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爱人》 第1章 初识时刻 2018年9月1日,盛夏的暑气还未散尽。 陈念薇此时站在一中高一(7)班的队伍里,百无聊赖地听着校长冗长的开学致辞。忽然,后台传来一阵骚动——班主任老杨揪着一个男生的耳朵,硬生生把他从幕后拖了出来。 “高砚辞!开学典礼都能迟到,你干脆别来念了!……”老杨气的咬牙切齿。 只见那被骂的男生穿着松垮的校服,头发微乱,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倦意,但眼神却格外的清醒。一出场便让原本原本死气沉沉的场子活跃了起来。 “高砚辞,我喜欢你——” 不知哪个班的人不管不顾的喊声,引得全年级大笑了起来。 话题中心的他懒洋洋地站直,在全年级的注视下,慢悠悠地走回队伍后面,仿佛刚刚被当众训斥的人不是他。 陈念薇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这就是传说中年级第一状元的气场吗?不是,他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很威风?呵,实际却像个250。 陈念薇在心中嘀嘀咕咕着。 高砚辞,年级第一考进来的天才,据说中考物理满分,但性格却乖张得让所有老师头疼…… 她正想着,忽然察觉到一道视线。高砚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斜后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看够了吗?”他小声的说着。 陈念薇耳根一热,看见他说的话后迅速转回头。 “什么吗~这人怎么还是这么好看,还有没有天理了。” 陈念薇觉得自已真是脑子有病。 竟然在不知道他之前会以为这么一大帅哥会是一个戴着黑柜眼镜的书呆子。刻板印象害人不浅。 “念微,你耳朵红了呦~”冰吟玉在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声在陈念薇耳边说着。 “吟玉,我没有,别乱说。” “好好好,毕竞你如今和男神在一个班,刚是不还讲上了话,看嘴型好像是在说……” 看着闺蜜在旁“不怀好意”,陈念薇羞耻的觉得自已可以挖个城堡出来了。 “辞哥,你认识那女生?”此时后边男生凑了上来。 “不认识,只是觉得她人好像挺有意思的。” “果然你们学霸的世界我不能理解。她和你一样成绩特牛,入校成绩你第一,她第二。是我这种凡人触不可及的。” “不过,辞哥,你爸妈他们今又发什么神经,又不是不知道你今天要来学校参加开学典礼。” 龚俊豪刚开始看热闹,好奇,但一提到高家那对夫妻立马愤懑不平。毕竟,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就是可怜了辞哥。 秋日的晚风微凉,可人多的燥热却怎么也吹不散。闷闷慌慌的天气使得人心涣散,校领导依然在上面夸夸其谈,而低下的学生则苦不堪言。 “好累呀,怎么这些领导话这么多。”很快就有学生呆不住了。一片片的区域开始了小吵小闹。 “安静——” 台上的领导脸色微变,怒火中烧。这届高一真是刚来就令人头痛。 “如今你们已经从初中升到高中阶段了,入校及静,入班及学……” “来来回回不就这些吗?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就是,也没什么心意。”“无语了家人们。”学生们在底下心生不满,怨气撞铃。 “共同进步……,现在请有序离离场——” 终于开学第一天训话环节结束了,大家都松了口气。冰吟玉松了口气,撞了下陈念薇。 “走了,结束了。” “?这么快?,我才把公式回想到一半。你是不是在背英语?” “嗯,好多。学无止境,当一个人沉迷于学习中就会发现自己所学的只是皮毛,沧海一粟。” …… 龚俊豪在后面听到两人的聊天吓得腿一软,差点就撞到了高砚辞背。果然人家能成为学霸都是有原因的。 “辞哥,老杨今天不会再找你麻烦了吧。好好给老杨说清楚,非要来受这罪,当初六中给你的待遇……” “行了,一中在外面省市听起来更厉害。” 高砚辞不满地打断了后面的话。 “我知道了,儿大不由父。” “你找打?儿子不要乱改了辈分。” “苏易东呢?他不说来找我俩吗?不会先上号了吧?” “他那德行你第一次知道?不过,也有可能六中把他们俩扣住了。” 高砚舟回到班后就直接往第一大组第四排坐了上去。 “嗨,又见面了,真巧。” “高帅哥,又谈恋爱的想法吗?” 冰吟玉见到高砚辞两眼放光。 “大小姐,怎么又是你——” 龚俊豪听到冰吟玉那熟悉的声音觉得自已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和这有暴力倾向的大小姐在一个班。 “我过来,还不是你坑的。你爸和我爸说你也在这上,还说两人之间有照顾……” 冰吟玉在见到龚俊豪的瞬间,杀人碎尸的想法已经在脑海中过了上千遍了。 “吟玉,这就是你常提到父亲战友儿子?”陈念薇觉得龚俊豪也没冰吟玉说的那么…… “伪君子,狗东西,都怪你”冰吟玉一个情绪没收住便被气哭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和我crush不能在一个学校了。” “哈哈哈,还是什么天大好消息。”龚俊豪原本原本郁郁寡欢的心情刹那间美妙的好了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杨川闵在班级后门口站着。看见有人哭了,立马就大声呵斥了起来。 龚俊豪听到班主任的声音从后门响起,吓得抖了一下。 “完了,我要死了。小祖宗,你别哭了。” “怎么搞得?”班主任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视线也自然而然的都围过了过来。 高砚辞和陈念薇莫不做声,只是单纯地看着龚俊豪。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看着两个得意生反应,不用人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龚俊豪哭丧着脸跟在了后面。冰吟玉见人走远后立马停止了哭嚎。 “救命,笑死了。他怎么这么倒霉呀?开学第一天就被班主任找。”脸上的眼泪还没擦干顺着脸颊往下流着,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在脸上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吟玉,班主任还没走远,收着点。”陈念薇从后门看到大厅那还有班主任的影子,善意的提醒道。 “哎呀,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冰吟玉看着高砚辞三分歉意七分幸灾乐祸。 “没事,反正不关我的事。”高砚辞从桌肚里翻出了练习册。 “学神这么爱学习?”冰吟玉看着那高二才会上到的知识点整个人都震惊住了。 “好了好了,刚也就我们这一块最吵。”陈念薇在旁无辜的插刀道。 高砚辞看着坐在自己斜前面的女生,心中嗤笑了一声。女生后面的马尾一晃一晃的。晃的自己心神不宁。 “你看看你,这才开学第一天就把人家女生惹哭了。你怎么好意思的?你爸托关系送你到这个班是为了让你好好学习。你倒好……” 杨川闵气的敲着桌子,龚俊豪觉得自己委屈至极。 “行了,你先回去吧,顺便找几个男生去德文楼三楼把书本什么的搬一下。我们班总共53个人记得和那个老师说清楚。。” 说完使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龚俊豪岔岔不平的回了班,“老班要求来几个男生去前面的德文楼三楼搬书,有去的吗?” 说完整个班还是一片安静。龚俊豪可怜巴巴的看着高砚辞。发现后者连个眼神都不给自已留。 没办法了龚俊豪只能使出自己杀手锏“爸爸们,你们谁愿意去搬书——” 后面几排终于有几个男生看向了他。龚俊豪瞬间觉得自已有救了。 “爸爸们,愿意去搬下书吗?”龚俊豪觉得自已虽然丢脸但好歹能把事情办好。就是……哎,算了。 “儿子乖,等爸爸把这道题写完。”林不易突然开口起哄道。 “那我还真谢谢你们,班主任要求的,快点来几个人啊。”龚俊豪开始后悔自已今天得罪了冰吟玉这大小姐,如果自已不嘴欠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看着自已好兄弟吃亏,高砚辞此时心情上升极快。 “不逗乖大儿了,爸爸和你一块去,帮你分点。” 起身,拉板凳一一气呵成,跨出门后还拍了拍自已好大儿的肩,笑的前仰后合。 后排几个男生在林不易的起哄下也动了起来。 六七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值豆蔻年华,朝气蓬勃,像春天里抽出的新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他们勾肩搭背,虽然刚刚相识,却一旧能谈笑风生。 晨光熹微,金色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他们青春的面庞上,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这些少年你追我赶,脚步轻快,仿佛在进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谁也不甘落后。少年们的笑声回荡在风中,清脆悦耳,像是秋天里最动听的乐章。 在这群少年中,有人穿着略显紧绷的运动服,肌肉线条隐约可见;有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鼻梁上架着青春的标志;还有人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子傲气。他们性格迥异。 "喂,你跑得还挺快的嘛!"一个戴着帽子的少年冲着前面的人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那当然!"被喊的人不回头,脚步却更快了几分,"等下可别拖后腿啊!" "放心吧,那不可能!" 他们就这样一边打趣一边跑着,阳光洒在他们年轻的脸上,映照出青春最美好的模样。 “上三楼——” 龚俊豪跑在众人中间,怕前面人跑差了,连忙出声提醒道。 “好儿子,爸爸们知道。”几人明显还记得刚刚的“爸爸事件”。 等所有人都上三楼后,各各气喘吁吁。却又互相相视相视而笑。 “老师,我们是高一(七)班的。共53个人。”龚俊豪恭恭敬敬的说。 “你们班的东西都在那边那一堆。自己去报吧。总共是9门课的书,然后外加上那些作业和练习册,本子都是的。” 虽然这位老师头发中间有些光秃秃的,像极了地中海,但这老师笑起来真的很像一个福娃。 这是几人的第一反应。 “这么多?杨老坑人不浅。”原本笑嘻嘻的少年一下就拉丧了脸。少年们开心便是开心,悲伤就是悲伤。丝毫不会掩盖自己的情绪。 “每个人多跑几趟不就抱完了。你们愿意来抱就是班级里的有功之臣。一书不抱何以抱天下?” “那不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吗?”林不弃觉得最后那句话可熟悉了。 “还有30分钟放学,我觉得你们可以快一点。这样还能赶上放学时间。” 地中海老师依旧是笑眯眯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实则满肚子的坏水。龚俊豪觉得自己就是被这老师那样的外表给骗了。 谁能想到一个看起来像福娃的老师 ,实则满肚子的坏水。自已当初都说了班里有53个人。结果还能被这个老师“数错”。 然后多的都被直接搬到了隔壁。最巧合的就是这个福娃老师就是隔壁班的班主任。 龚俊豪跟高砚辞一起回班后还是气呼呼的。“不是,这老师凭什么呀?” 龚俊豪虽然极其不满,但也照顾着班里的学习氛围把自己声音压的极小,极小。如果不是高砚辞离得比较近,可能就听不清了。 “行了,当你去做数学题时就会发现自己没有愤怒只会更愤怒。” “你这算是安慰我吗?你安慰的方式还怪别致的哈。” “不用谢,这是爸爸对儿子的爱。是不是很感动。” 龚俊豪抽了抽嘴角。 “那我可真,谢谢你哈。” 陈念薇突然被后面两人的吵闹打断了思路,便索性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向窗外看了过去。 窗外的景色在早秋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宁静而绚丽。远处的教学楼在晨光中矗立,玻璃窗反射着温暖的金色光芒,仿佛为整栋建筑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近处的草坪还保持着夏日的翠绿,但边缘已经泛起了一丝浅黄,像是被秋风轻轻吻过。几只麻雀在草地上蹦蹦跳跳。 教学楼的玻璃窗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窗边的几盆绿植在微风中轻轻摇晃,绿叶上还挂着晨露,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干净明亮的窗户却反射出了高砚辞的样子。 他的世界仿佛只剩下桌上作业里的题目和手中的笔,一笔一画,认真而执着。还真是好看。 眼中有光,脚下有路倒是成了真实的写照。 不对,自己到底是在干什么呀?好好学习。我爱学习,学习爱我。不能分神。这人居然用美色来诱惑自己还真是过分。 他绝对是准备再过几天的开学考上把自己甩的远远的。自己可不能就这么被他给骗了。 思此,陈念薇又将心神收了回来,看向了弗中的题目。 高砚辞看这坐在自己斜前方的女生。一会儿脸红,一会儿拍打自己的脸庞。这是在为题困扰?还真是好玩。 教室里静悄悄的,俏尔有一两声的声音也会很快消散,笔在纸上的声音显得格外吵闹。 “来不来根?” “有课上。” 杨川闵摆着手,可当李长庚把烟递给他时,还是接住了。 “呦,换了?” “嗯,老杨,你这次到的班倒是好,第一第二全在。回头要记得请我吃饭。”李长庚坐在杨川闵对面,背靠着椅子打趣道。 “随那些小孩自已,个人有个人的造化。”杨川闵虽然四五十岁了可思想却不同于这一辈的人。 “那是因为一整班都没闹腾的小孩。要有你还能在好好坐着?” “没么没闹腾的?才开学就有个把一女孩惹哭了。” “龚家那位?有他在你们班到也会热闹些。” “别提了。你不去你班看下?” “不有摄像头在。” “开学考你通知没?” “早讲过了。” “我好像还没讲,我现在先去看一下我们班。” 杨川闵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还有其他的事情没有布置。 结果他还没走出办公室的门,放学铃就响了。 “算了,反正才刚开学。”杨川闵细想下觉得事情也不是很重要。 下课铃想起的时候高一新生的欢呼声几乎掀了整栋楼。 “果然还是高一新生更有活力。”杨川闵从办公室走出后笑着感叹了句。 “我走了,白白。” “好,记得给我从外面带点吃的。” “一定会记得的呀!” 半天的同班同学,半天的同桌情。也就只有学生时代才能和人相处的如此之快。。 “好呀,好呀,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就像派大星和海绵宝宝。” 青春年少,少年的代名词。友情在学生时代是最纯洁的。也是最耀眼,最令人心动的。 “拜拜!” “拜什么拜?25分钟后我们俩又要见面了。” “这不是没想起来吗?不过话说今天的他真的好帅呀!” “毕竟那可是年级第一啊。妥妥的小说男神。” 年少的爱慕之情也可以让人记得很久很久。 快乐的放学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很快。 “我给你从外面带的晚饭。” “啊啊啊啊,宝宝你太好了,我太爱你了。” 十五六岁的少年,总是能为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开心半天,也能为一件不好的事情,伤心难过了半天。 “两天后就要考试了。完了,我觉得我这次开学考肯定要废。” “谁不是呢?不过大小姐跟你对比,我是考不好,应该更惨吧。” 龚俊豪觉得自己真是倒霉。要和这个大小姐一个学校一个班就算了。既然连座位都是连着的。 “也是啊,反正我有人给我补习。”冰吟玉看见自己死对头过的不好,她觉得自己就很开心。连自己一向讨厌的考试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搞得好像谁没有学霸朋友一样……”龚俊豪话还没说完就被高砚辞打断了。 “你还学不学了?不学到旁边去吵不吵人呀?”高砚辞看着自己斜前方的女生在那皱眉思考题目。自己的心在那不安分的跳动。就觉得格外的烦躁。 “辞哥,你和我不应该是一伙的吗?你竟然自动抛弃了我。你如何可知你这样呀?”龚俊豪立马被戏精附体。弄得高砚辞就像个负心汉一样。 “你没发现一个班都在学习,就你最吵吗。”高砚辞一点面子也没给自己的好兄弟留。 “你这样说我可真是太伤心了。”龚俊豪看见自己好兄弟那嘴角挂着一抹笑。 “救命啊,我真的要被笑死了。你怎么这么不受欢迎呀?”冰吟玉见此情此景兴奋的声音立马大了好几个分贝。 “吟玉,你小声点。”陈念薇的做题思路瞬间就被打乱了。 “哎呀呀,我不是故意的啦,只是太兴奋了。你好好写题吧,我不打扰你了。” 冰吟玉虽然讨厌学习,讨厌考试,但是该学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含糊。毕竟这关乎着自己的未来。 “那个同学们,老师和你们说一件事。相信大部分同学都已经知道我过两天有个开学考。我们现在组长什么的不都还没选吗?” 杨川闵不知何时从后门走了进来。 乍一出声吓到了不少同学。 “老杨,你怎么走路都没有声音呀?我的做题新思路竟然被你给打断了。” 林不弃自来熟的性格早在开学之前就和各科老师混熟了。 “你确定你那是做题思路?”杨川闵觉得自己都不想骂这个学生什么?自己调皮成什么样,难道自己还心不清楚吗? “那是我开爱学习了。”林不弃说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 “林哥,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旁边的小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后面几排的人都笑起来,笑声感染了全班。 “别拆穿我,好不好?”林不弃丝毫没有因为被掀老底而感到不满。 “行了,行了,声音都小一点。别的班还在上课,我们来说重要的事情。” 杨川闵保留着做班主任的权威。一声喊下来班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有几个人憋笑没憋住。还是有小声的,零星的笑意夹杂在安静的空间里。 “目前就每组第一位来负责当组长。然后送到中间这一组第一排的这位同学手中。”杨川闵为了方便他们看清楚特意的走了几步站在全班的最中间这个位置。 “然后由这位同学统一将作业送到各科老师的手中。然后课代表和班委之类的就暂时先不定,等过两天开学考考完之后,由考试成绩来分配。” 杨川闵请将学校的考试任务说明了下来,之后又絮絮叨叨了半个小时,讲安全问题。 等到下课铃响后,杨川闵带着他的保温杯才离开教室。 “我们班主任口才真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教的是语文,而不是物理。30多分钟下来竟然没有一个重复的。” 龚俊豪听了一节课班主任的絮絮叨叨后,感觉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况且我们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连车来了都不会躲,而且还是迎着撞上去。” 龚俊豪无情的吐槽着。 “哈,儿子你刚刚在小声嘀咕啥?” 林不弃突然从龚俊豪的背后冒出来。 “我靠,你什么时候来我背后的!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 一个没忍住脏话就被说了出来。 “哎呀,儿子,这别太介意。爸爸还不知道你名字叫什么呢。” 林不弃笑着无所谓的开口。 “谁是你儿子?我靠,我什么时候认你当爸爸了?”“当然是抱书的时候。” 有人在康吗?Y(^_^)Y 更新不定!!! 感谢所有看此文的宝宝~爱你们呦~[抱抱][粉心][蓝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初识时刻 第2章 学习小组 “我可没有别乱造谣我。我当时是逼不得已的情况下。” “哎呀,儿子别害羞。” “滚,你再这样我真的会跟你翻脸的。” “行行行,我错了。别真生气呀!” 林不弃一脸嘻嘻哈哈。嘴上说着讨饶的话,可行动上却丝毫没有歉意。 “行了,我要复习了,麻烦你到旁边去玩。” 龚俊豪并不想和他这种人自己呆时间长,害怕自己被降至。这种社牛的性格,也是令人感觉到一思无语。 “我靠,你们这几个都这么爱学习的吗?完了,不会开学考后我就要从这个班调出去了吧。” 林不弃面露出惊恐的样子。龚俊豪看着他那夸张的表情,不知为何越看越不爽。 不过好在林不弃也没在这里待时间太长了,就跑到其他地方玩了。 闹钟滴答滴答的响。日复一日的,两天的时光很快就这么过去了。 “念薇 ,高学神,你俩都站着别动,给我拜一拜。”冰吟玉满眼期待的看着眼前的两人。“这样的话,我看我能不能考试考好一点。” 涉及到考试成绩,冰吟玉格外的虔诚。 “吟玉,求神拜佛是没有什么用的。自己的努力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你这几天一直有在好好学。” 陈念薇非常相信自己好友这次依旧能考的很好。 “拜完之后我的心会更安一点。” 高砚辞对这些向来没有兴趣。就直接去了隔壁考场。 “果然,高学神依旧还是那个学神。高冷。是我这种凡人触不可及的。” 冰吟玉看着高砚辞的背影陷入了无尽的感慨。 “请各位考生立即到达考场上,考试即将开始。……” “吟玉加油,我相信你。” 陈念薇作为一个加油打气的表情。 “好,你也加油!我相信你这一次一定能超过学神。” 陈念薇小跑的往旁边的考场跑了过去。 考试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九门课的考试。牵动着学生,老师和家长的心弦。 考到最后一门时,在全神贯注之下,考生们也有了一丝丝的松懈。 距离考试全部结束,还剩下30分钟。 高砚辞先放下了手中的笔。陈念薇也紧跟着其后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笔。 “老师,我可以提前交卷吗?” 高砚辞感觉到自己此时的胃又开始疼了起来。一滴又一滴的汗珠从头上滴落了下来。 监考老师明显也注意到了这位同学的不对劲。 “好,你把试卷放我这儿就可以了。医务处在前面那条华容小道那,走个一两分钟你就可以看到一个只有2楼的房子,那个就是医务处。” 那个监考老师害怕这位高一新生不知道医务处在什么地方,贴心的讲解了一下。 高砚辞道了一声谢后就握着肚子跑了出去。 陈念薇看着他向外面跑去。思绪也一次性飘了出去。手中的笔的笔芯断成了两片都不知道。 高砚辞他下楼后脚步就开始虚浮了,起来,忍着剧痛开始往华容小道那赶了过去。汗水一滴又一滴的往下流着。一个踉跄高砚辞摔倒在了地下。 随后他又连忙的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少年的脚程很快便赶到了医务室。他礼貌的先敲了敲门。最后因为没有忍住疼痛倒在了门口。 咚—— 医务处的小护士听到有声音便连忙去开门。 刚开门时才发现人在门口躺着。 “你们快来个人帮我下,有人倒了。” 手忙脚乱后,才渐渐恢复了该有的宁静。 “呼~,累死我了。小孩怎么浑身都是伤?” “这家里面的人也真下得去手。” “不过这小孩好眼熟呀!” “你那是看帅哥都眼熟。” 陈念薇在龚俊豪不断催促后在考完试后才慢慢的赶了过来。虽然中间还有班主任的要求。 “姐姐你们好,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我们来看下我们班的人。” “没事,没事儿。” “你们都别讲话了,快看。” “你醒了小孩,没事儿吧?” 高砚辞一睁开眼就看到了陈念薇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我这是怎么了?” 高砚辞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他记得自己…… “辞哥,你胃病是又犯了吗?不是我说你也该去……” 龚俊豪想说出口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高砚辞高冷的打断了。 “行了,行了,我不说了。现在回去还能赶上老杨开班会。” “高砚辞考试对于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比你的身体还要重要吗?” 陈念薇眼中出现了一丝令高砚辞陌生的情绪。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高砚辞虽然不太能理解这陌生的情绪,但是现在他不想让任何事情超出自己掌控之外。 陈念薇知道他听不进去自己现在讲的话,便也没说什么了和龚俊豪一起出去回班了。 “报告——” 杨川闵看两人回来了,点了下头。 “他醒了?” “嗯。他呀老毛病了,没事的老杨。”龚俊豪知道自己好友不喜欢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事情,所以并没有详细的说了。 “念薇,我觉得你这次肯定考的很好。老杨让你和龚俊豪一起去看高砚辞肯定是因为有意想你当班长。” 冰吟玉看见好友回来后立马兴奋的和她分享到自己所发现的细节。 “可能只是因为我位置比较近吧?” “上一次的开学考成绩已经出来了。之前说的根据成绩来排课代表,陈念薇班长,许无故语文课代表,白星起数学课代表,冰吟玉英语课代表,高砚辞物理课代表,刘婵婵历史课代表,黄河路政治课代表,余杭地理课代表,姚佳乐生物课代表,何天佑化学课代表,林不弃体育课代表,任嘉欣艺术委员。” 杨川闵抿了一口水后才接着说。 “组长什么的就交给课代表来找人当了,我不在的时候就班长负责管理纪律。然后成绩单我到时候会单独发给你们每一个同学的家长。” 见底下的人没有什么闹腾,杨川闵便自动认为这些人都是赞同自己所决定的。目光绕班级一群才接着说道。 “因为政策的新变动,外面的走读生不想上晚辅的可以在7:50左右放学回家,住校生的话要在班里上自习上到10:45。行啊,你们上自习吧,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会在班级群里通知你们的。有手机的自己交上来。” 杨川闵虽然嘴上说着让他们自己把手机交给自己保管。但他心里其实是一点都不想管。不仅容易得罪人,还麻烦。 况且自己班上的这些学生都是各个初中当初挑出来的重点生,精英中的精英,专去冲清北和985和211院校的。这点定力他相信他们还是有的。 “我就说你绝对说你是班长。对了念薇,那你是不是还得建个班级群呀?” “嗯,我准备放学回家后再弄。” “那我帮你一起吧。我相信很多人的对这个属于自己的同学群有兴趣。”冰吟玉清楚自己好友性格比较内向。所以就决定帮她分担一些。 “谢谢你啊!”陈念薇自然明白自己好友所想的心思。她也是真的很感谢自己这个好朋友,如果不是因为冰吟玉,估计要自己有得要忙。 毕竟是火箭班。班级纪律方面陈念薇并没有什么要管的。除了龚俊豪和林不弃两人有时候会搞点小动静出来。 因为好友冰吟玉的压制。龚俊豪唯一一次弄出动静还是因为高砚辞回来了。 而林不弃本来就是一个贪图热闹的。不过好在没有人理他后,他就安静了不少。 一道又一道的题被年少无畏的少年给解了出来,时间也在这些题中过了过去。 “奶奶,我回来了。”陈念薇的家离一中很近。旦奶奶身体不太好,陈念薇便没选择住在校里了。 “囡囡回来了,饿不饿呀?我给你热了面在锅上。” 看奶奶从床上下来了陈念薇连忙上前去扶住奶奶。 “好,谢谢奶奶。我自已去吃就可以了,你不用下床的。” 帮奶奶扶上床后陈念薇才松了口气,奶奶自前年摔了一跤后,身体就越来越不好了。 天空中的月亮依旧如平常一般在空中悬挂着。 “你还知道回来?” 高砚辞谢绝了护士想送他去医院检查的好意后,一个人慢尽吞的从校园走了出去。原以为那个被他称之为父亲的男人今晚不会回来,结果。 “刚放学。” 高砚辞脸色平静,早已习惯了。 “你们学校是不是考试了,试卷呢?一天到晚……” “我是第一。” 高砚辞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会伤心流泪的小孩了。 “你个小兔崽子,老子说你几句怎么了……” “行了,吵不吵人?” “你儿子现在都会顶嘴了你不讲 ,还不充许我骂?” “什么叫我儿子,怎么他不是你的种了?” …… 看着要打起来的两人高砚辞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房门锁了起来,同时外面的声音也被隔觉了下来。 月亮日复一日的在空中,人们的生活也依旧忙忙碌碌。 “喂——念薇,你到家了吗?” “嗯,我现在开始准备来建一个群。” “你先别急,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你先猜猜。” “是什么呀?我猜不到。” “英语老师想让我帮忙弄个学习小组,你和高砚辞在一组。怎么样,这是不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嗯?什么?” “你可以和高砚辞在一个学习小组,难道你不开心吗?” 听着好有疑问的语气,陈念薇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我为什么要开心?” “你难道对高砚辞一点好感都没有吗?” 听着好友那震惊的语气。隔着电话也能想象到冰吟玉一定是一脸震惊,并且不可思议。要是再喝水,估计水都有可能会喷出来。 “我为什么要对他有好感?” “行吧,行吧,当我什么都没说。不过有这一层小组的关系,你还可以向他请教其他科。 你的物理成绩,呃,刚好可以让他给你补一补,没准下一次就是你第一了。” “这个倒是一个好消息。” “我就说嘛,这个肯定是个好消息啊。” “好啊,谢谢你。” “我们俩之间还需要说什么谢呀。我们现在建班群吧。我准备先拉一些人,然后再让那些人再去拉另外的一些人。” “那我先拉你了。因为我好友里只有一个你。” 陈念薇看着自己那空荡荡的联系人中好友没有几个。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行吧,那你只需要当好群主就行了,剩下的我来帮你弄吧。” “好,那我就先去写作业了。” “你忙你的吧。” 冰吟玉叹了一口气。想象到好友那盯着作业两眼发光的眼神。只觉得满心都是疲惫。自己盯着作业却成了怨妇。 果然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冰吟玉决定好了要帮自己的好友,就立马开始执行了起来。 龚俊豪这个倒霉蛋就被冰吟玉给指使了起来。 “不是祖宗,我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你要这么折磨我。” “你帮不帮?你要不帮的话,我就找阿姨告状。” “你——你——” 看着龚俊豪被气成猪肝的脸色。冰吟玉在旁得意洋洋。 “行,你就说帮不帮。” “帮!怎么敢不帮” 龚俊豪一句话讲的咬牙切齿。 “行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有人在旁帮忙原本需要三十多分钟才能完成的事,现在十多分钟就可以了。 “行了,能拿的带手机的我都放在群里面了,剩下的住校生没有手机。” 龚俊豪在拉完最后一个人进群后终于松了口气。 “高砚辞你拉了吗?” “你要不听听你自己在讲什么废话?”如果不是不可以,龚俊豪都想翻白眼了。 “行,干的不错,你可以退下了。”冰吟玉用完然后就立马把人甩了,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算了,君子不跟小人什效。” 龚俊豪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陈念薇伸了个懒腰,叹了口气,终于把作业全部写完了。 第二天早上闹钟准时的把高砚辞从床上拉了起来。 陈念薇嘴里叼着奶奶给她做的包子。急匆匆的往校门口赶。 “囡囡,跑慢一点,别摔着了,路上小心迟一会没事儿的。” “好的,奶奶,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陈念薇和高砚辞两人在校门口碰到了一起。 “嗨,医务室那一次抱歉了。” 高砚辞脸瞬间红了。 “噗哈哈哈,没事没事。我都快忘了。” 陈念薇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自已心上。 见此高砚辞终于将心口的大石头放了下来。 自己道过了歉。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在失眠了吧? “你要是真的觉得不好意思,那你教我物理题目吧。反正以后我们俩就是一个小组的了。” 陈念薇见高砚辞还是愁眉苦脸的,随心中所思便说了出来。 “?你说?” 高砚辞觉得龚俊豪这是在背着自已玩一把大的?还是? 陈念薇见高砚辞这样又笑了起来。 “行了,这是吟玉昨晚告诉我的一条新息。” “哦哦。” 高砚辞只觉得自已天要塌了。 “怎么这么不情愿?” 陈念薇突然将身体向前倾了起来。 “高砚辞!你来说我讲到哪里了。” 英语老师些时在讲台上要被气吐血了。 龚俊豪在高砚辞旁边拿笔戳了好几下。 “英语书25页第7行。” 冰吟玉在前面小声提醒。 结果高砚辞还沉浸在幻想中。 “完了,没救了。” 龚俊豪直接一把掐了过去。高砚辞才一脸懵逼的站了起来,和满脸怒气的英语老师对视了上去。 “给我站后面听课!你成绩好就可以不听我的课了吗?你以为你不听课你仍能依旧保持着自己的第一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说我讽刺你什么的,只是,天才只有长大了那才叫天才。” 高砚辞一言不发的低着头。陈念薇回头仰看着他,看到他那茂盛的头发。 然后看着他把自己的书跟笔记本收好,去了后面被罚站。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被罚站吧。” “念薇,你刚刚在说什么?” 陈念薇听见好友这么问自己不自觉地躲避了一下。后自己也察觉到不太对劲。又强迫自己转了过来。 “没什么。” “那估计我幻听了?” 冰吟玉此时全身心交瘁地在听课便没有多想。 “我的乖乖,辞哥今天只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吗?” 龚俊豪看见高砚辞这都第二节课还魂不守舍地。 高砚辞虽然人站在后面,但眼里止不住的往陈念薇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毕竟是学神第一次被罚站。没过一会儿便坚持不住了。 “哎哎哎,我们伟大的学神。这是不是你第一次来我们后面呀?” 林不弃那闲不住的嘴,看到了有新的人来了后面便主动的找起了话。 “也不算完全第一次。” “我就说你绝对是第一次!唉?不对,你刚刚说什么不是第一次。” 林不弃整个人往后一仰,差点从椅子上摔了才能。 “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就只是有点。我跟你说你稍微把脚抬起来一点点。然后懒散一点,这样站起来的话就没有那么累了。” “我没事儿,谢谢你。” 高砚辞看到从讲台上大步走过来的老师,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林不弃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还在那儿叽叽喳喳。 “林不弃你说够了吗?需要给你时间继续再给你讲一会吗?” 此时的老师猛地合上了教案本,发出了“啪”的脆响。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额角青筋隐约可见。 “姐姐,我错了,姐。” 林不弃捂着自己那受伤的耳朵,连忙认错。 “既然你喜欢往后面看着,那你就面壁思过吧。” 全班先是一静,随即“轰”的炸开笑声。活像一群突然被戳中笑穴的企鹅,东倒到西歪停不下来。 直到英语老师站在讲台上敲了三下黑板才压住这阵笑浪,可角落里还是露出几声“噗噗”的漏气声。 “行了,适可而止。我们接着上课。 ” important被铃声腰斩,最后那个''t''音卡在喉咙里,成了微弱的气声。 门框晃动的余韵里,飘来她最后一声冷哼。 “欧耶!精心准备的现在完成时终究没能战胜现在必须下课时。” 林不弃在后面站着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 “完了,完了,下一节是物理课。我那个试卷还没写完。” 冰吟玉手忙脚乱地翻着桌洞,试卷被哗啦哗啦地掀来掀去,纸张皱成一团。 高砚辞因为林不弃终于回过了神。 他三步并作两步蹿回座位。后颈还沾着罚站时沁出的薄汗,校服袖子在桌沿蹭出一道灰痕——那是他刚才靠墙时蹭上的粉笔灰。 只一瞥,他指尖在纸面上点了点——正是她出错的那一行。 “陈念薇,你这道题写错了。”他指节分明的手点了点她的作业本,“一个质量 m=60kg的人站在电梯里的体重计上,电梯以a=2m/s?向上加速,求体重计示数。你算的(g=10m/s?) N = mg = 600N不对,一看你这就是没考虑电梯加速运动的影响。应该是 N - mg = ma N = m(g a) = 60×(10 2) = 720N。” 陈念薇咬了咬唇,默默拿着试卷将那题重写了一遍。 忽忆其手,莹然若玉。十指削葱根,骨相清绝,犹带三分砚台冷墨香。这般冰雪姿,倒合了他一身孤月霜姿。 明明本该是个难堪的事情,不知为何越想到他就也没有那么令人不愉快了。 高砚辞见陈念薇连个眼风都不扫过来,他心里一沉——该不会是自己哪句话惹恼了她? 轻叹了口气,“行了,我刚也不是故意这么冲的。只是这种低级错误……” “没事,是我当时写题目的时候大意。” “嗯。没事,马有失蹄日。” 之后两人相对无言,都紧埋下了头。 “对了,我如果还有不会的题可以接着问你吗?” 陈念薇不知为何突然鼓起了勇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如果错过了这次,那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可以。” 高砚辞脸瞬间就红了起来。 “那你会把你的联系方式分享给我吗?” “我在班级群里面。” 高砚辞突然想起自己设置的又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了纸条上传给了陈念薇。 当天晚上到家后,陈念薇从桌肚里翻出手机,在班级群里忐忑地发送了好友申请。发现不行后又找出了那张纸条。 按照纸条上所写的那串号码,现在电话里存着起来。再去加了他。 发完添加好友的消息后,陈念薇也不知自已怎么回事,一道简单的数学题竟然也写了二十多分钟。 这时手机一条广告弹了出来,陈念薇连忙拿起手机,结果满怀失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团囡,早点睡,明天星期六,作业不急这一会,身体健康最重要。” 听到奶奶的声音陈念薇连忙回应。 “好,我这就谁备睡了。” 看到手机还没有消息,陈念薇却犹豫住了。 刚刚自已是把好友申请发出去了吧。再发一次会不会显得太心急了,万一他在忙呢? 算了,等明早上再看,再不睡奶奶又要担心了。 第二天清晨,手机“叮”的一声。 【高砚辞已通过您的好友请求。】 叮的一声惊起了陈念薇,她拿起手机,准备关了着个闹钟。 有埋一些坑,后面剧情会填好,大家也可以猜一猜,爱你们呦[红心][橙心][黄心][害羞]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学习小组 第3章 雪 星期六放假可以不急着起来。 那条好友验证消息跳入眼帘时,她触电般直起腰,长发凌乱地散在肩头也浑然不觉。 这一刻她小时喝了一大口气泡水,甜蜜的刺激,从胸口一路窜上头顶。 直接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却挡不住上扬的嘴角。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屏幕上涨掉那些打了又删的文字,最后只留下最简单的问候,像不敢宣之于口的秘密。 陈念薇还没来得及锁屏,对方的名字就顶着正在输入跳了出来消息来的比呼吸还快。 窗外的阳光忽然亮了一度。手机屏幕下的早上好,下面已经多出一行带着温度的回答。 听到了他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就像有温柔的逆流,顺着血管蔓延,指尖发麻,耳垂发烫,连睫毛似乎都沾上了糖霜。 晨露蒸发在窗玻璃上的痕迹,像极了昨夜聊天框里。那些被反复删除又重写的,水渍般潮湿的心事" 粉笔灰在阳光里打着同样的旋,值日生擦着永远写满公式的黑板,连窗外那截枯树枝摆动的幅度都和昨天一模一样——直到体育老师突然用指节叩响门框:"全体操场集合! 同学们像在缺氧的鱼缸里,养出的鳃突然遇见海。我们奔向操场的脚步,溅起一地,银闪闪的窒息。 上一秒还欢呼雀跃的人群,在听到“800米或1千米”的瞬间,像被集体掐住了喉咙——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中,有人甚至直接瘫坐在跑道上。自由活动”的幻想破灭得如此之快,欢呼声尚未完全落地,就被体育老师的秒表“咔嗒”一声截断,操场上顿时哀鸿遍野。 800米的最后一圈,陈念薇觉得自已小腹像被塞进了一把钝刀,冷汗浸透后背,呼吸里都带着铁锈味。 眼前发黑地冲过终点线时,她死死按住腹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色此刻一定惨白如纸。 体育老师皱眉打量她冷汗涔涔的额头,还没开口,她已经虚弱地晃了晃,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他摆摆手,示意她回去休息。 她勉强挤出一句“谢谢”,声音轻得像飘散的絮,转身时甚至没注意到自己校服后背洇出了一片汗渍。 空荡荡的教室像另一个世界,她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瘫坐在座位上时,一缕碎发黏在苍白的脸颊边,也懒得去拨。 窗外隐约传来操场上的哨声和嬉闹,而她蜷缩在课桌前,把滚烫的额头贴上冰凉的桌面,像搁浅的鱼终于回到水里。 所谓‘好消息’的本质——不过是把‘班主任的凝视’,替换成‘跑道上的酷刑’。当她捂着肚子爬回教室时,忽然觉得,粉笔灰的味道也挺亲切。 空荡荡的教室里,游戏音效像只不安分的小虫,窸窸窣窣地从后排桌缝里钻出来。陈念薇蹑手蹑脚靠近,突然发力掀开那两张并拢的课桌—— 高砚辞正蜷在逼仄的空间里,修长的双腿委屈地折起,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得他睫毛发亮。指尖在屏幕上疾速飞舞,连带着锁骨处的校服领口也微微颤动。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手指一滑,游戏角色当场毙命。 “……我什么都没看见。”陈念薇"砰"地合上桌板,力度大得震落半截粉笔。 五秒后,桌缝里慢悠悠推出一盒Godiva。高砚辞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封口费。” 她捏着烫金的包装盒,突然发现铝箔纸反射的光斑,正巧落在他露出桌缝的那撮呆毛上。“没想到优等生的书包里。”巧克力在掌心转了个圈,“除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还藏着这个?” 桌板下传来窸窣的响动,高砚辞钻出来时,肩头还沾着橡皮屑。“补充血糖。”他低头拍打校服下摆,突然从裤袋又摸出颗费列罗,“要听听,学霸的巧克力哲学吗?” “那倒也不用。” 疼痛因突如其来的尴尬而加剧——耳根烧得发烫,而小腹的绞痛却像在嘲笑她的狼狈,一阵阵抽得更狠。 她本想扯出个笑,却被腹部的痉挛逼得倒吸一口冷气,连带着太阳穴也突突跳了起来。 “你没事吧?” “你要不听听你自己在讲什么,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在问我有没有事。” 空气中原本爱昧的氛围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高砚辞尴尬的笑了笑。本想再说一些什么,但是发现现在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陈念薇因为疼的实在受不了了便趴在桌上小眯了一会。 “念薇~” 听到有声音过来。高砚辞原本想把自己校服披在陈念薇身上的手突然撤回,迅速的回到了自己位置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高砚辞?你怎么也在班里面?” 冰吟玉一进班就看见了高砚辞手中拿个暖宝宝一下子就惊掉了。 “别吵,我在打游戏。” 高砚辞看着那还没打开的游戏界面,睁眼说瞎话。 “抱歉抱歉。” 冰吟玉捡起了暖宝宝后便叫醒了陈念薇。 “宝~你要实在不舒服就找其他老师请个假吧。我们下节可能还是体育课。” “你帮我和体育老师请个假吧,我在班里趴两节课。” 陈念薇声音虚弱,如羽毛一般。 “要上课了,我先走了,我会帮你请假的。” 冰吟玉看我看手表上的时间急急忙忙的往楼下冲了下去。 陈念薇望着好友消失在班级门口的背影,脚步声还回荡在走廊里,而她的手臂已经懒洋洋地瘫在了桌面上,下巴抵着冰凉的桌面。 她慢吞吞地拖过一本练习册垫在脸下,纸页的油墨味混着木质课桌的气息,无聊得让人眼皮发沉。 她趴着趴着,忽然从鼻腔里哼出黄梅戏的旋律,校服袖子半掩着唇,倒真有几分闺门旦的慵懒情致。 这调子是奶奶摇蒲扇时熏进她骨子里的。此刻冒出来,倒像身体里住着个穿越而来的戏魂,趁着四下无人,偷用她的嗓子过瘾。 "我本——"她拖长了音,尾调轻飘飘地上扬,像一片羽毛在教室里打了个转。校服袖口滑到手肘,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高砚辞正在点手机的指尖微微一顿。 "闺中一钗裙~"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臂上,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发丝垂落,在课本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窗外的蝉鸣突然停了。 "公主请看——"她忽然抬起手,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耳垂。那里空荡荡的,只有阳光温柔地停留。唱到一半,她自己先笑了起来,眼角弯成月牙。 高砚辞放下了手机,转头看她。 “你会唱黄梅戏?” “嗯,和奶奶学的。" 答得轻软,像抖开一匹存放多年的绣缎。那些被剪断的旋律依然金线般缀在岁月里,怎会因一句问话就散了经纬。 “你想听吗?” “我的荣幸至极。” "我本——"她拖长了音,尾调轻飘飘地上扬,像一片羽毛在教室里打了个转。校服袖口滑到手肘,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高砚辞微微一顿。 "闺中一钗裙~"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臂上,声音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发丝垂落,在课本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窗外的蝉鸣突然停了。 "公主请看——"她忽然抬起手,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耳垂。那里空荡荡的,只有阳光温柔地停留。唱到一半,她自己先笑了起来,眼角弯成月牙。 “公主请看耳环痕。原是为救李公子,谁料皇榜中魁名。 双手捧上乌纱帽,脱去红袍现钗裙。本当献上欺君罪,望求公主开大恩!公主且慢动雷霆,听我细细说原因。李郎冤狱将问斩,民女才敢逆天行…” 没人搭戏的空白处,她反而唱得更欢。指尖在课桌上敲着虚拟的锣鼓点,连窗外路过的风都成了她的帮腔。 看见陈念薇唱得眉梢都浸着亮晶晶的欢快,高砚辞喉结动了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课本卷边。 “你肚子……”他声音比羽毛还轻,像怕惊散她嘴角悬着的戏腔,“还疼么?”最后一个字落在她突然停住的尾音上,恍若一颗薄荷糖坠入冒着热气的蜂蜜水。 “还好,唱戏是我所热爱的。”她指尖轻轻抚过止痛药铝箔板上被抠掉的缺口,一粒粒小凹坑像散落的戏文标点。 “热爱可以抵万难——所以倒也没那么痛。”忽然把空了大半的药板弹向垃圾桶,银光在空中划出道抛物线。 “不过呀…”校服口袋窸窣作响,掏出的新药盒上印着“布洛芬缓释胶囊”,生产日期是昨天。 “主要因为,我从来不做赔本买卖。”牙齿咬开锡箔纸的脆响里,她眯眼看向窗外烈日。 “疼归疼,《女驸马》的调子可一句都不能少。” 她张了张嘴,最终在铃声中弯起眼角,把药盒"咔嗒"合上——这声响恰好卡在铃声的间隙里,清脆得像给这场独角戏打了板。 阳光正斜切在她捏着药盒的指尖上,突然被刺耳的铃声劈成碎片。 无人知晓,陈念薇此刻的心跳正撞击着胸腔—— 一下,两下,像只被暴雨淋透的雀,扑棱着湿重的翅膀,却怎么也飞不出这具单薄的躯壳。 我靠,累死我了,这体育课上的还不如上数学!”林不弃的哀嚎从走廊炸进来,脚步声咚咚逼近,像头刚跑完马拉松的熊。 高砚辞迅速低头,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无意义的弧线,假装在研究一道根本不存在的数学题。 陈念薇则猛地抓起课本,把脸埋进书页里——可惜泛红的耳尖出卖了她,阳光一照,透得像半块冰糖山楂。 林不弃踹开后门,校服领口湿得像刚被丢进洗衣机脱水:“老张是不是疯了?让我们跑三圈还测引体向上!” “班长?学神?” “等等!”林不弃突然抽动鼻子,“这空气里飘着的……是巧克力味?止痛药味?还是——” 他猛地扒开高砚辞的笔袋:“卧槽!真知棒!见者有份!” 高砚辞默默举起手机:“你刚才踹门的监控,值几根棒棒糖?” “别,我错了。” 打闹得时候班里的人也基本回了班。 “和校草单独在一起的感觉——如何?”冰吟玉一个滑跪精准刹停在她座位旁,指尖戳着陈念薇腰间软肉,眼睛亮得像发现八卦的探照灯。 陈念薇的自动铅笔"咔"地断芯,在《五三》上戳出个心虚的窟窿。 “能有什么感觉?”她突然开始狂擦根本不存在的错题,橡皮屑暴雪般纷飞,“不就是……多了台智能学习机?还是带体温的那种。” “切,无趣。你们学霸的恋爱进度条,慢得像我奶奶的老年机加载小说——”突然压低声音。 “最新章都亲完了,你这儿还在目录页转圈呢。” “别乱说,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哦~什么都没有。”两人打打闹闹。 那些打闹的声响,像被风吹散的粉笔灰,簌簌落进时间的缝隙里,转眼就被下一节课的铃声覆盖。 日子像被设定好的复读机,每天循环播放着同样的旋律——清晨揉着惺忪睡眼背单词,午休时趴在习题集上小憩,晚自习的灯光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那些函数符号和化学方程式在脑海里不断堆叠,渐渐筑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墙,连窗外四季更替都变得模糊不清。 偶尔抬头,才发现教室后墙的寒假倒计时数字不知何时已从三位数瘦成了两位数,而镜中的自己,眼角悄悄爬上了几道熬夜留下的细纹。 2018年的初雪来得又急又猛。 清晨六点半的教学楼还笼罩在靛蓝色的天光里,鹅毛般的雪片已经簌簌地砸向走廊的玻璃窗。教室的日光灯管在雪幕中泛着冷白的光晕,将飘落的雪花映照得如同破碎的星屑。 暖气片在墙角发出轻微的嗡鸣,窗户上凝结的冰花缓慢生长着枝桠。课桌表面沁着一层冰凉的水汽,某个忘记关严的窗缝里,不时钻进来几片顽皮的雪花,落在摊开的《五年高考》上,转瞬便化作一滴滴小小的水滴。 班级里的电子屏无声地切换着日期,12月17日的红色数字在外面雪光中闪得格外刺目。 倒计时牌上的数字不知何时已从三位数瘦成了"30",粉笔槽里积了薄薄一层“粉雪”,值日生名单上还留着九月末的字迹。 储物柜顶部的积雪悄悄融化,水滴沿着门上的课程表蜿蜒而下,将"开学典礼"四个字晕染成模糊的蓝。后门缝隙里钻进来的冷风,正轻轻翻动着墙报上已经干枯的梧桐叶书签。 “好大的雪。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冰吟玉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整张脸几乎要贴到窗户上。她的呼吸在玻璃上呵出一小片白雾,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窗框,像只迫不及待想要冲进雪地里的麻雀。 “陈念薇!你看——”她拽着同桌的袖子,声音因为兴奋而拔高,“这才叫冬天啊!” 窗外,雪片簌簌坠落,宛如一场盛大的狂欢。冰吟玉的眼睛亮得惊人,仿佛要把每一片雪花的轨迹都刻进脑海里。她的校服袖口沾上了窗棂上的雪粒,却浑然不觉,只顾着指向远处—— “操场!操场全白了!” 教室里暖气嗡嗡作响,而她呼出的白雾在玻璃上画下一个个转瞬即逝的惊叹号。 “应是李白《白头吟》里‘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啧,你太不懂浪漫了。我说的那句是现代人对古典诗意的话用于再创造。你那句已经老了,不适合大雪环境了。” “好好好,是我的不是。” “你想去看雪吗?” 高砚辞的声音从身后想起。 “算了,要上课了。” “那就下次吧。下次我会带你看一场真正盛大的雪。” 高砚辞转身时小幅度地带起一阵风,将草稿纸轻轻掀起——像是回忆,又像外面那一场无疾而终的雪。 陈念薇蓦地回头,正撞进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里。 “你刚刚……”她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笔,笔尖在草稿纸上洇开一小片黑。“是说了什么吗?" ” 教室的灯光落在他眼睛里,晃出一圈浅浅的光晕,将那个未出口的回答藏在了光影之后。 “没事,我刚刚没说什么。” “真的什么都没说吗?” 陈念薇有些不相信,她明明记得自己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 冰吟玉直接打断了两人: ”停停停!"” 她指着自己画满重点的课本,“比起研究对方睫毛有几根,不如想想怎么在‘活阎王’手里留个全尸?” 陈念薇的脸颊腾地烧了起来,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校服下摆,把布料揉出一片凌乱的褶皱。猛地拽住冰吟玉的袖口,声音压得极低:“你胡说什么!谁、谁要数他睫毛……” 冰吟玉突然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的耳尖微微一动,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28、27、26……”随着她唇间逸出的倒计时,教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就在她数到“3”的瞬间—— “哒。” 走廊尽头传来一声皮鞋跟敲击地面的轻响。 "哒、哒。" 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心跳的间隙。那熟悉的、带着点拖沓的节奏,让后排几个男生瞬间挺直了背脊。 陈念薇的呼吸一滞,慌忙抓起桌上的物理书,却因为手抖把书拿反了。高砚辞的笔尖在纸上顿住,墨水晕开成一个小小的黑洞。 冰吟玉冲两人眨了眨眼,用口型无声地说:"谢、谢、我。"她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和远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形成了诡异的二重奏。 “行了,你别敲了,越敲我越心慌。” 龚俊豪在后面伸了一个懒腰。 “龚俊豪——你自己不学还影响其他人。我跟你们说,你们现在不努力,以后扫大街都没人要。上课睡觉,昨晚偷牛去了?你们呀演技比学习好,奥斯卡欠你们一个小金人。” 班主任杨川闵骂骂咧咧地进了班。 “行啊,把你们的书都放到地下吧。龚俊豪你也回座位吧,我们这节课进行随堂小测试。” 底下立马哀声一片。 “不要……我不想考试……”龚俊豪拖着自己沉重的脚步从后面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重重跌坐在椅子上,课桌腿刮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还不如在后面站着……至少不用看试卷。他盯着自己的笔,声音闷的像浸了水的棉花。” “你们不仅是我校的重点班,还是我们学校的希望。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班主任杨川闵耳尖地听到了龚俊豪的话。 “别都垂头丧气了。再过两个星期你们就可以放寒假了。” “还有两个星期?二乘七等于14,也就是说我们还有14天。痛苦 。风暴来的更猛烈些吧……” 林不弃搞笑般地在后面开启了自己的表演。当然,最后他被罚站起来写试卷。 窗外的雪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斜斜地照进教室,在龚俊豪的物理试卷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89分”的红色数字在光晕中微微发亮,像是一个无声的嘲讽。 “这次班平均分92。”杨川闵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的冷光扫过教室,“某些同学该好好反思了。” 冰吟玉转过头来,夸张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又悄悄指了指讲台。她的马尾辫上还沾着早上打雪仗时留下的雪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陈念薇欲言又止地看了龚俊豪一眼,纤细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精心整理的错题本,封面上贴着的便利贴上写着“我们一起加油”。 “第七题。”高砚辞突然开口,修长的手指点了点龚俊豪的试卷,“用动能定理能省两步。”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周围几个偷听的同学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气——这可是年级第一的独家解题思路。 教室后排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响。林不弃的铅笔断了,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桌上摊开的作文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修改痕迹。“完了完了,”他小声嘀咕,“这次语文又要不及格了……” 龚俊豪攥着试卷的手指微微发抖。这个分数在普通班或许还算优秀,但在重点班,连及格线都够不上。前排几个女生正在小声讨论着彼此的分数,时不时发出轻快的笑声,那笑声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耳朵。 “重点班的学生,连90分都考不到……”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右侧飘来,伴随着几声意味深长的轻笑。 龚俊豪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去洗手间。”他哑着嗓子说,头也不回地冲出教室。 走廊尽头的窗户大开着,寒风裹挟着细雪扑面而来。龚俊豪把滚烫的额头抵在冰凉的窗框上,呼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结又消散。远处操场上,几个高一的学生正在打雪仗,欢笑声隐约传来。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龚俊豪浑身一僵。高砚辞不知何时跟了出来,递来一罐热奶茶。他的镜片上蒙着一层薄雾,却遮不住眼中的认真。 “89分不丢人。”高砚辞说,声音平静得像是讨论天气,“重点班不是枷锁。” 楼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宝宝们,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雪 第4章 新的一年 “看那个傻子!”林不弃的声音从二楼传来,他半个身子探出走廊栏杆,手里挥舞着一本《古文观止》,“我要跳下去啦!”教导主任的怒吼声随即响起,整个教学楼都回荡着“林不弃你给我下来”的咆哮。 高砚辞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摘下眼镜擦了擦,突然说:“我初三第一次模考,物理83分。” 龚俊豪震惊地转头,热奶茶差点脱手而出。 “重点班的第一堂课,杨老师说……”高砚辞模仿着班主任严肃的语气,“‘在这里,你们要学会接受失败。’” 阳光渐渐强烈起来,照在教学楼前的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冰吟玉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雪球,精准地命中了正在逃跑的林不弃的后脑勺。陈念薇笑着去拉架,结果三个人一起摔进了雪堆里。 龚俊豪握紧温热的奶茶罐,突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像也没那么冷了。他转身走回教室,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高砚辞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本习题集。 “下午自习课,”他的声音里带着难得一见的轻松,“我教你动能定理的简便用法。” 教室里,杨川闵正在黑板上写着期末复习计划。阳光照在粉笔字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知识点似乎也变得温暖起来。窗外的雪渐渐融化,滴落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是无数个小小的希望。 此时—— 杨川闵踩着早读铃声推开后门时,整间教室正浸泡在咖啡因与风油精的混合空气里。 前黑板被三道大红横幅割据—— 【多考一分干掉千人】 【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最右一条墨迹未干,显然是新挂的: 【寒假是给弱者的喘息强者永在刷题】 陈念薇的课桌像微型防御工事。左侧词典垒成半墙,右侧《五三》堆出碉堡,笔筒里插着五色荧光笔组成的“令箭”。桌角便利贴叠成风琴褶,最外页狂草写着:“今日任务:①文言文挖空×20 ②完形填空×3 ③动能定理推演”。 高砚辞的领域则是精密仪器现场。三张A3纸拼成的思维导图覆盖桌面,不同色系箭头辐射向贴满窗框的便签。物理公式旁竟有行极小批注:“林不弃若偷抄此卷,必错第三象限”。 真正的风暴眼在教室后方。龚俊豪的课桌被改造成倒计时牌——撕到“07”的日历用红笔圈着“死线”,旁边贴着杨川闵亲批的《薄弱点清单》:“①电磁感应 ②导数应用 ③别算错重力加速度(g=9.8!)”。 冰吟玉的阵地最具视觉冲击力。窗玻璃贴满黄底红字的“毒鸡汤”:“此刻睡,你做梦;此刻学,你圆梦”、“醒醒!你的情敌在翻书”。她正往保温杯贴新标语,突然被粉笔头击中后脑—— “冰吟玉!”杨川闵的教鞭敲着卫星云图般的错题统计板,“你的古诗词默写本呢?” “我现在交!” 林不弃趁机把游戏机塞进《满分作文》挖空的腹腔,抬头却撞见后门小窗上班主任的镜片反光。他火速展开皱巴巴的作文纸盖住“罪证”,标题《论持久战》墨汁淋漓,首句却是:“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分数……” 门外,雪还在下。 暖气片烘烤着油墨试卷的燥气, 窗外冰棱坠地的碎裂声, 被翻书浪潮吞没得干干净净。 铃声撕裂雪幕的瞬间,整个教学楼陷入死寂。 陈念薇的笔尖悬在答题卡上,余光瞥见窗棂结满冰花。暖气片在墙角嘶嘶作响,混着隔壁班模糊的圣诞歌——只有他们重点班还在鏖战。 冰吟玉突然猛吸鼻子,风油精的味道刺破凝固的空气,她手腕上的橡皮筋绷到第三圈,草稿纸画满狰狞的三角函数怪兽。 高砚辞的镜片蒙着薄雾。他解题时习惯性转笔,笔杆在冻僵的指间打滑,在卷面划出一道无关的弧线。 龚俊豪的掌心在桌下反复擦着校服裤缝。选择题第9题的C选项像嘲笑他的嘴,笔迹在“加速度”三个字上洇开汗湿的墨团。突然有雪粒撞上玻璃,他想起上周打雪仗时林不弃的嚎叫:“考完我要睡三天三夜!” 杨川闵的皮鞋跟敲过走道。停在龚俊豪身边时,带起的风掀动卷角,露出背面最后一道大题的空白。班主任的指节在他桌面叩了两下,很轻,却像惊堂木震落心头的雪。 最后一分钟。冰吟玉的橡皮滚到过道中央,陈念薇弯腰去捡,发梢扫过高砚辞的桌沿。少年突然抽出垫试卷的草稿纸,翻面急速写下:【动能定理分步给分】——纸片掠过龚俊豪颤抖的膝盖,像只救命的蝴蝶。 交卷铃再响时,林不弃交完卷后大喊:“同志们!食堂今天有免费的红糖糍粑!” 欢呼声炸裂的刹那,陈念薇发现窗上的冰花融了,蜿蜒的水痕正漫过“期末”二字,像眼泪,更像春汛。 青春是场大雪,有人看见荒芜的空白,有人遇见救赎的蝴蝶。而此刻红糖的甜香漫过战场,他们终于读懂——所有鏖战的意义,不过是让并肩看雪的人再多几个。 高一上学期期末的学仿佛把整个学期的生气与疲惫都封动在了校园里。寒假伊始,重点班特有的高气压。似乎也随之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各自归巢的寂静与冬日的凛冽。 2018年12月31日,23:59。 陈念薇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悬在发送键上。 00:00。 她按下发送。 【新年快乐。】 高砚辞没有立刻回复。 她失落地放下手机,却在凌晨五点收到消息—— 【同乐。】 附一张晨光微熹的照片,窗台上摆着一盒和她那天收到的同款巧克力。 【早上好呀】 除夕夜,陈念薇裹着奶奶的旧棉袄蹲在灶膛前。柴火噼啪作响,铁锅里的春笋炖肉咕嘟冒着泡。奶奶把收音机音量拧到最大,《春江月》的唱腔混着油烟在厨房盘旋:“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薇薇,来搭把手!”奶奶突然塞给她一盏竹骨灯笼,“咱也学戏里《夫妻观灯》。”老人枯瘦的手指引着她糊红纸,煤油灯芯在风中明明灭灭,映得奶奶眼角的皱纹像年轮。 手机在围裙口袋震动。陈念薇擦净手上的浆糊,划开屏幕—— 高砚辞蹲在老旧单元楼的楼梯间。 头顶声控灯早就坏了,只有手机荧光照亮脚边塑料袋——两包速冻饺子的轮廓在黑暗里格外清晰。楼上传来摔碗声,父亲醉醺醺的吼叫穿透楼板:“这日子不过了!” 他指尖悬在拨号键上,突然听见陈念薇发来的语音消息。 点开的刹那,《夫妻观灯》欢快的锣鼓声炸响在逼仄的楼道: “郎对花姐对花,一对对到田埂下——” 背景音里还有她奶奶的笑骂:“死丫头!灯笼糊歪了! ” 陈念薇正踮脚往门楣贴春联,手机突然亮起视频邀请。镜头那边黑漆漆的,只有高砚辞的眼睛映着微光。她下意识把镜头转向院里的红灯笼:“看!我和奶奶——” “陈念薇。”他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你春联……” “贴反了是不是?”她笑着去揭糨糊未干的横批,“奶奶老花眼,我近视眼……” 镜头突然翻转。 高砚辞的钥匙串在黑暗里叮当作响, 塑料挂坠是某年麦当劳送的生肖玩具。 “我家的。”他声音很轻,“今年就它了。 ” 零点鞭炮炸响时,陈念薇突然把手机举向夜空。 烟花在镜头里绽放的瞬间, 她看见高砚辞背后楼梯间的窗户—— 那上面结着厚厚的冰花, 却有个小小的、呵气融出的圆孔, 正对着城市最远的灯火。 奶奶往她嘴里塞了颗芝麻糖:“跟谁视频呢?” “我同学。”她咬着糖含糊道,"“他...他家停电了。” 零点将至,远处稀稀拉拉的鞭炮声开始试探着响起。陈念薇突然把手机高高举起,镜头对准小镇深蓝色的夜空。 “砰——啪!” 第一朵烟花在城市遥远的另一端,也许就在高砚辞家窗外某个方向,骤然盛放,绚烂的光彩瞬间照亮了小小的手机屏幕。就在这璀璨的光影明灭间,陈念薇眼尖地捕捉到,在高砚辞背后那扇布满厚厚冰花的楼梯间窗户上,有一个小小的、不规则的圆孔——显然是有人长久地对着那里呵气,硬生生用体温融化出来的。那个小小的孔洞,像一只沉默的眼睛,固执地穿透冰层,望向城市深处、烟花升起的方向,望向那遥不可及的、属于别人的万家灯火。 奶奶往她嘴里塞了一颗刚炒好的芝麻糖,香甜瞬间溢满口腔:“跟谁视频呢?笑得傻乎乎的。” 陈念薇咬着糖,声音含糊不清,带着糖的黏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我同学……高砚辞。他……他家停电了。” 她终究没有说出楼上的争吵,也没有说出那个冰窗上的小孔。 那一个名为重点班的地下堡垒的班级群里,却成了寒冬里永不降温的热岛。 林不弃刷屏着游戏战绩和美食照片,嚷嚷着“寒假就是用来腐朽的!”;冰吟玉则准时在每天清晨七点,在群里发一张新的“毒鸡汤”图片:“你与学霸的距离,只差一个早起的闹钟!” 偶尔@龚俊豪:“龚兄,电磁感应搞定了吗?” 龚俊豪通常会发一个“正在加载中”的崩溃表情包。 没过一会,屏幕瞬间被信息流淹没: 【林不弃】:(甩出一个红包,名称:“学渣の垂死挣扎”)“兄弟们!抢到就是赚到!祝我下次模考脱离倒数前十!” 【冰吟玉】:(秒抢,截图显示“手气最佳”)“感谢林老板扶贫!@林不弃你这红包名字过于真实!建议改成‘向倒数第十一发起冲锋’!” 【龚俊豪】: (抢到0.88元,发了个“谢谢老板”的熊猫头鞠躬表情)“……林哥,这红包买根笔芯都不够啊!说好的‘巨款’呢?” 【林不弃】:(发了个“狗头保命”表情)“龚兄,礼轻情意重!再说了,知识是无价的!比如,我现在就知道你肯定在刷题!” 【冰吟玉】:(甩出一张自制表情包:一只熊猫顶着黑眼圈,上书“此刻睡,你做梦;此刻学,你圆梦”)“起床号!都几点了!寒假是弯道超车的好时机!@全体成员打卡今日学习时长!” 【龚俊豪】:(发来一张书桌照片,堆满卷子,便利贴上巨大的“g=9.8”格外醒目)“报告冰司令!正在与电磁感应搏斗!感觉它在对我释放嘲讽技能……” 【陈念薇】:(偷偷拍了张灶火旁小凳上摊开的《五三》照片发进去)“ 1,物理大题和春笋一样,都需要‘炖’……” 【林不弃】:(发了个“裂开”表情)“你们是魔鬼吗?!我刚开一局!我妈说我再玩手机就给我断网!@冰吟玉你的毒鸡汤害我!” 【红包接力】:不知谁又甩出一个口令红包:【新年快乐,物理满分!】群里瞬间被各种“新年快乐,物理满分!”的复制粘贴刷屏,夹杂着抢到红包的欢呼(“哇!2.33巨款!”)和没抢到的哀嚎(“你们是八爪鱼吗?!”)。 【冰吟玉】: (发起群视频通话)“突击检查!看看你们是真学习还是假学习!” 镜头晃动,龚俊豪顶着鸡窝头,穿着印有皮卡丘的珊瑚绒睡衣,背景是堆成山的卷子,他慌乱地想把镜头移开:“冰…冰姐!饶命!” 林不弃那边背景音是激烈的游戏音效,他手忙脚乱地切换镜头,结果拍到的是半桶吃剩的泡面和散落的薯片袋,引来一片“哈哈哈哈”的嘲笑表情。 陈念薇这边镜头一晃,不小心扫到了灶台和锅里翻滚的肉,香气仿佛要溢出屏幕。 【林不弃】:“哇!念薇家炖肉了!馋哭了!地址发来,我带着碗马上到!” 【龚俊豪】:“实名羡慕!我家只有速冻饺子……”(发了个流泪猫猫头) 冰吟玉得意地在镜头前晃了晃自己贴满便利贴的保温杯:“看到了吗?这就是差距!自律即自由!” 【冰吟玉】:“烟花易冷,分数永恒!寒假余额不足,请及时充值知识!@龚俊豪你的电磁感应怪兽打跑了吗?” 【龚俊豪】:“报告冰司令!正在使用‘高氏动能定理’进行精准打击!感觉效果拔群!”(附了一张草稿纸照片,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电磁线圈和动能定理公式) 【林不弃】:“???高氏?哪位高人?@高砚辞高神显灵了?” 群里安静了几秒,都在等那个几乎从不冒泡的人回应。 突然,一个不起眼的红包跳了出来。 发红包人:高砚辞 红包名称:【动能定理专项基金】 金额不大,但这个名字让群里炸了锅: 【冰吟玉】:“卧槽!高神发红包了!活久见!” 【龚俊豪】:“感谢高神资助!我一定好好推演动能定理!(跪谢.jpg)” 【林不弃】:“虽然不知道动能定理是啥,但高神的红包必须抢!沾沾学霸气!” 陈念薇也笑着点开了红包,看着屏幕上跳出的金额,又想起那个冰窗上的小孔和黑暗中他提起钥匙串的样子。她没有在群里说话,只是默默存下了那个红包截图。 奶奶好奇地探头:“薇薇,跟谁闹腾呢?锅里肉要糊了!” 陈念薇赶紧关了群视频,脸上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就班里同学,瞎闹呢。” 看着群里的那群异常活泼的同学们。陈念薇不自觉的就笑了起来。 不过尽管是寒假,重点班的“余威”犹存。陈念薇的书桌上,除了奶奶晒的草药,依然摊着《五三》和单词本。她会在帮奶奶捣药时默背古文,在灶火旁的小凳上解几道物理题。高砚辞的“精密仪器”阵地转移到了家中唯一安静的小书桌,思维导图缩小到A4纸上,公式旁边偶尔会出现“某便利店夜班排班表”的潦草记录。 雪断断续续下着,覆盖了旧痕,又添新白。年味渐渐淡去,开学的日子像地平线一样缓缓逼近。 陈念薇帮奶奶收起最后一盏红灯笼,小心地拂去灰尘。手机屏幕亮起,是高砚辞发来的一张照片:依旧是那个楼梯间窗口,冰花似乎更厚了,但那个小小的呵气融出的圆孔还在,只是边缘又结了一圈薄霜。照片没有任何文字。 她走到窗边,小镇的雪在融化,屋檐下滴落的水珠敲打着青石板,清脆,带着早春的讯息。她拿出物理笔记本,翻到动能定理那页,看着那只自己画的蝴蝶,想了想,在旁边写下:砚池冰封亦有隙,星火不灭待风起 。 她把这一页拍照,发给了他。没有期待回复。 窗外,最后一片顽固的积雪从老槐树枝头滑落,“噗”地一声轻响,没入湿润的泥土。寒假结束了,新的鏖战,已在雪融后的泥泞里,悄然埋下伏笔。而那个冬天楼梯间里响起的黄梅戏声,和冰窗上那个倔强的孔洞,成了她心底一块既温暖又冰凉的印记。 早春的寒意尚未完全褪去,重点班的空气却已经弥漫开一种不同以往的焦灼。不再是纯粹的知识鏖战,而是关乎未来道路的迷茫与挣扎。黑板右上角的倒计时牌数字悄然变成了分科意向提交14天。 不过,意向表最终汇总到了年级主任手中。曾经紧密如一体的班级,第一次清晰地裂开了缝隙。文理名单公布的那一刻,教室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氛围——是解脱,也是怅然;是新的归属,也是旧友的离别。当然这一切在重点班这里并没有与往日有着什么不同,因为全班都选理科。 此时的重点班如今彻底驶入了理科的深海区,前方是名为高考的惊涛骇浪。 群名也被同学们修改为【理科的修罗场】。 班级里的氛围也随之巨变。 老杨的教学风格更加凌厉。试卷难度陡增,讲解速度更快,容错率更低。“你们选择了最难的路,就要承受最高的炉温!”他敲着黑板,“这里的每一分,都是用汗水和脑细胞烧出来的!” 每次大考后,成绩排行榜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个人的心上。陈念薇的名字紧紧咬在高砚辞之后,冰吟玉则在第三的位置虎视眈眈。龚俊豪在前二十名起伏,林不弃则在二十几名苦苦支撑。 粉笔灰簌簌落了三个月,在堆积如丘的试卷上覆了层薄雪,窗外恼人的梧桐絮终于封死了最后一方玻璃,五一长假带着油墨的潮气撞进教室。 此时市图书馆4楼 重点班成员如同荒漠的孤岛:陈念薇指尖捻书页,目光在《物理竞赛精编》彩页间游离;高砚辞镜片反光,笔尖悬停于A4纸上复杂的电磁场图示,;冰吟玉的降噪耳机下,幽蓝屏幕运行着粒子碰撞模拟,键盘敲击是唯一的冰冷心跳;许无故抓乱头发,力学草稿上爬满古文断句;白星起用符号攀登运动学绝壁;何天佑的草稿如纠缠的分子结构;姚佳乐小脸煞白,盯着神经传导般的电路题。 角落,刘婵婵徒劳地用“历史必然性”套物理因果;黄河路正襟危坐,草稿如“主要矛盾(已知力)”的政治决议;余杭在卷边画歪斜经纬线找空间锚点;林不弃困兽般在窗外球场与物理题间逡巡。唯有任嘉欣的铅笔沙沙移动,素描本上凝固着无声呐喊的面孔。 压抑如油污糊住口鼻。龚俊豪死盯动量能量守恒大题,草稿上“g=9.8”空气沉得滴水,翻书似惊雷。窗外悬顶利剑般加重憋闷。 忽然—— 高砚辞凝滞的笔尖极轻微一动。目光钉住纠缠的微分方程节点,他近乎虔诚地在纸缘写下被忽略的简洁辅助函数。 火星溅入油海! 石雕般的肩线微松,笔尖骤然加速!推导如洪水冲垮堤坝,公式被迅疾串联简化,前路豁然! “嚓——!” 笔尖锐响刺破死寂。 高砚辞停笔,无声长吁,靠向椅背——巨石入湖! 陈念薇倏然抬头,捕捉到那“干净”答案框,瞳孔放大,紧锁眉头舒展,嘴角本能上扬! 冰吟玉一把扯下耳机!探身扫过答案,瞬间领悟,猛地一拍桌(不响却惊心):“靠!辅助函数!”声音是压抑的狂喜与激赏! 发令枪响! “解出来了?!”龚俊豪弹跳而起,椅腿刮地,扑向答案。 “高神!膝盖奉上!”林不弃弃笔合十,狂喜如劫后余生。 许无故、白星起凑近,一个喃“妙哉点睛”,一个急标拓扑图,眼神发亮。 何天佑、姚佳乐对视长舒,巨石搬开。 刘婵婵、黄河路、余杭放下“骨头”,围拢,释然与叹服交织。 “成了!”低呼点燃引信。 窗外天光微亮一瞬,阳光刺破云层,照亮习题山与少年们如释重负、光彩焕发的脸庞。 此刻一切都被兴奋的生机点亮。翻页疾画:高砚辞释然的嘴角、陈念薇舒展的眉梢、冰吟玉眼中的激赏、龚俊豪的雀跃、林不弃的夸张……所有人眼**同燃烧的、冲破黑暗的星火。无声战场终成微小却真实的凯旋。 终于渗入一丝青春的温度与喧响。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