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 第1章 是我就可以?对么季浔 【一年夏天,一年蝉鸣,一年又一年的他们。】 江城天气转晴,由暴雨天气即可雨过天晴。 “听说了吗,咱们学校要来转校生了。” “真的?” 那人似是不满他的话,说:“我一中‘间谍’的称号什么时候断过。” “那一中‘间谍’,请问转校生男的女的。” 要说性别,他还真就不知道。 那人笑道:“就你还一中‘间谍’上了。” —— “霍同学,我们虽然是小县城里的普校,但是教育资格那可是全县相当深厚的。” 李主任一边介绍学校的各种好的,一边笑脸讨好这位霍大少爷。 霍湛并不关心这些,他来这所学校是为了一个人的。 “季浔在哪?”他说。 打自这霍少爷进校门就没听见他说过一句话,李得知感觉有点新奇,询问霍湛: “季浔是霍少你的谁啊?” 霍湛从进入一中校门开始,就觉得这人老烦了,他要不是来找季浔的,哪会轮的上他。 现在到好,问起季浔,他“啧”了一声。 说:“对我很重要的人,你有意见?” 李得知客气说道:“没有,只不过季浔同学的班级和你入学成绩有些不符合。” 霍湛算是懂了,他从插口掏出手机来,点了备注为[提款机]那位。 拉黑警告:[爸,打100万到一中账号上。] 提款机:[人没追到,嘴倒是先说钱了。] 对面似乎是认命了。 提款机:[打了,剩下自己看着办吧,我只帮你这一次,下面全靠你。] 拉黑警告:[谢了。] 聊天结束,霍湛把付款记录怼到李得知脸上,语气冷淡:“好了,把我安排进季浔那班。” 这一年的夏天不算太热,没有那年聒噪。 因为马上和你见面,此刻心也开始燥热起来。 “这是新来的转校生,霍湛。” 老师做着他的自我介绍,而霍湛正在环视一圈教室。 些许是察觉到他那炽热又不可乎告的视线,季浔从书中移过脑袋来,正好对上那明晃晃的眼神。 那眼神似乎在说:“找到你了。” 季浔被他盯的一愣一愣,他有些疑惑,霍湛怎么会在这?难道是霍臻? 看着霍湛没在听自己的话,魏可谌把手抬到他面前晃了晃。 “霍湛同学?” 被打断思绪,有些不满,但霍湛清楚这是在教室,他笑着一张脸对魏可谌说:“老师,请把我安排在季浔旁边,谢谢。” ……“随你。”魏可谌知道霍湛是因为谁而来这个班的,不对班上造成一定威胁的他还是可以见谅的。 霍湛走到季浔身旁,拉过椅子坐了下来,撑着一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直勾勾盯着季浔。 “阿浔,找到你了。” 季浔把书推过去,示意他安静点。 季浔到现在也不明白,这傻狗这么找上他的,他对他说过,要等自己回来吧。 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霍湛一等就是十年之久。 “霍湛,你怎么找到我的。” 虽然季浔知道这明知故问,但他还是想听霍湛的说词。 霍湛玩弄着季浔的衣角,小声嘟囔着:“还不是你不回来,我等了你十年,然后四处打听,才打听到你在江城一中读书。” 他又委屈巴巴地说:“阿浔还怪上我喽?” 季浔拍了拍他的肩。霍湛看着他的模样和十年前还真是没什么太大变化。 “那约定期限到了,我和你也见到了不是吗?所以别再怪我了好吗?” 霍湛说:“那还算话么,是我就可以,对么,季浔?” 季浔仰起头,看着天花板转到着的电风扇。 笑着说:“一直都是你。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是我就可以?对么季浔 第2章 雪人你好[番外] 那个初遇并不算美好,是一个永眠的冬,雪飘落在少年柔软的围巾上。 少年霍湛坐在雪地里,手里揣着一团团雪球,面前则是还没堆好的雪人。 他搭的正高兴,面前闪过一人,弄坏了他的雪人。 初遇时的小霍湛是个著名的“爱哭鬼”,一遇到一点小事,眼泪就止不住流淌。在季浔为数不多的记忆中,霍湛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少年霍湛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堆好的雪人被一个突如其来的一个人弄坏,吸着鼻涕,仿佛下一秒就哭在你面前。 当然,他会哭的。 霍湛抽泣着:“你干嘛!你弄坏了我的雪人。” 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季浔只知自己把一小毛孩惹哭了。 他有些慌忙,他说:“你没事吧?” “有事!” 季浔看着眼前这一情况,大抵是了解了,自己刚才被狗追,没看清前面有个人……雪人,自己一不留神就把别家小孩辛辛苦苦堆的雪人弄坏了。 ……的确是他的责任。 季浔比霍湛大了那么一两岁,身高自然也比他高了那么一点。季浔蹲下身子,摸了摸霍湛带着帽子的脑袋。 轻声柔和地说:“哥哥帮你重新堆一个新的雪人好不好?“ 似是看不起他,霍湛拍了拍身上的积雪,虽不比眼前这位高,但好歹气质在这。 他略带嘲讽语气,说:“你能堆和我一样的么?大哥哥。” ……季浔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能被一个破小孩看不起。 他挺直腰板,气质略显强悍那么几点 “小孩,看不起谁呢!” 小时的霍湛真的非常直白,不是季浔吹牛。 他说:“你。” ……我真是特么曰了狗,才招惹上这破小孩。 季浔战术性清了清嗓,说:“相信哥,不会让你失望的。” —— 最后的最后,霍湛虽是相信了季浔的话,让他堆雪人。 效果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简直比他堆的还丑。 “你堆的好丑”霍湛直白地开口。 季浔听着他的话,略感无语。 “你也好不到哪去。” 霍湛有些不满,“切“了一声:“比你好。” 季浔心说这小毛孩果然还是挺难管,一管一个都被气死无数个。 “……小破孩,不要这么没礼貌。” 谁知这小破孩一点都不懂尊重长辈。 霍湛说:“要点脸,你说的,要帮我堆雪人。” …………我踏马的就不应该出门不看黄历,被这小兔崽子缠上。 * 季浔是认命了,照霍湛这样子,重新堆一个完美的雪人是无望了。索性季浔直接给他买了一个巧克力味的冰淇淋“雪人”。 所谓,就是换个玩意忽悠小孩。 * 季浔不清楚的是会有所祸患,他躲不掉,他也不愿去逃避霍湛。 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不亚于朋友。 在遥远的海平线上,会有落日余晖,晚霞与玫瑰,海浪潮水喷涌,雾与光的交织。 那是遥远的,而又充满神秘的世界。 ……属于你我独一无二的存在。 拿来练笔[裂开][裂开]不想写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雪人你好 第3章 他说我的 【故事的第一章,是我和你的重逢。】 “季浔。”霍湛趴在桌子上,看着季浔的那张精致好看的脸。 听到身旁的人叫自己,季浔问他:“怎么了?” 霍湛愣了愣神,好似失了神般,扬起嘴角,笑着说:“没什么,看你好看。” ……季浔没有说话,只是把自顾自从桌肚里掏出一颗芒果味的棒棒糖出来,放在霍湛的桌角。 霍湛有点喜“给我的?!” 只见眼前人嘴角微微上扬,没有说什么。 霍湛只是觉得今天好像不太一样,数不清哪里不一样。 只觉得今天蓝天比以往要蓝,枝叶比以往更加繁茂。 来来往往的人都一样。 他不在意,他只要季浔一人就行。 * 今天下了很大的一场雨,但很奇怪,明明是雨天,滴答在窗户上,叶子上竟没有一点水珠。 霍湛看着季浔给他的笔记,工工整整的,是季浔的性格。 ……但上面没有谁写的字。 霍湛看不懂,他转头看向季浔,他依旧那么鲜活,那么清楚,模样和十年前也没什么区别。 “季浔,你打算毕业之后做什么?” 季浔没有说话,只是在他的笔记本上写下两个字。 [医生。] 霍湛想不明白,季浔之前说要当律师的,现在为什么改成医生了。 从进入一中那天,周围人都太陌生了,包括他。 * “季浔,放学一起走么?”霍湛对季浔说。 为什么不说话,他想。 [不要为我停留,我在救你。] [你会渐渐明白,懂得它。] ……季浔?霍湛看着前面的人,嘴张了又张,却始终没有说话。 他再次喊道:“季浔!” 他拼命、妄图想捕捉他,……却只能一次扑空。 心里的声音还在往外透露。 [找到它,逃离这里。] [我的“月初芽”。] 这次没有任何前提,仿佛早已注定,是场难以抵抗的困局。 “……你在对吧,为什么不回答?”霍湛询问他。 [抱歉……抱歉……抱歉。] 那犹如机械般空洞无边的声音在耳边徘徊不前。 [我不能……不能……不。] 时而断断续续,又想把话说完整。 霍湛倚着枪,额前碎发遮盖住他的神情,低垂的眼眸仿佛让人看不透。就这样站在昏暗的楼梯口,被光打照着,显得那么与世界隔绝。 他苦笑着:“命运如此不公,我们如此渺小。” 这是一种“错误”,不存在的“错误”,存在于他世界中的“错误”。 从而变成了他的悬念,他的一整个世界悬念。 虽世界崩塌,仍不可阻挡。 * 或许是病了,病的不轻。霍湛伸手触摸眼前人……是一团无形的空气,看不见也触摸不及。 他对“季浔”说:“会一直是我吗?” “季浔”笑了笑,点了点头。 [是。一直是你。] 不会变的守恒定律。 “阿浔,再给我一颗芒果味的棒棒糖吧。” “季浔”微愣了一下,但还是从桌肚了掏出一颗棒棒糖给他。 ……只可惜,不是橙子味的。 霍湛有些失了神,还是伸出手把糖拿过来。 “不记得我的口味了吗?没关系,再和你说一次,阿浔,我喜欢芒果味的。” 你永远也不懂芒果的蕴意。 [抱歉……抱歉………] 霍湛说:“没关系,以后记住就行。” [好] 想我不用太着急,我会传递到位。 要疯了[裂开][裂开]裂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他说我的 第4章 天气为阴 难得的多云转阴,连带着周围本就压抑的环境更加踹不来气。 连雨的这段时间内,就像如梦初醒般一切恍然了。 “季浔”霍湛看向季浔的双眼,那双眼睛现在薄情又疏远。 [?在] 季浔的声音没有一点以前的温情,像是一具被埋藏许久的冰窟尸体般。没有一点温度,对霍湛而言,是冰冷的,刺骨的,钻心的。 “你的声音现在冰冷极了,是因为天气原因么?不愿怎么对我。”霍湛抿紧嘴唇 似乎这个夏天格外冰凉,刺骨于心。 * 今天的天气依旧是阴天,连带着周围的人都是虚假的,所以谁在骗他,也许是自己骗自己吧,倒也说不定。 霍湛这次没有在对季浔说过话,霍湛坐在空旷的地方,连雨的风吹佛着湖边的柳叶枝条,像是在无情捶打少年格外空旷的心,郁郁而终。 连最后一丝被乌云无情遮挡住的太阳也没有照在少年的身上,仿佛注定命运悲凉。 周围无一人照耀他,最后的小太阳也随之停止转动。 霍湛没有抽烟的习惯,也许会在极度孤单下背着季浔抽,季浔会管他,季浔不喜欢他抽烟,季浔喜欢他笑,霍湛喜欢季浔,季浔喜欢霍湛吗? 也许笨蛋知道,笨蛋只是胆小不敢说出口。 ......他这次抽烟了,季浔能再次管他么, [说你傻是真傻,当初某人要我堆雪人缠了我可是两周啊,怎么说呢,霍湛] “想你了。” [好哦,风听到了,我也想你,木头小孩。] 这次,风真的知道了。它轻抚少年的碎发,好似在轻轻安慰少年那颗早已堕落下去的心。 * 是木头小孩,什么也不懂。 这次,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吧,木头小孩。 晚安,也许是下一次的相见。 第5章 从梦中惊醒,醒来爱人已然不见 [美好事物仅存遐想范围,对待真诚事物要认真。] 风打给了他的响号,他被推进一道永无止境的循环之中,循序渐进,直到有人把他唤醒,渐渐才发现这一切是虚假的,是意识给他的保护膜。 起初点一直是在江城大学附属医院进行,直到霍湛梦醒才明白,身边早已空缺许久,如同花放在有水的地方,但是却死了。实际上,它已经死了,只是你的意识不承认它死了,投射给你的假象,让你混淆概念。 病房里的仪器滴答滴的响,心率在不断上升,纯白无瑕的白被盖在霍湛身上,他的神态尽显沧桑。 旁边的争吵声不断,霍湛此刻觉得他们比刺耳的仪器声还要吵。 他们的声音依次进入霍湛的大脑,重复着他们不间歇的话。 “是不是都怪你!让你多回家,多回家,你哪门子的家啊!小湛出车祸都怪你,把他交给你抚养,你养成什么了。”张岁静不管不问地就朝霍延谩骂。 他们当初闹离婚不是没有原因的。霍延性格温和,是一个很老实的公司头干,而张岁静性格比较急,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走到一起,婚内一直吵架,实在过不下去了,张岁静才提出离婚二字,过于短暂。 “你要是当初有这份心,你会把霍湛交给我?张女士,你的耐心少的可怜。”他这句话没有说错,张岁静的确没有多少耐心,她性子急,不喜慢,而霍延就跟着她反着来,就算是已经离婚了,现在至少也对她有耐心,他也尽了父亲这个义务,把霍湛抚养成人,谁知道这小孩非要作死,事后就算人抢救回来了,也成了植物人。 “就跟你有耐心似的,一天天工作忙的要死,你有时间好好陪小湛吗?嘴头上说陪,你实际行动呢?” 霍延叹了口气,回答她:“霍湛十岁的时候,我和你陪他过完一个完整的十岁生日,我送了他一辆他最喜欢的汽车模型。十一岁,我答应带他去游乐园过生日,相册上有当时我们在游乐园的合影。” “十二岁,你把他交给我的时候,我还担心他没了母亲能不能好好生活,就在手机学习了大量带小孩子的知识。” “十三岁,小湛比我预想的更加成熟些,他不再依靠我这个父亲,索性我给了他张银行卡,让他自己花。” “十四岁,也是他上初二的年纪,我并不担心他的学习成绩,因为霍湛他常年第一,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十五岁他生了一场重病,我这几个月都没怎么去公司,一直在照顾霍湛。” “十六岁,他考上了江城重点高中,我问他想要什么,他这次没有说话,沉默寡言。” “十七岁,他遇到了小时候一起玩的季浔,那个时候的他是我见过最不一样的霍湛,他笑的很开心,是你从未见过的笑容。” “十八岁,霍湛成年的时候,你同样没来,我也没计较,但你连个像样的消息都不给他回,最基本的祝福你也没说,倒是他也没说什么,但他和季浔在一起真的是你从未见过的幸福。 ”十九岁的霍湛笑的次数更多了,每次都是对着手机发自内心的笑,每次我问他手机里面有什么让他开心的,他说里面有我的整个世界。” “二十岁的霍湛和季浔考上同样的大学,那一段时间,他们走的非常近。” 说到这里的时候,霍延停顿了一下,但他还是说了出来,“二十一岁的霍湛出柜说他喜欢季浔,我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他们的关系并不如兄弟那般,而是如恋人般。” “你真的比我还不了解霍湛,也不了解他的心,真正想要什么。”霍延说。 张岁静从不了解这些,她这些年一直在和职场打交道,也不愿去了解这些琐事,时间久了,久到她快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你说小湛喜欢小浔?”她声音充满怀疑的语调,她很难去相信。 霍延顾及到她的情绪,取了半句话来说:“嗯。我没说什么,也没阻止,霍湛喜欢什么那就让他喜欢,我们做父母的,不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幸福么,他能和季浔那孩子幸福过日子,就算没有孩子,那有何妨,法律又没规定。我只希望他开心幸福一辈子就行,不在乎其他的。” 张岁静听着霍延的话愣了几秒,她亏欠小湛太多太多,也从来没有从他的角度看待问题。 她张了张口,想要从口中说出什么出来,最后只说了一个字:”好” “只可惜,我没想到季浔会离开的那么快,季浔和霍湛在一起没多久,就被查出来骨癌晚期。” 霍延看了眼霍湛,摇了摇头,“季浔恶化太快,岁月留不住他,他就在最后几天对我说,别让霍湛找我,别让他再次伤心,霍叔叔。是我留不住他,不是他留不住我,对不起......" “他不想一直痛下去,我知道季浔从小就怕痛,他想要临死前再和霍湛在自由的海边拍一组婚照。那天,我找了江城最好的服装设计师为他们设计了一套特别的西装,我骗霍湛说季浔想提前拍结婚照,到结婚的时候摆在现场留作纪念,霍湛同意了。季浔特别选了五月初五的日子,他是霍湛的生日,那天。季浔穿上一生中最后一次的西装,他的脸被病痛折磨的格外瘦削,他让化妆师给他花了一次不太能让霍湛看出来的妆容。” “那天,天气为阴,草草寥寥的蛋糕还没来得及装饰,就这样。那天格外喜庆,又格外安静,在场没有一人说话,他们互吻对方,季浔那天很开心也很幸福,他幸福地回吻对方,像是离别之吻。” 他们的吻略带青涩,而又小心翼翼。 大海翻涌着浪花,海鸥在空中徘徊不止,白茉莉花赞颂他们的爱情 请别离开我。 那一天格外盛大,又格外寂寞。盛大只是对于他们而言,寂寞亦或是对我们而言。 一场盛大而又即将谢幕的告白。 在季浔死后的第二天,霍湛才知道那个匆匆的婚礼是定时的,只限那一天。他兑现季浔的愿望,将他漂泊于海,那是他最后的归宿。 从那之后,霍湛说话的次数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什么也不说,但谁都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就是“季浔回来了吗?” ...... “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医生说,霍湛有苏醒的迹象。”霍延叹了口气,“谁也没想到,霍湛会半夜半夜不要命地在高速上飙车。张女士,你也留个人情,多陪陪他吧。”霍延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出了病房。 霍延走后,张岁静看着躺卧在病床上的霍湛,思绪万千。 她再次如同小时候那般轻轻抚摸霍湛的脸,如同霍湛做的梦般,美好而又梦幻。 她在霍湛身边上,低声细语说着:“小湛,是妈妈对不起你,抱歉,迟到了这么多年,你还在怪妈妈的不辞而别么?” 其实,霍湛从心底就从未怪过,也未恨过张岁静。从实际上,他也能看出父亲和母亲关系不协和,这都和他无关,他只想要季浔回来。 爱的人回来却无法,不爱的人回来却不愿。 第6章 从未想要你们,也未曾想过挽留 未察觉到霍湛的手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如果季浔在的话,肯定会发现。 这场梦做的实在是太久了,久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只知道自己睡了很久。 他紧闭的双眼渐渐从外透露点光,有点刺眼,还是有点不适应。他只能一点一点从中慢慢、睁开双眼,直到,在霍湛的视角看到了至生从未见过几次面的人。 好久不见,母亲。 似乎是张岁静心里听到了这句话,她抬头看向,垂着双眸,正注视自己的霍湛。 像是在做梦,但梦醒了,张岁静有些怀疑是自己看错,直到霍湛用十分低哑的声音开口说:“好久不见,妈。” 张岁静这时候才明白自己的小湛醒过来了,长达四年的久别。 她有点惊喜,对霍湛说:“小湛需不需要喝水?” ......“妈,输液”霍湛提醒张岁静。 “噢噢”张岁静按了床头的铃,没过多久,医生就拿着吊瓶重新给霍湛输液,输完后又提醒张岁静,“可以正常饮食的情况下,再给他吃清淡点的食物,我已经给他输了一瓶盐水了,后续看情况,情况无异常就给他喝水,现在尽量摄入少点就行。” “好好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霍湛依靠着身后的枕头,抬眼看向离开的医生和站在门口的张岁静。 开口对她说:“我想去海边可以么?” 张岁静回绝了他,对他说:“等你病好,你想去哪都可以。但不是现在,现在,你需要好好养病。” “......”霍湛没有说话,抬头望了眼天空,是雨过天晴了。 高速飙车只能让自己短暂成为植物人,并不能满足霍湛的愿望。 季浔让他的世界重新拥有了色彩,他说过季浔是他的整个世界。 现在他的世界崩塌,就只留下霍湛一人生活在无形的世界之中,季浔走的干干脆脆,留他一人痛苦一生。 季浔,你有点狠心了,还真是符合你的性格。 又恨又让我爱而不舍。 你说想要去大海结婚,我想带你去冰岛,有山有海,我们还可以堆个属于我们的雪人。结果,你转头在江城的海边草草寥寥结完,那个吻是你技术最差的一次,羞涩且带着点离别前的种种不舍。 藏落在大海的一封信你收到了吗?是一个漂流瓶,装载着对你的日夜思念,漂泊于你的心。 藏落你的不只是一封信,还有你喜欢的白茉莉花,纯白而又凄清。 像是个凄美的浪漫所至死不渝,只对你季浔的。 “木头小孩醒来了,你还在吗?” [信我收到了哦,该说再见了,木头小孩霍小湛。] 第7章 一封信[番外] 致一生挚爱季浔先生: 小的时候,当你闯入我那灰暗的世界之中增添色彩,我就明白我一见钟情了,当时的我并不懂那些情情爱爱,只知道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 你猜,为什么要在你家附近堆雪人,哈哈,当时的你可谓是蠢到家了,不知道我是故意的,当你没有任何防备地弄坏我的雪人开始,我就开始一直缠着你。我想让你重新陪我堆个雪人,但我没想到你傻到堆雪人都堆的那么丑,我心里叹了口气,心想算了,然后我就拉着你陪我去买冰淇淋。 后来的你如同水蒸发了似的,到处也找不到你。我还是经过好多个人打听,才知道你在江城一中上学,于是我求着我爸让我转入一中,那个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阿浔,你还记得我喜欢的棒棒糖的味道,但这其中其实是有韵涵的,只可惜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后来啊,有一天,我爸问我,每天对着一台手机傻乐呵啥了,我对他说里面有我的整个世界。 其实,季浔,凭我年纪第一,你可以不用问班长,来问我不好嘛,有我这么倾听你的学霸还不满足么?还有,每天想你想到疯,想把你变成属于我的玩偶。 玩偶可以随意蹂捏,说实话。 你是我的,我的,也必须是我的。 要疯,要疯,要疯。 和你上了同一所大学之后,我就忍不住对你表了白,令我没想到的是,啊啊,竟然同意了!!!这个是我没想到的。 在一起没多久,你就叫嚣着让我早点结婚,我爸还说你想早点拍婚照,到时候摆在婚礼现场呢,其实我原本是打算带你去冰岛拍结婚照的,只可惜你在江城某个不知名海滩草草拍完。 我们终于接吻了,我知道你挑的日子,是我的生日。 我们吻的如此羞涩而又短暂。 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很好看。 我们几乎没有一次,想,想,想,想,想,想,超级想。 万一你晕了怎么办,你体力有点不好,每次跑步,你跑半圈就晕了。 我们的教官是个保护套,随时保护着你,夏天真的很热,热到你浑身都是汗,有点打滑,但是好闻。 ......直到我现在才明白,五月初五的白茉莉花是什么意思,对离别的不舍,又像是在宣誓我们。 是一场盛大而又即将落幕的告白。 我也是很钦佩你,季浔,离开都不带打草稿的,就这样一走了之,抛弃我自己走了。 后来,经我爸才知道,你已经是骨癌晚期了,他说你痛,就这样在死前拍最后和我一起的结婚照。 你真是个禽兽不如的傻逼,为什么最后不让我在多陪陪你,你是一个超级无敌的大混球!! 后来,也没多久,我受不了了,去高速飙车,却没想到刹车失灵,径直撞上一辆货车。 离谱的是,没撞死,成了一个不能说话不能动的植物人...... 成了植物人之后,做了许多关于你的循环梦,一直围绕你循序渐进。 梦中的你,我怎样和你说话,你都不带睬我,倒是离谱,梦中的场景一直都在一中徘徊,像是我和你最后的一点回忆。 熟睡了四年,做了四年长达关于你的无数个循环梦。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只知道我做了一个很久的梦,久到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一点一点,;拉扯着我的思绪,不断变化。 四季兜兜转转,直到我再次从梦中苏醒,回到现实。 我明白,梦终归是梦,它还是要醒的。 从未想过拥有过什么,但我的确曾经拥有过和你的种种回忆。 是我的整个世界。忘不掉的你 我把这封信漂泊于海,成了一个永无止境的漂流瓶,里面装满了白茉莉花瓣。 等着它的归宿。 藏落已久,等待漂泊于海的你收到这封来自于风的信件。 希望风能够成功送达。 ——致你最爱的霍湛 第8章 晚安,我的木头小孩 霍湛再一次去往江城的不知名海滩,似乎是四年已久,这里早已改成娱乐设施。 这一次,是他独自前来。 今天天气很好,是梦中难得的晴天。此刻海面风平浪静,哪像四年前的时候,如此海浪翻涌,击打着海上礁石区。 霍湛再一次穿上四年前的西装,依旧如同四年前那般,他回过头来,看向旁边,记忆中的他依旧帅气,朝气蓬勃,此刻正值风华正茂。 他走到四年前同样的地点,这个地方还是季浔挑的,岸上礁石与海鸥,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白茉莉花,也可能是种子落入大海,发芽开花。 霍湛随便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似乎是在思想什么。失了神也没发现身边坐了一位女生。 那个女生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可能也是来海边结婚的。 她开口询问霍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霍湛回过神来,望着大海,回答那位女生的问题:“抱歉,打扰到你了。”说完,他便起身想要给这位女生让位。 那位女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开口说:“你是霍湛么?” 她这句话说出口,让刚想离开的霍湛停顿了几秒。他对那位女生说:“你认识我?” 那位女生笑了笑说:“你是浔哥的爱人吧。” 霍湛有些疑惑,说:“你认识季浔?” “不止认识,我们是一个房间的病友。我知道他的离开对你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伤痛,但是,我无能为力。”随后她把手里的信递给霍湛。 “这是浔哥在病房期间,给你写的信。” 霍湛望着那位女生手中的信,轻笑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写的出来的,还有,祝你新婚快乐。” 那位女生对他笑了笑,说:“谢谢,我要去找我的爱人了,她等了我很久。”那位女生看向那边,也是同样的白茉莉花,但是她们之间的婚礼有着许多人。 盛大而又热烈,祝福着她们。 那边同样穿着婚纱的女生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朝她那方向喊道:“沈之念,滚过来结婚!” 沈之念应声道:“来了来了。” 霍湛望向她们,笑着回应沈之念:“再见了,谢谢你的信了,白头偕老。” * 霍湛辞去了现在的工作,还和朋友、父母断了联系。 最后一封信:亲爱的霍湛同学,想我了吗?先别急着恨我,我猜你已经遇到了那个女孩,沈之念。她真的是我遇到的最为坚强的女孩了,那么多病痛折磨着她,不过她好的非常快......现在的我只能通过信和你交流了,有点伤心,没能在临死之前看你一眼,不过,能和你最后在大海边结婚,算是了结了我的心愿。虽然技术不佳,多多包涵。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想带我去冰岛结,但我可能真等不到那天了,所以只能草草完事,这个对不起了。 你藏落在大海的信封我收到了,内容很感动,也不敢动。别提我体力不好,一直都不是很好,也别谈,别提这茬,想着,想死你就直说,我奉陪到底。 最后,写不动了,后面自己脑补吧,我走了。 ....... 最后,霍湛再一次返回去了江城一中,倒也翻新了许多,不像曾经破旧不堪。 这也算叙叙旧了啥的,对霍湛而言,这是梦境的开头,亦或是循环、永无止境的地方。 这里的故事种种太多,也是记忆最为深刻的地方。由于暑假的原因,学校里空无一人,只能门卫室坐守的保安在不厌烦的巡逻。 霍湛和那俩保安说:“叔,我来母校看看行不。” “暑假你来?你不会是蒙骗我的吧。” “怎么可能,我是15届的学生,或者,你看学校那百年不变的荣誉墙也行,上面大大写着霍湛二字。”霍湛对他们说。 “行行行,但你只能呆个三十分钟。” 他们给霍霍放了门之后,霍湛朝他们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霍湛去了之前和季浔一个班的教室,设备新到霍湛感叹四年之久的快。 时代一直在不断发展,只有他一人停留在原地,不断徘徊着。像一个永无止境的莫比乌斯环,环环相扣。 他走到最后一排,桌上已然堆满了各科书,这个倒是符合他上课睡觉用书挡着的形象。 霍湛重新坐了上去,如同梦中那般,趴在课桌上,不间断询问季浔的霍湛,记忆犹新。 可惜,这一次不会再有人给他芒果味的棒棒糖了。 回过头,又好似重新看到季浔在他身边,桌上俨然多了一颗芒果味棒棒糖,这次,季浔记得他的口味了。 又好似重回梦境般,一切似真似假。 这一次,不会再有人对他说“木头小孩,晚安了,这次是真的晚安了。” 晚安,我的木头小孩。 做个好梦。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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