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诡胎》 第1章 千镜画店 阳光像是被谁精心筛过,穿过树叶间稀稀落落的缝隙,碎金般洒落在地上,光影交织成一幅斑驳陆离的画。 南听杏的脚步,就停驻在一座老旧画店的门口。那画店仿佛是从岁月深处缓缓走来,带着一种陈旧而又迷人的气息。店门的油漆早已斑驳脱落,露出底下泛着微黄的木质纹理,像是被时光温柔抚摸过的痕迹。 门上挂着的招牌,上面写着千镜画店四个大字。玻璃橱窗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画作,有的色彩明艳,似要冲破禁锢跃然而出;有的色调暗沉,隐隐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透过橱窗向内望去,店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颜料与陈旧纸张混合的气息,无数画卷层层叠叠,像是承载着无数个未被诉说的梦境。 南听杏在店门口稳住了脚步“应该是这里吧”,阳光勾勒出她的轮廓,风轻轻撩动她的发丝,她的目光落在那画店上,像是在与这座老店进行一场跨越时空的对话,周围的喧嚣仿佛都在这一刻悄然退去,南听杏抬手,轻轻握住那扇有些褪色的门把手,入手是温润的触感,像是握住了一段旧时光。随着“吱呀”一声轻响,门缓缓推开,一股陈旧却带着独特墨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岁月翻开了一本尘封已久的书。 店内光线不算充足,昏黄的灯光在角落里摇曳,给四壁悬挂的画作蒙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薄纱。一幅幅画在光影中或隐或现,似是在等待有缘人来聆听它们的低语。画架随意地摆放着,有的上面搁着未完成的作品,颜料还在画布上保留着作画时的模样,仿佛画家刚刚搁笔离去,随时都会回来继续勾勒心中的景致。 地上堆满了一摞摞画卷,有的纸张边缘已经泛黄卷曲,像是在岁月里蜷缩着身子。南听杏的脚步很轻,生怕惊扰了这一方宁静。她穿梭在画作与画架之间,目光在一幅幅作品上流连,每一幅画似乎都在讲述着一个或激昂或静谧的故事,而她,正踏入这个由色彩与线条交织而成的奇妙世界。 南听杏的指尖不经意间扫过一幅画的边缘,刹那间,一道刺目的白光如闪电般炸裂开来,光芒瞬间将她整个人吞噬。待光芒消散,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幽深的深山之中。 四周古木参天,茂密的枝叶交织在一起,遮天蔽日,只偶尔有几缕微弱的光线艰难地穿透叶缝,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林间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这片深山增添了几分神秘与阴森的气息。 “这位姐姐,这里是哪里?好可怕……”带着哭腔的女声从南听杏身后传来。她急忙转身,只见一个身着素色衣衫的年轻女子,面容惊恐,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双手紧紧揪着衣角,身体微微颤抖着。 温小小抽泣着缓缓站起身来,南听杏这才发觉,温小小竟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她身形修长,一袭素衣虽质朴,却难掩身姿的高挑。 温小小用衣袖轻轻拭了拭眼角的泪花,带着几分怯意说道:“姐姐,我真的好害怕,怎么突然就到了这个地方。”南听杏轻声安抚:“别怕,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对了,还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我叫温小小。”温小小声音带着哭腔回应,说罢,又反问:“姐姐你呢?” “我叫南听杏。”南听杏刚说完,便敏锐地察觉到温小小微微一愣,原本满是惊恐的眼底,瞬间闪过几许复杂神色,似惊讶,又似隐藏着什么难以言说的情绪,但那神情转瞬即逝,快到南听杏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第2章 山村 南听杏与温小小沿着蜿蜒的山路一路前行,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彼此的脚步声与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隐隐出现了光亮,待走近,一个古朴的村口出现在眼前。 村口已然聚集了不少人,他们三两成群,正热烈地谈论着什么。从只言片语中,南听杏能听出,这些人应该同她们一样,都是被那幅画吸到此处的。人群中,有面露惊恐、不知所措的,也有眉头紧锁、神色凝重的。 然而,令南听杏感到诧异的是,有一部分人神色冷静,仿佛这种离奇的事情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他们站在一旁,低声交谈,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习以为常的淡然,偶尔扫向周围慌乱的人群,目光里带着几分审视与探究,仿佛在观察着一群初来乍到的新人。“这里是哪里!?”伴随着一声尖锐叫嚷,一个黄毛小子从远处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骂骂咧咧,嘴里蹦出几句不堪入耳的脏话。他头发凌乱,眼睛瞪得老大,满脸都是惊恐与愤怒交织的神色。 南听杏忍不住皱了皱鼻子,翻了个白眼,撇嘴吐槽:“啧,这人有病吧。公共场合,大喊大叫,还满嘴喷粪,真没素质。”说完,她双手抱胸,歪着头,饶有兴致又略带嫌弃地看着那黄毛小子,脸上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场荒诞的闹剧,不过眼中深处却透着几分冷静与理智,似乎在思考这突发状况背后的缘由。黄毛小子这一闹,仿佛点燃了人群情绪的导火索。那些本就满心恐慌的人,瞬间炸开了锅。 “我想回家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人带着哭腔大喊,声音在山间回荡,透着无尽的无助。 “对呀,这里到底是哪里?我们不会是被什么人拐了吧?”一位中年妇女紧紧拉住身旁同伴的手,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神中满是恐惧。 人群的嘈杂声越来越大,各种猜测和抱怨交织在一起。而那些始终保持冷静的人,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喧闹的众人,眼神里满是鄙夷,却并未开口。他们双手抱胸,静静地站在一旁,仿佛眼前的混乱与自己毫无关系,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温小小眉头微蹙,目光从那些大声讨论的人脸上一一扫过,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只是匆匆看了一遍,她便轻轻移开了目光,似乎觉得这些慌乱的表现毫无意义。她下意识地往南听杏身边靠了靠,像是在寻求一种依靠,低声说道:“听杏姐,感觉情况有点复杂。”南听杏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小声嘀咕道:“一群只会抱怨的废物,光叫嚷有什么用,也不想想办法。” 就在这时,村门口缓缓走出一名老者。他身形佝偻,皮肤如老树皮般粗糙干裂,泛着一种不自然的青白色,给人一种阴森之感。老者目光浑浊,却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诡谲。 只见他微微弓着背,双手交叠在身前,用一种沙哑且带着怪异腔调说道:“诸位想必是来支教的老师吧,请跟我来。”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像是从幽深的古井中传来,让人心底不禁泛起一阵寒意。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面面相觑,不知这老者所言是何意,更不知该不该跟着他走。南听杏和温小小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流转着思索。 “走吗?”温小小轻声询问,眼神里透着一丝犹豫。 南听杏抿了抿唇,神色坚定道:“走吧,跟着他走可能还有一线生机,呆在这里光是晚上的寒风都可以把人冻死。与其在这坐以待毙,不如看看他到底要带我们去哪。” 此时,队伍里众人也纷纷在低声商量着。一番讨论后,令人注意到,选择跟着老者走的,大多是刚开始就显得很冷静的那批人。他们似乎有着自己的判断,笃定跟着老者会有出路。 而更让人惊讶的是,刚刚还咋咋呼呼的黄毛小子,此刻竟然也选择跟老者走。只见他挠了挠那头黄毛,虽然脸上仍有几分胆怯,但还是咬了咬牙,站到了准备跟随老者出发的人群之中。老者领着这一行人默默往村里走去,自始至终都没瞧另外一批人一眼,仿佛他们压根不存在。一行人在蜿蜒的村道上前行,四周的房屋陈旧破败,泥墙在岁月侵蚀下满是斑驳。 不多时,众人来到一个小学门口。学校看起来十分简陋,几间瓦房歪歪斜斜,操场就是一片泥地,四周杂草丛生。老者站定,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这个破旧小山村出状元的故事。他的声音干涩沙哑,仿佛来自久远的过去。 据说多年前,村里有个孩子天赋异禀,学习对他而言轻而易举。在那个资源匮乏的年代,他一路披荆斩棘,凭借惊人的毅力和智慧,考上了顶尖学府,成为十里八乡人人传颂的状元郎。可令人诧异的是,这样一位本该在大城市里大展宏图的天之骄子,如今却只是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山村里面当了个村书记。老者讲着,浑浊的眼中竟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而众人听着,脸上皆是满满的疑惑与不解。黄毛小子挠了挠脑袋,大大咧咧地举起手,扯着嗓子就问:“这个状元难道是脑子有坑吗?干嘛非得困在这个山村里面?凭他的本事,去大城市发展不香吗?”那语气里满是不屑与疑惑。 老者听闻,脸色瞬间一沉,浑浊的双眼狠狠瞪了黄毛小子一眼,却并未开口回应。只见他转过身,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七天后,我们村的人将会为你们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这七天里,你们就先住在这座教师宿舍吧。”言罢,他随手扔下一串钥匙,钥匙“叮当”一声落在地上,随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众人的目光顺着老者离去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才纷纷将视线落到那串钥匙上。不远处的教师宿舍,看起来同样破旧不堪,墙面脱落,门窗也有些摇摇欲坠,在风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南听杏几步走上前,弯腰捡起地上那串钥匙,在手中随意地把玩着,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她抬眼扫视众人,提议道:“要不咱们自己分一下~?” 此前,她就快速分析过,这队总共九个人,五男四女。以这种乡村教学宿舍的规格,一般都是三人寝 ,不出意外的话,她和温小小肯定会被分到一块儿。 可当分配结果出来,她着实吃了一惊,那个咋咋呼呼的黄毛小子居然也和她们分到了同一个宿舍。 三人来到宿舍,这屋子弥漫着陈旧的气息,墙面泛黄,角落里还结着蜘蛛网。简单收拾一番后,大家渐渐放松下来,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天。 黄毛小子挠挠头,咧嘴笑道:“嘿嘿,我叫江叶茂,以后咱们就是舍友啦!” 温小小微微一笑,夸赞道:“这名字挺好听的呀,很有生机。” 南听杏却忍不住撇撇嘴,吐槽道:“啥呀,好土哦,一听就是长辈起的,一股老派的味道。”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江叶茂和温小小也跟着笑出了声,原本有些沉闷的宿舍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晚上,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在宿舍的地面上洒下斑驳光影。三个人各自躺在自己的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江叶茂翻了个身,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好奇地问道:“话说送我们进来的那幅画长啥样啊?这么有能耐,一下子就把咱们弄到这鬼地方来了。” 南听杏回忆了一下,说道:“好像是一幅油画,中间的女人倒在血泊之中,手上拿着个桃子,身边还散着几个桃子。场景看着有点诡异,也不知道啥意思。” 江叶茂一听,立马来了兴致,咋呼道:“她吃桃子被桃子刺杀了?这也太离奇了吧!” 南听杏忍不住笑骂道:“开国以后不许成精,你可别瞎想。哪有桃子会刺杀的事儿。” 江叶茂却不依不饶,继续脑洞大开:“万一桃子里面加刀片了....” 南听杏哭笑不得,没好气地回怼:“加你奶奶个腿的刀片,你这脑袋里一天天都装的啥呀,净想些有的没的。” 温小小在一旁听着两人斗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在安静的夜里传得很远,暂时驱散了几分身处陌生之地的不安。第二天清晨,阳光稀稀拉拉地洒在山村,南听杏一行人迷迷糊糊起了床,拖着还有些困倦的身子前往学校食堂吃早饭。 食堂里光线昏暗,桌椅破旧,江叶茂端起一碗小米粥,勉强喝了一口,瞬间五官扭曲,忍不住骂道:“我的老天奶啊!这也太难吃了吧!”那表情仿佛吞下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南听杏本来就对这个咋咋呼呼的黄毛小子印象欠佳,见他这副夸张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呛声道:“小学的菜能有多难吃?就你事儿多。”说着,她也舀了一勺小米粥放进嘴里。刚一入口,她的脸色就变了,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忍不住说道:“这确实难吃……”那口感粗糙,味道寡淡,还隐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味,实在让人难以下咽。温小小无奈地看了他俩一眼,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在这破老山村里面,你俩还能指望饭菜做得多好吃吗?别太挑剔啦。” 说着,她也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小米粥尝了尝。 刚咽下那口粥,温小小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她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默默走到一旁,背过身去,将口中的东西轻轻吐了出来。随后,她转过身,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苦笑着对南听杏和江叶茂说:“看来,这口味确实有点挑战……” 尽管努力维持着仪态,可她眼中还是难掩对这饭菜的失望。三人吃过饭后,选择去村口看看昨天那群人。 来到村口,昨日那喧闹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众人聚集在此,或惊慌失措,或交头接耳地讨论着应对之策。可此刻,村口却呈现出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他们放眼望去,原本站满人的空旷泥土地上,如今竟连一个人影都不见。凛冽的北风呼啸而过,如同一头猛兽在咆哮,冰冷的气流无情地灌进他们的衣领,肆意地刮过脸颊,带来如刀割般的刺痛。 南听杏眉头紧锁,率先打破沉默:“昨天那些人呢?怎么一个都不见了?”她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格外单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江叶茂也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恐:“不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也太邪乎了。”说着,他下意识地往温小小身边靠了靠。 温小小抿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担忧与不安:“不知道,但这情况确实不对劲。你们看,这地上干净得离谱,连根头发都找不到。” 三人缓缓在村口踱步,仔细搜寻着任何可能留下的痕迹。可除了被北风吹得沙沙作响的荒草,以及那被风扬起的尘土,什么都没有。每一阵风刮过,都仿佛带着一种未知的恐惧,不仅让他们的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更从心底泛起一阵寒意,深入骨髓,令人不寒而栗。 他们面面相觑,心中都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这个看似平凡的小山村,似乎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些秘密,或许正逐渐将他们卷入一个无法预知的漩涡之中。 南听杏用力搓了搓那双已经冻得红通通的手,试图让它们恢复些许温度,同时目光警惕地环顾四周,说道:“先走吧,这地我感觉不安全。说不上来为什么,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咱们。” 温小小听了这话,小脸瞬间变得煞白,她下意识地扯了扯南听杏的衣角,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听杏姐姐,这里好可怕,我们快点走吧。”眼神里满是恐惧与无助,仿佛多待一秒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突然窜出来。 江叶茂虽然也心里发毛,但还是强装镇定,梗着脖子说:“对,赶紧走,在这儿待着指不定出啥事儿呢。” 于是,三人匆匆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一路上,北风依旧呼啸不止,仿佛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吹得路边的树木沙沙作响,好似在低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惊悚故事。他们谁也没有说话,脚步匆忙,只想尽快远离这个透着诡异气息的村口,回到那虽然破旧却暂时能给他们带来一丝安全感的宿舍。 第3章 状元 回到宿舍,三人的心情依旧被村口的诡异氛围笼罩着,久久无法平静。 南听杏坐到床边,随手抓过被子紧紧裹在身上,试图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忧心忡忡地说道:“那群人怕是生死难料了。就村口那情况,一夜之间人全没了,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不留,想想都觉得可怕。” 江叶茂则在一旁忙活着,他找来毛巾,将窗户的缝隙仔细地堵住,生怕再有一丝寒风钻进来。听到南听杏的话,他接口道:“哪里是生死难料,分明尸体都凉透了好吗?这村子处处透着古怪,咱们可得小心点。”说这话时,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 温小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缩在角落里,抱着双臂,声音带着哭腔说道:“这地方真可怕,我们咋离开呀?我一刻都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了。” 良久,南听杏身上总算有了些许暖意,她抖擞精神,目光坚定地说道:“要想回去的话,先收集情报吧。我琢磨着,要是没猜错,咱们首先得找到那幅画再说。毕竟是它把咱们弄到这儿来的,说不定回去的关键就藏在画里。不过现在手头情报太少了,简直两眼一抹黑。” 江叶茂挠了挠头,思索片刻后说:“可这村子这么大,上哪儿找那幅画去?而且这村子透着股子邪乎劲儿,随便乱找,会不会触发什么危险?” 温小小轻轻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担忧:“听杏姐,要不咱们先从村民入手?和他们多聊聊,说不定能问出点关于那幅画的线索。” 南听杏眼睛一亮,赞许地看了温小小一眼:“这主意不错!村民在这儿生活,肯定知道不少村子里的事儿。不过,咱们得小心点,别暴露咱们的目的,免得打草惊蛇。” 江叶茂拍了下大腿,站起身来:“行,那就这么定了!从明天开始,咱们就去和村民套近乎,看看能不能挖出点有用的东西。” 三人围坐在一起,开始小声商量着具体的行动计划,尽管前途未卜,但此刻,他们心中都燃起了一丝希望,期待能通过收集到的情报,找到那幅神秘的画,从而找到回家的路。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三人就早早出发了。他们的目标明确,就是四处打听那位状元的消息。没想到,这状元在村里的名气大得惊人,稍微向村民一打听,甚至连他今天穿什么颜色内裤都能知晓。 根据村民们提供的线索,他们沿着一条蜿蜒小道,朝着湖边走去。状元的家就在湖边的这条小路上。当他们终于看到那房子时,心中不禁有些诧异。只见那房子十分破旧,与这个本就落后的山村整体环境相比,毫无突出之处,甚至显得更加寒酸。 江叶茂快步走上前,抬手就开始敲门,同时扯着嗓子喊道:“开门!妇联来送温暖了!”那模样一本正经,仿佛真的是妇联工作人员。 南听杏忍不住朝着他后脑勺轻轻扇了一巴掌,没好气地说道:“妇联怎么会来这穷乡僻壤?你能不能动点脑子。”说完,她自己走上前,换了个说辞,一边敲门一边 大声嚷道:“开门!赔钱啊!”那语气听起来就像是来找麻烦的债主,脸上还带着一副凶巴巴的神情,试图营造出一种紧迫感,好让屋里的人快点开门。 温小小站在一旁,看着他俩的举动,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提醒道:“你们俩悠着点,别把人给吓跑了,咱们可是来打听消息的。” 随着“吱呀”一声,那扇破旧的木门缓缓从里面打开,一位60多岁的老人出现在门口。他身形佝偻,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皱纹,眼神中透着质朴与疑惑。 温小小见状,赶忙露出甜美的笑容,轻声说道:“我们是来找状元请教的,老爷爷。”老人微微一愣,随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转身朝屋里喊了一声:“小树!有人找你!” 没过多久,一个年轻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他身材挺拔,模样还算清秀,穿着一身朴素但干净的衣服。他面带微笑,说道:“几位,外面风大,进来说吧。”说着,侧身让出了进门的空间。 南听杏一踏入屋内,便开启了细致的观察。她的目光首先落在那陈旧的桌椅上,桌角的漆面已经脱落,露出里面斑驳的木质,椅子腿也晃晃悠悠,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散架。再看那张床,床板破旧,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却也难掩岁月留下的磨损痕迹。门是那种传统的木门,关合处有不少缝隙,寒风正从那里偷偷钻进来。整个内部空间十分狭小,与普通的农村家宅并无太大区别,处处都透着一股朴素与陈旧。 然而,桌上摆放的物件却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一个女人的遗像端正地摆在那里,遗像前供奉着几个桃子,桃子的色泽鲜艳,在这略显昏暗陈旧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南听杏不禁凑近细看,这一看,她心中猛地一震,那遗照上的女人,分明就是他们之前所见画中倒在血泊里、手持桃子的女人。 南听杏微微皱眉,心中疑云大起,她不着痕迹地用手肘碰了碰温小小,眼神示意她看向那遗像。温小小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同样露出惊讶的神情。江叶茂注意到两人的异样,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也不禁瞪大了眼睛。此时,年轻男子正热情地招呼他们,尚未察觉到三人这微妙的反应。 三个人小心翼翼地坐在客厅那破旧的木椅上,木椅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仿佛不堪重负。这时,状元微笑着递给他们每人一个桃子,说道:“这桃子挺甜的,几位尝尝。” 温小小疑惑地接过桃子,轻轻敲了敲,那触感硬得像石头,她不禁脱口而出:“这真甜?我不信。” 南听杏深有同感地点点头:“Me too。” 只见状元拿起一个桃子,毫不犹豫地啃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真的很甜!” 江叶茂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竖起大拇指:“少侠好牙口!” “喂!这里是那个状元家吗?”屋外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带着浓浓的方言腔调,一听就是位大妈。那声音在寂静的小院外显得格外突兀。 状元闻声,将手中的桃子轻轻放下,朝着门口回应道:“是的,您也是来请教的嘛?” 随后,一位大妈推门而入。她身材挺瘦的,脸上带着几分世故的神情,看上去竟隐隐透着一丝猥琐。她大喇喇地在屋子里找了张椅子坐下,一边搓着手,一边忙不迭地回应:“是的是的。” 状元不紧不慢地找了个椅子坐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向众人问道:“请问要请教什么?” 温小小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怯生生地问:“能…请教一下现在完成时吗?”她声音不大,透着一丝紧张与羞涩,毕竟在这样略显陌生且气氛有些怪异的环境里提问,对她来说需要鼓起不小的勇气。 状元闻言,脸上依旧保持着耐心的神情,他伸手从口袋中拿出纸和笔,说道:“当然可以。”说罢,他将纸平整地放在桌上,笔尖轻点纸面,开始认真地讲解起来。只见他一边在纸上写下相关的示例和语法要点,一边用通俗易懂的语言阐述着现在完成时的概念、用法以及与其他时态的区别,那专注的模样仿佛此刻屋里的一切怪异都不存在,只有知识的传递才是最重要的事。 就在状元认真讲解的时候,给他们开门的老人又悄无声息地把门打开了,他站在门口,眼神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朝着众人微微摆手,示意着他们离开。 南听杏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情况,她不着痕迹地在温小小手上,用手指笔画了一个“走”字。温小小瞬间会意,不着声色地轻轻拽起还听得入神的江叶茂,三人装作若无其事地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洪瑛见众人要走,也急忙起身,在走之前,她毫不客气地将桌上剩下的三个野桃都一股脑儿地装进了背包里,动作迅速且熟练,眼神里透着一丝贪婪。随后,她小步快跑着追上先前已经出门的三人,脸上带着几分得意,压低声音问道:“你们过几幅了?我过四幅了。”那神情仿佛在炫耀着什么了不起的成就,眼神中还隐隐透着对三人的打量与试探。 南听杏刚想张嘴回答洪瑛的问题,温小小眼疾手快,不着痕迹地拦住了她。紧接着,温小小朝着洪瑛露出一个半真半假的笑容,娇嗔道:“什么幅呀?人家不知道呢。”那模样活脱脱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洪瑛一听,原本带着期待的脸瞬间变了,五官因恼怒而微微扭曲,没好气地骂道:“什么啊?原来是三个新人,娘的浪费我时间!”说罢,她狠狠瞪了三人一眼,随后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那架势仿佛多待一秒都是对她的折磨。 南听杏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一脸疑惑地问道:“她这是咋了?”语气中满是不解。 温小小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说道:“疯了”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不早了,天边的晚霞像是被打翻的颜料盒,红得有些诡异。三人决定在村子里再溜一圈,看看能不能发现更多线索。 一路上,村民们看向他们的目光或好奇,或冷漠。江叶茂走路时吊儿郎当的模样,吸引了一位母亲的注意。那母亲皱着眉头,指着江叶茂,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女儿说:“以后可不要嫁这种人。”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江叶茂他们听见。江叶茂听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嘟囔着:“我咋啦我,这也太莫名其妙了。” 南听杏和温小小忍不住笑了起来,温小小打趣道:“谁让你走路跟个小混混似的,人家母亲肯定不放心把女儿交给你。”江叶茂无奈地撇撇嘴,却也不再说什么。 在村里当了一回“街溜子”后,三人回到了学校食堂吃晚饭。食堂里依旧弥漫着一股饭菜混杂的味道,灯光昏黄,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打饭的窗口前,排着稀稀拉拉的队伍,三人默默走到队伍后面。 “不得不说,食堂大妈是怎么想出西红柿牛肉炒麻花这种神奇搭配的?还有这牛肉,薄得跟蝉翼似的!阿姨这刀工,不去切玻璃可惜了!”江叶茂一脸无奈地望着面前那盘卖相奇特的饭菜,忍不住吐槽道。 南听杏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调侃,用勺子轻轻敲着碗壁,一本正经地说道:“呵,朕的刑部尚书果然没让朕失望,总能带来如此‘惊喜’。” 这时,温小小手里拿着一颗桃子,不紧不慢地将桃子在左右手上抛来抛去,像是在把玩一件心爱的玩具。南听杏见状,好奇地问道:“你从哪拿的呀?”温小小只是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却并不做任何回答,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仿佛藏着什么小秘密。 就在三人在食堂里因为温小小的神秘桃子而笑闹时,洪瑛端着餐盘走了过来。她的出现,让食堂里原本就不怎么热闹的氛围,瞬间又多了一丝异样。 洪瑛刚坐下,温小小突然提高音量,大声喊道:“这桃子可真甜!我要多带几个去宿舍吃!”那声音在食堂里格外响亮,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南听杏和江叶茂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温小小肯定是有什么意图。还没等他们多想,温小小已经伸出手,一边一个,拉起还处在懵逼状态的两人就往食堂外走去。 “温小小,你这是唱哪出?”南听杏满脸疑惑地问道。此时他们已经走出食堂一段距离,四周较为安静,她迫不及待想知道温小小的用意。 “听杏姐姐,那个人肯定是想坑我们。要知道在这种环境下,小学食堂怎么可能会出现桃子?正常情况下,食堂供应的都是常见食材。这桃子突然出现在食堂,肯定有问题,很可能是她故意放这儿,等着别人吃,好观察桃子到底有没有害。”温小小语速很快,一口气说完自己的推断,眼神里透着聪慧与警惕。 “我嘞个豆,温姐你牛啊!”江叶茂瞪大了眼睛,满脸佩服地竖起大拇指。可仔细看,他眼神中却掺杂着几丝复杂。 第4章 情报 晚上,漆黑的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布,沉甸甸地压在小宿舍的屋顶上。他们三人各自躺在床上,轻声聊着天。 “两位,明天最好不要出去。”温小小打破了寂静,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 “为啥?”江叶茂和南听杏几乎同时发问,语气中满是疑惑。 “因为先要让洪瑛以为我们死了,之后才好反败为胜。”温小小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们好像是那种刚入局的新手,而她应该是老手,从各方面来看,我们本来胜算就不大。只有先迷惑她,让她放松警惕,我们才有机会找到破局的办法。” “你说,就是个支教老师来村里了,用得着举行仪式吗?”南听杏一边说着,一边翻了个身,黑暗中,她的眼睛闪着思索的光。 “恐怕是什么杀人仪式。”江叶茂的声音低沉而凝重,仿佛带着无尽的恐惧。这话一出口,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寒意,瞬间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一屋沉静。 第二天,三个人依照计划,第二天都没踏出屋子半步,就在狭小的房间里打了一整天的牌。看似轻松的玩乐,实则是他们为应对未知危机而做出的策略。每一次出牌,每一句笑谈,都在刻意营造一种假象,让可能窥视他们的人以为一切如常。 到了第三天,距离那个神秘的仪式还剩三天。当三个人悠然自得地出现在食堂的时候,洪瑛的表情瞬间凝固,疑惑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她的眼睛紧紧盯着三人,似乎想要从他们的神态举止中找出破绽。 南听杏将洪瑛的表情尽收眼底,内心暗爽不已,忍不住在心里默念:“老不死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新人穷。看你这次还能耍什么花样。” 果不其然,吃早饭的时候,洪瑛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快步走到温小小身边,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你昨天不是吃了那个桃子吗?” 温小小神色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她不紧不慢地端起碗,喝了口汤,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也就第一口甜一点,后面感觉也就那样,没什么特别的。”那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没有丝毫慌乱,让人无法从她的话语中察觉到任何异常。 洪瑛哪肯轻易罢休,继续追问:“你昨天为什么不来?”目光紧紧锁住温小小,仿佛要将她看穿。 温小小顺势一把搂过南听杏的胳膊,亲昵地靠了靠,娇嗔道:“昨天我不舒服,难受得很,听杏姐姐一直照顾我呢,所以没出门。”她表情自然,那模样就像真的只是身体不适,全靠好友照顾。 洪瑛听后,将信将疑,转而又看向江叶茂,眼神里满是怀疑,问道:“你呢?” 江叶茂嘿嘿一笑,拍拍胸膛,故作轻松地说:“我昨天来大姨夫啦,整个人都没精神,就没跟你们一块儿。”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配上这滑稽的说辞,倒也让人难以立刻分辨真假。 洪瑛眉头皱得更紧了,来回打量着三人,似乎想从他们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找出漏洞。然而,三人镇定自若,丝毫没有露出破绽。她心中虽有疑虑,但也只能暂时作罢,不甘心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嘴里还小声嘟囔着:“真是奇怪了……” 南听杏看着洪瑛那副不甘心的模样,无奈地笑笑,决定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她微微凑近洪瑛,神秘兮兮地说:“算了,不骗你了,我们发现了个事,只要吃了那个桃子,都可以做到所有鬼怪都近不了你的身。唉,昨天小小那么大声,还以为你知道了呢。”南听杏一边说着,一边还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 洪瑛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但很快又恢复了警惕,哼了一声说道:“还有吧,肯定不止这点。”她可不相信三人就只发现了这么简单的“秘密”。 温小小一脸无辜地看着洪瑛,可怜巴巴地说道:“阿姨,我们真的只知道这么多。您看,我们也是刚到这村子不久,能发现这个已经很不容易啦。”温小小眨着大眼睛,那模样仿佛自己真的是一无所知的单纯女孩。 江叶茂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阿姨,我们要是还知道别的,肯定一五一十都告诉您。您看我们像藏着掖着的人嘛?”三人配合默契,继续试图误导洪瑛,让她陷入他们编造的“陷阱”,以便能在这个诡异的局势中占据主动。 洪瑛皱了皱眉,满脸的不甘心,但又实在从三人这里问不出更多东西,只好转身离开。等她的身影消失在食堂门口,剩下的三人也赶忙收拾东西,匆匆离开了食堂。 三人商量后,决定去村口的“农村大型情报组织”——其实就是一群常聚在一起闲聊的大妈们那里,打听一下桃子的来源。 来到村口,三人在大妈们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南听杏不愧是社交小能手,很快就非常自然地融入了进去,并且巧妙地切转话题:“你说咱们那个高考状元干嘛子留在村里啊?” 一位大妈听闻,眼睛瞬间瞪大,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惊讶地说道:“你竟然没听说过!”那表情仿佛南听杏问了一个极其荒谬的问题,同时也成功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大妈清了清嗓子,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起来:“这事儿啊,得从几十年前说起喽。那时候,有一个疯婆娘不知从哪儿就来到咱村儿啦。嘿,你说怪不怪,她就在村里随地大小便,那场面,可把人惊到了。好多男的都跟看稀罕似的跑去围观,咱村里的女人呐,可看不惯她这样,又气又恼,都对她又打又骂的,叫她赶紧滚蛋。可那疯婆娘呢,就跟没听见似的,依旧整天在村里晃悠。” 大妈喝了口水,顿了顿,接着说:“后来啊,那个状元的奶奶瞧见这个女人,觉得她眉眼间还有几分姿色。当时状元他爹都35岁了,还打着光棍儿,一分钱彩礼没花出去呢。状元奶奶一合计,就做主让这疯婆娘成了自己的儿媳妇。嘿,你还别说,就这么着,状元他爹35岁没花一分彩礼,就娶到了媳妇。” 南听杏赶紧追问道:“那后来呢?这疯婆娘在村里咋样啦?” 大妈神秘一笑,又接着讲起后续的故事。 大妈兴致勃勃地接着讲:“这疯婆娘嫁到那家之后,肚子还真争气,很快就怀上了。等到生的时候,可就邪乎了。她竟然在梯子上挂了足足七个小时,把那俩来接生的婆子累得够呛,浑身的劲儿都使完了。最后啊,状元的脐带还是他奶奶亲自上手剪的。” “状元念小学那会儿啊,有个不懂事的孩子,笑他娘是疯子。这不巧了嘛,疯婆娘刚好路过。为了护着自家孩子,她二话不说,就把那同学给扔湖里去了。您想想,大冬天的,湖水冰得刺骨,那孩子被扔进去,没一会儿就冻得浑身发紫。这事儿可闹大了,那家人气不过,冲到状元家,把他家砸了个稀巴烂。状元他爹又气又急,把她打了个半死。” 大妈神情略带唏嘘,接着讲:“后来啊,状元念高中的时候,疯婆娘像往常一样给他送饭。也不知道咋的,平日里总是傻傻愣愣的她,居然能记得给儿子送饭的路。谁能想到,就在半道上,她摔下悬崖,就这么摔死了。听说啊,死的时候,手上还紧紧攥着给状元摘的桃子呢。” 听到这儿,南听杏、温小小和江叶茂三人心中一凛。这桃子的出现,似乎让所有线索都有了某种微妙的联系。江叶茂忍不住喃喃道:“这桃子,难道跟疯婆娘的死有什么关系?” 大妈说完“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便转身又去跟其他人聊八卦了。 三人站在原地,将听到的信息仔细盘了一遍。 “首先我们在状元家与这个故事里看见了那么多桃子,可见桃子其实是个主线道具。”南听杏率先开口,语气笃定。 温小小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补充道:“而且,我们入村时老人说七天后会有仪式,但这个故事里面并没有提到仪式。这仪式和桃子之间,说不定也有什么关联。” 南听杏眯了眯眼,眼中闪过几道寒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关键问题:“每个人做事都有动机,那……” “要么是这个大妈说谎,要么是状元家故意隐瞒。”江叶茂紧接着说道,表情严肃。他的话,让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三人都明白,这个村子里看似平常的人和事,背后都可能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温小小微微皱眉,认真分析道:“我觉得隐瞒仪式这件事只有可能是前者,毕竟那个村长都知道,这个老奶奶没有可能不知道。她要是真不知道,反倒不正常了。” 南听杏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一脸困惑地问道:“那她是为了什么呢?干嘛要对我们隐瞒这仪式的事儿?” 江叶茂蹲下身,用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玩着地上的蚂蚁,慢悠悠地说:“反正绕不开利呗。这世上大多数人做事,不就图个好处。她这么做,背后肯定有利益驱使。” “你个黄毛小子竟然还懂这些。”南听杏略带调侃地说道。 江叶茂佯装生气,站起身反驳:“我只是黄毛,又不是没文化。别小瞧人啊。” 南听杏故意逗他,双手抱胸:“我不管,你就是没文化。” “三位,过几幅画了?能带带我吗?”一个陌生的女声从南听杏身后突然响起。南听杏闻声,赶忙转身向后看去。 只见那是个长相普通的女生,年纪看起来和他们相仿,胸前别着一枚小兔子胸针,给她增添了几分可爱。然而此刻,她的脸上却带着几分疲惫与急切。 “画是什么呀?小姐姐,你能解释一下吗?”温小小立刻警觉起来,迅速将南听杏护在身后,一脸警惕地问道。 那个女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似乎没想到他们居然对此一无所知。她先是小声地嘀咕了些什么,随后才压低声音回答道:“三个…新人啊.....就是每幅画连着一个世界,每个世界都会有死亡条件,在画里的世界死亡,在现实世界也会死亡。需要找到把你们带进来的那幅画,然后触碰才能回去,我也才过两幅,知道的也不多。” “我有个问题,这幅画的死亡条件是什么?”江叶茂一脸严肃地问,眼神紧紧盯着这个陌生女生。 那个女生无奈地搓了搓被冻得通红的手,哆哆嗦嗦地说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让你们..带我了。我也是稀里糊涂的,只知道这村子处处透着危险,一个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对未知危险的恐惧。三人听了她的话,心中愈发沉重,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困境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和危险。 南听杏拍了拍她的肩,自信满满地说:“没事儿,七天后照死不误,不是吗?”她这话看似洒脱,实则带着一种对未知命运的无奈调侃。 那女生听后一脸无语,见指望不上他们,只得尬笑两声,转身匆匆离去。看着她的背影,南听杏三人耸耸肩,继续在村里当起了“街溜子”,试图从村子的角角落落找出更多线索。 傍晚时分,三人实在不想去食堂面对那些堪称“黑暗料理”般的饭菜,一想到去了可能会看到仿佛太奶招手示意别吃的场景,他们便果断选择回宿舍。回到宿舍后,三人凑在一起复盘。 “现在已知条件为这个世界是虚拟世界或者平行世界,在这里死亡在现实世界也会死亡,回家的办法则是找到带我们进来的那幅画并触碰,每幅画要达到死亡条件才会死亡。”南听杏神情专注,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桌子上比划着,试图梳理清楚目前所掌握的信息。 “现在的问题是,这幅画的死亡条件是什么?总不能是考不上状元的人吧。”江叶茂眉头紧皱,一脸疑惑地发出疑问。他的话让气氛瞬间凝重起来,大家都明白,弄清楚这个关键问题至关重要。 “听杏姐姐,我总感觉今天可能会有人死,毕竟我们今天对那个洪瑛撒了谎,她肯定会找人做实验的。”温小小眉头紧锁,眼中透露出担忧。 “哦~也就是说,如果没人死亡的话就可以排除桃子是有害的这一观念,反之,也可以从桃子来入手推算!”江叶茂猛地一拍脑门,仿佛突然开窍。 南听杏听着两人的对话,轻轻笑了笑,随后扭头看向窗外。 眼前是一个陈旧、破败且狭小的山村,就像被时光遗忘的角落。四周环绕着更为高大雄伟的山峰,它们如同一堵堵不可逾越的壁垒,将这个小山村紧紧包裹在其中。那连绵起伏的山峦,像是巨兽张开的怀抱,却没有丝毫温暖,反而给人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阳光努力地从山峰的缝隙间挤进来,洒下几缕斑驳的光影,却无法驱散弥漫在村子里的诡异气息。 村子里的房屋错落不齐,大多是用土坯和茅草搭建而成,墙壁上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往昔的故事。偶尔能看到几缕炊烟从烟囱中升起,袅袅娜娜地飘向天空,却也在这压抑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孤寂。远处,有几个村民在田间劳作,他们的身影在广阔的天地间显得如此渺小,一举一动都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制着。南听杏不禁思索,在这个看似平凡的山村里,究竟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他们又能否在这重重迷雾中找到破解困局的关键,逃离这个危险的世界。 咚咚咚,宿舍那扇破旧不堪的木门被人敲响,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谁?”温小小瞬间警觉起来,眼神中透露出警惕的光芒。 门外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是我。”听这声音,三人立刻反应过来,是白天那个女生。 南听杏二话不说,从窗外的树上随手拔了一根较粗的树枝,紧紧握在手中,这才起身去开门。 “啊!”女生刚看到南听杏手中如木棍般的树枝,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还以为南听杏要对她动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颤抖着手指,指着树枝,结结巴巴地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说着,下意识地就想要关门。 江叶茂眼疾手快,连忙起身一个箭步冲上前,用脚死死地堵住门缝,使得门无法关上。“别紧张,我们没恶意。”江叶茂赶忙解释道,试图安抚女生惊恐的情绪。 南听杏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可能吓到了对方,赶忙将树枝放到一边,露出一个尽量温和的笑容:“不好意思啊,刚刚有点警惕过度了。这村子太奇怪,我们不得不小心点。你这么晚来找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事?” 女生看着他们,眼中的恐惧稍稍退去了一些,但仍心有余悸,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就是...跟我一个宿舍那两个男的有点不怀好意,我害怕,今晚我能不能在你们宿舍睡?”她小心翼翼说完,又紧张地瞄了三个人一眼,补充道:“看下我给你们情报的份上,行不行?” 说完便低着头站在那儿,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角,像只受惊的小鹿,满心害怕他们会拒绝。 “可以是可以。”温小小说道,“但是,吃穿用度你自己来。” 那女生一听,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惊喜,忙不迭点头:“可以可以!我可以打地铺的,你们是三个新人,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所知道的所有!” 江叶茂立刻追问:“那那些画是谁画的?” 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