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你命里缺我》 第1章 第 1 章 烈日炎炎的九月,每个学校都迎来了一波新生,A市的学院新生报到处,各个系的学姐学长都在迎接即将到来的新生。 在院校门口,一辆宾利轿车停在门口,下来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满脸慈祥,她微微驼背,但干净整洁的衣装,象征着这位老人是一位很有素质很有爱心的人。 随后车上下来一个身穿橙色开衫,水桶牛仔裤的人,他牵着老人的手,依偎在老人身边,“奶奶,你回家等我,上一个月就放国庆长假了,我会好好护着自己,不让自己受伤的。” 老人抬起眼,用手摸着他的脸蛋,用指腹摸了两下左眼下的泪痣,“我的乖乖,我怎么会放心的下你。你要记得一个月测一次血,把结果记得传给你哥哥。” 老人说完还是满脸的担忧,似乎像是,这一松手,他的乖孙就要不见了似的。 老人眼睛看向他的锁骨,开衫让他的锁骨暴露出来,她用手将扣子扣上,眼神充满警告,“停停,以后衣服穿好,不要把锁骨露出来。” “知道了,奶奶,我会穿好的。”琥珀色的眼珠看向老人。 驾驶座开门下来一个人,将一个满满的行李箱和一个书包,扔向沈停云,他穿着可身的衬衫和西裤,看上去也就三十左右。 他在钱包拿出一张黑金卡,“这是你的生活费,不够随时给我打电话。”他温润儒雅,声音低沉醇厚。 他上前扶着老人的胳膊,”奶奶,我们先走吧。这里不可以停很长时间,放假我们就来接他。” 沈停云双手抱着老人,额头抵在老人肩膀,蹭着老人的肩颈,“奶奶,我会好好的,放心吧。” 短暂的拥抱结束后,沈停云给老人开开车门把老人扶了进去,车子启动前,驾驶座摇下车窗,“结果别忘了发给我。” “知道了,哥。”说完车子启动就走远了。 拉着行李箱看着院校的大门,眼神坚定,有种信念在心里诞生。 进了报到处的门,沈停云就被包围了。 “学弟,什么系啊?” “学弟,你宿舍在哪?” “学弟,有女朋友吗?” “学弟,想加入什么社团?” …… “我是沈停云,医学系血液科。”沈停云面无表情,“谢谢学姐学长们,我什么都不加入。” 沈停云说完,室内一片安静。 “啧,医学血液的啊,哎,一枚大好青年误入歧途啊,苍天啊” “学弟,你这么帅,怎么会头脑发热学医呢,学医就算了,偏偏还是血液,哎” “学弟,看你这么帅的份上,学姐我会努力给你拉纤媒的。” …… “请问医学系血液科在哪里报道?”沈停云大声的问道。 “喏,往里走,角落里,无人问津的那个地,就是你要去的地方。”其中一个学姐应着。 沈停云拉着行李箱走进角落,角落里只放着一张桌子,一张并不引人注目的横幅贴在墙上,那条幅上写着“医学血液科报到处”,三把椅子上坐着三个又高又瘦的人,带着墨镜,枕在椅子靠背上呼呼大睡。 听到有人叫道医学血液,三个人立马来了精神,摘下眼镜,走到沈停云那里,从头到脚看了一个遍,一个人接过行李箱,两个人架起沈停云就向外走去,顺便还不忘调侃着,“兄弟姐妹们,鄙人先告退了,诸位再接再厉。” 临出门一个离的近的学长拦住了去路,“学弟,哪天要是想换系,影视系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 “滚,信不信你再有事求我,我把你关在门外。” 那个拿着行李箱的最高的学生说。 沈停云怎么会由着别人架着他,且不说他不愿与人有身体接触,就只是轻微的洁癖,也已经让他早早就将人拒之门外。 他挣脱架着他胳膊的手,刚想开口说话,那拦路的人举双手投降,“我错了,谁不知道咱医学血液是咱院校的大拿,走到哪都高人一等。”顺带着退后一步,让开了路。 沈停云拿起高个挂着的书包,拉过行李箱,自己往前走。 那三个人顺势跟在沈停云后边走,穿过拥挤的人群,耳边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 “血液科牛逼什么,不就是仗着院校领导是你们医学系的吗?” “听说了吗,血液科前几年出去深造的魔鬼教授要回来了。” “听说今年最近血液科会有重大突破,如果成功,将要应用到临床,现在正在招募试药者呢。” …… 沈停云没有丝毫波澜。 进到宿管处,沈停云把学生证拿给宿管阿姨,本来低着头的宿管,看到学生证后就抬头仔细把沈停云好好打量了一番,“你的宿舍不在这,在主教学楼左侧的附楼,你直接去吧。” 接沈停云的三人互相对视,心里嘀咕着,这说不定又是哪个领导安排来镀金的。 “你们回去吧,我送他过去。”大高个那个男生说,“走吧,沈停云,我带你过去,附楼有些距离。” 将沈停云送到宿舍门口,那个大高个伸出右手,“我是谢观棋,那两个分别是周临和许昭,我们都是血液科,我们比你早一届,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找我们。”他看着沈停云的脸,眼睛里暗暗有了亮光。 “多谢师兄,我初来有不懂的自然要麻烦几位师兄。” “这里给几位教授也单独安排了房间,教授都很平易近人,见到后不用紧张。”谢观棋继续交代着,“近期有个教授快回院校了,还不知道会安排在哪,不过他临出国之前是住在这层楼上12楼东南角的房间的。” “我先走了,你别忘了,明天有大课。”谢观棋边说边走,等电梯的时间,谢观棋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开门的沈停云。 沈停云进去以后,仔细观察了一下房间,一张一米八的双人床,独立卫浴还干湿分离,靠近窗户的地方有一张大书桌…… “你往前走,不要回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沈停云看了一下手机屏幕,不想接,铃声又单曲循环了第二遍。 他躺在床上,左手搭在额头上,闭上了眼睛,右手划开了屏幕。 “哥,你是不是给我单独安排宿舍了,是不是又为我又给我安排好了很多事。”沈停云说着就露出了很无奈的表情。 “我很谢谢你和奶奶的,是你们把我养大的,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长大了,我不想你和奶奶再为我操心了。”沈停云蜷缩起身体。 “好,我知道了,放假你来接我,你给奶奶说我安顿好了就给她打电话,哥,你早点歇息,嗯,我睡了,晚安。”沈停云挂完电话,一脸疲惫,也不再收拾什么,拿起换洗衣物就进去洗澡了。 听了一早上大课的几个人,摇头的摇头,打瞌睡的打瞌睡,就在最后几分钟,站在讲台上六十多岁的老教授,掰下一块粉笔头,快准狠的扔向了还在趴着睡觉的许昭,“你把这节课的课堂笔记抄一遍下午给我送办公室,看不到的话,学分直接给你扣两分。”说完老教授拿着教材走出了教室。 学生们都陆陆续续走出教室,走廊一下热闹起来。许昭用手抓着头发,“你说,这么多人睡觉,老教授怎么好好就逮我,还被罚抄写笔记,你们谁抄的全,借我用用。” 周临把手搭在许昭的胳膊上,“走吧,先去吃饭吧,也许碰到个学长你的笔记就有着落了。” 沈停云进到餐厅,看着拥挤的人流,顿时失了胃口,转身准备回宿舍,就碰到了结伴而来的几人。 谢观棋用手拽着沈停云的胳膊,“你不吃饭吗?” 沈停云电话响了,“是,我是沈停云,好,我知道了,你给我把饭放在门口就好。” 他抬头看了一眼谢观棋,“我不去了,你们去吧,我回宿舍了。哦,对了,这是笔记,许昭你拿去吧。”沈停云将笔记扔到了许昭身上。 “谢谢学弟,你这可是救了我的命了。”许昭拿着笔记谢天谢地。 这个哥哥总是这么事无巨细。 下午五点的机场停车坪,一辆野性十足的粉红色敞篷跑车十分引人注意,里面传出的DJ隔着十辆车也能感受到它的拉风。车里的人安逸的闭目养神。 不一会,来了一个人,关掉音乐,将行李箱放进后座,打开副驾坐了进去。 那人睁开眼睛,邪魅一笑,“欢迎回家,林教授。” “裴野,别贫,我很累。”上车的人放倒座椅躺了下去。 是啊,在国外进修好几年,回国转机接近二十个小时,能不累吗。 “回哪?家,院校,还是直接去我那。”裴野给出了好几个选项。 “你知道的,裴野,送我过去,然后再去你那里。”林教授睁开眼看着他。 “好,我知道了,就知道今天逃不过去,不然你不会赶在今天落地。”从小到大一直嘻嘻哈哈的裴野,再今天这个日子,也是无法嘻哈起来的。 走出墓园,林教授看着倚着车门吸烟的裴野,“走吧” 37.2℃,酒吧上显眼的招牌,几个很久不见的同学给林教授举办欢迎会,至于选在这里,是因为这里是我们裴大公子的产业。 几个人聊着自己的近况及后期的计划,裴野给林教授调了一杯归途,林教授接过,喝了一小口,“苦艾放多了。” “公子啊,你的嘴能不能别这么叼啊。”裴野调侃着。 “裴野,别闹了,送叙白回去吧。”说话的人顺手把上衣和钥匙递给了裴野。 晚上的教学楼是很安静的,稍微有一点声音就会被放大,沈停云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看书,耳朵竖直了听着外边的声音,在楼上 12楼东南角方向,出现了开门锁的声音。 第2章 第 2 章 次日,天微微亮,沈停云走在路上,看向篮球场,里面已经打起了对抗赛,谢观棋穿着运动衣,身上的汗渍早已经将衣服湿透,浑身爆发着荷尔蒙。 谢观棋远远看见他,走出来拦了他,“沈停云,来打场球,一起活动一下,一会一起去上课。” 谢观棋猜测着他会不会同意,无意中又看到了锁骨处露出来的一点微红色的印记,像是纹身。 沈停云还没回话,不远的地方传来一阵骚动。 “快看,那个人又高又帅,是学生吗?” “我要三分钟内知道这人的全部信息,快快快。”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出去进修的教授吧,是今天就回来了吗?” ……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林教授离开了篮球场,走进了教学楼。 “走了,走了,还打什么球。” 实验室内,三四个人一组,都穿着全身的防护服,带着口罩,有记录数据的,有拍摄影像的,沈停云在旁边看着谢观棋他们的操作。 在实验室待的时间够久了,沈停云很长时间没有喝水吃东西了,坐在凳子上稍事休息,就在这时,走廊里窜出一阵声音,实验室门开了,进来了几个人,都只露着一双眼睛,看不出谁是谁。 沈停云用手撑在椅背上,眼睛微闭着,听到进来人后,就站了起来,血气上翻,就要倒地了,离着他最近的那个人,一个跨步就搂住了沈停云。 沈停云脑袋窝在这人的肩膀上,隔着防护服,还是闻到了这人身上淡淡的檀香味。 他打弯抱起沈停云离进了楼内的医务室。 沈停云躺在医务室的床上,林叙白站在床边,他看着床上的那个人,一直在看,一直在看,他产生了很熟悉的感觉。 “你是因为没吃东西犯低血糖吗?” 沈停云笑着对人说,“可能是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看向抱着他来的那个人,高高的个子,得有188了,宽肩窄腰,穿着白大褂,全身的冷白皮,不苟言笑的样子,全都昭示着这个人不好接触。 他走进林叙白,看着白大褂上的名牌,林叙白,血液科,教授,那上面的照片似乎是好几年前的,很稚嫩,但是沈停云记住他了。 沈停云闻着白大褂上浓浓的消毒液味,“谢谢林教授,我先走了。” “有时间自己抽血做个检查,年纪轻轻的,轻微低血糖不至于晕倒。”林叙白看向沈停云的锁骨,声音低沉醇厚却显霸道。 沈停云想起早上哥哥发的信息,提醒他不要忘了自己测血。 “我们自己就是血液科,机器仪器又不是不能用,自己做好自己数据记录,对你自己也是学习的一方面。”沈停云冲他点了一下头就走出了医务室。 林叙白看着那个走出去的人,眼睛不自觉的去追逐,直至再也看不到为止。 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沈停云站在窗台,手里拿着一杯酒,看着放在窗台上的化验单,仰头喝了一口酒,他用手摸了一下锁骨。 他坐在椅子上,将化验单在微信上给哥哥程舟发了过去,随后将电话打了过去。 “ 哥,你和奶奶还没睡吗?” “怎么会睡,奶奶还在等你的化验单,你和奶奶说话,我去看你的数据。”程舟将电话交给了奶奶。 “停停,怎么样,你现在有身体不舒服的地方吗?”奶奶接过电话关切的询问着。 “停停,我们不学了,好不好哦,让程舟带你去国外,国外空气环境都好,奶奶陪你一起去,好吗。”在医院退休的六十多岁的老人,此时竟无助起来,她没有别的办法,只想自己可以陪在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身边。 “停停,我做梦梦到你妈妈了,我很自责,我没有照顾好你……”说着老人就哭了起来。 程舟安抚了一下奶奶,接过电话,“数据没有什么大变化,你最近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吗?” “晕了一会,沈停云,从现在开始,把你测血周期两个月一次,期间有不舒服抓紧联系我,你自己注意,你的饭我会再给你调整一下。”程舟压住口中的愤怒。 挂了电话,程舟抱着哭泣的奶奶,“难道停停真的也会和他妈妈一样吗,程舟,想想办法好不好。” “好的,奶奶,我想办法,我会想办法的。”程舟双手抱着奶奶,眼中充斥着无力感。 沈停云躺在床上,眼睛慢慢闭上了。 “停停,乖,那个不可以吃哦,那个脏脏的,妈妈带你先去洗手手,洗完了我们再吃好不好……”睡梦中,妈妈阮琳还在他身边,他那时还是有妈妈的。 沈停云并不知道自己进入了梦乡,他呓语叫着“妈妈”,就好像妈妈在睡梦中抓住了他的手一样。 过了几日,终于又上大课了,就在学生们还是那位老教授时,林教授穿着紧身的西服,常年健身的肌肉紧绷在衣服上,他带着金丝边眼镜,显得更加帅气迷人。 林叙白边讲课边在阶梯上走,走到沈停云那里,沈停云就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檀香味。 下了课,沈停云随着人流走出教室,走到讲台位置的时候,讲台上的林叙白摘下眼镜,“沈停云,留一下,上次晕倒自己做检查了吗?” 听到被叫名字,沈停云停下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谢观棋几人就先走出了教室。 “已经测血了,低血糖引起的,谢谢老师。”沈停云说完也不再停留,小步跑出了教室。 林叙白看着走出去的背影,有点小疑惑,这个学生病不喜欢谈论他晕倒的事。也对,又不是自己收的关门弟子,为什么要去多操心别的事。 谢观棋频频回头,许昭看着他,“怎么了,你不会怀疑林教授单独给他开小灶吧,咱们消息够灵通的了,可没听说林教授要收亲传弟子啊。” 周临却摇着头说“那可不一定,就凭他能住进教学楼附楼,就有可能。” “是啊,再加上他自己本身也优秀,他可是A市文理科状元第一名被保送进来的啊。”谢观棋用书敲着周临的脑袋。 许昭摸着周临的脑袋,你要是有这么高的分数,长得再乖巧懂事,你也能得到学校对你的偏爱。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打球去吧。”谢观棋收起稍微不甘的心情走向了篮球场。 沈停云走出教学楼,看到篮球场上火热朝天的比赛,好不羡慕。他坐到有遮挡的凳子上,抛却心中所烦扰之事,悠闲的观看比赛。这样二点运动方式,又何尝不是沈停云最想要的呢。 坐在旁边位置的女生们,都在窃窃私语,那个是谁,什么系的,有没有女朋友,叫什么,身高多少,体重多少,简直扫听的明明白白。 比赛进行到中场,双方休息,那些蠢蠢欲动的女生们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饮料矿泉水,拧开盖递到那些帅气的男生手里。 “谢学长,辛苦了,我是历史系的拉拉队员,下次校比赛就指着你了。”说的情真意切。 “是是是,谢学长,我们也是,我们是你的球迷。” 沈停云坐在高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不得不承认,谢观棋的确很吸引人,高高瘦瘦的个子,运动形成的肌肉线条分明而又充满弹性。纵观整个休息区,就是谢观棋身边围绕的女生最多。 谢观棋接过其中的一瓶矿泉水,扬起脖子,脖颈线条就完美的露了出来,咕咚咕咚喝水的动作引得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一起一落。 他像是感觉到了沈停云的目光,抬头与他对视,谢观棋拿起一瓶水,冲着沈停云做了个干杯的动作,沈停云点头算是回应。 在高中的时候,沈停云就感觉到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女生送他东西的时候,他是没有感觉的,运动会,篮球赛,足球赛,所有的一切剧烈运动都是与他无缘的,他就只能参加文学比赛,奥数比赛,即使这样,他还是能吸引到女生对他的好感。 初高中两级跳,在高中的时,沈停云试着接受了一个女生,但没多久,两个人就分开了,所有人都看好的金童玉女就这样无疾而终,在当时的学校里还造成了很大的遗憾呢。 真实的原因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后来有人问起,女生主动说,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所以分开了。可是事实却是,女生先亲吻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原来试一试是这样的结果,沈停云在一个下雨的周末,主动交代了自己的取向,从此,他就和所有女生保持了距离。 收养他的方奶奶,还纳闷过,为什么他的乖孙没有谈过女朋友。程舟却感应到了,所以再也没有问过他关于感情的事。 比赛打完了,天也黑了下来,篮球场上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周临和许昭和众人打过招呼后,也离开了这里。 谢观棋走到他身边的座位坐下,看向沈停云,“走吧,我送你回去。” 沈停云点点头,可能是坐的时间太长腿麻了,起来的瞬间又弯腰扶住了膝盖,谢观棋抓住他的胳膊,扶住了他,抓住他的瞬间,一股电流传到了身体各处。 谢观棋把他送到门口,看到他门口放着的餐盒,用手一摸还是烫的,谢观棋好奇的问道,“你有重度洁癖吗?” 沈停云抬头,看见了谢观棋左眼眉中有一颗浅浅的痣,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谢观棋此刻也仔细看到了沈停云的脸,五官像是雕刻的一样,加上他褐栗色的大自然卷,就像个洋娃娃一样,谢观棋摸了摸他的头发,“你早点吃东西,洗漱休息吧。”说完就拔腿离开了这里。 就在这时,沈停云也听到了楼上房间开锁的声音。 没一会,沈停云就听到了楼上洗手间下水管道流水的声音。 “哎,听说没,血液科准备大测了,知道吗,这次可能是林教授亲自出题,而且是一人一题的模式。”小灵通许昭看着坐在餐厅吃饭的几个人。 “考吧,不是每年都考,这有什么稀奇,像咱们这种配角去了就是衬托的,别想入林教授的门了。”周临说的一点面子不留,即使已经够努力。 “你说沈停云这次会参加吗,他可是今年计划重点培养的学生呢。”许昭看着谢观棋,看他的表情,再沈停云没到之前,沈停云的成绩可是和谢观棋仅一分之差,聪明如斯,身边两人皆以为谢观棋把沈停云当假想敌了。 第3章 第 3 章 在一间私密较强的办公室,两张对着放的考桌,旁边几个仪器,自八点半考试开始,进去的斗志昂扬,开门出来的,都摇着头的唉声叹气。 沈停云进去时,带着眼镜的林叙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袭面而来,似曾相识。沈停云闻着那股淡淡的檀香味,很平静安逸的考完了这场测验。 两天后,学校公告栏,公布三个名单,沈停云,谢观棋,柳云洛。 林叙白的专业课,三人坐在第一排,沈停云总是最特别最引人注目的那一个。他所讲的每个专业词几人都记得一字不差,和后边那些跟不上趟的学社不过形成鲜明对比。 回到办公室,林叙白打开学生管理信息,看着上边的照片,像是很久之前就认识的人,孤儿,监护人程舟,紧急联系人程舟,家庭联系人方绣文,程舟。 林叙白倚靠在椅背上,用手捏紧眉心,有一丝疼痛感。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裴野,给我准备酒。” 林叙白坐在角落卡座,裴野端着酒放在桌上,林叙白拿起酒就灌了进去。 “哥,您可别这么喝,要是您胃口再出毛病,我会被青姐杀了的。”裴野吓得赶紧将其他的酒拿走了。 “你怕什么,我姐又没在,你不告密她就不会知道。”林叙白对他把酒拿走的动作很不爽。 “得了吧大哥,你都回来了,叔叔阿姨很快就会安排大哥和青姐回来的,不信你就等着憔。”裴野很自信的说,说完还很满意的喝了一杯。 看着自饮不再说话的林叙白,裴野调侃着,“叙白,我给你介绍几个小男朋友吧,你挑一个拉着,万一要是正合你心意,不就实现脱单了吗?” 林叙白抬起头平视他,“你这地方也不缺俊男美女,只见你见天换,你怎么就没定下来一个呢?” “哥哥哎,我这是不缺人,不就是缺让我定下来的人嘛。” …… “叙白,你给我说实话,你不会还没走出来吧。他可是死了好几年了,你即使当时没发现他生病,这么久了,你的惩罚也该受够了吧,放过你自己吧。”裴野撇掉吊儿郎当的样,一本正经的说。 “我走了,你自己少喝点。”林叙白拿起车钥匙离开了这里。 林叙白再次开车来到了墓园,他倚在车门上,看着寂静的墓园,突然感觉烟瘾犯了,他两只手抱着脑袋,嘴里嘟囔了一句:苏渐暖,你从来没想过告诉我,没想过让我陪在你身边,对吗? 在国外的几年,林叙白已经戒掉了烟瘾,不出意外,回家路上林叙白进来超市。 第二天一大早,在12楼的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林叙白打开门,“姐,你回来了。” 林叙青穿着高跟鞋,披着一头黑色秀发,面冷之人,唯有见到自己打这个弟弟,眼中的凌厉才会变得柔软。 “不止我回来了,爸妈和大哥,忙完这次的学术交流,也会回来。”林叙青满脸的温柔,她摸着林叙白说完肩膀,“还行,倒是没瘦,你又吸烟了。”他拿起桌上的烟看了一眼。 “姐,我没事,昨晚喝了一点酒,有点累而已。”他走进厨房,倒了两杯水,递给林叙青一杯。 “走吧,给你五分钟,出去吃早饭。”林叙青坐在凳子上观察着自己弟弟一举一动。 电梯停在了11楼,沈停云进了电梯,林叙青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沈停云,随后看了看林叙白。 做为认识的人,见到面最基本的礼貌也要打声招呼,何况是自己的导师。 “林教授早。”打完招呼沈停云就低下了头。 林叙青越来越不淡定了,国家高级心理咨询师,控制情绪的能力,在此刻彷佛都失了管理。 走进餐厅,林叙白低头吃饭,林叙青心有所思,食不下咽,“林叙白,你不觉得他很像苏苏吗,他是你的学生,我今天见他一次就有熟悉感,我不信你感觉不到。你吸烟是因为他吗?” “姐,先吃饭吧。”林叙白始终没有再谈论任何关于沈停云的话题。 林叙白吃完就回院校了,林叙青开车离开了这里。 沈停云依旧坐在凳子上看着谢观棋打球,散场之后,谢观棋递给沈停云一瓶水,沈停云拧开就喝了,似乎两个人走近了很多。 “谢观棋,你说我们血液科所有的项目,成功后是真的可以救人吗?”沈停云对着这个年长一岁的学长,露出了学业途中的疑惑。 谢观棋看着沈停云,“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条,死了就不会再有第二次生命,可是血液病是结束不了的,即使我们救不了当下的病人,可是我们的项目成功后,可以拯救以后生病的人。” 谢观棋站起来,冲着沈停云伸手,沈停云伸手拍了一下谢观棋的手掌,“走吧,去上课,不然晚了林教授可是真不让进教室啊。” 林叙白依旧穿着消毒液的白大褂,站在讲台上,即使隔着有点距离,沈停云还是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檀香味。 林叙白看到学生提交的测题,看着沈停云,“沈停云,我知道你奶奶是退休的方老医生,你有基础的医学知识,也会看过很多医术孤本,但是那些知识和我们现在是不一样的,我们现在做的是血液科研,是运用到人体血液中对抗不良体的。” “可是教授,我们做科研不就是应该实验各种可能性吗?”沈停云站起来,看着林叙白不服气的说。 柳云洛抓着沈停云的衣服,“沈停云坐下吧,别影响教授讲课。” 谢观棋也站起来,扶着沈停云的肩膀,把他摁到了凳子上。 林叙白看着眼前这个有点炸毛的学生,还真是,,拿他没治吗? “沈停云,这样加入中药材的实验,我们很早就已经做过了,所有的数据我都有,你如果感兴趣,我可以都发给你。”林叙白扶了扶镜框,略过这个话题,进入了讲课,而沈停云,听完林叙白的话后,彻底失了力气,走了神。 回到宿舍,沈停云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的看着天花板,心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没有用,没有用。……” 在这一刻,仿佛所有的努力都没有了意义,没有了坚持的意义,反复一切都失去了生机。 在37.2℃酒吧里,林叙青穿着可体的黑色蕾丝短裙,裴野走上前,抱了抱林叙青,“青姐,欢迎回来,姐穿的这么靓,小弟这店里,顿时品味就上升了。” “别贫嘴,这次来你这,一是问你最近林叙白的生活规律,二是问你最近有没有可疑的状况发生。”林叙青收起对弟弟的那张温柔脸,恢复成了面瘫脸。 “姐,没什么特殊的啊,就是回来的时候,还是去了苏渐暖的坟墓呆了一会。”裴野小心翼翼的说着,顺便脑子里回想这些天所有的片段,生怕落下什么,对不上林叙青的质问。 “他还是过不去他自己心里的那个坎,知道吗?他又开始吸烟了。”林叙青看着裴野说道。 “姐,叙白怎么样,还需要进行心理干预吗?他还会同意你再次干预他的心理状态吗?”此时,裴野的眼神从有点怕变成了担忧。 “我也不知道,但是他身边来了个学生,我见过一次,很像苏苏,他的样子,感觉,简直就是苏苏的翻版。”林叙青想着沈停云的样子,“不知道这次是林叙白的劫难还是救赎,不管是什么,得观察着他,不能真让他再丢半条命,不然怕到时候真救不回来了。” “还是先静观其变吧,有些事既是定数,那靠我们人力,是无法改变什么的。”林叙青眼神坚定的看着裴野。 裴野转天就去了学校,进到篮球场的时候,无意中的一回头,看到了坐在边上看篮球的沈停云。裴野顿时惊掉了下巴。 裴野敲门进了办公室,林叙白不在,坐在凳子上。他打开抽屉,看到了苏渐暖的照片和整个的病例本,以及放在最后一页的医嘱报告。 林叙白进了办公室,看到坐在那里的裴野,视若无睹的走过去,脱掉白大褂,用酒精反复洗手,直至手指指尖泛白才停止了动作。 看到桌上放的那些东西,林叙白拿起来放到了抽屉里,“你怎么来了,这样早起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你说呢,哥,青姐都找我兴师问罪去了,你什么时候又开始吸烟了啊,弄得我都不知道。”裴野看着林叙白放照片和病历本的动作,似乎是明白了一点,虽然过去了好几年,感情是这人从来没有走出来过,一直压抑着自己呢。 “我没事,就是喝酒那天头痛犯了,所以才买了一盒解解乏,你们别担心,我没事。”林叙白看着裴野诚挚的解释着。 “那就好,那就好,不然你要是真出点啥事,我可没法跟青姐交代呢。” 裴野自顾自的在那倒豆子,林叙白也不打断,看着电脑上提交的各种数据,看到一个点的时候,抓紧拿笔记了下来。 裴野观察着林叙白的微表情,犹豫着要不要拿出手机来,某一个瞬间,冲动战胜了理智。 “喏,你看看这个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吗?长得挺好看,有主了吗?你要是认识,给我介绍介绍呗。”裴野拿着手机上沈停云的照片递给林叙白。 林叙白扭头看了一眼,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抬头看着裴野,“你离他远点。” “呦,我还没怎么着呢,林叙白,他不是,明白吗?苏苏,苏渐暖已经死了,他在坟墓里睡了好几年了,你不要再让自己进去那个怪圈,好吗?”裴野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走到窗台看着楼下篮球场。 “裴野,我承认,我第一眼看见他感觉他很特别,他身上总有一种想让我跟着走的脚步,是,他是有一点很像苏苏,但我知道,他不是。”林叙白站到他旁边。 “可是你这样,你身边的人会很担心的,要不这样,你调剂到其他院校吧,离开这里。”裴野扭头看他。 “裴野,我很想做一场梦,一场重来的梦。”林叙白轻声的说,裴野傻眼了,谁都知道,苏渐暖是无法重来的。 第4章 第 4 章 快进入十月了,放假前班里总有那么一两个显眼包,组织着同学们进行放假前的狂欢,就这样,做为时髦爱玩新生代代表的周临,将班级团结友爱的聚餐定在了37.2摄氏度。 一行人声势浩大的进入了37.2酒吧最显眼的卡座,做为医疗器械制造商的谢小公子,自然是不在乎金钱的消费。 男的俊女的俏,很快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裴野观察着每个人的动作,现在某个动作中刨析出想要的信息。 他看着走进舞池的柳云洛,,柳云洛的眼神不自觉的看向独留卡座的沈停云。裴野邪魅一笑,还真是有意思,这林叙白私底下看不见的情敌可不少啊。柳云洛和小姐妹走向调酒台,一人要来一杯冷饮果汁,看着自动送上门来的线人,不用白不用。 裴野放下冷饮,调侃着,美女,到这来玩,怎么还不喝酒,是怕在我这里遇到坏人吗? “可不是,因为我们美女的心上人不喝酒,我们要是喝,怕留下不好等我印象呢。”同学边说边看柳云洛,随着柳云洛的眼神,裴野看向沈停云。 “呦,那小帅哥长得是真帅,不过看着挺高冷啊,不好追啊。”裴野低下头调手中的酒。 “那他喜欢什么样的人你就变成什么样的人,吸引他的注意不就好了。”他好心的为柳云洛出主意,“或者直接试着表白一次。” “哈哈,老板,你猜的真准呢。”柳云洛笑着说。 “那就提前祝你表白成功。”裴野拿着酒杯空中举了一下,就在这时,谢观棋三人在舞池跳够了,来到调酒台要酒准备拿回卡座,听到对话的周临可不放过这么带劲的话题。 “谁,谁跟谁表白。快说来听听,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周临瞪着眼睛,看向几个人。 “周临,能不能管管你的脑子,没事别总出去串门。”许昭白着眼看了他一眼,和谢观棋碰杯喝酒。 喝了一口酒的谢观棋,余光看向了坐在卡座里的那个人。 看着几个人都在调酒台坐着,沈停云也不急,想到林叙白说过的那些做过的实验的数据没有用,便也动了心思想喝酒。 他拿起桌上的酒,谈不上品鉴,像是发泄某一种情绪,喝的又急又快。 借着酒吧微弱暗黄的灯光,在卡座旁走过去一个人,沈停云似乎喝醉了,闻到了淡淡的檀香味。 裴野看着亮起的手机屏幕,。“我有事处理,几位,我先失陪,今晚你们尽兴,不用再付账了,剩下的我买单。”裴野给酒保说完拿起手机就走出了调酒台。 “你怎么来了,没提前说呢,青姐没来呢。”他走到林叙白旁边,坐下顺手点了一支烟。 “没有,她去接我爸妈和我哥去了。”林叙白抚着眉心。 “你的学生们在这娱乐呢,你不去跟着一块高兴高兴吗?”裴野吐着烟圈,“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所谓的高知分子脑回路是什么样的,知识学起来不费吹灰之力,怎么在其他方面就跟木头一样呢。” 林叙白听着裴野的吐槽,是啊,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呢,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为学习发过愁,家里人全都是和医学打交道,他也不用为学什么而发愁,哥哥和他一样,都是和血液打交道,哥哥着重于肿瘤类疾病,他主要做血液科研,父母都是外骨和产科高级教授,得益于良好的基因,林叙白年纪轻轻就已经得到教授的职称。 林叙白喝了一杯酒,笑着打他,“你才是木头,你倒是精灵剔透,这情人也没有一个固定下来的,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呢。” 裴野自小就是个花花公子,和林叙白一起在幼儿园,围在裴野身边的小女孩里三层外三层,相比林叙白那里,自己抱着小胳膊坐在小板凳上,气冲冲的本着脸,撅着小嘴巴,眼睛时不时斜看裴野。 等到放学后,裴野拿着一个小饼干来到林叙白面前,“喏,给你的,可好吃了,这可是小薇亲自烤好送给我的,我都舍不得吃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就留给你吃了。” 林叙白拿着小饼干,心里想,算了吧,原谅他吧,虽然他总是有很多好朋友。 就这样两个人就一起伴着长大了,初中高中乃至大学,两个人凭借着帅气的脸,不同的气质获得了不同的学粉。 在裴野交了很多个女朋友之后,林叙白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裴野笑着说,你为什么还不交女朋友,是没有喜欢的吗? 林叙白看着吸烟的裴野,为难的说,或许还没碰到真正喜欢的吧。过了没多久,一个模样,学问,家世算的上优秀的女孩子向他表白了,林叙白说试试吧,就在女生主动的时候,他推开那个女孩,独自跑开了。 这段感情就这样无疾而终。 两个人很长时间就没有见面,直到有一天,搂着女朋友逛街的裴野,在学校的西门边上的小路上,裴野发现了林叙白,他身后跟着一个穿套头卫衣和休闲牛仔的小男孩,很安静跟在林叙白身边,总是时不时的用手去触碰林叙白的胳膊,过了一会,那个男孩使劲抓住了林叙白的手,那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周末两家聚餐,裴野爸爸裴木鸣,看着两家的孩子,自家孩子吧,不缺媳妇,怕的是总不缺媳妇。林家几个吧,哥哥林叙墨是个智商情商都在线,和大学女友共同进步,两个人已经步入婚姻,且在努力备孕中,姐姐林叙青更不急,身后追她的能排一个足球队,有一个常年追逐她的脚步的。唯有林叙白,还是没有着落。 裴爸爸喝了一口酒之后,看着林叙白,“叙白,你父母一直也不敢过问你的私事,借着这次聚会,叔叔多嘴问一句,谈的有女朋友吗?” 喝了酒的裴野,脑子已经变成浆糊,不过脑子的说了一句,“哎呀爸,你着什么急,叙白没有女朋友,可是他有男朋友啊。” 闷着头吃喝的裴野,听不见有任何回应,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说错了话,林叙白站起身,“叔叔阿姨,爸妈,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 看着关上的门,裴妈妈走到父子俩身边,一人挨了一拳,一个不该问,一个不该答。 留下的兄妹俩面面相觑,看着喝多了的裴野,恨不得揍一顿。 就这样,林叙白被裴野出了柜。 兄妹俩抽了半天时间,林叙青揪着裴野的耳朵,让他老实交代了全部。 想着过去发生的事情,林叙白和裴野都陷入了怀念之中。 裴野拽着自己的耳朵,对着林叙白说,“你知道青姐的手劲有多大吧,我的耳朵就快掉下来了。” 林叙白借着他凑近的机会,用手又弹了一下,“惩罚你够轻的了,我都还没想好出柜,结果你一句话就把我全卖了。” 裴野坐下喝了酒,低头呢喃着,这个我真的要跟你郑重道一次歉,好好道一次歉的,我觉得你是早晚都要说的,可是我没有尊重你的**和你自己对这件事的安排,就这样给你说了出来,现在我再和你道歉,晚了吗?我给你道完歉会改变曾经发生的一切吗? 林叙白看着眼中含泪的裴野,他用手拍了一下裴野的肩膀,都过去了。 可是你还没有过去。你还活在从前。 林叙白用酒杯碰了一下裴野的杯,好了,别念叨了 ,过去了。 听着林叙白说完,裴野看着他,“林叙白,我很纳闷,你为什么没看上我,是我的魅力不够吗?我还想过,要是跟你出柜的是我,会不会是另一种结果。” 林叙白喝着酒被呛了一下,“你一个直男好奇这个干什么?” “我不是好奇,我只是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现在年龄大点了,想想要是跟你过一辈子,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裴野拿着林叙白的手摸自己的胸。 林叙白抽回手,看着裴野,醉了就去睡觉。 “可是我真的很纳闷啊,你这么多年没找,难不成不是再等我吗?”裴野眯起眼看向林叙白,“小时候你可是一直追着看我身边的那些小孩呢,现在说起来你还不承认是从小就暗恋我呢?” “我后知后觉吧,对着你我还真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要不然怎么会后期遇到他呢。”听着林叙白说的话,裴野急忙打住,“算了算了,可别提从前的事了,不然你再想起个什么事,再揪着我不放,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裴野抄起一瓶酒,看了林叙白一眼,对着瓶就灌了下去。 “林叙白,这么长时间了,你不去看看你那些学生,酒钱看你面子我可以免,但是要是人醉了,被人捞走了,我可没法管,”裴野有点看热闹的想法,地盘是他的,人在这里喝酒,又是多年好友的学生,怎么能让别人带走,但他就是这么说。 林叙白头枕在卡座靠背上,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胸肌和腹肌的形状就贴在绷紧的衬衣上,裴野用手摸了一下腰腹,块块肌肉紧实有力,林叙白坐直腰身,将自己的身子和裴野的手留出了空隙。 “真扫兴,还是个守身如玉的贞洁烈妇呢,还不让人摸了。”裴野翻着白眼。 “要摸摸你自己的去,你要是没有,就去摸你的小情人去。”林叙白站起来就往外走去。 “我也有。”裴野站起来撩起衣服,露出白皙皙精瘦的肚皮,跟在林叙白后面,“走吧,出去看看。” 围坐在一圈的人,都在低头私语,周临站着侃侃而谈,我为什么要选血液科研我还能不能重新选,我要去当护士,我要当A 市第一大医院的首席护士长。 许昭摸着周临的头发,“胡搂胡搂毛,吓不着,你,别想了,想换专业下辈子吧。先不说你换不换的了,就你那痴迷医学的爹,也不可能让你换,死了心吧。” 第5章 第 5 章 沈停云坐在那里,眼睛注视着酒吧内的一切,他隐隐发现,在角落里,两个人抱在一起亲吻着,他看不清模样,但他看出那是两个男人,沈停云错过眼睛,看到了走向这里的林叙白和裴野。 沈停云喝的并不很多,略有微醉感,林叙白走过来,看着沈停云眼角的痣,在此刻显得更加特别。 他两个一来到这,顿时在做的同学都清醒了,站起来和两人打招呼,裴野已经在边上坐下,故意指着沈停云旁边的空座,“叙白,你坐那个同学那啊”。 林叙白走向那个空座,沈停云也准备起身让座,一个微转身的动作,沈停云要倒下去,林叙白此时已经坐下,顺势接住了倒下去的沈停云,只不过这个姿势有点暧昧,沈停云坐到了林叙白的腿上,一时间林叙白的腿就绷紧了肌肉,他的双手扶着沈停云的腰,沈停云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 坐在旁边的谢观棋急忙扶起沈停云,顺便对着林叙白说:“对不起,教授,他喝醉了。” 沈停云坐下后,将后背整个倚到靠背上,他动了动腿脚,在桌下是看不清任何动作的,林叙白的脚感受到有一只脚尖在触碰他的脚后跟。 “喝醉了就都回去呗,别在这耽误时间了。”裴野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随后看向林叙白等他发话。 “既然都喝的差不多了,就都回去吧,回不去的订酒店,开车的找代驾。”林叙白说。 既然老师都发话了,众人也不再拖延,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去。 谢观棋扶着沈停云走到门口,问他去哪,沈停云转着眼珠想了想,小声的说,“我今天要回家,哥哥说一会来接我。”声音说的好小声,可还是好巧不巧的被裴野听见了。 说时迟那时快,谢观棋还没说出我送你回去,裴野就已经连人楼过去,“太晚了,你也甭送他了,你自己直接回家吧,正好我和你导师也回去,正好顺路送他回去。” “他说今晚回家,他哥哥一会来接他,老师。”谢观棋看着林叙白,似乎想在他的眼光里找出一丝不同的感觉。 “我会联系他哥哥,把他送回去,你放心吧。”林叙白此刻才决定。 在门口推推搡搡的其他人,都已经大醉了,来了车互相友爱谦让的本事都出来了。 在酒吧门童的帮助下,所有的人都坐上了回家的车,门童看着门口的老板,不行了,今晚一会吃饭我得加鸡腿。 谢观棋回头看着裴野揽在怀中的沈停云,大声交代着,他今晚回家,他家在…… 裴野边举手再见边说放心吧放心吧。 门童把裴野的车开过来,车子在马路上加速,林叙白问裴野回家吗,裴野说当然回啊,我可是正经的人。 沈停云靠在林叙白的肩膀上,口水流了下来。 “ 他家住在哪里来着,可别送错地方,林叙白,给你创造这么好机会,你可别浪费。”裴野为林叙白操碎了心。 林叙白看着熟睡的沈停云,脑子里暂时放空了一切,沈停云呼吸着酒气,不自觉的靠近林叙白的耳朵,对着林叙白的耳朵说:“林教授,你好香。” “林教授,你好香。”这句话在林叙白耳中回响,他不知道沈停云此时此刻是清醒着还是熟睡着,他只知道,在听到这句话时,他的心脏跳动了。 一阵悦耳的铃声“你往前走,不要回头……”响了起来,裴野笑着说,“这个时候能打电话的,关系够亲密的。” 林叙白拿出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哥哥”就划屏接了电话。 “你好,我是林叙白,沈停云的导师,我们现在在路上,很快就到。”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林叙白说好,好,就挂了电话。 门童将车开到小区门口,一个身穿家居服的高高瘦瘦个人站在门口。 裴野看着走向前来的人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只见那人温文尔雅,高挺的鼻梁,薄唇,在黑夜中的黑眸显得更加锐利深邃。 沈停云和裴野下车,和程舟握手,程舟挣开裴野握着不送的手,裴野用大母手指头来回触摸那四个手指,仿佛程舟手上的余温还残留在他手上。 程舟微微蹙眉却也不好说什么,转向了车门并顺手打开,将身子探进去查看沈停云的状态。 就在程舟转身黑脸质问时,裴野上前一步,今晚这酒可是他自己要喝的,没人灌他,你可别怪到我们身上,谁知道他今晚是抽什么疯喝这么多。 林叙白抬头看向程舟,“不好意思,今晚是同学聚餐,可能太高兴了,就多喝了一些,要怪就怪我没看好。” 程舟凝视着林叙白,两个人年龄,穿着,气质高度相同。站在一起,像是两只正在抢占地盘的雄兽,互相试探,都在等对方先出手,后而将对方一击毙命,方显至尊本色。 裴野看着气氛不对付的两个人,连忙将林叙白往后拽了一步,林叙白偏不动,他身子进到车里,将沈停云抱了出来,沈停云胳膊自动缠到了他的脖子上。 程舟看着被抱在怀里的沈停云,弯下腰,等着林叙白将沈停云放到自己的背上。 程舟不再耽搁时间,回头看了一眼两个人,点点头就走了。 裴野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搓红的手指,嘴角不自觉上扬。 林叙白看着远走的背影,他感觉到程舟并不想让其他人接触沈停云,那种很强很强的保护欲,并不是哥哥对弟弟的那种, 林叙白看着裴野,两眼空空,他用手在裴野面前打了响指,“你脑子跑哪去了,快回去吧,再不回去,天都快亮了。” 放假的时间,林叙白也回了在市区的家,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他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打电话的是林叙青,告诉他家人都回来了,晚上聚餐。 在一个单间里门口,林叙白踩着最后一分钟进了门,看着抬头的几人,林叙白打着招呼,“爸妈,嫂子,大哥,姐。” 林父林目看着进门的儿子,满脸的笑容,林母迎过去,抱了抱自己的孩子,林叙白走到林父身边,再次叫了一声爸,林父心疼的看过去,“快坐吧,饿了吧,快吃点东西,陪爸爸喝一杯。” 林叙青笑着说,“爸,你俩不能多喝,别忘了大哥还有事说呢。”林叙白看向林叙墨,大嫂先说话了,“叙白,先吃饭吧,一会再说。” 期间,林叙青和大嫂林母一直再聊怀孕的注意事项,都吃的差不多了,林叙墨看向林叙白,说:“叙白,我们和爸妈准备回来了,正好今晚给你说个事。” “哥嫂子,有什么事啊。”林叙白看着两个人。 林叙墨握了一下妻子的手,看向林叙白,“是这样的,你嫂子表姨家有个表弟,最近回来了,想让你们互相认识一下,你看什么时间方便,给你们约一下地方。” 林叙白看着两人,其他几个人看着他的反应,林叙青说,“哥,你不能这么做决定,你得问一下叙白,让他自己做决定。” 林母也跟着附和,“是啊,你得给叙白考虑的时间,让他自己去决定。” “好,我有时间,嫂子你看着安排吧。”看着风尘仆仆回来的众人,林叙白不能驳了众人的面子。 “好,那就这么定下来了,我约好了让你哥联系你。”大嫂满脸笑容。 一首轻松氛围的You are My Best Friend在咖啡厅里缓缓播放,吃完晚饭的人们总是喜欢来这里喝上一杯咖啡,欣赏夜晚风景的同时洗涤奔波了一天的疲惫。 柳云洛穿着突显身材的连衣裙,淡淡的妆容恰到好处,沈停云急忙赶到,对她说着抱歉,侍应生过来询问需要什么,柳云洛点了两杯卡布奇诺,心形奶液漂在咖啡液体上。 柳云洛笑着说,没事的,我也刚到。 沈停云拿出笔记本递给她,“我可能也记得不太全,你不如找老师再重新记一下。” 柳云洛把笔记本放好,端起卡比奇诺抿了一小口,“沈停云,我想问你一句话,你可以直接给我答案,好吗?” 沈停云停住端咖啡的手,眼睛看着柳云洛,脑子思考着是关于什么方面的,自己该如何应对。 “沈停云,你能当我男朋友吗?”柳云洛问的自然,没有那些小女生的扭扭捏捏,“喜欢你的脸,还有,你的低调。” 沈停云噗哧就乐了,这女生也太,直白,坦率地可爱。 “你可以直接拒绝,不用怕我受伤,我可不是那种哭哭啼啼的小女生。其实我对你,也并不是那种非你不可的喜欢,就是觉得就想好好保护你的那种感觉,你懂了吗?”柳云洛说的坦然。 音乐正好播放到but most of all you are my best friend,沈停云听完这一段旋律,对着柳云洛,看着她的眼睛,“柳云洛,你听这句歌词,you are my best friend,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也会是我最好的朋友。” “谢谢,对,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来,以咖啡代酒,干杯。”两个人看着悄悄变天的天气,饮完了杯内的咖啡。 两个人站起来走向了门口,在这面装饰墙的后面,林叙白也和一位朋友结束了谈话,两个人互相加了微信和联络电话。 进入秋天的天气,下起的小雨让人能稍微感到一丝寒冷。 沈停云打车把柳云洛送走后,抬头看着黑云压顶的天空,走着回去了。 电梯停在了11楼,沈停云拿着钥匙准备开门时,又将钥匙拔出来拿在了手里,他打开消防通道,走向了12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