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兵器只听我的话》 第1章 016 a区郊外 暴雨砸在破碎残骸中腾起白雾，池砚的皮靴踩过积水，溅起破碎的水花，小队很快包围起这片废墟，程野踹了一脚水泥废墟：“玛德，来完一步，让这群畜牲跑了。” ev-137实验室非法进行人体实验，研制大规模生物武器，早让a市苦恼已久。实验室曾研制出的病毒1号，让a市乃至世界损失五分之一人口，至今仍是威胁世界的一大难题。 ev-137以其独特的科技保护围罩躲过无数次搜查，今日由于实验室意外断电，导致保护围罩失效30秒。 正是这短短30秒，才让a市特种小队搜查到这恶迹累累的实验室位置。 十六年间第二次得到ev-137的下落，上层迅速组建小队前往搜查缉拿，但等到等技术人员破解保护围罩，露出在众人面前的却只有一片建筑废墟。 实验室早已人去楼空，甚至比十六年前清理的更彻底，实验员带走可移动的物品和实验物，带不走的通通炸掉，只留下众人面前这一片废墟。 池砚和队员拿着探测仪器扫描过废墟确定没有遗留的□□，举起对讲通知后续人员：“无情况，搜查小队上前处理。”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废墟内某个模糊的轮廓。池砚瞳孔骤缩—扭曲的钢筋框架下，露出一片染血的衣角。 “等等，这里有幸存者。”池砚大喊一声，和队友一起搬开压在少年头上的墙体。 水泥块轰然落地，激起大片水花，阴暗光线下，少年清瘦的身体微微颤抖，双眼微睁视线模糊。 池砚戴上防护手套，一把拉起少年。 拽住少年胳膊的瞬间，掌心触到的骨节硌得生疼。他本能地使力上提，却像拎起一团被雨水浸透的棉絮——本该沉甸甸的躯体轻飘飘荡起来，沾着血污的衣角扫过他手背，凉意渗进皮肤肌理。 "你......"喉间的质问被雷声劈碎。池砚借着应急灯惨白的光晕，看见少年垂落的发丝间露出的脖颈。那里的皮肤紧绷得近乎透明，青色血管如同干涸的河道般凸起，随着呼吸诡异地起伏，像是藏着某种急于破茧的东西。 池砚皱着眉头看向少年被铁链束缚的双手，程野惊讶：“老大，这，这…” “可能是实验体，小心。” 池砚双手快速搜查少年的身体，没发现可疑物，将少年抱起朝着车子方向走去，一边嘱咐程野：“仔细搜查废墟，看看还有没有遗留物。” 池砚将少年放在越野车后座上，脱下少年沾水潮湿的白色衬衫，用毛毯把他包裹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池砚问道，顺手拧开瓶盖儿给少年喂水。 清水润湿少年干涩开裂的嘴唇，少年吞咽几口，用干涩的嗓音说道：“016。” 池砚没有多言，转身上驾驶位，开车驶向基地。 ………… a区基地 池砚将016放在检查床上，扣住016身体，转头向刘教授解释情况。 刘教授年过半百，身宽体胖，穿着白色防护服，看不清表情。 但从他的语气和说话习惯中不难想象出，是一个慈祥爱笑的老头子。 刘教授了解情况，伸手轻搭在016手腕上，声音隔着防护服有些模糊：“小娃娃别紧张，现在要抽血检查你体内是否携带病毒或者细菌，之后进行基础的身体检查。” 016呆滞的目光看向刘医生，麻木地点了点头，身体却因针头插入微微颤抖。 身体检查后，刘医生看向池砚，轻微地点了点头。 池砚把016抱进观察室单人间，将016放在床铺上。 016双手间的锁链仍未被解下，双手搭在肚子上，目光呆滞的看向天花板，单薄的身躯躺在狭小单人床上，看起来非常可怜。 但房间里唯一能看见这场面的池砚，丝毫不会质疑这具单薄身体拥有的力量。 池砚打量着房间摆设，目光转动到病床上时，视线在016身上微微停留，在016发觉的前一秒，池砚收回视线，转身走出房间。 “滴”的一声响起，机械锁验证池砚的指纹和巩膜，大门紧锁。 门外，脚步渐远。 单人床上，016竖耳细听门外声响，确定池砚走远后，016渐渐蜷起身体坐起，从被救起就面无表情机械般看向前方的少年，脸上突然露出一个近乎于诡异的表情。 他喃喃自语：“找到你了！” 第2章 往事 a区基地 刘医生拽住正要走的池砚，长时间穿戴防护服的他脸颊发红，一向眯眯眼和善笑的刘医生此时紧抿双唇，表情严肃。 他对池砚说：“你说他是那个地方救出来的，他的身上没有疤痕，内脏都完整，身上没有被改造过的痕迹，甚至连血液样本都很正常。但是，他在废墟的摩擦伤正以不正常的速度在愈合。” “而且…”刘医生扶了扶眼镜，继续说道，“他手腕上的锁链我检查过了，以我们的技术制造不出来，我使用了多种工具，都没办法将锁链破坏，甚至很难留下痕迹！” “目前看来，只有配套的钥匙能打开。”刘医生说。 “要么，ev-137实验室还未对他进行人体实验，但这种可能性很小。要么，他是实验失败品，被实验人员认为毫无保留价值。”刘医生说道。 池砚点了点头，低头陷入思索。 刘医生拍了拍池砚的肩膀，严肃的面庞重新露出笑容，他说：“好了，小伙子，一晚上没休息了，先去睡一觉吧。反正他已经到基地了，说不定像我们发现你时一样，是被良心未泯的实验员特意留下的呢。” 十六年前，池砚九岁，在部队清除实验室余党时，被发现于废旧汽油桶中，当时池砚的状态正如同016一般，身体完好无实验痕迹，所有人都只是认为池砚还没来得及进行实验，所以当实验室撤离时被当做“废弃物”留下。 基地将池砚交给当时的部队队长—池远安收养，并改名为池砚。 池砚刚被收养时瘦弱不堪，连把菜刀都没法平稳地举起，基地猜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他被抛弃。 直到三年后，随着池砚不断成长，基地人员才发现这个孩子的异处，他受伤后恢复能力以及速度极强，十二岁瘦小的身体力气却堪比一米八肌肉壮汉，以及对热武器的掌控能力极强。普通人需要经过长久训练后才能做到十发九中，池砚却可以在第一次使用就达到这个击中率。 基地上层人员对于池砚的去从展开激烈讨论，有人认为池砚长于ev-137实验室，从根里就不正，会是基地的祸害。也有人认为池砚经过训练会成为基地的强大助力。 两派人员争吵不休，直到池砚的养父—池九安忍无可忍拍桌大怒，愿意以性命为担保确保池砚不会做危害基地的事情，两派才停止争吵，看在池九安累累功绩的面子上放池砚十三年清净。 面子上做足了信任，池砚却连独处的资格都没有。各谋派背地里派人打听监视的事情都没少做，甚至每隔三五天就要将池砚关在房间里进行思想教育。 只是因争夺土地和能源时却丝毫不提什么祸害、什么身份，池砚永远冲在最前线，十足的人形兵器做派。 直到三年前，各地域表面上对人体实验深恶痛绝，私下里却都购买或者收留改造者为己所用。上层进行探讨，认为不可缺少池砚这一人形兵器，这才让池砚真正拥有基地居民的身份和自由。 刘医生带着池砚向休息室走去，回忆道：“想当年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小豆丁呢，如今，比老头子我高出一个头喽！哈哈哈…” 池砚微笑道：“确实，当年您的头发可比现在茂密多了…” …………………… 夜深 守夜的小伙子百无聊赖踢着石子，看着眼前毫无新意的荒野，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观察室内，016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毫无睡意，白日呆滞的眼神被机警代替。 016伸出胳膊，看向手腕间的锁链，他握紧拳头，缓缓用力向两侧拉伸，只见白日让刘医生束手无策的锁链正渐渐变形。 016白皙的手背青筋暴起，锁链和骨骼共同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声，最后“啪”的一声，锁链断开。 监控室内，守夜小伙子双腿翘在桌子上，一边嘱托着同伴泡面里记得加香肠，一边和夜猫子女友甜言蜜语，丝毫没有注意观察室内的状况。 016站起身，缓缓揉动红肿发痛的手腕，目光扫视过观察室内寥寥无几的摆设，最后目光落在门口机械锁上。 第3章 旗鼓相当 警报声轰然响起，刺耳的响笛声传遍整个基地，瞬间一片吵杂混乱。 016走在基地走廊上，揉捏着泛红的手背，机械式的目光扫射着周围，数秒钟内分析出数个薄弱点。 身后，被破坏的机械锁芯外露在空气中，似乎诉说着野蛮破坏者的罪行。 皮靴踏地声由远及近传来却又消失在拐角。 016灵巧避开数支保卫小队，实在避不开的就打晕扔在通道旁。 狭窄的走廊仅容两人并排通行，此刻却堆满了晕倒的护卫。 016还需要通道来通行，于是摆不下的护卫只好层层叠在一起，场面及其壮观。 为了防止外敌入侵，基地内部道路宛转曲折，岔路极多，基地内部人员想要去自己不熟悉的位置都要借助光脑中的加密地图小心翼翼识路。 不巧在被打晕前，恰巧有一个守卫正在观看地图上闯入者的方位，016在守卫被打晕，地图隐藏倒计时的三秒内，迅速记住基地构造和全部路线。 016却快步向前，令人奇怪的是，他的路线并不像在寻找出口，而是有目的性地寻找另一个房间。 ………… “任琪我们提供给你这么多优质资源你却改造出一个失败品！” “不是的…不是的…一定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实验室位置被泄露了，马上撤离…”“现在马上将他销毁” “005，你躲在这里不要动……” …… 池砚猛地坐起，发丝被汗水浸湿，剧烈地喘息声回荡在狭小房间内。 他又梦到九岁之前的事情了… 池砚甩了甩头，下床倒了一杯水。 水珠聚成细流流到杯子里，在杯子中形成一到小小漩涡，池砚看着水杯发呆，思绪渐渐放空 他狼狈地仰头喝水，水珠从嘴角滑下，流过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润湿衣衫。 玻璃杯刚刚被放下，池砚听见基地回荡的警笛报警声，猛地转身出门。 他快速走向门口，对于是谁造成的乱局，心底明镜般的有了一道身影。 果不其然，池砚出门走过一条通道，就见016站在拐角，身后两队护卫晕倒在地。 016目光直直地看着他，仿佛刻意等着他的到来。 池砚目光扫过周围环境，盘算着打架有多大的发挥空间，心里暗自嫌弃护卫白白上来送菜，晕倒了不说还占了不小的地盘。 下一秒，016瞬间袭来，贴近池砚的一刹那，016开口：“你不专心。” 016矮了池砚半个脑袋，加上骨架纤细皮肤白皙，看起来好像池砚在刻意欺负人。 不过池砚可丝毫不敢小瞧016，纤细的身体爆发出巨大力量，一拳袭向池砚头部。 池砚以掌包拳化掉016的蛮力，另一只手袭向016的腹部，两人旗鼓相当，打的有来有回。。 走廊里不断传出肉碰肉的闷响，基地墙面被两人拳风刮过留下一道道细痕。但最后016还是因为缺少战斗经验略逊池砚一筹。 016被池砚一个转身按倒在地，池砚在016身后紧紧握住016手腕，身体压在016身上，按住他不断反抗的身躯，喘着粗气问到：“聊聊？” 第4章 说（打）服 池砚将016带回自己的休息室，用对讲汇报情况后，拿出杯子倒水。 016坐在沙发上，目光直直盯着池砚。 池砚将水杯放到016手边，在他对面坐下。 016没碰那杯水，用鲜少说话而略显干涩的嗓音问道：“你的编号是多少。” “005。”池砚揉揉眉心，身体放松地靠在沙发靠背上。 “我记得你，005。”016缓缓开口，“我闻得到，你的身上有实验体的气味。” 池砚轻挑眉目，嘴角露出玩味的笑：“记得我？也是，我离开的时候正是你五岁生日，记得我也不奇怪。” 016低头不语，何止是记得。 池砚没有过多纠结，继续问到：“你闻得出我的味道，那其他实验体的呢，闻得出来吗？” 016点了点头。 似是想到什么，池砚表情有些严肃。 他看向016，在016身上上下打量，眼神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温情。 “我知道你渴望自由。”池砚对016说道，“但是，你知道基地外其他研究员在找什么吗？” 声音轻飘飘落下，却让016身体一瞬紧绷。 “找什么？”016开口问道。 “找实验体，他们会把你拆成零件，研究你这身改造的基因，”池砚扯了扯领口，露出锁骨下一道浅疤，“就像当年对那些失败的实验体一样。你跑出去，不是自由，是给他们送活标本。” 016瞳孔收缩，紧盯着池砚身上的疤痕，眼里泛着猩红。 “外面的世界不像你想的那样，各区基地表面上对人体实验深恶痛绝，实际一直在悄悄捕捉走失的实验体进行解剖实验，渴望掌握ev-137实验室的技术。至于成功拥有特殊能力的实验体，比如你和我，力大无穷，受伤极易恢复，会被基地上层暗中购买，成为基地的人形兵器。” “你把ev-137实验室、把这都当作囚笼，”池砚从口袋里摸出个的纸包，扔过去——是压缩饼干，“但至少在这里，你能安全地活着。你想搞清楚自己是谁、研究所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就得先活着。”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016手腕上因破坏锁链勒出的红痕，声音放低了些，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涩意：“你跑不掉的，你的基因序列和我同源，我能闻出你在哪……留着，至少能搞明白，我们到底是人，还是他们造出来的鬼。” 室内一片寂静，016攥着饼干的手微微颤抖。 池砚没有继续说话，给了他些思考的空间。良久，池砚站起身，说：“走吧，送你回观察室。” 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不远不近地跟着。池砚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又很快压平。 ………… 走廊里，晕倒的保卫早已被拖去医疗室，不严重的回休息室休养。墙壁上打架的痕迹被清理，干净如初。 池砚笑道：“还好你没真的动手伤人，不然我很难保下你。被你一手刀劈晕的，说不定因祸得福还能换两天假期。” 直到走到016的休息室，看到破碎的机械锁，池砚嘴角再也挂不住，他轻轻吸气：“呲…你这，挺会拆家啊…” 016难以察觉地轻轻低头，似乎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 处理完016，池砚走向刘医生的房间，抬手轻敲房门。 刘医生似乎正等待着池砚，池砚收刚落，刘医生就打开了门 “你来了。”刘医生道。 “是。”池砚一边说，一边自来熟地进了房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 “那小子想逃跑，被我抓回去了。”池砚抬头看向天花板，声音带着些疲惫。 “他不是想逃跑”刘医生扶了扶眼镜，“从监控来看，他目的明确，就是冲着你的房间去的。” 冲着我？池砚微微皱眉，低头思索。 “我看得出来，你们俩有私交”刘医生扶了扶眼镜，继续说，“但你们两个这么多年没见了，他一直在实验室那种地方长大，很难说到底长成了什么样子。” “我们仍不知道，他到底是被实验室故意放出来的，还是像其他实验体自己逃出。” “他刚来时候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不管怎么说，小心点，池砚。” “你养父因为轻信他人而死，我不想看到你也走上那条不归路。” 池砚把头转到一边，不再说话。 刘医生看到他这个样子，没再多说什么，轻叹一声：“唉……我管不了你爹，也一样管不了你，回去睡觉吧，臭小子，明天过来给我跑腿干活。” 016想象：找到哥哥，和哥哥一起逃走 实际：找到哥哥，被哥哥打一顿，灰溜溜回去睡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说（打）服 第5章 逗小孩 A区食堂 池砚坐在位子里，对面是早上起来就被乖乖接来的016。 016面前摆着一碗糊糊，他拿勺子舀了舀，舀起的糊糊中隐隐可以看到未断的纤维丝，016皱着眉说：“这是什么？” 新历196年，星球土壤因百年前的核武器大战而大幅度污染寸草不生，难得少见的健康土壤被几大基地占有。 也因此，基地间为争夺土地和资源战争不断。 这种土壤上能种得出来的植物寥寥无几，最被大幅度种植的是变异后的红薯和马铃薯。 但模样也与百年前大不相同。 现在的马铃薯不太符合百年前“土豆”的叫法，更应该被叫做“土石”，因为不光个头大，硬度也极大，难以咀嚼且涩口。 新历196年对于此种食物的烹饪方式大都是“日”一声打成糊糊，然后加入各种调味料。 值得感激以及庆幸的是，百年前的核武器大战导致星球科技倒退多种发明消失不见或因环境的改变无法再被应用，但食品添加剂这种人类的伟大发明在地球大战中被完好地保留下来，零星丢失的配方也在极短时间内研发出复制品。 新历人食用糊糊时会加入各类维生素，此外可根据自己喜好添加食品添加剂。 比如想吃奶味的就加上一勺三花淡奶，想吃甜的加上一勺赤藓糖醇，想吃辣的加上一勺老干妈，以此类推…… 至于肉食，由于土地污染，种出的植物少，饲养的动物也少，只有逢基地过节时每人才能零星分上几片肉片。 不过没关系，新历人用变异大豆加上牛肉香精，经过加工制作出以假乱真的“素牛肉”，只用高价积分就能吃到！而且，据历史上上记载，变异大豆的口感比起以前反而更接近于牛肉。 016艰难地尝了一口糊糊，半天没有说话。 池砚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好心地开口道：“或者你可以选择色香味俱无的营养液，就是食用过后嘴和胃得对上一会账。” 016瞪了池砚一眼，不早说……接过池砚递过来的营养液，喝掉。 “哎呦，这小伙子还会瞪人呢！”程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出来，拍着池砚的肩膀说：“老大行啊，昨天和面无表情跟个人机似的，今天就学会瞪人了。” 边说着边在池砚身边坐下。 “老大，听说没，d区昨天发生一场大混战，普通人看不惯高层吃香喝辣，自己只能喝营养液，聚起来反抗，最后死的死，关起来的关起来，高层也没捞着好，现在整天提心吊胆怀恨在心的普通人。”程旭说。 “要我说d区就纯活该，一直武力镇压百姓让他们干脏活累活，主要基础设施还不给他们提供完全，这几年抢资源打仗最多的就是d区，哪次打赢了！”郭景阳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坐到016身边。 郭景阳看到016面前的糊糊，惊讶道：“老大，你怎么就给他吃这个啊！糊糊不是好吃懒做，没有贡献点的人才会吃的吗！就算他不干活，你也不能就让他吃糊糊啊，他还要长身体呢！” 说着从兜里翻出一块压缩饼干，递给016一边说着：“给，含钙量最高的一款，吃完张大个！” 016没有接郭景阳的压缩饼干，转头看向池砚。 原本半阖没精神的眼睛应惊讶而瞪大，直视池砚，控诉他的恶行。 池砚彻底憋不住笑了，缩在凳子上手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池砚起身搂过016的肩膀，带着他往休息室走去，一边回头对郭景阳说：“他今年21，长什么个子！再说他有我养着呢，不吃你那破玩意。” 016微低着脑袋被池砚搂着走，常年面无表情的他因为池砚的“养着”，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 016：找到哥哥后带着哥哥吃香的喝辣的 实际：被哥哥骗着喝糊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逗小孩 第6章 都没变 a区宿舍 观察室 016早早收拾好上床躺下，闭着眼睛酝酿睡意时，听到门外轻微的脚步声。 脚步声逐渐靠近，来人是冲着他来的。 016身体肌肉瞬间紧绷，但随着来人渐渐走进，016放松下来，瞬间起身开灯，站在门口等着来人敲门。 几乎在池砚手指扣门的一瞬间，016打开了门。池砚毫不意外地笑笑：“还和小时候一样。” 进屋放下手中都纸箱。 016看向池砚，没有开口说话，但池砚读懂了他的意思。 池砚说：“打开看看。” 016拆开纸箱，发现是满满一箱压缩饼干。他抬头看向池砚，池砚笑得灿烂：“慢慢吃，哥养你。” 016呆呆地看着池砚，移不开眼神。 池砚把脸凑到016面前：“开心傻了？去把你的吃的收好。” 016才回过神来，把纸箱塞到桌子下面。刚刚放好，池砚就在016嘴里塞了块东西。 凉凉的，味道酸酸甜甜。016含着东西，看向池砚。 池砚拖着016精巧的下巴，往上顶了顶，说：“嚼啊。” 016在实验室很少吃需要咀嚼的食物，不甚熟练地咀嚼口中的食物，只觉得口中爆发了一股清香，满嘴香甜。 “这东西叫苹果，每个月只有负责人才能分到半块。”池砚将装着切块苹果的保鲜盒放到016的桌子上。起身说：“走了，多吃点，瞧你瘦的。” 016看着桌子上的苹果，低头偷偷笑了起来，哥哥也还和以前一样…… ……………… 在刘医生的努力下，016的体检结果第二天就出来了，血液样本以及基础检查全部合格，但上层仍担心016的安全性，不愿意减轻对016的看守。 池砚协调了数日，终于让016搬出了观察室。如同十三年池砚养父那样，池砚以姓命为担保，来保证016的可控性，以此换取016的自由。 除此之外，还需要池砚和016形影不离，甚至宿舍就在池砚的隔壁。 a区极大，鱼龙混杂，不知晓池砚身份的人嫉妒池砚的地位和权利，视池砚为眼中钉肉中刺。只是池砚平日里作风良好，真正如同工具一般指哪打哪，怎么抓出池砚错处苦恼他们已久。 瞌睡来了睡枕头，正愁挑出池砚的错处，这就来了个池砚以性命担保的016。 池砚接到任务，需要离开三天 于是短短三天里，016遭遇了数次挑衅。 挑衅他是无所谓的，016天性薄凉，不会因为有心人几句话就破戒。但池砚从来都是016的逆鳞。直到一天，一群混混在食堂人最多的时候聚众嘲笑池砚，还煽动大众辱骂池砚。 016终于忍受不住动了手，但还好程旭和郭景阳就在不远处，在事情闹大前阻止了016。 但有心人不会放过这个小事，不断夸大其词，碍于池砚的面子，最终罚了016三天禁闭，池砚跟着。和池砚一个月的贡献点。 第7章 瞄准下巴 a区郊外。 三小时前，当说池砚坏话的干事捂着断掉的鼻梁满食堂转悠的时候，场面说不出的滑稽。 不像是在打架，更像一场闹剧。 只是可怜池砚，刚刚出差三天完成任务，在回来的路上就接收到被禁闭三天的坏消息。 甚至，“好心”的基地上层为了防止池砚因赶路“过度”劳累，用防爆车把016打包送到郊外附属小镇里的禁闭室。 禁闭室距池砚任务点“仅仅”一百公里。 池砚在接到016打架闹事要被连坐关禁闭的消息时都没什么反应，只奇怪于一向听话乖巧的弟弟竟然主动动手打人。 知道禁闭室位置时却气极反笑。 ……………… a区郊外 禁闭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铁门落锁时发出沉闷的哐当声。 016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 在食堂，拳头打断那辱骂池砚的闹事者鼻梁骨时016心里都毫无波澜，此刻却被懊恼填满。 池砚看到他低落的样子，顺手揉了一把016的头发，嘴角露出笑容：“行了，哥什么时候怪过你。” “你揍的人是个小干事，是西北联合体安插的眼线，上周刚从三分区调过来，故意挑事。” 池砚捻着016的发丝，说道，“视我们为眼中钉的人很多，多的是的人暗中窥伺等着我们犯错，好咬下一口肉来。” 016嘴巴微张，似是想说点什么，却半天没有动静。 “打架解决不了问题，不过下次，如果有人挑衅你，记得瞄准下巴，那里不容易留下永久性损伤。”池砚抬起016的下巴，盯着016的眼睛，说道。 话音刚落，两人一起笑了起来。对视的双眼中，满是对方的身影。 “睡觉吧。”池砚率先移开眼神，躺倒在床上。 狭小的禁闭室从未装过两个犯罪者，设计时也并未考虑住下两人的情况。 接到池砚这个大人物要在他们小镇禁闭室连坐关禁闭的消息时，小镇上下瞬间惶恐不安。 要知道偏远小镇条件本来就差，没有足够的土地连变异马铃薯的收成量都很小，食物基本靠基地运输。 附属于基地的这些年里，一直作为外出执行任务人员的补给点而运作，百姓大都搬进基地，连禁闭室都寥寥无几。 数小时内，相关人员把禁闭室收拾得一尘不染，从镇上还没搬走的人家借来双人床，铺上泛黄但干净的被褥，配上马桶洗手池和极小的桌子，这就是禁闭室的全貌了。 狭小的禁闭室放下双人床，显得房间局促不堪，但016却很喜欢。 在池砚还未从实验室逃走时，016和池砚住在玻璃围成的房间里，没有任何**可言。 他们更像一件件商品，被摆在属于自己的格子里。 偶尔，隔间里会来一些新的商品，也会有更多商品悄无声息地消失。 016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成为那个消失的商品，他更怕池砚在他之前消失。 五岁前，016和池砚住在对面的玻璃隔间里，那时池砚还被叫做005。 白日里，偶尔在经过实验或者检查后，016会拥有一段不长的，和池砚以及其他实验的相处时间，他们坐在一个大房间，不同于同龄小朋友间的戏耍玩闹，他们只是安静地看着书，以书中寥寥无几的描写来想象外面的世界。 晚上，016和池砚常隔着玻璃掌心贴着掌心，作为对彼此的安慰。 铁门响了一声，是送饭的。池砚接过餐盘时，手指在门沿上敲了三下——那是他们约定的“安全”信号。016看着他把压缩饼干掰成两半，忽然觉得这四面白墙的禁闭室，好像也没那么像研究所的牢笼了。 至少，这次不是他一个人。 016打架中：所有说哥哥坏话的都要受到惩罚！ 016打架后：没人说我打架还要连累哥哥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瞄准下巴 第8章 黑心领导 禁闭室里1米五的双人床，说小不小，但挤下两个成年男人还是略显局促。 两人肩膀挨着肩膀，呼吸在寂静里织成一张软网。 池砚突然开口：“委屈你了，挤一晚吧。” 016低低说了声：“以前在研究所，床比这还小，半夜翻身能撞墙。” “以后不会了。”池砚说得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感觉到016往他这边靠了靠，额角抵在他锁骨处，像只找到安全角落的小兽。 两人心脏的搏动声与呼吸声交错，形成一道微妙的旋律。016抵着池砚怀里，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心。 后半夜016睡得并不安稳，身体发抖，体温骤然升高，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池砚猜测是药物改造留下的后遗症，他没有动弹，只是悄悄调整了姿势，让016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他后背，像在打某种无声的节拍。 ……………… 清晨，禁闭室内昏暗的灯光随着外界光线的变化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016悠悠转醒，视线接触到与实验室同样明白色的棚顶时瞬间瞳孔瞬间紧锁，肌肉收缩。 随机又因感知到身旁的温度而放松下来。 016惊讶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蜷缩成了一团，额头抵着池砚的肩窝，占了床铺的大半部分。 016瞬间红了脸颊，却没有动弹，悄悄伸出手，轻轻地覆盖在池砚手心上。 手心与手心相贴的感觉是如此鲜明，016红了耳朵，体温微微上升。 似是感觉到怀里人不太老实，睡梦中的池砚转了转身子，环着016的胳膊紧了些。 察觉到池砚的动作，016身体紧绷，不敢动作，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闭上眼睛装睡。 天色逐渐明亮起来，禁闭室内的灯光也随之变得明亮刺眼，池砚很快醒了过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顺手搂住怀里的016伸了个懒腰。 “早安小6。”出于幼时养父的训练，池砚很快清醒过来，但并没松开搂着016的手。 “睡得还好吗？”音调里还带着些刚睡醒时的黏糊，池砚问道。 016不敢直视池砚的双眼，点了点头，坐起来活动活动长时间不动而僵硬的四肢。 这是敲门声响起，池砚挑了挑眉毛，边压低声音说着：“来了”，边起身站在门前。 门被打开，站在门前的不是昨晚给他们送餐的守卫，他身形高挑，脸上围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迷彩帽压的很低，让人看不出想法。 在池砚接过压缩饼干和水的时候，对着池砚比了个手势，池砚不动如山，接过吃食关上了门。 016皱了皱眉，敏锐的目光看到饮用水上有被拆开过的痕迹。 池砚没有说话，率先打开压缩饼干两人分食掉，然后拧开饮用水，指甲装似无意地接触到瓶盖内壁，用指甲扣下一个微型芯片。 池砚无奈地笑了一下，说：“这瓶水是不能喝了，这群小兔崽子一点学不会心疼水资源。” 话音刚落，监控突然加速旋转起来，随及突然停下，象征着“运行”的红灯暗了下来。 禁闭室大门突然打开，遮着脸的程砚探了个脑袋进来，说：“老大，该行动了。” 池砚拉着016起身，笑道：“走吧，该干活了……” 池砚：知道是黑心老板装模作样表面搞连坐，实际压榨员工无间歇执行任务又怎么样？就是要趁机逗弟弟[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黑心领导 第9章 第 9 章 越野车碾过布满裂痕的柏油路，许多看似枯木的枝条在被车轮碾过后诡异地蹦起，在车后不停摇摆，甚至试图卷上车轮将车子拉入深渊。 在进入一片逐渐浓郁的紫色雾气后，车窗外的景象逐渐被灰绿色的诡异植被吞噬。 程旭猛打方向盘避开一截横在路中的变异藤蔓，仪表盘上的辐射检测仪发出急促的“滴滴”声。 百年前辐射后，许多植物融合了动物基因，长出神经系统可以自由移动。植物从此逃出了基因的桎梏，获得了长生和移动的能力。 尤其一些本身就带腐蚀性液体的植物，在获得移动的能力后，捕食吞吃大型动物。甚至偶尔会有人类尸体被发现于大型植物旁的例子。 a区外废弃植物园就是一片大型的变异藤蔓聚集地。十年前池远安层带队清理多次，但就如古人曾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变异植物继承了这个特点。 植物园内剩余的变异藤蔓肆意摄食野生动物，成长速度极快，以母藤为主分出了数个分支。 基地初次发现它时，它还只是一株幼苗，以蛇虫鼠蚁喂食，碍于毒物加上瘦小的体型，负责人员低估了它的风险，只是将它上报并没有清理 再次出现在负责人视野中时，它的地上长成三层楼高，根系在底下不断蔓延扩散，再任其发展下去，根须许会蔓延到a区地下，是a区的潜在威胁。 “就是前面那片废弃植物园，”池砚推开车门，将装着□□的战术背囊甩到肩上，“目标是那株会移动的‘腐心藤’，它的孢子能让生物细胞快速坏死，注意别被藤蔓缠住。” 程旭爬到车上，用卫星探测仪探测母藤方位，投射到池砚和016的智能手环上。 队员们头戴防毒面罩，紫色的毒雾中能见度低的可怕。 016拔出腰间的高压□□，靴底碾过地面凝结的黏液时发出“滋滋”声。刚踏入园区，数条碗口粗的藤蔓突然从地下窜出，带着腥臭味的尖刺直刺面门。他侧身翻滚避开，扣动扳机将电流导入藤蔓，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 “左边！”池砚的吼声刚落，016已瞥见那株主干缠着人类骸骨的巨藤正在移动，它顶端的花苞裂开，露出密密麻麻的孢子囊。池砚扔出□□的同时，016启动了背上的□□——高温火焰撞上藤蔓的瞬间，腐心藤发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尖啸，疯狂挥舞的枝条扫断了旁边的枯树。 “它在找水源！拦住它去河边的路！”016被藤蔓的反击掀飞出去，撞在残破的围墙上。他迅速起身，一个翻滚灵巧地躲过藤蔓的攻击，顺手捡起被打掉的电击器。 “啊啊啊啊……”身后传来队友的惨叫，016猛地转身，看到郭景阳被藤蔓卷起到半空中，，缠绕在身上的藤蔓正不断收紧。 他猛地蹦起抓住袭来的藤蔓，顺着藤蔓抽出的力度松开双手，翻身落到郭景阳身旁的粗藤上。 016跑的飞快，藤蔓在不断卷曲摇晃试图甩下016，016却如履平地般快步跑到郭景阳身边。他掏出程研究员改良的园丁剪，用力刺下并剪断藤蔓粗糙的传入神经，将高压电机枪按进伤口缝隙中，猛地按下最高电量开关。 主藤猛地抽搐起来，根系在地下卷曲溅起层层泥沙，因刺激松开卷曲郭景阳的藤蔓。 第10章 第 10 章 郭景阳于空中自由落体，因被注入毒素身体无法动弹，他闭了闭眼睛，自嘲地想到：摔死这个死法也太不帅了。 于落地前，郭景阳睁大双眼看向空中016的战斗，想用他最后的时间记住更多的世界，丝毫没注意到地上狂奔的程旭。 程旭用力蹬地，新研发的作战服感受到刺激，气缸充气将程旭弹起，使他跳到常人无法到达的高度，正好接过半空中的郭景阳，他带着郭景阳滚翻卸力，最后灰头土脸猛地撞在巨石上停下。 两人大口喘气，郭景阳扭头吐出一口血，露出个笑，说：“谢了，兄弟……” 016跳到地上，不断投掷新的□□，嗜血藤主藤疯狂扭动起来，四周的藤蔓不断拍打地面，尘土飞扬，可见度更加低下。 016微微皱眉，四周温度太高，这样继续下去，他们坚持不了太久。 016狠狠刺向主藤根部，主藤叫起，藤蔓如同长了眼睛一般，全部朝着016袭去。池砚朝藤蔓开了一炮，吹了个口哨：“这还有一个呢！”其他队员如法炮制，嗜血藤使用藤蔓却如同新生婴儿使用四肢一样，笨拙地攻击，被挑衅地烦不胜烦 016看着乱舞的藤蔓，心里有了个想法，他灵巧地走位，跳跃，匍匐，滚翻，每一次都恰好躲过嗜血藤的袭击，嗜血藤似是被彻底激怒，又因池砚的干扰烦不胜烦，终于忍不住了一般伸出全部藤蔓一起向016攻击。 016站在原地没动，抬眼看向嗜血藤，那双眼睛不算特别大，眼尾却微微上挑，像淬了冰的刀锋，扫过来时带着毫不掩饰的锐度。 却只见所有藤蔓互相缠绕，最后打了个巨大的结扣，主藤不断扭动试图控制平衡，却最终轰然倒地， 池砚迅速跑上前，在主藤根部割开深深的口子，将特制的凝固剂注射进藤蔓的伤口，绿色的汁液喷涌而出，巨藤的动作明显迟缓下来。 最后一簇孢子囊爆开前，池砚扣动了终极保险——高压电流混着助燃剂的喷射器将整株腐心藤裹成火团。看着逐渐化为焦炭的植物，摸了把脸上的灰：“下次我可不抗这玩意儿，比追逃犯累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