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扶持老婆做女皇》 第1章 谋反 “镇安王楼砚辞通敌叛国、卖国求荣,证据确凿,罪不容赦,陛下有旨:五马分尸,以儆效尤,行刑!” 午门外的法场人满为患,法场正中央用铁链绑着一个身着囚服的隽朗男子,哪怕此刻身形狼狈,依旧掩盖不住其刚正傲然的气度。 听到要被五马分尸,他也只是眼皮动了动,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空,叹了一口气便再无其他动作。 反倒是周围观刑的百姓反应激烈,悲愤的瞪着坐在高台上得意洋洋等着行刑的判官:“镇安王忠心耿耿,王府上下世代守护我大安百姓,王爷他不会谋反的,他是被冤枉的!” “世道不公啊,凭什么奸臣当道,忠臣却要遭小人陷害,老天睁睁眼吧!” 混在百姓群中还有一群形迹可疑的人,看他们的模样像是来自军中,在听到行刑时,一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 只听一声竹哨响起,众人正要行动,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且慢行刑!” 人群一静,众人顺着声音望过去,就见一袭大红宫装的凤梧公主高举着明黄色圣旨,骑马快速飞奔过来:“陛下有旨,赦免镇安王!” 才刚准备劫法场的一群人顿时大喜:“是公主,王爷有救了!” 稳坐高台的三皇子走下来,脸色阴沉:“大皇姐,你可知扰乱法场是何罪名?” 凤梧公主拉住缰绳翻身下马,一步步走向法场,凛冽强势的气度令三皇子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陛下有旨,镇安王通敌叛国证据不足,且镇安王府世代守护我大安江山有功,特赦免镇安王,押回重审!” 已经被绳索绑住四肢的楼砚辞,抬起头怔怔看着他这个成婚六年的妻子,麻木的心脏又开始慢慢跳动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紧要关头会是凤梧公主来救他。 三皇子强忍住心虚,冷笑道:“不可能,这个案子本就是父皇亲自定夺的,父皇怎么可能出尔反尔,大皇姐,假传圣旨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凤梧公主似笑非笑看着他:“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是我的九族!” 她将圣旨仍进三皇子怀里:“不信你就自己看,三皇弟,违抗圣旨可是要杀头的,你也不想下一个跪在法场上的就是你吧。” 三皇子怀疑地打开圣旨,顿时愣住:圣旨上的确言明暂时放了楼砚辞,字迹是皇上的没错,上面的玉玺印章也在。 难道,父皇真的后悔了? 见三皇子不说话,凤梧公主冷眼睨向一旁的判官:“还不立刻放人!” 判官也惧怕这位公主,连忙就要下令,三皇子回过神:“慢着!” 凤梧公主沉下脸:“你敢违抗圣旨?” 三皇子笑起来:“大皇姐说的什么话,若果真是父皇的圣旨,我自是不敢忤逆,可就怕有些人以假乱真,大皇姐,事关重大,我也不得不谨慎。” “哦?你待如何?” “大皇姐敢不敢与我到父皇面前对峙?” “有何不敢!”凤梧公主神色坦然:“不过,你得先放了楼砚辞。” 三皇子见她不惧,一时也有点拿不准了:“这……” 凤梧公主冷哼:“三皇弟不想放人也行,一会儿到了父皇面前,忤逆圣旨的大罪三皇弟也别想逃过去!” 三皇子倏然一惊,摆了摆手:“放人!” 罢了,楼砚辞哪怕放了以后也是废人一个,兵权都被夺了,根本不足为惧,二皇子还在对自己虎视眈眈,这时候不能让他拿住把柄! 况且,他看了凤梧公主一眼,谅她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假传圣旨! 凤梧公主转头看了楼砚辞一眼,多日的刑讯逼供让他浑身都是伤口,丰神俊逸的面容也显得十分憔悴,头发凌乱,身形消瘦,楼砚辞何曾如此狼狈过! 见她看过来,楼砚辞动了动干涩的嘴唇,想开口说什么,但好几日滴水未进,嗓子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凤梧公主笑了笑,本就明艳动人的容貌霎时更加璀璨夺目:楼砚辞,永别了! “放肆,萧倾婳,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假传圣旨!” 凤梧公主跪在御书房,听着周围几个大臣指责她欺君罔上,谗言魅惑皇上要把她斩首示众! 三皇子也火上浇油:“大皇姐,你真是糊涂啊,那楼砚辞通敌叛国,你放了他岂不是放虎归山,回头他跟敌国勾结攻打进来,你就是大安的罪人!” “罪人!”凤梧公主讽刺地笑出声,站起身抬头直视皇上:“父皇,你才是大安最大的罪人!” 皇上怒瞪大双眼:“你说什么!” 凤梧公主知道她活不了了,干脆也不装了,指着周围一圈大臣:“你们这些庸碌之辈,贪婪无耻、中饱私囊、盘剥百姓,大安的江山就是被你们这群蛀虫一点点掏空的!” 白丞相站出来:“公主,您假传圣旨……” “闭嘴!”凤梧公主转身怒扇了他一个耳光:“你就是最大的蛀虫,这些人的官不都是从你那买来的,可怜我大安几万学子,只因不满你买卖官爵,全部死在你的屠刀之下!” 柳太师也站出来:“公主莫要避重就轻……” “还有你!”凤梧公主拔出一旁悬挂的长剑指向他:“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打击异己、陷害忠良、不择手段……” “够了!”皇上拍了拍御案:“萧倾婳,你太无法无天了!” 凤梧公主悲戚的摇头:“父皇,你早就不想让我活了吧,当年你纵容妖妃谋害我母后,若不是我手上有先帝留下的保命筹码,也活不到现在! 是我错了,我当年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帮你这个荒淫无道的昏君争夺皇位,先帝一生勤政爱民,大好的江山留给你,才短短十几年,你这昏君把我大安江山祸害的风雨飘摇,民不聊生,你根本不配做皇帝!” “反了!”皇上气急败坏,早就被酒色丹药掏空的身体说几句话就呼哧带喘,混浊的目光狰狞的瞪着凤梧公主,那眼神不像看自己的女儿,倒像是看不共戴天的仇人:“逆女,你欺君罔上,假传圣旨,还敢辱骂于朕,你该凌迟处死!” 几个奸臣都得意的笑起来:“陛下圣明!” “昏君,用不着你动手,从假传圣旨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活!” 她活着,就是朝廷拿捏楼砚辞的筹码,这个江山已经烂透了,当年的错误是她造成的,就由她来结束吧! 凤梧公主抬眸冷厉的看向皇上,举起剑不要命的冲过去,还没等冲到皇上面前,几个护卫突然出现,长枪狠狠刺透她的身体。 凤梧公主解脱般的笑了一下,身体一软倒在血泊里,这下楼砚辞再没后顾之忧了! 皇上身体剧烈颤抖着,血红的眼睛愤恨的看着地上凤梧公主的尸体,依旧怒气难消:“这个逆女竟敢弑父,就这么死了便宜她了,来人,把她的尸体给朕扔进虿盆,受万蛇撕咬,谁都不准给她收尸!” “父皇。”三皇子提醒:“请父皇下旨立刻捉拿楼砚辞,决不能让他跑了!” 皇上怒拍桌子:“马上调集御林军,全力捉拿楼砚辞!” 另一头楼砚辞被放之后,凤梧公主安排的人就立刻接走了他,马车带着他快速冲出城门,往边关赶去。 楼砚辞坐在马车里,颠簸的路段很快让他意识到:“这不是回公主府的路!” 掀开帘子一看,他们已经出城了,楼砚辞眉眼一沉:“停车,我们要去哪里?” 顾景湛停了马车摘下草帽:“公主有令,救下将军后立刻送你去边关。” “是你!” 顾景湛,凤梧公主的情夫之一。 说起来可笑,他们这对夫妻成亲六栽,琴瑟和鸣没有,双方的风流情事倒是闹的举国皆知,楼砚辞有他的红颜,凤梧公主也有她的知己。 这个顾景湛,就是与凤梧公主传的最为沸沸扬扬的风流对象,楼砚辞冷下脸:“为何不回公主府?” 难道是想趁机把自己送走,好让自己不要打扰他和凤梧公主的好事? 顾景湛却红了眼睛,一向吊儿郎当的男儿此刻泪意在眼眶里打转,说话的声音都颤抖起来:“圣旨是假的,根本就没有什么赦免圣旨!” 楼砚辞脑袋里轰隆一声,顿时空白一片,脸上血色也退了个干净:“你说什么?” 顾景湛还是忍不住落了泪:“公主假传圣旨,自知凶多吉少,要我无论如何把你平安送到边关。” “那还愣着干什么,返回城中救人啊!”楼砚辞说着就要牵马。 顾景湛拦住他:“你现在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楼砚辞甩开他:“那我也不能用她的命换我的命!” “楼砚辞,公主用命为你开出一条生路,你要罔顾她的心意回去送死吗!” 楼砚辞翻身上马,神色坚定:“可我不能眼看着她去死!” 才刚往回跑了几步,突然出现一大队人马从后面追上她:“王爷!” 楼砚辞见是自己的副将,顿时松了口气:“俞平、俞安,立刻随我回城救公主。” “将军,公主有信留给您。” 说着往后示意了一下,凤梧公主身边的头等丫鬟青鸾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楼砚辞:“公主说,若将军执意回头救她,她便恨您一辈子,让您死后都别去见她。” 楼砚辞飞快展开信:“楼砚辞,你我夫妻六栽,却无夫妻之情,我救你并非出于男女之爱,而是为了江山百姓,当年因我之故,先帝立了父皇为帝。 父皇登基后,昏庸无道,压榨百姓,重用酷刑,我大安江山百年基业,却被昏君十年尽毁,江山飘零,黎庶涂炭,我愧对大安百姓,死后亦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今我救你一命,求你替我守护大安黎民百姓,解救他们于水火,便是到了九泉之下,我亦对你感激不尽,凤梧绝笔。” 青鸾又拿出一块玄铁令牌:“这是公主留给将军的,这块玄铁令牌可调动三军,是当年先帝给公主的,公主说让将军凭此令牌调动兵马,推翻昏君,还百姓一个清明天下。” 楼砚辞抖着手接过令牌:“她是要我谋反?” 青鸾忍不住哭出来:“公主说她已经愧对列祖列宗了,不能再对不起黎民百姓,若非女人称帝太难,公主早就推翻了这奸臣当道的朝廷,既然她做不到,那她就替大安百姓重新选一个圣明君王!” 楼砚辞握紧令牌,目光死死盯着城门,他的妻子就在那里面,可他却不能救! 顾景湛拉住他:“走吧,待昏君发现圣旨是假,会立刻追上来的!” 楼砚辞一步三回头的被拉走,他可以舍了这条命去救公主,可公主所托之事他却不能违背。 一行人找了个偏僻之地暂时修养,顺便等待城中消息,第二天一早,留在城内的人就出来了也带来了凤梧公主身亡的消息。 “凤梧公主刺杀皇上未成,已经伏诛,皇上下令把公主扔进虿盆,受万蛇啃噬后再扔进丹炉,要公主死无全尸。” 楼砚辞一口血喷出来,悲愤吼道:“昏君,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底下一众将士也都义愤填膺:“将军,昏君已经毫无人性,我们反了吧!” “将军,我们要为公主报仇,杀了昏君!” 皇帝昏庸,奸臣当道,这几年百姓们唯一的指望就只有凤梧公主,现在连公主也被杀了,还是以那样残忍的方式,所有百姓彻底对朝廷心寒。 楼砚辞带领楼家军一路势如破竹,所到之处百姓夹道欢迎,甚至还有百姓偷偷给他们送消息,里应外合大开城门。 楼砚辞原本就被称为战神,守护边关几十年,深得百姓之心,再加上凤梧公主留在朝中的那些内应,一呼百应,朝廷溃不成军,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不到一年,楼砚辞的铁骑就攻破京城,打进皇宫,彼时皇帝的身体已经彻底被掏空,没有等到楼砚辞亲手杀他,就已经死在酒池中,可惜宫人和他宠信的那些奸臣都忙着逃命,皇帝的尸体都泡臭了也没人收尸。 可楼砚辞的身体也到了强弩之末,当初三皇子为逼他承认叛国,对他使用了非人的折磨,甚至下了毒,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不易,楼砚辞没有登基,而是从萧家旁支选了个英明仁善、明辨是非的子弟推上皇位,国号未改,依旧还是大安。 他怎么能真的让凤栖公主死后无颜面对祖宗呢,如此既算圆了她的遗愿,也不算改朝换代。 第2章 重生 “公主,不好了,驸马爷中了一箭,现在情况危险!” 凤梧公主正在跟顾景湛商议事情,闻言一下子站起身:“他不是去剿匪了,怎么会中箭?” 顾景湛收起图纸:“公主,你还是去看看吧,我们下次再聊。” 凤梧带着丫鬟匆匆回府,一进顾景湛的房间,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两个御医争在为他疗伤,凤梧看着他胸前一大片血迹,脸色一白:“御医,驸马死了吗?” 御医连忙行礼:“公主放心,箭未伤及要害。” 凤梧松了一口气:“死不了就好。” 御医迟疑道:“不过……” 凤梧的心又提起来:“不过什么?” “这箭头上有毒,恐怕……” “他还是会死?” 御医摇头:“那倒不会,好在这毒性不强,只要及时解毒,不会伤及性命,只是……” 凤梧受不了了:“你能不能一次说完,谁教你这么说话的?” 御医连忙请罪:“只是此毒致幻,中毒的人可能会变傻。” 凤梧看向床上昏迷的楼砚辞:变傻似乎也不错! “行了,你们抓紧医治。” 凤梧使了个眼色,把楼砚辞的副将叫出去:“不就是剿个匪,你们将军怎么会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狈?” 俞安回道:“并非是剿匪所伤,是出了叛徒,将军一时大意上当。” 凤梧讽刺地笑了一声:“当初被敌军包围都能突出重围的人,居然被一个叛徒伤了,这是阴沟里翻船了?” 俞安低下头,声音小了下去:“将军是为了保护宋姑娘,才让叛徒有机可乘。” “原来是英雄救美,那是得流点血,否则如何凸现出你家将军的英勇无畏呢。”凤梧兴致缺缺的准备离开:“等你家将军醒了或者死了再告诉我。” 跟在凤梧身后的丫鬟彩雀冲俞安哼了一声:“剿匪还带着美人,活该你家将军受伤!” 俞安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赶紧解释:“公主误会了,宋姑娘前阵子去外祖家探亲,回京时刚好与将军的队伍遇上,这才结伴同行,并非将军带她去的。” 凤梧满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与我何干。” 楼砚辞脑袋昏昏沉沉,前世的记忆走马观花般不断闪过,直到他最后毒发身亡,楼砚辞才猛地睁开双眼,如鹰般的厉眸扫视了一圈: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不对,是他的房间,不过是以前的房间! 在他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后,整个镇安王府都被烧了,狗皇帝恨他已久,就连他们镇安王府的宅子他都看不顺眼。 自己怎么会回到这里? “王爷,您醒了!”俞安端着药刚进屋,看到楼砚辞睁开眼睛,激动的忙跑到床边:“王爷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俞安?”楼砚辞诧异地看着他,脑海里的记忆依旧停留在前世:“你不是战死了吗?” “啊?” 俞安愣住,突然想起御医的话,脸色猛地一变,鬼哭狼嚎地就往外面跑去:“公主,不好了,我家王爷真的傻了!” 楼砚辞捂着被他的声音振疼的脑袋,又打量了一圈房间布置:难道是回光返照? 凤梧脚步匆匆的随俞安走进来,依旧是一袭墨红色绣金凤拖地长袍,头上一支金凤含珠钗,一双桃花眼眸光潋滟,眼尾微微上挑,肌肤如春雪般剔透,在阳光下几乎发着莹润的光泽,就连她头上的东珠也黯然失色。 楼砚辞怔怔看着她,有多久没见过凤梧公主了? 许是不喜欢他,就连死后也从未到他梦中来过,时隔一年再见,楼砚辞忍不住微红了眼眶,激动的半天说不出话。 凤梧忍不住顿下脚步:楼砚辞没事吧?干嘛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看她? “楼砚辞,你真傻了?” 楼砚辞不说话,只是痴痴盯着她,凤梧小心翼翼上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能看见吗?” 俞安提醒:“公主,我家王爷是傻了又不是瞎了,您晃手没用。” “这、傻子我也没接触过啊。”凤梧转过身:“要不你们再去把御医请来看……” 话音未落,楼砚辞突然伸手,从身后将她拦腰抱进自己怀里:“倾婳,我终于见到你了。” 凤梧公主:…… 俞平:…… 屋内其他人也全傻眼了:什么情况?王爷不是最厌恶公主,成亲半年别说圆房,连碰都没碰过公主一下,前些天被皇上逼迫,王爷为了不圆房,竟然选择出去剿匪,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凤梧安抚的拍了拍楼砚辞的背,转头看向俞安:“赶紧去找御医,你家王爷不是傻了,是疯了!” 御医检查了半天,出来回禀:“公主,王爷身上的毒都清除干净了,身体没问题。” 凤梧怀疑:“是不是你的医术不到家?” 御医:“公主,您不要羞辱臣。” 屋内的楼砚辞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了,自己这是还魂回到了七年前,他和凤梧公主刚成亲半年。 “公主,别为难御医了,我没事。”楼砚辞走出来,打断凤梧和御医说话。 凤梧冷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为难御医了?王爷的脑袋虽然受了伤,爱冤枉人的毛病倒是一点儿没改。” 楼砚辞噎住:果然,这才是他熟悉的公主。 他跟凤梧的亲事当初本就是不情不愿,因赐婚不得不绑在一块,可楼砚辞厌恶凤梧,或者说他厌恶皇室所有人,觉得他们都是一丘之貉,再加上凤梧公主心机深沉,他们的婚姻又目的不纯,楼砚辞对她十分防备,成亲半年从没好脸色。 凤梧公主似乎对他也不满意,成亲半年,跟顾景湛的风流传闻闹的沸沸扬扬,二人也从不避人,夫妻俩针锋相对,一开口就是刀尖对麦芒。 “是我说错话了,抱歉,我没那意思。” 凤梧见鬼似的看着他,挥了挥手:“胡御医,我觉得你要不还是再给他看看,我真觉得他脑子没好。” 楼砚辞叹气:“我真没事,就是才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见到你太激动了。” 凤梧嗤笑:连面对数十万敌军都面不改色的人,中个箭吓成这样? “既然你没事,本公主就不打扰你养伤了。”说完带着身后一群宫人赫赫扬扬的离开,端的是排场十足。 楼砚辞没留她,他现在脑子里还是一团混乱,需要一个人安静的梳理一遍。 “俞安,你也下去,别让人打扰我。” 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楼砚辞总算整理好思绪,也想起来他这次受伤,还是因为前段时间因为他迟迟不肯与公主圆房,狗皇帝急了,把他留在宫里逼他与公主圆房。 楼砚辞当然明白皇上打的什么主意,楼家军由他们楼家世代统领,皇上担心他们只认楼家不认皇家,再加上小人挑拨,便想夺了他的兵权。 可是当年大安建国之初,就是楼家先祖带领楼家军屡立奇功,还救了祖皇帝几次性命,可以说祖皇帝当年称帝,楼家几乎有一半功劳。 祖皇帝感念楼家,便留下遗诏,特命楼家世代统领楼家军,除非通敌叛国,否则后世皇帝皆不可夺其兵权。 当今陛下忌惮楼家,但楼砚辞行事谨慎让他找不到破绽,皇上便想出个阴招,把凤梧公主嫁给他,只待公主有了身孕,便悄悄害死他,然后将楼家兵权传给凤梧公主的孩子,如此一来,兵权就会慢慢收回皇家。 楼砚辞不肯与公主圆房,正想法子如何逃脱时,无意间听凤梧公主说三皇子出去剿匪,带了三万人,不但匪徒没被围剿,反而大败而归,丢尽朝廷脸面。 那伙匪徒手段残暴,来往行商不止被杀了多少,就连官银他们也敢抢,这才惹怒了皇上要围剿他们,三皇子吃了大亏,为挽回朝廷颜面,楼砚辞上书要去剿匪时,皇上只好答应了。 剿匪没什么难度,不过在回来途中,三皇子因为不忿被他抢功,居然收买了他一个心腹给他下药,又派暗卫暗杀他,当时他中了药又要保护宋庭月,这才受了伤。 楼砚辞又想起上辈子的记忆,起初他为凤梧公主替他而死感到愧疚,可通过之后那一年从顾景湛、沈墨竹、段泽、陆青涯等等人的口中,终于了解到一个他完全没见过的凤梧公主。 而这些人都是凤梧公主的情夫,他们都见过那样热烈鲜明的凤梧,自己这个丈夫却完全不了解。 “王爷,宋姑娘来了。” 楼砚辞收回心神:“请她进来。” 不多会儿,一个容貌清丽的姑娘走进来,她跟凤梧公主完全是两种类型,一个清纯秀美如出水芙蓉,另一个浓艳瑰丽若宝石,当初楼砚辞被她吸引,可能也正是因为看中她与凤梧公主完全相反。 “王爷,都怪我连累你受了伤,这是父亲之前从一个西域人手里得来的金疮药,对伤口恢复特别好,王爷收下吧。” 楼砚辞摇摇头:“劳你费心,我的伤没有大碍,御医已经留了药,你不用再特意带药来。” “可我听说那箭上有毒,这金疮药里面加了解毒散。”宋庭月打开金疮药:“王爷,我帮你重新上一下药。” 楼砚辞退后一步:“不必,这里有人伺候。” 前世他虽然对宋庭月有好感,但他有分寸,明白自己已经成了亲,从没对宋庭月有任何逾矩。 后来他被诬陷,宋家袖手旁观,宋庭月也立刻划清和他的界限,楼砚辞并不生气,趋利避害本就是人的本能,哪怕后来推翻天下重建朝廷,他也没为难过宋家半分,说到底宋家并不欠他的,而且宋家已经是难得的清正了,没有跟那□□臣同流合污。 只是那些好感在宋庭月与他划清界限的那一天,就已经彻底烟消云散了,如今他看宋庭月,也不过是个相熟的故人罢了。 宋庭月有些失落:“王爷是不是觉得我太轻浮了。” 楼砚辞摇头:“你想多了,我之前救你不过是顺手,那天不管是谁我都会相救,你实在不用记挂在心上。” 宋庭月一愣,楼砚辞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跟她撇清关系? 明明之前她能感觉到,楼砚辞是有些喜欢她的,虽然他是公主的驸马,可谁不知道凤梧公主与驸马不和,成亲半年连房都没圆。 宋庭月喜欢楼砚辞,从小时候楼砚辞救她开始就喜欢了,好不容易引起他的注意,得了他几分在意,为什么他突然就变了,之前护送她回来时还好好的啊。 “王爷,是我做错什么惹您生气了吗?” “你想多了。” 楼砚辞态度依旧冷淡的很,趁现在他和宋庭月还没有任何牵扯,赶紧断的干干净净,不要再给她任何妄想。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要与我划清界限?” 楼砚辞皱起眉,仔细回忆了一下,现在自己和宋庭月应该没发生什么,上辈子真正改变他和宋庭月的关系,推进他们一步的是两年后敌国来犯,他领兵出征,狗皇帝却突然兴起要修建别宫,把国库掏了个干净。 将士们打仗,粮草却补给不上来,肚子都吃不饱,为此三十万将士差点让敌军全灭,绝望之际,是宋庭月变卖宋家家产为他凑齐粮草,救了三十万将士的性命。 那时候楼砚辞才彻底对宋庭月刮目相看,尤其回到京城后再一看皇宫的奢靡,还有凤梧公主跟几个情夫打情骂俏,楼砚辞失望至极,从此跟宋庭月的感情才突飞猛进。 而现在,他顶多是对宋庭月有些朦胧的好感,并未表露出半分:“宋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宋庭月不可置信看着他,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 不可能啊,前几天楼砚辞护送她回来,一路上虽然没表露什么,但她能察觉到,楼砚辞分明就是在意她的! 宋庭月还想说什么,这时彩雀突然过来:“驸马,宫里来人送了些药材,公主让给您送过来。” 说完不管楼砚辞方便不方便,直接带人进屋把药材放下,然后转身冲宋庭月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坏女人,明知道王爷都跟公主成婚了,还勾搭王爷,不知检点! 宋庭月并不在意彩雀的态度,只是见她送完药材也不走,很没眼色的站在屋里,一会儿说要帮楼砚辞归置药材,一会儿又要帮他收拾房间,反正就是不让两人单独相处。 看来今天是没法好好往下说了,宋庭月只好先起身告辞。 见她走了,彩雀才叉腰高兴起来:想觊觎她家公主的驸马,门都没有! 楼砚辞看了眼得意的彩雀,无奈摇了摇头,原本今天想跟宋庭月说清楚的,全被这小丫头给搅和了。 “你家公主还有没有话要带给我?” 彩雀摇头,故意说道:“没有,才刚顾少爷约我家公主去茶楼听书,公主陪顾少爷去听书了。” 第3章 情敌相见 玉梨苑是京城最大的戏园子,园内无论花旦还是小生都长的十分俊俏,唱功又好,所以十分受京城达官显贵追捧。 只是玉梨苑的东家架子高的很,从不唱堂会,客人想听戏就得来戏园子,一开始还有人仗着身份想强行逼迫,可自打玉梨苑进了一次皇宫,被皇上看上个花旦后,便再没人敢打玉梨苑的主意了。 哪怕凤梧是公主,想听戏也只得乖乖来园子,好在这里本就只招待达官显贵,环境倒是十分雅致。 楼砚辞知道顾景湛在这儿有个包房,一路寻过去,果然远远就看到守在门口的白鹭,还有顾景湛的小厮。 白鹭看到他,似乎也吓到了,声音不由大了些:“驸马,您怎么来了?” 楼砚辞看了眼房间门:“公主在里面?” “是,公主在跟顾少爷谈事情。” 这话说出来没人信,就连周围路过的客人听到了,也只是暗自嗤笑:能谈什么事?风月之事呗! 不过大家虽然心知肚明,却也没人敢明着嘲笑当朝大公主。 若只是凤梧公主一人在外寻欢作乐,大家恐怕还得为楼砚辞打抱不平,可谁不知道,这位驸马更加厌恶公主,醉春楼里还有个红颜知己呢,两人真是谁也说不着谁。 “镇安王不是不管公主吗,怎么跑这儿来捉奸了?” “这男人啊,哪怕再不喜欢自己的妻子,也绝不允许妻子背着他勾三搭四。” “这下有好戏看了。” 哪里都不缺爱看热闹的人,公主私会情人不稀罕,稀罕的是镇安王居然跑来捉奸了,不一会儿,原本都在包房待的好好的客人,一个个全装作有事的样子,堂而皇之跑过来看乐子。 想当初楼砚辞待在醉春楼几日没回去,还扬言要把他那个红颜知己水琉璃接回府,凤梧公主知道后,直接带了一群御林军杀进醉春楼,差点拆了醉春楼。 没想到楼砚辞护着水琉璃,在大街上就跟凤梧公主吵起来,笑话闹到大庭广众之下,丢尽皇家脸面,为此二人还被皇上罚禁足半月,还有人把这个编成戏曲到处传唱,所以这对成婚半年的夫妻,已经闹的举世皆知他们不和。 楼砚辞扶了扶额,对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挥了挥手:“有什么好看的,都别看了。” 大家不但没走,反而一阵哄笑,有胆子大的还大声问道:“王爷,公主真的在里面?” 话音刚落,面前包房的门打开,凤梧公主一身慵懒的走出来,边整理有点凌乱的衣衫边问:“稀客啊,驸马不在府里好好养伤,跑这里来干什么?” 楼砚辞低下头,语气有点儿委屈:“我受了伤,你作为妻子难道不应该在府里照顾我吗。” 凤梧动作一顿,看向他身后的俞安:“你家王爷的脑袋还没好?” 俞安挠头:“御医说我家王爷脑子没事。” 这样子不像没事啊。 念在他脑子有病的份上,凤梧的语气难得温柔了些:“乖啊,你先自己回去,我还有点事,晚些回家。” 楼砚辞没计较她把自己当傻子的语气,抓住她的手:“那我陪你一起。” 凤梧:…… 顾景湛也从屋内走出来:“驸马爷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黏人了。” 楼砚辞面对顾景湛情绪有些复杂,上辈子最后那一年,是顾景湛拼上整个顾氏家族不遗余力的支持他,虽然知道顾景湛是为了凤梧公主,楼砚辞依旧很感激他,可现在他还是自己妻子的情人。 “既然顾少爷跟我妻子还有事没谈完,那不介意我在旁边一起听吧。”边说边将手揽上凤梧公主的腰,又冲顾景湛挑了挑眉。 凤梧一愣,连忙就要挣脱,但顾景湛常年领兵打仗,力气岂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能抗衡的,一只手便压制的凤梧只能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顾景湛瞥了眼那只碍眼的手,冲凤梧眨了眨眼睛:“还是算了,公主,我明日再去找你,咱们继续今天没办完的事儿。” 楼砚辞暗自捏了捏拳头,努力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公主,我们也回家吧。” 这对夫妻竟然没打起来,围观众人有些失望,兴致缺缺的散了。 坐上马车,凤梧才终于冷下脸:“楼砚辞,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楼砚辞握住她的手:“我就想让你陪我回家吃顿饭。” 凤梧无语半晌,深吸口气直接吩咐车夫:“去寿安堂!” 楼砚辞忙关心的问:“你受伤了?” 凤梧看向他妩媚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楼砚辞被晃了晃神,他一直都知道凤梧很美,哪怕他曾经最厌恶她的时候,每次看到凤梧公主,依旧还是会为她的美貌折服,所以楼砚辞上辈子才对凤梧公主避之不及,因为他讨厌那个情不自禁的自己。 如今放下心结,他才懊悔自己以前到底错过了怎样的美景风光:“凤梧……” “公主,寿安堂到了。”马车外,小厮的声音打断他。 凤梧率先下了马车,回眸给楼砚辞使了个眼色:“跟上。” 寿安堂是京城民间最好的医馆,就连一些御医解决不了的问题,都可能请教寿安堂,凤梧拉着楼砚辞在坐堂大夫面前坐下:“给他看看脑子,是不是之前中的毒都跑到脑袋里面了。” 楼砚辞:…… 大夫伸手给他把了半天脉:“这位公子身上的毒都已经清除干净了,神志并未受损。” “不可能。”凤梧直接拍了桌子:“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庸医!” 老大夫气的吹胡子瞪眼:“你行你来看!” 楼砚辞拉住她:“凤梧,别闹了,我真没病。” 凤梧甩开他的手,指着大夫:“你,马上给他开个药方!” 大夫无奈:“他脑袋没毛病,我给他开什么方子啊!” 凤梧还想说什么,白鹭快步走进来,小声开口:“公主,陛下让您和驸马立刻进宫。” 凤梧只好作罢:“说什么事了?” “好像是为了今日公主和顾少爷去戏园子的事情。” 凤梧嗤道:“耳报神真快。” 昭德帝登基十余载,便已经把原本繁荣昌盛的大安祸害的风雨飘摇,他不仅广纳天下美人,苛捐杂税,还在宫里建什么酒池肉林。 凤梧一进宫就听说他又在酒池肉林厮混,遮住眼底的厌恶,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随内侍过去。 远远的就看到几个穿着暴露的美人儿,围着坐在酒池中的皇上献殷勤,婉贵妃依偎在他怀里,哪怕已经年过三十,婉贵妃依旧还是妩媚动人,肌肤如凝脂般白嫩细腻,比那些年轻女孩更多了些风情。 两人不顾大庭广众,直接在酒池里颠鸾倒凤,凤梧低下头,强行忍住冲到喉头的反胃欲吐,从她十几岁起,便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可每次见到,她还是感到恶心至极。 楼砚辞也没想到,堂堂皇帝竟然这么不知羞耻,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不避讳,如此荒诞行径与野兽何异! 他握紧拳头咬紧牙关,这是重生后第一次见狗皇帝,楼砚辞哪怕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可这一刹那还是不由想起上辈子凤梧被狗皇帝挫骨扬灰的下场,恨不得当场杀了狗皇帝。 “陛下,大公主和驸马爷到了。” 昭德帝这才推开婉贵妃,混浊无神的眼睛看过来,才刚过不惑之年,但因为长期纵欲,早就被酒色侵蚀了身体,昭德帝显得老态龙钟,尤其眼睛底下两个大眼泡,让他看上去有些阴鸷瘆人。 楼砚辞也是佩服婉贵妃,这样的货色都能伺候的津津有味,她能得宠果然是有些本事的。 “过来。” 听到召唤,凤梧才携楼砚辞上前:“拜见父皇。” 昭德帝冷哼了一声:“你还知道有朕这个父皇,皇室的脸面都被你给丢尽了!” 凤梧垂眸遮住眼底讽刺:“儿臣不知所犯何错?” 趴在昭德帝怀里的婉贵妃娇笑着开口:“公主也真是的,都已经成亲的人了,怎么还在外面跟别的男人鬼混,身为女人还是要守三从四德,怎能如此不知检点。” 楼砚辞刚要说话,凤梧便似笑非笑开口:“三从四德?贵妃娘娘教训的是,如今我既然嫁入楼家,便是楼家的人了,的确该事事向着楼家才对。” 昭德帝脸色一阴,一脚将婉贵妃踹开:“朕的女儿岂容你教训!” 他当然不是要为凤梧做主,当初把凤梧嫁进楼家,就是为了替皇室夺兵权,要是凤梧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楼家人,自己岂不是舍了孩子还没套住狼? 婉贵妃也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跪下赔罪:“臣妾也是看公主和王爷夫妻感情不和,一时情急才失言了,陛下就宽恕臣妾这一次吧。” 说着挑逗的抚摸着皇上的腿,果然昭德帝便不再计较了,反而训斥凤梧:“贵妃说的也不无道理,你既然成亲了,怎么还在外面厮混,真是不像话!” 凤梧冷笑:“我跟男人厮混也不止一两天了,我原本就不想嫁给楼砚辞,是你们非要逼我的,还有你——” 她转身挑衅地看向楼砚辞:“要么你早点儿跟我和离,要么你就乖乖受着,现在只有顾景湛,以后还会有更多男人!” 楼砚辞心脏一揪,像是被人狠狠捏了一把,他当然明白她说的是实话,再过不久,凤梧公主的第二个情人就会出现,上辈子他们成亲六年,与凤梧公主传过风流韵事的除了顾景湛这个皇商之子,还有新科状元、御林军统领、当世大儒之子,甚至就连宫里的太监她都没放过。 而这些人也确实都真心喜欢着公主,在凤梧死后,这些人义无反顾陪他一块造反,哪怕最后一个接一个的死亡,他们也从未后悔过,只为完成凤梧的遗愿。 “逆女!”皇上气急败坏的将手边的青铜酒杯狠狠砸过来。 楼砚辞眉心一跳,忙将凤梧一把拉进自己怀里,侧身躲开飞面而来的酒杯:“凤梧并非有意顶撞,还请陛下恕罪。” 原本怒气冲冲的皇上突然沉默下来,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是楼砚辞吗? “凤梧,你过来。” 凤梧挣脱开楼砚辞的怀抱,走到酒池另一侧蹲下。 皇上小声问:“你跟楼砚辞和好了?” 凤梧心里一个激灵,她太了解自己的父皇了,他想让自己帮忙夺走楼家的兵权,但绝不允许她真的跟楼砚辞夫妻和谐。 “没有,他剿匪时不是受了箭伤,那箭头有毒,把脑子毒坏了。” 皇上脸色一喜:“脑子坏了好啊,你赶紧趁这段时间最好把兵权拿到手,到那时候你想要多少男人,父皇都绝不拦着你。” “是,儿臣尽力。” 皇上扬起声音:“既然进宫了,就多住两天,刚好砚辞剿匪受伤,在宫里也方便照顾。” 凤梧皱起眉头:这是想借着楼砚辞脑子坏了,让自己趁机怀孕。 “不了,父皇,我们……” 楼砚辞却一把搂住她的腰:“倾婳,我觉得父皇说的对,我们好不容易进宫一趟,也该多陪陪父皇尽尽孝。” 只要把公主绑在宫里,看她还怎么跟顾景湛见面! 凤梧用力瞪了他一眼,悄悄给自己顺气:他脑子有病、他脑子有病! 皇上哈哈大笑起来:“还是砚辞懂事。” 果然是脑子坏掉了,换作以前,楼砚辞宁愿上阵杀敌,都不愿意和凤梧睡在一起。 凤梧:楼砚辞,你个蠢货! 当今皇上奢靡,登基后就嫌弃以前的皇宫是前朝皇帝留下的,百年过去早已经显得破旧,自登基第二年开始,直到去年整整花费十年,终于将皇宫彻底整修了一番。 整个皇宫唯有一处地方没动,那便是凤梧出嫁前住的凤栖宫,这里是她母后在世时住的宫殿,里面一草一木都是母后精心布置的,之前就是为了这个宫殿,她才答应皇上嫁给楼砚辞。 屋内的陈设都有些旧了,再加上凤梧出嫁后建了公主府,不常回宫,凤栖宫便显得更加凋零萧瑟,院里的梧桐叶落了一地,时间太长没人打扫,都已经腐烂了。 白鹭怒道:“这群没眼色的东西,明知道公主要回来住,竟然不知道提前打扫,奴婢这就去教训他们!” 凤梧微微一笑:正好,借口有了! “走,找父皇告状去!” 刚转身就被楼砚辞拉住:“等一下。” 凤梧皱眉:“干什么?我们去找父皇评理,就有借口不住皇宫了。” 楼砚辞忙道:“那些宫人肯定没这么大胆子轻慢公主,恐怕给公主难堪的是另有其人。” “我当然知道。”太监总管李忠明就是白皇后的心腹,除了他还能有谁。 “公主既然知道,就更应该三思而后行,公主这一状告到皇上面前,皇上为了留住我们,必定是要降罪下去,那背后之人也定会找底下的宫人背锅,到时候倒霉的还是那些无辜的宫人。” 凤梧顿住脚步:楼砚辞说的在理,李忠明阴狠毒辣,没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见她迟疑,楼砚辞松了一口气,连忙拿起扫帚:“公主别急,我很快就打扫干净。” 凤梧拦住他:“你是镇安王,这种杂事怎么能让你动手,白鹭。” 楼砚辞笑道:“这些活我在军营也是做惯了的,院子交给我,让白鹭她们去清扫寝宫,你也好早点儿歇息。” 说罢便熟练的扫起地,不一会儿就扫出一条路,可以让凤梧走过去。 凤梧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这个楼砚辞脑子被毒坏后,倒是比以前可爱多了。 凤梧并非一开始就不喜欢楼砚辞,可楼砚辞一直对她恶语相向,只因曾经她为替母后报仇,用很残忍的手段亲手折磨死了自己的表妹,并且嫁祸给了白皇后,被楼砚辞看了个正着,从此他就对她避如蛇蝎,不听她半句解释。 后来她嫁给楼砚辞,还带着别的目的,两人之间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仅有的那点青梅竹马的情分,也早在一次次误会中被消磨的干干净净。 凤梧也曾想过拉拢楼砚辞,可这半年她早就彻底死心了,就这样吧。 “公主,寝殿收拾干净了。” 凤梧回过神,发现院子里的落叶也全部扫完了,开了句玩笑:“你以后要是做不了将军,伺候人也饿不死。” 楼砚辞无奈:“你盼我点儿好吧。” 这时,李忠明带着一群宫人姗姗来迟,一看院里已经打扫干净了,连忙笑呵呵赔罪:“瞧瞧老奴这记性,居然把公主回宫的事儿给忘了,还请公主恕罪。” 看似赔礼,实则态度轻慢,凤梧知道李忠明这个老太监深得皇上宠爱,所以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李公公不把本公主放在眼里没事,可如今竟连父皇的命令都不放在心上了,好大的胆子!” 李忠明面色一变:“公主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奴可不敢当。” 楼砚辞沉下脸:狗奴才,居然如此不把凤梧当回事,他今天就要这狗奴才死! “好了,公主,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想必李公公也不是有意疏忽,您就别得理不饶人了。” 凤梧:…… 李忠明霎时开心起来,阴笑着嘲讽:“还是楼将军通情达理,既然这里没事,奴才就告退了。” 凤梧深吸口气,回头怒瞪楼砚辞:“你真是中毒不轻!” 以前的楼砚辞虽然也喜欢跟她作对,但好歹能分清是非黑白,不会帮李忠明这种小人说话,现在脑子简直被狗吃了! 楼砚辞拉住她:“别急啊,像李忠明这种小人,要打就要直接打他七寸,呈一时口舌之勇只会让他记恨你。” 李忠明是狗皇帝的心腹,上辈子没少给凤梧穿小鞋,凤梧在他手上吃了不少暗亏,还是后来查出李忠明一些秘密,才总算除掉这条毒蛇。 这辈子楼砚辞打算将那些秘密提前暴露出来,留着这条毒蛇早晚坏事。 “公主,晚上想不想跟我一块去看个热闹?” 凤梧依旧没好气:“什么热闹?” 楼砚辞附身,在她耳边悄声道:“帮你打蛇。” 第4章 捉奸 秋日的夜晚,月色如练,楼砚辞带着凤梧公主躲开巡逻的护卫,悄悄往后妃的宫殿方向而去。 “我们去那儿做什么?” 大安后妃和公主们也是分开住的,尤其到了昭德帝登基后,他为了跟后宫那些妃嫔寻欢作乐,不想人打扰了他的兴致,更是把儿女的宫殿挪的远远的。 楼砚辞带凤梧躲在假山后,等又一队护卫走远,才小声开口:“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有意外惊喜。” 仗着楼砚辞功夫了得,他们顺利进了后妃们住的宫门,楼砚辞刚想问如妃的住处,就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走过来。 “是李忠明!” “嘘!”楼砚辞捂住凤梧的嘴,眼看着李忠明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他才放开:“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咱们跟上他。“ 李忠明对这儿显然十分熟门熟路,穿过前面几个最得宠的妃嫔宫殿,最后停在杏云宫门口,先是左右看了看没人,这才扣响殿门。 他敲门十分有节奏,一短两长,很快就有宫人打开门,也是左右看了看,才赶紧让开身子:“李爷爷来了,娘娘在寝殿等着呢。” 等大门重新关上,凤梧才目瞪口呆的开口:“这……李忠明不是太监吗?” “是太监没错,可是人寂寞久了,太监也不是不行,宫里不是还有宫女和太监对食吗,况且李忠明在后宫可是执掌大权,即便白皇后和婉贵妃不也得对他敬三分吗。” 凤梧终于明白李忠明为什么会替白皇后效力了,如妃就是白皇后的庶妹,白皇后自知年华渐老,更明白皇上的薄情,为了留住皇上,便从家族选了个最漂亮的送进宫,替她分担宠爱。 如妃也确实十分得宠了几年,跟白皇后姐妹同心,一度压的婉贵妃都得避她们的锋芒,尤其在如妃生下六皇子之后,皇上觉得自己老当益壮,对如妃更加宠爱。 婉贵妃不甘心大势已去,央求着皇上带她出了一趟宫门,接着就带回来个娇媚妖娆的美人儿,这美人儿进宫后立刻便夺走了如妃所有宠爱,甚至让皇上不顾众人反对,直接封她做了玉贵妃。 没想到如妃居然不甘寂寞,暗中勾搭了李忠明这个老太监,失了皇上的宠爱,竟还能给白皇后拉拢到一个强劲的队友,这如妃是有两把刷子。 “你是怎么知道的?”凤梧怀疑的看向楼砚辞,她一个公主都不知道这种秘密,楼砚辞从不进后宫,他又是如何知晓的。 “我也是无意间撞上过一次,就是上次围猎,看到如妃和李忠明私会。” 其实这个秘密不是楼砚辞查出来的,而是上辈子凤梧公主的人发现的,凤梧就是用这个杀了李忠明,但那时候李忠明已经害死了很多人,包括如今正得盛宠的玉贵妃。 凤梧惊讶于他居然把如此机密之事告诉自己,他们二人虽然是夫妻,可相互之间十分防备,楼砚辞怕一不留神被她夺走兵权,她也担心楼砚辞精明狡猾发现自己的秘密,将自己置于死地。 “你脑子被毒傻后,真是可爱多了。” 既然机会都送上门了,不要白不要,凤梧早就等着抓李忠明的把柄,好让自己人上位了。 楼砚辞有些无奈,他十分想告诉这位公主,他的脑子真的没病,可显然凤梧不会相信,慢慢来吧。 皇上的寝宫里,竹弦管乐声响,一群貌美如花的舞女像一只只翩翩飞舞的蝴蝶,尤其正中央身着白衣的女子,纤腰婀娜,舞姿轻盈优美,一颦一笑都犹如堕入凡尘的妖精,勾魂摄魄。 昭德帝坐在上首,神色痴迷的望着她,女子边跳舞边扭动着来到他身边,身体一软坐进他怀里,随手捞起桌上的酒杯,娇笑着凑到皇上嘴边:“陛下,臣妾跳的好不好?” “好好好,太美了,简直就像仙女下凡!” 昭德帝一口饮尽杯中酒,抱住美人刚想亲热,殿外突然响起宫人的声音:“陛下,奴婢刚才听到如妃宫里有些动静,好像不太对劲,求陛下快速看看。” 昭德帝不悦的沉下脸:“有动静找皇后或李公公,难道还让朕去给她抓贼吗!” 宫人害怕的低头匍匐在地上:“奴婢找了李公公,可是没找到,求陛下还是去看看吧。” 皇上此刻正精虫上脑,满心都是跟美人欢爱,闻言顿时怒了:“把这个不知死活的……” 话还没说完,怀里的玉贵妃突然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陛下,姐姐那里或许真有事也说不定,陛下还是去看看吧。” 皇上还是很不高兴,玉贵妃又凑上去亲了亲他:“陛下别生气了,大不了一会儿回来,臣妾任由陛下处置。” 皇上眼睛一亮:“你说真的?一会儿可别求饶!” 玉贵妃娇傲地哼了一声,手指挑逗的在他胸口滑动:“我才不求饶,不过臣妾要跟陛下一起去,我倒要看看姐姐是真有事,还是故弄玄虚邀宠!” 皇上大笑起来,握住她的手:“你这个坏东西,以为朕不知道你就是想去看她的笑话!” 话是这么说,可皇上一点儿没生气,反而因为女人为他吃醋,颇为纵容开心。 玉贵妃站起身拉住他,撒娇的摇晃着:“陛下,我们就去看看嘛。” “去去去。”皇上也跟着站起身,全当是女人的一点儿小情趣。 玉贵妃和如妃不和满宫皆知,当初玉贵妃一个戏子被皇上带进宫,可没少遭到如妃刁难羞辱,如今玉贵妃得了盛宠,自然也是逮着机会就要去看如妃的笑话。 皇上也没当回事,让人去叫李忠明,宫人找了一圈果然没找到人,皇上只好让自己的贴身太监楚公公跟着。 一开始还没意识到不对劲,直到进了妃嫔住的后宫,感觉有些过于安静的吓人,按说夜里也不该一个宫人都没有,可他们来的一路上,别说宫人,就连巡逻的侍卫都没看见。 玉贵妃有些发抖:“陛下,会不会真有刺客?还是赶紧调一队御林军过来吧。” 皇上也腿软了,连忙命令楚公公:“去调御林军,围住杏云宫!” 很快御林军就把杏云宫团团包围,皇上命人直接撞开杏云宫的宫门,守在院子里打瞌睡的宫人这才猛地惊醒,看到皇上出现在面前,顿时白了脸:“陛、陛下!” 糟了,她刚才怎么会睡的那么死,现在肯定来不及通知娘娘了! 皇上刚要说话,玉贵妃突然指着如妃的寝殿惊呼:“陛下,那里面有人!” 皇上立刻下令:“进去搜!” 宫人忙要阻拦:“陛下,娘娘还在歇息,让奴婢先进去伺候娘娘更衣。” 玉贵妃冷哼:“你这丫头三番两次阻拦,莫非屋内真藏了什么人?” 皇上脸色阴沉:“滚开!” 殿内的如妃和李忠明听到动静,匆忙想穿衣服,只是还不等他们下床,就被御林军堵在床上。 皇上一进来,正好就看到如妃和李忠明衣衫不整的模样,还有床上那些难以启齿的小玩意儿,一看就知道是干嘛用的。 皇上脸色顿时黑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们、你们这对狗东西,竟敢背叛朕!” 李忠明和如妃已经面如土色,身体颤抖的说不出话,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们完了! 得到消息的白皇后终于匆匆赶过来,她的宫殿跟如妃的宫殿是两个方向,当初婉贵妃为了磋磨如妃,故意让皇上把如妃安排在自己这边,婉贵妃素来与皇后不和,自然不会通知她。 再加上楚公公特意吩咐过御林军,让他们悄悄进来,避免惊扰到里面的贼人,所以御林军进来半天,已经歇下的白皇后都不知道,还是皇上身边有个小太监好不容易找了个空子,偷偷跑去给她报信,可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把这对奸夫□□给朕抓起来!” “陛下……” 白皇后才刚开口,皇上转身狠狠一脚踹过去,直接将白皇后踹翻在地:“贱人,你们白家干的好事!” 白皇后被踹的半天喘不上气,玉贵妃冷笑:“陛下把后宫交给皇后娘娘管理,皇后娘娘便是如此对待陛下的信任?居然包庇妹妹与太监私通,皇后娘娘也太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 白皇后怒斥:“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昭德帝气的又是一脚:“该闭嘴的是你,朕信任你才把后宫交给你打理,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 凤梧等了半天,外面终于传来消息:如妃和李忠明被抓了,扔进了刑场。 皇上总算还要点儿脸面,没公开如妃和李忠明通奸,只说他们欺君罔上,倒是白皇后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狠辣,眼看如妃这颗棋子废了,直接选择抛弃了她。 “还是皇后提议,说是要将如妃和李忠明处以极刑。” 刑场就是白皇后和婉贵妃造出来的,学妲己造虿盆、炮烙、剥皮、车裂等等,最初为的是对付那些总跟皇上唱反调的大臣,这几年朝中敢忠言直谏的大臣被折磨死的没剩几个了,白皇后和婉贵妃就更加丧心病狂,为替她们的儿子笼络大臣,但凡拒绝或得罪她们的,都被她们想法子构陷,送上刑场。 朝中大臣人人自危,不得不纷纷站队几个皇子,奸臣小人也越来越多,后来刑场就逐渐变成了皇上和白皇后、婉贵妃他们行乐的地方,有时候为了刺激,直接将无辜之人抓到刑场折磨,死在他们手里的冤魂不知多少,现在终于也轮到他们的人受折磨了。 楼砚辞好奇:“白皇后就不怕如妃和李忠明受不住折磨,把她供出去?” 凤梧冷笑:“她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 “你对白皇后好像很了解。” 上辈子楼砚辞就觉得奇怪,凤梧好像对白皇后有种隐约的仇恨,就连最后为救他赴死之前,凤梧都先把白皇后给杀了。 凤梧捏紧茶杯没说话,她当然了解白皇后,因为她的母后就是活生生被白皇后给害死的。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皇上大半夜的突然大发雷霆,不但把自己最心腹的太监总管给抓了,就连李忠明的几个干儿子,皇上也没放过他们。 昭德帝一向喜怒无常,宫人和嫔妃都吓的瑟瑟发抖,生怕下一个牵连到自己。 等了一晚上,天快亮时,又有消息传来,果然不出凤梧所料,白皇后直接命人将李忠明和如妃给五马分尸了,那两人竟然真的直到死,都没供出白皇后一个字。 凤梧也不失望,白皇后要是这点儿手段都没有,早被婉贵妃取代了。 “可有说太监总管谁接任?” “陛下点了楚公公。” 楼砚辞看向凤梧:这个楚公公就是凤梧的人! 他也是上辈子在凤梧死后才知道的,原来私底下凤梧已经铺垫了那么多势力,可惜还是没赶上变化,她那张网没来得及收,就先为救自己送了命。 这辈子楼砚辞会帮她早早完成布局,李忠明只是第一个人头,接下来但凡挡凤梧的路之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事情都解决了,你也上床休息会儿,一夜没睡了。” “不了。”凤梧叫来宫人准备伺候她洗漱:“我今天还约了顾景湛见面。” 楼砚辞心里一沉:“陛下不是说了,让我们在宫里住几日。” 凤梧一边往头上簪发钗,一边满不在乎的笑道:“我白天出去,晚上再回宫,反正也只是做戏给他看,干嘛那么当真。” 楼砚辞抓住她的手:“昨晚陛下才处置了如妃和李忠明,怕是心里不痛快,这种时候你还是别节外生枝,让人抓住把柄就糟了。” 凤梧嗤道:“就算抓住把柄,他又能奈我何?难道把我也杀了?顶多就是挨几句骂,你怎么中毒后变得这么胆小?” “你就非见他不可?他对你就那么重要?” 凤梧想起即将到来的科举,她还有好些事没安排:“没错,很重要。” 楼砚辞想问凤梧是不是真的喜欢顾景湛,但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没问出口,他怕凤梧承认。 “既然你非要去见他,我陪你一起。” 凤梧好笑:“楼砚辞,你中个毒真把脑子毒傻了?你见过谁跟情人见面,还要带上丈夫去围观的?” 楼砚辞叹了口气,装作无意的说道:“那我只好去伴驾了,就是不知道皇上见到我独自一人,会不会派人把公主捉回来。” 凤梧:…… 别说,皇上还真干的出这种事! 早在凤梧刚和楼砚辞成亲三个月左右,就有一次为了强行让他们圆房,皇上直接派人把他俩给绑了扔在一个房间,还让人拼命在外面烧火龙,就连给他俩送的水里面都放了□□,要不是楼砚辞意志过于坚定,那次皇上差点就得逞了。 “楼砚辞,你有病吧!” 楼砚辞点头:“你不是知道吗,我中毒把脑子毒傻了!” 凤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