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失挚爱后穿成万人迷》 第1章 青竹 在这座隐藏于荒郊野外的高级会所,五小时内飞来七辆私人飞行器。 馆内和馆外简直就是两种景色,水晶吊灯将金碧辉煌的大厅照亮。黑色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才得以打破大厅内诡异的寂静。 “小姐,今晚青竹是属于您的。” 男人打开这间由四位身强体壮的保镖所看管的房间,对女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越过女人轻蔑的眼神和烈焰的红唇,房间内漆黑一片,在她踏进屋内的瞬间,亮起了几盏妖艳的紫色壁灯。 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兔毛毯,而偌大的房间内中央跪着一位穿着大码旗袍的男人,修长而柔嫩的天鹅颈上挂在一串皎洁的珍珠项链。 青绿色的眼仁在光线不足的实内显得格外莹亮,像一颗价值不菲的宝石。 女人很满意地轻笑一声,细高跟踩在毛毯上没有声音。 “见你一面真是越来越繁琐。”女人看着他的眼睛,有几分责怪的韵味说道。 见男人挣扎了几下,身上的不适感又将男人重新摆在下位者的地方。 女人勾着他的下巴,在薄唇上落下一个吻,如娇艳玫瑰的红唇在那张没什么血色的薄唇上留下一道艳丽的痕迹。 很是漂亮动人…… 细长的手指将唇上的口红抹匀,但他偏头的动作将口红擦出唇型,显得更加诱人。 女人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随后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乖。” 黑色高跟鞋踩在脸上,雪白的皮肤衬得更加光滑细腻。柔软的脸颊踩起来就和棉花似的。 男人就像是案板上的鱼,女人越是用力往下踩,他就吃痛发出闷闷的呻吟声。 ** 我的爱人居然不爱我了。 齐卿的爱人死了,准确来说,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此后,就连齐卿也变得疯疯癫癫。 齐卿在基地人流最广的大门,逮着人就问:“队长呢,队长去哪里了?” “什么队长,他不就是队长吗?” 这是他在这里问的第三天,所有人都当他只是疯了,毕竟能力越强,精神也越凌乱。 在这个无论什么样的词来解释都很怪异的世界里,人类所拥有的一切感情……包括理智,都是多余的。 齐卿是扶光任小队的一员,在这个危险重重的世界里,只有他们队才能带领人类走向最后的希望。 可是在某天起,人们惊奇的发现扶光任的人数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到底是他们足够强大而稀少,还是另有其因……背后的一切都不为人知。 也没有人想知道,他们都有自己需要忙的事情。 “他们扶光任的人脑子都有病,前几年吹上天了,现在不知收敛,还以为自己是神呢。” “我没有,我没有疯,是你们,你们被困在牢笼……” 那人也没有反驳他的话,谁会愿意和一个神经病真个对错呢,他抬起手在眼前划过,随后眼瞳的位置亮了一下。 “基地没人管么?” “有吧,我刚刚上报了,估计是关进精神病院呢?谁知道。” 年轻的异能者回头看着扶光任队长齐卿的疯癫样,他像一具行尸走肉,走向基地外。 ** 齐卿记得很清楚,自己的爱人是长相俊俏,和蔼可亲,且是一位优秀的高等异能者。 所以才会是扶光任的队长。 “扶光任的队长?”对方沉吟半晌。 “对,所有人都应该知道他的存在,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守护人类最后的家园。”齐卿越说越激动,他不应该在这里,而是去基地上报人口失踪。 齐卿大喊:“从某天起,他不见了!” “有具体时间么?”对方丝毫不受他的影响,将沙漏倒转放下,语气波澜不惊问。 是他们在无人的郊区看海,爱人给他戴上那只戒环后。 对,那晚他们一整夜都待在一起,就像是新婚…… 沙漏满了齐卿才认真地开口,桌下右手附上左手的无名指,那里什么都没有。“上一次放年假的时候,我们一起去了郊区看海。” 对方这次沉默了更长的时间,低着头看着手上拿着的病例许久。 齐卿,C级异能者,扶光任现队长。长时间投入工作而导致精神混乱,已有臆想严重…… 直到沙漏又一次满了。对方有些无奈地问道:“你们去过看过……海?” “不不…不对!” 齐卿猛然惊觉,现在的星球早已经没有大海!!! 海洋早已经连着绝大部分的人类都污染变异,如今的海洋干涸,或是散发致命的剧毒。 曾经滋润万物,赋予万物生命的海洋最终成为生命最大的灾难。 海洋赋予生命,生命摧毁海洋,一切都将有始有终。 见齐卿又开始从头捋一遍,他口齿不清地念叨着全部过程, 齐卿不敢相信,他明明很清楚地记忆这一切,为什么如今却疑点重重,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是他!他拥有时空穿越的能力,肯定是他改变了你们的记忆,我怎么可能是队长!”齐卿幽幽地开口,“我要真是队长,你们才会没救。” 也是,C级异能者除了身体得到异化,再没有其他的能力,怎么可能会是如此强大队伍的队长。 “我们?……为什么没有修改你的记忆。” “因为他没有办法完全修改我的记忆,所以我只能记得一小部分,而你们什么都不记得了。”齐卿说得很真,语气也平静地不像是个疯子,“而‘扶光任队长’‘大海’甚至‘你’都是他留在这里的锚点。” 对方微怔,片刻他神色严肃:“锚点?” “对,修改的部分也会在他的记忆里所改变,留下锚点他就会记得哪些部分被修改过。” “据我所知,穿越时空不等于修改时空。” 扶光任之所以强大而没有办法被替代,不是因为队员足够强大,而是异能足够特殊。 每个扶光任的队员都拥有时空穿越这项技能,而即使是齐卿这种不应该拥有异能的低等异能者也能过时空穿越。 “时空穿越,你不是也会么?” “不是我,是他。”齐卿宝蓝色的眼睛发亮,眼神里那种绝对的理智,“是他足够强大,所以带着我穿越。” “只要我在他身边,他穿越时就我就可以跟着过去。”齐卿补充道。 “这么说,是他强迫你的?” “……没有。”齐卿摇头。 “那么他,是谁?” 二人视线错落,沉默许久,齐卿再次摇头,“他没有告诉我。” 细长的眼下是一片乌青,苍白的脸庞长出短短的胡茬,薄唇如干裂的土地。 听到这个回答,对方再没有问其相关的问题,又问了一些其他的问题,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旁边,说:“你的病情我们会仔细斟酌再给出结果,希望你能够调整好情绪,不要被情绪所主导思想。” “谢谢。” “……” “您是?”见他从门内出来,看门的异能者有些震惊地问道。 “我是盛华精神病院的医生,我姓郁。” “盛华精神病?” “对。新开不久的,这还是我们第一单呢。”说着他从胸口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朝着年轻的异能者抛媚眼,”要是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 说完不等年轻的异能者回答,本来还在四十九楼的电梯门就开了。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名片,什么的字很糊,怎么看都看不清……原来是眼皮难睁开,十秒钟不到他就倒在一边。 咔嚓。 被上锁的门不合时宜地打开,没过一会,门里迈出一只修长的腿。 显示在一楼的电梯,却在他站在门前时开启。 ** “我愿意死无葬身之地,永不进入轮回。” 他恢复意识时,听到的是这样几句狠毒的誓言。睁眼的速度比预料之中的快很多,所以他看见了说话的人消散前最后一丝残影。 周围是漆黑的,只能隐约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和周围的人,他的头疼得厉害,他蹙着眉,十分难捱。 从公寓出来后,他就觉得头昏眼花,应该是喝了那医生倒的水有问题。 先是眼前闪过刺眼的白光,随后一切感知都被阻断。 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也无法思考。 疼痛席卷而来,如狂风过境,他几乎要丧失一切理智。这种感受并不美妙…… 随后他就到了这里,深蓝色的眼仁里是迷茫与空洞。渐渐地适应黑暗后,他抬眼的瞬间,视线就被彻底掠夺。 长达几分钟的寂静后,他开口却问道:“我是谁……” 脑海里什么都没有,他就像是沉归大海,伸出手却无法抓住名为记忆的氧气。 下沉的几秒如暴雨前短暂的宁静。 停顿的几分钟里后,是数不清的画面叠加在眼球里,耳边传来呼喊声,仔细听是辱骂的或是哭喊声。 “不,不要!”他蜷缩在一起,止不住地发抖。 “齐卿。” 空灵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一切杂乱的声音都停下来。 “齐卿。”他迟缓地念出这两个字的刹那间,记忆如针牢牢扎进神经中枢。 不再纷至沓来,不再留有残影。 “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齐卿的视线也随着记忆的增多而重现,他依旧茫然地看向四周,空无一人和一片死寂。 他的视线最后聚焦在一点,眼里似乎夹着恐惧,仿佛靠近一步就会被吃的连骨头也不剩。 第2章 青竹 “我不是在物呈馆么?” 齐卿跪在地上,眼神呆滞地看向黑暗里,回忆着过往。 齐卿,与灵族之首签订契约,为其卖命。 被送入物呈馆后,成为一名售卖**的奴隶。这天应该是他在物呈馆带着的第三十七个小时,从开始笑面人到血腥与疼痛交织的性/事,最后被扔进大房间,直到彻底昏厥。 “齐卿,来这。” 那道声音引领着齐卿向前走。灵魂的记忆与身体的苦难同时降临,齐卿艰难地起身,朝着黑暗走去。 许久,他终于听见呼啸而过的风声。这里是他自己的休息室,一间半开放的房间。 连着一道齐卿打不开的门,这三面是真真切切的墙。另外一面,是由铁栏杆所筑起的,最下方镶嵌着一道四五十厘米,正方形的“门”。 齐卿要想出去,就只能像条狗一样爬出去。 当然,他不出去也行。这件特殊的休息室会为他治疗身上的伤。 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青年像是经历过恶俗的暴雨,每一步都带着丑陋又恶心的液体。 他只披了一件撕成碎步的衣服,雪白的肌肤上是各种伤痕,炸开的粉肉如花一样鲜艳红亮,被血液覆盖上一层油亮亮的水光。 他口齿不清地念叨着什么字,但是碎骨的疼痛实在是难熬,呼吸间都是臭的,苦的。 “我就要死了……”他疼得浑身都在颤抖,额头的血水划过失恋了3多睫毛,两只眼睛被打得发肿,睁不开。 寒风刺骨,吹在他脆冰丝的身躯,齐卿猛然咳嗽,裂骨刺向肺部,每一次呼吸都在压榨他对生的渴望。 没感受几次呼吸带来的快感,就又吐出一大口血。 ** 齐卿醒来时,是一个难得的雨夜。 窗外春雨连连,像是起了一层薄薄的雾。 灵力在体内涌动,他恢复意识后,就准备像往常一样离开,身体逐渐向四周扩散时,周围隐匿的灵力立马活过来,遏制住他的灵力。 不允许齐卿再使用灵力,否则,下场就会和他在物呈馆那间独特的房间一样。 “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别用灵力。”陌生的声音在身边响起,他想要睁眼看却睁不开眼睛,只能通过感知知道对方是个灵族。 “若是你强行要用,受伤的只有你自己。” 没有灵力,齐卿连睁眼都做不到,唇也干涩的厉害,不如死了算了。 齐卿也张不开嘴说话,房间里能说话的估计只有身边的灵族。 “你的眼睛肿了,过两天才好,先歇着吧。”灵族又给小心翼翼地给他喂水。 过了许久,齐卿开口问道:“沉香呢?” “沉香?”对方迟疑片刻,随后恍然大悟般说道:“哦,他啊,他不是去赐星辰了么?你找他干嘛,又不是他救的你。” 齐卿点头,论平常的都是沉香去接齐卿回来的,但是这一次不是。 那人是一个灵力非常强大,而刚刚威胁他的灵力估计就是出自那人。几次释放灵力齐卿最终得到巨大的反噬。 临近祈愿日,沉香去了赐星辰……所幸赐星辰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知道沉香的下落后,齐卿干脆忽视灵族的话,问道:“这是哪?” 对方没有因为齐卿的不礼貌而感到不愉快,只是没好气地回答齐齐的话:“浮生殿,是我们白狐王冒着寒风冷雪去把你救回来的,你也不感激一下。” 齐卿:“…………” 齐卿以前也是住在浮生殿的,只不过浮生殿被烧毁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里承载着太多回忆,痛哭的美好的,齐卿都不愿意回忆。 齐卿想着,对方又说,“白狐王特批你可以在此处修养,直到伤全部好为止。” 齐卿全然不接受:“不用,他人在哪里?我要跟他说。” “他老人家忙得很,你要感谢的话可以先给我说,我也含辛茹苦地照顾你一段时间。”灵族闭着眼,抬头挺胸准备接受齐卿的谢恩。 等了许久,房间内安静的可怕,门外倒是穿来一声笑声,然后灵族睁眼的时候看见齐卿已经睡着了。 “笑什么啊你!你个关门小弟子。”灵族对着门外大骂,丝毫不担心会吵醒床上的病号。 **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在这里。”齐卿喃喃道。 他缓慢地爬向市区,血染了一路,最后被严雪覆盖。 周围的寒风丝毫不减,将齐卿的体内的碎骨与血液凝结,齐卿再也感受不到疼痛。 今晚的市区格外的热闹,似乎在庆祝什么节日,街道上也都是人。齐卿就躲在阴冷又窄小的巷子里。 原本湿漉漉的睫毛上也挂起一层毛茸茸的白霜,压的他眼皮连着困意袭卷而来。 齐卿垂着头,靠在巷子里竟然昏睡过去。 按故事的走向,会有一个来拯救他的人走进这逼仄的巷子,看到他一身触目惊人的伤,然后带着他回到自己的公寓,为他治疗。 那种温暖就像是火柴散发的出的热量,覆盖不了一点周围的寒风,但齐卿觉得身上是暖和的。 可是下一秒,周围的暖意成了溅在身上的血,鲜血灼烧着他的皮肤。 齐卿惊喜,眼前就真站在一个人。 那人一身白净的长袍,厚重的裘衣披在身上,垂头看向狼狈的齐卿。 他似乎有些愣怔,后退半步的动作在朦胧的感知力格外清晰,那是一种极其微妙的情绪,像是厌恶,又像是可怜。 齐卿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他干涩的喉间发出微弱的求救声。低哑的声音几乎被风所掩盖,谁都没有听见。 “找到你了。” 低沉而温润的嗓音响起,将风和时间都静止。男人带着些许庆幸的韵味,他走向几乎断绝意识的齐卿。 齐卿被抱起来,那是比火柴散发出的温暖还要真切的温度。齐卿颤抖的手指即使再用力,都显现不出其他的色彩。 他紧紧地拽住柔软的布料,无意识地往更加温暖的地方靠。 那件厚重的裘衣也盖在齐卿脆弱的身躯上。 原本被冻成块的血液足以支撑残败的躯壳,顷刻之间那些冰都化开,血液再次汇成水滴落下。 鲜红的血液落在纯白的衣物上,像是雪地里的一朵梅花。 “疼,疼死了……”齐卿发出轻轻的呜咽声,像是雏猫在呼吸,所有的痛苦都在此刻全部冒出头,那些巨大的痛苦压倒最后一根稻草。 男人很快就捕捉到细微的动静,无数白色团子似的东西飞进伤口里,破碎的、腐烂的骨骼都愈合。 “不不,不要……难受。”齐卿含糊地说道,他咬着发白的唇,挣扎着要离开着披着温暖皮衣的痛苦。 然而,这都是徒劳。 源源不断的热量从四周涌入冰冷的躯壳里,像是冰块被放进灼热的锅中,他被烧得痛苦有难捱。 “乖,再等等。”男人安抚他,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不顺着他,将他牢牢抱紧,直到齐卿安静下来。 “马上就过去了。”男人看着一分钟前还在冒血的伤口都愈合,紧缩的怀里的人呼吸也逐渐有了实感,平缓而悠长。 睫毛上的白霜也化作苦咸的泪水,从深色的眼角偷偷摸摸流出。 绿色的脑袋依附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他就像是一个小偷,偷偷摸摸地活下去。 ** 救他的人估计就是白狐王了。齐卿想着,脑海里又出现那个灵族的警告:“不准下床走动,你的身体还没有康复。” 伤筋动骨一百天,齐卿第二天就下床,在空旷的房间里散步。 在其他人都不在的时候,齐卿就琢磨着离开的事情,每一次不是被强势的灵力所打回。 齐卿看着地上吐出的血,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再三权衡下,齐卿将身上唯一一件衣服脱下,用来擦地。 最后藏在沙发缝里,假装若无其事地靠回沙发上。 修长的腿在房间里四处走动,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吃,但也要消食。 这间房间虽然大,家具也都俱全,除此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连一件多余的衣物也没有,齐卿就一丝/不挂,像个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 他枕着双手,闭目假寐。直到另一个灵族的到来,根据气息来看,是这几天照顾他的那个。 大爷偷偷摸摸地睁开眼看了一下,又趁人不注意继续装睡。 浓郁的鸡汤飘香,灌满了整个房间。 许久不见齐卿有所动作,灵族才不满意道:“这是我们白狐王专门从赐星辰带回来的乌鸡熬成的汤,你们人族有病不就爱喝点这个吗?说是补气……血?” 齐卿被逗笑,“你没眼睛也不会辨吗?我他妈是灵族。” 齐卿虽然一丝/不挂,坐起身来气势一点不比灵族少,随后是几片青竹叶从灵族身边划过去,切断了他几根发丝。 灵族将拳头握紧,本着不打病号的原则,他大骂了几句,最后气愤地喊道:”你爱吃不吃!” 随后消失在自己的房间里。 灵族一走,齐卿就吐出几口鲜血,随后又立刻从沙发缝里掏出那件衣物将血迹擦干净。 做完着这一切,灵族就端着那碗精心熬制的乌鸡汤再次出现在房间里。 “?” 齐卿虽然疑惑,但是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因为齐卿没有准备要问的意思。 齐卿不想问,不代表灵族不说,他因无聊而解释道:“万一你饿死在这里,还脏了我们浮生殿。” 齐卿不满意了,他冷冷道:“你死在这里,我都不会死在这里。” 灵族恨不得立刻给他两拳,最后还是忍住,临走时带着那碗冰冻的乌鸡汤走的。 每次灵族来送饭的时候,齐卿就坐在窗前,一动不动地活像个雕像。就这样干坐一整天,窗外的景色倒是不错。 每一次来送的饭都是原封不动地端走,灵族依旧本持着不打病号的原则恶狠狠地瞪视齐卿。 齐卿像是瞎了一样,看不见。 直到第三顿饭的时候,送饭的灵族多了一个。 不打病号的原则是什么,灵族想。 第3章 青竹 是那晚带齐卿回来的灵族,也就是灵族口中的白狐王。他强大的灵力在进入房间的一瞬间,齐卿就感觉浑身的血液沸腾,灼烧他的内脏,鼻腔里也充斥着血腥味。 不能向强者示弱,特别是在食肉动物面前露出血腥味,这是王教齐卿的生存守则。 所以齐卿强行吞下这口血沫。 灵族将今晚的三菜一汤放在桌上,然后跟齐卿好言相劝,“吃点吧,要不然真成饿死鬼。” 齐卿一副“要你管”的死样看着灵族。随后灵族瞥了一样白狐王阴冷的脸,大事不妙,走为上策! “吃完。”白狐王没有波澜的语气命令道。 “……”齐卿没有理会他。 白狐王原本是在赐星辰称王,但是这里是御寒唇,是以灵族之首为王。 准确来说,整个灵族都因以他为王。 但是在浮生殿被烧毁后,灵族之首下落不明,于是白狐王从赐星辰来到这里。 但是那时的齐卿已经离开浮生殿,并且很少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自然也不认这个所谓的白狐王。 “别让我说第二遍。”白狐王依旧规矩地坐在沙发上,一个多余的动作和眼神都没有。 房间内充斥着强势的灵力,压得他喘不过气。 齐卿瞪着一双绿幽幽的眼睛不知好歹地看着他,随后在这场极具危险的对峙中,他非常不争气地吐出几口血,却依旧不吃饭。 “我不吃。”齐卿学着白狐王的模样,气势汹汹地说道:“我要出去。” 强势的灵力肆意蔓延开,齐卿的四肢都脱离掌控,他才开始慌乱,但是依旧没有回头的余地。 恐惧占据上风。 原本消失的灵族听到指令后出现在房间里,眨眼的功夫都没有,齐卿就被按在冰冷的地板上,他的手里拿着一根竹条。 不是我要打他的,是白狐王要求我干的,我不打病号。灵族心里默念着。 火辣辣的疼痛如雨倾下,齐卿没有穿衣服,血溅进碗里,沙发上……到处都是。 随着一声轻蔑的笑声,灵族终于停手,他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看向白狐王。 齐卿嘴硬,挨了几十下,愣是一声不吭。汗和血都从下巴尖滴下,齐卿被粗暴地拖起来,看见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半张脸都在黑暗之中。 “你要是以这种方式来挑战我,就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你在他身边这么久,不知道他的手段么?” 白狐王阴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这是第一次,下一次不会比这次更好过。” 白狐王又说了一遍,“吃完。” 齐卿闭上眼睛,挑衅般往汤里吐了一口血。 “这……”灵族忍不住发出声音,毕竟齐卿还是病号,再打两下可能就真要死了。 白狐王看了一样一点灵力没有的齐卿,阴翳的声音指示道:“汤不烫了。” 灵族也立马懂了白狐王的意思,强行灌。 齐卿被灵力压制住动不了,所以混着血的汤很顺利就被灌进去,齐卿想吐出来,但是又被强行闭住嘴。 “他有病,你就一口一口喂给他。” 白狐王说完就消失在房间里。 过了很久很久,齐卿才撑着沙发边缘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下嘴角不存在的污渍。 先是愣了一下,仿佛刚刚那些都是饿昏了做的一场梦。 齐卿又伸出干瘦的手,在背后结结实实地摸了一把,竹条痕迹也都消失。 房间也重新恢复如初,干干净净。 他怕是睡的太死了,连打扫的动静都没有注意到。齐卿心想。 齐卿:“……” 身上又多了一件衣服。 ** 第二天清晨时,周围的灵力减弱了些。 送饭的灵族准时出现在房间内,然后像个人体监控似的在一旁等待齐卿醒来。 “你不吃饭,喝点药也行。”灵族将药放到他面前,好声好气地劝道。 齐卿站起来,灵族有些惊喜地看向齐卿,结果就看见这人一丝/不挂地走进卫生间,不咸不带地丢下一句:“我要洗澡。” 灵族:“……” 齐卿刚想关上门,就被一只手拦着,抬眼看还是那个遭人烦的灵族,齐卿蹙着眉:“你什么癖好,要看着我洗?” 不把齐卿当人的灵族倒也理直气壮,“你在那就脱衣服了还在乎这个?” 齐卿也没把他当人。 齐卿:“我要上厕所。” “那你上呗,要我给你拿着吗?”灵族的视线下移。 齐卿的嘴角抽了一下,见灵族的手放下,他就再想使关门,门却丝毫不动。原来门已经被冻住,完全不能移动。 最后齐卿也没有洗澡上厕所,只手走到洗手台洗了一下干净的手,刚出来就与门口的灵族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是齐卿的眼睛与他的眼睛对视上,齐卿觉得有些倒胃口。 “这药刚刚进过卫生间,有细菌,我不喝。” 齐卿说完就倒头睡了。 之后的每一次齐卿都用各种理由推脱。 找茬的齐卿:“剩菜剩饭就不要端过来了。” 灵族:“这是我今天刚做的。” “汤都结块了,你告诉我是今天做的?你在洛秩区做的吗?”齐卿幽绿的眼仁盯着灵族手里碗。 灵族:忍! “我蛋白质过敏,你不知道吗?有你这样对待病号的吗?” 灵族:我忍!! “不想做就不要做,端着刷锅水来浇花?” “熬的白粥。”灵族咬牙切齿道。 “寡淡无味,我不喝。” 灵族:我再忍!!! 齐卿找灵各种借口后,白狐王也确实没有来找他的麻烦。 日子还算“和谐”地度过一天,灵族终于在排除一切齐卿不吃烦的理由后端来一桌丰盛的饭。 但是! 齐卿人跑了。 整个房间都找不到他,他们也感受不到这个齐卿的灵气。这扇特殊的房门,理论上来说不能从里面打开,窗户也没有被破窗的痕迹。 所以这么大的一个人说没就没!? “人跑了,你个看门的怎么看的?”灵族急切地大喊。 “浮生殿这么大,他真跑了也应该没走远。“门外的灵族冷静分析道:“他不是不能用灵力么?你确定他出来了?” “我怎么知道啊,我在里面没找到他啊!况且,他刚来的时候还用灵力划断我六根头发丝啊!!!” “……” “六根啊,那可是我身上的六根头发丝,你居然都没有一点反应。要不是他是病号,我真—— ” 他的话被打断,对方有些无语道:“赶紧找人吧,白狐王马上回来了。” 房间门被推开,里面的寒气争先恐后地跑出来,冻的“看门弟子”打了一个寒颤。 这房间的温度说是零下十几度也不为过。 房间很是昏暗,唯一的光线是落地窗透进来的室外光。 看门弟子是第一次进入这个房间,这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不像是人住的,更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房间里倒是摆着一盆绣球花,它靠近落地窗的位置,算是一个比较隐匿的位置。 现在不是绣球花盛开的季节,但是它开得很漂亮。 ** 男人在光线严重不足的房间内走动,明明是白天室外也没有很亮,像是周围的黑云全然覆盖在周围,以至于光一点都透不过来。 他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丝毫不在意人跑了这件事。倒是身后的两个护卫忙得脚不沾地。 护卫离开后,房间陷入久违的安静。几秒后,他突然笑出声,因为他在沙发缝里发现了那件齐卿用来擦血的衣服。 只是多看了一眼,衣服就消失不见。 “睡醒了?” 白狐王对那盆绣球花说道。在绣球花的土壤上插了一截青竹,不仔细以为是杂草。 齐卿:“……” 半晌,一团青竹叶就出现房间里,它们化作齐卿的模样。齐卿的怨气比鬼重,他旁若无人地走向卫生间。 白狐王也丝毫不在意,自顾自道:“我那两个手下不聪明,这里很安全,你不需要化成青竹。” “……” “我要出去。”齐卿回头。 白狐王偏头,语气慵懒而随和,像是午后闲谈,“原来御寒春的灵族是这样报答,救命之恩。” 齐卿丝毫不客气道:“我又没让你救。” 他那晚确确实实没有指名道姓要白狐王来救,现在的齐卿只觉得白狐王就是多管闲事。 白狐王没有理会他,而是端坐在茶几前,修长的双腿叠加在一起。 齐卿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灵族气喘吁吁地进来,给白狐王端来一套茶具,另外个高些的灵族将茶水倒好,两人配合默契,速度也迅速。 齐卿:“……” 白狐王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就听见齐卿怨念很深道:“或者你要什么?” “就算你救我,也不是你把我关在这里的理由。”齐卿又补充一句,“我要出去。” 听到最后一句话,白狐王这才开口道:“不行。” “你身上的伤太重了,外面有的是人要杀你。” “我不怕死。”齐卿说。 “我知道,但是你想死和你得死是两回事。”白狐王的话没有退步的余地,他沉声补充道:“齐卿,不要妄图挑战我。” 第4章 青竹 之后齐卿再想化为青竹也难了。齐卿喜欢白天睡觉,但是白天灵力强盛,他根本没有办法使用灵力。 后来齐卿就做了一个很大的让步,他改成晚上睡。 在某天清晨,齐卿醒来发现自己被灵族拿在手里当古玩盘着。 齐卿:“?” 白夜跟随白狐王多年,去过很多地方,也见过不少姿色不错的卖品。 他从未多看过一眼,甚至有些生理厌恶。 自认为与那些俗人不一样,可是在见到这张脸后,高洁的遮羞布就被无情地掀开。 真正拥有这样品质的人,可怕只有白狐王才能称得上。 齐卿明明是一只万人尝过,侮辱过的狗,而白狐王却只是当作一个普通又弱小的人族来照顾。 白夜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战在门口,他腾出一只手敲响了房门,发出沉闷的声音,见齐卿不为所动,他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 齐卿简直脆弱地像个人类,没有自愈能力,就连身上的灵气也淡得几乎没有。 若不是白狐王的灵力供养,为他治愈身上的伤,他压根就起不来。 更别说想着逃跑。 齐卿只披着一件单薄的纱衣,瘦削的四肢都暴露在空气里,雪白的皮肤在灰蒙蒙的世界里泛着光。 齐卿真的很瘦,还不爱吃东西。对于一个饲养员来说,养这样的宠物很没有成就感。 但是他会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那骄傲的细骨随时会将薄薄的皮肉刺开,绽放出鲜艳的花朵。 他整个人都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细长的脖颈处还遗留着**的痕迹,像是一只颤动的蝴蝶。 白夜的视线下移,细长的手指染上周围的光线,不那么白净,多了几分**。 周围的气温很低很低,实内也没有取暖的工具。白夜不觉得冷是因为他本身就是冰系物种,实际上他还有些燥热。 无法使用灵力的齐卿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 他将菜放下,为齐卿拿来一件毛毯,长长的头发遮挡住本就不大的脸。 齐卿的呼吸很轻,以至于白夜认为他睡着了。 白夜小心翼翼地将毛毯盖在齐卿的身上,然后就瞥见墨绿色发丝下那薄薄的春,像是一朵美丽诱人的花。 白夜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他轻轻撩开垂落的发丝,露出饱满的额头和一双没有完全闭上的眸子。 白夜心头一颤,“……” 平日他的长发都垂下,整个人都流出阴郁的味道,但是他的脸却冰冷锋利得可怕。 “别……感冒了。”白夜的话在这冷若冰霜的视线下有些结巴。 他就像是做错事被发现,又假模假样地回到原地。 窝在沙发里的齐卿视线一直跟随白夜,白夜再次抬头时,那股视线更加明显。 齐卿毫不留情地将毛毯拎起,在白夜抬头的瞬间,松手。 毛毯掉在地上,齐卿张嘴:“滚。” 白夜倒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好笑,他在齐卿身上感受到一股傲娇又可爱的错觉,更像是一只喂不熟的阿猫阿狗。 白夜当然会对着毫无杀伤力的萌物无限包容。 房间里的温度很低,白夜没有站多久,碗里的东西就冻成块,他又忘记用灵力温着。 虽然他被齐卿骂了一句,但是白夜还是给他重新做了一份来。 ** 清晨的时候灵力减弱许多,是逃跑的最佳时机。 周围的空气也异常地寒冷,一只锋利的青竹叶出现在光线昏暗的室内,它朝着白夜迎面刺去。 白夜并没有白狐王口中的蠢,他甚至可以称得上身段利索,连碗里的东西都没有晃出,他就巧妙地躲过这只细小又危险的青竹叶。 另一边齐卿已经趁着功夫走到门口。白夜是不慌不忙地放下碗,威胁道:“门外还有一个,你不能大量使用灵力,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白夜刚偏头,如银针般细小的青竹叶就从黑暗之中飞出来,划破了他的脸。那伤口没流出多少液体就迅速愈合。 “别过来,你打不过我。”齐卿的手里多了一截青竹杆,竹身长着几片青竹叶,锋利如刀。还带着些许清晨的朝露,在窗外透进的光线下,耀眼又夺目。 白夜冷哼一声:“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有那个本事可以离开浮生殿吧?” 不知天高地厚的齐卿也笑出声:“你怎么知道我出不去,你试过了么?” 齐卿也确实有这个实力,他曾经空手从危险重重的御寒春后山杀出重围,也曾经带满身的伤和十几个打过。 齐卿伸出纤细的手指,将黑色的门把手握住。 “你打不开这扇门。” 白夜的话音刚落,房间内就响起一声清脆的“咔嚓”。 齐卿回过头,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是这样么?” 白夜顿时乱了阵脚。 与此同时,白夜的身后出现许多发光的圆球,就如空中闪烁的明星一样。只是齐卿很久没有见过,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这些都是灵族的灵力所化,具有极强的寒气,可以将周围的一切物体冻结。 当然,也能冻结住像齐卿这样脆弱的灵族。 门开了。 灵族朝着齐卿的方向砸去,过于迅速,齐卿连躲开的动作都来不及。 齐卿的脸色苍白如薄纸。 几颗灵球聚集在一起,焕发出刺眼的白光,门口的位置连着半边墙都被寒气所筑起尖锐的冰锥。 灵族有些骄傲地抬起胸痛,欣赏着自己这副杰出的作品时,冰刺入烟花短暂地绽放后迅速消失。 齐卿依旧好端端地站在门口。 他的面前站着白衣长袍的男人。 灵族迅速低下头,有些认错的态度道:“白狐王。” “……” 齐卿明明没有来得及用力,门就开了。 他掀起眼皮,就看见一双散发着金色光斑的竖瞳。强大的狩猎者看见势在必得的猎物的眼神。 齐卿周身的汗毛也跟着竖起,房间内安静得可怕,似乎在等待着一场猛烈的抨击。 面前的灵族太过强大,以至于不仔细察觉,根本发现不了。就像是只靠感觉,人无法感知身的存在,三维生物难以察觉到四维生物的存在…… 齐卿就像是一只幼小的出门,看见白狐王的瞬间就捕捉到强势的压迫感,却没有一点抵抗的能力。 随之袭来的是背后浓烈的寒气。腹背受敌,齐卿贪心,他两边都想顾住,但都顾及不住。 立体流畅的锁骨随着呼吸一下又一下地起伏,干瘦的骨骼仿佛下一秒就会戳破薄薄的皮肉。 白狐王的嘴角勾了一下,将人拉近。再没有多余的动作,那些足以杀死一个像齐卿这样的灵族的灵球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所挡下。 “……” 真是好计谋,策划出这样一场戏,就是为了告诉齐卿没有他的允许,齐卿是没有办法离开。 白狐王微微颔首,语气耐心又客气:“回去吧。” 齐卿抬头看见那双微眯的眼睛,心头一紧,握了一下手,什么都没有。手里的青竹杆早已在齐卿没有察觉的时候被强大的灵力所震碎。 齐卿朝着门外看去,斟酌跑出去的概率。 百分之零。 “回去。”白狐王又说了一遍。 齐卿:“……” 他不情不愿地回头,看着昏暗的房间,像是执行惩罚的刑场。 门被关上后,房间里只剩下三人,白狐王一个眼神,白夜就消失在房间内,在门口同另一个灵族一起等待。 “我不是告诉你,不要想着出去。”白狐王冷着一张脸,话语间是止不住的怒火。这里就剩他们两个,那张虚伪的人皮就被原始的兽性所撑破。 狭长的眼睛里充满危险的气息,富有攻击性的眼仁几乎要将人刺穿、撕碎。 齐卿几乎要将呼吸遗忘,他太知道这种富有绝对力量,又带着原始兽性的强大灵族发起疯来是什么样。 “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囚禁我!”齐卿质问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囚禁?”白狐王冷笑道:“物呈馆里一群人倒是享受得很,每每养好伤就自觉地去到那里。” “到我这里就成囚禁了?你能讨好他们,到我这里就不行了?是不是我也要多找几个才能满足你。” 他的话卑劣又下流,齐卿看着他这副斯文败类的模样,竟然一巴掌扇过去。 白皙的皮肤上立马浮出红色的印记。 白狐王眼里的怒火都快烧到他身上,柔舌抵着那火辣辣的脸颊,尝到一丝甜腥味,“对你真是太放纵了。” 房间里突然亮起灯,照亮房间里每一个角落。 齐卿几乎是被抓着头发丝从门口一路拖到床边。一个拥有兽身的强大灵族根本不是一个弱小无助的灵族所能抵抗的。 何况眼前的灵族,他的身世神秘到无从追溯。 摔在床上的可怜灵族企图化为原身来逃避这场劫难,但是被另一种更加强大但不是灵力的力量所遏制,他看向已经半兽化的白狐王,害怕到心里直颤。 他身上的衣物早已经碎成布条与床单融为一体,灯光照在齐卿身上那条又粗又长的暗红疤痕,从胸口到脊尾,像是一条龙盘旋着高挺的山岩。 齐卿被着灯照的怕死了,他又想起来从前那段痛不欲生的记忆,他极度恐慌地开始求饶,“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关灯,求您了……把灯关了。”齐卿哽咽道。 白狐王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而是以绝对的力量压制住齐卿的一切动作。 疼痛带来扭曲的“快感”。 齐卿像是一条被捞上岸的鱼,湿答答地挣扎。 白狐王时不时一句羞辱的声音压倒齐卿的呻吟声,仿佛要齐卿就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