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见》 第1章 相遇 金影奖的后台和前厅完全像两个世界。 地毯从颁奖厅一路铺到休息室门口,被高跟鞋和皮鞋碾出深浅不一的褶皱。 空气浮动着发胶和香水以及咖啡混合的气味,还有明星们交谈泄出的只言片语。 焦思砚刚从聚光灯下走下来,手里还攥着那座沉甸甸的最佳男主角奖杯,金属凉意透过指尖漫延,却压不住耳边的嗡嗡声 「焦老师,请问网传您和某导演的‘深夜共处’照片是真的吗?」 「三年前您澄清过性向传闻,现在拿到影帝,是否考虑公开感情状态?」 「听说您接下这部电影是为了接近某位男星,方便回应吗?」 即使是得了奖,这些记者也不知分寸。 问题像淬了冰的针,密密麻麻扎过来。 焦思砚微微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底的情绪。 他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蓝黑色的领带一丝不苟,浑身上下透着疏离感——这是他面对镜头时的保护色。 经纪人林姐正想上前挡开记者,一道清亮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带着点急急的喘劲儿, “哎,各位老师。”来人穿着亮片点缀的红色舞台装,发梢还沾着未干的汗珠,笑眼弯弯地挤到焦思砚身侧,“今天是颁最佳男主角,不是八卦八卦男主角吧?” 是解余松。 刚以一首《opportunity》横扫各大音乐榜单的顶流歌手,也是今晚颁奖礼压轴表演的主角。 他身上还带着舞台的热意,像一团突然闯入寒冷的火焰,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仿佛暖了几分。 记者们愣了一下,随即有人转向解余松 「解老师刚表演完,感觉怎么样?和焦老师第一次同场,有什么想聊的?」 解余松没接话,反而侧头看向焦思砚,眼里带着点笑意:“焦老师,恭喜啊。” 他的声音不高,刚好能让身边几人听见:“奖杯沉不沉?我还没拿过电影类的奖,借我摸一下沾沾喜气?” 这话带着点玩笑,却巧妙地把话题拉回了“颁奖礼”本身。 焦思砚抬眼看向他。 解余松的眼睛很亮,像盛着舞台的光,和他印象里屏幕上那个唱歌时气场全开的样子不同,此刻近距离看,反而有种少年人的鲜活。 他沉默了两秒,举起手里的奖杯,递到解余松面前,声音倒是平稳无波。 “可以。” 解余松显然没料到他会真递过来,愣了一下才伸手,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金属表面,就听见焦思砚补充了一句:“小心,别摔了。” 语气算不上温和,甚至有点生硬,却奇异地没让人觉得冒犯。 解余松失笑,真就轻碰了一下奖杯底座,然后收回手,冲记者们扬了扬下巴:“看到了吧?实力派的奖杯就是不一样,分量够重。”他拍了拍焦思砚的胳膊,“那我先去卸妆了,焦老师您慢慢聊。” 说完,他挥了挥手,带着自己的团队转身离开,红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一场不算善意的围堵,就这么被他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焦思砚看着他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奖杯边缘。林姐趁机赶紧护着他往休息室走,低声说:“这解余松,倒是比传闻里会来事。” 焦思砚没应声。 他想起刚才解余松碰到奖杯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手背的温度很烫,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原因,像他的舞台,带着点未尽的余温。 此时走廊另一头,解余松的助理看着手机刚弹出的热搜词条,小声说:“松哥,你和焦老师同框的照片上热搜了。” “这么快就传出去了?” 解余松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词条是#焦思砚解余松后台同框# 点进去第一条就是刚才两人站在一起的照片——他笑眼弯弯,焦思砚面无表情,反差鲜明。 他笑了笑转发了那条热搜,配文:【恭喜焦老师拿奖? 奖杯确实沉】。发完,解余松把手机塞回口袋,脚步轻快地走向化妆间。 “实力派前辈,”他低声嘀咕了一句,嘴角勾起一抹的笑,“是比想象中有意思。” 聚光灯下的第一次相遇,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悄无声息地漾开了涟漪。 第2章 合作 焦思砚的休息室里,林姐把平板放到他面前,屏幕上是刚弹出的品牌合作方案。 “高奢‘樊娜卓’的亚洲双代言人,定了是你和……解余松。” 林姐的语气有点复杂,“品牌方态度很坚决,说你们一个是电影圈实力派,一个是音乐圈顶流,形象互补,能覆盖不同受众。” 焦思砚正在看手机的手顿了顿。 他对商业代言本就不太感冒,更别说这种“双代言”——意味着至少三个月的捆绑宣传,从广告拍摄到线下活动,几乎避无可避。 “推掉。”言简意赅。 “难。”林姐叹了口气,“樊娜卓是咱们争取了很久的资源,而且对方放了话,这次是品牌总部直接定的人,推掉的话,以后怕是很难再合作了。”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解余松那边已经接了。” 焦思砚抬眸。 “他团队昨天就签了合同,”林姐看着他的脸色,“解余松本人好像还挺期待的,他经纪人说,他原话是‘能和焦老师合作,挺新鲜’。” 新鲜? 焦思砚想起颁奖礼后台那个亮着眼问他“奖杯沉不沉”的人,指尖无意识地收紧。 他不喜欢这种被安排的感觉,更不喜欢和“流量”捆绑,三年前那场无妄之灾,就是因为和一位流量合作后被恶意剪辑,才让“性向传闻”发酵至今。 “我和他风格不符。”焦思砚靠回沙发里,语气冷冷的,“他的粉丝基数太大,容易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这点我和品牌方沟通过,”林姐说,“他们承诺会严格把控宣传方向,只突出‘双强合作’,不搞CP营销。 而且解余松虽然是顶流,但业务能力没话说,私生活也干净,没什么黑料可挖。” 焦思砚沉默了。 他知道林姐说得对,樊娜卓的资源对他后续拓展国际市场很重要,而且对方已经把态度放得很明确。 “合同我先看一下。”焦思砚最终还是松了口。 三天后,樊娜卓官方微博正式官宣双代言人,配文:【锋芒共耀,风格同生——欢迎@焦思砚 @解余松加入樊娜卓家族】。 配图是两人的剪影,一个沉静,一个张扬,莫名有种诙谐感。 微博瞬间炸了。 焦思砚的粉丝大多是事业粉,对这次合作态度不算抵制。 【只要不捆绑炒作,专注品牌就行,期待哥哥的硬照。】 解余松的粉丝反倒热闹得多。 【松松牛逼!高奢爸爸眼光好!和焦老师合作是梦幻联动吧?】 【救命,光看剪影就觉得好适配,求快点拍广告!】 当然,也不乏质疑声。 【一个电影咖一个流量歌手,画风差太多了吧?樊娜卓这是想蹭热度?】 此时的广告拍摄现场。 焦思砚已经换好了服装,一身黑色高定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气质更加清冷。他正站在布景前看脚本,神情专注。 “焦老师,久等了。” 解余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轻快的调调。焦思砚回头,看见他穿着同系列的白色西装,少了舞台上的张扬,多了几分清爽利落。 “刚在化妆间小憩了会,没迟到吧?”解余松走到他身边,随手把手里的保温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蜂蜜水,焦老师要喝吗?” 焦思砚摇头,声音依旧淡淡的:“不用,谢谢。” 解余松也不勉强,自顾自拧开杯子喝了一口,目光扫过脚本:“这次主题是‘光影共生’?听起来挺玄乎,摄影师要求高不高?” “张导是业内顶尖的,”焦思砚言解释了一句,“对细节要求严格。” “那正好,”解余松笑了笑,“我也讨厌敷衍。” 他说着,突然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说真的,焦老师,我挺喜欢你演的戏。尤其是去年那部《晚宴》,你在里面演的那个卧底警察,最后牺牲那场戏,我看哭了。” 焦思砚微怔。 他没想到解余松会看他的电影,还是这种偏文艺的现实题材。 “谢谢。”他顿了顿,补充道,“你的歌,我听过几首,不错。” 这大概是焦思砚能给出的最高评价了。解余松眼睛一亮:“真的?那下次我发新歌,先给你听听demo?” “可以。”焦思砚礼貌点头。 这时,摄影师走了过来:“两位老师准备好了吗?先拍单人镜头,再拍双人互动。” “没问题。”解余松答应的很爽快。 焦思砚先上了场。 他对镜头的掌控力极强,摄影师只说了一句“表现出疏离感”,他瞬间就入了戏,眼神和姿态,无一不透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连呼吸似乎都放慢了。 解余松站在旁边看着,原本带笑的表情渐渐收敛,眼里多了几分认真。 他不得不承认,焦思砚的“实力派”头衔不是吹的,这种瞬间进入状态的能力,确实让人佩服。 轮到解余松时,画风完全不同。 他没有刻意模仿焦思砚的清冷,反而带着一种松弛的张力,对着镜头挑眉浅笑,甚至即兴加了一个整理领结的动作,既符合品牌调性,又带着他独有的个人风格。 摄影师看得眼睛发亮:“很好!解老师这个感觉特别好!就是要这种反差!” 单人镜头拍完,接下来是双人互动的镜头。 脚本要求两人站在一起,一个看向镜头,一个侧头看对方,营造“锋芒相对又彼此欣赏”的氛围。 焦思砚先站定,看向镜头,眼神沉静。解余松站到他身侧,按照要求侧头看向他。 阳光透过柔光板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 解余松看着焦思砚的侧脸,鼻梁高挺,下颌线清晰,连皮肤都好得不像话。他突然觉得,这人好像比镜头里更有“攻击性”——不是脾气,是那种由内而外的、专注自身的气场。 “解老师,眼神再带点‘欣赏’的感觉,不用太刻意。”摄影师喊道。 解余松回过神,调整了一下眼神。 他没有直接盯着焦思砚的眼睛,而是看向他握着西装纽扣的手指,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像是在看一件合心意的艺术品。 就在这时,焦思砚按照脚本设定,缓缓侧过头,看向他。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秒。 焦思砚的眼神很深,像平静的湖面,看不出情绪。解余松却从那片平静里,捕捉到了一丝极淡的……探究? 他心里一动,突然对着焦思砚眨了下眼,幅度很小,只有两人能察觉。 焦思砚的睫毛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随即移开视线,恢复了之前的表情,仿佛刚才那瞬间的对视从未发生。 “好!这张完美!”摄影师兴奋地喊道,“就是这种感觉!” 解余松转过身,对着镜头笑了笑,眼底却藏着一丝得逞的狡黠。 他觉得,和这位“实力派前辈”的合作,或许真的会很有意思。 而焦思砚走到休息区喝水,他闭了闭眼,那里似乎还映着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光亮。 他拿起桌上的脚本,试图专注于文字,脑海里却莫名闪过解余松那个悄无声息的小动作,像一颗投入湖的石子,漾开了一圈极淡的涟漪。 第3章 音乐 广告拍摄进入第二天,主题从“静态张力”转向“动态互动”。 导演要求两人模拟“在名利场偶遇”的场景,不需要台词,全靠眼神和肢体语言传递情绪。 焦思砚作为专业演员很快进入状态。他站在布景搭建的“宴会厅”角落,端着一杯道具红酒,姿态闲适,眼神却像在审视全场,自带一种“局外人”的疏离感——这是他最擅长的“氛围感表演”,不需要刻意做什么,就能让人感受到角色的内在张力。 解余松则在走位时出了点小状况。 “这里应该加个侧身的动作吧?”他对着导演比划,“从焦老师身边经过时,稍微停顿一下,再偏头看一眼,是不是更有故事感?” 导演思考了下,仿佛在采纳解余松的意见:“但脚本里没这个设计,我们要的是‘克制’。” “克制不代表没反应啊,”解余松笑了笑,看向焦思砚,“焦老师觉得呢?如果有人从你身边走过,身上带着特别的味道,你会不会下意识留意一下?” 他这话半是说戏,半是带了点私人意味。焦思砚昨天注意到,解余松身上总带着淡淡的柑橘香,不是浓烈的香水,更像洗护用品的味道,很清爽。 焦思砚没接他的话茬,只是对导演说:“可以试试。” 导演愣了一下,见焦思砚没意见,便点头:“行,各来一条对比看看。” 第一次按脚本拍,中规中矩。焦思砚全程保持疏离,解余松走过时也只是礼貌性颔首,画面和谐,但少了点火花。 第二次按解余松的想法来。他从焦思砚身边走过时,脚步微顿,随即侧过身,目光落在焦思砚手中的酒杯上,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眼神里带着点探究,又有点玩味。 而焦思砚,在他转身的瞬间,原本低垂的眼帘轻轻抬了一下,目光扫过他的脸,快得像错觉,却刚好被镜头捕捉到。 “停!”导演猛地喊停,语气难掩兴奋,“就这个!解老师的停顿和焦老师的抬眼,太妙了!这就是‘暗流涌动’的感觉!” 解余松笑着走回来,冲焦思砚比了个OK的手势:“看来我的直觉还行。” 焦思砚没说话,只是放下酒杯,走到监视器前看回放。画面里,他那个下意识的抬眼确实恰到好处,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刚才那一刻,他好像真的被解余松身上的气质吸引了。 休息时,解余松被几个工作人员围着要签名,他笑着一一满足,签名时还不忘跟人开玩笑,气氛轻松热闹。 焦思砚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看剧本,林姐在旁边跟他说下午的行程。突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几个戴着口罩的人鬼鬼祟祟地在片场外围晃悠,手里还举着相机,镜头明显对着解余松的方向。 狗仔或者……私生饭。 这种人最是难缠,一旦被缠上,很容易引发混乱。焦思砚皱了皱眉,没作声,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助理小陈。 小陈立刻会意,悄悄走过去,故意撞到其中一个私生饭,手里的咖啡“不小心”洒在了对方的相机上:“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他一边道歉,一边不动声色地挡住了镜头,“这里是工作区,闲杂人等不能进的,我带你们出去吧。” 那几个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跟着小陈离开。 这一切做得很隐蔽,连解余松都没注意到。等他签完名走回来,正好看到小陈从外面进来,随口问:“陈助理,刚才那几个人是谁啊?看着怪怪的。” “哦,是来送道具的,走错地方了。”小陈面不改色地撒谎。 解余松“哦”了一声,没再多问,走到焦思砚身边坐下,递给他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刚看你没喝水。” 焦思砚接过水,指尖碰到瓶身的凉意,低声道:“谢谢。” “谢我干嘛,”解余松笑了笑,“刚才看你看回放那么认真,是不是觉得我加的那段戏特别棒?” “还行。”焦思砚的评价依旧简洁,但语气比昨天少了些疏离。 解余松也不在意,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录音笔,按了播放键,一段轻快的旋律流淌出来,带着点爵士的慵懒感。 “这是我最近写的新歌片段,”他侧过头,声音放轻了些,“昨天看你拍静态镜头的时候,突然有了点灵感,觉得这个调子跟你的气质挺像的——看着冷,但仔细听,其实有温度。” 录音笔里的旋律很干净,只有简单的钢琴伴奏,却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焦思砚静静听着,阳光透过窗户落在解余松的发梢,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他想起昨天解余松说“借奖杯沾喜气”时的样子,想起刚才他和导演讨论戏份时的认真,又想起此刻他分享音乐时眼里的光亮。 这个顶流歌手,好像和他想象中那种“靠流量堆砌”的形象完全不同。 旋律结束,录音笔自动停了。 解余松看着他,眼里带着点期待:“怎么样?好听吗?” 焦思砚点了点头,第一次主动多说了一句:“不错。副歌部分的转音,可以再试一次降调,或许更有味道。” 解余松愣住了,随即眼睛亮了起来:“降调?我试试……”他拿起录音笔,低头小声哼了两句,然后一拍大腿,“卧槽,真的!焦老师你懂音乐啊?” “不懂,”焦思砚淡淡道,“只是听着感觉。”他其实只是偶尔会在拍戏间隙听一些纯音乐,没想到随口一提,竟然歪打正着。 解余松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地说:“那下次我写歌遇到瓶颈,能不能找你‘感觉’一下?就当……交换?你拍戏有什么想不通的,也可以问我啊,虽然我演戏不如你,但看人挺准的。” 焦思砚看着他眼里的光,沉默了几秒,缓缓点头:“可以。” 午后的阳光正好,片场的喧嚣似乎被隔绝在窗外。录音笔安静地躺在两人中间的沙发上,刚才那段旋律仿佛还在空气里回荡。 一个习惯用沉默包裹自己,一个擅长用热闹掩饰敏感。 看似温差极大的两个人,却在这片刻的安静里,悄然靠近了一点点。 第4章 舆论 广告拍摄过半,一组后台花絮在品牌官方账号悄悄放出。 视频不长,只有三分钟,剪辑了两人拍摄间隙的互动:解余松帮焦思砚拂去肩头落发的瞬间,焦思砚下意识偏头的反应,还有两人凑在一起看回放时,解余松指着屏幕笑,焦思砚侧耳倾听的画面。 本意是想展现“双代言人默契”,却没料到会掀起轩然大波。 #焦思砚解余松 # 这个词条毫无预兆地冲上热搜榜首,后面还跟着个爆字。 点进词条,首条是粉丝截的动图:解余松的手指刚碰到焦思砚的肩膀,焦思砚的头就微微偏向另一侧,幅度很小,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张力。 评论区彻底炸开了。 前不久形成的CP粉如同过年。 【啊啊啊这个下意识的偏头!是心动吧是心动吧!】 【谁懂啊!一个敢动,一个敢躲(不是),这氛围绝了!】 【焦老师平时连和女演员搭戏都保持距离,对松松却……我先磕为敬!】 解余松的唯粉大多觉得有趣。 【松松就是热心肠嘛,看到前辈身上有东西顺手拂掉而已,别想太多~不过这个互动确实好哈哈哈!】 但焦思砚的部分事业粉和双方的黑粉却不这么认为。 【解余松是不是故意的?镜头对着呢,不知道避嫌?】 【焦思砚能不能有点情商?被男的碰一下就躲,是嫌人家脏吗?】 【明显是解余松倒贴实力派,想靠捆绑固粉吧?恶心!】 【三年前的传闻还没说清呢,现在又来这套,焦思砚是想炒作想疯了?】 恶意评论像潮水般涌来,很快从微博蔓延到其他平台。 林姐看着后台不断弹出的舆情预警,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帮人真是没事找事,”她把平板递给焦思砚,“一个小动作被放大成这样,要不要让品牌方删了花絮?” 焦思砚正在读剧本,闻言抬眼扫了一眼屏幕,动图里的自己确实显得有些僵硬。 他想起当时的情景——解余松的动作很轻,手指带着点温热的触感,他只是本能地回避,并没有别的意思。 “不用删。”他放下平板,语气平静,“删了反而像心虚。” “那也不能任由他们这么骂啊,”林姐急道,“尤其是扯到三年前的事,对你影响不利。” 焦思砚沉默了片刻。 三年前那场风波,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让他至今对“过度关注私生活”这件事格外敏感。 他不喜欢解释,因为知道解释往往会被曲解,但这次…… 他拿起手机,点开了自己的工作室微博。 这个账号平时只发工作动态,极少回应争议。此刻最新一条,还是官宣代言时的转发。 焦思砚指尖顿了顿,敲下一行字: 【拍摄现场,互相尊重而已。@樊娜卓官方微博 #樊娜卓双代言人#】没有多余的话,没有情绪,却像一粒平静的定心丸。 林姐看着这条微博发出去,愣了一下:“就这么……回应了?”她以为至少会澄清几句,或者强调“只是同事”。 “足够了。”焦思砚放下手机,重新拿起剧本,“清者自清。” 他的回应简单直接,却比任何辩解都有力量。粉丝很快赶来控评。 【专注作品,拒绝过度解读!期待两位老师的合作!】 【只是正常互动,某些人别脑补太多!】 而此时,解余松正在参加一个音乐电台的直播采访。 主持人刚聊完新专辑,突然话锋一转:“解老师,看您刚刚看了手机,是回应热搜上那个片场的花絮吗?” 解余松刚结束录音,手机一直放在一边,还不知道热搜已经闹得这么大。他愣了一下,拿起手机快速扫了一眼,随即笑了:“哦,你说那个啊,就是拍摄时看到焦老师肩上有根头发,顺手拿掉了,多大点事儿。”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那只是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主持人追问:“那焦老师工作室刚发了微博,说‘互相尊重而已’,你怎么看?” 解余松点开焦思砚工作室的那条微博,看了一眼,然后拿起自己的手机,当着直播间所有人的面,转发了那条微博,配文: 【嗯,而且前辈头发挺软的@焦思砚】 一句话,带着他惯有的玩笑语气,却像在焦思砚那句“互相尊重”后面,轻轻加了一笔生动的注脚。 直播间瞬间沸腾了。 【啊啊啊松松你是会说的!】 【头发挺软的?!我没听错吧?!】 【这是什么破次元壁的互动啊!我磕疯了!】 原本剑拔弩张的舆论,因为解余松这句半开玩笑的话,突然变得微妙起来,黑粉的攻击显得有些苍白。 焦思砚看到那条转发时,正在和导演讨论下一场戏的细节。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两秒,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手机揣回了口袋。 林姐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他这是……火上浇油啊!” 焦思砚却忽然低声说了一句:“他不是故意的。” 解余松的语气里没有恶意,只有坦荡的玩笑,像在告诉他——别紧张,这点风浪,没什么大不了的。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焦思砚看着剧本上的台词,心思却莫名有些飘忽。 他想起刚才解余松那句“前辈头发挺软的”,想起拍摄时对方指尖的温度,又想起网络上那些被无限放大的细节。 原来在聚光灯下,哪怕是最微小的互动,都会被千百双眼睛看着,解读一万种含义。 而他和解余松之间,那些不经意的瞬间,究竟是被过度解读的语句,还是……某种正在悄然滋生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东西? 这个问题,像投入湖面的第三颗石子,漾开的涟漪,比前两次都要大了些。 第5章 明亮 广告拍摄结束后,两人又各自回归工作轨道。 焦思砚一头扎进新电影的封闭拍摄,手机常年处于“仅接收工作消息”的状态。解余松则忙着筹备新专辑,把自己锁在录音棚里,连社交账号都停更了一周。 看似再无交集,直到焦思砚收到解余松助理发来的消息。 【焦老师您好,松哥说他新专辑里有首歌,想加一段类似“电影独白”的念白,觉得您的声线特别合适,想问您有没有时间帮忙录一下?不会耽误太久,您看方便吗?】 附带一个音频demo。 焦思砚结束夜戏拍摄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他坐在保姆车里,戴着耳机点开了那个音频。 前奏是缓缓流淌的钢琴声,像深夜的月光,带着点淡淡的怅惘,解余松的声音在旋律里响起,比平时唱跳时低沉了许多,带着一种近乎呢喃的温柔: “城市的灯亮了又灭,像没说出口的告别……” 副歌过后,有一段大约三十秒的空白,应该是预留的念白位置。 焦思砚把音频反复听了两遍。 这不是解余松擅长的快节奏风格,更像一首剖开自己的抒情曲,连带着预留的念白位置,都像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声音,来接住那些没说出口的情绪。 他想起在片场时,解余松分享新歌片段时眼里的光,想起对方说“副歌降调试试”时的认真。 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他回了两个字:【地址】。 解余松的录音棚藏在老城区的一栋旧楼里,外面看着不起眼,推门进去却别有洞天。 隔音棉包裹的墙壁上贴满了各种音乐节的海报,角落里堆着几箱未拆的黑胶唱片,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味。 焦思砚到达时,解余松正戴着耳机,趴在调音台前写歌词,笔尖在纸上划动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焦老师?”听到动静,他猛地抬头,眼里还带着点刚从音乐里抽离的迷茫,看清来人后,瞬间亮了起来,“你真的来了!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 他起身时带倒了椅子,发出“哐当”一声,自己先不好意思地笑了:“太惊喜了,没注意。” 焦思砚扫了一眼他面前的歌词纸,上面写满了修改的痕迹,有些句子被划掉重写,旁边还标注着“不够痛”“太直白”之类的小字。 “歌词没写完?”他问。 “嗯,卡在最后一段了,”解余松挠了挠头,把歌词纸推过去,“先不管它,念白部分的词我写好了,你看看。” 纸上只有短短三行字: 我在人群里,看见过千万种光。 直到你的那束,落在我身上。 才知道,有些明亮,是会发烫的。 字如其人,带着点随性的张扬,却又藏着细腻的温度。 焦思砚盯着那几行字看了几秒,忽然想起颁奖礼后台第一次见面时,解余松眼里的光。 “需要什么感觉?”他抬眼问。 “就……像在说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解余松斟酌着说,“不用太用力,甚至可以有点犹豫,但最后那个‘烫’字,要带点温度。” 他说着,自己先轻声念了一遍,尾音不自觉地发颤,像是真的在触碰某个滚烫的东西。 焦思砚沉默地点头,走进了录音间。 隔音门关上的瞬间,外面的世界仿佛被隔绝。他戴上监听耳机,里面传来钢琴前奏的声音,比demo里更清晰,更能触动人心。 解余松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焦老师,准备好了就可以开始。” 焦思砚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黑暗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颁奖礼的后台,被记者围堵时的窒息感,和解余松突然闯入的那束温暖,回到广告拍摄的片场,午后的阳光,对方分享的旋律,还有那个悄无声息的眨眼…… 他缓缓睁开眼,对着麦克风,开口: “我在人群里,看见过千万种光……”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质感,没有刻意煽情,却像有只无形的手,轻轻攥住了解余松的心脏。 “直到你的那束,落在我身上……” 念到这句时,他的目光穿过玻璃,落在调音台前的解余松身上。 对方正仰着头看他,眼神专注,像在捕捉每一个细微的语气变化。 四目隔着玻璃和空气对视,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才知道,有些明亮,是会发烫的。” 最后那个“烫”字,他刻意放轻了音量,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喑哑,像是真的触碰到了那束会发烫的光,连声音都染上了温度。 录音结束的提示音响起时,两人都没说话。 隔音门打开,解余松快步走过来,情绪高涨:“就是这个感觉!焦老师,你……”他想说“你太懂了”,却在看到焦思砚眼底尚未褪去的情绪时,把话咽了回去。 刚才那段念白,不像在完成一个工作,更像在剖开自己的一部分,交了出来。 “谢谢。”解余松挠了挠头,声音有点闷,“我找了好几个朋友试录,都差点意思。” “碰巧而已。”焦思砚摘下耳机,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平静,仿佛刚才那个念出秘密的人不是他。 录音师把刚才的片段倒放出来,焦思砚的念白和解余松的歌声完美融合,像两颗星球在宇宙中相遇,碰撞出温柔的光。 “绝了!”录音师激动地拍桌子,“这版直接能用!松哥,你这找的哪是帮忙,是找了个灵魂搭档啊!” 解余松笑了笑,没反驳。他转身去给焦思砚倒了杯温水:“太晚了,我让助理送你回去?” “不用,司机在外面等。”焦思砚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 他走到门口时,解余松突然叫住他:“焦老师。” 焦思砚回头。 “那首歌,叫《明亮》。”解余松看着他,眼里映着录音棚的灯,“等发了,第一个给你听成品。” “好。”焦思砚点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凌晨的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很舒服。焦思砚坐进车里,没让司机立刻开车。他看着窗外那栋亮着灯的旧楼。 解余松的身影还在录音棚的窗户里晃动,大概还在和那首没写完的歌词较劲。 耳机里还残留着刚才录下的念白,他自己的声音,和解余松的歌声交织在一起。 “有些明亮,是会发烫的。” 他想起念到这句时,对方眼里细碎的斑斑点点。 原来顶流歌手的光环之下,也藏着这样的细腻而执着。 原来那个看似永远热闹的人,也会在深夜的录音棚里,为一句歌词和旋律,和自己较劲到天亮。 焦思砚拿出手机,给林姐发了条消息:【解余松那首歌的念白,后续版权分成不用算了。】 发送成功后,他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深夜的城市很安静,只有车窗外偶尔掠过的路灯,在黑暗中投下转瞬即逝的光。 他知道,自己心里那片原本平静的湖,因为今晚的录音棚,因为那段念白,因为那个叫解余松的人,已经彻底不太平了。 那些悄悄漾开的涟漪,正在慢慢汇聚,朝着某个未知的方向,涌动。 第6章 现场 《明亮》的念白录制完成后,焦思砚和解余松像是达成了一种默契的平衡。 没有频繁的联系,却会在某些时刻,不经意地想起对方。 焦思砚拍雨戏的那天,连续淋了四个小时冷水。 导演追求极致的真实感,拒绝用温水代替,他咬着牙一遍遍走位,直到最后一条过了,才浑身湿透地瘫坐在泥地里。 收工时已是后半夜,寒意顺着毛孔往骨头里钻。他回到酒店,简单冲了个热水澡,刚想躺下,就听见敲门声。 是酒店服务生,手里捧着一个包装简单的袋子:“焦先生,这是一位姓解的先生让我交给您的。” 焦思砚愣了一下,接过袋子打开——里面是一盒退烧药,还有一张手写的便签,字迹张扬,是解余松的风格: “听林姐说你拍雨戏淋了很久,别硬撑。病了拍不动戏,我那歌的念白找谁补录?——解余松” 末尾还画了个潦草的笑脸。 焦思砚捏着那张便签,指尖触到纸页上未干的墨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没告诉解余松自己拍雨戏的事,想必是林姐和对方团队对接工作时,随口提了一句。 解余松却记在了心上。 他拿着那盒退烧药,站在窗边看了会儿雨。剧组驻扎的小镇很偏,深夜的雨带着泥土的腥气,敲打着玻璃,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个顶流歌手,总在用一种看似漫不经心的方式,传递着让人无法忽视的暖意。 第二天,焦思砚果然发起了低烧。他没声张,只是让小陈把药冲了喝,依旧准时出现在片场。 拍特写镜头时,导演盯着监视器皱眉:“思砚,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休息好?” “没事,”他声音有点哑,却依旧平稳,“可以继续。” 直到中午休息,他收到解余松发来的微信。 不是问候,而是一张照片——录音棚的调音台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旁边压着张纸条,上面写着“祖传润喉方,专治录音失声”。 解余松:【[图片] 刚被声乐老师逼着喝的,苦得要命。突然想起你昨天淋雨,嗓子会不会不舒服?让你助理照着这个方子抓点药,比吃药管用。】 焦思砚看着那张照片,忽然笑了。 笑对方明明是关心,却非要用“自己也在喝”做借口,笑自己明明被这份突如其来的关心戳中,却只能对着屏幕,指尖悬了半天,才回了两个字: 【谢谢。】 解余松几乎是秒回:【谢什么,等你病好了,我还想请你去看《明亮》的首发会呢。】 焦思砚看着那句“首发会”,心里那点因为生病而起的沉闷,忽然散了不少。他把手机递给小陈:“按这个方子,去镇上药店抓点药。” 小陈看着那张照片,咋舌:“解老师这是……特意打听来的方子?这字迹看着像手写的啊。” 焦思砚没说话,只是转头看向窗外。雨停了,阳光穿透云层,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他想,或许解余松和他一样,都不擅长把关心挂在嘴边。 一个习惯用“找你补录”做掩饰,一个擅长用“我也在喝”当借口。 像两只笨拙的刺猬,想靠近,又怕刺伤对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悄悄递出一点温暖。 几天后,解余松的演唱会如期举行。 他是舞台上天生的王者,灯光亮起的瞬间,那个在录音棚里为歌词较劲的细腻少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气场全开的顶流歌手。 劲歌热舞点燃全场,粉丝的尖叫几乎要掀翻体育馆的屋顶。 安可环节,解余松坐在在舞台中央,灯光暗下来,只剩下一束追光落在他身上。 “接下来这首歌,送给一个……特别的朋友。”他对着话筒笑了笑,眼里的光比舞台灯还要亮,“还没正式发布,今天先在这里唱给你们听。” 前奏响起,是《明亮》的旋律。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钢琴声缓缓流淌。 解余松的声音在体育馆里回荡,比录音棚里更有穿透力,带着舞台的温度: “城市的灯亮了又灭,像没说出口的告别……” 唱到副歌时,他抬眼看向台下某个方向,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而那个方向的角落里,焦思砚戴着口罩和帽子,正安静地坐在观众席里。 他是特意挤出半天时间来的。林姐劝他:“你现在在封闭拍摄,被认出来麻烦就大了。” 他却固执地来了。 没告诉任何人,包括解余松。 只是想在正式发布前,先听一次现场版的《明亮》。 当那熟悉的钢琴旋律响起,当解余松的声音透过音响传来,焦思砚感觉自己的心跳,莫名和着节拍,一点点加快。 他看着舞台上那个被万千灯光包围的人,突然明白了那句“有些明亮,是会发烫的”——解余松的光芒,不仅会发烫,还会穿透人群,精准地落在某个人心上,留下滚烫的印记。 演唱会结束后,焦思砚没去后台打招呼,悄悄离开了体育馆。 他拿出手机,给解余松发了条微信 【唱得很好。】 这一次,解余松隔了很久才回复,大概是刚结束演出,正被人群簇拥着。 消息只有一个字,和一个表情包: 【[酷] 】 焦思砚看着那个表情包,想象着解余松此刻可能带着汗的笑脸,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夜风微凉,吹起他额前的碎发。远处体育馆的灯光还亮着,像一颗巨大的,不会熄灭的星星。 他知道,那些未说出口的关心,那些藏在玩笑里的在意,已经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住了彼此。 而这种缠绕,无关炒作和流量,只是两个灵魂在喧嚣的娱乐圈里,对彼此生出最真诚的惦记。 第7章 风暴 焦思砚的新电影进入后期宣传期,解余松的《明亮》也正式上线,空降各大音乐榜单榜首。 前者凭预告片里的破碎感演技出圈,后者靠细腻的歌词和“神秘念白”引发热议——尽管没官宣念白者是焦思砚,但熟悉他声音的粉丝早已听出端倪。 “《明亮》念白是焦思砚”的话题在超话里悄悄发酵,两人的名字又一次被捆绑在一起。 就在这种微妙的平衡里,一场风暴毫无预兆地袭来,一个匿名八卦号突然发布长文,标题刺眼:《深扒实力派影帝焦思砚:从“导演密友”到“顶流新欢”,性向疑云背后的资本游戏》。 文章翻出三年前焦思砚和某导演的“深夜共处”照片(后来证实是剧组聚餐),配上这次广告拍摄的花絮动图,甚至截了《明亮》里“有些明亮是会发烫的”这句念白,拼凑出一套“焦思砚利用性向炒作上位”的阴谋论。 更恶毒的是,有人P了一组焦思砚和解余松的“亲密照”。 其实是把两人不同场合的照片拼接在一起,却做得极其逼真,看起来像是在私人场合拥抱,亲吻。 “证据”一放出,瞬间引爆网络。 #焦思砚性向# #焦思砚解余松实锤# 等词条以惊人的速度冲上热搜,后面跟着“沸”字。 黑粉和营销号蜂拥而至: “三年前的传闻果然是真的!” “为了捆绑顶流,连脸都不要了?” “心疼解余松,被实力派吸血了吧?” 焦思砚的粉丝拼命控评,贴出三年前的澄清证据,却被汹涌的恶意淹没。 更有人跑到《明亮》的评论区刷屏:“原来唱的是这个意思?真是恶心!” 林姐看着后台跳红,手都在抖:“是对家搞的鬼!肯定是电影同期竞品,想借黑料拉垮你的路人盘!” 她点开那些P图,气得声音发颤,“这些人怎么敢的?这已经是造谣诽谤了!” 焦思砚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却异常平静。 他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三年前的那场风波,比现在更猛烈,他就是靠着“不回应,只做事”熬过来的,但这一次,不一样。 因为牵扯到了解余松。 那些攻击他的话,不可避免地会溅到解余松身上。 “被捆绑”“被利用”“眼光差”……这些标签,不该贴在那个在录音棚里认真改歌词,在演唱会舞台上闪闪发光的人身上。 “发律师函,”焦思砚的声音有点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所有造谣账号,一个都别放过。” “已经在准备了,”林姐点头,又犹豫道,“但是……要不要暂时和解余松那边避避嫌?他团队刚才联系我,问要不要一起发声明,我没敢答应……” 避嫌。 这是娱乐圈面对争议时最稳妥的做法,划清界限,切割关系,把对自己的伤害降到最低。 焦思砚沉默了。他想起解余松送退烧药时的便签,想起对方演唱会结束后那个酷酷的表情包,想起深夜录音棚里,两人隔着玻璃对视的瞬间。 如果现在选择避嫌,是不是等于告诉所有人,那些相处的细节,那些未说出口的关心,真的只是可以随时丢弃的“捆绑素材”? “不用避嫌。”他缓缓开口,“声明我们自己发。 解余松那边……让他们别掺和。” 他不想把解余松拉进这场泥沼,顶流歌手的口碑经不起折腾,那些好不容易积累的路人缘,不该因为他的黑料受损。 林姐还想劝,却在看到焦思砚眼底的执拗时,把话咽了回去。 她知道,这个平时对很多事都淡然处之的人,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就绝不会退让。 焦思砚工作室的声明很快发出,措辞严厉: 【针对近期恶意编造焦思砚先生性向谣言、P图诽谤、翻旧账抹黑等行为,已委托律师全权处理。网络不是法外之地,我们将追究造谣者的全部法律责任。另,焦思砚先生的私生活与他人无关,专注作品,拒绝八卦。】 声明态度强硬,却只字未提解余松,也没回应“念白”相关的猜测,刻意保持了距离。 粉丝松了口气,路人却觉得“欲盖弥彰”。黑料依旧在发酵,甚至有人开始扒解余松的过往,试图找出两人“早有勾结”的证据。 而此时的解余松,正在海外参加音乐节巡演。 时差加上密集的行程,让他没能第一时间看到国内的风波。 等结束最后一场演出,打开手机时,铺天盖地的负面消息差点让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助理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解释:“松哥,是有人故意搞事,把焦老师三年前的旧闻翻出来了,还P了假照片……焦老师工作室已经发声明了,没提你。” 解余松快速翻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和P图,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罕见的冷意。 他当然知道焦思砚为什么不提他——是想把他摘出去。 这个永远把自己裹在硬壳里的实力派演员,连被攻击时,都想着要保护别人。 “团队怎么说?”解余松的声音很低,带着压抑的火气。 “团队说……现在最好别发声,免得被说‘炒作’‘撇清关系’,等风头过了再说。” “等风头过了?”解余松嗤笑一声,点开焦思砚工作室那条声明,盯着那句“私生活与他人无关”,只觉得刺眼。 他想起焦思砚在录音棚里念“有些明亮是会发烫的”时的眼神,想起那些藏在细节里的笨拙的关心。 这些人怎么敢?怎么敢用这么龌龊的方式,去攻击一个明明在用真心对待世界的人? 解余松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无视助理的劝说,点开了自己的微博。 他没发长文,也没辩解什么,只是转发了一张三年前焦思砚获得最佳新人奖时的照片——照片里的焦思砚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站在领奖台上,眼神干净又坚定。 配文只有一句话: 【专注作品,远离喧嚣。他的实力,不需要靠谣言证明。@焦思砚】 没有提黑料,没有骂黑粉,却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这条微博像一颗炸弹,瞬间在舆论场炸开。 解余松的粉丝懵了。 【松哥这是……公开力挺?不怕被牵连吗?】 CP粉却疯了。 【是真的!是真的!这种时候还敢发声,绝对是真的!】 路人也开始动摇。 【解余松没必要拿自己的口碑冒险吧?或许焦思砚真的是被黑了?】 焦思砚看到那条转发时,正在接受采访。记者的问题还围绕着电影,他的手机放在桌下,屏幕亮着,解余松的那条微博格外清晰。 他握着话筒的手指微微收紧,心跳漏了一拍。 这个总是用玩笑掩饰认真的顶流歌手,在最敏感的时刻,没有选择明哲保身,反而迎着风浪,站到了他身边。 采访结束后,林姐急得团团转:“解余松这是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关系好吗?现在好了,‘焦思砚解余松实锤’上热搜了!” 焦思砚没说话,只是拿起手机,给解余松发了条微信: 【你不该发的。】 解余松几乎是秒回: 【我乐意。】 简单三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坦荡。 焦思砚看着那三个字,忽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热,在这个人人都怕引火烧身的圈子里,有人愿意跟你一起往火坑里跳。 那些翻旧账的攻击还在继续,黑料像附骨之疽,试图将他拖入深渊。 但这一次,焦思砚觉得没那么冷了。 因为远处,有一束光,不顾风雨,正朝着他的方向,坚定地照过来。 那束光,名叫解余松。 第8章 采访 解余松的微博转发像投入热油的火星,瞬间让本就沸腾的舆论场炸开了新的缺口 有人赞他“仗义”,在风口浪尖敢力挺朋友,有人骂他“傻”,明知道会引火烧身还往前冲。 更多人则盯着那个“@焦思砚”,解读出无数层深意——“如果只是普通朋友,需要这么刚吗?” 这简直是公开认亲吧! 解余松的团队焦头烂额,公关方案改了三版,从“手滑误转”到“被盗号”,都被他一句话否了:“就当我自己想发,有什么后果我担着。” 他刚结束海外巡演,落地国内机场时,被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 “解老师,你转发焦老师的微博,是在回应网上的绯闻吗?” “你和焦老师到底是什么关系?是粉丝说的‘挚友’,还是……” “你不怕这次发声影响自己的事业吗?” 闪光灯在眼前不停闪烁,问题像密集的子弹,射向刚下飞机,还带着疲惫的解余松。 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带着红血丝的眼睛,却没半分不耐,反而笑了笑。 “各位老师,”他的声音带着旅途的沙哑,却依旧清亮,“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 他没直接回答,反而转身对助理说:“把我包里那个东西拿出来。” 助理递过来一个小小的相框,里面是张拍立得照片——焦思砚和解余松在广告拍摄的庆功宴上,被人抓拍的合影。 照片里,焦思砚难得没绷着脸,嘴角带着点浅淡的笑意,解余松则歪着头,比了个剪刀手,眼里满是少年气。 “这是我们拍广告时的合影,”解余松举起相框,对着镜头,“我觉得挺有纪念意义的,就洗出来带在身上了。” 记者们愣住了,没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 “焦老师是我很尊敬的前辈,”解余松继续说,语气认真了许多,“他的戏,我几乎都看过。《晚宴》里他演的那个卧底,最后牺牲那场戏,我看一次哭一次。”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镜头,眼神坦荡。 “网上那些谣言,我不想评价,因为懂的人自然懂,不懂的人,说再多也没用。但我想说,焦思砚是个好演员,他的实力,不需要靠任何谣言来证明。那些造谣他的人,不如多看看他的电影,感受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演技。”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又带上了点惯有的玩笑语气:“至于我?有人说我性取向有问题?”他故意夸张地挑了挑眉,“我性取向很明显啊——只喜欢舞台和麦克风。” 全场哄笑起来,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被他这一句话轻松化解。 “好了各位,”解余松把相框收好,戴上墨镜,“我刚下飞机,有点累,先回去休息了。后续有什么想聊的,等我缓过来,咱们再慢慢聊。” 他没再多说,在保镖的护送下离开了机场。 但这段采访视频,却在网上疯传。 网友们炸开了锅。 【卧槽!解余松这波操作太秀了!既维护了焦思砚,又没把自己绕进去!】 【只喜欢舞台和麦克风’,这回应绝了!既澄清了自己,又没撇清和焦思砚的关系。】 【那个合影!他居然随身带着!这是什么神仙友情啊!】 【突然觉得,或许他们真的只是很好的朋友?在娱乐圈能有这样敢公开维护对方的朋友,挺难得的。】 舆论开始出现微妙的转向。虽然质疑声依旧存在,但更多人开始关注焦思砚的作品,甚至有人翻出他以前的采访,称赞他“专注事业”“低调敬业”。 焦思砚看到这段采访时,正在参加电影的路演。 林姐把手机递给他,语气复杂:“解余松……这孩子,太敢了。” 视频里,解余松举着合影的样子,认真维护他的样子,最后用玩笑化解尖锐的样子,映入焦思砚的眼帘。 他看着那个说“只喜欢舞台和麦克风”的人,看着对方眼里藏不住的护短,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 这个永远用轻松姿态面对风雨的顶流歌手,其实比谁都清楚,在这个节骨眼发声,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可能被贴上“捆绑炒作”的标签,意味着可能失去一部分保守的粉丝,意味着可能被对家抓住把柄,大做文章。 但他还是做了。 用一种最解余松的方式——不卑不亢,既没回避,也没煽情,用真诚的维护,加一点恰到好处的玩笑,护住了他想护的人。 路演中场休息时,焦思砚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给解余松发了条微信:【谢了。】 解余松几乎是秒回:【谢什么?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对了,你路演结束了吗?我给你寄了点我们老家的特产,记得查收。】 焦思砚看着那条消息,指尖在屏幕上停顿了很久,才回了两个字:【好的。】 他放下手机,看向窗外。路演城市的阳光很好,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林姐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温水:“网上的风向好多了,刚才品牌方还发消息来说,这次风波反而让更多人关注到你们的广告,销量涨了不少。” 焦思砚没说话,只是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温水顺着喉咙滑下去,熨帖了刚才因为看采访而微微发紧的心。 他知道,解余松的维护,不是一时冲动,也不是为了炒作,而是发自内心的对朋友的在意。 这种在意,像一把伞,在他被黑料倾轧的时刻,稳稳地撑在了他的头顶。 而他自己,那个习惯了独来独往,用沉默抵御风雨的人,第一次觉得,原来被人这样坚定地维护着,是这种感觉。 像是在寒冬里,突然被人塞进了一个暖手宝,暖意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心底。 他拿出手机,点开和解余松的聊天界面,看着对方发来的那些消息,忽然想,或许自己也该学着,对这个人,更坦诚一点。 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谢谢”,哪怕只是一个微笑。 因为有些关心,值得被认真接住。 第9章 喜欢 黑料风波在解余松的公开回应后,渐渐平息。 焦思砚的电影如期上映,票房口碑双丰收,他在片中的演技再次封神,那些“靠谣言上位”的质疑,被观众的掌声碾得粉碎。 解余松则借着《明亮》的热度,开启了新一轮巡演,场场爆满,演唱会纪录片里,他提到“念白老师是位很懂音乐的朋友”,又让CP粉狂欢了好一阵。 两人的生活似乎重回正轨,只是私下里的联系,悄悄多了起来。 有时是焦思砚拍夜戏结束,看到解余松发来的“刚结束彩排,给你看看后台的月亮”,附带一张糊到看不清的夜景图。 有时是解余松在巡演城市吃到好吃的,拍张照片发过来:“这家火锅绝了,等你有空带你来吃。” 没有暧昧的词句,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人觉得安心。 直到焦思砚的电影庆功宴结束,他约了解余松见面。 地点在剧组下榻酒店的天台。 晚上十点,城市的霓虹在远处闪烁,晚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散了庆功宴上的喧嚣。 焦思砚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一罐未开封的啤酒,看着楼下车水马龙。 “焦老师,叫我来什么事?”解余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结束一个电台直播,还穿着直播时的卫衣,带着点随性的少年气。 焦思砚回头,递给他一罐啤酒:“庆祝电影破十亿。” “这得庆祝!”解余松接过来,拉开拉环,仰头喝了一大口,“我就知道你肯定行。” 两人并肩靠在栏杆上,一时没人说话。只有晚风拂过耳边的声音,和远处隐约传来的车流声。 “网上那些事,”焦思砚先开了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谢了。” “又说谢,”解余松笑了笑,侧头看他,“焦老师,你是不是只会说这两个字?” 焦思砚没接话,只是看着远处的灯光,缓缓开口:“三年前,我刚凭一部文艺片小有名气,被拍到和导演在剧组讨论剧本到深夜,就被写成了‘深夜密会’。”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那时候网络还没现在这么疯狂,但那些谣言还是差点毁了我。导演是个很正直的人,为了避嫌,后来再也没和我合作过。” 解余松的笑容淡了下去,安静地听着。 “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和人深交,尤其是在圈子里,”焦思砚继续说,“怕了。怕自己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又被人拿去做文章,怕连累别人。” 他转头看向解余松,眼神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坦诚:“所以这次,我本来想跟你保持距离的。你是顶流,没必要因为我,被卷进这些破事里。” 解余松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焦老师,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脆弱?” “不是。” “那你就是觉得,我会在乎那些谣言?”解余松挑眉,“我出道五年,被黑过的料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什么‘耍大牌’‘整容’‘私生活混乱’,我哪样没被骂过?早就习惯了。” 他凑近了一点,晚风掀起他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而且,我帮你,不是因为你是焦思砚,是实力派影帝,只是因为……我想帮你。” 这句话说得直白又坦荡,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瞬间在焦思砚心里激起千层浪。 他看着解余松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对方眼里映出的自己的影子,忽然觉得,那些一直以来包裹着自己的坚硬外壳,好像有了一道裂缝。 “我怕的不是传闻,”焦思砚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有人利用这种事伤害别人。” 解余松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看着他因为坦诚而微微泛红的耳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轻声问:“那如果……传闻是真的呢?” 焦思砚猛地转头看他,眼里满是震惊。 解余松却笑了,眼里的认真和玩笑搅在一起,让人分不清真假:“我是说。” 他故意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道,“如果有天我真喜欢上谁了,才不管别人怎么说。喜欢就是喜欢,藏着掖着多累啊。” 晚风突然变大,吹得两人的衣角猎猎作响。 焦思砚的心跳得飞快,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看着解余松带笑的眼睛,看着对方眼里闪烁的光,忽然分不清,那句话是对方的真心话,还是又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这个顶流歌手,总是这样,用玩笑的语气,说着最让人在意的话。 “很晚了,”焦思砚别开视线,拿起没开封的啤酒,转身想走,“我先回去了。” “焦老师,”解余松叫住他,声音在风里有些飘忽,“你还没回答我呢。” 焦思砚的脚步顿住了。 他没回头,也没说话,只是站在原地,任由晚风吹乱他的头发。 天台的灯光在他身后亮起,拉出一道长长的,孤寂的影子。 解余松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紧握的拳头,忽然笑了笑,没再追问。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 有些心意,藏在晚风里,藏在对视的瞬间,藏在那句“如果传闻是真的呢”里,就够了。 他知道,焦思砚需要时间。这个习惯了自我保护的人,要敞开心扉,很难。 但没关系,他可以等。 等这阵晚风,吹散所有的犹豫和不安;等那个总是紧绷着的人,终于愿意卸下防备,正视自己的内心。 解余松仰头喝光了罐子里的啤酒,将空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他转身看向远处的霓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今晚的风很好,适合说一些平时不敢说的话。 今晚的天台,也很好,适合让某些藏在心底的秘密,悄悄生根发芽。 而他对焦思砚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终于在这个夜晚,借着晚风,破土而出了。 第10章 事故 纪梵希的线下品牌活动定在周末的艺术中心,主题是“光影共生”。 这是黑料风波后,焦思砚和解余松第一次公开同场,消息一出,门票被炒到了天价,媒体和粉丝几乎挤爆了现场。 后台准备时,气氛有些微妙的安静。 焦思砚在对着镜子整理领带,动作一丝不苟。 自从天台那晚的对话后,他和解余松之间就像隔了层透明的纱——没刻意疏远,却也少了之前的自然。 他总能想起解余松那句“如果传闻是真的呢”,想起对方眼里的认真,心跳就忍不住失序。 “焦老师,你领带歪了。” 解余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笑意。焦思砚回头,看见他穿着和自己同款不同色的西装,正拿着发胶对着镜子喷头发。 “哪里歪了?”焦思砚抬手想调整,却被解余松按住了手腕。 “别动,”解余松走到他身后,隔着镜子帮他系领带,指尖偶尔擦过他的颈侧,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你每次都系得太用力,看着累。” 镜子里,两人的身影挨得很近。解余松的呼吸轻轻落在焦思砚的耳后,带着淡淡的柑橘香,和他身上清冷的雪松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和谐。 焦思砚能从镜子里看到解余松专注的侧脸,看到对方长而密的睫毛,心跳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漏跳了半拍。 “好了。”解余松松开手,退后一步,对着镜子里的焦思砚笑,“这样就顺眼多了。” 焦思砚没说话,只是避开了镜子里的对视,低头整理袖口,耳尖却悄悄泛了红。 他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讨厌自己会因为对方一个不经意的触碰,一个笑容,就乱了阵脚。 活动按流程进行,两人并肩接受采访,一起为品牌新品揭幕,配合得默契十足。焦思砚依旧话少,大多时候是解余松在接话,偶尔转头看向他,眼里带着点自然的熟稔,像是在说“别紧张”。 直到最后的舞台互动环节。 按照流程,两人需要在搭建的“光影长廊”里走秀,配合灯光变换摆出不同姿势。长廊地面铺着光滑的镜面,两侧是流动的光影投影,好看却也暗藏风险。 解余松走在前面,正配合着灯光转身,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大概是镜面边缘的接缝处有点凸起。 他身体一晃,眼看就要向后摔倒,台下瞬间响起一阵抽气声。 就在这时,一直跟在他身后半步的焦思砚,几乎是本能地冲了过去。 他伸出手臂,稳稳地揽住了解余松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一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解余松的后背撞进焦思砚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手臂的力度,和隔着衬衫传来的体温。 他甚至能闻到焦思砚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一点活动现场的香槟气息,意外地让人安心。 而焦思砚,在触碰到解余松腰腹的瞬间,脑子一片空白。 对方的腰线很细,隔着西装布料,也能感受到那份紧致的弧度。 发梢扫过他的下颌,带着点微湿的触感——大概是后台喷发胶时沾了点水汽。 最让他失控的是,解余松抬头看他的眼神。 那双总是亮着的眼睛,此刻因为惊吓还带着点水汽,瞳孔微微放大,像受惊的猫,睫毛颤巍巍地扇动着,映着周围流动的光影,好看得让人窒息。 两人距离极近,近到能看清彼此眼底的自己,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正透过相贴的身体,疯狂地传递过来。 “砰、砰、砰——” 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这一幕被全场的镜头和手机清晰地记录下来。 舞台上方的追光灯恰好打在两人身上,将这个意外的拥抱,变成了一场盛大而私密的定格。 “没事吧?”焦思砚的声音有点哑,是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 解余松这才回过神,慌忙站直身体,拉开距离,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没、没事,谢了。” 他不敢再看焦思砚,转身快步走向舞台另一侧,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刚才被抱住的瞬间,他清晰地感觉到,焦思砚的心跳,比他自己的还要快。 舞台互动草草结束,后台的气氛却彻底变了。 没人再提刚才的意外,却都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微妙张力。 林姐拉着焦思砚嘱咐后续行程,他却心不在焉,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解余松的方向。 解余松正被助理围着补妆,低头看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不知道在看什么。 活动结束后,两人几乎是前后脚离开艺术中心。 焦思砚坐进车里,刚系好安全带,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推送的热搜提醒: #焦思砚本能护解余松# 爆 #这就是刻在骨子里的在意吧# 热 点进去,全是刚才舞台上那个拥抱的动图和视频。粉丝截了无数细节,焦思砚冲过去的速度,揽住腰时的力度,解余松抬头时的眼神,甚至连两人相贴时衣服的褶皱,都被放大分析。 CP粉彻底疯了: 【卧槽!这是什么神仙本能!下意识的保护最戳人啊!】 【别管我了!这绝对是爱情!是心动啊!】 【看松松的耳尖!看焦老师的眼神!说没感觉我不信!】 连路人都在感慨。 【这俩人的氛围感绝了,比偶像剧还甜。】 焦思砚盯着那张动图,看着自己眼里的慌乱和紧张,看着解余松泛红的耳尖,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胀。 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很好地控制情绪,能把所有不该有的心思藏在最深处。 可刚才那个瞬间,身体的本能,比理智快了不止一步。 那不是“前辈对后辈的关照”,不是“合作伙伴的礼貌”,而是最原始,最直白的——害怕他受伤。 这种害怕,已经超越了朋友的界限。 车窗外的霓虹一闪而过,映在焦思砚的脸上,明明灭灭。 他拿出手机,点开和解余松的聊天框,输入又删除,反复几次,最终只发了一句: 【刚才没吓到吧?】 解余松几乎是立刻回了消息,只有一个龇牙的表情包,和一句故作轻松的话: 【[酷] 小场面,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焦思砚看着那个表情包,想象着解余松此刻可能还红着的脸,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 原来再内敛克制的人,也会有失控的瞬间。 原来再想藏住的心动,也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被本能出卖。 他和他之间,那层透明的纱,终于在这个失控的瞬间,被彻底捅破了。 而露出来的,是两颗正在疯狂靠近,再也藏不住的真心。 第11章 心意 焦思砚的新电影首映礼,成了年度最受瞩目的娱乐盛事。 红毯上星光熠熠,他一身手工定制的墨色西装,身姿挺拔,面对镜头时依旧是惯有的疏离,却在看到某个身影时,眼神微不可察地软了一下。 解余松来了。 作为特邀嘉宾,他穿着同色系的丝绒西装,少了几分舞台上的跳脱,多了几分沉稳。 两人在红毯尽头相遇,没有多余的互动,只是默契地并肩站定,接受合影。 快门声密集响起,镜头下,一个清冷如月光,一个温润似暖阳,明明气质迥异,却有种旁人插不进的和谐。 “焦老师,解老师,看这边!” “麻烦靠近一点!” 摄影师的要求越来越直白,解余松笑着往焦思砚身边靠了靠,手肘不经意地碰到对方的手臂,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紧张吗?” 焦思砚侧头看他,眼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还好。” “我有点,”解余松眨了眨眼,“第一次来这种纯电影圈的首映礼,怕说错话。” “你少开点玩笑就行。”焦思砚低声回。 “那可不行,”解余松挑眉,“不开玩笑,怎么掩饰我见到你的紧张?” 话音落下,他没等焦思砚回应,就转头对着镜头扬起笑容,留下对方在原地,耳尖悄悄泛起薄红。 放映厅里,灯光暗下,电影开场。 两个小时的影片,焦思砚饰演的男主角在命运的漩涡里挣扎,从隐忍到爆发,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精准地戳中人心。 解余松坐在嘉宾席里,看得格外认真,甚至在男主牺牲的**戏时,悄悄红了眼眶。 他忽然懂了,为什么焦思砚能在娱乐圈守住那份纯粹——因为他的灵魂,早已在无数个角色里,经历过千百种人生。 那些沉淀下来的情绪,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什么值得珍惜,什么该被摒弃。 映后互动环节,主持人妙语连珠,气氛热烈。 轮到观众提问时,一个举着话筒的记者站起身,声音尖锐地划破了和谐: “焦老师,恭喜电影大获成功。但我想问一个场外问题——您和身边的解老师,从广告合作到互相力挺,再到上次活动的‘本能保护’,互动越来越频繁,很多人猜测你们的关系已经超越朋友,能否正面回应一下?”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镜头齐刷刷对准焦思砚,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林姐在台下捏紧了拳头,心里暗骂这个记者不懂规矩,却也知道,这种场合避无可避。 她看向焦思砚,只见他坐在那里,脸上没什么表情,让人猜不透心思。 解余松也侧头看他,眼里带着点担忧。他甚至已经在心里盘算,如果焦思砚选择回避,自己该怎么接过话头,用玩笑化解过去。 就在这时,焦思砚拿起了面前的话筒。 他的目光掠过台下的记者,最终落在身边的解余松身上。 聚光灯打在他脸上,将他眼底的情绪照得清晰——没有犹豫,没有闪躲,只有一种近乎温柔的认真。 “关于我和他的关系,”焦思砚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全场,平稳却带着力量,“现在是朋友。” 台下响起一阵小小的骚动,记者还想追问,却被他接下来的话打断。 “以后……”焦思砚的视线牢牢锁在解余松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浅、却真实存在的笑意,“看他愿不愿意。” 轰—— 全场炸开了。 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是朋友”“以后看他愿不愿意”——这简直是最直白的告白!在全国直播的首映礼上,在无数镜头的注视下,焦思砚用最克制的方式,说出了最汹涌的心意。 解余松彻底愣住了。 他看着焦思砚眼里的光,看着对方嘴角那抹罕见的笑意,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软,眼眶瞬间就热了。 这个永远把心事藏在最深处的人,这个连关心都带着距离的人,竟然选择在这样的场合,用这样的方式,向他袒露心迹。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却比任何情话都让他动容。 记者们彻底疯了,话筒几乎要怼到两人脸上:“解老师!焦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愿意吗?”“你们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这是公开恋情吗?” 解余松深吸一口气,拿起话筒。他的指尖有点抖,声音却异常清亮,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各位老师,”他先看向焦思砚,眼里的光比聚光灯还要亮,“焦老师刚说了,现在是朋友。” 他顿了顿,转头对着镜头,笑容灿烂又坦荡:“不过呢,他新电影刚上,正是冲票房的时候,我可不能现在‘拐跑’男主角。” 全场被他逗笑,紧绷的气氛瞬间缓和。 “这样吧,”解余松看着焦思砚,眼里的笑意藏不住,“陆老师先把下一部戏拍完,等我年底演唱会,给你留第一排的票。到时候……” 他故意没说完,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尾音。 但所有人都懂了。 这不是拒绝,而是最温柔的回应。是告诉焦思砚,他接收到了那份心意,是告诉所有人,他们的故事,未完待续。 焦思砚看着他眼里的光,看着对方毫不掩饰的笑意,心里那片一直涌动的湖,终于彻底平静下来,却在湖底,开出了一朵温柔的花。 聚光灯依旧明亮,镜头依旧闪烁,却再也照不进两人之间那片只有彼此能懂的天地。 他们在最喧嚣的场合,用最体面的方式,向对方,也向这个世界,宣告了心之所向。 至于未来会怎样,会面对多少风雨,会有多少聚光灯追逐—— 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此刻,他们眼里只有彼此。 重要的是,他们都知道,这场始于聚光灯下的缘分,终将走向属于他们自己的,漫长而温暖的未来。 第12章 番外[番外] 解余松第一次见到焦思砚,不是在年度娱乐盛典的后台。 是五年前,他还只是个刚签公司,跑遍各大综艺刷脸的练习生。 那天他去参加一个拼盘演唱会的彩排,后台混乱得像菜市场。他抱着吉他站在角落等上场 污言秽语像毒针,扎得人耳朵疼。解余松抱着吉他的手指紧了紧,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火气。 他知道那个男生——焦思砚,刚凭一部小成本文艺片拿了国际电影节的新人奖,是业内公认的“天才演员”。 解余松看过那部电影,男生在里面演一个沉默的少年,眼里的孤独像深海,看得他半夜睡不着。 可此刻,那个在大银幕上闪闪发光的人,却被堵在狭窄的走廊里,承受着最不堪的揣测。 解余松没忍住,抱着吉他走了过去,故意拨弄了一下琴弦,发出一串清亮的音。 “不好意思啊各位老师,”他笑得一脸无害,“该我彩排了,借过一下?” 记者们被打断,不悦地回头,看到是个没名气的练习生,更不耐烦了:“小孩别捣乱!” “我没捣乱啊,”解余松走到焦思砚身边,故意撞了他一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老师,你挡着我路了。” 焦思砚愣了一下,顺着他的力道让开一步。 解余松冲他眨了眨眼,然后对着记者们扬了扬吉他:“再说了,这位老师一看就是实力派,哪用得着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你们还不如多关注他的电影呢,真的好看。” 说完,他抱着吉他,头也不回地走向舞台入口,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记者。 彩排结束后,他特意绕回那条走廊,没再看到焦思砚。 只有墙角扔着一个被踩扁的矿泉水瓶,像是那场闹剧留下的唯一痕迹。 那天晚上,解余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焦思砚垂着眼的样子,想起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疲惫,心里堵得慌。 他那时候就想,等自己有一天足够厉害,厉害到没人敢随便欺负,一定要帮这个前辈说句话。 后来,解余松真的火了。 从练习生到顶流歌手,他用了三年时间。 这三年里,他没再见过焦思砚,却一直关注着对方的消息。,知道他被黑料缠身,知道他变得更沉默,知道他依旧在认真拍每一部戏。 他把那份“想帮他”的心思,悄悄藏在心里,变成了每次看到焦思砚的新闻时,默默点下的“不感兴趣”,变成了在采访中被问到“欣赏的演员”时,毫不犹豫说出的名字。 直到年度娱乐盛典。 解余松刚结束压轴表演,在后台看到被记者围堵的焦思砚,看到那些熟悉的,带着恶意的提问。 五年前那个抱着吉他的少年,和此刻站在聚光灯下的顶流歌手,在他身体里重叠了。 助理在旁边拉他:“松哥,快走吧,后面还有采访。” 他却挣开了,笑着说:“等会儿,我去打个招呼。” 他知道自己这一步,可能会被解读为“蹭热度”“捆绑炒作”,知道会给焦思砚带来新的麻烦。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 就像五年前那个冲动的少年一样,他想走到这个人身边,想替他挡开那些恶意,想告诉他—— 你看,我现在有能力站在这里了。 所以他笑着挤过去,开玩笑说“借奖杯摸一下”,故意把话题引开,所以他在后来的合作里,小心翼翼地靠近,用玩笑掩饰关心,用行动代替语言。 他知道焦思砚的顾虑,知道对方习惯了自我保护,所以他不急。 他可以等。 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等对方愿意卸下防备,等他们能真正并肩站在阳光下。 天台那晚,他问“如果传闻是真的呢”,其实是在问自己——解余松,你敢不敢,把五年前的心思,说出口? 首映礼上,听到焦思砚那句“以后看他愿不愿意”,解余松觉得,这五年的等待,值了。 原来有些心动,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原来那场看似偶然的后台解围,是他预谋了五年的靠近。 聚光灯下的告白,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是那个抱着吉他的少年,终于追上了他的月亮,是那个沉默隐忍的演员,终于等到了他的太阳。 而未来的路还很长,他们会一起走下去,在喧嚣的娱乐圈里,守着彼此的光,再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