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塔》
3. 第 3 章
他们朝着这边撇过来,又迅速移开目光。
趁着对方的注意并不在自己身上,奥莉希娅果断逃离。当她跑到校门时,回头看去,那儿哪还有什么尸体和人影。
洗净后,奥莉希娅带着恐惧与后怕坐在宿舍里的椅子上。
丽泽递上茶杯,又拿过毛巾。在对奥莉希娅的头发上揉搓结束后,帮她轻柔地擦拭,擦到摔倒时或是磕碰而被划伤的肌肤时,便轻轻点掉面上的水。
触及伤口,吃痛的奥莉希娅深吸一口气。她将脸埋进捧着装有温热牛奶与茶叶熬制的热奶茶杯中,奶香伴着茶香与丝丝的甜意。新到的蔗糖在口中混着热饮化开,被雨水冲洗得有些发白又寒冷的身体这时候才找到自己的位置,她发出满足地轻叹。
随后,丽泽结束擦拭,在一旁坐下来。她的棕色短发包在脸颊两侧,一双上挑带着攻击性的眼尾此时微微下垂。
刻意放软声线道:“这次的味道不错吧,这可是我花大价钱请人从普利茅斯带过来的。”
难怪有一股牧场的特殊气味,腥臊但不算难闻,只是突然嗅到甚至会认为丽泽在宿舍里饲养了某种有毛宠物。
奥莉希娅甚是受用,问道:“你最近研究又卡进度了吗?”
丽泽一个手刀敲在她脑袋上,失笑:“……想点好的吧,这是我的项目奖金。”
百分之七十都在这两杯热饮里。
“项目有成果了?!如果可以请把一手消息卖给我!”每每谈到这些,奥莉希娅总是过度积极,八卦的意图完全藏不住。
丽泽伸手掐上她的脸颊,斩钉截铁道:“不可以。”
奥莉希娅那模仿着青蛙鼓起脸颊的模样,逗得丽泽发笑。
再怎么说,奥莉希娅也并非真的会在意一个研究结果。作为达德利家唯一的孙女,她自然是拥有不去在意这些事情的资本。这向来是她们闲趣时的话题,奥莉希娅紧绷的身体也已经松弛下来,当然除去她抵抗丽泽动作而绷紧的脸颊。
察觉到她情绪的好转。
丽泽撑着腮帮子凑上前:“所以呢……今晚发生了什么?”
她不可能不去询问,奥莉希娅扑到她怀里时,整个人都不能仔细打量。
硬要说的话,脸上妆容已经被雨水打湿糊住表情,浑身上下在泥地中滚过一轮,就剩下那标志性的眼睛还能勉强认出来身份。
奥莉希娅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Vampire。
——伴随着器物家人的诞生,在半个世纪之前突袭伦敦的怪物。因为嗜血如命,报道中又常出现在夜间,拥有着能轻而易举杀死一个人的能力。于是它们被赐予“Vampire”(吸血鬼)这种古老的黑暗生物名字。
奥莉希娅和丽泽的父母便是死在Vampire袭击下。
只是比起真正“Vampire”的优雅,它们更像伪装成人形的野兽。在帝国大学开设的Vampire选修课程里,两人曾经看到过相关照片——它们通常穿着圆领衫,裤子扎在腰间,不修边幅得像是普通的流浪汉。
甚至是比流浪汉更加的夸张,浑身长满盘曲打结在一起的毛发也算是常见。
教授站在讲台上对着用钉子扎穿面部钉在黑板上的照片介绍:
“仅仅从表面上人类很难正常去分辨Vampire,但是Vampire嗜血的本性会让他们控制不住自己吸食的欲望,那副痴狂的模样很容易被发觉不对。当他们陷入狂躁的时候便会开始袭击人类,是彻头彻尾的怪物。”
“它们和‘器物家人’一起诞生,作为阴暗的一面剥夺人类陪伴的选择。
“这是人类跨越生死界限的惩罚。”
教授松下一口气,将文档翻过一页,继续道:
“除去嗜血这一点,Vampire还有几个标志性的特征——在黑暗中亮起的红色双眸、像狼一样锋利的指甲、尖锐的獠牙、难以被刺穿的肌肤。可是,这些特征也仅仅只在它们狂躁时出现,我们完全没有办法事先识别Vampire。
那位年迈的教授说这话时,眼里的悲哀夹杂着庆幸现在还印在奥莉希娅的脑袋里:“……但是现在,它们完全销声匿迹了。或许永远不会,或许某一天卷土重来。”
在遇到袭击之前,奥莉希娅从未真切地认知到这堂课里面的内容。
“所以,它们回来了,还给你撞上了。”丽泽肯定地又重复一遍。
奥莉希娅沉默地点头,道:“丽泽,你说……那真的是惩罚吗?”
教授虽然是Vampire研究所的成员,但在某些事情上却显得过度哲学,这也许是因为他有一位变成器物家人的哲学老师作为妻子。
所以。
“他的话也不能全听,”丽泽没有直接否定,手指点上她脑门。
打断奥莉希娅的想法,道,“就算Vampire真的回来了,难不成你还要去抓一只,来观察它们和你的课题有什么关系吗?”
丽泽一向不太赞同奥莉希娅选择器物家人作为毕业课题。器物家人毕竟是老课题了,不管是她所工作的Anti-研究院也好,还是新闻报社也好,已经不太愿意去进行发布相关报道。
就连奥莉希娅都知道,这项技术的上游,解构式技术或许更值得作为她的选题。
解构式技术,硬要说起来那就是——“一项充满人情关怀的优异技术,人们将接受这项技术,了解世界、带领伦敦经济、文化发展更上一层。”当然,这是近期刊登在报纸上的原话,也几乎代表着政府的支持。
极好的使用数据恰恰印证出这个事实——解构式技术非常火热。
这项技术诞生于一七六〇年,最初的发现是一位科学家找到了一种名为“Anti-”的物质,同样可以称呼它“反”。Anti-的出现使得解构式的研究得到发展,每个存在于世间的物都存在着相应的“解构式”。
如果说组成人的解构式是基因或者说DNA,那么组成器物的解构式就是其中能一化无穷的立体结构。每种东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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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解构式那么将特定的式,借用Anti-编写入物之中,并让其出现其所拥有的特征,这就是解构式技术。
其最为广泛的应用便是器物家人。
将死去的家人遗体送入专门的解构式解析机构,用一定金额购买Anti-,将所解构出来的式添写入茶杯、家具等器物里——诞生出来的东西就是器物家人。
只要在一定的时间内完成解构转写,家人就能一直陪伴自己,直到物件损坏寻找到下一个器物躯体,就能以另外一种形式实现意识上传,达成永生。
当然,这需要支付一笔高昂的费用。丽泽曾经抱怨过,单单小指盖一半大小的Anti-就是她一个月在研究所打工的工资。
而完成转写,需要几十个小指盖大小。但使用情况完完全全与它的价格认知颠倒过来。
现在没有人不在使用器物家人。
——这已经是一项步入黄昏的课题。
“你还当真听信广告词中的‘人文关怀’吗?”丽泽刻意在“人文关怀”四个字上咬下重音。
奥莉希娅还记得下午听到的谈话:“我知道,我也没想过这些。”
丽泽盯着她分辨情绪。杯子早已经被她放到一旁,正色道:“那就推掉那家的采访,他们可都是约在下午的吧。现在出了那么一回事,我不放心你出去。”
得益于理科研究的磨砺,丽泽说话总是很直接,不开玩笑的时候尤其。这甚至是有些越界到近乎强制的表述,她知道丽泽是出于闺蜜的好心,听上去却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但是,奥莉希娅必须拒绝。
她不能因为自己害怕被袭击,就推掉她软磨硬泡跑了一个月才约到的采访。那是一个极度排斥器物家人的家庭,他们家完全没有使用器物家人。采访样本的特殊性毋庸置疑。
更甚的是,在奥莉希娅第一次见到那家里面的夫人时她就注意到,那位夫人的脸上完全看不到轻松,满是黑暗覆盖的恐惧。一直到女佣反复确认她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和Anti-相关的物件时,米伽夫人才勉强松下一口气。
那副紧张的表情,与生活在伦敦的,乃至整个伦敦到普利茅斯地区的居民完全不同。像是会将人拽入深渊的死亡才会带来的情绪。不知名恐惧勒住她的喉咙,几乎要把人挤压窒息。这种表情奥莉希娅只在将死之人身上看到过。
仿佛她恐惧的是所有与Anti-有关的技术,奥莉希娅想知道这种情绪的来源。
只有面对面对话,她才有可能获得答案。
“……”奥莉希娅一言不发。
“奥莉,你在听吗?别去,好吗?”丽泽重复喊她几次后,猛地拔高音调。
奥莉希娅压低声音,显然有几分不满,皱眉道:“不行啊,抱歉,丽泽。我已经为她做了那么多……”
丽泽深深看着她,最后快速吐出一口气。她起身收走桌子上的茶杯,绕开奥莉希娅,径直往厨房走去。
一直到关灯的时候也没回来,这几乎算得上是冷战。
4. 第 4 章
“所以你两就又冷战了?”报社的前辈遮住嘴巴,笑道,“这算是大小姐过家家的朋友游戏吗?”
报社翻阅文件和讨论情况的嘈杂声在前辈那句带上些字面的嘲讽意味话语后便立刻消停了,奥莉希娅哀怨地抬起头看过去。
伊薇特冲她眨眨眼睛,收起不怀好意的笑容。她撩起自己黑色长发,大半个身体都爬在柜架上,像只狡黠的猫。
她是导师给奥莉希娅介绍的人脉,在职的记者,也是导师的得意门生。与工作能力相比,性格恶劣,言辞萃满毒也只是点缀。
伊薇特抬起眼皮:“不是吗?”
奥莉希娅转过头。
伊薇特又笑了:“我可只有调侃你的意思,没有恶意。”
这调侃还真是犀利,却也生不出怒意,奥莉希娅默默想道。她摇摇头,妄图不在意地去继续查找报社资料。
“呐,我早就想问你。”伊薇特的脸突然挤进报纸和她之间,脂粉与香水气息扑上来,听见她继续说,“我们报社哪里值得你花费精力来实习了?”
奥莉希娅:“……”
报社落在东伦敦居民区的公寓里,仅仅一个二居室的大小。抬眼望过去就能将整个布置看得一清二楚。办公桌都还是校舍淘汰下来的破烂货,唯一贵重的便是整个报社仅此一台的打字机。
——几乎要提前好几天预约使用。
虽然到不了家徒四壁的处境,但无疑,她第一次见到这安插在居民公寓里的工作间甚至怀疑它们是否是即将要倒闭。或许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遣散员工、变卖废纸,那堆在桌子上压塌桌角的报纸就是证据。
几乎是一个看不见未来的报社。
“况且,我们应该不会有读者这种群体。”伊薇特进一步补充。
报社的报纸——《伦敦泰晤士每日电讯早晚报》,是一份八开四页的报纸——他们只能维持每天几份四页报纸的出版,稍微多一页便可能断掉资金链。
“那你们用什么赚钱?”奥莉希娅曾经问道。
因为办公室是废料搭出来的,声音径直穿过墙壁。全办公室当时都闪过那么一个念头:终于有人说出来了。
报社老板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绅士,沉默地领着她参观完整个办公区后,将人拉到自己那没有两个厕所大的办公室。用严肃的表情告诉她——自己一时半会还不会破产,如果她有任何担忧之处,对方都可以用人格保证——简直是闹得啼笑皆非。
奥莉希娅最终留了下来。
她举起手上正在翻阅的报社旧报纸,挡住伊薇特的窥探:“无非就是报社新闻报道视角独特。”
视角独特。
《伦敦泰晤士每日电讯早晚报》向来只有小家子气的报道,器物家人的报道现在可是小朋友都不愿去看。什么都可以借着人言传播,远比报道上有趣。
没有人会这样子表述,奥莉希娅扭过头错开两步。
伊薇特不再靠近,隔着距离打量她:“你这样说倒也没有问题,只是……”
奥莉希娅踮起脚取报纸的动作一顿,道:“只是?”
“你要是为了报纸而来就直接买就好了嘛,反正这些废纸堆在我们这里也没有任何用处,卖了钱或许还能多维持几天周转。所以……”她停顿片刻,替奥莉希娅将报纸取下来,“你没必要浪费钱,选择我们报社实习。”
奥莉希娅接过她手中的报纸翻开,问:“那前辈为何留在这里?它也不是很适合你吧。”
借着导师的关系,奥莉希娅在这里的工作是伊薇特牵头的。能力出众,经验丰富,写出饱受热议的新闻报道也是常有的事。甚至是空闲时间,她给后辈们做的职业指导,专业、犀利。
这是伊薇特还在学校担任助教时,奥莉希娅对她的印象。
接着,这位前辈在毕业时做了一件近乎是离经叛道的行为——推掉《泰晤士报》的邀约,来了这报社。
奥莉希娅:“前辈当时的报道,可是舆论上的大热点。”
“真是会找话题啊。”伊薇特不再笑着,目光冷下来,精致却又轻微开裂的嘴唇上下一碰,“那让我换个说法吧,奥莉希娅。”
奥莉希娅:“……”
“口口声声都是‘大热点’‘视角独特’的你,只是在把记者当作可任务化的进程吧。”伊薇特话中的刺丝毫没有避讳。
在器物家人盛行到近乎泛滥的现在,简单的手工业、粗糙的化工业无一例外都能用器物家人替代。只剩下少数文书的工作以及精密到器物家人无法处理的活动能够由人力资源进行。现在的伦敦,能力出众也好,人脉广泛也罢,工作永远是缺的。
因此唯一拥有选择权力的,只剩下奥莉希娅这类血统优良的贵族。人脉、资源只需要招招手就能够获得。他们总是自大又骄纵,贪生怕死又渴望从民众的只言片语之间看到一个想要的真相。
伊薇特:“我想,你可能并不适合这个行业。”
她的工位上还压着奥莉希娅提交的答辩初稿,天真到认为自己只要诚恳就能够打动别人获得采访机会。选择一个与社会脱节的项目,找到一群西伦敦贵族的样本。借着书上的理论照搬套用,一厢情愿地写出成叠的报告。
她也只是一位骄纵自大的,喜欢过家家的大小姐。
“……”奥莉希娅没有回答她,从报纸里抬起头。
伊薇特看着她皱起眉头,突然露出笑意,扭过头给自己点了根烟。
“我真荣幸,在你眼里所有人都是跟你一样的人,所以你不知道居然还会有我们这样的报社。”她吐出烟雾后,道,“奥莉希娅,你见到的太少了,所以疑惑是正常的。但你连疑惑都没有,像个——”
器物家人。
现在这一副愣神,试图套用社交模板开口的模样就更像了。
明明开口的理解就会让人火冒三丈。
伊薇特:“啊啊,我确实讨厌你这样的人,明明是达德利公爵的外孙女,无可置疑的千金大小姐。”
“我认为前辈这样的话,与我所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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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两样。”奥莉希娅咬咬牙。
“……”
伊薇特扑哧一笑。
她并没有因为她突然开口而露出惊讶的表情,相反笑容收起凌冽,转为温和。她挑起秀气的眉头,赞同:“是啊,你也知道我这样的态度有问题。好好考虑一下再去见送信人吧。”
说罢,伊薇特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件,递到奥莉希娅眼前。
奥莉希娅思索三秒:“这是什么?”
伊薇特:“今天寄来的,和器物家人有关。没署名,我看过了。如果你想要接触这寄信人,可不要什么都轻易接受。”
“比如我那番话。”伊薇特眨眨眼睛,继续道,“当然,如果你要是后悔来这里了,需要什么帮助都可以找我。”
奥莉希娅点头,将手上的报纸折叠收入挎包中,接过信封。
她微微鞠躬:“今天叨扰了,我先走了。”
坐在校舍的窗边,奥莉希娅将自己埋在玩偶之间,摸出这封信。
信封似乎内装入某些物品,沉甸甸的,塞入的信纸也不薄。
她举着信对上窗外照进来的阳光,几乎不透光。信封上既没有署名也没有收件人,更是也看不到其中的内容,完全只有打开才能确认。开口上还沾有伊薇特那清冷的玫瑰芬香,她打开信封。
奥莉希娅取出里面的信纸翻开,不,不应该称它为信纸。这是一份居民资料,记录了一个人的社会关系、性格类型、做过的错事、成功的过去。
梭洛·米伽,男,58岁。
奥莉希娅仅仅看了个名字便蹙起眉头,但还是继续往下看去。下面的内容附上了图片,中年的老先生西装革履地出现在照片里,望着镜头的时候微微露出笑容。家庭背景,妻子艾薇·米伽则是厌恶地冲着镜头露出表情。无关系密切亲友,无孩子,随与周围人来往并不密切,性格孤僻,但对人友好……这无疑是人物调查级别的报告,详细程度远超于她以前看到的所有文件。
奥莉希娅没再继续往下看,这是官方政府以及私家侦探都没法提供出来的报告。她很快意识到——能写出这样报告的无非只有梭洛本人。
于是她径直翻到最后一页,末尾有一行用开裂的蘸水笔匆忙之下写出来的地址。
再下面是一句话,字迹凌乱到让她反复分辨才勉强看明白。
请到这里来。
奥莉希娅不明所以,但还是先将信纸放在一旁。信封里还有东西,她向下抖了抖。一根长柄状物从纸信封里掉出来,落在她腿上的时候能感觉到重量。
那是只蘸水笔,通体银白,笔侧刻有繁复的花纹。再仔细看,虽然被仔细擦拭掉上面的脏污,却因为某些原因两瓣笔尖弯折开,笔尖内侧出现一定程度上的开裂。那几乎是要断掉的程度,能够完整取出来已经很不容易。
——这是她昨天带出门那支。
这是丽泽送的礼物,面前这只与她记忆里那只别无二致。
奥莉希娅感知到什么,抿起淡红色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