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 第699章 江东十二虎臣VS神项羽 长江水倒灌。 陈墨站在乌林矶头,望着江面上漂浮的断戟与染血的战旗,喉间泛起铁锈味。十二艘楼船正在燃烧,火舌舔舐着"江东"二字旗,焦黑的木屑簌簌落入江中,被血浪卷着往下游漂去——那是凌统的"飞云号",此刻船身已裂成两半,他却还在甲板上挥着双戟,砍翻第七个扑上来的魔修。 "将军!右翼溃了!" 传令兵的声音被江风撕碎。陈墨转身,看见甘宁的银甲已被染成暗褐,他提着双戟立在船舷,身后跟着十二名亲卫,每人都举着浸过桐油的火把。这些火把不是用来烧船的,而是用来烧江——江面上浮着七具青铜蛟首,每颗蛟首都张着血盆大口,正喷吐着腐蚀江水的黑焰。 "是项羽的''锁江阵''。"陈墨摸了摸腰间的骨笛,这根新制的骨笛用的是当年孙策射杀的那头江豚的脊骨,此刻正随着江水的震颤发出呜咽,"他要断咱们回江夏的路。" 话音未落,江风突然卷起。陈墨抬头,看见云端裂开一道缝隙,金光照得人睁不开眼。那光里裹着个人影,披散的长发如瀑,甲胄上的鳞片泛着星辉,腰间悬着的"破阵枪"不是金属所铸,而是用半截龙角——正是神项羽。 "江东小儿。"项羽的声音像滚雷撞在江面上,震得陈墨耳鼓生疼,"当年我坑杀四十万秦卒时,你们的祖辈还在会稽山打渔。今日我便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神。" 他抬手一握,江面上腾起九条水龙。每条水龙都缠着铁链,铁链末端锁着青铜巨鼎,鼎身刻满咒文。陈墨认出那些咒文——是当年秦始皇封印江神的"镇渊诀"。原来项羽所谓"神",不过是借了上古封印的力量。 "老凌!接住!" 甘宁的双戟划出银弧,将扑来的水龙挑向右侧。凌统踩着飞云号的桅杆跃起,双戟交叉成网,竟将三条水龙同时缠住。他的银甲被水龙撞得叮当响,却咬着牙往前冲:"老甘,你护左!我引右!" "好小子!"甘宁的笑声混着风声,他反手甩出七枚柳叶镖,精准钉入青铜鼎的咒文节点,"程公!火油!" "来了!"老将程普从舱底钻出,怀里抱着两坛火油。他掀开坛口,火折子"唰"地窜起,浇在最近的青铜鼎上。火焰瞬间吞没了鼎身,咒文滋滋作响,水龙发出哀鸣。 陈墨趁机吹响骨笛。江底的亡灵突然翻涌,无数溺死的士兵浮出水面,他们的眼眶里跳动着幽蓝鬼火,张开双臂缠住了剩下的水龙。这些本该被锁在江底的冤魂,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锁链"。 项羽的瞳孔缩成竖线。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十二虎臣不是普通凡人——甘宁的双戟沾着三代家主的血,凌统的银枪挑过山越王的首级,程普的战袍浸透过太史慈的血,连最末位的蒋钦,腰间都挂着当年孙坚斩华雄时崩断的剑穗。 "有点意思。"项羽甩了甩龙角枪,枪尖划破虚空,竟在江面上劈出一道深沟,"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神的力量。" 他脚下的云层突然塌陷,整个人如陨石坠向战场。所过之处,江水沸腾,战船碎裂,连陈墨布下的亡灵阵都被撕得粉碎。最前排的黄盖首当其冲,他的铁胎弓被枪尖挑飞,左肩顿时绽开血花。 "老将军!"韩当的刀光闪过,替黄盖挡下了第二击。但项羽的力量太强了,刀刃触碰到枪尖的瞬间便出现蛛网裂纹,韩当虎口崩裂,整个人被震得飞了出去。 "周泰!" "末将在!" 一声暴喝,周泰从船底窜出。他的战衣浸透了江水,甲胄上还挂着半条铁链——那是方才被水龙扯断的船锚。他双手握刀,刀身泛起青芒,竟是用江底的玄铁铸就的"断江刀"。 "当年我护着主公渡长江,这刀砍过三十七个想跳船的逃兵。"周泰的声音像闷雷,"今日便让它试试,能不能砍神。" 刀枪相交,火星四溅。项羽的龙角枪上腾起金色气劲,周泰的断江刀却被震得嗡嗡作响。陈墨看见周泰的手背暴起青筋,指节发白,却咬着牙不退半步——这是他当年在濡须口被乱箭射穿左肩时都没露过的狠劲。 "老周!后面!" 凌统的双戟破空而来,替周泰挡下了侧面扫来的枪风。甘宁的双戟则缠住了项羽的龙尾(不知何时,那九条水龙竟凝成了实体,成了项羽的武器),柳叶镖暴雨般射向他的面门。 十二个人,十二种兵器,十二种杀法。甘宁的狠辣,凌统的灵动,程普的老辣,黄盖的沉稳,韩当的刚猛,周泰的悍不畏死...他们像十二把不同的剑,却被同一根剑穗串在一起——那是孙策临终前交给陈墨的,用十二虎臣的头发编成的"同命穗"。 陈墨突然明白,为何孙策要把这穗子交给他。所谓"江东十二虎臣",从来不是十二个单独的个体,而是十二团火,凑在一起便成了焚天的烈焰。 "都给我...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陈墨咬破指尖,在骨笛上画下血符。江底的亡灵突然发出震天的呐喊,那些被项羽锁江阵困住的冤魂,此刻竟顺着骨笛的指引,化作漫天白幡。每面幡上都写着名字:孙坚、孙策、太史慈、徐盛...都是江东的英灵。 "以英灵为引,以江水为媒——"陈墨的声音穿透血雾,"江东十二虎臣,合!" 十二柄兵器同时爆发出强光。甘宁的双戟化作银蟒,凌统的双戟化作星芒,程普的战刀化作玄龟,黄盖的铁胎弓化作苍鹰...它们围绕着项羽盘旋,最终在半空凝成一面青铜巨镜——镜面上刻着"江东"二字,正是当年孙坚起兵时的战旗纹路。 项羽的龙角枪刺在镜面上,竟发出钟鸣般的回响。他的脸色终于变了,龙鳞甲胄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纹,那是封印之力被反噬的征兆。 "不可能..."他踉跄后退,"我可是神...是秦始皇都忌惮三分的存在..." "神?"程普抹去嘴角的血,战刀指向项羽,"在江东,我们只信活人。" 凌统的双戟划破空气,直取项羽咽喉:"当年我爹被山越人砍了头,我用这双戟砍翻了三个山越酋长;后来我妹被魔修抓去做祭品,我又用这双戟劈了魔修的祭坛。"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说我们是蝼蚁?那我就做啃死你的蝼蚁!" 甘宁的双戟缠住项羽的龙尾,用力一扯。项羽重心不稳,被周泰的断江刀砍中左肩。黄盖的铁胎弓射出最后一箭,精准钉入他的右膝。韩当的短刀捅进他的腰腹,蒋钦的鱼叉挑断他的龙角枪... 十二个人,十二处伤口。项羽的龙鳞甲胄碎了一地,金色光芒逐渐暗淡,露出下面染血的凡人皮肤。 "原来...你们才是神。"项羽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释然,"当年我站在咸阳宫顶,以为自己是天命所归;今天才明白,真正的神...是这些明知会死,却偏要往前冲的人。" 江风渐歇。陈墨望着倒在血泊中的十二虎臣,又看了看跪坐在地的项羽,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是孙权的援军到了,为首的是年轻的陆逊,手里举着孙策留下的"讨逆旗"。 项羽抬起头,望着逐渐亮起的东方,轻声道:"能死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时代...值了。" 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像晨雾般消散。最后一刻,他对着陈墨笑了笑:"替我告诉那些英灵...他们没白等。" 江水重新归于平静。陈墨蹲下身,替甘宁包扎伤口。凌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老陈,刚才那招...借英灵之力,你什么时候学的?" "从你们身上学的。"陈墨望着天边的朝霞,"所谓亡灵合成师,从来不是操控亡灵,而是...让活人的魂,比亡灵更炽热。" 十二虎臣的笑声混着江风传来。陈墨摸了摸怀里的同命穗,突然觉得,有些东西比神更强大,比江山更永恒。 比如,十二个凡人,凑在一起,便成了不可战胜的神。 喜欢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请大家收藏:()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0章 五虎上将+魏延VS梦吕布+梦李彦 祁连山的雾是有颜色的。 陈墨站在雾里,鼻尖萦绕着铁锈与桃花混合的甜腥——那是亡灵血与幻境花的气息。他脚边的骸骨正在融化,像被温水泡开的茶饼,露出下面埋着的青铜战鼓。这是他用二十座古墓的阴火祭炼的"醒魂鼓",此刻正随着山风发出闷响,震得雾里的幻象忽明忽暗。 "关将军!左边!" 张飞的吼声撞碎了一团粉雾。陈墨抬头,看见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正劈开一团紫雾,雾里钻出的"吕布"举着方天画戟,甲胄上的金纹泛着妖异的紫——那是用活人怨气染的。真正的吕布早死在白门楼,此刻这个,是"梦魇师"用三魂七魄捏的幻象。 "老张,莫慌。"关羽的声音像洪钟滚过雾海,赤兔马的马蹄踏碎两团黑雾,"这等障眼法,骗不得某家。" 他的丹凤眼突然泛起金芒。陈墨知道,那是关二爷"入梦眼"开了——当年过五关斩六将时,他曾用这双眼睛看破袁绍的幻术,直取颜良首级。此刻雾里的"吕布"突然扭曲,露出下面半张人脸:左半是吕布的剑眉,右半是李彦的杏眼。 "有意思。"陈墨摸了摸腰间的骨笛,这根是用当年马超父亲马腾的坐骑"玉面骢"的腿骨雕的,此刻正随着雾里的杀气震颤,"梦吕布和梦李彦...原来是双生幻。" 雾里传来琴弦拨动声。陈墨循声望去,看见"李彦"立在一块青石上,怀抱焦尾琴,指尖扫过的琴弦竟凝出实质的黑雾。他的面容像被水洗过的画,模模糊糊看不清,只有嘴角那抹笑,和记忆里那个在成都城楼下抚琴的谋士有七分相似。 "五虎将?"李彦的声音像春蚕食叶,"当年你们围攻吕布时,可曾想过...他早被我抽走了三魂?这幻象里的,不过是他残留的杀念,和我喂的...七分怨。" 话音未落,雾里炸开一片红光。马超的龙胆亮银枪挑飞三柄黑戟,背后西凉铁骑的呐喊声震得雾浪翻涌。他的红袍被黑雾腐蚀出十几个洞,露出下面染血的中衣:"放屁!当年某家在潼关砍他首级时,他还骂某家''环眼贼''!这杀念,够烫!" "西凉锦马超,好大的火气。"吕布幻象的方天画戟突然暴涨三尺,戟尖扫出黑色气刃,"当年某家辕门射戟,救你父于危难,你倒好——" "老贼!"马超的银枪擦着戟尖刺出,枪尖带起的风竟将黑雾撕开一道裂缝,"你救的是吕布,不是我马超!某家的爹,是被李傕郭汜那帮鼠辈砍的!" 陈墨眯起眼。他看出李彦的琴音在干扰马超的记忆——用幻术篡改记忆,这是"梦魇师"最阴毒的手段。他咬破指尖,在骨笛上画了道血符:"醒魂鼓,鸣!" 青铜战鼓轰然炸响。雾里的幻象同时晃动,马超的银枪突然顿住,眼中闪过一丝清明:"陈先生?你...你不是在成都...?" "马将军,看枪尖。"陈墨的声音混着鼓声,"这鼓声里,有你娘教你舞枪时的调子。" 马超低头。他的银枪尖上,不知何时凝了一滴血珠——那是他七岁时,母亲在凉州城头教他枪法,枪尖挑落的桃花瓣上的露水。此刻露水里映出母亲的笑脸,比记忆里更清晰。 "好个梦魇师!"马超仰头大笑,银枪划出银河般的光轨,"某家的记忆,是你能改的?" 与此同时,关羽的青龙刀正与吕布幻象缠斗。刀戟相交,火星四溅,却始终伤不到对方分毫。陈墨看出,这幻象的本体不在雾里,而在李彦的琴音里——就像风筝线攥在别人手里,打断幻象只是扯断线头,真正的操纵者还在云端。 "云长,牵制住他!"陈墨甩出三枚青铜铃铛,"翼德、子龙,随我来!" 张飞的丈八蛇矛突然喷出火舌。他的环眼瞪得溜圆,吼道:"老陈,你当我老张不会用计?"蛇矛扫过之处,黑雾被烧出个大洞,露出下面盘结的树根——原来这山谷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用活人骸骨堆成的"困仙阵"。 赵云的龙胆枪划出寒芒。他的银甲被黑雾腐蚀出无数小孔,却始终护着背后的黄忠。老将黄忠的百鸟朝凤枪挑飞两柄黑戟,抬头对赵云笑道:"子龙,当年在葭萌关,某家用这枪挑过马超的护心镜;今日,便用它挑了这劳什子幻境!" 陈墨带着三人冲进树根阵。他踢开一具骸骨,发现下面埋着块刻满咒文的石板——正是"梦魇师"用来困灵的"锁魂碑"。碑身上的血字还在渗着黑雾,那是用五虎将的本命血写的。 "子龙,枪尖点碑眼!"陈墨抽出腰间的骨笛,"云长,用刀气震碎锁魂链!翼德,烧了碑下的血祭!" 赵云的银枪精准刺入碑心的八卦眼,石板发出刺耳的尖啸。关羽的青龙刀爆发出万丈金光,刀气所过之处,锁链寸寸断裂。张飞的蛇矛喷出三昧真火,将碑下的血祭烧得滋滋冒油。 "不可能!"李彦的声音终于有了裂痕,"我用了七七四十九个活人的命,抽了吕布的三魂七魄,怎么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因为你忘了,真正的吕布,心里有比杀念更重的东西。"陈墨的骨笛抵住李彦的咽喉。雾突然散了,露出李彦的真实面容——竟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眼角还挂着泪,"你抽的不是吕布的魂,是你自己的执念。你恨他抢了你的风头,恨他害你丢了徐州,可你更恨...你自己没能成为像他那样的英雄。" 李彦的瞳孔骤缩。他望着自己颤抖的手,突然笑了:"原来...我一直在和自己打架。"他抬手一抓,雾里飘来一团黑雾,正是吕布的幻象,"去告诉吕奉先,当年他没杀我,是我自己躲在瓮城的地窖里...我怕死。" 吕布的幻象接过黑雾,突然露出释然的笑。他冲五虎将抱了抱拳,身影渐渐消散:"当年某家若多几分仁义,少几分傲气,或许...能多活几年。" 雾完全散了。祁连山的阳光洒下来,照在五虎将染血的战袍上。魏延站在陈墨身边,摸着自己腰间的剑——刚才他一直没动手,因为陈墨说过:"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幻象。" "老陈,这小子..."魏延踢了踢昏迷的李彦,"怎么办?" 陈墨蹲下身,替李彦擦掉脸上的泪:"送他去医馆,再找二十个活人给他赔罪。"他站起身,望着远处的祁连山,骨笛在掌心发烫,"记住,这世上最厉害的幻术,从来不是让人看见假的,而是让人忘了真的。" 五虎将的笑声混着山风传来。陈墨摸了摸怀里的醒魂鼓,突然觉得,有些东西比幻境更顽固,比杀念更炽热。 喜欢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请大家收藏:()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1章 神贾诩VS司马懿 黄泉渡的雾比往常更浓。 陈墨站在褪色的石拱桥中央,指尖的骨笛泛着幽蓝冷光。桥下血河翻涌,漂浮的魂魄像被揉碎的烛火,正随着某种古老的韵律明灭——那是贾诩与司马懿的气息在碰撞。 "小友站得倒妙。"阴恻恻的声音从雾里渗出来。陈墨抬眼,便见着那团灰雾凝成的人形:广袖垂落如鸦羽,眉骨处嵌着半枚青铜鬼面,正是算无遗策的"活鬼才"贾诩。他脚下缠着七根墨玉锁链,每根链头都锁着个正在融化的人脸——那是被他吞噬的谋士英灵。 "贾军师别来无恙?"陈墨吹了声骨笛,桥边立刻爬出三具白森森的骷髅,甲胄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不过今日您身边这位......"他目光扫过雾气翻涌的另一侧,那里立着道更显锋锐的身影,玄色大氅被阴风吹得猎猎作响,眉眼藏在阴影里,却有刀刻般的棱角,"可是让曹孟德都睡不安枕的''冢虎''?" 司马懿终于现身。他抬手时,袖中滑出半块残玉,表面爬满蛛网似的裂纹,竟与陈墨腰间的魂玉产生共鸣。陈墨心头一震——这玉他认得,是当年司马家灭门夜明珠,传说能沟通阴阳两界的"幽冥璧"。 "亡灵合成师。"司马懿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铁,"你该待在冥府最底层,而不是挡在两位执棋人中间。" 陈墨忽然笑了。他摸出腰间那枚刻着"生死"二字的青铜令,在掌心抛了抛:"两位大人争了三十年,从许都到洛阳,从渭水到西川。如今连黄泉渡都成了战场,难道就为了争这区区幽冥璧?" 贾诩的鬼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猩红的眼:"小友可知这璧里封着什么?" "二十万曹魏降卒的怨魂。"司马懿替他说完,"当年我与荀令君在乌林设伏,本想借东风烧尽曹营,却被诸葛亮破了阵。那夜被火焚死的将士,魂魄被锁在幽冥璧中,成了能逆改天命的''活星图''。" 陈墨的瞳孔缩了缩。他终于明白为何这两位三国最顶尖的谋士会撕破脸皮——贾诩要借幽冥璧重塑天命,让凉州军再无后顾之忧;司马懿要毁了它,断了自己"高平陵之变"前的最后隐患。 "所以你们要在我这黄泉渡动手?"陈墨吹起骨笛,桥边的骷髅突然长出黑鳞,化作三头巨蟒,"因为这里连通阴阳,是解开封印的最佳之地?" 贾诩的墨玉锁链突然绷直,七张人脸同时发出尖叫:"小友若识趣,便把魂玉交出来。你这合成亡灵的邪术,正好能替我镇住那些不肯入轮回的冤魂。" "邪术?"陈墨的指节捏得发白。他想起三年前,自己跪在乱葬岗,用母亲的骸骨炼出第一只守灵鸦;想起七年前,师父被乱箭射死前,塞给他的那枚青铜令;想起昨夜,冥府判官拍着他的肩说:"你合成的亡灵,早该被无常收走。" "两位大人。"陈墨突然收了骨笛,任由骷髅化作飞灰,"你们可知我为何能成为亡灵合成师?" 雾气里安静下来。 "我娘是曹操麾下的女医,当年在赤壁中了火毒。"陈墨摸着自己左脸狰狞的疤痕,"她临死前说,这疤是用七十二个伤兵的血换的——那些士兵本该被送回邺城养伤,却被郭嘉将军的密令截下来,做了试药的活物。" 贾诩的鬼面剧烈颤抖:"你......" "后来我被卖去乱葬岗当学徒。"陈墨抬头,眼中燃着幽蓝火焰,"我见过太多被命运碾碎的人:被主公赐死的死士,被谋士算计的降将,被将军当作弃子的老兵。他们的魂魄飘在天上,不肯入轮回,不是因为怨恨,是因为不甘。" 司马懿的手按在幽冥璧上:"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们所谓的天命,不过是上位者的私欲。"陈墨举起青铜令,令上的"生死"二字突然泛起金光,"而我陈墨,今天就要替这些不甘的魂灵,改一次命!" 话音未落,血河突然沸腾。无数半透明的身影从河底浮起——是被贾诩吞噬的谋士,是被司马懿坑杀的降卒,是被火焚的乌林将士,甚至还有当年被贾诩献计害死的李傕旧部。他们的魂魄缠绕在陈墨身上,竟在他背后凝成一幅巨大的星图。 "这是......"贾诩的墨玉锁链寸寸断裂,"百鬼夜行图?不,是......" "是众生相。"陈墨张开双臂,星图在他头顶旋转,"你们看,这里有郭嘉的傲,有荀彧的忠,有典韦的勇,有蔡文姬的悲。他们不是棋子,是活人!" 司马懿的幽冥璧突然迸发出刺目白光。他想捏碎玉璧,却发现那些亡灵正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在他脸上刻出一道道血痕:"不可能!亡灵该畏惧生者,该被业火灼烧......" "因为他们有了新的魂。"陈墨的声音里混着无数人的共鸣,"我用亡灵合成术,把他们的执念、遗憾、未说出口的话,都缝进了新的魂魄里。现在的他们,比活着时更完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贾诩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释然:"原来如此......我总以为谋算的是天命,其实谋算的是自己的贪念。"他的鬼面彻底碎裂,露出张苍老却平和的脸,"小友,能否让我看看,那些被我吞噬的谋士,现在是什么模样?" 陈墨点头。星图里飞出几缕青烟,在贾诩面前凝成郭嘉的模样——他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手里摇着羽毛扇,只是眼角多了两道泪痕:"奉孝这一生,算无遗策,却终究没算到,自己会被个毛头小子点醒。" 司马懿的幽冥璧"咔"地裂开。他望着星图中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是他早逝的妻子张春华,正捧着一碗热粥朝他笑:"仲达,你总说自己在下一盘大棋,可这棋里,什么时候有过我?" 血河突然平静下来。陈墨摸出母亲留下的药囊,里面还装着半块没吃完的饴糖。他转头看向两位曾经的枭雄:"现在,你们还要争吗?" 贾诩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魂火,放进嘴里:"甜的,比我当年偷尝的蜜饯还甜。" 司马懿对着空气作了个揖:"春华,下次见面,我一定好好看看你。" 星图缓缓消散。陈墨的青铜令"当啷"落地,他这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汗。远处传来冥府判官的惊呼:"黄泉渡的魂契......竟然重组了?" "不过是该做的事。"陈墨弯腰捡起魂玉,转身走向桥尾。背后传来贾诩的声音:"小友,下次若想合成更厉害的亡灵,不妨来凉州找我——我那里有西域的千年寒玉,最适合存魂。" "司马仲达呢?" "他会送你两车曹魏的竹简。"贾诩的笑声混着风声传来,"都是当年没烧完的,够你研究十年。" 陈墨走出桥尾时,晨雾刚好漫过黄泉渡。他摸了摸腰间的魂玉,里面传来细微的动静——是郭嘉在哼《短歌行》,是张春华在说"粥要趁热喝",是无数个被遗忘的灵魂,在新的人生里,重新活了过来。 (本章完) 喜欢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请大家收藏:()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2章 郭嘉VS神诸葛亮 黄泉渡的雾又起了。 陈墨蹲在桥边,用枯枝在青石板上画着歪歪扭扭的星图。昨夜那场亡灵重组耗尽了他的精神,此刻连骨笛都握不稳,笛身上的幽蓝纹路正一明一灭,像极了郭嘉当年摇扇时的慵懒模样。 "小友又在画什么?" 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三分醉意,七分清冽。陈墨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那柄从不离身的白玉骨折扇,扇骨上还沾着半片未化的霜花,是郭嘉特有的寒梅香。 "画北斗。"陈墨头也不抬,"昨晚重组亡灵时,发现北斗第七星的魂契断了。您来得正好,帮我看看是不是又被谁偷去了?" "偷?"郭嘉轻笑一声,在他身边坐下,折扇"啪"地展开,扇面绣着只醉眼惺忪的小狐狸,"这星图里的魂,哪个不是被天命攥在手里的提线木偶?偷?不过是换个提线人罢了。" 陈墨这才注意到,郭嘉的影子里浮着七团淡青色的光——是他生前算无遗策时留下的"谋算余韵"。这些光本该随着他的死亡消散,此刻却像活物般缠绕在桥栏上,织成张半透明的网。 "您这是......" "借你的黄泉渡,补补当年的烂账。"郭嘉的指尖划过那些光团,其中一团突然炸开,露出里面的画面:赤壁江面上,火船如流星坠地,曹操的战船在火海中颠簸,而岸上的草庐里,年轻的郭嘉正捏着酒盏,眼底映着跳动的火光。 陈墨心头一震。他记得史书记载,郭嘉病逝于征乌桓途中,未能亲见赤壁之战。可此刻画面里的郭嘉,分明比史书记载多活了三个月——正是这三个月,让他补上了当年未算到的变数。 "你动了天命?" "不过是替曹操把漏掉的棋子捡起来。"郭嘉的扇尖点了点那团光,画面里的郭嘉突然转头看向他,嘴角勾起熟悉的弧度,"奉孝一生,最恨的不是败,是''本可以''。" 桥的另一端突然响起琴音。 那琴音不像凡间所有,七弦震颤间,连血河都凝出了冰晶。陈墨抬头,便见着雾气里走出个青衫男子,手持鹅毛扇,眉眼如远山含黛,连影子都泛着清辉——正是被后世称为"卧龙"的神诸葛亮。 "郭奉孝。"诸葛亮的目光扫过郭嘉脚边的魂火,"你又在扰乱阴阳。" "哎呀呀,亮兄这话说得。"郭嘉摇着扇站起身,折扇在诸葛亮面前虚点,"当年你在隆中对里说''霸业可成,汉室可兴'',怎么到了黄泉渡,倒成了维护天命的老学究?" 诸葛亮的指尖在扇骨上轻轻一叩,琴音骤然变急。陈墨看见,诸葛亮的影子里浮起八阵图的虚影,每块盾牌上都刻着"兴复汉室"四个血字:"当年我算尽三分,却算不透人心。关云长败走麦城时,喊的是''大哥'';法孝直病逝于途时,攥的是我的《出师表》。这些执念,比十万大军更重。" 郭嘉的笑容淡了些。他望着血河里漂浮的魂魄,其中有个穿青衫的小校,正抱着块染血的令牌——那是他当年在乌林设伏时,派去给诸葛亮的信使。信使没送到信,却被乱箭射死在芦苇荡里。 "亮兄可知,我临终前最遗憾的是什么?"郭嘉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不是没算到赤壁的火,是没算到,那个在隆中对里说要''鞠躬尽瘁''的年轻人,最后会累死在五丈原的秋风里。" 诸葛亮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的影子里突然伸出无数只手,抓住八阵图的盾牌,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我何尝不知?我算到了七星灯的命数,算到了魏延的背叛,却算不到......"他的声音发颤,"算不到自己会在最后时刻,想起南阳草庐里,那碗你替我温的酒。" 陈墨摸出腰间的青铜令。令上的"生死"二字突然泛起微光,将两人的影子笼罩其中。他这才看清,郭嘉的影子边缘缠着半朵未开的梅花——是他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说"等天下太平了,再戴给你看";诸葛亮的影子边缘飘着片残叶——是他离开隆中时,妻子黄月英塞在他书箱里的,说"等我种出能治你咳疾的药,就来寻你"。 "原来你们都在等。"陈墨轻声说,"等一个能放下算计的时刻。" 郭嘉的折扇"啪"地合上。他望着血河里自己的倒影,突然笑出了声:"小友说得对。我郭嘉一生算尽天下,最后才发现,最该算的,是自己心里那本账。" 诸葛亮的手慢慢放下。八阵图的虚影消散,他的影子里浮出黄月英的笑脸,怀里抱着个青瓷罐,罐口还冒着热气:"亮,药快熬好了。" 郭嘉的影子里,那朵梅花突然绽放。他抬手接住一片花瓣,花瓣上浮现出母亲的脸:"阿嘉,娘等你回家吃桂花糕。" 血河的冰晶开始融化。陈墨看见,无数半透明的身影从河底浮起——是郭嘉未寄出的信使,是诸葛亮未完成的木牛流马图,是黄月英未送出的药罐,是所有被"天命"二字困住的执念。 "小友。"郭嘉转身看向陈墨,眼里有星子在闪,"能帮我个忙吗?把这些执念,缝进新的魂里。就像你做的那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诸葛亮也走过来,将那片残叶轻轻放在陈墨掌心:"再替我告诉月英,药不用熬了。我在黄泉渡,闻到了桂花香。" 陈墨握紧掌心的花瓣和残叶。他吹起骨笛,桥边的骷髅重新爬起,这次它们的眼眶里没有幽蓝火焰,而是跳动着温暖的烛火——那是郭嘉和诸葛亮的执念,正在被重新点燃。 "好。"陈墨说,"但有个条件。" "哦?" "下次你们再下棋,不许再用天命当棋子。"陈墨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这里,只装得下人心。" 郭嘉和诸葛亮相视一笑。他们的影子在血河上重叠,化作片温暖的云。云里飘出两片花瓣,一片落在陈墨肩头,一片落在他掌心的残叶旁,竟开出了朵小小的梅花。 远处传来冥府判官的惊叹:"阴阳两界的因果锁......竟然解开了?" 陈墨望着逐渐消散的云,摸了摸腰间的青铜令。令上的"生死"二字,此刻正泛着温柔的金光。 血河重新开始流淌,这次的水是清的。陈墨看见,河底沉着块半透明的玉璧——是贾诩和司马懿留下的幽冥璧,此刻里面的亡灵正在跳舞,跳的是他从未见过的、最欢快的舞。 "看来,该做的事,永远都不会晚。"陈墨轻声说,转身走向桥尾。 晨雾里,他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对话: "奉孝,明日去南阳?我想看看你说的那片梅林。" "亮兄且慢,我得先给月英带坛桂花酿——她从前总说我酒品差,这次要让她看看,我调的蜜饯酒,比她的药可甜多了。" 笑声混着血河的流水声,飘向渐亮的天空。 (本章完) 喜欢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请大家收藏:()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3章 神荀彧+韩信VS张良+萧何 黄泉渡的雾泛着青金色。 陈墨蹲在桥边,正用骨笛挑开一团纠缠的魂丝。那魂丝呈半透明的玉色,沾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味——是荀彧的持节玉碎了。他刚要召唤白骨匠来修补,身后突然响起清越的琴音,像松风过涧,又像剑鸣穿云。 "小友又在摆弄这些残魂?" 陈墨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那声音里带着三分孤高,七分清峻,连雾气都自动往两边分开。他转头,便见着青衫广袖的男子立在桥头,腰间悬着柄裹着布的长剑,剑穗是血红色的——正是"兵仙"韩信。而他脚边浮着七枚锈蚀的青铜符,每枚符上都刻着"破赵定齐"的字样,是当年韩信横扫天下的兵符。 "韩将军。"陈墨起身作揖,"您这剑穗......" "当年在长乐宫,吕后赐我白绫时系的。"韩信抚过剑穗,布帛摩擦间发出细碎的声响,"她说''将军功高震主,该懂些规矩''。可规矩?我背过《孙子兵法》三百六十卷,却没读过''功成身退''这四个字该怎么写。" 桥的另一端突然传来书页翻动声。陈墨抬头,便见着雾气里走出个白衣男子,手持竹简,眉眼如深潭静水——是"谋圣"张良。他身后跟着个持玉笏的矮胖身影,腰间挂着串铜钥匙,正是"汉初三杰"之首萧何。 "韩将军又在说胡话了。"张良轻笑一声,竹简在他手中发出清响,"当年在鸿门宴,若不是将军护着沛公闯帐,哪有后来的''约法三章''?倒是萧兄,当年在咸阳宫收的律条,怕比将军的兵符更烫手吧?" 萧何的额头冒出细汗。他摸出腰间的律管,竹管上的朱漆已经剥落,露出里面刻着的"连坐族诛"等字样:"张子房莫要取笑。当年我替沛公收秦宫库藏,别人要金要玉,我只拿这卷《秦律》。后来才知道......"他的手指抚过律管上的刻痕,"这律条里写的,哪是治国之道?是无数百姓的血。" 陈墨的骨笛突然发出嗡鸣。他看见四道半透明的身影从血河里浮起——荀彧的持节玉裂成三瓣,每瓣上都凝着"兴义兵以匡朝宁国"的血字;韩信的兵符化作七柄断剑,每柄剑刃都缠着"狡兔死,走狗烹"的咒文;张良的素书残页飘着,上面"夫功者难成而易败"的字迹正在渗血;萧何的律管裂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戍卒叫,函谷举"的批注。 "原来你们都在争。"陈墨轻声说,"争一个答案——当年那个在芒砀山斩蛇起义的少年,到底想要什么?" 荀彧的身影突然凝实。他穿着那身绣着鹖鸟纹的深衣,手持持节玉,眉峰紧蹙:"我要的是''王道''。汉家旗号下,该是井田制,是轻徭役,是''民为贵''的仁政。可如今......"他的目光扫过韩信的断剑,"将军破了四百年秦制,却换不来半寸安宁;张良画了三分天下,却躲进山林装神仙;萧何定了九章律,却成了百姓嘴里的''酷吏''。" 韩信冷笑一声:"王道?当年在巨鹿,我带着八百骑兵夜袭章邯营,杀得秦军弃甲丢盔。百姓举着火把追着我们跑,喊着''王师来了''。那才是王道!"他的兵符突然发出刺耳鸣响,"可等我打下齐地,要封个假齐王时,沛公的信里只写了''大丈夫当取义,何为假王''——他明明可以称帝,却偏要拿我的功劳当梯子!" 张良的竹简"啪"地合上。他望着血河里自己的倒影,那里浮着博浪沙刺秦时的身影:"我早说过,''今始入秦,即安其乐,此所谓助桀为虐''。可沛公要的是天下,不是清名。"他的指尖划过素书残页,"后来我劝他封韩信为齐王,劝他烧栈道示弱,劝他在鸿沟议和......这些算计,哪是''谋圣''该做的?不过是帮他在权力的旋涡里多活几天。" 萧何突然跪了下去。他的律管碎成粉末,落在血河里溅起浑浊的水花:"我在栎阳管过粮仓,在咸阳收过秦简,在关中征过粮饷。我以为,只要把账算清楚,就能让百姓吃上饭。可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声音哽咽,"那些被我催粮催死的农夫,那些被我关进大牢的抗租者,他们的怨气,比项羽的四十万大军还重。" 陈墨摸出青铜令。令上的"生死"二字泛起暖光,将四人的身影笼罩其中。他这才看清,荀彧的持节玉里缠着根青绳——是他母亲临终前系上的,说"阿彧要做个好人";韩信的兵符里嵌着块玉牌——是他妹妹韩樱送的,刻着"平安"二字;张良的素书里夹着片梧桐叶——是黄石公在桥上给他的,说"读此书可成大事";萧何的律管里塞着粒稻种——是他在芒砀山时,农妇硬塞给他的,说"留着,以后种良田"。 "原来你们都没忘。"陈墨轻声说,"没忘出发时的初心。" 荀彧的手抚过持节玉上的青绳,眼泪滴在玉上,竟让裂痕开始愈合:"我总以为,坚守理想就是对抗全世界。可我忘了,理想不该是块硬石头,该是条河——能载舟,也能润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韩信拾起地上的断剑,将它们拼成完整的剑形。兵符上的咒文突然变成金纹:"我总想着用剑劈开天下,却忘了剑鞘才是保护剑的东西。沛公当年在鸿门替我挡酒,那不是防我,是护我。" 张良展开竹简,用指尖蘸着自己的血,在"功成身退"四个字旁添了行小字:"可退不是逃,是换个地方接着走。就像黄石公的书,不是要我当神仙,是要我记住''柔弱胜刚强''。" 萧何捡起律管的碎片,用律条的铜片串成枚新的玉坠。稻种从管里滚出来,落在血河里,竟生根发芽,长出株嫩绿的秧苗:"我总想着用律条管住人,却忘了律条该是保护人。就像当年在栎阳,我让百姓按工分粮,他们脸上的笑,比任何律条都好看。" 血河突然翻涌。无数半透明的身影从河底浮起——是被荀彧理想耽误的老农,是被韩信战功累死的士卒,是被张良算计寒心的门客,是被萧何律条压弯的脊梁。他们的魂魄缠绕在四人身上,竟在四人背后凝成幅新的星图:北斗七星旁,多了颗最亮的星,名曰"初心"。 "这是......" "是众生相。"陈墨张开双臂,星图在他头顶旋转,"你们看,这里有荀公的田契,有韩将军的平安符,有张子房的梧桐叶,有萧相国的稻种。他们不是棋子,是活人!" 四人的身影开始交融。荀彧的持节玉与韩信的剑穗缠在一起,张良的竹简夹着萧何的稻种,他们的影子在血河上交织,化作片温暖的霞光。霞光里飘出四句话: "王道不在典籍,在田间;" "武功不在剑刃,在民心;" "谋略不在算计,在守拙;" "律法不在条文,在温度。" 远处传来冥府判官的惊叹:"四象锁魂阵......竟然解开了?" 陈墨望着逐渐消散的霞光,摸了摸腰间的青铜令。令上的"生死"二字,此刻正泛着温柔的金光。 血河重新开始流淌,这次的水是甜的。陈墨看见,河底沉着块半透明的玉璧——是贾诩、司马懿、郭嘉、诸葛亮留下的幽冥璧,此刻里面的亡灵正在跳舞,跳的是他从未见过的、最欢快的舞,舞步里藏着"芒砀斩蛇"的豪情,"隆中对"的智慧,"十面埋伏"的壮阔,"约法三章"的温暖。 "看来,该做的事,永远都不会晚。"陈墨轻声说,转身走向桥尾。 晨雾里,他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对话: "文若,明日去芒砀山?我想看看你说的那片稻田。" "子房且慢,我得先给萧兄带坛桂花酿——他从前总说我酒品差,这次要让他看看,我调的蜜饯酒,比他的药可甜多了。" "韩将军,你这酒里该加些竹叶。" "张子房莫要抢话,萧兄的律条里可写着''酒要满,心要宽''。" 笑声混着血河的流水声,飘向渐亮的天空。陈墨摸了摸心口,那里有团火在烧——不是亡灵的怨气,是人心最本真的温度。 (本章完) 喜欢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请大家收藏:()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4章 荀攸VS王莽 阴云在洛阳城头凝结成墨色,陈墨站在残破的朱雀阙上,指尖捏着半块龟甲。龟背上的裂纹泛着幽蓝,那是他用三具汉代方士的尸身祭炼的"天机引",此刻正随着地脉震动发出蜂鸣——三百里外的邙山,两股亡灵之力正在撕咬。 "荀公,您的木牛流马阵困不住他。"陈墨对着虚空轻声说。风掀起他的玄色大氅,露出腰间悬着的青铜铃铛,那是合成亡灵时用来锁魂的"镇灵铃"。他能看见,三百步外的荒草地里,一团青灰色的雾气正裹着半截断矛,那是荀攸的亡灵。雾气边缘翻涌着细小的竹简残片,每一片都刻着《孙子兵法》的句首字,是他生前布下的"兵略印"。 而在对面山包,赤黑色的亡灵如熔岩奔涌。那是个身着王莽新朝官服的身影,冠带上的玉珠虽已碎裂,却仍在迸溅幽光——那是王莽用"改制诏书"炼就的"天命甲"。他的亡灵形态格外狰狞,左手握着半块传国玉玺,右手举着那柄传说中"砍断汉室龙气"的玄铁剑。 "荀攸,你守着汉家的腐土,可知道这天下早该换个活法?"王莽的亡灵开口时,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熔浆般的气浪裹着《王田制》的残页席卷而来,"均田免赋,废除奴婢,这些你当年在曹营账下算不出的民生账,我替天下人算清了!" 荀攸的雾气突然凝成一道青锋,精准挑开袭来的气浪。竹简残片在他周身飞旋,组成八卦阵型:"王巨君,你用诏书裹着野心,用改制遮着屠刀。当年你在长安杀刘崇、杀翟义时,可曾算过那些被焚城的百姓?"他的声音像碎玉相击,每一个字都带着当年在曹营帐中献策时的清冽,"你以为亡灵没有记忆?你篡汉时,我替曹操烧的那柱香,可还没凉透。" 陈墨眯起眼。他能看见,荀攸的亡灵核心是颗鸽蛋大小的玉牌,刻着"魏司空荀公达之印"——那是曹操亲赐的谥号玉,藏着荀攸毕生的智计与忠魂。而王莽的亡灵核心更复杂,是半块玉玺混着半卷《周礼》,还有几缕被怨气染黑的"禅让诏书"——那是他逼刘婴退位时,汉家老臣们喷在诏书上的血。 "该我了。"陈墨从袖中取出七枚青铜钱,抛向空中。钱眼相连,在半空形成北斗七星的形状。这是"七星锁魂术",能暂时禁锢亡灵的核心。但今天他没打算锁死谁——荀攸与王莽的怨气里,藏着比生死更重要的东西。 "荀公,您说王莽不懂民生,可您可知道,他在南阳种的那千亩试验田?"陈墨的声音像一根细针,刺入荀攸的雾气,"去年秋收,亩产比汉家旧制多了两石。他让人把《齐民要术》抄了三百份,藏在未央宫的瓦当里。"荀攸的青锋微微一颤,竹简残片的旋转慢了半拍。 "王将军,您说荀公只懂权谋,可您可看见,他临终前烧的那叠竹简?"陈墨转向王莽的亡灵,"那是他替曹操写的《止战策》,里面有二十三条停战条款,能让中原少死十万人。"王莽的熔浆气浪突然凝固,玄铁剑上的血锈簌簌掉落——那是他当年为稳定民心,强行颁布的"禁杀令"里,被士兵们偷偷刻在剑上的愧疚。 两团亡灵同时剧烈震颤。荀攸的雾气里浮出一行小字:"南阳试验田,亩产二百四十斤";王莽的熔浆里渗出一抹青灰,竟是半株未成熟的粟米。 陈墨抓住机会,咬破指尖在龟甲上画下血纹。龟背的裂纹突然活过来,化作两条交缠的龙,一条缠住荀攸的玉牌,一条缠住王莽的玉玺。他大喝一声:"以亡灵为媒,以往事为引,合!" 两道光芒从龟甲中迸发。荀攸的雾气裹着竹简残片,王莽的熔浆裹着《周礼》残卷,竟开始交融。荀攸的清冽里多了几分烟火气,王莽的暴烈中渗进些许温良。当两团光融合的瞬间,陈墨看见虚空中浮现出另一张面孔——那是二十年前,在长安太学里,两个年轻书生围炉夜话的模样。一个捧着《孙子兵法》,一个翻着《周礼》,窗外的雪落在他们的书案上,把"克己复礼"和"经世致用"四个字,融成了同一片温暖。 "原来...我们早就在等这一天。"融合后的亡灵轻声说。他的形态不再分明是荀或王,而是穿着汉家深衣,腰间挂着半块玉玺和半卷兵书。他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竹简,上面赫然写着:"兴水利,均田赋,止兵戈,重农桑"——这是两人毕生所求的交集。 陈墨松了口气,收起七星钱。他能感觉到,这两团亡灵的怨气正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更纯粹的东西。远处传来晨钟,邙山的雾霭中,几株早开的野梅正抖落枝头的雪。 "看来,有些执念,终究会被岁月磨成同路的光。"他低声说,转身走向洛阳城。背后传来融合后的亡灵的笑声,混着竹简翻动的沙沙声,和着晨风吹过麦田的簌簌响,像极了当年太学里的书声。 这一日,洛阳的百姓都说,他们在晨雾中看见了一位穿深衣的仙人,手里捧着一卷写着"天下大同"的书。有人说那是汉家的祥瑞,有人说那是新朝的遗泽。只有陈墨知道,那是两个被岁月误解的灵魂,终于在亡灵的世界里,找到了彼此的答案。 喜欢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请大家收藏:()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5章 程昱VS姚广孝 金陵城的秋雾裹着桂香漫进明故宫遗址时,陈墨正蹲在午门残阙上,用匕首刮着青砖缝里的苔藓。他腰间的青铜铃铛突然震颤起来——那是"镇灵铃"在示警,说明有强大的亡灵正在附近凝聚。更远处,玄武湖的水面泛起诡异的涟漪,像有人在水下搅动了千年的沉沙。 "程仲德,你守了一辈子城,可知道这天下早不是汉家的天下了?" 阴恻恻的声音从奉天殿废墟传来。陈墨抬头,只见一团暗红雾气正盘绕在断裂的蟠龙柱上,雾气里浮着半副铠甲,甲胄上的鳞片泛着冷光,每片鳞甲边缘都凝着细小的血珠——那是程昱的亡灵。他生前善用"城垒策",死后怨气竟凝成了"血城"形态,连残垣断壁都成了他的武器。 而在对面,太和殿遗址的汉白玉台基上,立着道灰袍身影。他手持九环锡杖,杖头却挂着柄玄铁剑,剑身上密密麻麻刻着梵文经咒。更奇的是,他脚下没有影子,却有团淡金色的佛光托着双脚——那是姚广孝的亡灵,半僧半谋,半佛半魔。 陈墨摸出七枚青铜钱抛向空中。钱眼连成北斗,却在触及两团亡灵时被震得叮当落地。"两位前辈,"他拍了拍裤脚站起,"有什么恩怨,不妨说与我听。" 程昱的血雾突然翻涌如潮。"小友,你可知当年我在鄄城?"他的声音像刀劈石,"袁绍十万大军压境,城中只有七百兵。我让士兵扮作百姓守城,自己站在城楼上啃冷馍,连喝三碗凉水压心跳——就为了让袁军以为城中有伏。"血雾里浮出画面:残阳下,少年程昱站在破旗旁,铠甲上沾着草屑,眼里燃着淬了冰的火,"后来曹操来援,袁绍骂我''匹夫之勇'',可他不知道,那七百兵里,有三个是我亲手埋在城墙里的死士,用他们的血浸透了夯土。" 姚广孝的锡杖轻点地面,佛光突然变得刺目。"那你可知我在庆寿寺?"他的声音像晨钟撞着暮鼓,"朱棣起兵前,我在寺里抄了三年《法华经》。每抄一页,就有一盏灯油浇在经页上——那不是灯油,是建文帝赐我的人参汤。"灰袍下露出半截染血的手腕,"他说''国师若要功成,先饮此汤'',可他不知道,那汤里泡着我母亲的头发。我抄完最后一笔时,寺外的老槐树落了满院叶,每片叶子上都写着''杀''字。" 陈墨眯起眼。他能看见,程昱的亡灵核心是块虎符,刻着"曹"字,虎符里封着鄄城的土;姚广孝的核心是串佛珠,每颗珠子里都封着半页《法华经》,经页间夹着建文帝的头发丝。两股怨气像两条纠缠的毒蛇,一个要守护汉家最后的火种,一个要终结建文虚弱的王朝,却都在用最狠的方式,把天下往自己认为对的路上推。 "仲德公,您守鄄城时,可曾想过,曹操赢了天下,却屠了徐州?"姚广孝的佛光突然化作锁链,缠向程昱的血雾,"您护着汉家的旗号,可汉献帝在许都啃窝窝头时,您在鄄城啃冷馍——这旗号,真的值得用七百条命换?" 程昱的血雾骤然凝结成刀。"姚广孝,你助朱棣夺位时,可曾想过,南京城的百姓在战火里哭嚎?"他的刀光劈开锁链,"您穿着袈裟念经,可建文帝在宫里烧了三次《太祖实录》——那书里写着他爷爷如何爱民,您却帮他烧了!" 陈墨弯腰拾起一枚青铜钱,用指甲在钱面划出细痕。这是"破妄钱",能照见亡灵最隐秘的记忆。他将钱按在胸口,钱面突然浮现出两幅画面:一幅是程昱在鄄城城楼,怀里揣着士兵们临终前塞给他的家书,每封都在说"替我照顾好我家娃";另一幅是姚广孝在庆寿寺后园,跪在一座无名坟前,把《法华经》一页页撕碎埋进土里,嘴里念叨着"娘,您别怪儿子,这天下要是不换,您的孙子连书都读不上"。 "原来您守的不是汉家旗号,是那些想活的人。"陈墨将破妄钱按在程昱的血雾上,"您护着鄄城的火种,不是为了曹操,是为了让天下人知道——哪怕只剩七百人,也能咬断百万大军的喉咙。" "原来您念的不是《法华经》,是天下人的命。"陈墨又将钱按在姚广孝的佛光上,"您助朱棣夺位,不是为了皇权,是为了让建文那孩子明白,仁慈若成了软刀子,砍的就是百姓的脖子。" 两团亡灵同时震颤。程昱的血雾里渗出几缕温情,那是士兵家书上的墨迹;姚广孝的佛光里浮起几丝暖黄,那是后园坟头的野菊。当他们的核心(虎符与佛珠)被陈墨的"破妄钱"同时触及时,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 虎符里的鄄城土与佛珠里的《法华经》残页在空中交融,竟化作一片金色的麦浪。程昱的刀光化作了农夫的镰刀,姚广孝的玄铁剑化作了村妇的纺锤。他们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像两个老友在田埂上闲聊: "当年我在鄄城,总盼着能打完仗回家种地。" "我在庆寿寺,总想着打完仗能让百姓不用躲兵。"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现在才明白,打打杀杀都是手段,让天下人能安稳种稻子、喂小鸡、生娃——这才是真本事。" 陈墨望着逐渐消散的亡灵,嘴角终于露出笑意。他能感觉到,程昱的怨气化作了对丰收的期许,姚广孝的执念沉淀成了对太平的渴望。远处的玄武湖上传来晨钟,惊起一群白鹭,翅膀掠过水面,荡开的涟漪里,竟映出两幅画面:鄄城的城墙下,几个孩童追着蝴蝶跑;南京的城门口,挑着稻穗的老农正和税吏笑着讨价还价。 "您二位,这就算和解了?"陈墨对着空处抱拳。 风里传来模糊的笑声,混着麦香和稻熟的味道。他摸出怀里的破妄钱,发现钱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两行小字:"谋士的刀,该砍向不公;谋士的笔,该写尽民生。" 暮色漫进明故宫时,陈墨收拾起工具。他知道,这两团亡灵不会再回来了——不是消散,而是去了该去的地方。就像当年在邙山,荀攸与王莽的怨气化作了"天下大同"的执念;此刻在金陵,程昱与姚广孝的执念,终将化作"人间烟火"的守护。 "下次再见面,"他对着残阳轻声说,"希望能看见你们在田埂上,替百姓算着今年的收成。" 晚风掀起他的玄色大氅,腰间的镇灵铃轻轻摇晃,发出清越的声响。那声音穿过六百年的岁月,飘向鄄城的旧城墙,飘向庆寿寺的老槐树,最后落进了每一户飘着炊烟的人家。 喜欢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请大家收藏:()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6章 钟会加姜维VS邓艾 剑门关的风裹着铁锈味灌进陈墨的衣领时,他正蹲在关楼残损的雉堞上,用毛笔蘸着朱砂在青石板上画阵图。镇灵铃突然发出急促的嗡鸣——这次不是两股亡灵相撞,而是三团怨气像绞在一起的麻绳,在关前隘口纠缠不清。 "伯约,你骗得我好苦!" 嘶哑的吼声从关外传来。陈墨抬头,只见一团赤金色的雾气正撞向关楼的石柱,雾气里裹着半副玄铁甲胄,甲片上的云纹还沾着未干的血渍——那是钟会的亡灵。他生前总爱穿这种缀满金纹的"显圣甲",此刻却成了困住他的枷锁,每道甲缝都渗出暗红的怨气。 "文伟,你以为我真的会助你复国?"另一道声音从隘口深谷里浮起,带着三分冷笑七分悲怆。陈墨望去,一团青灰雾气正盘绕在古柏枝头,雾气中隐约可见半柄断剑,剑脊上的"定军斩将"四个字被磨得模糊——是姜维的亡灵。他的身影比生前更瘦,眼窝深陷如两个黑洞,里面燃着不肯熄灭的火。 而在更远处的江面上,一团幽蓝雾气正随波起伏。雾气里浮着件褪色的玄色披风,披风下露出截麻鞋,鞋帮上的补丁是当年邓艾偷渡阴平时,士兵们用破布缝的——那是邓艾的亡灵。他的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两颗浸在冰水里的星子。 陈墨摸出七枚青铜钱抛向空中。钱眼连成北斗,却在触及三团亡灵时被震得叮当落地。"三位前辈,"他拍了拍裤脚站起,"有什么恩怨,不妨说与我听。" 钟会的赤金雾气突然暴涨,裹住了半座关楼。"小友,你可知当年我在成都城楼?"他的声音像刮过岩缝的风,"司马昭派人来宣我入朝,说''钟司徒功高震主,该回京受赏''。我站在城楼上往下看,满街都是蜀地的百姓,他们跪在地上哭,说''魏军不杀,魏军不抢''——可我呢?我带着十万大军灭了蜀汉,功劳比邓艾大十倍,却连个成都城都坐不稳!"雾气里浮出画面:成都宫殿里,司马昭的使者把诏书甩在他脚下,金漆的"征还"二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姜维的青灰雾气突然凝成断剑,直指钟会。"文伟,你少说漂亮话!"他的声音像碎瓷划过石板,"你在汉中练兵时,我就看出你有反心。你说''蜀地险远,不如据而有之'',你说''司马昭非明主''——你不过是想自己当皇帝!"断剑突然迸出火星,那是当年他在沓中屯田时,亲手种下的麦穗被大火焚毁的记忆,"可你知不知道,我答应过丞相,要保蜀地百姓周全?" 邓艾的幽蓝雾气轻轻托住断剑。他的身影逐渐清晰,连眉骨上的刀疤都看得见——那是他在洛阳被诬陷时,狱卒用铁链抽的。"伯约,你当我不知?"他的声音像江涛拍岸,"你在成都拥立刘谌,不是为了复国,是为了稳住钟会。你那三千死士,不是要杀我,是要逼钟会动手,好趁乱保蜀地百姓。"雾气里浮出绵竹战场的画面:他带着两千人冲破诸葛瞻的防线,铠甲被砍得稀烂,怀里还护着个抱着襁褓的妇人——那是蜀地老妇,求他把孩子带去洛阳,"这娃叫阿福,他说长大要给丞相上香。" 陈墨眯起眼。他能看见,钟会的亡灵核心是块虎符,刻着"镇西"二字,虎符里封着灭蜀时的捷报;姜维的核心是截断剑,剑柄缠着蜀锦,锦缎里塞着诸葛亮的《兵要望江南》手抄本;邓艾的核心是卷竹简,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安民策",每一页都沾着绵竹百姓的血手印。三股怨气像三条河,表面波涛汹涌,底下却都在往同一个方向流——往蜀地百姓的炊烟里流。 "文伟公,您说司马昭要夺您的权,可您可知,"陈墨取出破妄钱,按在钟会的虎符上,"您在洛阳的府第里,藏着蜀地工匠送的木牛流马?您让人把它们改成了灌溉机,能浇二十亩地的水。"钟会的虎符突然裂开条缝,漏出点绿莹莹的光——那是被怨气掩盖的,他对农桑的在意。 "伯约将军,您说钟会要反,可您可知,"陈墨又将钱按在姜维的断剑上,"您在剑阁布的八阵图,他把阵图拓下来,让人刻在洛阳的太学墙上?他说''这是我见过最妙的守国之策''。"断剑上的血锈簌簌掉落,露出里面刻着的"保民"二字——那是诸葛亮临终前,用指甲在他剑鞘上划的。 "阿福他...后来怎样了?"邓艾的雾气突然颤抖起来。陈墨将钱按在他的竹简上,竹简里飘出张泛黄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谢谢邓将军,阿福会背《出师表》了"。邓艾的眼泪滴在纸上,晕开一片墨痕:"我在洛阳的牢里,总梦见这娃。他穿着粗布衫,举着根树枝当剑,喊我''邓叔叔''..." 三团亡灵同时静止。钟会的赤金雾气里浮出成都百姓的笑脸,姜维的青灰雾气里渗出蜀锦的柔滑,邓艾的幽蓝雾气里飘起绵竹的稻香。陈墨看见,钟会的野心化作了对农桑的执着,姜维的执念沉淀成了对承诺的坚守,邓艾的冤屈升华成了对百姓的牵挂。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原来我们争了一辈子,"钟会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争的都是如何让这方土地更好。" "原来我们恨了一辈子,"姜维的断剑化作麦穗,"恨的都是没能护好这方百姓。" "原来我们错了一辈子,"邓艾的竹简化作书声,"错的是没早点明白——家国的大义,从来都在田间地头。" 晨雾漫过关楼时,三团亡灵的光开始交融。钟会的虎符、姜维的断剑、邓艾的竹简融成了一块玉牌,正面刻着"镇蜀",背面刻着"安民"。玉牌里飘出三缕光,分别化作:钟会蹲在田埂上教农夫改良犁铧,姜维在学堂里给孩童讲《出师表》,邓艾在江边教渔民造更结实的渔船。 "三位前辈,"陈墨对着空处抱拳,"这玉牌...可愿留在人间?" 风里传来三人的笑声,混着稻花的清香、书声的琅琅、江水的潺潺。"就让它替我们守着蜀地吧。"钟会说。"替我们看着孩子们长大。"姜维说。"替我们告诉后人——"邓艾的声音有些哽咽,"天下太平,比什么都强。" 陈墨将玉牌收进怀中。他望着远处的成都城,晨雾中已有炊烟升起,几个孩童追着纸鸢跑过青石板路,纸鸢上写着"蜀地长安"。他知道,这三缕亡灵不会消散——不是以怨气的形式,而是以更温暖的方式,融入每一寸被他们守护过的土地。 "下次再见面,"他对着山风轻声说,"希望能看见你们在田埂上,和百姓一起割麦子。" 镇灵铃在腰间轻轻摇晃,发出清越的声响。那声音穿过千年的剑门,飘向成都的茶肆,飘向绵竹的稻田,最后落进了每一户飘着炊烟的人家。 喜欢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请大家收藏:()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7章 张昭VS谯周 建业的秋江裹着桂香漫过石头城时,陈墨正蹲在秦淮河畔的老柳树下,用竹片清理着石缝里的螺蛳壳。镇灵铃突然发出绵长的嗡鸣——这次不是激烈的碰撞,而是两团亡灵像两尾游鱼,在长江的波纹里忽近忽远,始终不肯真正交错。 "子敬,你守了一辈子东吴的硬骨头,可知道这江水底下,埋着多少饿殍?" 苍老的声音从北岸的乌龙潭传来。陈墨抬头,只见一团青灰雾气正盘绕在"吴楚"石碑上,雾气里浮着半卷竹简,简上的字被江水浸得模糊,隐约能辨"江防积粟"——是张昭的亡灵。他生前总爱穿粗麻深衣,此刻雾气凝成的轮廓却像极了当年在朝堂上,攥着朝笏直谏时的模样,连眉峰都拧成两把刀。 "伯岐,你写那《仇国论》时,可曾算过益州的粮田?"另一道声音从南岸的凤凰台飘来,带着三分清苦七分无奈。陈墨望去,一团乳白雾气正绕着"蜀汉"残碑打转,雾气里隐约可见半卷《三国志》,书页间夹着片枯黄的稻叶——是谯周的亡灵。他生前总捧着一卷《尚书》,此刻雾气凝成的身影却佝偻着背,像极了当年在成都讲学,学生们都散了,他还蹲在阶前给小乞儿补破书。 陈墨摸出七枚青铜钱抛向空中。钱眼连成北斗,却在触及两团亡灵时被撞得东倒西歪。"两位前辈,"他拍了拍裤脚站起,"有什么话,不妨说与我听。" 张昭的青灰雾气突然翻涌如潮,裹住了半座乌龙潭。"小友,你可知当年我在武昌城楼?"他的声音像敲着青铜编钟,"孙权要北征合肥,我跪在青石板上,额头磕出了血——我说''国库只够支应三月粮,百姓刚从蝗灾里缓过来''。可他拍着剑说''张公年老,不懂北伐大计''!"雾气里浮出画面:建安十九年的冬夜,张昭裹着旧棉袍跪在雪地里,身边堆着被冻硬的军粮册,每一页都写着"米罄帛缺"。 谯周的乳白雾气突然凝成书卷,直指张昭。"子明,你少说冠冕堂皇的话!"他的声音像檐角滴着雨,"你在《宜为旧君讳论》里骂我''卖国求荣'',可你知不知道,我写《仇国论》时,益州的盐井塌了十八口,织机断了三百张?"书卷突然展开,露出密密麻麻的批注,"我算过,北伐一次,要耗十万石粮,够成都百姓吃三年;死一个士兵,他家里要少三个壮劳力——你说的''国威'',是用百姓的血熬出来的!" 陈墨眯起眼。他能看见,张昭的亡灵核心是卷竹简,封皮上写着"江防策",里面夹着孙权当年摔在他脚边的玉珏;谯周的核心是卷《三国志》,书脊上沾着益州百姓的血手印,每一页都画着歪歪扭扭的粮囤。两股怨气像两条缠在一起的藤,表面是治国之道的争执,底下却都在往同一个方向钻——往百姓的米缸里钻。 "子敬公,您说孙权要面子,可您可知,"陈墨取出破妄钱,按在张昭的竹简上,"他在濡须口打了败仗,连夜翻您的《积粟策》,在空白处写满了''悔''字?"竹简突然泛起微光,漏出几行小字:"昭言在耳,孤何曾忘?" "伯岐先生,您说张昭不通情理,可您可知,"陈墨又将钱按在谯周的《三国志》上,"您在成都讲学时,有个老卒跪在门外哭——他说''当年北伐,我家小子没饿死,是张公拨了军粮救的''?"书页间飘出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谢谢张公,我儿子活了"。 两团亡灵同时震颤。张昭的青灰雾气里渗出几缕暖黄,那是当年他偷偷让家人开仓放粮时,百姓们跪在他门前磕的头;谯周的乳白雾气里浮出几丝翠绿,那是他在南中推广蜀锦时,彝族阿婆送他的五彩线。当他们的核心(竹简与《三国志》)被陈墨的破妄钱同时触及时,突然爆发出柔和的白光。 竹简里的"江防策"与《三国志》里的"安民志"在空中交融,竟化作一张田亩图。张昭的直谏化作了田埂上的界碑,谯周的劝诫沉淀成了水渠边的石尺。他们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像两个老学究在书院里论道: "当年我要北伐,是怕东吴丢了锐气。" "当年我劝休战,是怕百姓折了元气。" "现在才明白,锐气要养,元气更要养。" "国威若压得百姓喘不过气,要它何用?" "民生若撑不起国威,要民何用?" 晨雾漫过秦淮河时,两团亡灵的光开始交融。张昭的竹简化作江堤,护着两岸的稻穗;谯周的书卷化作学堂,飘出琅琅的书声。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轻,却越来越清晰: "明年春汛,记得让百姓提前加固堤坝。" "后年秋收,要在村头多设几处粮栈。" "对了,南中那片坡地,该教他们种耐旱的稗子了。" 陈墨望着逐渐消散的亡灵,嘴角泛起笑意。他能感觉到,张昭的执念化作了对江防的牵挂,谯周的遗憾沉淀成了对民生的关切。远处的石头城传来晨钟,惊起一群白鹭,翅膀掠过水面,荡开的涟漪里,竟映出两幅画面:濡须口的江堤上,几个农夫正修着石垛;成都的少城里,孩童们举着算盘,跟着先生念"积谷防饥"。 "两位前辈,"陈墨对着空处抱拳,"这田亩图...可愿留在人间?" 风里传来模糊的笑声,混着稻花的清香、书声的琅琅、江水的潺潺。"就让它替我们守着吴地的米缸吧。"张昭说。"替我们看着蜀地的娃长大。"谯周说。 陈墨将田亩图收进怀中。他望着远处的建业城,晨雾中已有炊烟升起,几个妇人提着竹篮从江边走过,篮里的稻穗还沾着晨露。他知道,这两缕亡灵不会消散——不是以怨气的形式,而是以更温暖的方式,融入每一寸被他们守护过的土地。 "下次再见面,"他对着山风轻声说,"希望能看见你们在田埂上,和百姓一起插秧子。" 镇灵铃在腰间轻轻摇晃,发出清越的声响。那声音穿过千年的长江,飘向濡须口的旧战场,飘向成都的学堂,最后落进了每一户飘着炊烟的人家。 喜欢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请大家收藏:()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8章 新,高平陵之变 暮春的风裹着铁锈味掠过高平陵的松林,陈墨的玄色大氅在碑林间翻卷如鸦羽。他指尖抚过一块残损的翁仲石面,石屑簌簌落在腰间那枚半块玉璜上——这是三天前从洛阳城棺材铺老吴头手里换的,说是从西晋太康年间的乱葬岗刨出来的,刻着"司隶校尉司马懿"的私印。 "陈先生好雅兴啊。" 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墨未动,喉间溢出一声低笑。他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沉水香混着腐叶味,像极了去年冬天在邺城地牢里,曹爽派来取他性命的那个刺客身上的气味。 "曹爽的影卫?"他转身时,月光正漫过对方腰间的鎏金虎符,"不过你这符不对——虎头缺了左耳,该是曹爽新铸的''镇陵卫''才对。" 影卫的刀出鞘三寸便顿住。月光下,陈墨的眼睛泛着幽蓝,像两盏浸在尸油里的灯。他抬手,半块玉璜突然发出蜂鸣,碑林深处传来细碎的骨响。 "你...你是亡灵师!" "亡灵师?"陈墨嗤笑,指尖划过最近的汉白玉碑,碑上"魏大将军曹真之墓"的字迹突然渗出暗红,"这满陵的碑,哪块不是活人刻的?你们曹家的人爱把功绩刻在石头上,却忘了石头底下压着的,都是会喘气的魂。" 影卫的刀当啷落地。陈墨看见对方后颈渗出冷汗,在月光里凝成细小的冰晶——这是恐惧到极点的征兆。他向前一步,影卫突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脖颈处凸起蚯蚓似的青筋,嘴里溢出的不是血,而是半透明的魂雾。 "别怕。"陈墨的声音突然放软,像哄受了惊的孩子,"我只是来取一样东西。" 魂雾凝聚成半透明的影子,是个穿玄色深衣的中年男子,眉目与曹爽有七分相似。陈墨抬手接住那团影子,指尖触及的瞬间,记忆如潮水倒灌——三个月前的夜晚,曹爽在鹿鸣阁设宴,酒盏里浮着西域曼陀罗的花瓣,司马懿称病不至,却在当日深夜派了影卫来挖高平陵的土。 "原来你早知道。"陈墨低语。影子的瞳孔骤缩,想要挣扎,却被玉璜上的咒文牢牢困住。陈墨能看见影子里缠绕的黑线,那是曹爽用"锁魂钉"钉在祖先陵寝上的禁术,为的是借九世先王的荫庇压制司马懿的"鬼胎局"。 "可你知道吗?"陈墨摸出怀里的青铜灯盏,灯油是混了人油的尸香,"司马懿的局从来不在高平陵。" 碑林外突然传来马蹄声。陈墨抬头,看见二十骑玄甲卫破林而来,为首那人骑着乌骓,玄色面巾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露出半张紧绷的脸——是司马师,司马懿的长子,此刻他的左眼角正跳动着不自然的青筋,那是中了"尸毒蛊"的征兆。 "陈先生!"司马师在十步外勒住马,声音里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父亲让我请您去帐中,他说...他说您要的东西,他找到了。" 陈墨望着司马师的瞳孔。那里映着他的影子,却多了一层血雾——是"夺魂蛊"发作的前兆。他忽然笑了,指尖掐了个诀,影卫的魂雾突然钻进司马师的玄甲里。 "告诉令尊。"他转身走向司马师的马队,玄色大氅扫过满地碑刻,"今晚的月亮,是曹爽的命。" 司马师的玄甲突然渗出黑血,他捂着胸口闷哼一声,却不敢发作。陈墨知道,那团影卫的魂正在啃噬他的生机——就像当年曹爽用锁魂钉啃噬司马懿的阳寿一样。 高平陵的守陵房里,司马懿正坐在火盆边烤手。他的白发被火光映得发亮,脸上的皱纹却比三个月前更深了。看见陈墨进来,他指了指对面的蒲团:"坐。" 陈墨坐下,目光扫过案上的青铜匣。匣身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是传国玉玺的拓本。他伸手掀开匣盖,里面躺着半块玉璜——和他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这是当年我在首阳山挖出来的。"司马懿的声音像枯井里的风,"曹叡临终前托人送给我,说''留着它,等你需要破局的时候''。" 陈墨将两块玉璜合在一起,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玉上浮现出一行小字:"司隶校尉司马懿,魏之忠臣也。" "曹叡早知道我会反。"司马懿的手指抚过玉上的字迹,"可他更知道,曹爽会把曹魏的江山蛀成空壳。所以他给我这半块玉,不是让我保曹魏,是让我替他清理蛀虫。" 陈墨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亡灵师的手指冰凉,却带着灼烧般的热度:"你以为曹爽不知道?他早就在高平陵布下了''九世锁魂阵'',用九代曹氏先王的魂镇着你的''鬼胎局''。今晚子时,月入天枢,阵眼就会开启,到时候..." "到时候我会被九世怨魂撕成碎片。"司马懿笑了,眼角的皱纹里渗出血珠,"可陈先生,你以为我是为了我自己吗?" 他指向窗外。月光下,守陵的士兵们正围着篝火喝酒,有人唱着曹爽新填的《凯旋歌》,有人拍着司马师的肩膀说"大将军待咱们不薄"。陈墨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突然发现那些士兵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奇怪的形状——是被下了"夺魂蛊"的活死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三个月前,我在洛阳城见了一个人。"司马懿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是曹髦,那个被曹爽废黜的小皇帝。他躲在太学里读书,跟我说''叔公,我想回宫,哪怕只做一天皇帝''。" 陈墨的瞳孔骤缩。曹髦死在高平陵之变后的第二年,史书记载他是被司马昭的士兵当街弑杀的。可此刻司马懿的话里,藏着比史书更锋利的刀。 "曹爽要废的是曹髦的帝位,司马昭要杀的是曹髦的命。"司马懿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我让人配的''还魂散'',能让死人活过来,但要拿施术者的阳寿换。" 他打开瓷瓶,里面飘出淡紫色的烟雾,渐渐凝成少年模样——是曹髦,眉目间还带着未褪的青涩,腰间挂着被曹爽收走的玉圭。 "陈先生,你能合成亡灵。"司马懿将瓷瓶递给他,"可你知道吗?真正的亡灵,是想活。" 陈墨接过瓷瓶,少年的魂雾钻进他的掌心。他能感觉到那缕魂的温度,像极了当年他在乱葬岗救下的第一个亡灵,是个被活埋的小女孩,她的魂在他掌心跳了三天三夜,最后说:"哥哥,我想回家。" "子时三刻。"司马懿站起身,玄色大氅扫过满地狼藉,"去高平陵顶的观星台。曹爽的九世锁魂阵在那里,司马师的夺魂蛊也在那里。陈先生,你要做的不是杀人,是...让他们活过来。"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司马懿掀开门帘,月光下站着个穿素衣的女子,是司马师的夫人夏侯氏,她的脖子上缠着带血的丝绦——是"尸毒蛊"发作了。 "父亲!"她踉跄着扑过来,"司马师他...他说要去劫囚车,救那个被曹爽关着的...被曹爽关着的..."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陈墨看见她的瞳孔里映着自己的影子,突然明白过来——夏侯氏也是被下了蛊的活死人,而蛊引,就在司马师的玄甲里。 "走!"司马懿一把推开陈墨,"去观星台,我拖住他们!" 陈墨没有动。他摸出怀里的青铜灯盏,点燃尸香,灯焰腾地窜起三尺高,在地上投出巨大的阴影。阴影里,曹髦的魂雾正在凝结,司马师的影子在扭曲,司马懿的白发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一面即将破碎的旗。 "你们都以为这是局。"陈墨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可你们忘了,亡灵合成师的局,从来不在棋盘上。" 他将两块玉璜按在胸口,闭上眼睛。记忆如潮水涌来——三百年前,他在东汉末年的乱葬岗第一次合成亡灵,是个战死的将军,将军说:"我不想当鬼,我想回南阳老家,看看我娘种的桑树。"后来将军的魂附在陈墨的玉璜上,陪他走了八百里乱葬岗,直到遇见第一个愿意听他说话的人。 "所以啊。"陈墨睁开眼,眼里有星子在跳,"你们争的江山,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个。" 观星台的钟声响了。陈墨抬头,看见月亮正缓缓沉入天枢星的位置。他握紧玉璜,对着风轻声说:"曹髦,司马懿,司马师,夏侯氏...你们不是棋子,是人。" 夜风突然卷起满地的碑纸,陈墨看见远处的山路上,有火把连成星河。那是曹爽的二十万大军,正朝着高平陵奔来。而在他们的头顶,亡灵的影子正在聚集,像一片黑色的海,正托着什么往天上飞。 "陈先生!"司马懿的声音从山下传来,带着血沫,"快走!" 陈墨没有走。他将玉璜抛向空中,两块玉在月光下发出刺目的白光,照见了九世曹氏先王的魂——他们不是凶神恶煞的厉鬼,是穿着冕服的老人,眼里带着欣慰的泪。 "回家吧。"陈墨轻声说。 九世魂雾突然散去,化作漫天的萤火。陈墨看见曹爽从大帐里冲出来,手里举着剑,却突然愣在原地——他的影子里,不再有锁魂钉的痕迹,而是缠着几缕淡金色的光,像极了小时候母亲为他系的平安绳。 "这...这是怎么回事?"曹爽喃喃。 陈墨走向他,手里捧着曹髦的魂雾。少年的魂雾在他掌心跳动,像只急于归巢的鸟。 "曹将军。"他说,"您的侄孙想回家。" 曹爽的眼泪突然掉下来。他接过魂雾,轻轻贴在胸口。魂雾钻进他的身体,他的白发开始变黑,眼角的皱纹慢慢舒展,像是回到了二十岁那年,在太极殿接受皇帝亲赐的酒盏。 "陈先生。"他声音哽咽,"您到底是谁?" 陈墨没有回答。他走向司马懿,老人的白发已经全白了,脸上却带着释然的笑。 "您赢了。"陈墨说。 司马懿摇头:"不,是曹魏赢了。是我赢了。" 山脚下的火把越来越近。陈墨望着漫山遍野的火光,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在另一个乱世,他也是这样站在高处,看着两个阵营的士兵举着火把互相砍杀。那时候他以为自己要改变的是胜负,后来才明白,他要改变的,是这些举着火把的人,心里的刀。 "该走了。"他对司马懿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司马懿点头。两人并肩走向山巅,背后传来曹爽的声音:"陈先生!等我平定了天下,一定请您做太常博士,专门管这些...这些亡灵的事!" 陈墨笑了。他摸出怀里的青铜灯盏,灯焰在风中跳跃,映出远处山路上,一个穿素衣的女子正扶着司马师往这边走,夏侯氏的脖子上已经没有了血丝,她的手搭在司马师肩上,像所有普通夫妻一样。 "好啊。"他说,"不过在那之前...先让我看看,你们能把这乱世,变成什么样子。" 月亮完全沉入天枢星的时刻,高平陵的守陵房里,两块合在一起的玉璜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陈墨站在山巅,望着脚下的火把海洋,突然觉得那些火光不再刺眼,反而像极了星星落进了人间。 他摸了摸腰间的玉璜,那里还留着曹髦魂雾的温度。风里有青草的香气,混合着远处的喊杀声,却不再那么刺耳了。 "原来最厉害的局,从来不是谁赢谁输。"陈墨轻声说,"是让每个举着刀的人,都能放下刀,回家。" 山脚下,曹爽的二十万大军突然停住了脚步。有人扔掉了刀,有人抱头痛哭,有人跪在地上朝着家的方向磕头。陈墨看见曹爽站在最前面,他的玄甲已经换成了素色的常服,手里捧着曹髦的魂雾,像捧着全世界最珍贵的东西。 "传我将令!"曹爽的声音不大,却穿透了夜色,"所有士兵即刻卸甲,回家!"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响彻云霄。陈墨望着这一幕,突然笑了。他转身走向司马懿,老人的眼睛里有泪光在闪。 "您看。"陈墨说,"这才是我要的结局。" 司马懿点头。他指向东方,那里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晨光里,陈墨看见自己的影子投在地上,不再是半透明的幽蓝,而是带着人间烟火的暖。 "陈先生。"司马懿说,"您知道吗?刚才那些九世曹氏的魂,在离开前跟我说,他们等这一天,等了三百年。" 陈墨没有说话。他望着逐渐亮起来的天空,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在那个乱葬岗,他第一次合成亡灵时,那个战死的将军说过的话:"其实我们都一样,不管是活人还是鬼,都想找个地方,好好活着。" 晨风吹过,陈墨的大氅猎猎作响。他摸了摸腰间的玉璜,那里还留着曹髦的温度。远处传来马蹄声,是曹爽派来接他的信使。陈墨整理了一下衣襟,转身走向山脚下的人群。 这一次,他不再是亡灵合成师,只是个看客。看这些人放下刀,看这些魂找到家,看这乱世,终于有了点人间的烟火气。 而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毕竟,这世上最厉害的局,从来都不是谁赢了谁,而是... 有人愿意为你,放下刀。 喜欢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请大家收藏:()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9章 双璧照寒江 陈墨是在黄河冰面上见到那道身影的。 隆冬的黄河结着青灰的冰,寒风卷着雪粒子打在脸上,像撒了把碎冰碴子。他蹲在冰面裂缝旁,正用亡灵丝线缝合一具冻僵的流民尸体——那是三天前被蒙元骑兵劫杀的商队,死者胸口还插着半截带狼头纹的箭镞。 "陈先生。" 声音从冰面深处传来。陈墨抬头,看见冰层下浮着个穿玄铁鱼鳞甲的身影,甲胄上的鳞片泛着幽光,像是用南海寒铁铸的。那人浮在水面,长髯垂落如瀑,眉骨处有道刀疤,从左额斜贯至下颌,正是《武经总要》里记载的"韩信纹"。 "汉淮阴侯?"陈墨指尖一颤,亡灵丝线"啪"地断成两截。 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韩信踏冰而上,每一步都在冰面留下半寸深的脚印,甲胄上的寒气凝成白雾,在他周身形成半丈高的冰壳。陈墨这才发现,他的影子不是人形,而是七柄剑的轮廓——那是"七星剑阵"的残魂。 "陈亡灵师。"韩信抱了抱拳,声音像青铜编钟,"韩某从乌江渡过来的。" 陈墨盯着他腰间的剑穗——那是用乌江亭长的白布裹的,沾着暗红的血渍。他突然想起史书中韩信自刎前的话:"吾悔不用蒯通之计,乃为儿女子所诈。"可此刻眼前的韩信,眼里没有颓唐,只有烧红的炭。 "汉王已死,霸王已亡,韩信为何而来?" "为这山河。"韩信指向东方,那里的天空泛着诡异的青紫色,"蒙元人的''天狼旗''已经过了雁门关,金国的完颜亮在汴京修了金銮殿,连你前世的高平陵,都被他们拆了去垒箭楼。" 陈墨的瞳孔骤缩。他摸出腰间的玉璜,半块司马懿的玉璜突然发烫——这是"时空乱流"的征兆。三百年前他在东汉乱葬岗合成第一个亡灵时,就发现玉璜能感应到不同时间线的波动,此刻两块玉璜的温度差,足有三十度。 "岳鹏举呢?" "在南阳。"韩信抽出腰间的剑,剑刃嗡鸣,竟在冰面刻出半幅《八阵图》,"他被金兀术的''连环马''围了七日,我穿过时空裂缝时,正见他用沥泉枪挑翻第七座铁浮屠。" 陈墨突然笑了。他想起去年在临安城,有个说书人拍着醒木喊:"岳武穆单枪匹马挑铁浮屠,那枪尖儿挑着的不是人,是金人的胆!"可此刻韩信的话里,藏着更锋利的东西——不是英雄传奇,是活人血肉的温度。 "跟我来。"陈墨拽住韩信的手腕,亡灵丝线缠上他的甲胄,"我带你去见个人。" 他们穿过黄河冰面时,雪下得更急了。陈墨的亡灵丝线在脚下凝结成冰桥,韩信的影子却始终浮在半空,七柄剑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陈墨知道,那是韩信未被史书抹去的"兵仙魂",正随着时空裂缝的扩大而复苏。 南阳城的城墙还在冒烟。陈墨踩着断瓦残垣跃上城楼,看见校场上立着杆绣着"精忠报国"的大旗,旗面被血浸透,却仍在风里猎猎作响。旗杆下站着员白袍小将,银盔上的红缨结着冰碴,正是《宋史》里"生有神力,未冠能挽弓三百斤"的岳飞。 "陈先生!"岳飞转身,眼眶里还凝着血泪。他的左手少了三根手指,断口处缠着染血的布帛,"金兀术那老贼用了''尸山阵'',把十万宋军的尸首堆成山,我军中了''尸毒瘴'',连战马都开始吃人肉..." 陈墨上前一步,指尖触到岳飞的额头。亡灵师特有的阴寒顺着血脉蔓延,他看见岳飞的记忆里:汴京城破那日,金兵把老弱妇孺驱赶到护城河边,用火油浇成火炬;秦桧跪在金使脚下,把"和议"的诏书按在玉玺上,印泥里掺着岳家军的血;还有他临终前在风波亭写的绝笔,不是"天日昭昭",而是"莫负中原"。 "韩将军。"陈墨转头看向身后的玄甲身影,"你见过''背水一战'',可见过''亡灵渡江''吗?" 韩信的瞳孔收缩。他看见陈墨从怀里摸出半块玉璜,与司马懿的那半块不同,这块刻着"司隶校尉陈"的字样——是他从未见过的纹路,却让他想起乌江亭长说的"江东子弟多才俊"。 "你要做什么?" "合成亡灵。"陈墨解下腰间的青铜灯盏,灯油是混了人油的尸香,"但不是为杀人。"他将灯盏放在校场中央,火焰腾地窜起三尺高,"是为让他们活过来。" 岳飞的银枪突然发出龙吟。他望着校场四周的尸山,那些被金兵割去头颅的宋兵,被挑断手筋的弓箭手,被剥去铠甲的战马,他们的魂雾正在聚集,像无数条黑蛇往灯盏里钻。 "陈先生,这是...他们的执念。" "执念能杀人,也能活人。"陈墨将两块玉璜按在灯盏两侧,玉上的咒文突然亮起金光,"韩将军,你用''七星剑阵''镇住他们的怨气;岳将军,你用''沥泉枪''挑开他们的枷锁。我要做的,是给他们一个新的魂。" 韩信抽出七柄剑,剑尖插入地面。七道剑气冲天而起,在半空组成北斗七星的形状。岳飞的银枪划破夜空,枪尖点在每具尸首的眉心,枪尖过处,尸身的腐肉簌簌掉落,露出下面白森森的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陈墨的额头沁出冷汗。他能感觉到那些魂雾在挣扎,像被捆住的野马,想要冲出去复仇,却又被他手中的玉璜牵引着,往另一个方向走。他想起高平陵的夜晚,曹髦的魂雾在他掌心跳动,说"我想回家";想起曹爽的眼泪,说"我后悔了"。 "你们不是要杀金人。"陈墨的声音不大,却穿透了尸山的喧嚣,"你们是要护着这山河里的人——你们的爹娘,你们的妻儿,你们没见过的孙子孙女。" 一具穿皮甲的尸首突然跪了下来。他的脸已经被啃得只剩半张,陈墨却认出那是岳家军的伙夫老张,出发前还偷过他的酒喝。老张的魂雾钻进陈墨的掌心,声音沙哑:"陈先生,我想...想给我娘磕个头。" 第二具尸首是金军的偏将。他的胸口插着岳飞的银枪,魂雾里却缠着半截红绳——那是他妹妹临送他上战场时系的,说"打了胜仗就回来娶我"。陈墨摸出怀里的红线,那是他在洛阳城棺材铺捡的,原是给新嫁娘扎喜轿用的。 "起来。"陈墨将红线系在他的腕间,"你妹妹还在等你。" 金军偏将的魂雾突然变得清澈。他对着东方拜了三拜,魂雾化作一只白鸽,扑棱棱飞向天际。 第三具尸首是岳飞的亲兵小栓子。他死的时候才十六岁,怀里还抱着给岳飞准备的姜茶。陈墨摸出怀里的姜茶包,那是三天前在黄河边老妇那里讨的,老妇说"给南下的小将军暖暖身子"。 "喝了它。"陈墨将姜茶包塞进小栓子的魂雾里,"你娘说,凉了伤胃。" 小栓子的魂雾突然散发出甜香。他捧着姜茶,对着南方跪了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冰面上,发出闷响。 韩信的七星剑阵突然发出轰鸣。陈墨抬头,看见七柄剑的影子正化作七道光,射入每具尸首的眉心。那些原本狰狞的魂雾,开始变得柔软,像被春风拂过的柳枝。 岳飞的银枪"当啷"落地。他望着校场中央的灯盏,火焰已经变成了暖黄色,照见那些重新站起的"亡灵"——他们穿着宋军的铠甲,却没有了尸斑;他们握着生锈的兵器,却没有了攻击性。他们的眼睛里,有泪,有笑,有对生的渴望。 "陈先生。"岳飞跪下来,额头触地,"您这不是亡灵合成术,是...是渡魂。" 陈墨摇头。他望着东方渐白的天际,那里有蒙元的狼头旗正在翻卷,有金国的铁浮屠正在集结。但他知道,此刻南阳城的校场上,有一万三千个魂灵站了起来——他们不是为复仇而活,是为守护而活。 "韩将军。"他转向身后的玄甲身影,"你能带他们回淮阴吗?" 韩信点头。他的影子已经完全实体化,七柄剑的轮廓变成了七道真实的剑光,悬在队伍上方。那些"亡灵"跟着他的剑光移动,脚步整齐,像训练有素的士兵。 "岳将军。" "末将在。" "带着他们去襄阳。"陈墨摸出怀里的玉璜,两块玉在他掌心合二为一,发出清越的鸣响,"我要让天下人知道,这山河里的人,比任何金戈铁马都厉害。" 晨光里,岳飞和韩信的身影渐渐模糊。陈墨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突然笑了。他摸出怀里的姜茶包,那是老妇给的,此刻还带着体温。 "原来最厉害的兵法,从来不是奇谋诡计。"他轻声说,"是让每个举着刀的人,都能放下刀,回家。" 黄河的冰面突然裂开。陈墨看见冰下浮起无数张脸,有宋军的,有金军的,有蒙元的,他们的嘴型都在说同一句话:"我们想回家。" 陈墨站起身。他的玄色大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的玉璜发出温暖的光。远处传来马蹄声,是岳家军的号角,是韩信的剑鸣,是千万个魂灵的呐喊。 他转身走向南方。那里有襄阳城,有淮阴渡,有无数双期待的眼睛。而他知道,这一次,他不再是亡灵合成师,只是个引路人——引着那些想回家的魂,走向有光的地方。 而在他们身后,黄河的冰面正在融化。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归人。 喜欢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请大家收藏:()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10章 洛阳血,南北锋 陈墨是在邙山古墓群见到那面旗子的。 旗面染着暗褐色的血,边角缀着狼头纹,旗杆上缠着半截断剑——剑身上刻着"苻"字,是前秦皇帝苻坚的佩剑。风卷着枯叶掠过墓碑,旗子突然猎猎作响,像有看不见的手在挥舞。陈墨摸出腰间的玉璜,两块合在一起的玉突然发烫,烫得他掌心发红。 "陈先生。" 声音从墓碑后传来。陈墨转身,看见个穿玄色短褐的男人,左眼蒙着皮制眼罩,右耳缺了半块,腰间悬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他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蛇形,是"杀胡令"的残魂。 "冉闵?"陈墨瞳孔微缩。史书记载冉闵死于慕容儁之手,首级被送至邺城,可此刻眼前人分明活着,且身上的杀气比史书记载更重十倍。 冉闵摘下眼罩,露出的左眼是浑浊的灰白色——那是被鲜卑人挖去眼珠后,用符水强行续上的"鬼眼"。他的手指抚过旗杆上的断剑,剑刃突然嗡鸣,割破了他的掌心。 "我在漳水河畔等了你十年。"血滴在旗面上,暗褐色突然变成刺目的红,"苻坚的鬼魂带着他的''投鞭军'',高欢的阴兵裹着他的''天龙旗'',他们要合兵攻洛阳。" 陈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邙山北麓的雾霭中,隐约可见两股黑潮翻涌:一股裹着狼头旗,是苻坚的"投鞭军",每面旗上都缠着被砍断的发辫;另一股飘着玄色鹰旗,是高欢的"天龙军",旗面绣着的不是龙,是三百六十个鲜卑姓氏。 "他们要争什么?" "洛阳的太学。"冉闵指向东南方,那里的天空泛着诡异的紫光,"苻坚说''朕要烧了汉人的经史,让他们的子孙只认胡姓'';高欢说''朕要让鲜卑人骑在汉人头上,世世代代做牛做马''。" 陈墨摸出怀里的青铜灯盏。灯油是混了人油的尸香,此刻正散发着焦糊味——那是被战火焚毁的经卷味道。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洛阳城,有个白胡子老书生跪在他面前,怀里抱着半本《论语》,说:"陈先生,这是我孙子临死前塞给我的,他说''先生若能让这些字活过来,我便死而无憾''。" "跟我来。"陈墨拽住冉闵的手腕,亡灵丝线缠上他的断剑,"我带你见个人。" 他们穿过邙山的乱葬岗时,雪又开始下了。陈墨的亡灵丝线在脚下凝结成冰桥,冉闵的影子却始终浮在半空,蛇形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陈墨知道,那是冉闵未被史书抹去的"血性魂",正随着时空裂缝的扩大而复苏。 洛水之畔,刘裕的北府兵正在结阵。 陈墨踩着结冰的河面跃上高坡,看见校场中央立着杆绣着"宋"字的大旗,旗面被血浸透,却仍在风里猎猎作响。旗杆下站着员虬髯猛将,身披铁甲,手持长刀,正是《宋书》里"清灭桓玄,气吞万里"的刘裕。 "陈亡灵师!"刘裕大步上前,手中的刀鞘重重磕在陈墨肩头,"某在寿阳截获苻坚的密信,他说要联合高欢,先把洛阳的汉人屠干净,再分赃!" 陈墨抬头,看见刘裕的影子里缠着无数条黑线——是被他杀死的敌将的怨魂。可那些黑线没有攻击性,反而像被驯服的蛇,绕着他的脚踝打转。 "刘将军。"陈墨指向东南方的紫光,"冉闵来了。" 刘裕转头,瞳孔骤缩。他认出了冉闵腰间的断剑,那是当年他在京口起兵时,亲手从后赵降将手中夺来的"镇北剑"。 "冉天王!"刘裕单膝跪地,铁甲撞在冰面上发出脆响,"当年某跟着将军(指刘牢之)追击冉魏残部,曾立誓不踏冉魏遗民半步。今日见您,某这把刀,还是当年的刀。" 冉闵的独眼中闪过一丝恍惚。他记得永和八年,他率冉魏大军血洗邺城,斩杀慕容儁时,有个穿青衫的小兵躲在草垛后,举着块碎砖喊:"杀胡!杀胡!"后来那小兵被他收作亲兵,却在突围时替他挡了一箭。 "刘将军。"冉闵的声音沙哑,"某杀了你三十七个同袍。" "他们是前秦的走狗。"刘裕扯下铠甲上的护心镜,露出下面狰狞的刀疤,"某杀的胡狗,比你多十倍。" 陈墨突然笑了。他摸出怀里的《论语》残卷,封皮上的血已经发黑,"你们看,这是刚才在洛阳城捡的。书里夹着张纸条,是个小女孩写的:''阿爹说,胡人也有好人;阿娘说,汉人也有坏蛋。阿爹阿娘被乱箭射死了,我要替他们问问,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道理?''" 刘裕和冉闵同时沉默。刘裕的喉结动了动,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打开是颗染血的糖:"某孙女临死前塞给我的,她说''爷爷,甜的能让人不想杀人''。" 冉闵从腰间解下个酒囊,倒出半块冻硬的肉干:"某亲兵的妻子塞给我的,她说''将军,冷了就吃这个''。" 陈墨将《论语》、糖块、肉干一起放进青铜灯盏。火焰腾地窜起三尺高,照见三个人的影子在地上重叠——刘裕的刀,冉闵的剑,还有他自己的亡灵丝线,正缠成一股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要合成什么样的亡灵?"陈墨问。 "合成他们的执念。"冉闵的独眼泛起红光,"刘裕要护着他的北府兵,护着他的孙女;冉闵要护着他的三十万汉民,护着他的亲兵媳妇;我要护着这洛阳城,护着这满地的经卷。" 陈墨点头。他将玉璜按在灯盏两侧,玉上的咒文突然亮起金光。洛水对岸的黑潮突然翻涌,苻坚和高欢的身影浮现在雾中。 苻坚穿着龙纹衮服,腰间悬着"投鞭断流"的金饰,身后跟着二十万"投鞭军"——他们的脸都是模糊的,只有眼睛里燃着征服的欲火。高欢则穿着鲜卑贵族的窄袖袍,手持鹰旗,身后跟着"天龙军",士兵们的脖子上都系着汉人的发辫,那是他们的"战利品"。 "陈亡灵师!"苻坚的声音像金属摩擦,"你以为用几个腐朽的魂就能挡我?朕的投鞭军,能抽断黄河的筋!" "高司徒。"高欢抚着鹰旗,嘴角勾起阴鸷的笑,"这洛阳城的汉人,早该知道谁才是主人。你护着他们?他们只会拖你的后腿。" 陈墨没有说话。他举起青铜灯盏,火焰照亮了洛阳城的方向——那里的天空已经被染成血红色,可仔细看,能发现血色中藏着星星点点的光。那是百姓家的灯火,是学堂的烛火,是母亲哄孩子睡觉的油灯。 "你们看。"陈墨指向洛阳城,"这不是你们的江山,是他们的家。" 苻坚的"投鞭军"突然骚动起来。那些模糊的脸开始变得清晰:有抱着孩子的妇人,有扛着锄头的老农,有背着书箱的书生。他们的魂雾从苻坚的旗下飘出,像无数只白色的鸟,往洛阳城的方向飞去。 "不可能!"苻坚挥剑劈向最近的魂雾,剑刃却穿了过去,"他们是朕的子民!他们是朕的...朕的..." 他的声音哽咽了。陈墨看见他的影子里,缠着无数条黑线——那是被他处死的兄弟苻融的魂,被他赐死的儿子苻宏的魂,被他坑杀的百万汉民的魂。那些黑线此刻正在断裂,像被风吹散的蛛丝。 高欢的"天龙军"也开始动摇。士兵们脖子上的发辫突然变成了血色的绳索,勒得他们喘不过气。他们的魂雾里浮现出母亲的脸:有鲜卑老妇教儿子说汉话,有汉妇给鲜卑孩子喂米汤,有夫妻在黄河边种麦子。 "高司徒。"陈墨轻声说,"你以为鲜卑人要的是屠城?他们要的是活着的家。你看看这些魂,他们在哭,不是因为恨,是因为怕。" 高欢的鹰旗"啪"地断裂。他望着自己的影子,里面缠着的不再是战利品,而是他幼时被汉人老妇救过的记忆,是他妹妹嫁给汉人书生的喜服,是他亲手种的麦田。 "够了!"高欢突然挥剑砍断鹰旗,"传我将令,天龙军即刻卸甲,回晋阳!" 苻坚的"投鞭军"也散了。他望着自己颤抖的手,突然笑出声:"陈亡灵师,你赢了。可你知道吗?朕本来想...在洛阳建座太学,让鲜卑子弟和汉人子弟一起读书。" 陈墨摇头。他望着洛阳城方向,那里的灯火越来越亮,像有人点燃了千万支蜡烛。 "苻天王,高司徒。"他说,"你们想要的,从来不是江山。" 校场上,刘裕和冉闵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刘裕拍了拍冉闵的肩:"冉天王,某请你喝杯酒。当年在京口,某就想请你喝碗热汤。" 冉闵扯下腰间的酒囊,扔给刘裕:"某请你吃肉干。当年那个小兵说,这肉干是他娘用最后半袋米换的。" 陈墨望着他们,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在那个乱葬岗,他第一次合成亡灵时,那个战死的将军说的话:"其实我们都一样,不管是活人还是鬼,都想找个地方,好好活着。" 洛水的冰面开始融化。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归人。 而在他们身后,邙山的古墓群中,无数块墓碑上的字迹突然变得清晰——那是被战火掩埋的姓名,是被历史遗忘的故事,是每个普通人都曾有过的,想好好活着的愿望。 陈墨摸了摸腰间的玉璜,两块玉在他掌心发烫。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毕竟,这世上最厉害的局,从来都不是谁赢了谁,而是... 有人愿意为你,放下刀;有人愿意为你,点盏灯。 喜欢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请大家收藏:()开局火种协定,但我能无限召唤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