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行天地间》 第1章 世之初规 天地初开之际，创始祖擎苍玄袍加身，几乎耗尽自身灵气将其分为人、妖、仙三界，并创造四大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相助，守护四方。三界初始一片祥和之态，各自为政。创始祖擎苍创世之时消耗太多灵气，便由四大神兽灵气护法闭关于三界之外的虚空境修养。 人界自然之灵干净纯粹供养仙族，人族之灵太过复杂供养妖族，本是仙界高于妖族，奈何人族各城主为一己私欲，争抢地盘，战火不止，生灵涂炭。人族之念日益强烈，妖族已有崛起之势，便不愿再屈居于荒渊之地，想与仙界一争高低，夺了九重天。大战一触即发，仙、妖二界相隔于忘川，战于忘川。忘川之地死伤无数，忘川之河短短百年，战死亡灵岂止百万。两界将士惦念家中父母妻儿及战况，皆乱窜在忘川不肯离去，日积月累下怨气大增，三界一团污气生出四处聚怨泽。临近忘川的一处今日大动，生出一凶兽名为穷奇，吸食战死将士怨气灵魄而生，形如虎，个如牛，刺猬般的外皮，还生有一双大翅膀，凌空而起发着声声低吼朝着仙妖战地而去。 仙妖两界战士即可调转矛头也无济于事，穷奇受着怨念滋养，两界将士现在正是两败俱伤的时候，穷奇摧毁二界军营如同玩闹，毁罢顿觉无趣嗅着味道到达人界，摧毁房屋、民田，衔着人类对于它不过是蝼蚁，凌空追赶，戏弄够了便吞食，味道穷奇甚是喜欢，人界哀嚎声不绝于耳。 穷奇诞生之时，虚空境的擎苍察觉到了异常，本是两族相争，想着斗一斗、立立规矩也好，不愿插手，当时自己情况危急也无力插手，没想到生出如此大乱。即刻携四神兽前往镇压。由白虎、朱雀、玄武去往其他三处聚怨泽先行封印，断不可再生出凶兽。 擎苍带着青龙前去镇压穷奇，到达之时穷奇正在衔人族幼童欲吞之势，青龙一道金光冲出去，抓住正在被穷奇衔着的幼童飞身出去，带着附近或伤、或老、或幼的人族，转移至远处的安全地带。青龙出手之际，擎苍看准时机直攻咽喉处，创始祖的灵力何等精纯，对于穷奇也只是轻伤。瞬时的变化太多，到嘴的美味不见，加上擎苍的一掌，穷奇吃痛彻底被激怒，怒吼一声，振翅而起，飞至擎苍一丈远处，喷出黑焰，擎苍用创世功法相抗，二人僵持不下之际，青龙返回刺伤穷奇翅膀，穷奇吃痛落地，掀起大片尘土。擎苍：“穷奇刚刚问世，就能与我抗衡，今天一定要除了它，但凡让它逃了修炼个百年，三界就是他的了。”青龙颔首，二人一起朝穷奇冲去。几个回合下来，穷奇倒地不起，擎苍、青龙也没站到多大便宜，皆是重伤在身。二人合力施法想将穷奇彻底杀死，却发现，穷奇是集怨而生，世间怨气不断，穷奇就不会真的死去。 此时白虎，朱雀，玄武赶来。三兽皆是有些虚弱，赶来后看到祖神跟青龙重伤在身惊讶不已。 白虎：“祖神、青龙你们怎么伤的这么重！” 擎苍靠着青龙，摆摆手问：”你们怎么样，怎么都如此虚弱？” 朱雀：“我们真是小看了这四处聚怨泽，我们前去封印，本是用普通的封印术，结果一点用处都没有，还差点被反噬。我们全是用内丹为引，修为加持才勉强得以封印，所以来晚了。” 玄武：“穷奇最先化形，可想其威力之大啊。” 青龙：“是啊，我刚刚和祖神合力，还是无法彻底将它杀死，怨念不断，聚怨泽是不会灭的。祖神，接下来怎么办。” 擎苍：“也是怪我，要是仙妖二界冲突之初，就出面调停也不会有后面的种种，皆是我种的因，就让我来还果吧。” 青龙：“祖神，别这么说，您创三界本就几乎耗尽灵力，当时情况危急哪有精力管，本就是他们自己贪念作祟，才让自己的家园尽毁。” 擎苍：“现在说这些也无用了，穷奇和其他三个聚怨泽必须强制封印，不能再让怨气进入，加强他们的修为，你们过来之后，我用元神探查了三处的封印，根本不够，支撑不了多久的，你们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你们都以内丹加封都无用，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四神兽皆是好奇的等着擎苍的下句，但是大家心里隐隐的都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擎苍：“那就是以我的元神为祭，加强封印，祛怨念，净忘川，护送怨灵往生，融入这三界寸土，重塑我净园。” 四神兽皆是一愣，哭求。 “不可呀，祖神，我们一起想办法，大不了我们四个去。” “对呀，祖神，您已创世，我们四个也是您一手创造，咱们再想想办法，没办法了就我们去，您还要主持三界呢。” “是呀”“是呀”“我们去” 擎苍：“我怎么能让你们去呢，你们和三界都是我所创，我不能看着你们任何一个出事，你们现在只是有所损伤，稍作修整还是能回到最强，而我回不去了。在我创三界前，我已在飘渺中独活了千万年，我悟到不管生来为何，诞生就是带着责任来的。我能感知到创三界、创神兽便是我的责任。况且，本来就是我未曾即使制止才惹来这些祸事。当年大伤后在空灵境修养这么多年，你们耗费精元守我这么多年，我的身子也只好了一副表象，无法发挥出神脉最大的威力。而今我的责任已了，也无那么多能力守护我的孩子，怎么算都是我去合适，你们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三界天地。” 四神兽皆是泪如雨下，还不怠开口，擎苍已悄用献祭阵法，背后金光冲天。 “祖神”...... 擎苍神体还在阵中，声从天外天传来。 “三界不可无主，四处聚怨泽不可无人镇守，你们四个青龙为尊为首，我想将我的神脉赠予青龙，由你为首镇压四凶，其余一族一地，壮大族群后挑选强将跟随青龙驻守穷奇。为保太平，三界精纯灵气皆只供养你一族，其余皆靠自己修习了。也为保灵气聚集，你一脉只可单脉相承，一生只有一后人，后人成年之日便是你陨落时，你可愿意？” 青龙跪下：“弟子愿意。” 擎苍：“你们为保族群强大，皆可与仙界婚配，壮大四族，同时也能稍稍弥补仙界，稳固地位。切记妖族灵气太过混杂，为保四族灵气淳厚强大，你们四族切不可与妖族婚配，尤其是青龙，你的责任太大了，为师对不起你们。” 四神兽跪地抱拳：“我们明白的，恭送祖神。” 只见擎苍慢慢化作金光，消散而去，三处凶地封印加强，穷奇被带往仙界净地封印。忘川中的生灵被带往冥邸往生，因战乱毁坏的家园恢复原样，三界的怨气也得以净化，好像从未发生过战事一般，擎苍为创世之神魂归虚空境，化为一方池水，意为洗去三界污秽，虽无肉身，但也可探听三界，警示四神兽一切异动。 四神兽跪于阵前久久不愿意离去。仙妖战士叩首谢始祖大恩，双双撤兵，立下誓言，永不过忘川之界，各自为政。 第2章 我是青儿 千万年后...... 仙主寿辰，仙界大摆宴席，四方来贺，一为仙主贺寿，二也为仙族少君砚行择妻，席间众仙议论纷纷。 “听闻不曾，仙主想借此宴席跟白虎族族长现任神军营将领的白昱提议，想让少君砚行与青龙族少主青芷联姻。” “那此番行事，要是成了仙界主位岂不无继了，与青龙族联姻，一生只得一后人，定是要继承神主位的。” “你想单纯了不是，之前青龙族婚配虽说只能从仙族择选，但大多数都是自行结缘，且从未与仙主后人结缘过，后来四大神族壮大后，都是四大族内通婚，咱们仙界才会如此势弱。这届少主是个孤女，无父母在身侧撑腰，虽说有灵力供养，自己也争气，但自小也就跟白昱这个师傅亲近些，心里哪能不孤苦，咱们这少君生的丰神俊朗，仪表堂堂，长相绝对算的上三界第一，说不定一见便能芳心暗许呢。这眼看就要成年晋神主位了，要是能与她结亲，生下继人，可同继神主位，仙主位，你看这三界可有一个敢站出来说一句不的。到那时神、仙就可成一族，我看还有哪个小妖不要命了敢上九重天。” “是啊，数万年前的大战及聚怨泽生凶之乱虽说以创界祖身死平息了，可当时的仇怨已结下，这万年来妖族何时安分过，只是不在交界处大生战火，维持表面和平罢了。” “是啊”“是啊”...... “妖族来人了吗？” “当然来了，那呢，面子功夫都还是做着的。” “神族按理说应该居中位，可你们别忘了百年前那个妖族公主的事，当时也算是生嫌隙了。不过听说朱雀，玄武两族也都备好人选准备找时机提呢，你说能成事吗。” “仙主到～” 随声大殿走进一位金衣男子，虽已有年岁，但是能看出年轻时俊朗之姿，殿内均拱手行礼同贺。 “恭贺仙主万寿之喜。” 仙主坐罢：“众友快入座吧，今日就当作叙旧宴，这百年来仙族繁忙，与许多老友也是多年未见了，等会可要好好聊一聊。哈哈哈哈。” 殿内丝竹声起，仙主不动声色的寻白昱，却未见其踪迹，轻看身边近侍一眼，近侍了然去往兜率宫。众人看未见少主及白昱不敢动筷，皆是端坐等待。 “这少主真的会来吗？说来都九百年了，我还从未见过少主呢。” “谁不是呢，但是前些日少主不是去妖族了吗，听说那妖主见过少主眼睛都直了呢，少主定是相貌不凡。仙主亲自去送的请帖，星旭殿也是收了的。” 此时星旭殿，白昱着素袍端坐殿中，面前跪着一个精灵，白胖可爱，微微发抖。这时进来了一个着盔甲的白虎少年。 白珩拱手行礼道：“父亲，我已寻过了，仙界、妖界、四大守地都没找到芷儿，八成是隐了神迹去人间了。”白昱微微叹息。“芷儿从小就跟在您身边，不是在修炼，就是去平祸乱、巡四凶封印。最近三界太平，仙主都张扬的办起寿宴来了还要大办三日，大家都去喝酒了，哪有功夫生事，芷儿也算偷的几日闲，溜出去便溜出去吧，她也不喜这些场面。”白珩边说边做到白昱身旁。 白昱抬头：“润荷，你先下去吧。”只见这白胖丫头连连道是，快速退出殿，转头小声哭喊的跑出去“少主，你可害死我了，白神将就是个大魔头，当年就差点把我揉成灰扬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快走，快走，快走。”“哈哈哈哈哈，润荷这丫头还是这般怕您。”润荷一个低阶精灵哪知自己低声呢喃句句都落在了他们耳中。 白昱嘴角微扬又调整过来道：“神族本就中立，百年前与妖族有过嫌隙。” 白珩插嘴道：“那不前些日，妖族少令墨风祁大婚，芷儿去了吗。” 白昱微怒站起身道：“有些事情芷儿不知，你还不知吗，我们本该中立，前些日子的妖族既去了，那仙族就该也去，加上芷儿身份特殊，这一点仙主也知道，那今日芷儿为着少主的身份就必须去，要不仙主怕会不安呐，就又生是非。” 白珩：“那芷儿不是不知道吗，再说她从来不参加这些，还不是您框她说妖族有战乱，到了之后，妖族又准备了很多珍馐，她没见过稀奇了才留下的吗。如今都传仙主想替自己儿子求娶芷儿，这事只能跟您谈，您去了，他也能宽心的。” 白昱欲开口之际，仙主近侍求见行礼道：“参见神将，仙主寿宴已经准备好了，敢问神将现下可否起身前往，大家都在殿中等着您呢。”白昱起身道：“走吧。”拖着白珩一同前往。 白珩心想：我就知道父亲得把我拎上。也好，算是定定仙界的心。死丫头啊，我和润荷可是被你给害苦了，不过幸亏你还不知道砚行的事，要不于我又是一劫。” 人界小巷，一位面若凝脂，肤白胜雪的紫衣俏丽女子，蹲在角落一口猪蹄一口牛肉的狂啃着，身旁还放了一堆冒着热气的菜肴、零嘴。吃相如同街边乞丐般的便是青芷。青芷心想：怪不得仙界动不动就要下凡历劫呢，人间的东西真好吃，比跟着师傅的好多了，虽说我们不用靠吃东西维持体力，但是别家儿郎的父母亲都会给寻些花样吃食来逗孩子开心呢，不像师傅成天拉着个脸，不用吃就真不给吃一点。上次框我去妖族吃的不错，仙族还未尝过，不过白珩说也是些清淡之物，肯定没有人界好吃，再来一口，香啊。 过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好久以后，青芷终于吃饱喝足摸着圆滚的小肚靠着墙角休息，吧嗒着嘴自言自语道：“有意思，真有意思，秀缘城，名字也好听。” 这画面刚好落到了斜角高楼上喝花酒的公子哥儿眼里，回头眼带笑意的跟同桌的友人说：“快瞧，真真是有趣的紧，这丫头看着也不像贫寒人家的啊，真真是如此吃相也遮不住的俏颜呐。走！下去玩玩，哈哈哈哈哈哈哈。” 公子哥儿一行六七人结伴下楼来到小巷。青芷正靠着墙、倚着麻袋晒太阳休息，很是惬意。突然眼前一黑，揉着眼睛道：“这么快就天黑了，人间一天真是不经过。”听闻此话的公子哥们乐的合不拢嘴。 “李公子，你这眼光真毒啊，果然是个美人，但是听话头怕是个痴美人吧，哈哈哈哈哈哈。” 这位李姓公子闻言有些不悦，用扇子轻轻挑起青芷的脸道：“女人嘛，美不就行了，啧啧啧，你们看看这容貌，难道还对不起你们了。” 身边的男子们均是大笑，伸手便想摸青芷的脸。本来青芷睁眼后看见有人笑呵呵的来身侧，还想着跟他们闲聊一番，打听打听这人界好玩的地方，谁知道这几个男子竟是想来轻薄自己的，瞬间没了好气，抬手抓着最近的那个李公子，给扔到了他们刚刚喝花酒的房檐上，身旁的几个公子让吓得瞬时间跑没影了，边跑边大喊有妖怪呀，过往的路人不明所以，光是看到那个李公子突然趴到房檐上，被吓的尿了裤子，都停在楼下看热闹。 “好身手！”青芷身后的墙角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位青衣公子，生的俊朗异常，青芷第一次来人间，由于刚刚的几个人，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子也莫名有了些敌意，靠着墙闭眼怒说到：“你要不想也被我扔出去就赶紧滚。”青衣男子不慌不忙从墙角上跃下来，走到青芷身侧抱拳行礼到：“姑娘莫见怪，本来看他们有轻薄姑娘之意，想来帮姑娘的，没想到姑娘好臂力啊。”青芷被这话逗笑了，睁眼看向此人。心想：仙族的人，长的倒是不错，今日仙主大宴，仙族应该全部到场才对呀，算了还是赶紧走吧，虽说刚刚没用法术，万一他曾经见过我，肯定会缠着拜见。”青芷起身回礼：“那就谢过公子了，告辞。” 青芷刚转身青衣男子就在身后道：“在下，砚行。” 青芷回身：“哦。”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砚行愣了一下拦着青芷：“你不认得我？” 青芷心想：我还想问你呢。出声道：“咱们今日是第一次见吧。” 转眼突然想到些什么鄙夷道：“你不是要学润荷给我找的话本里的男人一样，说梦里见过我吧。” 砚行：“什么呀，你还装，你一看就不是凡人，身上无妖气，四大神族常年驻守聚怨泽，那必是仙族的，我问你，仙族少君叫什么。” 青芷恍然大悟心想：对，仙族少君就叫砚行，他怎么会在这。 青芷故作惊讶行礼道：“参见少君，今日本是仙主寿宴，敢问少主为何在人界呢。” 砚行满意的勾起嘴角，整理衣衫道：“本少君自是有任务在身，来不及去赴宴，你是哪家仙子？今日怎么不去宴会，反而跑人界来了。 青芷心想：今日三界安稳，哪来的任务，遛下来玩被你说的好听。“回少主，我也是奉命来人界，但是事未成，还不便告知少君，第一回来人界，好多东西未曾见过，耽搁了，请少君见谅。” 砚行摆摆手：“看你吃东西的劲儿就知道是第一次来，跟我走吧，我带你转转，对了，你叫什么。” 青芷：“青儿。” 砚行：“青儿？那便先带你去听听人间话本《白蛇传》吧。”说完便大步往前走。 青芷跟在后面心想：刚刚吃东西样子很吓人吗？不过刚好，缺个带我玩的人，这少主像是经常来人界，以我的灵力，他应该也认不出我真身，那就先跟着玩几日，仙主寿宴三日，就相当于人界的三年，只要不用法术，师傅应该一时半会找不到我。小打小闹有白珩在，四凶地要是有异动，虚空境的创始祖定有办法警示我，可以放心玩了，哈哈哈哈。 第3章 白娘子 仙界大殿，白昱、白珩父子刚到，仙主赶紧起身，大殿里的众仙妖纷纷围了上去，恭维之声不绝于耳，还是仙主走到近前才让出来一条路。仙主先是把二人请上宾客席的主位一番恭维，众仙妖见父子二人动筷才开始吃喝起来，大殿热闹异常。 席间仙主把白昱请到后殿，亲自斟茶问道：“敢问神将，少主怎么没有一起来呢？” 白昱：“少主今天本是要来的，只是玄武族所守的聚怨泽有异动，少主与我临出门感应到虚空境的警示，先带兵前往查看了，我本是要随少主一同前往的，但是少主嘱咐，仙主亲自下帖，要我一定留下，所以晚了些。” 仙主稍稍松口气：“少主天命在身定是要去查看的，今日本是有一事想同少主商议的，这...” 仙主奉上热茶，白昱缓缓接过道：“仙主有话就直说吧，少主也不喜欢弯弯绕的，我虽不是少主生父，但是少主自襁褓就是由我守着的，一起出生入死许多年，有些话、有些事也是可以说上一二的。” 仙主：“哈哈哈哈，神将，这么多年神主位一直空着，少主再有几月就要满千岁了吧，按青龙族传统，便是成年要晋神主位了，到时就可吸收三界全部灵力。这可是三界大喜啊，哈哈哈哈哈。” 白昱道：“自然。” 仙主见白昱如此冷淡，顿觉有些尴尬，便直说道：“神将是个爽快人，那我也就直说了。敢问神将，少主现在是否心有所属呢。” 白昱：“仙主，我明白仙族现在的处境，你们也是为了三界，这些年委屈仙界了，我也在想办法。如你所说，联姻会是不错的方法，但是你也知道少主自襁褓是由我带大的，自小父母双亲不在身边，身上的担子这么重，你可见过一个百岁的小娃娃浑身是血的。虽说在其位谋其事，青龙族的契约是三界共知的，一旦成亲有了后人，那少主就只有一千年寿命了，所以少主的姻缘我更希望是因为有情而不是有责。我会跟少主说这件事，两个孩子可以接触看看，如果两厢情愿那自是好的。如若无缘，我们白虎族适龄孩子也可以来仙界见见，玄武族、朱雀族我也会去打招呼。之前聚怨泽常有动荡，之前神主吩咐的我们不是不想遵从，实在是常年在驻地，实在抽不开身，现在安稳些了，咱们神、仙两族也该多走动走动才好。” 仙主听完感激不已，起身行礼：“谢过神将。” 凡间一茶楼外，一个青衣俊朗少年在前挥扇潇洒的走着，身后跟着一个哭唧唧的紫衣美貌少女，不久便引得路人围观。砚行本来十分享受这瞩目，但是越走越觉得路人眼神不对，回头看看青芷瞬间明白了，赶紧把人拉到一边问。 “怎么还哭呢，最后不在一起了吗。” 青芷白了砚行一眼说：“我就是为白娘子不值，许仙就机缘巧合救了她一次，她就什么都愿意给他，找他那么久，钱也给、人也给、孩子都给他生了，他还信法海的。” 青芷继续抽泣道：“不过也算好蛇有好报，关到塔里躲了清静，不用带孩子了，你不知道我师、我爹在我小时候天天叹气，我还有个长几岁的哥哥，他看见我俩就头痛，天天闯祸，一身泥巴回去。我幼时也见过一些族里的弟弟妹妹，甚是烦人，他们还偏偏想缠着我，然后我就趁大人不注意的时候把他们掐哭，后面他们就不敢找我了。” 青芷边抹着眼泪边张牙舞爪的说着，模样甚是可爱。砚行看着不小心扑哧笑出声，“笑什么？”青芷问道。 砚行掏出自己的帕子塞到青芷手里转身说：“笑你傻呵呵的～” 青芷追上去说：“明天再看一次好不好？” 砚行浅笑手背后向前走说：“你刚来凡间还没地方去吧，我带你去我的院子吧，还有一间空屋给你住吧。” 第二日，同昨日的茶楼同一时辰，一个青衣少年在前，一个紫衣哭泣少女在后。 第三日......一个满脸无奈的青衣少年...... 第十天......一个满脸绝望的青衣少年...... 第十六天，戏开前，老板在门前踱步，一青一紫照旧出现，迎到雅间。 第二十二天......“快到时辰了，那个青衣男子该出来了吧，快快快，该下注了，快点，快点。”“今天我买那紫衣女子不哭。”......“给钱”“给钱”......“哎，又输了，这都多少日了，真是的，哎。” 第三十天，讲到白娘子盗仙草时，砚行偷偷把店小二拉到一旁，给怀里塞了一包银子，悄声说：“告诉你们掌柜，明日要是还敢演白娘子，我就一把火把这烧了，把你们都买下来倒夜香。” 店小二被砚行怨念的眼神吓到，边跑边掂量着手里银子，乐颠颠的去找掌柜。 第三十一天，店铺门前悬挂：本店今日剧目《白蛇传》，台上正演到水漫金山寺，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台下的青芷奇怪心想：这段有这么大的惨叫声吗？奇怪。此时的后院砚行将掌柜跟小二捆在一起问话，二人被打得浑身青紫。 “昨日钱也给了，都够我们来几年的了，怎么今日还是《白蛇传》？” 掌柜颤巍巍的说：“公子，您与你娘子都生的这般好，自从你们来了我这戏楼是日日满客，门口还多jin了一些赌徒，我门口又能支个茶摊，酒摊的。你娘子胃口也好，我都把隔壁也盘下来开酒楼给你娘子做饭了，生意做大了不少，您大人有大量，家里娘子又爱看，我这不也是混口饭吃吗，要不我把昨日的钱退给你呢？” 砚行闻言心想：娘子？有股莫名的欣喜。 掌柜开店多年，看着砚行的脸上有了笑意，以为是猜对了砚行的心意，一脸谄媚的靠向砚行：“公子，以后我这不管是茶摊，戏院还是酒楼都给公子分一成利钱如何呀。嘿~嘿~嘿~嘿！” 砚行本来想着这一声娘子已经消气了，掌柜这话一出来砚行又是举起了拳头，但是看这掌柜身上已是没有可下手的地方。 道：“罢了罢了，我再想办法吧。”转身回到席间，陪着笑脸，因为掌柜的一句娘子笑的倒是比往日自然了不少。后院里还被绑着的掌柜跟小二，二人疼痛难忍又不敢出声，只能硬呆着等戏散了。 第三十二天，同一时辰，掌柜全身青紫哎呦声不停的站在门口等着自己的青紫财神爷，砚行跟青芷走到店门口，老板顿时展开笑颜，一脸讨好的上前招呼着。青芷正要进去，被砚行强行拉到同一条街的成衣铺子。心想；女孩子吗，我就不信你不喜欢这些。 “你老是这一身衣服，进去挑挑新的吧，走走走。” 青芷皱着眉甩着手：“我不去，马上就要开始了。” 砚行眼看拽不过，偷偷用了法术将青芷推了进去，进门前青芷还说着不要，一进门看到各色的衣裙，一下子就傻了眼。 “天呐，真好看，我之前成日穿铠甲跟玄衣，衣服能有这么多颜色呢。” 青芷在店内挑选着。茶楼掌柜看自己的招财客在眼前路过，瞬间垮了脸急忙就跟了上去，在门口趴着观察，想找机会跟青芷打个招呼。青芷正兴高采烈的挑选着并没有发现猫在门口的掌柜，砚行倒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掌柜，使眼色让他赶紧走，要是让青儿发现了说不定又要闹着回去看戏。但是掌柜为了生意还是趴着找机会，砚行眼看青芷要转身了，朝掌柜亮了亮拳头。掌柜一看，想想自己脸上还没好的伤，又想了想这一日要亏掉的银子，咬咬牙捂着脸更用力的抓着门框不肯走，砚行一看老板这架势好像要张嘴叫青儿了，没办法只好背对着掌柜面朝青芷，一脚后踢出去，将要钱不要命的掌柜给踢晕了过去，那店小二看这架势赶紧招呼同伴将掌柜抬了起来往回跑，就这样了，老板迷迷糊糊还在叫着：“我的财神爷啊~”小二看着掌柜的惨样也是不忍心了，轻轻拍拍掌柜的收：“也要留得青山在呀。” 青芷转过身朝砚行道：“都好漂亮，能都要吗？” 砚行看着青芷满脸期待，开心的应了下来，后面去了首饰行、胭脂铺、鞋子铺，帕子铺，制香坊......皆是此话。一天下来青紫财神爷名声大噪。砚行黑着脸拉着一车买来的东西。“我在人间攒了几百年的钱都让你一天给花光了。” 青芷对此很是疑惑：“咱们是有法术的，随便一变就是金山银海的，有什么可舍不得的？” 砚行：“那些都是一些障眼法，除了创世祖，谁能改变这世间事物的本质啊，要是哪天受伤或者身陨了，障眼法消失不是害苦了当时拿着的人，这些掌柜很不容易的。 青芷受教的听着。心里暗暗筹划着把自己刚到人间变的银子给换出来。 回到小院，满院子都种着药材，有股淡淡的香味，起初青芷特别不适应，现在习惯了倒觉得好闻的紧。角落里的一匹骏马看见二人回来叫了一声，也算是打招呼了。砚行围着院前的草药看了一下：“这批药材明日可以收了，你明日同我一起吧？刚好认识一下人间别样面。” 青芷边翻着今日买的东西边说：“明日也不看白娘子了吗。”头都没抬一下。 砚行瞬间沉下脸来推着青芷回屋：“你今天不是买了裙子里有白色跟青色的吗，你赶紧去换上，你就是青蛇白蛇。” 青芷听到这话瞬间开心起来回屋换上了今日新买的一套白色长裙，外面有一层薄纱，走起路来显得飘逸出尘，衬的整个人温婉非常，掌柜说这纱加了妙思，日光月光皆会有不同的色彩，加上本就上好的容貌，出屋时，坐在园中石凳上喝茶的砚行看的两眼发直。回过神来整理自己的衣衫道：“你穿这个也挺漂亮的。”青芷扭捏的做到砚行对面问：“像不像白娘子呀。”砚行无奈的摇摇头，笑着白了青芷一眼。 第4章 原来是这样 砚行跟青芷坐在石桌边，撑着头看着月色好不惬意，“对了，你说你以前不是穿铠甲就是玄衣，你家人不给你准备女儿家的衣饰吗？”砚行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青芷突然听到这一问有点慌了，眼珠子直转：“都跟你，跟你说过了，小时候成天跟着哥哥爹爹习武，玄衣方便。” 砚行：“耐得住脏吧，真是的，这有什么好紧张的，还结巴了。”青芷轻叹一口气嘿嘿的笑笑：还好我聪明。 “那铠甲呢，自从创始祖陨身，仙界就断了灵力供养，全靠下凡历劫增强修为，怕仙妖再起祸乱便都不让练兵，征战平乱全是四大神族，他们倒是常年着铠甲，仙族自我记事起未曾见人穿过啊。” 青芷被问到愣住，解释道：“我家就都尚武啊，我知道仙界不让练兵，就是喜欢自己在家跟哥哥爹爹弄了几套衣服练着玩的。” “这样啊，不过也真是不公，就像你，明明喜欢练武凭什么只能偷偷躲在家里练，习武之人应该都想战沙场征四方吧。就像仙族明明可以受灵气修炼，但是创始祖就要断了所有，仙族为了自保只能下凡历劫增强修为，一次次承受生老病死，却又有着不死之躯，记着这一世又一世。” “现在仙妖两族不是和平相处吗，为何那么多仙友还要一次次下凡历劫增强修为啊。” 说到此处砚行变出一壶酒，边饮边说：“你不出门吗？哪有什么和平相处，你家没有被妖族骚扰过吗？创始祖要独强青龙族守聚怨泽，断了仙族灵气。其他三族有天赐神躯跟功法，虔心修炼就会有所成。妖族虽然分出来一部分精纯灵气，但到底还是有的。就我仙族没了灵气法术日渐消弱，现在又几乎断了姻亲，妖族经常借拜见之名骚扰仙界，每次都是小打小闹，上报又无甚折损，神族也只能训诫几句，再加上聚怨泽一直没消停过，神族也脱不开身，慢慢也就不上报了。那仙族只能另寻他法，目前就只有一次次下凡历劫可以有效增强仙力能与妖族抗衡，要不是我父亲受尽大苦，近日法力大增，让仙族安稳下来，加上近期聚怨泽算是太平了些，才不会办寿宴呢。” 青芷：“那仙族也真是不易。我有个相熟的精灵叫润荷，现在星旭殿服侍少主，我可以让她传话让少主想想法子，听说少主人很好的。”青芷边安慰砚行边想：我们从不知仙族是如此情况，亏我还一直感慨着三界的太平被我守的很好。 砚行：“我父亲说，想与神将白昱商议，让我与少主成婚，这样仙界或许可以让青龙族直接接管，这样就再也不怕妖族骚扰了。父亲好不容易办一次寿宴，我想留下来为他庆贺的，但他想借此促成婚事，我便躲下来过几天自己的日子，如果父亲谈不成，我就去求见少主，定要为我仙族谋一出路。”砚行猛灌一口酒下去，眼神满是无助，就像个年幼与父母离散的孩子般。 青芷一口酒喷了出来心想：怪不得师傅这次一定让我一起去赴宴，合着要给我定亲。不过砚行这么心高气熬的人愿意为了族人将自己放的如此低，也是不易。不由得露出一丝心疼。殊不知刚刚她的每一个想法都在脸上浮了出来。 砚行喝多了酒迷迷糊糊的望着青芷，看着青芷的一系列动作，被逗的直乐，控制不住的说：“青儿，你挑的衣裳可真好看。其实从你刚到小镇，疯狂买肉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你放心你变的银子我都给你换过了，我看你高兴的蹲在角落吃东西的样子我不由的就跟着你开心，我从小在仙界就没见过这么纯粹的笑，我就想跟着你，是不是有些许奇怪呀。”说着砚行伸手轻抚青芷的脸颊，慢慢凑近，盯着青芷略带撒娇道：“可以不看白娘子了吗，我看你开心想纵着你，但是看了三十多天了。”说完就倒在了石桌上。 青芷愣愣的回味着砚行的话，不由得红了脸，静静的趴在砚行旁边看着眼前的少年，酒醉熟睡中，眉宇间带了一丝愁苦，与平日里的傲气郎完全不一样。青芷轻轻的抚摸着砚行的眉毛，想帮他舒展开。“你是不是也曾多次下凡历劫，遭遇了太多痛苦又无法忘记。” 青芷出于好奇想用法术感知他的过往。刚伸出手又担忧：他醉了睡的很深，察觉不到的，但是师傅，师傅你虽然对我严厉，但芷儿知道你心里极疼我，甚至超过白珩哥哥，芷儿会在仙主寿宴后就回去的，您会纵我一次吧。 青芷伸出手，用法力探入砚行的记忆。 第一世，是个贫苦人家，砚行生下来就双目失明，这家夫妻见孩子有残疾，家里又穷，就在深夜把孩子放在一富家门外，富家员外郎本是有意收养，可是孩子有眼疾便放弃了。大雪夜在襁褓里饿的直哭，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弱。大雪下了一整夜，直至天亮。日出的第一抹阳光照到孩子脸上的时候，孩子早已浑身黑紫没了气息。 第二世，出生时是个健全孩子，家境尚可。只是一生下来娘亲就走了，爹爹又娶了一个，这后母看孩子爹也不太在意这个孩子，还总叫着丧门星，便也不太看管，想起来了给喂点粥，两岁的夜里发高热无人管，第二天热退下去便聋哑了，七岁多也没个名字，被所有人叫着丧门星，当爹的想使唤他就捡石子砸他，成日劳作。十岁家中大火，爹与后母急搬着家中财物细软，带着其他几个孩子，没有一个想起来他，加上成日劳作睡得死沉，等他被烟呛到醒过来已经出不去了，活活烧死在大火里，连个墓碑都不曾有，骨灰随着那些烧焦的木灰一起被丢到了野地。每当被家里人想起，也是手里银钱不够时，被埋怨的对象。“都怪你那哑巴儿子，怎么好好的就能起火，肯定是他招来的灾。” 第三世，父母疼爱，家中为官富裕。七岁时父亲被陷害入狱，母亲被抄家的官兵轮番糟蹋后心如死灰，在面前上吊自尽。作为官奴被带往边境干着最重的活儿，心里念着爹爹是冤枉的，苦等十年，在一个除夕夜，唯一可以休息的一天，接到父亲得疫病死在牢里的消息，大病一场，在元宵佳节之日听着外面军帐的歌舞声，在深夜的寒风里走到湖边，看着天边的圆月回忆着小时候坐在父母身边一起做花灯的日子，含恨离世。 第四世，自幼母子相依为命，十年寒窗，金榜题名，迎娶同僚嫡女，一时风光无限。成亲第三日母亲急病，三日离世。而后两年，夫人生下一子一女后离世，家中还在挂白让人诬陷，眼睁睁看着一岁多的儿子和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儿被活活摔死在眼前，便开始疯癫，没几日被发现溺毙在湖里。 第五世，家族没落，幼时被送进宫为奴，成了公公，总被分给一些不好相与的嫔妃，整日被羞辱、谩骂、干着最脏最累的活，不敢自缢怕连累宫外家人，一生孤苦，死在当值的夜里，被一张破席子卷了扔出宫门，也无亲人来安葬，被野狗分食。 看到这青芷已经泪流满面、心痛不已，不敢再看下去，用法力探了一下，砚行已经轮回了百世，而这每一世的一切，砚行都清清楚楚的记得。 “这就是你说的人间的别样面，你为天界少君，身上有着胆子定是会选最苦的尽快精进修为。那为何你的法力还是如此弱？哎！青芷你在想什么，你只不过沾了出身的光，仙族出生就只空有仙身，砚行能到如此也是十分不易了。妖族我也是去过的，法术尚可，仙族少君尚且如此，莫说旁人了，怪不得会被妖族欺压，可是神、仙曾多有婚配的他们怎么还敢？不对，要是没出大乱，神族插手肯定会被说偏私，日常还要巡视三界也无大空闲，约莫历代神主也是没办法吧，回去我得找师傅想想法子。” 青芷静静趴着的看着砚行，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同时仙主宴会上的白昱、白珩在青芷用法术的第一时间便感知到了她的位置。白珩紧张的盯着父亲，白昱在感知到的一瞬间眼神漏出了一丝气愤，好似愣神了一会，又恢复平常，继续与仙主交谈着，看此情景白珩才稍稍松了口气。 凡间第二日清晨，石桌上趴着的青芷率先醒来，看着身旁一切如旧，也没别的气息，欣喜不已：师傅这就是让我玩喽！哈哈哈哈。 伸个懒腰后就叫醒了旁边的砚行。 “你不是说今天带我见见人间的别样面吗，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呀？” 砚行从石桌上爬起身，有点艰难的舒展着筋骨，醒着神：“你也不说把我弄到屋里睡。” “矫情”青芷撇撇嘴看着周旁的药材。 “过来～给你银子，去买你爱吃的那家包子吧，我把这些药材用法力弄的干些，装好就带你去。”砚行笑盈盈的从钱袋里摸出仅剩的一些碎银子递给青芷。 青芷正撇着嘴呢，听罢冲过去接过银子高高兴兴出门买包子去了，砚行看着青芷蹦蹦跳跳的背影直傻笑，青芷走远后，砚行开始忙活起来。 青芷啃着包子回来的时候，砚行已经将东西都装好坐在石桌前悠闲的喝着热茶了。青芷将包子递给砚行：“我跑着回来的，还热乎呢。” 砚行：“你吃吧，我看还不够你塞牙缝呢。东西都备好了，咱们走吧，剩下的你拿着路上吃。” 砚行牵出角落里的马，套车的功夫，青芷跑到屋里换了一身浅黄色束袖长裙，衬的人可爱非常和又不失干练，青芷美其名曰是为了方便干活，车套好了砚行和青芷一人坐在一边出发了，青芷甩着小脚吃着包子，砚行怕她掉下去一直看着她，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青芷：“这马也是你买的吗？” 砚行：“别人送的。” 青芷：“谁呀？” 砚行坏坏一笑也不答，青芷翻了个白眼看风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