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秋》 第1章 请安 宋暮愁被门外的嬉闹声吵醒,他朝着门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门外立刻安静了。 他一手支起身,另一手搓揉着眼睛。宋暮愁起身,自己打理好了头发,换了一身清新朴素的衣裳。他推开门,站立在门旁的侍女冷冰冰地说:“太子殿下,两个时辰前皇后娘娘让你去给她请安。”一旁的侍女连自己主子都不瞧一眼。 “嗯,知道了。”宋暮愁轻声回应道。 坤宁宫 “母后。”宋暮愁向皇后行了礼。 “嗯,”皇后抿了一口茶,“怎么来这么晚,都过了多久了!” “是侍女……”他话音未落,皇后就将手中的茶杯砸向宋暮愁。茶杯跌落,碎了一地,险些伤到他。 “来晚了就是来晚了,还想狡辩!本宫罚你在屋外跪一个时辰。”皇后怒喝。 “谢母后。”宋暮愁再次行了礼,将母后二字咬的极重。 皇后的的贴身侍女拉开门:“请吧,殿下。”说完,还偷偷伸脚试图绊倒宋暮愁。不过,宋暮愁怎么不可能知道她那点小心思,于是抬脚越过。 坤宁宫前,宋暮愁穿着单薄的衣料,低着头跪在地上。路过的侍从以为他又犯了错,惹了皇后生气。毕竟,在宫中他只是一个废物太子罢了,谁也不会去了解他到底干了什么,人们也只是把他当作饭后常谈的笑话来看。 快要入冬了,天气转凉。但宋暮愁衣料单薄,再加上他身体差,跪一个时辰自然会生病。 一个时辰终于煎熬地过去了。 宋暮愁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灰尘,转身离去。 侍女调戏道:“太子殿下慢走不送嗷!哈哈哈哈!” “啧。”宋暮愁皱起眉头,随即又变了脸色,转头一笑,“嗯,不用送。” “哈哈哈!他好傻,哈哈!”侍女1。 侍女2:“就是就是,哈哈!” 宋暮愁独自一人走在路上,路过池塘,石桥的对面传来嬉笑声。那声音越来越近。 “哟吼,这不是太子殿下吗。”五皇子道。 五皇子——宋喆岳,出身不高,但因为是二皇子的小跟班,也可以说是二皇子的狗,所以嚣张蛮横,与二皇子一起带头欺负宋暮愁。 “太子殿下可真不让人省心啊,一看就是又惹皇后生气了。”宋喆岳一脸挑衅,又带着嚣张劲地嘲讽道。 “五皇弟这是哪里的话。”宋暮愁面带微笑地回应。 “看来皇兄不长记性啊,那我就替皇后好好教训你,动手!”言毕,宋喆岳挥挥手,示意身边的随从。随从了然,立即将宋暮愁踹下了池。 “诶哟,皇兄你怎么不小心掉下去了。你现在可真像个落汤鸡,真狼狈啊,哈哈!”五皇子见他在水中挣扎了几下,之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岸,便心满意足地走了。 上了岸后,宋暮愁脸色很黑,接着又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又一个赶着送死的。” 深夜 冷宫的窗户正开着,风一刻不停的往里吹。 “哗”的一声,一道黑影从窗户中飞来。 “谁?!”宋暮愁立刻警惕起来。 “我,秦舟泊。”黑衣人摘下帽子,露出脸。那男子生的英俊,用红发绳扎着高马尾,一束麻花辫也同马尾绑着。他转身顺便关上了窗。 宋暮愁卸下防备:“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谁要来刺杀我呢……喀喀,喀喀” 秦舟泊连忙上前:“我都来多少次了,除了我谁还会半夜来找你呢。听说你又被皇后欺负了,伤着哪里了?”话完,秦舟泊就要伸手去触摸宋暮愁的额头。 “没什么的。其实她也没拿我怎么样,也就不过是五皇子……”话音未落便被秦舟泊打断了。 “什么叫没什么?你都得风寒了!”秦舟泊摸索着在自己的衣间找着什么东西,“好在我带了药。等等,你刚刚说五皇子什么?” 宋暮愁:“没什么。只不过是让人把我踹进河里罢了。” “什么!等着我明天去收拾他,敢欺负到我兄弟头上,看我不给他打成猪头!”秦舟泊气急了。 “算了吧,毕竟他是二皇子的人。”宋暮愁拉着秦舟泊的肩膀。 “管他谁是谁的人,老子照样打!”秦舟泊突然叹了口气,坐到床边,“阿愁,要是你强势一点就好了,说不定你就不容易被欺负了。” 宋暮愁拍了拍秦舟泊的肩膀,摇摇头:“在这深宫中,各个心思缜密,老谋深算,一切都是那么的变幻莫测。但是,我有你就够了。” 秦舟泊望向他,与他那纯洁的笑容对上。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被皇后欺负的?”宋暮愁歪着脑袋问。 秦舟泊:“吃晚膳的时候,我听父亲说的。他说…… “宋暮愁知道吧。” 秦玄楠抢着说:“我知道!就是那个废物太子。” 听到“宋暮愁”三个字秦舟泊微微愣住。 阿爹为什么忽然会提到他? “玄楠不可以这样叫人家。听宫里人说,这孩子又惹事了。诶,这孩子真可怜啊,自小没了母亲,在打骂中成长。不惹事才怪呢。”秦父叹息道。 “舟泊,你这是怎么了?”秦父察觉到了秦舟泊的异样。 “噢,没什么。我吃好了,先走了。”秦舟泊说。 秦母说:“才吃这么点,再吃点啊!” 秦父喊道:“你小子给我回来!” 阿愁怎么会惹事呢,他明明很乖啊 屋外的侍女们又在聊事了 侍女1:“听说了吗?废物太子又惹事了。” 侍女2:“怎么了?怎么了?” 侍女1:“我听说他打碎了皇后最喜欢的杯子,被皇后罚了。” 侍女3:“不不不,我听说是他绊倒了皇后的贴身侍女。” 侍女4:“都错了,是他将五皇子推下水。” 秦舟泊烦躁极了,听到这些流言蜚语更烦了。他拉开门,恶狠狠地说:“md,再在这说这些话小爷我割下你们的舌头,还不快滚!” 侍女们:“是是是。” 关上门,秦舟泊靠在门后:“不行,我得去看看。” 然后,我就趁他们睡着来找你了。” “时间不早了,我得先走了,记得吃药。”秦舟泊起身,径直走向窗户,从窗户跃出,离开了。 宋暮愁疲倦地起身,走向窗户,向外望了许久,才关上了窗。随即,又走向大门,伸手将要推门之际,又放下了手。他叹着气:“看来,今晚他是不来了。算了,他不来就算了,免得和舟泊碰面。”宋暮愁转身盯着那包药笑了笑,心里似乎被安抚了一样。 “舟泊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暴脾气。” 阿愁和舟泊是我滴oc啦, 写了三章都改了,所以下面两章被锁了,过几天改好了再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请安 第2章 扬州 隔天,宫里的太监传来皇上要见太子的消息。 脚步声越来越近,皇上放下笔,抬头看向朝他行礼的宋暮愁。 “来了呀。” “父皇这次叫儿臣来是有何事?” “阿愁啊,你已经17了,也该出宫历练历练了。这样吧,正好扬州出了一场瘟疫,朕就派你去解决这场瘟疫。朕相信你能成功的。对吧?”皇帝紧盯宋暮愁,如同在看一只猎物一样。 宋暮愁:“自然,但是父皇但凭我一个人,恐怕……人手不够。” “这好说,朕定会给你派手下帮助你。” 宋暮愁假意感激道:“那么,多谢父皇了!” “这几天你也赶紧赶紧收拾东西,好出发了。” “是!” 回去的路上宋暮愁路过二皇子的住处,被一声男音叫住。 “大皇兄,这是要去哪啊?” 宋暮愁回头,正是两个熟人。二皇子宋息溟依靠在门旁,宋喆岳就站在他的身旁。 “看样子,皇兄怕不是从父皇那过来的吧?”宋息溟的侍从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又继续调侃道,“皇兄竟然要去扬州处理瘟疫了,那么皇弟就在临走前送你个礼物吧。”宋息溟冲着手下点点头。侍从门便冲出去将宋暮愁一脚踹到地上,又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宋息溟和宋喆岳缓缓走来,宋息溟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开口道:“怎么样皇兄?喜欢吗?”宋暮愁瞪着宋息溟,却被甩了一巴掌。 “竟敢瞪我!把他的头给我按水里。手脚也给我按住。”宋息溟怒道。 手下揪着宋暮愁的头发往水中按。宋暮愁不停地挣扎,奈何手脚被按的紧紧的,水流进他的口腔和鼻腔,溺水的感觉让他感到不适。当宋暮愁要晕过去时,手下将他从水中捞起。头发和脸湿漉漉的宋暮愁咳个不停。 “皇兄怎么这么不经玩啊。”宋息溟说。 “二皇兄,你看他多狼狈,还是你下手狠。”宋喆岳说。 这时一枚短箭飞来,划伤了宋喆岳的脸。 宋喆岳感受到一丝丝冰凉,他颤抖地摸着脸,看到手上沾有红色液体大叫:“血!是血!!有刺客!!”接着他就被吓晕了。 看到宋喆岳被吓晕在地,宋息溟赶紧跑回寝宫,并让手下保护好自己。 等宋息溟和他的手下都走后,宋暮愁才撑着地缓缓起身。刚一站稳,就被拦腰抱起,本能反应环住了那人的脖子。宋暮愁有些慌张:“谁?!”那人不回答,跃起将宋暮愁带到了另一个地方。 那人将宋暮愁放下。宋暮愁:“言……舟泊!”看到来人宋暮愁瞪大了眼睛。没错,抱着他的人就是秦舟泊。 “你怎么来了?” “昨天不是说了我要帮你打回去嘛。”秦舟泊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宋暮愁叹了口气:“唉,大白天不要再宫里乱来。小心被人抓到” “哦,知道了。”秦舟泊委屈道,“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叫别人的名字了” 宋暮愁:“你估计听错了。对了,明天我就要去扬州处理瘟疫了,接下来几个月你就见不到我了。现在有什么想说的?” 秦舟泊:“……” “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宋暮愁转身就走,却被秦舟泊一把拉住。 “我……想和你一起去。” “我去那里可不是去玩的,而且那里很危险。舟泊,你不能跟我一起去。” 秦舟泊松开手:“我……”秦舟泊该说的话没说完宋暮愁就离开了。 我只是怕你去了回不来…… 宋暮愁回到冷宫,想起秦舟泊刚才的表情。 很少见他有这样的表情,是舍不得?还是在害怕什么?他似乎对我的情感很深,我都有些舍不得利用他了。不过他的出现真是出乎意料,原本我以为我能自己应付宋息溟他们,谁料他真来了。算了,不想他了。明天也该对宋喆岳做什么了。 直到深夜,宋暮愁依然没睡,似乎在等一个人。 “他今天不会也不来了吧?” “吱呀。”门被打开了。 一个身穿黑袍的少年进来。他摘下帽子,露出一张俏皮的脸。 “阿愁,我可想你了。你有没有一点想我呀?”少年笑嘻嘻地说。 “没有。”宋暮愁冷冷地回道。 “阿愁你怎么可以这样,真令人伤心!” “昨天没来我还没先说你呢,我让你带的东西带了吗?” “肯定的,让我找找。”少年从腰带上解下两样东西,抛给宋暮愁,“一个是慢性毒药,一个是使人疯癫的香,你自己看看分别哪是哪。” “对了,你要这些不会是要崛起了吧。”少年继续说道。 “言朝!你闭嘴。”宋暮愁烦躁地说。 “错了错了。”此少年名为“言朝” “对了我明天就要去扬州了,这些毒我也来不及放,明天你替我放吧。慢性毒药放皇后的食物里,香就把五皇子寝宫里的香调换了。明天你顺便把五皇子的一个侍从给杀了。是谁你也应该知道吧,嗯?”语气里满是命令与威胁,听着让人不容拒绝。 “我给你带东西,你怎么还命令我做事啊!”言朝又气又怒。 “你有意见?”宋暮愁手撑着脸,笑眯眯地说。满面春风的男人指缝间的东西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起银光。 言朝感受到宋暮愁身上的杀意,急忙说:“没有!” 又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和你的情郎哥哥怎么样啦?” “刚吵架了,吵得特别凶。”宋暮愁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不过,估计他也要来扬州陪我,我们的计划不好办了。” “切,计划多大点事啊,到扬州再想别的对策呗。你和小情郎的感情可不能破哦~”言朝嗲声道。 宋暮愁无语地白了他一眼。 新角色闪亮登场!!!“言朝”的“朝”念zhao,不要念错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扬州 第3章 启程 宋暮愁指挥着下人帮他把大小箱子搬上轿子:“这个放最里面就行了。慢点慢点,真是谢谢有你们帮我把东西搬上去了。” 一切准备好后,马车车夫替他掀开了帘子,宋暮进了轿子。他翘着二郎腿,手托着下巴,看向窗外,随即又闭上了眼。 硕大的宫殿前没有一个人来为他送行,一个人也没有。 由于昨天晚上和言朝商讨了一晚上计划,害得宋暮愁整宿没睡。他一进轿子就立刻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马车中途行驶时不幸地遇见了一帮刺客。各个都人高马大,手里还都拿着凶器,一看就是来者不善。马夫一看这仗势,吓得从马背上跌下来,还没等他站起身就被领头的人刺穿了胸腔。 宋暮愁被车外一阵乒乒乓乓声吵醒,他懒得睁眼,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这时一只飞镖朝他射来。他用两只手指夹住了距离他的脸还有三厘米的飞镖,抬眸将其扔向窗外。只听见一声“啊……”他冷冰冰地看向帘子。一个刺客冲进轿子拿着匕首向宋暮愁刺去:“宋暮愁!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哈哈哈!” 结果下一秒刺客的头颅就被一把剑砍掉,顿时刺客的脖子疯狂地喷出许多鲜血,身体也随之倒下,涌着血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刚好滚落到宋暮愁脚边。他嫌恶地踢了两脚,轻蔑地看着刺客的脑袋,阴森森地开口:“就凭你?想杀我的人多的是,像你一样蠢的都已经死了。想杀我?等个八辈子再说吧。” 宋暮愁抬头与正在发呆的言朝对视上 “看什么看?你难道没看过我这样子的时候吗?刺客处理好了吗就发呆。” “切,死的都该死了。”言朝回过神,不屑地说。 “你干嘛呢?”言朝问。 宋暮愁在身后的箱子里翻找着东西,接着他掏出一个大盒子。他嫌弃地拎起刺客的头发,放进盒子里。刚好可以将一个人头放进去。 “你是想……” “没错,我要给他们一份大礼。帮我保管!”宋暮愁说完,便把盒子丢给言朝。 言朝:“?” “你把我当什么了!!!” 言朝气得跺脚:“我们还是朋友吗?!” “不是。” “……” “你是我的仆人,我们是主仆关系。” 言朝顿时无语:“……” “你人性呢!?” “被你吃了。” 言朝:“?”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就化身泡沫了?!” 宋暮愁敷衍道:“嗯,随你怎么想。” “?” 言朝背过身咬牙切齿地说:“好好好,这么绝情是吧!以后别叫我帮你做事跑腿了!” 宋暮愁没有理会。 言朝更气愤了。 过了一会儿,宋暮愁总算开口道:“我的车夫没了,现在呢,你就是我、的、车、夫。” 言朝默默翻了个白眼:“阿愁,我可以把马车开进河里吗?……” “不可以哦~不然我会杀、了、你。” 言朝每次听到宋暮愁这种语气,脑中总能自动闪出宋暮愁“和善”的笑。 啊啊啊啊!凭什么啊?!!我给他跑腿、做事,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天天把我使唤来使唤去的!!这还是人吗!? “我累了,我要睡会儿。到了记得叫醒我。” “好的,太、子、殿、下。”言朝又翻了个白眼。 又使唤我!!我偏不叫你!再听你的使唤我是狗。 晚上 “阿愁,醒醒,快醒醒。”言朝摇着宋暮愁。 “怎么了?”宋暮愁搓了搓眼睛,打了个哈切问。 “我饿了。”言朝眨着他的眼睛,疯狂示好。 “……” 宋暮愁嫌弃地推开,说:“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宋暮愁拿出干粮和一笼糕点递过去。 言朝看着糕点好奇地问道:“谁给你的?你的小情郎?” “不,三皇子给的。” “三皇子?嗯……我记得他经常给你送东西。你就这么辜负了他的心意?看看这糕点多精致啊。”说着,言朝拿起一块糕点要往嘴里塞 “你可以试试尝一口。8岁的时候他送来一碗粥,我运气很好没有立即就喝下,而是喂给一只野狗试毒,当天野狗就暴毙而亡。10岁的时候送我一只糖葫芦,我防备心强,把糖树在地上等着鸟儿来吃,尝过的鸟儿没几天都死了。12岁的时候送来一个月饼,好在那几天刚认识秦舟泊,他天天来找我,闻出了糕点有毒,让我扔掉。后来每次送东西我都没吃。” 听到这里,言朝把糕点送到嘴边的手一顿,立即扔了。 “不早说,吓死我了,你再说慢点我说不定都吃下去了。”言朝庆幸地拍了拍胸口。 “你做刺客的这点警惕性都没有?白练了。” “还不是因为我信任你。”言朝没好气地说。 “借口。” “对了,你不吃点吗?” “不饿,我要睡觉。” “这怎么行!你总是这样,你要哪哪出了毛病,以后怎么争帝!” 宋暮愁勾唇笑着:“我真没事,少吃一顿我又死不了。” “可是……”话音未落 宋暮愁起身将言朝推出去:“不用管我,眼下你还是多顾及自己吧。” 言朝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宋暮愁:“……改天和你说。” 几天后 “阿愁,我们到了”言朝停下马。宋暮愁闻声从轿子里探出脑袋。 看着荒无人烟的街道,宋暮愁感叹:“街上都没人了,不会都死光了吧?” “应该都在医馆或家里吧……”言朝似乎想起什么送腰间套出两样东西,“对了,阿愁,把面纱带上。”言朝边将白色面纱递过去,边自己带上另一个面纱。 宋暮愁接过:“看来我们要耗费几个月才能解除这场瘟疫了,而且在只有你和我的情况下。” 第4章 瘟疫(一) 言朝和宋暮愁一同下了马车。言朝转头时远远看见有个人在驿站门口徘徊,他拍了拍宋暮愁的肩,指着那方向说:“那是不是有个人?” 宋暮愁往那个方向望去,仔细看了几眼,挑眉道:“确实,不如你去看看?” “我可不要自己去,万一是什么病人,把我感染了怎么办?”言朝傲娇地抱起胸,“去也不是不行,除非你陪我。” 宋暮愁无奈地扶额,言朝这种样子他自己可见多了,每每要人陪着,但实际上自己一个人是不成问题的。当然宋暮愁也不惯着,果断送言朝一个被弹脑门的机会。 “诶哟!”言朝吃痛,捂着额头叫了一声。 宋暮愁看也不看一眼绕过言朝,既嫌弃又冷冰冰地开口:“让你看个人还耍花样,是想眼睁睁看我重新找人并且被送去乱葬岗自生自灭吗?” “还不跟上?” “噢!”言朝两步并作三步追上宋暮愁。 二人走近了,那人正是来接人的刺史仆人。 “哎呦,殿下您可总算来了。”仆人搓了搓手。 宋暮愁冲仆人轻轻笑了一下:“嗯,你主子呢?”这情绪可和刚刚判若两人。 “主子正因为瘟疫这事头疼呢,所以让我来接您了。” 刺史仆人简单阐述了瘟疫现在的状况,就安排人将宋言二人带往住处了。 言朝伸了个懒腰,边走边说:“唉,这小院子可比你那破冷宫好多了。” “现在就去看那帮病人吗?”言朝问。 “不急,你开了连续几天的马车也该休息一下了。”宋暮愁边说边放好行装。 言朝凑到宋暮愁眼前含情脉脉地说:“阿愁你总算会心疼我了~” 宋暮愁面无表情地一把将言朝的脸推开。 待到天色暗下去,言朝早已酣然入梦了。 宋暮愁悄无声息地走到院子的中央,他抬起头,看着暗黑色的天空。这个夜晚是静的,夜风缓缓吹动,吹乱了宋暮愁的长发,耳旁的小麻花辫也轻轻摇摆。这个安宁又惬意的院子满足了宋暮愁对环境的需求。他不喜欢热闹的地方,不管是热闹的街道,还是一个热闹的小家。吵吵嚷嚷的声音总会勾起在宫中被别人无端揣测或是不怀好意的窃窃私语。 “一点见识也没有,也配当太子?” “又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搞的谁上辈子欠他似的!” “皇后的耳饰不见了,怕不是他拿到的吧。” “说不定呢,我今天还看见他想溜出去。” 儿时的回忆过于痛苦,但也麻痹了宋暮愁的心,他曾发誓不再对任何人真诚。 他看得出神,良久才迈开腿,离开了住处。 馆内蜡烛很亮,郎中们都忙前忙后地救助病人。病人的悲哀声和请求声遍布整个医馆: “求求您,求求您,我家里还有我的妻女呢,她们没有我不行啊。求求您了,救救我吧!” “我儿子他还那么小啊……救救他吧!救救他吧!多少钱都行!” “我好难受啊……我不想死。” 宋暮愁听到,不禁皱了下眉,然后径直找到一位老郎中。老郎中见到他有些疑惑,但还是笑脸相迎:“这么晚了,殿下您怎么来了?” “看看情况,以便之后找到应对方法。”宋暮愁笑着回道。 这太子应该没有传闻说的不靠谱吧……老郎中心里思索着。 “我们初步判断这是鼠疫,但……”老郎中说。 宋暮愁正了正神色: “是鼠疫话不应该有应对措施了吗,怎么还会病成这样。” “殿下,您先听我说完。但我们给病人服用了药物,尽管有了好转,可几天不到病情就加剧了。我们认为这不是普通的鼠疫。” “那针对的病人都是怎么的?”宋暮愁说。 老郎中想了想,说:“嗯……男子。青年男子或中年男子。不对,男女老少好像都有,但是男子更多一些。” 宋暮愁紧接着问:“是农民吗?” 老郎中回答了一句“是”,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也有部分官员和商人。 宋暮愁问:“得病的官员和商人有吃什么鼠类的食物吗?” 老郎中皱了皱眉:“嘶……应该没有。我们这里不让吃着些。” 宋暮愁没有在接下去问,他又转为笑脸说:“那请带我去看看病人的遗体。” 明明是身居高位的皇子,听着语气更像是新官请求前辈。 来到遗体前 凭借着蜡烛光,能看到一片白布。许多张白布摆在地上,每张白布下是一具具丑陋的尸体。尸体大概是放久了,散发着引人作呕的恶臭。在这个恶心的地方常人都得吐上个三次,但宋暮愁不一样。他似乎闻不到似的,面不改色地摆着他那张笑脸。甚至从容淡定地掀开一块白布的一角。白布下盖着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尸体,男人的皮肤呈紫黑色,衬得眼白发亮,黑眸暗淡无光,但直勾勾地盯着漆黑的夜空。宋暮愁心里有着想碰一下尸体的念头。他缓缓抬起手。 老郎中看到这情形连忙上前:“诶呦,殿下您的手金贵得很,还是不要碰了,脏了您的手也不好啊,您说是不是?” 虽然是个被冷落的太子,但终究是个皇子。老郎中的经验告诉他,千万不要懈怠这位太子。 老郎中好声好气地劝说:“殿下,天晚了。您,您先回去吧。哈哈,明天再来也行,不着急不着急的。”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看到了这位太子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再眨眨眼看去,依然是那张有亲和力的笑容。 宋暮愁放下白布,回头沉默地看了老郎中一眼。 老郎中苦口婆心地劝走了这位太子,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 回去的路上,宋暮愁揉了揉眉心,暗暗在心中谴责自己。 这是糊涂了,尸体怎么可以随便碰。甚至这是得了病的尸体。 但又转念想到了刚刚的老郎中的神情。 慌张成这样,是不是怕我?我的笑容很假吗?我也没有想杀人的冲动啊?看来在人前还是不够完美……算了,至少能骗过皇宫里那群蠢货了。 宋暮愁进了屋,躺回了榻上。一闭上眼就昏昏睡去,也许是真的太累了。 不过,这也难得能睡上个好觉,也无所谓了。 夜晚的秋风沁人心肺,暗色的天空拉开了新的夜幕 温和的巨兽暂时离开了深不见底的沼泽,暂时不会弹起什么泥泞。 第5章 瘟疫(二) 清脆的鸟鸣声打破了天空的宁静。 宋暮愁手直起身,另一手揉着凌乱的头发。 “阿愁,难得看你起得比我晚。”言朝蹲坐在榻旁,只露脑袋在榻上,眼睛眯成一条缝,咧着嘴角悠悠地说。 宋暮愁被他吓了一跳,重重用手拍了他的头。 言朝:“?。” 宋暮愁蹙眉开口道:“既然起了就不能整理好自己?”实际上宋暮愁一直还没看言朝一眼。 “什么话!”言朝一听,立马站起,拍拍自己的胸脯,“你看看我这不是打理好了嘛。”少年还是一如既往地扎着高马尾。一身黑色便服只有里衣是白色的。皮质护腕上反着光,显现出灰色的飞鸟图案。 宋暮愁看到他这样子嘴角扯出一抹笑。 “你笑什么?”言朝皱眉问他,语气里还带点气急败坏。 “没事。”宋暮愁说。然后起身对着镜子理头发。 言朝靠到门旁,悠闲地哼着小曲。突然问道:“你家小郎君怎么还没来找你啊?” 宋暮愁不满地向后方撇了一眼。 “这才哪到哪,我们不也才刚来第二天吗?人家没那么神通广大。” 整理好着装,二人来到馆内,刚到,就被一阵吵闹声吸引。原来是掌柜正在和一个陌生青年争辩。掌柜们看到了来人,都静下了来。青年感到奇怪,转身看去。二人才看到了青年的脸。青年有股子书生气,头发高扎成丸子,刘海发尾卷曲,添了几分安静,晴蓝色外袍里一袭素衣。青年看上去很年轻,因为刚刚急于争辩,脸颊微红。青年疑惑开口:“你们是?” 青年身后传来几声“太子殿下”。!青年心里一惊。天啊,这是太子吗。我岂不是失礼了,太子会不会觉得我很无礼啊。啊啊啊!完了完了,要是太子殿下不想见我,不听我的建议怎么办?啊啊啊! “怎么了?”一阵温和的男音从头顶传来。 青年猛地回神,微微行礼:“在下钟曾云,参见太子殿下。方才失礼了,殿下莫怪。” 宋暮愁将青年扶起时,掌柜叉了一句:“殿下!这人刚刚在我们这里无理取闹,您赶紧打发他走。” 钟曾云一听,立刻急了:“谁无理取闹了?!” 掌柜怒斥道:“那你来这里干什么!不就是打扰我们吗?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钟曾云气地瞪大了眼:“我要是打扰你早就打扰完走了,有必要吵到殿下来吗?我刚才和你说的我看你是一句没听进去。” 掌柜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言朝站在了两人中间打破了争吵。 宋暮愁轻轻拍了下钟曾云的肩膀:“比起你们一直争吵,我还是更想知道我来之前你和他说了什么。” “哦……噢,好。刚才我告诉他们这场瘟疫没那么简单,我想我可以帮到忙。然后他们不信我,就……吵起来了。”钟曾云到后面声音越说越小。 “还帮到忙,我看是帮倒忙吧!”那个掌柜又吼了一句。 宋暮愁皱起眉,转头紧盯着他:“还没轮到你开口。” 掌柜被他冷淡地语气和周身严肃的气息吓到了,有点不好意思地别过头。 宋暮愁将头转回去,问钟曾云:“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可以帮忙?” “因为我父亲是医师,母亲是药师,在他们的熏陶下我对医术也略知一二。而且我是从小开始学医的。” “那你很确定自己可以帮到忙?”宋暮愁继续问。 “我确定。因为我救过人。”钟曾云说到后面语气格外坚定。 “好,我相信你。” 听到宋暮愁这么一说,钟曾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殿下?”一个年长老者的声音从馆内传来。众人齐齐回头——正是昨晚宋暮愁见到的老郎中。宋暮愁在言朝耳边嘱咐了几句,就面带笑意地跟老郎中进了馆内。 言朝将掌柜们和钟曾云推开,对掌柜说:“走走走,你们是没事干吗?”打发走了那群掌柜,言朝拉着钟曾云的胳膊到医馆内的角落坐下。言朝曲起一条腿,将下巴抵在膝盖上静静地发呆。 时间静悄悄地流逝,两人始终保持沉默。 好尴尬啊……要不要找点话题?钟曾云暗暗想着。当钟曾云终于鼓起勇气打算问他和太子殿下是什么关系时,言朝先开口了:“你很了解医术?” “略知一二,略知一二。”钟曾云尴尬又谦虚地回答。怎么办?好像更尴尬了…… 言朝扭过头:“但你看上去不像了解医术的人,感觉更像书生。” “啊……”钟曾云有点惊讶,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 “难道没有人说过吗?” “这还真没有。”几句聊下来,钟曾云逐渐放松了心态,“对了,你和太子殿下是什么关系?” 言朝摸着下巴想了想,笑眯眯地说:“情人。” “!”钟曾云大惊,顿时不知如何接话。 言朝看着他惊讶地小表情,摊手说道:“逗你的,其实是朋友兼上下属。” 钟曾云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看上去这么温柔和善的太子殿下竟然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你觉得殿下怎么样?”言朝把脸凑过去问。 “挺……挺好的呀。” “详细点!” “嗯……让我想想温柔、和善、待人友好、正义。哎呀太多了,一下子说不上来。” “这就没了?” “对啊……你还想听什么?”钟曾云突然想到点什么遮住下半张脸,凑到言朝耳边,“特别好看,很……美?”钟曾云说到“美”这个字有点犹豫,不确定能不能用。说完钟曾云立刻用双手捂住了嘴:“美这个字是可以用在殿下身上的吗?” 言朝耸耸肩,道:“随便你,反正他又听不到。有没有觉得太子殿下少点男人味儿?” “没有吧,只是感觉他比别的男人温柔很多。” 言朝打了个响指:“温柔很多就对了!他是断袖。” “断袖!”钟曾云感到特别惊讶,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了不少。说完捂住了嘴,看看四周。还好没有人。 言朝微微皱了眉,用嫌弃地眼神看他:“怎么?瞧不起断袖?” 钟曾云连忙摆手:“没……没有。” “那殿下是上面还是下面的?”钟曾云试探性地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过几天你就可以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小郎君了。”言朝色眯眯地说。“我猜殿下是下面的。” “其实我挺想问殿下今年多少岁了。” “嗯……十七了吧。我是十六,他比我大一岁。” “十七啊,好年轻,我以为他都比我大了。” 言朝的好奇心顿时被激起了:“那你多大?” “二十了。” “你竟然二十了!”言朝爆发出惊讶的感叹,“可你看上去好像只有十七岁。” “嘘,小点声。你和殿下是怎么认识的啊?” “想知道啊?”言朝冲着钟曾云乐呵呵地说。 是的,我们家言朝就是舟暮的cp粉头子呀,嘻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瘟疫(二) 第6章 瘟疫(三) “想知道啊?”言朝问。 “嗯嗯嗯。”钟曾云一个劲的点头。 言朝故意扭过头去不看他:“不告诉你,想知道就来求我啊。而且我们才认识多久,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再说了,我告诉你了有什么好处吗。” 钟曾云尴尬地挠了挠头:“啊……好吧。你不想说算了。” 言朝撇了他一眼,看他局促得跟小松鼠似的,不由地嗤笑一声。 钟曾云被言朝忽冷忽热的态度整得有点懵。 “算了算了,不逗你了。我和殿下呢,是在街边认识的,当时我只有十一岁,很小父母就去世了。邻里亲戚也不怎么喜欢我,家里穷,没有钱,所以只能去街边乞讨。不过乞讨的生活也没有那么差,甚至让我收获了很多。比如说一些技艺,吹唢呐呀、刷杂技啊、还会点武功。不过现在一想那是我的武艺实在是简陋。但是学那些武功呢,就只是为了跟别人打架而已。” 钟曾云出声打断了他:“为什么要打架啊?” 言朝微微皱眉,有点不满地瞥了钟曾云一眼。 钟曾云说:“你说,你说。我不打断你了。” “因为官老爷他们就爱看这种啊。我不学武,就得等着被别人打。后来的一天,我拿着一个破盆在街边乞讨的时候,碰见了和皇弟皇妹出来玩的太子殿下。我一看他就很富裕,但他不搭理我。于是我死皮赖脸地缠着他。他给了我不少银子,就连走带跑地离开了。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他又往我的破盆里塞了不少。他说,他当时弟弟妹妹在,碍于面子不方便帮我。他就得我很可怜就又回来了,问我愿不愿意和他回皇宫去。我不知道皇宫是什么,但直觉告诉我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地方,我就懵懵地点头了。再后来他让一个暗卫叫我武艺,我才领悟到什么才是真真的武艺。以前的不过是打人的小本事罢了。” “感觉你的童年好惨,但是你看上去很乐观,跟没事人一样。”钟曾云带着歉意说。 “其实也就那样。”言朝说的倒是轻松。 一阵阴影盖在两人身上,两人纷纷抬头,对上了宋暮愁的视线。“怎么了?”宋暮愁问,“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看到宋暮愁来,言朝站起来,拍拍腿上的灰尘,问:“你和那个老郎中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谈了点情况。”宋暮愁回答道。宋暮愁又转过头去问坐在地上钟曾云:“你不是说你可以帮到忙嘛,说说吧?” 钟曾云一听就马上站起身,回答道:“我觉得这次瘟疫可能不是鼠疫,如果是鼠疫的话不可能会拖这么久。我认为是一种别的新瘟疫,但是具体是什么还得看病况。” 宋暮愁听后,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对钟曾云说:“嗯……好,我带你去看看病况。”于是钟曾云高兴地跟着宋暮愁屁颠屁颠地走了。宋暮愁带人去看了患病的病人和遗体。病人嘈杂的求饶声,吵得宋暮愁心烦,但他还是不得不装从容。 遗体前,宋暮愁扯开尸体上白布的一角,露出了男人恶心的上半身。这是宋暮愁第二次掀开遗体,似乎比上次更顺手,更从容了。钟曾云虽然见识过不少病情、病人和严重的瘟疫,但是看到男人令人作呕的尸体和腐烂的尸臭,胃里不禁翻山倒海,冷汗直冒。还好是白天,钟曾云心里嘀咕着。他忍着难受,仔细地观察并默默地记住男人的伤势。宋暮愁和钟曾云谈了一会儿后,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了。傍晚的阳光熏得有点醉人,他们在门口道别。 钟曾云浅浅地笑着:“多谢殿下今天替我解围,也多谢殿下能相信我。” 宋暮愁也依然笑着回应:“不客气,这是我应该的。今天就到这吧,你先回去。” “嗯,好。”钟曾云刚扭过半个身子要走,又立马转过身问宋暮愁,“明天我也能来吗?” 宋暮愁柔声答道:“可以啊,很希望你能多来帮忙。而且我有时候忙,还不一定能来医馆看看情况,得托你帮忙一下了。”宋暮愁声音很轻很好听,像哄小孩。 “谢谢殿下,明天见殿下!”钟曾云侧过身朝宋暮愁挥挥手,走了。 看着钟曾云渐行渐远,逐渐没了身影,宋暮愁收起笑,疲倦地转身回暂时居住的小院。言朝边跟边问:“你就这么容易信他了?” “不全是。”宋暮愁叹出一口气,“但是应该很有用,你怎么看?” “人……挺真诚的,就他这性格太容易被骗了。你就这么确定他能帮忙?”言朝追问。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现在看来应该能帮到忙。而且你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吗?” 言朝闭了闭眼,带着有点烦的语气回答他:“没忘没忘,来这里是为了找到鹰月阁的少主合作的。” “对,瘟疫是次要,重点是合作。就算治理瘟疫失败了我也有办法应对那帮蠢货。”宋暮愁接话道。他又换了个话题问言朝:“对了,我不在的时候你和他聊了什么?” “跟他讲了我们的初遇,但是很多是骗他,要是我说实话你都得把我皮扒了,然后贴在墙壁上三天三夜。”言朝故意做出害怕的神情,“那想想都可怕。” 宋暮愁在心底白了他一眼,挑眉问道:“只讲了这些,没别的?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都变了,很奇怪的眼神。” “哎呀,看来瞒不住了呢!”言朝做出很浮夸的样子,一开始装作很惊讶,然后又自顾自的自责,“人家还把你的小秘密说出去了,说你是断袖。阿愁,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的不对。” 宋暮愁顿时无语,倒吸一口凉气。 深沉的黑夜降临,两人都回屋睡觉了。今晚的夜空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漆黑一片,没有尽头。黑夜好似张了一双眼睛,幽深的望不到头的瞳孔,紧紧凝视着世界万物。 然而此时此刻的五皇子将面临黑夜的审判。让人迷离的香火味飘进鼻腔,在身体里弥漫开来。宋喆岳梦见自己好像处在一个完全黑暗的环境,没有任何东西,怎么走啊跑啊都不到头。一阵熟悉的轻笑声传来,他猛地回头看去——是宋暮愁!宋暮愁身上干干净净,但是手里提了一把剑,剑上还有温热的血迹。他拖着剑一步步走向宋喆岳,在漆黑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连绵不断的血迹。宋喆岳怕了,他想跑,但跑不动。跑不了,难道还走不了吗。宋暮愁往前一步,他就退后一步,可自己压根没动,可明明自己在往后走。恐惧立刻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看着宋暮愁越来越近,人都站在眼前了,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他咽了咽口水,只能一个劲的摇头,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你……你……不能杀我……不能……不能杀我……啊!!”利剑划出了一道银色的弧线,宋喆岳手臂交叉挡住头。但过了一会儿,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他缓缓放下手,一点一点抬头,开始环顾四周。宋暮愁消失了。他开始庆幸,用手拍拍自己的胸脯,但是摸到了一手粘腻的液体。 是血! 他吓了一跳,瞳孔缩到极点,再低头去看看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衣服上出现了一道道血迹。渐渐的他的手臂开始传来阵阵钝痛,好像有水流过他的手臂,他掀开自己的衣袖,竟然看到自己的毛孔在不断往外渗血。巨大的恐惧朝他扑面而来,他吓得跌坐在地上。他开始不断求饶,求宋暮愁放过他。但是这里没有其他人,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回音。宋喆岳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还不断地喘气。 哗的一声,宋喆岳从噩梦中惊醒,还是再不断地喘气。他想看看自己的身上到底有没有血迹,但是天色太黑了,他看不到一点东西,不由地想起完全漆黑的那个环境。他感到害怕与恐惧,突然坐起来,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将额头贴在膝盖上,不断地求饶。 “放过我!放过我!我……我错了。” 频繁的求饶声引动了门前的侍女。 “殿下!你怎么了?殿下!” “放过我!放过我!别杀我!别杀我!” 而同时的宋暮愁也睁开双眼,坐起身,手托着脸看向窗外的天空。 他轻笑一声,眼眸深不见底:“礼物还满意吗?祝你好运,我亲爱的五皇弟。” 感觉这是我字数最多的一次了,嘻嘻 小剧场: 宋暮愁:闺蜜是表演型人格怎么办? 为你推荐一下方案 1换个闺蜜 2把闺蜜吊在床头打三天 3送闺蜜去表演学校 4自己也成为表演型人格,和闺蜜一起发癫 宋暮愁:…… 言朝:我不中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瘟疫(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