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在武侠世界BE九次后》 第1章 天龙八部1 江湖守则第一条:路边的石头不要踢! —— 山涧里一颗普通的鹅卵石,混在乱石堆里,连拾柴的樵夫都不会多看一眼。但若有人将它劈开,便会发现内里藏着五彩流光——可惜千百年来,从未有人发现这个秘密。直到那个暴雨倾盆的傍晚,一位醉醺醺的道长踉跄路过山涧,被这乱石堆旁的横木绊了个跟头,发现了这颗硌了他手的石子。 “咦?”道长醉眼朦胧地捡起石头,指节在石面上轻轻一叩,“顽石藏彩,倒是有点意思。”他解下酒葫芦淋在石头上,醉醺醺地念了段晦涩口诀。雨水混着酒液渗入石缝,内里的五彩光华突然暴涨——待光芒散去,原地多了个三头身的小女孩,浑身湿漉漉地坐在地上,懵懂地眨着眼睛。 “既通灵性,便赐你个名字。”道长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脸颊,“《尚书》有云''璆琳琅玕'',说的是美玉之声...你虽是个石头变的,倒也算应景。”说罢大袖一挥,小女孩怀里便多了块绣着“璆琳”二字的帕子。 醉道人带着她在山下孤儿院门口蹲了半宿,直到看见门开了,才把熟睡的小女孩放在台阶上,顺手往她衣兜里塞块银子。“修行之人养不得娃娃,”他嘀咕着拍了拍道袍上的露水,“顽石点头非为佛,洞天开辟始见真...况且五彩石化形...啧,因果太重。” 院长发现璆琳时,她正攥着帕子啃手指。收养手续办得出奇顺利——派出所查不到户籍,但道长留下的的银子恰好够换办理领养手续所需的工本费几百块钱。 孤儿院的岁月如溪水般平淡。璆琳虽生得玉雪可爱,但最多就是吃饭时阿姨多给一个小面包的程度,既不得偏爱也未遭欺凌,靠着善心人资助一路读到了大学,若无意外,未来也许会长成一个积极向上的大人。 直到那个暑假兼职加完班的深夜,璆琳在回孤儿院的巷子里被逃犯的匕首划破了喉咙,她突然听见颈间自带的别人看不见的半透明乳白色吊坠传来“咔”的轻响。 鲜血从喉咙涌出的瞬间,她恍惚看见暴雨中的道长在云端摇头:“早说了...因果太重。” 死亡像一扇旋转门,带着她穿梭各个武侠世界。 —— 无量山巍峨入云,如一柄青锋直插九霄。古柘南郡的百姓都说,这山是神仙用剑劈出来的。 璆琳咬断嘴里的草茎,攀越过“仙人挂剑”绝壁,山风送来远处马帮的铜铃声。 “这次总该能活过新手村了吧?”她对着虚空喃喃自语。 “一定要苟住!绝世神功”璆琳攥紧拳头。 三百年轮回,九世穿越,想起那些憋屈的死法,璆琳忍不住磨牙。 当狱卒被越狱的犯人顺手宰了,找秘籍被主角撞下悬崖,好不容易练出气感又被当野人砍了...最气的是最接近成功苟下来的那次,那本《武林宝典》,说好的神功秘籍,结果门派被灭时她连秘籍的封面都没看着! 积累了几次经验后,她悟了! 开局先捡神功!!! 在确认新穿越的世界是她所熟知的《天龙八部》后,她立即制定了完美计划:先取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再去擂鼓山继承无崖子功力。别问她怎么知道这是《天龙八部》!被逃犯的匕首划破了喉咙时,被鲜血激活的伴生空间,在穿到这里之后,浮现出的字迹不是清晰可见吗:天龙八部,上德十八年,六月,至此方天地。 据她推断,这个时间段,那个将来会与玉像结缘的段誉,他的母亲刀白凤大概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未来的四大恶人之首段延庆,此时还是个金尊玉贵的大理皇室太子。 她可以参考段誉的开挂路线。北冥神功吸人内力,凌波微步逃命无双,这不正是为她这种“苟命流玩家”量身定制的吗?征服星辰大海的第一步已经踏出——找到琅嬛福地。 璆琳拍了拍粗布衣衫上的尘土,望着眼前被藤蔓半掩的洞府,“逍遥”两个斑驳的篆字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不过...她记得应该是“琅嬛福地”? 苔藓覆盖的界碑后,突然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是只抱着松果的灰貂。璆琳笑着屈指轻弹,小家伙竟不躲闪,反而凑近嗅她腰间布袋——这是想吃她的小鱼干? 伸手拨开藤蔓,映入眼帘的是一扇石门,“这机关应该是在...”她跟随直觉,摸索着石壁。指尖触到一块略微凸起的方砖,用力一按—— “咔嗒”。 机括运转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格外清晰。只见厚重的石门向两侧缓缓移开,露出一个令江湖人趋之若鹜的洞天福地。她心跳如鼓,连呼吸都放轻了。 福地内分布着几间石室,中间是开阔的空间,与想象中尘封的洞府不同,此处竟纤尘不染。穹顶镶嵌的夜明珠投下清冷光辉,照得中央玉像恍若生人。然而令人震惊的是,玉像不是执剑而立的神仙姐姐,而是作儒生打扮,左手持书卷,右手捏棋诀,腰间玉佩刻着“逍遥”二字的...神仙哥哥? “逍遥子?”璆琳脱口而出。玉像原型恐怕是逍遥子本人! 话音刚落,玉像足下突然浮现北斗七星阵图,七盏青铜灯无风自燃。火光里,一匣子帛书从玉像掌心正下方,缓缓升起。 很好,可以确定找错地了,不过错有错着,师父的洞府应该比徒弟的高级吧? 《北冥神功》四个篆字在灯光下泛起涟漪,每个笔画都似游鱼般灵动。更奇的是那卷《凌波微步》,素绢上的脚印竟真的在移动,看得人头晕目眩。 “逍遥派的手段...”她刚要去取,玉像眼眸突然闪过寒光。三道银丝从发髻激射而出,直取眉心、咽喉、心口!千钧一发之际,颈间吊坠炸开红光,那些暗器在离肤三寸处凝滞不前。 璆琳冷汗涔涔。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考验——若非伴生空间预警,此刻她已成了福地里的一具枯骨,差点达成第十次BE成就。 “好险!”璆琳小心避开机关取出秘籍时,发现玉像前方地面还有暗格。除帛书外,还有支青玉箫,一本泛黄的《小无相功》,一本扉页题着“行云初创,未敢示人”的《不老长春功》纲要。璆琳平缓了呼吸,在玉像不远处盘膝坐下,先展开了那卷《北冥神功》。 “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 她轻声诵读着开篇总纲,本该晦涩难懂的内容,却一触即通,忽然觉得丹田处微微发热。这种感觉很熟悉——每次穿越到新世界,伴生空间都会与当地灵气产生共鸣。但这次的反应格外强烈,仿佛久旱逢甘霖。 帛书上的文字突然在她眼中活了过来,每个笔画都化作小人,在她脑海中演练招式。璆琳惊讶地发现,那些晦涩的经脉走向图变得一目了然,就像...就像她原本就学过一样。 “难道是...”她急忙取出颈间的吊坠。原本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乳白色石子,此刻正泛着浮现五彩流光,内部的细密纹路化为深蓝色漩涡状。 空间内的这片天地比她上次查看时又扩大了不少。原本的草地延伸到了视野尽头,几株果树已经结出诱人的果实,那眼灵泉更是扩大成了一个小池塘,水面不断冒出珍珠般的气泡。 最惊人的是,灵池中央出现了一座玉石小亭,亭中立着一块石碑。 “...进化了?” 璆琳走近细看,发现碑文记载的正是《北冥神功》心法。 当她把脑海中的功法换成《凌波微步》时,碑文记载的也幻化成《凌波微步》心法。更奇妙的是,当她运转心法时,池塘里的灵泉水自动形成漩涡,精纯的灵气源源不断涌入她的经脉转可以和内力自由切换。 “赚大发了啊,别人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我直接:不练也登台,出手就封神。”璆琳双眼放光,得意洋洋呈咏叹调,“我果然是天选之子!” 她忽然想起那位点化自己的道人醉酒时念叨的话:“顽石点头非为佛,洞天开辟始见真...” 难道这就是“洞天”的真正含义? 伴生空间里竟与北冥神功产生共鸣!每当运转周天,灵泉水就凝成细丝,在虚空勾勒出立体经络图。 璆琳沉浸在修炼中,再次醒来已是第七日破晓时分。璆琳只觉体内真气如长江大河奔涌不息,四肢百骸间充盈着浑厚无匹的内力。她稍一运劲,周身便有真气显形泛起淡淡青芒,衣袂无风自动,连发丝都漂浮起来。 整座洞府突然剧烈震颤,玉像背后地面竟升起方青玉台。台上摆着三件异宝:能鉴百毒的琉璃盏、刻满梵文的金针,以及半枚带着剑痕的青铜令牌。 那盏琉璃净若秋水,盏心一点朱砂如血,九只毒虫盘绕盏沿,似要破壁而出。 金针不过三寸,却在烛光下流转千字梵文,针尾七宝璎珞轻颤,似在奏出《清心普善咒》的调子。 那半枚青铜令牌,断裂处犬牙交错,一道剑痕斜贯“见令如晤”四字,指腹轻抚的刹那,整间石室突然响起金戈铁马之声,待要细听又化作龙吟剑啸——灰貂早炸毛窜上房梁,独留那令牌在台上吞吐着青蒙蒙的剑气,将玉像衣袂都映出森寒铁色,璆琳对前两样东西没多大感触,却独独觉得青铜令牌上的剑气似曾相识。 璆琳不自觉地伸手触碰那道剑痕,指尖刚触及冰冷的青铜表面,一股凌厉的剑气便顺着经脉直冲心口,青铜令牌进入空间,嵌在石碑之上。她体内的灵气自行运转,竟与那剑气产生了奇异的共鸣。 脑海中突然闪过几个零碎的画面——白衣剑客踏月而来,剑光如虹;山巅之上,有人以指代剑在石壁上刻下深痕;最后定格在一双含笑的眼眸。 “难道是前主人?”璆琳疑惑。“不管了,先练功保命要紧。” —— 半年光景,洞府内的玉像和洞外山涧里的瀑布,以及长胖了一圈的灰貂,见证了她武艺的突飞猛进,从艰难翻山越岭进入洞府到如今如踏流云,衣袂翻飞间能越十丈之外,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步法,以及能引动瀑布倒悬,将漫天水珠凝成剑气的真气。 “该物归原主了。” 璆琳将秘籍放回原地,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欲离开时,忽然听见玉像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动静。 回头望去,只见那玉像前方悬空绽开一朵小小的莲花。 璆琳心头剧震,伸手触碰那朵莲花的瞬间,整座洞府突然大放光明。玉像手中未曾掉落的书卷无风自动,最终停在一页泛黄的笔记上,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收徒三人,三人者,皆困于''我相''。行云囿于胜负,崖子惑于完美,秋水执于情障——皆着相也。悟此功法,未能先破''我执'',纵得真诀亦如盲者观天,终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有缘人得见此文,当知吾辈所求长生,不过梦幻泡影。然天地造化,终留一线,或破碎虚空,或——” 字迹到此戛然而止,却在末尾画了个水滴状的符号,正是璆琳颈间石子吊坠的形状。她下意识握住吊坠,发现它正与玉像产生奇妙共鸣,散发出柔和的五色光晕。 “原来如此...”璆琳恍然大悟,这吊坠与逍遥派竟有如此渊源。难怪她对逍遥派武学领悟得如此之快,难怪伴生空间会产生特殊反应。那位醉醺醺的道长,恐怕与逍遥派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她郑重地将写着《逍遥御风》的羊皮卷收入怀中,对着玉像再拜:“晚辈定当解开这段因果。”转身走出洞府,石门在身后缓缓合上。 山间的晨雾恰好散开,阳光为无量山镀上一层金边。璆琳知道,属于她的江湖,才刚刚开始。 —— 第2章 天龙八部2 江湖守则第二条:路边的男人不要捡! —— 璆琳哼着小调从无量山巅往下走,手里抛着刚摘的野果。刚收到的临别馈赠《逍遥御风》功法虽然被空间收录了,但是她目前同样练不了,难道她也有什么不能勘破的执念吗?还是说需要先了结因果? 她上山时大理是上德十八年,她在山上半年有余,按记忆中的剧情线推断,无崖子现在已经被丁春秋偷袭,重伤瘫痪,藏身聋哑谷后;巫行云已结束第二次返老还童;李秋水已成西夏皇妃。 璆琳想了一下,决定先去找无崖子。 灰貂蹲在她肩头,小爪子正努力扒拉她腰间装小鱼干的布袋。 “别闹,再偷吃小心我......”话音戛然而止,璆琳突然按住灰貂。山风送来淡淡的血腥味,混着某种奇特的檀香——这荒山野岭的,总不会是有人焚香沐浴吧? 顺着气味拨开灌木,她差点踩到一只染血的手。躺在乱石堆里的年轻男子锦衣华服早已破烂,腰间羊脂玉佩却莹润如新,上面刻着个“庆”字。 “路边的男人不能乱捡...可是...唉,当我日行一善吧。” 璆琳上前一步,发现他身上好多处剑伤,最骇人的是他胸口的伤口处流出的血发黑,诡异地泛着青芒。 “中毒了?”璆琳蹲下身碰到男子脉搏,刚探查到一股阴寒毒劲,颈间的吊坠突然发烫,眼前突然天旋地转—— 再睁眼竟站在伴生空间的灵泉边!泉水咕咚咕咚冒着泡泡,而那个伤员正像落叶一般漂浮在水面上,伤口也停止渗血。 “见鬼了!”璆琳扑到岸边拽人,她这空间从来装不进活物,上次想塞只兔子进来都差点引发空间震荡。 可还没碰到人,穹顶突然投下七彩光柱,泉水泛起细碎的金色光点,如星辰坠入凡尘,穹顶垂落的光柱,将他笼罩其中。 璆琳瞪大了眼睛——在那光柱之中,一道虚影正缓缓凝聚成形。 一只通体雪白的神兽,形似麒麟却更显优雅,周身缭绕着淡淡的云雾。它的毛发如最上等的绸缎,每一根都流淌着莹润的光泽,仿佛月光织就。头顶一支晶莹剔透的独角,微微弯曲,尖端闪烁着星辰般的微光,似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妄。 它的眼睛最为奇异——左瞳如碧空般澄澈,右瞳却似熔金流淌,目光所及之处,连空气都泛起涟漪,仿佛能映照出万物的本质。璆琳只是被那目光扫过,便觉得自己的思绪、记忆、甚至心底最深处的念头,都无所遁形。 这个虚影绝对是白泽,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里就长这样。 泉水无风起浪,在岸边凝成上古图腾。璆琳瞪大眼睛辨认那些闪烁的图案:女娲执五彩石补天,白泽献图......画面突然定格在一只独角兽踏云而行的场景。 白泽的四肢修长有力,足下踏着祥云,每走一步,虚空中便浮现出古老的符文,如星辰排列,又似某种失传的上古文字。它的尾巴轻轻摆动,尾尖洒落点点金芒,落在灵泉中,竟让泉水沸腾般翻涌,蒸腾起五彩霞光。 最令人震撼的是,当它微微低头,注视着璆琳时,她仿佛听到了某种无声的低语,不是声音,而是直接映照在脑海中的意念——“……终于等到你了。” 像是跨越了无尽岁月,让人无端的想要落泪。 一道虚幻的画卷在它身后展开——画卷上的文字并非笔墨所书,而是由流动的光影构成,时而化作山川河流,时而凝成飞禽走兽,仿佛蕴藏着整个世界的秘密。 璆琳的指尖微微发颤,她能感觉到,这虚影并非单纯的幻象,而是某种更高层次的存在。 “白泽……”她喃喃低语,颈间的吊坠骤然炽热,仿佛在回应这上古神兽的威仪。 下一秒,虚影化作万千光点,如星河倾泻,尽数没入男子体内。而灵泉水面上伴随着白泽显现的女娲补天图,也随之缓缓消散。 璆琳愣在原地,心脏狂跳。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天龙八部不是个武侠世界吗?怎么开始走玄幻风了?” 异象消失后,璆琳拂去心头莫名其妙的伤感,赶紧把人拉上岸,带出空间,放置在平地上。青年骤然睁开的眼睛,与那兽瞳一模一样金光灿灿! “你......”璆琳话未说完,对方又昏了过去。再探脉搏却发现,体内的毒劲已消散大半。 她戳了戳青年英俊的脸庞,突然僵住。 这人看着二十出头,锦衣玉带,身中剧毒......该不会是那个将来会变成“恶贯满盈”的段延庆吧?! —— 段延庆醒来时,首先闻到松枝燃烧的清香。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奇怪,明明记得昏迷之前被毒掌击中,经脉寸断的剧痛,现在却像泡了三天温泉般通体舒畅。 璆琳蹲在猎户搭的简易树屋门口,用树枝拨弄火堆上的菌子汤。灰貂趴在她肩头打盹,小爪子还揪着她一缕头发。汤咕嘟咕嘟冒着泡,散发出混合着灵泉水与菌子混合的独特气味。 “咳、咳咳——” 身后传来虚弱的咳嗽声,璆琳耳朵一动,立刻抄起早就准备好的竹筒水杯,转身时却故调侃道:“哟,睡了三天的睡美人终于肯醒啦?” 段延庆正撑着身子坐起来,闻言手指一僵。他何曾被人用这般调侃的语气对待过?可眼前少女杏眼圆睁的模样,莫名让他想起到一只炸毛山雀,戒备中透着鲜活气。 “在下......”他刚一开口,喉咙便火辣辣地疼。 “别急着说话,余毒还没清干净呢。”璆琳把竹筒塞进他手里,里面盛着灵泉水,“先喝点水,独家药方,保证比御医开的方子还管用。” 段延庆垂眸看着竹筒中晃动的倒影。乱发如草,面色惨白。他忽然抬手摸向腰间—— “找这个?”璆琳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羊脂玉佩,却没立即归还,反而捏着丝绦在他眼前晃了晃,“做工挺精致嘛,上面还刻着个‘庆''字。”她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要贴上他脸颊,“所以你叫......张庆?李庆?总不会是段庆吧?” 段延庆呼吸一滞。 ‘段''字入耳的刹那,破碎的记忆如利剑刺入脑海——金銮殿上的龙纹地砖、父王腰间晃动的九龙玉佩走马观花一般...却想不起来具体的。 “严庆。”他猛地攥住璆琳手腕,“在下严庆。” 璆琳挑眉。装失忆还知道改姓?她故意拖长声调:“严——庆——?”她突然翻过他掌心,“呀!这掌纹!我师父说过,这种‘双龙戏珠''纹可是......” “姑娘。”段延庆抽回手,苍白的脸上浮起淡淡笑意,“你师父莫非还精通相面之术?” “那当然!”璆琳顺势盘腿坐下,信口胡诌,“我师父说这种纹路的男子,不是王侯就是将相。”她突然压低声音, “你该不会是......朝廷通缉的江洋大盗吧?” 火堆“噼啪”爆出个火星子。段延庆望着少女眼底跳动的狡黠光亮,忽然觉得胸口淤堵的闷痛都轻了几分。他学着对方拖腔拖调:“姑娘觉得......我像吗?” “像!特别像!”璆琳重重点头,“就那种——哎哟!” 灰貂终于被她晃醒,报复性地扯了下她发带。青丝如瀑散开的瞬间,段延庆下意识闭眼,却听见“咚”的一声——睁眼只见璆琳捂着额头,原来是被落下的松果砸了个正着。 “你给我等着!”璆琳对着爬上树梢的灰貂叫到。 段延庆低笑出声。他望着气鼓鼓捡松果的少女,忽然郑重道:“多谢姑娘相救,请问姑娘尊姓大名。” “我叫璆琳,不用客气,因为......”璆琳眼珠一转,“你长得像我走失的哥哥!”这倒不算全假话,伴生空间里那白泽虚影,确实让她有种血脉相连的错觉,不过一颗石头怎么会有一只白泽血亲,总不能是不知名的爹妈跨越物种隔离生的他们吧,果然是错觉。 璆琳背对着他摆摆手,耳尖却有点红,“要真过意不去......”她转身抛出个东西,“就送我些银子好了!” 羊脂玉佩在空中划出莹润的弧。段延庆接住时,发现缠玉佩的丝绦已被换成五彩绳结,正是她发带的颜色。 原来染血的丝绦被璆琳丢了。 夜深人静时,璆琳对着《逍遥御风》功法挠头,通篇篆文,她能得有些艰难字,试着几次运转心法都不得成。 突然察觉有人靠近。 段延庆站在三步外,月光给他苍白的脸镀上银边:“姑娘可是遇到什么困扰,有在下能帮忙的吗?” “你看得懂篆文?”璆琳试着地递过帛书,却见他指尖刚触到书页,那些晦涩文字突然扭曲重组,变成工整的楷体! 两人同时“咦”了一声。段延庆自己更震惊,脱口念出段生涩口诀,体内真气竟自动运转,在掌心凝成个小小的旋风。 “你你你......”璆琳指着旋风直结巴。这分明是《逍遥御风》第一转的“聚气成涡”! 段延庆自己也吓得不轻:“在下并非有意......” “别动!”璆琳突然抓住他的手,青年耳根通红地想抽出手腕往后躲,却见她取下脖子上的吊坠! “你能看见我的吊坠吗?你看到的是什么样的?” 段延庆虽不解,却还是肯定道:“能,水滴状吊坠,表面浮现星河纹路,内部星云流转,如寰宇缩影。” 璆琳在吊坠和段延庆身上来回观察,眼睛越来越亮:“原来如此!”原来是个**武学辅助器。 她一把拽住段延庆的衣袖,把羊皮卷放到他手上,“严公子,打个商量——” 话音未落,羊皮卷上的楷体字突然扭曲,眨眼间又变回晦涩的篆文。段延庆惊讶地发现,方才还清晰可辨的功法要诀,此刻在他眼中竟成了鬼画符。 “果然!”璆琳拍案而起,“这秘籍要我们两个一起看才能显形!”她狡黠地凑近,“你帮我练功,我帮你解毒,这笔买卖如何?” 段延庆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杏眼,那里面跳动的光芒比篝火还亮。他鬼使神差地点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签下了怎样一份“卖身契”。 —— 第3章 天龙八部3 江湖守则第三条:爆炸的客栈不要住! —— 茶馆里,璆琳拿着松果逗灰貂:“三个月了,你还是想不起身世吗?” 段延庆点头,突然按住太阳穴。每次试图回忆,总有破碎画面闪过:黄金打造的囚笼、戴着青铜面具的人、还有......暴雨中染血的龙袍? “想不起来就别勉强。”反正无量山离大理不远,有足够的时间赶回去,实在想不起来就忽悠着告诉他呗。璆琳收回递给灰貂的松果,“等你......” 璆琳耳朵微动,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她连头都没回,纤纤玉指随意向后一夹—— “叮!” 那支淬了剧毒的暗箭竟被她用两根手指稳稳夹住。 “啧,又是这种小把戏。”璆琳撇撇嘴,指尖轻轻一搓,精钢打造的箭矢顿时化作齑粉飘散。她转头看向段延庆,眨了眨眼:“你说到底得罪谁了?上次...” 话音未落,二十道黑影已从四面八方扑来。段延庆连眼皮都懒得抬,手中的玉箫一转,清越的箫声在山谷间悠然回荡。 “泠——”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时,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黑衣人突然僵在原地,眼神涣散,手中的兵器"咣当"落地,竟是在箫声中陷入了幻境。 “传音搜魂第七重?”璆琳眼睛一亮,“你什么时候突破的?” 段延庆微微一笑:“昨夜你偷吃小灰灰的桂花糕时。” “我那是光明正大地拿!”璆琳不服气地反驳,顺手一挥衣袖,剩下几个黑衣人顿时被一股柔劲掀飞出去,轻飘飘地挂在了远处的树梢上,活像一串风干的腊肉。 从黑衣人身上搜刮了银两,拿一部分作为给茶馆的补偿后。灰貂蹲在璆琳肩头,抱着一颗松果啃得欢快,对这场“刺杀”早已见怪不怪。 “说起来,”璆琳突然想起什么,“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批了吧?” 段延庆无奈摇头:“第四批。前天在酒楼那群人你忘了?” “哦对!”璆琳一拍脑门,“那家酱豆干不错,光顾着吃了。” 院外树梢上挂着的刺客们欲哭无泪——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阎罗殿"金牌杀手,在这两人眼里居然连顿饭都不如 段延庆突然按住太阳穴,玉箫在手中发出清越的颤音。“等等...”他眉头微蹙,“那些刺客的招式...” 璆琳正数着剩下银两,闻言抬头:“怎么?发现老相好了?” “和你救我之前我遇到黑衣人一样。”段延庆眸光一凛,玉箫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光,“我想起来了!我是大理国的太子段延庆,三个月前我奉父命巡视边陲,无意间发现杨义贞收买将领偷换布防的事。” 璆琳却若有所思:“难怪这几个月追杀不断。” “对了,我现在是不是该叫你太子殿下呀?”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嘴角噙着促狭的笑意。 段延庆身形微滞,他侧首望来,眸色深沉如墨:“我字云崖。”顿了顿,又轻声道:“不过...你若是愿意,仍可唤我严庆。” 四目相对,两人心头都泛起一丝异样的悸动,又同时别开视线。灰貂左看看右看看,抱着松果一脸茫然。 璆琳突然站起身,“我们得赶快去大理。” 段延庆微微一怔:“我们?” “不然呢?”璆琳理所当然地挑眉,“难道让你一个人去送死?”话一出口又觉得过于暧昧,急忙补充道:“我是说...我的《逍遥御风》还没练到大成,正好需要实战。” 段延庆唇角不自觉扬起,又很快压下:“此去凶险...” “凶险什么凶险!”乔峰出场的时候可是能一个人打退西夏的军队。 璆琳一把拽过包袱,“再磨蹭叛军都要打进皇宫了!” 树上的杀手头子弱弱举手:“那个...我们能走了吗?” 段延庆玉箫轻挥,音波震断绳索。杀手们摔作一团,忙不迭地逃走了。 “干嘛放走他们?” 段延庆望着杀手们仓皇逃窜的背影,玉箫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弧光:“让他们给杨义贞带个信。” 璆琳眼睛一亮:“什么信?” “就说...”段延庆突然凑近,在她耳边轻声道,“太子殿下携友人游山玩水,不日便回大理赏花。”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璆琳耳尖不自觉地泛红,嘴上却还逞强:“就这?我还以为你要下战书呢!” 灰貂抱着松果左看右看,小眼睛滴溜溜地转。 段延庆退后一步,眼中带着几分狡黠:“瓮中捉鳖,不是更有趣吗?” “无聊!”璆琳撇嘴,转身就走,脚步却比平时快了几分,“赶紧上路,天黑前还能赶到下个镇子。” 段延庆不紧不慢地跟上,望着少女略显慌乱的背影,嘴角不自觉扬起。细雨不知何时飘了起来,打湿了青石板路。 “等等。”段延庆突然叫住她,从袖中取出一把油纸伞撑开,“淋湿了可不好赶路。” 璆琳看着递到面前的伞柄,犹豫了一下:“那你...” “我习武之人,淋点雨无妨。” “谁管你!"璆琳一把夺过伞,却又往他那边偏了偏,“我是怕你生病拖慢行程!” 灰貂趁机钻进伞下,舒服地窝在璆琳肩头。段延庆轻笑出声,玉箫在雨中发出清越的颤音。 璆琳又忍不住问道:“不怕你爹妈有危险吗?” 段延庆的脚步微微一顿,玉箫在指间轻轻转动:“父皇母后身边有天龙寺高僧守护,若是没有发动军队暂时不会有危险。”他望向雨幕中的远方,声音低沉了几分,“倒是你...” “我怎么了?”璆琳下意识挺直了腰板,伞面上的雨滴随着她的动作簌簌滑落。 “此去危险,你本不必...” 璆琳伞面又往他那边偏了偏,打断他的话,“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练的功法有多牛。”那可是武侠版的修仙秘籍,这个世界的天花板。扫地僧都不一定能打赢他们俩。“而且,你少自作多情!我就不能是想去看看大理的皇宫吗?” 段延庆也不拆穿,只是眼中笑意更深:“那正好,我带你从密道进去。” “密道?”璆琳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皇宫密道?该不会经常偷溜出去...” “小时候为了逃避功课。”段延庆坦然承认,玉箫轻点前方,“前面左转有家客栈,我们可以问问能否雇辆马车。” 璆琳撇撇嘴:“太子殿下果然娇贵,这点路都要坐车。” “是怕某人轻功不济,耽误了行程。”段延庆一本正经地说完,迅速往旁边一闪,恰好躲过璆琳挥来的伞柄。 璆琳无语。 灰貂被晃得头晕,抗议地“吱吱”叫了两声。 雨势渐小,远处的客栈隐约可见。灰貂突然从璆琳肩头窜下来,飞快地奔向客栈方向。 “小灰灰!”璆琳惊呼,“你去哪?” “它大概是闻到烤鱼的香味了,毕竟它不是真的爱吃松果。”段延庆笑道,“这家客栈的烤鱼确实不错,用的是洱海的银鱼...” “你怎么知道?”璆琳当做没听到他的调侃,狐疑地看着他,“该不会又是小时候偷溜出来吃的吧?” 段延庆但笑不语,率先走进客栈的大门。温暖的光夹杂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驱散了雨天的寒意。 店小二是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子,见到段延庆时明显一怔,随即又恢复了笑容:“两位客官是要住店还是打尖?” “两间上房,再准备些吃食。”段延庆递过一锭银子,“要你们这儿的招牌烤鱼。” 店小二接过银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客官来得巧,今日刚好有新到的银鱼。不过...”他压低声音,“最近城中不太平,两位若是没什么要紧事,还是早点离开为妙。” 段延庆与璆琳交换了一个眼神。 “多谢提醒。”段延庆咳嗽两声,“我们明日一早就走。” 上楼时,璆琳拽了拽段延庆的衣袖:“这小二有问题。” 段延庆不动声色地点头,他压低声音道:“先别打草惊蛇。” 推开房门,灰貂不知道从哪跑过来,机警地跳到窗边,小鼻子不停地耸动。 “这客栈里至少有七个练家子,”璆琳指尖凝聚出一缕北冥真气,“二楼走廊尽头那个擦花瓶的,内力比其他人深厚得多。” 段延庆玉箫轻转,在桌上勾勒出客栈的布局:“我们先按兵不动。” 璆琳眼睛一亮:“那正好将计就计!”璆琳指尖凝聚出一朵真气莲花,话音刚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灰貂猛地炸毛,蹿回璆琳肩头。段延庆玉箫一挥,音波精准地封住了门窗要害。 “客官,您要的烤鱼...”,店小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却带着几分不自然的颤抖。 璆琳朝段延庆使了个眼色,故意提高音量:“进来吧!正好饿了呢!”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异变陡生!店小二手中的食盒突然爆开,数十枚淬毒银针朝两人激射而来。与此同时,窗外跃入三个黑衣人,刀光如雪。段延庆玉箫横挡,将银针尽数震落。璆琳则身形一闪,凌波微步施展到极致,素手轻扬间,三个黑衣人已软绵绵地倒下。 “就这?”璆琳失望地撇嘴,“连热身都算不上。” 段延庆却神色凝重:“不对劲,太容易了...” 突然,客栈地板开始剧烈震动!灰貂惊恐地“吱吱”直叫,拼命往璆琳怀里钻。 “火药!”段延庆脸色骤变,“走!” 两人破窗而出的刹那,整座客栈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化为火海。热浪将他们的衣袂掀起,在空中猎猎作响。 “疯子!”璆琳在半空中转身,看着下方的火海,“为了杀你,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话毕,两人已稳稳落在远处的树梢上。雨后的树叶沾着水珠,在火光映照下晶莹剔透。 “你没事吧?”段延庆的声音有些发紧。 璆琳这才发现,他的衣袖被灼烧了一片,隐约可见血迹。她心头一颤,急忙从空间取出灵泉:“你受伤了!” “小伤。”段延庆想要抽回手,却被璆琳死死拽住。 “别动!”璆琳凶巴巴地瞪他,手上的动作却异常轻柔。 段延庆静静看着她低垂的睫毛,忽然轻声道:“现在你还要跟我去大理吗?”毕竟人力有时尽,个人的武功再高也有敌不过的东西,即便武功臻至化境,终究难敌千军万马;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未必能护得周全。 璆琳手上动作一顿,抬头对上他的眼睛。火光映照下,那双眸子比平时更加深邃。“废话!”她恶狠狠地说,“都走到 这儿了,难道还回去不成?你是不是不想我去你家做客,还是不是朋友了!” 灰貂歪着头看着他们,小爪子捂住眼睛,却又偷偷从指缝里往外瞄。 远处传来追兵的呼喝声,段延庆抽回手:“我们走小路,天亮前应该能到城郊。” 璆琳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我的烤鱼...” 段延庆忍俊不禁:“等解决了杨义贞,请你吃十条烤鱼!” 夜色中,两人的身影如同翩跹的鹤,向着大理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