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相错大佬宠上天》 第1章 第 1 章 第一章暴风雨来临 1973年夏。 盛夏三伏,酷暑难耐。 江宁宁练完舞在换衣间让人给拦住。 “江宁宁你真的不考虑一下钟飞吗?” 张小梦,和她一样舞团群舞中的一员。 “钟飞是谁?你亲戚吗?” 江宁宁脸上露出一丝迷茫,一时想不起这人。 “就是楼下等你的那个大傻子。” 见她没反应,张小梦掀开窗帘。 指着楼下大门口穿着花衬衫,梳着油头的男子。 亮眼时髦的花衬衫与这会的穿着黑灰白的颜色相比确实挑眼。 “你喜欢他。” 江宁宁看着她的眼睛,说的是肯定句。 “我对花蝴蝶没兴趣,那是你的事。”转头继续收拾东西。 “可他不是物品?” 张小梦着急地和她辩解。 “嗯,我也没说他是物品,你说的?” “你……” 江宁宁刚走到大门,一束玫瑰花就挡住她的去路。 她往左,他挡左;她往右,他站右。 “同志,你挡我道了。” 江宁宁柔声地说道。 他给她让出一条道,笑着递上了一束玫瑰花。 “江宁宁,送给你。咱们这么熟,别叫同志叫我钟飞就好,或者也可以叫飞飞?” 江宁宁拧着眉,回头看着窗户一眼。 身体稍往后仰,轻捂着鼻子道:“谢谢你的花,我不喜欢花。” “那我下回换一种花?你喜欢什么花?”钟飞热情地说道。 “不好意思,我花粉过敏。”江宁宁躲闪捂着鼻子。 他将花反手抱在身后,又觉得不适合丢在墙角。 跟着她身后继续说道:“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不好意思,家里管得严要回家吃饭。” 下班的时间点围观的人群也有些多,还有跟着起哄吹口哨。 眼前这个梳着油头,穿着花衬衫的男子叫钟飞,本地人,家境不错厂二代。 时常来舞团给她们捧场,以他的家世条件确实很有市场。 见她不在搭理自己,钟飞倒着走,绕到她的前面: “一跳舞的家里能管的多严啊?”被拒绝几次的钟飞,嗤之以鼻笑出声。 一句话炸出了他的另一幅面孔。 江宁宁听出他的轻视:“嗯,不像你家住大马路管什么都宽。” “你到底想怎么样,约你这么多回推三阻四。”钟飞恼火,转头一想:“你不会是和玩欲擒故纵吧?” 钟飞早就听说过江宁宁,他们兄弟吹嘘有人说谁要是能娶了江宁宁那便是能一步登天。 要知道她爹可是研究所大佬,就算将来女婿不怎么样多少能拉扯一把。 更何况人美娇艳,不光舞跳得漂亮,把观众迷得团团转。 跳舞的人身板都瘦得和竹竿一样,唯有她别具一格的身材和曲线颠覆大家的印象。 她的身形线条与肌肉轮廓,让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散发着无穷的魅力与美感。 在舞台上大放光彩。 可她最近却屡屡出错跳回了群舞的位置,让人费解。 钟飞以为自己拿下她不过就是小菜一碟。 却没想过在她这已经吃瘪好几回,一点面子也不给。 自己吹出的牛早已在天上飞。 要是再让人拒绝可就没有意思。 “真是普通又自信。我还有事,你以后别来找我。” 江宁宁不想和他浪费时间,拒绝后就走出大门。 “江宁宁真当自己还是以前的香饽饽,别人都要哄着你供着你。也不想想看你家里什么情况。” 钟飞气急败坏地朝着她的背影吼着。 他打心眼里不爽着,这小娘们还给他眼色看。 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 不过,够辣。这才配得上他。 很快大门恢复了冷清,在无人在意的角落有人捡起那束花。 …… 舞团控制着舞者的饮食,为保持着姣好身材。 团里有许多人最近都吃减肥餐。 一整日的训练,江宁宁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刚刚进屋,香味就从厨房钻出来。 让人忍不住要多吃几碗米饭。 “妈,我回来了。” 屋里静悄悄的,就连在厨房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往常她刚说完,她妈妈围着围裙拿着锅铲出来迎接她。 这会去哪? 灶里的火苗还在燃烧,大概走不远估计是买酱油。 江宁宁随手洗了根黄瓜啃着。 就听到楼上有声音,她父母在吵架? 皱着眉头,站在靠近墙面的地方。 耳朵贴着墙角听着屋里的声音。 “老江,现在可怎么办呀?” “能怎么办呢?这些东西都是机密定是不能留下来。只是连累你和孩子。” 长长的叹息声,安静了许久。 “这时候还说什么连累?” 久到江宁宁想起钟飞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看来早有风声传出来只是大家没太注意。 江宁宁的父亲江振国是某武器研究所的研究员,母亲席夏兰是个老师,还有个哥哥江高杰是准备出国留学的技术人员。 江高杰家中长子,跟着他们一样走技术路线。 前段时间的出国深造被驳回。 他们当时知道外面的风向变了,只是不知道变得这么彻底。 好在他只是被降级分配到偏远的厂子里问题不大。 往常这些都是加分项,如今却成了被举报的罪名。 一家人的忙碌换来江宁宁这只小米虫的安稳无忧。 她有些刁蛮任性倒也没啥其他毛病。 原主二十二岁毕业后便闲赋在家中,母亲看不下去。 不想让她学了这么些年的舞蹈功底给浪费,好说歹说给她送进舞团。 恰逢特殊时期,大家都夹着尾巴做人。 她也不指望女儿有太大的出息,平平淡淡就好。 如今女儿大概是不能留在舞团。 局势越来越紧张,江氏夫妇怕因为自己波及两个孩子。 看着周遭的邻居都下放,来信里说得凄惨。 早已没有当初下乡上山的豪心壮志,好些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大家也没有当初下乡的热情,更多的只有惧怕。 江振国发愁女儿娇滴滴,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下放后日子怎么过。 在家他们可以宠着她,纵容她。 下放后谁能管她是谁,凭着他的关系只会更惨。 骂她,打她,都算轻的。 欺负她到时候该怎么办? 江振国有些后悔当初没让她从军到队里练练,如今完全不知道世道的黑暗。 看来他们还是要先做好登报断绝父女关系,不能让她吃苦。 “今晚在好好想想不能再拖了,这个点她也快到家。” 江振国让妻子快下楼去。 “快收起你的那副表情,等会别让她想岔了?” 席夏兰一脸忧愁又无奈调整着心态。 “放心,文件没下来之前还有机会。晚上我再出去想想办法。” 江振国安慰着席夏兰,先稳住情绪别让她发现。 席夏兰下楼就看到她猫在后院里玩水。 “江宁宁你吃黄瓜,洗过吗?” “嗯,洗了。” 席夏兰伸手就摸着女儿的脸:“大热天,瞧这汗出的。” “没事,大家都这么吃。妈煮了什么好吃,我肚子好饿。” 她笑意温柔地看着女儿:“等着吧,一会就好小馋猫。” 到时候还能吃到好东西吗? 席夏兰摇摇头,快速将锅里的红烧肉装起:“再炒盘青菜就能吃饭,外头等着。” “肚子饿了,就先吃。”席夏兰并没有什么胃口。 “你爸还有事,晚点来。”她给他另外打了一份留着。 江宁宁大快朵颐着,吃着最欢。 席夏兰拿起筷子坐在餐桌上有些走神,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 “妈,你怎么不吃呀?” 江宁宁嚼着红烧肉看着她。 “吃,吃,我也吃。” 她拿起筷子又想起一件事:“对了,陈姨最近有个小伙子不错要不要见见。” 江宁宁抬头看着她小心谨慎的眼神。 点点头:“如果相不成,不能怪我。” 席夏兰嘿嘿地笑着:“怎么会?我女儿这么优秀,看不上是那些人的损失。” “有没可能是我看不上他们?” “那就慢点看,别一杠子把人拍扁了。”席夏兰一下就让她的话给噎着。 对于她的提议,江宁宁并没有反对。 江宁宁知晓他们的安排是为什么。 当下还有一个政策女人嫁人不会被牵连,她就不用下乡。 大概这样做能减轻他们的心理负担。 席夏兰反倒是琢磨着女儿这事到底能成不。 最好是明天相亲,赶紧领证。 一想到这她还是得找陈姨商量下。 江宁宁打小样貌好看,就是脾气有些骄纵。 他们从不担心她将来找对象的事。 要是平日里说到相亲江家二老都是无所谓。 以她的条件,找对象并不难。 特殊时期,大家得到的风声不同。 有些人早已和他们家划分界限。 如今要是有人能帮把手,让她留下来也好。 …… 京中这城市,虽然繁华。 老一辈的传统还是喜欢在自己熟悉的地方片区。 第二天中午江宁宁练完舞后回家,简单打理一番便要出门。 席夏兰磕着瓜子:“你们什么时候见面?” “中午有时间,陈姨说中午去见见就好。” 席夏兰喜出望外,速度这么快:“好好好。” 江宁宁最近变化挺大也懂事要是往常她的小嘴早就开始扒拉扒拉地撒娇着。 哪能像现在这样乖乖地听话去相亲。 “等等……你怎么穿成这样?” 她身上穿着简易的练功服就要出门和人去相亲。 席夏兰惊得从沙发上坐起,拉着女儿回屋换衣服。 “你这孩子,相亲怎么那么随意呢?” 她才刚觉得女儿最近懂事,说什么都不顶嘴也不惹事。 这会怎么又…… 很快换上了时髦的布拉吉泡泡袖连衣裙。 “你陈姨说这男娃子是劳动人民出来的娃,根正苗红。人品还不错就是家里穷了点,但也不会苦了你。” 席夏兰说着觉得有些心酸,若不是家里出了事。 也不这么着急地找人给嫁了。 但现在能保证她在城里过得普通就好,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催促她早点结婚。 就她那细胳膊细腿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 能不能成就看今天,席夏兰本想跟过去看。 又怕让太多人知道,江宁宁还一身反骨要是跟去指不定闹出什么事。 她还是在家中等消息。 陈姨替两人约的地点就在国营饭店,显得档次又有面。 去国营饭店吃饭除了花钱还要有粮票,对普通百姓来说,无疑是一种奢侈的消费。 还有一点国营饭店就在她家不远处的小巷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服务员来了好几回。 她一眼就看见这小姑娘在等人,一问才知道等个男人。 因为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来,她先要了杯茶水等着。 江宁宁也不着急,看着店内的装修许久。 普通的老式建筑,墙面有些斑驳,散发着一种质朴的氛围。 店里的服务员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穿梭在各个餐桌之间。 墙上挂着显眼的领袖肖像,印有标语的台布。 只是临近中午十二点,正是大家下班来吃饭的时间点。 店里的位置就略显得拥挤。 她点的一杯水就显得格格不入,占着位置。 “小同志,你要是还没吃饭就先到一边等等吧。” 服务员见她也没点菜的意愿还是让她先站在一旁等着。 穿着这么好看,原来还…… 江宁宁皱着眉头,看着墙上的时钟已经转到了十二点三十七分的方向。 按陈姨的说法他是个当兵的应该是守时,如今饭店吃饭的人都换了好几茬。 也没有见到。 服务员的态度并不讲究什么“顾客是上帝”。 江宁宁瞅着就要让服务员给赶客了。 第2章 第 2 章 第二章 相亲 老饭店的菜品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欲大开。 江宁宁肚子早已也饿了。 朝着另外一边的服务员招手,点了店里的招牌菜肴烤鸭。 透过玻璃窗就能看到后厨挂着烤鸭外酥里嫩,口味独特。 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荔枝香。 一般来这请客吃饭也就是点个四菜一汤。 服务员质疑地看着她问道:“小姑娘,你几个人能吃下这么多菜?” 她的话引来了许多人的侧目。 “还有朋友,在路上晚点到。”江宁宁淡淡地补充道,“没事,先上。不然一会想吃都点不上。” 服务员点点头,点菜就好。 来国营饭店大部分是请客吃饭,他们的菜品也是有限,过点就没有。 当然也有一些单独来吃一般都是粉面汤。 饭菜上桌,那人却迟迟未到。 江宁宁的心情并没有被影响,反而吞咽着口水。 这些菜品就是要趁热吃,一热抵两鲜。 味道凉了那就是另外一种味道。 江宁宁刚刚吃上一口,不禁感叹老饭店的滋味特别好。 她早已忘了吃饭形象,大快朵颐地品尝着美味佳肴。 服务员和周围的堂客看得都瞠目结舌。 大家都以为她小胳膊细腿地吃不了这么些东西。 “小同志,你的朋友还没来吗?”服务员还是好心地过来问问。 江宁宁慢悠悠地喝完那口汤:“大概是有事耽搁了。” 服务员欲言又止,也不再问。 江宁宁吃着正欢一个黑影突然笼罩着她。 “张同志?” 饭店里各种嘈杂声混合着一个低沉的嗓音,显得异常响亮。 她赶紧吞咽下嘴里的饭,才抬头说道:“你来了?” 眼前的人穿着一件浅绿色的衬衫,没有过多的色彩点缀。 灯光映射下裁剪出宽阔的体型,笔挺的腰身。 脸上的板正与冷峻带着一种让人莫名的气压,确实是像当兵。 男人的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看人的眼神却让人觉得有些压力感。 江宁宁维持着礼貌的微笑,大方地说道:“嗯,我是江宁宁。请坐。” “你好,我是陆连城。” 江宁宁一时记不清她妈妈给的那人的信息。 “路?马路的路还是?” “右耳陆。”男人拉开凳子主动坐到她对面。 国营饭店的服务员似乎对这一桌的人很感兴趣。 男俊女美,简直般配。 刚刚还担心小姑娘吃不完这么多菜,看到这也明白为啥要点这么多菜品。 确实是不够,不过这人刚刚不是在另一边等待着吗? 凭着她的经验两人大概是来相亲。 小姑娘一人快吃完一桌,也不知道装一装要是把人吓跑怎么办。 厨房忙碌着叫着服务员上菜,根本没有空余时间让她继续八卦。 过了会见两人呆坐着着上前问:“同志,还需要什么菜吗?” 江宁宁打量着服务员。 她怎么还带着两副面孔。 前脚差点把她赶出去,态度冷淡。 凭着她这张软萌的脸蛋,极具亲和力。 都不如他坐这管用。 陆连城扫了眼墙上的菜单和她吃过的菜。 “你还要吃些什么吗?” “你还要吃些什么?” 两人几乎同时问着相同的问题。 江宁宁似乎想起她母亲说的那句话对方家里不太富裕。 “这些算我的,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他抬眼看着对面的人,将她眼底的笑意收入眼底。 陆连城顺着江宁宁的视线看她盯着烤鸭的盘子许久。 “来碗面和烤鸭。” 江宁宁的眼睛瞬间亮起来,会吃。 不错也许将来能吃到一块。 服务员弯着嘴角:“好,稍等一会。” 心里却暗暗道这男的怎么不如一个姑娘会吃? 素未蒙面的两个男女做在一起尬聊,江宁宁不知道说些什么。 “陈姨和你说过我的信息吧?” 陆连城点头又摇头:“她说让我们见面自己细聊一下。” “我叫江宁宁,今年二十二。家中父母,还有一哥,目前在当技术员。” 江宁宁没有说得太详细,她相信他多少都知道一点。 “我是舞蹈演员,就是在城边的那块地方。” 陆连城点点头:“看来你们平常消耗的运动量很大。” 江宁宁呛得干咳着:“也不全是,其他人平日吃得毕竟少。” “嗯,长身体还是要多吃点。” 她一时汗颜,她可不想委屈自己的胃。 江宁宁脑海中突然想到他到时候拒绝自己会不会是太能吃,养不起。 陆连城也简单地介绍了下自己的情况。 “陆连城,目前是服役军人。今年三十岁,家里是农村,父母还有两个哥哥在都在村里。工资有五十多,到时候除了寄回家里,剩余都交给你。其他的现在还不能说。” 江宁宁懂! 跟她爸单位的工作一样,什么都是机密,什么都不能问。 问了也等于白搭。 只是把工资都交给她? 这事会不会说得太早。 尴尬地附和着:“农村好,农村也挺好。” 江宁宁喝着茶水,很快他们也都要下放去农村。 两人很快陷入沉默,直到服务员上菜打破这僵持的气氛。 江宁宁只是没想到他会来。 昨晚她隐约听到席夏兰和陈姨打电话。 大致是对方怕被牵连,家里人不太同意说不来。 席夏兰觉得来一趟也不碍事。 江宁宁来这的目的就是来尝尝舞团里人人念叨带着荔枝香味的烤鸭。 他的黑眸注视着眼前的女子。 江宁宁能感觉到他目光强烈,下意识地发现他居然躲避。 原来他也紧张。 她打量着对面的男人,五官冷峻,还未置换下的战靴。 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 对面的人吃面的速度很快,根本没有细嚼慢咽。 江宁宁包了块烤鸭递给他:“尝尝这个也不错。” 他接过的手很是粗糙,长着厚厚的茧子。 上面还有一些划痕伤口,晃神的一瞬间她突然的自己这动作是不是太不合适。 他已经吃完了烤鸭。 “挺好吃的。你也多吃点,还要再来一份吗?” 江宁宁摆摆手,刚刚吃太多。 这会有些吃撑了。 她给自己到了杯茶水去去油。 两人之间不过就是简单提问回答,就像是问户口一样。 经过一番的了解,江宁宁觉得她母亲这回的希望是落空了。 优质的男人挺好的,只是人家应该有更优的选择。 若是往前十年往后十年,谁配谁还不一定。 但现下…… 江宁宁还是忍不住想问:“陆同志,其实……” “不过如今有些问题需要你考虑清楚。” 陆连城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她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低声地说:“我家现在是特殊时期,让人给举报了。我家可能随时要被下放。陈姨大概没有和你说这些。” 男人神色一顿,垂眸看着她:“你在担心我?” 低沉的声音告诉她:“不用担心,这些对我影响不大。” 人都是这么自恋吗?她不过是提前打个预防针。 “那你想要找个什么样的对象?”陆连城问着她。 江宁宁觉得这人是在找补着理由,如何体面的拒绝自己。 “找个好看,让我出去工作不会困在家里。” 如果他们要下放,需要很多的钱。 总是伸手问人要钱,多少都会有意见。 与其只会等着手心朝上要,那不如自己有赚钱的能力。 毕竟没有谁是站着要饭,都得跪。 陆连城想想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并未点燃:“还有呢?” 他是当兵的,听单位的同事说当兵的都不着家。 有任务就立刻走。 “陆同志很忙?当兵的都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他点点头:“我们都是听从上头安排,有时候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出任务去多久?” “你们当兵的真不容易。” “其实我们任务完成后,还是会有比较长的休息时间。” 陆连城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你想找个能天天陪你?” 江宁宁觉得他是误会,两人互相没看上不就好了。 为啥非要说那么明白,但还是点点头。 “这些我能做到的范围都可以做。” “嗯?”这事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 眼看国营饭店要下午要打烊休息。 服务员已经把他们周围的桌子擦了好几遍。 江宁宁觉得时间差不多:“那大家都聊得差不多,就回去。” 陆连城先她一步站起来:“我送你。” 江宁宁摇摇头:“不用就是有些吃撑,要走消消食。” 付款时服务员说她那桌早已买单。 门外的汽车鸣笛引得许多人注目。 陆连城坐在驾驶位对着她喊道:“上车。” 弯腰倾坐上车的江宁宁带着一丝香气飘到他的鼻尖。 休闲的团服,贴合着腰线。 陆连城垂眸看着她上车:“安全带绑一下。” 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虫鸣。 江宁宁坐直身子,刚还在拒绝这会就上了他的车子。 一个急刹车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某种味道。 很快便收回。 车窗外的街景快速地飞起。 简短的几句问路。 吉普车骤然停在路边:“是这地方?” “对,今天谢谢你请我吃饭。” 江宁宁眸中带着真诚,双眼明澈客气道:“如果有下次,请你吃饭。” 年轻人的寒暄不需要那么多弯弯绕绕。 陆连城眸中闪过一丝浮动,点头:“嗯。” 军用吉普车便扬长而去。 此时不是上班的点,路上并没有什么人。 江宁宁感觉到有股视线在看着她。 回头身后却没人。 中午吃太饱有些晕碳,瘫坐在角落休息着。 等候团里继续练舞。 “张小梦,你中午不是要和兵哥哥相亲吗?怎么在这呀?” 张小梦调整着舞鞋:“那个糙汉,听说家里之前是泥腿子。拼了命才当上现在的职位,没有家里的衬托走不远。” 江宁宁觉得两人可真是巧,都是同一天去相亲都是当兵。 不管什么原因两人还都没有成功。 她的朋友暗戳戳地说道:“能到现在这位置多少人羡慕,也就是小梦纯爱战神只喜欢那人。” “可惜……那人没眼光。” 大伙的目光突然扫到江宁宁那去。 江宁宁的“武”姿,这几个明显有天赋。 动作各种僵硬,当初的那些柔美感去哪里了。 “你这哪是练舞分明是武术的武,不知道的人以为你对舞蹈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江宁宁的好友也忍不住吐槽,引来众人的大笑。 …… 江宁宁回到家时,家里没有人。 席夏兰回到家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江宁宁。 有些惊讶,她想起两人好像约在中午见面。 “宁宁下午聊得怎么样?人怎么样,好相处不?” 她坐在沙发的下方轻拍着她的屁股。 “长得不错。” 席夏兰听着觉得有戏,能让女儿夸着不错的人。 “妈,收起你那半路开香槟的表情。大概是没什么戏。”江宁宁慵懒地翻个身子。 席夏兰的脸立即垮了:“怎么会?你是不是又嫌弃人家,还是耍大小姐脾气?” 江宁宁迷糊地睁开眼睛:“没有,我态度可好,他喜欢的不是我这个类型。” 席夏兰轻叹了一口气:“要不你多主动点,也许还能搏一搏。” 她以为两个年轻人之间应该很好聊的。 江宁宁用手指头掰扯着人家的优势和不可能。 “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自信了,要是往常早挑剔人家各种不合适?” 席夏兰愁眉苦脸地想着要去给女儿再去哪里找找对象。 “别担心,我和你爸再想想办法。” 江宁宁有些莫名其妙,敢情她不成功的话。 她妈妈都有个难过的点。 第3章 第 3 章 第三章 小黄鱼 城南大院 “陆连城,一天没见你去哪了?” 家属大院的客房里,说话的青年唐永思与他年纪相仿。 炎热的夏季他穿着小背心,身下穿着迷彩裤倚靠着他房门上。 里面的人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躺靠在床上。 “这是咋了,不会是害相思?” 唐永思伸手敲着房门。 里面的人连眼皮也不抬一下。 “什么事能让我们的陆队如此伤神呢?” 唐永思进屋倚靠着书桌,看着桌上一叠的文件。 惊呼着:“不是吧,你出来休假还不忘写计划。” 他随意翻了几页,说道: “还是孤家寡人的时间比别人多。” 床上的人并未搭理他。 唐永思放下手中的文件。 挤眉弄眼地看着他,打趣着说:“怎么样,今天我妈介绍的对象怎么样?能成不,你这样也不成事呀?” 陆连城并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我一个人也挺好。” “真的好,需要在这写狗屁玩意?”唐永思不屑地说道。 陆连城一个天生服兵役的男人,要不是他拉着他回来一起休假。 这会还在部队加练呢? “你也是单身?要不和唐婶说下先解决你的问题。” 陆连城瞧他还来劲了,看了他好一会。 唐永思咋舌,真想扇自己两下,他没事提这事做什么? “你和我能一样吗?你都三十多那么老该结婚,我还年轻呢?” 唐永思说完挑着眉看他。 陆连城的一条腿差点没有踹到他身上,翻身坐起后: “你找我什么事?” “我发小约着去馆子里玩玩。呆在家里不闷着慌吗?” 唐永思瞧着他整天就抱着他爸爸书房的那些书看,冷漠无情。 “你是怕你爸不让你去,拉我当个挡箭牌吧。” 陆连城一眼就看穿他的小心思。 唐永思是他的战友,因为一次搭救让他的父母照顾有佳。 完成任务休假几天,他拉着他一起回家。 解决他婚事老大难的问题,队里的领导一听连夜打包把两人送来。 “走吧,看你这样八成是没戏。” 陆连城的眸色闪过一丝光亮后,又很快恢复平静。 “你也知道我不擅长和女人打交道,这事算了。” 但脑海里突然浮现个子娇小的身影,吃着烤鸭。 小巧的脸型,红润娇艳的嘴唇。 皓齿微张,像是天生的诱惑。 宛如夏日绽放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芳香。 乌黑的头发乖巧地散落在肩头。 单薄娇小的身材让衣裙勾勒着如同一株出水芙蓉般。 她说话的语调让人如沐春风一般清爽。 “你们下午见得怎么样?” “还行。” 陆连城冷静地说着:“只是她好像没有看上我?” “什么?怎么说?” 唐永思太好奇了。 到底是谁能拒绝这样一个战绩丰厚,相貌不错的男子。 除了平日有些冰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孔。 哪里不善与人打交道,女同志对他可是趋之若附。 怕是姑娘不入他的眼。 “吃完饭后,我送她回去,她说怕拖累我?” 陆连城瞧见她在他面前吃饭丝毫不装,吃得也多。 对方家境还不错,那么只有一种就是对他真的不感冒。 但她说下次请他吃饭,就不知道是否也是客套话。 唐永思听完他后,一手耷拉在他的肩头却被他躲过。 摆正他的脸看着这人脑子里到底是什么构造。 “也许小姑娘害羞呢?要不你主动点?” “不用想那么多,哥现在教教你怎么捕获妹子的芳心?” 陆连城轻拧着眉心。 从国营饭店出来后,他有种奇异的感觉。 不如往日那般轻松,脑海里总是出现她的笑容。 为了不让思绪受干扰回来便写了作战计划。。 唐永思不忍见低落的模样,推搡着快点他出门去。 陆连城看着他:“你都是怎么捕获芳心?” 两人来到当下最流行的西式餐厅,他们队里也有陆连城很少去。 为了与国际接轨多学一些外国文化。 陆连城吃不惯他们的大列巴,硬邦邦如同嚼蜡。 在场的青年男女正舞池里翩翩起舞。 唐永思如鱼得水,早已融入这样的夜色里与金发碧眼的美女用蹩脚的俄语沟通着。 陆连城的脑中浮现了一抹倩影。 绚丽的闪光灯下,金发碧眼的喀秋莎向他慢慢靠近。 身穿舞蹈纱裙,婀娜的身姿试图拉着他一起到舞池中央。 陆连城闪过她的触碰。 喀秋莎几次后也换邀约其他人。 陆连城有些不适,喝下那杯汽水借故回去。 …… 夜色正浓,正是熟睡的好时候。 另一个小院里,江振国搬着一箱东西在小院里四处倒腾着。 “给我吧,我知道藏哪里最安全。” 江振国吓了一跳,抬头发现树上猫着一只“大猴子。” “半夜不睡觉躲在那干嘛?下来。” 江振国板着脸对她呵斥着。 是他太大意,光顾着找藏匿的地方。 就连树上有人都没有察觉。 江振国某一瞬间觉得自己年纪大了,连警惕性都降低…… “还不下来?” 翠绿的大枣树茂密的枝丫覆盖着整个院落。 挺立在后院也有几十年。 江宁宁利落地从树上跳落下。 “女孩子家家怎么一点女孩子样都没有。” 江振国脸上虽然严厉,但心里觉得还是皮点好。 至少以后不会让人欺负。 瞅着四处无人,拉着她进屋。 “爸,你是不是背着我妈藏匿小黄鱼?” 江宁宁反倒是先开口挤眉弄眼地逗着眼前的小老头。 不过几日的光景,他的两鬓发白,心思也沉重。 夏夜星光璀璨,却照亮不了他们此刻的心情。 “瞎说什么呢?” 江振国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她。 “资料,这些资料……算了和你说不明白。” 也许她知道太多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 “这事你别管,快回屋睡觉吧。” 江振国赶人回屋。 一时不知道自己藏哪里比较好。 一屁股坐在那箱子上,摸着口袋里一包皱巴巴的烟。 就连火柴也在和他作对,划了几次才点燃。 他猛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 “大晚上不睡,在这做什么?” 江振国能察觉出女儿最近的变化,以前那个骄纵蛮狠的小女孩便得沉着有心事? 江宁宁看他如此宝贵那个皮箱子。 捡起地上的一根枝条随意划拉。 缓缓地说道: “其实藏哪里都不安全,到时候我们住的地方都会让人掘地三尺地翻找一遍。” 江振国愣了一会,他怎么忘了这茬? 按稽查队的尿性,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翻一遍。 如同蝗虫过境什么都不剩。 之前被抄家的人,历历在目。 这不该是她操心的事。 江振国猛地抽着几口烟: “你是听说了什么?” 江宁宁不知道哪儿掏出苹果啃着,指着方向: “隔壁院小胖说,咱们家马上要被下放。他隔壁王婶想来咱们家拿点东西凑合用?” “小胖和她王婶本就不和,就告诉我。” 看来大家都听到风声,太多双眼睛盯着。 江振国长叹一口气: “王桂芳她怎么能这样落井下石?上面都没定,她就来?” 人走茶凉。 江宁宁:“别气,快点想想还有哪些东西要藏,我拿去秘密基地。” “藏哪,你家屋顶楼上?” 江振国一想到女儿藏东西的地方好气又好笑。 “你怎么还瞧不起人?我藏的地方绝对没有人知道?” 江宁宁怕他心里顾虑太多,低声说道:“放心,就算真让人找到也不会牵连谁?” 江振国瞪着大眼看她:“你不会是想毁了这些东西吧?” “这可是我们十几年研究的心血。” “我是哪种人吗?再说有时候毁掉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江振国不再说话,直到烟火烫到手才嗯灭烟头。 她说的是有道理,但他不舍得这些年的研究就这么消失在他手里。 江宁宁贼贼的看着他:“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吗?” “比如小黄鱼可要藏好,不然都是别人。不如我一起藏起来。” 她见他闷不吭声,知道有点东西。 江振国有些无奈。 两个脑袋靠近的嘀咕着: “如果威胁到生命,身外之物该放弃时就要放弃。” 江宁宁点点头:“知道,东西多吗?” 江振国的眼神示意着回到书房继续收拾着书籍和资料。 两人的动作还是惊醒席夏兰,半夜起来怎么都不在屋里。 三人趁着月色将东西搬进不透光的房屋里间盘点。 江振国将贵重的书籍和资料放入箱中,留下一些不重要的掩人耳目。 江宁宁看到觉得他心大,想搞文章的人都会有办法。 留下的东西太多,有时候就是埋了个定时炸弹。 趁他不在意的时候也都塞到箱子中去。 席夏兰从床底下掏出一个布满灰尘是箱子。 抹布一擦精致亮眼,打开里面装着水中特好的玉石。 江宁宁看这罕见的玉石珠宝不由得睁大眼睛。 “妈,你怎么还有这些东西。” “都是你姥爷留下的老物件。” 席夏兰只是拿着东西在她身上比画着,并未多解释。 留下一些不值钱的放在首饰盒里。 江振国催促着两人别研究: “咱们速度可要快点,小胖都听到风声了。很快他们就有下一步动作。” 等到他们收拾完,时间已经不早了。 江振国略显严肃地和江宁宁说道:“到时候我们会登报和你们断绝关系,牵连少点大概就不用和我们一起下放。” “真狠心,你舍得你的小棉袄让人欺负吗?”江宁宁没料想他们居然要断绝关系。 席夏兰轻拍着她肩:“那也好过到下面去,你没听他们说臭老九都是住牛棚。最苦最累的货都是他们干,这些还算轻的,时不时拉出来批斗扔大白菜……” 席夏兰说着都有些哽咽,许多事情她都不敢多想。 江振国:“有些东西只是一种形式。咱们也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一家人还是在一起,分不开。” 江宁宁抱着席夏兰的手臂:“下乡到时候分割几地,还不如大家在一起有些照应呢?” 江振国不知道怎么和她说这两种不同的区别下的生活差距:“到时候再看吧,东西你要藏到哪里?” “东西交给我,看看还有要藏的吗?小胖还在等我,你们就别去。” 监视的两人都已熟睡。 将打包的东西都放到的楼下板车上,趁着夜色送走。 江振国依旧睡不着,回到院子里又悄悄地挖一个坑洞。 埋下屁股底下的那只保险箱。 撒上落叶,才回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