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渊》 第1章 引子 引子 1. 雨夜,狂风肆虐,如猛兽一般,仿佛要把房屋吞噬。 “砰——”男人扔下筷子,眼神凶狠地瞪向女人。“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女人低着头不说话,依然默默地吃着饭。 “老子问你话呢?说话!”男人站起来朝着女人怒吼。 女人终于抬起来头,却没有进行解释,只是弱弱地转头对旁边的男孩说:“宝贝,你先去楼上玩儿,等会儿再出来,好不好?” 男孩点点头,走上了楼梯。 雨越下越大,如同无数条鞭子抽打在窗玻璃上。声音如同娃娃的哭泣,嘶吼,无助,绝望,又仿佛是迷失了方向,无数次想跨越牢笼,却都以失败告终… 男孩含着泪,拼搭着积木。房间外传来玻璃碎地的声音,随及是男人的怒吼和女人的哭腔。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外不再有声音。男孩的积木也随之倒塌。他走下楼,房屋里,一片狼藉…… 2. “这孩子真可怜,这么小父母就都没了……” 男孩站在福利院门口,含着泪听着人们的议论。他微微抬起头望向天空,那一刻,无助,迷茫。他无数遍在脑海中回忆起那晚的经历,泪水渐渐从脸颊滑过。 “进来吧。”男孩被福利院院长带进房间。他站在原地,四处观望,熟悉着环境。 一个女孩从房间里走出来,扶着门框朝男孩望去。她大概12岁左右,比男孩大。 等院长离开时,女孩急匆匆跑出来,拉住了男孩的手。 “交个朋友吗?” “那我以后…叫你姐姐?” 3. “实验室着火了!快跑!……” 高楼中燃烧起了熊熊烈火,整个环境被烧得一片火红。天花板上的吊灯摇摇晃晃,“砰”地一声掉在了地上,天花板也随之倒塌。沉重的石砖掉落,扬起一片尘土。烟雾缭绕,硝烟四起。 “姐姐?!你还好吗?!…”少年像疯了似的奔向大楼,朝着里面大声喊叫。 女人气喘吁吁地跑向门口,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6岁的孩子。孩子闭着双眼,正睡的香甜。 她一只手扶着门框,缓缓地抬起头。她拼尽全力将孩子抱给了少年,对他说:“帮我照顾好他,让他记住,我爱他……” 少年接过孩子,泪水夺眶而出。他摇着头,像是用一种请求的语气说:“不要!姐姐…不要……” 女人摇了摇头,微笑着看着他,“你是他舅舅,不是吗?”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答应姐姐最后一件事,好好爱他……” 高楼瞬间崩塌,火烧得旺盛,夹杂着少年的哭泣。红光映照,女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火海中,悄无声息…… 4. “啪——”少年把文件重重地摔在桌子上。“解释。” 男人坐在沙发上,头也不抬,默默地抽着烟。 “我在和你说话!抬头看我!”少年愤怒地拍打着桌子质问男人。 男人缓缓地吐出一团烟,轻轻抬起头来望向少年。他的眼里没有一丝做坏事被发现的紧张和恐惧,反而透露出一丝慵懒和不屑。他坐了起来,伸手将文件拿过来翻看。“你都知道了?” 少年昂起头,努力不让泪水流下来。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亲手将他带大的所谓的“舅舅”,他无数次无条件相信的男人,竟然要让他做这次重大危险实验的人体样本。 男人深吸一口气,掐灭了烟,扶着沙发站了起来。他摸了摸喉颈,踩着皮鞋缓缓走向少年。他站在了少年面前,低下头在他耳边说:“帮我。” 少年猛地抬起头,拳头重重地砸在男人的脸上。“你这个王八蛋!” “呵…”男人笑了,他揉了揉被打的地方,带着一股玩弄的语气说“小东西打人还挺带劲…” “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房子里寂静无声,只能听到少年无助的怒吼。 “凭什么?呵…”男人冷笑一声,抬眼看着少年,“就凭我是你舅舅,就凭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带大!是,我就是王八蛋,你不会现在才知道吧。”他伸手捏住少年的下巴,缓缓将其抬起。 少年将他的手甩开,带着哭腔说:“舅舅?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男人不慌不忙,退回到了沙发上。“要不是因为你是她的孩子,我早把你扔了。你害死了你妈!害死了我的姐姐!这项实验是可你妈唯一的心愿,怎么着你自己看着办…”说完便再次点燃了一支烟。 静谧的夜,屋外时不时传来虫子的鸣叫。黑色的天,找不到一颗星辰。少年站在桌前,望着皎洁明月,思绪万千…… 这个是故事背景,因为会影响剧透,所以名字就不具体表明啦[橙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引子 第2章 第一章 镜子的世界 绿荫过隙,阳光刚好,一辆公交车在路上行驶而过。 窗外窸窸窣窣下着小雨,少年靠在窗边,身体顺着公交车的颠簸摇摇晃晃。他轻眯着双眸,在阳光的照映下显得清晰好看。 雨水敲打着公交车窗,少年将额头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看着窗外模糊的街景。车厢里只有零星几个乘客,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整个车里阴沉沉的,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诡异的气氛。 背包放在少年旁边的座位上,从里面掉出来一张学生证,上面清晰地写着少年的名字—— “黎郁。” “滴——终点站到了,请所有乘客下车。”机械的女声响起。 黎郁皱眉,这不该是终点站。他抬头看向路线图——确实还有五站才到他的目的地。但司机已经熄火,拉开驾驶室的门走了出去。 "师傅,还没到——" 司机充耳不闻,径直走向雨中。其他乘客也如同梦游般起身,一个接一个走入雨幕。黎郁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他抓起背包准备下车查看情况,余光却瞥见车厢后排多了一面不该存在的落地镜。 镜子古旧华美,青铜边框雕刻着繁复的藤蔓花纹。最诡异的是,镜中映出的不是空荡的车厢,而是一片浓雾弥漫的荒野。 黎郁本能地后退,却听见镜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呼唤:"郁儿..." 那是母亲的声音。他已经十二年没到听过这个声音了,却在一瞬间认了出来。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触碰镜面—— 冰冷的镜面突然变得如同液体,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他整个人拉入镜中。天旋地转间,黎郁感到自己在无数记忆碎片中坠落:五岁生日时母亲的笑脸、一场大火、一个陌生男人将他从火中抱出、一本写满奇怪符号的笔记本... “砰——” 再睁眼,黎郁躺在一块荒野上。迷糊间,他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个村庄。 黎郁吃劲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径直往前走去。天空呈现不自然的暗红色,麦穗沙沙作响,却没有风。这一路上,所有建筑都左右颠倒,如同镜中倒影。 猛然间,黎郁看到一间亮光的小屋,便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一堆人正在议论纷纷。 “这是谁?新来的?” “这里到底是哪儿?我要出去!” 黎郁环顾四周,这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穿过人群,在尽头处看到了一个男人。 男人大概30多岁,穿着不合时宜的黑色风衣,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但眼睛却锐利如鹰。他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上的折扇缓缓摆动。他轻微抬眸,下颚线显得清晰有力,喉结顺着喉咙上下滑动。他看到了黎郁,便缓缓坐直身体,朝着黎郁勾了勾手指。 “哎,小鬼,过来。” 黎郁蒙圈地看了看四周,又将目光重新投向男人,伸出右手指了指自己说:“你是在叫我?” “对,”他点了点头,接着说:“我叫龚泽倦,你呢?” “黎郁……” 龚泽倦点点头,收起了折扇。他上下打量着黎郁,深邃的眼眸浅浅摆动。他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些许玩弄的语气说:“有没有考虑拜我为师?我能保你不死。” 黎郁冷眼看着他。 拜你为师?还能保我不死?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没你我还活不了了? 龚泽倦仿佛看出了他的疑问,但并没有进行解释,只是微微撇了撇头说:“你会知道的,到时候可别哭着求我。” 神经病。 黎郁心想。 “别听他的,他就纯粹有病,这句话不是只对你说的。”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对每个人都说了。” 男人大概25岁左右,留着一头时尚棕色卷发,衣服还是名牌,活像一个富家小少爷。 “所以这里到底是哪儿……”一个女人颤抖着声音说,“我只是在家照镜子,不知道为什么穿越到这儿了……” 她的话一出,屋子里瞬间沸腾起来。人们都开始议论纷纷,说起了自己的遭遇。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从镜子里穿越过来。 黎郁的眉头皱了起来。突然,被那个男人拍了拍肩。“别紧张,小朋友,刚听到你叫黎郁是吧,认识一下,我叫齐云。”他又指了指刚才说话的女人,“她叫秋月白。我发小。” 小朋友?你也没比我大几岁吧。黎郁想,但他没有说出口,只是冷冷地点点头。 接着,人们都开始了自我介绍,只有龚泽倦还坐在椅子上假寐。 房屋里,有一个胖女人,穿着连衣裙。一个大学生,戴着眼镜,看上去斯文败类。一个瘦小的男人,还有一个老人,一个中年壮汉和一位清纯女孩。 “我叫虞馨。”女孩举起手来,对着众人说。她素白襦裙,腰系浅粉丝带,袖口绣着小小的蝴蝶。 “李峰。”中年壮汉扭了扭脖子。 胖女人眯着眼,满脸不屑地说:“嗯,顾霞。” “你呢?哎,兄弟!”齐云朝着那个大学生招了招手。 大学生正在看着龚泽倦,他的手轻微在动,不知在想什么。 “啊?哦…”大学生这才反应过来,他扶了扶眼镜,说:“我叫刘中…” 滴——这时,一道大屏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中。接着是机械的女声—— 【欢迎各位玩家来到镜子的世界,这是一个本该属于你们的世界。玩家将经历12个副本任务,集齐12个镜渊碎片即可通关。接下来为玩家提供第一个副本游戏——荒村诡事。祝各位玩家好运,游戏开始】 顿时,屋内一片死寂。黎郁眉头紧皱,因为他听出来了,这和公交车上的声音一模一样。 大屏闪了一下,随即显示出一行字:【镜中渊游戏】 “这是什么意思?游戏?玩我呢?” “服了,我要出去,听到了没?!” 人们又开始议论,但只有龚泽倦依然摆弄着折扇,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一个寸头黄毛坐不住了,起身抓起把椅子朝着大屏砸去。“老子今天就要他妈砸了你!放老子出去!” 他一下一下地朝大屏砸去,突然间,他的身体僵住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大屏,像是被什么东西所吸引了一般。瞬间,他倒了下去,在地上浑身抽搐,翻看白眼,很快便没了呼吸。 “啊——”秋月白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一瞬间,有人尖叫,有人求救,有人哭泣,有人骂脏话。一向冷静的黎郁在此刻也心头一紧,他走上前走,想要查看情况。 滴——大屏又响了起来【禁止玩家做出任何伤害系统的事情,请务必遵守系统规则,否则……】 下文没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否则后面究竟是什么。 “哎——”龚泽倦这位“死者”终于活了过来,他摇了摇头说:“谁让你不拜我为师,可惜咯……” 神经病。 黎郁更加验证了当初的想法。 不单是黎郁,所有人都看不惯这位龚先生,他们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滴——【接下来各位玩家的任务:这里的房间是两人一间,请各位玩家寻找自己的搭档,活着渡过这个夜晚】 这一次,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违抗了,都纷纷搭档组队,商量着房间分布。 龚泽倦听到后,眯眼笑了起来。他站起身来,指向黎郁。 “小鬼,搭个档?” 搭你妹。 “我能保你不死。”龚泽倦再次重复着这句话。 看着一个又一个人组起队来,黎郁咬了咬牙,答应了龚泽倦。 龚泽倦笑了,侧着头对黎郁说:“我最喜欢听话的好孩子了。” 时间已到了十点,人们也纷纷有了困意。都走上楼,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黎郁和龚泽倦走上二楼,龚泽倦推开房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木桌,一把椅子和一张双人床。 操?就一张床?还特么两人一间? 黎郁看向龚泽倦说:“我睡椅子。” 龚泽倦摇了摇头:“一起睡,不然我保不了你。” ………… 于是,两个人便挤在了一张床上。 黎郁背贴着墙,半边肩膀悬在床外。 “再挪就要掉下去了。”龚泽倦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 “我习惯睡边上。”黎郁嘴硬。 破败的木屋土炕,稻草铺得稀疏,月光从窗缝渗入,照出浮动的灰尘。屋外偶尔传来似哭似笑的风声,夹杂着远处祠堂铃铛的碎响。 [让我康康]开文啦,希望大家喜欢(??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一章 镜子的世界 第3章 第二章 村庄规则 龚泽倦突然坐起身,黎郁立刻绷紧肌肉。 “你干什么?” “不干嘛,就是…”龚泽倦顿了一下,深情地看向黎郁,又好像回忆起什么。“你戴项链的样子,真好看…” 黎郁愣住了,他低下头摸了摸项链。 “好看?那我明天把它扔了…” 龚泽倦:…… 很快,龚泽倦就睡着了。他的手臂枕在脑后,衣服领口歪斜,露出锁骨上一道细长的疤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边缘泛白,已经愈合多年。他的呼吸很沉,胸口规律地起伏,但眉头却微微皱着。他的右手垂在床沿,指节修长。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好看。 黎郁背贴着墙,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像个躺在棺材里的殉道者。睫毛在月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随着窗外诡异的声响轻轻颤动——显然没睡着。 呜…… 一阵风呼啸而过,带着女人的呜咽声。月光从糊着油纸的破窗渗进来,被窗棂分割成惨白的图像,随着夜风摇晃,像无数只窥探的眼睛。 “开开门啊…有没有人来救救我?”女人的哭腔由远及近,渐渐停留在房门前。 黎郁感到一丝不安,他揉了揉头发,起身下床。那个声音就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着黎郁去开门。 “别去…”一只手抓住了黎郁,男人沉重的声音传来。“睡觉…她不是人…” “开开门啊…有没有人来救救我?”女人的声音颤抖着,“我不要嫁给一个死人…不要……” 女人重复着“不要”这两个字,一遍又一遍地哀嚎。过了一会儿,仿佛是因为没人开门,她便开始砸门。她的利爪穿入门内,门上留下一道血痕。 龚泽倦坐起身来,尖锐的眼睛望向门口。他转过头对黎郁说:“听话,装睡,别起来。” 砰——门破了,女人飘了进来。一袭残破的嫁衣悬在夜雾里,金线刺绣的鸾凤被血渍浸成黑红色,盖头早已朽烂。赤足悬空三寸,脚踝系着断开的锁魂铃。 龚泽倦绷着脸,似笑非笑地盯着女人。他浅浅伸了个懒腰,带着一股不屑的语气说:“女人啊?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不喜欢女人。” 不喜欢女人?变态吧? 很快,黎郁就发现了不对劲,那个变态正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龚泽倦撇了撇头,朝着女人笑了笑。他伸手拍了拍黎郁的肩膀,说:“等我。” “不要...”女鬼的嗓音忽远忽近,“为什么不救我...” 龚泽倦的匕首比话音更快。刀尖刺穿嫁衣的刹那,女人的身体化成一缕黑烟。最后,女人悬在房梁上,反关节的双腿晃啊晃,绣花鞋尖滴下混着朱砂的鲜血。 “刚刚逗她玩呢,其实那女鬼还是有几分姿色的。”龚泽倦眨了眨眼睛对黎郁说。 黎郁:? 变态。 晨光像掺了水的胭脂,稀薄地晕染在纸窗上。 黎郁缓缓睁开眼,看向旁边躺着的龚泽倦。“昨晚发生了什么?” 龚泽倦懒洋洋地坐起身,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大人的事儿小孩少打听…昨天为救你这小鬼废了不少劲。” “我二十了,也有名字,别叫我小鬼。”黎郁冷冷地说。 “那叫啥?小黎?小郁?郁儿?” 黎郁心里咯噔一下,他冷眼看着龚泽倦,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仇恨。 “怎么了?谁经常这么叫你吗?” 一瞬间,往事如潮水一般涌上黎郁的心头。恍惚间,一个女人正在呼唤:“郁儿……” 龚泽倦不再追问,下了床。 黎郁跟着他走出门。龚泽倦扭了扭脖子,眯着眼对黎郁说:“你睡觉会打人知道吗?” “啊?”黎郁一脸懵。 住在他们旁边的秋月白打开房门。“hi!” 龚泽倦没有注意到秋月白,自顾自的继续说:“你昨晚是真弄疼我了,你也是真够厉害的…” 秋月白:…… 好巧不巧,她没听到前面的话,正好和这句话对个正脸。 黎郁看到秋月白脸上不明所以的笑,连忙摆手:“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嘘…”秋月白做了个禁言的手势,“我懂我懂。” 你懂个屁。 “啊——”楼下传来尖叫,几人连忙跑下楼。 那个瘦男人仰面躺着,脖子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凸出的眼球上倒映着天花板吊灯,像两颗浑浊的水晶球。 那声尖叫是刘中发出来的,众人冲过来时,他正蜷缩在角落,身体微微颤抖着。他举起血淋淋的双手,喉咙里挤出一声声破碎的呜咽。他抖着的手轻轻地扶起了眼镜,眼神里充满了恐慌。 “又死人了!又死人了…” “发生了什么?”黎郁没有产生一丝害怕,现在他更想知道人是怎么死的。 “鬼!有鬼…”刘中带着哭腔说,“当时有个女人再外面求救,他走过去开门。我没管,没想到早上就成这样了……” 黎郁听后走上前观察尸态。 “看够没有?”龚泽倦突然开口,他目光落在黎郁捏着发丝的手指上,“那玩意沾了阴气,会……” 话没说完,少年已经站了起来,对着龚泽倦冷冷地说:“多嘴。” 但让他受惊的是,昨天就是这位被他当作“神经病”的男人救了他,不然死的就是他自己了。“为什么救我?” 龚泽倦愣了一下,又挂上了那种玩弄的笑脸:“我说过,我会保你不死。” 滴——大屏再次出现:【恭喜各位存活下来的玩家,接下来我将宣布游戏规则:】 【1.请不要拒绝村民的好意,否则他们不会欢迎你。】 【 2.不要尝试吃祭祀时的食物,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它是用什么做的。】 【 3.这个村子里没有活人,也没有牲口,如果见到有人行为怪异,或牵着牲口走,请立马闭上双眼默数十个数再离开。切记!不要让他发现你!】 【4.村长是好人,你可以完全相信他。】 【5.七天后是女孩林招娣嫁人的日子,请在那一天保持微笑。】 【请各位玩家遵守以上规则,时刻关注系统任务,活下来进行副本任务,找到关卡最终boss杀死他即可通关,如果淘汰到只剩下一名玩家,那位玩家即可直接通关,祝各位玩家好运。】 众人听了后面面相觑,屋子里安静了几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遵守规则,什么意思?规则怪谈?”齐云皱着眉头说。 “差不多。”龚泽倦点点头。 “你好像知道的很多。”黎郁看向龚泽倦。 龚泽倦低下头,贴在黎郁的耳边轻声说:“我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你们…”秋月白看到他们离那么近,嘴角微微上扬。她指了指黎郁,又指了指龚泽倦,“我懂…” 你又懂啥了? “七天后嫁人?意思是只要我们活到七天后就能出去?”李峰说。 龚泽倦点点头说:“是,不过要完成任务,这可不简单。还要找到boss杀了。” 屋里又是一片死寂。 虞馨低着头不说话,龚泽倦眯着眼看她,她偷偷把一个东西藏了起来。 滴——【恭喜各位玩家解索新的系统任务:听好媒婆的话,在她家度过前五天】 黎郁听后看向四周,满屋红绸,却泛着霉斑,像干涸的血迹。供桌上摆的不是瓜果,而是七盏油灯。莫非这里就是媒婆的家? “呦,来客人了?欢迎欢迎。”这时,一个女人推开门,笑脸盈盈地面向众人。她胭脂龟裂如干涸血痕,金牙闪烁,枯手捻着红线,眼珠浑浊如发霉的糯米。 在她的后面,跟着一位女孩,她一袭红衣,裹着三寸金莲,眼里充满了稚嫩与恐惧。 这就是林招娣了吧?黎郁心想。 [求求你了]求点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二章 村庄规则 第4章 第三章 媒婆 屋外,血雾无声地漫过荒田,偶尔传来几声似哭似笑的呜咽——是那些未能安息的村民残魂在游荡。祠堂方向隐约飘来纸钱烧焦的气味,混着腐朽的供果甜腥,从门缝里一丝丝渗进来。 墙角的老式座钟早已停摆,钟摆上挂着一缕干涸的血迹,凝固在凌晨三点二十五分——正是当年全村人消失的时刻。 …… “来,你们先坐着,我去做饭。”媒婆笑着说。 她带着林招娣走进一个房间,黎郁看到了,林招娣的眼中含着泪望向他们,仿佛在说:“救救我…” “你带她去了哪里?”李峰看不下去了,问媒婆。 媒婆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说:“客人可能不知道,她在七天后就是要嫁人的,嫁的是村长儿子,所以要先困在屋子里,不能出来的。” 龚泽倦听到后,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笑容满面的对媒婆说:“那是喜事儿啊,但为什么我看她不怎么愿意吧?不会…嫁的是死人吧……” 顿时,屋里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媒婆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回来。她转过头,死盯着龚泽倦。但没多久,她又大笑起来。“这位客人真是聪明,这都猜出来了。” “过奖过奖……”龚泽倦附和着媒婆一起笑,眼神却变得严肃起来。 “哎——可惜咯,谁让她家里穷呢,偏偏招娣还是个女孩。”媒婆应声道,“女人都是赔钱货,她父母把她卖了也是一种明智的选择,就当是尽孝了…” 听了这话,秋月白坐不住了,“你他妈才赔钱货!”她伸出手想要打媒婆,却被齐云拦下,一巴掌正好重重砸在齐云脸上。 “你拦着我干嘛?别逼我削你!”秋月白怒吼道。 “她是非玩家角色,惹怒她你就别想活了!”齐云反驳她。 秋月白努力平复情绪,冷盯着媒婆。 媒婆没有生气,只是端出碗筷。“上菜了!” 桌子上放着几盘菜,飘香四溢。但没人敢吃。 “可是,规则说了,不要拒绝村民的好意。”虞馨担心地说。 龚泽倦笑了笑,举起一碗就吃。 其他人诧异地看向他。黎郁顿了顿,转头对齐云说:“老齐,给我双筷子。” 媒婆再次大笑起来:“好啊,我最喜欢听话的客人了。” 齐云颤巍巍的把筷子递给黎郁,他不知道今天这两位抽什么风。 黎郁接过筷子,看到碗在龚泽倦旁边,便对他说:“哎,给我一碗。” “嗯哼?”龚泽倦停了下来,轻抬眼眸说:“我不叫哎。” “那怎么叫?”黎郁也没给他好脸色。 “跟他一样的叫法。”龚泽倦指了指齐云。 黎郁没在意,他现在是真饿了,于是不假思索地说:“老龚,给我一碗饭。” 顿时,屋里又是一片死寂。当黎郁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哎,不得不说,这可不怪黎郁,主要是某人的姓氏有些特别。 那个老人摇了摇头,说:“现在年轻人玩得真花…” 黎郁冷眼瞪着龚泽倦,眼神仿佛是要刀人。 “别瞪…我错了嘛。” 有病。 其他人看着龚泽倦吃完一碗饭,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便都纷纷拿起碗筷。 媒婆笑着,“真好,不像之前的客人,一口不吃。” 之前的客人?什么意思? 像是看出了大家的疑问,龚泽倦回答到:“之前也有像我们一样的‘玩家’,只不过可能都……” 都什么?没人敢再想。 不知不觉,月光早已照耀在屋内,带着血迹斑斑。 媒婆看了眼时间,微笑着面对大家:“到点了,咱们走吧。” “去哪?”顾霞瞥了一眼媒婆问。 “参加活动。这可是和村子有关,相信你们一定会喜欢。”她笑着说。 众人随着媒婆出了门,走在小巷里。夕阳如凝血,将云层染成淤青色,远山轮廓模糊,像一具侧卧的腐尸。黄土小径布满凌乱脚印,却不见人影。脚印时而成人形,时而变兽爪,最终消失在村口的井前。 此时井边已站满了村民。在井旁,有一个小女孩。大概六七岁的模样,她的眼睛被布蒙着,却依然挡不住泪水。她绝望地哭泣着,声音惊天动地。 秋月白忍不住了,想要过去,却被齐云拦下。 那口井辘轳上缠着几缕褪色的红布条,在风中轻轻飘荡,像无力挣扎的手臂。 井水水面浮着一层诡异的油膜,倒映出的月亮是血红色的。 偶尔"咕咚"冒个气泡,浮上来几根缠绕在一起的长发。 “小心!”刘中突然拉住了龚泽倦。 龚泽倦这才反应过来,他差点踩到一个坑里。他抬头看向刘中:“谢谢…” “活人祭井……”一道声音传来,井边一个男人站着,双手缓缓展开。他穿着一件深色中山装,紧闭着双眼。“井神啊井神,请保村里来年风调雨顺。” 村民自觉地往后退,都轻轻闭上双眼,双手合十放在胸前。 玩家们都吓傻了,愣在原地看着这群npc发疯。黎郁抿了抿唇,皱眉看着这一切。 “不怕。跟他们一样做就行。”龚泽倦拍了拍他的肩。 “滚……” “你看,又凶…”龚泽倦委屈巴巴地说,“就不能对人家好一点嘛。” 黎郁:…… 一个中年大男人了撒什么娇? 这时,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架着女孩,托着她往前走去。女孩疯狂地摆弄着胳膊,想要挣脱束缚。可一个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在挣脱开来? 仿佛是天也看不下去了,下起了小雨。起初是疏落的几滴,砸在尘土里,便成了小小的泥点。雨点打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有无数的手指在敲击。 雨声与女孩的哭声融为一体,雨点顺着女孩的泪水流下来。众人眼睁睁看着女孩一点一点的被托入井中,却无能为力。 两个男人把女孩按进井中,任凭她如何挣扎。虞馨看不下去了,呜呜地哭了起来。秋月白将头埋进齐云的肩膀上,不敢再看过去。 黎郁好几次伸出手,却又收回。 龚泽倦侧眼看他,眼神渐渐变得温柔起来,“来到这里第一步,就是扔掉同情心。”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接着说:“或许现在你不懂,将来你就会知道的。别想太多,他们只是非玩家角色。” 黎郁点点头,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井神啊井神,你要的东西带来了,请保村里来年风调雨顺……”男人依然念叨着这句话,接着说了一连串咒语。 其他村民就像雕像一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他们脸色苍白无力,给人的感觉就是…像一群死人。 媒婆依然笑着,就像是在参加什么喜事活动。 女孩渐渐沉入井中,没了声息。那个男人慢慢把手放下,睁开眼。“祭祀仪式到此结束,感谢各位的参与…” 村民们渐渐散去,只有媒婆和玩家们还站在原地不动。封建,太封建了。竟然为了风调雨顺,把一个大活人硬生生塞进井里,况且她还是个孩子! 众人随着媒婆回到家里,他们都很累,便都纷纷回到各自的房间睡觉。 “那个…我一个人睡…害怕……”是刘中,他搭档死了,他也受了不小刺激。 “安全福,能保你不死。”龚泽倦递给刘中一个香囊,“就当是今天的回报。” 啥年代了?还用这个?黎郁想。 谁知刘中却满脸感激:“谢谢,谢谢……”显然,他信这位“大佬”了。 黎郁满脸不屑,打开门进了房间。 “黎先生怎么闷闷不乐的?我又惹你不开心了?”龚泽倦低下头问黎郁。 “没有,只是看到你我就不开心。”黎郁冷脸。 龚泽倦:…… 这小东西真难搞。 他不说话了,睡到了床上。黎郁再次挤到了墙上。龚泽倦转过脑袋看向黎郁:“我睡边边了,你往过来点。” “滚蛋…再说话我揍你。” …… 月光照耀在他们身上,惨白中泛着尸青,像蒙了一层薄薄的冰霜,照得人脸发灰。 朦朦胧胧中,黎郁缓缓闭上了双眼… “救命!杀人了!杀人了……”门外传来女人的呼喊。黎郁又被吵醒了。他本打算不管,但是一瞬间他听出来了,是虞馨的声音。 黎郁坐起身准备查看,却再次被龚泽倦抓住了。 “别走…听话……” 黎郁称呼别人总是习惯在他姓氏前加个“老”字。 所以…你们猜我为什么给某人取那个姓氏[坏笑] [玫瑰][玫瑰][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三章 媒婆 第5章 第四章 村长 “为什么不救她?”黎郁看向龚泽倦。 龚泽倦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拉住黎郁。 虞馨还在呼喊,那声音极度凄惨。除了她,门外还有另一个声音——李峰。 虞馨趴到黎郁房门前,不断敲击着房门。她绝望地哀嚎着:“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李峰…李峰他杀人了……” “她不是好人……”龚泽倦叹了口气,“黎郁,相信我好吗?” 黎郁垂眸,他犹豫了,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开门,但现在,他好像对龚泽倦有了一丝信任…… “救命!”虞馨还在哀嚎。“吱呀——”门开了,但开的是秋月白的房门。 虞馨迅速冲进屋内,秋月白也随之关上门。齐云反锁了门,虞馨躺进了秋月白的怀里,呜呜地抽泣着。“秋姐…谢谢你……” 齐云皱起了眉头,问虞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门外传来李峰的怒吼:“你们别信她!她当时救把我哄骗到外面,然后说女鬼每晚只杀一个人,所以让我当那个牺牲者。” 秋月白震惊地看向虞馨,谁知虞馨哭的更大声了:“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带他出去商量如何对策女鬼。李峰哥是我们当中最强壮的了,所以……没想到他这么不愿意,对不起……” 齐云点了点头,冲着房门外大喊:“李峰!你是不是男人?只是让你帮忙打鬼,就算不愿意,也不至于杀人吧?!” “听我一句劝,别相信她! “你不要血口喷人!”秋月白喊。 呜—— 一阵风呼啸而过,大家也都知道了,女鬼来了。 她看到了李峰,便向他伸手,腕上金镯叮咚作响。那手很美,指甲染着凤仙花的淡粉,她小指缺失的关节处,正缓慢爬出细小的蛆虫。随着她歪头的动作,颈骨发出枯枝折断的脆响。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声。 李峰慌忙地朝女鬼反方向跑,却被女鬼挡住去路。女鬼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直至扭曲变形。她的手伸向李峰的脖子,“咔嚓”一声,李峰顺势倒下。 女鬼杀完人,大笑起来,她的声音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走廊里…… 清晨,天光初亮,灰蓝的云层被撕开一道惨白的裂口,像是被刀划破的旧棉絮。太阳升得极慢,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拖拽着,迟迟不肯照亮整座村庄。 李峰死了,被女鬼杀的。 龚泽倦摸着喉颈,缓缓从房间里走出来,正好撞见了昨晚在秋月白房间里过夜的虞馨。虞馨冷眼看着他,仿佛在说:“你为什么不救我?”龚泽倦挑了挑眉,满脸无辜地说:“昨天我睡的太死了,没听见,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虞馨撇过头,没有理他。 刘中走出门,仿佛是“安全福”有了作用,他昨晚难得睡了个好觉。 众人来到大厅,发现媒婆不在家。 滴——大屏再次亮起:【今天媒婆不在家,请各位玩家在家自由活动,千万不要出门!如果被媒婆发现,后果自负…】 大家瞬间松了口气,那个死肥婆终于走了。 “我今天就在家一直坐着,我不信还会死。”顾霞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谁知龚泽倦套上了外套,走到门口。他转过头望向黎郁:“走,出去玩。” 这位脑子抽了? 大家都奇怪地看向龚泽倦,但转念一想,好像这位一直都脑抽。 大家干脆不管他了,反正要死也是他死。 黎郁依然冷眼 ,默默吐出一句:“懒,不去。” 这是懒不懒的问题吗? 齐云忍不了了,站起身来说:“不是…你们就不怕媒婆…” “女鬼老子都不怕,还怕她个老婆子?”龚泽倦冷笑,“大不了赶她回家的时候我们就回来,放心,死不了……” 他又转头看向黎郁,刚刚的冷脸瞬间变成狗狗眼:“哎呀,你就陪我去嘛,我一个人会害怕的~” 黎郁走上前,在龚泽倦耳边说:“那就打个赌,看谁先找到线索。” 龚泽倦点点头,笑着说:“你懂我。” 黎郁穿上外套,打开门走了出去。龚泽倦紧跟着他,两人走进了乡村。 “冷……”龚泽倦裹紧衣服,瑟瑟发抖道。 “……”黎郁望着火红火红的太阳,默默脱下了外套递给他,“正好我热了。” 龚泽倦:……“算了,我不冷了。” 媚眼抛给瞎子看。 “穿上!”黎郁威胁道。 “啧,你看你……”龚泽倦本想拒绝,却迫于该死的求生欲穿上了外套。 岔路小径用碎瓷片镶边,锋利的边缘沾着陈年血渍。每走百步就会看见相同的歪脖槐树,树身上刻满"正"字,最新的一道还渗着树液。每家院墙上都钉着黄符,但符纸背面用血画着扭曲的笑脸。 一股风轻微吹过,使人毛骨悚然。 黎郁眉头渐渐皱起来,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村民,正牵着一头牛,缓缓向前走去。 他瞬间想起了系统规则:“这个村子里没有活人,也没有牲口,如果见到有人行为怪异,或牵着牲口走,请立马闭上双眼默数十个数再离开。切记!不要让他发现你!” 龚泽倦与黎郁对视一眼,几乎同时闭上双眼,心中默数十个数。 再睁眼,他们来到了一个屋子前。黎郁震惊了,因为再这十秒钟他没有感到身体移动。 他渐渐垂下眼睛,猛地看到龚泽倦正死死地牵着他的手。 黎郁迅速甩开他的手,一脸嫌弃地看向他。 “我怕……” 你怕啥? “吱呀——”屋子里的门开了,迎面走来一个慈祥的老人,他笑脸盈盈地说:“你们是外村来的吧?欢迎欢迎……” 黎郁看向龚泽倦,龚泽倦点了点头,他们便进了门。 “你是村长吧?”龚泽倦直接坐在了沙发上,问老人。 老人点点头,为两位倒水。 黎郁问龚泽倦:“你怎么看出来的?” 龚泽倦接过村长的水,大大地喝了一口。回答道:“就看他家的装修,这么豪华…”他渐渐降低声音,“应该是个贪官……” 村长没有生气,只是笑着说:“年轻人说话要讲证据啊。”他指了指家里的墙壁,黎郁顺势看过去——那里有一堆奖杯,还有一面锦旗,上面写着:“最佳村长”。 黎郁站起身,问村长:“我能参观一下吗?” 村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黎郁刚想走,却被龚泽倦拦下:“你耍赖~” 黎郁:…… 那一起来啊,谁拦你? 龚泽倦站起身来就开跑,黎郁叹了口气。 但出于竞争力强的他,自然也不会惯着龚泽倦。 于是两人便开始了找东西游戏,一会儿跑到这儿,一会儿蹿到那儿。村长冷冷地看着这一切,这怕不是来了两只老鼠吧? “找到了!”龚泽倦的声音传来,他得意洋洋地找到黎郁,得瑟自己的成果。 黎郁皱眉看着龚泽倦手中,那是一个娃娃,长相十分诡异。 村长猛地冲过来,将龚泽倦手中的娃娃夺过来。“不要动我孩子!”他抱住娃娃,就真的像一个老父亲安抚着孩子。 黎郁朝着龚泽倦撇了撇嘴,到嘴的鸭子飞了吧。 龚泽倦耸耸肩,待村长走了之后,说:“你听到了吧,他说娃娃是他的孩子。还记得媒婆说的吗?林招娣要嫁给村长的儿子。” “所以……” “他儿子死了,林招娣结的是冥婚。而且…儿子是村长杀的。” “你怎么证明?” “ 娃娃本该是棉絮,但重量沉甸甸的,晃动时有碎骨摩擦声,而且…”他拿出一个本子,第一页写着:“逆子竟想揭发活祭之事,今夜子时,亲手了断。” 黎郁瞬间鸡皮疙瘩掉一地,他抬起头,却看见村长死死地盯着他们。 “哎呀,你看得懂吗?我不识字啊!”龚泽倦脑子精明,装起了文盲。 “不认识,我没读过书。”黎郁也很配合他。 村长抢过本子,对两位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欢迎变成了仇恨。 黎郁不说话,看着龚泽倦和村长没注意,往兜里塞了一个类似信的东西。 村长冷冷地说:“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先走吧。” 说罢,就开心的亲手将两位送出去了。 …… 两人回到了媒婆家,只看见媒婆坐在椅子上,冷着脸看他们。 滴——【检测到有玩家私自外出,属于违规行为,将被媒婆给予惩罚】 系统的红光滴滴地响个不停,黎郁听不下去了,对龚泽倦说:“吵。” 龚泽倦转头对系统说:“闭嘴,再说话老子砸了你!” 谁知道系统真的停了下来,回复了原样。 其余玩家震惊地看向龚泽倦,媒婆浅浅地露出了微笑。 又水一文[哦哦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四章 村长 第6章 第五章 蘑菇汤 媒婆笑着站起身,走到黎郁和龚泽倦面前。“我讨厌不听话的客人……” 她突然伸出手来,利爪穿过黎郁和龚泽倦中间,龚泽倦一个侧仰轻松躲过。媒婆的笑容渐渐扩大,化成了女鬼。脸部扭曲变形,其他人都不敢看过去,他们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两人手腕突然浮现红线,深勒入肉,随心跳收缩,如活蛇般游走。 龚泽倦看着手上的红线,转头对黎郁说:“你看这个像不像月老掉线,我们是连在一起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逗人? 谁知黎郁冷笑一声:“你配不上我。” 之后,黎郁用力一拽,红线瞬间被撕断。黎郁甩了甩手上的血,一脚踢开媒婆。 媒婆瞬间化成一缕烟,龚泽倦笑着对黎郁说:“有胆量,我喜欢。” 呜—— 不知何时,媒婆站到了他们身后,她刚准备偷袭,伸出的手被龚泽倦抓住。齐云看呆了,因为龚泽倦压根儿没回头。 随后,龚泽倦对媒婆笑了笑,用黎郁同样的方式问候了她。 猛然间,媒婆用来束缚黎郁和龚泽倦的红线突然倒缠她的手腕,越勒越紧,直至皮开肉绽。 龚泽倦左手摸着右手手腕,缓缓走上前摁住媒婆,转头问黎郁:“杀不杀?” 黎郁点点头:“看不惯…” 龚泽倦的手渐渐握紧,媒婆发出凄惨的叫声。她的金牙开始松动掉落,每颗牙落地都化作一只黑蜘蛛,反向爬回她的衣袖。 一番波动歇起一片尘土,媒婆家里的花瓶突然碎了,碎屑蹦向秋月白,虞馨却挡在了她面前,碎屑飞到了虞馨身上,划下伤痕。 龚泽倦扭了扭脖子,看着媒婆渐渐倒下。他摇了摇头说:“对不起啊,谁让我家领导发话了……” 谁是你家领导?黎郁白了他一眼。 媒婆渐渐没了动静,化成一缕黑色的烟,飘走了。 齐云趴了过来,两眼放光地看向龚泽倦:“大佬,你还收徒吗?” 龚泽倦笑了:“谁之前说我脑子有病来着?” 齐云立刻嬉皮笑脸,与一开始对龚泽倦的态度那是一个鲜明的对比:“哎呀,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收下我这个徒弟吧…” 秋月白正在为虞馨处理伤口,听到后狠狠瞪了他一眼:“现在古语是用得一套一套的,你要把这心用在学习上,早考上清华了。” 齐云没理她,从小秋月白就比他学习好,这种话他不知听了多少遍了。 而秋月白之所以这个态度,都因为昨晚龚泽倦没有救虞馨,虞馨今天可是帮了她大忙。 黎郁看着虞馨躺在秋月白怀里哭,不禁后悔了。他转头看向龚泽倦,龚泽倦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他不禁想一脚踹过去。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你吧,放心,我一定会保你不死。”龚泽倦提高了嗓门。 “谢师父……”齐云站了起来。 接着,两人在客厅里翩翩起舞。 黎郁:…… 在场的其他所有人:…… 两个神经病。 媒婆死了,大家顿时感觉到了放松,纷纷回到房间睡觉。 “你说今晚会死人吗?”刘中问龚泽倦。 “我赌不会。” 回到房间,黎郁气愤地问龚泽倦:“昨晚为什么不救虞馨?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孩。” 龚泽倦摆摆手:“自私一点,这个世界不需要同情。” 他看出了黎郁的愤怒,便把自己的被子拉到了地上,对黎郁说:“我睡地上,今晚不会死人了,有问题叫我。” 黎郁睡在床上,辗转难眠。 天亮了,如龚泽倦所说,昨晚没有死人。 今天是在媒婆家的第三日。齐云伸着懒腰,眯着眼来到大厅。“啊——” “怎么了,一大早就鬼叫。”秋月白瞥了他一眼。“啊……” 只听“啊”声一片。 别问,昨天刚被龚泽倦杀死的媒婆,今天又完好无损地站在了众人面前。笑着问他们:“饿了吗?我做了蘑菇汤…” 所有人都被吓得一动不动,只有龚泽倦好像料定了媒婆会复活,揉着头发和媒婆打招呼:“早上好!正好我饿了。” 他看着众人吓傻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别怕,这都是正常现象。”他突然压低声音,对黎郁说:“你知道昨晚为什么没死人吗?” 黎郁冷眼:“不想知道。” 龚泽倦却依然自顾自地说:“因为昨晚媒婆死了,女鬼有个原则,每天只杀一个人,无论是玩家还是npc。” 齐云听后却好像发现了新大陆:“那我们每天杀一次媒婆,不就没人会死了?” 龚泽倦挑了挑眉,说:“行啊,不过我没那个精力。你想杀请自便。” 齐云闭嘴了。 “来,喝汤。”媒婆笑着端来几碗蘑菇汤。 滴——【媒婆真是好心,为大家准备了蘑菇汤,不过其中有一碗是有毒的,请各位大家自行取汤。每人只能喝一碗,如果选择了就不能进行改动,祝各位玩家好运。】 秋月白对着系统竖中指。这死肥婆好心个屁! 龚泽倦依然是一副懒散的模样,缓缓走过去拿了一碗汤。又给黎郁了一碗。 黎郁:“药死我了咋办?” 龚泽倦撅了撅嘴:“我陪葬。” 齐云一直朝着龚泽倦眨眼,嘴里嘟囔着:“师父救我…” 龚泽倦吃了一口蘑菇,坐起来指了指身旁的两碗汤:“信我…”又朝着秋月白眨了眨眼睛。 齐云立刻懂了,把两碗汤端来,一碗给了秋月白。 刘中这一次不再犹豫,走过去凭直觉拿了一碗。之后,为那个行动不便的老人拿了一碗。 虞馨站起身走过去,顾霞跟着她。虞馨看着剩余的两碗汤,心里咯噔一下。 顾霞好奇地问:“怎么了?” 虞馨抬头看向顾霞说:“我认识哪碗有毒,但我不确定…” 顾霞脸上露出了不明所以的笑容,她拍了拍虞馨说:“你还年轻,你要好好活着。” 虞馨感动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点了点头,给顾霞说了有毒的那碗。 顾霞点点头,谁知她拿走了没毒的一碗。 虞馨瞬间瘫倒在地上,绝望地哭泣。顾霞却大笑起来:“啧啧啧,姐姐今天就教你一课,不要相信人性。”说罢便吃起蘑菇。 吃了会死,不吃也会死。虞馨最终还是做了决定,哭着站起来,拿走了那碗汤开始吃。 所有人都吃完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家也越来越紧张,都看着虞馨。秋月白一直安慰着她。 突然,顾霞的勺子滑落,她的瞳孔震大,倒在地上开始抽搐,不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哈哈哈……”虞馨站起来看着倒地的顾霞,大声笑起来,“啧啧啧,那妹妹也教你一课,不要相信人性……” 她不断地喘着粗气,用脚踢着顾霞的尸体。“死肥婆,早他妈该死了!没想到你还真听话啊,可惜咯……”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切吓到了,谁也没想到,一直被大家当做“傻白甜”的虞馨,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只有龚泽倦脸上没有表情,似乎是料定了这样的事发生。黎郁又后悔了,后悔昨晚对龚泽倦发飙,龚泽倦在地上睡了一晚上。 不对,我后悔他干嘛? 媒婆满意地点点头,将碗筷收了起来。 黎郁还在出神,就被龚泽倦叫了过去。 “干什么?”黎郁不耐烦。 龚泽倦闭上了房门,“刚才那事儿看到了吧?” “嗯……” “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龚泽倦满脸期待。 “你看人真准。” 龚泽倦:……没了? 黎郁也看出了他的小心思,但故意装不懂。“你叫我来不只是为这个吧?” 龚泽倦笑了:“瞒不过你。” 他靠近黎郁,黎郁本能的后退。龚泽倦说:“这个世界是一项实验,专家随即抽取一些人做实验,我们就是其中一批。” 他顿了顿,接着说:“不过我们都不是孤身一人,都有自己的搭档,就是第一个副本和你同居的人。从你们一起进房间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你们这12个副本就要并肩共战,不分离。当然,如果搭档死了,你就只能一个人了。” 黎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突然间反应过来,自己要和龚泽倦一起完成副本任务! “所以这就是你刚开始选我的原因?”黎郁冷冷地问。 “对。”龚泽倦摇了摇身体。 “你是不是喜欢我?”黎郁突然蹦出一句。 “怎么可能…”龚泽倦破了音,对着黎郁慌忙摆手,“我一钢铁直男我……一开始选择你是因为我看你很聪明,很稳重,而且…很懂我。那一刻我就认准了你,也相信你一定会成为我最好的搭档。” 黎郁看向龚泽倦,一直以来,没有人这么欣赏他。他从小学习成绩优异,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有很多人夸奖他,但没人真正懂他。他一直是一个不合群的孩子,很小就明白了很多不该是他这个年龄该懂的道理。没人理解他,龚泽倦可能是…第一个。 龚泽倦拍了拍他的肩说:“以后我们就是朋友。” 黎郁白了他一眼:“滚…谁要和你做朋友……” “哎呀,又凶我~”龚泽倦撅起嘴。 黎郁这次忍不了了,抬手就打。 “哎!别…我错了,啊!” 人性是一个值得思考的东西[问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第五章 蘑菇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