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柠》 第1章 青柠气泡水 8月中旬，天气燥热，蝉鸣声杂糅在热风中，汗水浸湿了沈青叙的白衬衫。 沈青叙背着灰色书包站在家楼底，时不时看看手表，又时不时看看周围。 有脚步声突然靠近，他缓缓抬起头。 “喂，你爸最近回来没？” 来者懒散地问。 “没” 沈青叙面无表情回答。 “这都几天了” 来着皱着眉头， 接着说： “你爸欠着我钱呢，见到他让他抓紧还了。” “嗯，我知道” 沈青叙回答完，这人就走了。 暑假过去，夏季的天果然燥热，光是站着说话就全是汗水了。 沈青叙思绪萦绕，其实爸爸已经走了，四个半年前就走了。 这个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平民赌场上有个熟人都知道的“潜规则”，当赌钱的这个死了，那么就不追究这个人所借的钱。 仔细一想，爸爸欠了三百多万，抵押了房产，和车贷，现在一走了之…… 沈青叙又听到脚步声，这一次他马上抬起了头。 看到慢步走来的青瓷。 青瓷向沈青叙走进了许多，开口问 “没让你久等吧？” 沈青叙往旁边靠了靠，说： “没……别过来，热死了。” 青瓷扇着绿色铁扇笑了笑，往他身上扇了几下。 “好多了吗？” 沈别过头看着青瓷，说： “并没有，扇的都是热风，更热了” 说完就地下了头，在思考什么。 青瓷收起扇子， 然后，从背后掏出两瓶汽水。 沈青叙突然感觉脸颊凉凉的，青瓷把汽水 贴在他自己和沈青叙的脸上笑嘻嘻得说： “爽吗？” “……爽”沈青叙接过汽水， 打开， “呲”盖开了。 接着他将汽水一股脑地倒进嘴里，冰爽感冲刺了全身上下，空气都凉了一分。 他把汽水举在空中看了看，心想： “青柠” “青柠汽泡水”还挺好喝。。 青瓷看沈青叙恢复地差不多，就提议现在坐公交去学校，因为今天周日返校。 公交车上清一色的校服，狭窄的空间里传来哀怨声： “谁发明的周日返校啊”同学A。 “周日返校的意义在哪里？就为了写那点破作业吗？”同学B。 …… “大家的怨气挺大啊”青瓷调侃到。 “谁乐意一周放假一天不到就返校的，纯折磨了”沈青叙接他的话。 “说的也是”青瓷点点头说。 “你今天怎么愿意坐公交了，你家司机不送你了？”沈青叙问青瓷。 “不是我的专门司机，所以不能天天送我”青瓷摆摆手说。 “打车也不错啊。”沈说 “哎……没钱”青无奈地叹了可气回 “……” 青瓷家里虽然有钱，但他身上是一分钱也没有，有时还得向别人借钱，然后再找机会还给别人。 周边景色随着公交车的移动而跑着，阳光快速地穿过树叶，影子的小圆点打在车窗上，一种上学的氛围，富有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到了学校，今天成绩出来了，手机上的钉钉软件也发来了成绩。 青瓷打开手机查看成绩。 “啊，正常发挥。”青瓷看着手机笑了笑说。 看沈青叙没有反应，就询问。 “咋不看成绩啊，考了多少分？” “和之前一样”沈回答 “又是年级前第一啊”青问， “嗯”沈回。 ……………… “又是年级第一” ………… ………… 高一就这样接近末尾，高二即将开始…… “大家好，我叫清瓷……素瓷雪色缥沫香，何似诸仙琼蕊浆……” “青山叙幽期……大家好，我叫沈青叙。” 青瓷和沈青叙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阳光撒在他们棱角分明的脸上，热烈而又轻狂。 “好了，你们找个座位坐下吧”苏杨指了指教室里的空座位。 苏杨是新班主任，齐刘海，戴着长方形的眼镜，总穿着类似上班族的西服装，看着很专业。 沈青叙毫不犹豫选择了第三排的座位，即使他186的身高，他也选择这个靠前的座位。 青瓷则选择了他的前面，青瓷比他矮一点，只有183。 沈青叙看着青瓷。 新中式的淡绿色上衣，微微卷起的刘海遮住眼睛，有点长的小辫挂在胸前，随身带着一把小扇子，看着儒雅随和。 青瓷回头问 “高一你不是也选择这个座位吗？还不换啊。” 沈青叙回 “习惯了” 他撇过头看着窗外阳光撒在繁茂的绿叶上，轻轻摇摆着。 高中的座位按德育积分制度换，简单来说就是谁的德育积分高，谁就先换座位。 沈青叙保持两个学期都是第一，这并不夸张，他花很多时间参加比赛，和班级职位上，累计下来就有很多分数了。 但他每次都选同一个位置，他不喜欢抽纸似的关系。 频繁地更换身边的东西会感到不适应，他不喜欢。 只要他认定的，他就很固执地选择他。 青瓷感到无聊，突然想起中午的一幕。 “那个中年人是谁啊？无聊问问”青瓷趴在沈青叙的课桌上，玩弄着橡皮，不禁意地问。 “那就别无聊。”沈没有直接回答他。 “无聊，干嘛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有秘密瞒着我啊” 青瓷在他面前放下端庄的姿态。 “没”沈淡淡地回，然后从他手中抽回橡皮擦掉在草稿纸上写的字。 青瓷想想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沈青叙又看着青瓷。 青瓷，青瓷釉色不张扬，以素雅为美，如同儒家推崇的“温润如玉”的君子品格。 青瓷是沈青叙的发小，青瓷总被沈青叙保护，青瓷挺喜欢沈青叙。 青瓷看着沈青叙的草稿本，看到他又再画画。 “在画什么？” “你。”沈回。 “不能画丑了！”青突然挺起身子亢奋地说。 “我的技术你还不放心吗？”沈无语。 青瓷想想也是。 上个学期，一次活动，沈画了全班人当做给老师的礼物，长得丑的全画成帅哥，被班里人调侃是“照骗。” 沈青叙搞不懂这群人，画得丑会不高兴，画得好看了又觉得变扭，真麻烦。 “画好了”沈举起本子给沈看。 “不错不错，这才是我”青满意地点头，然后打开扇子扇了扇。 直到上课青瓷才回过头。 六月的天燥热，蝉鸣声伴随。放学，沈青叙收到妈妈的短信 “晚上还得去一次那里” 那里，还是得去吗…… 第2章 青橘鲜榨汁 沈青叙收到信息收起书包走打算走，青瓷见他这么着急走拉住他问 “今天什么事啊” “家里有点事，我先走了”沈青叙拍了拍青瓷的肩。 路上，青瓷骑着自行车，微风吹过他的脸，没有凉爽，只有热。 他在街道上骑着车，周围的风光映入他的眼帘，梧桐树下的光斑照耀着，一闪闪。 沈青叙深吸一口气，他眼神中对路过的风景所吸引，美丽的事物留不住，用手机总拍不出它最原始的美，只能用眼镜，用心去记住。 到家了，他全身都是汗水，他走向房间换了间白衬衫，这时沈叙安走了过。 “哥……” 沈叙安喊了一声沈青叙。 “怎么了安安？妈妈还没回来吗？”沈温柔地问。 “还没回来，她让你一会在楼下等她。”沈叙安说完又紧急接着说： “哥，我和小弟都还没吃饭……肚子好饿。” 沈青叙顿住了，赶紧扣好扣子，有些自责地摸摸安安的头说： “抱歉啊安安，哥哥马上给你们做饭好不好？想吃什么？噢对了,你要不要陪哥哥做饭呀？” 安安点点头。 “哥哥！我也要学！”沈青奕听到哥哥的声音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好啊。”沈青叙领着两小只到厨房里。 “我们得快点了，一会妈妈就回来了。”沈青叙洗着菜，接着说： “你们谁愿意帮土豆拖一下衣服呀？” “我来！”安安接过土豆，拿着刮皮刀削着。 “你们多学一点做饭，哥哥不在家的时候也可以自己做噢。”沈青叙开始切菜。 沈青叙经常做的菜就是西红柿炒鸡蛋、白菜汤、红烧肉、青椒炒肉片。 今天炸点土豆，其实爸爸在的时候这些都是妈妈做，自从爸爸走后，妈妈就四年没下过厨了。 “起锅烧油喽！”沈开始炒菜。 夕阳西下，阳光洒进不大的厨房里，三小只嘻嘻哈哈地笑着。 “咚，咚！”楼下传来喇叭声，妈妈到了。 “饭菜都好了，你们自己盛来吃，我先走喽。”沈青叙叮嘱完弟弟妹妹就飞速换鞋下楼了。 楼下赫然停着一辆宝马，是妈妈的车。 打开副座车门，沈青叙坐了上去。 “不是让你下来等我吗？”文叙问。 “刚刚在给他们做饭。”沈青叙说 “叮”沈青叙手机震动，他打开手机是文叙转的100块钱。 他看向文叙。 “妈妈不在的时候，记得去买菜给弟弟妹妹做饭。”文叙说。 “好的”他看向窗外回答。 “今天带你去我经常去的地方，你不是挺想去的吗？”文叙开着车问 “嗯”沈青叙回应。 沈青叙经常被大人问，你妈是做什么，他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说在厂里工作的，这些大人就会说你妈妈真辛苦。 他有点担心妈妈，所以多次提出要跟文叙出门一趟，不通常都被拒绝。 这次终于有机会去看了。 “到了，下车吧”。文叙开门下车了。 沈青叙晕车，这附近都是山路，他下车后一直处于眩晕状态。 “还好吗？”文叙问 “没事，缓一下就好了……”沈青叙强忍着不适回答。 等沈青叙好了差不多，文叙就在前面走着。沈青叙跟在后头。 此时已经到了晚上，这里罕见得能看见点点繁星，在城市里看不到这么多。周边的树木很多，是森里，黑漆漆的，我们打着灯在树林里走着。 安静得一草一木晃动的声音都能听到，沈青叙不敢回头看，有点害怕。 他镇定住自己，紧紧地跟在文叙的后面，终于到了。 眼前是一个长方形的房屋，可拆卸的那种方便型屋。 仔细一看，里面有20几个人，两台麻将机。 两桌都围满了人。 能听到里面的叫价声。 “给钱给钱……” “你就借我一点，都是兄弟，没有不还的道理……” …… 文叙先进去了，大家看到文叙，有几个男人和女人在跟她打招呼： “叙儿~” “姐，你来了” 文叙笑着跟他们聊天，当然他们也注意到我了。 “这是老大还是老二。”一个女人带着口音问 “老二嘛。”文叙也带着口音回答 “阿姨好。”沈青叙打完招呼就一个人到外面呆着了。 屋子里面全是烟气，让他不好受，屋子旁边还有几把斧头和铁棍，像是打架防身用的。 “诶，新面孔啊。”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还吸着烟。 沈青叙看了一眼这个男人。 挺着大肚子，像是怀胎十月，一看心怀鬼胎，长得也是油腻恶心。 沈青叙没理他。 “小子，抽过烟吗？”男人鼻孔出来烟气，一脸猥琐得问。 “没”沈青叙回答。 “来，给你一根抽抽。”男人从包里掏出一根烟然后点上火递给他。 “不抽”沈青叙很抗拒也很不耐烦。 男人也不生气，只是看看房子里的文叙，又看看他。 “你和文叙长得挺像的的啊，你是他儿子？”男人打量着问。 “你有完没完？”沈青叙转身想走，他呆不下去了。 “看来还真是，你拒绝了我，不怕你妈被……”男人没有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得看着沈青叙。 沈青叙一听到文叙可能会因此被牵连，他回过身恶狠狠地看着这个男人。 “卑鄙无耻”沈青叙骂道。 男人一脸无所谓地把还剩半截的黄鹤楼递给了他。 沈青叙接过烟。 他不知道怎么抽烟，只能按着大人的样子试了一下。 烟尾放在嘴边，他眯着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 “咳咳！咳……”沈青叙丢掉了烟头，踩灭，用手拍打着胸口，眼角泛红。他感觉胸口火辣辣的灼烧，很难受。 男人看了一眼沈青叙狼狈的样子，笑着走了。 沈青叙还在咳着。他本想看看星空缓解一下，但这使他的嗓子眼更痒，咳得更厉害了。 几分钟过去了，他才恢复。 他看着黑漆漆的周围，心中泛起不可诉说的苦楚。 os：妈妈过得很辛苦…… 他还在发呆的时候，已经被蚊字咬得浑身是包，很痒。 他抓挠着，突然感觉天空中又雨滴落到他的鼻梁上，他不禁抬头看向天空，慢慢张开手，感受着雨水。 雨下大了，他也就进了屋子。 文叙此刻站在对手的后面偷看牌，给对面的队友小心得“打手势”。 打手势也讲技术。 摸脸是要胡了，眨眼睛是不可以拿…… 但这些小动作好像被发现了。 屋子里吵了起来。 “什么意思啊？透牌是吗？”一个人突然从旁边钻出来大吼。 文叙被震住了，接着马上变回原态。 “大哥你说什么呢？没有啊。”文叙笑着解释 “没有？那你刚刚的动作不是告诉对方不要拿牌吗？”那个人指着牌又说。 周边人看到动静围了过来。 “我们都是来混口饭吃的，我要是作弊不是在说不要饭碗了？大家动动脑子想想是不是。”文叙故作生气地说。 那个人本想再说什么突然被远处闪烁的红蓝光吸引。 “滴嘟……滴嘟”警车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还没等沈青叙反应过来，文叙就拉着他从后门跑了。 “快跑！警察来啦！”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所有人一哄而散。 “狗日的，有人偷偷举报。”这棋牌室的老板大骂一句。 沈青叙被拉着跑，外面下着大雨，足迹都被冲刷掉了， 途中走了小道，周边树木还是很多，这次没有打手电筒，只是在黑夜中穿梭，有树枝划过沈青叙的肌肤， 等到了车上，他发现文叙和他自己身上都是被树枝划伤的伤口，伤口处隐隐作痛。 文叙没注意这些，而是马上开车 “有畜牲泄露我们的手势。”边开着车边说。 “妈……”沈青叙缓过神说 “没想过换个路走吗？” 文叙说： “你妈又没赌博，再说不走这条路怎么养活你们几个？” 是的，爸爸走赌博这条路，赌博欠钱，银行被冻结，房子被拍卖，车子被抵押，赌博害人害己…… 沈青叙沉默了，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用，现实就是如此…… 回到家，沈青叙洗好澡换了睡衣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他暗自决定要改变这一切，不能这辈子都只能这样了…… 第3章 冰镇青柠水 几天过去，天气依旧炎热。浙江的天气阴晴不定，过几天又要下雨了，一下就要下一个星期。 林柠雨打电话给李子建， “新学校你想好了吗？” 李子建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大声喊了一句， “明明就在客厅干嘛要打电话啊！” 林柠雨笑了，从客厅走到书房。 “这不是懒吗？” 李子建看到林柠雨身穿偏大的灰色长袖衫，又看了一眼自己穿的穿搭，暗自窃喜，有点搭。 “昨天谢谢了，我爸妈又加班，不然我肯定不住你这。”李子建说。 “这有什么的，小时候你不是常这么做吗？” “我记得小时候你一有事就来找我，哭要找我，爸妈超级要找我，有好吃的也要找我……” “再说了，你也不白来啊，你不是还做晚饭了吗？” “你的做饭是真的好吃，有没有考虑以后当厨师啊？” “所以你想要进哪个学校了吗？”林柠雨一连串说了很多，他斜靠在门框边，双手抱胸笑着说。 李子建听着嘴都咧到耳后根了。 “随便。” “听你的。”李子建回。 “嗯，我就选紫高了。”林柠雨摸着下巴，下定决心说。 “好”李子建回。 两人收拾了一下，一同出门看学校了。 天空中万里无云，阳光穿透过树枝，撒在两人身上。 到了学校。 “两位好，已经收到通知你们转学进入紫高。”一位教导员说。 “我们欢迎你们两位体育生”教导员补充说。 “嗯……谢谢。”林柠雨点头答谢。 林柠雨实则在想：爹爹已经安排好了，录取也只是走个流程。 李子建敲了敲林柠雨的额头，笑着看着他，似乎已经猜透他的小心思。 “好了，我们准备一下吧，一会有个田径比赛招人，我们得去。”李子建说。 “哦……”林柠雨捂住自己的额头，嘟着嘴说。 “班长！外面有人找你！”教室里有个同学在喊。 沈青叙从睡意中醒来，支起身姿往外看看， 看不清， 他又戴上透明色相框眼镜， 看清了，是体育部的学生会。 他不情愿地起身走出去，有点眩晕，他单手扶着额头，不耐烦地看着对方。 “什么事？”他问。 “田径队的教练让你去操场比试，说是田径比赛招人。”顾澜说。 “能不去吗？”他问。 “不能。”顾澜回。 “你也在？”他又问。 “要不然嘞？快走吧，别耽误时间。”顾澜拽了一下沈青叙。 “甾……”沈青叙皱了皱眉，甩开他的手。 “我自己会走。”沈青叙说。 “行行行。”顾澜懒得说了，两人不紧不慢地往操场赶去。 天空中无云，热风吹在地上，周边的树叶摇摆，眼光刺眼，沈青叙遮挡了一下。 “你也来么？”青瓷挺立地站在操场上晃动这扇子，眼神看着沈青叙问。 沈青叙没想到青瓷也在这，他是参加什么项目的？以前也没见他比过赛。 “嗯，没带衣服……”沈青叙拉扯了一下他的校服，青年的肌肤与衣服的纹理碰撞，稍稍翘起的衣角露出了洁白的腹肌。 青瓷看了一眼，迅速开口。 “这事挺突然的，我也没带。”青瓷回。 “那怎……”就当沈青叙还想继续说的时候，操场上来了两个人， 两个人都挺高的，有一个稍微矮点，目测180。 沈青叙先是有点懵，没见过这两人，只见稍微矮点的那个同学找了个地方坐下开始脱裤子，露出田径紧身裤， 接着他从鼓鼓的背包里拿出一个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双钉鞋穿上。 起来后双手拉住衣角从下往上脱，最后脑袋从衣领出来，发丝在空中摇晃，闪闪发光。 沈青叙的眼神先是看着，然后时不时地撇过眼，但又会不经意地看向他。 好像……完全被吸引住了。 宽广的操场上，男孩在在微风中站着，发丝吹打在他的眉眼间，因为阳光的照射，他又有点看不清。 只觉得有个人在他的眼里熠熠生辉。 林柠雨全身上下看着都很专业，一身黑，紧贴的衣服，彰显微小的肌肉，他本身就很瘦，看着像长跑运动员，但他是短跑运动员，李子建才是。 “你看看人家多专业。”教练来了，对着沈青叙调侃。 “……”沈青叙没有说话。 “好了活动一下上跑道。今天就测接力和100米”教练说。 沈青叙开始活动，他看向林柠雨，那个他不认识的新同学。 他的腿很细也很长，只是简单的侧压腿，肌肉线条流畅明显，瘦小的脸蛋，看不懂的心思。 沈青叙摇摇头站起身走向跑道，在教练的哨声中开始比试，强风刮过他们的脸，还有躯体， 沈青叙感到压力，旁边的人和他势均力敌。 他开始加速，最终拿了个平手。 沈青叙看向天空，大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平复呼吸。 没想到实力这么强。 他好像还没有用全力，看来是专业的体育运动员。 林柠雨跑完就找李子建。 “好久没跑了，有点发不上力了”林柠雨说。 “那我们晚上去你家新建的健生房锻炼一下？”李子建摸了摸他头问。 “那也好。”林柠雨挪开他的手说。 林柠雨丝毫没有注意到沈青叙的目光。 “别看了，走吧。”青瓷拍了拍沈青叙的肩。 “嗯……”沈青叙也不想看了，不知道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不过看着很要好，他突然就不感兴趣了。 回到教室，沈青叙满身的汗水，他用书扇着风看向窗外的树叶晃动。 突然感觉桌上多了东西。 他低头看去是一件衣服。 “刚叫司机送的，换了吧。新的。”青瓷已经换上了白色体恤。 “谢谢了。”沈青叙拿起衣服去厕所换上。 舒服多了。 回到座位上，他又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其实是想起了那个人，那个人很好看，好看到他一眼就记住了他。 “喂，又再想什么呢？”青瓷用扇子往他脸上扇了扇风。 青瓷从一开始就注意到沈青叙的注意力全在别人身上，心里不太高兴。 “没，只是午练还没写，有点烦。”沈回答。 “我也没写，帮我写。”青瓷递过自己的数学簿。 “行。”沈青叙接过本子就开始做，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帮他写作业了，现在已经是顺手的事。 上课了。大家都回到了座位。 “大家安静一下，有个新同学转入我们高二（1）班，让我们欢迎他。”苏扬老师走进教室，然后向门外招了招手说。 少年从门外缓慢走了进来，白色的校服很合他的身材，碎发随着步伐打在他的额头上。 他面向大家，笑着招了招手说。 “Hi，大家好，我叫林柠雨，"青林雨歇，珠帘风细"是个体育生，欢迎大家和我做朋友。”说完他歪着头又笑了一下。 风猛地吹过沈青叙的发丝，窗外的风很大，窗帘被吹了起来，沈青叙只是愣愣地看着林柠雨，心脏险些骤停。 教室里传来许多声音。 “哇好帅啊！” “对啊对啊，我们班除了班长和青瓷，他就是第三个最帅的。” “好想要个联系方式啊……” “长得好好看。” “好阳光啊。” “他玩不玩第五人格啊……” 苏扬让林柠雨选择一个座位，然后把窗关上了。 林柠雨几乎不眨眼，就指向了沈青叙。 苏扬看去， 林柠雨说： “老师，我要坐这位同学的旁边。”他又笑了。 沈青叙没有反应， 他只觉得， 不可思议。 林柠雨在沈青叙的旁边坐下后，看向沈青叙，伸出手说： “你好，同桌。” 沈青叙不喜欢和别人触碰，所以没有伸手，只是回答。 “你好，同学，我叫沈青叙，是这个班的班长，以后有问题都可以问我。” 林柠雨收回手，点了点头。 “好。” 林柠雨觉得这个同学有点高冷，但他并不在意。 下课了，一群人围向林柠雨，都是找他要联系方式的，还有问他之前在什么地方上学。 林柠雨一一回答，然后给出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沈青叙只是自顾自地写题，毫不在意这边的热闹，好想与世隔绝一般。 到了上课大家才一拥而散。 林柠雨才摆出了有点累的架势。 “我还以为你不累。”沈青叙本来写着题，现在却搭上了一句话，主动说的第一句话。 “会累的，要搞好同学关系嘛。”林柠雨摆弄这衣服回答啊。 沈青叙没说话，只是继续做题。 林柠雨也识趣地没说话 两人沉默。 下课，有个同学喊。 “林柠雨，有人找你！” …… …… 第4章 蜂蜜柚子茶 教室外面有人找林柠雨，林柠雨走了出去。 “你好，同学，你成功被选入参赛资格。”一个高马尾的女生看到林柠雨出来后，伸出一张表格对他说。 林柠雨对被入选并不意外，因为他体育是他的专业，嘉兴市的比赛，浙江省的比赛他都参加过，这不算什么。 林柠雨接过表格。 “好的，谢谢你同学，辛苦了。”林柠雨眉眼弯弯地笑着说。 女生小脸一红，指尖互相搓着说： “那个，同学能不能要你的联系方式？” 林柠雨思考了一下。 “啊……我还没有手机，有了再加你好吗？”林柠雨委婉地拒绝了她。 “嗯嗯，没事的，谢谢。”女生招了招手说，然后笑着小跑离开了。 虽然这个女生很漂亮，但既然不是同班的，就不加了，搞好同学之间的关系已经很麻烦了。 如果不是不想上演甄嬛传，他其实也不想加好友…… 林柠雨刚回到座位，就听到。 “林柠雨！有人找！”有同学站在门口喊。 林柠雨屁股还没捂热就又出教室门了。 又是谁啊…… 教室外一个比他高的男生站在外面，是顾澜。 “你好，林柠雨，我是学生会体育部的。这边有个事想找你帮个忙。”顾澜递上一瓶冰凉的蜂蜜柚子茶说。 林柠雨虽然疑惑，但还是接过了水同意了，毕竟学生会的，帮忙一下并不算坏事。 “嗯……你说吧，我听听。”林柠雨看了看手中的柚子茶说。 “沈青叙知道吧。”顾澜用手指了指教室里坐在座位上写作业的男生，清冷又与周围格格不入。 顾澜收回手继续说： “田径比赛呢还缺两个人，最合适的就是沈青叙了，还有一个人就是坐在他前面的青瓷，但是沈青叙参加青瓷才参加。” “沈青叙不喜欢跑步，不知道为什么。” “为了学校的荣誉，你就帮帮忙，拉拢一下人心，让他来参加吧。我们学校已经连续两年团体第四了！以前可是拿过第一的，如果沈青叙参加肯定拿第一啊！” “如果很为难的话，我再想想办法……”顾澜一连串说了很多。 林柠雨打开饮料瓶，喝了一小口，还挺好喝。 蜂蜜柚子茶吗？ …… “可以。”林柠雨笑着说。 “啊，那太谢谢了，体育部永远照着你！”顾澜高兴地跳起来说了一声 “yes！” 上课了，林柠雨回到教室坐下。 他看着窗外发着呆。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中午买奶茶的时候，他被要债，后来来学校的路上又碰到他在喂小猫吃饭，看着很温柔。 温柔的人就像一滩沼泽。 那么他为什么讨厌跑步呢…… 为什么这么高冷…… 帮忙…… 让我想想他会喜欢什么，才认识第一天我怎么知道他会喜欢什么呢？ 噢可以问问青瓷啊！ 想要讨好一个人…… 送点好吃的，说点好听的 …… 林柠雨想了很多，他从包里拿出便利贴撕了一张。 开始写： 青瓷，我觉得你很了解沈青叙，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可爱表情包） 林柠雨把纸递了出去，还没碰到青瓷手就被抓住了。 “好好听课。”沈青叙拉回林柠雨的手腕。 差点忘了沈青叙是班长…… 林柠雨收回手，转过头心不在焉地听老师讲课，偶尔看了一眼沈青叙，发现他听得格外认真，不愧是好学生。 憋了一节课，熬到了下课。 林柠雨刚想递叫住青瓷，结果青瓷和沈青叙一下课就去上厕所了。 林柠雨泄气地趴在桌子上，晃着椅子，他打算自己先买点零食送给他。 厕所里。 青瓷洗着手问沈青叙。 “我看你这两天心情好像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青叙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说： “没有……” “不管有没有事，我都是你这边的。有困难就找我。”青瓷递了一块手帕给沈青叙。 沈青叙擦了擦手跟他一起走在走廊上。 “嗯”他淡淡地回了一句。 刚到教室门口就看到林柠雨被一群男生围着邀请他放学打篮球，打游戏。 见沈青叙回来了，又问他要不要一起。 “不了，今天有点事。”沈青叙拒绝。 “班长别把自己逼的这么紧，偶尔放松一下也不错。”王泽说。 “没有。”沈青叙打开作业写着回答。 高中作业真的很多9门作业，全堆在晚上写根本写不完，只能利用空闲时间做。 沈青叙扶着额头暗自叹气…… 林柠雨却全部同意了，精力旺盛像个太阳。 沈青叙心里有些不耐烦……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放学后，李子建在教室门外等着林柠雨。 见林柠雨出来，顺手接过他的书包单手背着一起走了。 沈青叙收拾好书包和青瓷一起出了教室门。 林柠雨到了车上开始讲述今天发生的事，李子建就默默听着，时不时接几句话。 “今天我要去超市！”林柠雨突然说。 司机心有神会地开车去了零食店。 “家里不是有吗？怎么突然要买。”李子建有些好奇。 “送同学的，人情世故嘛！”林柠雨说着下了车，一股脑拿了许多东西。 柠檬片，泡椒凤爪，辣条，魔芋爽 ，蒜香青豆 ，泡椒花生 ，酸辣藕片 ，坚果混合包，冻干水果，燕麦能量棒 ，酸奶块 ，黑巧克力，无糖蒟蒻果冻 ，烤紫菜 ，鹰嘴豆脆 ，低脂鸡胸肉丝 ，蔬菜干，薯条三兄弟 ，爆米花，旺旺仙贝 ，芝士球 ，虾片 ，洋葱圈 ，豌豆脆 ，糙米卷，妙脆角 ，乐事黄瓜味 …… 林柠雨看着自己手中的战利品，李子建笑着接过袋子拿到车上。 “下血本了？第一次啊。”李子建打开矿泉水喝了一口说。 “嘿嘿。”林柠雨笑着。 他希望里面有沈青叙喜欢吃的东西。 一晚上他都没睡好，可能有些激动，想象沈青叙收到礼物的样子。 一大早，他就搬着东西进了教室，在每个人的桌子上放了一个袋子，袋子里面装着零食，鬼知道他怎么把东西带过来的。 而沈青叙的桌子上有三个袋子，里面是林柠雨细心挑的零食。 大家陆续到了教室，看到桌子上的零食都很惊喜。 “哇！林柠雨是你送的吗？” “你人真好！谢谢你！” “蛙趣，晚上我带你玩啊，带你飞！” “这哥门能处啊！” 同学们向林柠雨道谢。 林柠雨笑着说没事，眼神往窗外看着， 他在等。 他在等沈青叙。 他有点急，每过一会就走出教室张望着。 可沈青叙还没来。 难不成请假了…… 最后一分钟，沈青叙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林柠雨看着门口的沈青叙，他的眼神有些憔悴，发尾有些翘起。 沈青叙看到桌子上的三个袋子，问林柠雨。 “你知道这些是谁送的吗？” “我不知道”林柠雨突然想逗逗他。 “噢，那我送别人了。”沈青叙提起袋子准备给别人。 “诶！我送的我送的！”林柠雨有点慌张，手拉住沈青叙的衣角。 “你送的？为什么送我东西。”沈青叙坐下，看了看袋子里的零食。 “就是因为好吃啊……”林柠雨说。 沈青叙看了看四周，发现每个人都有。 原来每个人都有吗…… 沈青叙全部都还了回去，说： “谢谢，但是我不是很想收，你可以分给他们。” “你就收下嘛，大家都有。”林柠雨又放回他的桌上。 “……”沈青叙也不想做的太绝，就收下了。 他把两袋放回林柠雨桌上，说： “太多了，一袋就够了。谢谢。” 林柠雨怕再给他，他就都不要了，于是只能点头收回。 沈青叙把零食装进书包，一上午过去了，他一口也没吃。 林柠雨以为他不喜欢，中午又去排了超市，超市里很多人，夏天里男生的汗臭味在拥挤的超市里显得格外明显。 林柠雨赶紧拿了几个冰淇凌和几板最贵的巧克力付了钱就出来。 他又去水果店买了几盒水果，怀里满满的，像刚打猎回来的小猫。 看到李子建的时候还分了一半给他，李子建看到小小的他带着这么多东西，哭笑不得，捏了捏他的脸颊说： “别老想着别人，自己多吃点” “嗯嗯”林柠雨看着刚打完球的李子建，汗水浸湿他的运动服，但没有汗臭味，却散发着洗衣液的淡淡香味。 “好了好了，我先走啦。” 林柠雨抱着东西就往教室快步走去，冰淇淋快化了，他得赶紧回去给沈青叙。 教室里，沈青叙还在写题。 脸上一丝凉意。 沈青叙抬头看去，是林柠雨。 林柠雨拿着冰淇淋碰了他的脸颊。 “给你吃。”林柠雨说。 “我不吃。”沈青叙看了一眼，然后拒绝。 林柠雨嘟着嘴说：“为什么不吃啊？很好吃的。” 沈青叙接过冰淇淋说：“谢谢。” 他不知道为什么林柠雨今天怎么一直送吃的，但只要他送到吃的都放进书包里，一口都没吃，除了不能放的。 “还有巧克力……”林柠雨递过去。 “啊，谢谢。”沈青叙收下，打开书包然后放了进去。 林柠雨很疑惑，本想问，但左思右想还是没有开口。 这一天，林柠雨一直在投喂沈青叙，虽然沈青叙都有拒绝，但在林柠雨的卖萌下，还是都收下了。 虽然语气冷冷的，但林柠雨还是很开心。 他没有之前那么生人勿近的感觉了。 沈青叙放学回到家，看到两小只在写作业，心里感到很欣慰。 “来，看看哥哥带回什么好吃的了。”沈青叙把书包在半空中晃了晃，笑着说。 两小只感觉跑过来。 “哥哥！哥哥！什么好吃的呀？”两小只扯了扯书包，争着想看书包里的动西。 沈青叙把书包里的零食倒了出来，零食零零散散得落在茶几上。 两小只开始挑选。 安安选好了，青奕选。各自挑了自己最喜欢的棒棒糖给了哥哥，沈青叙很高兴得摸摸这两小只的头。 沈青叙对安安说： “安安，上初一了也要好好学习哦。” 然后又对青奕说： “上小学的你也要认真学习哦。” 两小只点点头，高兴地吃着手中的零食。 沈青叙给两小只做完饭菜，收拾好一切才回到自己房间，把书包中仅剩的巧克力拿了出来，摆在桌上。 然后看了看， 从巧克力盒中拿出一块尝了一口，甜丝丝的。 他轻轻笑了一下，然后又神情暗淡下来。 真的有人这么好吗…… 从这天过后林柠雨每天都在送沈青叙零食，几乎都不重样，有时候还会是奶茶。 沈青叙也是第一天收了林柠雨东西，后来就没收过了。每一次都拒绝，只是林柠雨不死心。 沈青叙的桌子上有时候摆着一个娃娃，有时候摆着一包薯片，有时候是一瓶蜂蜜柚子茶…… 沈青叙没有收下，全都一一还回他的课桌里。 这天林柠雨刚从超市回来，沈青叙就把他叫到走廊上问他。 “你从成为我同桌开始，就不停地无事献殷勤，你是有什么事想麻烦我吗？”沈青叙看着怀里的零食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林柠雨。 像只小仓鼠。 “emm……确实有。”林柠雨看着沈青叙的眼睛说。 “那个田径比赛，你能不能来啊？”林柠雨问。 沈青叙暗了目光，看向教室，说： “抱歉。” “你可以再考虑一下的！你体育这么厉害。”林柠雨追问。 “……”沈青叙没有在说什么。 他走回教室。 “要上课了，回去吧。” 林柠雨跟在后面…… 沈青叙回到座位后，拿出笔记本递给林柠雨。 “我听老师说你成绩不太好，这里有我是笔记，就当谢谢你之前的零食了。”沈青叙的眼神看不出有什么心思。 “噢……谢谢”林柠雨接过笔记本，他翻看里面的内容，字体清晰，还有荧光笔划过的痕迹还是全新的的手写。 “你……新抄的？”林柠雨震惊地问。 “昨晚……抄的。我那本得自己留着。”沈青叙做着午练回答。 “……”林柠雨看到笔记里有许多上课略过的细节，如果认真看的的话，及格肯定的。 “谢谢。”林柠雨脸颊微红…… “田径的事……你能再考虑一下吗？”林柠雨问 “不能。”沈青叙很果断。 林柠雨只能趴在桌上开始午睡，心里却始终在策划着怎么让他同意。 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 沈青叙见他睡着了，用手示意靠窗的同学把窗帘拉上，然后点了点头道谢。 灰暗的教室里，沈青叙写着作业，林柠雨安心地睡着觉，一切都很安稳…… 窗外的风暖暖地刮着，却影响不到教室里的人…… ………… 第5章 酸甜柠檬水 盛夏的盛夏是你的身边…… 盛夏已过，立秋将来。 天气却始终是这么热，9月多，沿海地区的痛，这里的秋天是未过去的夏季，29℃的天，实在无法承认它是秋天。 林柠雨已经坚持两个星期送东西了。 今天他又带来了一瓶黄桃叶麦酸奶给沈青叙，没想到沈青叙居然收了。 “诶！”林柠雨双手撑着自己的脸，一脸笑嘻嘻的样子看着沈青叙。 沈青叙的脸颊微红，他若无其事地打开瓶子，喝了一口。 他喜欢这瓶酸奶，甜甜的，很有嚼劲。 林柠雨想着：沈青叙喜欢喝酸奶？ 终于买对了！ 林柠雨递了一张餐巾纸给沈青叙说： “你喜欢喝啊？我明天再给你带。” 沈青叙接过纸巾，擦了擦嘴角说： “不用了，谢谢。” “酸奶我很喜欢。” 林柠雨又被拒绝了，怎么感觉自己在玩一种攻略游戏…… 沈青叙是高冷学霸男主，对谁都提不起兴趣。而我是阳光开朗大男孩，任务是拯救他。 …… 好傻……又不是小说。 林柠雨回过神，拍了拍自己的脸，这脑子虽然聪明，但聪明在别的地方…… 他看着抽屉里的笔记本，情不自禁地说： “真的不参加田径比赛吗……我们很需要……你” 沈青叙注意到了他的絮絮叨叨。 只是又递过去一本新的笔记本，上面还有小黑猫的图案。 林柠雨看了一眼沈青叙，然后接过本子打开。 他发现笔记本里的内容变了， 而且！ 出现了更有趣的东西！ “哇哇哇！！”林柠雨惊呼，双眼放着光芒，他举起笔记本认认真真地看过里面的内容。 “嗯……”沈青叙轻轻地笑了一下，嘴角闪过不禁意地弧度。 林柠雨看到笔记本里新的记录，每一个笔记旁边都有一只小白老师，一只小白狗，它有各种各样的动作。 每个动作都不一样，而且看着都是亲自画上去的，小白狗的旁边都有提醒，还有鼓励的话。 好新颖！花了不少时间吧…… “我好喜欢……”林柠雨又不自禁地说出了心里话。 沈青叙又喝了一口酸奶。 好喝…… “哎？林柠雨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啊？里面的内容好可爱。”王泽路过林柠雨身边看到他手中有一本精致的笔记本，于是问。 “这个啊……班长送我的笔记！”林柠雨高兴地说。 “啊？班长？”王泽惊呼，然后又调侃。 “这字是班长的吗？他的字没人看得懂吧！”王泽双手摆着奇怪的姿势扭来扭去，怪异搞笑。 “咳！咳咳……”沈青叙被酸奶呛到了。狠狠地瞪了一眼王泽。 “噗！哈哈哈，你还真有趣。”林柠雨被他的行为逗笑了，然后看了看笔记本补充说： “这字很好看啊，看得清清楚楚。” “啊……今天也是开眼界了”王泽先是又看了一眼笔记本的字，然后又对上沈青叙警告的眼神。 “嘿……嘿，我还有语文要复检，我先走了！” “谢谢你……”林柠雨看着沈青叙，小声地说。 “嗯……”沈青叙嗯了一声。 “那个，你现在愿意参加田径比赛了吗？”林柠雨抓住机会问。 “不，愿，意。”沈青叙起身拒绝。 “下节技术课，我去搬作业了。”他说完就走出来教室，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沈青叙心里很纠结，他有很多次想要同意，但又始终走不出那根结。 他搬回作业发了下去。 无意间看到桌子上多了一张便条： “沈青叙，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再跑了，但是人总是等，总是逃避，说等下一次，等有钱，等有时间， 等……等到最后只等来了遗憾。 所以我想说，如果你内心还是想要参加比赛的话，一定要再相信你自己一次， 人生不过三万天，失败一次又如何？（可爱表情包）” 是一篇小作文，看内容，是林柠雨写的。 沈青叙看着在做眼保健操的林柠雨，伸出手轻轻地点了一下林柠雨的发丝，反应过来的他，马上抽回手。 心脏在此时此刻，骤跳个不停， 慌张， 他捏住自己靠近心脏的衬衫，当他松开手，弥留下衬衫的褶皱。 是他难与君说的情绪。 这节课他没听进去…… 好在只是讲作业的课，他还能自己复习，不停也不打紧。 整个下午，沈青叙想了很多，也在考虑参不参赛。 到了晚自习，几个女生激动地讨论着。 “你知不知楼下10班有个帅哥啊！” “好像是新转来的诶！” “那里啊，我怎么没看到。” “等着，我带你去。” 女生走了后，几个男生包括王泽又在讨论： “她们说的是不是新转来的体育生啊！确实又高又帅，和班长有得一拼。” “还是棕头发的。” 王泽看向林柠雨，他也是新转来的体育生，或许他知道什么。 王泽走到林柠雨身边，瞪大眼镜问： “林柠雨，你知不知道10班转来的体育生啊？还是个帅哥。” 林柠雨想着自己刚转来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也只知道李子建了。 “emm……不确定诶。”林柠雨回答。 “没事，我们带你去看。”王泽跑去门口招了招手说： “快来啊，很好玩的。” “好，马上！”林柠雨屁颠颠地跟了过去，他们来到楼下10班，从后门看去。 最后一排， 一个青年穿着一套新校服，坐在椅子上，胳膊撑着双腿，腿很长，胳膊上有明星的肌肉，好熟悉…… 是李子建。 “啊，是他啊。”林柠雨呼出声， 周边的男生很震惊， 青年听到动静看向后门， 林柠雨与他对视。 李子建笑着向林柠雨招手 “你认识啊！怎么认识的？！”几个男生问。 “我们是邻居啦。”林柠雨摸着头说。 没想到，李子建这么受欢迎，以前怎么没感受到，可能呆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没有发现吧…… 等林柠雨回到班级晚自习已经开始了， 沈青叙暗黑着脸，递了一张纸条。 “下次不许迟到，不然记你名了。” 林柠雨看了，马上点点头。 还好没被记名……他可不想被班主任制裁。 沈青叙看着林柠雨离开又回来，很多人迟到了，但如果要记名就每个人都得记，公平正义。 但因为他迟到了，而且林柠雨才刚来规矩还没记全，于是沈青叙破例一次大家都不记了。 这是他的私心， 所有迟到的人都没扣分，但他给自己扣了一分。 理由是……迟到。 几天后的早晨，林柠雨和李子建一同进了校门，李子建把早饭和书包都放到林柠雨的桌位上。 而沈青叙就坐在旁边看书。 “今天换了口味，你自己尝尝，好吃我明天再做。”李子建嘱咐到。 “好的，谢谢。”林柠雨说。 “？怎么，我们很不熟吗？我不喜欢你说谢谢。”李子建双手抱着胸说。 “知道啦，谢谢。”林柠雨刚说完就尴尬地笑了。 李子建无奈地叹了口气，捏了捏他的脸说： “好了，我走了。”李子建离开了教室。 “他是？……”沈青叙翻动着下一页书问。 “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门，老把我当弟弟看。”林柠雨嚼完嘴里的早饭回答。 “哦……”沈青叙回答，然后放下了书。 看向了林柠雨。 问： “好吃吗？” 林柠雨目光看向沈青叙，目光呆滞，点了点头说： “就……很好吃啊……” “……” “嗯……”沈青叙笑了一下又说： “我同意参加比赛了。” 沈青叙说完起身离开了教室。 林柠雨愣愣地坐在位子上，心脏骤停一拍，下一秒，他高兴地吃了一大口饭，心里想。 太好了！！！！ 清晨的阳光洒在青年的身上，和煦而又美好…… 沈青叙站在门口，靠在墙上，偷偷看着手中便利贴，反复咀嚼里面的文字。 他不想给自己留遗憾…… 其次，他看到林柠雨和别人呆在一起就觉得不爽。答应比赛的话，待在一起的时间或许能久点。 当他要回到班级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女声叫住了他。 “沈青叙。” 沈青叙抬头看去，是叶知秋，是个短发女生齐刘海，清瘦，校服在她身上显得有些许大。 沈青叙回头看向她。一脸疑惑。 “同学，我之前给你的信，你看了吗？”叶知秋看着和沈青叙一样高冷。 “我没收到什么信。”沈青叙回答。 “这样吗…好吧，那我们认识一下” “我叫叶知秋，"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叶知秋浅浅的微笑。 “沈青叙。”沈青叙点点头， “快上课了，回去吧。”沈青叙说完进了班级。 叶知秋回到班级，面无表情，心里只想着怎么找青瓷算账，让他帮忙送信，天天待在一起，信倒是没送到别人手里…… 后来几天，沈青叙除了上课，就是陪林柠雨训练。 林柠雨训练得很认真，每天都超负荷训练，沈青叙不懂他为什么这么拼命。 李子建时不时给林柠雨递水，送毛巾…… 沈青叙有几次也想送，但……他好像没有理由和李子建争。 所以他每一次都放弃了，哪怕在心里排练了10遍。 说不出口，做不出来，这不像他。 青瓷却在每一次沈青叙发呆的时候，站在他的身边，递上电解质饮料。 然后整理自己的头发，等沈青叙缓过神，两人才重新上跑道完成当日任务。 那天大家都训练完，四个人并排坐在观看席上，望着对面的幼稚园，调侃幼稚的歌曲。 “哎，好想回到幼儿园……”李子建说。 “他们还有几千天就要高考了，得抓紧复习了。”沈青叙说。 “有人转送……”青瓷扇了扇扇子说 林柠雨笑了笑，他突然想到什么。 苦思冥久，左脑和右脑博弈， “问！”还是“不问！” 还有一个答案“or” 他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了口： “沈青叙，你为什么不喜欢跑步啊。” 青瓷看向沈青叙没有说话，然后看了看天空。 沈青叙也跟着看了看无边无际的晚霞，橙色的光撒在四小只身上…… “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就被田径队招进去了。” “要比赛的学期，从开学就每天都开始训练，我手心到现在还留着当时训练的红印子。” “我很弱，每次冲刺一个200，一个100，一个60米就不行了。” “每当我不行的时候，教练还是会让我上场。” “我是个要强的人，什么都要争。” “所以我的压力很大很大，怕被反超，但又跑不动，很多次都想哭。” “练完就吐。” “早晨，下午都要练……” “有一次真的不想跑最后一个200了，那次五年级，我磨蹭地说能不能不跑，教练直接让我走，说不想练了就走，走了就再也别回来了！” “我最终还是跑了……” “初中后，田径队又招我，每天早晨跑几公里，我只能短跑……感觉每天都被折磨。” “所以就不喜欢跑步了。” “抱歉说了这么多。” 沈青叙看了看手表，这一刻他感觉如释重负。 “嗯……我们能理解，现在你有我们了，有苦我们一起担着！”林柠雨突然站起来，手指的天空，神气着什么。 “噗……”沈青叙又笑了。 “哈哈哈” “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 沈青叙细细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李子建笑的样子，青瓷摆弄着扇子，还有林柠雨说着自己小时候的糗事。 这里的一切，微风，阳光，还是音乐，他都想收藏起来。 相机拍不出最真实的感觉，于是他用眼睛一分一秒地捕捉发生的一切，他害怕以后再也不能这么幸福了。 将回忆印在脑海里，美好的事物，他不想忘…… 他们的身影融入到了校园里，美好而又不可忘却…… 第6章 风起蒲公英 自从那天训练完后沈青叙和大家相处得更好了。 他也渐渐了解了林柠雨这个人。 虽然他一开始是被林柠雨自身带的气质所吸引，但相处下来，他总感觉有一束阳光照在他身上，又觉得他像一颗嫩芽，虽然看着脆弱，但又有无穷的力量。 这是他自带的魅力吧…… 沈青叙在靠在椅子上想着，今天是周六，作业也写完了，他静静地发着呆。 将一个星期的疲惫慢慢释放。 “叮”手机震动。 他打开手机，屏幕上显示顾澜的短信。 划开屏幕： （naco3）顾澜：9月底开运动会，你知不知道？ （第四象限）沈青叙：嗯。 （NACO3）顾澜：你报啥项目啊？我参考参考，不跟你报一样的免得被拉爆了。 （第四象限）沈青叙：八百，四百。 （naco3）顾澜：欧克欧克，那我报1500吧！还有铅球。至少还能争第一。 沈青叙没回信息。 （naco3）顾澜：你惜字如金啊？看我名字好不好笑？我精心挑选的。 （第四象限）沈青叙：不是，只是懒得回而已。 （第四象限）沈青叙：碳酸钠么？确实挺纯剑的…… 沈青叙轻笑。 （naco3）顾澜：聪明，哎，你网名还取第四象限，知道你数学好，但干嘛用第四象限为名字啊，猜不出来。 （第四象限）沈青叙：随便想的。 后面顾澜发的信息沈青叙就没再看了。 第四象限…… **第四象限**（数学中的未知领域，隐喻逃离框架） 沈青叙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一身衣服，残留这淡淡的香。带上帽子，背上书包出门了。 坐了半个小时的公交车来到市里的武馆。 刚进武馆，就看到赖教练。 “教练好。”沈青叙左手包右拳做拱手礼。 “嗯，你来了，快进去吧。”赖教练指了指武室，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 沈青叙点头进去。 里面大多为小孩子，但也有跟他差不多大的青年。 这节课是套路，下节课是散打。 沈青叙这次来的目的是练一些基本功，打算在运动会开幕式上用来表演。 他活动筋骨，和大家热身了半节课后，开始练自己的专项。 后空翻，后手翻，鲤鱼打挺…… “哇，你是不是练了好几年啊？”一个小孩跑过来问沈青叙。 “算是吧……”沈青叙笑了笑。 “我知道他！我还很小的时候他就在了！”一个短发男孩抢着说。 “啊？那是练了多久啊！”小孩问。 “我算算，好像是7年了！”短发男孩惊呼。 沈青叙没有回应只是微笑着。他不想太张扬。 是啊，他已经练了七年了……中途还放弃过两年。 中午他留下来和教练门吃了饭。 他在暑假是认识了一位新女教练，来这工作，因为每天训练的缘故，混熟了，叫什么他不知道。 今天她也在，在吃饭的时候，沈青叙看到了一位陌生的女管理者。 “诶？这人是那个吗？我记得很早之前比赛碰见过他。”管理者惊奇地问女教练。 “对啊，你也认识啊。他都是元老级的了。”女教练回答。 “这么厉害啊。”管理者回。 “他在赖教练开馆的第一年就在了，还是赖教练教会的第一个后手翻的学员，在家里还教自己弟弟练武术，真的很厉害。”女教练连续说了很多连沈青叙自己都不清楚的事。 “真的厉害啊。”管理员佩服到。 沈青叙回忆当初三年级就开始练武术，被棍子打过，比赛输过，也有要放弃过，但没想到，一坚持就坚持了八年了。 七年已过，这是第八年。 元老级，他突然有一丝自豪…… 赖教练是武馆的馆长，一路上赖教练帮助了他很多，他想他还是要坚持下去吧…… 这个星期内，班里的文艺委员在排练舞蹈，和武术项目很搭，而沈青叙为另一个表演。 隔壁班有人下课来挑衅。 “一班有什么厉害的啊？就脑子聪明，四肢退化的脑力动物。” 文艺委员听到了，走出教室，生气地看着他们，风吹过文艺委员的脸颊。 “这不是一班的文艺委员吗？能不能要一个联系方式啊，你这么好看，想认识一下。”一个长得胖的男生说。 “你配吗？我告诉你，小看别人班的人最没品了，像你这种胖子，才是四肢退化的人吧，先瘦下来再说，不然脏了我的眼！”文艺委员霸气回怼。 “这就急了？”那群男生说。 “是我们急了，还是你没词了？”沈青叙从门后走到这群男生后面轻蔑地嘲笑了一句。 这群男生听到纷纷回头看向沈青叙。 这群男生有些慌，但还是故作镇定。 “是班长就了不起吗？我们才不稀罕和你们这些人斗。”人群中有人说。 “呵，哦这样啊……”沈青叙侧过身指了指他们班， 这群男生马上回自己班去了，一路上满脸不屑。 沈青叙没力气和他们斗，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沈青叙刚想回班就被一道甜美的声音叫住。 “沈青叙，谢谢你。”文艺委员走到沈青叙的身边，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胳膊。 文艺委员是班里最漂亮的女生，她会唱歌，会跳舞，主要还长得很好看，她在学校里也有她的小迷妹。 但在沈青叙眼里，每个女生都很独特，都有闪闪发光的地方。 “谢什么？”沈青叙微微低下头，淡淡地问。看着文艺委员。 “谢谢你刚刚的帮忙和你愿意表演，帮班级大忙了。”文艺委员闪着眼中的光感谢到。 “该被感谢的人是你，谢谢你为班级贡献，辛苦了，舞好好排，争取拿一等奖。”沈青叙笑了一下回应。 “好的！”文艺委员听到沈青叙的话更有动力了！其实班长也不是很冷漠嘛…… 沈青叙回到班级后，开始谋划表演内容。 大家都很期待运动会的到来。 运动会也如期而至。 “下面有请高二（1）班，他们风姿飒爽……向我们走来！……”广播员说到。 音乐响起，沈青叙走上前拱手礼，直接来了个原地后空翻。 全场沸腾了！ 观看席上“哇！！”一片。 裁判席上的裁判嘴巴长大地能塞的下一颗苹果，马上拿出手机录了下来。 后面操场上一群人，不伦男生女生，都惊呼一声，拥挤着想向前走，有的学生被挡住还着急的说“让一下啊！看不到了！” 顾澜也是震惊到了。没想到沈青叙还有这一招，厉害厉害。 隔壁班的男生在一班后面一批表演，他们看到沈青叙连贯的飞腾动作，目瞪口呆。 感觉自己完蛋了，上次居然敢公然挑衅。 此刻他们化为了沈青叙的小弟，没有嫉妒的神情而全是崇拜。 林柠雨站在表演的人群中看着沈青叙，心脏碰碰地跳个不停，这燥热的天，让他感觉全身火辣辣的，特别是心脏那一块。 他看入了迷…… 双手握紧了手中的表演道具，脑海里闪过“好厉害好厉害好厉害……”的话语。 沈青叙表演完下来只能听到周边有人说 “好帅啊” 和鼓掌声。 他没有在意，而是看向林柠雨的地方，两人眼神对上，沈青叙没戴眼镜，只是一直盯着那个方向，自己也不知道对视了。 林柠雨慌张地撇过头表演。 只感觉万物在刚才仿佛都停住了…… 文艺委站在最前面表演古风舞蹈，即使穿的是校服，却能看得出舞姿非常地好，自信和张扬，和沈青叙比起来大差不差。 周围的男生都看入迷了眼，想着一会找她要联系方式。 文艺委员又要收获一批迷弟迷妹了。 表演结束后沈青叙这边忙不过来了。 送信的送信，送饮料的送饮料，搭讪的搭讪，要拍照的要拍照，要联系方式的要联系方式…… 东西都没收，联系方式也没给，照片倒是拍了。 因为他倒不觉得自己很丑，至少还能看。 他的能看，有嘴有脸，正常人。 别人的能看身高高，瘦，有肌肉，长得好看，高鼻梁。 他觉得好看的…… 好看……林柠雨…… …… 这时每个班级都已经把座位搬到操场上了， 沈青叙依旧和林柠雨的座位排在一起，青瓷也在附近。 沈青叙刚跟班主任讨论完给班级点奶茶的事回来，就注意到， 隔壁班的男生故意路过自己的座位。 他们注意到沈青叙回来了，马上变成樱桃小嘴脸。 “沈哥，你收不收小弟啊！我们几个很能干的。”他们拍了拍胸膛说。 “嗯，收。”沈青叙淡淡地回应。 他们听到这句话，眼睛都亮了，激动地问： “真的吗？” 沈青叙又补充了一句， “以后不许随意挑衅别人，也不能欺负女生。” 他们连忙对天发誓： “我们绝不会动女生一根汗毛！” 沈青叙看了一眼他们视死如归的眼神。 向他们递过去一张表格， “社团招新”。 沈青叙眼神示意他们写名字。 这群男生马上接了过去框框写下自己名字。 沈青叙高一就创办了社团之前招的人走光了，这次可以注入一些新的鲜血了…… 沈青叙看着他们写完名字然后摆摆手示意他们走。 他们高兴地跑回去。 沈青叙的嘴角笑了一下。 或许是被他们天真的样子感到有趣吧…… 上午比赛开始了，林柠雨在后场热身，沈青叙在他后面陪着他检录。等林柠雨上场后，他自己也要热身了。 期间又有女生找沈青叙和林柠雨要联系方式，林柠雨看沈青叙拒绝了，自己也跟着拒绝。 学人精…… 等到林柠雨热身完毕，沈青叙才蹲了下来，把他的鞋带解开重新系上。 用他田径练教他的系法，一种不会掉的系法。 他系的很用力，像教练对他的那样。 然后叮嘱一句： “加油，好好跑。” 沈青叙做完这些去了厕所换衣服，林柠雨上了赛场。 在班级的呐喊中，林柠雨拿了第一。 当然也是势在必得，顺便破了校记录，那个尘封已久的记录。 沈青叙上跑道的时候还是能听到女生的呐喊助威，他也顺利地赢下了第一。 两人在偌大的草坪中央领取金牌。 阳光明媚，两人的发丝被吹乱，轻打在高挺的鼻梁上，桃花眼看着眼前的镜头，两人没有靠得很近，却都感到紧张。 女生们，尖叫呐喊，声，让这一时刻更加辉煌。 谁能抵抗两个帅哥啊！ 林柠雨笑着看着摄像头，沈青叙只是淡淡地看着他笑了笑。 后来的每个项目他们都顺利拿下，青瓷也在跳高中收获金牌，李子建长跑拿下第一。 四个人在赛后聚在一起，喝着汽水放松，感受这美好的一刻…… 他们成为校园中的一道风景…… 第7章 康馨赎旧过 “抱歉……” 运动会结束的那一天晚上，沈青叙发了一条信息给林柠雨。 “所以呢？你一句抱歉有什么用呢？我们先别联系了吧……”林柠雨只是回了这么一条信息然后关了机。 沈青叙和林柠雨闹掰了。 沈青叙反悔了，他在运动会结束的那天告诉林柠雨自己放弃了比赛。 林柠雨听到信息的那一刻，不可置信地反复问他。 “你刚刚在说什么啊？我怎么没有听懂呢？” 沈青叙没敢看他的眼睛，把饮料放到他的手里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抱歉，我不参加比赛了。”沈青叙眼眸暗沉…… “可是你明明答应我的啊……为什么……突然就不参加了。” 林柠雨的嗓音越来越小，十分委屈。 林柠雨没有等来沈青叙的回复。 “都放学了，愣着干嘛呢？快走吧，回家了！”李子建站在远处，大声喊林柠雨。 林柠雨看着沈青叙，却不能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什么…… 那双眼睛明明在看我，却像隔着一层雾，雾后是再也无法触及的远方。 花开花落，最终落到了他的心底。 林柠雨转身向李子建走去，沈青叙伸出手，嘴巴一张一合，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看着林柠雨远去的背影，然后神情伤感地背向林柠雨向教室走去。 林柠雨此时回头了，他看到沈青叙走了，他的心也冷到了极点。 李子建看到林柠雨一脸不高兴，用胳膊挽着他的脖子，用左手摸了摸他的头说： “干嘛一脸别人欠你钱似的，回去给你做好吃的，做……小蛋糕！别不高兴了。” “嗯……”林柠雨低着头走着回答。手中的饮料没有扔，而是紧紧地贴在他的怀里。 沈青叙回头看见他们亲密的举动，心中的涌起一股酸涩。 他咬了咬嘴唇，口中残留下铁锈的味道，苦涩的味道。 他回到教室拿出手机，眼神看着文叙发来的信息。 他的眼神像一潭沉寂的秋水，泛着无人察觉的涟漪，仿佛盛着整个世界的落寞。 手机上显示着昨天的信息： 阿叙，妈妈出车祸了……撞了人…… 撞了个老人，差点死了。 现在要赔30万医疗费。 妈妈只是跟你说一下，妈妈会自己解决的，你不用操心。 …… 沈青叙关掉手机，他静静坐在椅子上，发着呆…… 他知道，他没有训练时间了，他现在也没有更多的心思去考虑什么比赛了。 钱还不上就要打官司…… 他又想起林柠雨痛恨他的眼神，更像是一把刀刺进了胸膛，鲜血滴在了纯白的白玫瑰上，染红了，也悔恨了…… 他没有告诉林柠雨原因，不仅是自己不想让一个富裕的人来同情他，也不想林柠雨为他考虑。 一个小时过去了，他决定行动起来，背上书包去了赵大爷的工厂。 他找到赵大爷，表明自己以后每天晚上都想来这里帮工，赚点生活费。 赵大爷也了解沈青叙的情况爽快答应了，沈青叙很感激，工作时非常的卖力，这纯力气活，沈青叙有的是力气。 忙完回去，在家门口就听到文叙的吵架声。 “你是畜生吗？我还要养四个娃，你没良心吗？就欠的几千块你不还，你过得不是挺滋润的吗？” 过了一会又听到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我要的是钱！是钱！” 门内没有了声音。 沈青叙打开了门，看见文叙刚挂断电话，又打给了下一个。 沈青叙没说什么，只是换鞋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去洗澡。 淋浴头撒出的水滴打在沈青叙的每一寸肌肤，他双手撑在墙上，低着头，刚干完活，洗的冷水澡。 冷水的侵袭，让他有一瞬间不能呼吸。 心里沉闷，压抑着一个不能说话的嗓子。 他用左手捂住自己是脸，慢慢地用力，脸有些变型，他呲着牙，发出有些急促的喘息声。 他没哭……他哭不出…… 换衣服的时候，他看着胳膊上的和脸上的红印子，轻轻地摸了一下，有点疼，但和心比，好像也不疼。 回到房间，他躺在床上捏着眉心，发了一条信息给林柠雨。 “抱歉……” “所以呢？你一句抱歉有什么用呢？我们先别联系了吧……” 林柠雨回了这条信息就没再理沈青叙。 沈青叙合上眼睛，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 渐渐地有了睡意，不知不觉睡到了第二天。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在他脸上，他醒了，朦胧的眼神看向手机屏幕，没有信息。 给弟弟妹妹准备好晚饭放进冰箱后，他才去了学校。 接下来的几天，他白天赶着写作业，晚上又急着去打工。 空闲时间整理笔记然后放到林柠雨的抽屉里，不论林柠雨有没有还回来，他都会放新的笔记在抽屉里。 午饭很省，能3块解决就3块解决。 一碗米饭，1块；一道素菜，2.5元；再来一碗免费的汤。为了不生病一个星期内会吃一顿荤的8块。 一个星期下来能省50左右。 省下的钱可以用来买菜给安安他们做饭，或买点学习用品什么的。 林柠雨没有和沈青叙有过多的交流，两人直接的联系就是， 林柠雨：交作业，交作业，交作业。 沈青叙：收作业，收作业，收作业。 李子建：接放学，接放学，接放学。 一群人机似的反复同一操作。 沈青叙和林柠雨都知道，他们直间的关系在冷战。 即使他们只是同学关系，但却非常地在意彼此。 两人之间有着无声的沉默。 午休沈青叙开会去了。 林柠雨趴在桌子上午休，突然听到旁边有动静，他探出一只眼睛鬼鬼祟祟地看。 一个短发女生悄悄地放了一封信在沈青叙桌子上，还有一瓶牛奶。 那个女生脸色没有害羞的样子，也不看看看周围，最只是确认无误后离开了。 林柠雨思考，说的也是，沈青叙这么厉害的人，又高又帅，还聪明，体育也好。 在古代岂不是文武双全，是人人倾慕的对象，放在现在也一样…… 其实自己也不应该生气的，或许他真的有什么难处呢？或许他还是没解开他心中的解呢……要不……还是找个机会道歉吧。 旁边又传来动静，他又偷偷瞟了一眼。 这次是真沈青叙回来了。 沈青叙看到桌子上的信，有点紧张，看了一眼旁边趴着的林柠雨，又看了一眼信。 会不会是他写给我的呢…… 他颤抖地打开信。 他的紧张一刹那消失了，不是他。 沈青叙大致地看了一眼就把信收了起来。 然后开始补午练连带青瓷那本。 林柠雨整个下午都在找机会道歉。 当他要开口时，沈青叙不是在研究难题，就是在认真听课 ；不是搬作业去了，就是被老师叫走了。 他好像永远忙不完。 林柠雨叹了口气，都快放学了还是没找到机会。 林柠雨感觉有人再碰他，他一看，是新的笔记已到站。 “你好我是乐迪，你的笔记每时每刻准时送达！”王泽摆着敬礼的姿势说。 林柠雨见他还是那么有趣，心里也没那么烦了。 “谢谢你。”林柠雨说。 “没事，都放学了，你还不走吗？沈青叙已经走喽。”王泽玩着手中的篮球，提醒道。 “啊？”林柠雨才发现沈青叙最后几分钟并没回来，怪不得他总觉得怪怪的。 林柠雨总感觉有事要发生，平时沈青叙都比自己晚走，今天怎么…… 他边想边走出教室，准备去找李子建，就在这时他听到一个教室里传来一对男女讲话声。 林柠雨又好奇了，他慢慢路过那间教室，但他马上又停住了。 教室里，挺拔的背影是沈青叙，而站在窗边的是中午的那个短发女生。 是告白现场吗…… 林柠雨没敢继续往下看，他靠在门外没有发出动静。 “沈青叙，社团合作愉快。”女生面无表情地伸出手说。 “叶同学，合作愉快，手就不必握了。”沈青叙双手插着兜，滚动着喉结。 当沈青叙回头时，似乎看到了林柠雨的影子，他望着那一道身影，大声问道： “谁在外面？” 林柠雨颤抖了一下，双手捂住嘴，看了一下周围，然后就往旁边跑。 沈青叙看到那熟悉的发型，和脸庞。确认是他，不顾叶知秋的手还伸在半空中， 就马上追了上去，他就追出来就抓住了林柠雨的手腕。 他转身时甩飞的泪珠砸在他手背上，比争吵时的任何一句话都滚烫。 "我们别这样了"——这句带着鼻音的话刚出口， 两人都愣住了。 原来耗尽全力的对抗，不过是为了等一个认输的契机。 “林柠雨……”沈青叙看着他红了点眼框，嗓音沙哑地叫了他名字。 沈青叙滚动着喉结，咽了咽口水说。 “对不起，应该我道歉的。你……别哭了……”沈青叙伸手擦掉林柠雨眼睛挂着的泪珠，心脏被一股窒息感紧紧包裹。 “刚刚是在讨论合作的事情。”沈青叙摸着他的脸，解释道。 “还有我愿意继续参加比赛了，之前是我冲动了，我道歉好不好？”气氛温热。 “我对你的哭……很不知所措……”沈青叙眉头紧锁地说，他的手摩擦着林柠雨的脸庞。 林柠雨眼角带着泪痕看着沈青叙， 心中还是有一股气。 “你干嘛……跟我解释……搞得好像我无理取闹一样。”林柠雨渐渐平复了呼吸，还带着些许鼻音问。 “是我的嘴想说，和你无关。”沈青叙眉间舒展开了，摸了摸林柠雨的头，这下林柠雨完全不哭了。 “我们……和好，好不好？”林柠雨嗓音低沉，眼神中带着渴望，只装得下林柠雨一人。 林柠雨用手摸了一下沈青叙的手，看着他，点了点头。 两个人眼神交汇，终于放下了彼此心中的大石头。 林柠雨回想起来觉得自己没必要哭，可能是自己太感性了……又或许他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情愫…… 第8章 风信子凋零 之江的天气逐渐变冷，已经穿上长袖了。 临近比赛还有2个星期，队员都在为别比赛准备，自从沈青叙和林柠雨和好后，他们又恢复常态一起训练。 “走了，训练。”最后一节课下了，沈青叙收拾了一下桌面，摇了摇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林柠雨。 上节课是数学，林柠雨前半节课听得特别认真，目不转睛，沈青叙还以为他要好好学习了，结果没想到10分钟过后他就小鸡啄米了。 脸都快贴在桌面上了，看得出被数学哄睡着了…… “嗯……嗯。”林柠雨不情愿得起来，揉了揉眼睛。 “今天能不能偷懒不去啊……”林柠雨心里很是纠结，好想再睡一会。 “不行，马上就比赛了。”沈青叙看着眯着眼睛的林柠雨回答。 “可是，他们肯定跑不过我啊……不去也行……”林柠雨嘟着嘴嘟囔着。 “听话……”低沉的嗓音，沈青叙叹了口气，无奈。 “好……吧……”林柠雨这才伸了个懒腰。 两人到操场上活动着。 青瓷内搭白色无袖体恤，外面套着短体恤还秀着几根竹子样，有点复古， （怎么连田径赛道都有古风小生）顾澜心里想着，他在一旁喝着水。 林柠雨还是老样子黑体恤，和李子建聊着家常。 沈青叙白体恤。 李子建穿着校服。 李子建作为田径队长带着大家热身，先跑五圈，再拉胫骨，开胯，开肩…… 每天都重复这些活动，但这些活动却非常地重要。 热身是运动安全性和高效性的关键一步，能显著降低受伤风险，提升运动表现。无论是专业运动员还是日常锻炼者，都应养成热身习惯。 热身的时候，顾澜还嬉笑着问青瓷。 “青瓷，你的衣服挺好看的啊，发个链接呗，我也想买一套。” 青瓷整理了一下刘海，温柔而又文雅的嗓音回答， “这套是家里定制的，没有链接。” “哇，你家条件这么好啊。”顾澜听到青瓷的回答，眼睛都放光了。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让家里给你定制一套。”青瓷笑了笑，手不自禁地摇了摇，才发现手中没有扇子，于是又摆弄了一下刘海。 “这么阔气，不过还是算了，我没有这脸皮……”顾澜做着热身动作不好意思地说。 “我倒是羡慕你们能穿自己想穿的衣服，我的衣服大多是家中规定的，我几乎不能穿自己想穿的。”青瓷眼中有一丝羡慕的眼神说。 “你可以在学校偷偷穿你想穿的。”沈青叙在一旁提议。 “对啊，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林柠雨接着话。 “有道理……”青瓷点点头回答。 活动了半节课，要开始训练了。 练长跑的练长跑，练短跑的练短跑。 他们先后完成了自己的项目。四个400，两个800，长跑的自己练。跳高的准备好设施，在一旁就自己练习了，大家互不打扰。 跑到后面，沈青叙只感觉嗓子火辣辣的，小腿酸得不行，千金重抬不起来，胸口闷闷的。 他只想感觉跑完最后的路程，看着林柠雨远去的背影，他深吸一口气，不管跑得动还是跑不动，直接冲就对了 就这样跑啊，跑啊……感受脚掌触地的力度、风拂过皮肤的感觉，让大脑从杂念中抽离。 把生活中的压力释放，终于到了终点，他直接躺在了地上。 他知道刚剧烈运动完不能躺在地上，但他还是这么做了，当所有的力气用光，他的能量也就耗尽了。 他看了一会天空艰难地爬起来，腿软了，他用双手支撑着平复呼吸。 缓和后沿着操场走着放松。 他看向林柠雨。 林柠雨已经不止跑了4个四百，已经超过了6个了，他黑色训练服上的盐渍一圈圈泛白。 当他停下来的时候，沈青叙又注意到了林柠雨小腿上的淤青还没退，新的淤青又上去了。 林柠雨的体力和能力都比自己好，还比自己更努力。 于是沈青叙休息片刻又走上了跑道，他还不够努力，也没有资格说放弃。 等大家都聚在一起放松的时候，沈青叙边拉伸边问林柠雨， “你为什么要选择走体育？”沈青叙眼神里闪过一丝在意。 “因为喜欢吧……”林柠雨思考着，他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选择走了体育。 他的成绩其实一点也不差，但分数出来还是这么低，他故意的…… 他的哥哥和姐姐成绩都很好，但他们因为被重视却失去了自己想要的自由。 林柠雨宁愿做只笨鸟，也不要失去先飞的自由。 他想起来，自己当时选择走体育，爹爹失望的眼神，心脏某一处闪过刺痛。 但他也坚持到现在了，没有什么理由说放弃，或者不喜欢。 如果他放弃了，他离自由就更远了，所以他死都不会放弃。 “他从初中开始就拼命地练习体育，反正受过很多伤了，每次受伤都要哭，是个小哭包。”李子建在旁边调侃着。 沈青叙听到，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 “你很棒，选择你喜欢的路继续走下去吧。”沈青叙别过头，耳根染上一丝红晕，声音小得只有林柠雨和他能听到。 林柠雨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心脏漏了一拍。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跟他说。 林柠雨坚定而又开心地回答他。 “嗯！” 沈青叙笑了一下。 “沈青叙，你笑什么啊？”顾澜压着腿看到沈青叙莫名其妙地笑了，他可不爱笑，顾澜自己都没见过沈青叙笑过。 “是你眼花了。”沈青叙笑容又暗了下来。 “我才没有！”顾澜不说话了，自顾自地压着腿。 其他几个一起训练的人相视二笑。 比赛的前一天，他们仍旧在操场上训练，只不过不练习，只是给比赛服和交代一些比赛事项。 “明天好好比，输了也没事，就当练习了。”教练交代道。 “那肯定啊，等我上去拉爆他们啊！”顾澜自信地展示肌肉。 “噗，那我也要认真咯。”林柠雨看着顾澜笑着说。 几个高三的体育生上手摸了摸顾澜的肌肉，顾澜毫不吝啬地让他们摸。 有人拍了一下顾澜的肚子，顾澜后退一步，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 “是不是要死啊？” 对方笑着把他的衣服丢了出去，两人开始追来追去。 林柠雨拍着手鼓励道， “顾澜快追啊！马上追到了！” “大家都努力吧，就当体考练习了。”李子建看着大家活跃的气氛说。 沈青叙点点头，还拍了拍青瓷的肩说： “你第一次比赛不要紧张。” 青瓷双手环着自己，漫不经心地回答， “不紧张，就当玩了。” “明天我来接你，记得等我。”青瓷摆弄着胸前的发尾提醒沈青叙。 “行。”沈青叙看了看林柠雨回答。 林柠雨和李子建一起回了家，李子建和林柠雨道了别。 黑色快布满天空，时候不早了。今天是训练的最后一天，这几天训练下来，林柠雨瘦了不少，最近偶尔感觉难受不想吃饭，可能是训练过度了。 没事明天就比赛了，比赛完就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总这么损耗自己，果然还是吃不消啊。 林柠雨穿着松松垮垮的薄卫衣，和格子长睡裤，他呆在房间里开着黄色的小灯，房间里晕染着温馨的氛围。 他躺在床上打开手机，也就是这时外面突然下起大雨。外面下雨，林柠雨穿着舒服的睡衣躺在床上，好幸福的感觉…… 他看了看微信，好友添加有个小红点。她点进去一看，不认识的头像和名字。 他同意了添加，顺便看看朋友圈里有什么，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背景图，图里面是一家三口的合照，只不过…… 只不过都没有头……只有三个身体的合照，有点奇怪，仔细一看…… 不对啊，这个男人的体型和穿搭都特别特别像一个人…… 得体的西装……红色领带夹，体型有些高大，特别是手腕上有一块跟爹爹一样的手表！ 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爹爹的照片？！不过还不能下定论，因为没有脸照，或许只是撞搭了呢…… 林柠雨发了句“Hi，请问你是？” 对方：正在输入中…… 林柠雨等了一会，手心冒着冷汗。 对方：我是谁不重要。 林柠雨对这句话很疑惑。 林柠雨：哇咔咔，遇到迷惑人了，闪了再见。 对方：等一下！ 林柠雨有些无语，双手拿着手机，盯着屏幕翻了个白眼。 对方：明天比赛有人用了心奋剂，你们自己小心点吧！ 林柠雨突然来了兴趣。 林柠雨：？ 对方：想知道是谁，明天早上来西山的废弃医院，我在那等你，不许带任何人！ 林柠雨：那我就不来。 对方：沈青叙……你认识吧？ 林柠雨看到熟悉的名字突然愣住。 林柠雨：他怎么了？ 对方：他的把柄在我手上，你不想帮他一下么？ 对方：就说这么多，机不可失。 林柠雨再发信息就没有回应了。 林柠放下手机，看着天花板，什么狗血剧情发生在了他身上，他有那么蠢吗？这都相信，如果出了麻烦怎么办？ 他侧过身躺在床上，手摩擦着被子，看了一眼躺在一旁的手机，他想了想打开手机。 他翻着通讯录，看到沈青叙的备注，然后划过，接着又划回来，然后点进聊天屏，又划出屏幕。 为什么想发信息却不敢呢？！为什么下不去手，我只是想问他知不知道有这会事，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啊！ 哎呀哎呀，不管了，反正发个信息我是死不了的！ 林柠雨点进聊天框，开始打字。 聊天框：在吗？/ 然后删掉。 聊天框：沈同学，在吗/ 又删掉。 聊天框：同桌同桌，在吗/ 又又删掉。 聊天框：问你个事呗，班长/ 叕删掉。 他终于发了出去，手心是汗，头上也是汗。 林柠雨：同桌，你的个人信息有被漏出去过吗？ 沈青叙：正在输入中…… 林柠雨喉咙发紧。 沈青叙：不清楚。 林柠雨：奥奥…… 沈青叙：不要乱想了，好好休息，明天要比赛。 林柠雨：好的，你也是…… 沈青叙：嗯。 林柠雨看着屏幕发呆，他知道不该信，但是如果真的是有关沈青叙的呢？更重要的是，对方是谁，还有那个背景图。 或许他真是该去一趟。 突然有一股恶心感涌上他的喉咙，他飞奔下床大口了一杯水，没想到更恶心了，他又冲过去厕所对着垃圾桶干呕起来，什么也没吐出来。 可能没休息好吧，他回到床上躺着，虽然恶心感还在，但比一开始好。渐渐地他睡着了。 早晨6点他就起床了，第一场比赛在8:30，他这时候去西山再转去比赛现场应该来得及。 他准备好了一切，小型摄像头挂在身上，录音笔，手电筒也准备了。弄好一切，他背着比赛用品坐上私家车就去了西山。 下车后，他嘱托小李在车上等他，如果一个小时后没回来就来找自己。 嘱咐完，他就上路了。他开始爬西山，这有楼梯，只要按着楼梯上去就行，清晨的一缕阳光撒过大树直接，出现了丁达尔效应，非常地美。 寻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角落看到了废弃医院，从外面看有点恐怖，白色的墙上各种颜料在上面，还有奇奇怪怪的涂鸦在上面。 房前还有废弃的救护车，这里树木较多，把光遮住了，较为阴森恐怖。 林柠雨靠近房子，逐步走了进去，发现周围并没有人，是自己来早了吗？ 房子里有多个房间，地板上散落着泛黄的病历，字迹被雨水晕染成模糊的血泪。 病床的铁栏杆扭曲变形，床垫里钻出霉斑，像溃烂的伤口；手术器械散落在托盘上，锈迹斑斑，像被遗弃的刑具；输液瓶里残留着不明液体，瓶身标签剥落，像是某种禁忌的实验药剂。墙上还有攀岩的绿植，像无数根鲜红的血管。 突然林柠雨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对方）：去最里面的房间。 林柠雨看了看信息，汗毛都树立起来了，他步步惊心走向最里面的房间，仿佛后面有动静，他撞着胆子往里面走。 越来越近，他用手电筒照亮里面，有一个牛皮信封，其余什么也没有，他看了看手表的时间，拉紧书包，走了进去。 他弯下腰捡起牛皮信封，一刹那间，他听到“簌簌”的声音，等他回头发现门关了，他冲上前拉门，拉不动，推门也推不动，似乎卡住了。 他用手电筒照亮信封发现信封后面有一根鱼线，鱼线通过墙上再链接在门上，当他拿起信封的时候就像是触碰了机关，门随之关上。 他把牛皮信塞进卫衣口袋里，接着后退了几步，左腿一用力蹬，他往门上狠狠地撞了上去。 “砰”的一声。这门可能太老旧了，没想到一撞就烂了。 这个忽悠他来的人有点智商，但可能忽略了这一点，又或许他只是想吓吓自己。林柠雨撞开门就冲了出去，往山下跑，一刻都没有回头。 快迟到了，他看到私家车，老李已经为他打开了门，他一个健步就跳了进去，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少爷，我们现在去比赛现场。”小李上了车，踩下油门。 “抓紧，没时间了。”林柠雨绷直了身子看着车窗外的周围，确认没有东西跟上来。 车子开出一段距离后，绷紧的弦才松了下来。他这才从卫衣里掏出信封。 他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信封，他仔细一看后，瞳孔扩大。他不可置信地看了好几眼，然后合上了信封。 他盯着信封发着呆，没有说话，心脏还是漏了一拍的状态。 “到了，少爷。”小李停好车说。 林柠雨没有反应。 “少爷？”小李又喊了一声林柠雨。 林柠雨才缓过神，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打开车门，把书拎着就往检录处跑去，门都忘关了。 小李看着林柠雨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眼神中似乎有着什么秘密。 “你怎么才来？几点了？大家都在找你，信息也不回，检录要提前半小时你不知道吗？”沈青叙看见林柠雨跑来，眼神里有着怒火似的，数落道。 “好了既然来了就赶紧活动一下准备上场吧，到你了。”教练站在远处说。 顾澜走了过来拍了拍林柠雨的肩膀说： “你别太在意沈青叙对你说的话，他给你打了很多电话，而且到处再找你呢，所有人里面就他最急了。” 林柠雨偷偷看了一眼沈青叙，看到沈青叙有转过来的意思又马上扭过头。 原来他这么在意自己…… 当林柠雨换好鞋，沈青叙走了过来给他系鞋带，又是之前的操作。 “好好跑，加油，相信你自己。”沈青叙用力拉了一下鞋带，林柠雨有些吃痛，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了，男子一百米的跟着这边走！”工作人员喇叭里喊着。 沈青叙，林柠雨在不同的队伍里一同走向了操场，操场是蓝色的很好看，运动员钉鞋的声音在路上发出，赛前的紧张随着一步一步地走过蔓延到心脏。 林柠雨握紧了拳头，看向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将空气埋进肺部，重获新生。 在一百米起点，他是第一小组，开跑前，他跳了跳，拍了拍脖子。 “选手上跑道”裁判喊道。 “各~就~各~位！” 选手蹲下， “预备！” 选手抬腿，身子前倾。 “砰！”枪声一响，虽有人都冲了出去。 林柠雨从落后的位置冲到了最前面，拿下了小组第一。 到沈青叙，他也顺利拿下了小组第一。 两人顺利地进入了决赛。 林柠雨抱起放在框里的衣服和鞋子，往队伍走去，感觉脚腕有一些刺痛，一个没站稳，身子往前一倾，林柠雨脚腕一用力，无数细密的针尖从皮肤下刺出，在血管里游走，啃噬每一寸神经，更痛了。 他抱紧衣物，紧闭双眼，顺势往前倒去。却没有感觉到痛，他缓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沈青叙那伟大的脸。 “沈……青叙！”林柠雨一个震惊。 “走路都不小心。”沈青抱着林柠雨，然后把他扶正。 林柠雨不好意思地说： “我好像伤到脚腕了。” 沈青叙听到，扶紧了林柠雨，待他站稳了沈青叙松开了他。 林柠雨本想自己走了，但没想到沈青叙走到他前面然后蹲了下来，说： “上来。” 林柠雨愣住了。 “没……没事，我自己可以走的。” 林柠雨走了一步，“呲……”，有刺扎进来似的。 沈青叙无奈又说： “我只是为了节省时间，快点上来。” 林柠雨趴上了沈青叙宽厚的背部。 沈青叙起身掂了掂，林柠雨靠得更进了，他能听到沈青叙沉重的呼吸声，也能感受他们肌肤之间穿梭的热量，每一个感知都让他脸红心跳。 沈青叙感受到脖颈间林柠雨呼吸时传来的热气，暧昧的气氛让他耳根红透了……一路上，他都控制自己不要乱想。 到了休息的地方，沈青叙把林柠雨放了下来，周围的队友都跑了过来问怎么了。 “这是咋了？还能比吗？” “不能比就算了，休息休息吧！” “痛不痛啊？” 声音嘈杂。 “我没事，还能比，这种事我经常发生，一会就能好了。”林柠雨安慰大家，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次的情况还像比以往都要严重。 可能下山的时候跑太快中途扭了一下。加上刚刚的剧烈运动更严重了。 沈青叙站在旁边，突然蹲了下来，将自己的衣服给林柠雨当枕头，让林柠雨躺了下来，接着轻轻抬起林柠雨的脚，超过心脏水平用自己的书包垫着。 李子建因为在比赛没法在场，不然这活早被他接走了。 虽然会痛，但林柠雨紧闭着嘴没有发出声音。 沈青叙将借来的冰袋用擦汗用的毛巾裹住崴到的地方。 “如果痛可以喊出来。”沈青叙说。 林柠雨听到这句话，立马喊了出来。 “嗯哈，嗯！啊！好痛！” 沈青叙突然感觉不对劲，马上离开了此地，站在一旁吹着冷风…… 沈青叙感觉真是遭了殃…… 林柠雨的脚腕经过24小时后好了很多。 李子建看到林柠雨受伤，巴不得一直黏着他，什么都抢着做，连上厕所都陪着。 林柠雨一直告诉他没事的，别这么夸张，但李子建就是不听，他怪自己比赛不在场，没有第一时间在他身边，他很自责…… 第二天决赛，林柠雨感觉恢复地差不多，觉得决赛可以比。 他看到沈青叙在拉伸走了过去，双手按了按他的后背，沈青叙拉伸拉地更彻底，但酸爽也遍布了全身。 “恶作剧？”沈青叙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我这是在帮你拉伸呢，祝你拿第一！”林柠雨一脸认真地开玩笑。但祝他拿第一是真心的。 两人一起检录，然后一同上了跑道。 两人在跑道上相视一笑，势必比出高下。 光从云层中射出一道光芒在跑道上，似乎开启了光芒大道，成功之路。光，是这里的第二种空气。 氧气成了奢侈品，每次吸气都像在吞咽玻璃碎片，与重要的人站在同一跑道上，他很紧张。 “预备！”他准备好姿势。 只听见哨声，他冲了出去，近50米的时候，前方突然飘来了一个大塑料袋，像是人为恶意的！ 他无处可躲，一是速度太快，，而是往旁边跑会撞到别的跑道的人，在这种高速冲刺的阶段下，他想不了太多。 离塑料袋越来越近，林柠雨汗珠落入眼框，他往上一跳。 就要越过塑料袋…… 却不小心正好绊到了塑料袋，他狠狠摔了出去，连续滚了几个圈，手肘和膝盖擦出火星。 剧痛如闪电劈进骨髓，从断骨处炸开，辐射至每一根神经末梢。 “啊！！！！！！！”他吼叫！ 他的脚腕二次受伤，他起不来，只能躺在跑道上抱着受伤的腿，一动不动固定在上面，等待救援，他的脑袋埋进了胸膛，咬破了嘴唇，血液的锈味充斥了整个口腔。 他的周围霎时陷入了黑暗……看不见也摸不着……只有无尽的无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