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心尖宠》 第1章 第 1 章 紫禁城的夜,总被一层绵密的静谧包裹。 东宫偏殿的烛火,却比往日亮得有些刻意。 顾阿沅垂着手,立在暖阁外廊下,指尖微微蜷缩。 她是太子李维民的通房,雪肤花貌,性子柔婉得像春溪流水。 今夜的风,带着晚春的微暖,却吹得她心头有些发紧。 殿内传来低低的笑语,是太子李维民,还有……太子太傅萧肃。 萧肃,那个名满京华的端方君子,此刻却在东宫醉酒了。 阿沅曾远远见过他。 墨色朝服,玉带紧束,眉目疏朗如寒江映月,言行举止,分毫不差礼数。 据说他克己复礼到了极致,连对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俞家小姐,也只是恪守本分。 太子常笑言,是老师没见过真正的美人,才这般坐怀不乱。 今夜,太子便要“验证”一二。 “阿沅,” 暖阁门被推开,太子的贴身内侍探出头,声音压得低,“跟我来。” 阿沅敛衽行礼,跟了进去。 暖阁内酒气氤氲,却混着萧肃身上惯有的清冽墨香。 他斜倚在软榻上,玉冠微偏,素来一丝不苟的衣袍,领口松了两颗玉扣。 平日里那双清凌凌的眸子,此刻蒙着一层醉意,半开半阖,眸光涣散。 “老师,” 太子坐在一旁,笑眼弯弯,“孤瞧您酒意上头,唤阿沅来伺候您沐浴醒酒。” 萧肃似乎没听清,喉间发出一声模糊的应答,眼帘重得像坠了铅。 阿沅的心,猛地一跳。 伺候太傅沐浴?这于礼不合。 她抬眼,想求太子收回成命,却撞进太子带着促狭的目光里。 “还愣着做什么?” 太子语气带了几分不容置疑,“太傅是国之栋梁,仔细伺候着。” 内侍已上前,要扶萧肃起身。 阿沅咬了咬唇,终是垂下眼,跟在后面,走向内间的浴房。 浴房里早已备好了热水,水汽蒸腾,模糊了雕花的窗棂。 氤氲的热气中,阿沅能闻到萧肃身上更清晰的气息——醉后的酒气,混着他自身的冷香,竟生出一种奇异的惑人味道。 内侍将萧肃扶到浴桶边,便躬身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阿沅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端庄古板的太傅,此刻却像个寻常男子般,靠在桶边,呼吸略显粗重。 她的脸颊泛起热意,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水……” 萧肃忽然低喃了一声,似乎是热了。 阿沅回过神,连忙上前,想试试水温。 指尖刚触到水面,却不料萧肃忽然抬手,似乎是想拨开额前的湿发。 他的动作带着醉后的不稳,手腕一偏,竟轻轻擦过阿沅的手背。 那一瞬间,阿沅如遭电击,猛地缩回手,心跳如鼓。 萧肃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混沌的眸光努力聚焦,看向她。 烛光下,他的眼神不再是平日里的淡漠疏离,而是带着一种酒后的茫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他看着她,看着她雪一般的肌肤,在水汽中仿佛蒙着一层柔光,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和那双像受惊小鹿般的眸子。 “你是……” 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奴婢……奴婢顾阿沅,伺候殿下的。” 阿沅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 萧肃没再说话,只是目光没有移开。 阿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慌乱。 太子的命令,她不能违抗。 她抬手,伸向萧肃腰间的玉带。 指尖触到冰凉的玉扣,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靠近一位外男,还是这样一位声名赫赫的太傅。 玉带被解开,滑落在地,发出轻微的声响。 接着是外袍。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身墨色锦袍从他肩头褪下。 萧肃的身体很挺括,即使在醉态中,也透着一股清隽的风骨。 外袍褪下,露出月白色的中衣。 中衣的领口,因为刚才的动作,开得更大了些,露出锁骨的轮廓,和一小片紧实的肌肤。 阿沅的心跳得更快了,脸颊热得像要烧起来。 她不敢再看,低头,解他中衣的系带。 手指触到他胸前的肌肤,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仍能感受到那灼热的温度。 萧肃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 阿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以为他醒了,或是要推开她。 但他没有。 只是呼吸,似乎又加重了几分。 中衣的系带被解开,她轻轻将中衣也褪下。 此刻的萧肃,只余下里衣和亵裤。 烛光下,他的身形清瘦却有力,肌理匀称,带着一种文人少见的挺拔。 阿沅不敢再看,连忙转身,去取放在一旁的浴巾。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轻响。 她回头,只见萧肃竟自己扶着桶沿,想要坐进浴桶里,却因醉酒腿软,险些滑倒。 “太傅!” 阿沅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他。 她的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那肌肤的触感,滚烫而坚实,透过她薄薄的宫装,烫得她指尖发麻。 萧肃被她扶住,身体的重量微微靠向她。 他身上的气息,带着温热的酒意和男子的阳刚,将她完全笼罩。 阿沅能清晰地闻到他发间的皂角香,和一种让她心慌意乱的味道。 她扶着他,一步步挪到浴桶边,小心翼翼地让他坐下。 热水没过他的肩膀,蒸腾的水汽让他的面容更加模糊,却也更添了几分惑人的味道。 萧肃靠在桶壁上,闭着眼,似乎舒服了些,眉头微蹙的线条也舒展了些。 阿沅站在桶边,看着他。 烛光摇曳,映着他英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 即使在醉态中,他依旧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只是,那双平日里总是清明如镜的眸子,此刻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阿沅的心跳,渐渐从慌乱,变成了一种莫名的悸动。 她知道自己不该看,不该想。 可她的目光,却像是被黏住了一般,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她拿起放在桶边的澡豆,倒在帕子上,搓出细腻的泡沫。 然后,她伸出手,轻轻靠近他的肩膀。 帕子触碰到他肌肤的那一刻,萧肃的身体,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阿沅的动作也跟着一顿。 她抬眼,看向他。 他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 那双原本蒙着醉意的眸子,此刻却异常地明亮,直勾勾地盯着她。 第2章 第 2 章 那目光,不再是之前的茫然,而是带着一种炽热的、几乎要将她灼伤的审视。 阿沅的手,僵在半空中,帕子上的泡沫,滴落在浴桶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顾……阿沅?” 萧肃的声音,比刚才清晰了一些,却依旧带着沙哑。 他看着她,眼神里有困惑,有挣扎,还有一种阿沅读不懂的情绪。 “太傅……” 阿沅想收回手,声音却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萧肃没有说话,只是目光紧锁着她。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微微张开的唇瓣,看着她眼中倒映出的自己狼狈又失态的模样。 宫墙内的规矩,圣人的教诲,克己复礼的信条……在这一刻,似乎都被这蒸腾的水汽和眼前这张绝美的容颜,一点点融化了。 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像是雨后的梨花,清冽又柔婉。 他能看到她白皙的颈项,和衣领下若隐若现的肌肤,在水汽中泛着诱人的光泽。 一股陌生的、灼热的冲动,猛地窜上心头,烧得他理智几乎崩塌。 阿沅被他看得心慌意乱,想要移开目光,身体却像被定住了一样。 她能看到他眼中翻涌的情绪,那是一种与他平日里截然不同的东西,带着一种原始的、危险的吸引力。 “太子……让你来的?” 萧肃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咬牙切齿。 阿沅点点头,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遮住了眸中的情绪。 “为何……是你?” 萧肃的声音更轻了,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 阿沅没有回答。 她知道,太子是想看这位“坐怀不乱”的太傅,遇到美人是否还能自持。 可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做什么。 留下?还是离开? 就在她心神不宁之际,萧肃忽然抬起手。 他的动作依旧带着醉后的迟缓,却异常坚定。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阿沅的脸颊。 那触感,带着热水的温度,和他指尖的粗糙,烫得阿沅浑身一震。 “你……” 阿沅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面,没有了醉意,只有浓烈的、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渴望。 “肌肤……像雪一样。” 萧肃喃喃自语,指尖从她的脸颊,滑到她的下颌,然后,停留在她的唇瓣上。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柔软的唇,动作生涩,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阿沅的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她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和那微微的颤抖。 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 “太傅……” 她艰难地开口,声音细弱得几乎听不见。 萧肃没有回应。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久久没有移开。 然后,他忽然倾身向前。 温热的唇,覆上了她的。 阿沅的瞳孔猛地收缩。 这个吻,生涩、急切,带着浓重的酒气和灼热的气息,霸道地撬开了她的牙关。 他似乎完全不懂吻的技巧,只是凭着本能,索取着,掠夺着。 阿沅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双手下意识地抵在他的胸前。 触手所及,是他坚实的胸膛,和那急促的心跳。 浴桶里的水,因为他的动作,微微晃荡着,溅出几滴,打湿了阿沅的裙角。 冰冷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 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谁。 不行……不能这样…… 她用力推他,想要挣脱。 “别……” 萧肃低吟一声,手臂却猛地伸出,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他的手臂很强劲,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整个人都按向自己。 阿沅的脸颊,贴在他湿润的胸膛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滚烫的肌肤和那如鼓的心跳。 “太傅……放开……”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带着恐惧,也带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悸动。 萧肃没有放开她。 他埋首在她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气,滚烫的唇,落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一个个灼热的吻痕。 “好香……” 他喃喃着,声音里充满了迷醉。 他的手,开始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游走。 隔着薄薄的宫装,他能感受到她柔软的曲线,细腻的肌肤。 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他早已紧绷的神经上,又狠狠地撩拨了一下。 阿沅浑身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的感觉,正从他触碰的地方,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在他面前,渺小得可怜。 而他身上那股灼热的气息,和那带着酒意的吻,却让她的脑子越来越晕,身体也越来越软。 “不要……太傅……您是君子……” 她几乎是在哀求。 君子…… 这两个字,像是一根针,刺了萧肃一下。 他的动作猛地一顿。 怀中的女子,身体柔软得像水,带着怯意的哀求,还有那如花的娇颜,此刻在水汽和烛光下,美得像一幅靡丽的画。 而他,是人人称颂的端方君子,太子太傅萧肃。 他怎么能…… 理智的弦,似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可下一秒,阿沅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却让那刚刚升起的理智,瞬间被更汹涌的欲念淹没。 “君子……” 他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自嘲和疯狂,“遇到你,君子……也做不成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抱起她。 阿沅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下一刻,她被他抱出了浴桶,**的衣物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 萧肃抱着她,大步走出浴房,走向外间的软榻。 他的脚步还有些虚浮,却异常坚定。 阿沅趴在他的怀里,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和水汽,还有那越来越清晰的、属于男子的阳刚气息。 她的心脏狂跳不止,脑子里一片混乱。 是恐惧?是抗拒?还是……隐隐的期待?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当她被他放在柔软的榻上,当他灼热的身体覆上来时,她闭上了眼睛。 烛光摇曳,映着榻上纠缠的身影。 衣物被一件件剥落,露出粉雕玉琢的肌肤,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萧肃的目光,贪婪地落在她身上,像是要将这副美景,刻进骨子里。 “阿沅……” 他再次低唤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 然后,他俯下身,吻住了她。 这一次的吻,不再是之前的生涩急切,而是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温柔和霸道,一点点席卷了她的感官。 阿沅的身体,在他的触碰下,渐渐放松,又渐渐绷紧。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伸出手,轻轻抱住了他的背。 指尖触到他背后紧实的肌肉,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和那与她同样急促的呼吸。 殿外的更漏,滴滴答答,敲打着深夜的寂静。 殿内的烛火,明明灭灭,映着榻上交织的身影,和那弥漫开来的、暧昧而灼热的气息。 端庄古板的太傅,终究是破了戒。 事后的余韵,像一层细密的网,将两人紧紧缠绕。 萧肃趴在阿沅的身上,粗重地喘息着,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滴在她的颈窝。 阿沅闭着眼,身体还在微微颤抖,脸颊绯红,眼角挂着一丝未干的泪痕。 她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重量,和那依旧灼热的温度。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殿内回响。 天光大亮时,萧肃是被殿外内侍的轻声通传惊醒的。 他猛地坐起,宿醉的头痛袭来,昨夜的记忆碎片般涌入脑海。 浴桶边的触碰,软榻上的纠缠,还有她含泪的眼睫——全是顾阿沅。 “太傅,殿下问您可要用早膳?” 内侍的声音隔着门,透着恭敬。 萧肃僵在榻上,指尖死死攥住被角,指节泛白。 他看着榻上女子紧闭的眼睫,和那被吻得红肿的唇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身体满足后的松弛,有酒后的迷茫,还有深深的懊悔和恐慌。 他做了什么?竟在醉酒后,对太子的侍寝宫女行此越矩之事。 “不必。” 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匆匆起身,避开榻上蜷卧的身影,他胡乱套上衣物,甚至顾不上整理仪容。 阿沅在他起身时便已惊醒,却只能闭眼装睡,听着他慌乱的动静。 阿沅缓缓睁开眼,偷看了一瞬,当她捕捉到萧肃那副震惊、懊悔、甚至带着一丝厌恶自己的表情时,心口猛地一紧。 她知道,他后悔了。 第3章 第 3 章 阿沅默默地拉过被子,遮住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将脸埋进枕头里,肩膀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和羞耻。 萧肃坐在榻边,看着她蜷缩的身影,听着她压抑的啜泣声,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直到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又关上,她才又睁开泪眼,眸中一片空茫。 榻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气息,混合着昨夜的暧昧,刺得她眼眶发酸。 偏殿外,萧肃站在廊下,晨风吹透衣袍,却吹不散他满身的燥热与羞耻。 “老师,昨夜睡得可好?” 太子李维民的声音带着笑意,从月洞门走来。 萧肃猛地转身,看到太子眼中那抹了然的促狭,心脏骤然一紧。 “殿下,” 他躬身行礼,脊背挺得笔直,试图维持平日的端庄,“昨夜酒力不胜,多有失态。” “失态?” 太子走近,压低声音,“孤瞧着,老师与阿沅相处得很是‘融洽’呢。” “殿下!” 萧肃猛地抬头,脸色煞白,“臣……臣昨夜醉酒,望殿下勿要误会。” “误会?” 太子轻笑,拍了拍他的肩,“老师何必紧张?美人在前,动心也是常情。” 萧肃喉头滚动,想说什么,却发现所有辩解都显得苍白。 他确实动心了,在触到她肌肤的那一刻,在吻住她唇的那一瞬。 “阿沅这丫头,性子柔,模样也好,” 太子意有所指,“老师若是喜欢,孤……” “殿下!” 萧肃厉声打断,额角青筋微跳,“臣身为太子太傅,当恪守礼教,绝无此念!” 他的声音太大,惊飞了廊下栖息的麻雀,也震得自己心头发颤。 太子挑了挑眉,没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萧肃站在原地,看着太子的背影,只觉得浑身冰冷。 他必须远离顾阿沅,必须将昨夜的荒唐彻底抹去。 可脑海里,却反复浮现她雪肤花貌的模样,和她在他身下轻颤的样子。 “不要再想了……萧肃,忘记她……” 他在心中默念,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几日后,萧肃奉旨入东宫讲经,刻意避开了偏殿方向。 他站在讲经筵前,声音清越,讲解着《论语》中的克己之道,目光却忍不住飘向殿角。 顾阿沅正垂手侍立在太子身侧,穿着一身淡青色宫装,越发显得身姿纤弱。 她始终低着头,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睑上,看不清神情。 可萧肃知道,她一定也在躲着他。 从那日清晨离开后,他们再未见过。 讲经声顿了顿,萧肃指尖微颤,几乎握不住手中的玉如意。 “太傅?” 太子见他失神,开口提醒。 “哦……臣失仪了。” 萧肃连忙收回目光,定了定神,继续讲解。 可他的心,却像被什么东西挠着,痒,又疼。 他能感觉到,殿角那道纤弱的身影,也微微绷紧了身体。 一堂课下来,萧肃如坐针毡,后背已渗出薄汗。 讲经完毕,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告退,不敢再看阿沅一眼。 走出东宫大殿,夏风带着热气扑面而来,他却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 “太傅留步。” 一个细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萧肃脚步一顿,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他缓缓转身,看到阿沅提着一盏宫灯,站在殿阶下,夕阳的余晖勾勒着她的轮廓,美得像一幅剪影。 “你……” 他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阿沅走近几步,将手中的食盒递上前,头垂得更低:“这是……殿下让奴婢交给太傅的点心。” 萧肃看着那精致的食盒,又看了看她微微颤抖的指尖,喉结跳动了一下。 “放下吧。” 他声音平淡,试图掩饰内心的波澜。 阿沅将食盒放在旁边的石凳上,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 萧肃鬼使神差地叫住她。 阿沅的脚步停下,却没有回头。 “那日……” 萧肃想说“那日之事,是我酒后无状”,却发现难以启齿。 阿沅静静地站着,晚风扬起她鬓边的碎发,露出一段白皙的颈项。 “太傅不必介怀。” 她轻声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奴婢明白自己的身份。” 明白身份? 萧肃的心,像是被这句话刺了一下,隐隐作痛。 他看着她纤细的背影,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闭上眼,沉声道:“下去吧。” 阿沅福了福身,转身快步离开,宫灯的光晕在石板路上晃动,很快消失在拐角。 萧肃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他以为自己能克制,能将她从心里抹去,可刚才短短几句话,就让他乱了心神。 他弯腰,拿起石凳上的食盒,触手温热,似乎还带着她的体温。 鬼使神差地,他打开了食盒。 里面是几枚晶莹的水晶糕,旁边还放着一小片湿帕子。 他拿起一枚水晶糕,放入口中,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却驱不散心底的苦涩。 这几日,他刻意不去想她,却在每个深夜,被那夜的记忆纠缠。 她的肌肤,她的气息,她的低吟,还有她含泪的眼…… “啪!” 食盒被他猛地合上,发出一声脆响。 萧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欲念,转身大步离开。 他必须远离她,越远越好。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 三日后,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席卷了紫禁城。 萧肃因修改太子的策论,直到深夜才离开文华殿。 雨势太大,他只能到就近的东宫偏殿暂避,却没想到,再次遇见了顾阿沅。 她正抱着一摞晾干的衣物,从偏殿耳房走出,险些撞进他怀里。 “啊!” 阿沅低呼一声,衣物散落一地。 “小心!” 萧肃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她。 指尖触到她手臂的瞬间,两人都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 “太傅……” 阿沅惊魂未定,蹲下身去捡衣物,雨水打湿了她的发梢,几缕湿发贴在脸颊,更显楚楚可怜。 萧肃也蹲下身,帮她捡拾。 指尖在湿滑的衣料上相触,那熟悉的触感,让两人都猛地一顿。 空气中,弥漫着雨水的潮湿,和他身上清冽的墨香,还有她身上淡淡的皂角味。 一种暧昧的气氛,在雨声的掩护下,悄然滋生。 “太傅怎会在此?” 阿沅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微颤。 “雨太大,暂避片刻。” 萧肃站起身,将捡到的衣物递给她,目光避开她的脸。 阿沅接过衣物,抱在怀里,低着头:“那……太傅请自便,奴婢……” “等等。” 萧肃再次叫住她,这一次,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阿沅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烛光透过雨幕,映着他的脸,平日里的严肃,此刻被雨水和夜色柔化,添了几分柔和,也添了几分危险。 他看着她,眼神不再是刻意的回避,而是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审视,和一丝渴望。 阿沅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你的衣服……湿了。” 萧肃的目光,落在她肩头被雨水打湿的衣衫上,那里的布料紧贴着肌肤,勾勒出优美的曲线。 阿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狼狈,脸颊“腾”地一下红了,连忙将衣物抱得更紧。 “我……我去换件衣服。” 她低下头,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氛围。 “不必。” 萧肃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 第4章 第 4 章 他的靠近,让那股熟悉的、混合着墨香和男子气息的味道,将她完全笼罩。 阿沅能清晰地闻到他发间的湿意,和他身上传来的温热。 “太傅……” 她的声音带着哀求,脚步下意识地后退。 后背,却撞上了冰冷的墙壁。 萧肃抬手,撑在她头侧的墙上,将她困在怀里。 这个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霸道。 “阿沅,” 他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头,“别躲了。” 阿沅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奴婢没有躲……” 她的声音细若蚊蚋。 “没有吗?” 萧肃低笑一声,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那你为何,每次见我都像见了洪水猛兽?” 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湿意,却烫得她脸颊发烫。 “奴婢……奴婢身份低微,不敢惊扰太傅。” 她别开脸,不敢看他。 “身份?” 萧肃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怒意,“在你心里,只有身份?” 阿沅没有回答。 难道不是吗?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太傅,她是卑贱的侍寝宫女,他们之间,本就隔着天堑。 “看着我。” 萧肃的语气带着命令。 阿沅被迫转过头,撞进他那双燃着火的眼眸里。 那里面,有懊恼,有挣扎,有痛苦,还有浓烈得化不开的情意。 “那日在偏殿,” 萧肃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不是醉酒,不是荒唐。” 阿沅讶异地抬起头。 “是我……” 萧肃顿了顿,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吐出那两个字,“是我动心了。” 动心了…… 这三个字,像一道惊雷,在阿沅耳边炸响。 她怔怔地看着他,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脸颊。 “太傅……”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萧肃看着她滑落的泪珠,心脏像是被揪紧了,疼得他呼吸一滞。 他俯下身,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的泪水,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别哭,” 他轻声说,“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他的指尖,带着怜惜,从她的脸颊,滑到她的唇瓣。 “阿沅……” 他再次低唤她的名字,声音里充满了渴望。 这一次,阿沅没有躲开。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情意,心中那道防线,终于彻底崩塌。 她伸出手,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袖,指尖微微颤抖。 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却像是点燃了引线。 萧肃猛地低下头,吻住了她。 他小心翼翼地吻着她,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阿沅闭上眼,回应着他的吻,泪水依旧在流,却不再是委屈,而是一种复杂的、带着甜蜜的酸楚。 殿外的雨声哗哗作响,殿内的烛火明明灭灭。 他的手,轻轻解开她湿透的衣衫,动作带着一丝生涩,却异常温柔。 衣物滑落,露出她华美如玉的身体,在烛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萧肃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 他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惊艳和爱慕。 “你真美……” 他喃喃自语,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肌肤,像是在描摹一幅最美的画卷。 阿沅害羞地低下头,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双手却紧紧抱住了他。 她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温热,和那如鼓的心跳。 这一次,没有醉酒的借口,没有太子的安排。 这是他们心甘情愿的靠近,是情难自禁的沉沦。 萧肃抱着她,走向旁边的软榻。 这一次,他的动作不再慌乱,而是带着一种沉稳的温柔。 他将她轻轻放在榻上,然后覆上身。 “会疼吗?” 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情动,却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关切。 阿沅摇摇头,脸颊绯红,闭上眼,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萧郎……” 她第一次,这样唤他。 这声“萧郎”,像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萧肃心中紧锁的闸门。 他低头,吻住她,动作温柔而霸道,一点点引导着她。 软榻上,锦被滑落,萧肃以精力充沛的挞伐,一再需索着。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天边,隐隐透出一丝鱼肚白。 萧肃拥着怀中沉睡的女子,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嘴角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沦陷。 怀里的阿沅动了动,往他怀里缩了缩,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哼。 萧肃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阿沅,” 他轻声说,“别怕,有我。” 晨曦微露时,萧肃是被阿沅轻颤的身体惊醒的。 她缩在他怀里,眉头紧蹙,像是在做什么噩梦,唇瓣无意识地翕动着。 “阿沅?” 萧肃轻声唤她,伸手拂开她额前汗湿的碎发,指尖触到一片滚烫。 她发烧了。 昨夜的暴雨,她湿着衣衫在廊下站了许久,又在软榻上缠绵至天明,终究是受了寒。 萧肃的心猛地一紧,顾不得许多,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往内间的暖阁走去。 他从未如此慌乱过,连平日里最在意的仪态都抛到了脑后。 “水……” 阿沅迷迷糊糊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别怕,我在。” 萧肃将她放在温暖的被褥里,转身想去倒水,却被她虚弱地抓住了手腕。 “别走……” 她睁开眼,眸中有血丝,带着浓浓的依赖和恐惧。 萧肃喉头一哽,反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唇边:“我不走,就在这儿陪着你。”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对一个女子产生如此强烈的保护欲。 这个认知,让他心中一暖,却也添了几分沉重。 他是太子太傅,她是太子的通房,他们的关系,本就是惊涛骇浪上的一叶扁舟。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内侍的通传声。 “太傅!殿下驾到——” 萧肃脸色骤变,猛地看向怀中的阿沅。 太子怎么会这时候来? 阿沅也被惊醒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挣扎着想要起身:“太傅……殿下……” “别动,你在发烧。” 萧肃按住她,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衣袍,沉声道,“我去应付,你好好躺着。” 他替她盖好被子,又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走向外间。 李维民已带着一众内侍踏入偏殿,脸上带着惯常的笑意,目光却锐利地扫过房间。 当他看到榻上凌乱的被褥,和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时,笑容慢慢敛去。 “老师,” 他走到萧肃面前,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寒意,“昨夜雨大,老师竟在此处歇了?” 萧肃躬身行礼,脊背挺得笔直,试图维持平静:“正是,雨势太大,不便回宫。” “哦?” 太子挑眉,目光转向内间的暖阁,“那……阿沅呢?孤瞧她昨夜也没回房。” 萧肃的心沉了下去,知道今日怕是难以善了。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上太子的目光,沉声道:“殿下,臣有一事,想向您坦白。” 李维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挥手让左右退下,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老师请讲。” “臣……对顾阿沅动了心。” 萧肃一字一句地说,声音虽稳,指尖却微微颤抖,“昨夜之事,并非酒后无状,是臣心甘情愿。” 太子沉默了,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老师可知,她是孤的通房?孤想将她给您,您不要,却喜欢在此偷腥。” 良久,太子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臣知,全是臣的错。” 萧肃垂下眼,冷汗顺额角淌下,“臣愿承担一切后果,只求殿下……放过她。” “放过她?” 太子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嘲讽,“老师说得轻巧,她是孤的人,岂是说放就能放的?” 萧肃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急切:“殿下想要如何?只要臣能做到……” “老师能做到什么?” 太子走近一步,压低声音,“放弃你的太傅之位?不顾你的圣人之名?还是……休了你的未婚妻俞家小姐?” 第5章 第 5 章 这几句话,像一把把尖刀,狠狠扎进萧肃的心里。 他知道,太子说得没错。 他的身份,他的名声,他与俞家的婚约,都是横亘在他和阿沅之间的大山。 就在这时,内间传来一声轻响,阿沅竟披着被子,扶着门框走了出来。 “殿下……” 她脸色苍白,声音虚弱,却还是福了福身。 “阿沅?你怎么出来了?” 萧肃连忙上前扶住她,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 李维民看着他们之间自然流露的亲密,眼神越来越冷。 “好,好得很!” 他忽然拍手,“孤的太傅和孤的通房,竟在孤的东宫,上演了一出情深似海的戏码!” 阿沅吓得浑身一颤,靠在萧肃怀里,低声道:“殿下息怒,奴婢……奴婢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的是他!” 太子指着萧肃,眼中怒火熊熊,“他身为帝师,竟勾引太子侍妾,成何体统!” 萧肃将阿沅护在身后,挺直脊背,迎向太子的怒火:“殿下要罚,便罚臣一人,与阿沅无关。” “罚你?” 太子冷笑,“孤若将此事禀明父皇,老师可知后果?” 萧肃脸色煞白,却没有退缩:“臣自知罪孽深重,甘愿受罚。” “萧肃!” 阿沅拉了拉他的衣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要……” 她知道,一旦事情闹大,萧肃不仅会身败名裂,甚至可能性命不保。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太子殿下!太傅大人!”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带着一丝焦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淡紫色衣裙的女子,在宫女的搀扶下,快步走了进来。 是萧肃的未婚妻,俞家千金俞梅霜。 “梅霜?你怎么来了?” 萧肃见状,脸色更加难看。 俞梅霜没有看他,而是径直走到太子面前,盈盈一拜:“臣女参见殿下。” 李维民皱了皱眉:“俞小姐为何到此?” 俞梅霜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萧肃和他身后的阿沅,然后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双手奉上。 “臣女今日前来,是为了呈上这封信。” 内侍将信笺递给太子,李维民疑惑地打开,越看脸色越凝重。 萧肃心中一紧,不知道俞梅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阿沅也紧张地看着,手心微微出汗。 良久,太子才放下信笺,看向俞梅霜,眼神复杂:“这……此事当真?” 俞梅霜点点头,语气平静:“千真万确,家父也是刚刚得知,特命臣女前来禀报殿下。” 萧肃忍不住开口:“梅霜,到底是什么事?” 俞梅霜这才看向他,眼中没有怨恨,只有一丝淡淡的疏离:“萧郎还不知?你那位在江南任职的叔父,因贪墨舞弊,已被御史弹劾,下了大狱。” 萧肃如遭雷击,踉跄一步:“什么?!” 他叔父一向清廉,怎会…… “不仅如此,” 俞梅霜继续道,“弹劾的奏疏里,还牵扯到了你,说你……利用太傅之位,为叔父行方便。” “不可能!” 萧肃猛地抬头,“我从未……” “信不信由你,” 俞梅霜叹了口气,“如今圣上震怒,下旨彻查,恐怕……你自身难保了。” 殿内一片死寂。 萧肃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 叔父出事,还牵扯到自己,这显然是有人在背后算计。 是谁? 太子看着萧肃苍白的脸色,又看了看手中的信笺,眼神变幻不定。 阿沅扶着萧肃,心中又急又痛,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俞梅霜忽然走到阿沅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你就是顾阿沅?” 阿沅点点头,有些不明所以。 “果然是个美人。” 俞梅霜轻笑一声,然后转向太子,“殿下,臣女有个不情之请。” “俞小姐请说。” “萧郎如今身处险境,自顾不暇,” 俞梅霜语气平静,“臣女与他的婚约,就此作罢吧。” 萧肃猛地看向她:“梅霜,你……” “萧郎不必多言,” 俞梅霜打断他,“强扭的瓜不甜,况且,你心中已有佳人,臣女又何必强求?”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阿沅身上,带着一丝深意:“只是这位顾姑娘……殿下,她跟着萧郎,怕是没有好下场。” 太子沉默了,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阿沅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心中一紧,上前一步,挡在萧肃身前:“殿下,奴婢愿意跟着太傅,无论生死!” 萧肃看着她纤弱却坚定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发热。 他从未想过,这个看似柔婉的女子,竟有如此勇气。 太子看着他们,又看了看一旁神色淡然的俞梅霜,忽然叹了口气。 “罢了,” 他挥了挥手,“萧肃,你叔父之事,孤会帮你留意,你与阿沅的事,孤也不会再管。” 他看向阿沅,语气缓和了些:“阿沅,你既愿意跟他,便去吧,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孤的通房。” 阿沅喜极而泣,连忙跪下磕头:“谢殿下恩典!” 萧肃也跟着跪下:“谢殿下!” 俞梅霜看着他们,微微一笑,福了福身:“殿下,臣女告辞。” 说完,她转身离去,背影挺直,没有一丝留恋。 萧肃扶起阿沅,看着她苍白却带着笑意的脸,心中百感交集。 “阿沅……” “萧郎,” 阿沅打断他,眼中闪烁着泪光,“我们……可以在一起了吗?” 萧肃紧紧握住她的手,用力点头,声音哽咽:“嗯,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尽管前路依旧坎坷,叔父的案子还需解决,他的名声也可能受损。 但此刻,他拥有她,便拥有了对抗一切的勇气。 几日后,萧肃递交了辞呈,称病归家,专心处理叔父的案子。 太子虽有不舍,但终究准了。 离宫那日,天朗气清。 萧肃骑着马,阿沅坐在马车里,离开了那座囚禁了她十几年的紫禁城。 马车缓缓驶过长街,阿沅掀开窗帘一角,看着渐渐远去的宫墙,眼中没有留恋,只有对未来的憧憬。 或许前路仍有风雨,但只要他们携手同心,便无所畏惧。 宫墙月冷,但太傅心热,宫女情真。 从此,江湖路远,与君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