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忍界挚友就来亲嘴》 第1章 太阳奈 一开始吵醒她的是风声。 尖锐急促得像是来自妖鬼的哭嚎,还有破碎惊恐的惨叫。 随即漫天黄沙席卷而来,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刀子一样捅进她的鼻腔,深入肺部残忍乱绞。 “妈妈——!”她奋力呼喊。那点声音很快就被撕碎在沙暴里。 紧接着朝她砸下来的,是一团硕大无朋的可怕阴影,带着砂与鲜血的刺鼻气味。 在被对方彻底碾碎之前,她看到了一双凶悍诡异的,不属于人类的怪物眼睛。 她的惨叫伴随着生命,从身体里血肉模糊地挤出来。 黑暗宛如坟墓般吞没了她。 再次睁开眼睛坐起来,她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冒着冷汗。 梦里被残忍碾死的感受还残留在她身体里,化作不自觉抽搐的余韵,听觉里只有类似耳鸣的白噪音,最后被一个非常元气的声音打破。 “检测到宿主记忆已苏醒,现已绑定‘挚友续命’系统~” 太阳奈:“???” 什么东西? 她下意识开口:“退订!” 垃圾信息离她远点。 “退订不了。宿主你好,作为意识觉醒的转生者,距离你被世界意志抹杀还有一个月时间。请抓紧时间去寻找该世界的重要人物,并将他们变为你的挚友,不断续命,愉快活下去吧!” “啊?等一下……我什么?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话音刚落,许多记忆碎片开始自动浮现在她脑海里。 她记得自己上辈子是华国人,因为暑假回家和三五好友一起出海游玩,最后意外遇难死去,转生到这个忍者世界。 “这是宿主你上辈子的记忆,一旦觉醒,就会引起世界意志的排斥反应,直到将你抹杀。大概类似免疫系统发现了外来入侵者的意思吧,你能懂吗?” 不。 她不懂。 刚刚才梦到自己被怪物一尾巴拍死,醒来以后连气都没喘匀,就突然被通知,自己是个转生者,而且一个月后真的会死…… “我看该死的恐怕是你!”太阳奈伸手就想要去掐住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异常沉重,头也很疼。 “因为你在生病哦。不过这不是最严重的。宿主你刚刚梦到的场景,其实就是一个月后会发生的事。除非你能在这之前,找到本世界的重要人物,并把对方变成你的挚友。” 太阳奈闭上眼睛,缓了缓才问:“可是一个月的时间也太短了吧?谁家好人一个月就能跟别人成为挚友啊?” 而且有了挚友就能不被世界意志抹杀吗? 这听起来像诈骗。 系统读取到她的心声,立刻不乐意了:“宿主,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少年漫的挚友羁绊!” “在少年漫世界里,挚友就是羁绊,是动力,是剧情推动的大杀器!是主角在濒死关头爆发升级的钥匙,是恰到好处用来刺穿观众内心的一把尖刀!” 太阳奈:“……”好有道理的样子。 “就像武侠文里的过命兄弟一样吗?”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可我是女的啊。” “那又怎么样。”系统冷笑,“这年头都有男妈妈男老婆了,女兄弟也要给我崛起!BG永不认输!” 太阳奈:“……”可恶,还是好有道理的样子。 “那我应该怎么做?”不管怎么样,活下去还是最重要的吧。 梦里那种被怪物一尾巴拍死的场景也太恐怖了,她得自我抢救一下。 “宿主你放心……” “能不能换个称呼?宿主宿主的,听起来有点不吉利。” 原生家庭双亲都是医生的孩子,听不得这种人民卫生出版社,本科临床第十轮教材之寄生虫学的高频词。 “好的老大。” 好家伙,改口得是真利索啊。 这个系统还挺好说话的,太阳奈默默评价。 “老大,这里有一本我从网上下载的新人宝典,汇集了万千同人女们的智慧。只要一本就能帮你把少年漫之挚友的羁绊全类型讲透,你只要照着这个去操作,一定会收获很多挚友的!” 太阳奈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偷摸大鸡养成指南》。 她大惊失色:“……这过不了审吧!什么少年漫挚友还要相互摸这个啊?我也没有啊!” 系统:“是音译啊老大!这可是纯洁的名词,才不是什么邪恶的动词!” 原谅她上辈子是个几乎不追日漫的悲惨高中牲,对番剧的理解还停留在国配百变小樱阶段,不理解过于高深的二次元通用语。 而且这个指南里的操作示范,是不是过于变态了? 什么“是挚友,就要不顾一切地把TA留在身边,就算是打断TA的手脚也要留住”。 “是挚友,就要死也不放开TA的手,要死一起死,要跳一起跳。” “是挚友,就要在TA需要的时候成为TA的归宿与安抚,坚定不移地选择TA追逐TA。” 以及,“是挚友,就要敢在被关进‘不接吻就不出去的房间’里,目光坚定,心无杂念地吻上去,绝不让挚友为难!” 太阳奈:“前面就算了,我用力理解一下也不是不行……但这条是怎么回事啊?挚友还能亲嘴的吗?你们这是正经挚友吗?” 好可怕。 她没见过啊。 这是被允许的吗? “我们少年漫是这样的。请老大多多研读,熟悉套路,早日养成属于你的偷摸大鸡,加油!我先去换个配置,过段时间见。” “??什么意思?” “哦,因为我之前都是接乙女攻略续命任务的,这是第一次来少年漫做挚友续命任务,有些界面得调整下。” 太阳奈当场两眼一黑:“那你确定你给我的这个东西真的有用吗?这两样题材的受众都不同吧?!” “别紧张老大。要知道自古情深留不住,总是套路得人心。不管是乙女攻略还是少年漫挚友养成,都是有套路可循的,你要相信我。” “等会儿,你还没跟我说,所谓的重要人物都有哪些啊!” “没事,老大你见到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不过最近的那个就在砂隐村,也是跟你梦里那个怪物有关系的人。” 话音刚落,系统的声音彻底在脑海里消散开。 紧接着是一个温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太阳奈?” 她抬起头,看到一个长相温婉的女人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怎么了呀?做噩梦了?”美世温柔地擦着她脸上的汗水。 “你生病发烧了好久,一直都不醒,现在有好一点吗?” 生病? 太阳奈回忆片刻。 她想起来,自己刚在这个异世界苏醒时,就被搂在一个温暖安全的怀抱里,也是面前的美世在低声安慰她:“没事的,太阳奈。我们很快就能逃出去了……有我在,我会拼命保护你。” “……姨妈?”她认出美世的身份。 她们从泷隐村附近出发,目的地是直线距离最远的风之国。 太阳奈不清楚美世到底在带着她躲避什么。 因为在她转生到这个小女孩身体里时,原身似乎正在发烧,经历严重的疾病。 漫长的浑浑噩噩,终结于一个充满沙子与鲜血的噩梦。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她想到自己的“挚友续命”任务,那个噩梦就像是一把刀一样悬在她头上,总感觉时间紧迫。 “我好一点了姨妈。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风之国的砂隐村。” 奔波了六七天才到的临时目的地,是一片处于茫茫沙漠中心,有水源和绿洲庇护的村落。 这里的阳光炽盛得落在身上都像是有火在烧,能把人活生生扒下来一层皮。 可就是这样的地方,天空却又干净得不可思议,又蓝又远,让太阳奈想到上辈子曾经见过无数次的盐碱湖。 仅仅只是望一眼的功夫,太阳奈就感觉眼睛都被照得有点受不了。过于灿烂的光线落在眼睫上,带来一种热痛的负担。 因为出了汗,她的帽子有些往下滑,露出几缕黏湿的头发。 极为浓烈艳丽的火枫红色,平时总是被盘着遮着藏起来。 “还好吗?太阳奈。”美世搂着她。脚下的都是松软沙地,对于一个八岁的小孩子来说实在有点过于难走。 “我没事的姨妈。”她开口,还是有点不适应自己这种过于稚嫩尖细的声线。 “不过,砂隐村好像很多人守着。我们能进去吗?”她有点担心。 其实继续往风之国深处逃亡也可以,但美世坚持先在最近的砂隐村隐蔽一段时间。 “你一直在反复发烧,得先想办法把病彻底治好再说。” 混进砂隐村的过程比想象中还要艰难得多,但好在是有惊无险地找到了落脚的地方。 临近傍晚时分,砂隐村开始以最快的速度褪去所有热量。这种剧烈变化的昼夜温差,让太阳奈感觉不适应,原本白天平稳的情况又开始反复,高烧不退。 她第无数次陷入那个满是血与沙的噩梦里。 这次,太阳奈甚至勉强看清了那个怪物的模样。 它的外形看起来和狸猫有点像。但是却无比庞大,凶狠,全身都像是用坚硬粗砺的沙子凝聚而成,遍布深蓝紫色的诡异咒印。 醒来时,她已经感觉好多了。旁边除了美世,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你醒了?”那人身上穿着她没见过的制服,看着她的样子非常温和。 过于阴柔且中性无害的外形,如果不是因为他先开口说话了,太阳奈一定会认为他是个女人。 “我叫夜叉丸,是医疗队的忍者。”他简单自我介绍一下,然后很温柔地试了试太阳奈额头的温度,“吃了药应该就差不多了。不过你真的很厉害哦。” “是被沙漠里的金蝎蛰过,所以才会这么虚弱吧。” 他帮忙给太阳奈检查过,所以很清楚:“这种金蝎的毒钩一旦蛰过人后,就会融化在人身体里,毒素剧烈且无法取出。除非立刻得到救治,否则几乎没有人能活下来,但你居然能坚持这么久,生命力真的很顽强。” 他说的话完全是客观且夸赞的,是真的觉得这个小女孩能坚持到现在,完全就是个奇迹。 但太阳奈发现,当夜叉丸夸赞她生命力顽强时,美世在一旁显得非常紧张。 “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你,谢谢……”太阳奈抓住他的衣袖,努力挤出声音,嗓子还是干哑的。 “没关系。这些药先留在这里,用完以后你应该也就好了。”夜叉丸说。 门外有另一个穿着砂隐忍者制服的男人走进来,小声提醒,表情有种压抑不住的惊恐:“夜叉丸……那个,我爱罗大人那边有点情况……” 一听到这个名字,夜叉丸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我马上走。”说完最后嘱咐太阳奈一句,“好好休息,最近这段时间都不要太累了。” 美世跟出去送了他们。 她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拿到了两张居住许可,又用仅剩的钱租下了这间屋子。 现在最要紧的事是找到经济来源,既要支撑太阳奈接下来的医药费,又要存到足够离开这里,去到安全地方好好生活的钱。 但是,到底什么是安全的…… 她们已经逃出来这么久,估计泷隐村早就把相关消息送到周围几大国去了。 也是因为太阳奈的情况过于糟糕,否则她绝对不会躲藏在由风影直接管辖的砂隐村,实在太危险。 看着美世焦虑的模样,太阳奈想要去安慰她,却刚动一下就感觉到一阵强烈眩晕。 夜叉丸果然没说错,她这个状态确实不能再到处奔波折腾了。 可时间不等人。 距离系统告诉她的最后期间还有一个月。 太阳奈思考着,决定明天要是自己好一点了,就先想办法去外面看看情况。 临睡前,她又吃了次药,一觉睡到天亮。 这具身体的生命力比她想象中争气太多,她感觉今天出门应该没问题。 趁着美世出门办事,太阳奈将自己的头发牢牢包好,换上昨天美世给她的衣服。 朴素而暗淡的色彩,毫无亮点,不会引起过多注意。 只是,即使遮住了头发的鲜红,她的眼睛也是灿烂的碎金色,肤色格外白,是属于秾丽而明媚的浓颜长相。 计划中的打听行动并不顺利。 她没能知道自己梦里那个天灾般的怪物是什么,反而还被一堆小孩子好奇追逐着,看她长得异乎寻常的漂亮,纷纷都想拉着她一起玩。 转机出现在三天后的某个日落。 一个大约十来岁的大孩子,在听完她刻意含混不清地描述后,突然瞪大眼睛:“你说的不会是那个怪物吧?!” “什么?”太阳奈一下子来了精神,还有点紧张。 对方看她这个表情,还以为是她感兴趣,不由得露出一个“你怎么长这么好看,脑子却有问题”的表情,然后回答:“那个家伙啊。我……爱罗……” 他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整个声音都低了下去,好像在谈论什么不可名状的诡异。 恐惧感在他眼里闪烁得那么明显。 太阳奈茫然重复:“我爱罗?” 她记得那天,夜叉丸就是因为听到了这个名字才走得特别急。 还没等她想完,旁边几个小孩已经七嘴八舌议论起来了。 “是个怪物,超可怕那种。能控制沙子把人活活拖死……” “还整天阴沉沉地在旁边盯着人看,白得跟鬼一样。” “长得像个小女孩似的……眼睛又大又吓人……” “他精神有问题,一生气就会让沙子暴动。诶——你可别去接近他啊,搞不好一下就把你弄死。” 太阳奈:“啊?白得像鬼的大眼睛小女孩?” “你们都见过他吗?”她又问。 “是啊。他是风影大人的小儿子。” “那你们还敢这么骂他?”太阳奈其实不清楚风影是谁。 但美世告诉过她,所谓“影”都是忍者中实力最强,最受爱戴的存在,是领导着一国所有忍者的最高权威。 能被称为“影”的,每个国家只有一个。整个世界也只有五个。 小豆丁撇撇嘴:“反正风影大人也不喜欢他。谁会喜欢一个怪物一样的孩子。你说的那种事,只有这个恶心的怪物才能做到。” 太阳奈倒不这么认为。 她回想着自己的梦,随口问:“你们都在哪里见过他呀?” “村口西边的沙场吧。他好像经常在那里玩沙子什么的,搞得我们都不敢过去了,真讨厌!” “这样啊。”太阳奈起身,拍拍身上被风吹起来沾上的沙子。 “诶?你去哪儿?” “我回家啦。明天再玩吧。” 事实上她并没有回家,而是照着刚刚那个孩子说的,去了村子西边的沙场。 她想去看看那个叫我爱罗的小孩,到底是不是系统说的,能帮她续命的重要人物。 砂隐村说是村,其实面积占据了几乎整片绿洲,跟座大型城市差不多。 等她好不容易到处问路找到以后,这里却空无一人,只有一堆造型极为繁复逼真的沙雕。 从花花草草到高大的城堡,一应俱全,全都精细漂亮得不可思议。 也有很多同样是沙子制造出来的尖锐荆棘,正密密麻麻缠绕在雕塑外面。 像是来自创作者本身的,某种已经压抑到失控的破坏欲被具象化,将整个画面变得格外怪诞又美丽。 “真奇怪……不是说那个我爱罗经常在这儿的吗?”太阳奈踮着脚,试图朝对面张望。 阳光太晃眼了,她微微拉开一点帽子。 “你……” 一个格外柔软的,甚至是有点怯怯的软糯童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充满紧张的迟疑感:“……你找我吗?” 她吓了一跳,连忙回头。 一个比她矮了大半个头的小孩正站在不远处。 他看起来最多只有四五岁,瘦瘦小小的,手里还抱着个玩具小熊。 明明生活在砂隐村这种日照强烈的地方,他的肤色却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极白。 胡乱支棱的短发是微暗的深红,眼睛虹膜的绿色却又浅又亮,接近薄荷水青的色调,让她想起自己曾经家乡盛产的一种昂贵玉石。 夕阳悬挂在街道尽头,灿烂如燃烧,像是一道金色的利剑横亘分劈在他们中间。 太阳奈张了张嘴,没说出来话。 居然是个天生自带全包上挑眼线,还长得红发碧眼的漂亮小崽子吗? 还在她震惊的时候,耳边再次出现了系统的离线提示音:“检测到与主线强相关的重要人物,风之国砂隐村忍者,我爱罗。老大请加油。” 所以挚友还需要幼驯染吗? 比起什么打断手脚,你跳我也跳,黑屋亲嘴,这个设定好像也还挺正常的。 想到这里,她主动找起话题:“那边那些沙雕,是你做的吗?” “是的。”我爱罗回答,玉色的眼睛直直看着她。 啊……那群小豆丁还真没说错。被这双瞳色过浅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的时候,的确有点吓人。 虽然这种吓人感,更多的来源是因为他的视线实在太专注。这让他原本非常漂亮可爱的外形,呈现出一种明显的阴郁感。 “好厉害。”她倍感震惊地夸赞之余,也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一个人完成的?这么多?” “嗯……是的。”我爱罗再次回答,手里那只毛绒玩具熊快被他抓成炸毛。 他看起来很生涩,也很紧张,好像从来就没怎么和其他人正常交流过。 突然遇到愿意跟他说话还好奇的小孩,就显得有点局促不安,以及无法掩饰的期待感。 太阳奈眨眨眼睛,注意到整条街都安安静静。 只有风正托着细密粗粝的沙子,围着我爱罗脚边打旋儿。连带着周围地面上那些散沙,也开始朝他隐秘而不安地流动。 看起来第二个传言也没错,这小孩确实能控制沙子,甚至只是情绪起伏也能带来明显效果。 而且不知道是来自原身的血统能力,还是别的什么,太阳奈能明显感觉到,我爱罗身体里查克拉和别人的很不一样。 像是不止一种。 不愧是能在梦里化身怪物,把她一尾巴拍死的重要人物,果然天赋异禀。 那么下一步,将他拉入团伙,成为她的偷摸大鸡。 开新文啦。 段评已经开,收藏可用。 依旧是一篇自割腿肉的感情流文。想搞“木头系X黏着爱”的瘾犯了,让我先XP释放一下! 入V前隔日更,V后尽量稳定日更,时间晚上六点。如果有调整也会提前说。 本文不买股,男主就是我爱罗,和女主是双箭头。也有其他人对女主的单箭头,所以可能有点轻微微万人迷【?】 因为感觉小熊猫当男主的粮真的好少,但他实在太甜美,我真的好喜欢【痛苦面具】所以临时决定开这个坑,求求大人们赐个收藏。要是有同好或者看了觉得还不错的,ballball安利给同好【大鞠躬jpg】也欢迎大家来围脖找我玩【比心】 希望你事事如意,原地暴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太阳奈 第2章 是约定 一大早,夜叉丸给风影家的三姐弟做完早饭后,很快就因为一个临时任务被叫走。 我爱罗蜷缩在床上,听着门外属于哥哥姐姐的脚步声和谈话声。 是勘九郎的抱怨和嚷嚷,以及手鞠提醒他不要大清早就吵吵闹闹的话。 琐碎又亲近。 是一种与他无关的温馨。 他们路过了我爱罗的房间。勘九郎已经被桌上的美味早餐吸引住,欢快地跑向客厅开饭,还招呼姐姐过来一起吃。 手鞠则站在我爱罗房间门口,沉默而认真地观察着,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敲门叫他。 “手鞠!”客厅里的勘九郎还在叫她,好像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似的。 手鞠最终叹口气,独自朝客厅走去。 好像已经很多次了。 有很多次,我爱罗都能听到手鞠在自己房间门口停留的声音。 但每次她又只是悄无声息地离开,从来没有开口像叫勘九郎那么叫过他,连最差的训斥都没有过。 再一次的小小期待落空后,像是有尖尖的碎沙砾掉进本就已经腐烂不堪的伤口里,被血肉慢慢磨开的难受。 这种熟悉的刺痛感是在提醒着他,心里那根名为“渴望陪伴”的神经还没有彻底坏死。 甚至,这种渴望感还在慢慢分裂得越来越多,逐渐包裹成一张蜘蛛网,一层无法穿透的茧。 因为出生就被迫成为一尾人柱力的命运,注定他永远只能被隔离在这层茧后面。 而生来便过于敏感细腻的性格,更是一种灾难。 他越是长大,就越是难以忍受这种望不到尽头的孤独,与来自所有人的极端恶意。 ——怪物怪物怪物。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你好可怕,不要这么看着我,眼睛太恐怖了。 ——怪物!走开!走开走开走开! ——长得跟个女孩子似的……不对,更像鬼多一点吧,白得吓死人了。 ——我不要跟你说话,你好吓人,被怪物诅咒的小怪物。 ——快走开啊,我要拿石头扔你了! 是砸向他的石头,被砂子的绝对防御挡下来的声音。 是攻击他的苦无,被砂子包裹成的屏障弹开的声音。 无数个声音嘶嘶的,像沙漠里的响尾蛇,带着令人战栗的阴冷与尖锐,缠上他的喉咙。 明明没有受伤,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明明没有受伤,为什么会这么痛苦。 堆了满床的毛绒玩具,都是舅舅夜叉丸送他的礼物,用来代替他和作为父亲的四代风影罗砂,总是不在我爱罗身边的补偿。 那些精美可爱的娃娃堆叠散乱着,朝我爱罗露出机械的微笑。 不管他抱着它们,充满期待地说上多少次“你好,能不能和你一起玩”,它们都不会回应。 就像父亲罗砂一样。 就像砂隐村的所有其他人一样。 每当想到这里,我爱罗心里的情绪就会开始有些不受控制。 疾风夹杂着黄沙开始焦躁地拍打窗户,就像那只被束缚在他身体里的尾兽,总是在阴森不甘地咆哮,或者是那些终日嘶鸣在他血液里的孤苦与寂寞。 事到如今,我爱罗早就分不清这两者的区别。 他挪动着瘦小的身体,将自己埋进那堆残留着自己体温的玩偶娃娃里,假装那是一点来自亲人的拥抱。 好难受啊……他在想。 为什么隔着外面的风沙,还是能听到门外哥哥姐姐的笑闹声。 好难受啊…… 那些委屈的,迷茫的,无法得到回应,甚至想要表达都没有途径的感情与渴望,被一次次挤压内化,最终化作密密麻麻的沙虫在一点点啃着他的肉。 长时间埋在小熊肚子里的缺氧感,让我爱罗不得不抬起头,原来苍白的脸色被闷出一层不正常的红。 爬起来的时候,他摸到了枕头边的一个小小布包。手掌按上去的触感很奇特,似乎里面有什么脆脆的东西。 那个是…… 我爱罗连忙将它小心翼翼拿在手里,检查有没有弄坏。 小小的布包做工很好,但使用的材质非常粗糙,凑近了闻能闻到很淡很淡的香味。 像花。但我爱罗分不出到底是什么花。 砂隐村所在的这片绿洲里,花的种类总是很单调。 他看着这个小布袋,想起将它送给自己的那个人。 一个女孩。 看着比他年龄大一些,也高不少。头发用纱巾遮掩着,露出的脸孔明艳又漂亮。 眼睛很大,形状和猫很类似,碎金色的虹膜像是太阳散落的余晖,灿烂到只是对视都会有种眼瞳被灼烧到的错觉。 两天前,她在沙场边叫了我爱罗的名字,似乎是来找他的。可我爱罗并不认识对方,更惊讶居然有人愿意主动和他说话。 可是还没等她多说几句,她的姨妈来找到了她,很焦急地样子,看着我爱罗的眼神充满警惕。 就像每一个看到自己的孩子和我爱罗走近的家长一样。 他的脸色更白了。 猛然揪起来的心脏迸开一阵阵钝痛,不受控制的查克拉开始乱窜,将周围的砂子搅动得一团糟。 可那个女孩只是这么看着。 她只是这么看着。 没有开口骂他,或者动手用东西砸他。 那双碎金色的眼睛里映出风沙,还有我爱罗的脸,以及他无法读懂的神情。 像是在欣喜,似乎看到了什么着急找到的重要存在。 一种从来都应该与他无关的宝贵情绪。 分别前,她主动送了我爱罗一个小布袋,还挥挥手说:“下次见哦。” 下次见。 夜叉丸也经常和他说这句话,也只有他会对我爱罗这么说。他还说,这是一种约定,会让人有期待感和幸福感。 并且后者往往需要在约定实现的那一刻,才会最大化。 他不懂什么叫幸福,但记得夜叉丸说过,那是特别珍贵特别美好的东西,是极少数能够治愈“痛苦”的东西之一。 于是他迫切地想要得到。 然而第二天,我爱罗没能在沙场见到那个女孩。 周围的人还是对他那么避之不及,充满憎恶与恐惧。还有许多人在暗中潜伏着,随时准备动手杀死他。 哥哥姐姐依旧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算是难得会和他交流的人。 可也总是没说上几句话,就会被父亲态度强硬地带走,不让他们继续和我爱罗接触。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爱罗看着哥哥勘九郎头也不回地跑开,看着姐姐手鞠虽然面露犹豫,却也无法违抗父亲的命令,只能沉默远离的模样。 罗砂看他的眼神,就像在审视着一把待检验的危险武器。他在看着这个年幼的一尾守鹤人柱力,绝非自己的孩子。 这种目光代表的意义实在太过冰冷,残忍,也复杂得超过我爱罗现在能理解的极限。 但他能体会到那种“戒备”的,“毫无温情”的感受。 于是那种痛苦又来了。 无法缓解的,尖锐持久的痛苦。 有风从侧面的街道吹来,裹挟着躁动不安的沙砾到处翻滚,漫开层层烟尘围绕着我爱罗。 他站在风沙里,孤独瘦弱的身形像是一颗即将坏掉的果核,正在缓慢坍缩成黑洞中心。翻滚的流砂是具象化的痛苦情绪,想要不分对象地抓住所有身边的人和事。 见状,原本藏匿在黑暗里的忍者——畑元,终于现身,准备执行自己的刺杀任务。 那是风影罗砂亲自下达的命令。 他从屋顶一闪而过,灵巧得悄无声息,手里的苦无闪着冷冽光芒,尖端对准着不远处的我爱罗。 “不要……”我爱罗听到自己的声音。 仿佛溺水之人从肺部深处挤出的哀鸣,沙哑而扭曲:“不要留我一个人…… 不要……让我一个人……我不想一个人……” 不要再扔他,砸他,骂他,把他逼到绝境里还憎恨他,恐惧他,总是想要杀了他。 不要丢他一个人,不要…… “喂——!你!红头发的……我爱罗!快跑啊!”一个陌生的女孩声音从风沙外传来,居然是在叫他。 我爱罗愣愣抬起头。 一块石头朝他砸过来。 多么熟悉的场景。 他没有动,因为砂子总会自动保护他的。 这种全方位防御一切攻击的完美能力,是与他伴生而来的东西,不由我爱罗自己的意识控制。 可这一次,砂子没有启动。 因为那块石头以一种非常刁钻的角度,巧妙绕过了他,直奔那支朝他背后刺来苦无。 石头被金属击穿成粉碎。苦无也掉进地里。 我爱罗茫然地转向石头飞来的方向,看到了那个送他香包的小女孩。 她依旧用纱巾裹着头发。 她的眼睛是黄沙烟尘也磨灭不了的太阳。 “快跑!”她在喊,“他想杀你啊!你快跑!” 说完,她从台阶上跳下来,衣摆翻飞像只洁白无瑕的蝴蝶,几步穿过已经散掉的风沙,一把揪住我爱罗就朝街上逃窜出去。 畑元落地,捡回自己的苦无,看到刀刃上的一线白色刮擦痕迹,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个女孩居然能用一块石头,这么轻易就打歪他的攻击。 到底是哪里来的? 他动身追上去。 此时的太阳奈正拉着我爱罗在街上到处跑。 因为年龄和身高的差距,我爱罗想要完全跟上太阳奈的速度还有点困难。 再加上他还没从对方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他手就跑的震惊里回过神,几次张嘴想要说话都想不起该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紧紧反握住女孩的手。 闹市街区里人来人往,两个小孩子融入进去后极易躲藏。 畑元则奔跃在不远处的屋脊上,紧随其侧,居高临下地监视着这两个孩子。 工艺店门口摆着一米多高的展览摊,太阳奈目测自己跳过去没问题,但是带着的这个小豆丁就很难了。 年纪好小,腿短短。 想到这里,她几乎是立刻做出一个决定。 “松手。”她说。 我爱罗怔一下,刚松开就被对方拎着领子,把他从摊子上直接扔了过去。 女孩看着有些瘦,力气却很大,扔他就像扔只小花猫一样轻松。 即将落地的瞬间,砂子自动形成柔软的保护,无比珍惜地接住我爱罗。 他啊一声,淡玉色的眼睛睁大,看着太阳奈抬脚一踩,轻而易举越过那片拦在路上的摊子。 飘散的衣角擦过那些挂着的玻璃风铃,绢丝扇子,各类装饰品,晃出一阵奇异又空灵的丁零当啷响。 阳光透过那些斑斓又晶莹的小玩意儿,被折出色彩鲜艳的影子,倒映在我爱罗脸上。 还有女孩朝他跳下来的剪影。 砂隐村的风,厚重岩黄的石泥墙,流动的沙砾,一切都在远去,只剩眼前这一幕在阳光中闪闪发亮。 有苦无穿风而来,割破太阳奈头上的纱巾结,打乱了她的动作。 她不得不伸手按住纱巾,掉在我爱罗面前,极近的距离。 火枫红的发丝从纱巾下溢出来,扑了他满脸,鼻尖几乎都碰到一起。他别无选择地对上那双金色的眼睛。 明亮到让心脏都在发痛的地步。 有那么一瞬间,我爱罗甚至觉得,眼前这个人就像是从万花筒中飞出来的一个梦,一团流动的火焰,无可阻挡地逼近到他面前,势必要在他胸口里烧出一个洞才好。 而她下一秒就重新绑好头发,站起来,伸手拎着他:“跟我过来!” 他狼狈地顺着对方的力道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跟上去。 夜叉丸的话忽然浮现在耳边。 “这是一种约定哦,我爱罗大人。约定会让人有期待感和幸福感。并且后者往往需要在约定实现的那一刻,才会最大化。” 下次见。 下次见。 他回忆着两天前太阳奈对他说的话。 原来这就是实现的那一刻。 在火影这个全员缺爱的黑深残世界里,小熊猫缺得尤其严重,真是香得不行,小时候还乖成一团【】 以及众所周知,火影因为篇幅太长,有很多前后矛盾的bug和设定,所以遇到解释不通的地方,我就会直接私设。 由于原作对砂隐村建设太少,本文对于砂隐村的环境描写有现实地方参考,比如新疆。 主要是官方资料里,明确表示好多次,砂隐村是处在沙漠里的绿洲,但动画里画出来全是沙子【】再加上那里的人其实穿得也挺严实的,长得一个比一个白,除了防晒估计是本身处于纬度比较高的地方。 动画大结局的时候,砂隐村还发展了鲜花种植,感觉就很像新疆来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是约定 第3章 人柱力 带一个五岁的小豆丁,在大街上狂奔着逃避追杀,完全不在太阳奈出门前的计划范围内。 她原本是想来找到对方,打算从沙雕艺术鉴赏开始,尝试和我爱罗做朋友。 在这之前,因为生着病还偷跑出家门,她被美世严令禁止出门两天,直到已经不会再动不动发烧以后才重获自由。 期间,她难得没有再反反复复陷入那个满是鲜血与黄沙的噩梦,而是梦到——或者说见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生物。 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通体灰蓝的巨型独角仙,却又长有三对色彩绚丽的蜻蜓翅膀,以及一条长长的尾巴,全身都被金色锁链束缚着,难以动弹。 第一次见到它时,太阳奈非常惊讶,围着它绕来绕去跑了好多圈,直到独角仙先受不了了,主动开口:“你在干什么?” “你会说话!我从来没见过会说话的大大大大甲虫!”好神奇的忍者异世界。 “我是尾兽。”独角仙纠正她的用词,语气有种淡淡的无语感,“尾兽都会说话。” “尾兽?” “七尾。重明。幸运七。随便哪个都行。”只要不是大大大大甲虫就行。 “幸运七?”太阳奈重复一遍,又注意到那些束缚着他的金色锁链,“你怎么被绑起来了?” 这个问题似乎问得七尾更无语了,但还是回答:“因为我被封印到你身体里了。” “诶?我身体里?”太阳奈惊讶到有点惊吓地睁大眼睛,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那这里是?而且,是谁把你封印进来的?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里是你体内查克拉凝聚成的意识空间,所以你能看到我。至于是谁做的,我不知道。”七尾回答。 他的语气始终都平平的,好像对于自己的现状不太上心的样子,也没什么多余的情绪流露。 用太阳奈原来那个世界的话来说,应该叫“摆烂”。 “不过我之前都是在泷隐村……”说着,七尾看着正在试图拖拽那些金色锁链的小女孩,停顿片刻,“你又在干什么?” “帮你解开呀。你被这样绑着多难受啊。”她说,然后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做到。 反倒是那些锁链摸上去,会给她一种非常温暖,非常熟悉的感觉。 “这是你自身查克拉凝聚成的[金刚封锁],专门克制尾兽的封印术。”七尾叹口气,算是目前最明显的情绪起伏了。 “那为什么我自己控制不了?”说着,她伸手指着那些金色锁链,“快解开。” 好吧。不是声控。 七尾:“……你还是去睡觉吧。” 话音刚落,太阳奈掉出了那个意识空间,迷迷糊糊到天刚泛出鱼肚白的时候才彻底醒来。 可恶的系统还在更换配置,没有上线。 她只能啃着烧饼,将这件事随口告诉了美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正在她疑惑,怎么老是梦到些长相奇怪的生物时,美世忽然苍白着一张脸,整个人变得极为紧张地看着她:“你……看到七尾了?” 太阳奈茫然地抬起脸:“啊?那只是我的梦而已……” “不是的,太阳奈。”美世放下手里的碗,眉尖紧皱地看着她,眼神里的担忧溢于言表。 “你身体里……确实封印有七尾。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带着你逃离泷隐村的原因。” 以强大生命力与无数封印术闻名世间,也因此招致灾祸的漩涡一族,在被灭国屠族以后,仅剩的极稀少数后裔也逃离零散在各个地方。 “你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姐姐,漩涡美雪,也是在涡之国灭亡后流落在外的。作为封印尾兽的人柱力,没有比漩涡一族的女性更合适的了。” 天生庞大的查克拉,继承自六道仙人的特殊仙人体,顽强长寿到不可思议的生命力,以及专克尾兽,且几乎只有漩涡族女性能够激发的金刚封锁。 “所以你才会被盯上,被抢夺去当做七尾的容器。” 太阳奈听着美世的解释,明白了,在这个战力几乎决定一切的忍者世界,尾兽的存在就类似于她原来那个世界的核..武器。 而人柱力就是用来承载,并控制这种终极武器的工具。 和五大国的体量不同,泷隐村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村落,却因为优秀忍者层出不穷而颇有声名。因此在上一次忍界大战后,他们分到了九大尾兽里的七尾重明。 “我不知道当初绑架你的那些人,到底是来自哪些忍村。但他们很明显是想要夺取尾兽的力量,所以才会盯上人力最弱的泷隐村。他们一定是已经观察了你和姐姐很久,确定了你们都是漩涡一族才动手的。” 毕竟漩涡族人的体质,就是控制尾兽最好的保险装置。 而驯服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可比驯服一只**核..武器容易太多了。 “姐姐生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健康长大。所以……你绝对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明白吗?”美世抓住她,用力到让太阳奈的肩膀处一阵尖锐疼痛。 因为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美世的眼睛里血丝明显。此刻这么盯着人看的时候,竟然显得有几分狰狞。 她在害怕,担心自己无法保护姐姐留下来的,唯一的孩子。 “我知道了……”太阳奈忍着疼,抱住美世反过来安慰她,“我知道了姨妈,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不过,这件事倒是让她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姨妈,你刚刚说九大尾兽,七尾什么的。那是不是所有尾兽都有顺序?” “……是这样,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她之前一直反复梦到,还和我爱罗有关的那个怪物,也是尾兽吗? 带着这个疑问,太阳奈在第二天一早又去了砂隐村的沙场边,然后事情就完全失控了。 她提前准备好的话,一句也没说上。 光是看到“成年忍者企图在大街上杀小孩”这种离谱事,就已经吓得什么都忘记了,本能就朝我爱罗的方向跑去,扯住他就开始拼命狂奔。 现在已经逃了好一阵,太阳奈倒是完全没感觉,但她拉着的这个红毛小豆丁明显已经体力不支。 不仅脸色惨白,满额头都是虚汗,还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唯独抓着她的那只手还在坚持着,怎么都不肯放开。 这小孩体力好弱。 太阳奈想了想,干脆把对方一把抱起来,闪身躲进旁边人群最密集的集市里。 我爱罗睁大眼睛,感受着对方抱起自己就和抱袋小土豆一样轻松,甚至没了他在后面跟着,逃跑速度还更快了。 有了遮阳棚造成的视觉遮挡,畑元不得不放弃高位追击的优势,转而跳落回地面,也跟着进入集市。 隔着一扇储物间百叶门的细小缝隙,太阳奈看到畑元从不远处疾跑着经过,知道他们暂时是安全了。 她刚松口气,想要伸手整理下又有点松散的纱巾,却发现自己的左手还在被小豆丁紧紧抓着,动弹不得。 他还在拼命喘气,急促而凌乱,淡玉色的眼睛在微光中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疾跑中的错误呼吸方式让他感觉喉咙里很疼,有锈且咸腥的气味反呛上来。 “你没事吧?”太阳奈被他过于糟糕的脸色吓到,连忙教他,“调整呼吸……对,先深吸气……慢一点。好,然后再慢一点呼出来,多重复几次。” 她边说边时不时朝外面张望,确定那个忍者没有追上来发现他们。 见到小豆丁已经好多了,太阳奈这才有时间问:“诶,那个人是谁啊?为什么要杀你?” “不知道……”我爱罗摇头,依旧紧紧牵着她的手,声音有点哑地回答,“就……时不时会这样……” “什么叫时不时会这样?有很多人想杀了你吗?”她格外惊讶。 “嗯……有的……”他越说,头也跟着低下去。 淡玉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好像这是什么格外珍惜的,需要被好好记住一辈子的画面。 “为什么?!”虽然听说过整个砂隐村的人,包括风影自己都不喜欢这个小儿子,但也不至于招这么多人来恨不得杀了这个小孩吧? 你们这是忍者世界还是变态世界啊? 未成年保护法呢? 不过刚问完,太阳奈就觉得自己问了个地狱问题,于是又转而说:“算了,先出去吧。那个人好像已经离开了。” “你还走得动吗?”她问。 看小豆丁脸色还没恢复的样子,再让他跟着跑估计是很困难了。 “那先休息下吧。”太阳奈晃了晃被他抓着的手,没能甩开,倒是把他弄得一个踉跄,索性也就算了。 因为是集市里的公用储物间,这里的空间很大,到处堆放着各种杂物。她选了一块干净的地方,两个小孩一起坐在那里。 “你还要抓多久啊?”她有点无奈地说着,同时活动指尖,不小心在我爱罗手掌心里轻轻挠了下。 细微的痒和这个尴尬的问题让我爱罗一愣,总算想起来放手。 他握住自己的手,在她刚刚碰过的地方学着碰了下。很普通,并没有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 “谢谢你。”他说,然后才想起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太阳奈。”她说。 记着美世叮嘱过无数次的话,她没有说完整地说出自己的名字,只说:“姓氏什么的没有,就只是‘太阳奈’。” “我也是……我也没有姓氏。”小豆丁看着她,声音很轻,带着点小小的惊奇感,大概是没想到有人和他一样。 他从出生起就是一尾守鹤的人柱力,是风影罗砂为砂隐村打造的终极王牌。这样的存在,是不会像其他孩子一样,有姓氏这种东西的。 姓氏就意味着家族联系,意味着人与人之间的牵绊,对武器来说是完全多余的。 短暂的安静后,我爱罗又问:“你为什么……要救我?” 这个问题让太阳奈有点茫然:“啊?因为那个人要杀你啊,不救你的话,你不就死了呀。” “……你不希望这样吗?”这句话问得更轻了,充满不确定的试探感,像是一句呢喃。落在塞满物品的储物间里,差点没被太阳奈听到。 “我为什么要希望那样?”她反问,表情越发惊奇了。 且不说他是系统认定的本世界重要人物。就算不是,遇到这种事也不可能坐视不理吧? 她当时完全是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就冲出去了。 也还好她是漩涡族人,身体素质极其过硬。 明明才退烧稳定下来,抱着个小孩又跑又跳又负重的,除了累点,居然没什么其他感觉。 以及,这个我爱罗居然能问出这种问题,明显心理健康非常堪忧的样子。 想到这里,太阳奈正想开口继续安慰对方几句,却看到我爱罗忽然抬头。 他本来就长了一双眼尾上挑的大眼睛,过浅的玉色眼瞳颜色太特殊,漂亮得让人每次对视上时,总会忍不住先愣一愣。 他看着太阳奈,眼神里有种清澈而纯真的微亮碎光,似乎是因为她刚刚那句话在高兴。 “谢谢你。”他说,从表情到语气都很乖,连带着以往安静时候,脸上总会有的那种阴郁感也被清空。 【来自离线系统提示:宿主——代号·老大,漩涡太阳奈,生命时限+3小时。目前剩余寿命,27天零3小时。 提示,在已得到的生命时限里,老大将拥有“不管怎么作死都不会死,就算是求道玉砸过来了,也会绕着你走”的体质。而一旦时限归零,任何事件均会立刻触发老大的死亡,哪怕只是打个喷嚏。请老大再接再厉。】 等会儿……这设定这么极端的吗?求道玉又是什么东西? 她眨眨眼睛回过神:“不用谢……” 是她该谢谢我爱罗才对。 以及,你这孩子真的有大问题吧! 只要别人说不想杀你,你就会这么真诚地感谢对方,还给她顺便加了生命时限吗? 好离谱,无法想象他的成长环境到底是什么样的,才会让他的认知扭曲到如此程度。 想到这里,太阳奈有种被狠狠戳中怜惜之情的感觉。 她摸了摸身上,口袋里只有一颗今早随手抓进去的陈皮糖,不算甜的果味硬糖。 太阳奈拿出来递给他:“给你。” 我爱罗诧异地抬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颗糖,淡色的嘴唇翕动着,好像想说什么但又有点犹豫。 其实他不喜欢甜的东西。但这是第一次有人送东西给他吃,他很珍惜,不想拒绝。 太阳奈不知道这点,还以为他是害羞,于是主动把糖剥出来塞到他嘴边:“吃吧,很好吃的。补充点糖分的话,你的力气能恢复快一点,等会儿还要出去跑一阵呢。” 我爱罗沉默着,最终选择低头,把那颗糖吃进去。 浓郁特殊的陈皮味化开在嘴里。 意外的不怎么甜,甚至有点喜欢。 他伸手摸摸刚才被太阳奈指尖碰到的地方,就在嘴角边,转瞬即逝的温暖像个沾满阳光的幻觉。 离线系统:【漩涡太阳奈,生命时限 5小时。目前剩余寿命,27天零8小时】 太阳奈:“???” 不是,给颗糖帮忙恢复体力也可以增加吗? 你这孩子的心理健康和生长环境,真的有大问题吧。 想到这里,她开口,非常冷静:“我爱罗。” 被突然叫到名字的小孩整个人都颤一瞬,抬头看着她的样子充满茫然,以及一种莫名的可怜:“什么?” “你们这里有忍者警察吗?” “???” 她要报警,这该死的砂隐村虐.待.儿童! 关于我爱罗没有姓氏这点,其实应该是ab懒得给木叶村以外的角色想姓氏。 不过配合小熊猫从小命苦,还惨遭亲爹毒手,没把他当人看的经历,故意不给起姓氏的可能性更大,所以这篇文里我就这么设定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人柱力 第4章 她悟了 不知道他们已经在储物间里藏了多久。可能有十分钟,可能更久。 太阳奈已经感知不到刚刚那个砂隐忍者的查克拉了,决定最好趁现在赶紧离开。搞不好过会儿要是有人进来发现他们,又是一场闹剧。 为了避免被注意到的风险,她还是决定原路离开——从窗户。 砂隐村虽然地处绿洲,但为了应对每年秋冬季节植被枯萎,沙漠风沙侵袭的威胁,几乎所有建筑物都是双层起步的复式结构。 建造时,房屋的实用效果也大于美观需求,基本都是用保温效果最好的石料,导致放眼望去全是极为统一的岩黄色。 干净而厚重的色彩,像是直接从沙土里长出来,石墙上雕刻着精细繁复的传统纹样。 窗户全都开得高而小,但数量密集,以此保证光照。 太阳奈率先跳上去,打开窗户,然后朝下弯腰伸手:“上来吧。我拉着你。” 我爱罗够着她的手朝上跳,动作很轻盈,被对方稳稳抱在怀里放好。 几乎从未有过的近距离接触,哪怕只是对其他孩子来说,非常平常的一个靠近和拥抱,还是让他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他闻到太阳奈身上的气味,清淡好闻,让他想到砂隐村总是格外短暂的春天。 放开他时,太阳奈再次朝他确定:“你真的休息好了?等会儿还得跑一阵。而且你的手好像还有点凉。” 不像一般小男孩,手掌总是热乎乎的,明显给人一种身体虚弱的感觉。 “啊……我一直都这样。”我爱罗捏了捏自己的手。 他是早产儿,母亲死在他出生那一天。 刚生出来的时候,我爱罗还只有成年人一双手掌那么小点,没过多久就被封印了一尾守鹤在身体里,很艰难才被养活到现在。 所以对他而言,能被这样无害地碰到,感觉总是很新奇。 因为其他人总是用石头或者各种武器扔他,要么就是充满恐惧或憎恶地瞪他。 一种强烈的询问感反复升入我爱罗的喉咙,又被他放弃。 很想问她为什么不自己跑,为什么不害怕他。但又担心问了以后,要是她也回过神来,开始像其他人一样害怕和讨厌他怎么办。 他不想再一个人了……谁都行,陪着他就行,不要躲开他就行。他不想再一个人了…… 眼见他搭在自己胸口罩衫上的手微微收紧,太阳奈只以为他还是不舒服:“你哪里痛吗?” 这个问题问得我爱罗睁大眼睛:“啊?不……没有。不痛。” “那就走了?”她点点头,示意他一起朝下跳。 小孩看着弱不禁风,但是落地的姿势比她想的稳很多,应该是受过一点最最基础的忍者训练。 两人很快离开集市。 砂隐村坐落绿洲中心,面积很大。不过因为初来乍到,太阳奈一下子有点找不到该往哪里去。 再加上我爱罗一直都被村子里的人忌惮,走到哪里都会得到一堆刺眼又异样的目光。找个小店坐坐估计是不行了,她出门也没带钱。 想到这里,她转头看向旁边也正在看着她的小孩:“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或者我直接送你回家?” 他很快摇头。然后意识到这个动作会被误会,进而解释:“我不想回家。” 不想回去那个冰冷压抑的,除了夜叉丸以外,没人会靠近他的家。 如果平时父亲不在还好,勘九郎这个大大咧咧的家伙,玩起来也会跟他东拉西扯聊一阵,还会大声夸他玩沙子好厉害好厉害,而且手鞠也并不排斥和他待在一起。 可一旦父亲在,他就会毫不犹豫剥夺他们姐弟仅有的一丁点相处时光,将我爱罗隔绝在任何有可能的温情之外。 所以,“去哪里都行。我……我想跟你一起玩……” 太阳奈:“你不怕我是坏人吗?万一把你拐卖了怎么办?” 最起码的“不要跟着刚见面的陌生人走”这种事,没有人教过这孩子吗? 我爱罗被她这个问题问得愣住两秒,似乎才意识到这个可能,但又想了想,摇摇头:“你不是。” 五岁的小孩子,单纯过度的小脑袋瓜里,根本考虑不到什么安全问题。 或者说,是因为知道有沙子会全自动无死角地保护他,所以也不需要考虑安全问题,只一心想要紧紧抓着这个好不容易出现的,看起来不会讨厌他的人。 “你怎么能确定?坏人又不会把自己很坏这件事写在脸上。”太阳奈提醒。 虽然他这种乖乖可爱的样子,一看就很方便被勾搭成她的挚友,给她轻松续命。但这么没有防备心真的有点太乖了,让人良心大大地作痛。 “……因为眼睛。”我爱罗说,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定。 “你的眼睛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除了夜叉丸,看我的时候,眼睛里都是……”他停顿片刻,好像是很难在自己现有的记忆里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只能笨拙地说,“都是坏的。但是太阳奈的眼睛不是。” 说完,他又抬头看了太阳奈一眼。 再次对上那双淡玉色的漂亮眼瞳时,太阳奈忽然意识到,这孩子其实比她想的敏锐很多。 尤其是在对面他人的恶意的时候。 也不知道是天生性格敏感,还是小小年纪见得太多导致的。 “那好吧。”她说,“我再陪你玩一会儿。你想玩什么?” 过于爽快的答应,让我爱罗呆了半秒,不自觉脱口而出:“我想去找一些沙漠玫瑰。” 明天就是他已经去世的母亲,加瑠罗的生日。他想去找一些妈妈生前最喜欢的花放在房间里。 “好啊,一起去吧。我还没见过沙漠里的玫瑰呢,好好奇。”说着,太阳奈主动伸手在他肩膀上搭了搭。 碰到的一瞬间,她又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漩涡太阳奈,生命时限+5小时。目前剩余寿命,27天零13小时。】 太阳奈:“??” 这也行? 她惊奇地看着面前这个红毛小豆丁,发现他正莫名盯着她刚收回去的手看。 随便碰一下就能涨生命时限? 她回想起这两天苦心研读的《偷摸大鸡养成手册》。 你们少年漫真这么喜欢“挚友情深有套路,套路如山路,山路十八摸”的设定吗? 带着种说不出的震惊和求知欲,太阳奈再次主动去牵住我爱罗的手,就像以前在家牵着邻居小朋友出去玩那样。 他明显僵硬了一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苍白微凉的手指紧紧牵住她的,好像生怕她会反悔扔开他似的。 离线系统:【漩涡太阳奈,生命时限+8小时。目前剩余寿命,27天零21小时。】 天哪。 太阳奈感觉自己开悟了。 《偷摸大鸡养成手册》之“是挚友就要十指相扣。没有亲密牵手过的挚友,不算真正的挚友”,居然是真的! 你们少年漫果然不同凡响!不能用她原来那个世界的观念来评判。 想到这里,她非常感激地捏捏我爱罗的手:“走,我们去找沙漠玫瑰。你要多少我都陪你找!” 这可是帮她续命了十六个小时的大功臣,她要好好报答对方。 一番带着笑意的话说得极其自然又愉快,像是一连串落在荒漠里的火花,灿烂闪烁,映亮在我爱罗淡玉色的眼睛里。 “你眼睛很好看诶。”太阳奈没怎么思考就说,已经拉着他往前走了。 我爱罗“啊”了一声,条件反射地瑟缩一下,好像被吓到了。 “就是颜色啊。很好看呢,你不照镜子吗?”虽然因为眼睛大大的,还有睡眠不足的黑眼圈,看起来特别像只小熊猫。 但毫无疑问他的眼睛很漂亮。 “……什么是好看?”这种词汇对他来说很陌生。 同村的小孩总是骂他眼睛大得好吓人。 太阳奈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只能尽可能直白地解释:“就是……看着会让人心情好的那种。” 我爱罗没说话,也没有真的听懂那些夸赞。 但他能感觉到,这个女孩好像……真的不讨厌自己,愿意救他,愿意和他一起找那些花,还愿意亲近自己。 太好了…… 他下意识更加用力地抓住太阳奈的手,直到他感觉自己的手都开始有点疼了,也还是不想放开。 真奇怪啊。 以前他总是想知道,疼痛是什么感觉,甚至还为此尝试过故意弄伤自己。 那种心态到底是什么,我爱罗自己也不太清楚。 他只是执拗地想要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会受伤,只有自己不会? 为什么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 为什么其他人总是看到他和他的沙子,就会那么恐惧? 是不是只要他也会受伤,会流血了,就会和其他人一样了,就会被他们接受了? 孤独好难受,一个人好难受。他想要和其他人产生联系,哪怕是要以受伤流血为代价也可以。 但有砂之绝对防御的保护,他从来没有成功过,更没有流过血。 但难受的感觉还是存在,一直一直都扎根在他的心脏深处,时不时就会让他好痛苦。 那么,其他人受伤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吗? 是这种疼痛。 可这一刻,当我爱罗用力抓着太阳奈的手,弄到自己都有点疼的地步时,又一反常态地觉得很开心,很满足。 心里那种无法排解,无法宣泄的痛苦竟然短暂安静下去了。 为什么和她牵握在一起的轻微疼痛,反而会让他心里这么安宁,甚至是高兴。 他完全想不明白,只紧紧跟在太阳奈身边,一眨不眨地看着女孩的侧脸。 她比自己之前见过的任何人都要漂亮,白净的脸孔被阳光和头纱的阴影笼罩着,有种说不出的秾丽美感,连眼睫尖上都挂着细碎的光点。 隐约露出的发丝鲜红如血,和沙漠玫瑰开的花很像。 “就是看着不会让人讨厌的意思。”太阳奈最后说。 这下我爱罗听懂了。抬头望向她的神情里,有种很纯真的感动和微微害羞在。 而太阳奈则注意到,他好像只能理解一些很负面的词。 即使是夸赞,也得用负面词汇的否定才能听懂。哪怕这样会让原本的积极语言含义大打折扣,也足以让他高兴了。 所以才喜欢这么牵着人吗? 她看着我爱罗紧紧抓着她的手。 比起语言这种容易被误会,也可能理解不了的东西,行动和接触才是更直接的。 于是她想了下,也学着他的样子反过来握住他:“走吧。” 他们一路来到砂隐村的边缘,外面就是苍翠绿洲所能延伸的极限,以及茫茫无尽的黄沙。 这是太阳奈第一次见到沙漠玫瑰。 这种植物喜好生长在砂质土壤里,树干膨胀结实,枝头开满火一样鲜红艳丽的硕大花朵。漂亮得让人很难相信,这居然是一种专门生活在沙漠里的植物。 太阳奈本能想要拿手机拍照,却想起来这里已经没有这种东西了,只能遗憾作罢。 两个孩子摘了不少花。 为了不让花弄乱,我爱罗还把自己身上那件罩衫脱下来,小心翼翼裹住那些花。 看他笨手笨脚又极为认真的样子,太阳奈猜测他应该非常非常依恋自己的母亲。 都弄好后,她看了看我爱罗瘦瘦小小的身形,有点担心:“抱得动吗?要不我帮你拿。” 她刚伸手,忽然本能感知到了附近有查克拉的波动,立刻朝来源转头。 是夜叉丸。 对于自己还没主动现身,居然就被发现了所在方位这件事,他看起来很惊讶。 收敛神情后,夜叉丸走出来,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了太阳奈一番:“我记得你。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已经基本快好了,谢谢你。”太阳奈回答。 “你受伤了?”我爱罗睁大眼睛看着她。 “是之前的事了。跟刚刚那个没关系。” 夜叉丸看着我爱罗松口气的样子,又看向太阳奈,目光在她明显是被利器划破的头巾上停留一瞬,然后说:“时间不早了,我爱罗大人跟我回去吧。” 小孩抱着花低着头,眼神还望着太阳奈的方向,明显是不想回去。 “啊,要不这样。”夜叉丸提议,“我爱罗大人先和我一起送她回家,然后我们再回去好不好?” 能有多一点的陪伴时间,我爱罗又高兴了一点。 告别前,太阳奈依旧对他挥手:“明天见哦。” 听到这句话,我爱罗抱花的动作僵硬半秒,然后很期待地点点头:“……好的。明天见。” 离线系统:【漩涡太阳奈,生命时限+24小时。目前剩余寿命,28天零21小时。】 回去的路上,夜叉丸注意到我爱罗手里的沙漠玫瑰,很容易就能猜到:“是姐姐以前最喜欢的花呢。” 他点点头,玉色的大眼睛里难得浮现出一点幸福感,纯稚而薄弱:“妈妈生日,想送给妈妈。” 说着,他再一次回头看向太阳奈家的方向,听到夜叉丸笑着说:“我爱罗大人很舍不得她呢。” 被猜中了心事的小孩低下头,半晌才憋出句回答:“她好像,不害怕我……还跟我玩,还说……” 还说他的眼睛很好看。 不知道为什么,我爱罗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而是选择将它含在嘴里,悄悄重复了几次,像是在含着一颗糖。 “您很开心呢。”夜叉丸低头,看着那些欢快追逐在我爱罗脚边的淡黄细砂。 与他共生的砂子,在他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力量的时候,总会无比诚实地反映着我爱罗的真实心情。 “您能开心很好啊。毕竟太阳奈之前好像不是砂隐村的人,跟其他孩子会不太一样吧。”夜叉丸又想起刚才自己明明没出声,却被太阳奈立刻发现的事。 忍者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孩可能有点感知型的天赋。这在忍者类型中并不算少见。 但他的话好像让我爱罗想到了别的什么,语气一下子有点蔫下去:“这样吗……” 因为之前不是砂隐村的人,不知道“沙瀑我爱罗”是村子里人人畏惧的恐怖存在,所以才会愿意跟他玩? 那要是慢慢的,等她知道了以后呢?会不会也变得和其他人一样,再也不要理他了? 担忧的阴影笼罩在他心头,像是潮湿粘稠的沼泽在不断蔓延,窒息而漆黑。 他好像又听到了守鹤在他耳边充满恶意地嘲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她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