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风神之吻》 第1章 第 1 章 今天是羽球节的最后一天,也是最重要的一天。 今天,被羽球节冠军选中的少女会站在风神像上抛下带着风神祝福的羽球。 而在一百年前的今天,新风神巴巴托斯抛下羽毛,将蒙德城的地点选在此处。 自此,新蒙德诞生。 正午时分,教堂前。 巨大的广场上站满了来接收风神祝福的,琴音和人们的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广场,在广场中央的高台上,还有一座巨大的雕塑。 那是身穿长斗篷、头戴兜帽、双手合捧向前的风神雕塑,背后张开的轻盈翅膀就像要拥抱世人。 “花阳!快来,时间要来不及了!” 风神像下,拿着绳索的贵族青年踮起脚尖挥了挥手,蓝色短发犹如天空落下的影子,“这边这边,都已经准备好了!” 而他目光所向的那边,穿着洁白长裙的少女提着长长的裙摆,踩着同样洁白的高跟鞋,急匆匆的踏着楼梯小跑着上来。 少女一头浅金色的长发和头上的白色塞西莉亚花环在阳光下交相辉映,灿烂得就像是被太阳特意眷顾过。 然而在刚登上平台的拐角处,少女脚下的鞋后跟突然断裂。 她睁大眼睛,张开手却什么都没抓到,身体不受控制的朝一侧倒去。 “花阳!” “你没事吧?” 像风一样的声音在花阳耳边响起。 她回过神来,一扭头就看见一只绿色的小辫子。 扶住她的是一名吟游诗人打扮的少年,戴着一顶别着塞西莉亚花的帽子,披着飘逸的绿色小披风。 最亮眼的是他的眼睛,即使背对着阳光,也展现着非常清透的绿色。 像是有美丽的灵魂从这方窗口透出光亮。 他的灵魂,是怎样的美丽呢? 花阳有一瞬间的出神,但有更重要的事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谢谢你。” 她扶着少年的手重新站起来,抬起右脚,露出绑着白丝带的小腿和鞋子,还有完全断裂的鞋后跟。 “灾难啊!怎么偏偏是这种重要的时候……” “需要帮忙吗?”少年问。 花阳再次上下打量少年,确认他除了一把破破烂烂的琴之外没有其它随身携带的东西,又看着他又大又无辜的绿宝石一样的眼睛,叹了一口气:“谢谢,但不用了,问题不大。” 说完,她三两下脱下鞋子,垫着脚尖在地上踩了踩:“幸好天气还没那么热,不然要烫死了。” “花阳,你还好吧?”站在风神像下的贵族青年小跑着过来,“你的鞋坏了?” “柏特,现在看来是这样没错。”花阳无奈摊开手,“早知道就让希德林阿姨来帮忙做鞋了。” 柏特看了一眼这里到风神像的距离,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腰间的剑柄,挺直胸板:“这里过去太远了,我背你过去。” “啊?”花阳挠挠头,“这就不必了吧?你可是羽球节三联赛冠军啊,我承你的光当抛掷羽球的送风少女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再说了,你别小瞧我啊!” “帮助市民是身为贵族的义务。”柏特郑重的行了一个骑士礼,“而且由你赠送风神大人的祝福,是蒙德城所有人的期望,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了,你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 花阳连连摆手:“你少抬举我。” “那个……” 眼看着两个人因为一点小事忧愁,一直站在旁边的吟游诗人少年发声, “如果只是鞋子的问题,再去找一双不就行了?事出有因耽误一小会儿时间,我想大家应该可以理解的。” “不可以!”两人齐声道。 花阳双手叉腰,气鼓鼓的腮帮子就像塞满食物的小仓鼠:“别说蒙德城的大家了,这可是代风神大人赐予祝福,耽误了时间,万一风神大人生气了怎么办!” “呃……”少年勉强的笑,“宽宏大量的风神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生气?” “那谁说得准?”花阳嘀咕道,“万一生气了怎么办,你负责解释吗?” 少年欲言又止。 虽然有点奇怪,但给风神解释也不是不行。 此时的柏特后知后觉,打量着这位吟游诗人:“你又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知道这里观众禁止入内吗?” “我?我叫温迪。”温迪四周张望,发现确实只有他一个观众在场,于是挠头笑,“这里居然是禁止入内的吗?我确实不知道。” 温迪的目光干净又诚实,像极了一个离家出走追吟游诗人梦还自带老实巴交气息的少年。 看上去真的像第一次来城内的蒙德人。 柏特放松了警惕:“原来你第一次进城?那好吧,观众席在那边,你从这里下去,右拐直走,那里应该会有看守的卫兵,你找卫兵带你去观众场地……” 柏特为陷入迷途的旅人说了一大堆,等他说完后,一回头就看见花阳早已经撒开脚丫子跑到风神像下面,手腕系上了绑着羽球的红绳。 她一只手抓着绳索,一只手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欸!花阳!那个不是……” 花阳完全没在听,直接拉着绳索“噔噔噔”的顺着风神像爬上去。 身手利落,臂力惊人。 温迪惊得嘴巴圆圆,一路看着少女利索的顺着绳索一路爬上风神像的肩膀上,就像一名登山客。 他看向柏特:“羽球节一直是这么安排的吗?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用一根绳子爬上风神像,是不是有点危险?” “手无缚鸡之力……”回想起花阳过去的表现,柏特扶额,摇摇头,长叹一口气,“我们安置了软梯的,就在旁边,她是不是没看到?” 此时好不容易爬上来的花阳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呼~要不是正好我有攀岩……” 声音戛然而止。 她的目光所在之处,也是风神雕塑的另一边肩膀,一条软梯顺直垂落。 而她刚才攀岩爬上来的那根绳子,正好是绑住风神像软梯的另一端。 花阳:??? 所以她是没苦硬吃? …… 此时雕塑下早已准备好的吟游诗人们奏响音乐,观礼的城民们不约而同的放轻声音,生怕自己的无礼和吵闹惹了风的不高兴。 花阳捧着绯红的羽球站在风神雕塑的手心,和风吹拂她长长的裙摆和浅金色长发,皎皎容颜温暖圣洁。 她随着音乐张开嘴,吟诵着象征着风神祝福的诗篇,风卷过她的的声音,将这份祝福带远,变成如落在每个人耳畔的甘霖。 “…… 遥远的风吹散冰雪,用这歌声送来高天的祝福: 愿你的天空清朗,愿你的鲜花长盛,愿你的悲欢喜怒美丽绚烂,愿你的自由与风长相偕行!” 吟唱完毕后,下方的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他们像是不约而同的获得了准许,大声地赞美和期待。 听众的反应让吟诵者花阳感到十分满意,笑眯眯的她本想闭着眼睛把羽球抛出去,然而在她准备闭眼的一刹那,突然瞥见人群中一抹靓丽的绿色。 站这么高,本来不应该看得这么清晰的,但不知为什么,只是在一瞬的余光里,她看见了。 花阳的眼珠一转,装作不经意的模样,抿唇将手中轻盈的羽球朝着温迪的方向抛去。 她的准头很不错,羽球正正好的砸在温迪的帽子上,弹跳了一下后掉在地上。 貌似正主都没反应过来。 然而站在最边缘的温迪瞬间成了所有人的焦点,所有人都因为他获得风神的祝福而欢呼,自来熟的市民们甚至已经揽着他的肩膀询问他的来历,打算互相认识后蹭一蹭他的好运。 真正的风神·温迪:蹭就蹭吧,开心就好。 等温迪捡起地上的羽球,再次朝雕塑上看去时,站在上面的少女早已离去。 青空下的阳光仿佛黯淡了几分。 …… 温迪顺着风找到少女的时候,她坐在城外的水边,脚泡在水里,双手撑在后面的地上,微微张着嘴,盯着晴朗的天空发呆。 她摘下了头上的花冠,也褪去了洁白的长裙,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手工编织的藤蔓发绳和一身浅黄色短袖外加姜黄色短裤。 在岸边,还放着一双浅黄色的布鞋和一小篮新鲜的苹果。 苹果又大又圆,红彤彤的外表让人食欲十足。 “花阳。”温迪靠近她,“你的脚没事吗?” 正在发呆的花阳吓得打了个激灵,回头看见温迪后,她放松下来:“哦,没事,小问题。” 说完,她晃了晃两条腿,笑问:“你有需要帮忙的吗?” “帮忙?你喜欢帮助别人吗?”温迪问。 “算是吧。” 花阳慢吞吞的站起来,用叶子把脚擦干,穿上自己的鞋。 “人是群居动物,人和人都是靠互帮互助来生存的,不是吗?” “你说得对。”温迪肯定了她的回答,又问,“你的名字不像是蒙德的名字,你在璃月长大么?” “也许吧?我也不知道。” 花阳捡起放在草地上的果篮,对温迪示意了一下, “要来一个吗?这是他们给我的报酬,自己挑一个就好。” “欸!真的可以吗?” “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不拿我也要分给别人。” 温迪微微睁大眼,做震惊状:“放在阴凉的地方,应该能保存好几天。这么好的苹果就这么分出去,不觉得可惜吗?” “这么好的苹果,存起来吃好几天确实不错。”花阳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但我觉得分享给别人更让我快乐。” 温迪不再说话,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浅绿色眼底染上一抹幽深的蓝。 “对了,你拿了羽球,应该也有奖励的啊。”花阳打量着温迪,“你的奖励呢?” 温迪恢复如常,笑着挠头:“我的啊,我的也分享给别人换快乐了。唉,他们实在太热情了,又很羡慕我得到了你送的祝福,我只好把那些祝福都分享给他们啦!大家一起开心嘛。” “什么我的祝福,是风神的祝福,风神保佑你来年获得一整年的好运。”花阳认真纠正完后,又拧眉看着他,“你这不是懂分享的快乐吗?” “欸嘿?” 温迪的手伸到果篮里,毫不见外的拿起这个又放下那个,最后挑了个最大最圆的苹果,一口咬下去,又脆又甜。 “哇!你可真会挑啊。” 温迪愉悦的眯起眼睛:“你都说了让我自己拿,我当然要拿最好的那个……唔,这苹果真好吃啊!我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苹果,全蒙德最好的苹果都在你这儿了吧!” 花阳单手叉腰,得意的笑:“好吃吧?以前的苹果可没有这么好吃。” “为什么现在变好吃了?有人培育出了更好吃的苹果?” 花阳洋洋得意的样子:“当然是我们伟大的风神大人为我们吹散冰雪,削去尖山,播撒庄家与果木……” 温迪突然被苹果呛到:“咳…咳咳……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没有风神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苹果?我刚才不是吟诵过了吗?” 花阳忽然张大嘴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 “哇!你不是蒙德人吧!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你是其他国家派来的间谍?一定是!” “间谍?”温迪指了指自己,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我?” “开个玩笑啦!你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能做间谍的人。”花阳收回浮夸的表情,盯着他的眼睛看, “我以前总听别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 那时我不信,直到现在看到你的眼睛,我感觉好像确实是这样。 你的眼睛真好看呐,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 温迪眨眨眼:“真的吗?” “真的!我不骗人。” 花阳信誓旦旦。 起风了。 林间风送来遥远的气息。 浅金色长发拂过少女的脸颊,金色的眼眸泛起粼粼波光。 温迪伸出手,微微昂首,感受迎来的风:“我也从来都没闻到过这么特殊的气息。” “嗯?” “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观前提示: 1.自割腿肉。非常慢热,没玩过游戏的小可爱可以当西幻小说看。 2.和原作时间线差了两千多年,温迪刚刚化为人形没多久,所以性格设定什么的可能会有点偏差。 3.温暖小太阳x风神温迪。这种写法很冷门,求小可爱们多多收藏支持一下[可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那是一段记忆,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一段虚无的幻象,是自温迪戴冠成神以来,就留存的一段模糊记忆。 无声的风绕过由金色砂砾组成的群山,铺天盖地都是闪烁的沙子。 被风带走的沙子,在时间的长河中缓慢流淌。 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这代表什么,那时的温迪以为是时间之神伊斯塔露的遗物,但冥冥中有什么存在指引着他来到这里。 在看到少女的那一瞬间,温迪突然意识到,被金色砂砾埋起来的那个人,大概就是她。 明媚的她,特殊的她。 风吹树叶,簌簌声响。 白色的蒲公英落在花阳浅金色的发上。 良久,花阳歪了歪头:“你撩女孩子的话术有点老套。” 说完,拎着篮子往城门口的方向走去。 温迪:……? 什么东西老套? 这年头,实话实说也要被说老套了。 …… 在送风少女抛掷羽球后,蒙德将会在喷泉广场彻夜举办宴会,以庆祝新蒙德的诞生,也作为长达十四天的盛大羽球节的收场。 因此,在此行商的普通商人将在这个下午全部收摊,由贵族出资重新布置场地。 花阳回到城内后,很自然的找到熟识的商人朋友去帮忙。 不管是搬运还是撤摊,亦或是照看小孩,都是她擅长的事项,手脚利落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她就是刚才站在风的高处吟诵诗歌的圣洁少女。 等到日头没那么晒的时候,喷泉广场的商贩也陆陆续续的撤离,花阳也得到了朋友们赠送的一些东西。 她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拿起一块吐司和一杯树莓饮慢吞吞的吃着,看着来往繁忙的人们,还有插着颜色各异悠悠旋转的小风车。 偶尔有小孩子跑过来找她聊天,花阳也会拿一块饼干或者一颗糖果送给他们。 “看上去是很美好的庆典呢。” 温迪从远处走来, “美丽的小姐,可以在你身边坐一会儿吗?” 花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把身边的东西挪了挪:“坐吧。” 温迪坐下,位置不远也不近,是很绅士的距离。 “这些是你下午的报酬?” 温迪看着堆在一起的东西,有用纸包着的几块吐司、一块薄荷果冻、一把麦芽糖、一包饼干……零零总总的加起来有不少。 除了食物之外,还有一只风车菊发夹,干净但略微陈旧的头巾,彩色的编织绳…… “大部分都是大叔和婶婶们没卖完的东西,正好当晚餐了。”说完,花阳又问,“你要吃吗?要吃自己拿。” 温迪乖巧的笑,圆圆的眼睛写满了清澈的天真:“那我可以全部拿走吗?” 花阳被噎了一下:“全部拿走干什么?” “如你所见,我只是一名贫穷的吟游诗人,属于这顿吃了没下顿的可怜人。”温迪无奈的摊开手,“如果你有富余的食物,送我一点没关系的吧?” 花阳面无表情:“你中午才把奖品分给别人,下午就说你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可怜人?骗谁呢。” “诶嘿嘿~” “再说了,你不也是吟游诗人吗?”花阳抬了抬下巴,“宴会还没开始,广场上还有这么多人,你现在不去赚点吗?” “我?”温迪摸了摸腰间别着的里拉琴,委屈巴巴的样子,“我初来乍到,唱不出受欢迎的诗歌,还是不要去讨嫌了吧。” “欸?不应该啊。” “怎么不应该?” 花阳摸了摸下巴,漂亮的眉毛皱了起来:“你平时说话就已经像唱歌一样好听了,怎么可能唱不出受欢迎的诗歌呢?” 温迪目移:“嘿嘿……” 虽然温迪满口跑火车,但花阳还是很大方的给了她唯一一块薄荷果冻。 薄荷果冻算是这里面最有价值、最美味的食物了。 但温迪吃的第一口,咀嚼的动作就停下了。 好一会儿,他咽下果冻,疑惑道:“现在的薄荷果冻已经改变配方了吗?” 嘬了一小口树莓汁的花阳问:“什么改变配方?以前是什么配方?” “我记得没错的话,以前是用的薄荷汁、糖和凝胶。” “那现在的呢?” “现在的……”温迪凝视着缺了一小块的青蓝色Q弹果冻,那里倒映着破碎的光,“难道现在的人用发酵的薄荷汁来做薄荷果冻吗?” 花阳吃吐司的动作也停下了。 她缓缓咽下口中的吐司,扭头看了看温迪手里的果冻,又看了看温迪。 “有没有一种可能……果冻变质了?” 两脸茫然。 “……这样啊,这个温度,一直放在外面没卖出去确实有变质的可能。” 温迪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大家的口味变了这么多,原来只是变质了,那就好。” 说完,温迪毫无顾忌的拿起小勺,继续吃着有点变质的果冻。 花阳微微愣神。 “看我干什么?你也想吃?” “我以为你会扔掉。” “大不了肚子疼一会儿的事,但很不巧的是,我身体向来很好。”温迪耸耸肩肩,又看着纸碟上的薄荷果冻,目光微微沉寂,“在以前,能吃饱也是一件难以获得的自由。” “现在也算是吧。” 花阳的目光看向微暗的巷子,在巷子的拐角处,站着一名瘦小的孩子。 小孩躲在墙后,又小心的探出脑袋,一双眼睛迸发出与她的身形完全不符的光彩。 因为瘦弱,显得那双眼睛尤其的大,因为瘦弱,抓在墙边的手就像小小的鸡爪。 花阳朝着那孩子招招手:“过来吧!” 小孩双手紧紧地拧着衣摆,犹豫又谨慎的走来。 花阳拿了一片厚一点的吐司,放在小孩的手上:“说好了,收下这个,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小孩看着花阳,腼腆的笑了笑,又重重的点头,接过吐司。 “我叫花阳,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花阳问。 “我、我叫艾米。”艾米的声音犹如蚊子般细小。 花阳没再和这个害羞的孩子说话,因为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拿着吐司离开了。 也许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吃,也许是想带回去分享给其他人。 “她一定饿了很久。”花阳的语气平静了很多,“但我不能给她所有的食物。” 温迪侧目:“为什么?” 花阳挑眉,神情轻松下来,无奈摊开手:“因为我没有那么多食物,没办法让每个人都有富足的食物。” 言罢,她又垂眸:“生存的自由是需要通过抗争得到的,施舍只能解一时的困境,施舍太多反而会成为彼此自由的枷锁。” 温迪:“你似乎很懂这些?” 花阳抬头,诧异的看着温迪:“难道这不是被称为‘自由之国’的每一个子民都应该知道的事吗?” 温迪:呃…… “我想风神巴巴托斯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在教会蒙德人播种和酿造之后就离开了蒙德人的视野。” 花阳单手托着下巴, “只有通过抗争得来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就像只有辛勤播种得来的果实,才是最好吃的果实。” 温迪也露出清浅的微笑,看着天空:“也许吧。” 黄昏时分,落日像一名画家,将天空的云染了色,然后随意的铺撒在蓝色的幕布上,晕出大片的澄黄。 广场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各种声响,旗杆上已经挂上了彩色的旌旗和明亮的灯,被风吹得呼呼转的风车也渐渐偃旗息鼓。 风声渐停,取而代之的是吟游诗人们起伏的琴声和嗓音,听众的鼓掌代替树叶的婆娑。 花阳将最后的礼物分给路过的朋友,正要去广场凑热闹的时候,柏特匆匆赶来。 他面色凝重,即使受过良好的贵族教育,依然没能抑制住神色中浓郁的哀伤。 花阳站起来:“柏特,出什么事了?” “花阳,请你…最后帮一帮席德。” “边走边说。” 柏特连忙带路。 “根据巡逻小队其他人所说,席德带领的巡逻小队在野外遇到了准备扎营的丘丘鬼,本来应该先回来禀报的,但今天是羽球节,她看丘丘鬼的数量不多,准备直接进行驱逐,没想到……” 柏特有些哽咽。 “没想到还有一只外出的丘丘王鬼,席德她…抗争到了最后一刻,赶走了所有的丘丘鬼。 都怪我,今天本来是我当班的……” “这不是你的错,你是羽球节的冠军,而今天正好是羽球节的最后一天。”花阳也深呼吸一口气,“她的情况怎么样?” “她伤得很重,脏腑破碎,就算是有神之眼的医师,也只能吊着她一口气。”柏特吸了吸鼻子,“等你…等您过去送她最后一程。” 花阳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我知道了。” 教堂。 因为羽球节的晚宴,教堂的神职人员大多去了广场,让原本热闹的教堂有些冷清。 席德躺在教堂中央临时搭建的床榻上,即便有医师使用神之眼的力量帮助她止血,鲜血依然染红了地板。 和席德要好的朋友们安静的坐在周边,伊洛蒙卡家族的主母梅尼、也就是席德的母亲,半跪在席德的床榻前,紧握着席德的手。 柏特和花阳过去的时候,梅尼不舍的松开席德的手,站在一边。席德紫罗兰般的眼眸升起一丝光亮,她微微张开嘴,但只能发出轻微的“嗬嗬”声,鲜血从口中涌出。 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花阳来到床榻前,握着席德的手低声道:“风神赞美您,荣光的鲜花骑士。” 说完,她伸出手,用食指点在席德的额头上。 风静静流淌,时间结成蛛网。 夕阳沉没时,席德闭上了眼睛,神色安详,仿佛做了一个很美的梦。 将空间留给生者,花阳离开了教堂。 教堂外,温迪站在廊前,仰望布满星辰的黛色天空。 当花阳出来的时候,温迪转过身,青绿的眼底也带上一抹深沉的黛蓝。 “我可以听听你的故事吗?” “关于你的来历,你的能力,和你的目的。” 没想到突然爆料了新pv,一直以为时间执政伊斯塔露已经化作千风,挂掉了,没想到还在给法涅斯打工。 所以……如果我写得够快,就能在全部爆料之前写完(大概?) —————— 推推专栏完结书《钟离的小棉袄今天漏风了吗》,超可爱的钟离养崽文! 从教崽说话开始的养崽之旅,老父亲的心理历程:“一定要成为守护璃月的优秀帝姬”→“还活着就很优秀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 第3章 第 3 章 暮色沉沉。 最后一抹橙色的云也被夜幕驱逐。 花阳愣了愣,一脸莫名其妙:“你突然这么严肃干什么?看人的样子怪可怕的。” “严肃?怎么会这样?”温迪摸了摸自己的脸,露出和白天一样的笑容,“嘿嘿,这样呢?这样还可怕吗?” “现在倒还好。”花阳松了一口气,“实在没想到,你不笑的时候居然还挺帅气的。” “欸?帅气?” “突然问我的故事干什么?” “我是吟游诗人,对一些没见过的事物感兴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一名合格的吟游诗人,就应该把看到的一切记叙和流传下去。” 温迪笑眯眯的继续说道, “我确实很好奇你的故事,还有他们说的‘最后帮一帮’是什么意思,你好像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我看看能不能把你写进我的诗里。” “朋友。”花阳拍了拍温迪的肩膀,“想要知道一些信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能付出什么吗?” 说着,拇指搓了搓食指和中指,暗示明显。 “欸?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不能给个友情价吗?” 花阳:“我都还没报价,你就想要友情价?” 温迪笑着挠头:“嘿嘿,因为我兜里一个摩拉都没有。” “那你吃什么住什么?” 温迪再笑:“这不是有你给我送食物吗?” “喂!” 花阳双手环胸,轻哼一声, “算你今天运气好,羽球节晚宴的所有开销都由贵族们承担,那里的所有食物都可以免费吃。今天就不收你钱了,一起喝一杯吧。” 夜色笼罩,喷泉广场燃起暖色火光。 乐队奏响轻快的音乐,人们抛弃烦恼,在广场上自由的跳起舞蹈。 温迪本想找个偏僻一点的地方坐下,没想到花阳拍了拍他的手臂:“你先坐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就跟着音乐迈着轻快的步伐,蹦蹦跳跳的加入了人们的舞蹈。 温迪只好自己拿了两人份食物和酒,找了个地方坐下,托着下巴看着在舞池中的少女。 她的舞步要比其他人的更轻快,体态得体,神情自在,看上去就像一位受过真正舞蹈训练的舞者。 但在这个刚刚解放的国家,普通人才刚刚解决温饱,能接受舞蹈训练的人唯有贵族。 很明显,她不是贵族,至少不是蒙德的贵族。 不是魔神,也不是魔神眷属,更不是天空岛的神,但身上带着时间之神的力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奇特的气息。 看样子,她好像还以为自己是人类。 温迪的手指不自觉的敲打着桌面,心里琢磨着难道是天空岛的家伙们看他太闲了,所以甩给他这么大个麻烦? “哟,年轻人。” 一名年长的女性端着满满一杯酒坐在温迪所坐的桌边, “一直看着舞池,怎么不一起去跳舞?” 那名女性穿着款式简单但优雅的长裙,盘起来的发间别着一朵风车菊发饰。 温迪笑着摆摆手:“我不太会跳舞,在这里看看就好。” “我叫希德林,是一名裁缝。你呢?” “我叫温迪。”温迪拍了拍腰间的里拉琴,“如您所见,优雅的夫人,我是一名吟游诗人。” “祝愿你的诗歌如晨风般动听。”希德林又问,“你是刚来蒙德城,特意来参加羽球节的?” “是啊,幸好让我赶上了最后一天,不然要白跑一趟。”说着,温迪面露苦色,“我可是费了大老远的劲,冒着被丘丘鬼追杀的危险才来到蒙德城的。” “这确实很危险。”说完,希德林露出神秘的微笑,“年轻人,你一直盯着舞池看,是看上了今天的送风少女,花阳了吧?” 温迪:“呃……?” “别摆出想要掩饰的表情,想要追求花阳的小伙子可不少,毕竟没有哪个小伙子能对她的外貌视若无睹,也没有人能拒绝她永远满溢光亮的眼睛。不过无一例外,他们最后全都放弃了。我劝你也早点放弃。” 温迪:“为什么?她是个很可怕的人吗?” “怎么会?阳一直是温柔善良的女孩。”说完,希德林露出惆怅的表情,“也许正是因为太善良了,也太温暖了,不论一个人有多狂妄、多卑劣,和她相处久了,都会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还有这样的人吗?她是怎么做到的?” “年轻人,别怪阿姨没有劝你。”希德林叹息着摇摇头,但又露出满意的笑容,“不信邪的年轻人多了去了,唉,我就喜欢看你们意志坚定但最后吃瘪放弃的样子。” 温迪:…… 这位风神子民很自由了。 “可以再多说说有关于她的事吗?”温迪佯装腼腆的样子,“我想多了解了解她。” “那当然。”希德林伸出手,拇指搓了搓食指和中指,“意思意思就行。” 兜里没有一摩拉的温迪沉默一秒。 他的子民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张口就要钱呢?这让兜里没钱的他怎么办? 直接找隔壁财神要钱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不想找隔壁同事帮忙的温迪决定自立自强。 他抿了抿唇,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紧接着露出乖巧的微笑:“姐姐,拜托了,帮帮我吧~” 希德林被这一声“姐姐”吓得站起来,大惊失色:“我儿子都比你大,你这臭小子管谁叫姐姐呢!” 温迪:“欸,不行吗?” 希德林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再次坐下:“行吧行吧,看在你都豁出脸面叫我‘姐姐’的面上,我可以和你说一些她的事。” “那我能知道有关于她‘帮忙’的事吗?”温迪看了一眼舞池中笑容灿烂的少女,“她似乎是个乐于助人的人。” 希德林没听出温迪的暗示,端起酒杯嚎饮一口:“听说外地乱得很,她大概是因为战乱逃过来的。被瓦各纳捡回来的时候,她连话都不会说。” “为什么?” “唉,你笨吗?外地人当然说的是外地话啊!蒙德的话她听不懂也正常。” “噢,也对。” “总之呢,本着能帮一个是一个的原则,那时瓦各纳暂时收留了她,让她在铁匠铺帮忙。”希德林又喝了一口酒, “阳长得俊秀,吸引了不少年轻小伙,她自己也努力,很快就学会了蒙德语言,沟通交流没问题后,她便辞别瓦各纳,自己在蒙德城外扎了根。 平时没事的时候就会找以前帮助过她的邻居帮忙,别看她人不大,力气可大着呢,而且她有很多技能,唱歌、跳舞、绘画、音乐,甚至还有医药知识她都懂。 大概在她失忆之前,也是某个国家的贵族小姐吧。” “确实有可能。”温迪话锋一转,又问,“那你知道她的一些…呃,特殊的能力吗?和弥留之人有关的事。” “你已经见过她的能力了吗?那一定又有谁离去了吧。” 希德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的生死观和我们不太一样。她一直都散发着暖融融的气息,但唯独对待死亡的时候,这种感觉会淡一点,不论遇到多么悲伤的事,也从来都不哭。 有些年轻人因为这一点而害怕她,但也许正是这样的人,才会被风神选中……” 温迪一噎:“被风神选中?” 别把什么事都往他身上扔啊! 他明白了,不能理解的事都是风神干的。 那风神巴巴托斯和他温迪有什么关系呢? …… 希德林找温迪聊了一会儿后便离开了。 最初温迪还在回味希德林的话语,但后来直到月上中天,花阳才恋恋不舍的从舞池里出来。 她找到温迪的位置,一遍擦汗一边坐下,然后端起酒杯一顿牛饮。 “哇!爽!” 喝完,她吧砸嘴巴,回味刚才的酒的味道:“怎么没想象中的那么带劲?” “放了一晚上,酒都飞走了。”温迪幽怨,“这就是你说的一会儿就回来?” “什么?什么一会儿回来?”花阳一脸迷茫。 温迪:…… 很好,玩忘了。 “是哦,是有这么一回事。”花阳苦恼的揉了揉头发,看着自己空了的酒杯,“噌”的一下再次站起来,“我去添酒!” 温迪看着看着自己还剩一半的酒杯,嘀咕道:“我是不是也应该添一杯?”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被打消,因为花阳直接端着一个大号托盘过来,托盘上的酒杯被堆成了一座小山,端着这么重的东西,她就像跳舞一样,在来往的人群中垫着脚尖,小心的躲避来往的人群。 “你酒量这么好?”温迪不由得咋舌。 “嘿,不要小看我!”花阳坐下,“我不会讲故事啊,要从哪里说起呢?” “可以先说说你的朋友席德吗?你和她应该也是朋友吧。” “席德啊……既然是吟游诗人想知道的话,我可以破例和你说说她的故事。” 温迪将一叠盘装薄荷果冻推给花阳:“我闻过了,这一份没有坏,先吃这个垫垫肚子吧。” “哦哦。坏了也没关系,我肠胃也不错。” 借着火光,花阳慢吞吞的舀了一勺果冻,放入口中。 清凉细腻的口感带她进入回忆。 “根据历史记载,在风神推翻旧王暴政的时候,有三位骑士贡献巨大,他们分别是古恩希尔德、劳伦斯和依蒙洛卡。新蒙德建立之后,身为风神最初的追随者,他们成为新蒙德的贵族,同时也肩负着保护蒙德的重任。 嘶,说远了,这些你应该都知道。 席德是伊洛蒙卡家族的长女,也是伊洛蒙卡的继承人。伊洛蒙卡主要掌管蒙德军事,她平时都在城外活动,我和她的交往其实不算多,所以你应该也没见过她。” 说到这里,花阳沉寂许久,将汤匙按在果冻里,将其分成两瓣,再拿起来,又落下。 过了很久,她再次开口: “她被授予‘鲜花骑士’之称,也是蒙德最坚毅的斗士,即使没有神明赐予的神之眼,她的力量也不逊于任何人。 褪去这些坚硬的外壳,她还是一位陷入热恋的少女,她本该嫁给她爱的骑士,但最后却嫁给了荣誉…… 我确实为她的逝去感到惋惜,但我不会为她哭泣,因为她最后的心愿已经达成。” “她的愿望…”温迪重复道,“她的愿望?” “在离开的时刻,我送了她一场梦境,一场有关于她愿望的梦境。 在她的梦境里,她没有爱情,也不需要鲜花,陪伴的只有冰冷的钢铁和赤黑的血液。 身为伊洛蒙卡的族人,她不为保护,也不为荣耀;她漠视众神,舍弃宁静,热爱雷鸣和暴风,追求自己的战争和消亡…… 我以为这就是她所有的愿望,但在这场漫长的梦境里,她传达给我最后一句话。” “什么?” “不要因她的离去而影响这欢庆的节日。” 与此同时,广场点燃烟花。 鼓乐齐鸣,欢声雷动。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