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蚊子》 第1章 第 1 章 …… 谭明觉得自己最近一定是撞了什么邪。 作为星耀集团市场部最不起眼的小职员,他每天的生活本该是淹没在报表和PPT里,最多被组长揪着改改方案。可自从上个月新总裁蚊傲天空降,一切都变了。 这人长得是真顶,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西装袖口露出的手表比谭明三个月工资还贵,每次开全公司大会,谭明都得偷偷往第一排瞟——但仅限于此。他俩一个在顶楼总裁办公室,一个在三楼格子间,八竿子打不着。 问题出在晚上。 只要谭明加班超过九点,办公室就会准时出现一只比普通蚊子大两圈的“巨蚊”。别家蚊子嗡嗡叫着瞎晃,这只不一样,它总停在谭明的电脑屏幕上,细长的口器对着他的手腕,那架势像是在评估“下嘴点位”。 更邪门的是,谭明拍它三次,准有一次会“不小心”把咖啡洒在报表上;要是敢用杀虫剂,第二天准会在电梯里撞见蚊傲天。总裁大人会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他,语气平淡地问:“谭先生似乎对昆虫很敏感?” 谭明缩着脖子点头,心里把那只蚊子骂了八百遍。他怀疑这蚊子是总裁养的宠物,不然怎么解释它总在自己加班时出现,还专挑他露在外面的脚踝下嘴?每次被咬的包都肿得格外大,红得像颗草莓,同事见了都打趣他:“小谭你这是被什么‘猛蚊’盯上了?” 这天谭明又被组长按住改方案,熬到十一点才脱身。刚走出写字楼,手腕突然一痒——那只“巨蚊”居然跟了出来,正停在他的公文包上,翅膀扇得慢悠悠的,像是在等他。 谭明气笑了,抬手就要拍,却见那蚊子噌地飞起来,绕着他转了三圈,最后停在他的肩膀上。借着路灯,他忽然发现蚊子的翅膀上有个极小的金色纹路,像极了蚊傲天领带夹上的图案。 “不是吧……”谭明喃喃自语,刚要伸手,身后传来汽车喇叭声。黑色宾利停在路边,车窗降下,蚊傲天坐在后座,指尖轻点着膝盖:“需要送你一程吗?看你好像被‘小东西’缠上了。” 谭明盯着总裁袖口露出的手腕,那里居然有一小块红肿,形状和他脚踝上的包一模一样。 夜风里,那只蚊子在他耳边“嗡”了一声,听起来竟有点像偷笑。 谭明僵在原地,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宾利的车窗没关,蚊傲天的目光落在他肩膀上那只“巨蚊”身上,镜片后的眼神似乎弯了一下。“上车吧,这么晚不好打车。”总裁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谭明硬着头皮坐进副驾,刚系好安全带,就感觉腿上一轻——那只蚊子不知什么时候飞了进来,正停在蚊傲天的膝头。更诡异的是,蚊傲天居然伸出食指,极轻地碰了碰蚊子的翅膀,像在安抚什么宠物。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气,谭明缩在座位角落,偷偷用余光瞟。蚊子乖乖趴在总裁腿上,细长的口器收得整整齐齐,完全没了刚才在办公室里的嚣张劲。 “你好像很怕它?”蚊傲天忽然开口。 谭明猛地回神,磕巴道:“没、没有,就是……不太习惯虫子。” “哦?”蚊傲天挑了挑眉,指尖又动了动,“可它好像很喜欢你。” 话音刚落,那蚊子“嗡”地飞起来,直冲向谭明的后颈。谭明吓得差点跳车,却感觉一阵极轻的痒意掠过皮肤,像是被羽毛扫了一下——它没下嘴。 等他惊魂未定地回头,蚊子已经飞回蚊傲天手里,被他用两根手指轻轻捏着翅膀,像在把玩一件精巧的饰品。 车在谭明租住的小区门口停下。他刚要推门,就听蚊傲天说:“明天不用打卡了,晚点到。” 谭明愣住:“啊?” “看你昨晚没睡好。”总裁的目光扫过他眼下的青黑,又慢悠悠补充,“毕竟被‘小东西’折腾了半宿。” 谭明的脸“腾”地红了。他推开车门,几乎是逃着冲进楼道的。跑到三楼时,手机震了一下,是条陌生短信:【别总用杀虫剂,对身体不好。】 发件人号码他不认识,但直觉告诉他是谁。 第二天谭明迟到了半小时,刚进办公室就被组长叫去训话。正低着头挨批,头顶忽然投下一片阴影。蚊傲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这份策划案,谭明跟我去办公室改。” 组长的话卡在喉咙里,讪讪地闭了嘴。 总裁办公室比谭明想象的大,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天际线。蚊傲天把文件放在桌上,转身时,谭明瞥见他衬衫领口露出的锁骨处,有个极淡的红痕——形状和自己手腕上的包如出一辙。 “昨天的蚊子,”谭明咬着牙,终于没忍住,“是你吧?” 蚊傲天转过身,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亮了亮,没承认也没否认,反而问:“我的‘标记’,你还喜欢吗?” 谭明懵了:“什么标记?” “被我咬过的地方,”总裁向前走了一步,声音压得很低,“会留下只有我能闻到的味道。”他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谭明脚踝上还没消的红印,“就像这样。” 谭明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正想后退,手腕却被攥住。蚊傲天的指尖微凉,掌心却带着温度。 “以后别用杀虫剂了。”总裁低头,气息扫过谭明的耳廓,“我会心疼的。” 窗外的阳光正好,谭明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忽然觉得——被总裁兼“蚊子精”盯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以后加班再也不用担心没人送回家了。 我不行了哈哈,太猎奇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自那以后,谭明的加班生涯彻底变了味。 以前是抱着咖啡跟报表死磕,现在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准确说,是有只蚊子。那只“巨蚊”不再躲躲藏藏,有时会停在他的笔筒上,歪着脑袋看他敲键盘;有时会叼着他掉在地上的橡皮,慢悠悠飞回桌面,像在邀功。 最让谭明头皮发麻的是,它似乎摸清了他的软肋。每次他对着电脑皱眉超过五分钟,手腕就会被轻轻“吻”一下,不疼,就是痒得人直吸气。等他气鼓鼓地抬头,总能看见那蚊子停在对面的隔板上,翅膀扇得得意洋洋。 这天下午开部门例会,组长唾沫横飞地布置任务,谭明听得昏昏欲睡,忽然感觉后颈一痒。他条件反射地抬手去拍,却在触到一片冰凉时僵住——那不是蚊子,是只手。 蚊傲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指尖还停在他后颈刚才发痒的地方,语气平静地对组长说:“这个方案,让谭明牵头试试。” 全组人都惊了。谭明更是懵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只听总裁又补充了句:“他最近状态不错,值得培养。” 散会后,谭明被同事围着打趣,说他是不是被总裁“钦点”了。他支支吾吾地应付着,眼角余光瞥见蚊傲天走出门时,袖口闪过一抹金色——那只蚊子正趴在他的衬衫纽扣上,像枚别致的胸针。 晚上加班改方案,谭明对着屏幕叹气,忽然听见“嗡”的一声。那蚊子飞过来,嘴里居然叼着颗草莓味的硬糖,轻轻放在他手边。 谭明看着那颗糖,又看看电脑右下角弹出的总裁邮箱——对方刚发来一份参考资料,标题备注着“熬夜伤胃,抽屉里有零食”。 他拉开抽屉,果然看到一整盒草莓糖,跟蚊子叼来的一模一样。 正愣神,手机响了,是蚊傲天。“方案遇到瓶颈了?”总裁的声音带着点笑意,“我在办公室,上来一趟。” 谭明捏着那颗糖上楼,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却见沙发上没人。倒是落地窗前站着个模糊的影子,月光勾勒出挺拔的轮廓,那人转过身,金丝眼镜不知何时摘了,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属于夜行动物的狡黠。 “蚊总……” “过来。”蚊傲天朝他招手。 谭明走过去,被对方忽然拽进怀里。熟悉的雪松香气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他刚想挣扎,就听耳边传来低沉的轻笑:“别乱动,不然……” 温热的呼吸扫过颈侧,谭明瞬间僵住——他感觉到了,那极细的、带着点凉意的口器,正轻轻蹭着他的皮肤。 “这次给你选了个不疼的地方。”蚊傲天的声音像浸在温水里,“乖一点。” 窗外的霓虹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谭明攥着那颗草莓糖,忽然觉得舌尖发甜。他想,被这样的“蚊子”盯上,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少,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加班没糖吃了。 颈侧的痒意带着点奇异的酥麻,谭明僵得像块石头,手指把草莓糖捏得快要化了。 蚊傲天的气息就在耳边,带着点得逞的轻笑:“放松点,我没那么粗鲁。” 话音刚落,那点凉意就消失了。谭明猛地回头,正撞见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猩红,快得像错觉。蚊傲天已经直起身,重新戴上眼镜,又变回那个一丝不苟的总裁,仿佛刚才把他按在怀里“威胁”的人不是他。 “方案我看了,这里需要调整。”他指了指电脑屏幕,语气公事公办,“用户画像这块,你的切入点太保守。” 谭明懵懵地凑过去,看着对方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一行行批注跳出来,精准又犀利。明明是工作时间,他却总忍不住走神,目光老往总裁的手腕瞟——那里昨天的红痕已经消了,只留下一点极淡的印子。 “在想什么?”蚊傲天忽然转头,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光。 谭明吓了一跳,慌忙移开视线:“没、没什么,就是觉得蚊总您改得好……” 对方低笑一声,忽然伸手,指尖擦过谭明的唇角:“糖渣沾脸上了。” 温热的触感让谭明猛地后退,后腰撞到办公桌,发出“咚”的一声。他捂着腰龇牙咧嘴,就见那只“巨蚊”从蚊傲天的口袋里飞出来,在他眼前转了个圈,翅膀扇得飞快,像是在嘲笑他。 “别欺负他。”蚊傲天对着蚊子说了句,然后看向谭明,“没事吧?” 谭明揉着腰摇头,心里却把这一人一蚊骂了个遍。这人根本就是故意的!还有这蚊子,简直成精了,居然还会看眼色煽风点火! “方案改得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蚊傲天合上电脑,自然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回去的路上,谭明缩在副驾装死。那只蚊子没再来烦他,安安静静地趴在车载香薰上,翅膀随着车身晃动轻轻颤动。 快到小区门口时,蚊傲天忽然开口:“下周五公司团建,去郊外露营。” 谭明“啊”了一声,想起露营要睡帐篷,顿时头皮发麻——野外蚊子多,要是这位“蚊总”在帐篷里现原形,他还活不活了?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蚊傲天侧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放心,晚上我会‘看好’我的同类。” 谭明看着他眼底的狡黠,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这场团建,怕是要变成他的“渡劫现场”。 果然,到了露营地,麻烦就来了。 晚上烧烤时,有女同事怕蚊子,拿出花露水猛喷。谭明刚想提醒她别喷太浓,就见蚊傲天端着酒杯走过来,不动声色地站到他身边,恰好挡住了飞溅过来的雾状花露水。 “蚊总也怕蚊子?”女同事笑着打趣。 蚊傲天淡淡颔首,目光却落在谭明裸露的小臂上:“我对刺激性气味比较敏感。”说着,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谭明肩上,“晚上冷,披上。” 带着雪松香气的外套裹住身体,谭明忽然感觉后颈一痒——那只熟悉的蚊子正停在领口,翅膀蹭着他的皮肤,像是在撒娇。 他抬头看向蚊傲天,对方正举着酒杯和别人谈笑,眼角的余光却若有似无地飘过来,带着点藏不住的笑意。 谭明叹了口气,认命地裹紧外套。算了,被这么个“蚊子精”盯上,团建什么的,忍忍就过去了。 反正……他好像也没那么讨厌被“特殊关照”了。 第3章 第 3 章 露营地的夜晚比想象中凉,谭明裹着蚊傲天的西装外套,坐在篝火旁打哈欠。同事们三三两两地聊天喝酒,他实在熬不住,跟组长打了声招呼,抱着睡袋往帐篷走。 刚拉开帐篷拉链,一只手忽然从里面伸出来,把他拽了进去。 帐篷里没开灯,只有月光从纱网透进来。谭明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鼻尖蹭到对方衬衫上的雪松味——是蚊傲天。 “你怎么在这儿?”谭明压低声音,心脏砰砰直跳。 “怕某些人被蚊子抬走。”蚊傲天的声音在黑暗里带着笑意,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帐篷我检查过了,没别的虫子。” 谭明刚想反驳,就感觉胳膊上一痒——那只“巨蚊”正停在他的袖口,口器对着他的皮肤,却没下嘴,像是在示意什么。 “它说你身上有花露水味,难闻。”蚊傲天翻译得一本正经。 谭明气笑了:“它还能说话?” “不能,但我懂。”对方说得理所当然,忽然凑近,呼吸扫过谭明的颈侧,“不过我觉得……还是你本来的味道好闻。” 温热的气息让谭明浑身一僵,刚想推开他,帐篷外忽然传来同事的声音:“谭明你睡了吗?借个充电宝!” 两人瞬间不动了。蚊傲天反应极快,一把将谭明按进睡袋里,自己则翻身躺在外侧,对着帐篷外扬声道:“他睡了,我这里有,给你送过去。” 等脚步声走远,谭明才从睡袋里探出头,瞪着身边的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蚊傲天侧躺着看他,月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想让你习惯我。” “习惯被你……被咬?”谭明结结巴巴地问。 对方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睡袋传过来,带着奇异的安抚感:“不止。习惯我出现在你办公室,习惯我送你回家,习惯……”他顿了顿,指尖轻轻点在谭明的锁骨处,“习惯有我在。” 谭明的心跳得像要炸开,他别过脸,却感觉那只蚊子飞过来,停在他的鼻尖上。小小的身体带着点凉意,翅膀扇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帐篷里格外清晰。 “你看,它也喜欢你。”蚊傲天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那一晚,谭明最终还是和蚊傲天挤在一个帐篷里。他睡得并不安稳,却没再被蚊子骚扰。朦胧中,他感觉有人轻轻替他掖好睡袋边缘,还有一只温热的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手腕上那个早已消退的红痕。 第二天醒来时,帐篷里只剩他一个人。睡袋旁放着一盒草莓糖,底下压着张便签,是蚊傲天苍劲的字迹:【醒了去吃早餐,我在烧烤架那边。】 谭明捏着便签纸,看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忽然觉得这露营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至少,身边有个会“化身蚊子”的总裁盯着,不用担心被别的虫子欺负了。 团建回来后,谭明和蚊傲天的关系变得越发微妙。 早上进公司,他的工位上总会多出一杯温度刚好的咖啡,和他常喝的那款一模一样;午休去食堂,餐盘里偶尔会凭空多出一块糖醋排骨——那是他最爱吃的菜,而打菜阿姨明明说今天没做。 更离谱的是,有次他被隔壁部门的主管抢了功劳,正躲在楼梯间接闷烟,那只“巨蚊”忽然飞过来,叼着一张纸条丢在他脚边。展开一看,是隔壁主管私下挪用公款的证据,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蚊子图案。 谭明捏着纸条,忽然听见楼梯上方传来脚步声。蚊傲天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他,手里把玩着车钥匙:“需要我帮你递上去吗?” “不用。”谭明把纸条塞进兜里,抬头看他,“这是你弄来的?” 蚊傲天挑眉,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朝他伸出手:“下去吃饭?食堂今天有新品。” 谭明盯着他伸出的手,指尖修长,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放了上去。对方的掌心温热,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笃定。 走到二楼时,迎面撞见市场部的组长。组长看见他俩交握的手,眼睛瞪得像铜铃,刚想开口,就被蚊傲天一个眼神制止了。 “组长早。”谭明慌忙抽回手,脸颊发烫。 蚊傲天却一脸坦然,甚至还拍了拍谭明的肩膀:“谭明最近进步很大,这个月奖金翻倍。” 组长张了张嘴,最后硬是把疑问咽了回去,点头哈腰地走了。 “你干嘛啊!”谭明压低声音,又气又急。 蚊傲天低头看他,眼底带着笑意:“让大家知道,你是我罩着的。” 话音刚落,那只“巨蚊”从他的口袋里飞出来,在谭明的头顶盘旋了两圈,然后俯冲下来,精准地落在他的衬衫口袋里,像枚乖巧的装饰品。 谭明摸了摸口袋里的小动静,忽然觉得,被这位“蚊傲天”缠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再也没人敢随便欺负他了。 晚上加班,谭明对着电脑屏幕傻笑,忽然感觉手腕一痒。他低头,看见那只蚊子正趴在他的手腕上,口器轻轻点着他的皮肤,像是在撒娇。 “知道了知道了,不加班了,这就走。”谭明无奈地合上电脑,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刚走出写字楼,就看见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蚊傲天倚在车边,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晚风掀起他的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那点若隐若现的红痕。 “走吧,”他朝谭明伸出手,笑容在路灯下格外清晰,“带你去吃宵夜。” 谭明看着他伸出的手,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小动静,忽然笑了。他把手放上去,任由对方牵着自己走向那辆车。 夜风里,似乎传来一声极轻的“嗡”,像极了满足的叹息。 宵夜摊的烟火气混着晚风扑在脸上,谭明吸溜着碗里的馄饨,眼角余光总忍不住往对面瞟。 蚊傲天没怎么动筷子,就单手支着下巴看他吃,金丝眼镜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那只“巨蚊”不知躲去了哪里,倒让谭明松了口气——总不能当着摊主的面,跟一只蚊子争风吃醋。 “慢点吃,没人抢。”蚊傲天递过纸巾,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嘴角,“这家馄饨是老字号,汤底熬了八个小时。” 谭明含糊地应着,心里却犯嘀咕:堂堂总裁,居然会知道这种藏在巷子里的宵夜摊? 正想着,手腕忽然一痒。他低头,看见那只蚊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正停在他的碗沿上,细长的口器对着馄饨汤,像是在好奇这是什么。 “它想尝尝。”蚊傲天说着,居然真的用勺子舀了一点点汤,放在旁边的空碟子里。 那蚊子还真就飞过去,小心翼翼地啜饮起来,翅膀扇得慢悠悠的,一副享受的模样。 谭明看得目瞪口呆:“它还喝馄饨汤?” “偶尔也换换口味。”蚊傲天说得一本正经,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就像我,以前只爱喝黑咖啡,现在觉得……草莓糖也不错。”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畔,谭明的脸“腾”地红了。他猛地低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对付碗里的馄饨,心脏却跳得像擂鼓。 这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吃完宵夜回去的路上,车厢里很安静。谭明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掠过的街灯,忽然感觉口袋里一动——那只蚊子钻了出来,停在他的手背上。 这次它没捣乱,只是安安静静地趴着,小小的身体带着点凉意,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它说,喜欢你身上的味道。”蚊傲天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谭明没说话,只是轻轻动了动手指,让蚊子能站得更稳些。 车停在小区门口,谭明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手腕却被拉住了。蚊傲天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额头:“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上班。” 谭明愣了一下,刚想拒绝,就听对方补充道:“顺便带你去吃那家老字号的豆浆油条。” 他咽了咽口水,想起那家每次排大队的早餐铺,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晚安。”蚊傲天松开手,眼底的笑意藏不住。 “晚安。”谭明推开车门,脚步轻快地跑进楼道。 上楼时,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小动静,忽然想起刚才在宵夜摊,蚊傲天看着他的眼神,温柔得像要把人溺进去。 他靠在门上,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嘴角忍不住偷偷上扬。 或许,被这样一只“蚊子精”盯上,真的是件很幸运的事。 至少,以后的早餐和宵夜,都有人陪了。 。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 3 章 第4章 第 4 章 第二天一早,谭明刚打开门,就看见蚊傲天靠在车边等他。晨光落在对方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连带着那副冷硬的金丝眼镜都柔和了几分。 “早。”蚊傲天朝他抬了抬手里的早餐袋,“豆浆还热着。” 谭明接过袋子,指尖触到对方的手,烫得赶紧缩回来。那只“巨蚊”从蚊傲天的口袋里探出头,翅膀扇了扇,像是在嘲笑他的慌张。 “别理它。”谭明低声嘟囔,拉开副驾车门坐进去。 车里弥漫着豆浆的甜香,谭明吸着豆浆,看蚊傲天发动车子。对方今天没穿西装,换了件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那里干干净净,没有新的红痕。 “看什么?”蚊傲天忽然转头,捕捉到他的目光。 谭明慌忙移开视线:“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今天穿得挺休闲。” 对方低笑一声,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今天不上班,带你去个地方。” 谭明愣住:“不上班?可是……” “我是总裁,我说了算。”蚊傲天说得理直气壮,车子拐进一条僻静的小路,“带你去看我的‘秘密基地’。” 所谓的秘密基地,是城郊一座带院子的小别墅。院子里种满了驱蚊草,郁郁葱葱的,连只普通蚊子都看不见。 “这里是我……放松的地方。”蚊傲天推开门,语气难得有些不自然,“平时只有我和它来。” 他指的“它”,自然是那只“巨蚊”。小家伙已经飞进院子,在驱蚊草上停了停,又折回来,落在谭明的肩膀上,像是在欢迎他。 谭明走进屋子,发现里面布置得很温馨,完全不像总裁会住的地方。客厅的书架上摆着很多昆虫图鉴,其中一本摊开着,里面夹着几片透明的翅膀标本,纹路和那只巨蚊的一模一样。 “这些是……” “以前褪下来的。”蚊傲天走过来,拿起那片最大的标本,“我们这种体质,每年都会换一次翅膀,就像蛇蜕皮。” 谭明听得眼睛都直了:“所以你真的是……蚊子精?” “算是吧。”对方坦然承认,忽然凑近,呼吸扫过他的颈侧,“怕了?” 温热的气息让谭明缩了缩脖子,却没后退。他看着蚊傲天眼底的认真,忽然摇了摇头:“不怕。” 反正都被缠了这么久,怕也没用了。而且……他好像有点喜欢这种被“特殊关照”的感觉。 那只蚊子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欢快地在两人之间飞了个圈,翅膀扇得嗡嗡响。 “它说,终于盼到这一天了。”蚊傲天笑着翻译,忽然低头,轻轻吻上谭明的唇角,“我也是。” 柔软的触感让谭明浑身一僵,“蚊总,别……别这样。” 谭明的声音带着点发颤,手抵在蚊傲天胸前,却没用力推开。温热的呼吸交缠,他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雪松混着阳光的味道,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蚊傲天没再逼近,只是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声音低哑得像浸在水里:“不愿意?” 谭明抿着唇没说话。不是不愿意,是太突然了——昨天还在纠结这人是不是蚊子精,今天就被按在怀里亲,他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口袋里忽然传来一阵轻动,那只“巨蚊”钻了出来,停在两人相抵的手背上。细小的口器轻轻碰了碰谭明的指尖,像是在劝他。 “你看,连它都比你坦诚。”蚊傲天低笑,握住他抵在胸前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感觉到了吗?” 温热的掌心下,是强劲有力的心跳,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谭明愣住,指尖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我不是什么怪物。”蚊傲天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只是……体质特殊了点。”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只咬过你。” 这话像根羽毛,轻轻搔在谭明心上。他想起那些红肿的包,想起深夜办公室里的“特殊关照”,想起露营时帐篷里的月光……原来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巧合。 “我……”谭明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肚子忽然“咕噜”叫了一声。 空气瞬间安静了。 蚊傲天先是一愣,随即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握的手传过来,带着奇异的安抚感。“饿了?”他松开手,揉了揉谭明的头发,“我去做饭。” 谭明看着他走进厨房的背影,脸颊烫得能煎鸡蛋。那只蚊子落在他的肩膀上,翅膀蹭着他的耳垂,像是在嘲笑他的不争气。 “笑什么笑。”谭明捏着它的翅膀把它拎起来,却没用力,“再笑就把你炖成汤。” 蚊子“嗡”了一声,忽然挣脱开,飞进厨房,很快又叼着一颗草莓糖飞回来,丢在他手心里。 谭明捏着那颗糖,忽然笑了。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心里那点别扭忽然就没了。 厨房传来锅碗瓢盆的轻响,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地板上,暖洋洋的。谭明靠在沙发上,看着厨房门口那个忙碌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反正被缠了这么久,不如就顺水推舟——他低头看了看手心里的糖纸,又摸了摸颈侧残留的温热触感,唇角忍不住往上扬。 厨房里,蚊傲天背对着客厅切菜,耳根却悄悄红了。停在料理台上的“巨蚊”用口器碰了碰他的手腕,像是在问“成了?” 他回头看了眼沙发上乖乖吃糖的人,眼底漾开笑意,对着蚊子无声地动了动唇: 快了。 厨房里飘出番茄炒蛋的香味时,谭明终于从沙发上站起来,磨磨蹭蹭地走过去。蚊傲天系着条深蓝色的围裙,袖子挽到小臂,正低头翻炒锅里的菜,侧脸在抽油烟机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那只“巨蚊”就停在料理台的番茄旁,时不时用口器戳戳番茄皮,像是在帮忙挑选。 “需要帮忙吗?”谭明站在门口,看着那一人一蚊的诡异和谐,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蚊傲天回头看他,镜片后的眼睛弯了弯:“不用,等着吃就行。”他把炒好的番茄炒蛋盛出来,又转身去盛汤,“简单做了两个菜,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餐桌上很快摆好了三菜一汤,都是家常得不能再家常的菜式,却色香味俱全。谭明拿起筷子,夹了块炒蛋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在舌尖炸开,居然比他自己做的还合口味。 “好吃。”他由衷地说。 蚊傲天笑了,往他碗里夹了块排骨:“多吃点,看你瘦的。” 吃饭时,那只蚊子没再来捣乱,安安静静地趴在桌边的空碟子里,偶尔用口器沾点汤,像在自己吃饭。谭明看了它好几眼,总觉得这场景既荒诞又温馨。 “它叫什么名字?”谭明忍不住问。 蚊傲天抬眸:“没名字,就叫它‘小东西’。” “太随便了吧。”谭明嘀咕,“要不叫……小傲?” 蚊傲天挑眉:“跟我姓?” 谭明脸一红:“我就是随便说说。” “挺好的。”对方却接了话,夹了块番茄放进空碟子里,“小傲,谢过谭先生赐名。” 那蚊子像是听懂了,翅膀扇了扇,用口器碰了碰那块番茄。 谭明看着这互动,忽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软得一塌糊涂。他低头扒着饭,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 吃完饭,谭明主动去洗碗。蚊傲天靠在厨房门口看他,目光黏在他身上,像要烙下印子。 “别老看着我。”谭明被看得不自在,手背溅上了水,“再看碗就洗不干净了。” 蚊傲天走过来,从背后轻轻环住他的腰。温热的胸膛贴在他背上,呼吸扫过颈侧,带着点饭菜的香气:“谭明,”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认真,“做我男朋友吧。” 水流哗哗地响,谭明的手僵在泡沫里。心脏跳得飞快,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不用马上回答我。”蚊傲天收紧手臂,把下巴搁在他肩上,“但我希望你知道,从第一次在公司茶水间看见你——” “你那时候就盯上我了?”谭明忽然转头,撞进对方深邃的眼眸里。 “嗯。”蚊傲天坦诚点头,“看你抱着咖啡杯打瞌睡,睫毛很长,像……像某种温顺的小动物。” 谭明想起那天,自己确实因为前一晚被蚊子咬得没睡好,在茶水间偷睡了几分钟。原来那时候,这人就已经注意到他了。 “那只蚊子……” “是我变的。”蚊傲天吻了吻他的耳廓,“想靠近你,又怕吓到你,只好用这种方式。” 水流不知何时停了。谭明转过身,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忽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我……我考虑考虑。”他说完,红着脸推开蚊傲天,几乎是逃着跑出了厨房。 客厅里,那只被赐名“小傲”的蚊子在沙发上转圈,翅膀扇得欢快。蚊傲天摸了摸自己被亲过的唇角,低笑出声,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院子里的驱蚊草上,泛着细碎的金光。 看来,不用等太久了。 嗯。。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 4 章 第5章 第 5 章 谭明躲在客厅沙发后面,捂着发烫的脸,心脏还在砰砰狂跳。刚才那一下完全是脑子一热——被那人用那么认真的眼神盯着,又听了些奇奇怪怪的告白,他的手和嘴好像各自成了精。 “躲什么?”蚊傲天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谭明抬头,看见对方倚在沙发背上,手里还拿着块擦碗布,围裙的带子松垮地挂在腰间。阳光落在他敞开的衬衫领口,锁骨处那点若隐若现的红痕又露了出来——不知什么时候多的新印子,形状和自己手腕上曾经的包如出一辙。 “没躲。”谭明梗着脖子站起来,视线却飘到别处,“我就是……看看窗外。” 窗外只有驱蚊草在晃,连只鸟都没有。 蚊傲天没戳穿他,只是走过来,把手里的草莓糖递给他:“刚在抽屉里找到的,你喜欢的牌子。” 谭明接过糖,指尖碰到对方的手,像触电似的缩了缩。那只叫“小傲”的蚊子飞过来,落在糖纸上,用口器轻轻推着糖往他手边送,活像个助攻。 “它说,你再脸红下去,能把沙发烧穿。”蚊傲天翻译得一本正经。 谭明气呼呼地剥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要你管。” 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你第一次在茶水间看见我……就想咬我了?” 蚊傲天挑眉,伸手捏了捏他鼓起的脸颊:“不止。想把你圈起来,不让别人看见,不让别的蚊子靠近。” 这话霸道得不讲理,谭明却没觉得反感。他嚼着糖,含糊地问:“那你以前咬我,是……” “忍不住。”对方说得坦诚,指尖滑到他的颈侧,轻轻点了点,“你的味道太特别,像晒过太阳的棉花,让人想一口吞下去。” 温热的触感让谭明缩了缩脖子,却没躲开。他看着蚊傲天眼底的认真,忽然鼓起勇气问:“那……你对别人也这样吗?” 蚊傲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头咬住他含着糖的唇角,轻轻吮了一下。草莓糖的甜味混着对方的气息漫开来,谭明浑身一麻,听见他在耳边说:“我这辈子,只咬过你一个人。” 小傲在旁边飞了个圈,翅膀扇出的风带着点得意的意味。 谭明的心跳彻底乱了节拍,他抬手搂住蚊傲天的脖子,把脸埋进对方颈窝,闷闷地说:“那……我就不考虑了。” “嗯?” “我说,我答应了。”谭明的声音带着点闷响,却清晰地传进蚊傲天耳朵里,“做你男朋友什么的……也不是不行。” 话音刚落,就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抱起来转圈。蚊傲天的笑声震得他耳朵发麻,连带着那只蚊子都跟着兴奋地嗡嗡叫,在两人周围飞个不停。 “谭明,”蚊傲天把他按在沙发上,鼻尖抵着鼻尖,眼底的光亮得惊人,“再说一遍。” “不说了。”谭明红着脸别过头,却被对方捏住下巴转回来。 “说嘛。”平时说一不二的总裁,此刻居然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想听。” 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照进来,落在交握的手上。谭明看着他眼底的自己,忽然笑了,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一下: “我说,我愿意啊,蚊傲天。” 院子里的驱蚊草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这迟来的告白鼓掌。小傲停在窗台上,翅膀上的金色纹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终于不用再做那只偷偷摸摸的“标记蚊”了。 告白后的空气像被草莓糖泡过,甜得发黏。谭明被蚊傲天按在沙发上,鼻尖蹭着鼻尖,连呼吸都带着对方身上的雪松味。他想躲,却被对方捏着下巴转回来,那双眼透过镜片,亮得像盛了整片星空。 “早知道你这么好哄,我早就说了。”蚊傲天低笑,指尖划过他发烫的耳垂,“省得每晚变蚊子蹲你窗台,还得提防你拿拖鞋拍我。” 谭明猛地瞪他:“你还真蹲过?” “不然怎么知道你睡觉爱踢被子?”对方说得坦然,忽然低头,轻轻咬了咬他的唇角,“不过现在不用了。” 温热的触感让谭明浑身一僵,刚想抬手推他,就感觉手背一痒——小傲不知什么时候飞了过来,正用口器戳他的手指,像是在催他主动点。 “连它都比你主动。”蚊傲天笑着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后颈,“抱紧点。” 话音未落,客厅的门忽然被敲响。 “咚咚咚——” 两人瞬间像被按了暂停键。谭明吓得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蚊傲天反应极快,一把将他拽进怀里,用沙发毯盖住两人交缠的腿,对着门口扬声道:“谁?” “是我,张阿姨!”门外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我来给您送点自己做的酱菜,上周您说爱吃的。” 是定期来打扫别墅的钟点工。谭明的脸瞬间白了,手忙脚乱地想从毯子里钻出来,却被蚊傲天按住。 “别动。”对方在他耳边低语,声音稳得不像话,“我让她放门口。”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门外说:“放玄关就行,我不太方便开门。” 张阿姨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应道:“好嘞,那我放这儿了,您记得拿。” 脚步声渐远,谭明才敢从毯子里探出头,瞪着蚊傲天:“你怎么不早说有人来!” “忘了。”对方说得理直气壮,低头在他颈侧蹭了蹭,“不过这样也挺好,省得我找借口留你。” 谭明气结,却被他蹭得浑身发软。颈侧的皮肤被呼吸扫过,痒得他想笑,又怕笑出声被外面听见,只能死死咬着唇。 小傲在旁边飞了个圈,翅膀扇得“嗡嗡”响,像是在嘲笑他没出息。 “别笑了!”谭明伸手想去抓它,却被蚊傲天按住手腕。 “别管它。”对方的声音低得像叹息,吻顺着唇角滑到颈侧,轻轻落在之前被蚊子咬过的地方,“这里……以后只准我碰。” 温热的触感让谭明浑身一颤,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抬手搂住蚊傲天的脖子,把脸埋进对方肩窝,闷闷地“嗯”了一声。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张阿姨送来的酱菜放在玄关,散发出淡淡的咸香,和客厅里的草莓甜味混在一起,居然意外地和谐。 小傲停在窗台上,歪着脑袋看他们,翅膀上的金色纹路在光线下闪闪发亮。它终于不用再当那只偷偷摸摸的“电灯泡”了——以后,这屋里的甜腻气,有它一份功劳。 第6章 第 6 章 等彻底听不见张阿姨的脚步声,谭明才像脱力似的瘫在沙发上,胸口还在砰砰直跳。蚊傲天却一脸从容,伸手把他额前汗湿的碎发捋到耳后:“吓坏了?” “能不吓吗?”谭明拍开他的手,脸颊还红着,“被人撞见像什么样子!” 蚊傲天低笑,从沙发上站起来,伸手要拉他:“起来活动活动,带你看看我的收藏。” 谭明被他拽着上了二楼。主卧旁边有间带玻璃柜的房间,里面摆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有比手掌还大的蚊子标本,有装在玻璃瓶里的彩色粉末,还有几排贴着标签的小瓶子,里面泡着透明的翅膀。 “这些是……”谭明指着那些小瓶子,好奇心压过了刚才的紧张。 “不同季节的露水。”蚊傲天拿起一个贴着“仲夏”标签的瓶子,对着光晃了晃,“我们这族靠这个维持体力,比你们人类的咖啡管用。” 他倒了一滴在指尖,递到谭明面前:“尝尝?” 透明的液体带着点凉意,谭明犹豫着舔了一下,舌尖瞬间涌上清甜,像含了口融化的蜂蜜,连带着刚才的紧张都消散了。 “甜的?” “嗯,你喜欢的味道。”蚊傲天收回手,指尖还沾着点露水,却没擦,就那么自然地牵住他的手,“以后想喝了,我天天给你弄。” 谭明的脸又开始发烫,刚想说“谁要喝这个”,就感觉手心里一痒——小傲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正用口器推着一颗草莓糖往他手心里送,翅膀扇得飞快,像是在说“趁热打铁”。 “它说,下午天气好,该去院子里晒晒太阳。”蚊傲天翻译得一本正经,拉着他往楼下走。 院子里的驱蚊草长得正旺,阳光落在草叶上,泛着细碎的金光。蚊傲天搬了张躺椅放在树荫下,把谭明按进去,自己则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低头给他剥橘子。 橘瓣的酸甜味混着草香飘过来,谭明咬着橘瓣,看对方认真的侧脸。这人明明是说一不二的总裁,此刻却像个普通恋人,连剥橘子的动作都透着温柔。 “看什么?”蚊傲天忽然抬头,把一瓣橘子递到他嘴边。 谭明下意识地张嘴咬住,舌尖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指尖,烫得赶紧缩回舌头。 小傲在两人头顶盘旋,翅膀扇出的风带着点起哄的意味。 “再闹把你炖成汤。”谭明含糊地威胁,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蚊傲天看着他笑弯的眼睛,忽然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沾走了一点橘瓣的汁水。 “比橘子甜。”他低声说。 阳光正好,风也温柔。谭明靠在躺椅上,看着眼前的人和蚊子,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要是能过一辈子,好像也不错。 至少,再也不用担心被“猛蚊”叮咬,也不用纠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那个总欺负人的总裁了。 因为答案,早就写在每一个被偷偷“标记”的夜晚里了。 傍晚的霞光把院子染成橘红色,驱蚊草的叶子上滚着水珠,是刚浇过的样子。蚊傲天不知从哪儿翻出个烧烤架,正蹲在地上生炭火,白衬衫沾了点灰,却丝毫没损他的气场,反而多了点烟火气。 谭明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看着他笨拙地用打火机点木炭,忍不住笑:“总裁也会干这个?” “不会就学。”蚊傲天头也不抬,指尖被火星烫了一下,却只是皱了皱眉,“总不能让你跟着我吃冷饭。” 谭明心里一动,刚想过去帮忙,就被小傲拦住了。那蚊子叼着他的裤脚往回拽,翅膀扇得“嗡嗡”响,像是在说“让他自己来”。 “你还真把自己当管家了?”谭明捏着小傲的翅膀把它提起来,却见它口器里还叼着一小串肉粒——不知从哪儿叼来的,串在细铁丝上,像模像样的。 “它说这是给你的开胃菜。”蚊傲天终于把炭火生起来,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接过那串迷你肉串,放在烤架上,“不过得烤熟了才能吃。” 谭明看着那串比指甲盖还小的肉串,忽然觉得这一人一蚊的组合有点可爱。他凑过去,帮着刷油撒料,指尖偶尔碰到蚊傲天的手,就像触电似的缩一下,惹得对方低笑连连。 “再躲,我就直接咬你了。”蚊傲天忽然凑近,热气喷在他耳廓上。 谭明手里的油刷差点掉地上,红着脸瞪他:“烤你的肉!” 小傲在烤架旁盘旋,时不时用翅膀扇扇炭火,活像个称职的帮工。肉串的香味渐渐飘出来,谭明咽了咽口水,看着滋滋冒油的五花肉,忽然觉得,原来被蚊子精追,是这种感觉——有点甜,有点烫,还有点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蚊傲天把第一串烤好的五花肉递给他,眼底带着笑意:“尝尝?我第一次烤,不好吃别嫌弃。” 谭明咬了一大口,油香混着调料的味道在嘴里炸开,居然意外地好吃。他含糊地夸了句“不错”,却见对方忽然低头,咬住了他没吃完的那半串。 “确实不错。”蚊傲天的声音带着点笑意,舌尖不经意扫过他的指尖。 霞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小傲停在烤架的边缘,低头啄着掉下来的肉渣,满足地扇了扇翅膀。 这个傍晚,没有报表,没有加班,只有烧烤的香味,和藏在风里的甜。 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慢慢盖下来。蚊傲天在院子里拉了串小灯,暖黄的光泡一个个亮起来,像悬在半空的星星,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缠在驱蚊草的叶子上。 谭明吃得半饱,靠在躺椅上揉肚子,看蚊傲天收拾烤架。炭火还剩点余温,偶尔“噼啪”响一声,把他的影子晃得轻轻颤。 “撑了?”蚊傲天走过来,手里拿着罐冰汽水,拉开拉环递给他。 气泡“滋滋”往上冒,谭明接过来喝了一大口,凉意顺着喉咙滑下去,舒服得喟叹一声。小傲不知从哪儿摸来颗话梅,用口器推着塞进他手里,翅膀扇得像个小风扇,大概是怕他腻着。 “它说,饭后得吃点酸的。”蚊傲天在他旁边坐下,胳膊搭在躺椅扶手上,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 谭明捏着那颗话梅,没立刻吃,反而转头看他:“你们蚊子……也吃话梅?” “偶尔换换口味。”蚊傲天笑了,伸手帮他把额前的碎发拨开,“不过它更爱草莓糖,跟你一样。” “谁跟它一样了。”谭明嘟囔着,把话梅丢进嘴里,酸得眯起眼,舌尖却慢慢渗出甜来。 小傲大概是吃饱了,在灯串底下打了个转,忽然朝着屋里飞去。没一会儿,谭明就听见屋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像是在翻东西。 “它干嘛呢?”谭明好奇地探头。 蚊傲天也侧耳听了听,眼底闪过点笑意:“大概是去拿‘饭后甜点’了。” 果然,没过多久,小傲就飞了回来,嘴里叼着个小小的玻璃罐,翅膀因为负重,扇得比平时慢了半拍。它把罐子往谭明腿上一放,自己则落在罐口,用口器敲了敲盖子,像是邀功。 谭明拿起罐子一看,里面装着些透明的晶体,凑近了闻,有股淡淡的花香。 “这是……花蜜冻?”他记得上次去蚊傲天的书房,见过类似的东西。 “嗯,春天收集的花蜜做的,冷藏过。”蚊傲天拿过罐子打开,用小勺挖了一块递到他嘴边,“尝尝,解腻。” 冰凉的甜滑进喉咙,带着股清冽的花香,谭明眼睛一亮:“比冰淇淋还好吃。” “喜欢就多吃点。”蚊傲天又挖了一块,却没递给他,反而自己尝了尝,然后凑过去,轻轻吻住他的唇。 冰凉的甜混着对方的气息漫开来,谭明的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手不自觉地抓住了对方的衣角。小傲在旁边盘旋了两圈,识趣地飞走了,大概是去找地方睡觉了。 不知过了多久,蚊傲天稍稍退开,额头抵着他的,呼吸有点乱:“还怕吗?” 谭明摇摇头,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声音有点闷:“不怕了。” 其实早就不怕了。从第一次他挡在自己身前赶走张阿姨,从他把仲夏的露水递到自己嘴边,从他低头认真地给自己剥橘子开始,那些关于“蚊子精”的恐惧,早就被一点点冒出来的甜给冲淡了。 风从院子里吹过,驱蚊草的叶子沙沙响,灯串的光落在两人脸上,暖融融的。蚊傲天把他搂进怀里,下巴搁在他发顶,声音低低的:“谭明,以后每天都这样,好不好?” 谭明往他怀里缩了缩,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点了点头。 夜色温柔,连空气里都飘着甜。远处传来几声虫鸣,近处是彼此的呼吸,还有藏在心底,再也藏不住的喜欢。 大概,被蚊子精缠上,也不是什么坏事。谭明想着,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