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我成了万人迷》 第1358章 乌拉那拉青樱二十二 翊坤宫内殿,烛火摇曳,映照着青樱疲惫而隐忍的侧脸。 她等了许久,终于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停在榻前。 空气凝滞,她几乎能听见自己血液奔流的声响——她在等,等弘历主动提及阿箬那桩悬而未决的心事。 然而,时间在沉默中一寸寸爬过,直到她眼帘沉重地阖上,身畔依旧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她猛地扭过身去,将冰冷的后背留给那个曾许诺护她周全的男人。 锦被下的手指紧紧攥住被角,指节泛白。 “睡吧。” 弘历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宽厚的手掌轻轻落在她单薄的肩背上,安抚性地拍了两下。 那动作本该温暖,此刻却只让青樱觉得隔靴搔痒,甚至有些敷衍。 她将脸更深地埋进枕衾,紧咬下唇,强压下翻涌的厌恶。 ——御书房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杂沓惊慌的脚步撕裂了这死寂的平衡。 王钦几乎是踉跄着扑到内室门口,声音因极度的急切而变调,带着哭腔: “皇上!皇上!皇贵妃娘娘要生了!” “什么?”弘历猛地坐起,方才的倦意瞬间被惊雷驱散,脸色骤变。 “快!传朕旨意,太医院所有当值太医即刻到翊坤宫候命!一个都不许少!” 他一边厉声吩咐,一边胡乱披上外袍,动作间带着明显的慌乱。 那神情复杂极了,担忧像墨汁般迅速浸染了他的眼底,可一丝对新生子嗣的期盼与喜悦又挣扎着想要破土而出,两种情绪在他脸上交织。 几乎是顷刻间,翊坤宫正殿已灯火通明,人影幢幢。 弘历刚赶到产房门口,脚步尚未站稳,两顶华贵的凤辇便已悄然而至。 甄嬛与宜修在宫人的搀扶下步下辇轿,脸上皆带着恰到好处的忧急。 “皇帝!”甄嬛率先开口,声音温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青樱生产,非一时半刻之功。 哀家知道你心系她母子安危,但你是九五之尊,身系天下,朝堂政务耽搁不得。 这里有哀家亲自照看,你且宽心回去处理国事要紧。” 她语重心长,仿佛字字句句都在为弘历、为江山社稷着想。 然而,宽袖下紧握的护甲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当年她产子,先帝何曾这般失魂落魄地守在门外? 不过是在孩子呱呱坠地后,才象征性地来瞧一眼罢了。 凭什么?凭什么她乌拉那拉青樱就能得到皇帝这般不顾体统的痴守? 一股陈年的酸涩与不忿悄然涌上心头。 “是啊,皇帝,”宜修紧接着甄嬛的话,脸上堆满了为难和恳切,眼神却飞快地瞥了一眼紧闭的产房门,心悬到了嗓子眼, “甄妹妹所言极是。 哀家知道你与青樱情深义重,但祖宗规制、帝王威仪,不可轻废啊。这里有我们两个守着,定会……” 她的话音未落,却见弘历像一尊石像般,纹丝不动地立在产房门前,对她们的劝解充耳不闻。 他深邃的目光紧紧锁在那扇隔绝生死的门扉上,仿佛要将它穿透。 产房内,已是另一番惊心动魄的景象。 剧烈的阵痛如同潮汐般汹涌袭来,青樱浑身被汗水浸透,乌发狼狈地贴在额角、颈侧。 她紧咬着唇,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就在一次撕心裂肺的宫缩间隙,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那个自称“经验最丰富”的产婆孙氏,在她阵痛稍歇、正是蓄力待发的关键时刻,那双看似按摩助产的手,却在她腰腹间某个穴位上,带着一种刻意而非自然的力道,重重地按揉下去! 一股强烈的、非正常的坠胀感猛地袭来,带着毁灭性的威胁! 不是错觉!这绝不是助产! 电光火石间,无数后宫阴谋诡计在青樱脑中闪过。 她不知这背后是谁的手,但此刻,她腹中的孩子就是她唯一的盔甲和软肋! “啊!”青樱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怒吼,那声音穿透了痛苦的嘶喊,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和凌厉的威势, “惢心!抓住她!抓住那个产婆!立刻把她拖出去交给皇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产房内所有人都惊呆了。 被点名的孙婆子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迅速被一种强装的镇定和掩藏不住的傲慢取代。 她并未立刻跪下,反而挺直了佝偻的背,声音尖利地辩解: “皇贵妃娘娘!您这是何意?老奴在这宫里接生的龙子凤孙,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哪个不是平平安安?您此刻心神不定,疼痛难忍,怕是有些糊涂了! 太后娘娘特意指派老奴来伺候您生产,您这般……” 她话里话外,竟隐隐搬出了太后,暗指青樱不识好歹,甚至暗示她因剧痛而神志不清。 “闭嘴!”青樱疼得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嘶喊,每一个字都像从齿缝里迸出来, “本宫清醒得很!惢心!还不动手!把她押出去!快!”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无暇争辩,更不敢赌这婆子下一秒会做什么。 当务之急,是立刻将这致命的威胁清除出去! 剧痛再次排山倒海般袭来,她死死抓住身下的锦褥,指甲几乎要抠进木头里。 “是!娘娘!”惢心早已是青樱最忠心的臂膀,对主子的命令没有丝毫犹豫。 她眼神一厉,一个箭步上前,毫不客气地反剪住孙婆子的双臂。 那婆子还想挣扎叫嚷,被惢心用力一搡,旁边两个机灵的接生嬷嬷也反应过来,立刻上前帮忙,三人合力,硬是将那还在叫嚣“太后娘娘不会放过你们”的孙婆子连推带搡地拖出了血腥弥漫的产房。 门被猛地拉开又迅速关上。 孙婆子狼狈不堪地被推搡到弘历和两位太后面前。 外面的空气骤然灌入,带着一丝凉意,却吹不散弘历眼中瞬间凝聚的风暴。 “皇上!皇上明鉴啊!皇贵妃娘娘她,她痛得糊涂了,竟污蔑老奴。”孙婆子一见弘历,立刻哭天抢地地喊冤。 弘历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根本没理会孙婆子的哭嚎,冰冷刺骨的目光像利箭般射向王钦: “堵上她的嘴,给朕捆结实了。押到慎刑司严加看管,没有朕的口谕,任何人不得提审!” 他的声音不大,却蕴含着滔天的怒火和不容置疑的帝王之威。 他锐利的目光随即扫过脸上满是震惊的甄嬛和明显呼吸一窒的宜修,最终死死钉在重新紧闭的产房门上。 门内,青樱的痛呼声再次拔高,如同濒死的哀鸣,带着令人心胆俱裂的绝望力量,撕扯着门外每一个人的神经。新换上来的产婆声音焦急地喊着: “娘娘!用力!看见头了!再使把劲啊!” 然而,那被褥之上,刺目的鲜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地、令人绝望地洇开。 眼前模糊的血色与晃动的人影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闺阁轩窗透进的明媚春光,是少女青樱无忧无虑的笑靥。 那时的自己,对未来满是憧憬,何曾想过会深陷这吃人的宫闱,走到今日这般境地? 一丝极其微弱、近乎虚幻的笑意,轻轻掠过她苍白干裂的嘴角。 “娘娘!娘娘您醒醒!您看着奴婢啊!” 惢心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回她身边,脸上涕泪横流,那双总是沉稳的手此刻抖得不成样子,死死抓住青樱冰冷的手腕,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力渡过去。 “您不能睡!小阿哥还在等着您啊!您要撑住!一定要撑住啊!” 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哀求,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尖上剜出来的血。 青樱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在惢心泪痕斑驳的脸上。 她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那不断流失的体温和力气就是死亡的脚步声。 她用尽残存的最后一丝清明,气若游丝,话语断断续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惢心听好,去告诉皇上……”她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碎裂般的疼痛, “真凶是母后皇太后。” 她顿了顿,积攒着那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力量,眼神里迸发出最后的、属于母亲和皇贵妃的锋利光芒: “若,若可以让皇上亲自抚养我们的孩子,再好不过。”她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忧虑和不舍, “若,若他不便,也绝不要把孩子交给两宫太后。” 这最后的嘱托,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不!娘娘!您别说了!太医!太医呢!” 惢心肝胆俱裂,失声痛哭,紧紧抱住青樱的身体,徒劳地想留住那一点温度。 青樱却异常平静。 她脸上那抹奇异而苍白的笑容再次浮现。 “没时间了,”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又重如千钧,每一个字都敲在产房内每一个人的心上, “抛开,我的,肚子。” “什么?”周围的产婆、宫女瞬间如遭雷击,脸色惨白如纸,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青樱仿佛没有听见周围的抽气声和惊恐,她只是用尽最后的力气,清晰而坚定地吐出那最后的、石破天惊的命令: “把我的孩子取出来。”她的眼神在这一刻亮得惊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神性的光辉, “我能死,但是他不行。” 那笑容凝固在她脸上,如同冰雪雕琢的花朵,凄美而壮烈。 “娘娘!”惢心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巨大的恐惧和悲痛几乎将她淹没。 她下意识地就要冲出去,要把这骇人的命令立刻禀报给门外的皇上。 “惢心!” 一个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让惢心瞬间钉在了原地。 青樱的眼睛依旧紧闭着,嘴唇也没有再动,但那道命令仿佛直接响彻在惢心的灵魂深处。 “娘娘……”惢心浑身颤抖,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她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猛地转过身,对着那群早已吓傻的产婆和嬷嬷,声音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都聋了吗?立刻!马上!把阿哥救出来! 娘娘若有闪失,我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她的眼中是孤狼般的狠绝和不顾一切的疯狂。 “砰!” 一声巨响,沉重的雕花木门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狠狠踹开。 弘历双目赤红,眼白布满了骇人的血丝,那颜色浓烈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血来,确实像一只濒临疯狂的兔子,却蕴含着比猛兽更可怕的悲痛与暴戾。 他显然是听到了里面那骇人听闻的“剖腹”命令,再也无法在门外多停留一秒! 他踉跄着扑到床边,膝盖重重砸在冰冷的地砖上也不觉疼痛,一把握住青樱的手,用尽全身力气紧紧包裹住。 “青樱!青樱!你看着我!看着我!” 他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从未有过的恐惧和哀求,滚烫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毫无顾忌地汹涌而出,狠狠砸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砸落在染血的锦被上,瞬间洇开一片深色的绝望。 “保大人!给朕听清楚!不惜一切代价保大人!” 这吼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带着一种撕裂灵魂的疯狂。 什么龙裔,什么江山后继,此刻在他眼中都不及眼前这个女子的一丝气息重要! 这句“保大人”如同惊雷,狠狠劈进了青樱混沌的意识深渊。 她用尽最后残存的一丝力气,艰难地、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 “保……孩子……”她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声音微弱得连她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弘历的心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他立刻俯下身,将耳朵紧紧贴在她冰冷干裂的唇边,屏住了呼吸,贪婪地捕捉着那几乎消散的气息。 终于,那微弱得如同叹息、却又重逾千斤的气流,带着她生命最后的温度,拂过他的耳畔: “让他替我……”她艰难地喘息着,每一次吐纳都耗尽着最后的生机, “永远陪着你。” 最后一个“你”字音落,那只被弘历紧紧包裹在手心、用尽全力想要挽留的手,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支撑的力气。 那一瞬间,弘历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活生生剜了出去! 他无法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掌。 “不!”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咆哮,如同受伤濒死的孤狼,带着毁天灭地的绝望与痛苦,从弘历的胸腔深处爆发出来! 这震耳欲聋、撕心裂肺的悲吼,终于让门外僵立如雕塑的甄嬛和宜修再也无法保持距离。 两人脸色剧变,在宫人惊恐的注视下,几乎是同时踉跄着冲进了这如同地狱般的产房! 浓重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甄嬛瞬间倒抽一口冷气,保养得宜的手猛地捂住了嘴,雍容华贵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无法掩饰的、真实的惊骇与难以置信。 而宜修—— 当她看清床上那了无生息的青樱,看清弘历那崩溃到极致的模样时,她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一股冰冷的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四肢百骸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一晃,若非旁边的嬷嬷眼疾手快扶住,几乎要当场瘫软在地! 喜欢综穿,我成了万人迷请大家收藏:()综穿,我成了万人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59章 乌拉那拉青樱二十三 产房内浓重的血腥气尚未散尽,那声宣告新生的、嘹亮的“哇”声,如同最后的丧钟,彻底击碎了弘历心中最后的支撑。 下一刻,那空洞被一种焚尽一切的赤红吞噬,他猛地转头,视线如同淬了毒的利箭,狠狠钉在母后皇太后——宜修,那个青樱嫡亲的姑母身上。 “若是没有青樱……” 弘历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的寒意,他一步步向前,沉重的靴声敲打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面上,像是催命的鼓点,在死寂的宫殿里回荡。 “你算个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在她尚未及反应的刹那,弘历的手已如铁钳般狠狠扼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巨大的力量瞬间剥夺了她的呼吸,精心梳理的发髻散乱,金钗玉簪叮当坠地。 宜修的脸庞因窒息迅速涨成骇人的紫红,双手徒劳地抓挠着弘历纹丝不动的手臂,双脚在空中无力地蹬踹,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破碎气音,昔日母仪天下的威仪荡然无存。 “啊!” 甄嬛适时地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纤手猛地捂住了嘴,身体微微颤抖,脸上布满恰到好处的惊恐与难以置信。 然而,那双低垂的、精心描画过的眼眸深处,却清晰地映出宜修濒死的狼狈,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的笑意如同毒蛇般,在她极力压抑的唇角蜿蜒开来。 对!就是这样!甄嬛的心在无声地呐喊。 这烈火,烧得再旺些才好! “皇帝!快住手!你清醒一点!” 甄嬛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焦急”与“劝诫”, “她是母后皇太后,是你的嫡额娘啊!万万不可行此大逆不道之举!” 她越是这样“情真意切”地呼喊,心底那扭曲的快意就越是汹涌澎湃,几乎要冲破喉咙化为笑声。 “嫡额娘?” 弘历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他猛地甩开手,宜修如同破败的布偶般瘫软在地,剧烈地呛咳着,涕泪横流,狼狈不堪。 弘历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脸上却缓缓浮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近乎癫狂的诡异笑容,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深不见底的绝望和毁灭一切的疯狂。 “好一个嫡额娘!朕会让你们所有人……”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瘫软的宜修,又落在“惊惧”的甄嬛身上,一字一顿,如同来自幽冥的宣判, “都给朕的青樱陪葬!” 笑声猛地爆发出来,癫狂、嘶哑,却又在最高处戛然而止,化作滚烫的泪珠,从他赤红的眼中汹涌坠落。 他不再看地上或惊或惧的两人,仿佛她们已是死物。 “王钦!” 弘历的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冰冷,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奴才在!” 御前总管太监王钦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两位太后,” 弘历的声音毫无波澜,却字字诛心, “突发急症,病势汹汹。传朕旨意,即日起移居慈宁宫东西偏殿静养,非朕亲旨,任何人不得探视打扰。 着太医院‘悉心’诊治,务必让两位皇额娘好、生、休、养!” “悉心”与“好生休养”几个字被他咬得极重,如同淬了寒冰的钉子。 “皇帝!这和哀家没有半点干系啊!哀家……” 甄嬛终于意识到这疯狂并非只针对宜修一人,那看戏般的快意瞬间冻结,一股冰冷刺骨的恐惧混合着被牵连的委屈猛地攫住了她的心脏。 她挣扎着想上前辩解,却被侍卫无声地挡住。 弘历缓缓转过身,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甄嬛,嘴角那抹诡异的笑容再次浮现,带着洞察一切的残忍: “没有干系?可你也不喜欢青樱,不是吗? 朕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她。在这深宫里,所有不喜欢她的人……”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如同最锋利的刀刃, “都、该、死。” 那癫狂的笑声再次响起,回荡在空旷阴冷的宫殿里,比哭声更令人心胆俱裂。 甄嬛浑身冰凉,如坠冰窟,看着眼前这个形如疯魔的帝王,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灭顶之灾的降临。 —— 乾清宫的龙涎香依旧袅袅,却驱不散那沉积了三年的、深入骨髓的孤寂与阴郁。 殿内陈设依旧华贵,却仿佛蒙着一层无形的灰。 案牍堆积如山,而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帝王,如今却是一副颓唐模样。 下颌已生出凌乱胡茬,眼窝深陷,唯有一双眸子在看向某个方向时,会偶尔掠过一丝微弱的光。 “阿玛” 清脆稚嫩的童音打破了沉寂。 三岁的庆辉太子,穿着明黄色的小蟒袍,像一颗充满生机的小太阳,迈着尚不稳当却无比欢快的步子,小跑着扑向御案后的弘历。 弘历几乎是本能地张开双臂,将那温热柔软的小身体紧紧拥入怀中。 这怀抱,是他三年来唯一能汲取到暖意的源泉。 他低头,贪婪地凝视着儿子那张日益清晰的小脸——那微微上挑的眉眼,那笑起来时唇角的小小弧度,无一不是他魂牵梦萦之人的影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弘历枯槁的脸上,终于艰难地、缓缓地扯动出一抹真正的、属于“父亲”的温柔笑意。 “慢点跑,当心摔着。”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沙哑,却带着久违的暖意。 “阿玛,太傅留的课业我都写完啦!请您过目!” 庆辉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小的、工整的字帖,仰着小脸,笑容灿烂得仿佛能驱散殿内所有阴霾,那双酷似青樱的眸子亮晶晶的,盛满了纯粹的孺慕和期待。 “好,好。阿玛这就看。” 弘历小心翼翼地接过那轻飘飘却重逾千斤的字帖,指尖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 他逐字逐句地看着儿子稚嫩却已见端正的笔迹,口中不住地喃喃, “不错,真不错,朕的皇儿,聪慧过人。” 他粗糙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庆辉柔软的头顶,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虚空。 殿内明亮的烛光摇曳,光影晃动间,他仿佛看见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就静静地立在暖阁的珠帘旁。 她穿着他们初见时那身素雅的青色旗装,眉眼温柔如水,唇角含笑,正欣慰地望着他和他们的孩子。 弘历嘴角那抹温柔的笑意更深了,深得化开了眉宇间经年不散的沉郁,眼底的泪光无声闪烁。 他抱着儿子的手臂紧了紧,仿佛要将这小小的生命融入骨血,对着那虚空中的幻影无声低语: 青樱,你看见了吗?我们的辉儿,他很好,很懂事,很用功。 我把他照顾得很好,你放心,能不能再等等我? 弘历看着庆辉的小脸,最后忍不住的笑了笑。 喜欢综穿,我成了万人迷请大家收藏:()综穿,我成了万人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60章 《甄嬛传》觉醒的皇上1 皇宫,御花园 皇帝胤禛信步其间,苏培盛躬着身,保持着一步之遥的距离,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 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毫无征兆地攫住了他的太阳穴,仿佛有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了进去。 胤禛脚步猛地一顿,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发出低沉的“嘶”声。 他下意识地抬手按住了额角,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皇上!您没事吧?”苏培盛心头一跳,几乎是扑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担忧和惶恐。 他觑着皇帝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大气不敢出。 就在这剧痛袭来的瞬间,几幅混乱而尖锐的画面如同被强行撕开的疮疤,猛地撞进胤禛的脑海: 莞常在甄嬛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而他,九五之尊,竟在她面前,用“果郡王”这个身份编织了一个脆弱的谎言! 为何?图一时的新鲜刺激?荒谬! 一个模糊却撕心裂肺的孩童身影——大阿哥弘晖!那小小的棺椁,那永远失去的嫡长子!痛失爱子的巨大空洞再次狠狠噬咬着他的心。 乌拉那拉·柔则那张温婉动人的面容。为了她,他不顾皇阿玛康熙帝的震怒与嫌恶,近乎疯狂地执意迎娶,甚至不惜背上“夺臣妻”的污名!那份不顾一切的执拗,如今想来竟带着几分鬼迷心窍般的癫狂。 年世兰寝殿里那缕缕缠绵悱恻、甜腻得令人作呕的“欢宜香”气息。那香,是他亲手赐予的恩宠,也是他亲手布下的、断绝子嗣的致命陷阱! 阴狠、算计、冷酷,那是他吗? 这些记忆碎片如同烧红的烙铁,轮番烫灼着他的神经。 剧烈的头痛不仅没有缓解,反而因为这纷乱而充满自我否定的回忆变得更加汹涌。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深深的自我厌弃感席卷了他。 朕这是怎么了?鬼上身了吗?一个惊悚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他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仿佛灵魂深处有什么肮脏的东西在翻搅。 而此刻,他正要去见的,正是那个让他不惜放下帝王尊严、冒充他人去接近的莞常在——甄嬛! 去看她?朕现在去看她做什么?继续戴着那副“果郡王”的假面? 还是以这副混乱不堪、满手罪孽的帝王之躯?朕真是疯了! 这个认知如同冰水浇头,让他混乱的头脑瞬间被一种冰冷而决绝的清明取代。 “回养心殿!” 胤禛猛地放下按住额角的手,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他甚至没有再看一眼满园春色,更没理会身后苏培盛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惊愕和满腹疑云。 皇帝骤然转身,明黄色的袍袖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大步流星地朝着来路折返,背影透着一股近乎仓皇的逃离。 苏培盛怔忡了一瞬,立刻将所有疑问死死咽回肚子里,低着头,迈着碎步紧紧跟上,只是那垂下的眼皮下,眼神复杂难辨。 就在皇帝被头痛与心魔折磨、决然离去的同时,御花园的另一隅,气氛却截然不同。 余答应身着一袭娇艳的桃红色旗装,头上珠翠摇曳,被宫女太监簇拥着,趾高气扬地拦住了正欲前往某处的甄嬛主仆。 她斜睨着眼前这位虽位分不高、却气质清雅的莞常在,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讥诮。 “呵,”余答应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涂着蔻丹的纤指随意地拨弄了一下鬓边的绢花, “让本小主给你行礼?莞常在,你也配?” 她刻意拉长了“本小主”三个字的音调,眉梢眼角都写满了得意与挑衅, “这深宫里头啊,位分都是虚的!不受宠的人,那才是真真正正的低等!” 她一边说着,一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用帕子虚掩着嘴,发出一串银铃般却刺耳的笑声,肩膀也跟着微微耸动。 “你!”浣碧气得脸色涨红,一步上前就要理论。 她最看不得自家小主受辱,尤其对方还是个靠唱曲儿上位的答应! “你不过就是个奴婢出身,也敢在我家小主面前放肆?论位分,我家小主在你之上,论家世?”她嗤笑一声,下巴抬得更高,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家小主相提并论?” 可余氏却抱着双臂,姿态傲慢至极: “本小主今儿个就是不给你行礼了,怎么着?莞常在有本事,就去皇上那儿、去皇后娘娘跟前告本小主的状啊!” 突然,余答应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眼中闪过恶毒的光芒,再次夸张地捂住嘴,咯咯地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刻薄的快意: “哎哟喂,瞧本小主这记性! 本小主刚想起来,莞常在入宫也有些日子了吧?似乎还没承过雨露恩泽呢?啧啧啧……” 她向前逼近一步,几乎凑到甄嬛面前,压低声音,语气却带着淬毒的刀子: “所以啊,莞常在,今儿个这委屈,你就乖乖受着吧! 毕竟在这紫禁城里,没有皇上的宠爱,你就连喘气儿都得看人脸色,更没资格张嘴说话! 这道理,想必莞常在一定深有感触,对吧?” 说完,余答应带着胜利者的姿态,仿佛看了一场极其精彩的猴戏,发出一声悠长的、充满鄙夷的轻哼。 她不再看甄嬛一眼,像只骄傲的孔雀,在宫人的簇拥下,摇曳生姿地扬长而去,留下那刺耳的笑声在花丛间隐隐回荡。 甄嬛站在原地,身姿依旧挺直如松竹,面上平静无波,甚至嘴角还维持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然而,垂在宽大袖袍下的双手,却已死死地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柔嫩的掌心,带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喜欢综穿,我成了万人迷请大家收藏:()综穿,我成了万人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61章 《甄嬛传》觉醒的皇上2 养心殿内,龙涎香的气息凝滞而沉重。 皇帝胤禛端坐御案之后,眉头紧锁,仿佛有千钧重担压在心头。 他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润的紫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每一下都敲在侍立一旁的苏培盛紧绷的神经上。 突然,皇帝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沉寂: “苏培盛。” “奴才在。”苏培盛立刻躬身,心提到了嗓子眼。 “去翊坤宫,”胤禛的目光依旧落在奏折上,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把欢宜香,全部拿走。立刻扔了,扔得远远的,一点灰烬都不许留。” 苏培盛猛地抬头,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愕! 欢宜香?那可是翊坤宫的命根子,是皇上十几年来独赐华妃娘娘的恩宠,更是那不可言说的秘密!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胤禛似乎察觉到了他的震惊,终于抬眼,目光锐利如刀锋,直刺过来: “没听清?” “奴才,奴才听清了!奴才这就去办!”苏培盛慌忙跪下,冷汗瞬间浸湿了内衫。 “等等。”皇帝的声音缓和了一瞬,却更添深意, “告诉华妃,她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好好调养身子,静心备孕。 从今日起,翊坤宫内,所有香料,无论何种,一概禁用。让她安心养着。” “是,奴才遵旨!奴才明白!” 苏培盛叩头,心头的惊涛骇浪几乎要将他淹没。 备孕?禁用香料?皇上这到底是想干什么?是要让年氏有孕? 这个念头让苏培盛浑身发冷,不敢深想,只能强压着翻江倒海的情绪,以最快的速度倒退着出了养心殿,脚步匆匆,仿佛身后有猛兽追赶。 殿门合拢的轻响之后,养心殿内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胤禛盯着紧闭的门扉,眼神复杂难辨,许久,他屈起指节,在桌面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三下。 “哒、哒、哒。” 几乎在他第三下叩击落下的瞬间,一个如影子般无声无息的身影从殿角的暗影中滑出,恭敬地跪在御案前。 正是血滴子首领——夏刈。 “皇上。”夏刈的声音低沉沙哑,不带一丝多余情绪。 胤禛没有看他,目光投向殿外沉沉的暮色,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与新的筹谋: “去圆明园。把四阿哥弘历、五阿哥弘昼,接回来。” 夏刈的头垂得更低。 “以后,就住在阿哥所。一应份例、师傅、伺候人手,皆比照三阿哥弘时,不得有误。” “是!奴才明白!”夏刈重重叩首,声音斩钉截铁。 --- 景仁宫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的毒蛇,以最快的速度蜿蜒爬进了景仁宫。 皇后宜修正在慢条斯理地修剪一盆开得正盛的牡丹。 剪秋垂手侍立一旁,殿内檀香袅袅,一派祥和宁静。 然而,江福海的低声禀报,瞬间将这虚假的平静撕得粉碎。 “皇上命苏公公收走了翊坤宫所有的欢宜香,当场销毁并传旨,命华妃娘娘静心备孕,翊坤宫禁用一切香料。” “咔嚓!” 宜修手中的金剪猛地一错,一枝饱满艳丽的魏紫花苞应声而落,滚落在猩红的地毯上,刺目惊心。 她仿佛没有察觉,整个人僵在原地,握着金剪的手指因用力而骨节泛白,微微颤抖。 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凤眸,此刻瞪得极大,瞳孔深处是翻涌的惊骇、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彻底背叛的冰冷寒意。 “备孕,禁用香料……”宜修喃喃重复,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进她的心窝。 她猛地转头,看向剪秋,眼神锐利得几乎要刺穿人心: “剪秋!你听到了?皇上他,他竟允了年世兰生育!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猛地抬手,保养得宜的指甲如同利爪,狠狠掐进剪秋搀扶她的手臂里,留下深深的月牙痕。 剪秋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不敢挣脱。 “他难道忘了年羹尧的跋扈?忘了年氏一族的狼子野心? 还嫌她华妃不够嚣张,不够压在本宫头上作威作福吗?”宜修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尖锐,长久压抑的怨毒与恐惧在这一刻喷薄而出, “若她真生下皇子,这后宫,还有本宫立足之地吗?皇上他这是要生生剜了本宫的心啊!” “娘娘!娘娘息怒!您宽心啊!”剪秋忍着痛,急忙安抚,声音带着哭腔, “您是正宫皇后!是母仪天下的国母!她华妃再得宠,再嚣张,也不过是个妃妾!名分大义在此,她如何能越过您去?皇上,皇上或许只是一时……” “一时什么?”宜修厉声打断,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讽刺的冷笑,眼中寒光闪烁, “一时兴起?一时糊涂?呵!若柔则还在,是不是就不一样?” 她咬紧了唇角,几乎尝到了血腥味,那名字是她心头最深的毒刺。 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宜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猛地松开剪秋,在殿内急促地踱步,华丽的凤袍裙裾扫过冰冷的地砖。 “不行!本宫绝不能坐以待毙!”她倏地停步,眼中狠厉之色大盛,如同被逼到绝境的母兽, “年世兰本宫动不得,也拦不住皇上这突如其来的‘恩典’。 但其他人?剪秋!” “奴婢在!” “碎玉轩那个病秧子,莞常在甄嬛!”宜修的声音淬着冰, “她的‘病’,拖得够久了!本宫没耐心再等! 告诉太医院,本宫再给他们三天!三天之内,若莞常在还不能‘好’起来,能在御花园里‘上蹿下跳’,这宫里就当她这个人从来不曾存在过! 明白吗?” 她的目光死死锁住剪秋,那眼神里的杀意毫不掩饰。 “娘娘放心!”剪秋心领神会,重重地点头,眼中闪过同样的狠绝, “三天之内,碎玉轩必定传出莞常在康复的‘好消息’!奴婢亲自去‘关照’太医院!” 她将“关照”二字咬得极重。 --- 翊坤宫·幻梦 华妃年世兰身着最艳丽的宫装,发髻高挽,簪着皇帝新赏的赤金点翠步摇,在殿门口翘首以盼。 当那抹明黄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线中时,华妃脸上瞬间绽放出夺目的光彩,如同春花盛放。 她快步迎上,盈盈拜倒,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娇柔婉转: “臣妾参见皇上!” 胤禛伸手虚扶:“爱妃不必多礼。” 他脸上虽无明显的笑意,但眉宇间那份惯常的冷峻似乎柔和了些许。 华妃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点不同,心中更是欢喜无限。 她顺势起身,像藤蔓般紧紧缠上胤禛的胳膊,整个人几乎依偎进他怀里,仰着脸,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依恋和满足。 “皇上,您可算来了!臣妾让小厨房备了您最喜欢的蟹粉狮子头、清蒸鲥鱼,还有江南新贡的春笋,您待会儿可要多吃些。”她的声音甜得能沁出蜜来。 胤禛被她缠得无奈,却并未推开,只微微摇了摇头,任由她半扶半抱地引向膳桌。 膳桌上琳琅满目,热气腾腾,确实极尽精致奢华。 席间,华妃心潮澎湃,忍不住提起那个让她激动了一天的话题。 她放下玉箸,带着几分邀功般的娇憨,又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皇上,您让苏公公吩咐的事儿,臣妾都照办了。 那些欢宜香一匣子都没留,全让苏公公拿走了。”她仔细观察着胤禛的神色。 胤禛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颔首,语气带着明显的赞许:“嗯,好。做得对。” 他放下筷子,目光落在华妃精心妆点的脸庞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和与专注。 华妃的心跳得更快了。 胤禛伸出手,轻轻覆在华妃放在桌边的手背上。 他的手温热而干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世兰,”他唤着她的闺名,声音低沉而郑重, “朕知道你心里念着什么。你还年轻,身子底子也好,过去是朕疏忽了。” 他顿了顿,眼神显得格外真诚, “朕已命人从宫外寻访专精妇婴的名医圣手,不日就会进宫为你仔细调养。 香料于女子有碍,禁了是好事。你且安心,莫要心急。 朕与你来日方长,定会有属于我们的皇儿。” “皇上……”华妃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顺着光洁的脸颊滚落。 巨大的幸福和多年来求而不得的委屈在这一刻汹涌而至,冲击得她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她反手紧紧握住胤禛的手,像抓住溺水时唯一的浮木,只能一个劲地用力点头,泣不成声: “嗯!嗯!臣妾多谢皇上!臣妾都听皇上的!”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华妃泪光盈盈却焕发着惊人光彩的脸庞,也映照着皇帝胤禛深邃难测的眼眸。 翊坤宫沉浸在一片充满希望的暖融氛围里,仿佛一个期盼了太久的美梦终于照进了现实。 然而,这暖意之下,深宫之中,看不见的暗流却因皇帝今日接连两道旨意,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汹涌地奔腾汇聚。 —— 延庆殿内,药香与经年累月的沉郁气息交织,挥之不去。 端妃齐月宾半倚在褪色的锦缎靠枕上,脸色苍白如纸,唯有那双眼睛,沉淀着岁月与苦痛磨砺出的沉静与洞察。 “娘娘,您饿了吧?”吉祥端着朱漆托盘走了进来,脸上努力挤出一点笑容。 端妃微微动了一下,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坐直了些。 她目光扫过那些菜肴,嘴角牵起一丝极淡、极冷的笑意,声音带着久病的沙哑: “呵,御膳房今天的‘孝心’,倒像是突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这太阳,莫非是打西边出来了?” 她的话语平静,却字字带着刺骨的讽刺。 吉祥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端着托盘的手指不安地收紧。 端妃的目光却像冰冷的探针,牢牢锁定了吉祥脸上那掩饰不住的为难和惊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吉祥,”她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尽管虚弱,却依旧有着主子的气度, “别跟我打哑谜。宫里,出什么事了?” 吉祥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她猛地抬头,对上端妃锐利的眼神,知道瞒不住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带着千斤重担,又重重地叹了出来,肩膀也随之垮塌下去。 “今日晌午,皇上突然下旨……”吉祥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命苏培盛带人闯进翊坤宫,把所有的欢宜香都搜出来拿走了!说是一点灰烬都不许留!” “什么?”端妃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最不可能的事情! 她猛地掀开身上的薄被,竟不顾虚弱的身体,硬是撑着床沿站了起来! 巨大的震惊和随之而来的、排山倒海般的情绪冲击让她眼前发黑,一阵剧烈的呛咳撕心裂肺地爆发出来,整个人摇摇欲坠。 “娘娘!娘娘!您别动气!快坐下!快坐下啊!” 吉祥吓得魂飞魄散,慌忙丢下托盘,扑上去搀扶住端妃摇摇欲坠的身体。 端妃被吉祥半扶半抱着坐回床上,咳得撕心裂肺,苍白的脸上因剧烈的喘息和愤怒泛起病态的红潮。 “为什么?咳咳……皇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端妃的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里呕出来的血, “娘娘……”吉祥泪流满面,看着主子如此痛苦,心如刀绞。 端妃发出一串凄厉而绝望的笑声,笑声中满是血泪, “是啊,她还年轻!她还能生。本宫却只能躺在床上养病,一辈子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她猛地甩开吉祥的手,因用力过猛而剧烈喘息,紧握的拳头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如同虬结的毒蛇。 “她怎么配?她年世兰怎么配拥有皇上的子嗣?” 端妃的声音尖利如刀,字字泣血, “这深宫十年寒冰一样的日子,这延庆殿如同坟墓一样的囚禁都是拜她年世兰所赐!凭什么?” 她越说越激动,抓起枕边那个常年盛药的青瓷碗,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掼在地上! “哗啦——!” 瓷片四溅,褐色的药汁如同凝固的血泪,溅满了冰冷的地砖和吉祥的裙角。 喜欢综穿,我成了万人迷请大家收藏:()综穿,我成了万人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62章 《甄嬛传》觉醒的皇上3 翌日晚上,景仁宫 宜修端坐镜前,剪秋正为她梳理着如瀑的青丝。 镜中人凤目微垂,神情端肃,是母仪天下应有的雍容。 然而,当殿外响起那熟悉而威严的通传声——“皇上驾到!”时, 她搁在膝上的手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尖微微陷入掌心。 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湖深处骤然翻涌的、连自己都几乎陌生的雀跃。 她迅速起身,整理好凤袍上每一道细微的褶皱,待那抹明黄色的身影踏入殿门时,脸上已寻不出一丝波澜,只余下恰到好处的恭谨与沉静。 “臣妾参见皇上。”她屈膝行礼,声音平稳无波。 “皇后快起来吧。”胤禛的声音比平日多了几分温度。 更让宜修心头剧震的是,他竟亲自上前一步,伸出手臂,稳稳地托住了她的手肘,将她扶起。 那掌心传来的温热力道,透过薄薄的宫装衣袖,直烫进她心里。 宜修一时竟愣在了原地,忘了抽回手,也忘了言语。 多久了?上一次他亲手扶起自己,是在潜邸时?还是在弘晖尚在襁褓之中?久远得如同前世的幻影。 她抬眸,撞进胤禛深邃的眼波里,那里似乎蕴藏着她看不懂,也不敢深究的复杂情绪。 两人在花梨木嵌螺钿的八仙桌旁落座。晚膳精致,香气氤氲,但气氛微妙地凝滞着。 胤禛并未动筷,沉默片刻后,他从袖中取出一道明黄色的卷轴,轻轻搁在宜修面前光滑的桌面上。 “打开看看。”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宜修的心猛地一跳。圣旨?何事需深夜亲至景仁宫颁旨? 她压下疑惑,带着几分谨慎,伸出略显苍白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解开明黄丝绦,缓缓展开那承载着帝王意志的卷轴。 目光触及那庄重的墨字,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皇长子弘晖,系朕皇后所出,天资粹美,孝悌仁厚,特追封为和硕怀亲王,尊谥‘端慧’,入奉先殿,位同先太子……” “弘晖先太子?” 宜修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所有的强装镇定瞬间土崩瓦解。 眼前一片模糊,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大颗大颗地砸落在明黄的绢帛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她死死攥着圣旨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抓着溺水时唯一的浮木。 她猛地抬头看向胤禛,那双总是沉静如古井的凤眸此刻盈满了水光,里面翻滚着难以置信的激动、深埋多年的悲恸,还有一丝重获救赎般的希冀,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皇上,这,这是给弘晖的?我的晖儿?” 他记得!她的孩子,没有被他的阿玛遗忘在冰冷的角落! 这道迟来的追封,像一把钥匙,骤然打开了尘封多年的心门,也击溃了她最后的防线。 “宜修,”胤禛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 他直视着她泪眼婆娑的脸,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她所有的伪装, “从今以后,朕向你保证,皇后该有的一切尊荣、体面,你都会有,绝不会再少半分。”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沉,带着雷霆般的威压, “从前的一切,无论你做过什么,朕,既往不咎。” 宜修心头剧震,那“既往不咎”四个字如同重锤敲在她心上,让她瞬间从狂喜的云端跌落,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他知道!他果然什么都知道!那些深宫暗夜里的秘密,那些被她亲手掩埋的污秽。 胤禛的目光没有移开,继续道,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寂静的殿宇中: “但是,以后这后宫之中,朕绝不允许再‘意外’失去任何一个皇嗣!无论是谁所出,都是朕的骨血!” 他身体微微前倾,无形的压迫感笼罩下来, “宜修,这是朕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他停顿下来,锐利的眼神紧锁着她,不容她有任何闪避: “告诉朕,你愿意从此洗心革面,放下过往,真心实意,好好为朕打理这后宫吗?做朕名实相符的中宫皇后?” 殿内静得可怕,只有烛火偶尔爆出轻微的“噼啪”声。 胤禛的话像一把双刃剑,一面是至高无上的恩典和承诺,一面是悬顶的利刃和冰冷的警告。 宜修的心在狂跳,恐惧与狂喜交织,几乎让她窒息。 她看着胤禛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决绝,明白这绝非试探,而是最后通牒。 短暂的死寂后,宜修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她缓缓地,极其郑重地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坚定: “臣妾谨遵圣谕。从今往后,定当恪守本分,尽心竭力,为皇上打理后宫,绝不负皇上今日恩典与信任。” “这就好。”胤禛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柔和了一丝,他满意地颔首,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释然。 他站起身,向她伸出了手。 宜修微怔,随即将自己的手放入他宽厚的掌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温暖干燥的触感再次传来,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道。 胤禛没有言语,只是牵着她,径直走向内室。 踏入内室,温暖的气息夹杂着龙涎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宜修的心跳骤然加速,脸颊不受控制地飞起两片红霞,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娇艳。 她垂着眼睫,声音细若蚊呐: “皇上,容臣妾先去沐浴更衣。” “不必。”胤禛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她,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慵懒。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深邃的目光落在她染满红晕的脸上,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那笑容里既有帝王的掌控,也有一丝久违的温情, “事后,自有的是人伺候皇后。” 这话语直白得让宜修羞赧难当,脸上的红晕瞬间蔓延到了耳根颈后。 她不敢再看他,只觉浑身都烧了起来,却还是强忍着羞意,极轻地点了点头,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她微微侧过头,带着几分试探,几分渴望,轻轻地、缓缓地,将额角靠向胤禛坚实的肩膀。 就在她即将触碰到那明黄衣料的刹那,一只强有力的手臂骤然环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胤禛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带入了自己宽厚而温暖的怀抱中。 宜修低呼一声,整个人瞬间被那熟悉又陌生的龙涎香气息和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所包裹,心跳如擂鼓。 第二天 天光未明,宜修几乎是立刻就醒了。多年的宫廷生活让她养成了极其警觉的习惯。 意识回笼的瞬间,昨夜的一切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那道圣旨,那些话语,那个怀抱…… 她猛地侧过头,借着帐外透入的微弱烛光,贪婪地凝视着枕边人沉睡的容颜。 胤禛睡得很沉,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呼吸均匀。 宜修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仿佛要将这一幕深深镌刻进灵魂深处。 她甚至不敢眨眼,唯恐这失而复得的温暖,这突如其来的恩宠,这如同美梦般的一夜,会在下一瞬烟消云散。 这一切太美好,美好得不真实。 她下意识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细微的痛感传来,才让她稍稍安心——不是梦。 她小心翼翼地,以最轻微的动作挪开胤禛搭在她腰间的手臂,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然后下了床。 “娘娘,您这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剪秋欣喜的搀扶着皇后,脸上满是笑容。 “嗯嗯,皇上待本宫很好。” 宜修的嘴角微微上扬,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一把握住剪秋的手。 “莞常在既然身体不适就不打扰她了,让她安心养病,若是不想见人也可以。” “是,奴婢明白。”剪秋狠狠地点了点头。 有她在,谁也别想抢娘娘的宠爱。 喜欢综穿,我成了万人迷请大家收藏:()综穿,我成了万人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63章 《甄嬛传》觉醒的皇上4 下午,御花园 胤禛批阅完几本紧要奏折,心头难得松快了些许,信步走到园中,却瞥见乳母抱着温宜公主在亭边晒太阳。 看着那小小的、粉雕玉琢般的女儿,胤禛心头涌起一丝久违的柔软。 政务繁忙,他确实有好些日子没好好看看这个活泼的小女儿了。 “来,把孩子给朕。”他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温和,伸出手。 曹贵人正陪在一旁,闻言心头猛地一跳,巨大的欣喜瞬间淹没了她。 她强压着激动,脸上立刻堆起最得体的、带着母性光辉的笑容,亲自小心翼翼地将温宜从乳母怀里接过,又无比珍重地递送到胤禛宽阔的臂弯中。 “是,皇上。 温宜,快看看是谁来看你了?” 曹贵人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眼神紧紧追随着胤禛抱着温宜的每一个动作。 温宜似乎认得父亲的气息,咿咿呀呀地挥舞着小手,引得胤禛唇角微扬。 曹贵人垂手侍立在一旁,看着这“父慈女孝”的画面,心潮澎湃。 都说“父不抱子”,那是寻常人家的规矩! 她的温宜,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此刻正被这天下最尊贵的男人抱在怀里,享受着无上的荣宠! 这份独一无二的恩典,像最甜美的蜜糖,滋养着她内心疯狂滋长的野心。 她嘴角那抹上扬的弧度更深了,眼神却越发坚定: 还不够,她要爬得更高,只有站在足够高的位置,才能为温宜挣来一世安稳和尊荣,才能确保无人敢轻视她的女儿! 就在这温情脉脉的时刻,假山石径的另一头,转出了两道娉婷的身影——惠贵人沈眉庄和她的好姐妹,那位久未露面的莞常在甄嬛。 曹贵人眼角的余光第一时间捕捉到了她们的身影,尤其是看到甄嬛那张清丽脱俗的脸时,一股冰冷的、混杂着嫉妒和警惕的怒火“腾”地一下从心底直冲头顶! 然而,曹琴默是何等人物?她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甚至更加温婉柔和,仿佛看到了久别重逢的姐妹。 她微微侧身,面向走来的两人,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与关切: “呀,这不是惠贵人和莞常在吗?真是巧了。” 她的目光精准地落在甄嬛身上,上下打量,眼神里满是真诚的担忧: “莞妹妹,听说你自打入宫就身子不爽利,缠绵病榻多时,可把姐姐担心坏了。 如今瞧着气色是好了些,可这病可是好全了?” 她语速不急不缓,每个字都咬得清晰,那“缠绵病榻”、“好全了”几个词,在阳光下听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参见皇上。”沈眉庄和甄嬛已走到近前,规规矩矩地屈膝行礼。 “起来吧。”胤禛的目光只淡淡扫过她们,便又落回怀里正抓着他龙袍盘扣玩的温宜身上,随口应了一声。 甄嬛依言起身,目光甫一触及胤禛的面容,整个人如遭雷击! 是他? 那个与她品箫论诗、风姿俊逸的“果郡王”? 那个让她在病中辗转反侧、生出无限遐思与暖意的“知己”? 震惊如同巨浪,瞬间将她淹没,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一股巨大的委屈瞬间涌上甄嬛的心头,酸涩难当。 他竟是皇上?他没认出她来吗? 不,不可能!一定是他此刻抱着公主,没有仔细看她! 对,一定是这样! 曹贵人将甄嬛那一瞬间的失态和眼底翻涌的震惊、委屈尽收眼底,心中冷笑更甚。 甄嬛努力挤出一个温婉得体的笑容,向前半步,目光落在胤禛怀中的温宜身上,声音带着刻意的、努力维持的平静与柔和,试图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开: “皇上,温宜公主长得真真是好看极了,玉雪可爱,眉目如画,一看便知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 能得皇上如此疼爱,是公主的福气。 待公主长成,不知会是何等风华绝代、倾动京华的风云人物呢。” 她的话语带着恭维,却也极力掩饰着声音里那一丝难以完全压制的颤抖。 胤禛这才抬起头认真的看了一眼甄嬛,几秒过后,他点了点头。 眼前的女子确实像乌拉那拉柔则,就是不知道性子像不像了。 他可不像后宫多一个爱招惹是非的人。 “朕的公主自然是天底下最好的。” 话音一落,胤禛抱着温宜就要离开,临走时还不忘叫上曹贵人。 喜欢综穿,我成了万人迷请大家收藏:()综穿,我成了万人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64章 《甄嬛传》觉醒的皇上5 碎玉轩 甄嬛与沈眉庄相携着走进内室,两人皆是面沉如水。 她们刚在临窗的榻上落座,甚至还未及开口交换一个眼神,浣碧便掀帘疾步而入,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慌。 “小主!”浣碧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那份急促, “皇后娘娘身边的剪秋姑姑来了,就在外头候着。” 甄嬛心头猛地一沉,与沈眉庄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凝重。 来得这样快,这样巧,绝非偶然。 “快请。”甄嬛迅速敛了面上的阴郁,换上惯常的温婉平静,指尖却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 剪秋的身影出现在门帘处,步履轻悄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仪。 她一身规整的宫装,脸上挂着皇后宫中特有的、仿佛用尺子量过一般标准的笑容,那笑容浮在面上,却未达眼底半分。 “奴婢给惠贵人、莞常在请安。” 剪秋动作标准地屈膝行礼,姿态无可挑剔,目光却锐利地扫过甄嬛略显苍白的脸。 “姑姑请起。”甄嬛温声道,示意赐座。 剪秋并未落座,只微微欠身,目光精准地锁定甄嬛,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莞常在安好。皇后娘娘听闻小主玉体已然无恙,心中甚是欣慰。 特命奴婢前来传话:请小主明早务必前往景仁宫请安谢恩。 娘娘说了,小主病愈是喜事,正该去去晦气。若是不去……” 她话锋微顿,嘴角那抹笑意更深了些,眼底却掠过一丝冰冷的审视, “反倒叫旁人误会,以为莞常在对娘娘的恩典,存着什么旁的念头呢。 这后宫悠悠众口,最是难防,小主您说是不是?” 甄嬛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升。 她强迫自己稳住心神,脸上绽开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几分虚弱与歉意的笑容: “剪秋姑姑言重了。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是后宫之主,臣妾对娘娘唯有敬服,岂敢有丝毫怠慢? 只是俗话常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臣妾这身子虽看似好了些,实则内里虚乏,正是病气将散未散、最容易沾染旁人的时候。 臣妾愚钝,原想着再静养几日,彻底清了病气再去给娘娘请安,免得将病气过给了娘娘,那才是臣妾万死难赎的罪过。” 她微微垂首,语气恳切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 “是臣妾思虑不周,只想着避忌,却忘了礼数规矩。 姑姑放心,明日一早,臣妾定当恭谨前往景仁宫,向皇后娘娘请安谢恩。” “小主记得便好。”剪秋点了点头,脸上那层标准的笑容纹丝不动,只是眼底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随即,她目光一转,落在了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沈眉庄身上,那笑容似乎变得“温和”了些许。 “惠贵人这几日瞧着气色倒是不错。” 剪秋的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关切, “想来在咸福宫一切顺遂?敬嫔娘娘性子最是宽厚和善,待下人尚且如此,对贵人您这位同宫的主子,自然是更添几分照拂。 否则也不会这般体恤,允了贵人您一日两趟地往这碎玉轩奔波劳碌了。” 她的话语轻飘飘的,仿佛只是随口一提的家常闲话,却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向沈眉庄的疏忽。 沈眉庄原本紧绷的心弦被这话猛地一拨,脸色瞬间白了白。 她一心记挂甄嬛病情,忧心如焚,竟是全然忘了宫中的森严规矩! 嫔妃之间走动,尤其是跨宫频繁往来,若无主位娘娘首肯或特殊缘由,极易落人口实。 她下意识地咬紧了唇瓣,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强忍着没有失态,只低声道: “是。敬嫔娘娘一向心慈仁厚,待臣妾极好。” 剪秋将沈眉庄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尽收眼底,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正意义上的满意,那是一种掌控局面的优越感。 “两位小主都是明白人,懂得分寸就好。” 她微微颔首, “时辰不早了,奴婢还要回去向皇后娘娘复命,就不打扰两位小主歇息了。奴婢告退。” 门帘落下,隔绝了最后一丝光亮。碎玉轩内陷入一片死寂。 甄嬛脸上强撑的笑容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凝重和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她缓缓松开一直紧握成拳的手,掌心赫然留下几个深红的月牙印痕。 “嬛儿……”沈眉庄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和浓浓的自责, “是我连累了你!我竟忘了规矩,给了她们把柄!” 甄嬛疲惫地闭上眼,复又睁开,眸中已是一片沉静的寒潭: “眉姐姐,不怪你。她们是冲着我来的。皇后今日派剪秋来,便是要敲打我,逼我明日必须出现在景仁宫。”她深吸一口气,声音低若蚊呐, “明日怕又是一场硬仗了。” 沈眉庄看着甄嬛苍白却坚毅的侧脸,心中百味杂陈,有愤怒,有愧疚,更有深深的无力。 喜欢综穿,我成了万人迷请大家收藏:()综穿,我成了万人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65章 《甄嬛传》觉醒的皇上6 景仁宫正殿内,晨光熹微,却驱不散一室沉滞的寂静。 平日里踩点甚至迟到的华妃娘娘,竟破天荒地端坐在下首首位。 殿内所有嫔妃的目光,有意无意都掠过她身上,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揣测。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余下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和细微的呼吸。 华妃年世兰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唇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纤纤玉指闲适地拨弄着腕上通透的翡翠镯子。 她心中冷哼:若非为了腹中可能到来的龙裔,为了不落人口实,给皇上添一丝麻烦,她何须委屈自己,天不亮就起身,巴巴地来对着这张令她作呕的脸请安? 就在这份异样的静谧几乎要压得人喘不过气时,内殿珠帘轻响。 皇后乌拉那拉·宜修在剪秋的搀扶下,仪态万方地缓步而出。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座下众人,尤其在看到华妃和人群中那张酷似柔则的清丽脸庞时,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掌控与厌恶的得意。 “臣妾/嫔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众妃齐齐起身行礼,声音整齐划一,却掩不住各自心中的波澜。 “都起来吧,赐座。”宜修的声音温和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刚一坐定,她的目光便精准地落在了甄嬛身上,唇边噙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笑意: “莞常在今日气色瞧着是好多了。病既已痊愈,本宫也就安心了。 身子骨硬朗了,才好尽心侍奉皇上,为皇家绵延子嗣,这才是头等大事。”话语温和,却像无形的丝线,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向了甄嬛。 “呵呵……”一声清脆又带着明显嘲讽意味的笑声突兀地响起。 华妃以帕掩唇,眼波流转,看向甄嬛的目光充满了轻蔑, “皇后娘娘心慈,处处为莞常在着想。 不过呀,依臣妾看,莞常在侍奉皇上的心思,可从来就没耽误过呢。” 她故意顿了顿,欣赏着甄嬛瞬间绷紧的下颌线,才慢悠悠地继续道, “这不,才刚有点力气下床,就巴巴地跑去御花园‘偶遇’皇上了。 啧啧,那份‘巧遇’的心思,怕是连我们温宜公主与皇阿玛共享天伦的时光,都想分一杯羹去争一争呢。” 此言一出,犹如冷水入滚油。 齐妃被华妃的话挑得怒火中烧。 她猛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那上好的苏绣几乎要被她的指甲撕破,她瞪着甄嬛,声音拔高,带着不加掩饰的愤怒: “莞常在!本宫问你,这宫里什么时候不能去御花园?偏生要挑温宜和皇上玩耍的时候去?你安的什么心?是不是觉得温宜年幼好欺负? 下次是不是轮到三阿哥面见皇阿玛,你也要这般不知廉耻地凑上去插一脚?” 她的话语直白粗鄙,将华妃话里的暗示赤裸裸地撕开,泼向甄嬛。 甄嬛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屈辱感瞬间席卷全身,脸颊火辣辣的。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极力克制的颤抖和委屈: “皇后娘娘明鉴!嫔妾绝无此意!那日嫔妾久病初愈,实在烦闷,只想在御花园偏僻处透透气,绝无半分窥伺圣驾之心! 与皇上相遇,纯属意外巧合!嫔妾万万不敢搅扰公主与皇上天伦,更不敢对皇子有任何不敬之念!” 她仰起头,眼中蓄满了恳切与无辜的泪水,望向高高在上的皇后。 然而,落井下石者从不缺席。坐在角落的余莺儿捏着嗓子,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刻薄与幸灾乐祸: “哟,莞常在这话说的,可真真是‘凑巧’呢!齐妃娘娘有所不知,前两日嫔妾路过御花园西角,可亲眼瞧见那儿不知何时搭了个崭新的秋千架子,瞧着就精致。” 她掩嘴轻笑,眼神斜睨着甄嬛,“嫔妾当时还纳闷呢,这御花园的布置,向来都是要请示过皇后娘娘的,怎地就有人敢自作主张了?如今想来莞常在,你这‘偶遇’的准备,做得可真是周全啊! 可惜啊,皇上圣明,心里眼里只有咱们温宜公主,怕是对你那点小心思,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吧?” 余莺儿的话如同淬毒的匕首,直指甄嬛“僭越”和“蓄意邀宠”两项大罪。 殿内气氛更加凝滞,所有目光都聚焦在甄嬛身上,或鄙夷,或同情,或冷漠。 华妃年世兰端起手边的茶盏,优雅地撇了撇浮沫,仿佛不经意般接口,声音带着一种虚伪的“公正”: “余答应,空口白牙的,话可不能乱说。莞常在是懂规矩的人,怎会不知在御花园擅自搭建秋千是违制之举? 这等需要请示皇后娘娘定夺的大事,莞常在怎么可能自作主张呢?” 她的话看似在为甄嬛辩解,实则字字诛心,直接将“僭越”、“不敬中宫”的帽子扣得更实,暗示甄嬛不仅邀宠,更无视皇后权威。 皇后宜修静静地听着,脸上那抹温和的笑意始终未变,只是看向甄嬛的眼神,却一点点冷了下去,如同腊月寒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张酷似纯元的脸,这看似无辜却总能引起风波的样子,真是和她那“好姐姐”如出一辙!一样的不懂规矩! “好了。”宜修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压下了殿内所有的窃窃私语。 “不过是个秋千,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本宫念你初愈,一时思虑不周,情有可原。” 她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厉,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但是,莞常在,本宫不希望再看见下一次! 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身为嫔妃,当谨守本分,安分守己,时刻谨记宫规森严! 你,明白了吗?” “嫔妾明白。”甄嬛深深叩首,额头触及冰冷的地砖,那寒意瞬间浸透了四肢百骸。 —— 下了早朝的胤禛专门来宜修这里吃饭。 眼看皇上就要用完餐,宜修敛了敛心神,脸上堆起温婉恭顺的笑意,声音放得又轻又柔,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家事: “皇上操劳国事辛苦了。有一件小事,臣妾想着也该禀明皇上。” 她顿了顿,见胤禛抬眼看来,才继续道, “莞常在的病既已痊愈,按着宫里的规矩,她的绿头牌,是否也该重新挂上敬事房了? 总不好一直空着,显得不合体统。” 她的话语滴水不漏,既点明了规矩,又显得是出于职责,毫无私心。 胤禛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目光似乎飘忽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丝毫波澜: “哦?好了就好。挂上吧,这点小事皇后看着办便是。” 那随意的姿态,仿佛谈论的并非一个曾让他惊艳动心的女子,而是一件无足轻重的物件。 宜修心中冷笑, “皇上说的是。那……”她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今日可要翻莞常在的牌子?臣妾也好早些知会她,让她预备着接驾,免得失了礼数,辜负了皇上的恩典。” 她袖中的手指悄然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胤禛闻言,忽然伸手,一把握住了宜修放在桌边的手。 胤禛的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新人?”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 “再新鲜的花朵,看久了也不过如此。哪有旧人知冷知热,侍候得熨帖舒服?” 他刻意拉长了“旧人”二字,目光灼灼地盯着宜修瞬间染上红晕的脸颊。 “臣妾遵旨。” 宜修羞得脸都红了。 喜欢综穿,我成了万人迷请大家收藏:()综穿,我成了万人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66章 《甄嬛传》觉醒的皇上7 翌日下午,景仁宫 宜修正倚在软榻上,指尖捻着一串光滑的菩提佛珠,闭目养神。 剪秋悄无声息地进来,脚步放得极轻,微微屈膝行礼,声音也压得低低的: “娘娘,齐妃娘娘来了。” 宜修眼睫未动,只淡淡应了声:“嗯?她来做什么?” 语气里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快和惯常的疏离。 齐妃性子急躁,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是不知这次又是什么鸡毛蒜皮。 “奴婢不知,只是瞧着齐妃娘娘神色甚是焦急。”剪秋垂首道。 “罢了,让她进来吧。”宜修终于睁开眼,眸中一片沉静,仿佛古井无波。 话音未落,殿外已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带着哭腔的喊声,人未至,声先到: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可要为三阿哥做主啊!” 齐妃几乎是踉跄着冲进来的,发髻上的珠钗都有些歪斜。 她连基本的礼数都忘了周全,直冲到宜修榻前,声音尖利刺破了殿内的宁静: “娘娘,您可知道啊!三阿哥出大事了!” 宜修眉头几不可察地轻蹙,坐直了身子: “三阿哥怎么了?你且慢慢说,天塌不下来。”话虽如此,她捻着佛珠的手指却微微收紧。 齐妃哪里慢得下来,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语速飞快,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出来: “慢不得啊娘娘!皇上,皇上他把四阿哥和五阿哥都接回宫来了。 这还不算,竟还吩咐内务府,给他们的月例份例、身边伺候的人手,统统都照着三阿哥的份例来。 这怎么能一样呢?弘时可是皇上的长子啊!是正经的皇子! 那两个算什么?一个生母卑贱,一个体弱多病,他们凭什么跟弘时平起平坐? 这不是生生打弘时的脸,打臣妾的脸吗?”她越说越激动,声音拔高,身体因为愤懑和恐惧而微微颤抖,几乎要站不稳。 “什么?”宜修脸上的平静瞬间碎裂,她猛地站起身,手中的佛珠串线竟“啪”地一声被生生拽断,翠绿的菩提子“噼里啪啦”滚落一地。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齐妃,凤眸圆睁,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皇上何时接他们回来的?本宫为何丝毫不知?”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直冲头顶。 皇上竟越过她这个皇后,悄无声息地做了如此重大的决定?这绝非小事! “都好几天了!”齐妃见皇后震怒,更是添油加醋,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用帕子胡乱抹着, “要不是弘时今日来臣妾宫里,臣妾还被蒙在鼓里呢! 皇上这是要做什么呀? 娘娘,弘时可是您看着长大的,从小最是敬重您。 他性子敦厚,受了委屈也不敢说,可臣妾这个做额娘的,心都要碎了! 皇后娘娘,您是最公正的,您不能眼睁睁看着弘时受这等委屈啊! 这往后,他这长子的脸面往哪儿搁?那些奴才们又该如何看他?”她声声泣血,仿佛弘时已被踩到了泥里。 宜修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夹杂着冰冷的算计在胸中翻腾。 她看着眼前哭哭啼啼、毫无主见的齐妃,心中更是烦躁。 蠢货!只知道哭诉。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恢复了往日的端肃,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厉: “行了!本宫知道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你是妃位,遇事就这般沉不住气,如何能替三阿哥周全?” 她烦躁地挥了挥手,像要挥散眼前令人窒息的哭诉: “你先回去。管好你的嘴,此事未明之前,不得再向任何人提起,更不许在三阿哥面前胡言乱语,徒增他的烦恼。 本宫自有主张,等本宫的消息。” 齐妃被宜修的气势慑住,哭声一噎,连忙点头如捣蒜,脸上还挂着泪痕,眼里却已燃起依赖和希望的火光: “是是是!臣妾都听您的!臣妾就知道,娘娘您最疼弘时了!有娘娘做主,臣妾就放心了!” 她像是得了圣旨,胡乱行了个礼,又用帕子擦了擦脸,这才一步三回头,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离开了景仁宫。 宜修站在原地,看着满地的菩提子,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剪秋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去捡拾。 殿内死寂一片,只有菩提子偶尔碰撞地面的轻响。 同一时刻,养心殿内檀香清冽,庄严肃穆。 胤禛端坐在宽大的紫檀木御案之后,明黄色的龙袍衬得他面容愈发冷峻。 案前,三位阿哥垂手侍立:身形略显单薄、眉宇间带着一丝怯懦的三阿哥弘时;身姿挺拔、目光沉静却暗藏锐气的四阿哥弘历;以及眼神飘忽、似乎总有些心不在焉的五阿哥弘昼。 “这几日,在上书房进学,感觉如何?” 胤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天然的威压,目光缓缓扫过三个儿子,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弘历心头一动,他知道这是一个表现的好机会。 他挺直了背脊,正欲开口陈述自己这几日的刻苦与心得,然而眼角余光瞥见站在最前面的弘时,瞬间又将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长幼有序,三哥未言,他岂能僭越? 他悄无声息地再次低下头,掩盖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强烈不甘和鄙夷。 回宫这几日,他冷眼旁观,早已看得分明。 这三哥弘时,不过是白占了一个长子的虚名! 论才学、论心性、论机敏,连他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 可偏偏,就因为他有一个出身尚可、虽蠢笨却占据妃位的额娘! 这世道何其不公!弘历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才勉强压下那股翻腾的怨愤。 “回……回皇阿玛的话,”弘时感受到父皇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儿臣,儿臣愚钝,先生所授的功课,儿臣似乎并无太大进益。”他羞愧地低下头,不敢去看父皇的眼睛,心中一片灰暗,知道自己又一次让皇阿玛失望了。 那份熟悉的挫败感沉甸甸地压着他。 听到弘时的回答,弘历低垂的眼帘下,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一丝几不可察的得意悄然划过心间。 废物就是废物。 胤禛的目光并未在弘时身上多做停留,仿佛早已料到这答案。 他的视线掠过弘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 弘历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转瞬即逝的关注,立刻抓住时机抬起头,目光清亮而充满孺慕地迎向胤禛,声音清晰沉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谨与自信: “回皇阿玛,儿臣已将这几日先生所授的功课尽数温习完毕,不敢有丝毫懈怠。 先生布置的《尚书》篇章,儿臣也已能粗通其意,只是其中微言大义,尚需细细揣摩。” 他姿态放得极低,言辞间却透露出远超弘时的勤勉和颖悟。 “嗯。”胤禛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满意, “尚可。读书贵在持之以恒,更要懂得融会贯通,切莫囫囵吞枣。” 这评价虽不算热烈,但比起对弘时的漠然,已是有天壤之别。 弘历心中那点得意瞬间膨胀,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涟漪不断扩大。 他恭敬地应道:“儿臣谨记皇阿玛教诲。” 心中却暗道:看吧,只要给我机会,我绝不会比任何人差! 这紫禁城,终究要靠真本事说话! 胤禛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弘昼身上。 这小儿子自进来就显得有些坐立不安,眼神时不时瞟向殿角的珐琅花瓶,手指还在袖子里偷偷捻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小玩意。 感受到父皇的注视,弘昼缩了缩脖子,脸上堆起一个讨好的、带着点惫懒的笑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皇,皇阿玛,那些圣人之言,儿臣听着实在头疼,字都认得,凑一块儿就犯迷糊。 儿臣实在不是读书的料子,能不能少读点?或者不读了?” 他声音越说越小,带着孩子气的侥幸。 “不行!”胤禛的回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他眉头皱起,对这个顽劣幼子颇感头疼,指节在黄花梨案几上轻轻一敲,发出沉闷的声响, “朕看你哪里是读不懂?分明是玩心太重,不肯收心! 整日里只想着斗鸡走狗、嬉戏玩闹! 从今日起,再敢敷衍课业,上书房的门你就不用出了! 给朕老老实实待在里头,什么时候把先生布置的功课一字不落地背熟、讲透,什么时候再出来!朕会亲自过问!”语气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仪。 弘昼被训得小脸一垮,肩膀也耷拉下来,嘴里含糊地应着“儿臣知道了”,心里却叫苦不迭,盘算着下次该找什么新由头躲懒。 胤禛看着眼前三个性情迥异的儿子,目光在弘时的不安、弘历的隐忍野心和弘昼的惫懒上缓缓扫过,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消散在养心殿沉凝的空气里。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挥了挥手: “都退下吧,用心读书,莫要懈怠。” “儿臣告退。”三人齐声应道,心思各异,躬身退出了这象征着无上权力也充满压抑的养心殿。 弘历在转身的刹那,低垂的眼眸中,那份不甘与野心,如同暗夜中的星火,燃烧得愈发炽烈。 “苏培盛,你说这三位阿哥,哪位最好?” 胤禛话音一落,苏培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这是他可以回答的问题吗? 他的脑袋还想要呢,他还没活够呢。 “皇上,三位阿哥都是人中龙凤,只是如今缺乏历练罢了。” 胤禛微微点头,突然话锋一转。“今日晚上,就让莞常在侍寝吧!” “是。”苏培盛终于松了口气,额头上都要冒出虚汗了。 —— 晚上 细微的动静还是惊动了浅眠的帝王。 胤禛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 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带着初醒时的些许迷蒙,却瞬间恢复了惯有的锐利与审视,直直地撞上了甄嬛带着几分忐忑、几分羞怯望过来的视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四目猝然相对。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甄嬛的心跳骤然失序,如同受惊的小鹿在胸腔里乱撞。 她慌忙垂下眼帘,浓密的羽睫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不安的阴影,一抹动人的红霞迅速从耳根蔓延至整个面庞,连小巧的耳垂都染上了粉色。 “皇上” 她的声音轻若蚊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在这寂静的寝殿里却清晰可闻。 胤禛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 半晌,他才低沉地“嗯”了一声,听不出喜怒,只是带着浓重的倦意:“安置吧。” 甄嬛尚未从这简短指令中回神,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觉得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袭来——胤禛长臂一伸,便将她整个拥入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人的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搂着她的手臂也松弛下来。 胤禛沉沉睡去了。 确认帝王已然熟睡,甄嬛那双原本紧闭、盛满羞怯的眸子,在黑暗中倏然睁开。 清澈的眼波里,此刻闪动着复杂的光彩——有初承恩露的羞涩与悸动,有身处龙榻的恍惚与不安,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清明。 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紫檀木案几上。 那里,一对精致的龙凤红烛正静静燃烧,跳跃的烛光将殿内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甄嬛轻移莲步,无声地走到案前,纤纤玉指拿起旁边一把小巧的金剪。 “咔嚓。” “你在干什么?” 一个低沉而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寝殿的宁静。 甄嬛手一抖,金剪差点脱手。 她猛地回头,只见胤禛不知何时已经半撑起身子,浓眉微蹙,显然是被那突然明亮起来的烛光晃醒了眼睛。 他的眼神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和探究,牢牢锁在她身上。 甄嬛的心猛地一沉,瞬间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可能冒犯了天威。 她慌忙放下金剪,转身面对龙榻,屈膝深深一福,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却又努力维持着镇定: “皇上恕罪,是嫔妾惊扰圣安了。” 胤禛没有让她起身,只是用眼神示意她解释。 甄嬛深吸一口气,抬起微红的脸颊,眸中带着几分羞怯,几分向往,还有一丝刻意流露的纯真: “回皇上,嫔妾听闻民间嫁娶,新婚之夜必要燃一对‘长明花烛’,直至天明,寓意夫妻二人能举案齐眉,相守白头。” 寝殿内陷入短暂的沉寂,只有烛火燃烧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半晌,胤禛才意味不明地低哼了一声,重新侧身躺下,手臂支着头,目光幽深地看着她: “倒是个好念头。” 这评价听不出褒贬。 甄嬛心中忐忑更甚,正不知该如何接话,却见胤禛抬手,在身侧的锦褥上轻轻拍了拍。 “过来。”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甄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依言,小心翼翼地挪步至榻边,刚刚靠近,手腕便被一只温热而有力的大手猛地攥住。 胤禛拉着她的手,深邃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她脸上,审视着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的脸上没有方才被打扰的愠怒,也没有因她“情动”话语而生的喜悦,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可是莞常在,”胤禛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一字一句清晰地敲打在甄嬛心上, “你可知这‘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是民间夫妻的愿景?”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直刺甄嬛眼底深处,问出了那个足以将她打入深渊的问题: “你,也想做朕的‘妻’吗?” 轰隆—— 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在甄嬛的脑海中猛然炸响! 所有的羞涩、憧憬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和寒意取代! 她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僭越!这是赤裸裸的僭越! 她一个小小的常在,竟敢在初次侍寝之夜,以“夫妻”自喻? 这不仅是失礼,更是大不敬,是足以致命的愚蠢! 喜欢综穿,我成了万人迷请大家收藏:()综穿,我成了万人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67章 《甄嬛传》觉醒的皇上8 甄嬛心头猛地一跳,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慌忙垂下眼帘: “嫔妾不敢,嫔妾不敢。” 指尖下意识地绞紧了锦被的一角,那繁复的苏绣花纹硌着掌心,带来微弱的痛感,却不及此刻心头的慌乱。 胤禛的目光在她低垂的眉眼间停留片刻,那慌乱如同受惊的蝶翼,在他眼底掠过一丝涟漪。 他抬手,宽厚的手掌并未带多少力道,只是极轻、极缓地拍了拍她的肩头,动作里甚至透出几分安抚的意味。 “好了好了,” 他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寝殿内显得格外清晰,也奇异地抚平了空气中无形的张力, “朕没有说要怪你。”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窗外沉沉的夜色, “时辰确实不早了,安置吧。” 他的脸上果真寻不着一丝怒容,只有经年累月积攒下的沉稳。 这份平静,像一块温热的暖玉,熨帖了甄嬛紧绷的神经。 “是,嫔妾谢皇上恩典。” 甄嬛的声音终于稳了下来,带着劫后余生般的顺从。 她依言缓缓躺下,动作间带着小心翼翼,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 殿内只剩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还有烛火偶尔发出的细微噼啪。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甄嬛的眼睫才悄然掀开一条缝隙。 确认身畔的帝王呼吸已然均匀绵长,她才完全睁开眼,侧过头,借着帐外残烛摇曳的微光,贪婪地、细细地描摹着他沉睡的侧颜。 那坚毅的轮廓在沉睡中显得柔和了些许。 看着看着,甄嬛的唇角再也抑制不住,无声地向上弯起一个极美的弧度,眼底深处,一抹明亮而笃定的光彩悄然浮起,驱散了方才所有的惊惶。 他终究是在意我的。 这个念头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在她胸臆间漾开一圈圈隐秘而满足的涟漪。 翌日,碎玉轩 “奴才苏培盛,参见莞常在。” 苏培盛那特有的、带着恭敬却不失圆滑的嗓音在门口响起。 他躬身行礼,姿态标准得无可挑剔。 甄嬛闻声抬眼,心头掠过一丝诧异。 苏培盛是御前第一得用的人,若无大事,鲜少亲自到嫔妃宫室传话。 她面上迅速浮起温和得体的浅笑,放下书卷,声音清越: “苏公公快请起,不必多礼。不知公公亲自前来,所为何事?” 那笑容之下,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悄然盘旋。 苏培盛直起身,脸上那惯常的、如同面具般的恭敬笑容,此刻竟多添了几分真切的谄媚与热络,连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来。 他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恰到好处,既能让甄嬛听清,又带着一种分享秘密般的亲近: “哎哟,莞常在,奴才这可是给您道大喜来了!” 他脸上堆满了笑, “天大的好事儿,天大的恩典呐!” 他顿了顿,卖足了关子,才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皇上心里头啊,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小主您!这不,特吩咐奴才来传旨:从即日起,请莞常在迁居——永寿宫偏殿!” “永寿宫?” 甄嬛的心猛地一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苏培盛立刻捕捉到她神色的变化,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声音里充满了夸张的赞叹和刻意的提点: “正是!小主您福泽深厚啊!这永寿宫,” 他刻意加重了语气,身体微微前倾,仿佛在分享一个至关重要的秘密, “那可是东西六宫里,离万岁爷日常起居理政的乾清宫最近的一座宫殿!” 他摇头晃脑,一副“您懂的”的表情, “皇上对您,那可真是疼到了心尖儿上!这份殊荣,阖宫里都少见呢!” 巨大的喜悦如同温暖的潮水,瞬间淹没了甄嬛。 她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心底直冲上脸颊,那精致的唇角再也抑制不住。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激荡,努力维持着仪态的端庄,但那声音里已染上了掩饰不住的欢欣与一丝初露的矜贵: “本小主谢皇上隆恩!” 她看向苏培盛,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吩咐, “苏公公,劳烦你,定要替本小主好好叩谢皇上圣恩。就说嫔妾感念天恩,定不负皇上厚爱。” “本小主”这个自称,在她口中自然而然地流淌出来。 “嗻!奴才遵旨!一定把小主您这份感念之心,一字不落地禀明万岁爷!” 苏培盛笑容满面,打千儿行礼,腰弯得极深, “奴才这就去安排迁宫事宜,必叫小主顺顺当当地住进永寿宫。奴才告退。” 他低着头,恭敬地倒退着出去,转身时,脸上那抹谄媚的笑容瞬间收敛,恢复了惯常的精明内敛,脚步轻快地消失在门外。 ——翊坤宫 消息像淬了毒的冰针,猝不及防地刺入翊坤宫。 华妃端坐主位,描金护甲狠狠掐进紫檀木的扶手缝隙里,留下几道细白的划痕。 “呵!”一声冰冷的嗤笑从她紧抿的红唇中逸出,带着淬毒的寒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些个下作胚子,花样倒是层出不穷!” 殿内的空气骤然凝固,侍立一旁的宫女太监们噤若寒蝉,恨不得将头埋进地砖里。 曹贵人坐在下首,指尖捻着帕子,面上却适时地堆起担忧与恭谨。 她微微倾身,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像羽毛拂过,却字字句句都点在华妃最易怒的神经上: “娘娘息怒,万不可因这等小事气坏了贵体,那才真真是得不偿失。 您是皇上亲封的协理六宫的主位娘娘,位份尊贵,事务繁忙,”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近乎嘲讽的弧度, “让一个小小的常在从旁‘协助’,说出去,不过是娘娘您体恤新人,给她一个开眼、学习规矩的‘福气’罢了。” 她语调温婉,心底却翻涌着同样冰冷的恨意。 眼前闪过女儿温宜稚嫩的小脸,以及那个莞常在假作天真、实则字字诛心利用皇嗣争宠的嘴脸。 什么东西?也配拿她的心肝宝贝当垫脚石? “学习规矩?” 华妃猛地侧过头,凌厉的眼风如刀片般刮过曹贵人的脸,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曹琴默,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不成?本宫是协理六宫的主位,不是那穷酸教书的夫子!给她机会?她也配!” 她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作实质,将曹贵人吞噬。 曹贵人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一股浓重的厌烦涌上心头。 真是对牛弹琴! 话不挑明了说,这位空有美貌与家世的娘娘就永远转不过弯来。 她强压下心头的鄙夷,面上笑容愈发温顺谦卑,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蛊惑: “娘娘息怒,您误会臣妾的意思了。这人既然‘主动’送到您翊坤宫的跟前了,那便是砧板上的鱼肉。 协理事务?不都在娘娘您一念之间么? 让她来,不过是让她更清楚地明白,这后宫的天,是谁在撑着。 是抄录宫规,还是清点库房,是烈日下监工,还是深夜里核账,如何‘教导’,如何‘为难’,不都是娘娘您金口一开,说了算的?” 她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华妃。 看着那张艳若桃李却毫无城府的脸,曹贵人心中冷笑更甚。 蠢货!若非你那个权倾朝野的哥哥年羹尧在朝中撑着,凭你这副只长脸蛋不长脑子的草包模样,也配坐在翊坤宫主位,对我颐指气使? 果然,华妃脸上的怒容如同冰雪遇阳般迅速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恍然大悟的得意和即将掌控一切的傲慢。 “嗯…不错。” —养心殿 胤禛端坐于宽大的紫檀御案之后,年羹尧则垂首坐在下首的锦墩上。 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无声地彰显着帝王的威权与重负,殿角的青铜滴漏发出单调而规律的轻响,更衬得此间寂静无声。 胤禛的目光越过案头,落在年羹尧身上,深邃难测。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仿佛要将人拉回遥远的过去: “亮工啊,”他唤着年羹尧的表字,语气带着追忆的暖意, “朕时常会想起,当年潜邸之时,你初入王府当差的模样。那时你正当少年,意气风发如出鞘之剑,心中装的只有‘大将军’三个字,满腔热血,只想着为我大清开疆拓土,建功立业。” 他微微停顿,目光如炬,紧锁着年羹尧低垂的眼帘, “那份赤诚,那份锐气,朕至今思之,犹觉心潮澎湃。” 年羹尧身形微微一僵,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皇帝的话像一根柔软的刺,精准地扎进了他心底最复杂的地方。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混杂着愧赧与自嘲的苦笑,抬手不自然地挠了挠鬓角: “皇上圣明烛照,臣,臣确实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知冲锋陷阵的愣头青了。”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涩然。 他知道皇帝在说什么,他那些结党营私、骄纵跋扈、甚至隐隐威胁皇权的事情,桩桩件件,彼此心照不宣。 胤禛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按在冰冷的御案上,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鹰隼,声音也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与一种奇异的、近乎恳切的诱惑: “亮工!”他再次加重了语气, “今日,朕只问你一句肺腑之言:那份为国为民、忠贞不二的初心,那份对朕的纯粹信任,你可还愿意找回来?” 他目光灼灼,仿佛要穿透年羹尧的皮囊,直抵其灵魂深处, “只要你肯点头,肯回头,” 胤禛一字一顿,斩钉截铁, “朕对你过往种种,既往不咎!朕金口玉言!朕要的,是你年亮工,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给朕一个承诺!” 这突如其来的“恩典”和重若千钧的“信任”,像一记重锤砸在年羹尧心上。 他猛地抬头,对上胤禛那双深不见底、却又仿佛蕴含着无限期许的眼睛,巨大的冲击让他瞬间失语。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喉头剧烈地滚动了几下,一个久违的、带着旧日情分的称呼竟脱口而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王爷!”声音已然哽咽沙哑。 胤禛眼中适时地闪过一丝动容,他霍然起身,绕过御案,快步走到年羹尧面前。 宽厚有力的手掌重重地拍在年羹尧的肩膀上,那力道带着不容忽视的份量,也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亲近: “亮工!朕与你,是君臣,亦是手足!你我若能同心同德,戮力向前,共创一个海晏河清的盛世,令后世史书工笔大书特书,这岂非一段千古传颂的君臣佳话?” 他的话语充满了鼓动性,描绘着辉煌的蓝图,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年羹尧那颗被权势和虚荣浸染已久的心上。 “皇上” 年羹尧再也控制不住,巨大的情绪冲击混合着劫后余生的狂喜,让他这个叱咤疆场的大将军竟像个孩子般失声痛哭起来。 然而,那泪水纵横的脸上,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拼命向上咧开,一个混合着感激涕零与志得意满的、极其扭曲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 胤禛张开双臂,一把将痛哭流涕的年羹尧拥入怀中,像安抚一个迷途知返的孩子。 他宽厚的手掌在年羹尧的后背上沉稳地拍打着,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如同最坚实的承诺: “朕信你,亮工。” 这简短的四个字,如同定心丸,让年羹尧的哭声更大了几分。 片刻之后,年羹尧终于收拾好情绪,恭敬地告退。 当他高大的身影踏出养心殿沉重的殿门,刺目的阳光瞬间笼罩了他。 他下意识地抬手,用袖子狠狠抹了一把脸上残留的泪痕和鼻涕。 就在苏培盛躬身上前,准备引路并小心翼翼地观察这位权倾朝野的大将军脸色时——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突兀的、带着几分癫狂意味的大笑猛地从年羹尧胸腔中爆发出来,笑声洪亮而放肆,在肃穆的宫墙间回荡,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鸟儿。 他笑得前仰后合,肩膀剧烈耸动,仿佛遇到了天底下最畅快淋漓的事情。 苏培盛被这突如其来的狂笑惊得后退半步,脸上写满了愕然与不解。 年羹尧的笑声渐渐止歇,他转过头,那张刚刚还涕泪横流的脸此刻容光焕发。 他破天荒地对着苏培盛——这个他平素最瞧不起的、伺候人的阉宦——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 “苏公公,”年羹尧的声音洪亮,带着难以抑制的亢奋, “本将军这是高兴!天大的高兴!哈哈哈哈!” 他说完,又忍不住笑了两声,然后昂首阔步,大步流星地朝着宫外走去,留下苏培盛在原地,望着他狂放的背影,眉头深锁,心中疑窦丛生。 喜欢综穿,我成了万人迷请大家收藏:()综穿,我成了万人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68章 《甄嬛传》觉醒的皇上9 养心殿 “万岁爷,”苏培盛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谨慎, “年大将军,奴才已经亲自送出去了。” 胤禛缓缓抬起眼。 烛光映照下,他的面容显得有些疲惫,深陷的眼窝里目光锐利依旧,却添了几分复杂的审视。 “嗯。”胤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他如何?” 苏培盛微微抬了抬眼,飞快地觑了一下主子的脸色,脸上随即堆起恰到好处的、带着点讨好的笑容,仿佛要努力驱散一点殿内的沉闷: “回万岁爷的话,年大将军看着精神头儿好着呢!奴才送他至宫门外,他一路都笑着,那嘴角咧着就没合拢过,千恩万谢皇上的恩典。” 苏培盛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胤禛的反应。 胤禛的目光落在苏培盛那张努力堆笑、却又掩不住紧张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他没有戳破那份小心,只是深深地、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希望如此吧。”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像是自语。 胤禛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无边的夜色,眼神深处是翻涌的思绪与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这位曾经倚为臂膀、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如今成了烫手的山芋,放出去是隐患,留在京里更是祸根。 除掉他?胤禛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紫檀木案面上划过。 杀伐决断于他并非难事,但一个能征惯战、曾替他稳固江山的人,一个曾与他有过深厚情谊的人,若非万不得已,若非其威胁皇权,他胤禛又何尝愿意走到那一步。 ——翊坤宫 年世兰斜倚在铺着锦缎的贵妃榻上,见胤禛进来,眼中瞬间漾起水光,带着一种恃宠而骄的娇憨,又刻意揉进几分委屈。 “皇上”她拖着长长的尾音,起身迎上,纤纤玉手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轻轻扯住了胤禛龙袍的袖角,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的手腕, “您都连着好几日没踏进臣妾这翊坤宫了。臣妾日日盼着,夜夜想着,心里头空落落的,都要以为皇上心里头,再没有臣妾的位置了呢。” 她说着,微微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更添楚楚之态。 胤禛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那眼底深处是一贯的沉静,难以窥探。 他伸出手,动作带着一种程式化的温和,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华妃的身体立刻像柔软的藤蔓般依偎过去,脸颊贴着他坚实的胸膛,能听到沉稳的心跳。 胤禛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听不出太多波澜,却足以安抚怀中的人: “说什么傻话。朕前朝事忙,一时抽不开身罢了。 这后宫佳丽三千,谁人也及不上朕的爱妃半分颜色,半分心意。” “这还差不多。”年世兰的声音闷在他怀里,带着得逞后的小小得意,脸上瞬间绽开明艳的笑容,方才的委屈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她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但心思却飞快地转动着。 那个新晋的、总带着几分清冷书卷气的莞常在,这几日侍寝的次数似乎多了些。 她抬起眼,眼波流转,带着一丝试探和精心算计的“体贴”,声音娇软: “皇上,您是知道的,臣妾打理着后宫这些琐碎事务,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有时连歇口气儿的功夫都没有呢。 臣妾瞧着莞常在写得一手好字,人也细致,不如以后就让她晚上过来,帮臣妾抄写誊录些东西?也算是替臣妾分分忧,皇上您看可好?” 她的小心思几乎明晃晃地写在脸上——把莞常在拘在翊坤宫抄书,漫漫长夜,她自然就没机会去缠着皇上了。 胤禛揽着她的手臂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 他垂眸看着怀中巧笑倩兮的女人,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爱妃思虑周全,也是为了后宫安宁。行,都听你的安排便是。” 这句“都听你的”,让年世兰心花怒放,将胤禛抱得更紧了些。 然而,胤禛心中却升起一股为难。 他纵容年世兰,是真的想让她高兴,但同时,一个念头也无比清晰地浮现:后宫需要平衡。 皇后端坐中宫,但需要有人能稍稍牵制年世兰日益膨胀的气焰。 那个看似安静、实则聪慧的莞常在,或许正是一颗合适的棋子。 世兰只需要永远陪在他的身边就好了。 一个月的光景悄然滑过。 景仁宫正殿,气氛庄重而略显沉闷。 皇后宜修正襟危坐于上首,眉目温和,仪态端方,正与下首的几位妃嫔闲话家常。 富察贵人坐在齐妃下首,正端起一盏新沏的碧螺春,刚啜饮一小口,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头。 她脸色微变,慌忙用手帕捂住嘴,发出一声短促而压抑的“呜”声。 与她素来交好、性情直率的齐妃李氏立刻注意到了她的异样。 “哟!富察妹妹,你这是怎么了?”齐妃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探身过来,圆脸上满是关切,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倏地瞪大,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诧,声音也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 “天爷!你这反应莫不是,莫不是有了身孕吧!”她震惊地用帕子掩住了自己的嘴,仿佛说破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此言一出,殿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富察贵人身上。 富察贵人苍白的脸上迅速飞起两抹红晕,那点恶心带来的不适感似乎都被巨大的惊喜冲散了。 她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翘起,勾勒出一个羞涩又骄傲的弧度。 她下意识地、小心翼翼地抬起一只手,轻轻覆在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上,仿佛在确认一个珍贵的秘密。 然后,她抬起眼,目光带着几分怯意和更多的期待,盈盈地望向端坐上方的皇后娘娘,等待着她的裁决。 皇后宜修脸上的笑容在齐妃话音落下时便已瞬间堆起,此刻更是显得无比真诚和欣慰。 “哎呀!快别捂着嘴了齐妃,这是天大的好事!天大的喜事啊!祖宗保佑,皇上子嗣绵延,社稷之福!”她连声说着吉祥话,眼中满是笑意。 然而,在那层完美无瑕的笑容之下,一丝极其细微的酸楚和尖锐的刺痛,像针一样猝不及防地扎进了宜修的心底最深处。 弘晖,她那早夭的、唯一的嫡子。 这满殿的喜气洋洋,像一面镜子,照出她内心永不愈合的伤口,空空荡荡。 她维持着端庄的笑意,声音依旧平稳,转向侍立一旁的剪秋: “剪秋,快去,传最好的太医来给富察贵人请脉。要仔细着,务必确认清楚。” “臣妾谢皇后娘娘关怀。” 富察贵人盈盈下拜,那声音里是压不住的甜腻和扬眉吐气,脸上的笑容如同春日里骤然盛放的花朵,灿烂得几乎晃眼。 甄嬛的目光追随着富察贵人,那眼神里交织着真诚的祝贺与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 她也侍寝过数次了,每一次都带着隐秘的期待,可月信总是如期而至,小腹依旧平坦如初。 看着富察贵人那遮掩不住的喜色,她心底最深处那点不安和焦虑又悄然浮起。 她微微抬起眼,恰好与坐在斜对面的惠贵人沈眉庄视线相撞。 眉庄的眼神里有着相似的复杂情绪——一丝为富察的欣喜,更多的是一种同病相怜的黯然和对未来的迷茫。 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都读懂了对方眼底的无奈,随即默契地、无声地牵起嘴角,露出一个短暂而带着苦涩的理解的笑容。 而此刻,坐在皇后下首不远处的华妃年世兰,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一块巨石狠狠堵住,闷得她几乎喘不上气,连带着眼前都阵阵发黑。 凭什么?她在心底无声地咆哮,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柔软的嫩肉里,带来尖锐的痛感,才勉强维持住脸上那点摇摇欲坠的平静。 宫外重金延请的“名医”汤药灌了一碗又一碗,苦涩的药味仿佛已浸透了她的肌骨,可这肚子怎么就像一块贫瘠的盐碱地,任凭如何浇灌,也生不出一丝绿意? 凭什么别人都能轻而易举地怀上龙种,母凭子贵,风光无限,偏偏就她年世兰不行? 这念头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嫉妒和不甘的火焰在胸腔里熊熊燃烧,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毁。 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失态。 “皇后娘娘,臣妾突感身体不适,心口闷得慌,恐扰了娘娘雅兴,就先行告退了。” 皇后宜修端坐上首,将年世兰那极力掩饰却依旧流露出的仓皇、不甘和强忍的怒意尽收眼底。 她脸上的笑容依旧雍容得体,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 “华妃既然身体不适,就快些回去歇着吧,传太医瞧瞧要紧。剪秋,好生送华妃出去。” 看着年世兰几乎是踉跄着、被颂芝搀扶着匆匆离去的背影,皇后心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很好,还算识大体。 —— 翊坤宫内,死寂得可怕。 方才景仁宫那场关于“喜脉”的喧嚣,如同淬了毒的尖刺,深深扎在华妃年世兰的心上,留下一个血洞。 “颂芝。” 华妃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沉寂,带着一种异样的平静,却让侍立一旁的颂芝心头猛地一跳。 “奴婢在。” 颂芝连忙上前,声音放得极轻,带着十二分的小心。 “去,给本宫准备一盘酸黄瓜来,” 华 妃的目光依旧空洞地望着窗外,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本宫现在就想吃这个。” 颂芝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她强压下心头的担忧,脸上努力堆起笑容,试图转移主子的注意力: “娘娘,小厨房刚巧做好了您最喜欢的蟹粉酥,酥皮金黄,蟹肉鲜香,还热乎着呢! 奴婢这就给您端来尝尝鲜?” “吃什么蟹粉酥!” 华妃猛地转过头,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戾气,她厉声呵斥,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变调: “本宫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本宫要吃酸黄瓜!现在!立刻!马上就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胸口剧烈起伏,那身华丽的锦袍也掩不住她此刻的失态。 “是!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颂芝吓得脸色发白,再不敢有丝毫迟疑,慌忙屈膝行礼,转身几乎是跌撞着冲向殿外。 在踏出殿门的一刹那,她飞快地用袖子狠狠抹了一把眼角涌出的滚烫泪水。 不一会儿,一盘切得整整齐齐、散发着浓郁酸涩气味的黄瓜被颂芝小心翼翼地捧了上来,放在华妃面前的小几上。 华妃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盘青绿色的黄瓜上,仿佛那不是寻常小菜,而是能救她脱离苦海的无上灵药。 她伸出保养得宜、染着蔻丹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急切,抓起一根就塞进了嘴里,用力地咀嚼起来。 那强烈的酸味瞬间刺激得她口腔紧缩,眉头本能地紧紧皱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呕” 她忍不住干呕了一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娘娘!您别……” 颂芝惊叫出声,想要上前阻止。 “闭嘴!” 华妃厉声打断她,眼中是近乎疯狂的执着。 她像是跟自己较劲,又像是在跟命运宣战,无视身体强烈的排斥反应,再次抓起一根,更猛地塞进嘴里,用力地嚼,再嚼! 酸涩的汁液顺着嘴角溢出,她也浑然不顾。 一根,两根,三根……她机械地重复着吞咽的动作,每一次下咽都伴随着胃部的剧烈痉挛和更强烈的恶心感。 “娘娘!求您了!别吃了!您这样身子受不住的啊!” 颂芝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她脚边,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颂芝你快去请太医!本宫吐了!本宫恶心了!你看到了吗? 本宫有反应了。这没准就是害喜!本宫说不定就真的怀上了呢?快去啊!” 她一边急切地命令着,一边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紧紧捂住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仿佛那里真的已经有了一个珍贵的生命。 颂芝看着主子这副如同发了癔症、双目赤红、脸上写满了病态急切的模样,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悲凉将她淹没。 “好,好!娘娘您别急,您先坐稳了,千万别摔着! 奴婢这就去请太医!这就去!” 她小心翼翼地搀扶住因为激动和身体不适而摇摇欲坠、几乎坐不稳的华妃。 在转身飞奔出去传唤太医的瞬间,颂芝心底深处那声无声的叹息沉重得几乎要将她压垮—— 请太医容易,可娘娘这心头的病,这求而不得的苦,又该拿什么来医治? 喜欢综穿,我成了万人迷请大家收藏:()综穿,我成了万人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69章 《甄嬛传》觉醒的皇上10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颂芝便引着太医步履匆匆地跨进了内殿,衣角带起的微风仿佛都带着急切。 华妃原本倚在软榻上,指尖无意识地绞着丝帕,目光空茫地落在雕花窗棂上,沉浸在自己的执念里。 此刻一见太医那身熟悉的官袍,那双黯淡了许久的凤眸骤然迸射出惊人的亮光,整个人都从榻上微微直起身子,声音因压抑的渴望而微微发颤: “太医。快!快给本宫诊脉!本宫有预感,这次定能得偿所愿!” 那语气,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是在绝望边缘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的哀求。 “是,奴才遵命。” 太医躬身应道,心中却忍不住又是一声喟叹。 这位娘娘,承宠多年,恩眷不衰,唯独子嗣一事上,真真是命运多舛,令人扼腕。 他小心翼翼地搭上那覆着薄纱的皓腕,凝神屏息。 殿内一时间落针可闻。 华妃紧紧盯着太医的脸,连呼吸都放轻了,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颂芝侍立一旁,双手紧握,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主子眼底那近乎癫狂的期盼让她既心疼又恐惧。 然而,不过片刻,太医脸上的凝重之色骤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愕! 他的眼睛猛地瞪圆,搭脉的手指甚至微微颤抖起来,仿佛触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太医。娘娘怎么了?” 颂芝被他骤变的神情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都劈了叉,唯恐是噩耗降临。 太医猛地抬起头,脸上的震惊瞬间化为狂喜,声音因激动而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天大的喜事啊!娘娘这是滑脉,是喜脉。娘娘您苦尽甘来,您有喜了!” “什,什么?” 华妃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榻上,凤眸圆睁,檀口微张,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巨大的狂喜像汹涌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冲垮了所有理智的堤坝。 她日日祈求,夜夜期盼,甚至无数次在幻想中描摹这一刻,可当它真正降临时,那巨大的不真实感让她脑中一片空白。 “娘娘,娘娘您听见了吗?太医说您有喜了。您怀上龙裔了!” 颂芝“噗通”一声跪倒在榻前,喜极而泣,滚烫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滴落在华妃冰凉的手背上。 华妃被手背上的温热惊醒,巨大的、汹涌的喜悦终于冲破桎梏,让她找回了一丝神智。 她下意识地抚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指尖都在颤抖,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那是劫后余生般的狂喜。 “可是……” 太医脸上的喜色忽地一凝,眉头紧锁,再次细细感受脉象。 “可是什么?” 颂芝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如同被冰水浇透,声音都变了调,惊恐地看向华妃的腹部。 太医连忙宽慰道: “娘娘莫慌,小主子无碍。只是这脉象,娘娘方才可是用了些寒凉之物,或是情绪过于激荡?胎气略有些不稳之象。 不过娘娘洪福齐天,只需即刻服下一剂温补安胎的汤药,静心安养,定能保得龙胎安然无恙,固若磐石!” “呼……” 华妃紧绷到极致的心弦骤然一松,长长地、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那就好,那就好!佛祖保佑,列祖列宗保佑!” 她喃喃着,复又看向颂芝,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轻快与不容置疑的威仪, “颂芝,看赏,重重地赏太医。阖宫上下,统统有赏!” “奴婢遵命。” 颂芝破涕为笑,连忙起身去准备。 华妃的手依旧轻柔地覆在小腹上,感受着那份从未有过的、沉甸甸的幸福。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至关重要的大事,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无比璀璨的光芒。 “周宁海” 她扬声唤道,声音因激动而格外清亮。 一直垂手侍立在珠帘外的周宁海立刻躬身趋前,脸上亦是掩不住的喜气:“奴才在。” 华妃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吩咐道: “快去!立刻去养心殿,禀报皇上。告诉皇上,本宫怀孕了,定要让皇上第一个知晓。快去!” “嗻,奴才这就去。定将这泼天的喜讯亲口禀报给皇上。” 周宁海激动得声音都带了哽咽,那张平日里总带着几分阴郁算计的脸,此刻被纯粹的、巨大的喜悦冲刷得容光焕发。 他顾不上腿脚不便,几乎是拖着那条残腿,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踉跄的急切速度向外奔去,脸上的笑容咧得大大的,怎么也收不拢。 ——养心殿 “皇上,翊坤宫的周宁海来了,看着还挺着急的。” 苏培盛躬身进来,声音不高不低,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谨慎禀报。 御案后的胤禛正批阅着奏章,闻言笔尖一顿,一滴朱砂险些污了奏本。 他揉了揉眉心,无奈地轻叹一声:“哎……” 富察贵人怀有身孕,世兰想必是心里又不痛快了。 “让他进来吧。” 声音里带着一丝安抚意味的疲惫。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宁海几乎是拖着那条残腿跌撞进来的,脸上那层厚厚的脂粉也盖不住因奔跑和激动泛起的潮红。 他甚至没等站稳当,便“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声音因极致的亢奋而尖利颤抖,带着破音的狂喜: “奴才叩见皇上。皇上,大喜,天大的喜事啊!华妃娘娘她有喜了!太医刚刚诊出来的滑脉,千真万确。” “什么?” 胤禛如遭重锤击顶,猛地从龙椅上弹了起来,手中的朱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御案上,染红了明黄的奏疏。 他双目圆睁,死死盯着跪在下面的周宁海,仿佛要穿透他的皮肉看清话语的真伪。 那瞬间的震惊过后,巨大的、纯粹的狂喜如同火山喷发般直冲顶门! “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一声比一声洪亮,帝王沉稳的面具在这一刻彻底被打破,爽朗畅快的大笑在静谧的养心殿内回荡,连窗棂都似乎跟着震动起来。 “走!快!朕要去看看世兰,去看看朕的小阿哥。” 帝王銮驾以最快的速度向翊坤宫行进,胤禛坐在轿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心潮澎湃。 世兰竟然真的怀上了! 翊坤宫早已是灯火通明,喜气洋洋。 不过片刻功夫,胤禛的身影便出现在宫门口。 年世兰早已由颂芝搀扶着,在正殿门口翘首以盼。 一见到那抹明黄,她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一手下意识地、带着初为人母特有的矜贵姿态护在小腹上,另一只手扶着颂芝就要屈膝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 “爱妃快免礼!” 胤禛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不等她膝盖弯下,便已稳稳地托住了她的手臂,那力道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呵护。 他顺势将她虚扶起来,目光灼灼地落在她尚平坦的小腹上,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存: “现在你才是最大的功臣,这些虚礼,一概全免!快起来,仔细身子。” “皇上” 年世兰被这毫不掩饰的珍视与呵护包裹着,巨大的委屈与幸福交织翻涌,再也抑制不住,滚烫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 “臣妾终于。终于怀上您的孩子了!” 这句话,她曾在心底无声地呐喊过千万遍,今日终于能宣之于口,每一个字都带着泣音。 “世兰,不哭,不哭。” 胤禛心中一片柔软,抬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仿佛对待最易碎的珍宝,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哄劝, “当心伤了胎气,朕心疼。” “听着,从今日起,你什么都不要操心,安心养胎便是。 给皇后请安……” 他略一沉吟,随即斩钉截铁地吩咐, “必得坐暖轿!一步路都不许多走! 苏培盛,记下,即刻传朕口谕,翊坤宫华妃安胎所需,内务府优先供给,不得有误!所用之物,皆要太医过目!” 看着华妃脸上那混合着泪水与笑容、如雨后海棠般娇艳又带着一丝脆弱的神情,胤禛唇角控制不住地高高扬起,那份发自内心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 他轻轻揽住她的肩,动作间充满了珍视。 “臣妾都听皇上的。” 年世兰依偎在胤禛坚实温暖的怀抱里,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龙涎香气。 ——景仁宫 “华妃也怀孕了?” 皇后宜修端坐在凤椅上的身体猛地一晃,手中捻着的佛珠“啪嗒”一声掉落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刺耳的脆响。 她保养得宜的脸上血色尽褪,那双总是沉静如深潭的眸子此刻瞪得极大,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难以置信和一种被命运狠狠嘲弄的刺痛。 “宫外的大夫?” 她失神地喃喃,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难道给华妃看诊的那个宫外大夫,真有如此逆天的本事?竟能……” 后面的话她不敢想下去,那念头既荒谬又带着一丝令人窒息的、绝望中的微光。 下一秒,她像是溺水之人终于抓住了一根浮木,猛地从凤椅上弹起,踉跄一步,竟完全不顾皇后的威仪,一把死死攥住了身旁剪秋的手腕! 那力道之大,让剪秋吃痛地低呼一声。 “剪秋,快去!找到那个给华妃治病的大夫,一定要把他给本宫找出来。没准,没准本宫也能怀孕呢。” “娘娘,奴婢明白,奴婢这就去办。掘地三尺也把人找来!” 剪秋强忍着手腕的剧痛,看着主子眼中那从未有过的、混合着绝望与疯狂希冀的光芒,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担忧和酸楚。 她不敢耽搁,立刻转身,脚步匆匆地消失在殿外。 空旷奢华的景仁宫正殿内,瞬间只剩下宜修一人。 她再也坐不住,像一头被困的兽,开始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面上焦躁地来回踱步。 她的双手无意识地紧紧捂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那动作充满了保护欲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渴望。 与景仁宫的压抑截然不同,富察贵人所居的宫殿内,此刻却弥漫着一种即将爆裂的愤怒。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砰!” 一只上好的粉彩茶盏被狠狠掼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华贵的波斯地毯。 富察贵人那张原本娇俏可人的脸此刻涨得通红,扭曲得近乎狰狞,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连带着头上簪着的赤金点翠步摇都跟着乱颤。 “年世兰!她早不怀孕,晚不怀孕,偏偏挑在本小主风头正盛的时候怀孕。她是不是成心的?是不是就盯着本小主,非要压本小主一头,让本小主难堪?” 她尖利的声音几乎要刺破屋顶,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嫉妒和怨毒。 “小主息怒!小主息怒啊!” 贴身侍女桑儿吓得脸色发白,慌忙上前,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碎片,一边急声劝慰,声音都带了哭腔, “您千万保重身子,万不能动这么大的气啊!太医说了,您这胎最忌心绪不宁,现在可一点儿闪失都不能有啊!” 她几乎是跪着扶住富察贵人的手臂,生怕她气急攻心。 富察贵人被桑儿的话一激,像是被戳中了要害。 她猛地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那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怒火,丰满的胸脯剧烈起伏了几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对!本小主不气,本小主不气。” 她强迫自己坐回软榻上,手指却死死的绞着帕子。 “你现在就去翊坤宫禀告皇上,就说本小主肚子疼,实在受不了啦。” 富察贵人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主子,这样不好吧。您这样容易得罪华妃娘娘。” 桑儿小心翼翼的说道。 “怕什么?本小主如今怀有身孕,龙嗣为重,本小主怕她做什么?赶快去。” 富察贵人推了桑儿一把。 “奴婢这就去。” 桑儿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的功夫,桑儿就到了翊坤宫宫门口。 可是她围着宫门走了两圈,终于深深地叹了口气。 死就死吧。 可是她刚迈入宫门口,就被周宁海拦住了去路。 “哪个宫的?来干什么?”周宁海眉头紧锁。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来翊坤宫撒野了? 桑儿一下子就被吓住了,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喜欢综穿,我成了万人迷请大家收藏:()综穿,我成了万人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