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拯救那些名著炮灰》
1. 第 1 章
祁诗华一脸晦气的看着自己被撞的稀碎的身体,怎么也没想到刚准备好毕业论文,下车准备进学校请导师帮忙看看的时候,就倒霉的遇上个醉驾。
也不知道哪辈子结下的仇,油门当刹车把自己撞倒压在车底下也就算了,还慌慌张张的倒车又从自己的身上碾回来,这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彻底啊。
他看着接到消息赶来的师兄们还有警察、法医处理自己的事情,看着师兄们把肇事司机送进监狱从严从重从速处理,又送他的骨灰入土为安。
怨气肯定是有的,毕竟,谁无故遭此厄运也都会心生怨恨,但老道长已经羽化,师兄们也都事业有成,他也没有什么好执着的了,但他想不通,既然没有执念,为什么还没有魂使过来给他引路呢?
刚这么想万,他眼前就出现了一高一矮两个男子,分别穿着黑西装跟白西装,祁诗华一看乐了,没忍住嘴欠了一句:“呦,地府这是与时俱进啊,工作服都与西方接轨了。”
两个魂使对视一眼,都挺无奈的,眼前的魂魄满身功德却被人夺了这一世本该属于他的气运,还因此惨死,是他们地府还有天庭失误造成的,上面还没找到补救措施,他们两个打工的可不敢去得罪了。
白衣魂使道;“祁天师说笑了,您还是先随我们兄弟回地府吧,崔判官正等着大人,有事相商,请吧?”
祁诗华眯了眯眼睛,看来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不然,他可不相信自己一个小小的人间天师,也没做过什么轰动的利国利民大事,值得判官大人特意等候。
但不管是因为什么,他现在已经身死,他也是该去地府报道的,眼前的两人,自己也肯定是问不出什么,当即也不为难他们,什么也没问,点点头道;“有劳二位魂使引路。”
三人很快去当地城隍庙取了路引,进了鬼门关,通过黄泉路、望乡台、三生石等地方,来到了酆都城阎王殿,崔珏判官正坐在偏殿等着他。
祁诗华拱手问好,崔珏笑呵呵的引他入座,态度非常好,祁诗华更加确定里面有事儿了,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崔珏一个正神,对他一个孤魂野鬼这么客气,显然是不正常的。
一鬼差端来了两碗茶分别放在崔珏跟祁诗华的面前,茶水氤氲出的雾气迎面扑来,带着悠悠的茶香,祁诗华感觉自己的魂体都凝实了不少,这茶,肯定是好东西。
他也没有什么无功不受禄之类的想法,当即端起茶抿了一口,他不会品茶,但茶水入口,整个魂体都通体舒泰,脑子也前所未有的清明,当即不再犹豫,几口喝下了这一碗茶汤,然后仔细感悟着魂体的变化。
原本与普通鬼魂没什么差别的透明魂体,一碗茶下肚,已经变得与常人实体无异,车祸造成的伤痕也完全复原,啧啧,拿出这样的好东西,看来事情不简单啊。
崔珏看着不说话的祁诗华挺无奈的,只能自己开口道;“祁公子,事情是这样的,您上一世乃是大千世界的一修者,为救苍生献祭,幸得所在世界的天道出手救下一丝真灵。”
“无奈真灵受损严重,无法承受大千世界的威压,所以,安排你带着满身功德去小世界转世休养神魂,待神魂养好了再从新踏上道途。”
“本来一切都安排好了,就凭你神魂自带的功德,只要你不去作死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也足够你几世安康顺遂,慢慢等待神魂恢复。”
“但偏偏你所去的小世界出了一点儿问题,导致你的身份被异世之魂窃取,后面,窃取你身份的异世邪修更是因为嫉妒你的气运,也是忌惮你的功德福运,害怕自己身份暴露,所以买通一癌症晚期的人,假意酒驾将你撞死。”
“他窃取了不属于自己的气运自然有属于他的惩戒,但现在最麻烦的是,你这一世本是大气运者,却被人为的造成意外死亡,神魂中掺杂了带着戾气的气运不能消除。”
“你若是继续投胎,这种情况去了小世界,那就是与天道之子对立的反派大佬,不管你最后是死于规则庇护的天道之子手里,还是成功夺取天道宠儿的气运,自己上位,都会损伤你身后的功德。”
“不过,你身上的功德之力不弱,是大千世界对你贡献的馈赠,不是那种万千小世界能轻易抵挡的,在彻底与小世界规则之力抵消干净你身后的功德之前,可以保证你每一世的富贵。”
崔珏说话没有一丝隐瞒,祁诗华自然是听明白了,于是道;“且不说这个选择对我毫无益处,不过是消耗我神魂中的功德,这本就是你们的错误,我根本没有得到任何补偿。”
“最主要的是,之后生生世世,不管是荣华富贵还是叱咤风云,过了奈何桥,抛却前尘往事后,这些与我又有何干?”
崔珏叹气,点点头,认可他说的话,然后又道:“那还有另外一种选择,成为地府的工作人员,你可以在狐仙堂那边儿挂职,完成一些委托任务,消除小世界的委托人的怨气。”
“在狐仙堂任职,不仅可以得到地府反馈的功德,积攒阴德修复神魂,待你神魂恢复之后,不仅可以去往大千世界继续寻道,也可以等你这一世所在的小世界恢复之后重新回去扭转命运,彻底消除戾气。”
对于这个,祁诗华倒是不反对,他没事儿的时候也经常看小说消磨时间,对于崔判官说的,基本是明白怎么回事儿的,但是:“那我又能得到什么补偿呢?”
成为地府工作人员,只是对事件的后续处理,是因为他若带着掺杂戾气的气运转世后,会损了自己的根基,坏了小世界的运转,但不是补偿。
崔珏想了一下之后反问道:“那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呢?”
祁诗华问道:“敢问判官大人,我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可是转世投胎了?”
崔珏笑着回道:“他自有他的归处,你无需担忧,且想想自己要的补偿吧。”
祁诗华一听笑了,也不再去纠结这个了,他想了一下之后道:“我要一个好的灵根资质,最好是火木极品双灵根,一套医修功法以及一件在小世界能保命的武器。”
这些在地府这边儿真不算什么,他也没有想着狮子大开口,他要补偿,但也要知道分寸,不然,即便你得到了很多也不一定能拿的稳。
惹急了,当你达成协议之后,也就是斩断了因果,人家拿捏你,给你穿小鞋你也没办法,反倒不如拿了你能得到并拿稳的好处,给人留下个好印象。
崔珏听后,眼中透着笑意,点点头道:“好!”说完,他一挥手,面前出现了三样东西,一拳头大的红色跟绿色对半分,界限分明的果子,一块儿墨绿色玉牌,以及一把扇子。
因为祁诗华没有提出什么不切实际的,贪得无厌的要求,崔珏给的心甘情愿,所以特意给挑了类似的物品中最好,也最适合他的东西。
崔珏介绍道:“这果子是先天灵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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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一种,名为根基果,在大千界没有什么名气,因为它的作用就是让没有灵根的普通人得到灵根,并且没有后天移植的滞涩,但大千世界几乎没有人会没有灵根,无非就是灵根的强度还有本身的资质差异。”
“这玉简里记录的是一套医修功法,级别不算特别高,修炼速度不快,攻击力也不高,但胜在这是一部能从凡人医术修到渡劫期的完整功法。”
“至于这把扇子,也是你小子运道真不错,这是用商羊一族退下来的羽毛制作的,虽然没有上古妖圣商羊的厉害,但对你来说也足够用了,最主要的是,商羊一族的种族天赋预测吉凶对你很有用。”
商羊并不是羊,而是一种拥有凤凰血脉的单足神鸟,可预知祸福,可引来洪灾暴雨。
邵华很认真的,诚心诚意的给崔珏行礼道谢,这样的东西能到他的手里,明显是用了心的,不然,类似的品类,对于他们来说,那还不是随手就能拿出一大把?
对于他的真诚感谢,崔珏很欣慰,帮着他绑定神魂之后,就让他身边伺候的鬼差,亲自带着祁诗华去了三生石旁的狐仙堂驻点儿,也就是小说中被称作快穿局的地方。
崔珏等祁诗华离开后,赶紧屁颠儿的跑去屏风后,对着优雅品茶的美男子讨好的道:“墨渊,你看我对咱儿子的安排还满意吗?”
墨渊淡淡的嗤笑一声;“那些不都是他应得的?要不是时候不到,这些破烂你也好意思拿得出手?”
说完又斜乜了一眼身后给自己捏肩的崔珏道:“待会你去地藏那边儿走一趟,让他给捎个信儿,两个孩子要是再出岔子,西方教门下的那几个就都等着跟我同归于尽吧。”
崔珏脑门子上都是冷汗珠子,他倒是不在意西方教怎么着,就是那天道圣人也管不着他地府的事儿,但他是真怕自家这位,这位是真不怕死啊,就跟他前主人一样,那都是一脉相传的,一言不合真自爆啊,然后人家后台还硬,整个魔族是后盾。
自家这位凭借体内罗睺寺莲花藏内的经文功法辅佐魔祖罗睺壮大魔族,目的就是寻找机会拉着算计自己的那些人同归于尽。
也就是魔祖被算计的让墨渊意外吞噬了造化玉碟的一角,衍化出一子神识,也就是墨渊的儿子,只是这孩子也因此与道门有了因果。
墨渊的这个孩子没能继承灭世黑莲的本事,却继承了墨渊的狠,同样不怕死,他爹给他安排去历练藴养神识的中千世界,结果这孩子干脆去自爆救世了。
崔珏真的想问,他们这一派不怕死,动不动就自爆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要知道,你这要是出事儿了,让你老子发疯自爆,那可老吓人了知道不?
这小子的神魂当时真的差点儿就彻底灰飞了,好不容易抢救回来的神魂去了小世界又出了这事儿,这之后也不知道得多少个小世界才能养好,不过,有一点好的就是,这一次,这孩子暂时是不缺功德了。
心里怎么想的不要紧,嘴上却答应的痛快;“哎,好的,我马上就去地藏那边儿一趟,顺便去找点儿孩子用得上的东西,找机会都给他们送过去。”
墨渊闻言,眉眼跟唇角都有了弧度,顺手倒了一杯茶递给崔珏道;“嗯,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喝杯茶润润喉咙再去也来得及。”
崔珏顿时如同吞了老君仙丹一般浑身通泰,魂体都轻飘飘、晕乎乎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的地藏菩萨这边儿的。
2. 第 2 章
修桥补路无尸骸,杀生放火金腰带。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有的感慨一句世道不公,只求来世福报,但也有因为不甘,宁愿将生前的功德拿出来,也要给自己讨个说法。
狐仙堂在地府这边儿就是接待来自各个世界的这种魂魄,只要你身上有功德、有气运又或者是本身与仙家有缘的有缘人,这样的人带着不甘与怨气,就会被引来这里。
然后拿出等价的功德、气运又或者是以愿望斩断与仙家的因果尘缘为代价,换取想要的结果,或改变自身的命定轨迹,或保护自己亏欠、喜爱的人等等。
看着挨挨挤挤望不到边儿的冤魂,祁诗华心里感叹,别说,这边儿的生意还真不错,就现在这样的情况,预计在自己神魂完全恢复之前,只要不去违背制度,肯定是不用担心自己下岗再就业问题了。
祁诗华跟着鬼差来到一间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上,但从外边儿向里面看却什么也看不见,感觉就一灰突突的,一眼望不到头的荒芜空间。
祁诗华的情况,狐仙堂这边儿也得到了信儿,他们过来就是走个过场,正式登记一下挂职,不过,崔珏身边的近身鬼差亲自过来,这就是一个态度了,所以,这边儿的负责人很是热情。
负责人是个非常美艳的大美女,特别的妩媚,就算祁诗华这种道心坚定的,看着对方也免不了欣赏了一番,不过也只是纯欣赏罢了。
负责人看着他清澈的目光更加满意了,只有这样道心坚定的人,在之后的任务世界才能保持本心,不会受情感影响做出过于出格的事情,也能走的更远,不会因为那些俗世牵绊最后崩溃。
她笑着介绍道:“我叫胡杏儿,负责你们这些任务人员的魂牌儿登记,你们要是栽在了任务世界,你们的伙伴会通过系统发回来求救信息,到时候我会通过魂牌儿把你们捞回来。”
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之后,风情万种的笑了一下又严肃正色的道:“当然,捞你们可不是免费的,会视你们去的世界等级来定价,会扣除相应的积分。”
“积分不够,那就得用功德抵,要是功德也没有,那就对不起了,回来后的你们只能跟普通的鬼一样投胎转世了,到时候你们没有功德和气运庇护,就只能是普通人了。”
“当然,你们要是作死,非得在小世界里造孽,想要做龙霸天之类的,或者往死里捞好处,动了小世界的根基,那业力追加,堕入畜生道也是咎由自取。”
祁诗华自己就是修道的人,这些道理他自然是明白的,于是点点头道:“这是自然,我不会动不该动的东西。”
胡杏儿满意的笑着点头道:“只要注意分寸,在不动摇世界本源的情况下,出差带些土特产什么的,也是可以的。”
说完,她又道:“那你先进去寻找与你有缘的契约伙伴吧,一定要认真选啊,那可是未来陪伴你无数个世界的,若是可能,他甚至会与你一起到神魂俱灭的那一天,没有人事物比他跟你更加亲近。”
陪着他来的鬼差,也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心,选择与你最契合的才是适合你的。”
祁诗华赶紧对两人道谢,然后按照胡杏儿的指挥走进了她身后的一道传送门,走进去之后,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中。
山中有各种动物,从凶猛的老虎、狮子、犳,到可爱的猫、狗、鸟雀等等,叫的出名的,叫不出名的飞禽走兽,应有尽有,他甚至看到了山顶处盘旋着一条传说中的青龙。
这些动物大多都是睡着的,看到他也不攻击,但也没什么热情,也有蹭过来打算跟他一起的,祁诗华是个喜欢动物的,来到这样的大型动物园儿自然是开心的不行。
遇上热情的小动物,他也会停下脚撸一撸,有的能说人话的,他也会闲聊几句,但他谨记胡杏儿跟鬼差的劝告,他的心告诉他这些不是他有缘的伙伴。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甚至有一只正啃着竹子的大熊猫憨态可掬的过来蹭着他,主动跟他说自己有很多好东西可以给他,可感觉不对,祁诗华还是离开了。
不过,这次没有让他走很久,刚出了竹林不远的一片桃园里,他遇见了一只醉醺醺的小狐狸,小狐狸不大,总共也就一米来长,浑身雪白柔顺的皮毛,黝黑的眼睛因为醉酒眯缝着,看到他就对他咧嘴笑,还把早就空了的酒壶往他面前送。
祁诗华在看到小狐狸的瞬间就明白,他就是自己命定的小伙伴,当即走了过去,接过酒壶,又抱起醉的瘫软的小狐狸笑道;“都说狐仙儿喜欢喝酒,却又酒量不怎么好,看来真不是空穴来风。”
小狐狸喝醉了,反应稍微有点儿迟钝,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当即愤怒的咬了他一口之后口吐人言;“谁说我酒量不好的?我跟你说,我可是千杯不醉!”
祁诗华可没打算跟一只醉鬼,不是,一只醉狐狸讨论酒量的问题,他笑道:“那千杯不醉的小狐仙儿,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小狐狸张了一下嘴,正要说自己的名字,突然想起了什么,醉意都被惊醒了,他瞪大自己的狐狸眼儿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身后浓郁的功德和气运,这个是最吸引他们这些仙家的东西,但更加吸引小狐狸的是,有大功德加身的神魂的面容肯定非常精致。
果然,精致的眉眼,清雅温润如玉的气质,套用苏轼的诗句就是: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
狐仙儿是爱美的,他们会把自己大半的法力用于自己的容貌上,也因此才会被冠上狐狸精、狐媚子的骂名,同样的,他们也最是颜控,对于他们来说,颜值即正义。
之前,胡杏儿对祁诗华的明里暗里提点,多少也是有他长得俊美的原因在,只不过,胡杏儿早就修成了,道心坚定,对容貌有了抵抗力,但小狐狸可没有。
小狐狸呆呆地看了半晌,回神儿就先用爪子吧啦一下自己的嘴,确定没流口水才放心,然后很是热情的吧啦着祁诗华的衣服满眼期待的问道:“你是要与我契约吗?”
说完又有点儿失落的提醒道:“那个,我因为早产,虽然有九尾狐的血脉,但如今却还是跟凡狐没有区别,仅有一尾,法力也不稳,最主要的是,我手里的系统也不是很强大,每个世界只能给你抽取一个技能,还不受我控制。”
祁诗华抱着委屈巴巴的小狐狸,语气温和的道:“没事儿,在没有找到帮助你补足先天缺失之前,咱们就接最普通的任务,在普通人世界里,不用担心你的法力问题,至于系统的事情,这个无所谓,有用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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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没用也不影响什么。”
这里是契约峰,在这里,没有任何人或动物能说假话,所以,祁诗华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小狐狸真的感动了。
狐仙儿是喜欢喝酒,但小狐狸喝酒就是发泄自己心里的苦闷,他血统高贵,但能力却连山脚普通的虎豹都不如,若非这本来就是胡家的地盘儿,他就不是只被大家孤立了。
来这里契约的任务者,在听说他的情况后也不会考虑他,因为,他没有办法提供更多的帮助,带着他,若是真选择去了中千世界往上的修真、修仙任务世界,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拖累。
祁诗华抱着眼泪汪汪,小爪子死死抱着自己胳膊不撒手的小狐狸,用自由的手给他顺毛,然后软着嗓子问道:“那你可愿意与我契约?生生世世相互陪伴,永远不抛弃、背叛对方。”
小狐狸盯盯的看着祁诗华的眼睛,看到了祁诗华眼中的认真和坚定,他当即也不再犹豫,认真的道:“我是胡家的,天道赐名多宝。”
动物出生的时候是没有名字的,只有有了神志灵通之后,成为了仙家,才会被天道根据天赋神通等原因赐名,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仙家的名字显得很奇怪,比如胡春花、黄小跑、灰搬山、灰填海之类的。
祁诗华也很郑重的道:“我叫祁诗华,愿意与多宝缔结神魂契约,做生死伙伴。”
多宝站起身,两只小爪子合拢做灵狐拜月状,同样起誓道;“多宝愿意与人族祁诗华缔结神魂契约,神魂不灭,契约不散!”
话音落,一人一狐的眉间都出现了一道光射向彼此,祁诗华的眉间出现一朵粉红色桃花,多宝的眉间出现一朵紫色莲花印记。
山顶上空响了九生闷雷,他们眉间的印记也晃了九下,然后隐没踪迹,天道应诺了他们的契约,山峰里的小动物们先是震惊,之后就是羡慕,看着他们的方向默默的给出了祝福。
来契约的任务者很多,但多数都是选择和平契约,几万年都不一定会出现一个选择神魂契约的,因为那样的话,就算绑死了彼此,再没有了退路。
契约成立,他们一起被送出了契约峰,祁诗华抱着小狐狸回到了之前的办公室。
胡杏儿打量了他们一眼后,先是震惊,接着,原本就对祁诗华不错的态度更加的好了,态度和善的指引着他们一起在属于他们的魂牌儿上烙上神魂印记后,妥善的将他们的魂牌儿收好。
选择神魂契约的自然有,但很少,一般都是遇上有缘的契约伙伴很强大,比如龙凤麒麟等瑞兽,其他的普通灵兽几乎没有能得到这种契约的机会,更何况是多宝这样先天有缺的,几乎连契约者都很少的。
多宝毕竟是他们胡家的,怎么可能不心疼他,但再心疼也没办法,他先天不足,没有什么法力,就算去阳间的狐仙堂做出马仙也不行,只能留在契约峰里。
现在,终于有人愿意与他契约,带着他出去做任务分享功德,还是契约的最难得的神魂契约,尤其是,祁诗华身后浓厚的功德之力以及大气运,这些在契约成立后,会通过神魂契约共享,然后慢慢的养护多宝。
之后也会随着他们做的任务增加,功德积累,多宝未必没有彻底觉醒血脉的机会,胡杏儿怎么会不为自家后辈高兴,自然也就对祁诗华更加另眼相待。
3. 第 3 章
胡杏儿开心了,也是为了自家小辈儿以后过得好,干脆扔给了祁诗华一个巴掌大的荷包道:“行了,去你自己的住处,把里面的阴灵石吸收了,强大了魂体之后彻底把崔判官大人给你的东西认主后,就赶紧带着多宝出任务吧。”
祁诗华躬身道谢应是后,又很是为难的道:“杏儿姐姐,咱们狐仙堂给提供住处吗?”
胡杏儿自己都忘记自己具体多少岁了,但狐族爱美是天性,对一个小娃娃叫自己姐姐,让她觉得自己非常年轻,心里很是受用,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当下也没有觉得他问这么白痴的问题有什么为难的,还耐心的给解释道:“哎呀,小可爱阳间没有亲朋好友给你送房产住处吗?实在不行,你去多宝的桃园住就是了,等你以后有了积分大可去供养阁购买一处房产就是了。”
祁诗华在道观的时候倒是听说过曹地府二十站的传说:土地庙、鬼门关、黄泉路、望乡台、三生石、恶狗岭、金鸡山、野鬼村、迷魂殿、酆都城、阴曹地府、十八层地狱、供养阁、鬼界堡、莲花台、忘川河、奈何桥、新生谷、还魂崖、轮回殿。
人界烧的财物会来到供养阁,鬼魂可前去认领,若是鬼要去投胎用不上了,或者多年没有再接收到阳间人祭奠的物品,为了生计也都可以到供养阁挂售或直接低价卖给供养阁,再由供养阁卖给其他需要的鬼魂或鬼差、魂使等等工作人员。
说白了,这供养阁就相当于阳间的邮局还有中介的合体,之前,祁诗华直接被魂使给带去了酆都城阎王殿,其他的地方直接给略过了,他还以为传说就是传说呢。
一旁的鬼差这时开口道;“祁天师之前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被滞留阳间,魂使们找到祁天师的时候,他已经过了去望乡台还有在土地庙跟阴曹地府报道的时辰。”
“魂使没有办法,只能先给祁天师补了路引后就直接带回了酆都城,祁天师入职狐仙堂之后,自然也就不用去阴曹地府报道了,那边儿的功过记录会直接抹掉。”
“不过,祁天师阳间亲朋给您送来的东西都妥善的寄存在供养阁,我这边儿就带着您去办理手续,取了东西后,若是没有住处,我们判官大人说了,您只管在供养阁找个合眼缘儿的,这个大人给出了。”
祁诗华眨了眨眼睛,心里顿时明白了过来,先前所谓的是选择转世还是选择来狐仙堂做个地府公务员儿,看似选择题,其实就是个单选。
他误了去阴曹地府报道的时辰,这个在功过簿上就会记载为大罪,会禀报天庭,调查下来,他滞留并非他自己愿意的,而是他们的过错,那判罚下来,牵连的人多了去了,怕是包括阎王跟判官等人都得吃瓜捞。
不过,既然已经达成了协议,更何况他自己其实也对这结果很满意,可以一直做自己,还能变相的长生,并且领略不同的人生,所以,他就当自己不知道好了。
祁诗华温和的道:“好,那就有劳您了,您受累。”
多宝这会儿也大概听出了一些不对,就问道:“误了时辰?诗华怎么会误了报道的时辰?”
他跟祁诗华现在是最亲密的伙伴,他自然是不愿意祁诗华被欺负,能在误了报道时辰的情况下还能被安排来狐仙堂任职,这明显错误不在诗华的身上。
多宝自己是没有什么本事,但他爹妈可是为了狐族战死的,也是因此他才会早产,先天有缺,无法觉醒血脉,甚至连法术都没办法施展,这也是为什么他这么废物,狐族还会尽力庇护他的原因。
这么多年,他在契约峰被孤立什么的,也是他自己明确表示不在意,胡家人这才没有强出头,但也时不时给他送些好东西过去,算是警告。
他身后站着的是整个狐族,若真的有人往死里欺负诗华,他也不是好欺负的。
祁诗华与他心意相通,自然能感知到他的想法,于是摸了摸趴在他肩头的多宝的头道:“哎,这些事儿等咱们领完了东西,回家休息的时候慢慢说啊。”
被他撸的直眯眼睛的多宝发出几声狐狸特有的呼噜声,很是可爱,一时间也就忘记了自己刚刚要说什么。
鬼差感激的看了一眼祁诗华,胡杏儿也赞赏的瞅了一眼他,挥挥手道:“你们赶紧去把该办的事情都办好了,然后抓紧出任务吧,后面的事情,你直接问多宝就行了。”
跟胡杏儿辞别之后,祁诗华抱着怀里的多宝,跟着鬼差很快就来到了供养阁,有鬼差带着,他们直接去了里面,找了办事人员插队给办了。
给祁诗华送东西的,除了自己的同学、导师以外,就他的那些师兄们了,师兄们都是道观长大的,送来的东西可都是带着经文的好东西,就连来给他办理手续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羡慕嫉妒。
祁诗华是个大方会办事儿的,当即给工作人员两个金元宝,又给了一直陪着自己跑前跑后的鬼差两个金元宝两根香烛以及一篇手抄消灾解厄的经文,喜得两人眉开眼笑的道谢。
鬼差更是忍不住当场吸了一口香烛,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吸收到这么香醇的香烛了,对祁诗华的道谢都显得极为真心。
旁边儿的工作人员馋的差点儿流口水,但他跟祁诗华也没有什么交情,人家能给两个成色这般好的元宝已经是足够的大方了,他哪能再得寸进尺呢?
不过,他对祁诗华的态度更加亲切友好,服务也更加周到,这次虽然没有交情,但慢慢的接触,总有一天交好的,到时候大佬手指缝里露出的渣渣都够他吃用了。
祁诗华大概是猜出来工作人员的打算了,但他并不在意,这本来也是他的打算,于是,他笑眯眯的问道;“不知这房子该在什么地方落户,或者是还需要购买土地什么的?”
没等工作人员还有鬼差开口,他怀里趴着的多宝开口了:“诗华,你直接将住处安置在我的桃园就是了,这样你以后也能自由进出我的桃园了。”
祁诗华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之前胡杏儿也提起过这个,于是问道:“多宝还有个随身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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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宝摇晃了一下自己的尾巴,有点儿自豪的说道;“你上契约峰的时候,过山腰以后,遇到有有独自领地的动物,那个就是我们的洞府所在,也就是你所谓的随身空间。”
说完,又有点儿失落的继续解释道:“可惜,我现在只有一尾,洞府也不能拓展太大,加起来也就十亩地大小,这要是能多长一尾,就会由百亩大小,若是血脉完全觉醒,长出九尾,就会变成一方小世界。”
祁诗华一看,赶紧搂住多宝安慰道:“哎呀,傻瓜,十亩桃园,那得种多少桃树啊,不仅风景好,还有桃子吃,多棒啊?”
“多宝别难过,咱们去小世界之后慢慢遇,肯定早晚能想到办法的,咱们不急,要是一个世界找不到办法,咱们就走下一个,左右咱们有都是时间。”
“实在不行,咱们就一直在低阶的小世界转呗,我们彼此陪伴,也不用担心孤独,顺便体验不同的人生不也挺好?”
多宝起身,两只小爪子搂住祁诗华的脖子,狐狸脑袋窝在祁诗华的锁骨处,眼泪吧嗒吧嗒的滴落在祁诗华的身上,声音哽咽道;“那,华华不能反悔,以后生生世世的都要一直陪着我。”
祁诗华被他哭的心疼,闻言赶紧一只手顺着他光滑的背毛,一边答道:“傻瓜,咱们已经签订了神魂契约,我不陪着你陪着谁?”
等多宝平静下来之后,祁诗华跟工作人员还有鬼差致歉之后,就暂时将签收的几个包袱放进了出来时胡杏儿给的那个巴掌大的储物袋儿里。
储物袋不大,里面总共也就五米长X五米宽X两米高的容量,大半的空间还放着地府阴山特产的阴灵石以及一些常用的丹药。
也幸好地府比较豪横,送过来的接收快件儿的包裹其实也是空间物品,不管是房子还是什么,只要是一个人送的东西,就会被打包在一个包裹里,什么时候东西都被拿出来了,这个包裹才会消散。
走出供养阁,鬼差见祁诗华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就跟祁诗华还有多宝告辞道:“那祁天师,您跟小仙家去鬼界堡随便找个落脚地儿,就可以进小仙家的洞府了。”
祁诗华又感谢了一番鬼差之后,就由多宝指路,两人很快就来到了鬼界堡,其实,若非祁诗华实在路痴,在狐仙堂挂职后,脑海里就已经给了他地府的地图,他自己就能找到地方了。
鬼界堡是鬼魂居住的地方,游魂可稍作停留休息,但不能长时间滞留,这里看着空空荡荡的,其实挨挨挤挤的都是鬼,只不过他们是在各自的房子里呆着呢。
你站着的地方可能就是人家的门口,为了不至于让鬼一出门就跟你撞上引起不必要的纷争,鬼界堡才不允许长时间滞留。
另外,这个规定其实也是为了鬼魂的安全考虑,鬼魂是可以互相吞噬壮大的,一旦你遇上的是恶鬼,可能还没等你反应过来呢,你就直接被人家给吞噬掉了,很不幸,祁诗华跟多宝很快就遇上了这种专门狩猎的恶鬼,只不过倒霉的是谁就不一定了。
4. 第 4 章
祁诗华跟多宝在外边儿登记身份后进入鬼界堡,两人都不想以后从桃园出来的时候,跟路过的鬼魂来个脸对脸的。
尴尬不说,还有很多野鬼村来的孤魂野鬼,没有祭品,也没有能力挣钱去莲花台超度,也就只能保持死亡时的样子。
两人不想遇上这样恐怖的画面,所以,商量之后,两人找到了一处隐秘的犄角处,一般不会有人来到这里,就在两人打算圈地盘儿的时候,他们身后突然出现一个浑身臭气熏天的恶鬼。
吞噬过无辜鬼魂的鬼,身上就会散发着恶臭,吞噬的越多,鬼气越重,臭味儿就越弄,他们身后这个显然是吞噬了不少,已经是白衣恶鬼了。
按照道家的说法,鬼的等级体系分为黑影鬼、灰影鬼、白衣鬼、黄衫鬼、青摄鬼、红厉鬼,以及鬼和胡消将,接着是鬼王、鬼皇、鬼君,最终达到鬼帝。
这白衣恶鬼二话不说,直接就奔着祁诗华的脖子掐了过去,他已经确定了,祁诗华就是个刚死的干净鬼魂,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好的补品。
祁诗华确实是新鬼不假,也确实还没有去修炼鬼修的功法,没有鬼的能力,因为他打算去做任务之后,以医修为主,慢慢的神魂强大之后重塑肉身也是阳气重而不是阴气重的鬼修。
鬼修中男的鬼魂叫悲子(碑子),女的鬼魂叫烟魂,这是因为鬼,不管你是怎么死的,都带着负面情绪,代表衰和丧,被道所弃,所以鬼修想要成正果是所有修行者中最难的,比被毛戴角、湿生卵化那些更难。
这就是为什么,他跟崔珏要的补偿中,特意说明要适合医修的火木灵根还有医修的功法,就是因为他不想跟其他鬼差们一样修炼鬼修的功法,接着用地府工作得来的功德去压制鬼修的负面情绪影响。
鬼修功法相比于其他的修行,优点就是速度快,而且,若是愿意,还可以直接去猎杀吞噬其他恶鬼,速度增长更快,背负的业力还不多,但祁诗华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他情愿慢慢来,也不愿意做个地府打工机器。
祁诗华不会鬼的修炼方法,但他出身正统道门,学的也是正阳道,专门克制鬼怪,感受到身后的恶鬼,他条件反射的就掐了个诀射向恶鬼,将恶鬼定住。
同一时间,多宝的爪子里出现了两张符箓也朝着恶鬼劈了过去,咔嚓咔嚓两道雷电直接劈在了恶鬼的头上,恶鬼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来就直接化成灰灰,只在地上留下一块儿刻着印记的石头。
多宝一看,顿时兴奋的催促祁诗华道;“华华,快,把那个符石收起来。”
祁诗华不知道符石是什么,但他知道多宝不会害他,而且,多宝这么急迫,那这一定是好东西,所以二话不说就将符石收了起来。
隐约间,他似乎听到了周围不少人的遗憾和羡慕的叹息声,更加确定了这是个好东西。
多宝指挥着祁诗华道:“华华,用你的神识裹着符石,将符石祭炼了。”
祁诗华没有经验,只能按照多宝的指挥一点点儿试探着来,周围很多鬼魂看到毫无防备的炼化符石的祁诗华有些蠢蠢欲动,但很快就被趴在祁诗华肩膀上的白狐爪子里的符箓吓得缩在了一边儿,看都不敢探头看一下。
半晌,祁诗华终于祭炼完成,原来这是一处元始洞府的基石,是最开始的原始鬼界堡的官方宅基地,只是后来原本的住户投胎之前转卖出去投胎了,后面就不知道怎么的被多次易主,最后被之前的恶鬼捡漏拥有了,现在便宜了祁诗华。
祁诗华带着多宝一闪身进入了洞府,洞府里倒是没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乱七八糟的祭品,香烛元宝等等品相都是劣质的,一看就是殡葬商店卖的商品,对于鬼魂来说,也就聊胜于无,不值什么钱。
倒是里面那些没有激活的童男童女儿们还有些用处,这些虽然因为没有开光就送下来,就算激活了也是没有灵智的,但当做机器人用来干杂活挺好的。
洞府的面积不算大,目测是一亩三分地,这是标准的古代宅基地面积,最里面一座竹屋已经破旧不堪,显然是有些年头了,屋子里面倒是有不少现代的东西,比如电视、电脑之类的。
邵华好奇的问多宝道:“多宝,这里的东西明显不是一个人的物品,若是猜的不错,这些都是那恶鬼猎杀鬼魂所得,带着那些东西进来的鬼魂肯定是有居所的,怎么就没把那茅草屋给换了?”
多宝解释道:“除了这种最开始有符石的固定宅基地以外,阳间亲友送来的住宅,除非是通过供养阁正规手续转手交接,不然都是跟鬼魂自身绑定的,魂魄消失,那宅子就消散了。”
邵华这才恍然大悟,然后道:“我看包裹里,我好像不止有一处宅子,除了放在你桃园里的,也拿出一栋放在这里吧?”
多宝摇头道;“你只能绑定一处宅子,然后将其它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你理想的大宅子,不然,多处的话,你现在的神魂受不住,还可能因为拉扯,你的神魂一处也进不了。”
邵华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他说的意思,但也知道他不能多处放置房产,包裹里的几幢别墅最后只能融合后,变成一幢别墅,但:“那这里有什么用?”
多宝解释道:“有了这里,咱们以后做完任务回地府就有了自己的地盘,可以直接回这里,不用每次都要在鬼界堡处登记,可以直接回来这里。”
“还有,我的桃园现在只有桃林,别的是种不了的,我看到你的宅子里有不少类似摇钱树一类的东西,这些虽然对咱们用处不大,你不修炼鬼修功法,也就不用吸食这些,但咱们可以拿着产出去鬼市交易。”
“你刚不也说了,外边儿那些没通灵的童男童女,启动后当机器人用,让他们照顾那些东西,你那里开过光的童男童女就放在桃园,我那儿有食谱、酿酒方子什么的,到时候打给他们,让他们干活。”
祁诗华一听乐了,摸着多宝的狐狸头笑道:“啧啧,难怪天道赐名多宝,你这是聚财的好手啊,我这还真是捡到宝了。”
多宝听他夸自己,有些骄傲的挺着自己的小脑袋,但很快又耷拉了下来解释道;“九尾狐的每一条尾巴都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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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项天赋。”
“分别是为王称帝,国家昌盛之兆、婚姻爱情之兆、智慧和长寿的象征、繁荣的象征、吉祥的象征、子孙后代兴旺的象征、勇敢和智慧的象征以及聚财纳福。”
“是祥瑞、智慧、长寿、繁荣、富贵、吉祥和勇敢,也有与婚姻、爱情和子孙繁衍的瑞兽,也是因此,在上古时期,九尾狐与龙、凤、麒麟并称天选四族。”
“我也没想到,我唯一保留的一尾竟然是最没有用的聚财,几乎没有任何的攻击力,要不是族里的长辈们给了不少保命的符箓和丹药,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祁诗华最是看不得他这样失落,抱着他安慰道;“傻瓜,你怎么会觉得自己的天赋神通没用呢?其实,聚财是最有用的。”
“不说修道最主要的就是法、财、侣、地,财排第二位,还有一种说法是财通天地,财就算不是万能的,但有财一定能解决大部分的事情,就算不能解决也可以用财疏通,将损失和伤害降到最低。”
“还有,你看,凡间已经到了末法时代,人们的信仰几乎为零,但除了因为人的寿命导致最后不得不魂归地府,让地府香火不断,气运不失以外,真正香火旺盛,得人们诚信敬拜的,那一定是财神,对不对?”
多宝听完之后一回想,可不是吗,凡间香火旺盛的,除了痴男怨女们喜欢的月老,可不就是在财神面前最诚心,还是那种不管什么年龄都愿意诚心跪拜供奉的。
当即,多宝再也不为自己的天赋伤神了,心境竟然意外的通达,阅历开阔,之后就算没有遇到合适的天材地宝弥补天生缺失的本源,只要勤加修炼,他的第二条尾巴也不愁了。
多宝这个兴奋啊,抱着祁诗华在他脖颈处蹭了蹭之后,跳下地,绕着洞府好一阵撒欢儿,将心里多年的执念心结消散后的畅快发泄出来了。
童男童女被激活之后也是要吸食一些香火的,要不之前那个恶鬼也不会将这么多的童男童女堆在一旁不用。
多宝让祁诗华找到自己的那些祭品里需要栽种的东西,让激活后的童男童女捡着堆在一起的残次祭品中的元宝香烛吸食了一些之后,就让他们干活了。
邵华见了之后道:“那些破烂儿也不值什么钱,干脆就堆在一边儿给它们用算了,要不以后也得给他们准备。”
多宝看了一下之后认同的点头道:“嗯,这十多个每天的用量也是一笔开支,要是用你那几颗摇钱树、聚宝盆之类的产出有些白瞎了,还不如让他们先把这些残次品消耗了,把好东西攒着更能换钱。”
不过,他看着那茅草屋还是觉得有点儿碍眼,想了一下之后道:“咱们一会儿去一趟供养阁,你转我一套别墅,咱们把那个茅草屋给替换了,顺便也改善了环境。”
祁诗华自然没有意见,让他在里面挑选了喜欢的别墅就去供养阁办了手续,然后直接回来了洞府,多宝一挥手,茅草屋被一座三层小别墅替换,整个环境也瞬间改变,不再是光秃秃的原始样貌,就像游戏中的一键换皮肤一样,特别神奇。
5. 第 5 章
该说不说,祁诗华的几位师兄那真是与时俱进,给祁诗华烧过来的祭品那是真全,什么露天泳池、游戏屋、书房餐厅,就连卧室都是配置着King豪华大床以及各种高档家具以及各种用品齐全的浴室。
祁诗华走进浴室的时候发现,这里面可不只他喜欢的洗发膏、沐浴露之类的东西,甚至连套套等计生用品都给他准备好了,又想到大厅里立着的一溜俊男美女,祁诗华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不过,等祁诗华下楼之后,他也不用抽抽了,多宝直接给这些俊男美女们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什么负责做饭的厨师、洒扫的女仆、清理浴池的下人等等。
反正狐族那颜控属性他是发挥的淋漓尽致,务必保证在他眼前晃悠的必须颜值高,聪明,剩下那些童男童女之类的,就只能做粗活了。
这边儿弄得差不多了,多宝就拉着祁诗华进了他的桃园,桃园就是祁诗华最开始遇到多宝的那里,天空时不时的从树上飘落着桃花。
邵华好奇的问道:“你这里是怎么变更四季的?也是跟现实世界一样吗?是不是快结桃子了?”
多宝笑着摇头道;“不不不,这里就是我的本命空间,里面的一切都是我的意念操控,我觉得桃树开花的时候特别美,所以,除非桃子已经吃完了,不然桃树会一直处于桃花盛开的状态。”
说着又拉着祁诗华的手往林子深处走去道:“走,咱们安置好你在这里的住宅之后,我给你尝尝我这儿的灵桃还有桃花酿。”
“你知道吗,我这儿的灵桃可是妲己姑姑找天喜星君去王母娘娘那边儿讨来的蟠桃枝丫移植栽种的,虽然是最外围快要淘汰的,但咱们这样的也享受不了年份高,灵气太充裕的。”
然后又指着地解释道:“这边儿的土地也因为是被蟠桃园的息壤给同化了,非先天灵植是栽种不了了,不然就只能被灵气给冲成齑粉。”
说完又怕祁诗华失望,他可是听说了,凡界的人因为是炎黄子孙,把神农氏的种田基因刻在了血脉里一代代传承。
于是又说道:“你别难过,等我再生一尾,我们的地盘儿就有百亩大小了,到时候除了留给你种药草的地方,我再控制一定的范围种植凡间农作物用,保管你种田种的尽兴。”
祁诗华有点儿哭笑不得的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喜欢种地,或者说,我也没那么想亲自种地,那种傻瓜式一键种植收割就挺好。”
多宝愣了一下之后也有点儿哭笑不得的道:“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啊,我也舍不得你真的去亲手耕种好不好?”
“咱们不说你修炼之后,神识是个好东西,你完全可以一键耕种自由,就是你那么老些童男童女跟陪葬男女傀儡是吃干饭的?不让他们干活,难道还天天白供养他们香烛不成?”
祁诗华一拍自己的额头暗骂自己是真笨后,红着老脸转移话题道;“咱们还是先把住的地方弄好,然后研究一下任务的事情吧。”
多宝知道他脸皮薄,眯了眯眼睛也不去揭穿他,反倒顺着他的意思,一甩尾巴带着他来到一处空地,这里本来就有一座小房子,是多宝用来休息的地方。
祁诗华走进小房子,里面有一套类似博古架的家具贴墙摆放,上面放着一些瓷瓶还有符箓,地上只有一个蒲团,屋里再无其他。
多宝道:“之前这里只有我自己,我也不用吃什么,偶尔嘴馋了就吃两个桃子,没事儿就喝点儿酒,困了就在蒲团上睡一觉,所以也没想着弄什么。”
祁诗华能感觉到多宝说起以前时,那种孤寂到没有生的欲望的那种绝望感,特别心疼的道:“以后,等我去小世界做任务的时候,给你做凡间的吃食,没有灵气,却能让你感受人间烟火,咱们一起互相陪伴,你也不会再孤独了。”
多宝正只狐狸缠在祁诗华的颈肩处,声音有些闷闷的应声道;“好!”
两人离开小屋,祁诗华先是将剩下的三座别墅按照多宝的指导拆解糅合,然后配合着周边的风景直接弄出了一座类似小四合院的建筑。
中间的主屋是一座稍显现代化的二层别墅,周边是各个房间拆解后挨着四周摆放的,原本多宝的小房子旁边加盖了一间同样的房子并排在一起,隔成了单独的跨院儿,当做两人的修炼室。
多宝给祁诗华拿来了一个跟他屋子里一样的蒲团,据说是用他自己的毛织成的,里面填充的是晒干的蟠桃园里的杂草。
虽然是没用的杂草,但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灵草,在上面修炼会让人静气凝神,避免心中杂念恒生。
他们两个不用说谢,他们已经是一体的了,除非神魂俱灭,否则谁也分不开他们。
多宝很兴奋,他又在新院子里挨个房间跑了一趟,接着把所有剩下的纸人激活,安排好活计,又给放了一些足够他们食用的香烛之后才跑回来找到正在祭炼扇子的祁诗华。
因为是地府的补偿,这些东西祭炼起来特别轻松,几乎是他探出神识,这几样东西就自动开始跟他融合,认他为主,只是这扇子毕竟是神兽商羊的羽毛,对他来说品级还是高了些,现在只是初步认主,还需要慢慢磨合。
祁诗华接住跳过来的多宝笑着问道:“都安排好了?”
多宝点着头,等打发了身后跟进来端着摆了酒具还有桃子的托盘的婢女纸扎美人后,他一边儿给祁诗华倒酒一边儿道:“以后,在地府你想进桃园就能进,我想进你那个洞府也随时能进了。”
祁诗华听后好奇的问道;“怎么,咱们去小世界之后,进不来桃园吗?”
多宝笑道:“想什么没事儿呢,地府的东西你还打算直接具象到阳间?这些都是只能容纳魂魄的居所,不过我倒是不受限制,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的随身洞府,不受界的限制。”
祁诗华听后倒也没有什么沮丧的心思,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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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问道:“那咱们到小世界得到的东西怎么带回来?”
多宝道:“你有一个系统,初始拥有十个储物格,每个格子可携带十立方米的物资,不可携带植物外的生命体,之后想要增加储物格,第一个,需要五百个积分,之后每增加一个就需要增加一倍的积分。”
“不过,我觉得你这十个就够用了,备些以防万一的急用物资和武器,剩下的可以让我先送回桃园,只是我这里也暂时不能容纳活物,除了你因为与我神魂契约不受影响外,进来的其他活物会瞬间被绞杀。”
祁诗华笑道:“嗯,那挺好,对了,咱们完成一个任务是多少积分啊?”
多宝直接给他调出面板给他看,然后道:“这个是不固定的,咱们去的时候,一般小千世界或衍生世界的基础积分是1000积分,中千世界是10000积分,大千世界100000积分。”
“但有的人执念太多,他们会以悬赏的方式在任务里添加支线任务,到时候会以功德等做报酬,这个是可完成可拒绝的,不强制。”
“另外,功德与积分的兑换比例是1:100,气运与功德兑换比例也是1:100。”
说到这儿,多宝的狐狸眼很认真的与祁诗华对视着说道:“诗华,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咱们宁可不要那些系统里兑换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尽量不要祸害功德,更不许拿你的气运去兑换。”
祁诗华本就是道士出身,自然知道功德的好处,这个就是万金油一样的好东西,更加知道气运的珍贵,要说功德还能想办法谋夺,那气运这东西真就捉摸不定了。
原本听了兑换比例还想用功德兑换点儿积分,在页面上买些下酒菜的祁诗华,当即也很是郑重的保证道:“多宝放心,我知道轻重,绝对不去动气运,我还要靠着身上那点儿气运想办法给你找到填补本源的好东西呢。”
多宝听得心里美滋滋的,还有点儿暖呼呼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祁诗华道:“行了,咱们先喝酒,尝尝我酿的桃花酿。”
祁诗华端起自己面前的寒玉酒杯与多宝的齐平,轻轻一碰杯道:“庆祝我们携手,从此生生世世相伴相随,彼此都不再孤独寂寞。”
多宝道:“与君相伴,生死相依。”说完,一人一狐同时饮下杯中的酒。
桃花酿甘甜爽口,带着淡淡的桃花香,沁人心脾,又因为这酒早就超过百年,虽然口感柔和,但后劲儿却很强,小小一杯就让人有了微醺的感觉,很舒服。
就像他们现在的心境一样,人生难遇知己,可他们就这么相遇了,让这一切显得飘飘忽忽不真实,却又真实发生了。
多宝看着双眼迷茫,眼睛紧紧盯着手里酒杯的祁诗华懵了,这才一杯酒怎么就这样了?
这是什么感人的酒量?他这会儿倒是忘了自己拿的是百年陈酿,就祁诗华这种很少喝酒的人,怎么可能受得住酒劲儿?
6. 第 6 章
多宝摇晃了一下自己的大尾巴心里暗道可惜,祁诗华现在没有肉身,灵根暂时没有办法激活,只能孕养在识海中,酒里的灵气只是让祁诗华神魂凝实一点儿却不能增加修为。
用意念将已经醉的睁不开眼睛睡过去的祁诗华送回别墅卧室里,多宝自顾自的继续饮酒,现在有人陪伴,心境不一样,不再是借酒消愁,酒水的滋味也变得格外清冽甘甜。
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多宝这只酒缸里泡出来的狐狸,喝下一壶酒之后感觉晕乎乎的,他竟然醉了,多宝笑着摇摇头,然后一个意念也回了祁诗华睡的卧室,在祁诗华的怀里找了个暖和舒服的位置,然后把自己团成了一个毛球,一起睡了过去。
祁诗华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舒畅,加上有之前崔判官给的茶水还有多宝给的桃花酿,他一点儿也没饿的感觉,用不着学其他鬼魂去吸食香火,就抱着还在呼呼大睡的多宝看起来了系统页面。
多宝根本没有限制祁诗华的任何权限,所以,祁诗华可以自由的翻阅浏览所有界面。
这所谓的商城购买区就相当于是一处各界联合创办的淘宝,里面小到针头线脑,米面粮油,大到飞船舰艇,云梭飞舟,灵根鲜果,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里没有的。
但价钱也是从低到高,高到你看着后面的标价都觉得心突突,祁诗华估计自己往后也就在便宜的末法区晃悠吧,这里最贵的培元丹之类的养身健体的不入阶丹药也不过100积分10粒/瓶。
可翻过去进入修真页面开始,入了品阶的丹药,比如最低阶的筑基丹都是1000积分/粒打底的,好家伙,自己辛辛苦苦在小世界打了一辈子工,最后就能换到一粒最便宜的丹药,想想都觉得想哭。
多宝是被他的碎碎念给念叨醒的,听清了他在念叨什么之后就笑了,伸了一个懒腰之后道:“哎呀,你忘了我狐族可是很擅长炼丹制药的,你看到的丹药,咱们这儿基本都不缺。”
“等哪天我去金铃舅舅和银铃舅舅那里串串门儿,顺便给你把他们手底下的童子们练手的库存都给你带回来,让你天天拿丹药当饭吃都不心疼。”
多宝嘴里的金铃舅舅、银铃舅舅就是太上老君身边,给炼丹炉看活的金铃童子和银铃童子,他们也是九尾狐一族的,被孙悟空打杀的那个所谓狐狸精干娘,就是他们的亲生母亲,只不过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不能公开身份。
这二位虽然没有拜师,身份只是童子,只能称呼太上老君老爷,但他们是老君看着长大的,就跟子侄也不差什么了,他们在兜率宫的权利大着呢,对于那些练手的丹药根本不在意。
祁诗华一翘大拇指道;“多宝这后台可是够硬啊,都不能称呼您土豪了,您这分明是扫地僧一般的大佬啊,我这是报了粗壮的金大腿儿!”
多宝平时也没少看族里兄姐们带回来的小说解闷,对祁诗华的话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忍不住笑道:“我这个金大腿粗吧?就给你一个抱,以后我养你,保证把你养的水灵灵的嘎嘎好!”
祁诗华也被他逗得忍不住笑出声;“啧!你这还是一只东北来的狐仙儿呢~”心里倒是忍不住暖呼呼的,这是永远不会抛下他的灵魂结契伙伴,全心全意的对他一个人好呢。
多宝用自己的脑袋顶了他一下之后回嘴儿道:“多新鲜啊,谁不知道狐祖老黑狐的道场在长白山,最开始信奉仙家的就从东北开始的。”
两人说笑了几句之后,开始认真的研究起了系统面板,他们都打算尽快开始去完成任务了。
多宝道;“我抽中的这个系统虽然稍微有点儿鸡肋,几乎没办法提供什么有效的武力支持,它没办法像人家熊猫的神豪系统那样直接给你提供各种宝贝,也没办法跟男女主系统那样给你各种厉害光环。”
“这个系统会在你每次的任务世界给你提供一个天赋技能,比如过目不忘、耳聪目明之类的,但最鸡肋的地方就是,这些技能不一定是永久的,这个我暂时也控制不了,升级之后会怎么样,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
祁诗华对这个并不在意,他笑道:“嗯,这个其实无所谓,我这个人信道,其实挺相信你得到什么,必然会付出相应代价,我若是没有猜错,得到那些厉害系统的,也会相应付出一定代价吧?”
多宝想了一下之后道:“这个其实我并不太清楚,但我听说过一个传言,其实能契约任务者,除了缘分之外,很多时候也是看任务者的功德气运来定操控系统器灵的。”
“像我们这些小妖修就是操控系统的器灵,不过我是个例外,我本来就是自由的,手里的系统是妲己姑姑顺手帮着炼制后跟这边儿狐仙堂联通的玩具,虽然有相同的作用却不受这边儿的控制。”
“其他的任务者,每次做任务是除了需要付给狐仙堂一定的积分外,还要分出一成给操控器灵,剩下的才是自己能支配的,是升级系统还是兑换物品都随意。”
祁诗华想了一下那些物品的价格,忍不住皱眉问道:“辛辛苦苦忙活一辈子,到最后得到的积分还不够买一颗丹药的,这岂不是打白工呢?”
多宝摇头道:“我之前给你说的基础积分是扣除了狐仙堂那边儿手续费后的所得,这个没办法,狐仙堂需要运转,不可能不收取费用。”
“任务者去了任务世界之后,不仅可以酌情完成支线任务得到额外积分,这个狐仙堂不管,属于个人交易。”
“另外,任务世界的东西,只要你不是跟蝗虫似的可劲儿搜刮,动了世界运转的本源之力,那就没有人管你,毕竟,天地万物,有缘者得之,无缘者失之,也就是说,谁得了就是谁的。”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也就是说,在天道眼里,是真的做到了众生平等,祂不管你是谁,只要你不是违背天地规则,做了逆天之举,损了祂的根基本源,祂都是不管的。”
“我们地府出去的任务者,都是在任务世界天道挂了号的,也就是说,你的存在是天道和世界意识认可的,不会被排斥,你在祂眼里就跟其他本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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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众生都是一样的。”
“所以,任务者所得,只要你有本事带走就是你的,这些东西带回地府之后,你可以在狐仙堂兑换积分,也可以在交易页面以物换物。”
说着,多宝帮祁诗华调到交易页面,祁诗华就看到上面滚动着各种求购或者出售信息:
林夕:刚昨晚任务,有热乎的法老王心脏,有要的20万积分或者精灵果实,欲购从速!
乐佳豪:大量出售丧尸晶核1~9级,积分和等价物品都行,交换的私聊。
徐洋:求购息壤还有药植种子或幼苗,我这儿有各种丹药可兑换。
......
消息五花八门,滚动的速度也特别快,可见里面的热闹,参与的人数之多,页面的旁边还人性化的给出了搜索栏,可以让人把自己想要找的信息输入后单独列表。
祁诗华有点儿好笑的说道:“地府这是真够与时俱进的,就是不知道给没给人家专利费用,就敢直接照扒人家的系统页面设计。”
多宝挥手拿出两个蟠桃,给了祁诗华一个之后,自己啃着另一个,顺便道:“嗐,给啥专利费用啊,人家设计者都直接被聘请过来做网络维修员了,在那儿给地府打工呢,狐仙堂这边儿的算是地府的办事处,自然能共用系统。”
祁诗华听完就是一笑,可不是吗,再厉害的程序员,最后还得来地府,不想投胎的,直接在这边儿混个编制打工吧。
他咬了一口手里的蟠桃,啧,这口感!难怪王母娘娘的蟠桃宴那么出名,各路神仙都想参加,除了是身份的体现,这口感也是绝了!
多宝这儿还是人家淘汰的残枝败叶移栽的都这么让人感慨,那蟠桃园的蟠桃,想想就知道得好到什么程度,难怪人家齐天大圣泛着七仙女不搭理,定住之后就光顾着摘桃子了。
这桃子的果肉晶莹剔透,但入口即化,直接变成了满口馨香的桃枝,真形容不出来那种满足的感觉,而且,桃肉下肚之后,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坦,就像痛痛快快的泡了一次温泉药浴之后,又被人从头到脚按摩了一通一样,反正就是一个舒服!
多宝看着举着就剩下一层皮包着的桃核的祁诗华舒服的直哼哼的样子,乐的不行,这娃太没见识了,他决定之后有时间一定去找清风明月他们,跟他们换点儿人参果树的叶子回来,然后让厨房里的那几个傀儡纸人给做成糕点让祁诗华尝尝,也长长见识。
至于人参果树的果实树枝什么的,那个就别想了,他有自知之明,自己还没那个福分,也没那个脸面,而且,就算他有息壤也栽种不活人参果树。
最主要的,就算他舍了面子求来一枚人参果,他跟祁诗华也无福消受,超了福分享受后的结果,那就只有魂飞魄散了。
不过,以后要是有机会,他们能接到西游记的任务,倒是也有可能尝到衍生界投射的人参果也不一定,虽然只是沾了些血脉的枝丫,但也是人参果不是,灵气还有效果可不是他这里的蟠桃能比得上的。
7. 第 7 章
多宝等祁诗华又看了一会儿,心里有数之后才道:“华华,咱们先看看选择的任务世界吧,你有三次最简单的新手任务,也是被任务者戏称的新手村。”
祁诗华一愣:“新手任务?新手村?”
多宝道:“嗯,三个新手任务,这样的任务世界的任务都比较简单,跟白送积分没有区别,主要就是让任务者适应一下任务世界,也是给任务者积攒一点儿家底的机会。”
祁诗华有点儿感兴趣儿了,问道:“那新手任务是什么?”
多宝一扒拉系统界面,页面上很快变成了三条信息:
壹:任务发布者红楼梦世界林海,表字如海,苏州人氏,出身自书宦之家,以科举出仕,考中一甲第三名探花后迁为兰台寺大夫,后为扬州巡盐御史。
林氏一族出身虽系世禄之家,却也是书香之族,历代族人一直依照祖训诗礼传家,在任时,无一人做鱼肉百姓,收受贿赂制造冤假错案。
林如海不敢说自己比肩海瑞、包拯这些名垂青史的清官,毕竟,他直管盐课,在这个位置,想要完全清廉干净那是做梦,是自寻死路。
但他确实是为了给国库增加盐税努力与那些扬州世家大族以及大盐商们周旋,一生兢兢业业为朝廷以及百姓奔波,所得的好处也是跟皇上打过招呼得到允许的。
他也不求什么高官厚禄,升官进爵,但凭什么就为了一块儿顽石能玩儿的开心,体验七情六欲好开窍,就要他林家赔进去几代家业不算,还要断子绝孙?到最后连唯一的女儿,也没办法活命。
主线任务:保住林黛玉、林琛姐弟性命,让他们顺利长大成人,娶妻嫁人,寿终正寝,任务完成奖励1000积分。
支线任务:一,阻止林黛玉与贾宝玉孽缘,任务完成,林海支付5功德。
二,庇佑林黛玉姐弟寿终正寝,让林家子嗣绵延,摆脱原定的命运,林海支付1气运。
贰:任务发布者《西游记》世界万岁狐王,他本是青丘九尾狐族的嫡支,妲己是他的亲妹妹,因为妲己被利诱坑骗,沾惹了人间王朝气运因果。
虽然早在族里知道妲己被招妖幡驱使做了这样的事情开始,青丘就已经将妲己这一支彻底除名,不然,就凭肉体凡胎的比干皇叔能直接捣毁有轩辕坟大阵余韵庇佑的狐狸洞?
狐族打斗肯定不及其他族群,但单论卜算,却很少有人能超越他们,想想,天道未出,天地规则不明的时候,作为与龙、凤、麒麟三族地位相同的九尾狐族就能算出问题,避开龙凤大劫的劫气。
妲己入局,被劫气迷惑了心神,但人家青丘九尾族可没有被女娲拉近局中,所以很快就算出了妲己会给族里带来的劫难,直接敬告天地,将妲己一脉除族。
万岁狐王,一则是为了保险,再一个也是因为妲己是他的亲妹妹,惹出这样的祸事,他心中有愧,所以交出了继承权,带着妻儿离开了族里。
后来,万岁狐王的两个儿子,金角跟银角被太上老君带回兜率宫做了烧火童子,顺便将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也就是雷神之前的道场积雷山给了他们一家子。
万岁狐王以为有了老君的庇佑,他们一家子可以安枕无忧了,却忘记了自己妹妹做的事情,不仅让圣人丢了面皮,更加因为圣人万法不沾,因果只能累加给门下,所以西方教,也就是佛门,会欠他们大因果。
准提跟接引当年能为了逃避成圣因果,设计害死红云老祖,自然也会为了他们的西方教,直接将妲己这一脉相关的,能继承因果的都灭门。
所以,万岁狐王一家遭了毒手,夫妻俩拼死保下了小女儿玉面公主,万岁狐王惨死,妻子重伤折损寿数,最后无奈,倒贴万贯家私将女儿嫁给牛魔王做二妻,得牛魔王庇护身家性命之后,投奔压龙山、压龙洞的弟弟胡阿七处养伤。
可即便这样,那佛门也没有放过他们一家,除了金角跟银角因为老君缘故逃过一劫外,全都在佛门的暗示下丧了命。
主线任务:一、保护住妻子胡金凤、女儿玉面公主还有小舅子胡阿七的命,任务完成,万岁狐王支付气运 x100.
二、为妻子胡金凤疗伤续命,任务完成,万岁狐王支付炼药心得记忆。
支线任务:一、报复铁扇公主,任务完成,万岁狐王支付九尾狐族特有的制符青玉x20块
二、报复佛门,让佛门取经任务出现纰漏,任务完成,万岁狐王支付自己独门延寿法诀。
叁:任务发布者《天龙八部》世界萧远山,属契丹后族中人,大辽珊军总教头,武力值在天龙世界可以称作顶尖高手。
萧远山致力于宋辽睦邻修好,每每劝阻辽道宗禁动刀兵,深得宋辽两国士民的爱戴,求娶爱妻后更是立誓绝不杀汉人。
萧远山带妻子回雁门关省亲时,却被立志要复国的姑苏慕容氏慕容博陷害,遭到中原二十一名武林高手的埋伏与围杀。
因妻子被杀,痛不欲生的萧远山破了不杀汉人的誓言,并殉情落崖自杀,留下遗孤萧峰,落崖未死后的萧远山,藏在少林寺中,一边偷学少林绝学,一边儿调查当年惨案元凶,后面更是血腥报复,经扫地僧提点,放下了往日仇怨。
他这一生唯一愧疚的就是自己的儿子,为了仇恨还有逼迫儿子与汉人决裂,认清自己是契丹人,逼的儿子生不如死,到最后还是当着天下人的面自尽了。
主线任务:保护萧峰,不让他遭受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能安安稳稳的过一生,任务完成:萧远山支付10功德。
支线任务:不要让萧峰跟阿朱牵扯过多,任务完成:萧远山支付自己的武功心得。
祁诗华仔细看过介绍之后忍不住啧啧两声:“不愧是新手保护期任务,这任务简单不说,给的奖励也足够高,就是这一个个身世真够惨的,全都是家破人亡,还是一死一户口本那种。”
多宝没好气儿的回道:“不惨的话用得着过来拿功德、气运兑换,发布任务改写命运轨迹吗?”
祁诗华问道;“咱们都知道这功德和气运的重要性,他们拿出这么多功德和气运发布任务,对他们的转世投胎有很大的影响吧?”
多宝想了一下之后道;“狐仙堂接待的都是拥有大公德、大气运或者有缘者,有缘者是为了了解他们与狐仙堂的因果,就是断了仙根。”
“这样的发布者,再转世不会与仙家有缘,不能成为弟马,别的不用他们付出什么,但相应的也只会达成与他们缘分深浅相应的愿望。”
“有大公德、大气运的,他们许愿的任务,对于他们来说影响并不大,顶多就是转世后,本该天胡的开局会让他们多些波澜。”
“但许诺出来的支线任务是额外的支出,这个肯定是要有些影响了,但地府是有一定的机制控制的,气运跟功德能挥霍的只有你总数的五分之一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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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你有一百功德,来到狐仙堂许诺任务的时候就已经扣掉二十功德了,那么你能支出的也就只剩下二十以内,气运也是一样,但本身低于一百功德或二十气运的,是没有办法来到狐仙堂发布任务的。”
“所以,即便他们把自己能支配的功德都花掉了,他们的气运还有功德还是比一般人强不少,转世后的生活也是不错的,不能说一帆风顺,但应该也是富贵安康的。”
祁诗华听完放心了,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多宝,我一直不知道我自己到底有多少功德和气运,你能看出来吗?”
多宝看了他一眼之后,指着系统面板的个人信息处道:“你自己查看一下不就知道了?你们凡间,不管是购物系统还是游戏系统什么的,不都有这么个页面吗?”
祁诗华觉得多宝的眼神透露着浓浓的鄙视,忍不住气的直接将多宝拎过来一顿挼,瞬间,多宝柔顺的毛发整个炸了起来,多宝好一顿挣扎才逃脱他的咸猪手,气的多宝用爪子一顿挠床。
出了气,祁诗华顿觉神清气爽,这才靠着床头点开个人信息页面,就见上面写着:
任务者姓名:祁诗华 年龄:21岁 契约灵兽:九尾灵狐/狐仙 契约方式;神魂契约 功德:五万
气运;3000 煞气:800 积分;无 灵根;火木天灵根 功法:九黎天医诀 异能:无 血脉:未激活 资产:鬼界堡永久洞府地契X1、庄园x1 武器:商羊羽扇
祁诗华看过自己的页面之后,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页面情况怎么样,但想到刚刚多宝说,功德低于一百或气运不足二十的不能来狐仙堂发布任务,挥霍掉可支配的之后,他们还能投个不错的胎,这么看,自己的功德跟气运应该算是相当不错的吧?
多宝也看到了祁诗华的个人面板资料,有些震惊的看向祁诗华问道:“我去,华华,你这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竟然被原世界赠送了这么多的功德和气运!”
祁诗华一摊手道:“就听崔判官说,我这上辈子是一大千世界的修真者,为救苍生献祭,被所在天道救下一丝真灵送来转世投胎,但具体怎么回事儿,我是不知道的。”
多宝点点头道:“要是这样,那给你这些功德和气运倒是不奇怪,但你这种情况,应该是没有任何疑问的就是天胡开局,怎么还能出事儿?”
祁诗华将自己的情况讲了一下,也把之前跟崔判官那边儿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之后道:“我们就这么达成了协议。”
多宝道:“估计是*****”他想说什么,但话却说不出来,这明显是碰触了天道或地府禁止。
祁诗华见此,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多宝我这个煞气800,还有血脉未激活是什么意思?”
多宝心有余悸的拍拍自己的胸脯,赶紧顺着祁诗华的话道:“这个煞气是你的戾气等负面情绪的堆积,让你的功德给覆盖了,没有让祂成为你的心魔,所以,你即便被调换了命运,窃取气运,也能从容面对。”
“就是这煞气,判官才会说你要是选择转世会变成最大的反派,不过,这些煞气也可以随着你的心境提升而慢慢化解,彻底杀死你的心魔。”
“至于那个血脉未激活,一个是,你本身的神魂中可能携带了某些上古血脉,有激活的可能,另外,在任务世界,若是机缘巧合也可以融合激活一些强大的血脉。”
8. 第 8 章
祁诗华现在对于那些不清楚的事情已经没有了探索的欲望,什么也没有多宝重要,所以,他其实没有太弄懂刚刚多宝说的,但他也没有继续去追问什么,反正该他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他给多宝顺了顺毛之后,开始问起任务的事情:“去完成任务,咱们是成为这里原有的人,还是有另外的身份?”
多宝靠着祁诗华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慢慢的也平静了下来,这才认真解释道;“每个生灵都有既定的命数,若是任务者进入原住民身体就是改变了对方的命数。”
“若身体的主人六亲缘浅,世间已经没有直系血亲,又与任务对象相关,为了任务方便倒是可以直接取巧进入,若还有亲人在世就不行了,所以,多半是重塑一具与任务对象相关的身体。”
祁诗华不解道:“咱们过去不就是改变既定命运轨迹的吗?重塑出来与任务对象相关的身体,这本身就已经改变了命运轨迹吧?”
多宝其实也不是很懂,毕竟,他其实并不大,严格算起来,他只相当于人类的16岁左右,算是还未完全成年,只是他认识的人有些身份,所以知道的事情就多一些,但也是半懂不懂的。
他只能尽力用自己理解的去解释;“人家发布任务者是花了功德和气运的,本来就是为了改变自身的命运轨迹,所以改变他们的,地府这边已经在其所在世界的生死簿分页上标准了。”
“任务者去了任务世界之后,因为他的努力,改变了一些人的人生轨迹,这个无所谓,因为没有发生的事情就并非定数,但你直接改写与任务对象无关的人的命运轨迹,那就是违背规则的异数,是要付出代价的。”
祁诗华大概明白了多宝的意思,就是人家是赞助商,花钱了,这边儿已经备案要改写结局了,所以无所谓,没花钱的,间接受益没问题,但直接来不行。
多宝自己的修为还有阅历都不够,他也解释不清楚,只能又叮嘱了一句:“哎呀,反正你记住,去了任务世界,尽量不要做有损气运的事情,帮助别人避开劫难,也要选对人,最好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别跟那些傻子一样想要统治世界或做救世主,一个世界有一个世界的规则和运行轨迹,让祂顺其自然,别自己沾染红尘因果业力。”
祁诗华点点头道;“我没有那些野心,有那个精力还不如咱们俩自己弄点儿好吃的好喝的,过着逍遥自在的小日子呢。”
多宝对此很开心,忍不住嘴角上扬,还是自己眼光好,小伙伴聪明又知进退,要知道有那傻berber,真就把自己当龙傲天的,过去就不管不顾的开始造反称王。
多半都是会成功的,因为他们有着超前的文化、技术,甚至还有带过去的装备,但要知道,人间帝王,九五之尊,那可不是一般的气运造化,那是天子。
尤其是开国皇帝,那都是尸山血海杀出来的,除非是天定皇命,承天之运,否则,战争的杀业都得由你背负大半,之后,每次颁布的旨意都是功德气运的依托,你得有多少功德和气运受得了?
想想王莽厉害不,他发明的那些利国利民的东西跟政策,那是多大的功绩,换算出来功德,跟秦皇汉祖比不了,但总比清朝那几个强吧?
但人家清朝国运好几百年,而王莽的新朝一共就存在了16年,他自己也不得善终,死于乱军之中,这就是违背了运转规则,被规则之力矫正修复了的原因。
这些,多宝不能说,只能靠着祁诗华自己去悟,悟通了,他们以后就能得大自在、大逍遥,否则,他就只能陪着他疯狂,享受一世红尘繁华,这个他也认了。
但好在他的小伙伴很是豁达,也没有那个野心,愿意与自己过着逍遥自在的平凡生活。
祁诗华不知道他肚子里的七扭八绕的心思,只是问道:“那咱们第一个任务就选择《红楼梦》世界吧,到时候想办法跟太医多学些医术,最好能再学些功夫,对后面的两个任务都有帮助。”
多宝点点头道:“你的医修功法前期的凡医阶段,需要你将凡间的医术学通,不仅中医西医,甚至包括苗医、藏医、仵作甚至赶尸匠等等那些失传的手艺全都融会贯通。”
“你现在得到的只是知识的传承,记忆灌输,但你自己本身并不精通这个技能,人家说出病症你能找到治疗方法,但你自己会听脉吗?”
“离魂之症,你知道怎么叫魂,但你会做纸扎跟引魂铃吗,你能凭借八字推算出来对方到底是丢魂儿还是被人拘魂了吗?”
祁诗华被他念叨的头疼,赶紧捏住他的嘴道:“停!别说了,我知道,我会努力学习的!你先告诉我,我去红楼的身份是什么?”
面对任务,多宝也认真了,两只爪子扒着祁诗华的手腕儿拔出自己的嘴巴后道:“你是林如海的幼子,与他早夭的儿子林琛是双胞胎,到时候我给你一颗回元丹,你在胎里的时候就可以改善他的身体。”
祁诗华有些高兴的说道;“有了回元丹,那通过母体,是不是贾敏也能改变早死的结局?贾敏不死,这任务已经是开局就算完成了。”
多宝呵呵一笑道;“你想的挺美,贾敏的死有很多原因,她本身的身体非常好,林家之所以求娶勋贵出身的贾敏,就是因为她幼年开始被贾代善带在身边充作男儿教养。”
“贾敏本身非常优秀,不仅精通琴棋书画,就连骑马射箭也是会的,林家聘娶她主要目的就是改善自家基因,所以,贾敏的死并非身体原因。”
“贾敏的死,主要是中毒,是死于政治斗争,有江南氏族甄家等人家还有大盐商的出手,也有后宅内斗等原因坏了身体,加上儿子林琛的死,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没了求生欲。”
“你以为为什么林如海在妻子刚没了,就能同意还在热孝期的女儿去京城岳家,还做出情根深种的样子言明不再另娶。”
“不再另娶主要是给女儿有了丧母长女不娶的借口,好能送女儿进京避祸,为女儿寻找一线生机。”
祁诗华闻言,心里挺难受的,他被人篡改了命运,所以六亲缘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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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跟师兄虽然对他好,但到底是方外人士,一心求道,很难有温情的表露,他其实很缺爱。
他之所以愿意做快穿任务者,其实也有想要体验亲情的原因在,现在明知道未来母亲的结局却不能插手,心里挺遗憾的。
多宝安慰的拍拍他的手道;“贾敏的死是定数,天道之下,顺大势,逆小势,绛珠仙子被诓骗下凡还泪开始,林如海跟贾敏的命数就已经被人标记了。”
“林如海是因为为朝廷办实事,为百姓谋取了实在福利,所以有大功德傍身,这才硬生生拖到林黛玉十岁才撒手。”
“你若是想要被当做妖孽,大可以在三、四岁的时候显露超凡医术救母,那样,估计你们一家可以直接被当做妖邪烧死了。”
“不过,你倒是可以以贾敏的死为借口开始学医,一个是调理好林妹妹的身体,等到时候还能救下林如海,只要林如海不死,贾家的所有算计都是白费。”
祁诗华这会儿已经好很多了,虽然未来贾敏是他的生母,但他本身就是任务者,贾敏又注定与他缘浅,哪有那么多感伤,只不过是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母爱,眼看着要得到了却又注定只有短短三年,心里有些难受罢了。
多宝见他不再执着,当即笑着安慰道:“贾家本身是簪缨世家,贾源跟贾代善父子,那是实打实的军功傍身,子孙败家那也是贾赦跟贾政他们这一辈儿往后的事儿。”
“但封妻荫子,这是一辈找一辈的,贾老太君以及贾赦、贾政、贾敏,甚至贾代善外嫁的三个庶女,都是会得到贾代善的荫蔽,分得一些功德护身。”
“要不是贾家人作恶太多,把那点儿福气都作没了,也不至于晚年都没有个好结局,而贾敏并没有作恶,她早死虽然是被人既定了命数,转世后却会得到一定的补偿,下一辈子至少也是康顺的好命。”
祁诗华这会儿已经完全想开了,他知道自己十有八、九还是受了神魂中那个怨气的影响,思维有些受影响了,否则,根本就没见面的所谓母亲,现在还是个陌生人,他有什么好矫情的?
活着的时候,那么多年他都没有想过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否则,就凭他自己的本事还有师兄们的能力,想要找到其实也不难。
但他怕麻烦,干脆就顺其自然,这就能看出来,他对亲人其实并不执着,现在这情况,更像是被害死后的怨念化执念,让他不得不矫情一下,他要是不控制自己的感情,怕是早晚要化成他的心魔。
祁诗华有些庆幸自己发现的早,看来,他必须早点儿去任务世界,好早一点儿洗去怨念,否则他别说九黎天医诀本身需要打牢基础,从凡医开始学习,就是现在让他直接就能开始筑基他也不敢啊。
这修为越高,心魔越强,不把心魔隐患彻底消除,他哪里敢去修炼?
祁诗华跟多宝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之后,多宝若有所思的道:“嗯,地府本身就是阴气重,你现在完全没有修为,地府的阴气会滋养你心中的阴暗面儿,那咱们也马上去任务世界吧。”
9. 第 9 章
祁诗华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他也没有积分,什么也兑换不了,商羊羽扇已经与他绑定,现在暂时在他识海紫府中寄养,等他出世后,灵根开拓出丹田,它就会在丹田中呆着。
多宝跟祁诗华走了一下流程:“是否选择进入《红楼梦》世界,任务要求:保住林黛玉、林琛姐弟性命,让他们顺利长大成人,娶妻嫁人,寿终正寝,任务完成奖励1000积分。”
祁诗华面前出现了是和否两个选项,祁诗华说了一句是之后,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再醒来,他就听到外边儿一阵兵荒马乱的。
外边儿应该是不少丫鬟婆子,一个个七嘴八舌的喊着太太、小姐的,中间夹杂着小女孩儿的哭声。
终于,外边儿有人道:“太太,朱济堂的胡大夫来了。”
贾敏示意身边儿的大丫鬟把大夫让进来后,又问了一句:“奶娘,你们没有去打扰老爷办公吧?小姐那边儿安顿好了吗?”
奶娘陈嬷嬷回道:“太太,您这突然晕倒,奴婢们可都吓得六神无主了,老奴就打发了小丫头腊梅去找外院儿的林柳通知老爷了,想来老爷得了信儿也快到了。”
贾敏点点头道;“我这身子骨,这几年都被那一碗碗的苦药汁子败坏了,三天两头来这一出,实在没必要大惊小怪的,要是耽误了老爷的正事儿,倒是我的不是了。”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男子温和带着些急切和关心的声音道:“夫人这是什么话,身子不爽利,怎么能不告诉为夫?”
接着又对胡大夫道:“劳烦胡大夫为内人看看,可是身子有什么不妥。”
胡大夫拱手,声音不疾不徐的道;“林大人客气了,老夫这就为林夫人看诊。”又转头对贾敏道;“多有冒犯了,请夫人伸手,让老夫诊脉看看。”
贾敏声音略显无力却温和道;“有劳胡大夫了。”
过了一会儿之后,胡大夫起身对夫妻二人拱手道:“恭喜林大人、林夫人,夫人脉象滑利、连续而有力,乃是喜脉。”
林如海夫妻先是震惊,接着就是一阵惊喜,林家子嗣不丰,已经五代单传,他们先前已有一女,林如海都几乎不抱希望了,没想到时隔三年,夫人竟然再有喜讯。
但他跟夫人身体都不是很好,这会儿惊喜过后又是一阵紧张,赶紧问道;“敢问胡大夫,我夫人今日怎么会晕倒,可对夫人身体有碍?”
贾敏见丈夫这时候还是关心自己的身体,心中忍不住就是一暖,之前苍白的脸色也有了些红晕,接着也紧张的等待大夫的解释,只是心中暗自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护住腹中的孩儿,给林家传下子嗣,到时候去见了公婆也能立得住脚。
胡大夫道;“夫人已有近两月身孕,不适合操劳多思,再有,若是老夫没有猜错,夫人腹中是两位小公子,需要夫人提供比寻常孕妇更多养分,但夫人却食欲不佳,亏欠下来,夫人的身体才会有了亏空。”
嗯,林如海跟贾敏都听明白了,说白了就是贾敏想的多了,又有一堆事物需要操劳,平常又不好好吃饭,加上肚子里揣了双胞胎等着投喂,所以才受不住倒下的。
夫妻俩自己知道,贾敏多年没有身孕,一直到了林如海快四十才有了一胎,结果生下个病歪歪的姑娘,夫妻俩的压力其实都不小,但被人直接给点出来,夫妻俩多少都有些羞赧。
最后还是林如海厚着脸皮打破尴尬询问了一些注意事项什么的,就让林柳给看了一封大赏,将人送了出去,屋子里丫鬟婆子都赶紧磕头道喜。
林如海那是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当即也大方的给了赏,夫人院子里的加三个月月钱,其余下人多发一个月的月钱做喜钱。
他不能不喜啊,林家人的身体都不好,子嗣传承的艰难,好几次都差点儿直接绝户,他自己都是他父亲四十好几才有的老来子。
到了他这一代,他都以为自己注定要绝户了,没想到,夫人不仅给林家生了个五代内唯一的女孩儿,现在肚子里又一起揣了两个。
两个当中,再怎么样也该有个男孩儿吧?就算不行,只要有一个女孩儿是健康泼辣的,他到时候给立女户招胥也能让林家传下去。
想到这儿,林如海朝着贾敏拱手作揖道:“为夫在此多谢夫人了,夫人真乃我林家大功臣也!”
贾敏羞得满脸通红,当即用帕子捂着脸啐道:“呸,老爷一读书人,也忒不正经了!”
屋里的丫鬟婆子们都一边儿捂嘴偷笑一边儿识趣儿的退了出去,给他们夫妻留下空间,林如海这会儿哪有什么读书人的样子,笑的很是畅快,好像一身的压抑都随着笑声排出了心间,人也跟着年轻了不少。
祁诗华是没心思听人家夫妻的私密话,他在心里喊着多宝:“多宝,你在吗?”
多宝道:“我在桃园呢,你现在怎么样?”
祁诗华道:“我现在应该还是个胚胎,什么感觉也没有。”
多宝道:“你先融合灵根修炼吧,等你满三个月成人型,我再将回元丹给你投下去,让你们俩从胎里就养好身体,现在咱们只能靠神识联系。”
祁诗华答应之后就开始修炼,他是火木双天灵根,天时地利,此处有大量的天道为新生儿馈赠的先天灵气,祁诗华的修炼很是顺利。
很快,他发现自己这一世的双胞胎哥哥林琛,竟然是木灵根,但一想到林妹妹那是绛珠仙草,她能投胎到林家,那她的兄弟有木灵根倒也不稀奇了。
灵根天赋怎么样不说,但在他的带动下也不自觉的开始吸收了先天灵气,加上木灵根本身就有养身的效果,这会儿,林琛其实已经开始健壮了起来。
祁诗华还对多宝道:“多宝,咱们可能能省下一颗回元丹了,这小子现在这么健壮,出生之后,绝对差不了。”
多宝也挺高兴的;“嗯嗯嗯,就他现在这情况,出生后肯定健健康康的,咱们不用回元丹可就等于省下一千积分了,这次是真赚了!”
可惜,没让他们高兴多长时间,就在祁诗华美滋滋儿的继续带动着自己的便宜哥哥修炼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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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儿出事儿了。
祁诗华最先感觉到一阵剜心刺骨的疼,同时也听到了外边儿熟悉的大呼小叫,最后还是贾敏的奶娘陈嬷嬷压着心惊控制局面,请了胡大夫还有老爷回来。
这会儿祁诗华也反应过来,他估计是贾敏中招了,他赶紧先是用木系功法抵住胎盘与母体的连接处,然后呼叫多宝把回元丹送过来。
多宝查看了一下他们的情况,然后道:“你先坚持一会儿,等胡大夫把脉开药之后,我在给你回元丹,问题不大,也能顺便拔出去几根钉子,给你的任务减轻些难度。”
祁诗华自然相信多宝的,而且,随着他带动林琛体内的木系功法的运转,疼痛已经减轻,旁边儿的林琛也不像刚刚那样挣扎了。
胡大夫开了药,陈嬷嬷亲自给熬了药端过来喂给贾敏之后,祁诗华也感应到毒素减弱了不少,但到底是伤了根本,动了胎气,胎府内的先天灵气都开始有些浑浊了。
若要是这样,他们肯定是要早产,出生后体弱的,多宝看着祁诗华的情况是心疼坏了,赶紧将回元丹给送了过来,催促着祁诗华赶紧运转功法,直到他们完全恢复,胎府也恢复到最初的清净才松了一口气。
多宝是气坏了,他咬牙切齿的发誓,甄家、盐商徐家、张家、宋家还有贾王氏,后院儿王姨娘、辛姨娘,你们都给小爷等着,敢动小爷要护着的人,你们脖子洗净吧!
要知道,他虽然不缺丹药,但也绝对没有那么好心给任务对象用这么好的药,这纯属就是赔本赚吆喝的事儿,他才不会干。
只不过,这是祁诗华成为任务者的第一次转世投胎,重塑肉身还有灵府,是非常重要的,他希望祁诗华打好根基,这才违背要求拿出丹药,让任务对象也跟着受益。
林如海得到消息急冲冲的赶回来,先是安抚了一下妻子之后,在得知妻子是遭了人算计,被下了堕胎药,当即雷霆震怒,动他子嗣,这就是碰了他的逆鳞。
很快,祁诗华就通过多宝知道了,林如海直接给两个姨娘灌了哑药发卖了出去,府里上下查了一个遍儿,打杀的打杀,发卖的发卖,这是完全不要了脸面,倒是让后院儿瞬间干净了起来。
接着,林如海是发了狠的朝着甄家还有几家大盐商出手,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直到几家服软让出足够的利益,加上上面给了安抚,就连京城的岳家也送来礼物还有贾母的亲笔求情信件,这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祁诗华听完之后感叹道:“该说不说,林如海还是有手段的,就是不知道后面怎么会被人连命都算计的留下了?”
多宝叹息道:“估计是他那会儿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想法了,再加上,他应该是想着,自己死在任上,皇家就算做给臣工看也得顾着些林黛玉,那会儿他应该是已经察觉到不对,知道贾母护不住女儿了。”
祁诗华想了一下之后认同的道:“嗯,你说的有道理,要不也不能林黛玉前脚苦绛珠魂归离恨天,后面贾元春立马病死宫中,然后贾家就直接被抄家了。”
10. 第 10 章
说道这个,祁诗华有些不解的问道:“多宝,我这怎么一直没有弄明白林如海的官职到底是什么,要说实职应该就是巡盐御史,也就是两淮巡盐使。”
“但这个官职并不是常设官职,而且品级不高,就是个镀金的跳板职位,可林如海却是在这个职位上连任直至死在任上,也就是最少到死的时候,他坐在这个位置四年以上,他是拿什么资本对抗这么多年的?”
多宝笑道:“你忘了他还有个前缀,叫兰台寺大夫,都察院又称兰台寺,明朝时都察院左、右都御史,正二品,左、右副都御史,正三品。”
“到了清朝的时候,都察院左都御史,初制,满员一品,汉员二品,顺治十六年并改二品。康熙六年仍升满员为一品,九年并定正二品。雍正八年升从一品,左副都御史,正三品,俱满、汉二人。”
祁诗华插嘴道;“曹雪芹是清朝人,他设置的官职大概是按照清朝来的。”
多宝认可的点点头继续道:“地方最高的武官是总督,为正二品,加兵部尚书衔兼都察院右都御史衔,从一品,文官最高的是巡抚,从二品,加兵部侍郎衔为正二品。”
“林如海不能高于这两个官职,都察院监察御史是职权职能,不是定品定制的七品御史,巡视御史属于编外外差,林如海是被钦点为扬州巡盐御史,相当于钦差大臣,也叫黜陟使,非正职,不增品级。”
“只不过这个职务它有个挺无赖的地方,只要你在我的管辖内,我不看你的品级,只要证据确凿是可以直接贬斥对方官职,将人拿下后,将人押送回京,等待上面调查处罚,就相当于后世部队里的风纪委。”
“皇上能派林如海到这个位置,肯定是把他当做心腹中的心腹,但就算再是心腹,也得制衡,不可能真的让他成为两淮的土皇帝,那样,皇上自己就睡不安稳了。”
“所以,这里的兰台寺大夫兼巡盐御史就是清朝的两淮盐政使,也就是左副都御使,正三品大员,还是手握实权的那种。”
祁诗华感叹了一句;“啧,出头的橼子先烂,就这样的情况,人家地头蛇不收拾他收拾谁?”接着,他又好气的问道;“嗯,多宝,你怎么这么博学?这是你的传承?”
多宝笑道:“你听谁说的传承记忆不给功法给普及这玩意儿的?我是你的系统掌控者,系统到一个世界后会第一时间接收这个世界的信息,我自然就能开始查询,再对照一下主世界那边儿的信息不就逆推了吗?”
祁诗华;“......不是,你是根据什么信息逆推的?”
多宝很淡定的道;“你爹的品级还有职权啊,林如海现在是正三品大员,之前因为贾敏被下了堕胎药,疯狂的开始查找证据之后,利用权利差点儿直接把甄应嘉的妻子都给送进去了。”
祁诗华有点儿懵的问道:“我这便宜爹脑子不怎么好使啊,整甄应嘉的妻子干啥,直接把甄应嘉弄下去不就结了?”
多宝嗤笑一声道:“是你的脑子不好使吧,皇上暂时还需要用甄家立人设稳固人心,加上宫里还有甄贵妃以及三皇子和四皇子,林如海要是真敢彻底动了甄家,他也就活到头了。”
“你看他收拾那几个大盐商可没有一点儿手软的意思,杀鸡儆猴,王大盐商杀了之后,国库丰盈不说,后面还会再起来其他的家,随时可以等着收割。”
“但甄家不行,只要奉圣夫人还活着,甄家就不能直接弄死,甭管当年奉圣夫人是出于什么目的,确实是让皇上的奶兄替皇上死了,皇上自己也认下了这救驾之功。”
“再有,盐商是储备的钱袋子,这甄家又如何不是呢?说句不好听的,贾史王薛,甚至包括你林家在内,都是人家的目标,只不过林如海有能力,又识时务,所以暂时没有被列入第一批名单罢了。”
“所以,林如海知道适可而止,让他既得了好处,又让皇帝更加信任他了,知道他的手段还有忠心,就算被触了逆鳞,也还是愿意为了皇命隐忍,同样的也让人知道了他的子嗣动不得。”
祁诗华皱眉道:“林如海有这般手段,怎么还会在原著里那么惨?儿子媳妇儿都被害死了,也没看他去报仇。”
多宝道;“还是那句话,林如海当时已经活够了,再说,谁告诉你他没去报仇,他不去报仇,甄家一家子怎么会那么轻易就倒了?”
这个,祁诗华一时间还真就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要是真的,只能说林如海是个狠人,这是拿自己的命去拉着甄家同归于尽啊。
之后的时间里,祁诗华跟多宝偶尔聊天,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修炼顺便睡觉中度过,一直到他们出生的这天。
半夜的时候,祁诗华被多宝叫醒,他问道:“多宝,是有什么事儿吗?怎么想起来叫醒我了?”
多宝道:“你没发现胎府内的先天灵气在急速退去,内里的浊气开始堆积了吗?”
祁诗华感应了一下,赶紧带着旁边林琛一起停止继续修炼,然后问道;“是到了我们该出生的时候了吗?”
多宝道:“嗯,生门已经开了,再过一个时辰左右,我提醒你,你就赶紧将那小子踹出去,然后自己也赶紧出去,千万不要过了巳时。”
祁诗华道;“八字有问题?”他自己路痴,对于天干地支都特别不敏感,所以,他对于五行八卦中的卦象等需要掐算的都不太会,自然也不会布阵之类的,他更擅长掐诀画符。
多宝点点头道:“今日是启辰三年三月初二,贾敏生产的时候,因为体虚等原因,正常会将孩子拖延到午时三刻才勉强生出来,以至于林琛生辰八字是年柱:乙酉年、月柱:丙辰月、日柱:己巳日、时柱:戊午时。”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到林如海的时候,林家的根基已经尽了,所以他是林家的气运转承者,而林琛是林家气运承接者,他是林家是否能传递薪火的关键,所以他注定面临劫难考验,但若是按照原本的时柱,就会让林琛的早夭之相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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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劫难变成了定数。”
祁诗华虽然不懂五行八卦跟梅花易数之类的术数,但也知道,从妇人开始开宫口,骨盆打开的时候开始,生门就已经开了,孩子就可以开始撞生门了。
其中年柱、月柱还有日柱,这个是定数,天定你的一生运势,也就是俗话说的生有时、死有处的生有时,但时柱不一样,这个是靠你个人的努力,是变数,能否扭转命运看的就是它。
时柱有可能让你本就好的命运锦上添花,可能让你坦途人生横生波澜,也可能让你糟糕的命运立马扭转乾坤,反正,这个真就看你运气了,当然,这里也可能有人为参与。
有很多人,为了孩子的好命格提前喝了催产药或延产药,这个,要是不坏了日柱,问题不大,要不然,担不起天定的福气就只能拿命填了,该你享的福享受完之后,病死、横死等等都有可能。
祁诗华自己不懂这个,但多宝擅长啊,狐仙儿最厉害的就是掐算,听他的安排准不会错,他执行就是了。
到了辰时整,宫门开,外边儿贾敏的呼痛声一声高过一声,听得人揪心,儿子的命是母亲用命换的,所以多宝一提醒,祁诗华对着挣扎的林琛屁股就是一脚,直接将人踹出了一些距离。
外边儿也随之传来接生嬷嬷的声音:“欸,看到哥儿的头了,太太加把劲儿啊,用力!”
很快,林琛出世,随着一声婴儿啼哭,接生嬷嬷带着些喜悦的道喜声也传了出来:“恭喜太太,大喜啊,是个健康的哥儿!”
贾敏虚弱却难掩激动和喜悦的声音道;“欸,快抱出去给老爷看看!”
丫鬟婆子们欢喜的答应一声,随后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外边儿林如海的笑声就算隔着距离都听得到,又听林如海询问贾敏的情况,还有愉悦的赏赐下人的声音。
喜悦的气氛,还在贾敏肚子里的祁诗华也能感受的到,祁诗华等贾敏在婆子伺候下喝了一碗参汤缓缓劲儿,感受到婆子按贾敏的肚子推他,立马借着劲儿使力往外闯,尽量让贾敏少遭一点儿罪。
不到半个时辰,祁诗华也终于出世了,可能是他在母亲肚子里修炼,又吸收了大量的先天灵气的原因,他没有传说中,刚出生婴儿看不清东西的情况。
虽然因为羊水糊脸,他之勉强睁开了一条缝,但他看的很清楚,眼看着接生嬷嬷的大巴掌要拍到他的小屁股上,当即很是识趣儿的哇一声哭了出来。
接生嬷嬷这次的欢喜声音更浓了:“恭喜太太,贺喜太太,又得一麒麟子,小少爷健康漂亮!”
一经验老道的嬷嬷托着祁诗华在水盆里清洗干净后,夸赞着吉祥话把他送到贾敏面前,这时,祁诗华终于彻底睁开了眼睛,自然又是一阵夸赞,刚出生就能睁开眼睛,确实不常见。
伴随着周围的恭维声,祁诗华第一次看到了贾敏的真容,看来,林黛玉是真的不随贾敏的容貌,反倒是贾宝玉的容貌描写更像贾敏,是个端庄大气的面容。
11. 第 11 章
贾敏很疲惫,刚刚生育了两个孩子让她狼狈又虚弱,但眼神却是喜悦和满足的,她终于甩开了多年没有为夫君延续子嗣的压力,还一举打破了林家五代单传的魔咒,即便去了地下也能挺直脊背了。
这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悲哀,不能生下男孩儿就是女子的错误,即便,其实所有人都知道问题大部分是林家的问题,丈夫也一直对她说是自己的问题,她还是觉得愧对丈夫。
甚至为了能延续林家的传承,忍着心痛主动为丈夫纳了两个妾室,好在丈夫并非纵欲之人,很少去姨娘的院子留宿,对她一如既往的尊重体贴。
如今,她也对得起丈夫了,为他生育了两儿一女,儿女双全,后院儿也清净了,只有他们一家五口,她感觉自己的天都晴朗了,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旁边儿的丫鬟婆子们伺候着,帮她排出恶露,还不忘附和着陈嬷嬷说着恭喜和恭维的好话,她还看到了陈嬷嬷偷偷的抹眼泪替她高兴。
贾敏也为自己苦尽甘来的未来开心,眼神儿不自觉的更加温柔的看了一眼怀里的哥儿,虚弱的笑道;“小哥儿的眉眼儿真真儿的跟老爷一模一样,长大肯定也定是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美少年,快抱去给老爷看看吧。”
陈嬷嬷一边儿小心的将小少爷交给大丫鬟紫晶抱着,一边儿笑道;“两位少爷真真的眉目如画,老奴这么些年还是头次看到这刚出生就这般白皙的。”
还在贾敏下面努力按压的接生嬷嬷让小丫鬟给自己擦汗后也笑道:“别说陈姐姐没看到过,就是老奴接生了大半辈子也没看过跟两位少爷一样好看的婴儿。”
这倒不是她们捡好听的忽悠贾敏,贾敏跟林如海本就是超级俊男美女,不管五官偏向谁都是极好的,加上祁诗华带着林琛吸收了大量的先天灵气后,让灵气洗礼过的两人五官会更加精致到几乎完美。
紫晶抱着包好的祁诗华走出产房,林如海早就焦急的等在门口了,虽然怀里还抱着一个期盼已久的男孩儿,但林家是真缺子嗣,每一个都很珍贵,自然着急看到下一个。
等知道又是一个哥儿的时候,林如海笑的几乎是见牙不见眼的,早就没有了读书人的气质和往日的威严。
略显单薄的身躯抱着两个儿子,林如海是怎么看也看不够,尤其是小儿子看着自己的圆溜溜大眼睛,更是让他稀罕的在脸蛋上亲了一口。
半晌才回过神儿,先是又一次询问了贾敏的情况,让里面的人一定要照顾好太太,又再一次给了满府赏赐,听着下人们跟拜年似的欢天喜地的说着讨喜的话儿。
将已经睡着的大儿子交给旁边儿一直小心候着,生怕林如海一个不注意摔了孩子的冰魄,然后亲自抱着祁诗华走进了旁边儿早就准备好的育儿房。
林如海在紫晶的帮衬下打开怀里襁褓,放出祁诗华的小胳膊对着里面一直等候的胡大夫道:“烦劳老先生再帮小儿看看可有不妥之处。”
胡大夫赶紧起身拱手道:“分内之事,林大人客气了,老夫这就为小少爷看看。”
不多长时间,胡大夫就一边儿帮着把祁诗华的胳膊塞回襁褓一边儿道:“给林大人道喜了,两位小少爷身体康健有力,皆是长寿之相。”
林如海一听,那是大喜啊,林家为啥子嗣不丰,究其根本还是因为身体不健康,这能长寿,身体自然没有问题,他能不开心吗,当即就示意管家给了大封喜钱。
胡大夫接过轻飘飘的红封,心里也是开心的不行,林家的红封一般是五两银子、十两银子以及五十两银子,前两样直接放银元宝,好看,最后这个就是用的银票。
祁诗华笑了一下自己老爹今儿是彻底体验了一把散财童子的快乐之后,就疲惫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林琛吭吭唧唧的哭声给闹醒的,旁边儿还趴着一个乖巧瘦弱的小女孩儿,她有些焦急的喊道;“爹爹,小弟也醒了~”
不用问,这就是之前怕被生产吓到或撞到拘在后院儿的林黛玉了,林黛玉的眉眼与林如海酷似,只是林如海因为官场历练,眼神中透着威严和凌厉。
林黛玉的小手搭在祁诗华的襁褓上像模像样的拍着,嘴里还哄着:“小弟弟乖哦,不跟二弟弟学,他哭闹不乖。”
三岁的小娃娃这样实在可爱的不行,祁诗华没忍住咧嘴嘴儿笑了,引得林黛玉惊喜的对身边儿的人道;“爹爹,爹爹,快看,小弟弟对我笑呢!”
后面就是很羞耻的换尿布喂奶之类的,祁诗华这会儿很无奈,只能催眠自己是个没有人权的小婴儿,这些不能怪他,所以,一吃饱,他立马让自己闭眼开始睡觉,睡着就不会在意那些事情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他跟林琛睡在架子床上,拉下了内层的纱帘儿,几个大丫鬟轮班儿睡在外圈儿的矮塌上守夜,奶娘在隔间儿休息,到了时间会被叫起喂奶。
半夜,大家都睡熟了,多宝隐身跳到祁诗华的旁边儿贱兮兮的笑道:“小少爷,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感觉咋样?”
祁诗华没好气儿的道:“来,让你体验一下怎么样?吃喝拉撒都保管给你照顾到位了。”
多宝已经猜到,估计他是因为要吃母乳不算,大小便还不受自己控制,毕竟,胎便就跟拉肚子一样,可能一个屁就给蹦出来了,他现在暂时还不能掌控好自己的身体,自然更加做不到别的,自己又过来撩骚,可不就给人惹恼了。
谁惹恼的就得谁哄呗,多宝赶紧用自己湿漉漉的鼻头轻轻的顶了顶闭着眼睛不理人的祁诗华,直到见到祁诗华嘴角勾起才松了一口气。
为了不让有点儿小心眼儿的祁诗华再想起之前的事儿,他赶紧转移话题道;“华华,你可以抽金手指了,我算了一下,你今天的运势非常不错。”
抽奖谁不喜欢啊,尤其是身边儿还有个开挂的给他掐算,赶紧按照多宝的提示开启了系统的首次抽取,很快,系统页面开始快速滑动,肉眼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内容。
祁诗华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昏眼花,干脆也去想着选个好的,左右都是白来的,得到什么算什么吧,随着心意喊了一声停。
几乎没有停顿,系统页面停止了翻动,页面上最后显示了:知识复刻存储。
祁诗华看着这六个字,询问道:“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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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这个是什么?”
多宝也是第一次执掌系统,让祁诗华稍等,他查看了一番之后,有些兴奋的解释道:“就是相当于你的识海拓展出一座知识储备的图书馆。”
“以后,你看过的书或文字、知识之类的东西,就会自动刻录一本儿在你的识海图书馆中成为收录书籍,可以随时查看翻阅。”
“同时,你就相当于这个图书馆的器灵一般的存在,不管是想要什么,只要是记录在册的,一个念头就会自动展开,获取信息,是一个非常实用永久性金手指。”
祁诗华想了一下之后道;“意思就是以后得多读书呗。”
就在祁诗华觉得这个金手指大概需要他稍微大一些,能开蒙识字以后才能用的时候,他老子,林如海帮他开发了这个金手指的另一个开启办法。
林如海是个读书人,性情温和,没有什么大男子主义,或者说,因为林家的子嗣传承问题已经成了他的心病,对孩子那是有万分的耐心,并不认为男子带孩子有什么问题。
他还有一个这年代最值得称赞的就是他不重男轻女,他会把林黛玉一起带着,在每天空闲时间给他们讲书,读书中内容之后,再把自己的理解融入进去翻译书中的内容。
随着他的读书和讲解,祁诗华识海中的图书馆就会同时出现两本书,一本是拓印的原书,另一本就是翻译版本。
祁诗华开心了,他每天都会在林如海读书的时候安静的听着,知道林如海没别的事儿的时候,要是林如海不读书还会啊啊的抗议,直到林如海继续读书给他听才会安静下来。
祁诗华这辈子的名字是林璟,璟:璟字取名的寓意是耀眼夺目、美好、才能出众之义。
林如海对三个儿女没有什么偏颇,只是,长子林琛因为注定是要继承家业的所以严厉一些,长女林璨(黛玉)是要宠着的,而小儿子林璟的任性就会纵容一些,当然,这里也有小儿子的任性是喜欢读书的原因。
因为小儿子的这一点爱好,林如海就算自己忙于公务没有时间,也会让特意请来的学识不错的秀才专门给孩子们念书,可见这是个多溺爱孩子的父亲。
要知道,这时代读书人清贵,让有功名的秀才老爷给连话都不会说的婴儿念书,这多少有些让人丢了面子,但谁叫人家林大人有钱啊,给三个孩子念书得到的束脩比自己开私塾挣得都多。
因为有那应付了事的被发现后,所以,最后林如海选中了因为卷入了阴私罢官的贾雨村,贾雨村为了巴结林如海,以后也能找机会被举荐启用,对他们三个很是用心讲学,这让林如海对他的印象很不错。
林黛玉本就是个才女,小小年纪读书,不仅不觉得烦,还比其他人家的哥儿更加用心,唯一算是受害者,被迫跟着天天在暖阁听书的林琛,时间久了也就跟着姐姐和弟弟养成了听书的好习惯。
林如海大喜,他是读书人,他的三个子女也是爱学习的,他能不高兴吗?最主要的是,就连身体娇弱的女儿,也不知道是因为每天需要到暖阁跟着听书,运动开了,还是跟着弟弟们在一起开心,身体也健康了起来。
12. 第 12 章
其实,林如海自己跟贾敏最近的身体也都松快了不少,这是因为林璟每天不停的运转功法,靠近他周围的人都会受到木系灵气的滋养,身体自然会受到木灵气养护。
贾敏那边儿更是,她本身的身体底子好,后面病倒主要是心病加上那些所谓的调理身体的药给吃坏了身体,但她怀祁诗华的时候,祁诗华带动林琛在胎府内吸收先天灵气的时候就会反哺给母体一部分灵气养身。
现在在每天受空气中的木灵气滋养,身体自然又康健了起来,他们夫妻只以为是因为多年夙愿达成,去了心病人就轻松了起来。
姐弟三人每天都在一起,林黛玉很喜欢两个弟弟,林琛跟林璟也很粘着姐姐,加上林如海给灌输的,家里的男儿必须要护好家里的女眷,不能让人欺负了去,两个小的就对姐姐更加好了,三人的感情特别好。
就这样过了三年,林黛玉跟林琛在林璟的撺掇下,每天除了固定的读书时间外,就在院子里跑跑跳跳,偶尔恶作剧的给父母捣乱中过来,身体更是健康的连喷嚏都很少打。
多宝这天提醒道:“华华,林琛跟你的奶娘被人给收买了,每天晚上要给你们洗冷水澡,半夜开窗子,还打算在之后的药里下毒,让林家绝后。”
林璟皱眉;“嗯?林如海这是老了还是提不动刀了?三年前的经历这是忘了痛,又敢朝他逆鳞上捅了?这次是哪位勇士啊?”
多宝道:“林如海这次是无意中坏了三皇子的好事,甄家被太子顺藤摸瓜狠狠地咬下了一块儿肥肉,又不敢报复回去,就拿林如海开刀,买通王夫人,启动了早就安排过来的人控制了两个留下来的奶娘的男人跟儿子。”
林璟是因为自己本身是成年人,除了最开始的时候被逼无奈喝了奶娘们的奶水,自从长了两颗牙齿之后就坚决不喝人奶了,都是煮开的牛乳加鸡蛋、面糊之类的辅食。
林黛玉本来是不喜欢喝牛乳的,她闲膻,但看弟弟吃的香,也就跟着慢慢吃了起来,林琛见姐姐弟弟都这么吃,他自然也跟着。
所以,奶娘对他们的用处就不大了,干脆就一人只留下一个以备不时之需,万一哪天心血来潮又想吃两口呢,加上留下的这两个也是府里的家生子,用着放心,以后也就当个院子里的管事嬷嬷未尝不可。
当然,还有个原因就是上行下效,大家都知道皇帝封自己的奶娘一品奉圣夫人是做给世人看的,但皇上这么做了,下面的臣工自然就得效仿。
大部分人家其实就是当家里养了个闲人,反正大家大业的也不差她这仨瓜俩枣的,识趣儿的就养着,大不见小不见的,还能彰显自己感恩。
但有那不识趣儿的,真就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让人悄无声音的死去的筏子多了去了,左不过是个奴才秧子,给两个烧埋银子就打发了。
所以,在大户人家做奶娘的其实都明白,自己辛苦个两三年,小主子忌奶之后,只要别没事儿找事儿,自己就可以过自在的养老生活了,很少有那真把自己当回事儿的。
个人心里都有数,他们彼此哪有什么恩不恩的,就是人家出钱买你孩子的口粮,银货两讫的事儿。
林琛跟林璟的这两个奶娘,平日里都是个识趣儿的,也有些能力,在贾敏分出的两个大丫鬟冰魄、紫晶的管理下,一直没有出过岔子。
两天后林如海修沐在家的日子,林璟先是趁林琛不注意,点了他的两个穴位让他稍微有些低烧,脉象也变成了稍感风寒,他自己自然也弄成一样的。
林如海正抱着小儿子读书的时候,发现两个儿子无精打采的,赶紧询问是怎么了,可是不舒服,再一探额头,林如海吓得赶紧命人去请朱济堂的胡大夫,这可是他的命根子,容不得他不重视。
林璟这会儿趁机红着眼睛道:“爹,能不能不让嬷嬷给我们用冷水洗澡,洗完之后总是难受,晚上也不要开窗子了,还把被子拿走,冷~”
兄弟两个都是爱读书的,尤其是这个小儿子,从小就有着超高的读书天份,几乎是过目不忘、过耳成诵,语言表达能力也强,所以,林海对于三岁多的儿子条理清晰的说这么长的话并不奇怪。
但林如海听完小儿子话里的内容,脑子都炸了,赶紧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林琛这时迷迷糊糊的笑着开口道:“王嬷嬷说天热,不用兑热水,洗了身子爽快。”他是三姐弟里脾气最好的,温和憨厚,很少有生气的时候。
林璟用自己温度越来越高的脑袋蹭蹭林如海的手道;“嗯,晒过的水不凉,但后面,嬷嬷们给往盆里加的水太凉了,璟儿不喜欢。”
他怕林琛真给烧傻了,所以是控制了力道,但他自己就不怕了,直接高烧一会儿昏迷,他老子肯定得疯,至于他们俩这边儿还有多宝看着,肯定是没事儿的。
一旁的林黛玉这时也感觉到了两个弟弟的不对劲儿,她急忙跑了过来,已经六岁的她懂了很多的事情,尤其是贾敏的身体好了之后,经常带着她学习掌家的本事,并不是原著中最开始那么懵懂。
看着两个弟弟明显不对劲儿的脸色,尤其是小弟弟苍白的脸色因为高烧在颧骨处挂着两块儿不自然的红,嘴唇却泛白起皮,当即就哭了出来。
她抱着榻上迷糊的大弟弟道:“爹,肯定是那起子作死的拿弟弟们做筏子,要害了弟弟们,您快让胡大夫来给弟弟们看看,我去让娘亲将人控制起来。”
大家族教导女孩儿,绝对不会让自家的姑娘就学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当然也不会全是什么阴私手段,她们除了琴棋书画外,还要有能辅佐未来夫君的本事。
这样,首先是以后能及时洞察不对,保护自己以及自己的子女,其次也是有跟未来丈夫的共同话题,至于什么狗屁的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话,就纯粹是忽悠傻子玩儿的,这就是世家女不愁嫁的根本原因。
林黛玉还是个六岁的小娃娃,但就凭弟弟们的情况,以及弟弟们说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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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两语,她就能猜出来,这大概是因为爹爹的身份,有人拿弟弟们开刀了。
林如海欣慰的同时也是恨死了那些老鼠,立马开始安排了起来,首先就是将林琛跟林璟的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给控制了,然后让赶来的贾敏挨个调查。
言明,不管是谁,也不用顾忌什么情面,都敢对主子出手了,那什么情面也不必讲了,只要查出来就该打杀的打杀,发卖的发卖,哪怕是林如海身边的人也一样。
小弟弟在父亲怀里昏睡过去的样子刺激了林黛玉,她要求跟母亲一起,她倒要看看是谁的手伸的这么长,害了她的弟弟们,她林黛玉记下了。
这一刻开始,林黛玉的命运齿轮其实就已经脱离了原本的轨迹,她不再是目下无尘的清高性子,因为她要护着自己的弟弟们,也是这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她跟贾宝玉的木石前盟被斩断了可能。
若说孩子们是林如海的命根子,让他做了这时代少有的慈父,那儿子们就是贾敏的腰杆子和底气,是她的心头肉,动了她的儿子就是剜了她的心。
两个夫妻疯了,比三年前更疯,林如海在外边儿无差别攻击,也不能说是无差别攻击,他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知道,那能动他的也就不奇怪是谁了。
虽然他要做给皇上看,自己就是坚定的保皇党,但甄家既然出手了,他自然会在私底下投诚他的对家,只是做的过于隐蔽,就连贾敏也是不清楚的。
因为他的“无差别”攻击,三皇子的人以及太子的人都被他给攻击了,这让皇帝更加相信之前坏了三皇子的事情真的就是赶巧,或者是被太子的人给无意中利用了。
但只有太子跟林如海知道,那些落网的太子、党的人,大部分是已经证实是别家安插过来或者墙头草,多家投注,但太子又找不到借口除掉的。
少部分真的是太子党的,那是另有安排,从明转暗了,这事情做的隐秘,就连被斩了眼睛的那些背后之人也只是心里暗道晦气,或者骂一句林如海这个疯子,然后自认倒霉不敢出声。
当然,参奏林如海的奏折肯定不少,尤其是受害严重的三皇子、党和太子、党的人,那一封封奏折,简直是就差直说,林如海就是江南毒瘤,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可皇上却乐了,林如海这是被气疯了要做孤臣啊,孤臣好啊,这才是坚定的保皇党,所以,虽然参奏林如海的奏折都能堆一间屋子了,可皇帝全当看不见给压下了。
眼看着林如海还在发疯,尤其是在知道对儿子们出手的是甄家买通贾家王夫人早年安插进来的人手后,更是直接跟甄家死磕。
可林如海除了自己的恩师还有座师之外,根本没有太多的亲故,至于那些同僚好友,也都是君子之交,根本没有对他动手的地方。
甄家就不行了,那可是早就在金陵地带发展成庞然大物的存在,那是一砍一大片啊,这就是标准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甄家没办法了,只能认栽讨饶了。
13. 第 13 章
祁诗华心里有点儿难受的再一次问多宝:“我真的不能给她解毒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倒下吗?”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三年来,贾敏对他的好是不打折扣的,他早就认可了贾敏,现在,眼看着贾敏要不行了,作为儿子的林璟还是想要挣扎一下。
多宝摇头道:“要是可以,你觉得我会吝啬那一颗解毒丹吗?回元丹我都给你了,这种不入品的凡药,你要是喜欢给你当糖吃我都不心疼,但真不行。”
“作为任务目标,因为你接了任务,所以,任务中不管你兑换了什么,哪怕已经超出了任务奖励的赔本事儿,那也是你自己的问题,跟任务对象没有关系,是你为了完成任务的付出。”
“可非任务对象要是使用这些外来物,他们就要付出十倍以上的代价,这会折损他们的福源,下一世会被找回来的,你坏了人家的命运也是有罪的,是要同样扣功德的。”
“想要改变非任务对象的生活轨迹只能是你自己亲自用所在天道内允许的本事去改变,或者因为客观的事实改变了既定走向。”
林璟无奈,他选择高烧昏迷,除了给林如海动手找理由外,最主要的就是逃避随后贾敏中毒身亡的事情,按照剧情,这时候应该是林琛高热早夭,贾敏万念俱灰,随后也跟着去了。
这个是对外的说辞,事实就是贾敏母子是被人给害了,动手的是甄家为首的人,但用的是王夫人早年安插进来的人,只不过其中对贾敏出手是王夫人示意的斩草除根。
要说贾敏出门子前跟王夫人那点子姑嫂龌龊还真不至于王夫人这么多年记恨到除之而后快,两人真正的问题出在贾政后院儿的周姨娘跟赵姨娘这里。
贾家有给未婚的哥儿房里放丫头的陋习,是怕爷们在外边儿被不三不四的给勾坏了,房里要是有个从小玩儿大的就会收心,这样的丫头等少爷成婚后就会收房,大部分会被抬成了姨娘。
贾政屋子里的周姨娘就是这么个存在,就跟贾宝玉房里的袭人一样,贾政成亲前,就是她管着院子,后面贾政娶了王夫人不久,她就被抬成了姨娘。
周姨娘温柔小意又处处周到,原是贾母房里得用的大丫头珍珠,本来放贾政房里的不是她,贾敏那会儿非常喜欢这个珍珠姐姐,想要跟母亲求来照顾自己,做自己房里的大丫头。
贾母也是愿意的,她是真喜欢不争不抢又文静好看的这个丫头,但不巧,贾政这时候也盯上了珍珠,贾母怕贾政求而不得再学坏了,最后还是把周姨娘给了贾政。
贾敏虽然心中不快,但并未迁怒周姨娘,相反,两人的关系仍然很不错,周姨娘得了空就给贾敏缝个肚兜做个鞋之类的,所以,贾敏一直很喜欢这个珍珠姐姐。
很快贾政就把珍珠收房做了通房丫头,一直到王夫人怀上了第二个孩子,大夫确认是个哥儿,就是贾政的长子贾珠她才敢怀孕,但这佛口蛇心的王夫人,一直到周姨娘生产的时候才动手。
她买通了产婆,按着周姨娘的腿生生的憋死了腹中的哥儿,要不是周姨娘身边儿的小丫头忠心又机灵,偷偷的跑出院子,找到贾敏求救,又正巧遇上贾代善在询问贾敏对自己亲事的看法,不然周姨娘是必死。
因为这个,贾政即厌恶王夫人恶毒善妒又觉得她让自己丢尽了脸面,很是冷落了王夫人,王夫人也因此被贾母给罚去佛堂捡佛豆给枉死的哥儿赎罪。
同时,转过身来,贾母又把身边厉害的、颜色更好的翡翠开脸儿摆桌给了贾政做赵姨娘,王夫人虽然不会真的给个还没出生的庶子祈福赎罪,但每天还是要去小佛堂呆着的。
这会儿的王夫人也刚出月子不久,这又气又恨的折腾,加上小佛堂可不如正经屋子温暖,可不就做了病,这也是为什么过了十来年她才又生了二子贾宝玉的原因。
贾敏,她自己就是正经当家夫人,自然也不喜欢姨娘妾室,但周姨娘跟贾政可不是自愿的,那是贾政盯上了之后,贾母做主给的。
再有一个,你要是不喜欢庶子庶女出生,你倒是直接给灌了绝育药别作孽啊,这人家孩子都奔生了,你整这一出,贾敏也是因此更加不待见这个二嫂,而是跟大嫂(贾赦原配张氏)亲近,两人的梁子也就这么结下的。
这事情过去不久,贾代善主动请旨给新科探花郎林如海跟自己的女儿赐婚,贾敏的嫁妆是贾母跟贾代善从小给准备的,但安排陪嫁之类的事情还是需要人手的。
本来应该是大夫人张氏给安排的,但不巧正好赶上张氏怀了二胎,害喜的厉害,管家的事情都做不了只能让王夫人出来暂管,这安排陪嫁的事情就落到了王夫人手中,也让她有了报仇的机会。
贾敏嫁给林如海多年未孕,除了林家本身就有问题,精子活性不强的原因外,也有王夫人安排进来的人动手脚的原因在。
能怀上黛玉姐弟,那完全是因为一直贴身伺候贾敏的那个,晚上伺候喝醉了的丈夫,结果自己脚滑摔倒,太阳穴磕在了床脚上,就这么没了。
这一次,王夫人在得了甄家人给的好处,提供了人手对林家二子出手的同时,已经让早就安排好的人,接机给贾敏下药,只要贾敏情绪一波动就会心脏衰竭,三个月内毙命。
王家是负责鸿胪寺辨识海外朝贡物品的,朝贡之物,要先上数于鸿胪寺,由负责官员估定其价值,并决定回赐物品的多少。
为了回赐物品,番邦使者会私下给与不少海外物品做好处,这也是为什么护官符上关于王家的是;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青金陵王。
王夫人是王家嫡女,出嫁时的压箱底儿的药物之一就是这个,是由海外的一种剧毒海兽身上提炼的,最是适合后院宅斗。
一个是本朝医者少有懂这个的,认不出来只会认为是情绪激动引发心疾,再一个,这药需要药引,就是能引起强烈的情绪起伏,而且,毒发后还有三个月的拖延,就更加难以发现是人为了。
林璟憋屈的地方就在这儿,母亲都中毒了却没有人知道,他自己知道却又不能说,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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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的看着母亲日渐虚弱,走向生命的倒计时。
虽然知道贾敏的死是定数,很难更改,但多宝说过,若是顺势而为的改变了轨迹也是可以的,所以,他一直小心的注意贾敏的吃食之类的,以免她中毒。
谁承想,半个月前,林家老夫人也就是林如海母亲忌日的时候,林家四口去庙里进香祈福,就这么一倏忽的功夫,贾敏就中毒了,林璟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
于是,他就打算让林如海顺势清理一下周边环境,一来安安皇帝的心,再一个也是彻底投诚太子,多宝说太子身上的龙气已经凝聚成型,虽然身边黑气凝聚,有奸佞在身边潜伏,但其有大气运傍身。
辅佐太子上位,不仅能让林家最少兴盛三代,而且太子不管学识、手段还是品行,那都不是后面那继位者能比拟的,他继位江山稳固,百姓安居乐业,更主要的是,这里的历史改写后,后世子孙会少很多磨难,什么八国联军,那都是弟弟,管叫他们有来无回。
祁诗华是个道士,但哪个道士没点儿爱国情操,要不,向来讲究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道士,在国家危机的时候怎么可能倾巢出动,不惜身染杀劫入红尘?
就单凭最后那一句,管叫来犯者有来无回这一句,林璟就会义无反顾的支持太子登基。
林璟是个绝对的狠人,直接让自己高烧昏迷半个月在用了虎狼之药才醒来,胡大夫把脉,只能遗憾的对林如海表示,药物损伤了孩子的根基。
不幸中的大幸,孩子的智商没有受到影响,加上孩子本身的底子好,受损的身子骨慢慢养着,过个十年八年的也能跟常人无意,但最好不要让其泄了精元,否则恐怕有碍寿元。
这对林如海来说,那简直就是五雷轰顶,好容易林家这一代打破了单传的魔咒,结果,健康淘气,蹦精蹦灵,漂亮可爱的跟观音座下的小童子似的小儿子竟然被人给害成了这样,这跟生剜了林海的心也没差了。
要说之前发疯,林如海有做戏的成份,后面小儿子昏迷的时候是动了真火,那这会儿就是清醒的彻底疯魔了。
他恨,他也愧疚,是他连累了自己的小儿子,所以,从这儿以后,对幼子林璟更加好了,好到可以说是纵容溺爱,好在还知道教导正确的三观,但只要是林璟想要的,林如海都竭尽所能去满足他。
比如,林璟醒来之后,看到病倒虚弱的母亲,他就说自己要学医,一定要治好母亲的心疾,林如海立马重金聘请胡大夫教导儿子医术,又四处搜寻各种医术古方给儿子,也不管孩子到底能不能学明白。
京城皇宫,皇上也听说了这事儿,立马安排了太医院医术能数得着的太医前去为林如海的妻儿看诊,一个是,万一还有救,也能更方便安抚林如海,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再一个,就是皇帝惯有的疑心病了,他需要确定消息的可靠性,一旦太医查出诊断有误,他就得考虑林如海到底是知不知道实情,是买通了大夫做戏,还是那大夫医术不精。
14.第 14 章
林璟没想到,皇上为了探明虚实,派来的竟然是太医院的左院判,若非此人实在不愿意管事儿,参合进那些争端,就凭他出神入化的医术,别说院正,就是太医丞、太医令也没人抢得过他。
这左院判除了负责皇上跟太后、皇后的平安脉之外,就是研究各种病症古方,恰好,贾敏的毒他是识得的,只是贾敏此时已经病入膏肓,神仙难救。
而林璟的脉,也被他自己调的更加严重两分,同时,在多宝的提醒下,他又让自己的脉显示重了慢性毒药,这个就是为了帮林海将身边被埋着的暗钉拔出来。
太医想了一下之后,可能是怜惜他年幼,加上林璟可怜巴巴的瞪着大眼睛跟林如海请求,想要跟房太医学习医术,然后想办法救母亲,小模样实在让人心疼。
反正,最后房太医还是不顾皇上的暗示,将林璟的真实情况说了一下,这把林如海心疼的,自己伶俐可爱的小儿子,这辈子都注定不能娶妻生子了。
皇上那边儿自然也得到了消息,知道林如海的妻子中了海外来的毒药,并非什么心疾突发,这也就彻底解开了皇帝的疑惑。
至于林璟的情况比之前传回来的消息还严重,即便好好养着也难以长寿,子嗣方面更加不要想了,元阳破了,肾水就会开始外泄,想过弱冠都难。
这个皇帝倒是没有太多想法,别说外边儿的大夫,就是太医院的太医们在医术上还参差不齐呢,这种预判情况,很难有人能胜过左院判。
知道林如海没有背叛自己,皇上是有喜有愁,喜的是林如海这样能臣对自己忠心不二,愁的是,林如海被动了逆鳞,伤了林家子嗣,还是林如海疼的跟眼珠子一样的小儿子,这事儿怎么平息?
皇上这会儿最庆幸的是自己在左院判离京的时候说了,不管林夫人情况是否属实都不要多言,最后悔的则是少嘱咐了一句,林如海那小儿子的事儿也别多嘴。
他忘了自己请的这个医痴,所有的智商跟情商都变现给医术充值了,那是你交代一句他动一下,绝对不会变通,加上,他之前觉得林如海那个小儿子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了。
皇上现在心里也是气的要命,这帮畜生,官场争斗有个原则,祸不及妻儿,这帮玩意儿把手伸进人家的后院儿,对柔弱妇人以及尚未留头的稚子出手,现在遭到打压也是活该。
但现在的问题是甄家那边儿还有用,最主要的是,这是儿特么的是自己儿子干的,明面上是贾王氏为了报仇顺势指使的钉子干的,实际上是自己那个畜生三子通过王家出手蛊惑的。
王家这是心大了,原本想要提拔王子腾,却没想到他已经押注到自己这个三子,准备帮着夺嫡了!
争夺皇位,这个就跟养蛊是一样的,最后胜利的那个荣登宝座,成王败寇,没有什么好说的,成了之后,拥有从龙之功是你本事,平日里站队,皇上也不会去在意,但蹦跶的过了,就只能枪打出头鸟了。
本来,五年前,贾代善因救驾旧疾复发病危之时,因两个儿子无能,女婿是文官,只能继承他的一些人脉,军中势力人脉只能与王家做交易,王家庇护贾赦、贾政兄弟至下一代玉字辈成长起来。
所以,贾老夫人对贾政一房偏颇,除了偏心之外,主要也是因为与王家的交易,只不过他们是把赌注和压力都给到了贾政的长子贾珠身上。
各种压力直接压垮了本就不康健的贾珠,林黛玉出生不久,新婚的贾珠就撒手人寰了,给留下个遗腹子贾兰,这也是王夫人不待见林黛玉的原因之一。
王子腾用了五年的时间终于彻底收拢了贾代善留下的军中势力,让皇上认可他的能力,本来是要安排他去做京营节度使,这可是个肥差,手握大权。
现在吗,皇上虽然碍于自己儿子的事情不能把他们王家给拉下马,但却也绝对不愿意受这个气,然后,王子腾直接就被安排去奉旨查边吧,滚得远远地别碍朕的眼。
安排的职位也好听,九省统制,正三品大员,看着权利可大了,实际是在慢慢剥开他的军中权利,要不是他手里捏着贾代善遗留的势力,就连这个清闲的钦差位他都不想给。
处理了糟心的王家之后,皇上开始犯愁怎么安抚林家了,林如海这回是真疯了,皇上听说林如海现在是就差直接将江南一带彻底血洗了。
最后还是太子提出了好的建议,林如海不是最在乎自己的子女吗?这次发疯主要也是因为小儿子以后没有了未来,何不干脆给林如海的小儿子一个保证?
皇帝一听,眼前就是一亮,这次他倒是没疑心林如海跟太子结盟什么的,他以为太子这样也是没办法了,毕竟,那林如海都杀疯了,太子的人也没少被拉下马。
再一个,这给了林如海孩子一个爵位,那有爵位的就必须在京,那岂不是也算握了质子在手,林如海为了子女的未来也得更加听话感恩不是?
于是,皇帝打手一挥,直接给了林氏长女林璨一个正五品的县君,封号安和,赐教养嬷嬷两人,一等宫女两个,二等宫女四人,每年食俸60两白银和60斛禄米(安清朝固山格格算)。
林如海多年为君分忧,劳苦功高,不坠先祖遗风,特恩典林氏一等侯爵再袭三世,仍延用靖安,年俸1200石,夫人林贾氏一品诰命,年俸1200石。
因林海公务在身,特许其长子,靖安侯府世子林琛代父进京谢恩,因其年幼,进京路途遥远,特赐教养嬷嬷两人,一等宫女两人,贴身小厮两人。
林海次子林璟聪敏早慧,是未来栋梁之材,特恩赐三等侯爵,封号安平,赐教养嬷嬷两人,一等宫女两人,贴身小厮两人,侯府一座,年俸1000石。
林家之前的爵位虽然没有了,但功勋田却没有收回,这个是奖赏给功臣的,只要林家不断了继承人,也没有被抄家,这个都不会被收回,但林璟这个是没有功勋田给他食俸的,因为他不是因功封爵,而且,他这个爵位也不能往下传。
圣旨里的意思,林如海自然一下就明白了,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儿子的未来已经注定了,他就算再不甘也没有办法,莫不如见好就收,皇上给的封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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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种变相的承诺。
现在这样其实也好,三个孩子都有了保障,小儿子这辈子也注定会平安到老,女儿同样会顺遂,至于开枝散叶,还有琛儿在呢。
于是,林如海接旨后立马感激涕零的真心实意朝着京城方向磕头谢恩表决心,亲自交代管家安排好皇上给三个孩子赐下的人后,带着孩子们去了他的书房认真交代,一定要忠君爱国之类的,这话之后自然会被传回去的。
贾敏是圣旨到的第三天咽气的,带着对丈夫还有孩子们的不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儿,林如海父子四人悲伤不已。
不管是结发夫妻的情分,还是这么多年相濡以沫的感情,加上贾敏为林家生下三个儿女,是林家的大功臣,林海都打心里感激喜爱贾敏的,贾敏的骤然离世,他是真的伤心难过。
对于贾敏的情况,林海还真没有怀疑到阴司上,这个倒不是林海蠢,而是贾敏的父亲贾代善,最后其实也是旧伤复发后引发的心疾死的。
还有女儿林黛玉,从小身体不好,情绪激动也会出现心肺不适,然后病倒,所以他认为这可能是家族的遗传隐疾。
贾敏病倒后,来来回回已经三月有余,林海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加上三个孩子有了爵位,为了表示对皇权的敬畏感恩,也必须尽早安排他们进京。
所以,林如海只能请了和尚、道士和尼姑一起给妻子做了七日水陆法会之后,就安排了妻子的棺椁进了林家的祖坟。
只是贾敏走的急,林海的爵位又刚得以袭承,他们的坟墓需要按照一等侯爵的品级来做,这前前后后十几天的时间,雇佣了大量的人工也只是勉强弄成,墓穴多少还是稍显潦草了些,只能后面再慢慢修建外围了。
帮着族里捐了钱款购买千亩祭田,修缮祠堂跟族学,又拜托族长帮着照看些还在继续修建的自己未来的墓穴后,林如海这才带着子女们回了扬州巡盐御史府。
父子四人从姑苏回来的时候,听管家们汇报,京城荣国府的琏二爷带着几个婆子来给夫人吊唁,顺便带姑娘跟少爷们进京去看看贾家老太太,说是老太太思念女儿病倒了。
林如海父子几人听完,差点儿都气笑了,林家这场祸事的源头就是他荣国府二太太,贾老太太是刚知道因为她这个女儿被刺激的病倒?
一个半月前,贾敏病重,林如海就命人快马加鞭进京报信儿,她贾母是跟着也病了这么久?前后拖了两个月过来吊的哪门子唁?
还有,贾敏是怎么倒的,因为什么倒的,他们荣国府不清楚?贾赦这个大哥有爵位,无旨不得出京,林如海能理解,他贾政一个小小的五品工部员外郎就没想过来见妹妹的最后一面?
就派了一个小辈儿带着几个婆子过来,还是等人都咽气儿半个月左右了才过来,这是打谁的脸呢?林家几人这会儿对贾家是真的没有一点儿好感。
只不过碍于贾敏刚死,为了不传出人刚咽气儿,林家就不认妻族的话坏了名声,林家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但林海也交代自己的孩子们,到了京城要注意些分寸。
15.第 15 章
三个孩子进京,一个县君一个一等侯府世子加上一个三等候,都是超品,该有的规格自然少不了,林如海也不用担心过于铺张会被人说嘴。
林海干脆雇佣了三座大船,除了给三个孩子居住的船上放着衣食住行以及给荣国府以及林如海的故交家的礼物之外。
剩下的两座大船里放的都是林家私产以及历代林家主母的嫁妆遗产,也都已经分类出来,里面两成是林黛玉的嫁妆,两成是林璟的,余下都是要给林琛继承的。
这跟重男轻女或者偏心之类的没有关系,本来历法上就规定嫡长子继承家业大部分,正算起来,还是因为林如海偏疼长女跟幼子,委屈了长子林琛呢。
很多家族,为了保持家业的完整以及家族的辉煌传承,一般会选择拿出一定的金银给女孩置办一份体面的嫁妆,庶出的哥儿也就差不多能分得一万到十万不等的产业银钱就不错了,是都不会跟着分家产的。
而继承家业的嫡长子会独得八成甚至九成的家业,余下的嫡子平分剩下的家业,但林如海因为本身林家子嗣稀薄,对每个孩子都疼到了心坎儿里。
又因为对早慧的幼子心疼,对几代才出来的这唯一的姑娘喜爱,这才这么分配家业,当然,这里也有林家累积的家业确实足够丰厚,姐弟三个感情特别好的原因在。
等到了京城,后面两船的东西会直接被早就安排好的人,直接分别抬到林家京城老宅靖安侯府还有皇上新赐的安平侯府。
林黛玉是县君,还没有资格拥有自己的府邸,除非以后林家父子三人有大的贡献,给她换个郡主的诰命身份,才能有自己的郡主府,以后就算嫁人,也可以选择不去夫家受婆婆的规矩。
当然,只要脑子没有大病的人家,就算现在县君的名头,嫁去了夫家,轻易也没有人敢给她气受,尤其是没有爵位继承的人家,夫家的品级就不可能超越她。
林如海也是无奈,此时的林如海自然知道岳家不是好选择,也跟原著中情况不一样,有御赐的教养嬷嬷教导并有诰命的林黛玉不存在以后嫁娶的问题。
但三个孩子还是必须去京城,因为他们身上有爵位,林琛更是圣旨明言替父进京谢恩,还有,林黛玉跟林璟的封号安和、安平。
这可以是封号也可以是谥号,林如海只能暂时顺着旨意选择接受安抚,送三个孩子去京都换取和平安稳,然后自己蛰伏下来。
林如海知道,三个子女中,最聪慧的其实是自己的幼子,所以,他让林黛玉跟林琛一定要照顾好弟弟的同时,有什么事情也要先跟弟弟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又叮嘱了一番随行的老管家林伯,林伯是林如海父亲的随身小厮,是看着林如海长大的忠仆,最是明白林如海的意思,也清楚三位小主子的情况,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到了出发的这天,三姐弟拜别老父登上船,父子几人心里都难受的紧却又无法,毕竟名义上是去进京谢恩的,做出悲伤状是什么意思?
最后只能压下心里的酸楚,一方站在码头上直到看不见船影才转身,一方三姐弟相互搂着站在甲板上看着父亲的身影不见,这才转身回了房间。
贾琏是个聪慧的,也是个识趣儿的,他知道自家做事不地道,也怨不得林姑父家不待见他们,全程都是面子请,但他也没办法,只能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尽量不让跟来的几个婆子去林家人面前讨嫌。
其实,通篇红楼梦读下来,贾琏这个人并不算坏,算是整部小说中难得的有点儿良心的人,至于他贪花好色,腥的臭的都往怀里搂,这在封建社会其实算不上什么大毛病,不能用现代人的爱情观去衡量。
相比于贾宝玉,林璟对贾琏的印象更好些,当然,跟喜欢欣赏是不搭边儿的,只能说矮子里面拔大个,不套讨厌他。
另外,林璟虽然没打算住在贾家,但日后难免会跟贾家打交道,他自己有着成人思维无所谓,但林黛玉跟林琛可是真正的小孩子,他无法保证能将人时时刻刻的护严实了,所以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来结盟。
贾琏夫妻就是最好的选择,王熙凤虽然性格张扬,又狠又毒,但归根结底还是被逼的,不然,她有大把的嫁妆,有能力又有手腕儿,用好了,是一把锋利好用的刀。
林璟跟林琛安顿好林黛玉休息之后,带着茶点先去了左院判房间问好,林璟已经跟林如海报备并得到支持跟左院判学医了。
俗话说得好,不为良相便为良医,林璟的身体注定他不能科举出仕,甚至不能经受案牍劳形,所幸他现在有了爵位,可一辈子衣食无忧。
如此,没事儿学习个医术做兴趣儿,平日里再学些陶冶情操的琴棋书画之类的,他这样身体不好,注定不会入朝堂受猜忌的,做个富贵闲人也是不错的。
说实话,若非小儿子付出的代价太大,他恨不得大儿子也能做个富贵闲人,毕竟,就林家留下的产业,孩子们就是躺着吃,几辈子也是花用不尽的。
林璟碍于身份,也是因为左院判是专门给皇上跟太后诊脉的御用太医,为了少些猜忌,他没有正式拜师,但还是按照师徒礼仪对待左院判的。
左院判也是难得遇上林璟这样聪敏好学又懂规矩有孝心,最主要是过目不忘还能举一反三的有天赋的天才,他自己又没有结婚生子,也没有收过徒弟,所以,也是尽心的教导。
林璟领了学习内容之后,又跟林琛一起去探望了一下休息的贾雨村,甭管他人品如何,确实算是姐弟三人的启蒙老师,该有的态度还是有的。
只是因为林璟出事,林如海仔细调查他身边的人,知道了贾雨村被罢官,虽然主要是受牵连,但他本身也是好钻营的,立身不正,这才被抓了小辫子。
这样的人,林如海可不敢让自己的孩子跟他牵扯更深,但又不能真的直接将人撇掉,会坏了自家的名声,所以并没有原著中的举荐信,只是赠送了一笔银钱,同意他跟着一起进京谋出路。
不过,贾雨村本人是个会钻营,懂察言观色的,知道贾琏是京城荣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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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父亲是一等将军贾赦贾恩候,所以很快就跟贾琏攀扯上了交情,贾琏也承诺会帮他与自己二叔贾政引荐。
贾琏倒是对贾雨村没有什么太多的好感,只是,他认钱好色,贾雨村请他吃了几次酒,又背着林如海在扬州请他去了几次花船。
这个,林如海父子几人其实都是知道的,但除了更加瞧不上他以外并不在意,更加没有阻拦,甚至还推波助澜,后面给了贾雨村五百两的遣散费也是为了让他更好的攀上贾琏,自家好摆脱掉贾雨村。
贾琏在收到贾雨村给的二百两好处费之后,又发现他会掉书袋,知道他这样的最是得贾政喜欢,这才松口承诺的。
林璟觉得,贾琏其实挺聪慧的,或许读书没有天赋,但若是他的母亲张氏还活着,好好的教导,而不是被人故意往歪了引导,其实贾家也未必就没有存货的可能。
兄弟俩个来到贾雨村的房间,发现贾琏也在,正跟贾雨村一起饮酒聊天,贾琏看到他们兄弟,其实是有点儿尴尬的。
毕竟,贾敏是他的姑姑,如今还没有过百日热孝,自己又是主要来给姑姑奔丧的,结果现在却跟人吃酒嬉笑,还被表弟们撞见,这有点儿好说不好听。
林琛跟林璟见了,林琛有些不悦,毕竟,他虽然小,却是正宗的古代世家公子,受最正宗的世家教导,与贾敏的感情更是比林璟要深厚。
林璟垂了垂眼眸之后,微微一笑拱手道;“我们姐弟正在孝期,实在没办法顾及先生,正好琏表哥代劳,免了我们兄弟的失礼了。”
贾琏一听,赶紧起身回礼道;“璟兄弟言重了,这本就是应该的,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简单客气了几句,跟贾琏约定明日一起说说话,林璟又安排人给他们上了好茶之后,就带着林琛回去了。
林琛到底是个真小孩儿,尽管已经努力按照父亲教导的喜怒不形于色,但脸上还是带出了些脸色,除了打招呼跟告辞时淡淡的两句话外,一直没有再多说什么。
直到回了他们俩的房间,打发了伺候他们的小厮跟丫鬟之后,林琛这才一甩脸子,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满脸怒色的道:“这都是什么人啊?对母亲没有半分尊重,那还假惺惺的做给谁看呢?”
林璟走到特制的矮桌跟前,倒了一杯大丫鬟准备好的,温度适口的养身茶给林琛端过来道;“行了,你跟他生什么气啊,咱们本来也没打算跟荣国府的人深交,不过是按照礼数走个过场罢了。”
林琛可是知道自家弟弟的身体的,哪敢劳他伺候自己,赶紧起身接过茶杯,又看了看弟弟的脸色没有太坏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茶后,倒是也平静了不少。
冷静下来之后,他才道:“也不是想跟他生气,他这不着调的样子也跟咱们没有什么关系,就是为母亲不值,每年年节精心的准备着丰富的节礼,衣食住行,样样亲自过目,生怕有一丝差错,直到闭眼的时候还心心念念着外祖母一家,结果到最后却换来这般对待,实在让人心寒。”
16.第 16 章
大约是因为娘胎里被祁诗华带着吸收了不少先天灵气的原因,除了没有前世记忆外,不管是身体的健康程度还是聪慧程度,林琛都不像个小孩子。
至于林黛玉,人家本来就是这本书的女主之一,来历也交代的清楚,上界已经化形的绛珠仙子,草木之精,自然天赋异禀。
也因为林琛跟黛玉的聪慧,语言的表达能力,让林璟的早慧也不算突兀,没有引起林如海夫妻的任何怀疑,夫妻俩还偷偷的暗自庆幸林家祖上保佑,给了他们三个如此聪敏的孩子。
这会儿,屋里没有其他人,兄弟俩对视一眼之后,林琛开口道;“二弟,母亲在世时,虽然只说外祖家过于娇惯子孙,怕是不利于家族发展。”
“如今,窥琏表哥连日做派,外祖家怕是也如那些功勋世家里一般,根子里都烂了,家中子弟多是纨绔,不可深交。”
“咱们兄弟俩倒也好说,左不过逢场作戏,玩闹了一起也不打紧,但姐姐乃是闺中女儿,最是注重名节,万不可坏了名声。”
林璟笑着点点头道:“哥哥说的极是,尤其是那个二舅家的宝玉表哥,如今实岁已经七岁,本该到了避嫌的年龄,外祖母为了保他的命,根本不顾家中女儿的名声,还养在内院,每日里与姐姐妹妹们一起玩闹。”
“他们一家子实在亲戚,倒也还暂时能糊弄着说过去,但姐姐到时候去了,可得注意着避开些,尤其是,外祖母早早就打了姐姐的注意,几次来信与母亲说两个玉儿什么的。”
“虽然母亲已经拒绝了,但就怕外祖母仍然不死心,为了保证那贾宝玉一辈子衣食无忧,继续算计姐姐与贾宝玉。”
“毕竟,咱们家不缺家业,姐姐还有诰命在身,只要娶了姐姐,一辈子也是不愁了,她又是咱们嫡亲的外祖母,咱们不得不跟紧了姐姐,防上一手。”
贾宝玉衔玉而生,虽然是产房里的事情,但荣国府可不缺各处的钉子,包括皇家,瞒是瞒不住的,要是真去隐瞒反倒会引起猜忌。
这也是贾母当机立断,让人大肆宣扬,又是撒喜钱让那些贩夫走卒叫名分福气,让荣国府显得跟个毫无见识的暴发户一样的原因。
贾宝玉这辈子都注定无缘仕途,只能做个一事无成的富家翁,贾母看的明白,所以才一直纵着贾宝玉玩闹,即便他装病逃学之类的,贾母也是不仅不深究,还帮着压制贾政,把一个溺爱孙子的老糊涂演绎的淋漓尽致。
林琛自然是不知道母亲贾敏是王夫人给害死的,但事情起因是甄家以及大盐商通过收买王夫人安插的人害自己兄弟引起母亲心疾他是知道的,自然对外祖一家厌恶甚至恨极了。
当即怒道:“咱们林家与贾家二房隔着母亲一条命呢,外祖母口口声声最疼爱母亲,却又为了那么个纨绔子算计姐姐,可见也都不是好的。”
林璟赶紧摆摆手道;“哥哥慎言,有些事情咱们知道就行,还是不要随便说出来的好。”
林如海已经将利害关系跟他们说过了,贾母已经进宫求了太后恩典,至于用了什么做交易不得而知,但随着王家王子腾明升暗贬,王夫人自请每日斋戒在小佛堂礼佛,皇上给他们姐弟三人的恩典,这事情就只能告一段落,不能再提了。
这时,外间儿守着的小厮敲门道;“大少爷、二少爷,大姑娘过来了。”
兄弟俩赶紧起身打开门迎着林黛玉进来,林琛关心道:“姐姐,你怎么没有好好休息一下?”
林璟等伺候林黛玉的大丫鬟红鸾帮着把披风解下来之后,赶紧摸了摸她的手,确定不是冰凉之后才松了一口气,又对外边儿值班的紫晶道;“紫晶姑姑,上一壶参茶还有几碟姐姐爱吃的点心过来。”
贾敏死后,她身边的四大丫鬟就分给了林黛玉他们姐弟,东珠跟红翡跟黛玉,冰魄跟紫晶分别帮着林琛跟林璟管理着院子。
至于皇上赐下的嬷嬷、宫女以及小厮,他们身份特殊,只管照顾好他们的起居以及规范他们的言行就是,这些杂事一般是不用他们操心的。
不过,林璟也不用担心这些人的忠心问题,早就被多宝友情赞助的忠心符改造过了,往回传消息的时候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们自己心里明白着呢。
因为林琛跟林黛玉是任务目标,保护他们是任务交易内容,对他们使用道具,他们不需要付出其他代价,多宝那边儿的东西就可以直接用了,祁诗华自然也乐得减轻任务难度。
没等紫晶答应,雪雁先开口道:“回二少爷的话,姑娘让纤云姐姐去准备茶点还有燕窝粥了,估计马上就会送来了。”
林黛玉身边两个一等大宫女,加上东珠、红翡还有四个二等宫女,雪雁自然是排不上的,只是,她本身是林黛玉奶娘王嬷嬷的女儿,又是从小陪着她长大的,就带在身边当做玩伴、书童的角色。
因她可爱憨直,院子里的都拿她当小孩子疼,因着也不带她见什么重要的人,倒也没有过于板着规矩,林琛跟林璟兄弟也是看她能逗黛玉开心,对她的性子也没有过多计较。
林璟点点头道:“那我们就等着品尝纤云的手艺了,紫晶姑姑,你就煮了参茶送过来吧,姐姐的身子还是亏空了些,要好好的补补。”
紫晶赶紧点头答应一声退了下去,姐弟三人走进了屋里,这次没有关上屋门,虽然他们是亲姐弟,而且也都不到七岁不同席的避讳年龄,但古代对女子的名声十分苛责,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的,尽量不要给人留下话柄的好。
姐弟三人进屋落座之后,林黛玉先开口道;“我这躺下后,回忆母亲每次对外祖家的几位同辈评价,心里就难以平静,无法入眠。”
林琛一听,有些着急的问道;“何事扰了姐姐的思绪,不妨讲与弟弟们听听,一人计短,咱们一起,兴许就想出了解决的办法呢?”
林黛玉笑着摆摆手道;“琛儿想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岔了,只是一想到母亲说的那二舅舅家的宝玉表哥,素来不喜读书,每日只与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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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疯玩儿。”
“这原也与咱们没有关系,只是,咱们林家是诗书传家,与外祖家家风不一,弟弟们到时,万不要跟着学了去。”
林琛跟林璟对视一眼,都赶紧点头应是,林璟道:“姐姐所言极是,刚我与哥哥也正说这个,咱们日后与外祖家的亲戚们只正常走动就是,姐姐也只管与府上的表姐们玩闹就好。”
林黛玉多聪慧啊,一听就知道弟弟们说的是什么:“母亲在的时候,也对外祖母溺爱宝玉表哥,不督促表哥们学业的事情多有微词,对于外祖母来信所言之事很不赞同,我也觉得合该如此。”
林如海教导姐弟三人各种知识,与现在的其他家长不同,他并不会因为儿子们小,女儿是女子就避讳一些事情,给姐弟三人读书的时候,也从来不会挑拣一些书籍,而是拿了哪本读哪本。
所以,姐弟三人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见解,黛玉也不会跟其他闺阁女子一般不好意思谈论自己的婚嫁之事,反倒有自己的主见。
林琛觉得自己是长子,姐姐跟弟弟的身体又不好,他应该担负责任,于是说了自己的想法:“外祖母家实在不是个好去处,我跟弟弟是男孩子倒也好说,姐姐过去,实在不妥。”
林璟也赞同点头道:“外祖家不是个好去处,咱们进京虽然有外祖母来信,思念女儿,让咱们进京替母尽孝的原因。”
“但咱们主要还是进京谢恩来的,身上还带着母孝,不适合每日与人打闹,外祖母也上了春秋,该避免冲撞了外祖母,所以,见了外祖母之后,咱们就先回老宅守孝,逢年过节送了东西过去聊表心意就是了。”
林黛玉看着自己两个不到四岁的弟弟,一脸老成的样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她知道自己的弟弟们早慧,尤其是二弟,真不能小觑他的聪慧。
但又看到小弟弟苍白的脸色心里就是一痛,眼圈忍不住红了,都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果然是应了天道忌满,人道忌全,以至于小弟弟遭了这般磨难,赔了康健的身体。
想到这儿,心里就对二舅母恨的不行,连带着也迁怒了二房的子女,对那个衔玉而生的纨绔子,是一点儿好感也没有,甚至连整个荣国府都从心里不喜。
林璟是最怕姐姐的眼泪,那不是眼泪而是体内精华啊,所以,赶紧一边儿心里骂着该死的警幻仙姑,尼玛,别他么的让小爷帮姐姐跟那块儿破石头了断了因果,否则,你等着报复吧!
一边儿赶紧哄着黛玉道:“姐姐,你这是作甚,我现在这不是很好吗,日后有钱有闲,身上还有爵位,没人敢轻易招惹,还能给姐姐撑腰,你可千万别掉眼泪啊。”
林琛也赶紧附和道:“姐姐又不是不知道,弟弟最怕姐姐哭了,只要看到姐姐落泪,他就慌乱的不行,为了弟弟好,姐姐也千万莫要落泪了。”
林黛玉被自己两个弟弟的样子哄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也暖呵呵的,一时间倒是连母亲去世的忧伤都冲淡了不少。
17.第 17 章
姐弟三人对贾家人达成共识之后,心里都松了一口气,林黛玉是因为弟弟们应该不会被外祖家的表兄弟们给带坏了。
林琛是想着外祖家不是个好归宿,说开了以后,姐姐心里有了防备,加上他们兄弟俩帮着看顾些,不至于糟了算计,坏了名声不得不嫁给那个贾宝玉。
至于林璟,他就是单纯开心,现在开局就让林黛玉对贾宝玉心里有了抵触,再加上林黛玉还担心他们兄弟俩被带坏,她自己就得想办法带着他们兄弟与那贾宝玉保持距离,他的任务,开局就赢了一半。
等他想办法破了那个还泪的契约之后,他在这个世界,就可以自由自在的过着琴棋书画诗酒茶的悠哉养老生活了。
林璟开口道:“此去京都,虽然不需要在外祖家常驻,但外祖父在当今那里是有着香火情的,不管是因为什么,皇上都会对外祖的遗孀跟后人照顾三分的,所以,咱们暂时还不能真的跟外祖家撕破脸。”
“咱们平日里不登门,守孝期不登门这都可以说的过去,但满了二十七个月的孝期之后,外祖家来信儿,一个想咱们了,碍于孝道,咱们就得过去。”
“哥哥与我是男子,倒是可以借口读书,课业繁重为借口,在不是主要的节日里推脱一二,姐姐却不行,甚至偶尔怕是还会被留下小住。”
林琛皱眉问道;“弟弟,你就说要做什么吧。”他也挺无奈的,弟弟太聪明,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已经决定不去浪费自己的脑细胞了,直接听答案就行了。
林黛玉用手里的帕子遮着嘴噗嗤一声笑了;“小弟这是打上了琏二哥夫妻的主意了吧?”
林琛有些郁闷的往后一仰,躺倒在椅子里,姐姐弟弟都比他聪明,不过,一想到贾琏在扬州给自己母亲奔丧期间的作为。
当即皱着眉头问道;“弟弟,那琏二表哥就是个不修私德的纨绔,看着那做派眼界,忒小家子气,怕是在府上也不是个能说得上话的。”
林璟把玩着手里的折扇,叹了一口气道;“咱们在给母亲守热孝期间,我听了长卿跟羽涅对荣宁二府的传言后,已经让人快马加鞭的去京城调查了一下外祖家,这一家子,怎么说呢,真真是烂到了根子里,琏二爷算是矬子堆里拔高个吧。”
说着,他起身叫来自己的贴身小厮长卿跟羽涅过来,把他们听到的传言给林黛玉跟林琛说一下,顺便把派人去京城调查后,返回来的信息拿来给他们看一下。
长卿跟羽涅是御赐给林璟的两个贴身小厮,林琛跟林黛玉听完具体信息之后简直惊呆了,林琛干脆又叫来自己的御赐小厮白宣跟墨岩。
这都是用过忠心符的,自然与林璟心意相通,林璟怎么想,他们怎么说,四人说着自己知道的事情,再对上调查出来的资料,林黛玉跟林琛算是彻底懵了。
林琛有点儿不敢相信的问道:“外祖母一个孝字就让袭爵长子住在继承人的东大院儿,小小五品官的二房霸占家主的正院儿,正经的继承人贾琏夫妻蜗居在正房后面夹道的偏厦小院儿里。”
“结果二房,不仅长子霸占了长子嫡孙的松涛苑(东小院儿),次子更绝,自己跟着老太太住在荣善堂,还要将整个西大院儿化为外书房,就连西小院儿都成了那宝二爷四个奶娘的居所!”
“就外祖母这么个做法,大舅舅跟二舅舅能和睦就出鬼了,这不是逼着两位舅舅相互不睦、兄弟阋墙吗?”到底还是长辈,林琛还是压下了到嘴儿的那句乱家根源。
林黛玉更是羞恼的红着脸道:“外祖母这怕是糊涂了!还有,就算为了不犯忌讳,引导着不去喜欢仕途,也不能往登徒子上引啊!”
他们能理解贾母对贾宝玉的慈爱之心,为了保他能顺利长大成人,不惜用了各种办法自污,比如引着贾宝玉抓周的时候去抓胭脂钗环,引出贾政的那句酒色之徒。
因是生父说的,在君臣父子的年代,这几乎就是定言,注定他日后与仕途无缘,毕竟你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断言你以后就是个酒色之徒。
林琛皱眉补充道:“引着一个也就罢了,这是拉着整个贾家子孙给宝玉表哥陪葬啊,这要是正常的氏族,至少也要当机立断分家甚至分族,至少还能保下一支吧。”
黛玉跟林璟知道林琛未尽之言,正常的世家大族要是遇上这样的事情,在确定无法彻底将消息瞒下来的情况下,会直接制造一场火灾之类的人为灾难,将所有接触的人都灭口。
稍微心软些的人家,顶多也就是悄悄的把新生的婴儿转移到自家庄子上之类的地方,让人照顾着,隐姓埋名过一辈子。
这虽然看着残忍,但在这个天地君亲师,宗族大于一切的古代封建时期,这就是生存之道,你狠不下来心,最后的结果就跟贾家一样,所有的子弟都受牵连,并不敢出头,只能往歪道引。
贾家为什么女孩儿一个比一个厉害,但男子就全都一言难尽,然后全府上下不是指望裙带就是想着混个从龙之功,最主要的根源就在这里,贾家的男子受那通灵宝玉连累,不能冒头。
否则,看看贾家孙辈最出息的贾珠,最开始的时候,祁诗华也认为是被贾政等人望子成龙给的压力,还有繁重的课业坏了身子。
但做了林璟之后,尤其是后来做样子调查荣国府的时候,意外的得到了消息,贾珠自幼学习君子六艺,成绩都不错,身体自然也是很好的,成亲后,本打算参加下一年的春闱。
这也是为什么王夫人疯了一样恨儿媳李纨,说她克死了自己的儿子,连带着遗腹子贾兰这个长孙,王夫人也不待见,可贾母却偏疼李纨母子的原因。
想想也对,《红楼梦》中第二十六回记载,说贾兰小小年纪,生性顽劣残忍,追着小鹿射杀,这明显是在练习君子六艺。
贾珠早逝,自然无法教导,贾家满府上下也没有第二个人想着去练习这个,那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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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是他的母亲李纨教导的,这不稀奇,李纨的父亲那是国子监祭酒。
国子监祭酒就相当于现在的清华或北大的校长,主抓国子监内的法规和教学考试,自然注重子孙的学业,也包括骑射御等学科的成绩。
李纨的父亲能认可贾珠,并将女儿嫁给他,侧面也能证明他学业不错,身体健康,不然,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根本不可能继承爵位的二房长子,将女儿生生的推进火坑。
当然,这也能说明,李纨的父亲政治敏感度并不高,或者他只是个读书读傻了的老学究,不然绝对做不出这样的蠢事,不仅搭进去一个女儿,还趟进了浑水中,一辈子注定没有再高升的可能了。
林璟唯一不理解的是,贾老太太绝对不糊涂,那为什么要让贾珠去试探着读书科举,她应该知道,这出息的要是贾琏,或许还有可能,贾珠,作为贾宝玉的嫡长兄,一母同胞,出头即死。
其实,林璟忘了,贾琏跟贾珠比贾宝玉都大了十来岁,贾宝玉出世的时候,贾母跟王夫人早就将贾琏教歪了,把贾珠的优秀宣扬出去了。
王家教女,女子无才便是德,那真是大字不识一个,她是真不懂,她眼里只有后院一亩三分地,会的都是后宅那些手段,想的就是怎么才能让自己的儿子最后成为袭爵人。
至于贾母,她是后悔也没有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这也是她为什么最后决定不顾脸面,也要让好好的荣国公的孙女小选入宫,就是为了能给他们兄弟挣条活路,否则,贾母的眼皮子真不至于这么浅。
林璟制止了林琛跟林黛玉还要继续的话题,他道:“姐姐,兄长,贾家如何与我们无关,之后,姐姐只管与他们府上的姐姐妹妹们玩耍,我与哥哥同他们府上的兄弟们尽量做到君子之交。”
“不过,他们府上基本是把琏二哥夫妻当成了免费的内外管家用,算起来,其实这夫妻俩还是有些手段的,用好了,也是可以的。”
“我打算想办法收服了贾琏,以后在荣国府内院儿,只要有琏二嫂子帮着照顾姐姐,即便咱们偶尔不在姐姐身边也不必担心姐姐受了屈儿。”
林黛玉心里感动,嘴上却啐道:“瞧你说的,我还能随便就让人欺负了去,再怎么样也是咱们外祖家,又不是那龙潭虎穴,不吃人,你这年纪不大,倒是有那操不完的心,也不怕想的多了长不高。”
林琛却摇头道:“弟弟顾虑的是,想想刚刚看的资料里记载的大舅舅的原配张氏跟瑚大哥哥母子,虽然没有实在证据,可想想我跟弟弟的事情,也知道那是个佛口蛇心的,去了还是要多加小心的好。”
见林璟小鸡啄米般点头赞同,林琛忍不住笑了一声,又见姐姐也默认了,这才又看向林璟问道:“弟弟要如何收服那琏二哥呢?”
林璟笑了一下之后道:“要收服人,无非就两点,施恩于人,投其所好罢了。”
18.第 18 章
林琛看看弟弟问道;“施恩于人?投其所好?咱们初入京城,除了爹爹的恩师、座师和几位伯伯以外,并没有什么人脉,怎么施恩于人?难道给钱?”
林家本身人丁稀少,族中倒是有些人,但跟他们这一支并不亲近,尤其是当年林如海的父亲去世时,林如海年幼,族中难免有想吃绝户的。
毕竟,他们这一支,本身就因为当年跟着开国皇帝打江山,得了爵位,打仗时也没少搂好处,后面也因为几代单传,当家主母带来的大笔嫁妆都传了下来,家产自然丰厚,难免是要惹人眼红的。
祖母中年丧夫,带着独子想要活下来,并且守住家业,手段自然是要激烈些,甚至不得不求助了皇室插手,以至于他们这一支跟族中就差分宗了。
直到后面林如海科举出仕,更是得了皇帝青睐,成了近臣,后面更是娶了荣国府的嫡女贾敏,这才稍微缓和了些关系,但也就是那样。
这也是贾敏入祖坟,加上林如海恢复爵位,贾敏的墓穴要提升规制,林如海还要拿出大笔银子购买祭田等施恩于族里的原因。
而当年林如海知道,自己想要跟寡母立住脚就必须抱紧皇帝的大腿,而皇帝绝对不希望看到帮自己守钱袋子的手下人脉广,所以,明面上,林如海除了恩师之外,只有三五好友,算是孤臣。
林璟笑道:“钱肯定是要花一些的,但拿钱养他们那是落了下成,除了把他们的胃口养大,让他们跟蚂蟥一样盯上咱们以外,根本起不到太多的作用。”
林黛玉皱了皱眉头,她并不喜欢把人想的都那么坏,尤其是好歹还是自家的亲戚,但想想知道的那些事儿,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静静的看着弟弟。
林璟继续道;“首先,我最近看了不少医书,尤其是在老师那里得了一本《毒草经》,其中有个毒方子记录了一种泄肾水的恶毒的法子。”
林黛玉跟林琛虽然也跟着博览群书,但到底年幼,对于有些事情其实并不明白,自然也不知道这泄肾水具体是个怎么回事儿,自然也谈不上不好意思什么的,只是都等着弟弟解惑。
林璟也大大方方的给出答案,这个大概的意思就是在男童年幼时就将毒药给人服用,勾的男孩儿早早的起了YIN性,没等长成就泄了元阳,之后越来越成瘾,几乎需要日日宣泄,根本控制不住。
这么做,首先,男子过早泄了元阳特别伤身,以后的子嗣势必艰难,日日宣淫更加伤身伤肾,不加以控制必然会精尽人亡,之后的子嗣也会因为过多挥霍,质量不行而造成先天不足,早亡等情况。
林琛是被按照林家未来继承人培养的,虽然实际年龄不足四周岁,但因为跟着林璟在娘胎里就被先天灵气好好滋养过,后面更是出生就开始被迫听书,自然很快就想通了,当即忍不住感慨一句真毒!这是奔着绝户计走的啊!
林黛玉现在已经马上要到七岁避嫌的年龄了,加上她身边的人都被林璟给下了忠心符,教导林黛玉的时候就格外的尽心,该教的不该教的都教了。
这会儿的林黛玉可不是原著中,初进京时怯懦白纸一般的小姑娘,所以,立马明白这是后宅阴司,再一想到贾琏到了扬州后的一举一动,忍不住睁大眼睛小声惊呼道:“琏二表哥被下了这阴毒的法子?”
林琛愣了一下之后,也立马反应过来,压低声音问道;“贾家二房动的手脚?”
林璟对姐姐跟哥哥点点头道:“嗯,琏二哥遭了算计,我打算点破他中毒的事情,然后带着他求师父给他看看,至于谁下的毒,他是个聪明的,不用咱们说透,也跟咱们没有关系。”
林琛想了一下道;“对,咱们没必要跟着蹚浑水,要是这些都想不明白,咱们就更加没必要接近,以免被连累了。”
林黛玉幽幽叹气道:“我单知道外祖家不是个好去处,不想这简直成了龙潭虎穴,咱们日后还是远着些吧,什么事情看着就好,千万不要跟着参合进去,省的惹得一身骚还把自己折进去。”
林琛知道自己姐姐是个多思却又容易伤感的,怕她心里难受,就道:“姐姐莫要难过,贾家怎么样也不管咱们得事儿,日后要是有跟姐姐玩儿的好的,日后有难处了,咱们伸把手拉一下就是。”
第二天上午,林璟接到羽涅的信息之后,就让紫晶准备了些茶点朝着甲板走去,贾琏此时正坐在甲板上的贵妃椅上接受两个小厮的伺候,手也不老实的吃着兴儿的豆腐。
正打算再进一步的时候,贾琏突然听到楼梯处传来冰魄的声音:“少爷,甲板上的海风硬,您还是披好披风再上去吧?”
林璟有些无奈的声音道;“哎呀,好容易摆脱姐姐跟哥哥的管制出来透口气儿,你这又来管我,我跟着老师学习医术这么长时间,还能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贾琏赶紧收回自己的手,掩饰性的挡着自己的嘴轻咳两声后对身边的小厮道:“行了,你们俩自己玩儿去吧,我跟璟表弟说说话。”
说完站起身,正巧披着银白刺绣披风的林璟也走了出来,贾琏笑道;“璟表弟大病初愈,还是要注意些的好。”
林璟似乎有些惊讶甲板上还有人,稍微愣了一下之后,赶紧拱手问好:“琏二哥也上来透气儿啊?那正好,我刚让人准备了茶点儿,一会儿琏二哥也好尝尝宴喜的手艺,据说,宴喜之前可是在先皇后跟前伺候,专门负责小厨房糕点的。”
贾琏一听,眼睛就亮了,笑道:“那是哥哥借了璟表弟的光,也尝一回贵人们的糕点味道。”
林璟笑着摆摆手道:“咱们兄弟不说那见外的话,什么借光不借光的,琏二哥若是喜欢,日后尽管来找我,咱们兄弟没事儿说说话,吃些茶点也是好的。”
正说着,紫晶跟半夏已经端着茶点走了过来,得了林璟示意将茶点儿摆好之后,又给贾琏问好之后就退到了一边儿。
贾琏看着规规矩矩的站在角落的林璟的丫鬟跟小厮,又看了看自己的兴儿、隆儿两个,仪态上差的真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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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儿半点儿,不由得感叹道:“宫里出来的,这规矩就是不一样。”
林璟摆手道;“长卿跟羽涅是皇上怜惜我身体弱赐下来保护我安全的,紫晶跟半夏是父亲跟母亲安排的家生子,现在这规矩全赖嬷嬷们调、教的好。”
贾琏也就是羡慕感慨一下罢了,但他自己就不是那规矩的人,兴儿跟隆儿更是他的娈宠,真要变成那规规矩矩的样子,他自己就第一个受不了。
所以,他赶紧岔开话题道;“呀,是吗,宫里的嬷嬷确实厉害,两位姑娘这规矩是真不错。”说完就指着长卿手里的书道;“璟表弟这是要上来看书?哥哥是不是打扰了?”
林璟叹气道:“谈不上打扰,我这身体,日后科举估计是不可能的,就想着不为良相就做良医,这不就跟着老师开始学习医术,最近又正巧得了一本海上来的医书,就打算好好研读一下。”
贾琏对林璟的事情还是知道些的,这个小表弟是个喜欢读书的,据说出生就喜欢听书,为此,林姑父还特意花大价钱专门请人负责给他们每日念书。
而且,他在扬州这段时间,多少还是得到了些消息的,比如,贾雨村就透露过,林家三个孩子,都是难得的读书的好苗子。
尤其是眼前这个小的,可以说是过目不忘,过耳成诵,还能举一反三,只可惜天妒英才,遭了这样的祸事,坏了身体,这辈子算是与科举仕途无缘,甚至连娶妻生子都是野望。
想到这儿,看向林璟的目光就忍不住带了些同情,但转瞬又自嘲的一笑,自己有什么资格资本笑话人家?人家就算不能科举,不能做官又如何?人家现在就是正经的三等候安平侯爷,品级超品。
人家不能娶妻生子又如何?家业躺着吃都吃不完花不尽,再说,人家还有个双胞胎的哥哥,日后过继一个到身下,还怕没人给养老摔盆?
反倒是自己,说好听的是荣国府继承人,但荣国府早就变成了一等将军府,自己这个继承人谁又认可了?成天被当成个跑腿儿的被指使着干这干那的,真算起来还不如个得脸的奴才有话语权。
林璟假装看不懂他的复杂表情,只是笑笑道;“琏二哥不必替我难过,我本也是喜欢读书的,尤其是这次母亲病逝,更加让我感慨人生无常。”
“为避免日后再出现母亲这般情况,我其实也是发自内心的想学医的,不为别的,只要能学成后为家人调理好身体,让父亲还有姐姐和哥哥身体康健就好。”
贾琏这人也是个心软的,听了林璟的话,眼眶忍不住开始发红,为这个懂事的小表弟难受,也忍不住心里嘀咕。
人林家的孩子比自家府里的那个宝贝蛋贾宝玉小这么多,却懂事不知多少,这勋贵人家跟人清贵的诗礼之家到底是差了底蕴的,首先这教育上就差的远了。
然后就在心里想着,自己日后有了儿子,等娶妻的时候,甭管女方家世如何,必须要找个读书人家的姑娘,可不能再找王家女这样大字不识一个的。
19.第 19 章
两人又聊了几句,林璟有意的引导着话题,让贾琏起了逗弄孩子的心思:“那璟表弟现在医术学习的怎么样了?”
林璟表现的跟一个真的孩子似的,希望人表扬认同,却又要强壮不在意的谦虚道;“我学习时日尚短,只粗读了几本医书,所以只堪堪摸到皮毛罢了。”
贾琏看着他那小模样忍不住好笑,眼睛一转道:“恰巧哥哥这几日喉咙有些干涩,弟弟不妨试试?”
林璟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赶紧点头道:“那弟弟就献丑了!”似乎是怕贾琏不信任自己,又道:“等会儿我带着琏二哥去老师那里,再让老师看看我开的方子可适合。”
贾琏挺高兴的答应了,至于方子什么的,他倒是并不在意,他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儿,喉咙干涩,那纯粹是晚上跟兴儿、隆儿胡闹着凉了,早上吃了一丸子药,早就没事儿了。
但他高兴的是林璟要带着他认识左院判,那可是太医院的大拿,皇上身边的近臣中的近臣,绝对的心腹,那是多大的人脉啊!当下也开始上心起来,对林璟给他把脉就不仅仅是逗孩子了。
林璟开始认真把脉,他是知道结果,但他想要仔细的记录中毒后的脉象,这都是经验,他来回让贾琏换了几次左右手,然后又把一旁拿着医书站着的长卿叫来,拿过书,找到谋一页,仔细看后,脸色越发凝重,又重新给贾琏把脉。
本来还心神荡漾,幻想着自己认识左院判后的事情,结果就被林璟这一番操作还有脸色吓得满头冷汗,脸色苍白,半晌,抖着嘴唇颤声问道;“兄弟,哥哥这是有什么不妥吗?”
林璟看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书,然后再看看贾琏,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一直到贾琏都快被吓的晕过去了,这才小心翼翼的道:“琏二哥,你可能中毒了。”
说着,他把手里的书递给了贾琏,那上面的专业词语贾琏是不认识,但里面的中毒症状他可是能看懂的,越看这脸色就越难看,他估计自己十有八、九是真的中招了,至于是谁下的手,那还用猜吗?
贾琏是聪慧的,很快就冷静下来,他问林璟道:“璟兄弟,哥哥这能解吗?哥哥这要是解不了也无所谓,只要能让你未来侄子侄女平安就行,刀山火海,□□后必然会好好报答兄弟。”
林璟摆摆手道:“谈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咱们兄弟一见如故,又是实在亲戚,不说那外道的话,只是弟弟这学艺实在不精,也是哥哥运道,正赶上我刚看过这毒药的介绍才认了出来。”
眼看贾琏的眼神都快绝望了,毕竟,在这个年代,对于男人来说,死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绝户,到了下面遇到长辈都不知道怎么请罪。
林璟又道:“这书是老师的,老师喜欢研究这些,想来他老人家那里应该是有办法的,要不,咱们去老师那里看看?”
他现在只是个不满四周岁的孩子,他可以是过目不忘的天才,但绝对不能是个妖孽神童,否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而且,现在这样的施恩已经足够了。
贾琏一听,眼睛终于爆发出了亮光,赶紧起身给林璟抱拳道:“兄弟大恩,贾琏没齿难忘!”同时,他抬头看向京城方向的目光里,含着滔天恨意。
林璟也不拖沓,直接带着他朝左院判的房间走去。
多宝笑着跟祁诗华传音道:“大华厉害了,这之后,荣国府两房是要生死大乱斗了,估计是没太多时间跟精力找你们麻烦了。”
祁诗华用意识跟多宝交流道:“呵呵,那满府上下,真要是说起来,手段能力等综合评估,哪个其实都不是王熙凤的对手,王熙凤就是生错年代了,她是个真正的女强人。”
“古代,不管男女,最看重的就是子嗣传承,都认同曲解后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说法,这奔着绝户计去的,就凤姐的性子能忍下这口气才怪了。”
多宝点头认同道:“再说,王熙凤本身就是真心喜欢贾琏,才会不顾一切的嫁给贾琏的,这会儿更是新婚燕尔,感情最浓的时候,贾琏回去跟王熙凤说明情况,王熙凤不下黑手报复才奇怪。”
祁诗华道;“那倒是,不是真心喜欢,就王熙凤的家世容貌,说实话,贾琏根本配不上凤姐,估计王家其实也不希望王熙凤过来蹚这浑水。”
王子腾是个很厉害聪明的人,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荣国府已经日落西山,没有什么价值了,而且,贾赦的原配张氏没了之后,他妹妹王夫人已经算是将荣国府把持在手里了,实在没有必要再搭进去一个侄女了。
而且,王家有钱,姑娘陪嫁都非常丰厚,王熙凤又是嫡长女,嫁妆更加厚重,要不也没办法在后面的时候,靠着王熙凤的嫁妆养了贾府上下几百口子好几年。
有财有貌,性格爽朗还有能力的女孩,哪个男人看了不骨酥肉麻的,只要王家想,王熙凤至少能给个郡王做侧妃,那对王家的助力可远远大于贾家。
所以,王熙凤能嫁给贾琏,十有八、九是因为王熙凤真心喜欢这个竹马哥哥,自己一定坚持的结果了。
贾琏因为自己可能中毒的事情,心里乱糟糟的,也没注意到一旁分神跟多宝蛐蛐的林璟,好在路程不远,很快到了左院判的房间。
长卿上前叫门,门内药童打开门后,林璟带着贾琏走了进去,恭恭敬敬的给左院判行礼问好,然后给介绍了贾琏。
左院判放下手里的医书,先抬头看了一眼贾琏之后,这才问林璟道:“璟儿过来,可是有事?”
林璟恭敬的回道:“老师,前些日子,学生在老师这儿寻了一本记录药方子的书,今儿去甲板看书的时候遇上琏二哥,交谈的时候就说到学生打算好好学习医术的事情。”
“本来,琏二哥只是打算让学生练手,说自己喉咙干涩,只是,学生上手之后,意外发现琏二哥的脉象跟医书上记载的一个叫乱红鸾的方子中毒后情况相似,学生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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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不准,就想请老师帮忙确认一下。”
左院判又看了一眼贾琏,忍不住长叹一声,这乱红鸾是前朝宫中禁药,但却并不少见,多用于宫中阴私,所以屡禁不止,现在宫中的宫妃也有不少人手里是有这东西的,并不稀奇。
看到贾琏的时候,左院判就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儿了,但能在太医院站住脚的人,最基本的就要做到不管闲事,不多嘴多舌。
贾琏从小就是看人脸色,在夹缝中求生长大的,左院判的几个动作他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当即软了膝盖跪下道:“求先生救我,贾琏不求别的,只希望能为我这一支留下香火就行,回京后,必有重礼答谢。”
左院判盯着贾琏看了半晌,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最后才下定决心一般道:“你如今眼窝凹陷,脸色清白,四肢虚浮无力,乃是严重的肾气不足的表现,但好在还有扭转的余地。”
“想要完全补足你的阳虚之症是不可能,让你保持现在这情况活过半百之数不难,调理后要生育康健子嗣也不难,不过,这需要你的全力配合,还有,你必须答应老夫三个要求。”
贾琏这会儿哪还有别的想法,别说三个要求,就是三十个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当即表态道:“先生但讲无妨,贾琏必全力做到。”
左院判道:“首先,你中毒解毒之事,出了这个门之后,与老夫无关,其次,老夫一生无儿无女,也不曾正式收徒,唯与璟儿有缘,虽无师徒名分,却胜过亲子。”
“所以,老夫不管你的恩怨情仇,事情不能牵扯到璟儿,最后,老夫这次出手,除了是因为璟儿的缘故,也是因为当年张太师对老夫有恩,救你也算是还了因果,老夫要你,回京后,为张家人修坟上香。”
左院判的一席话,林璟是感动,贾琏却是羞臊难堪,不为别的,他这么些年,因为他未出生张家就已经满门抄斩,母亲也是在他出生当天就带着大哥离世,贾家没有任何人在他跟前提过关于母亲跟外家的事情。
所以他也就从来就没想过给外祖家上香祭拜,如今被左院判提出来,才想起自己是有多不孝。
贾琏认真严肃的给左院判磕了一个头,与往日嬉皮笑脸或刚刚的窝囊不经事完全不同的态度道:“先生所言,贾琏必认真执行,贾琏谢先生指点,让我有补全孝道的机会。”
其实,左院判对贾琏是厌恶的,但想到他们父子的处境,加上贾琏现在的态度,所以也缓和了不少,点点头道:“解毒的方子是现成的,但你过早泄了元阳,又过度耗损精水伤了肾府根本。”
“所以,服药之后,需要禁、欲禁酒一年,之后,每月房事也不能过度,最好不超过一掌之数,若是做不到,尤其是服药后这一年若泄了精气,那神仙也救不了你。”
贾琏心里叫苦,但一想到精尽人亡、断子绝孙的结局,立马咬牙应诺道:“先生放心,贾琏一定会做到的,还请先生出手救我。”
20.第 20 章
解毒的过程并不好受,每日入口的苦药汁子还有药浴时的难受都还在其次,最难熬的是每日夜深人静毒性发作的时候,□□焚身却又不得不硬挨的痛苦。
贾琏几乎是靠着报仇还有日后子嗣传承的信念硬生生的熬过了最艰难的第一个疗程的七日,同时,在苦熬的日子里,他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知道自己日后的路该怎么走。
所以,七日后,他能凭借自己的意志抵抗欲望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林琛他们的房间,并且认真的承诺,大恩不言谢,日后在京城,尤其是在荣国府,他们夫妻一定会护佑他们姐弟平安。
林琛笑着应好,送了一些林璟做的养生补肾生血的药物将人送走之后,对林璟跟黛玉道:“确实是个聪明人,看着人还行,也是个知道感恩的。”
黛玉叹气道:“一家子骨肉亲人,为了那点子家业,勾心斗角的,到最后,怕是逗来逗去,家业败了,谁也别想得个好。”
林璟不是很在意的一边儿看着医书一边儿道:“是不是好的看日后他怎么做就是了,好的话,日后捞一把也算全了母亲的心思,给贾家留个根儿,不好就当看热闹了。”
林琛对贾家没有什么好感,干脆也懒得多说,只转移话题道:“璟儿这两天感觉怎么样?去了京城后可能坚持的住?”
做戏做全套,皇上安插过来的人林璟自然可以给下忠心符甚至傀儡符,但那些船员等等,里面也是不少钉子的,自然是少不了皇上跟皇子们的人,他不可能挨个去给用符箓,不花钱也不是这么个用法。
再说,他本来就要维持好自己病秧子的人设,需要各家都对林家放心,同时,为了避免林如海逼急了直接鱼死网破,会拼尽全力保护好黛玉跟林琛姐弟的安全,尤其是三个姐弟中唯一身体健康的林琛,那更加要保证他的安全。
所以,林璟在船上直接给表演了一次高烧昏迷,醒来暂时病弱起不来身的虚弱样子,不过,病倒之前,他可没忘记给黛玉跟林琛先喂了好药,以免这俩人顶不住,尤其是黛玉这个心思敏感又体弱的。
一提到弟弟的身体,林黛玉也没了替人担忧的心思,看着小脸儿苍白的弟弟,黛玉心疼的不行,起身给弟弟倒了一杯温水换走林璟手里的茶杯之后。
黛玉道;“前儿采买的船过来的时候,送了信儿,京城的老宅已经修缮妥当了,整个地下都铺了地龙,也烘烤过了,咱们谢恩之后去一趟外祖家就回去好好休养。”
林璟笑着呡了一口温水后道:“姐姐,你们不用担心,我就是去甲板的时候没想到上面的风那么硬才染了风寒,其实早就没什么大事儿了。”
黛玉冷哼一声道:“你自己的身体怎么样,心里没个数?也是我们多事了,白担心着,恨不得纸包纸裹的就怕你有个一差二错的,结果你自己倒是根本不在意。”
眼看着黛玉的眼圈儿都红了,兄弟两个吓得赶紧认错讨饶,林璟用手拉着黛玉的袖子撒娇道:“姐姐莫要生气了好不好,是璟儿错了,璟儿会好好的养着身体的,再也不去作死了。”
黛玉一听更怒了,一甩帕子呵斥道:“什么死不死的,也没个避讳!”
林琛赶紧附和道:“对对对,以后可不行说那些不吉利的字眼儿哦!”得到林璟疯狂点头应诺之后,又转移话题的哄道:“姐姐,墨岩传了信儿过来,给咱们寻摸到了两对儿新奇的鸟儿。”
黛玉毕竟还只是六岁的小孩子,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过去,忍不住问道:“怎么个新奇的法儿?”
林琛心里松了一口气,偷偷瞪了一眼装鹌鹑的弟弟之后道:“听说都是会说话的,可聪明了呢。”
黛玉一听就笑道:“嗐,原来是八哥啊,咱们看的书里不是也有记载吗,就是扬州这边儿少有人养罢了,京城的达官贵人们,有不少人养这个。”
林璟讨好的对林琛笑笑,用手比了个手势,林琛的眼神里这才满意下来,算是达成了协议,林璟也忍不住偷偷松了一口气。
林琛继续哄着黛玉道:“八哥我自己是知道的,其中一对儿就是,还是被调、教好纯清口的,听说是会背好几首古诗呢。”
“但那新奇的是另一对儿,墨岩说是从海外的胡人处得来的,是跟着商船过来的,羽毛艳丽漂亮,会自己嗑瓜子、核桃、松子等干果,他们说那个叫鹦鹉,讨喜着呢。”
黛玉听完之后,眼睛亮亮的道:“鹦鹉?是诗仙《醉草吓蛮书》提到的:白鹦鹉来自坷陵,夜光珠贡于林邑里那种吗?”
林璟插嘴道:“姐姐说的杨玉环养的雪衣鹦鹉是叫葵花鹦鹉的品种,哥哥说的应该是其他的品种。”
多宝在他脑海里道:“他们遇到的是五彩金刚鹦鹉,本来是要进贡换取封赏的,结果那鹦鹉因为刚来这里不适应环境,直接咬断了逗弄它们的官员的手指。”
“海外商人不仅没能获取预想中的好处,还直接被打入大牢,鹦鹉也要被处死,这时候有人听说墨岩想要寻找有趣儿的鸟儿逗小主子开心。”
“他们就起了歪心思,压下了鹦鹉咬人的事儿,让已经饿蔫了的鹦鹉在墨岩跟前儿表演嗑核桃之类的才艺,然后忽悠了墨岩花了二百两银子的高价将鹦鹉给买回来了。”
祁诗华用神识有些担心的道:“鹦鹉这种动物,别说不熟的人,就是从小将它们养熟的,它们有意无意的也会咬人,还是那种咬上就不撒口的。”
“黛玉跟林琛又是小孩子,再成熟也难免孩子心性去逗弄,这要是被咬一口什么的怎么办?”
多宝安抚道:“没事儿,你不用担心这个,咱们过去之后,你给它们喂了开智丸跟御兽丹就行,以后它们还能帮着你保护着黛玉,挺好的。”
祁诗华笑道:“我这算是抱上老粗的金大腿儿了,这任务做的,轻松的不能再轻松了,要是其他任务者这么用符箓,估计裤衩子都给赔进去了。”
多宝有些傲娇的道:“那你看看,以后记得喊我金主爸爸!”
祁诗华怒道:“滚,你在空间里少看那些不正经的帖子!”
多宝因为没有机会出来,祁诗华作为林璟,因为年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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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维持病弱的人设,在船上的时候暂时只能跟林琛朝夕住在一起,没有太多时间跟多宝聊天。
所以,无聊的多宝就开始没事儿看那些在求购售卖的信息网里吃瓜看热闹,顺便就知道了不少没用的梗,前些天他用一张高阶符箓给祁诗华换来一套运行针的时候。
对祁诗华来了一句:来给爸爸跳个小野猫后空翻,爸爸赏你。差点没直接把祁诗华气死,这什么破孩子,好的不学净整这没用的去看。
但一想到初见时,小狐狸了无生气的颓废喝酒的样子,现在终于能找到些感兴趣儿的事情做,他也不能真的去阻止,暂时也就只能这样了,等找到机会带他出来,应该就能转移注意力了吧?
姐弟三人就在看书聊天中度过了半个月后到了天津卫的港口,三人的教养嬷嬷们给他们披好披风之后,这才让贴身伺候的大丫鬟和小厮护着走下甲板。
船下,林家安排的大管家早就安排好了人候在港口处,林琛扶着墨岩的手感叹道:“终于脚踏实地了,就是这怎么还感觉在晃悠呢?”
带着纱帽的黛玉让先一步到京城安排她住处的大丫鬟沙渺扶着自己,听着林琛的感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倒也认同的点头道:“脚下跟踩着云朵一样不真实。”
林璟因为要维持体弱的人设,白着脸由长卿抱着,一边儿等老师左院判下船一边儿顺嘴回道:“咱们估计是得缓几个时辰能适应了,不过,我倒是还好,感觉不明显~”
林琛没好气儿的看着他道:“你被长卿抱着,根本脚不沾地,能感应个什么?”
说着话的功夫,贾琏、贾雨村以及左院判分别被扶着走了过来,林璟示意长卿放下自己,姐弟三人分别给他们问好之后。
林璟走到左院判身边道:“老师,柳叔在这边儿的客栈包下了一个院子,您先跟我们过去梳洗一番,吃点东西歇歇脚,然后再回去可好?”
左院判抬头看看天色,笑着点点头道:“也好,今日天色不早,也不易进宫复命,在这边儿暂住一晚,明日进京后,咱们可以一起进宫面圣。”
师徒两人正说着话,码头那边儿来了两辆半新不旧的马车,这马车倒也没什么毛病,但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就是顶寒酸的。
见马车直奔他们所在的方向过来,黛玉跟林琛只是面露不解,林璟跟贾琏的脸色却难看的紧。
林璟是因为知道这就是荣国府安排来接他们的马车,这不仅是在打他们林家的脸,更因为,他很清楚,原著中,贾家就是用这么个破马车把林家的嫡长女给接去了贾家,以至于让荣国府下人都认为黛玉是去打秋风的穷亲戚。
而贾琏,就是看到了跟在马车边儿的人里,有自己的小厮昭儿,知道是自家府上的马车,明白这就是自己那好二婶儿想给林家表弟表妹下马威,心里暗骂这毒妇鼠目寸光。
先前他就是怕自家府上不知事儿,特意让昭儿先一步赶回京,说明林家表弟表妹们的身份,就是为了让府上的人重视,结果还是来这出,真是不知所谓!
21.第 21 章
眼看着自己的小厮点头哈腰的跟太监请老佛爷似的打着帘子请马车里的周瑞家的,贾琏气的直接走过去,对着昭儿就是一脚。
昭儿被踹的一个踉跄,有点儿委屈,但瞄到自家爷漆黑的脸色也不敢触霉头,只能扶着马车的车辕站直身体后小心的道;“爷?”
贾琏没好气儿的又给了昭儿一勺子,然后骂道:“爷让你先一步回来是为了什么?林家表弟表妹是什么身份?现在这样是打谁的脸呢?”
昭儿有些委屈的小声辩解道;“爷,小的回去跟老太太说清楚了,但二太太说,府上的马车都做了安排,自家亲戚也不必那么多讲究,就匀出这两辆来,小的也没办法啊。”
已经走下来的周瑞家的垂了垂眼眸,然后笑道:“嗐,琏二爷不必这般着恼,实在是不凑巧,府上的马车都抽不出空闲,太太也是看表姑娘跟表少爷不是外人,不需要那么多讲究,这才没特意去做那表面的功夫。”
林琛跟林璟看到,心里很不舒服,林琛道;“看来府上事务繁忙的很,那我们姐弟也不好上门叨扰,等府上忙完事物之后给个信儿,我们再去拜访吧。”
林璟不像林琛是未来林家的继承人,有些话不便直接出口,他可没有什么顾忌的,直接开口怼道;“人啊,不服老不行,人老精力有限,就该安享晚年,每日吃茶礼佛,安心凝气。”
“要不,本来就精力不济,做事拖拉,忘东忘西的,耽误事儿不说,还显得很是失礼,咱们自家亲戚也就算了,大不见小不见的不说什么。”
“这要是对待贵人交代的事物也这般,半个多月安排不出几辆看的过眼儿的马车接待,这知道的是人能力有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谁下马威呢!”
这时,带着面纱被丫鬟婆子们维护在中间的黛玉也开口道:“外祖家到底是国公府,高门大户,我们姐弟三人的身份实在上不得台面,便是那丫鬟婆子想给个下马威也不得不受着。”
林璟心里暗赞,不愧是黛玉啊,嘴上却道:“哼!什么受着不受着,人家不待见,咱们不去上赶着就是了!”
说着就招呼人扶着黛玉上了自家马车,朝着准备好的客栈前行,根本不去管吓得面色苍白的周瑞家的等荣国府下人们。
林琛心里大笑,他们现在这情况,真没必要去谨小慎微,他作为林家继承人,碍于贾林两家的姻亲不能做的太过,但姐姐跟弟弟身上有爵位却可以肆意。
最主要的是,他们这么做,也是跟皇帝和太子的一种表态,所以,林琛叹了一口气之后,也让墨岩扶着自己上了马车。
贾琏又接机踹了一脚周瑞家的,骂了一句作死的玩意儿之后,抢过昭儿的马,翻身骑上去之后就追着林家走了,心里并没有面上的诚惶诚恐,反倒是挺开心的。
周瑞家的是聪明的,她其实来之前就劝过自家太太,林家姐弟的身份在那儿,这么做不妥,但自家太太因为老太太提议让宝玉娶姑太太女儿的事情大怒,牛心左性的非要弄这一场下马威。
不过,周瑞家的也实在没想到,林家的几个孩子这般刚硬不顾及脸面跟名声,她以为再怎么样,林家也得顾及老太太这个外祖母,顾及孝道舆论,即便不乐意也会遮掩一番拿个借口圆过去,大不了就是不坐自家马车罢了。
但谁知,人家这大有跟贾家直接断亲的架势啊,这可怎么好?当即,周瑞家的也顾不得别个,赶紧爬回马车让人赶紧往回赶,看看太太跟老太太怎么个定夺吧。
林璟坐在马车上,对着车门的位置敲击了两下之后,就感觉到车子微不可查的晃了一下,很快,码头上的事情很快在市井中传开并迅速朝着京城扩散。
自然,这话是越传越夸张,最后就变成了荣国府根本看不上林家这门姻亲,当家的夫人直接派了身边的嬷嬷当街训斥林家三姐弟,还让姐弟三人哪来的滚哪去,别来荣国府打秋风。
与此同时,皇帝赐给林家姐弟三人身边监视的,后被林璟打入忠心符的几人放出一只信鸽飞入皇城,将林璟想要告诉皇帝的信息传了回去。
皇帝看着传回的信息大怒,好个荣国府,好个贾老太君,好个王家!这是藐视皇权,看不起朕啊!朕钦封的侯爵跟县君竟然不被他们放在眼里?!
当即着夏守忠前往荣国府宣旨申斥,贾史氏有违女子三从四德,为母不慈、妄图以孝道压制皇权,让次子窃居荣喜堂,有欺君之嫌。
贾王氏藐视皇权,无容人之量,毫无贵妇该有的贤良淑德品质,馈受诰书,不堪大妇,然,念及贾家两代国公功勋卓著,不该因无知妇人而被完全抹杀功绩。
故,酌令贾家贾赦、贾政闭门整改家风,褫夺贾王氏五品宜人诰书。
随后王家因不会教导女儿,致使王家女德行亏欠,违逆女四书教导也被皇上下旨斥责。
贾老夫人跟王夫人当场昏厥过去,整个荣国府,除了贾宝玉之外,所有人都绝望的慌了神儿,贾政招呼着小厮要去太医院请太医。
关键时刻,还是往日被传好色无能的贾赦站了出来,拦下无头苍蝇一般的小厮后呵斥了贾政:“贾老二,你这是想告诉所有人,贾家对圣上旨意不满吗?”
贾政这才反应过来,吓得一身冷汗,打了个激灵,站在一边儿也不敢像往常那般发表着自己的那些冠冕堂皇的假正经言论了。
贾赦被酒色熏陶的浑浊的眸子里透出鄙视跟厌恶的神色,又瞅了一眼自己那个偏心至极的好母亲,嗤笑一声之后才让人去给拿顺气的药丸子过来给贾母和王夫人服下,自己就坐在一边儿慢悠悠的喝着茶。
邢夫人是个没有见识跟能力的,贾赦是真的看不上她,当初要不是为了仅剩的儿子贾琏能在这吃人的地方顺利活下来,加上他需要一个家世不显,不敢逼他给个孩子的人占了妻子的位置,他是怎么也不会娶这个继室的。
因为没有生育,娘家也没有依靠,邢夫人需要丈夫撑腰,未来也需要贾琏给养老,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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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贾赦言听计从,对贾琏也不敢过份压制。
她除了眼皮子有点儿浅,贪财了一点儿之外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她贪财也是情有可原的,深宅妇人,不得丈夫爱重,也无子嗣傍身,更无娘家依靠,她不给自己谋点儿钱财怎么办?
贾赦早就对贾府,对自己的母亲寒心了,所以,这会儿看着自己的继室邢夫人没眼色的张扬起来瞎指挥,他也不管,就这么不在意的看着戏。
说句不好听的,要不是为了守住家业跟爵位给张氏为自己生的儿子,这满府上下就是被抄了、被砸了,他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
贾琏的妻子王熙凤是个有手段、有本事的,除了眼界跟学识差了些,别的没得挑,但只她是王家女,是王夫人的亲侄女这一点,贾赦就看不上她,当然,王熙凤对自己这个纨绔公爹也没啥好印象就是了。
王熙凤看不上贾赦是看不上,但她敢呛邢氏这个继婆婆,却不敢当着贾赦的面儿张狂,这会儿看着仗着贾赦洋洋得意瞎指挥的邢夫人,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好不容易贾老太太跟王夫人醒了过来,还没缓过劲儿呢,太后跟皇后申斥贾家婆媳的懿旨也先后到来,并派来了四位嬷嬷教导她们规矩,又特意指名道姓的罚贾王氏每日在小佛堂诵经、捡佛豆两个时辰静心思过。
贾王两家都觉得天塌了,有了这样的名声,两家的女眷婚嫁时想要找门当户对的就难了,两家的听闻后都闹到了族长那里要说法,一时间,两家鸡飞狗跳的乱了章法。
客栈里,黛玉跟林琛带着嬷嬷们安排着明日进宫谢恩该带的礼物,维持着病弱人设的林璟,因为生气开始低烧,所以喝了一碗燕窝养身,又吃了药之后就被送去房间休息了。
闭着眼睛的林璟跟多宝聊天道:“这会儿贾家肯定特别热闹,估计是顾不上我们了,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想见到我们姐弟。”
多宝笑道:“华儿应该是高兴早了,你看着吧,贾老太太明天就该大张旗鼓的派人接你们,顺便在你们面前一顿哭诉做戏。”
林璟顿了一下,然后无奈的道:“奶奶的,我都能想到那贾婆子到时候捶胸顿足惺惺作态的样子了,别的我是不怕,就是这林妹妹到时候又免不了一顿眼泪,妈蛋,那都是生命力啊。”
多宝想了一下之后道:“其实这也不是全没有好处,要知道,那警幻仙姑虽然不是什么大神,但她其实是月老的姻缘阁派到这方天地的一个神官,专司此界人间风月债的。”
“她是想要借着神瑛侍者,巴结顶头上司女娲娘娘,所以存了私心算计绛珠仙子,但这里,首先,绛珠仙子的浇灌之恩虽有算计,却得到了她自己亲口认下的因果。”
“再有,这个已经写在了薄情司的册子上,这个跟地府的生死簿差不多,记上了,不达成条件就不能更变,要不,贾敏的死也不会是定数,所以只能林黛玉与贾宝玉的因果彻底了断,黛玉还泪的事情才算了结,咱们任务才算成功。”
22.第 22 章
林璟好奇的问道:“女娲娘娘是警幻仙姑的顶头上司?还泪的因果必须了结,那你的意思是借着这次的事情让贾宝玉承认互不相欠?”
多宝点点头道:“女娲娘娘的善尸就是月老啊,月老掌管姻缘阁,她自然是警幻的顶头上司,只不过警幻级别太低,就跟皇宫里没什么品级的宫女嬷嬷差不多,所以她才想着借着神瑛侍者露露脸。”
“至于了结因果,你只要问贾宝玉,黛玉是否还欠他什么,只要他答一句不欠了,这因果就断了,毕竟本身这因果也是算计着强搭上的。”
林璟点点头表示明白之后,又忍不住好奇道:“我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女娲娘娘的补天石到底遗落多少,到底是大圣寄身的那块儿灵明石还是贾宝玉口中含着的这个大青山脚下的通灵宝玉?”
“还是说灵明石就是通灵宝玉?但这也差的太多了,大圣是何等神威聪敏,这玩意儿就没一点儿聪明气儿。”
多宝有些奇怪的看向林璟问道;“首先,人家大圣是灵明石猴,盛一部分补天功德获得的生机,这神瑛侍者跟通灵宝玉从始至终就是两个个体,他们之间哪有什么可比性?”
“再有,那所谓的补天石本是用太阳真火炼化的九天息壤跟五彩石弄出来的,谁家修房子也不可能可丁可卯的不是,再说,其中炼废的、断裂的更加不计其数。”
“最后只说女娲补天用了36500块石头,炼制成功36501块,人家可没说就炼制了这些,大圣的那块儿是天道规则感念补天石对苍生的贡献给与的一线生机。”
“至于其他的,或许跟九天息壤一起沾了些灵气,又经过女娲娘娘手里的造物仙鼎炼制,大部分都是不错的灵宝,这通灵宝玉就是其中之一,在仙界算不上什么,在凡俗界甚至修真界来说,都是顶级宝物。”
“幸运的得了机缘造化,开了灵窍化形成了一方大能,比如封神中的石矶娘娘,又比如这通灵宝玉,它本身就是一顶级的空间法宝,又幸运的开了灵智,只是运道差了点儿,直接被算计了,没了化形的可能。”
林璟追问:“它被算计了?”想了一下之后又问道:“是那一僧一道,还是警幻仙姑?”
多宝嗤笑一声:“狗屁一僧一道,那就是警幻顺手点化的两只开了灵智的小妖,一只蟾蜍跟一条蜈蚣,倒是入药的好材料,找机会给你弄来,到时候用来练手制丹药用。”
林璟好笑的道:“宝爷霸气!用这种开了灵智的灵药材给我练手,果然还得家大业大,财大气粗的宝爷!”
多宝被他调笑也不在意,反倒更加霸气侧漏的道:“这才哪到哪儿啊,这边儿的蟾蜍只有千年的修为,至于那蜈蚣更是只有八百年左右,就连靠神力点化化形都做不到完善,永远只能停驻在化形时的情况,生死完全攥在主人手里,除了炼药什么用都没有。”
“不过,等小爷帮你把那个被警幻仙姑诳去的通灵宝玉内的空间夺过来,到时候别说这点儿东西,就是传说中的已经化形的仙果仙露、琼脂玉酿都能随你吃用练手。”
林璟想了一下之后问道:“之前你说过,新手任务基本就是给任务者练手还有获取宝物的,这红楼任务最大的意义应该就是获取这通灵宝玉吧?”
“不过,你之前不是说,适当带走一些东西没事儿,但不能动了任务世界的本源支柱,这红楼世界中的通灵宝玉很明显就是世界线的贯穿物,拿走了这世界不就坍塌了?”
多宝笑道:“什么就通灵宝玉是贯穿世界线的物品了,首先,神瑛侍者下凡可不是真的渡什么情劫,要真是这样,那也只是跟神瑛侍者扯上些关系。”
林璟一愣,忍不住皱眉道:“不是历情劫?那还需要特意诓骗一真正的仙子跟着打掩护,不惜将林家、贾家这样拥有国运庇护的勋贵人家拖下水,甚至皇族气运都跟着被牵连,牵引莫大因果,那必是生死劫了?”
多宝赞许的点头道:“我也是刚在论坛里跟大家讨论出来的结果,只有死人才会塞入含口玉,警幻仙姑派那一僧一道诓骗通灵宝玉。”
“除了用带它去人家体验一遭红尘为代价,换取了通灵宝玉内的世界,让她的办公地点离恨天、灌愁海搬到太虚幻境之外,最主要的是用来遮蔽天机,用情劫换死劫。”
“通灵宝玉虽然没有大圣跟石矶娘娘那些厉害,但那也是经过先天息壤等宝物一起在造化鼎内淬炼的,又多少沾了些补天遗德,体内自成一个世界雏形,遮蔽一个金仙以下的仙人气息还是很轻松的。”
“不过,通灵宝玉那再怎么样不成器,也还是跟女娲沾些关系,想要算计它,没有女娲圣人点头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警幻这么做,不仅自己借机得了女娲默许得了实惠儿,同时又因为保住神瑛侍者性命,将死劫换成情劫,在女娲那里露了脸。”
林璟听后,半天没言语,就在多宝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道;“所以,大圣的劫难、石矶娘娘被害死,这些也都是女娲娘娘默许的?那真假美猴王时,死的真的是六耳猕猴吗?”
多宝沉默了一阵之后道:“修行者,功德必不可缺,谁都不嫌功德多,这些你现在还不应该去管,等以后咱们有机会去封神跟西游世界的时候,那时才是咱们考虑的时候。”
虽然多宝没有明确的说什么,但林璟已经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也知道多宝现在不能多说些什么,他也不识趣儿的转移话题道:“那通灵宝玉被咱们拿走,那贾宝玉不就变成傻子了?”
多宝闻言大笑道:“华儿怎么就这么傻的可爱呢?咱们先不说贾宝玉是神瑛侍者的转世,通灵宝玉就是被丢弃在大青山的补天废石这事儿。”
“咱们就单说说那贾宝玉丢了通灵宝玉的四次:第一次以为黛玉回南边,第二次黛玉死时,第三次在贾府失玉,第四次出家。”
“这么列出来,你看出了什么?”
林璟仔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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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回想,恍然大悟道:“通灵宝玉跟贾宝玉没有什么关系,那些事儿就是他自己弄出来的,就是为了以此吓唬贾老太太等人达成自己的愿望?”
多宝笑道:“也不能这么绝对的来说,在绛珠仙子还泪结束之前,那通灵宝玉还得帮着他遮掩天机呢,他确实离不开通灵宝玉。”
“不过,他第一次丢玉是算计贾母帮他达成目的故意做的,第二次是因为第一次通灵宝玉离开身体一定距离后,天机泄露时,他感觉到死亡逼近,这时候他其实是想殉情的。”
“至于第三回,那时通灵宝玉对他已经没有作用了,是被警幻仙姑派去的僧人给拿走调换了,最后就是劫满时,怕他回娲皇宫,被发现补天石已经掉包,所以干脆把假的彻底销毁了。”
林璟深吸一口气道:“我去!这些弯弯绕绕的,我这老实人跟他们对上,用不了一个回合,骨头渣滓都给我吞没了。”
不过,林璟倒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咱们就是先借此机会第一时间把还泪的因果给他掐断了,也算是帮贾宝玉把这情劫给渡了,就能抢在那一僧一道之前把通灵宝玉给替换掉了呗?”
多宝点头道;“对头,就是这样的,到时候咱们直接契约了那通灵宝玉之后,把警幻仙姑的灌愁海、离恨天祛除,警幻仙姑就不能借着通灵宝玉与俗世接触,那一僧一道没了警幻的神力补给,咱们就可以将他们除掉收起来做药材了。”
第二天,半夜时,姐弟三人就被各自的嬷嬷指挥着起身换上了特制的品级服饰,赶在下朝前来到宫门外,等到传唤,跟着引路的小太监进了宫。
他们姐弟三人本就在孝期,宫里的贵人其实是忌讳的,加上林璟小脸儿白的都没有血色了,所以,太后、皇后皇帝都没有久留。
只是为了安抚林海,也是做给百官看,所以简单询问几句,收了姐弟三人进献的礼物,就给赐了些看着贵重的赏赐将人打发了出去。
果然,三人刚一出宫,贾琏就带着一队人赶了过来,林琛假意询问道;“琏二哥早上才回府,怎么这会儿又过来了?”
贾琏呵呵嗤笑道:“这不是昨儿老祖宗知道我们府上二太太背着她作践林家表弟表妹们,犯了头风,非要见到你们,老爷跟二老爷怕老太太哭出个好歹,就打发我再亲自过来赔礼,请林表妹跟林表弟们过府。”
既然打算跟贾琏联手,林琛他们自然也不会为难贾琏,更何况,现在在宫门外,世人讲究孝大于天,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贾母这样,他们做外孙的都不能不见,否则就是不孝,会坏了林家的名声,对林琛日后的仕途是有影响的。
所以,林琛跟林璟交代嬷嬷们护好林黛玉的马车之后,就邀请贾琏一起上了他们的马车,然后让人朝着荣国府赶去。
车上,贾琏小声道;“琛表弟、璟表弟,二房那边儿被扒了面皮,你们去了,要跟紧了林表妹。”
林琛跟林璟点头道谢,表示明白。
23.第 23 章
虽然林家姐弟身上有超品爵位,但他们来荣国府,首先是他们作为晚辈替母尽孝,探望外祖母,其次,荣国府中门作为接过圣旨的大门,贾家其实应该另开大门的。
所以,荣国府没有开中门,只开了侧门,由贾母身边的赖嬷嬷引人进入,林家姐弟没有丝毫异议,等赖嬷嬷站在马车外恭敬问好后,姐弟三人下了马车坐上了内院的凉轿,才打发了林琛的御赐韩嬷嬷跟着打招呼,并没有如同贾家小辈儿那般客气的亲自问好什么的。
赖嬷嬷等荣国府的仆从没有等到预想中的赏钱,也没有等到贾家小主子们惯例的讨好,心中有些不悦,但也知道这姑太太家的不是好惹的,也不敢多说什么。
该说不说,荣国府确实富丽堂皇,一路上雕梁画栋,看着就是富贵人家,与林家的那种精致低调很是不同,也难怪书中林妹妹初入贾家时会被震慑住,后面小心翼翼的。
因为有之前的圣旨申斥,加上贾琏先一步回来跟贾家以及王熙凤打招呼,再加上林家是有顶门男丁在的,原著里的那些下马威倒是没有发生,凤姐不仅在老太太身后站着,身上的衣服首饰也都是素雅的,林璟看着还算是满意。
贾母倒是跟原著一样,抱着林黛玉一顿心肝肉的哭诉,又好一顿说什么三个儿女中最疼贾敏,结果这个狠心的女儿自打跟着去扬州后,再也没见过一面,如今倒是叫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类的话。
林黛玉跟林琛听了这些话,难免又想起突然离世的母亲,忍不住跟着哭了一场,林璟虽然因为这一世的亲情也难免心里酸涩,但到底还是理智的。
他知道贾母这么说,除了对贾敏这个女儿多少有些感情外,最主要的就是用亲情绑架他们姐弟,又担心林黛玉流泪会影响身体。
于是,林璟红着眼眶开口打断道;“外祖母节哀,母亲在天有灵也不会愿意看到外祖母与姐姐因为思念损伤身体。”
周围陪哭的贾家人也都赶紧跟着劝,林琛也想起了姐姐的身体,赶紧收了眼泪,跟着林璟一起查看林黛玉的情况,见黛玉没事儿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贾母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林璟的理智,心里对林璟的冷心冷情很是不满的同时,也不得不感慨林家后继有人。
接着又想到自己的宝玉,明明是个有大造化的,天资聪颖,却因为防止皇家忌惮,不得不引着他往歧路上走,断了他的青云路,想想就心痛。
引着抓周里上的胭脂本就是她安排引着宝玉去抓的,是做给上面的人看的,所以,她坚信自家宝玉绝对不是个贪花好色之徒,日后必有大造化、大机缘,只是需要一个托举。
黛玉就是最佳人选,尤其是现在,黛玉乃是侯爷嫡长女、自身又是一县君,同时还是五不娶中的丧母长女,这简直就是为自家宝玉量身打造的。
唯一不好的就是身下这两个兄弟大的还好,只是单纯的聪慧,这小的,不仅多智近妖,还心志坚定、心肠冷硬,日后怕是要坏事,想到这儿,贾母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林璟多敏感啊,当即就感应到了,同时,多宝也感应到了,要不是多宝这会儿受到了限制,立马就要出去弄死这老太太。
贾母很快就遮掩了情绪,接过身边大丫鬟鸳鸯递来的手帕擦拭眼泪,嘴里说着;“哎,人老了,难怪要称老背悔的,这一见到你们姐弟就想起了你们母亲,控制不住情绪,引得你们也跟着我老婆子伤心难过。”
众人一听,又赶紧七嘴八舌的上前劝慰,又是哄劝又是抹背的,跟唱戏似的好不热闹。
林璟眼中嘲讽一闪而逝,赶紧借机将黛玉给拉了出来,林琛是个机灵的,立马也跟着姐姐和弟弟撤了出来,站在外边儿看着热闹,这么一闹腾,就连黛玉之前的伤感都消了大半,眼泪自然也收了回去。
贾老太太整这一出,本来就是为了引起林家姐弟的亲情羁绊,一直用余光瞄着,结果就看到姐弟三人非但没有丝毫共情,还一个个看起了热闹,忍不住心里暗骂一声。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男孩儿的声音:“老祖宗,听说林家妹妹和表弟们来了?”
贾母的脸肉眼可见的出现了慈爱和欣喜,开心的道:“你这猴儿,先前不是跟你说过你林姑父家的弟弟妹妹们这两日要来,怎么这个时候才过来?”
然后就看到一个大红包从外面跑了进来直接扑进了贾母的怀里笑嘻嘻的道:“昨儿母亲打发孙儿去家庙上香祈福,遇上神武将军府的冯紫英,就在家庙与他彻夜长谈,今儿一早茗烟来报说林家表妹来了,我就赶紧回来了。”
站在一旁的贾政看着旁边四岁的林家兄弟站姿挺拔,又看着自己这个比林家兄弟大了将近四岁的儿子还稚气未脱的在母亲怀里撒娇耍赖,不由得新生怒气喝道:“混账东西!还不赶紧从你祖母身上下来?”
刚刚贾宝玉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父亲也在,在他心里,父亲跟大伯,这个时间一般是不会在祖母这里,再加上刚刚大家哄劝贾母的时候都聚在一起,直接将贾政跟贾赦都遮住了,所以他习惯的一回来就偎进贾母怀里撒娇卖痴。
不过,贾宝玉向来怕贾政就跟避猫鼠似的,一听贾政的呵斥,立马身子一抖就滚了出来,身上的冷汗刷的就下来了,嘴唇也哆哆嗦嗦的道:“父,父亲,您在啊?”
林璟看的差点儿笑出来,又心里感叹,就贾政这个教育方法,啥好孩子也都糟践完了。
林琛看着也暗暗摇头,这贾宝玉是废了,不堪大用,好在贾宝玉不用继承外祖家爵位,以后安心做个富家翁倒也未尝不可。
林黛玉本就因为母亲的描述以及船上时弟弟们的分析对贾宝玉印象不好,这会儿又看到贾宝玉前后做派更加不喜,但在贾宝玉转过头来的时候,心里没来由的一股熟悉感让她想要亲近,很是奇怪。
一直关注的林璟赶紧道;“姐姐,你说这位表哥与母亲面容这般相似,这性情举止怎么一点儿没有相似的地方?”
林黛玉听闻恍惚了一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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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恍然,原来是与母亲面容相近,难怪自己有熟悉感,还想要与他亲近,又想到他与女孩儿一般的撒娇卖痴完全没有男子气概,面对父亲那畏畏缩缩的样子,觉得他坏了自家母亲好面容,心里更加厌恶两分。
贾母这会儿光顾着心疼贾宝玉这个孙子了,因此没有注意林家姐弟这边儿,她搂过吓得直打摆子的心肝肉贾宝玉,声音很是不满的道:“你这是何意?”
“宝玉与我老婆子亲近,怎么就碍了你的眼?你可是看不上我这个没用的,嫌我碍事?要是这般,我这就叫人备车直接回金陵,不在这儿碍你的眼!”
贾政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绕道;“母亲息怒,儿子怎么会有这般大逆不道的想法,刚刚呵斥这孽障只是因他不成器,在亲戚面前失了礼数,这才语气严厉了些,还请母亲恕罪。”
一旁的王夫人听完,心里对林家姐弟更加厌恶几分,都是林家这几个丧门星惹得祸,这三个小畜生怎么就没跟着他们那个短命鬼母亲一起去了?
王夫人是个有城府的,心里对林家姐弟恨之入骨,却只是偷偷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林家姐弟之后就继续垂着眼皮转动手里的念珠,一声不吭。
贾母听了贾政的话之后甩袖冷哼一声,算是放过了他,这才换了笑脸搂着贾宝玉对林家姐弟道;“来,玉姐儿带着弟弟们上外祖母这边儿来,外祖母给你们姐弟好好介绍介绍。”
黛玉无奈,只能带着弟弟们走上前,就在贾母想一边儿搂着宝玉一边儿搂着黛玉的时候,林璟眼疾手快的将林琛推了过去,然后拉着黛玉后退半步。
贾母深深地看了一眼林璟,嘴边的笑意淡了不少,倒也没有收回搂人的手,只是顺势揽住林琛的肩膀,让林琛坐在自己的另一侧。
林琛先是被自家弟弟推的一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着道:“这么半天还没认识全人,我们姐弟可是要等不及了。”
贾母笑笑,顺着林琛的话给大家伙挨个介绍起来,林家姐弟都挨个行礼问好,但他们身上都有爵位,就算林琛那也是侯府世子,板上钉钉的侯爷,在场的除了贾母,没有人品级比他们高。
所以三人并没有行大礼,只是碍于辈分才主动开口问好,也不难看出来,姐弟三人恭敬有余却亲近不足,贾母的心不由得更是沉了几分。
贾家人心里怎么想的不说,倒是都给了见面礼,就算条件拮据的寡居李纨都给了表礼,比较让人意外的是,书里避而不见的贾赦,给姐弟三人的表礼倒是格外丰厚用心。
不管礼物多寡贵贱,姐弟三人都认真接过道谢,就在贾母要介绍贾宝玉的时候,这货终于忍不住指着林黛玉的方向说出了经典的那句:“这个妹妹我见过!”
贾母本来不当一回事儿的打算打哈哈过去,结果就看到林璟跟林琛兄弟俩全都愤怒的皱眉看过来,赶紧严厉的呵斥道:“你浑说什么呢?外甥像舅,你林妹妹姐弟三个,多有几分俏似你大伯,你日日见你大伯,可不眼熟吗?”
24.第 24 章
贾宝玉愣了一下之后,很快就笑着摆手道:“原来如此,不过,虽然未曾真的见过她,然我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今日只作远别重逢,亦未为不可。”
贾母等人笑着应好,黛玉却蹙起了眉头,对贾宝玉这般浪荡无理很是厌恶,心里没来由的很是酸涩憋闷难受,眼圈儿一红,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林琛一甩袖子怒道:“我林家姑娘冰清玉洁,何时与你个外男旧相识了,你这般坏我林家名声,坏我姐姐清誉所谓何来?”
林璟也将黛玉拉到身后,又让嬷嬷们过来护住黛玉之后道;“贾家这般看不起我林家这穷亲戚,那不来往便是,犯不着这般诋毁折辱我林家,想来我们姐弟好赖还有份俸禄糊口,应该用不着来你家乞讨,看你们脸色受你们羞辱。”
贾宝玉被眼前的情况吓得脸色苍白,不知所措,他不明白,两个跟仙童一般漂亮让他想亲近的表弟,为什么突然变得面目可憎、疾言厉色起来,忍不住缩在贾母怀里。
贾母跟王夫人等一看是又气又心疼,贾母一边儿安抚着怀里的宝玉一边儿道:“宝玉年幼不懂事,只是想要亲近你们,才说了这话,很没必要这般计较吧?”
她虽然愤怒,但她更加知道,贾家现在跟正得盛宠的林家没有抗衡的资本,所以不能把话说的太重,这让多年掌管贾史两家,做惯了一言九鼎老祖宗的贾母很是憋闷。
王夫人可没有贾母的心性,这会儿只顾心疼宝玉了,她冲着林家姐弟的方向怒道:“你们好大的官威,威风都耍到了我荣国府呢,一个个觉得自己是侯爷、郡主就看不上外家了?!”
林璟拉住林琛开口道:“不说这荣国府的继承人是大舅舅,你们不过是仗着外祖母尚在世所以借据在此的,代表不了荣国府。”
“单是侮辱我姐姐清誉这一条,甭管是谁,我即便拼了爵位前程跟性命也要不死不休,为姐姐讨个公道。”
他跟林琛不一样,首先林琛只是世子,没有爵位,他要是真跟王夫人对上,那就真的是以下犯上,不孝的罪名扣在头上,日后想要科举入仕就难了。
虽然“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这句话只是进士们自己设置的舆论门槛,但这还是关乎着林琛日后仕途的时候能否顺利打入文人圈子不受排挤。
更何况,皇帝以孝治天下,林琛不孝,官途怎么可能坦荡,整不好还要连累林如海,毕竟子不教、父之过。
林璟就不一样了,他自己有爵位,天地君亲师,君在亲之前,而且,他有爵位,有自己的府邸,按照律法,他跟林如海其实已经算是分家了,只要不是珠联宗族的大错,都不会牵连林如海。
而他这病弱的人设,他又不可能去科考当官,他自然是只要不去没事儿找抽的说什么政治相关的东西,他基本就是言论自由了。
贾母愤怒起身,一手搂着吓的脸色苍白的贾宝玉,一手指着林家姐弟,正要说什么。
贾赦这时开口了:“我看,璟哥儿说的也没毛病,宝玉这被你们娇惯的算是废了,这般年岁还四六不懂,这是在自家亲戚面前,顶多是露丑,这要是在外边儿也这般胡言乱语,怕是要给府里带来祸端。”
林璟诧异的看了一眼贾赦,这位据传是个四六不懂的老纨绔,不过,转念一想,书中对他做的事情,说的话,除了石呆子还有拿迎春抵债事件,他还真没有太出格的地方,办事比贾政更有章法,也更通人情。
而拿迎春抵债,说实话,贾赦的身家还真不至于差那点儿银子,三春其实都是老太太跟王夫人准备给宝玉铺路的工具人,没有好处,贾母跟王夫人是不会撒手的。
可当时,迎春已经十七八了,在古代算是老姑娘了,同时,荣宁两府的名声可以说是顶风臭十里,被骂只有门口的石狮子是干净的,府里的姑娘也都被贾宝玉败坏了名声,基本没有闺誉可言,哪个好人家会要贾家姑娘。
书中对孙绍祖的批语是: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这句话的意思是:一个人如果原来是凶狠残暴而又忘恩负义的人,一旦得志,就会变得猖狂。
通过这个,可以猜测到孙绍祖隐藏了自己凶狠残暴的秉性,后面做出了忘恩负义的事情,而这句话本就是由他对迎春做出的事情做出的推断。
那么就可以肯定,贾赦一定是施恩给了孙绍祖,让他能腾起,这明显是贾赦为女儿铺路,那所谓的欠银抵女儿根本就是个由头。
贾迎春嫁人不久,贾家就败落遭到抄家,这时间很巧合,兴许,当时贾赦已经知道自家在劫难逃了,只能把女儿托付出去。
而孙绍祖袭指挥之职,相貌魁梧,体格健壮,家中也颇有资产,加上贾赦施恩给他,所以觉得女儿之后有保障了,而且贾赦会觉得这是自己能给女儿找到的最好人家。
可惜,他没想到,孙绍祖不是表面那般憨厚老实,更没有把那恩情放在眼里,贾家失势后,对迎春非打即骂。
更是颠倒黑白的称其父贾赦欠了自己的五千两银子,才用迎春准折卖了自己,并大言不惭,称贾家看上了他家的富贵,赶着相与,真是一个恩将仇报小人,以至于迎春早早被折磨致死。
贾母听不得谁说贾宝玉一个不好,当即愤怒转身,冲着贾赦狠狠的呸了一口怒斥道;“你就是那起子看不得宝玉一点儿好的脏心烂肺子玩意儿!”
“宝玉自幼聪慧,心性纯良,就让你们这般编排,难不成非得叫宝玉跟你们一样,成天招猫逗狗、吃喝嫖赌的才顺了你们这些讨债的意?你们怎么不替那好样的死了呢?”
这话是奔着贾赦喷的,但话里无不捎带着林璟跟林琛,哥俩脸皮厚,反正这话也没法儿直接反驳,干脆就当她在放屁,他们只管看热闹就是。
但心思本就敏感的黛玉不干了,她自己受点委屈倒是没什么,但要是说自己弟弟可不行了,当即一甩帕子对两个弟弟道;“既然人家不欢迎咱们,咱们又何必留在这儿讨人嫌,还让人顾虑身份不得不拐弯抹角、指桑骂槐的不好直说。”
这会儿黛玉可不是书中孤苦无依,独自进京需要仰人鼻息的小女孩儿,先前家里两次出事儿都有外祖家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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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是知道的,对外祖家自然没有什么感情。
而贾宝玉那句:“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本就是警幻仙姑设定好的迷魂阵启用咒语,相当于催眠术的关键词,就是为了加深两人的羁绊。
可一见面就已经被林璟给破了,没有了羁绊,林黛玉怎么可能看得上不求上进,与自家书香世家理念完全相悖的贾宝玉?
对贾母,本来或许还会因为母亲对她有些念想,但亲疏远近她还是分得清的,更何况还是处处拿命护着自己的好弟弟受了气,她怎么会容忍?
最主要的是最后一句,怎么不替那好样的死了呢?这不是在咒人去死吗,林璟的身体是林家人的禁忌,谁敢咒林璟的身体就是动了他们的逆鳞。
本来林琛还没反应过来,听姐姐这么一说,当下也不干了,咒自己没事儿,但弟弟要是被咒病了怎么办?
只是没等林琛说话,贾宝玉已经挣开贾母的怀抱对林家姐弟抱拳鞠躬道;“林妹妹,琛表弟、璟表弟,是我说错了,你们别生气好不好,一会儿去我房里,我给你们拿玫瑰露,是母亲庄子上今年新得的,现在都在我房里,我一会儿都给你们,全当赔罪可好?”
看着习惯了对漂亮的人伏低做小的贾宝玉,林璟一时间都没有脾气了,林璟厌恶贾宝玉没有担当、四处留情等等,但真要说贾宝玉从心里有什么恶意,这还真冤枉他了。
相反,贾母对他的评价心性纯良这个还真没错,贾宝玉本身没有坏心眼儿,对每个姐姐妹妹都没有坏心思,甚至,哪怕自己不吃不用,只要你要他就会给你。
林璟拦下林琛对贾宝玉抱拳回礼后道:“宝玉表哥,那玫瑰露什么的就不用了,可食用玫瑰虽然难得,但以我林家的财力想要移植些进自家庄子并不困难。”
“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回答之后,咱们之间的不愉快就可以一笔勾销,以后就按照正常亲戚,该怎么走动怎么走动,你觉得如何?”
贾母微微皱眉,总觉得不对,想要打断,王夫人却觉得挺好,只做亲戚走动,那就是不用自己的宝玉去娶贾敏的女儿了。
贾宝玉没有那么多心眼儿,当即笑着点头道:“璟表弟要问什么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完还拍拍胸脯,表示自己说话算话。
林璟笑着走过去,然后道;“昔日,我听到一个可笑的小故事,说有个仙姑想要升职,四处寻找门路,偶然听说顶头上司跟前最宠爱的童子是个怜香惜玉的。”
“投其所好,她故意将一株仙草移栽到了童子每日出入的灵河岸边,很快,童子发现了这株仙草,就每日顺手舀一杯灵河水浇在仙草根部,直接将仙草给催熟了。”
“然后这个仙姑就对仙草说,你能活命是仙童的功劳,你欠了仙童的因果,要么就要嫁给仙童,要么就把这灌溉之恩还给仙童。”
“仙草因为是被灵河水催熟的,该得的道行什么的都没有,对什么都懵懵懂懂,她想不通自己好好的怎么就欠下了这样的因果。”
“那么,宝玉表哥对这个故事怎么看呢?”
25.第 25 章
贾宝玉根本没多想,直接开口喷道:“这仙界的仙子竟然也跟那些尸位素餐的国贼禄蠹一样,一心只为往上爬而不择手段,倒是害了那无辜的仙草。”
“那仙童虽是好意,却到底坏了仙草的根基,此乃有过无功,哪里就是仙草欠下仙童因果,若真算因果,也是仙童受了仙姑蒙蔽,欠了仙草因果。”
贾政在一旁听到尸位素餐、国贼禄蠹这两个词的时候,当即大怒,不仅是因为儿子当众口无遮拦,更是因为他总觉得自己跟这两个词有些对号入座。
因此,贾政怒道;“你这小畜生,竟敢红口白牙的编排朝廷命官,合该乱棍打死!”
贾赦这时却笑了,把玩着手里的扇子表扬道;“宝玉这话倒是在理,贾老二,你不会是被孩子说中了来恼羞成怒吧?”
已经被王熙凤跟李纨扶回椅子上的贾母狠狠地瞪了一眼贾赦之后,对宝玉道:“宝玉,不得胡说!”
林璟笑着看了一眼贾家的几人之后,又对贾宝玉道:“所以,那仙草不欠仙童因果,也不需要偿还灌溉之恩对吧?”
贾宝玉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是难受,但还是点头道:“仙草不欠仙童,自然不需要偿还那灌溉之恩。”
话音落,贾宝玉心里空落落的,很是想哭,林黛玉却骤然身体一阵放松,好像什么束缚自己的枷锁被打开了,心情前所未有的开阔,连带着胎里带来的病弱都被带走了。
林琛虽然不明白弟弟为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这个,但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人家仙草好好的生在灵河岸边,根须还能缺了水汽,那仙姑是坏,那手欠的童子就是蠢!”
“还偿还灌溉之恩,小仙草没直接拉着他们同归于尽都是小仙草太温柔了,这凡间的高利贷还是讲究个九出十三归,这俩货直接干起了无本买卖。”
林琛这话,让贾宝玉感受到了一阵脸热,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奇怪的感觉,但还是忍不住替仙童辩解了一句;“那仙童也是好心办了坏事,倒也情有可原。”
林璟笑了一下之后,这会儿倒是很大气的道:“宝玉表哥不必多想,毕竟是亲戚,日后等我们姐弟守孝结束后,你若是有时间,大可找我们兄弟说话,只要别再唐突我姐姐就好。”
贾宝玉心里正难受着呢,这会儿听到漂亮表弟邀约也呐呐的提不起太高的兴致,加上他并不笨,表弟明显是不愿意自己跟林妹妹接触,所以只敷衍的点点头之后就缩在一边儿难受去了。
贾宝玉能听出来林璟话里的意思,贾家其他人自然更加听得明白,贾母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而且,她觉得林璟这个故事是在暗示她,别拿莫须有的恩情胁迫他们姐弟,尤其是宝玉跟黛玉的婚事。
王夫人那边也很气愤,她不乐意儿子娶贾敏的病秧子女儿,却也不愿意别人嫌弃自己的宝贝儿子,同时也觉得林璟这是把她比作了那个黑心的仙姑了,可身份在那儿摆着。
这姐弟身后那些嬷嬷虽然没说什么,但也不是真的摆设,只能快速捻动手里的佛珠,念着清心咒压制心里的怒火。
贾政除了失落并没有太多的想法,贾赦倒是很幸灾乐祸,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其他人或是安抚劝解贾母,要么低着脑袋降低存在感。
贾母看着满堂孙男娣女的表现,心里一时间很是悲凉,搂着宝玉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口守着的小丫头通报道:“老太太,门房求见。”
鸳鸯看了一眼正哭的伤心的贾母叹了口气,悄悄走了出去骂道:“你个作死的,里面老太太正恼着呢,你还来添乱,也不怕被发卖了?”
小丫头吓得小脸儿一白,赶紧跪下后哆哆嗦嗦的道:“鸳鸯姐姐救我!”
鸳鸯一把将人拉了起来然后道:“行了,你先赶紧说是怎么回事儿吧,迟了,真惹恼了老太太可就没人能救你了。”
小丫头赶紧带着哭腔道:“门房那边儿传来信儿,说是靖安侯府大管家送礼品来了,整整三辆马车。”
鸳鸯一听靖安侯府那不就是林姑爷家吗,当即有些犯难了,这要是跟着林家姐弟一起过来,自然没的说,但现在这气氛正僵着,可是她也不能不报。
等鸳鸯进去的时候,贾母终于被王熙凤哄好了,虽然没有笑模样,只是蔫蔫的抱着宝玉不说话,气氛稍显焦灼,但总归是不哭了。
趁着这情况,鸳鸯赶紧将事情说了一下,贾母歪着身子冷哼一声,倒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邢夫人眼皮子浅,一听有礼物当即兴奋了,现在因为有圣旨跟懿旨,荣喜堂已经改规制等他们搬进去,管家权也彻底回到大房手里,这礼物大头都会是他们的。
当即赶紧道:“你们这帮没眼力见儿的,还不赶紧将人迎过来。”说完又招呼林家姐弟道:“好孩子们,来大舅母这坐。”
大家这才发现,进来这么长时间,林家姐弟几乎一直是站着的,赶紧又让人重新给上茶。
黛玉心疼林璟,这会儿他表面上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了,也就顺势搂着林璟坐到了邢氏身边儿,然后给林琛打了个眼色。
林琛微微点头,这才拱手抱拳道:“今日来的匆忙,未免失礼,所以让人回去通知将礼品随后送过来。”
贾琏带头缓和气氛道:“琛表弟客气了,这是自家来做客,哪用得着这般客气?”
林琛笑道:“家父读书人,最是重礼节,我们姐弟要是坏了礼数,父亲必然是要动怒的,到时候姐姐需要精细护着,弟弟身体又不好,到时候挨罚的可就只有我了。”
贾母等人听着软钉子心里不是滋味儿,林琛这话里话外是敲打贾家没有礼数,直接在宫门外就将他们姐弟带来了,却又处处找麻烦,同时也是告知,他是林家继承人,他可以代表林家,代表靖安侯府说话。
这时,门帘子直接被掀起,一宫女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给在场的众人们行了一个标准的蹲礼之后就自顾站了起来,然后对贾母道:“嬷嬷们让奴婢过来提醒贾老太君,再有一炷香的时间,您该去礼佛了。”
贾母一听,脸色就是一僵,但那两个嬷嬷代表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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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每日早中晚课也是太后的意思,她也只能强笑着道:“有劳嬷嬷们记挂,我这就去。”
林璟捅了捅林琛,朝着宫女和黛玉分别使了个眼色,又快速嘴唇微动的在黛玉耳边说了几句话,黛玉点头后对着自己身边的嬷嬷比了个手势。
姐弟三人默契不必说,林琛赶紧站起来拱手道:“姑姑稍等,我们姐弟萌太后娘娘和皇上、皇后娘娘垂怜才免受了磋磨,我们三个幼童得以在京城免受欺辱。”
“今日刚正式拜见圣人,更加感受到了长辈的慈和关心,心中感念万分,却实力不足报答万分之一。”
“听闻两位嬷嬷与两位姑姑都是太后娘娘身边伺候得力的,便也想感谢一二,我姐姐在准备礼物的时候,已经特意为几位备好了。”
“两位嬷嬷有公务在身,若是方便,就让姐姐身边的胡嬷嬷和陈嬷嬷一同过去,正好二位嬷嬷也出自慈宁宫,曾在太后娘娘身边侍奉,过去也好与两位嬷嬷叙叙旧。”
宫女闻言,笑着对林家姐弟行礼道;“奴婢东珠见过靖安侯世子、见过安和县君、见过平安候,刚齐嬷嬷她们还念叨两位嬷嬷呢,两位嬷嬷过去叙旧,齐嬷嬷她们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说着话,她又对胡嬷嬷几位行礼问好,不说胡嬷嬷跟陈嬷嬷本就出自慈宁宫,之前也算是的主子青睐,就是几位嬷嬷虽然被赐给了林家姐弟,但人家品级、俸禄可没有被收回。
真算起来,与齐嬷嬷她们其实是一样的,属于公差,只不过,没有意外的话,他们这些人会一直留在林家姐弟身边了,是保护也是监视,只不过现在被忠心符契约后,处处只会为林家姐弟考虑。
现在京城林府这边儿的中馈都交给了林黛玉打理,林家真不差这点儿产业,就是赔了也不打紧,全当锻炼掌家能力了,日后嫁人后也能更好的处理人情往来,做好当家主母。
更何况,她身后还有御赐的教养嬷嬷帮着引导,那都是宫里出来的人精,有她们尽心尽力的教导自然是错不了的。
昨儿教养嬷嬷就已经猜测到了今天的情况,引导着姐弟三人来处理这些会面对的问题,也是因此今日几位嬷嬷只是站在他们身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当然也提前准备了给这边儿训导嬷嬷跟伺候嬷嬷的宫女礼物。
等胡嬷嬷等人带着单独准备的礼物离开后,林琛开始给众人礼物,倒不是林家大头,而是这是世家礼仪,只要没正式撕破脸断亲,他们就没有空手过府的道理,到时候丢的是林家的脸,是林如海的脸。
同时,他们姐弟身后都有皇上御赐的教养嬷嬷,他们做了失礼的事情,那也是在打皇家的脸面。
所幸,林家也真不差这仨瓜俩枣的,这虽然是整整三马车的东西,但大多的还是江南特产。
林家姐弟给两房的礼物都差不多,只不过邢夫人的诰命在那儿摆着呢,她得到的头面自然要比王夫人贵重些,喜得邢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儿。
剩下平辈的就完全没有偏颇了,就连大房的贾琮、二房的贾环也都一视同仁的给了见面礼。
26.第 26 章
贾母跟王夫人都需要早中晚的礼佛忏悔,也没时间设宴,贾琏提前回来的时候又已经交代了林家姐弟很重规矩,王熙凤是聪慧的,也提点过邢夫人,自然没有人阻拦他们。
贾赦安排贾琏跟王熙凤亲自送他们离开,只是在二门附近遇上了明显是等着他们的赵姨娘。
林璟并不同情赵姨娘,当然也不会跟厌恶小三儿一样厌恶她,毕竟,她做小三儿又不是她主动的,而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她那些惹人厌烦的举动也不过是谋生手段罢了。
她不掐尖要强,不哄得贾政开心,他们娘三个根本没有出路,她要是表现的聪明懂分寸,你看王夫人能让她的儿女活着不,甚至出生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跟周姨娘一样,掉了孩子浑浑噩噩的了此残生。
赵姨娘过来,主要是感谢林家姐弟给贾环的那些东西,布匹、吃食以及文房四宝,这些都是贾环急需的,贾环马上要到了去家学开蒙的年纪,可王夫人怎么会给贾环准备这些。
贾探春有联姻的价值,虽然被打压,但还是能稍微体面一点儿,可赵姨娘跟贾环就只有被磋磨的份儿,贾家为了面子,倒是不会让他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但好的东西肯定是轮不到他们,书中赵姨娘抱怨说:贾府的面料都是先送到贾母、王夫人和贾宝玉那里,剩下的零碎边角料才轮到她和贾环使用。
对于其他人,就算没得到,也会有自己的私房购置,可赵姨娘本身就是家生子,她没有殷实的娘家依靠,她是丫鬟指给贾政的,那会儿一定年龄很小,十几岁的样子,也没有时间给自己攒嫁妆。
至于跟了贾政之后,有王夫人盯着,贾政又一直表现的君子端方,真假不清楚,但面上他确实木讷不通庶务,绝对不会悖逆嫡妻,下了妻子的面子去宠妾灭妻的,他也不敢。
所以,赵姨娘母子生活很艰辛,贾环还是个孩子,他也有攀比心,他跟彻底没有依靠的贾琮还不一样,他有母亲和姐姐,可是姐姐为了生存只讨好嫡兄,他年幼,还不能完全理解。
上学的年纪,探春给宝玉做了鞋子,他自然也想要,更加心里不忿,毕竟那是他一奶同胞的亲姐姐,赵姨娘心疼他,只能把自己积攒的那点儿绫罗绸缎的边角料给他拼接出鞋子,结果跑两圈儿后就散花了。
林家给的这些东西,对于林家来说,自然是不值一提,但对于赵姨娘母子,那就是解了燃眉之急的。
当然,赵姨娘过来,也是想看看能不能让儿子攀附上林家姐弟,给儿子寻个出路。
王熙凤一看到赵姨娘就先是皱起了眉头,不过,她现在是恨死了自己姑妈王夫人,而赵姨娘是专门给王夫人添堵的,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原则,这次王熙凤倒是没有呵斥她。
而是问道;“你不在西跨院呆着,怎么过来堵这儿了?”
赵姨娘跟王熙凤不对付,但王熙凤管家,也没有真的苛待过他们娘俩,于是只撇撇嘴道;“都是那起子捧高踩低的,为了奉承,可劲儿的讨好宝玉,恨不得把我的环哥儿踩在脚下。”
“也就表姑娘、表少爷们心善,给送了当用的,让环哥儿不至于上学的时候连个旁支族人都不如,我这不就想着过来道个谢。”
说着,她拿过来身后小吉祥儿手里捧着的一个坛子递过来道:“前儿,我兄弟去给环哥儿打听去家学的准备,正好遇上了卖椴树蜜的,就买了给我送来了。”
“之前曾听闻表小姐有胎里带来的弱症,椴树蜜正是养胃健脾的,我想着,人要是脾胃好了,胃口也就好了,胃口好了,这身体自然也就好了,就给你们送来了。”
林璟挑眉,你瞧人家说话有理有据的,跟书里的形象可是大相径庭,还有,这椴树蜜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好借口。
绛珠仙草与神瑛侍者之间的因果了断,之后黛玉的身体肯定越来越好,有了这个做引子,甭管效果是否真的有那么夸张,反正这蜂蜜水肯定是好东西,至少能润便养颜,椴树蜜也确实有补气养血、润肠通便、润肺止咳、清热解毒等功效。
黛玉跟林琛他们一直陪着林璟读书,自然也是知道椴树蜜的功效,还想着给林璟弄些看看效果,只是这个只有北方产,林家之前因为接连变故,尤其是贾敏的丧事,也就没空出时间安排这个。
加上他们本就要来京城,就想着到了京城后找人买一些的,现在赵姨娘这礼算是送到了他们心里,当即,姐弟三人的笑容都真诚了不少。
黛玉走上前,亲手接过这个坛子,笑道:“劳您惦记了,环兄弟本就是我们的表兄弟,你不必这般。”说着退下了手里的镯子给了赵姨娘后道;“这椴树蜜正是我们姐弟需要的,我们就愧领了。”
虽然本就是过来卖个好,没打算得到什么,但人家给了,赵姨娘自然开心,尤其是黛玉身上首饰虽然素雅,但还真没有便宜的东西,就这手镯的水头,拿出去没个三五百两是别想到手的。
后面的胡嬷嬷等人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主要是这姑娘贴身带过的东西,赏给赵姨娘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但若是被流通出去,让人知道了,可是对姑娘的名声有碍的。
看来,回去后得让人看着点儿,尽快想办法把镯子赎回来了。
林璟本身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对这个还真不是很敏感,只是感叹林妹妹确实真诚大方,这也就是出身林家不差钱儿,不然家业早晚被败光。
林琛不一样,他本就是长子,是作为继承人培养的,但他毕竟年幼,也没有经历过太多,他的想法就是别让赵姨娘把东西卖了。
于是,他开口道:“这镯子以后就给环表哥留着吧,环表哥之后的学业需要一些花用,这银子就当我借给环表哥的,他日环表哥高中之后再还给我。”
说着,他从自己的袖袋儿里拿出两张百两的银票递给赵姨娘,这银票是之前准备进宫的时候打点用的。
赵姨娘一愣,她本就是作为大丫鬟调、教的,之前嬷嬷自然也说过类似的规矩,这会儿也就很快反映了过来,赶紧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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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银票后道:“表姑娘赏赐的好东西,以后就留给环哥儿娶亲后做传家宝了。”
胡嬷嬷等人闻言,眉头一松,是个知事儿的就行,林家自然是不差这么个镯子,只要过个三年五载,这就是个赏赐出去的物件儿,自然也就不碍什么了。
王熙凤在旁边儿笑道:“赵姨娘今儿是偏得了,之后回去好好教养环兄弟吧,他日环兄弟出息了,你就熬出头了,到时候可别忘了表弟表妹们的好就行。”
这时,游廊处走出两个男童,正是贾环跟贾琮,长得都挺周正的,没有书中说的跟冻猫子、黑眉乌嘴的活猴那样,只是两人的穿着打扮实在不像大家公子的样儿,甚至没有府上得脸儿的下人穿的好。
比如之前见到的贾琏身边的兴儿、盼儿等,那衣服料子可是比两个孩子要好上不少。
贾环红着眼眶走过来,弯腰行礼道;“谢谢林姐姐和两位林弟弟,我一定好好学习,日后一定会还给你们的。”
林琛走过去将人扶起道;“不必如此,你们日后学业上若是有不懂的,可以来我府上,我林家是书香世家,别的不多,就是书多。”
王熙凤看着一旁有些木讷,只巴巴的羡慕看着一切的贾琮,真是恨铁不成钢,但刚刚贾环的事情,让她心里有了些别的打算。
自己的丈夫不是个读书的料,虽然之后会继承爵位,但公公就是降了三等,直接成了一品将军,贾琏袭承的时候就是三品爵威烈将军,到自己儿子的时候还有什么?
这个小叔子虽然只是个庶出的,但现在没有人管,自己好好待他,有了本事后自然会照顾自己的孩子,给自己孩子成长的时间。
想罢,她走过去一推贾琮道;“琛表弟跟璟表弟那是探花老爷给亲自启蒙的,神童的名号早就传到了京城,现在主动带着你们读书,还不赶紧谢谢林表弟跟林表妹?”
贾琮先是愣怔了一下,想不通嫂子怎么会提点自己,但还是马上讷讷的道;“谢谢林表弟们,谢谢林姐姐,我会好好学习的。”
王熙凤叹息,贾琮这奶嬷嬷是真一点儿东西没教啊,看来得把他身边的人都换一遍,找些机灵的带带了,嘴上却道;“林表妹,你们别介意,他就是嘴拙,不善言辞。”
“之前也是我刚嫁进来忙着管家疏忽他了,等我回头,给他身边的人调换一下,再去学堂磨练一番,估计也能懂些事儿了。”
林璟笑道:“琏二嫂子是个心善的,日后有琏二嫂子照顾,也是琮表哥的运道,这样,哥哥借了环表哥二百两,那我就也借给琮表哥二百两。”
“只是环表哥有赵姨娘给经管着,琮表哥这儿怕是守不住,那就让琏二嫂子帮着经管吧。”说着,从自己袖袋儿里拿出银票递给了王熙凤。
这次贾琮倒是挺机灵的,没等王熙凤动作,他就赶紧道谢了,王熙凤见此,笑了,看来不是完全没有救,大大方方的接过银票后对着林璟道;“璟表弟这就是真找对人了,我啊,就乐意干这些操心烂肺的活。”
27.第 27 章
林家姐弟就这么回家守孝去了,没有留下参加宴席,自然也就没有了摔玉起字之类的狗屁倒灶事情,而留在大厅的贾宝玉却犯了痴症。
他先是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谁叫都没反应,大家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儿,他这毛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到了下半晌的时候,他却突然摘下脖子上的玉狠狠地摔了下来,然后哇的吐出了一口血,然后两眼一翻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这可是把贾母等人吓坏了,一叠声的让人去请太医,但太医却束手无策,他检查不出是什么毛病,但脉象却弱的好像马上就要不行了,只能建议让人准备一下吧。
王夫人不愿意认命,她一共就两个儿子,长子已经没了,宝玉要是也没了,她还有什么指望?
这时候就看出贾政是个没有心的,听了太医的话后,他直接就要让人准备去,还口口声声说什么“儿女之数,皆由天命,由他们去吧。”
气的贾母哭骂他没有心肝,最后还是贾赦说了;“既然太医也看不出什么,那大概不是什么急症,哥儿这么突然倒下,莫非是冲撞了什么?”
王熙凤想到什么;“宝玉不是认了个干娘吗?她是个有道行的,不如让她给宝玉看看?”
贾母赶紧一叠声的让王夫人赶紧去联系马道婆,又怕不保险,让贾琏亲自去一趟家庙铁槛寺,问问主持,再给送些香油钱。
二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省着些用,够贾环读书了,再说,他们娘俩也是有月利的,赵姨娘已经不想继续往上凑引起那根烂黄瓜的注意了。
再说,贾宝玉要是真没了,王夫人发疯,不管不顾,首当其冲受害的就是贾环,这会儿赵姨娘是真没盼着贾宝玉怎么样,所以,听到消息后她就老老实实的领着贾环在屋里眯着,贾母也没法拿她出气。
马道婆是有点儿邪门歪道的,她看了一眼,本来还以为又是有什么不顺贾家这个宝贝蛋开始折腾人,她打算跟往常那样满嘴跑火车的忽悠一下,再骗些银子出来。
但当她看到贾宝玉蜡金的脸色,魂宫暗淡的样子吓了一跳,赶紧扒开眼睑仔细查看一下,又顺着脉关查看了一下虚脉。
这一看,马道婆的冷汗也就顺着脸颊往下淌,贾宝玉的八字她自然是有的,又是一阵掐算,突然,她噗的吐了一口血出来。
马道婆瘫坐在地上,气息有些萎靡,周瑞家的跟吴兴家的赶紧上前要将人扶起来,被马道婆摆手拒绝后,从怀里拿出个瓷瓶,倒出一粒透着苦香的药丸子塞进嘴里后开始打坐调息。
一炷香后,马道婆开口道:“宝玉之前是见过什么人?可是说了什么让他伤心的事儿?他这是断了念想离了魂儿,幸亏先前在大光明普照菩萨跟前系了平安符,现在还能暂时扣着。”
王夫人一听就怒了,忍不住怨怪的看了一眼贾母后,哇的一声扑到贾宝玉身上心肝肉的哭喊,同时也忍不住的从贾敏骂到整个林家,很贾敏母子四人都是祸害,祸害她不够,现在还要害她的宝玉。
贾母这会儿也是怨恨着贾敏母子,怨怪林如海狠心,更恨林家的小崽子们无情,宝玉对黛玉一眼定情她如何看不出来?
这让宝玉伤心的还能是什么,就是那两个小崽子明里暗里敲打警告,宝玉本就重情又单纯,平日里又被他老子吓破了胆,可不就又怕又伤心,一时间相差了,钻了牛角尖?
想到宝玉就是为了玉丫头才这样的,又想到林家的产业、黛玉自身也是带着诰命的,宝玉娶了这林家头是不亏的。
贾母稳了稳心神后道:“马道婆,宝玉今儿是见了我那外孙女后,想要亲近,但我那两个外孙子护的紧,不愿意两个玉儿有牵扯。”
“小孩子们不懂事儿,加上他们又刚失恃,也不适合谈论这些,就没有拦着,若是我老婆子现在促成这门婚事,宝玉是否能好?”
“只要宝玉好了,我愿意拿出一千两银子给大光明普照菩萨添灯油,酬谢菩萨庇佑哥儿。”
马道婆已经顾不得对贾母许诺的千两银子开心了,她失声道:“两个外孙?敏姑娘有两个哥儿?”
贾母被马道婆的样子吓得倒退了两步,皱眉道;“我就生了敏儿这么一个女儿,琛哥儿跟璟哥儿自然是敏儿所出。”
马道婆一听,浑身汗水跟不要钱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嘴里喃喃的道:“完了,错了,绛珠仙草这里出了这样大的纰漏,本该失怙失恃、六亲无靠的孤苦早夭命,现在全变了,这怎么给神瑛侍者还泪啊?我之后可怎么交代啊?”
贾母岁数大,耳朵没有那么灵光,加上鸳鸯跟王熙凤两人扶着,离得稍远没听清楚马道婆的话,但王夫人就在马道婆的身边等马道婆给办法,自然就听到了几个词绛珠仙草、神瑛侍者、还泪。
王夫人瞪大了眼睛,心中骇然,她这才想起来了林璟上午讲的那个不着边际的故事,但里面的那个命格又是怎么回事儿?
她有些急切的摇晃着痴傻的马道婆,让她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要真的跟自己猜的那样,王夫人眼中冒着凶光,暗暗决定,若宝玉有个三长两短,她就让林家那三个小杂种下去陪着宝玉。
马道婆被王夫人摇晃的清醒了,她哪里敢把那些隐秘的事情给说出来,而且,能直接破了这段孽缘的,不仅是知道里面的事情,还得有着大本事。
可不是她这么个会点儿皮毛功夫的能处理的了的,她眼睛一转忽悠道:“宝玉啊是个有来历有造化的,上辈子有段孽缘未解,留到了这辈子,只是两人有缘无分,这本是宝玉的一道劫。”
“这劫不圆满度过,自然是伤了心神,宝玉就算回去了,也是要大伤的。”说着,她拿出之前那个瓷瓶递给王夫人继续道:“这是大还丹,先给宝玉服下,三日一颗,能吊命。”
“我回去给我那仙人师傅们传信儿,只有二位师傅才能有办法。”
又想起之前贾母说的话,赶紧补充道:“缘分这事儿强求不得,等我师傅过来看看再说,那护着女娃儿的人是有道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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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母跟王夫人听后都沉默了,接着都开始咒骂林家,王夫人自然是骂林家这些短命鬼害了宝玉,而贾母是骂林家心狠不孝。
铁槛寺旁边有个水月庵,原本是老北静王的侧妃修行的家庙,带过来伺候侧妃的厨子有一手好白案功夫,尤其是这馒头做的松软又有嚼劲儿,落脚的或路过的讨斋饭无不称赞,慢慢的就被叫成了馒头庵。
老北静王侧妃修建的这座水月庵本也不是为了潜心修佛,而是为了帮老北静王笼络人脉、收集信息,里面都是漂亮的小尼姑,这就是一所暗窑,所以这馒头庵的馒头也不止那厨娘做的馒头。
马道婆原本就是这馒头庵的一个普通的道姑,负责做老鸨的活计,只是后来她遇见了癞头和尚、跛脚道人,臭鱼找烂虾,因为她心术不正又贪财,跟那俩个很是兴趣相投。
一僧一道需要在京城这边儿有人看顾着些贾宝玉,顺便收些孝敬,就传给了她一些阴毒的手段,留下些保命的药,同时承诺,功德圆满后带她去离恨天见警幻仙姑,让她享受长生。
她知道贾宝玉跟林黛玉要有那一番孽缘,但这个不归她管,馒头庵里谈到林家的少,后面的消息也都对的上,林家小哥儿中毒,林如海夫人暴毙。
贾家派人去接林姑娘进京打着亲上加亲的主意,估计是怕林如海续娶后疏远了贾家等等,这些消息跟师傅们给她的大概预测都是准的。
至于其他的一些隐约的传言,马道婆也没太放在心上,这一个是扬州到京城万里之遥,很多时候传言这东西就会走味儿,再说,只要大势不变,那些旁枝末叶的有个出入也算不得什么。
可谁知竟然会出这样的纰漏,师傅不是早在那绛珠仙子满月的时候就下了咒,只要林家姐儿入京与宝玉相见,两人的孽缘就开始了吗?
她现在是真的慌,她这点儿道行也不敢真的去探查,所以只能出去仔细打探一番林家现在的情况,就用癞头和尚给她的传讯符,把情况说了一下。
这会儿,跛足道人正看守着被他连唬带骗的带到无人海岛上的甄士隐,而癞头和尚刚把冷香丸以及冷香丸方子给了薛家救薛宝钗,正往这边儿赶路呢。
甄士隐是个大善人,身上是有功德的,无意间在葫芦庙睡着,半睡半醒间听到了癞头和尚跟跛足道人的密谋,这本是上天预警,让他赶紧带着一家老小远离是非之地。
可惜,他以为自己是做梦了,而且也记不真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也就没当回事儿,可是,他这无意间偷听的情况被这妖僧妖道发现了。
妖僧妖道就算有大本事,受这方天道压制,也发挥不出什么真本事,再加上他们也不敢去害凡人性命,否则分分钟会被劈成灰飞,他们只能使用凡间的手段处理,还不能直接害人性命。
这就造成了甄士隐亲离子散的结局,慢慢的,甄士隐隐约的反应过来了,这跛足道人一见,怕要坏事,就一顿威逼利诱,甄士隐怕自己妻女丧命,只能妥协跟着走了。
28.第 28 章
癞头和尚跟跛足道人接到马道婆信息的时候,全都懵了,两人掐指一算才发现事情大条了,不仅所有算计成空,而且还特么的彻底破了林家子嗣单薄的血统。
两人对视一眼,跛足道人气急败坏的道;“师兄,现在怎么办?神瑛侍者此番历练算是彻底夭折了,咱们回去怎么跟警幻仙姑交代?”
癞头和尚满脸苦涩的道:“还能怎么办?那来人,咱们都算不出来历,自然是有来头的,咱们这样的小妖怎么敢上前触霉头?”
“咱们现在只能先把神瑛侍者的神魂稳定住,让他先把这一世过了,等回去之后再重新谋划一番,到时候把他的魂魄送去离恨天,弄个迷魂阵,让小花妖跟他培养一下感情再送下来呗。”
“这个倒是好说,只是当务之急,咱们得先把通灵宝玉拿走,不然,要是通灵宝玉被人给炼化了,那离恨天根太虚幻境就彻底断开联系,咱们也没法回去了,那咱们的小命也跟着玩完了。”
他们两个,一蟾蜍一蜈蚣,说句不好听的,都是警幻仙姑随手点化的,用来跑腿做杂役的,并没有太大的本领,当然,这句话是参照真正的妖修来说的。
警幻仙姑把他们的神魂系在太虚幻境内,只要太虚幻境不消失,他们就可以长生,但为了不被他们反向炼化太虚幻境,他们与警幻是签的主仆死契。
他们的一切都受警幻仙姑控制,修为也是一样,加上受凡间规则制约,他们还真没有太大的本事,而要是永远滞留此间,到时候稍微有些真本事的和尚道士都能直接收了他们。
两人一想到这情况,当下也顾不得甄士隐了,跛足道人直接一挥手把自己的褡裢拿了过来后,就跟癞头和尚踏着海面朝着京城方向快速消失了。
甄士隐状似专心打坐,一心向道,但其实心思正活络着呢,他是被逼迫来的,不得不装疯卖傻的出家,现在听着他们出事儿,自己可能要自由了,他心里就开始兴奋了。
但转念一想又蔫了,首先他不能确定这两个妖怪还回不回来,其次,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还有,他也没有出行的船只,他就是想离开也没法离开啊。
见那妖僧妖道没了踪影,甄士隐起身来到他们落脚的那个在岛中央的土房子里,打开一间仓库,里面有不少粮食跟金银宝物,这些都是那妖僧妖道骗来的。
暂时吃喝是不愁了,甄士隐就开始慢慢的回想着自己看的书里有没有木匠相关的知识,到了这时,他才真切的意识到,自己就是那百无一用的书生。
甄士隐翻找着,他想要找到能帮他制作竹筏的东西,但这里除了钓竿、厨具外,只有斧子能用,这里的工具应该是添加了特殊的材料或者手段,都非常好用。
斧头竹子是丝毫不费力的,但竹子被砍倒之后,他傻眼了,他搬不动啊,平常有那个褡裢在,他可以直接装进褡裢里带走放到院子里,现在他自己可弄不动。
还有,他没有钉子也没有绳子,难不成让他抱着一捆竹子在海上漂浮?当下,他有些沮丧的瘫软在地上,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只能呆呆地看着天空。
京城,林家姐弟回去后,安排好给林如海的故友们的礼物后,就开始了他们闭门守孝的生活,林璟跟林琛是在两个相邻的院子,林黛玉选择了莲花池旁清幽的竹楼。
胡多宝这时开口了:“华华,癞头和尚跟跛足道士要来了,预计三四天左右,到时候会换下来通灵宝玉,等他们出了贾家,我就去给你抢回来。”
祁诗华有些担心的问道;“你能行吗?那一僧一道应该是有些本事的,实在不行咱们宁可不要那个太虚幻境也别去冒险。”
胡多宝笑道:“华华放心,收拾他们是天意,这两个东西坏事做尽,要不是苦于他们随时可以通过通灵宝玉回转离恨天,偏偏天道又不能对通灵宝玉做什么,早就收拾他们了。”
祁诗华问:“坏事做尽?”接着又点点头道;“这倒也是,林家都被他们给害苦了,还有甄家,更是直接家破人亡。”
胡多宝摇头道:“不止这些,癞头和尚本是一蟾蜍,点化后在唐朝一寺院剃度,法号弘法,因作恶被发现逃去岛国化名佐伯真鱼,后成为岛国的空海大师,是岛国佛教真言宗创始人。”
“由他编纂的《篆隶万像名义》,则是岛国第一部汉文辞典,对唐朝文化在岛国的传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其另一部重要著作《文镜秘府论》,不仅促进了岛国对唐朝文化的理解和吸收,而且是了解汉唐中国文学史的重要资料,也是因此,种下了小鬼子窥视中原的野心。”
祁诗华忍不住骂道:“艹,万恶之源!”
胡多宝认同的点点头之后继续道:“跛足道人是一只千足虫,只是被点化之前被警幻仙姑的猫,也就是现在的秦可卿逗弄的时候不小心弄断了几条腿,落地后就化身了游方道人给癞头和尚打掩护。”
祁诗华没想到跛足道人的脚是这么废的,也没想到那秦可卿竟然是一只猫妖,可惜了,跟错了主子,本该高贵的猫妖变成了淫、贱之物。
胡多宝大约是猜出来祁诗华的想法,笑道:“她进贾家,完全是被跛足道人给坑了,或者说是被报复了。”
祁诗华听后,想了一下之后问道:“后世有人猜测,这秦可卿是废太子的遗孤,但现在太子还好好的,那秦可卿已经是秦业的养女了,年龄也不大不小的,比贾宝玉大了三岁,现在正好十岁。”
“要说,这太子的人品真不错,感觉是清朝太子胤礽的增强版,文治武功都极佳,也没有太多的花色新闻或者是什么红颜知己之类的。”
“再说,就算真有个红颜知己或意外宠幸了女子,这个社会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带回东宫也不碍事,更何况这么个女孩儿,左不过一副嫁妆的事儿,想来太子妃也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抱到身边教养吧?”
至于说秦可卿是太子的小情人儿什么的,那就是扯犊子了,太子现在都快四十了,天天忙着公务,忙着防范皇帝跟那些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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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跟太子妃造人都得抽空。
而秦可卿又是被秦业养在深闺的,这会儿年幼,平日里足不出户,哪有时间去跟太子培养感情,他们彼此怕是面对面都不认识彼此。
胡多宝解惑道;“这秦可卿跟老北静王有些关系,或者说,老北静王也不确定这是不是他的骨血,所以既怕玷污了血脉,又怕害了自己的骨血,就安排了秦业去收养她。”
啥意思?祁诗华一时间没有转过来弯儿。
胡多宝也不难为他那个不转轴的脑子了,直接道:“老北静王当年为了自保尚了公主,原本母妃给他定下的表妹侧妃就成了老北静王飞的眼中刺。”
“后面老北静王妃,也就是公主怀了现在的北静王世子水溶的时候,据说是被下了红花,真假不清楚,但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侧妃。”
“也不知道是老北静王念旧情偏袒侧妃,还是这里面有隐情,反正就是侧妃带着厨娘等去了家庙水月庵出家祈福,老北静王妃对于这事儿不能再追究。”
“这水月庵就是那个馒头庵,侧妃在这边儿帮着他收集信息,笼络人脉,本身有没有跟着卖馒头这个谁也说不清,毕竟,里面的小尼姑们有几个能比侧妃更美,更何况还是那种风韵犹存的美贵妇,这个真不好说。”
“不过,转过年来,这侧妃就生下了一个女婴,对外说的是不知是谁丢弃在庵堂门口的,就这么的,在老北静王的安排下,送去了养生堂,又让贾敬陪着要去收养孩子的秦业一起过去。”
祁诗华点点头道:“这倒是说得通,那公主连侧妃都不能容忍,又怎么能容忍侧妃的女儿。”
“还有那个秦可卿,明明书中都说明了,秦家的条件并不好,可这个养女秦可卿却被教养的极好,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以及吃穿用度皆不俗。”
“最可疑的就是,贾家的一个孙媳妇儿死了,结果作为当时的北静王水溶,却亲自来参加路祭,要知道路祭的意思是旧俗出殡时,亲友在灵柩经过的途中祭奠。”
“偏偏,水溶参加了路祭,但并没有什么悲伤的想法,反倒还有心思去调戏小男孩儿,把自己的贴身配带的鹡鸰香串送给贾宝玉,给与暗示。”
“要是现在这么一解释,那就解释的通了,这是个不知真假的庶妹,不管真假都不会有亲近的想法,但碍于父王的面子还是要出席应付一下的。”
“毕竟,这京城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秦可卿出自出家的北静王侧妃这个事儿,估计京城有头有脸的都知道,更何况,好好的双国公府的嫡长孙还要明媒正娶一个小小营缮郎的养女进门,这本身就是个问题。”
“还有,那秦钟为什么跟水月庵的智能儿搅在一起,他的家境可是连送他去读书的二十四两贽见礼都需要东拼西凑的,更没有多余的银两去那个销金窟消费。”
“可是能跟人家打算养起来的头牌智能儿搅合出感情,自然不会是第一次去那里,那带他去的就是只能是作为住持的侧妃的女儿秦可卿。”
29.第 29 章
说完后,祁诗华又觉得不太对,问道:“那这个事儿也跟跛足道人没有什么关系啊?秦可卿的命运始于北静王府的宅斗,她自己后面的悲剧也是因为她嫁入贾家这个天坑,然后跟公公爬灰,养小叔子之类的事情造成的。”
胡多宝笑道:“你是被红楼这本书给框住了,觉得她是那个引导贾宝玉云雨之事的启蒙老师,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她才是故事里,原本设定给贾宝玉的妻子呢?”
祁诗华点头道;“嗯,书里说那秦可卿是警幻仙子以自己妹妹身份许配给贾宝玉做妻子的,她妩媚有似宝钗,袅娜如黛玉,所以乳名兼美。”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故事原本设定的应该是,宝玉与黛玉之间还完泪之后,宝钗应该也出了什么事儿,最后娶的是她?”
胡多宝摇头道:“那倒不是,原本设定里,没有薛宝钗,或者薛宝钗只是一个配角,她妩媚有似宝钗,袅娜如黛玉,所以乳名兼美的真正意义所在。”
“就像书里秦可卿是贾宝玉初通男女之事的导师,而引导贾宝玉男上加男的就是那北静王水溶,至于秦钟完全是秦可卿被改了命运后临时增加的低配版。”
祁诗华低头想了一下之后笑了:“艹!为了让这动了凡心的破石头体验红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不仅算计了神瑛侍者,借着神瑛侍者下凡历练时遮掩了气息。”
“还要顺便吞没了林家三五百万家私以及北静王府权势,结果权势这里出了问题,就把薛家的财务补偿给他?”
胡多宝道;“也不全是,毕竟地府那边儿可不买警幻仙姑的账,所以他们也都布了后手,要不根本没有什么关系的贾家跟甄家,会有一模一样的甄宝玉、贾宝玉?”
“还有,那癞头和尚对林黛玉的话可是:若要好时,除非从此以后总不许见哭声,除父母之外,凡有外姓亲友之人,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世。”
“亲友,亲人朋友,癞头和尚跟跛足道人跟主角有关的说的每一句话,那都是原就设定好的,每一句话说出来都是启动关键。”
“他们俩的职责就类似监管剧情,控制剧情走向,一旦出现偏差,需要及时引导更正这么个角色。”
“秦可卿没出问题,衔玉而生的就是甄宝玉,奉圣夫人亲自教养的甄家继承人,身份可比贾宝玉高的多,甄家也比失去贾代善后的贾家更得圣心。”
“凭借甄家的人脉地位、奉圣夫人的身份以及宫中甄贵妃跟两位皇子庇护,甄宝玉想要娶一个没有实权的异姓郡王的庶女,并不是难事儿。”
“里面穿插着青梅竹马的小青梅林妹妹,邻家经常陪着母亲来拜见甄家老夫人的薛家姐姐,到最后,失去心爱青梅,经常见面的薛家姐姐也去了京城谋前程,嫁给同样叫宝玉的表弟。”
“万念俱灰时,神游太虚幻境,结识仙界秦可卿的真身,待他与祖母进京时与秦可卿相遇,最后有幸娶到兼具了她们一切美好的兼美。”
“至于最后,估计应该还是悲剧结局,毕竟,那判词的配图可是一座高楼,上有一美人悬梁自尽。”
祁诗华接话道;“这个虽然是猜测,不过想想,贾宝玉入太虚幻境的时候,本来是警幻仙姑引导着他去薄命司看的那些‘彼家上中下三等女子之终身册籍’。”
“但贾宝玉正看着,突然被警幻仙姑打断,明面上是说让贾宝玉不要过于沉迷于这些预示命运的判词,但其实应该是突然发现秦可卿那边儿出了问题,判词不对吧?”
胡多宝不是很在意的道:“或许吧,这个谁也说不清,但当时警幻仙姑打断的确实很突兀。”
祁诗华顺着他的话道:“你这是要去对付那一僧一道吗?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胡多宝想了一下之后点点头道:“嗯,也好,我的桃花林不能收取凡间物品,你跟过去,到时候我把那两个妖怪弄死,你简单祭炼一下通灵宝玉后把他们的尸体收起来,那都是难得的炼药、炼器的材料。”
祁诗华是有些抗拒的,他毕竟是在和平、末法年代长大的,那时候就算偶尔遇到开了灵智作恶的动物,那也还是动物,他是吃还是怎么的,都没有心里障碍。
但那俩明面上可是活生生的人,就算死了以后化为原型,但这玩意儿想要入口,心里那关真不好过,感觉就是在吃人。
胡多宝笑道:“你矫情个什么啊,又不是让你直接吃,再说,日后你去了那些修真界,有都是修成人形的动植物,比如因缘际会修成的人参娃娃,很多药材都需要他们退下来的参须,那你吃不吃?”
祁诗华突然也发现自己这是在矫情,纯属是没事儿找事儿,当即道歉道:“对不起多宝,是我忘记了自己是要修道的,修道的路上,强者为尊,实力说话,也许矫情的那一下就是错失一个机缘甚至性命。”
胡多宝笑了,满意的道:“修道路上,很多磨砺险阻,有时候你那一矫情,可能就被心魔找到了空隙,要知道,修道修心,心志不坚还是尽早放弃的好。”
祁诗华明白,这是胡多宝在提点他,心存感激的同时,心里也豁然开朗,心境不知不觉也提高了不少。
胡多宝这时给祁诗华一个木刻娃娃道;“你把血点在娃娃的眉心,它就能代替你生活,不过到底不是真人,有时候应付突发事件会显得木讷,安全起见,滴血的时候你心里默念,给它派遣任务。”
祁诗华表示明白之后,拿出自己的银针刺破食指,心念一转:早上起床后,表示突然间对人参养荣丸有了点儿感悟,这几天要闭关,除了送饭送茶的人,不要进出他的书房打搅他。
这个不会显得很突兀,要知道小孩子都是很吵闹的,尤其是那毫无边际的十万个为什么,他自己拿问题祸害林如海的时候,很开心。
但换成他自己被祸害的时候就不开心了,但他又不能真的跟林琛吵,有的时候为了躲清静,他就会找出一个问题,宣布要闭关一两天找答案,躲躲清闲。
该说不说,林如海的脾气跟耐性是真的好,不管他跟林琛怎么祸害人,问的问题或刁钻或无厘头,林如海这个做父亲的都会耐心给解答,甚至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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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经据典的给讲解,不愧是探花郎,学识那是真渊博。
做好这个之后,祁诗华就打算找机会让胡多宝出来生活了。
拍上隐身符、轻身符,两人走出来之后,祁诗华才反应过来;“你不是说他们大约还有两三天才会到吗?那咱们现在出来做什么?”
胡多宝嘿嘿的笑道:“本来吧,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因果,你连结婚生子都要慎重,能不沾染就不要沾染,就算之后囤物资也要用自己的钱财。”
“但是吧,这里面有特例,比如天道允许或赠与的,还有那种主动害你的,这就是因果,他们害你就是因,你收取赔偿那是果。”
“傍晚,王夫人送马道婆出去的时候,单独给了二百两银子,让她咒杀你们兄弟俩,本来那马道婆害怕你们兄弟俩中有大能,不愿意接受。”
“但是吧,王夫人手里有她给几个大臣后院儿收钱做法的证据,那可是害死了人家嫡子的,就算那家老爷不去处理,只要消息传给人家当家太太,她也讨不了好。”
“更何况还有那种她拉着人家太太去馒头庵,然后馒头换野种回去的,以及那种帮着小妾或外室害死当家主母,帮着当家太太咒杀家里男主人给嫡子让位的,反正罪行累累。”
“最后没办法,马道婆只能答应下来,刚才已经开始做法了。”
祁诗华一听就惊了:“琛哥儿身上的护身符能扛得住吧?那可是任务对象之一,容不得半点闪失啊。”
而且,林琛作为哥哥,对林璟这个弟弟是极好的,好吃的好玩儿的,不管多眼馋,都会优先拿给他,让他先挑选,所以,这辈子,作为林璟,他对林琛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并不全然是为了任务。
胡多宝缠在林璟的脖子上懒洋洋的晃悠一下尾巴道:“不说那符箓是狐仙堂里正经修仙弟子画的,别说她一个半吊子玩意儿,就是她那个名义上的师傅也别想轻易破开我的符箓。”
“更何况,她那个咒术,想要起效果,至少需要七次连续施法,也就是至少七天,咱们现在过去,赶在七日咒术成功之前破开就行了。”
祁诗华松了一口气道;“好,只要他们没事儿就行,那咱们现在过去是?”他可没忘记,多宝的桃花林并不能收取实物。
胡多宝不怀好意的笑道:“咱们现在就去把马道婆的账册找出来,她这几天肯定顾不上这个,然后咱们就把她干坏事儿的证据挑拣一下,挑出被逼无奈的,剩下的直接公之于众,保管她吃不了兜着走。”
祁诗华撇撇嘴道:“啧啧,跟马道婆接触的,要么是心狠手辣之辈,要么是那些心术不正的,哪个好人会接触她?”
胡多宝叹气道:“确实,要不说臭鱼找烂虾呢,这就是气场问题,不过,也确实有那种迫不得已的,比如那些本是靠媳妇娘家接济扶持起来的,起来后却想要升官发财换老婆,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打算一了百了的。”
“那人家原配为了保证自家儿子的利益,也是为了自保,直接出手整死男人,直接让儿子上位有毛病吗?”
30.第 30 章
他们自然是不可能挨个调查核实哪个是罪有应得,哪个是纯粹的恶,不过他们有外挂,狐族的天赋技能就是掐算,那是他们启蒙课程,胡多宝自然也会。
这会儿几乎没有祁诗华什么事儿,他就四处小心的转一转,确定好财宝的地方,等有了空间后,他就过来把这些东西都收了。
虽然这里的古董对于他来说没有价值,毕竟,没个时空的历史不同,拿出去只会给考古界还有历史学增加弯路,他还是别干那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吧。
到时候他留下一两样作为纪念,证明自己来过这个时空就行了,其他的,到时候就给小辈儿们分一分,银票就留着花用,剩下的也都留给他们。
只有金银玉器这些通用货,他需要多囤一些,到什么时候都能用得上。
多宝掐算的空挡回头看了他一眼之后道:“到时候把贾母跟王夫人的私库收了,那里面的好东西才多呢。”
祁诗华问道:“贾母也参与了?”说着,他已经眼冒凶光了。
作为林璟,王夫人干这样的事情,他能理解,毕竟,本来就跟母亲贾敏有仇,但贾敏是贾母的亲生女儿,这虎毒不食子,她即便不庇护也不能直接出手迫害,他替贾敏不值。
贾敏到底与贾母的感情如何,他是真不清楚,至少贾敏表现出来的,是真的实心实意的思念母亲,每年三节两寿更是一船船的往荣国府送东西。
即便这边儿的回礼根本不对等,也从未抱怨,反倒开脱说掌家的不是母亲,有时候贾母书信提了什么伤心的事情,贾敏也暗自隐瞒,偷偷哭泣,这还是他在贾敏肚子里的时候知道的,可即使这般,也未曾抱怨一句。
胡多宝叹气道:“贾母现在很偏执,她一门心思就想宝玉娶黛玉,让两个玉儿永远陪在身边,所以,她已经去安排了,八月初三,她六十六岁生辰,到时候会设计他们成好事。”
祁诗华听完,气的肋叉子都疼,当即问道:“要不我直接弄死贾母吧,到时候也别去参加什么寿辰了,直接改成葬礼吧。”
胡多宝白了他一眼之后道:“别给自己找事儿,你现在的身体是她的亲外孙,按照当下律法,别说她只是想,即便是真做了,也罪不至死,至少在林如海没彻底跟贾家断绝关系之前,你不能弄死她。”
祁诗华叹口气,点点头道:“嗯,这古代操蛋规则,父杀子,虽然不一定完全无罪,但也绝对不会视为大罪,顶多就是家法致死,需要交罚银,偶尔情节恶劣的,会被杖责十棍二十棍的就算了。”
“可子弑父,却不需问缘由,直接死罪,然后还整出个天下无不是父母的鬼话,就应该让说出这话的人,生生世世摊上那种狗屁父母,然后回回被生生虐待死。”
胡多宝也不理他自己在那儿发牢骚,反倒是说道:“这次整死那一僧一道,你的任务就剩下看顾着林黛玉跟林琛结婚生子了。”
祁诗华摇头道;“四年后,是林如海的死劫,那时候我应该能彻底研究出解毒药,医术也有了出处,我打算留住林如海的命。”
“他是一个好父亲,几乎弥补了我对父亲的所有幻想,再说,他活着,就没有人敢动我们姐弟,他去了,我们姐弟的日子也不会多好过,不管是觊觎林家财产的,还是惦记我们爵位的,算计都不会少。”
“别看上面现在很重视林如海,甚至为了安抚他,给了我跟林黛玉虚爵,但假如林如海仍然如原著一样死了,皇上一定会冷眼旁观,等我们都死了之后,再如抄贾家一样给我们报仇。”
胡多宝对此并不反对,林如海是死是活他不在意,但只要不会妨碍到祁诗华,愿意救就救呗:“嗯,只要是你自己凭本事学习到的手段就行。”
想到什么,他笑道:“该说不说,他还是有些运道的,那癞头和尚本体的蟾酥,那可是解百毒的好东西,百足虫也是炼制龙虎丹的佳品。”
祁诗华点点头道:“那龙虎丹应该比人参养荣丸效果更好,回去后,把人参养荣丸升级之后,再把龙虎丹跟人参养荣丸掺杂着做一些极品人参养荣丸给父亲还有姐姐弟弟服用。”
龙虎丹跟后面道士们做的那种不是一样的,这个得等得到太虚幻境之后,在里面借用灵石引导体内木灵火炼制,他现在这情况已经能勉强炼制了。
虽然龙虎丹是最基础的丹药,但涉及灵气,那就不是普通人能直接承受的,只要分出一点儿粉末,那就相当于少林寺千金难求的大还丹。
多宝嗤笑道;“狗屁人参养荣丸,就是把人参跟灵芝、冬虫夏草等补药大乱炖出来的营养品罢了,它与其说是林妹妹养身的药,不如说是一个咒。”
祁诗华这回是真有点儿懵:“嗯?啥意思?”
多宝道;“你知道林妹妹的本体吧?”
祁诗华道:“嗯,绛珠仙草吗。”
多宝笑了;“那你知道绛珠仙草是什么吗?”
祁诗华一噎:“这我哪里知道,仙界的草药我现在还没有传承啊,不过,按照字面的意思应该是红色露珠状的仙草。”
多宝道:“其实林妹妹的出身在仙界不算高,她的本体就是人参,与凡界的人参一样,她喜欢阴凉、湿润的环境,怕强光直射,土壤要求为排水良好、疏松、肥沃、腐殖质层深厚的土。”
“她要是真的身份高贵,警幻仙姑也不敢算计她,就是因为她在太虚幻境中就是一株不起眼儿的,没有靠山的小人参。”
祁诗华想了一下道:“确实,不管是现在还是书里说的建大观园后她选的居住环境都是符合这样的条件。”
想到了什么,他有些奇怪的问道:“人家人参喜阴凉可不喜欢水量太大,这林妹妹哪是还泪,怕不是为了控出多余的水份吧?”
多宝一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人参养荣丸的寓意就是用林妹妹养活整个荣国府的意思,要是贾宝玉变成甄宝玉,这就是人参养生丸,意味助力甄家高升。”
祁诗华一听,直接给气乐了:“这合着我林家就是大冤种工具人呗,人家缺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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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给补啥,贾家演吃卯粮,我林家就助力三五百万家私。”
“甄家身份不够,皇上虽然给了个肥差,但到底就是个五品芝麻官,于是,我林家就得帮着他家平步青云?姥姥的!”
多宝听着他刚学的粗口就笑了,这真是学好不容易,学坏就一秃噜,这刚进京还没两天,就路过的时候听街边小贩吵嘴,这就给学会了。
马道婆干的坏事是真不少,多宝挨个验证完已经是两天后了,将特殊情况的抹除,多宝一挥手,直接重新造册,完全看不到之前的痕迹了。
多宝伸了个懒腰,然后让祁诗华找人把这些证据交给该交的人手里。
两人带着多宝新做的记录,祁诗华利用忠心符唤来人手,这些人都是人精,不用仔细交代,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多宝带着祁诗华来到馒头庵附近的一个猎人歇脚的小屋里,又出去给打了两只野鸡回来。
祁诗华升起了火,一边儿用多宝去馒头庵顺来的调味料烤鸡一边儿感叹道:“连着吃了两天的辟谷丹,这嘴里都淡出鸟了。”
多宝也多有感慨的道:“由奢入俭难,早前天天除了喝桃花酿就是吃辟谷丹,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从打跟着你吃东西之后,这没滋没味儿的辟谷丹是真受不了了。”
因为有忠心符,祁诗华每天都会让人单独准备一份吃食送给多宝做下酒菜,那做菜的可都是林如海夫妻给孩子们精挑细选的,手艺上那是没的说,可把他们的嘴都给养刁了。
在他们俩边吃边研究之后要干的事情的时候,癞头和尚跟跛足道人已经去了荣国府,对于贾宝玉的那点儿毛病,一僧一道很容易就搞定了,顺便也换走了通灵宝玉。
见贾宝玉缓缓睁开眼睛,贾母等人光顾着开心了,一个个双手合十念着佛号,感谢老天爷,还一连声的让人去取千两银票酬谢他们。
一僧一道是怕等贾宝玉恢复神瑛侍者的时候记恨他们,只能装作高人模样,忍着心疼哈哈大笑的消失身影,这般手段,更是让大家认为是高人。
但他们却不知道,这高人们顺手给贾宝玉吓了拘魂咒,等贾宝玉死了之后,不会去地府报道,更不会回娲皇宫,而是会去离恨天,然后催眠他的意识,给他找个林妹妹的替身。
当然,很快,等多宝收拾了这妖僧妖道之后,他们下的所有咒语都会失效。
不过这俩货还是干了点儿好事儿的,为了以防万一,癞头和尚跟跛足道人解除了贾宝玉的一些神魂暗示,以免没有通灵宝玉庇护,到时候再说那些欠揍的话被贾政给打死了。
那会让历劫的神瑛侍者因为不圆满而受伤,到时候警幻仙姑肯定会把责任都推给他们,让他们做替死鬼,他们可背不起那锅。
所以,很快的,他们就发现了醒来后的贾宝玉的不同,仍然单纯善良,只是更加纯粹,仍然不喜欢仕途,不喜欢那些科考书籍,却不会再把禄蠹之类的词语挂在嘴边,仍然喜欢美人儿,却没有再随便开口讨口脂......
31.第 31 章
癞头和尚跟跛足道人是不敢收贾家的钱,但他们可不会放过坏事儿的马道婆,要不是为了让她继续帮着岛国收敛钱财,挑拨权贵,他们恨不得一掌拍死马道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马道婆阴狠毒辣坏,这俩货就更加阴毒,所以,他们早就在马道婆的身体里种下了禁制,这次马道婆办事不力,他们催动禁制,折磨的马道婆死去活来,又收了馒头庵这边儿的财务这才离开。
他们自然知道,马道婆有自己的住处,那边儿有她给自己截留的私货,但他们深知,不能将人逼急了的道理,不说她敢不敢拼死反扑。
单就是把人逼急了,直接消极怠工就够他们受的,毕竟,岛国那边儿可还供奉着他们,靠着那些香火,即便不修炼也让他们精力充沛。
但信仰跟香火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渐渐地淡忘而消失,再去敬香也没有了虔诚,为了让供奉的人虔诚的献出信仰之力,他们就需要偶尔显灵,给寺院的住持等一些启示。
他们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掐算个国运之类的,那就只能在各处设下眼线收集信息,然后将有用的,能用的给作为神佛的启示传给负责供奉他神像的人。
不过,在马道婆跟前牛逼轰轰的俩人,直接被多宝两道五雷符给秒了,被安排在一旁等着的祁诗华都傻眼了,半晌才想起来走过去。
看着正扒拉跛足道人褡裢看里面的东西的多宝,祁诗华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就这么简单?”
多宝乜了他一眼,没好气儿的道:“那你以为呢?难不成你还想着我能跟他们硬磕?我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更何况还带着你这么个拖油瓶,啥也不是。”
祁诗华反应过来后也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的怼回来:“呵呵,之前跟我叭叭的像模像样,我还以为你雄起了,趁着我没出世那会儿去学了本事呢。”
他们两个也就是闲的没事儿磨牙,倒是不生气,对视之后都哈哈大笑,多宝找到通灵宝玉扔给祁诗华后道:“行了,虽然是大半夜的荒郊野岭,也保不齐就有哪个过来。”
“这要是来看到地上这俩座肉山,再加上咱们俩跟傻子似的大笑,那就热闹了,到时候这铁网山就得多出来各种妖怪传闻,你赶紧把这个祭炼了,收了东西咱们就离开。”
祁诗华点头道:“多点儿传闻啥的倒是小事儿,这要是给吓死个人啥的,咱们就沾惹因果了。”
拿过来通灵宝玉后,刚要祭炼,他想起来什么问道:“多宝,我能不能把这太虚幻境跟你的桃花林连在一起,就像警幻仙姑把太虚幻境跟她的离恨天放在一起一样。”
多宝看着祁诗华认真的问道:“你确定?你要知道,如果把太虚幻境跟我的桃花林连接,很可能会因为平衡灌注使得太虚幻境降级。”
“其实,太虚幻境跟离恨天相接是太虚幻境占了便宜,离恨天是真的在天宫,仙气充裕,相反,太虚幻境里的仙气早就因为在大青山脚下沾惹了红尘气变得不纯粹。”
“警幻仙姑要它,不是为了扩张地盘,更不是想要里面的什么东西,这些对她都是附带的可有可无的,她要太虚幻境的主要目的就是方便她作为媒介能直接插手凡界。”
祁诗华听完之后笑道;“咱们两个本就不分彼此,再说,我还想看看灌输了仙灵气的桃花源会不会扩张,你不说,那桃花源是你体内的伴生空间,与你的实力是相通的。”
“万一桃花林提升等级,能补全你的先天亏损呢?那咱们不就赚大了?”
“至于太虚幻境降级,这玩意儿对我来说,本就是意外所得,有更好,没有也无所谓,更何况就是降级我也能得到一个储存物资的空间,保证咱们到别的地方也饿不死就挺好。”
多宝是真的很感动,同时他也知道,自己真不需要矫情,就像祁诗华说的那样,他们不分彼此,生生世世在一起,自己实力增长,对祁诗华同样也有好处。
当即,他跳到祁诗华的怀里,用爪子搂住祁诗华的脖子,深吸一口气道;“好!我们一起!”
在多宝的指挥下,通灵宝玉融合到了他的神魂内,又通过他跟多宝的神魂契约,太虚幻境跟桃花林连接在了一起。
这时,多宝脸色一变,叹了口气道:“华华,你先将这两个东西收起来,咱们快点儿去吧,完事儿后我要去解决一桩因果后闭关,我可能真的要长出第二条尾巴了。”
祁诗华一听,也顾不上其他,赶紧道;“你去处理因果就行,那些身外之物不要也罢。”
修行之人最重因果,若是因果不了结,即便这次强制避开因果突破,也会在未来的修行路上产生隐患,他现在也没心思询问到底是什么因果。
多宝道:“哎,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迎,反受其殃,该咱们得必须拿到手,再说,空间融合起码需要七天,我速去速回来得及的。”
“不过,你这几天千万别好奇心爆棚想着进太虚幻境,那边儿现在正是风暴期,你进去,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搅碎。”
祁诗华赶紧点头答应,他现在就着急让多宝赶紧了解因果,然后去闭关突破,至于那些身外之物,说实话他真不是那么在意。
收取东西还是很顺利的,多宝把祁诗华送回去之后,就直接奔着海外无人岛屿赶去,此时的甄士隐正颓废的躺在海岸边,他已经有些自暴自弃了。
多宝来到甄士隐面前道:“你去收拾你能带走的东西吧,我送你回去,回去后,带着妻女好好过日子,这边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本来,突然出现一只会说话的大白狐狸可把他吓坏了,尤其是之前还被那妖僧妖道坑的几乎家破人亡,他就更怕那些东西了。
但听完大白狐狸说的话之后,他马上意识到这白狐狸是好的,跟那妖僧妖道不是一伙的,又想到北边很盛行的仙家一说,就猜测到对方可能是狐仙。
他赶紧翻身跪好,磕头道:“多谢狐仙儿大人搭救小老儿,我回去后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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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人立庙修金身,世代供奉大人。”
多宝对此并不在意,他也喜欢香火,毕竟他出身狐仙堂,但他并不执着:“我与你并无其他缘法,不需你的子孙世代供奉,产生无谓因果。”
听话听音儿,甄士隐虽然不喜做官,但并不笨,反倒因为喜欢读书,眼界也是开的,更加不迂腐,当即道:“那我就修建一座狐仙堂供世人参拜,小老儿在世一天,就会潜心供奉大仙儿一天,逢年过节于狐仙堂布施粥米。”
多宝开心的道:“好!”多些香火功德对他跟祁诗华都是有好处的,当即好人做到底的拿出一装着银票的小匣子,里面大约有五万两左右。
他道;“金银你拿着也费劲儿,你带着银票更容易些,我再将你的女儿小丫的落脚点告知与你,回去后好好生活吧。”
甄士隐一听大喜,哐哐哐就是三个响头,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磕头的瞬间,跛足道人他们留在这里的钱粮就已经被多宝收进了褡裢里了。
多宝拉着甄士隐迅速踩着海面朝金陵方向赶去,到了金陵码头的隐蔽处,多宝用手一指甄士隐的眉间,将小丫的信息给了他之后,直接离开了。
找到一处山林,多宝蹲在树杈上累的直吐舌头,祁诗华跟他神魂契约,他带着祁诗华还没有什么感觉,这薅着甄士隐却差点儿把他累死。
多宝一边儿歇气儿一边儿感慨:难怪人家都说这钱难挣、屎难吃呢,就因为拿了那俩货的东西,为了不因此背负害了甄士隐性命,真就差点儿把他累死了。
等多宝赶回去的时候,林璟正拿着他改良的人参养荣丸,交代长卿拿去老师那里,让老师看看效果,帮着指点不足之处。
他现在是孝期,不能去别人家,更加不能拜访长辈,以免冲撞了,之前那是人家奉旨去的,一路上一直在一起,有问题请教也说的过去,现在闭门守孝了,他就不能那么干了。
人参养荣丸没有什么特别的,就相当于现代的高级补品,是调节气虚体弱的,升级它更加没有难度,当然这个没有难度是相对而言的,对于他这种有了医药传承的自然是没有难度的。
这是一个试探,是面向外界表明他有学医天赋,再之后慢慢做出一些药品,日后要救林如海也就有了出处。
为了维持病弱人设,也为了打消皇帝会因为他制药能养好身体有隔阂,他很快就又一次病倒了,还来势汹汹,不得不让人请太医来诊治。
左院判这边儿刚接到小徒弟送来的药物,正开心的炫耀自家小弟子有天份,这药已经不仅是养生的药了,长期服用可以弥补早产儿的胎府带来的亏损,可以养肾护肝。
这药对早产儿以及中年人那是特别好的,尤其是人到中年后,那说不出的难言之隐,长期服用不敢说能让人夜夜龙精虎猛,但也能让人温和的补充精力,没有后遗症。
但没等他开心多久,就又听说小徒弟病倒了,立马放下手里的药,跟着出诊的太医就一起去了靖安侯府。
32.第 32 章
林璟这次病的来势汹汹,高烧的人都迷糊了,老太医束手无策,还是左院判出手才慢慢的把烧给退了,左院判心疼的不行:“嗐,他这底子是彻底伤了。”
左院判教导了林家小儿子医术的事情不是秘密,两人虽然没有正式拜师,但关系很亲近,尤其左院判是个医痴,也没有正式收过徒,面对天赋这么高的孩子怎么可能不上心?
太医出言安慰道:“您别太难过,他好好的调理,身体会慢慢好起来的,只是以后可不能再这样熬心血了。”
左院判摇头道:“他的身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脏腑都有损,尤其是肾脏,我现在难过的是,他纵使研究出了养护肝肾的好药,却根本救治不了自己。”
林璟的病情还有他研究的药物很快传到了皇帝耳中,感慨了一句:“慧极必伤、天妒英才!”然后就赐下了更重补药,人参、鹿茸、冬虫夏草等等,装了一车。
林黛玉跟林琛虽然早慧,但毕竟还是孩子,他们见皇上送来的都是好药材,心里很是感动,替昏迷的林璟跪谢皇恩的时候,恨不得把头磕碎了。
不过,就是这份诚心诚意,传到皇上耳中的时候,倒是叫向来多疑的老皇帝难得真心实意的欣喜夸赞:“林家满门忠烈,忠君之事刻与骨血传家。”
皇宫就没有什么秘密,除了皇帝亲自封口的,其余,皇上每天吃什么,打了几个喷嚏都能第一时间传出去,所以,皇上这番话,自然也很快被前朝后宫传遍了。
皇上赞赏的,那就是他们的风向标,只是林如海做出孤臣的样子,明面上太子还要因为自己折损人手表现出不喜。
所以,除了太后、皇后以外,也就林如海的座师还有几位同窗光明正大的给送了一些礼物慰问,其余的即便想巴结也苦于没有门路。
人林如海现在还在扬州,家里只有三个孩子在家,大的女娃也不过六七岁,两个男娃就更加不用说了,才三岁多,还在孝期,这么急哄哄的上去,那不是结交,那是结仇。
不过,大家心里都很感叹和羡慕,虽然林家子嗣稀薄,女娃娃就不说了,日后嫁出去之后就是外姓人,男娃娃里也有一个注定受身体拖累,一辈子就是个小药罐子。
但人家圣宠在身,不仅恢复了自家爵位,又绵延三世,也就是说至少三代都是一等侯,之后若是子嗣争气,加恩袭承或者降爵袭承都有可能,毕竟林如海的父亲就是这样来的爵位。
女儿跟小儿子同样有爵位,虽然都是不能传承的,尤其是小儿子,注定无子嗣传承,但这不妨碍林璟活着的时候,这爵位可以给林家带来的好处,之后过继兄长的孩子继承遗产,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随后,太后跟皇后的懿旨到靖安侯府,赏赐的药材跟食材就不说了,太后赐下的那三块儿金包玉的长命锁,皇后命人连夜赶制的百家衣更是让人嫉妒的发狂。
这等于是皇家亲自表态,林家这三个孩子必须活着,至少不能死于争斗,这之后,只要不是昏了头的,绝对不敢轻易对林家姐弟出手。
哭的眼睛红肿的林黛玉跟林琛,接到赏赐叩谢后,赶紧第一时间给林璟换上了百家衣,挂上了长命锁,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灵验,一直昏迷的林璟竟然清醒了。
虽然很快,喝了水,简单说几句话,告诉老师将自己改良后的方子代为呈交给皇上,经太医院确认后希望皇上跟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能服用之后又睡了过去。
但也让姐弟两个彻底放了心,对皇上、太后和皇后更加感激,黛玉表示要为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祈福赐经文,林琛也赶紧表态,要陪着姐姐跪经祈福。
从林家这样的家庭长大,之前又是林如海亲自启蒙,黛玉跟林琛自然是聪慧的,尤其是林琛,那是林家的继承人,是林如海手把手教导出来的,身边安排的林柳大管家辅导。
林柳是林如海的贴身小厮加书童,从林如海出生就被安排在林如海身边伺候的,也是因为有林柳在,林如海这才能放心三个孩子留在靖安侯府。
之前是因为他们的弟弟高烧昏迷,这才让涉世未深的姐弟俩个慌了手脚,林璟自然早就预料到了会这样,他之所以不提前通气儿,就是为了真实。
否则,林璟昏迷,姐弟两个安排事情井井有条,皇上会不会猜林璟装病不一定,毕竟还有太医跟左院判等人在呢。
但皇上以及现在的太子一定会忌惮,他们才六岁、三岁就这般智多近妖,父亲手握大权,家里都有爵位,如果有了异心怎么办?
可现在这样就能证明,林家子只是聪慧,这对当权者来说就是最好的资源,毕竟谁也不想要猪队友不是?林家人聪慧,那就是最好用的分忧工具。
而且,姐弟两个还因为恐惧害怕而对皇家虔诚感恩,那就真的是意外之喜了,所以,老话说,教曲唱不得,只有真实的表现才行。
不过,在林璟醒后,握着姐姐哥哥的手稍微用了用力打招呼,然后就交代一旁的左院判去呈交药方的时候,姐弟两人立马就明白了弟弟的意思,当然,他们是不知道林璟这病是自己控制的。
他们是想起了林璟病倒之前说的,咱们现在还年幼,无法真的帮到父亲什么,但咱们可以帮着父亲在皇家刷些好感,让皇上等人知道咱们林家忠君爱国,对皇家感恩戴德。
林家人其实从骨子里来说,都有点儿离经叛道,他们并不怎么敬畏皇权,他们拥护太子,除了太子是真的为百姓着想,心胸也足够宽广之外。
主要就是林如海与甄家不合,真府的奉圣夫人仗着身份对林如海施压,甚至还恬不知耻的曾想要定下黛玉,当然,她并不是喜欢黛玉,而是为了巡盐御史这个位置能帮上甄贵妃的两位皇子。
林如海喜欢儿子不假,这个年代就没有男子不喜欢男孩儿的,但他并不重男轻女,相反,黛玉被他视为掌上明珠,原著中是充作男儿教养,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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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是与儿子受同样教导。
奉圣夫人这就戳了林如海的肺管子,这才让林如海倒向了太子,不然林如海是真不愿意参入夺嫡争斗中 ,他也不想要什么从龙之功。
后面,对怀孕的贾敏出手,这才让林如海开始疯狂,后面动林家子嗣传承,以至于妻子病发,幼子身体损毁,这才让林如海与甄家不死不休。
林家姐弟三人的行为,那不用说,真的是帮林如海在皇帝、太后以及皇后等人跟前狠狠地刷了一波好感度。
女人不管怎么位高权重都会比较感性,尤其是生育过的女人对幼崽天生会心底柔软,太后跟皇后自然也不例外,林家姐弟的真诚感恩之心,怎么会不触动她们心底的柔软。
她们绝对不会认为姐弟几个这么年幼就会做戏,这只能是林如海夫妻自幼言传身教的结果,也侧面证明了林如海对皇家的忠诚。
至于皇上,那就更不用说了,对于帝王来说,没有什么比身体健康、延年益寿更重要,对于老皇帝,雄风再振更是梦寐以求的。
皇上在拿到方子的第一时间就召集了太医院的太医们测试药效了,主要是鉴定有没有副作用,虽然得到的结果是这个主要是保养身体的。
虽然能滋养肾水,但并不能起到壮阳的作用,只是肾水充足,身体会受益,但还是要注意频率,但这正是能侧面的说明这是好药,皇上自然大喜。
皇上开心的表现,那自然是嘉奖赏赐,但林家姐弟已经有了爵位,再封赏就有些过了,所以,除了给林家姐弟一些进贡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等以外,另,林如海教子有方,加封太子少傅,官拜正二品大员。
这下,京中得到消息的人都酸了,他们不是嫉妒林如海加官进爵,而是嫉妒林家后继有人,嫉妒他,虽然子嗣不丰,但却各个聪慧懂事,小小年纪就能为父亲挣得皇恩圣宠。
当下,很多人就开始动起了小心思,他们开始惦记起了林黛玉跟林琛的婚事,至于林璟,那个就不用想了,不是嫌弃那孩子是个病秧子,而是林璟的情况大家都知道。
他们是不介意自家女孩儿嫁过去守活寡,其实大家族的女孩儿们从小教育的除了管家能力外,也从小就告诫她们,感情虚无缥缈,权利跟金钱才是关键。
林璟不行房那是身体原因,又不是宠妾灭妻,这样,只要结亲,那就是家族一大助力,至于子嗣,只要过继就是,还不用担心通房妾室之类的堵心。
但要是跟林如海提这个,那就是再戳林如海的心,钩他伤心事,这里不仅有小儿子身体损毁的痛,还有爱妻离世的痛,别管林如海那爱妻人设真假,反正人家是真的不再娶,家里的妾室也早就打发了,现在就是守着三个儿女。
另外,现在惦记林璟,不仅显得自己汲汲营营,更是怕碍了皇上的眼,日后若真的把女孩儿嫁过去,男孩子易冲动,然后噶了,那将更是结仇,所以,林璟这里真没人打主意。
33.第 33 章
被嫌弃的林璟这会儿正跟多宝在空间里汇合呢,他没有带着身体进入,虽然身边伺候的都被下了忠心符,但在这个皇权世界,他还是小心点儿好。
更何况,他现在可还在病中,难保会不会有太医或者姐姐哥哥或其他人进来探病,事实上也是这样,林璟晕倒的消息传出去之后,贾琏夫妻就带着礼物过来探望了,只是见他还在昏睡就没有打搅。
空间里,林璟先是关心的问多宝道;“多宝,你现在怎么样?本源有没有得到滋养?是不是马上要闭关?”
多宝笑着点头道:“嗯,太虚幻境七成的仙灵之气都灌输给我了,直接降级成了这样,我的本源要是还没有得到滋养,那就说不过去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除了对祁诗华的感激之外,还有着浓浓的心疼,毕竟,他本身的基本天赋就是聚财,换个角度来说,那就是他抠,舍命不舍财的抠,也就对祁诗华大方。
祁诗华有些哭笑不得的道;“行了,这都是意外之喜,再说现在这情况,我用这等级的空间正合适,虽然仙灵气稀薄,但灵气浓郁,对于我现在正适用。”
他没有说假话,太虚幻境本身无边无际,自成一界,不过,原本有多大祁诗华是不知道,至于现在,只剩下千亩药田,一座雕梁画栋的宫殿,四周环绕着青山绿水。
不过,除了药田上栽种着各种药材以外,宫殿内横七竖八的倒着各种物品,再加上之前收的马道婆跟贾母和王夫人私库宝物,这里乱的连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看着地上的金樽玉盏还有洒落的糕点果子,在不久前这里应该正在摆着宴席聚会,只是,那些聚会的人或仙俄妖精不知去向了。
四周的青山绵延不绝,只是青山被一层烟雾笼罩,神识不能穿过,左侧山腰处一泉眼,拢聚了一个水潭,溢出的水形成瀑布,下面又绕着山脚汇聚成河,绕着宫殿从药田流向远处。
与药田接壤的就是多宝的桃花林,此时的桃花林比之前大上几倍,桃树更显灵气,隐隐的桃花香,就算站在宫殿处都能隐隐的闻到。
多宝解释道:“现在药田里的药材大多是凡药,少数的仙草也失去了化形的能力,那些化形的妖精在发现不对的时候,应该就跟着警幻仙姑离开了,这里没有仙灵之气,她们活不了。”
祁诗华道:“这很好,要是把化形的那些妖精害死,或者留在这里退成本体,我倒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至于那些仙草灵药,等咱们能力强了,去修真界或修仙界,采来种植就是,现在也用不上。”
多宝点头道;“嗯,会的,到时候咱们肯定能种齐各种灵药,也会重新把这个太虚幻境升级回去。”
祁诗华抱了一下多宝,他知道多宝心里很愧疚,这个没办法劝,只能说清后,让他慢慢想开:“好了,你知道的,我并不在意这个,你赶紧去修炼吧。”
多宝其实也想开了,他要陪着祁诗华生生世世,只有他强大,才能更好的护着他的华华,于是他点头道:“我现在就去升级,不过你先跟我去我那边儿,调过来一些纸人给你打扫搬运。”
祁诗华想到什么问道:“不是说有了随身空间之后,空间内的一切事物,都可以用意念控制,一个意念就可以操控吗?”
多宝嗤笑一声:“你想屁吃呢,用意念操控确实能,但先提条件是你的神魂意识强度足够,或者你跟镇元子大仙那样修出自己的空间,那绝对意随心动。”
“你呢,这空间是你契约来的,这太虚幻境连警幻仙姑都不能做到随意操控,要不也不会舍得花那么多仙灵之气点化那么多小妖。”
“真以为那警幻仙姑是什么善类,跟贾宝玉似的喜欢热闹真美人儿那?人家是为了用来干活的,打扫庭院种植什么的都需要人手。”
祁诗华讪笑一下赶紧催促道:“呵呵,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修炼的,你赶紧去闭关吧,尽快吸收本源,早日出关。”
多宝有些无奈的用尾巴扫了一下祁诗华的脑袋之后,先是给祁诗华把纸人跟香烛运来,又嘱咐道:“山上的果子都不是凡品。”
“你现在契约了空间,空间内的东西都不会伤害你,你可以随意食用,但千万别拿出去分享,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让人爆体而亡。”
“山上的泉眼那是仙灵之气凝聚的,你没事儿喝点儿对你的神魂有好处,也可以在水潭里泡泡身子,要是想给外边儿的人服用,可以去山脚的河流中打水。”
“潭水在滋养过大山跟药田之后,只剩下灵气了,凡人可以服用,相当于药泉,能解百毒,活死人、肉白骨那是夸张了,但养身跟疗伤的效果,你要是不想被追杀,那就尽量稀释后给人服用。”
交代完之后,确定他都记住了之后,这才消失,回了桃林那边儿的房子内闭关修炼。
纸人们吸了香火之后变得跟真人一般无二,干起活来更加麻利,看着这些纸人,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师父跟师兄们。
师父那里肯定是有什么来头,普通人在末法时代的凡间也不可能有那些本事,但师兄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回去的时候,他们是否还在世。
好在他离开前已经贿赂过阴差头头,帮着自己留意师兄他们,若是自己不在,要帮着照顾些,等自己回去后再说,反正地府人满为患,想要投胎,那有得等了。
多宝不在,他又是灵魂进来的,吃不了喝不了的,干脆简单参观一下宫殿,真实的感受一下磅礴震撼,去药园;溜达一圈,看看有什么药植之后就出去了。
空间太大了,他做不到瞬移,师兄等人烧过来的车子,他现在有肉身了,开不了,只有纸人能驱动,看来以后有机会进入现代社会要买几辆车放空间,或者这次结账积分的时候去买一辆用着。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他大略的估算了一下,空间跟外界的比例大约是空间一天,外边儿一个小时,这挺好的,等之后晚上进空间炼药也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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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了。
起身洗漱完之后,林璟给辛夷一沓银票,让他去给收集各种动物幼崽、植物幼苗以及各种粮食蔬菜种子,到时候送郊外的庄子里就行。
都是打了忠心符的,只要是林璟交代的事情,他们不会问为什么,只会认真执行,尽量做好林璟交代的任务。
林璟来到正院儿花厅,林黛玉跟林琛已经等在那里了,看姐弟三个来齐了,负责饮食的贾敏奶娘陈嬷嬷赶紧让人摆上饭菜。
林家的饮食向来讲究清淡,早上的朝食更加清淡,但很精致,每人一碗粳米粥,四样饽饽(荷叶酥,芝麻胡饼、油酥饼以及蒸饼偶尔也会替换成煎饺、馒头或小包子等)。
另外配着两样清淡小菜,凉拌的鬼子姜跟油煎豆腐,他们还在孝期,不能食荤,当然,这主要还是因为林家的饮食本就清淡,很少食用过于油腻之物的原因。
不然,过了百日热孝之后,一般人家餐桌上多少是有荤腥的,只要不大鱼大肉、宴请宾客胡吃海喝的,基本是没人管的,不然,那些出力的根本吃不消,总不能为了死人熬死活人不是。
林家自己关上门的时候,并没有食不言的规矩,不过他们的餐桌礼仪都是经过仔细培养的,所以饭桌上也没有说太多。
吃过饭,三姐弟这才开始聊天,先是黛玉跟林琛关心了一番林璟的身体之后,黛玉这才叮嘱林璟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不顾身体了。
林璟也知道,在这个时候,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的道理,这会儿估计林如海也得到了消息,还不知道怎么担心呢,但他也不得不这样做。
于是,姐弟三人赶紧凑在一起给林如海写信报平安,又把这边儿的事情都仔细的叙述了一遍,加上林璟加了些灵泉跟蟾酥做的特制人参养荣丸,另外给了一些改良版留着他送人情。
当然,他们也没有忘记,安排林柳悄悄的给太子送去了一批改良的人参养荣丸,加灵泉的,是绝对不会给外人服用的,不过林璟做的自然要比那些太医做的好。
毕竟他空间内的药材可不是摆设,就算扯个须子加进去都能增强不少药效,若是被有心人查探,那也是查不出什么的,最后也只能归咎到他有制药天份,就跟同样的食材,就有人做的好吃有人差一些一样。
林璟这次病倒,太子明面上没有什么表示,但暗地里让太子妃的娘家兄弟给送了一座温泉山庄,以便他们之后可以去放松一下,林璟现在醒了,自然得回馈一二。
黛玉跟林琛服用后都一致给了好评,都说吃下后,身体暖洋洋的,身边的人吃的是改良版,效果没有他们的明显,但也都表示药丸下肚之后,身体感觉很松快。
长卿几个练武的,感觉要明显一些,据说早年留下的暗疾得到了舒缓,内里也略有松动,服用一段时间后应该会有所突破。
大家都对林璟的改良药赞不绝口,林璟自己也挺满意的,毕竟是自己第一次制药。
34.第 34 章
正事儿说完,三人开始说八卦,林琛少年心性藏不住话:“璟儿,你不知道,你病倒之后,琏二哥跟琏二嫂子过来说外边儿乱起来了,他们府的老太太跟二太太还丢了体积。”
林琛对贾家的不喜向来不屑于遮掩,那是掐半拉眼珠子看也不上一点儿,尤其是贾家拜访之后,对贾母跟王夫人简直是深恶痛绝,说起来八卦,根本掩饰不住自己的幸灾乐祸。
林黛玉虽然也厌恶贾家,尤其是知道他们家对自己弟弟的恶意之后更厌恶,但她碍于那是外家,还是阻止道:“别这样,他们再怎么样也是母亲心心念念的外祖家,不看僧面看佛面。”
林琛从不跟姐姐争执,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一句;“母亲心心念念有什么用,那一家子上上下下都是一双富贵眼睛,哪个有真心对母亲,母亲病重,书信传了几封,最后也没看到她心心念念的娘家人。”
提起这个事儿,林黛玉也心里不痛快,母亲活着的时候眼巴巴的撑着一口气盯着门外,结果到死都没看到人,到了这边儿还假惺惺的说什么最疼的就是贾敏这个女儿。
林璟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感觉,毕竟,他太知道贾家是什么人了,但怕姐姐生气伤了身体,他转移话题道:“外边儿怎么就乱起来了,因为什么啊?”
他跟多宝弄出来的事情他能不知道吗?只不过是担心黛玉的身体,尽管知道黛玉的问题解决了,可还是忍不住担心,毕竟黛玉本身的性格就有点儿敏感多思,这很伤身体。
林琛一听这个,就兴奋了,但可惜的是他知道的也不多,或者说他有的事情并不明白,只能干巴巴的道:“听说是一个道姑做法害了很多人,然后被人把证据都给放出来了,现在把人抓到了刑部,关进了大牢,很多人都聚在大理寺等待判罚。”
其实,他还真不理解,林如海是真正的君子,是正统的读书人,他们讲究的是子不语怪力乱神,意思就是道德修养和礼仪规范,对于鬼神之说保持敬畏,但也要保持理性距离。
总的来说就是,他们其实并不信真的有鬼神,即便有,只要我自己立身持正,那些歪门邪道根本奈何不了我。
林琛是林如海亲自教导的,自然也并不相信真的有鬼神之力能害人,不过,律法明文规定:
造畜蛊毒罪与造厌魅及造符书咒诅罪,属十恶中之不道,犯罪者不仅本人处绞刑,而且其同居家口以及知情不举之里正、坊正、村正,也一律流三千里。
这都有律可查的事儿,他们又有了明确证据,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尽管他不相信诅咒之类的玩意儿真的能害人,但既然证据确凿,那道姑的做法就是犯罪,没有什么可姑息的。
黛玉怕林璟被林琛给带偏了,解释道:“我听琏二嫂子说,那个马道婆是有些本事的,会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宝玉表哥也是她的师父给治好的。”
“这人在京城挺有名的,是京城很多内宅夫人的座上宾,但也做了不少恶事,更是利用那些手段害了不少人性命,听说里面还有被害的家破人亡的,产业都被她收进兜里了,累累罪行简直罄竹难书。”
“琏二嫂子说也是这事情被传了出来,其中记录里虽然也有贾家的名字,但没有涉及阴私,只是被骗了不少香油钱,好像是二太太希望马道婆保佑她的一双儿女前程,私下里出了一万两香油钱。”
“这事儿本来跟贾家没有多大的关系,一万多两银子虽然不是小数目,但对于贾家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听说她借着妖术收了不少钱财,外祖母跟二太太担心自己也着了道。”
“结果发现,她们的私库都被收了干净,这下急了,也顾不上丢不丢人赶紧去报案,可是马道婆的钱财也不知所踪。”
“琏二哥找人去调查,听说,那些钱财可能都被马道婆的师父,也就是救了宝玉表哥的人给拿走了,那马道婆就是帮她师父敛财的。”
林璟瞄了一眼在宫殿地下冰窖里躺着的两具尸体,心里暗道,癞头和尚跟跛足道人这黑锅背的真瓷实。
进来给他们替换茶水的孟纤云插嘴道:“大姑娘、大少爷、二少爷,今天已经全国张贴榜文悬赏通缉罪犯了,是两个丑陋邋遢的僧人和道士。”
林黛玉不解道:“出家人四大皆空,怎么还因为这贪嗔痴三毒呢,六根不净还修什么佛,寻什么道?”
林璟嗤笑道:“姐姐千万别信那些骗人的话,真正的修行人只会远离红尘,但行善事不问前程,其他的不过是打着神仙的旗号敛财罢了。”
“那些言论也只是为了讨好贵族愚弄百姓,以便得到权贵支持,能站稳脚跟罢了。”
林琛对此很是认同,但:“璟儿,不可乱言,忘了父亲的教导吗?”
黛玉看不得林璟受委屈,转移话题道:“说起来,我小的时候还真遇到过一僧一道,先是要化我出家,被父亲拒绝后,又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林琛本也不是真的要呵斥林璟,只是怕隔墙有耳,也怕他口无遮拦的习惯了,以后吃亏,所以也就跟着转移话题问道:“说的什么啊?我怎么不记得。”
黛玉笑道:“我那时候也就三岁左右,你们还没出生呢,他们说的:若要好时,除非从此以后总不许见哭声,除父母之外,凡有外姓亲友之人,一概不见,方可平安了此一世。”
林琛大怒:“胡说八道!人活一世,怎么可能一个外人都不见?”
林璟也跟着道:“这怕不是拐子吧?见不能将姐姐拐走就胡乱诅咒,真是见不得人好!”
黛玉道:“父亲也是这么猜的,而且当时金陵一带拐子特别猖獗,很多人家的女孩儿都被人拐了,听说早些时候金陵一富裕人家也曾遇到要化家里女娃的一僧一道,被拒绝后,不久就家破人亡了。”
想到什么,黛玉补充道:“我遇见的那一僧一道也同样邋遢丑陋,那和尚两道长眉,身着破衲芒鞋,浑身邋遢,满头疮疤很是害人。”
“那道士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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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脚低,走路拖泥带水,形容狼狈,父亲刚开始还以为他们是化缘的,命人给了银两,却没成想那两人如此可恶。”
孟纤云看了一眼黛玉后解释道:“大姑娘,您说的应该跟通缉榜上的人是同一个,榜上也注明了这两人一个是癞痢头的和尚,两道长眉垂落脸颊,一跛脚的道士,一高一低但走路很快。”
黛玉啊的一声,有些紧张的对林琛跟林璟道:“看来那两人真的是坏人,怕是也干了拐子的买卖,你们注意点儿,千万不要靠近,身边也不能少了伺候的。”
林琛跟林璟赶紧答应一声,可不能让姐姐担心。
怕黛玉继续胡思乱想,林璟看了看旁边皇上赏赐的西洋钟,开口道;“时间不早了,咱们去书房抄写《道德经》吧,这几天耽误了,今天得多抄写些。”
自从贾敏去世,黛玉姐弟三人每天都会把练字的时间变成抄写《道德经》以及《地藏经》,等到母亲忌日或中元节的时候给送去,希望去世的母亲能获得无上的智慧和解脱。
林琛也附和道:“时辰确实不早了,午饭后咱们还得去跪经为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祈福,这个耽误不得。”
林黛玉怕林璟不知道情况,讲了一下太后赐下长命锁,皇后娘娘命人连夜去准备的百家衣帮着他们积攒福运,得了太后娘娘跟皇后娘娘庇佑,林璟才醒来,他们俩很是感动,所以要为两位娘娘跪经祈福。
林璟立马表示明白了,还表示要一起,不过被黛玉跟林琛给拒绝了,开玩笑呢,就二弟这小身板,真跟着去跪经,怕是能直接跪走。
其实林璟也就是这么一说,这态度得做出来,这一言一行,估计很快就会传到皇帝等人的耳中。
果然,效果很明显,中秋节的时候,太后娘娘给他们赐下了月饼,除夕的时候,皇上赐下了福菜,这些都把那些大臣们给羡慕嫉妒坏了,这可是实打实的恩宠,证明皇上心里认可林家,林如海简在帝心。
林家姐弟这三年,除了跟父亲一直保持家书联系,与外界根本不接触,三节两寿也是林柳管家以林如海的名义给座师等亲朋好友送去节礼。
对此,皇上对林家、对林如海更加满意,所以,即便林如海远在扬州,也是时不时接到赏赐,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林如海任期满了之后,又被延长了任期,暂时不能回京与子女们团聚。
期间,贾母派人不止一次的邀请林家姐弟过府,都被姐弟以守孝推拒了,不过,因为王熙凤偶尔会带着三春姐妹过府,黛玉与三春的感情处的很是不错。
林琛跟林璟为了避嫌,尽管他们的年龄并没有到避嫌的年龄,可是规矩人家,怎么可能随意往女孩儿堆里扎,他们又不是喜欢跟姐姐妹妹们厮混的贾宝玉。
不过,现在贾宝玉也已经不去随意闯姐姐妹妹闺房了,平日里也懂得了些分寸,可让林家姐弟没想到的是,贾母竟然异想天开的想要把探春许配给林琛,气的林璟差点儿提剑劈了贾家。
35.第 35 章
这就纯属是扯淡了,林琛那是林家的继承人,侯府世子,未来板上钉钉的小侯爷,她贾探春的身份,五品小官的庶女,这天然的身份就不对等,让贾探春嫁给林琛,侮辱谁呢?
都没等林家出手,皇上就先怒了,于是本就被停职在家的贾政又被申斥了,继续在家反省吧。
贾政接到圣旨,感觉天都塌了,但闯祸的是自己老娘,他本身也没啥本事,靠着老爹临死前的折子恩典才有了这么个官职,这些年也没有建树,又连续被皇上下旨申斥,他的仕途算是彻底到头了。
而他除了一个为人端正,略有愚孝的人设,算是他为数不多不算优点的优点了,要是没有这层皮,他就更完了,这也让他对于坑死自己的老娘连抱怨一句都不敢。
贾政现在只能憋闷的天天跟着自己那些趋炎附势的门客们天天吃酒,讨论着狗屁不通的文章,听着人家追捧安慰自己。
其实,若非皇上念着贾代善的功劳,就贾母这操作,跟欺君没什么两样,贾政那都不是停职反省了,都能直接被发配边疆了。
至此,林家跟贾家的关系越发的僵了,尤其是贾母跟二房,几乎是不来往的,三节两寿也只是按照寻常旁支族亲备礼,为此没少被贾母明里暗里对外哭诉思念女儿云云。
林家姐弟三人谁也不在意这个,反正节礼按时送过去了,他们在家守孝不出席也没人能指责什么,更何况两家的关系就差直接断交了,连皇家都看不过眼,谁敢多说什么?
守孝说是三年,其实是二十七个月,因为林家明面上也没有什么过于交好的人家,所以只简单办了除服,是由林如海的老师跟师娘帮着操持的。
林如海的老师耆克让原本是他的座师,是林如海考进士的时候的主考官,后面或许是真的欣赏林如海的文采,也可能是觉得他有投资价值,反正是正式收了林如海做关门弟子。
耆克让现任军机大臣、户部尚书,加封文渊阁大学士,加太子少保,正一品,人称耆阁老,育有一子二女,对林如海这个学生多有照顾提携,都说师徒如父子,林如海对其非常敬重。
其子耆介通任职两广总督兼办通商事务,也是手握实权的封疆大吏,为人品行尚可,只是性格有些软弱,耳根子也软,经常被枕边风影响判断。
若非看在恩师耆克让的面上,林如海并不愿意与其深交,对于林琛跟林璟也教导可君子之交。
至于耆克让的两个女儿,长女嫁给了承恩公卫家嫡长子,也就是皇后的亲弟弟,生下一子卫若兰后血崩而亡,卫若兰被承恩公老夫人抱养教导,老夫人去世前怕卫若兰被继母害了,将他托付给皇后教养。
卫若兰的父亲本就是皇后出嫁后才出生的,卫若兰更是与皇长孙同龄,所以真正教养卫若兰长大的是太子妃,小时候不懂事还跟着皇长孙称皇后娘娘皇祖母,闹了不小的笑话。
耆克让次女嫁给了神武将军冯唐,生有一子冯紫英,生产之时赶上冯唐重伤昏迷的消息早产难产,虽然被抢救回了性命,但到底伤了身子,再难有孕。
所幸冯唐是个有良心的,加上冯唐本身就是贾代善收养的同袍遗孤,上面并没有长辈施压,所以即便冯夫人只有这一个儿子也没有再纳女人进门膈应冯夫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岳父身份高贵,大姨子嫁的大姑姐是王妃,他需要妻子娘家提携,反正这个事儿只有冯唐自己清楚,所幸结果是好的就行。
林家的除服宴,作为贾敏的母亲,贾母于情于理都必须参加,贾母本来是摆着老太君的姿态带着贾家大大小小的主子过来参加。
结果发现耆阁老夫人正坐在主位招待宾客,当场气的脸色发白却不敢发作,这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亲家,与皇后太子走的很近,而且元春也在皇后跟前做着女官,她哪敢跟耆阁老夫人炸毛?
不仅不能发作,还得小心的恭维着,看着耆老门生故旧的家眷看着她那怪异鄙夷的目光,还得舔着笑脸,别提多憋屈了。
没过多久,贾母就以想起女儿,心里难受带着王夫人跟邢夫人离开了,倒是小辈儿们都留下了,以便能结交些人脉。
毕竟,有耆阁老夫妇在,虽然来的人少,可哪个不是位高权重的,那真是往来无白丁,贾家现在眼看着是日暮西山,若是能结交些人脉,兴许贾政还能官复原职,甚至更进一步。
倒是贾琏夫妻挺令人惊讶的,两人都是善交际的,王熙凤说话爽快风趣儿,做事也大方得体,很是得一些夫人赞赏。
贾琏更是个八面玲珑的角色,跟谁都能说上几句,很快就跟被安排招待年轻人的卫若兰、冯紫英等人玩儿到了一起,有他们夫妻在,宴会的气氛一下就上来了。
毕竟,耆阁老夫妇年高位重,只适合坐镇,儿子一家在两广总督府,这招待的事情就只能交给冯将军夫人跟两个外孙来了,谁叫林家姐弟实在年幼呢。
冯夫人也只能招待一些夫人,至于冯紫英跟卫若兰,他们也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儿,而且卫若兰身份高,又是跟皇长孙一同教养长大,为人有些傲气,真不适合招待。
贾琏夫妻就不一样了,两人那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主,也能放下身段却又不会真的显得谄媚,这就很适合做招待了。
林家姐弟毕竟是主家,他们自然不可能真的做个甩手长辈,尤其是黛玉,他们没有了母亲,黛玉就是丧母长女,属于五不娶中的不娶者。
原著中,林如海难道不知道只要在宫里求来一位老嬷嬷教养黛玉,就能遮掩过去吗?他知道,可他还是将黛玉送到贾母跟前。
除了为了黛玉的安全以外,最主要的就是他更知道,世家大族们眼中,没有母性长辈教养的女孩儿性格会强势,眼里不容沙子不说,有些还会很偏激的重视娘家。
即便教养嬷嬷就算出自宫里,但到底不是长辈,两人其实还是主仆,还是以主家意见为主,这并不能改变她的强势。
只有放在女性长辈跟前熏陶,加上家中姐妹陪伴影响,这才能养成柔顺大方的性格,哪怕不能,有贾母这个亲外祖母做主,黛玉嫁回贾家,这都是你贾家自己养成的,总不至于被嫌弃了。
林璟可不愿意自己姐姐被管成木头桩子一样的大家闺秀,那是长辈喜欢的端庄大方,可不是男人喜欢的,否则,世家女能有几个难看的,那都是几辈人优化基因后的产物。
但偏偏就是这样的女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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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人后,却很难拴住男人的心,很多时候是不如长得还不如自己好看的小妾,原因就是娶妻娶贤,纳妾纳颜。
贤,自然是贤良淑德,而颜,除了颜色以外,更多的是魅惑男人的手段,真正能做到持身立正,不惧美色诱惑的男人又有几个?
而贾敏能收服林如海,所纳妾室完全出于繁衍子嗣的无奈,除了林如海本身人品贵重外,最主要的就是贾敏自身的才华还有情趣儿。
贾敏是贾代善回京任职京营节度使时,发现自己被养废的两个儿子后,将还年幼的贾敏带在身边儿,充作男孩儿亲自教养的。
只有男人才最了解男人的喜好,贾代善教导出来的贾敏并非普通闺阁女子,若非林如海年过四十尚无一儿半女,贾敏是绝对不会给林如海纳妾的。
贾敏有这个底气,因为贾代善不仅让人教导了她琴棋书画、管家理事的本事,让她能将林如海的后院打理的井井有条,可以安心,能陪着林如海弹琴作画,陶冶情操,培养感情。
同时,贾代善能几十年荣宠不衰,简在帝心,即便死了都不仅能给自己儿子谋划到爵位跟官职,还能始终让皇帝照顾着贾家后人,那自然是因为他政治敏感度高。
经过贾代善教导的贾敏自然也一样,她能辅佐自己的夫君,适时的提出自己的建议却不会让林如海厌烦,看林如海娶了贾敏后步步高升就能看出来。
林如海聪明,但政治敏感度真不一定比贾敏强,在贾敏为了求子,被苦药汁子败坏身体,至于缠绵病榻之前,林如海官职几乎是坐着火箭长。
直到贾敏身子骨变差之后,加上小儿子死亡,女儿病殃殃的,让贾敏彻底没了希望,泄了精气神儿之后,林家开始败落。
倒不是没有贾敏,林如海做官就不行,林如海自然是有本事,有手段的,但妻子跟儿子的离世,女儿又交了出去,他其实也没了心气儿。
由此可见,林如海对贾敏是有真感情的,贾敏是收服住了林黛玉的心的。
当然了,这些是基于林如海是那样的,你换成贾政,王夫人要是像贾敏那样,他怕是还会厌恶,觉得女人不守妇道之类的。
林璟跟林琛私下商量过了,未来给林黛玉选丈夫,必须选林如海这种能欣赏女子优秀的,绝对不找那种迂腐顽固的。
而且,嫁的人家也需要注意考察,佛口蛇心的不要(这个,到时候等多宝出关了,让多宝查探一下,实在不行一道箴言符也解决了)。
必须要那种能真正欣赏黛玉的人家,要是可能,找个父母双亡的更好,哪怕家道中落,以黛玉现在的身份,林家的财力,还有他们兄弟的身份,招赘也未尝不可。
只是招赘并不是上上选,并不是偏见,而是现实如此,真正有骨气的,很少有愿意入赘的,毕竟,入赘之后,夫妻地位可就掉个个了。
但你什么都没有,指着妻子身份地位以及财力扶持,未来也无法保证你是否会因为其他人的态度变心,那女方又凭什么嫁给你呢?
今儿让黛玉跟在耆阁老夫人身边招待各家女眷,除了作为主家的原因以外,就是要摆出态度,想要打黛玉主意的,先想想能不能接受,偏偏还就有人上赶着配合。
36.第 36 章
林黛玉的性格其实很活泼开朗,并没有书中那么多愁善感,只不过她不像王熙凤那样八面玲珑,对任何情况都应对得体。
比如之前受贾母邀约的南安王妃,在拿话敲打林黛玉的时候,她直接嗤笑一声反讽道:“孝道固然重要,但个人品德修养也要注重,风流不等于下流。”
林黛玉这话,说的是两件事儿,第一个说的是南安郡王世子与忠顺王争抢一个娈童,为此不仅豪掷千金,更是使出了很多下流手段,被御史参奏。
这个娈童叫蒋雨涵,现在在忠顺王府,忠顺王为他组建了一个戏班,打算力捧他做名角,蒋雨涵擅长唱小旦,小名为琪官,身段跟嗓音据说是老天爷赏饭吃。
因为忠顺亲王跟南安郡王世子都很高调,最后还闹到了御前,所以大家都知道了两个人的事儿,好人家女孩儿怎么会愿意嫁给这两个。
当然了,人忠顺亲王早早就表示了,自己这辈子就稀罕男孩儿,不要王妃,皇帝虽然气愤也没办法,谁叫这混不吝是自己最疼的小儿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最后只能由他去吧。
皇帝作为亲老子都默认了,其他人自然不会去置喙,所以,御史参奏的只有南安郡王世子,连提一句忠顺都没有。
皇家无亲情,说的是皇室成员为了权利,为了最后的自由,都会不顾亲情的排除异己,这也是做皇帝的称孤道寡的原因。
现在难得有个儿子根本不在意皇位的,不惦记那把椅子的,皇帝明面上是怒其不争,恨不得拎着鞭子教训这逆子,但其实心里稀罕着呢。
也就是,忠顺王是养在皇后膝下长大的,天然是太子一脉的,太子对这个小弟弟也很宠,有什么好东西也会优先让他挑,剩下的才会给后院女眷分,不然,皇后跟太子更加会被甄贵妃一脉压的喘不上气儿。
这南安郡王世子跟他稀罕的小儿子抢东西,还使下三滥的手段,皇上明面上只是训斥两句,但其实心里早就把南安郡王府给记上了,没多久,南安郡王就被安排去西南边寨戍守与真真国边界去了。
西南地区多蛇鼠虫蚁毒障,而且民风彪悍不说,还特别排外,对中原人很是排斥,他们基本都是一夫一妻,对于中原人的花言巧语很是厌恶,觉得中原人带坏了他们的风气。
(这里只是说古代,真没有别的意思,不是说现在的西南地区,没有地域歧视)
对面的真真国就更不用说了,那个国家人很是生性,民风不能用彪悍来形容,那是个无恶不作的国家,不仅全民皆兵,三四岁的孩子就手握小刀,随时能要人命。
怀孕的妇人,不仅会借着人们的同情心反手给你一刀,然后抢劫财物,甚至会身体力行的给你表演什么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食物匮乏的时候,怀孕的妇人会为了一家老小的生存,让自己早产,然后把胎儿扔到河里钓上来鳄鱼。
就这样的地方,即便是在英勇善战的将军都不愿意过去,这跟发配没两样,南安郡王这一去,真不一定能活着回来,但谁叫他就这么一个坑爹的独子呢,为了平息皇帝怒气,他只能硬着头皮去。
这第二个就是南安郡王王妃的内侄子了,南安王妃姓李,一母同胞的弟弟靠着南安郡王府的关系做了长安县知府,生有五个女儿后才得一子,人称李衙内,乃是当地一霸。
当地的张大财主有个女儿叫张金哥,去寺庙上香的时候被李衙内给盯上了,但这张金哥是自幼与当地守备公子定亲,两人也私下见过,感情很好,自然不愿意搭理这货。
但张财主贪财,李衙内许诺好处,又表示有办法让守备退亲之后,张财主就应诺了。
李衙内所谓的有办法,其实是守备欠了贾家的人情,守备是贾代善一手提拔起来的,有提携之恩,只要贾家开口,守备必然会应允放手,把这人情还了。
至于三家婚事牵扯经官,人家父亲就是知府,所谓官官相护,人家文官一派自然向着文官,再有贾家的招呼,守备于公于私都会退亲。
按照原本走向,王熙凤为了显威风,也是因为府上演吃卯粮,最后在馒头庵老尼姑的撺掇下真的收了三千两银子假借贾琏的名义给办了。
这虎娘们不仅就为了三千两换走了一份府上遗留的人脉关系,还因此让守备的儿子给自缢的张金哥殉情,因此结下死仇,最后贾家抄家,王熙凤被砍头,里面就有守备的报复在。
不过,因为林璟的原因,走向发生了改变,不仅馒头庵早就被查抄了,那老尼这会儿还活着不都不知道了,贾家也发生了变动,贾琏是注定会接爵位的,那王熙凤就是再傻也不会那么做了。
还有,因为之前王夫人借着贾赦的印章与甄家联络,害了林家,以至于被皇帝申斥,现在贾赦跟贾琏把自己的印信收的很牢,在南安郡王王妃求到贾母那里,因为没有印章,自然也没能得到贾家的帮忙。
而且,当时正赶上南安世子与忠顺亲王发生冲突,本着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 ,忠顺直接出手帮了守备家。
最后不仅李衙内败诉,连带着南安王妃的弟弟也被直接因为教子无方以及收受贿赂等原因直接给撸到了县令,变成了七品芝麻官。
南安王妃听到黛玉这话,也顾不上耆阁老夫人的面子,直接拍案起身,指着黛玉问道:“你如此牙尖嘴利不让人,林家好规矩!他林如海可知道你这般不懂礼数,丢尽林家脸面?”
正巧林璟走过来打算看看情况,闻言当即道:“我林家尚未觉得有失脸面,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姐姐,我林家女不受气,就是林家给的底气,我靖安侯府、安平侯府给的底气,南安王妃有意见?”
南安王妃扫视周围一圈,发现除了北静王妃以外,根本没有人搭她的茬儿,包括贾母的两个侄子保龄侯史鼎跟忠敬候史鼐也同样不站她这边儿。
她怒极反笑:“呵呵,好!好得很!倒是我枉做小人多管闲事了,让两个黄口小儿给白欺辱了!”
听到消息,怕姐姐跟弟弟受欺负的林琛赶过来,正好听到这话,开口道:“我林家向来不惹事也不怕事,王妃今日无故辱我林家名声,坏我母亲除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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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把我林家脸面踩在脚下在前。”
“欺我姐弟年幼,父亲不在跟前,打算拿我林家出气在后,现在还当着大家的面儿倒打一耙,我林家记住了,王妃若觉委屈,我林家愿意与南安王府去御前辩个是非对错,山高水长,日后我林家与南安王府永不来往,王妃请吧!”
林璟这时也开口道:“蒙皇恩庇佑,赏我姐弟三人安身立命的身份,今日请诸位见证,林璟不才,没有什么野心,但只要我活着一天,我的姐姐就不能受一点儿委屈,否则,我不介意舍了残躯拉着人同归于尽。”
没想到,这时,卫若兰突然也开口道:“嗤,相鼠有皮有齿,这仗着年纪对着几个不满十岁的孩子为难,还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
大家都知道,贾家跟南安郡王府、北静郡王府还有王家、史家、薛家等交好,今日林家的除服宴本就说清楚了,林家姐弟年幼,除服不大办,只交好亲友坐席见证就好。
林家跟这四王八公可没有什么交情,贾母带着南安王妃跟北静王妃过来,无非就是要压一压林家的气焰,但没想到,没给她耍威风的机会,坐主位的是耆阁老夫妇。
北静王妃本就跟皇室有关系,为求自保都把军权什么的交上去了,丈夫也去了,现在的北静王水溶更是每天只谈风月书画,一点儿不沾政事,真不敢跟盛宠正浓的林家硬碰硬,来这里就是个打酱油的。
可南安王妃不行,他们家有兵权,之前答应贾母过来给做主,本是想耍个威风出出气,顺便也是想踩着林家立威,让别家看看,南安王府不是好欺负的。
谁知,林家根本不是好欺负的,一步不让,根本不给面子不说,更是直接把自家的丑事又一次挑起来了,让自家是里子面子都没了。
更可恶的是,承恩公府的嫡长孙,皇后的亲侄子,向来高傲金贵的卫若兰竟然也公开站队林家,还讽刺自己没脸没皮又无耻,当即是又气又恨,还有些害怕的南安王妃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南安王妃不怕林家,即便林家再厉害,到底爵位不够,天地君亲师,林家明面上真不敢跟郡王府动手,至于暗地里,林家姐弟年幼,林如海那边儿更是不能有丝毫分心。
真去金銮殿对簿,即便皇上偏袒林家,自己也只是以长辈身份多了一句言,根本没有什么事儿。
但现在耆阁老本就因为林如海这个关门弟子偏向林家,如今卫若兰也公开支持,这可就恐怖了,耆阁老也好,这卫若兰也罢,那都是天然的太子嫡系。
耆阁老这时才幽幽开口:“若兰,过了。”这是说卫若兰过于失礼了,却没有说卫若兰说错了。
卫若兰一听笑了,干脆的答道;“是,外公!”然后对着南安王妃一拱手,很是敷衍的道:“王妃见谅,我这人就是心直口快,有些口无遮拦了。”
林璟眼中含笑,心里暗道:漂亮!这小子不错,回头可以带着哥哥跟他接触。
南安王妃当即气的软了身子,不顾耆夫人劝阻一连声的让人赶紧把自己扶起来,回去不在这儿丢人现眼,走的很是狼狈。
37.第 37 章
耆阁老垂眸吧啦茶盏什么话也没说,大家心里也就有数了,又看着林家两个小子那强势的态度,心里都暗叹林家女娃好福气!
出身名门,父亲跟兄弟出息,不仅为她挣来个诰命,而且,兄弟俩都愿意为了她这个姐姐放弃一切,这若没有他们父亲的授意是不可能的。
更让人羡慕的是,林家父子三人这明显是根本没打算联姻换好处,日后嫁女所求也只会是女孩儿顺心如意。
当下,对林家有意的人家都开始暗自琢磨了,林家的态度就代表了林家女孩儿不能受一点儿委屈,若做不到,这娶回来的金疙瘩不但不能给家里带来预想中的好处,还可能结仇。
林家明显是并不在意名声,也不怕女孩儿和离给家族带来的影响,毕竟,人家上下就四口人,作为父亲的林如海就不说了,两个男娃也都明确表态了。
但反过来想,只要自家孩子一心一意的对林家丫头好,让她顺心,那林家必然举全家之力提拔,这样一想,娶这姑娘也不吃亏,可问题就是,他们也不敢保证自家孩子真的能一心一意啊。
耆老夫人等人走了之后,叹了口气问道;“玉儿今年也十岁了(虚岁),咱们这样的人家也得打算起来了,你们是个什么章程?”
林琛开口道:“师祖母,我跟弟弟商量过了,姐姐日后选的人,我们就一个原则,不能让我姐姐受屈儿就行。”
“至于家里穷富都无所谓,林家养个闲人也无所谓,就算图钱来的,只要对姐姐好,哪怕是装,只要装一辈子,我们也认。”
“不然,我们能把人扶持起来,就有能把人打落回去的能力,而姐姐,我们家也不在意什么休妻和离坏了名声,只要姐姐高兴,我们就没问题。”
耆阁老在一旁听笑了:“啧啧,你们两个小子还真是林如海的种,跟他一样离经叛道。”
为什么林如海作为耆阁老的得意门生,这么多年两人如同父子一般亲近,皇帝却相信林如海不会跟太子搅在一起,是纯正的保皇党。
这就要说起当年林如海高中探花郎的时候,林如海的文采不用说,据说当时在殿试的时候,他跟状元伯仲之间,谁也没办法定下高低,最后因为林如海实在太俊美了,被皇上钦点为探花郎。
跨马游街时,不知道勾动了多少少女心房,手绢儿鲜花差点儿将人给淹没了,其中就有太子妃的亲妹妹,东平郡王的嫡幼女沐灵儿。
东平王妃就请自己的大女儿去给做媒,结果,林如海直接就给拒绝了,一点儿面子没留不说,反手就答应了贾代善,还由皇上下旨证婚,那是直接打了太子妃的脸,连带着也打了太子的脸。
后面东平郡王府没少给林如海下绊子,也就是贾代善当时简在帝心,他们不敢做的太过,加上这里还有耆老的面子在。
本来,耆老是打算做个东,给说和一下,哪知道林如海宁愿去金陵外放也不愿意低头,甚至扬言,若官场没有立足之地,他宁愿带着妻儿去开个学堂照样能养家糊口。
当然,这里面有些外人不知道的原因,这个其中是有做戏成分在的,林如海本来早就私下里跟贾代善说好了婚事的,作为皇上钦点给太子的护臣,太子怎么可能不知道?
据说,东平郡王府的这个嫡幼女私下里跟人有了首尾,必须找借口脱身,出了林如海这事儿,她直接因情商落发出家了,然后没过多久人就抑郁而终了,至此,林如海几乎是跟东平郡王府结下死仇了。
不过,苏州一前朝重臣,如今对外宣称是书宦世家的公子低调的娶了一个美貌的姑娘,对外称是逃荒来的,但有人说,那姑娘不仅漂亮,还有大笔的陪嫁,只是这个没人能证实,只知道他们夫妻恩爱。
没过几个月,女子早产生下一女,只是女孩儿出生就体弱多病,无论请多少名医都治不好,后来有高人指点,是那女子欠了佛前因果,现在是报应在了女孩儿身上。
要么舍了女孩儿送到佛前偿还因果,要么就只能做好准备,女子舍不得自己的孩子,就买了丫头子打算做替身送去庙里,可惜根本没用,最后为了女儿性命,不得不将人送去蟠香寺带发修行。
女孩儿被赐法号妙玉,她的师父是一位精通术数的有名师太,对她极好,加上妙玉的母亲给她送来大笔的钱财器物,妙玉的生活很滋润。
妙玉经常跟师父四处游历,几次来京城的时候都有东平王妃来敬香,那东平王妃据说与妙玉很投缘,没少给妙玉送好东西,就连太子妃也召见过几次,给了不少赏赐。
很多人都说这女孩儿与东平王妃早逝的幼女七八分相似,等妙玉俗家父母意外去世后,东平王妃跟太子妃对她就更加怜惜了,所赏财物无一不精美适用。
这些都是多宝帮他做的背调,说实话,林璟不喜欢妙玉这个人,红楼里的女孩子里,好的坏的,林璟最不喜欢的就是薛宝钗跟妙玉,她们太假。
不过,这些都跟林家没有关系了,好坏都扯不上关系,不说有没有元春探亲,会不会建大观园,就是还有也牵连不上林家了。
毕竟,林如海现在生龙活虎的,再不济林家还有林琛跟林璟,黛玉可不是原著中待宰羔羊,林家也不可能再奉上万贯家财。
耆老夫人跟耆阁老对视一眼,确定了林家态度之后就道;“既然你们有自己的打算,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但女孩子想要过的好,那些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只能作为情调,管家理事的本事才是立身之本。”
“再一个,你们家的情况,玉儿未来嫁的人家,注定不可能真的是白身,人情往来的手段是不能缺的,如今你们也出孝了,这些都得学起来,之后就让玉儿跟我身边学习吧。”
林琛跟林璟自然没有意见,有耆阁老夫人亲自教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但他们并没有直接应承,而是看黛玉自己的意见。
黛玉哪有不应的,赶紧俯身行礼,大家很快达成意见,黛玉之后,每隔三天就去耆府跟耆老夫人学习管家理事,偶尔跟耆老夫人去参加宴会增长见识。
同时,林琛跟林璟也到了入学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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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林琛是靖安侯世子,有入国子监的名额,而林璟作为安平侯当然也有资格,但国子监教导的毕竟有限,那里更多的其实是结交人脉。
林璟未来不会走仕途也就罢了,但林琛不行,林家未来是要他继承的,所以,之后林琛也要定时去耆府报道,由师爷检查、指点功课。
这可是大恩,也是一般人求都求不来的造化,当即,包括不需要去学习的林璟在内,林家三姐弟都恭恭敬敬的、诚心诚意的给耆阁老夫妇磕了三个响头表示感谢。
站在一边儿的卫若兰在冯紫英诧异的目光中,亲自走过去将林家兄弟扶了起来,搂着两人的脖子笑道:“都是自家人,以后咱们兄弟可要多多来往。”
林琛笑道:“传言果然不可信,卫家哥哥放心,咱们往后一定多来往。”
冯紫英眯了眯眼睛,也跟着笑道;“那还用说,都是自家兄弟了,哪还能外道了?”
林璟看了看略带讨好的卫若兰,又看了一眼被耆老夫人拉着手,坐到老夫人身边,用帕子遮了半张脸却仍难掩羞红的俏面的黛玉若有所思。
他想了一下,其实卫若兰做自己姐夫也不是不行,首先,卫若兰的身份不差,身家也不差,据说他不仅攥着生母卫耆氏的全部嫁妆,还拥有故去的承恩公老夫人的大半嫁妆和承恩公一半的私房,并不需要惦记林家给的嫁妆。
其次,他跟卫家并不亲近,尤其是继母跟继母生的孩子们,虽然没有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但也几乎除了必要的三节两寿就没有什么来往。
因为皇后跟太子妃的缘故,他继母也不敢拿捏他,顶多就是惦记着卫家的家业,不过,看卫若兰的情况,他也根本没打算去接手卫家那个烂摊子。
这样一来,黛玉不仅不需要处理婆媳关系,同样也不需要担负宗妇之责,加上自己兄弟的看护,日后活的一定很潇洒。
最重要的是,这是卫若兰自己诚心求娶的,他刚刚也听到了他们兄弟的表态,之后再好好考察一番,让他明白求娶黛玉的不易,日后必然会对自己千辛万苦求来的妻子加倍疼惜。
林璟想完,淡笑着回道;“是得多来往来往。”
耆阁老捋捋胡须,专心品茶并没有说什么,他跟夫人其实也是赞同这门婚事的,这次带卫若兰跟冯紫英过来,心里也是有这个打算的。
只是一开始,他们想的是冯紫英,他们知道林家对这个女孩儿的重视,考虑到冯唐是个好的,买猪看圈,想来冯紫英对妻子也不会差了,以后再有林家帮衬,冯紫英仕途差不了。
但看着小女儿的态度淡淡的,冯紫英也没那个心思,他们也就没再提,可是没想到,一项高傲的大外孙儿竟然起了心思。
又想到大外孙因为自身经历,对女人有些敬谢不敏,以后应该也没那些心思,现在突然对黛玉有了想法,还愿意放下脸面讨好未来小舅子,当下这心思就活络了。
这也是耆阁老夫人主动提出教导黛玉的主要原因,不然,这个其实是有点儿越俎代庖的嫌疑的。
38.第 38 章
万寿节的时候,林家姐弟去了宫中,黛玉拿出的是自己亲手刺绣的松鹤延年图的屏风,绣工真不算出众,黛玉并不擅长这个,但心意很重要,皇上很是满意。
出孝后,耆老夫人带着黛玉进了几次宫给太后和皇后请安,太后跟皇后本就很喜欢黛玉,太后这会儿直接就把黛玉带在了身边,喜爱之意不言而喻。
连皇后娘娘都假意吃醋的打趣儿道;“母后这是有了孙女,就看不上我这儿媳喽。”
羞得黛玉小脸儿通红,有些娇嗔的躲在太后身边:“太后娘娘~”
皇上一看,当即带头哈哈大笑,皇后这样说,当然不是只为了凑趣儿,而是帮着林家澄清,林家女不是要进宫,是太后喜爱这个晚辈儿,要当孙女疼。
等看到林璟跟林琛敬献的两张药方的时候,简直是惊喜交加,也顾不上场合的让人速传太医院院正等人前来查看。
也不怪皇上这样不顾身份的失态,主要是这两张方子,一个是降低伤后感染风险的消炎方子,一个是镇痛散热的方子。
这时候打仗受伤,最怕的就是伤后感染以及高热,这个致死率很高的,而两军对战,很多时候,为了增加对方感染几率,甚至会特意将枪尖儿插在粪便之类中污染。
院正、左院判等人很快来了,看了方子后分分赞赏起来,都表示这方子实在是太妙了!
皇上大喜,低头才发现自己光顾着兴奋忘记叫起两个孩子,林琛还好,林璟那小脸儿都快白的没有血色了,虚汗顺着脸颊往下掉。
这可吓坏了皇上,赶紧让人扶起两个孩子后,又让左院判先给林璟治疗,好在林璟身上随时带着补气血的药,过了一会儿之后也就慢慢缓过来了。
皇上这会儿心里其实是真的开始怨怪甄家了,要是没有甄家,哪能坏了这样一个好苗子的身体,这孩子要是身体好,能为国家做出多少贡献?
还有,要是这孩子身体好,以后结婚生子,要是有几个能继承这孩子天赋的,那又能多为朝廷做出多少贡献?看来,甄家还是得多敲打敲打。
皇后跟了皇上一辈子,对皇上实在太了解了,赶紧假意拿起帕子擦拭眼角心疼的泪水,实则是为了遮挡实在压不下去的嘴角。
她也不介意添把火,哽咽道:“嗐,多好的孩子,这身子骨......,哎,回头可得好好调理一下,这可是板上钉钉的栋梁之才。”
皇上赞同的点点头,心里忍不住的叹气,终于等林璟止住了虚汗,左院判也确定了孩子缓过劲儿了,皇上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怕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儿,赶紧下旨道:“安平侯身体虚弱,日后免除跪拜之礼。”
啧啧,大家又酸了,免除跪拜之礼啊,这是多大的荣耀啊,以后这小子就算见到皇上也不需要行礼跪拜,更不用说别人了。
林家三姐弟赶紧起身道谢,皇上这时心情大好,加上这样利国利民的大功绩,必须要厚赏,他却又一时间不知道给什么。
毕竟林璟实在年幼,林家已经一门双堠,林如海又是二品大员,再加封那就是太子太傅了,那以后呢?封无可封,难不成要再封异姓王?
想了一下之后,皇上问道;“安平侯有功社稷,利在千秋,安平侯可有什么想要的?”若一定要再封异姓王,那就封林璟,绝对不能加封靖安侯府,一代异姓王问题不大。
林璟上前一步,他知道,自己不能推掉这个赏赐,他让林琛扶着自己跪下之后道;“圣上,臣能为陛下分忧乃是幸事,本不该贪功。”
“但微臣心中却有一忧,臣这身子骨,到底能拖到哪一天也不知道,哥哥是个男儿郎,日后前程自己去拼搏就是,唯独臣的姐姐安和县主。”
“先前,臣就说过,臣活着一天,必然会拼死庇护与她,但臣真的怕有一天闭上眼睛后,姐姐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被刁难,所以,臣斗胆恳请陛下、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允诺,许姐姐一世无忧。”
话音落,黛玉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想到这是万寿节,赶紧用帕子死死的按住,弟弟们拼死为自己谋划,自己怎么能去拖后腿?
太后自然也是感动异常,她贵为太后,闺阁时自然也是千娇百宠长大的,一脚出,八脚迈,端的尊贵,但也没有被父兄这般维护过。
黛玉感动不是应该的吗?当下,太后一把将旁边的黛玉搂在怀里,先开口道:“哀家的乖孙女,何人敢给她气受?”
皇后也跟着附和道:“本宫这辈子就生了一个臭小子,抱养来的小九又是个不省心的混世魔王,难得遇上个和脾气的丫头,早就跟自己闺女一样疼了。”
皇上听了林璟的话,心里就是一喜,封赏林家女好啊,这个怎么封都行,但面上却带着些愠怒的道:“混账,说什么胡话呢,朕当初给你的封号是安平。”
“朕承天之佑,金口玉言,你受朕庇佑,自然会平平安安,以后不许再胡说八道!”
这看似呵斥,却难掩关怀慈爱的话,众人都是又妒又酸,却还得跪地山呼皇上人善,爱民如子,林黛玉跟林琛自然也不例外。
林璟感激涕零的道;“微臣知错,日后绝不再辜负陛下厚爱,臣承圣上恩泽庇佑,必然平安长大,为国效犬马之力,为陛下鞠躬尽瘁。”
皇上哈哈大笑着起身走到林璟面前,亲自将人扶直身体,拍了拍林璟的肩膀赞道;“璟儿颇有乃祖风范,不坠你林家门风。”
又转身把林琛扶起,笑道;“林家不愧满门忠烈,又是诗书传家的书宦世家,子弟各个出彩,忠君爱国,真乃贤臣良将之家,朕心甚慰!”
妥了,有这话,只要不更朝换代,只要林家不自己作死,现在就等于有了一块儿免死金牌,大家牙酸,却还得磕头山呼;“皇上圣明!恭喜皇上喜获两位贤臣良将!”
早就没了年轻时的雄心壮志的皇上此时竟然又变得意气风发,他道;“朕自登基以来,宵衣旰食,励精图治,朝乾夕惕,不敢有丝毫懈怠,念兹在兹,忧劳庶政,每念民疾,如切如磋。”
“如今有贤臣良相辅佐,百官廉能,观天下大治,四海升平可待,朕心已安,遂决定省刑减赋,与民同乐。”
太子赶紧率先带着众臣工跪地拍马屁:“皇上勤政爱民,任贤革新,为政精明,内政修明,为明章之治,当享有万世之功!”
下面的大臣自然跟着恭维,皇上自然知道这里面大半都是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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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屁的,并不是出自真心,但他是真高兴,叫起众人之后。
皇帝先是拍了拍太子的肩膀,把人扶起之后道;“朕虽有凌云壮志,然岁月不饶人,太子自幼跟在朕身边学习治国之道,如今也有了撑起责任的能力,祭天之后,朕将传位于尔,望你莫要让朕失望。”
见太子要来推辞,他摆摆手道:“你我虽为君臣,亦为父子,那些虚头巴脑的三推三让戏码,留到传位时栽做吧。”
“朕,坐在这个位置已经四十余载,每日兢兢业业不敢稍有懈怠,不敢与唐皇宋武相比,却也足以青史留名,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趁着朕还有精力,还能帮着你找补不足之处。”
皇上想的明白,他为什么一直恋权,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因为他是纯纯的守成之君,他没有他皇祖父的征伐之功,也没有他父皇的安抚之绩。
他上位,一大半是运气使然,他捡了便宜,再一个,他有个好伴读贾代善,贾代善为什么早死,那都是为了帮他,这也是皇帝一直优待贾家的原因,只要皇上不死,贾家绝对不会倒。
现在,就凭这两张药方,他只要命人研究出来并安排送去边境,用到将士身上,推广用到百姓身上,再加上刚刚自己下旨的减赋,那就是自己的功绩。
自己现在赶紧见好就收,趁着祭天之前这几个月,先把这些事情办妥之后,就老老实实的做个太上皇,享清福就是了。
太子的能力他是相信的,其实现在很多政令也是太子提议的,太子的文治武功,样样拿得出手,是个合格的储君,这也是之前皇上忌惮太子的原因,不过现在不用了。
太子闻言也不装了,其实大家都知道,有几个皇子会真不惦记那个位置,更何况太子是名正言顺的储君,当即,太子躬身道:“那父皇可不能大撒手,儿臣还得父皇帮着掌舵。”
皇上故作嫌弃的一挥手道;“行了,别做那小女儿姿态,什么都要朕来把关,你什么时候能成长起来?等真遇到难处拿不定主意再说吧,你就让朕安享晚年吧!”
接着又道:“朕这个年龄,早就该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你母后也难得有个稀罕的丫头,朕就收安和县君为义女,晋为镇国安和郡主,同于公主之遇,岭南为封邑,食邑三千户,于京中设公主府。”
“未来驸马都尉每年享受到禄米二千石,同居于公主府,有参政权。”
这个意思就是,岭南地区是黛玉的封地,她可以收取一定的当地税收,但她并不需要去封地居住,而是在京城有跟公主同等待遇的公主府一座。
她未来的丈夫只能与她居住在公主府,在她的地盘生活,不受婆家辖制,嫁给黛玉就有了驸马都尉的虚爵,别小看这个虚爵。
驸马都尉的地位在伯爵之上,可以戴八梁冠,而朝廷规定一品官员只能戴七梁冠,因此驸马都尉的品级已经超过正一品,属于典型的超品。
不过,通常给这个爵位是为了补偿驸马不能参政的,可后面又补了一句有参政权就有意思了。
林璟猜测,十有八、九是皇上知道了卫若兰的小心思,这个位置就是为他设置的,妈蛋,林家果然到什么时候都是给人提供好处的大冤种。
39.第 39 章
太子今天是真高兴,尤其这事儿还是林家给促成的,他自然愿意成全林家,当即笑道:“这次儿臣可要恭喜母后得偿所愿了。”
皇后也笑道:“你这一天天的不照面儿,要不是太子妃天天过来请安,本宫都记不得有你这么个人儿了,至于小九那个混球,闹腾的本宫恨不得一天揍他八遍儿,烦都烦死了,还是我们玉儿贴心,你以后可得好好对你皇妹,你们俩要是敢欺负玉儿,本宫可饶不了你们!”
太子赶紧摆手道;“孤怎么敢欺负皇妹,这事儿皇祖母知道了也饶不了我。”
下面的忠顺亲王痞里痞气的道:“小皇妹,别看你九哥我不着调,但哪个不长眼的敢惹你,九哥帮你把他腿儿卸下来!”
皇上没好气儿的呵斥道;“混账东西,你要卸谁的腿儿?朕看先就该卸了你的,省的你蹦到朕的跟前,气的朕肝疼!”
太后白了皇帝一眼后道;“那也是你们惯得!”
忠顺亲王混不吝是出了名的,自小抱到皇后膝下抚养,因忠顺的母亲是皇后的陪嫁,意外侍寝后有孕,后面又是为了救皇后导致早产血崩而亡。
有了这层救命之恩,加上忠顺的出身几乎就注定他无缘大统,加上这孩子出生开始就不愿意读书,也吃不了练武的苦,他只喜欢听书看戏。
更可恨的是,忠顺他天生不喜欢女子,就稀罕身娇体弱、嗓音清脆的小男孩儿,气的皇上差点儿心梗,可板子打完,效果没有,人照样梗着脖子就是不服软不说,还惹得老娘跟皇后抹着眼泪控诉他。
就连向来懂事的太子都因为弟弟被罚,赌气没少给他舔乱子,最后皇上也认命了,加上心里的偏爱,干脆顺水推舟的封了爵位,给了府邸将人踹出宫,眼不见心不烦吗。
太后自然也没打算揪着这话头,直接推了一把黛玉道:“傻孩子,还不赶紧给你父皇跟母后磕头,他们要是给的认亲礼少了,别说哀家不同意,就是下面的文武百官也要笑话他们。”
黛玉多聪明啊,当即跪在帝后二人面前磕头认亲,叫了父皇、母后。
忠顺亲王在一旁煽风点火道:“玉儿妹妹,父皇、母后给的礼轻了,咱们可不能起来啊,他们私库里的好东西多了去了。”
皇上顺手拿扇子敲了一下忠顺怒道;“你是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说是这么说,皇上跟皇后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小气了,给的见面礼那都是千金难求的极品,像东珠之类的都只能算是搭头了。
底下的众人心里五味杂陈,但还是得恭喜皇上喜获千金,说着各种恭维的吉祥话。
众人起身后,忠顺欠欠儿的又道:“玉儿妹妹,可不能忘了太子哥哥跟太子妃,他们身家也丰厚着呢,另外还有这些哥哥们,哪个没有点儿好东西,本王都是门儿清的,哥哥带着你,给差了,哥哥帮你讨!”
太子深吸一口气,假装怒道;“司徒笙,这可看出来你当了一回哥哥了!孤就看你一会儿能给拿出什么好东西来!”
皇室这边儿皇子、公主们打打闹闹的聚在一起,甭管是否真的和睦,但大面儿上都能做到兄友弟恭,林琛跟林璟并没有跟着过去。
经过卫若兰的引荐,加上林家兄弟也真长在了忠顺的审美点上,虽然知道林家兄弟不能上手,但不妨碍他们交好。
忠顺这人其实挺简单的,或许是因为他拥有的多,所求的少,其实是个难得的通透人儿,纨绔是真,但也没有真的欺男霸女。
至于豢养娈童什么的,林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他顶着风流纨绔子的名头,实则是个纯情男孩儿?
他府中小戏子是真不少,但能近身的也只有那个蒋玉函,那是真捧,真金白银的往人身上砸,得到的贡品大半都用在了这人身上,结果忠顺至今元阳还没破?
这就很迷,林璟也想不通,皇室是怎么养出这么个异类的,在这古代,别说他是个皇子王爷,就是正常的富家子也没见几个人跟他一样为了个戏子捧真心的。
但从这儿也能看出来,这人真性情,来参加万寿节之前,忠顺对着兄弟俩拍胸脯保证肯定会照顾好自家妹子,兄弟俩是相信他的。
当然,林璟相信还有个原因就是黛玉的身上,他没少给放好东西,从明面上的,随时可以拔开的几样首饰中,林璟做的药粉,到暗地里拍进黛玉体内的各种符箓。
要不是多宝财大气粗养得起他,又对他毫不吝啬,另外他本也擅长画符,现在正在努力学习,低阶的符箓基本都能轻松画出来,那他做的这个任务,那是真的跟多宝说的那样得亏得底裤都不剩。
没办法,这是他的第一个任务,是从无到有的灵魂和肉身的再次塑性,日后他不管是样貌性格什么的,基本就是这一世的定型,就算去了别的世界,受神魂影响也会很快按照现在的样貌和性格转变。
所以这一世的人和物,尤其是给他肉身的林家,随着时间的增加,感情会越来越深,已经不是单纯的任务者与任务对象的关系了。
很快,献礼继续,因为有林家敬献的药方这个珠玉在前,后面那些古玩玉石就显得落了俗套,皇子以及爵位在林璟之前的,这会儿都是暗自庆幸了。
万寿节其实还是挺有意思的,毕竟,皇上作为一国之君,平日里是需要保持威严的,加上御史闻风奏事,皇上为了不被记上一笔贪图享乐、沉湎酒色引起民怨,非明君也的话。
但皇上也是人,他也需要放纵,需要舒缓压力,那一年中,也就祭天跟万寿节能让他放松了,祭天那是;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所以祭祀是很重要的,皇帝可以借由祭天的借口出巡放松。
万寿节,这不管在哪儿,人家过生日你也不能强求人家办公吧,所以,这一天应该是皇上一年中最开心放松的一天。
寿宴上,大家多少还是会放松些的,等百官献礼、附属国献上贺礼国书、歌舞等流程结束后,就开始了各府公子小姐们展示才艺了,说白了就是一个大型的相亲现场。
这也是除了上元节,官家男孩儿女孩们唯一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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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嫌,可以尽情展示才艺,为自己婚嫁提高筹码的机会,甚至要是有那一眼定情,双方家里也有意的还能趁着皇上或皇后高兴,直接给赐婚,也算是给寿宴添上些喜庆。
该说不说,这些各府的小姐少爷们,在琴棋书画上不能说多出类拔萃,那也是后世能获奖的程度,可见是真的都下了大功夫,请了名师指导的。
林璟慢慢品着皇后娘娘特意让人给他们兄弟安排的玫瑰露,欣赏着那些十几岁少男少女们争相表演的节目,他们兄弟年幼也没有联姻的打算,自然只要静静的看着就好。
但他们想低调,却有人根本不放过他们,最先发难得就是南安郡王世子:“呦,本世子听说林家双子聪敏好学,素有神童之称,不如林小侯爷跟林世子给大家表演一个?”
“哎,对了,还有林姑......”
林琛听到他打算说自己姐姐,直接打断他的话嗤笑道;“怎么,南安世子这是打算跟我们兄弟比试一番?还是打算拿我们兄弟做踏脚石,用赢了我们兄弟的事情盖过世子的风评?”
林璟也冷笑着接话道:“本候虽然喜欢读书,但除了在医术一道,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天份,若世子愿意,本候就献丑了。”
“医术讲究望闻问切,为了展示本领,那本候就为世子展现一下,让世子见识一番,只是不知道世子是想本候帮世子治疗一下筋痿、肾气不足之症?”
“还是世子想要治疗肠道无力,肛口松弛,隐有脱肛之症?”
林琛笑着补刀:“呀,原来南安世子有如此多隐疾,那世子可不要讳疾忌医啊,我弟弟医术尚可,但世子若是不相信他的医术,也可以请太医的,左不过花些银子的事儿,南安王府应该也不差这仨瓜俩枣的吧?”
林家兄弟的话直接让大殿瞬间静谧下来,男人们或好奇,或隐晦的朝着南安郡王世子的下面看去,女子有的读书多的已经满脸通红的低垂着脑袋,有那不知事儿的,还在好奇打听怎么了。
身边亲友们赶紧捂住女孩儿们的眼睛和耳朵,不让她们再被污浊之事脏了耳朵,但还是有一些没跟在自家长辈跟前的,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之后爆出的惊呼声。
惊呼声很短促,有的是自己反应过来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有的是被身边的人帮着噤声,这些声音还有那一道道或隐晦或炙热的视线都让南安世子感觉如利剑一般射向自己,凌迟自己。
他浑身颤抖,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其实跟忠顺一样喜欢男人,早前也跟忠顺一样喜欢那些柔顺男孩儿。
不过,他跟忠顺那种空顶着风流名头的不一样,他是个干大事儿的,十来岁就会上小厮了,后面是越玩儿越花,没多久直接萎了。
刚开始也着急治疗,但这事儿他也不敢声张,甚至不敢跟家里说,只是没等病治好呢,有个伺候的胆子比较大,直接让他体验了一把躺平的舒适感,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了,他发现,他开始喜欢那些气大活好的了,不用他出力就能享受。
40.第 40 章
红楼梦世界是不忌讳龙阳之风的,男主贾宝玉、贾琏等等,都有跟男人发生关系,有些正头娘子为了保证自己孩子的利益,甚至很希望丈夫有个男宠而不是纳妾。
毕竟,男子之间就算关系再好,再受宠,那也没有生育能力,可小妾不一样,生出的是女孩儿还好,左不过一副嫁妆就打发了,还能顺便给自己儿子换些好处,可要是有了庶子,那多多少少是要把家产分拨出去一些的。
对于龙阳之好,对于上位的那是一段风流韵事,可对于下面的,那就带着鄙夷了,所以,虽然很多养相公的却不会表露出来,大家就算猜出来也不会说什么。
但像这样被当众掀开不算,还把那么隐蔽的情况一起拿到台面上说,那就是真要被人耻笑了,以后也会被人鄙视,更何况还有那已经不能人道的事情。
林家跟南安王府算是结下死仇了,林琛跟林璟知道,但他们并不在意,在南安世子要把黛玉扯进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注定没法和解了。
陪着太后凑趣儿的南安王妃等人,也脸色青白难看,要不是顾及这是万寿节,她手里的酒杯都得砸向林家兄弟,身边的北静王太妃赶紧拉着南安王妃的手,不让她冲动。
北静王水溶一副温润君子的样开口道;“这跟你们外祖那边儿算起来,咱们可都是老亲,你们这样造谣可是过了。”
跟皇长孙坐在一处的卫若兰冷冷的道;“是不是造谣,太医院院正跟左院判等人可都还在呢,直接请脉一探不就知道是不是造谣了。”
三皇子跟四皇子是甄贵妃所出,本身就与南安、北静两家王府关系好,更是与太子一脉敌对,不过,他们兄弟是以推三皇子为主。
因为三皇子需要注重身份,需要端着,所以一般都是四皇子代言,只有最后不好收场或者需要安抚人心的时候,三皇子才会开口。
四皇子看着卫若兰,紧皱眉头道:“若兰,你的体面呢?”又看向林家兄弟的方向道:“不过是几句玩笑,何必闹得谁都下不来台,做人做事,还是留一线的好。”
忠顺亲王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嗤笑一声:“自己把事情做绝了,还想着别人给体面,还真是什么主子养什么样的狗,都是那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
三皇子闻言,脸色涨红的怒道:“老九,你过了!”
忠顺可不怕他,直接怼道;“怎么,要恼羞成怒?还是你们从上到下都奉行能做不能说?只要遮羞布在,谁知道底下是个什么货色?”
他是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翘着个二郎腿,叼着根嚼杨枝,妥妥的二流子打扮,脚丫子一晃一晃的,嘴里荒腔走板儿的唱着自己现改的词儿;
都说那少壮不努力,老大就要徒伤悲,可谁知道呀,那少壮太努力,大了不仅徒伤悲,还得搭个洞呀,以便别个少壮继续来努力!
看着三皇子一脉,从上到下脸色难看的跟死了爹似的,林璟没忍住,直接朝着忠顺翘起了大拇指,啧啧,牛还是这位爷牛。
北静王水溶跟另一个世家子一起死死拉住南安世子,不让他大闹起来,皇上的寿宴上,你们怎么不和,怎么嘴上打机锋都无所谓,但要真的动手掀桌,那就都别活了。
人家忠顺亲王玩儿的起,本身人家也没打算走仕途,皇上又是人家亲老子,到时候忠顺乐颠颠儿的闭门思过,找两个戏班子轮流给他演戏,喝着小酒,想多逍遥自在有多逍遥自在,他们行吗?
尤其是三皇子跟四皇子,受外祖家影响,别说他们,就是他们母妃甄贵妃现在都不受待见,寝宫跟冷宫也没什么区别了,要不是还有他们兄弟在,那起子捧高踩低的宫人还不知道怎么磋磨他们母妃呢。
所以,不管是为了他们自己,为了他们身后拉拢的那些人,还是为了他们母妃,他们都不得不想办法得到那个位置。
虽然刚刚父皇当众说了,祭天之后传位于太子,自己做太上皇,但只要一天没落定,那就还有机会,即便已经传位,凭借这些年外祖家给自己拉来的势力,也未必没有一点儿机会抢过来。
因此,这种时候,三皇子跟四皇子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门人给他们拖后腿的,尤其还是对上现在风头正盛的林家子,还是在他们这边儿先挑衅的情况下。
最要命的是,林家兄弟之所以这般不留情面的原因是南安世子攀扯到了林姑娘,人家早就几次公开表态了,林姑娘就是林家的逆鳞。
再说了,不说林姑娘在林家的地位,那江湖还讲究个祸不及子女呢,你这攀咬妇孺,到哪儿也不占理,还别人皇上,太后以及皇后娘娘刚表态庇护林姑娘,你这是公然在打谁的脸?
所以,三皇子跟四皇子是真不敢闹大,要只是卫若兰跟林家两个,他们还能仗着身份压一下,但忠顺参合进来,他们就只有认栽的份儿了。
这会儿皇上正跟太后等人说话没注意这边儿,或者说是当自己没注意这边儿,可要是不赶紧处理好,让皇上注意到了,他们肯定没好果子吃。
四皇子跟三皇子对视一眼之后,四皇子咬咬牙道:“今儿南安世子喝多了,对安平侯和靖安侯世子多有冒犯。”
“这样,京郊西南方向三十里有个大王庄,连带着后面的山,围了一座千亩马场,就把它送给两位林兄弟压惊吧?”
忠顺看了一眼,林璟,见他微微点头后说道:“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能握手言和自然是最好的,但这诚意有些不足啊。”
“连着山才千亩大小,去了庄子上的嚼头还能剩下几斗粮食?再说了,这光有马场没有像样的马,这是找个冤大头给你们养庄头那?”
四皇子脾气相比三皇子要火爆一些,正要警告他别得寸进尺,三皇子就拦下他,对忠顺道;“九弟说笑了,马场怎么可能没有马?”
“你四哥当初可就是为了那野马王还有四匹汗血宝马才买的地方建的马场,后面本王也送过去了几匹好血统的马,既然是给两位小兄弟压惊,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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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一起带着的。”
感受到四皇子要说什么,三皇子瞄了他一眼,四皇子当即悻悻的住了嘴,满脸憋屈的没再说话,三皇子又道:“对了,你三皇嫂养的鹦鹉孵出了六只崽子,今儿是第八天,开始长毛,还没睁眼呢。”
“听说皇妹是个心细的,正好带回去一对儿,到时候拿泡软的小米喂三四天,睁眼之后就会亲人,教好了还会说话,可是解闷儿的小东西。”
三皇子妃养的鹦鹉是暹罗国进贡的折衷鹦鹉,经过万牲园的精心饲养繁殖出来的后代,是少见的雌鸟拥有鲜红色的羽色,雄鸟拥有亮眼的绿色羽毛,雌雄形成强烈对比的鹦鹉品种。
繁衍出的第一对儿,就被皇帝赏赐给了甄贵妃,结果甄贵妃嫌脏,又不好直说,就顺手给了来请安的三王妃,三王妃倒是真的很喜欢,养的很是精细。
忠顺听他连鹦鹉崽子都许出来一对儿了,当即见好就收道:“这本王可得代替我那妹子好好谢谢三哥三嫂了,我一会儿就叫人去三哥那儿取来。”
事情算是暂时翻篇儿了,兄弟俩就跟忠顺还有卫若兰聊了两句,听说冯紫英正跟贾宝玉在角落里吃酒聊天,黛玉则是跟太后娘娘在一起。
忠顺看着过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就道:“皇祖母岁数大了,熬不得夜,这会儿差不多到了每日就寝的时辰了,咱们过去请个安,将玉儿妹妹带过来,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林琛跟林璟自然没有意见,几人边走边聊天,该说不说,虽然忠顺学识真不怎么样,但他爽朗大气的性格意外的讨喜,至少林琛、林璟以及卫若兰很喜欢。
他们之间没有利益纠葛,也没有那么多算计讨好,加上林琛跟林璟都因为读书多,意外的早熟(林璟就是成年人),四人完全无视了年龄的差异,聊得很是投机,差点儿直接搓香跪地结拜。
正说着呢,卫若兰突然指着远处问道;“你们看那边儿,假山位置的是不是林妹妹?”
林璟跟林琛的年龄在那儿呢,身高自然差了些,林璟扒拉开碍事儿的卫若兰,伸头看过去,脸色当即黑了,但还是回道;“嗯,是我姐姐还有外祖母。”
林琛没有林璟的好视力,没有看清,一听林璟这么说就急了,就要赶过去,怕自己姐姐吃亏了。
忠顺一把拉住林琛道:“别这么过去,走,我带你们绕到假山后面,咱们先听听那老太太说的什么再说,料想她现在也不敢真的伤了玉儿妹妹。”
林琛跟林璟觉得忠顺说的有道理,就跟着忠顺绕到了另一个方向,顺着林间小路来到了假山的后面,忠顺应该是经验比较丰富,带着三人找了个非常刁钻的方向。
在这儿,他们能将贾母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可这边儿却正好是贾母的视觉盲区,林璟感觉这里是特意这么设计的。
四人站定,就听到贾母的声音;“玉儿,你当真这么狠心?你不帮帮你元春表姐,就这么眼看着她蹉跎岁月,做个老姑娘,以后凄凉度日?”
41.第 41 章
林黛玉微蹙眉头,声音有些冷的回道:“我因弟弟们的功劳,得以被皇上和皇后娘娘收做义女,有幸承皇恩庇佑。”
“但别说只是个义女,就算是皇上的亲女儿,高贵的公主,也没有理由去插手嫡兄、甚至嫡兄家侄儿内宅的道理。”
“若是外祖母想让元春表姐提前出宫,甚至谋个好前程,让皇后娘娘帮着寻摸一桩好亲事,这个我倒是能帮忙,别的,恕难从命。”
“外祖母也不必拿元春表姐或者所谓的亲情来将我往难处逼迫,咱们两家的关系什么样,您老人家心知肚明,帮元春表姐提前出宫已经是看在母亲的面儿上了,但要是想让我因为个外人坏了我林家名声,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得了,不用听了,就这两句对话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这是贾家急了,贾元春眼看着年龄大了,要到25岁出宫的年纪了,但并没有人要她。
若真到了年龄,那她就只有三个选择了,要么跟主子表示愿意自梳做教导嬷嬷,要么出宫之后挂牌儿做个教导姑姑,这个又都是有钱人家愿意给自家女孩儿聘请,要么出宫嫁人,而这个年龄除了给人做继室几乎是没有别的选择了。
但贾元春是个没脑子的,有脑子也不可能在那么多宫人在身边的情况下说出皇宫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地方这样的话,也干不出来,在皇家默许宝黛婚事的情况下,公然表态站队,给宝玉跟薛宝钗赐下同样物品的混蛋事儿。
这货在皇后宫中做了个正五品的凤藻宫尚书,这是因为皇上知道了贾家的骚操作之后,为了贾代善的颜面,实在没办法给安排的,这就是个养老的闲差。
皇帝跟贾代善有些不清不楚的,这是满朝文武都心知肚明的,他再不是人也不可能把人收进后宫,本来是打算送太后那边的,结果这不是个安分的,最后没办法送到皇后这里的。
她要是个聪明的,继承了贾代善的脑子,皇上也能将人送儿子的后院去,把她安排在皇后这边儿也有这个打算,但这货的那些骚操作,皇后是真不愿意让她去嚯嚯自己儿子,这才一直这么放着。
再一个,要是没脑子,你美貌超人也行,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偶尔玩儿个木头美人也是可以的,她同样没有,她肯定是不丑的,能算是中上之姿。
在普通人中,那自然是极美的,可在这百花争艳的后宫,那就真数不上了,你说,这么一个要样貌没有让男人惊艳的样貌,要脑子没脑子,成天还摆着大妇脸的,哪个皇子愿意要?
皇后不愿意给自己儿子添乱,也没法给其他皇子,不然,一个弄不好,她这个嫡母就得落个不慈的名头,外人都得以为她想要庶子后宅不宁才特意送去这么个搅家不宁的东西过去的。
忠顺是皇后抚养大的,自然知道这货,他小声的给林家兄弟解释道:“你们那个元春表姐,简直一言难尽,母后这辈子最憋屈的事儿就是当初收留了这货,现在是哭都找不到调。”
林琛跟林璟对视一眼,这话真没法接,不过他们也大约知道些内情,这贾元春对皇后来说,那真是烫手山芋。
皇后自然也知道皇上跟贾代善那点儿事儿,也知道皇上的心思,这就轻不得重不得的,没地儿安排,又不能让人出事儿,可不就只能供着当个摆设吧,结果这还是个有野心的。
林璟是个报复心重的,刚三皇子跟四皇子虽然给了补偿,但他们眼中的寒光跟算计,林璟可没有错过,他对忠顺道:“九哥,你说,把贾元春送去三皇子府怎么样?”
他们认识之后,忠顺就极力要求他们姐弟跟卫若兰一起叫他九哥,不要称呼王爷,太生分了,都是真心相交,大家也就没有推辞。
忠顺兴奋的一拍巴掌赞道:“对啊,反正他们甄家跟贾家不是一直说是老亲,那就直接让他们亲上加亲好了!”
巴掌声不大,但在这空旷寂静的环境里却很清晰,被安排坐在一旁长廊处望风的邢夫人跟王熙凤婆媳两个,将手里的果子放下,朝着声音处看去。
贾母跟林黛玉自然也听到了声音,贾母的脸色有些不好,毕竟,她们说的是怎么把贾元春送男人床上的事情,这要是传出去,不仅贾元春完了,就是贾家的名声也彻底没了。
对此,林璟只能嗤笑一声,皇宫的石头都会说话,就她这站在这么个地方就大剌剌的说出来,其实这暗处不知道有多少侍卫听着呢,很快,该知道的都会知道。
黛玉看到他们四人,刚刚的冷淡瞬间消失,笑着朝忠顺行礼道:“九哥,若兰表哥,你们怎么来了?”
林琛跟林璟叫了一声姐姐之后,站在了林黛玉身前,毕竟,再怎么说,忠顺跟卫若兰其实都算是外男,即便是掩耳盗铃也要做出姿态。
卫若兰先开口道;“林妹妹,这不是琛哥儿跟璟哥儿惦记你,加上时间也不早了,想着要送你回家,我跟九哥就一起陪着过来了。”
黛玉笑道:“那可多谢九哥跟若兰表哥了,要不没准儿琛儿就不知道被璟儿给带到哪里去了。”
几人一听都哈哈大笑,笑的林璟差点儿恼羞成怒,没办法,他这路痴的毛病是真有点儿愁人,稍微绕一下路就分不清东西,这皇宫里更是七绕八绕的,让林璟自己走,他能把自己彻底绕丢了。
忠顺是看不得林璟窘迫的,谁叫他颜控属性有点儿高,赶紧转移话题对着贾母道:“太子大哥那边儿你们就别惦记了,贾元春一直在母后宫中当值,她什么样,太子大哥跟太子妃太了解了,怎么可能把她带回去祸害自己?”
“不过,你们贾家不是跟甄家交好吗,直接去找甄贵妃,把她送三哥的床上就是了,你们正好亲上加亲,想来三哥也不会说什么,实在不行,那不是还有四哥吗,跟哪个也都不算委屈了贾元春吧?”
这话说的,人家三皇子、四皇子那也是正经的王爷好不,贾元春跟谁也不可能算是委屈了,但贾母不甘心啊。
要是在今晚,皇上言明传位之前,他们贾家一直支持三皇子的时候,那自然是最好的,可现在,那就有点儿鸡肋了。
毕竟,贾元春只是个五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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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还是在家思过的五品官的女儿,这个身份到三皇子或四皇子府上,那最多就是个侍妾甚至是通房。
现在甄贵妃失宠,金陵那边儿来的消息,甄家势力大不如前,林如海对甄家为首的那些大盐商穷追猛打,自家还不能真的跟林家断亲,那自己的元春去了,还能得到重视吗?
贾母还想挣扎一下:“元春在皇后娘娘宫里伺候了几年,对太子喜好也摸清了,不如让元春去伺候太子殿下?”
忠顺听完,直接笑喷了:“不是,我说,贾家的,你这还真是马不知脸长啊,你孙女什么德行你心里没点儿逼数是不?给你个忠告,别把那点儿子情分给磨没了。”
林璟靠着林琛,有些底气不足的补刀道:“嗯,这是怕去了三皇子府,得不到好的位粉,也是,听说元春表姐一直奔着正头娘子去教养的,那不如让九哥帮着求个恩典,给南安世子做个侧妃?”
林琛有些心疼弟弟,今儿时间是有点儿长了,弟弟的身体应该是受不住了,赶紧接话道:“对,人家南安世子已经有了结亲的人选,元春表姐的身份也差了点儿,加上你们两府的交情,做个侧妃也是使得的。”
卫若兰记恨这老棺材瓢子为难自己未来媳妇儿,跟着补刀:“对,那贾女官天天就想着管点事儿,嘚嘚的小爷烦死了,不知道还以为她打算给姑母当家呢,要是给南安世子做了侧妃,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这话一下子就给贾母吓得差点儿跪下,连带着走过来的邢夫人跟王熙凤也是后背冒着冷汗,连衣服都给打透了。
卫若兰的姑母不就是皇后吗,贾元春给皇后娘娘当家,贾家这是要做什么?造反吗?这话要是传出去,贾家还有活路吗?
王熙凤多聪明啊,她知道今儿这事儿不给个交代是不算完了,心里衡量了一下得失后赶紧挺着口气儿,一边儿努力搀扶贾母。
一边儿笑道:“大姐姐那就是在家的时候,管着家里的兄弟姐妹管顺手了,到了外边儿也没把自己身份给摆正,她就是个没脑子的傻大姐儿。”
“她呀,去了会弹琴,能写些酸诗,哪有什么本事,这要是给她做了侧妃,指不定要惹出个什么样的乱子,只是她这年纪出去确实不好嫁人,莫不如去了三皇子府老实的过完后半辈子呢。”
王熙凤的父亲是王夫人的嫡亲兄长,所以她跟贾元春是实实在在的姑表姐妹,年幼时也没少一起玩儿,两人的关系实数不错。
她说这话,真的是为了贾元春考虑,虽然这郡王侧妃肯定比个侍妾强,毕竟,侧妃虽然也是妾,可人家是能上族谱的,是有身份玉蝶记载的,按照普通人家来说,那就是贵妾,是不能随意打骂发卖的。
但,刚林璟在大殿上可是指出了那南安郡王那处都废了,还是个兔爷儿,要是跟了他,元春这辈子也不可能有个一儿半女的,那老了还有什么指望?
反倒不如去三皇子府,好歹人家是正经王爷,是皇上的亲儿子,就算是侍妾,以后只要有了孩子,有了指望,日后也能过的不错。
42.第 42 章
贾母不是王夫人,她人老成精,经过王熙凤的提示,她也立马反应过来了,赶紧跟着表态道:“人老了,什么都不中用了,还是凤丫头想的周全。”
忠顺看着已经累得站不直身体的林璟,心疼坏了,也没工夫跟贾母在这儿磨牙了,直接说道:“行了,这事儿爷给你们办了。”
贾母心说,其实你可以不办的,南安那边不是个好去处,三皇子府也未见得就是个好选择,但嘴上却只能违心的说着:“有劳九爷费心,老身回去一定命人备上厚礼,感谢九爷搭手。”
忠顺摆摆手道:“倒也不必这般客气,本王只是想看戏,顺手搭个戏台子罢了。”
贾母等人嘴角一抽,其实你大可不必这般实诚,这话说的,也是真没把我们当回事儿啊,但她们也是真惹不起这位,赶紧顺着说了几个是是是之后,就闭嘴不言了。
忠顺朝着周围随意的拍了两下手,就见两个侍卫打扮的人,从不远处的大树上跳了下来,可把贾母等人吓了一跳,继而心里又是一突,这才想起刚刚自己找黛玉说的话,怕是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听了去吧?
这边儿的几人这会儿哪有心思管贾母等人,忠顺对两个侍卫道:“去准备四顶凉轿,一会儿爷几个要出宫。”
林璟赶紧拉住忠顺的袖子小声道:“这不合规矩。”
在宫里,只有妃位以上的娘娘出行才有资格坐轿子,至于男人,除了皇上以外,只有几位实在年迈的老王爷偶尔参加重要宫宴时,可恩准坐轿,其他的,就算是年幼的皇子在宫中行动,也只能是太监抱着。
忠顺不在意的道;“没事儿,其实本王也是借你的光了,你们进宫的时候,皇祖母就事先让人备好凉轿了,就是怕你坚持不住再坏了身子。”
长者赐、不敢辞,更何况是太后娘娘给的,那是莫大尊荣,林家姐弟赶紧朝着慈宁宫方向拜谢,然后朝着太后等人在的地方去辞别。
走到王熙凤身边的时候,林璟眼睛一转之后,低声道;“琏二嫂子,明儿,琏二哥有空,让他来我府里一趟,我这儿有些事儿问问他的意思。”
王熙凤很清楚,林家除了林妹妹是个实诚人,两个小的都是有成算的,不过,只要不得罪他们,他们也不会主动找麻烦。
而且,他们或许看不上自己两口子,但也绝对不会真的使坏,回头看了看贾母,这大约是有报复成分在,可也绝对不会少了自家的好处,当即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回去的路上,在最后的凉轿上坐着的林琛问林璟道:“璟儿,你让琏二哥过来做什么?”
林璟笑着回道:“哦,也没什么,就是九哥之前跟我说,皇上跟太子殿下这几天因为茜香国及周边几个小国很不安分,但国库却拿不出银子的事儿,愁的夜不能寐。”
“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对咱们姐弟慈爱有加,我就想着帮忙分忧,咱们做不到别的,但带头去把欠银给还了还是能做到的。”
林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林璟说的欠银是怎么回事儿,他有些哭笑不得,自家这个弟弟,那是真真的睚眦必报。
欠银的事情是当初开国皇帝为了加恩给陪他推翻前朝的功臣,毕竟,跟着他推翻政权的,基本都是泥腿子出身,四王八公十二候中,除了极少数,比如北静王与林家这样的,剩下的都是没啥根基的农户之类的。
说白了,除了少数是真的看不上前朝后期腐败的有识之士,大部分都是被欺压的实在没有活路,不得不跟着造反,混口饭吃。
里面不乏有如贾源、贾演兄弟这样知道趁机抢夺金银财宝的,但更有不少已经杀疯了,除了疯狂打杀什么都不记得的人。
这就导致,皇帝分封府邸时,因为大半的府邸都被他们打砸成了断壁残垣,而他们自己也没有能力修建,这要是被其他来恭贺的国家使者看到,那不成笑话了?
最后,开国皇帝就想出来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让户部开了国库,允许官员借国库的银子修建府邸,之后慢慢还,不要利息。
有的是真没银子,但有的那就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有银子,都跟着去借贷了,慢慢的,这竟然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你不借银子那就没办法融入圈子。
于是,像林家这种世家大族也不得不跟着去象征性的借一些银子,每个人都去借,以至于现在国库都是空的,现银不足十万两,全是臣工的借据,也就是大家说的白条子。
林琛想了想问道:“你是想让琏二哥把贾家的欠银带头补上?可他们家跟咱家不一样,咱们家几代下来也没欠上一万两,说还就能还。”
“我听母亲生前提过一嘴,不仅增外祖父当年借了二十万两银子,就连外祖父好像也因为一些事情,借了一大笔,前后加起来,他们府上怕是得还百八十万两。”
“这些银子会伤筋动骨不说,好像还涉及到他们四王八公之间的什么约定,首先那南安王府、北静王府就不能善了,琏二哥怕是没办法抗住压力。”
林璟心里暗笑,自家这个小哥哥那也是黑芝麻馅儿的,这是明晃晃的上眼药啊,要知道,他们的凉轿,那是太后、皇后安排的,自然也是得到了皇上默许的,不用说,回去后肯定是要汇报的。
清清嗓子,他回道:“外祖家,这些年都在演吃卯粮,这钱肯定是有困难的,但他们家有个大硕鼠,前儿我叫长卿去珍馐坊给我打包几样糕点,结果遇上了赖尚荣。”
林琛皱眉问道:“赖尚荣?这谁啊?”他自然知道赖尚荣是谁,但皇上不是不知道吗。
林璟自然配合的解释道;“哦,他的祖母是外祖母的陪嫁,后来嫁给了当时荣国府的外管家,人称赖嬷嬷,她的两个儿子赖大根赖二分别是荣国府跟宁国府的现任管家。”
林琛一听,惊呼道:“嚯,好家伙!一个奴才秧子把持了荣宁两府的大权,这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啊?”
林璟呵呵笑道;“那可不,我听长卿说,那赖尚荣去了珍馐阁,不仅掌柜的得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赖爷,人家在珍馐阁还有专属雅间儿呢,一顿饭下来,整整四百俩银子,眼都没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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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琛吧嗒一下嘴儿,有点儿酸的道;“小爷混得还不如个奴才家的家生子,一个月的月银只有五十两,就这我先前还沾沾自喜的觉得比冯紫英他们强多了,他一个月的月银才二十两。”
这个就是这么一说,月银就是给他们的零花钱,他们这些世家子弟,开蒙时就会给些铺子、庄子之类的练手,每个月都有不少钱。
林璟叹气道:“那赖尚荣是家生子不假,但人家一出生,赖嬷嬷就跟外祖母求了恩典,给放了奴籍,一直过着公子哥儿的生活,从小由丫头、婆子、奶妈捧凤凰似的养着,自小养尊处优。”
“用赖嬷嬷自己的话就是:花的银子也照样打出你这么个银人来了。”
“前两个月,那赖尚荣二十岁生日的时候,赖家还给他捐了一个知县的官儿,听说就在京郊的县城,中秋之后就要上任了。”
林琛奇怪的问道;“不是,璟儿,你咋对他这么了解?”
林璟一挥手道:“嗐,这不是长卿等糕点的时候,被那赖尚荣撞了一下,点心就摔地上了,那赖尚荣直接扔了一定银子给长卿,然后说是便宜长卿了,这把长卿给气的。”
林琛点点头道:“嗯,该说不说,这人是真牛啊,长卿长这么大,估计除了皇上跟你之外,这货可能是第一个敢拿银子砸他的。”
长卿是皇上赐给林琛的小厮,他亲叔叔是大明宫掌宫内相戴权,是被戴权当亲儿子养大的,他们家就剩下他们叔侄两个,戴权肯定不能让他也去根。
但戴权是皇上的绝对心腹,权势滔天,那他就不能有不被皇上掌控的因素,所幸,长卿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就让皇上给招去做了暗卫。
不过,戴权已经掌握了大权,长卿就不能负责皇上的安危,只能安排他出任务,当初正好要送去林家几个人,保护也是监视林家的情况,戴权立马就把侄子给推荐过去了。
毕竟,去了林家,保护林家的小公子,危险系数比较低,而且,作为皇上赐来的人,林家至少得给与足够的尊重,等侄子再年长几岁,自己也能给安排人给他们戴家延续香火。
就这身份,敢拿银子砸他的,可不就只有皇上跟林璟吗,其他人,你问过戴权没?
林璟认同的道:“那可不,我听羽涅说,他出去办事的时候正好碰见了,然后就看到长卿盯着那一锭银子看了半晌,应该是懵的都怀疑人生了。”
“然后长卿就愤怒了,立马就去打听这人的来路,还以为是哪位王爷家的表亲,或者是一品大员的公子啥的,结果整了半天是个奴才家生的,这能忍?”
“再说,啥家庭条件抗这样话,更何况还是个奴才秧子,长卿就觉得这里面绝对有故事,干脆就拉着办完事儿的羽涅一起去查了。”
“好家伙,这不查不知道,这一查真就吓一跳,外祖母家富丽堂皇吧?”
林琛翻了个白眼儿道;“废话,外祖家,一门两国公,荣宁二府,两位增外祖那是两代君王的心腹大臣,是将一座前朝亲王府,一分为二赐下的,怎么可能差了?”
43.第 43 章
林璟无奈的叹息道;“长卿说了,那赖家的宅子,除了按照规制,门脸儿不深,加上主院儿没有荣喜堂高以外,里面的房屋庭院的摆设建造,犹在外祖家之上,亭台楼阁,所用材料也全是名贵的。”
“这也就算了,长卿还在赖家见到了好几样曾经登记造册的,是先皇跟皇上早年赏赐给贾家的御赐之物。”
林琛这次是真懵了:“啥玩意儿?御赐之物?这胆子也是大的没边儿了!还有,这偷盗御赐之物自然是大罪,弄丢了御赐之物的贾家,那也同样是欺君之罪啊。”
贾家是否获罪林琛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贾家跟林家是姻亲,会不会对林家有影响,即便现在皇上不追究,可以后会不会与自家名声有碍,会不会影响父亲仕途?
林璟自然明白他的顾虑,不动声色的借着衣袖遮掩,捏了一下林琛的手,见林琛神色放松之后这才道:“等明儿跟琏二哥说一声,怎么办就看他的选择了,这自己找出来跟被人揭发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后面的话不能再说了,林琛转移话题道:“这收回欠银,终归是一锤子买卖,想要解决根本问题,还是得开源节流,节流终归也不是上选啊。”
林璟想了一下之后道:“哥哥,今儿那些男人女人都围着咱们要人参养荣丸,说是太医院那边儿一直没办法供应。”
林琛道;“嗯,好像上年纪的男人,还有为了讨好家里长辈的,看着都挺急切的,你不是说,是药三分毒,食补比药补效果更好吗?”
外边儿抬轿子的,还有周边儿跟着保护的人,听着两个小屁孩儿这么唠嗑,心里好笑,这两个就算再神童也还是没弄懂啊。
真孩子林琛自然是不明白,但林璟,这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他自然是明白些的,知道是因为什么。
但林璟只能装傻,这不该他知道;“谁知道呢,这些人怕是拿药当饭吃了,不过,人参养荣丸的药效比较温和,药材的年份也不需要多高。”
“百年人参之类的不好得,但三五年的人参苗在长白山不说遍地都是,也是只要进了山林内部就能找到,咱们也不是竭泽而渔。”
林琛给他搭了一句:“你把三五年的人参崽子都给祸祸了,还说不是竭泽而渔?”
林璟轻推了林琛一下道:“去你的吧,我是那不靠谱的吗,入药的人参至少五年往上,我说的去长白山收人参苗就是个过度,那边儿的赶山人家里都有不少自己炮制的人参,那些收上来都暂时能对付过去。”
“人参苗比人参种子更好种一些,时间也快,成活率也高,老师那儿是有种植人参的书籍的。”
“而且,为了药效,种植的人参需要在林子里,这个不会占用耕地,到时候,两三年后,就有足够的人参用了,每次收割人参的时候,还能顺手把人参种子撒地里。”
“如此循环,当地的农人不需要冒死赶山就有收入,带回来的人参,他们就是纯调理身体、提气补血的,这种人参是足够了的,然后,就太医院定的价钱,就靠着这药丸就能很快把国库填满。”
听到这儿,林琛都忍不住呲牙,黑,那是真黑啊,一颗十年份的人参能制成大约二百颗左右的药丸,一瓶十颗,这一瓶就要五十两银子,就这还有价无市呢。
林琛硬着头皮表忠心道:“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还有太子殿下跟九哥,对咱们都好的没话说,看着他们劳心劳力的熬心血,却还是愁的不行,却又强撑着,看着都心酸。”
“都这样了,皇上还爱民如子。担心百姓生计,找着借口减赋税,尽量提高百姓生活条件,咱们现在能帮着分忧,那是咱们的福分。”
“只可惜,咱们现在实在年幼,人微言轻的帮不上大忙,那咱们就赶紧把家里的欠银准备好,再把咱们这几年得到的银子给捐了,就当祖父他们借银子的利息?”
林璟下意识的想往一旁躲一躲,这玩意儿说的话他丧良心啊,林璟真怕他挨雷劈的时候再连累了自己。
他也是真没办法了,只能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然后跟着附和上眼药道:“对,算是咱们略尽绵薄之力,再说了,先皇是说不要利息,但谁家借贷不给利息?先皇好意,可大家不能就这么理所当然的不给吧?”
皇上太后等人听回来回报的小太监们绘声绘色的学了两个孩子的话,心里很是感动,这要是成年人的话,他们自然是知道这就是变相的拍马屁,可林家兄弟只有六岁多。
古人早熟,但六岁的孩子也只是刚启蒙的时段,林家兄弟早慧,但那也只是聪明,其他的是需要时间来沉淀的,所以,皇上等人相信,这话多少应该是出自肺腑。
忠顺跟卫若兰送林家姐弟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加上两人现在居住的府邸也没有长辈压制(忠顺是自己开府,他就是老大,卫若兰是皇后娘娘送的一座五进的院子),所以林璟他们就邀请两人留宿。
除了黛玉回了自己的院子,剩下的几人洗漱之后,都直接穿着中衣、披头散发的坐在林璟院子后面荷花池旁的凉亭里赏月品茶。
忠顺这会儿也通过自己的长史官已经知道了林璟跟林琛在凉轿上说的话了,自然也知道他们俩这里面有报复的因素在,但他更加佩服的是林家的知恩图报。
首先就是左院判,他对林璟确实不错,有授业之恩,可同样的,林璟也早已承诺会为其养老,并且在人参养荣丸的事情上已经给了很大的好处,宫里制作人参养荣丸的事情就交给了他负责。
这次林璟又特意提出左院判有种植人参的事情,更是直接称其老师,正式上折子之后,封赏是肯定的,等种植事宜稳妥之后,爵位肯定是跑不了,最次也是个侯爵。
其次就是耆家,耆阁老的儿子那真的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耳根子软不说,还里外拐不分,明知道自家跟皇后、跟东宫的关系,这货竟然还敢跟甄家私下来往。
好在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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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海给及时发现了,这货还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林如海赶紧快马加鞭的书信给了耆阁老。
耆阁老自然能处理自己儿子,让他改邪归正,但水过留痕,对于上位者来说,最忌讳的就是这种私下背叛,耆阁老儿子的仕途,这辈子也就止步于此了,耆家也不可能受到重用。
对于耆阁老来说,这个倒是无所谓,他以及位极人臣,就算现在退下来,也不会有人敢对他做什么,但子孙怎么办?所以,他需要一个功绩,需要一个能平息下一任帝王怒火的功绩保全自己的子孙。
耆阁老对林如海、对林家有大恩,耆阁老是军机大臣、户部尚书,掌管的就是国库,林家帮着提供收缴欠银的银子,帮着朝廷未来创收,这就是他这个户部尚书的功绩,是帮着皇上以及未来新皇分忧。
要知道,林如海是耆阁老的得意门生,耆阁老的大外孙卫若兰跟林家嫡长女的婚事几乎是板上钉钉了,林家的功劳自然会分拨给耆家一部分,这些,足够平息太子殿下的怒火。
忠顺就喜欢林家这种恩怨分明的样子,加上林家兄弟超乎年龄的成熟,与他交往完全没有年龄隔阂的舒适,他就想帮帮他们。
于是,忠顺让人给林璟拿来披风后说道:“璟哥儿明儿见了那贾琏,咱们也不亏待了人家,你就跟他说,钱还完了,也给他安排个龙禁尉的缺儿。”
龙禁尉这个职位其实就是给那些皇亲国戚以及有功之臣家里的那些纨绔子准备的,官职是五品,为三等带刀侍卫,官职属于皇帝的禁军,负责皇宫的守卫工作。
当然,就是纯在皇上跟前儿露脸的闲差,皇上就是喝多了也不敢用他们来保护自己的安全,不过,总在皇上面前露脸儿,没准儿什么时候就入了皇上的眼,给你个机会。
林璟笑道:“啊?九哥,你可别因为这个惹了皇上不快,我之前也没想着亏待琏二哥,他这人,其实还是可以的,我想着他精于算学,原本是打算给他安排去户部寻个缺儿来着。”
忠顺也不瞒着他,直接道:“有挺多宗室子弟以及老臣家里的孩子都长成了,一天天无所事事,除了招猫逗狗就是惹是生非,太子大哥就跟父皇商量着组建一队200人的龙禁尉。”
“一来是安一安那些人的心,再一个也是为了筹备银子,现在打算的是一个名额三千到一万两之间,到时候安排戴荃去处理。”
“贾家要是还了银子,给个龙禁尉的名额也没什么,刚听你们哥俩的打算,我就想着,明儿跟太子大哥商量一下,拿出五个名额给先还款的人家。”
一旁的卫若兰这时开口了:“那贾琏夫妻人不错,贾琏这人也机灵懂进退,我看,还是把人安排到户部吧。”
去户部,官职不一定能上五品,但升职机会大,加上户部是耆阁老的地盘,照顾一下,以后的发展会很好。
卫若兰之所以插手多这一句嘴,完全是因为贾琏的妻子王熙凤会哄林黛玉。
44.第 44 章
第二天一早,几人刚吃了朝食不久,贾琏夫妻两个就带着女儿巧姐儿来了,这会儿的巧姐才刚刚一岁半,因为爹妈的模子好,小丫头长得也格外讨喜,黛玉每次见到都喜欢的不信。
贾琏夫妻不是第一回来林家,加上门房那边儿早就得了信儿,知道是家里二少爷请来的客人,就直接放行了,贾琏夫妻也不用谁给带路,熟门熟路的,贾琏来了正厅,王熙凤带着女儿去了花厅找黛玉。
林璟也没绕圈子,互相见礼,又命人上好茶之后,他就把找贾琏的事情说了一遍,本来还是有些迟疑的,不为别个,贾家是真没什么钱。
当知道家里还养着那么大一只硕鼠等着他去宰,收拾了硕鼠之后,别说还了欠银,估计女儿的嫁妆,未来儿子的花销都够了。
没说的,贾琏当即表示,回去就找贾珍一起收拾赖婆子一家,然后就把欠银给抬户部去,至于得罪剩下的勋贵,贾琏苦笑一声,就现在,他们大房也是不得烟抽的。
这主要就是因为贾母的态度,贾母可不是一般人,凭借丈夫贾代善遗孀的身份,还有出身一门双堠史家的背景彻底掌管了整个贾家,就连贾家现任族长贾珍,也借由贾敬那边儿的一些原因不方便出来,直接被她给架空了。
掌握了贾家之后,立马趁着兄长跟大侄子史鼒战死沙场,大侄媳妇儿难产大出血的机会,以看顾侄孙女的借口不仅打压了剩下的两个侄媳妇儿,还把史鼎跟史鼐给拿捏住了。
满朝文武百官中,唯一不欠国库银子却没有被排挤的就是史家这两个兄弟,说起来就是当年贾母想要插手娘家的事儿,打算借由看顾侄孙女史湘云的借口掌管史家产业。
史鼎跟史鼐的夫人那也都不是省油的灯,大哥史鼒战死,不仅把爵位给了史鼎,还因为战功帮着史鼐又挣了一个侯爵回来,他们两家欠了大哥的,理应照顾大哥留下的唯一骨血。
把大嫂的嫁妆、大哥的私房都留给史湘云做嫁妆,他们没有意见,就算为了名声也绝对不会贪了侄女的嫁妆,甚至,日后史湘云出嫁的时候,于情于理,他们这些叔叔婶婶都必须给填上一份丰厚的嫁妆。
但自愿的跟这样强迫的那是两个概念,更何况,两位史夫人心里明镜的,贾母管着史湘云的嫁妆,最后,就算能回到史湘云的手里也是带去贾家,史湘云就是贾母给贾宝玉的备选。
于是,两位史夫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保龄侯府原本的欠银一分不差的还给了朝廷,史家就是那种当初热血上头,光顾着打杀,最后没有资产的真穷人,还了欠银之后,家产不说一穷二白也差不多了。
史家的条件是真不好,尽管是双堠爵,但家里没什么产业,又得维持侯府的脸面,加上各种开销,别说史湘云,就是两位夫人也会做些针线活贴补家用。
不过,史湘云手里是有她母亲的嫁妆的,这个人家真没动,但这笔嫁妆被贾母掌握,说是史湘云没出嫁前要封存。
史湘云没嫁人前,嫁妆不让动,史家的条件在那儿摆着,每月的月利自然没办法跟贾家的小姐比,想要多些胭脂水粉的钱,她就得跟堂姐妹们一样做活。
至于她说的叔叔婶婶慢待她,安排她做一大堆的针线活,一做就做到深夜,那就是放屁,人家侯府真不要脸面了?她做的针线活,那是给贾宝玉的,又是鞋子又是荷包的,这就是自找的。
大约,贾母也是知道自己娘家那边儿的情况,加上两个侄媳妇对她心里的怨气儿,贾母心知肚明,就算让史湘云嫁给贾宝玉,史家也未必会真心帮扶贾宝玉,这才早早的又把史湘云放回去,也没有把他们的事儿摆在明面上说。
但还是偶尔借着史湘云哭诉的时候,来敲打拿捏史家,为了名声,史家不得不咬牙忍着,大约也是因此,上次除服宴上,史家两位夫人并没有站在南安王妃那一面帮着贾母说话。
史家跟贾母的龌龊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对外,家丑不可外扬,他们还是保持着面子情,也是因此,贾母有了贾家荣宁双国公府与史家双堠府的衬托,身份显得很是尊贵。
凭借这些,她又与四位异姓王中的南安、北静两家交好,进而与其他联络有亲的八公中的王家、薛家等相交,还隐隐显示出优越,再加上老亲甄家的助力。
所以,贾母表态,贾赦一房不孝顺她,甭管真相是否站得住脚,这些人都会站在贾母这边儿,以至于连王家都不站王熙凤这一边儿,让夫妻俩在勋贵家族中的名声那叫一个狗腥狗臭的。
至于其他的世家大族,贾琏夫妻也没资格没门路融入进去,到时候对他们什么看法,那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都这样了,贾琏跟王熙凤自然是选择拿到好处,他们也不傻,做了这事儿,不仅能有好处拿,还能捞个官儿当当不说,最主要的是,能在皇上以及下一任皇上跟前露脸,这日后还怕没有晋升的机会?
至于宁国府那边儿,你以为贾珍就愿意被拿捏?那是真没办法,谁叫贾敬跟他大哥贾敷当年意外撞破了四皇子的身世,最后贾敷把贾敬藏起来,自己抗下所有,当场就被弄死了。
这是皇家丑闻,贾敬不能说出来,最后也只能含泪收敛了大哥,咬着真相躲到道观里避难保命,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为兄长报仇雪恨。
但现在,这事儿做成了,那就是彻底抱上了太子的大腿,贾敬日后兴许真的有机会实现愿望,毕竟,谁不知道皇后、太子跟甄贵妃那是生死仇人。
宁国府是真不差钱儿,几代单传,更别说,这次还不需要他动老本,就单凭能给甄贵妃一脉添堵,贾敬就肯定会举双手支持的。
事情商量好了,这事儿也是宜早不宜迟,再确定贾琏选择去户部之后,林璟就让贾琏赶紧去办吧。
贾琏想了一下之后开口道:“不管是去抄赖家还是之后还银子,我们府上怕是要乱上一段时间,或许京城也要乱上一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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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到时候你们这儿怕是唯一净土了。”
“哥哥我厚着脸皮,想求你们,让家里的迎春她们三姐妹跟巧姐暂时在你这儿住上一段时间,行不?”
这就是林璟觉得贾琏是贾家矮子里拔高个的那个的原因,他至少是有人性的,想着原著里,三春姐妹对黛玉都是不错的,尤其是迎春和惜春,跟黛玉最是交好。
林璟干脆笑着应下:“正好,九哥昨儿给我要来了一座马场,我还想着带姐姐去玩一玩,可又想着,我们这一群臭男人,就姐姐一个女孩子不方便。”
“这姐妹几个过来陪着姐姐,倒是方便了,也省的姐姐不自在,等我们从庄子上玩儿够了再亲自给几位姐姐送回去。”
身后的忠顺调笑道:“啧啧,爷要是自称一句臭男人,那没毛病,你个毛都没长齐的,臭不到哪里去,更称不上男人,贸大劲儿也不过一个小屁孩儿罢了,哈哈~”
林琛跟卫若兰在后面偷笑,看到满脸气的通红,眼冒怒火的林璟,赶紧憋住笑,卫若兰还为了讨好小舅子帮着抓住了想要逃跑的忠顺方便林璟捶他出气。
贾琏在一边儿笑着看他们闹着,心里感叹着林家的人脉,跟亲王还有权贵子弟们都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打闹,一边儿等着人进去传话让王熙凤出来。
等王熙凤出来要走的时候,林璟突然开口道:“琏二嫂子现在可经不起折腾,要不,让琏二嫂子送三位姐姐过来的时候,也留下吧,正好,巧姐还没离开过琏二嫂子,怕是不适应。”
贾琏一愣,王熙凤的身子骨那是真不错,本人又是个爱出风头的,一天天的,风风火火的,也没看出来她哪里不适啊?
但他倒是很相信林璟的医术,三年前,他身体的毛病,那也是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这才有了后面老御医帮着治疗好的。
倒是王熙凤想到了什么,有些不敢相信,不过想到自己生了巧姐之后,月事一直不是很准,有时几个月不来,有时来了就不走,她又有些拿不准,关键这事儿也没法说啊。
林璟道:“我不擅长这些,只是看着,琏二嫂子应该是有了,保险起见,让姐姐身边的胡嬷嬷给看看吧,再看看需不需要调理一下。”
林琛也点头道:“正好,胡嬷嬷那可是太后娘娘怜惜姐姐,特意给姐姐挑来的擅长调理身体的,最是擅长给女子跟小孩子看诊调理。”
贾琏对着兄弟俩深深的鞠躬行礼致谢,这是天大的恩情,他贾琏这辈子都还不清,不过,不管怎么样,这辈子只要他们用得上自己的,就算拼了命,他贾琏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林璟跟林琛赶紧走过来将人扶起来,一边儿言说不至于,一边儿让人去请胡嬷嬷过来给把脉,结果自然不用说,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只是胎相不好,母体又过于劳累了。
这次正好跟着林黛玉一起,让胡嬷嬷给好好调养一下身体,顺便连带着回去接三春过来的借口都有了。
45.第 45 章
贾琏的动作很麻利,把妻女还有三春姐妹给安顿在林家之后,就去了铁槛寺找贾敬,第二天凌晨就赶回了京城,城门一开,贾敬就带着贾琏去了宁国府。
随后,焦大很快集结了荣宁两府留下的人手,趁着夜色直接闯进了赖家,七手八脚将赖家老小控制住后,就开始了抄家。
焦大带着的这些人都是跟着贾代化、贾代善从战场上厮杀回来的老兵,这些人因为各种原因,回来后并没有回家,就留在了宁国府专门修建的荣宁街里居住,随时准备着再次征战。
这些人可以说各个骁勇善战,又忠心耿耿,是贾家真正的后手,归宁国府供养,也只听贾家调遣,只可惜,等贾敬暴毙之后,贾珍那个败家子根本不重视这些人,反倒觉得他们是累赘。
被压在地上的赖尚荣挣扎着叫喊自己是官身,并非是贾家的家生子,他们没有权利对他动手,赖家在他的名下,他们没有资格查抄他的产业,只是可惜,贾敬根本不管他,只是淡漠的等着人进去查抄。
贾敬跟贾琏整整用了三天才彻底整理好赖家的产业,因为实在是太多了,庄子、铺子就不说了,单是金元宝、金条、金砖合起来就达到了四十万两,现银跟银票合起来更是达到了一百八十万两之巨。
额外,荣宁两府各种报损瓷器、古董摆件,以及名义上还在库房里的,实际上是用假货替换了的珍宝以及御赐物品合起来几十件。
饶是贾敬都看傻眼了,跟来的贾珍、贾琏等贾家人,更是看的胆战心惊,他们没想到,他们这些主子都差点儿吃糠咽菜的混日子了,这些奴才倒是各个混的沟满壕平。
贾琏是比较聪明的,在看到赖家这样富有的瞬间,就跟贾珍商量了一下,直接让焦大给分出人手,对着家里那些豪奴跟庄头们挨个查抄一遍。
不用怀疑,赖家虽然是最大的硕鼠,但绝对不是个例,两个府上加起来,只有贾代善留给贾赦的外管家林之孝家算是干净的。
毕竟,水至清则无鱼,林之孝做了这么多年的外管家,(贾代善活着的时候,林之孝是荣国府大管家,只是贾代善死后被贾母给调去做外管家了,他的职位被赖大给接手了)。
林之孝在外面替贾府管理着田地房产,账目收支,他的妻子林之孝家的是荣府的内务管事媳妇,负责管理日常事务,不可能真的一点儿油水不沾。
他们办事得力、低调稳妥,深得王熙凤的倚重信任,只是,王熙凤之前是丫鬟掌家做不了主,即便是后面分家了,名义上掌家了,但还是有孝道压制,几乎除了换了院子,财产分开,其他的没什么变化。
荣宁两府京城这边儿的大大小小的奴才家中抄没出来,光是银子总共就有三百六十余万两,所有财务加在一起,总价值不低于六百万两。
贾敬跟贾琏商量了一下,除了被盗走的御赐物品,其他的,包括这些奴才添置的宅子、铺子之类的,所有财务,原封不动的上缴给国库,刨除两府欠银,剩下的算是他们失察之罪以及治家不严之罪的弥补。
这事儿是宜早不宜迟,贾敬马上就安排人准备着锣鼓,他们要敲锣打鼓的昭告天下,一则是告知贾家带头还款,再一个就是将后面那一串恶奴的罪行告知众人。
虽然贾家现在已经不在乎那些勋贵人家的看法了,但也不愿意真的变成众矢之的,所以,他们就打个样,贾家这些年不是不想还银子,而是被刁奴蒙骗偷盗了。
有这样的事情,自然会落个治家不严的坏名声,但这跟你拖欠国债不还,孰轻孰重你自己没点数?尤其是当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时候,法不责众,那就不是罪名了,反倒还能给众人整个被刁奴蒙蔽受害者的遮羞布。
皇上也知道该怎么做,贾家先表态了,皇上干脆大手一挥,贾敬学识过人,不该埋没,擢升为翰林院侍读学士,正四品,负责编修国史。
贾琏成了户部度支,掌管全国财赋的统计与支调,为正六品,虽然品级低了些,但这是个实权的官职,就连贾政那正五品的员外郎都比不了。
大约是奖励他们第一个还款,还多给了将近两倍的财务,皇上额外开恩,赏了贾珍一个龙禁尉,这个对于贾珍来说真就是意外之喜了。
这贾家都打了样,又有皇上的表态,当即大部分的官员都开始有样学样起来,先是查抄府里的奴才,然后就带着刁奴还有查抄出来的银子去还钱,很快,常年空旷的户部仓库就丰盈了起来。
户部尚书那是乐得牙花子都肿起来了,连带着刚刚上任的贾琏也跟着忙的脚打后脑勺,一天到晚,吃住都在库房里,什么媳妇孩子的都顾不上了,简直是痛并快乐着。
皇上跟太子自然是最高兴的,这可是他们自己家的,但乐着乐着,两人就有点乐不出来了,臣工家的奴才偷盗就这么狠,那自己底下的奴才会不会也这样?
于是,皇帝跟太子不约而同的派出了暗卫开始调查,这次很好,他们看了调查报告之后,脸黑的能反光了。
这些皇家的奴才更加胆大包天,什么截留供品,调换贡品倒卖都不算什么大事儿了,最可怕的是内务府的一些人家找到的账册。
里面的虚报物价,青菜到了一两银子一把的地步、买卖官爵、收受贿赂帮着倒卖消息之类的,虽然可恶,但皇上等人心里早就有准备,倒也不至于震怒。
最可怕的是,这些人可以操纵皇室子嗣,给后宫嫔妃的衣物、食物等下药,像绝嗣药、虚弱药 、堕胎药等等,甚至牵扯到了几十年前的旧案,生产的皇后都遭了他们的算计。
当初皇后临产的时候,甄嬷嬷还没有外放做奉圣夫人,正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为了能让自己的女儿有更进一步的机会。
他们趁着皇后生产的时候就让人做了手脚,太子一出生,皇后就雪崩,幸亏当时的承恩公卫夫人进宫的时候带着的嬷嬷是一位妇产科圣手,这才将皇后救了回来,但也因此,皇后失去了再次生育的能力。
当时,做手脚的接生嬷嬷还有宫女虽然当场就被抓住了,但她们全都将责任推给了一个宫妃,原因是皇后赏罚不公,这才要报复。
皇后自然是不信的,后宫哪有那么多公平?再说了,皇后自认自己从来没有做过违背良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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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绝对算是合格的国母。
但所有的证据还真就指向了那个宫妃,找到人的时候,人早就留书上吊自杀了,不管是自杀还是别人帮着自杀,这个事情就是这么定性的。
时至今日,这个案子才算大白于天下,也还了那宫妃以及宫妃家人一个清白,这是甄嬷嬷(奉圣夫人)联系交好的内务府世家人脉一起合伙做出来的。
当年,皇上未必不知道那宫妃是冤枉的,或许也猜到里面跟甄家有关,不然不会示意尽快结案,对于那个宫妃的家人也只是流放千里,三代不许科考,然后又把甄嬷嬷封了奉圣夫人,安排回了老家。
皇上看着那些证据沉默了,把自己关在御书房一整天,直到掌灯时分,皇上才起身去了皇后的长春宫,皇上与皇后说了什么不得而知。
早朝时,皇上接连颁布几道圣旨,一,剥夺奉圣夫人诰命,即日押解回京,同时,甄应嘉暂停公务,提前回京述职 。
二,贵妃甄氏善妒成性,看在其生育皇嗣有功的份儿上,剥夺其封号、品级,收回宝册宝印,送往蜀地宝峰寺落发为尼,在佛前忏悔己过,终生不得出寺院一步。
三,三皇子、四皇子分别记于安嫔与豫嫔名下为嗣子,由宗人府更改身份玉碟,另,三皇子降爵为忠仁郡王,四皇子降为忠信郡王。
四,安嫔陈氏冤死后被人嫁祸,如今沉冤昭雪,特追封其为安贵妃,令内务府于皇陵内重新修建陵寝,安排四十九日水陆道场超度,安氏一族迁回京城,返还家业,由忠顺亲王负责后续安抚事宜。
五,小选女子承宠后,品级不得超过嫔位,不得居住于正殿,所生子女不得记于名下,不得亲自抚养,养老等事宜,由现任太后或皇后统一安排。
五道圣旨下达,朝臣当场懵了,林璟知道后却笑了,这是真把那甄贵妃比作祸国殃民的杨贵妃了,还特意给送去宝峰寺出家,咋滴,之后还想再来一出马嵬坡葬红颜?
林璟大约能猜出来,皇上其实对甄贵妃还是有感情的,但他虽然算不上什么明君,却也真不是昏君,他知道江山交给太子是最好的。
要是没有这次的证据,皇上并不怎么担心,太子是正统储君,他自有气度,他登基用不着顾忌太多,也不会随便斩杀哪个兄弟,就算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会放其他兄弟一码,顶多就是让兄弟们做个闲王。
可当年的事情曝光,若是还继续和稀泥,那就是给皇后和太子报仇的借口,所以,他必须做出态度,或许这也是帝后之间的交易。
让甄氏母子三人彻底没有翻盘的机会,甚至连母子关系都不能维持,今后一辈子青灯古佛了残生,连带着甄氏的娘家也跟着彻底被扒了脸皮,还会遭到所有内务府的世家报复。
甄贵妃母子活的潇洒,甚至之前一直压皇后一头,原因可不是单凭皇上的宠爱,甄家与这些内务府世家的关系才是关键,让甄家跟这些家族反目成仇,等于是彻底绝了甄家的根儿。
皇上就是以此换取甄贵妃生下的两个孩子的活路,只要皇后跟太子答应不出手对付,三皇子跟四皇子就能活下来。
46.第 46 章
贾敬跟贾赦、贾政这种纯废物不一样,他的脑子可是特别好使的,不然也不可能自己考中进士,他当初就是不想跟哥哥挣家业,想自己科举出仕。
贾敷那是真优秀,对弟弟贾敬也是真好,若是当年没有出事,这兄弟俩一文一武,绝对能带着贾家繁荣下去。
至于说贾敬受老庄之道影响喜欢修道炼丹,那就是扯淡,他要是真喜欢这个,怎么可能还拼命去考取功名,真要是那么清心寡欲,也就没有贾惜春的出生了。
贾敬是不可能跟贾珍那样被贾母拿捏的,所以,当面对贾母撒泼质问的时候,贾敬打发走人之后,罗列了这几天收集的贾母把柄后,贾母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七日后,贾敬拿出一笔银子,着人修缮贾家祠堂、家学以及家庙,修缮完成后,荣宁两府的大小主子一同前往家庙铁槛寺酬谢祖先保佑。
第三日,贾代善的替身,铁槛寺的老主持张道士表示自己得到国公爷的梦中启示,国公爷让传话给夫人史氏,言说自己生前为国征战,虽然于国家无愧,保住了贾家忠义之名。
但年少离家后,就极少于父母膝下尽孝,孝之一道终有亏欠,加之皇恩浩荡,允善安寝于皇陵,虽风光,却也因不能地下侍奉双亲,偿还孝道而不得圆满,羞于位列功勋殿,受香火供奉。
因此,希望妻子史氏能回金陵老宅,亲自守护祖坟三年,每月初一十五各敬一炷香。
显然,这个就是个借口,也应该早就跟贾母商量好的,所以,贾母虽然脸色铁青难看,连平日的慈和表象都维持不住了,却还是咬牙平静的表示知道了,自己会尊亡夫遗愿,替亡夫守灵尽孝。
皇上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竟然大手一挥,直接让贾政成了金陵学政,即日上任,负责主持金陵金科主持院试、岁试和科试,以及督察地方学官和生员的表现,品级为正四品。
学政一般是由朝廷从进士出身的官员中选拔出来的,通常带有原品衔,任期为三年,学政虽然不属于地方官,但其地位相当高,仅次于巡抚,且具有一定的独立性和权威性,比如剥夺品行不端的学子功名之类的。
林璟听得直呲牙,就贾政那学识,他到时候能辨别文章好坏吗?这是只要把人踢出去,已经不计后果了吗?还越级升官,从正五品直接升到了正四品,真棒!
当然,最头疼的还得是太子,他这蠢爹是又给他找事儿呢,科举岂能儿戏?再过一个多月,祭天之后就是他当政了,到时候这烂摊子岂不是都得他接着?
但谁叫他现在还只是储君而非君王呢,面对蠢爹那点儿独占心思干出来的蠢事儿,就算磨碎了后槽牙也得认命的闭嘴。
最后实在没办法,他可不想自己刚登基,就整出什么大的纰漏,所以只能让卫若兰跟冯紫英动身前往金陵城看着,一旦有什么不对,立马带着自己的印信寻求林如海以及扬州总督帮忙。
林璟看的嘎嘎直乐,突然就想起前世网上说的:不怕坏人绞尽脑汁,就怕蠢人灵机一动,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苦逼的太子殿下,他不仅有猪队友,还是会灵机一动的猪队友,最主要的是,那猪队友还是不能说不能揍的猪队友。
笑过之后,林璟突然想起来了,原著里,林如海好像就是在今年的九月初三没的,现在已经六月底了,不行,他得过去看着点儿。
于是,他赶紧跟林黛玉和林琛说自己想爹了,林如海是位真正的慈父,对孩子特别好,不仅没有什么重男轻女的思想,对三个孩子都一视同仁,而且,在孩子作妖的时候,他也不打不骂,只是耐心的给讲道理。
林黛玉跟林琛对父亲自然也是想的,尤其是这一来京城就是三年,期间只有书信来往,于是,姐弟三人一拍即合,他们要找爹去。
林琛还好说,他是世子,没有继承爵位呢,林黛玉跟林璟,他们要离开京城是需要报备,并得到批准才可以的。
姐弟三人先是跟耆阁老夫妇说了一声,然后由忠顺跟卫若兰陪着进宫,跟皇上和太后请示。
接姐弟三人进京,并且给爵位,原本就是有质子的意思,是防止林如海站队,但现在,太子马上继位,皇上自然不再担心这个,所以很干脆就同意了。
忠顺跟卫若兰、冯紫英去金陵,自然不能明摆着说是给皇上的骚操作打补丁,明面上的借口是让忠顺跟卫若兰他们先过去视察祭天准备工作的。
所以,半个月后,一行人到了金陵后就分开了,姐弟三人碍于情面去先一步到金陵老宅的贾母请安后就带着随行人员去了扬州巡盐御史府。
因为贾琏找贾敬一起还欠银,抄赖家的事情,很明显是林家兄弟撺掇的,也因为贾敬他们抄了贾母为贾政准备的硕鼠,彻底打乱了贾母的计划,也让贾母现在落到蜗居贾家老宅养老的境地。
所以贾母看到他们姐弟满眼都是厌恶,说话也是敲敲打打的,对于贾母的冷落和阴阳怪气儿,姐弟三人并不在意,左右他们之间剩下的也就只有面子请了。
贾母怎么可能不知道赖家的所作所为,不仅知道,还是她有意纵容甚至是指使的,她是个很聪慧的老人,她其实知道,贾宝玉很难得到荣国府的爵位。
不是贾政一房斗不过贾赦,而是朝廷律法在那儿呢,她活着,皇上活着,贾政就绝对不会出事,但她没了或者皇上没了,新皇可不会顾及贾代善。
所以,她就跟历史中乾隆驯养和珅给嘉庆攒家业一样,她攥着赖嬷嬷一大家子的卖身契跟把柄,至于赖嬷嬷自己觉得聪明的将大孙子的奴籍撤了,其实屁用没有。
林璟在收取了贾母的私库之后,直到宫宴之前才抽出时间进入整理,自然就找到了这些,贾敬他们要出发之前,林璟让辛夷趁夜色易容给送过去的。
贾母私库内,比较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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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的是史湘云的嫁妆,严格来说是史湘云母亲的嫁妆,里面没有太过珍贵之物,但合起来也有四、五万两左右。
这些东西没办法给原封不动的送回去,林璟想了一下之后,给折合了一下,放了五万两的银票,写明了这是史湘云嫁妆,就让丹砂送去了保龄侯府。
至于保龄侯他们怎么处理,林璟不管,他只要内心无愧就行了,但保龄侯兄弟对史湘云这个侄女其实是不错的,原著中,兄弟两夫妻就算再不高兴最后不还是想办法让史湘云跟卫若兰定了亲,这可是真正的高嫁。
现在贾母不再插手史湘云的事情,想来之后史湘云日后的婚事应该会不错,他们的妻子也会尽量用这笔银子给置办一份实用的嫁妆。
林璟不喜欢史湘云这个角色,或者说,他不喜欢红楼梦中大部分的角色,但也谈不上讨厌,不过,现在黛玉是自己的姐姐,黛玉对他特别好,而现在黛玉又撬了史湘云的官配。
甭管原著中史湘云是否真的嫁给了卫若兰,两人感情又如何,但现在这里就涉及到了一份因果,林璟只能这么做去化解。
毕竟,不用猜都知道,史湘云的这份嫁妆,在原著中肯定是没得到,至少大半没得到,贾母或许会碍于面子给替换成低价的华而不实的东西,却绝对不会原封不动的拿出来。
可现在,林璟将这份嫁妆交给了更加靠谱的保龄侯手中,未来史湘云会因为丰厚的嫁妆在婚后过的不错,那这份因果也就了结了。
姐弟三人来到巡盐御史府,林如海竟然亲自来到二门换轿处等待,这于理不合,却恰恰表明了林如海拳拳爱子之心,孩子是他最重要的。
父子四人见面,心情激动下,都顾不得礼数,姐弟三人抱着林如海就哭了出来。
他们离家的时候,最大的黛玉还不到七岁,又是刚刚经历丧母之痛,又面临生离之苦,别说年幼的他们,就是林如海也痛彻心扉,现在看到思念的孩子们,林如海同样热泪盈眶。
好在林如海宦海沉浮二十余载,心性早就磨练出来了,他知道他们的一言一行,怕是都有人注意,尽管是在府内,也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孩子们是身受皇恩进京的,他们短暂的情难自禁能被理解,但若是时间长了,难免洛人口舌,所以赶紧强忍激动的情绪将孩子们安抚好。
姐弟三人京城走一遭,没有父母的庇佑,他们也成熟了很多,很快就明白了父亲的用意,补上了礼节之后,姐弟三人叽叽喳喳的挑着京中有趣儿的事情讲给林如海听。
他们没有选择坐凉轿,就这么一边说着一边走,林如海静静的听着,心里欣慰的同时也很酸涩,自己的孩子们本该在自己的庇佑下快乐的成长。
可现在却被迫快速长大,他看得出,姐弟三人说的这些事情,看似是八卦笑话,其实是京中最新消息,甚至有些是被捂嘴的,这是让自己尽快做出应对呢。
47.第 47 章
黛玉聪慧,却没有野心,林琛虽然是被当做家主培养,但年龄在那里,至于林璟,他也从来没有从政的经历,对于权谋完全不通。
可林如海不一样,他在波云诡异的宦海沉浮多年,很快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马上修书给了耆介通还有扬州总督,让他们想办法集结精锐兵力,时刻准备应变。
耆介通虽然不够聪明,耳根子还软,但因为之前的事情,耆阁老把他身边的人处理了一通,连带着他后院儿都收拾了一遍,现在是两广总督夫人当家,耆介通就是个摆设。
信虽然是写给耆介通的,但处理事物的时他夫人孔氏,孔夫人出自山东孔氏旁支,真正的书香世家,孔氏一族无论男女,自幼熟读各种书籍,包括兵法。
孔氏不算特别漂亮,尤其是身材相比于一般世家女更显得膀大腰圆,她比耆介通还高半个头,又比耆介通聪慧冷静,这也是耆介通不喜欢她的原因。
本来,孔氏对此也并不在意,说实话,她看不上耆介通,嫁给他是因为耆老夫人当年有恩她母亲,加之孔家女不嫁皇室。
他们直言孔家女不为妾,他们看不上那些绳营狗苟的世家,不可能让自家女儿屈居这些人家女眷之下,因此惹怒了各个勋贵世家。
孔家在文人圈里身份特殊,所以孔家并不担心勋贵人家的手段,但孔家入仕的子弟却因所谓的傲骨一般只能进翰林院,做个穷修书匠。
这里也有皇室的忌惮的原因,毕竟,孔家在天下文人眼中身份高贵,读书人首先得先拜孔家祖先孔圣人,只要他们高呼一声,天下文人必先呼应。
这样的情况,皇家怎么敢让孔家人再有实权,可是,孔家不能算是穷,但条件算不得多好,他们是真正的耕读世家,碍于文人风范,不敢抹黑先祖,所以族中子弟绝不经商。
最后,耆老夫人带着大笔的聘礼,许诺若干,比如,耆家家业只能孔氏女所出子女继承,即便只有一女,那也会立女户继承家业。
最主要的是,耆阁老保举了孔氏两位子弟,一个做了巡抚,一个成了御史中丞,孔家终于摆脱了尴尬的境遇。
所以,孔夫人这才嫁给了耆介通,所带嫁妆虽然有六十八台,但其中大部分都是各种孔家珍藏的手抄古籍孤本,文人眼中珍贵嫁妆,在勋贵眼中就有些鸡肋了。
耆阁老夫妇欢天喜地的迎娶这位明显是低嫁的儿媳妇,但耆介通这蠢货,受狐朋狗友怂恿,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对妻子更加不待见,夫妻俩那是真相敬如宾。
在京城的时候,有耆阁老夫妇压着,耆介通连个通房丫头都不敢有,每天老老实实的跟妻子过日子,包括妻子怀孕生子,也没胆子纳妾。
但后面外放了之后,成天官场应和,时间长了,加上孔夫人再次有孕,此时他们长子也已经十二岁了,次子跟嫡长女九岁,本就没什么激情,办事就挺应付的,他看得出,孔夫人其实也是应付差事。
于是,他试探了一下孔夫人的态度之后,见收了同僚送的女人,孔夫人没有太大反应,这胆子就大了,短短三年时间,别人送的,自己买的,七七八八整了十来个姨娘跟通房。
孔夫人没说什么,但态度更加冷了,之前还碍于夫妻关系帮着出谋划策,他能做到两广总督的位置,除了他老子的原因,最主要就是孔夫人的谋划。
但自打他把女人领回家之后,孔夫人就彻底把他当成了空气,除了初一十五让人例行请安,维持自己当家夫人的威严外,只要不舞到她跟前,她就彻底关闭院子,尽心教导自己的两子两女。
没有了孔夫人的指点,耆介通别说升迁,每年吏部考核,都是看在他爹的份儿上给个平,这下耆介通才慌了,加上时间长了,花花粉粉的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他腻了。
耆介通想跟孔夫人缓和关系,结果碰了一鼻子灰,人家也不说别的,就是平平静静的看着,那叫一个古井无波,孩子们对他,那也是恭敬有余,亲近不足,知道的是一家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家合作商呢。
挺没趣儿的,他干脆破罐子破摔的,天天就跟后院儿姨娘们厮混,听着姨娘们小意温柔的吹捧,找点儿心理安慰,这人家给了情绪价值,自然也要给些相应的好处。
这些女人,大半都是别人送他的,本就是带着目的的,慢慢试探着试探着,可不就把他给拖下水了。
好在孔夫人虽然对他不感冒,也不在乎他生死,甚至在他纳第一个姨娘的时候,就很干脆的一碗绝子药给他灌下去了,但在自己长子有能力接手他势力之前,他还不能出事儿。
所以,一旦耆介通犯蠢,做了什么会影响耆家的时候,她能处理的就会出手,不然也会想办法将信儿传回京,让耆阁老处理。
孔夫人并不相信承诺,儿媳妇跟儿子,天然就差了一层血缘,一次两次的问题不大,次数多了,难保耆阁老夫妻心里没有隔阂,尤其是耆阁老收拾耆介通次数多了,耆老夫人心里真没有刺儿?
这也是为什么,耆介通之前刚被枕头风加上外面别有用心的人鼓动,刚有苗头跟甄家混一起,林如海就能轻易得到消息的原因。
现在,两广总督府里,耆介通说白了就是个人形代班器,就是个挂名的,最大作用就是盖印,别的,大事小情的都直接找夫人,左右,小事耆介通懒得管,大事他也管不了。
孔夫人接到林如海的来信之后,沉思半晌,她将耆介通叫来,交代道:“下个月,皇上去金陵祭天酬神,父亲也会去,你给我安排一队精锐人马,让殿礼带队护送我跟梦婷去金陵,家里就交给芸皎和檀信。”
耆介通哼唧了两下,到底没敢对妻子离开后,嫡女跟二子管家有什么抱怨,只能问道:“啊?你要去见父亲,怎么不把四个孩子都带去?”带去之后,府里就我最大了。
孔夫人静静的看着他,就差没直说,我为什么不带老二老三,你心里没个数?不就是怕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在家作妖?
耆介通讪讪的,只能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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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又问道:“我听说,林如海又来信了?”
孔夫人点点头道:“嗯,就是皇上让太子主持祭天酬神的事儿,我过去看看,能不能与林家结个亲。”
耆介通愣了一下,挠着脑袋问道:“结亲?给谁?老大不是娶亲了吗?”说完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又问道:“你这是要给老么议亲?”
说实话,耆介通倒是真不反对他们家跟林家结亲,林如海是有本事的,林家的三个孩子同样出息,他虽然远离京城,但他的消息很是灵通,因为他老子的缘故,他知道的更加全面。
能跟林家结亲,他是举双手双脚赞同,他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有清晰的认知,自家孩子要是跟林家结亲,日后肯定是能借上力的。
但是吧,他看了看坐在一边儿淡定喝茶的小女儿梦婷,又看了看自己的妻子,母女俩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他总觉得这是痴心妄想。
他虽然没见过林家子,但他看过林如海夫妻,那俩都是神仙容貌,据说三个孩子都是挑着夫妻俩优点长得,这能看上自家闺女吗?
又看了看自己的长女芸皎,芸皎的长相完全随了耆老夫人年轻时的样子,要不是芸皎比林家子年长太多,又早就定了亲事,这个倒是有些可能。
孔夫人自然知道自己这个蠢丈夫想的是什么,没好气儿的翻了个白眼儿道;“并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只看长相的蠢物。”
耆介通一噎,你就是直接说我是蠢物就完了呗,但他真心不敢,只能尴尬的笑道:“没,我没这个意思,再说,梦婷长得也不差,只是听说林家子,容貌迭丽,连皇后都感叹,这般神仙儿郎,日后该娶个怎样的,才配得上。”
这话还真不是耆介通胡说的,孔夫人母女两个,确实说不上漂亮,就是一般人,加上骨架大,与时下审美有些出入,但那一身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度,还是挺吸引人的。
若非遇上耆介通这个草包,孔夫人的美还是有人欣赏的。
耆介通摸摸鼻子,起身道:“成,夫人既然决定了,那就去看看吧,估计就是看在父亲的面上,林如海也不会拒绝。”
等耆介通离开后,耆梦婷开口问道:“母亲,这么急着过去,还让大哥带着精锐队伍,是有什么变故吗?”
孔夫人笑笑,没有说话,而是拿出林如海的信件交给四个孩子看。
很快,四人传阅之后,老大耆殿礼开口道:“若当真有事,对于我耆家是个机遇,若无事,便单纯试探一下林家的意思,倒也不落人话柄。”
耆檀信也开口道:“带的人贵精不贵多,免得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日后就算立功了,也会被人拿住话柄。”
耆芸皎道:“扬州那边儿,林师叔肯定也书信给了扬州总督,那边儿并不缺兵力,咱们带去的人,若真有事儿,主要是个态度。”
孔夫人很是满意自己的孩子们,她点点头道;“嗯,若是真有事,这就是耆家的机遇,也能彻底抹平你们爹干的糊涂事儿。”
48.第 48 章
林如海按照礼数,第二天备了一份礼物去了金陵贾家老宅,毕竟,贾母是贾敏的生母,为了不落人口舌,林如海必须走这一趟。
贾母有心拿乔,但她自己也心里明白,女儿没了,贾家跟林家的关系就落了一层,不然也不会极力要求贾敏的孩子进京。
只是她没想到,林家的三个小崽子是完全不在乎贾敏的面子,对自己这个外祖母也没有什么感情,果然是人走茶凉,她自然也更加不敢赌林如海的情分。
见了面,贾母还是那老一套,哭自己的女儿狠心,哭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哭的林家父子四人很是腻歪,好在他们本也就是走个过场,至于贾母求林如海对贾政的照顾,林如海可不敢应承。
一个是贾政那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脑子不清醒,二一个,这夫妻俩可是投靠的甄家,未来注定是要被清算的,最主要的是贾政夫妻,那是害了自己璟儿一辈子,还因此让自己妻子丧命的仇人。
他不落井下石,那都是看在贾敏活着的时候,他们夫妻感情深厚,又给自己生育了三个优秀的孩子的面上。
林如海面对贾母,那就真是主打一个陪伴,贾母哭女儿,林如海就哭爱妻,贾母想女儿,说女儿出嫁前的趣事儿,林如海就想媳妇儿,还顺便帮孩子们想娘,说贾敏生前一家四口的趣事儿。
等贾母说贾敏跟自己的二哥贾政从小感情就好的时候,林如海就感叹,三个孩子里,敏儿最是疼爱小儿子,璟儿出生的时候,不仅健康还特别聪慧。
把林璟小时候必须听人读书才开心,说话也早,特别孝顺还过目不忘,只可惜被奸人给害了,身子骨彻底毁了,这才致使爱妻怒火攻心,早早杀手人寰,扔下他们父子。
就差明白的说出来,贾敏就是贾政夫妻给害的,想我林家帮他贾政,那就是做梦。
贾母气的心口疼,但她也不敢继续说下去了,再往后掀,那就彻底掀开遮羞布了,只能借口身体不舒服,端茶送客了。
等金管家将林家父子送出去之后,贾母捂着心脏,想着丈夫死后自己的风光,对比现在的凄凉光景,再也忍不住伏在矮榻上嚎啕大哭,急的金鸳鸯慌手慌脚的安慰着。
林家人可不管贾母怎么样,父子跑完了流程之后,就开始享受天伦之乐了,来到集市,下了马车后,林如海除了叮嘱黛玉带好围帽,不要离开嬷嬷身边之外,并不会阻止女儿见世面。
相反,他认为女子只有眼界开阔,日后才能更好的与丈夫交流,也能教导好自己的子女,所以他是鼓励女儿多接触外面事物的。
要不说林如海是这时代难得的好父亲,他没有任何这个时代严父的偶像包袱,给孩子们的都是满满的父爱,带着他们吹糖人儿,画糖画,看杂耍等等,一点儿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他会借着这些市井小摊儿上的人事物给自己的孩子们讲解事物起源以及民生不易,艺人的谋生手段需要付出的辛勤汗水等,他就是这样耐心的把道理在玩闹中教给自己的孩子。
父子四人就这样在闹市走走停停,买着那些好看好玩儿的东西,身后跟着伺候的人还有马车,倒也不用担心拿的东西太多什么的,悠闲自在,他们都很享受和珍惜当下。
就在这时,市集上有人喊了一声:“快,前边儿薛家那个呆霸王又带人打伤人了,好像要给人打死了!”
世人都喜欢凑热闹,一听这话,很多人呼啦一下都朝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希望能看个现场,之后说闲话的时候也有个素材。
林璟心里震惊,莫非这冯渊就注定要死在薛霸王薛蟠手中不成?这可都已经没有甄英莲的剧情了,怎么还要整出打死人的事儿?
一听恐怕有人命案子,林如海也急了,他肯定不是为了凑热闹,而是他本身就是官员,遇上了不可能不管,再一个,御驾马上就来这儿了,这功夫要是闹出人命不是上眼药呢吗?
林如海一边儿让孩子们赶紧上马车,一边儿让人去前边儿看看,疏散人群,看能不能救治。
林璟叫住要前去查看情况的小队长,拿出两个瓷瓶道:“徐叔,这蓝色瓷瓶里的药粉是止血用的,这白色瓷瓶里的药,只要还有口气儿在,喂上一粒,至少能将人拖上半个时辰。”
“您过去之后,若是有明显外伤出血的地方,就将药粉撒上,先把血止了,然后把药丸给塞进嘴里,它沾了唾液会入口即化,您给托一下下颚就行,千万别随便移动,我们稍后会跟上。”
这徐叔原是林如海的长随,为人老实本分有能力,后来被林如海带着,帮林如海处理官场的事情。
徐叔跟林柳一样,是林如海的绝对心腹,林家的事情,林如海知道的,他们两个差不多都知道,所以,自家小少爷跟太医院左院判学医,天赋异禀,连续制出神药立下奇功,连老爷都受益良多的事情他自然知道。
对林璟交代的事情,他自然不会怀疑,干脆的答应一声之后,就带着人赶紧往前赶去。
林如海上前,将林璟抱在怀里,贴着他耳朵道;“一会只要确定人活着就行,不要自己出手,为父已经让人去附近医馆请大夫了。”
木秀于林,风必吹之,儿子现在已经足够优秀了,他制药的能力就够引人注目的,若是再医术高超,虽然他身体的原因,皇室未必会针对,可以后若是有人求医呢?
官场就是个人情社会,有时候是没办法推拒的,可你给东家办了,那西家就不能拒绝,否则就是结仇,然后就是一家又一家,儿子的身体也吃不住。
与其日后再起麻烦,莫不如干脆就从不接诊,只把制药当做兴趣爱好就是了。
林璟搂着林如海的脖子笑着点头道:“爹,我就是想试试脉象,跟老师学习之后,一直没有实验的机会。”
林如海无奈的点了一下他的脑袋,这才道:“行了,你先进马车,咱们过去,到时候我抱着你看看情况再说。”
林璟点头答应,他也不是一定要往前凑,想来,只要不是当场断气儿,徐叔带着药过去,问题就不大,要是直接断气儿了,他去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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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将他送进马车之后,一行人就朝着出事的方向行去,只是没想到,他们到的时候,那里还有另外一队人,已经把现场控制好了。
看了一眼被按着跪趴在地的薛蟠主仆,林如海就朝着站在一旁的两位公子看去,当即赶紧快走两步,朝着其中看着十六七岁,给人有些点儿浪荡感觉的男孩儿方向走去。
林如海走进,压低声音问好道:“臣见过九爷,九爷安!”原来这俩人正是出来闲逛的忠顺跟卫若兰。
卫若兰是最先看到林如海的,见忠顺还在愣神儿,赶紧捅了一下人之后,行了个晚辈礼后笑着回道:“林大人今儿怎么来金陵了?”
忠顺是见过林如海,但他们没有什么交集,而且忠顺是最怕这些读书读的好的人,所以一时间还真没认出来,这会儿知道是林家兄弟的父亲,他赶紧站直身体,就跟学生见到教导主任那种。
好在他身份高,很快就适应了过来,问道:“林大人这是过来拜访那个贾家婆子?林兄弟他们也过来了?”
林家姐弟有事从来不瞒着自己的老父亲,每半个月的固定的平安信里,姐弟三人会把自己的所有经历一一告知,包括自己遇到的事情,接触的人物。
忠顺跟卫若兰,林如海自然知道他们,加上耆阁老跟太子给他的信笺,林如海对于卫若兰那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看不顺眼,没办法,老丈人就没有几个看要抢自己闺女的臭小子顺眼的。
但该说不说,这小子容貌俊朗,从小在宫中生活,藴养了一身的贵气与傲气,却能为了女儿弯腰折眉,林如海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儿。
林如海语气好了不少:“嗯,去探望了一下老太太后,带着孩子们逛逛集市,不想遇上了这事儿,臣先处理好事情,二位可以先去马车里休息一下?”
忠顺自然不会客气,当即点点头道:“好,林大人自便,本王去跟林兄弟他们说会话。”
卫若兰则道:“九哥先过去吧,我这儿跟着林大人学习一下,顺便看看有没有搭把手的地方。”
忠顺翻了个白眼儿,这会儿他也反应过来,卫若兰为什么一大早就拉着他出来晃悠了,不过,到底是好兄弟,他也乐意做那成人之美的事儿。
于是道:“成,那你跟着林大人好好学习吧,若是能学到林大人三分真本领,得了林大人的青睐,就是你小子造化了。”
这话说的,卫若兰玉面腾的一下就红透了,但还是应和道;“我一定努力!”
林黛玉坐着的马车的帘子被撩开一条缝,一直朝着这边儿看,听到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话,黛玉羞得不行,赶紧用帕子给自己扇风降温,嘴里也忍不住啐了一声:“呸!看爹爹怎么治他!”
跟着的丫鬟看着自家小姐的样子,忍不住跟着捂嘴偷笑,被嬷嬷横了一眼,赶紧都住了声。
林如海先去看了一下情况,确定人暂时保住了命,没有生命危险,就让人给林璟说了一下,林璟想了一下之后,到底没有过去,只坐在马车里以备万一。
49.第 49 章
林璟的药,用的是炼丹的手法炼制的,只是他修为低,只能炼化凡品药材,这样的丹药对于修真之人没有大用,但对普通人来说,就是救命的良药了。
肯定是达不到生死人、肉白骨,但就像他说的那样,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能拖延半个时辰不成问题,可以吊着一口气等大夫。
这样的好药,林璟其实没打算给外人用的,但现在正是关键时期,皇上祭天,皇权交替,林如海又是太子少保,他们林家其实已经彻底绑在了太子一方。
若是这个当口,龙起之地发生恶性命案,怕是肯定要被有心人做手脚,加上他们又正巧遇上了,那一个弄不好,林家被推出去挡枪也未必没有可能,所以,林璟绝对不能让冯渊死在这个时间段。
去医馆的不仅有林如海派的人,还有忠顺的长史官,亮出身份之后,医馆哪敢怠慢,直接派出了两位镇馆的名医。
两位大夫的能力虽然肯定没有林璟的高,但在已经止血,并确保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的外伤情况下,他们已经足够给这位保命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经过救治,人基本脱离危险,只是身上多处骨折,需要静养,这事情大概就跟他们一行人没有什么关系了。
不过,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闻讯赶来的薛夫人跟薛大小姐却让事情发生了转折。
薛大小姐薛宝钗还好一些,到了之后还知道先打听受害者情况,询问在场看着气度不凡的林如海,打算塞了银子,看看能不能私了。
林如海虽然很反感薛大小姐的做法,也不可能接这个好处,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双方要是能达成和解,又不牵扯人命,他们这些官员也是喜闻乐见的。
这时候的衙门可跟后世的警局是两回事儿,不是你解决案子多公证就会被嘉奖,案子多,尤其是牵扯人命案子多,那就证明你这父母官治理的手段不行,连带着当地的官员其实都吃瓜捞。
因此,若是能通过高价赔偿得到受害者家属谅解,官服就会选□□不举官不究的态度,全当不知道。
结果没等林如海说话,薛夫人却跟疯了似的上去厮打压制薛蟠的官差,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着:“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护官符,我薛家的人也是你们敢动的?!”
“赶紧放开我儿,我告诉你们,伤了我儿一根汗毛,我们四大家族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别说你们,就是你们身后的人,你问问他们能不能惹得起我们这些人家?”
“今儿别说人没死,就是真把人打死了,也不过是几个烧埋银子的事儿,你问问官府坐着的,可敢真的判了我们的人?”
正坐在马车里,哄骗林璟刚淘来的虎皮小鼓的忠顺闻言怒了,他就算再不着调,不喜政务,但他可是实打实的皇子,听着薛姨妈这番话,当即一撩帘子走了下去。
忠顺的声音冷的能掉渣:“爷倒是想知道什么护官符,又是哪只手遮天的四大家族,今儿爷就看着,哪个狗胆的敢罔顾律法!”
他朝自己的长史官微扬下巴道:“把人给爷拖去县衙,爷今儿就去见识见识护官符的威力!”
长史官抱拳答应一声后,看了一眼作死的薛夫人之后,就朝着押解的人一摆手道:“没听到九爷让把人拖去县衙吗?”
随行的官差赶紧答应一声,拿了绳子将人捆绑住,这个姿势很是折磨人,薛蟠的一只胳膊从腋下反拧,一只胳膊从肩膀上反拧,然后绑在一起,看着就痛急了,薛蟠也随之发出杀猪般惨嚎。
忠顺王府的府兵那是说拖过去就真的是拖过去,给薛蟠跟他的小厮们都上了这样的刑罚,然后薅着肩膀两侧跟拖麻袋一样往金陵县衙走去,那惨叫声老渗人了。
林璟在马车里看着还张牙舞爪的哭闹的薛夫人,啧啧,薛蟠也是够可怜的,摊上这么个又蠢又糊涂的妈,合该他吃苦头。
就这么到了县衙,那个躺在医馆里的冯渊会不会留下后遗症,林璟不确定,但薛蟠那两只胳膊估计是要废了,以后别想提重物了。
就在他们的马车要跟上的时候,卫若兰叫停了,他对林如海道:“林伯父,林姑娘是女孩子,不适合围观这个,正好前边儿是我名下的一处酒楼,要不先让林姑娘跟琛兄弟、璟兄弟先过去喝茶吃点儿糕点等咱们?”
忠顺一拍自己脑门,懊恼的道:“我这也是被气糊涂了,考虑不周,林大人,要不先让林兄弟他们过去歇歇脚吧,若兰在那儿有单独的院子,不会被人打搅的。”
林如海对卫若兰的细心很满意,这小子做女婿也不是不行,当即点点头道:“那就有劳了。”
卫若兰跟继母的关系很冷漠,若非碍于孝道,怕是都直接断亲了,所以,卫若兰回了金陵也没有回家,而是住在他母亲的这座陪嫁食肆中。
酒楼占地面积不算小,环境也很清幽,有些类似后世的那种私房菜的感觉,每个雅间儿都是单独的院落,一看就知道来此的消费低不了,所以,进来的客人都是有些身份财力的。
他们穿过游廊,绕到荷花池后面的竹楼里,这是个不对外营业的小院儿,院后种着茂盛贵重的紫竹林,暑气都被竹叶遮挡在了边儿,林黛玉一看就喜欢上了这里。
侍从显然是得到了上面的交代,知道他们的身份,更是猜到了黛玉以后应该是他们的老板娘,所以那服务周到的不能再周到了。
先是带他们参观了一下整个小院儿,然后带着他们去了竹楼侧面的琴房,里面各种乐器和画具,大多都是用紫竹找工匠制作的,很是精致。
黛玉的琴技算不上特别好,但却能将感情融入琴音中让人听了后能够共鸣,比林琛那种纯正的技巧更打动人心,至于只是为了君子六艺不瘸腿儿,对音律只能算是知道的林璟来说,那就只剩敬仰,根本没有可比性。
见黛玉弹琴弹得高兴,也勾起了林琛的兴趣儿,摘下一套明显是新做的,没人用过的紫竹箫跟着合奏了起来。
林璟就是觉得很好听,好像灵魂都舒缓了不少,干脆起身拿起侍从送来的鱼粮(就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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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糙米陈粮之类的粮食捣碎蒸熟再晾干的东西),推开窗旁的槅门走到游廊处。
他坐在栏杆下面铺着软垫儿的长椅上,倚靠着游廊的红漆柱子,一边儿听着身后悦耳的琴音跟箫声,一边儿慢悠悠的朝着荷花池里撒着余粮,看着争先恐后过来讨食的锦鲤,心情很是不错,慢慢的,眼皮开始沉了起来。
昏昏欲睡间,远处安静等待的侍从,很是有眼色的拿来了竹枕还有轻薄的锦缎小毯子,他先是轻轻的拿走了搭在栏杆处,眼看着要翻了的鱼粮碗,又慢慢的,顺着劲儿摆正林璟的睡姿。
盖好毯子之后,林璟睡的更沉了,他睡的很舒服,也很放松,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就是,回京城后,立马让人在自己的宅子里仿建一处,夏日里就这么休息。
林如海他们到的时候,林璟还在沉沉的睡着,这是林璟中毒后,林如海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小儿子睡的这么沉,这么香甜,小儿子睡的小脸儿红扑扑的,看的林如海差点儿落泪。
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林如海差点儿想跟卫若兰商量买下这里,但很快他又回神儿,自己儿子现在已经是侯爵,他不能长时间离京。
想到这里,林如海朝着卫若兰走过去问道:“贤侄,你这里的建造很是别具匠心,设计建造的人能否介绍给我,我打算把京城的宅子也给照着改建一下。”
卫若兰愣了一下,又看到回廊躺椅上睡的香甜的林璟,这才恍然大悟,赶紧说道:“林伯父客气了,这里的设计是欧冶子大师,现在在工部任职。”
“据说欧冶子大师原本是个道士,会些风水学,他设计建造的园林会契合地气养人,我这里的建设是为了让人凝神静气。”
“欧冶子大师与我祖父是好友,等回京后,我就去求欧冶子大师帮忙,希望到时候能让璟兄弟养护好身体。”
林如海听完,连声应好,心里对这个女婿更加满意几分,这不是他重男轻女,不是卫若兰对自己儿子好,他就满意这个女婿。
而是卫若兰的细心与真心,这明显是对自己的女儿上心,才会连带着对女儿的亲人也周到细心,若非爱屋及乌,就凭卫若兰的身份。
怎么可能在别人的面前放低姿态,一口一个伯父的,更不可能对谁细致周到到这个地步的,反正据林如海所知他亲表弟冯紫英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林璟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直接就实现了自己睡前的愿望,一处只属于他的园林型住处。
太阳已经要下山了,加上这处的荷花池引得是活水,渐渐的凉气就升起来了,林如海这才赶紧过来叫醒小儿子。
洗漱吃完饭之后,几人这才坐在一起聊着今天的事情,黛玉因为父亲在身边,她又是皇帝亲口承认的义女,与忠顺就是兄妹,因此也没有想着避嫌。
几人喝着清淡的竹茶,听着卫若兰跟忠顺讲着事情的缘由,林璟差点儿震碎三观,两人这般竟然是因为冯渊打算跟薛蟠彻底断了,想找个女人结婚生子,因此触怒了薛蟠的神经?
50.第 50 章
林璟想到书里对冯渊的介绍:金陵省一个小乡绅之子。自幼父母双亡,又无兄弟,只他一个人守着些薄产度日。
冯渊人品风流,长到十八九岁上,酷爱男风,最厌女子,但看到被拐子拐卖的甄英莲后,一改素日作风,执意要从拐子手中买下英莲。
并立誓再不交结男子,也不再娶第二个女子,并且定下吉日过门,未曾料到拐子又将英莲偷卖与原系金陵一霸的薛家子弟薛蟠,两方争执起来,他竟被薛家主仆活活殴死。
而薛蟠将甄英莲买到手后,却未见丝毫珍惜,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他不惜沾染人命也要弄回来的女子,先是毫不在意的交由母亲薛姨妈磋磨立规矩,后面也是非打即骂。
这闹了半天,冯渊不再结交的男子就是指薛蟠啊,那争执也不是什么争抢一美人儿,那这甄英莲还真应怜,太可怜了。
之前读红楼的时候,林璟还感觉甄英莲这姑娘真是命苦,年幼被拐开始,唯一的一次能脱离苦海,遇上个真心对他的冯公子还直接被打死了。
现在一回味儿,妈蛋,甄英莲后半生的苦日子,这是被冯渊给连累了啊,那薛蟠后面对甄英莲的作为,怕是大半出于报复吧?
但不管怎么样,甄英莲是无辜的,这只能说明薛蟠的恶,于是,林璟插话问道:“九哥,最后事情到底怎么处理的啊?”
忠顺答道:“其实,本来只要薛家给够了封口费,我是懒得管这个的,但谁叫他们家那么猖狂的,还他娘的整出来四大家族跟护官符,他们咋不上天呢!”
“我们过去的时候,那县令一开始看是薛家的,还卑躬屈膝的想要讨好,其直接让人把他给撸了,押在牢里等太子大哥他们到了再处理。”
“然后让人通知知府过来,最后罚没了薛家十一万两银子,其中十万两是给你的药钱,五千两是罚款,五千两给那个叫冯渊的,其中包括医馆的费用,然后薛蟠杖责四十,徒三千里至金门服苦役三年。”
这个判罚可不轻,不说那些银子,薛家有钱,不在乎这点儿,单说后面的杖责四十,押解去金门服刑三年,这要不是存了报复的心里真不至于,冯渊没有死,这时代也不存在谋杀未遂的说法。
按照正常来说,薛蟠跟冯渊的这事儿,最多也就是个斗殴致人重伤,薛家又不差银子,到时候拿银子堵了受害人的嘴,再花银子好好打点一番,这事儿可能最后就是个当街斗殴,扰乱秩序的罪名,罚些银子了事。
坏就坏在了薛夫人的嚣张跋扈,坏在了那所谓的护官符跟四大家族的事情在皇族面前说事儿,这就纯纯的老寿星上吊。
卫若兰这时忍不住笑着开口道:“该说不说,这薛家不愧是老牌儿皇商,紫薇舍人的后代,虽然不讲理还无知,但给钱是真痛快,十一万两银子,拿出来那是眼都不眨一下啊!”
林如海叹气道:“要不人家敢给自己写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说着,他将身边的一个小匣子推到林璟跟前道:“喏,这是你的药钱,今儿多亏你的药了。”
卫若兰也附和道;“是啊,璟哥儿,今儿是真多亏你这救命药了,我跟九哥过去的时候,那人都进气多出气少,眼看着是不行了,还是你的药给吊回气儿的。”
林璟笑道:“这回知道我给你们准备的药是好东西了吧,那可是能救命的,不算其他的名贵药材,单是一整颗三百年的老山参外加那么大一块儿肉灵芝,总共也就出了不足百颗药丸,要是再没点儿救命的效果,我自己都得心疼死。”
也不知道皇上跟太后是出于什么想法,给的药材里不仅有那些上了年份的山参,还有一块儿小孩儿拳头大的肉灵芝,也就是俗称的太岁。
这玩意儿确实很珍贵,林璟舍不得用,但这个到自己手里,又被传的神乎其神,若是不用日后怕是要面临很多麻烦。
正好林璟要给家里人准备救命保命的药物,他干脆就把自己关进炼药室,然后把肉灵芝扔进空间灵药田旁边儿的湖里,让它继续生长,然后拿了其他药材做了这药丸。
药成了,他除了拿出六十颗给了皇上、太后以及皇后外,又分别给了太子、忠顺、耆阁老、卫若兰以及左院判一家五颗,剩下的就是林家自己的了。
本来忠顺他们就很感动,觉得林璟对他们赤诚,有好东西都不忘他们,现在看到药物的效果,那更是感动的不行,这是救命的神药啊!
林璟拿着这钱真不觉得烫手,十万两确实不少,但要知道,薛蟠要不是碰上自己,按照原本的轨迹走,那是摊上了人命官司的,那可就不是这么简单能摆平的。
原著中糊涂僧判糊涂案,假借冤魂索命,那是真就把薛蟠的户籍给抹了,薛家也彻底背上了杀人犯家属的名头,一切都完了。
即便现在贾雨村通过贾家搭上了南安王府的线儿,跟着去了西南与真真国交界处的县城做了知县,不在这边儿,也不能确定这边儿到时候怎么判罚,尤其是还被忠顺给碰上了,怎么判真不好说。
忠顺根本不可能收薛家的好处抬手放人,毕竟,这里可牵扯着藐视皇权、藐视律法的护官符,别说薛家,从忠顺知道那一刻起,护官符上有名有姓的人家都跑不了。
林如海闹心的点就是这里,护官符上四大家族榜首可就是: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的贾家,自己家跟贾家还有一层姻亲关系撕不开呢,尤其他还就在扬州任职,说他先前一点儿不知情,鬼都不信。
林琛看出来林如海的想法,开口道:“爹,这事儿单看上面的印信是大舅舅自己盖得还是别人给盖得,再不济,咱们顶多挨一顿训斥。”
忠顺也想起来林家的处境了,其实他挺同情林家的,贾家这门姻亲,早在三年前,大家就看出来林如海有借妻子病逝、幼子中毒坏了身体的茬要断亲的。
但父皇为了维持贾代善遗孀的体面,也是看出贾家两兄弟的无能,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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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贾母进宫哭诉忏悔之后,加上甄贵妃母子哀求,就出了个昏招,给林家三个虚爵换取林家孩子进京做质子,逼林如海和解。
他这个父皇没少干类似的糊涂事儿,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荒唐就是随了父皇的劣根,叹口气,忠顺安抚道;“林大人也不必如此担忧,法不责众,父皇跟皇兄也不可能将江南官员全都处理了。”
“而您是扬州巡盐御史,主管盐课,又不在金陵任职,再说,这本来也是父皇造的孽,所谓的护官符,不过是这些人家向甄家投诚,交的投名状罢了。”
林琛有所顾忌,有些话不能直说,忠顺就无所谓了,他本就混不吝,也根本看不上他老子的行为,自然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林如海哪能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他知道自家就算被连累也不过是被训斥几句,大不了就是吏部考核不能评优罢了,他到了现在的位置,短期内也不可能再往上升了,但这事儿是真憋屈啊。
林璟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自己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儿,就不要纠结这个了。”说着,他拍了一下装银票的小匣子道:“做药的药材都是皇上跟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给的,能留下给家人的药已经是我偏得了。”
“这银子倒是不多,但我听师奶说婶子来信,今年山东又闹了干旱,粮食欠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但当地官员为了政绩并没有上报,到时候再按照往年那般征收税粮,百姓就没有活路了。”
一直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的黛玉开口问道:“璟儿是打算屯粮赈灾吗?那我也拿出三万两吧,多少是个心意。”
卫若兰看着林黛玉这样,心里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所以也跟着响应道:“哎,这山东几乎是十年九旱,那些官员都没脸往上报了,这样吧,我也出五万,能多救下一个人是一个吧。”
眼看着忠顺跟林琛也要开口,林璟赶紧打断道;“等一下,这私自屯粮,是触犯律法的,就算要捐粮赈灾也不是这么个做法。”
林如海端着茶杯,笑呵呵的看着他们,对自己的小儿子他是满意又心疼的,他知道,若非身体坏了,自己小儿子就算没有爵位,日后的成就也不会低了,一想到这儿,心里就疼的难受。
林璟道:“就像卫大哥说的那样,山东十年九旱,这主要是地形与气候等自然原因造成的,不从根本原因解决这个问题,光是朝廷赈灾,那除了让经手的官员发一笔国难财外,对百姓毫无作用。”
林如海轻咳了两声,提醒儿子,这话过了,传出去,那是要得罪人的。
忠顺摆摆手道:“林大人不必这么紧张,那些朝廷蛀虫什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皇兄这些年也在想着解决办法。”
又看向林璟,有点儿急切的问道;“璟哥儿,你这是有什么好办法吗?”
认识这么久,忠顺早就不把林璟当孩子看了,就连太子私下里都感叹:这孩子多智近妖,可惜慧极必伤,天妒英才。
51.第 51 章
林璟也不卖关子,他道:“解决山东干旱问题,无非就是困水,这个只要修建了蓄水池,然后逐步引黄河水进入就行,这个是大工程,得慢慢来。”
“咱们现在首要解决的是山东百姓下半年怎么活下来的问题,这个,咱们其实在船上的时候也讨论过。”
忠顺跟卫若兰有些茫然,忠顺是压根儿没往心里去,而卫若兰的心思则全在林黛玉的身上,再说,那会儿也没说山东的事情啊。
倒是黛玉想起了什么:“是咱们看的那本前朝游记吗?说是从胡人那边儿引进来的番薯,不挑地,产量很高,可饱腹,只是吃过之后会胀气,很是不雅,后被福建等地用于饲养牲畜?”
林琛也想到什么:“还有,游记上说,他游历至海边渔村,发现渔民对岸边随处可见的小鱼小虾等很是厌弃,只有偶尔孩童捡些贝类跟小鱼小虾,砸碎了喂养鸡鸭。”
林璟点点头道:“番薯这东西,不仅产量高,不挑地,最主要的是耐旱,很适合山东种植,而且,它只要有咸口的东西中和,就不会反胃酸,若是加上一些糙米之类的粮食煮粥,一般就不容易胀气了。”
忠顺震惊:“不是,这个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玉米跟红薯其实很早就传进中原了,只是相比于香甜一些的玉米,红薯很少有人食用,尤其是官员,毕竟,当众出虚恭实在不雅。
还有就是,这时候的红薯既不甜也不面,连续耕种后会变的干瘪,产量大降不说,还会生长很多虫子,这就是前朝没有推广,反倒是玉米被广泛种植,用来解决贫民粮食缺口。
不过,这时候的玉米也不像后世改良的那种甜糯玉米,但因为经过了司农司筛选留种,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良莠不济,基本没有了干瘪的情况了,玉米棒很大,掺杂着玉米芯打成的粉可以最大程度让百姓饿不死。
只是,玉米确实也属于耐旱、耐寒、不挑土地的作物,但像现在山东这样,年年土地干的七裂八瓣的情况,那照样也完犊子,不过,山东从前朝就开始种植玉米了,可惜,因为连年干旱,他们还是很难吃饱饭。
而红薯,最后只有福建等地会在自家的院子或者山脚等地随意种植一些,除了饿急眼的,一般就是用来喂养牛、马、猪之类的牲畜,长膘还能让牲畜更健康,最主要的是不管根茎叶都不会浪费。
忠顺知道这个,是因为所有皇子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必须学习了解民生,这是他们老祖宗开国皇帝定下的规矩,可以不学习诗词歌赋,但必须明白百姓的诉求。
老百姓有什么诉求,很简单,就是希望吃饱穿暖,这里就涉及到了一些粮食作物以及各地的气候等讲解,所以,忠顺是知道的。
但这些又涉及到了百姓的诉求,朝廷做不到,不能保证所有人的温饱问题,这就显得朝廷无能了,所以这些东西是不会普及出去的。
林璟笑道:“这不是之前兵部有一队人吃了番薯之后,全都倒胃酸,以为是集体中毒了,还猜想是不是有人故意投毒,最后是我老师去了,才发现是有个福建的百户长带去的番薯惹的祸。”
“老师就带着我去看了看,只是没等我们找出原因,人家都好了,然后我们就研究了一下,又找了些胡人确定情况,才知道的这些。”
“也知道了这番薯种植的时候,最好是每年换个地方,种过番薯的地,第二年最好种黄豆,不仅能肥地还能榨油,油渣更是牲畜的最好营养品。”
“这个还没来得及验证,咱们这不就来金陵了,之前老师还想着在哪儿实验,现在最好的地方就是这山东,这个是真耐旱。”
“据胡人说,番薯藤跟番薯叶也是能吃的,跟玉米面搅在一起煮,味道很不错,也顶饿,这两样是他们的主要粮食。”
忠顺听得眼睛放光:“要是这样,那可解决了大问题了,甭管味道怎么样,只要能吃,饿不死人,对于百姓来说就是好的。”
林璟赞同的点点头之后继续道:“海里的东西,它们自身就带着大量的盐,尤其是海边儿有两种绿色的,当地人称作昆布跟海带的东西。”
“生吃、煮汤都可以,对人身体很有好处,《吴普本草》书中记载昆布酸、咸,寒,无毒,能消瘰疬。”
“而且,这两样东西晒干后,上面浮现的白色结晶就是海盐,反复蒸煮两次,经过沉淀过滤后,就是最上等的精盐。”
“而那些小鱼小虾,还有贝类等等,在当地根本不值钱,随处可见,要是雇佣人收集,五文钱可以买一骡车,可这些只要晒干,不仅易储存运输,还能充当肉食给人补充体力。”
他又拍了拍身边的匣子道:“多了不用,拿出其中一万两,现在就去山东临海地区收集这个,不仅不犯说道就能收集大批食物跟食盐,周边的渔民还能多些收入,之后也能挪出余钱购买些粮食,不依赖朝廷的救济粮。”
“九哥再让太子殿下分别去南方跟北方购买一批红薯以及玉米,总共花费不会很高,今年这事情基本就能解决,之后,山东种植红薯也能缓解旱灾带来的影响,就能给修渠引水匀出时间了。”
忠顺捧着林璟的脑袋好一阵稀罕,感叹道:“你们林家人的脑袋都是怎么长得呢,这也太聪明了!难道这就是不出户,知天下的意思?”
卫若兰出手扒拉开忠顺,没好气儿的说道:“现在知道读书的好处了吧,你这看书就瞌睡的,这辈子也不用想了。”
林琛笑着打圆场道;“山东大部分地区都临近海边,在当地收集这些东西,可以就近处理,灾情起来的时候,就能最快将这些东西安排下去。”
林黛玉心思细腻:“倒也不需要大批的派人去办,直接雇佣当地渔民或百姓晾晒处理,节省人力,还能让百姓留有余钱,也能缓解百姓面对灾情时的恐惧。”
卫若兰是真的佩服林家孩子的聪慧,更感叹林家子的心怀天下的胸襟,不由得庆幸自己对林家女一见钟情,始于颜值,忠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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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品和才华。
忠顺也有同感,只是他没有卫若兰幸运,他本身不喜欢女子,而林家子也不是他能染指的,当然,他现在是真心把林琛跟林璟当弟弟,真没有那个花花肠子。
只是可惜,林璟的才华受限于身体,注定他不能受案牍之劳形,不然,朝廷未来会多一位才华和人品俱佳的当代诸葛丞相。
想到这儿,忠顺就恨不得把甄家全灭了,当然,现在甄家也算是完了,但一想到因为他们的私欲毁了林璟,忠顺就气不顺,不由得又想到了那个护官符,他决定了,必须狠狠拿这些人出口恶气。
山东的事情,林如海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但在其位、谋其政,林如海不会跟着参合,儿子跟着参合也只是为了给林家后人上一层保险。
但他是巡盐御史,盐课是他的本职,加上他也愿意顺着林璟的话给他递梯子,于是他问道:“璟儿是对制盐有了心得?还有,剩下的那些银子,是为了修蓄水池?”
林璟点头道:“还是爹爹懂我,海盐提纯,无非就是盐田法,在岸边建造类似稻田的池塘,通过纳潮、制卤、结晶、采盐和贮运等步骤来获取食盐。”
“但其实可以直接在盐田下面修建出类似水渠的引水通道,通过砂石层层过滤之后,不仅能快速得到盐巴,下面过滤的水虽然喝起来可能稍有苦涩感,但用来灌溉庄家是没问题的。”
“这样的盐田,修建的时候,无论是上层盐田还是下面的沟渠,都需要一些糯米之类制作白膏泥的东西,不需要白膏泥那么防水效果,但花费也不少。”
“建造这样的一座百亩盐田,所有花费下来,估计得八万两左右,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我打算把这个当做贺礼送给太子殿下,之后有了效果,再在其他海边建造,那就是太子殿下的事情了,我可没有那么多零花钱。”
众人立马明白,林璟只是在恭贺新皇登基,而且有了样本之后,剩下的再建造就简单了,要是成了,加上之前林璟说的引黄河水灌溉,那山东真就不需要再为连年干旱发愁了。
而林如海更知道,林璟苦心研究这个,不仅是为了山东问题,最主要的其实就是这个晒盐法,之后朝廷修建这样的盐田,那就不需要受制那些大盐商,巡盐御史也就只是个普通的监察御史。
没有了超然的身份,巡盐御史不会再是要么无故暴毙,死在任上,要么因为同流合污,最后被因为贪污夺爵罢官的危险职务。
也不会再有人为了那黄白之物,明知九死一生还要削尖了脑袋,宁可降级也要抢的肥差。
没有了那么大的油水,自己不会再是那个靶子,也不必因为皇恩一直留任在这里,他也可以进京与孩子们团聚在一起了。
林如海心里酸涩难受,要不是外人在,他早就把自己的孩子搂在怀里了,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是真的值了,他的孩子们为了他,也不知道翻了多少典籍,废了多少心血,可他们最大的都没到十岁啊。
52.第 52 章
林如海还有公务在身,不可能一直留在金陵,林家姐弟自然是要跟自家父亲在一起的,再说,林家提出建议和计划,又给了钱之后,预计想要的好处已经到手了。
剩下的实施人手之类的,那不是林家能插手的,肉也不是林家能独吞的,所以,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当个甩手掌柜,第二天一早就跟忠顺和卫若兰告辞回了扬州。
林如海为了每天多跟自己孩子们在一起些时间,手里的事情都是尽量快的处理,虽然疲惫,但因为孩子们都在身边,又有黛玉跟林琛看着他进食,督促厨房准备吃食,林璟则是努力研究药膳帮林如海调养身体。
再加上甄家倒台,他身后的那些势力群龙无首,成了乌合之众,林如海最近忙的就是收拢这些势力,这些事儿虽然操劳繁杂,但不需要耗损大量心神,比之前的处境要好的多。
所以,林如海眼见的身体越来越好,脸色红润,早年因劳心劳力白了半边的头发,也开始变黑有光泽了,隐约重现了当年跨马游街探花郎的风采。
大约是老天爷也看不惯林如海这么逍遥自在,竟然就在御船到来的前三天惹出了大乱子,林如海是真的服气了。
你说他被勒令在家闭门思过那么久,成天求爷爷告奶奶,弯门盗洞的就想着回去,这好不容易有机会了,还撞了狗屎运给换了实权的位置,正常人有了这造化不得好好抓住机会表现?
可人家偏不,带着一家老小过来后,把妻儿老小扔给贾母,美其名曰尽孝,然后他自己收拾收拾去了学政府逍遥去了。
那是真逍遥去了,据说,天天跟着带过来的门客还有这边儿巴结的官员、富商等等喝的五迷三道的。
金陵是个繁华之地,又是龙起之地,更紧邻扬州,这里烟花行业盛行,毕竟,人家有钱吗,大盐商、皇商随处可见,他们哪个手里没养着十个八个的瘦马。
这玩意儿就是个工具,都是从小买来的模样好的女娃,找专人培养的,不仅脸蛋、身段还有情商各个上乘,那琴棋书画等能力也都是样样拿得出手,反正贾政是不如她们的。
就贾政这种喜欢附庸风雅,自诩读书人的,那都不用人家费力就直接自动上钩了,然后,坠入温柔乡的贾政都忘了自己是谁,直接就把自己的工作都给了被收买的师爷。
结果,考题被偷偷倒卖出去,不,都不能说是偷偷了,那是直接找赶考的考生询问要不要买,卖考题不算,连带着名次都明码标价了。
案首十万两,第二名到第十名八万两,十一到五十名五万两......那猖狂的。
这个,刚开始的时候,考生其实不太相信,往年卖假考题的也不在少数,这么明目张胆的,一看就是糊弄那些有钱又没脑子的,反正就是一锤子买卖。
但是吧,这些人是真的狂,考试前就聚在酒楼里大声讨论着自己这次会是第几名,大部分人都没当回事儿,可有那心细的,就默默的把这些人说的给记下来了。
等放榜的时候,好家伙,那名次是一点儿不差,反倒是那些声名在外,夺魁的种子选手全都名落孙山,这下就惹了众怒。
科举,那是大部分人唯一改换门庭的出路,很多都是举全家甚至全族之力供养出的一个学子,就指着他来改换门庭,来参加一次科举,基本都是搜刮干净了所有能动的钱财,这是带着破釜沉舟的心态来的。
若是真就是技不如人,他们也不说什么了,会自认倒霉,就算有那心胸狭窄的,也是或者逼疯自己,或是自我了解,怨不得别人。
但现在这样,他们不服,于是,所有没买考题的考生全都聚在了一起,他们先是大闹学政府,哪知道学政自己不出来面对就算了,还让人出来驱赶。
这就彻底激怒了这些学子,也不知道是哪一方先动手的,结果就是,那些府衙拿着刀砍了学子,其中五六人被当场砍倒。
事情已经激发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学子们是彻底疯了,一部分不惧生死的打砸学政府,一部分集结,直接去砸了当地的孔子庙,连孔圣人的神像都被抬了出来。
因为金陵这边的事情闹得太大,连带着像周边扩散开来,很多落榜的学子开始觉得他们府城的科举也造假了,然后,时态越来越糟。
哪个朝代都有那些反对朝廷的组织,类似白莲教之类的组织一看这情况,当即就笑了,立马组织人手开始浑水摸鱼,大喊着皇帝昏庸、朝廷腐败,要大家不畏强权站起来反抗。
好家伙,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人,直接就把金陵城围困起来,疯了一样见到穿着富贵或官服的,就不要命的开始进攻。
后来,在有心人的煽风点火下,也可能是杀红眼了,也不知道是谁想起了那个护官符,他们按照护官符上名单开始对着上面的人家点名,然后集结人手前去打砸。
之前,因为卫若兰想要找机会在未来老丈人跟前儿刷存在感,也是为了见见心上人,所以拉着忠顺跑路,把所有活计都扔给了冯紫英。
惹得冯紫英差点儿撂挑子回京,两个不做人的赶紧拉着人赔礼道歉,又在酒楼里摆着席面,这才算是安抚好人。
结果,就在他们刚和好举杯的时候,就听说了科考泄题,名次被人明码标价售卖,学子们不服,大闹学政府,好几名学子被砍倒了。
三人吓得差点儿晕过去,他们自己心里明白自己过来的目的,他们也做好了烂摊子,但他们之前也只是怕贾政那学识,阅题的时候闹笑话,他们是真没想到这人能干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他们紧赶慢赶过去,还是没来得及,事态严重的,已经不是他们能处理的了的了。
用忠顺的话就是,这金陵地界的官场,合该清洗了,真是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可不是吗,先是护官符,这又来现在这出,出了这么大的乱子,谁也别想好了,从巡抚开始,都等着罢官降爵吧,就算是为了给天下读书人一个说法,也不是找个替罪羊就能解决的了。
毕竟,孔圣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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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人眼中神圣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孔子庙被砸,神像被惊动,不给个足够的说法,那文人可就要彻底离心了,以后的科举,谁还会参加?
卫若兰现在庆幸的是,林家想出了治理山东连年干旱,还有晒盐的办法,忠顺也将情况连夜书信给了太子,有这功劳傍身,而这边儿又跟扬州不在一处,林家基本可以全身而退。
忠顺跟冯紫英没有那么多想法,就是想着能尽量减轻事态的严重性,他们仗着会武艺,直接就这么直眉楞眼的冲了进去,打算先把受伤的学子救下来。
但冯紫英还行,他爹冯唐将军没少操练他,但忠顺就差点儿意思了,毕竟,他是皇子,跟他对打的,谁敢真用力,都是捧着他来,他也就是骑射是真功夫,主要是这个真做不了假。
平常,他身后跟着长史官,那是皇后给他的有真功夫的高手保护着,后面还有那么多随从,各个都不是吃闲饭的,而他也不可能去抢那个位置,他的兄弟都不会跟他动手,所以,他就算功夫掺水也是足够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冲进去的是打红眼的双方,谁还管他是个什么身份?这么多人,刀剑无眼的,就有人眼看着一刀奔着他的脑袋就砍了过来。
回神儿后赶紧跟过来的卫若兰正好看到这一幕,他一边儿拉开忠顺,一边儿踢向那个府衙,人是被他给踢断了肠,却不想那也是个狠茬子,临着倒下前,直接将手里的刀掷了出来。
门户大开的卫若兰根本没有时间躲避,就这么被一刀囊进了腹部,好在这时候,忠顺的长史官等人也冲了过来。
现在这情况已经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三位小主子给护好了。
在护卫们的保护下,几人终于出来了,想着三位小主子进来主要的目的,连带着被砍倒的那五位学子也被他们拉了出来。
现在这么乱,那些学子还有混乱中参合进来的人都已经杀疯了,他们也没办法把人送医馆去,最后只能先将人带回卫若兰的院子里,然后再去人请大夫过来。
万幸的是,他们知道林璟给的药的效果,三人都随身带着呢,这会儿也顾不上心疼,不仅给卫若兰用了止血和救命的药,就连那五位就剩一口气儿的学子也没吝啬。
毕竟,这是导火索,也是证人,他们死了,事情就无解,弄不好,要么是皇帝下罪己诏,要么就是太子作为储君背锅。
只要他们活着,那就冤有头、债有主,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这边儿一确定卫若兰伤势稳定了,忠顺马上派人趁着现在情况还没到不可控的程度,赶紧去找林如海跟扬州总督过来平乱。
也是孔夫人运道,他们一行人刚到金陵地界,就赶上了这边儿被人有意围城,那没的说,名义上是护送母亲跟妹妹过来的耆殿礼,立马带着人去城里支援。
他自然知道现在很危险,但富贵险中求,第一个到的,一定会吃到热乎的,吃到最多的好处,尤其是城里还有九殿下呢。
53.第 53 章
耆殿礼带来的人,说是帮忙镇压乱民,其实主要就是去保护九殿下,只要九殿下保住了,他就是天大的功劳,这位可是两代帝王都真心护着的。
所以,很快,他们就杀进了金陵城,找到了正配合知府派来的人维护卫若兰酒楼附近安全的,忠顺的长史官,然后兵合一处,他自己跟着进去拜见忠顺。
耆殿礼带来的人不多,只有区区百人,毕竟,他们是护送孔夫人出行的私人行动,而非公务,就这,还是耆殿礼开玩笑的说:得多带几个好手,那林家小子要是敢瞧不上我妹子,我就将人给撸了回来。
有了这么个混借口,这才带出来这些人,但这些可各个伸手不错,他们配合府衙衙役行动,算是保住了府衙等几个关键的地方。
幸亏之前就先跟当地的总督打过招呼,那边儿时刻注意着,林如海那更不用说,皇帝没离开江南地界之前,他是不敢真的放松的,现在知道这消息,他反倒是放心了。
他们两处,一得到消息,立刻马不停蹄的带着时刻准备的人朝着金陵赶去,林家姐弟也跟着去了,不过他们没有跟着进城,与孔夫人遇上之后,就在城郊的一个村庄暂时停歇。
这里虽然离金陵城很近,但算不上多富裕,并不会引来大批的暴民注意,加上林璟他们身边有长卿等人保护,林如海也就不担心了。
林如海跟扬州总督的人开始围剿那些趁乱搅浑水的,至于那些被喷怒冲昏头脑的学子,林如海一般都是选择将人抓了单独关起了,让人冷静下来。
他本身就是科举出仕的,太清楚科考的苦,也理解这些人的愤怒,所以,他不希望这些人因为别人干的错事直接葬送了自己的前程。
耆殿礼的人与忠顺的人、府衙的衙役也在城里这样做的,里外夹击,加上这是突发事件,那些组织的人也没有聚集更多的人力,终于在御船抵达的前一天晚上平息了这场暴乱。
大家顾不得休息,全都尽力打扫街面,但被打砸的店面呈现出的残垣断壁短时间却没办法遮掩,皇上跟太子早就接到了消息,对此都是沉着脸没说什么。
本该是一场盛大隆重的接驾仪式,显得很是沉重压抑,在场的人都大气儿不敢喘,跪在最前边儿说着迎驾词儿的金陵巡抚,声音发颤,都快哭出来了。
皇上扫视下面跪着的百官,面沉如水,但却压着怒火什么也没说,直接一甩袖子径直朝着龙辇走去,大太监戴荃赶紧跟上,直接摆驾皇宫别院。
太子跟着前行,走到林如海面前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点头,没有说别的,但林如海却彻底放松了下来。
这个事儿,毫无疑问,罪魁祸首就是贾政,这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但等皇上怀念完贾代善之后,要砍了贾政的时候,传来消息,贾家老宅被乱民攻破,贾母受惊吓去了。
皇上这个气啊,但这个情况还真不能直接砍了这货,皇上那是气的浑身发抖,最后直接彻底撸了贾政的官职,让他终身留在此地守灵,在贾家列祖列宗跟前忏悔。
金陵官员,从上到下都受了挂落,好一些的,比如金陵巡抚只是被训斥,罚俸三年,严重的,比如原本想要按照护官符偏袒薛家的县令,直接就推出去砍了。
官员降级的降级,发配偏远地区的发配走了,那护官符上的人家,也都没有落到个好,就连完全不知道自家大名上了护官符的贾赦、贾敬,都直接给夺了爵位。
好在,贾家现在,有贾敬、贾琏等人的官职在,加上他们早就是太子一党的人,这爵位倒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只是可怜了史家史鼎兄弟,那是真受了无妄之灾,史家两个兄弟真是被逼着签字画押的,史家除了人口众多以外,什么也没有。
人家签的: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只是单单说史家人口众多,可没有别人猜的即使阿房宫有三百里之大,也无法容纳下金陵史家的一个人,以此来表现史家的庞大和富裕。
他们家富裕个屁啊,富裕的话用得着家里的当家夫人也得做绣活贴补家用?而且,这么多年,就算有护官符在,谁听过人家史家做什么了?
整个书里,除了提到史湘云的时候有史家的镜头,再也就是贾母过寿,人家夫人不得不来,剩下的你看人家史家往里凑吗?
这次事件,最后,只有史鼎的爵位还是被夺了,也是当时史鼎多了个心眼儿,签字画押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不叫弟弟史鼐跟着参合,一句我全权代表,将史鼐给摘了出去。
不过,因为正赶上茜香国交界处动乱,史鼐直接申请出战,皇帝允,也因此,除了夺了史鼎的爵位以外,没有其他的处罚,甚至还保留了他将军的职位。
林如海、扬州总督、耆殿礼平乱有功,林如海加封殿阁大学士,从一品,因盐课事关重大离不开人主持,故夺情,由其长子代为守孝半年。
扬州总督加封协办大学士,从一品,其子协助叛乱有功,提为四品中郎将,负责统领龙禁尉。
耆殿礼赐进士及第,出任金陵知府一职,负责掌管金陵府的政令,总领金陵城属县,宣布国家政令、治理当地百姓、审决讼案属、考核吏、征收赋税等一切政务,官居从四品。
其母耆孔氏教子有方,持家有道,晋为一品贤夫人,赐云锦十匹、金银各百两......现在孔夫人的品级比她丈夫耆介通还高两级,也不知道耆介通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之所以这样厚赏耆殿礼,除了他赶来的时机好,是第一波救援的以外,最主要的是,他保护了九殿下忠顺亲王。
后面就是那些跟着平乱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封赏的,普通的士兵差不多都升到了百夫长之类的,反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吧。
到了最关键的这些闹事的学子了,那些或是浑水摸鱼,或是白莲教等余孽都好说,拉下去撬口供之后,该杀的杀,该关大牢的关大牢,可这些学子是真不太好处理。
不处理,皇家、朝廷威严何在?可处理,贾政这个罪魁祸首除了丢管之外屁事儿没有,那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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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怎么处理?人家最开始的时候是受害者,去学政府也只是要个说法,结果被学政府的人接连砍倒同伴这才疯了的。
要是处理狠了,弄不好就会引起天下读书人的抵触,之后的科考也无法再得到信服,长此以往,朝廷也就完了。
皇上想了一下,自己马上就传位给太子了,那自己还是别跟着操心了,当即很是洒脱的对太子道:“这以后都是你的事儿,你处理吧,就当练练手。”
太子真的挺想问他父皇,你还能干点儿啥,这么多年,除了防备自己势大扶持三皇子等人跟自己打擂台之外,大大小小的政务差不多都是自己再处理好不?
被皇上的无耻给气笑了的太子,没办法只能去收拾烂摊子,这也没啥难办的,先是重新组织金陵省科考,林如海暂时兼任学政,现场出考题。
其次,榜上有名者,统一监考,集中在前两趟考棚中加派人手巡查,科考之后,统一管理,成绩出入大者,斩!
参与暴乱的学子们,虽事出有因,但礼法难容,科考之后,榜上有名者,发配边陲小镇做县令,五年连续评优者,方可继续科考或升迁,落榜者,杖三十,十年内不可科举。
同时,全国通缉白莲教等邪教组织,举报核实身份后,普通教众,一人赏银十两,每高一级,赏银增加十两,发现聚点,赏银五百两。
另外,鉴于白莲教等蛊惑人心邪教,最开始是以佛教讲法开始蛊惑人心,从入佛门后,可不事生产,门下土地不纳税开始招揽人心。
从此以后,和尚人头税与百姓相同,寺院名下土地不得超过两亩用于自用,这两亩土地不需交税,其余交由当地县衙统一分配售卖。
凡是办理度牒之人,轻易不可还俗,若想还俗,需服三年苦役,若是私自违背清规戒律者,杖责五十,充军或服苦役五年后,可还俗。
若发现有寺庙与商贩勾结纳银者,收缴寺庙所有财务。寺庙中僧侣度牒,发配充军或苦役,避税纳银者,双倍罚没家产,三代内不可科考,不可入仕。
另外,之后每间寺院会派驻监察人员以及户部人员,寺庙香油钱中,三成仍然用于供奉三宝,不需纳税,余下的,按照商税收取。
(本朝没有过度的重农抑商,虽也是士农工商,商籍排在最后,但商人子弟是可以参加科举或者捐官改变出身的。)
前边儿几条倒是好说,最后这个可就引起很多人不满了,要知道,僧人不交税,寺院名下的土地也不交税,寺院的收入同样不交商税。
因此,很多商人以及官员会把自己大笔的银钱暂时捐给寺庙,避开税收之后,再把银钱取回,留下的好处要比正常税收少很多。
寺庙附近的村落会将村子里的土地挂在寺院名下,每年收成的时候给寺庙三成或四成收成,这样就不用交粮税了。
甚至,有的整个村落里的男子都会挂在寺庙做俗家弟子,有兵役或苦役名额的时候,拿出早就办好的度牒就能直接把兵役跟苦役给逃过去。
54.第 54 章
皇权平稳交替,太子顺利登基,年号隆庆,这是一位杀伐果决、政治清明的明君,在位期间,真正做到了四海升平,重现大唐荣光。
隆庆帝其实不是个弑杀之人,他上位后,除了一些十恶不赦的贪官之外,真没有过于计较那些之前投奔三皇子等人的大臣。
对于他来说,我不管你之前有没有别的心思,但只要你有本事,现在不敢有异心,我就可以给你施展的舞台,但你要是做过了,那我就连根拔起,让你没有再次作妖的机会。
据史册记载,隆庆帝得林家三代人倾力辅佐,在位三十年,不仅成功改变盐课被大盐商把控局面,百姓不缺盐,并且推广一直被忽视的地瓜等作物,让大部分百姓可以饱腹。
治理改善了各干旱地区缺水等问题,鼓励百姓大量驯养家禽家畜,建立大量畜牧站,给与养殖处大量帮助,提供家禽家畜常见病药物。
鼓励百姓读书识字,考中秀才或举人之后,需要回原籍教导所在地孩子识字读书一年,由当地村长、里正以及县衙出具证明,交由府城学政处,等学政处派人核实后方可出仕。
隆庆帝这辈子,唯一让人诟病的就是,他信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面对附属国叛乱等情况,他手段十分铁血。
真真国、暹罗国、茜香国、波斯国、海西福朗思牙等国叛乱,直接被铁骑踏平,已经不是附属国,而是纳入国家版图,原住民降为奴籍,女子拍卖去往各处,男子多以苦力或军奴身份被带走。
但这些人在听茜香国人传回的消息,曾经与他们临海相望的某岛国,直接被彻底灭国,连做奴隶的机会都没有的时候,他们突然觉得自己的待遇其实挺好。
毕竟,为了不镇压的过于严苛引起反叛的心思,也是为了慢慢的磨平他们血脉里的血性,麻痹他们的思想,这些异国的奴隶待遇其实不差,甚至比他们自己国家时活的更好。
要知道,这些真真国、暹罗国等国家,他们本身过得不比野人好多少,都是以部落等形式生存,一切都以酋长之类的管理者或者所谓的贵族为主。
平民就算在路上无辜被砍死也没有伸张的地方,娶的妻子,还要交给酋长等人先享用之后才敢自用,据说这是因为他们生来贫贱,是前世造的孽,这一世把苦都吃了,下一辈子才能投胎去贵族享福。
那里的女子就更不用说了,女子出生就带着罪孽,所以,她们必须吃苦,丈夫的打骂那是帮你赎罪等等的恶心理念,让他们根本不把女子当人。
再被愚弄灌输,那打在身上的拳头鞭子等伤害,该疼还是疼,谁也不是傻子,有好的生活谁不想舒服一点儿?
另外,他们那里的,就算是贵族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的东西吃,掺了牛粪的食物都算是美食的地方,你说那里有什么好东西。
所以,到了这边之后,就算泔水他们都觉得别有一番风味,等吃了窝头等正经食物后,立马惊为天人,并诚心诚意表示沉浮。
反抗稍微激烈些的也就是暹罗贵族了,一个是他们的中教信仰,因为隆庆帝的那一道关于寺庙僧人的圣旨,让他们觉得中原人就是异教徒,是侮辱婆罗门,是不尊佛法。
再有就是,不管他们之前生活的多不好,但他们是本国的贵族,是不需要劳作的,因为他们高贵的姓氏,从他们出生开始,他们就天生接受其他种姓的供奉。
可是到了中原之后,女子被送到教坊司做舞姬或官妓,男子直接被煽了做官奴,这是要断了他们高贵种姓的根。
隆庆帝不弑杀的前提是自己的子民,这些外来物种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闹腾就把闹腾的比较欢的直接公开处刑,来个杀鸡儆猴。
而隆庆帝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在隆庆帝万寿节的时候,林璟把自己炼制的催眠辅助药物放进了隆庆帝的杯子里,然后,晚上披着隐身符潜入隆庆帝的寝宫给隆庆帝催眠了。
让隆庆帝深信不疑的认为,自己得到老祖宗的认可,老祖宗在地府借着给判官做官吏的机会,查看了一下自己王朝的国运走向,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朝代更换本是正常的,若只是这样,老祖虽然心痛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他带人推翻前朝,让司徒氏掌管皇权那一天,他就做好了被人推翻统治的心里。
但大好河山之后不仅被外族人践踏,还险些彻底沦落到异族人手里,这老祖就受不了了,所以,求了判官之后,这才上来提醒隆庆帝。
最后,林璟把自己前世参观纪念馆时看到的一些类似八国联军侵华照片、北方各城市万人坑、南京大屠杀等记录照片映射给了隆庆帝。
还特意标注了一下小鬼子国跟日不落国跟丑国的地方,只是,小鬼子国跟日不落国好说,这个,来朝贺的国家里有,但丑国真没听说,只能派人攻打的时候,顺便去那个标准的地方看看。
虽然最后去攻打的人回来报告,那里就是个黑奴集中营,一些白人庄园主的聚集地,那里的黑奴就是用来干苦活和配、种的,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们直接毁了那里的所有庄园以及所谓的优质黑奴。
隆庆帝在位期间,只发动了三次主动战役,但因为日不落海盗国跟丑国离的远,加上那边儿直接被隆庆帝送给自己的几位兄弟们做封地。
所以,大部分人都只知道小鬼子倭国被隆庆帝用来杀鸡儆猴给灭了,剩下的两国因为直接被隆庆帝的兄弟给占领了,被认为是隆庆帝的兄弟们占领的荒芜地区,治理整合了当地的部落后建国的。
毕竟,他们谨遵隆庆帝旨意,将当地所有文字书籍类物品销毁,撰写属于他们的建国史,并教导异国人汉语、汉字。
三十年后,林如海虽然一直服用林璟制作的养身药,终归还是因为过于操劳,禅精竭虑的为朝廷,最后倒在了任上,享年78岁。
林如海早在卸任巡盐御史一职,回京后就被封为太师,居一品大员,后加封太子太保,领双俸双禄,在林如海去世后,皇帝十分悲伤,下谕令祭拜九坛,由太子带着众皇子扶棺,。
另,因林如海一生为朝廷鞠躬尽瘁,为社稷立下汗马功劳,故,提靖安侯林如海为靖国公,靖安侯府为靖国公府,世袭三代始降,靖国公林海,按亲王规制下葬。
这可以说是死后荣光了,林家姐弟以及他们的子孙非常悲痛的操持着葬礼,接待着前来悼唁的宾客。
林璟被人搀扶着招待宾客,其实,早在林黛玉嫁给卫若兰,次年生下一子,林琛娶了耆梦婷,第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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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下一子一女龙凤胎的时候,他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
但不知道林如海是感觉到了什么还是怎么的,林璟二十岁的时候,林如海有一天喝多了哭着对林璟说:“璟哥儿,别让为父白发人送黑发人行不?”
加上多宝一直没有出关,回去也是在空间里呆着,所以,林璟没有提交任务,但后面林家风头实在太盛了,为了林家好,他把自己身体逐年下调,这几年,已经到了很少踏出院子的地步。
林如海死在任上,除了为国事操劳,过于耗损心血之外,未尝没有为小儿子身体担忧的原因在。
不过,林如海这个年纪去世,在古代其实算是高寿了,早在十年前,林如海就不止一次的上折希望告老还家,好好陪着自己的老儿子。
他是真怕儿子走自己前边儿,好在,上天垂怜,没有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但他也知道,自己走了,小儿子心气儿怕是也散了,所以,直到咽气儿还死死的拉着自己的小儿子,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嘴唇微涨,似是有很多话没有交代。
林璟看着时刻关注老婆的卫若兰跟他们的两子一女,还有林琛夫妻以及他们身边的三子一女,有想到五年前送走的老师。
又看了看自己身边,扶着自己,小小年纪却满眼担忧的,原本是林琛的第二子,林如海为了让林璟有个牵绊,做主过继给林璟的孩子林宴白。
林璟叹口气,自己这便宜爹是真能算计啊,他爹在朝堂算计也就算了,就连他这里也算计着,但自己接了这孩子,怎么能不为这个孩子着想?
尤其是自己的哥哥跟嫂子,两口子也是心狠的,为了让自己不敢扔下孩子咽气儿,那是从打孩子被抱到自己跟前后,明面上打死也不亲近。
林璟其实挺想说,真没必要这样,自己就是再怎么样也会把孩子抚养到成人,为孩子成亲之后再走的,你们真不用跟做贼似的,等孩子睡着才偷偷翻墙进去。
这跟掩耳盗铃没啥区别,不管是自己还是林宴白其实都是知道的,毕竟,做林璟的儿子,他能不给各种好药打磨筋骨,又有长卿他们给指导武术。
就林琛那三脚猫功夫,还带着个拖累,林璟都不知道林宴白是怎么控制自己不起身给个白眼儿的。
五年后,林宴白十六岁,林璟终于等到了多宝出关,此时的多宝多了两条半尾巴,林璟大喜。
随后,林璟在外边儿的身体愈发的不好了,最后拖着病体给林宴白聘娶了吏部侍郎的嫡长孙女,然后为了 不让人说嘴新娘子,林璟又拖了一年半才提交任务,闭上眼睛,抽离魂魄。
林琛、黛玉、忠顺、卫若兰等亲朋好友无不悲伤,但也知道他这些年受身体拖累,活的很痛苦,现在也算是解脱了。
林璟的葬礼很简洁,这是他自己要求的,除了自己画的几幅画,他甚至不要陪葬品,他是觉得不能便宜了那些盗墓贼。
但皇帝肯定不允许,另外,皇帝一直觉得自己能顺利登基,最开始就是用林璟的身体换的,后面更是因为林璟献药方才让上皇退位。
因此,林璟本不能传下去的爵位,被皇上大手一挥,同样世袭三代始降,下葬规制按照国公规制。因为他没有娶妻,所以,他的墓道直接就被封了。
55.第 55 章
祁诗华脱离红楼世界后,他的魂体宁为实体,三魂七魄聚齐,容貌固定在了林璟十八岁时的样子,他头上带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
一拢红衣,玄纹云袖,腰间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脚上蹬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配上画中仙儿般粉白如玉的俊美容颜,盈盈一握的细瘦腰身,当真是勾人心魄。
这就是祁诗华做林璟时的身体,墓穴中的是用一截木头做的傀儡,施展了幻术做的,等百日后,障眼法消失,傀儡自然会回到自己的空间里。
至于几百年之后,考古队打开自己的墓室,发现里面并没有尸体痕迹,会编出什么样的猜测故事,这个就跟祁诗华没有关系了。
离开红楼世界,这一世的经历就只是记忆了,那些感情都化作过眼云烟,成了他的阅历,提升了他的心境,他带走的只有存储的物资、技能经验和修为。
红楼世界是有灵气的,虽然不如修真界、修仙界浓郁,但也让他在四十来年的人生,慢慢修炼到了金丹期,之后的任务世界虽然不能直接带着真身走,只能强扩神魂,但每次多多少少还是会带给自己身体一些助益。
多宝美滋滋的摇晃着自己三根半的狐尾,耐心的等着祁诗华慢慢的打量自己的身体,直到祁诗华回神儿才笑嘻嘻的把任务奖励发放给祁诗华。
祁诗华抱过来多宝,顺手打开自己的信息页面:
任务者姓名:祁诗华 年龄:21岁 契约灵兽:九尾灵狐/狐仙 契约方式;神魂契约 功德:55005
气运;4001 煞气:800 积分;1000 灵根;火木天灵根 功法:九黎天医诀(凡医满级、针灸术凡级满) 异能:无 血脉:未激活 资产:鬼界堡永久洞府地契X1、庄园x1 灵宝级空间x1 武器:商羊羽扇
多宝看到祁诗华的空间是灵宝级,当即,刚刚的开心散去了不少,心疼的直用爪子搓脸,他的天赋决定了性格,就是那种舍命不舍财的主。
祁诗华好笑的给他顺了顺毛,哄道;“你这是干嘛呀,不说就咱们现在的实力占有一座仙级,甚至无限接近小世界的神级空间,咱们根本守不住。”
“就单说你现在能升到三尾半,彻底脱离凡狐命运,激发了九尾狐血脉,这空间降级的值得的。”
“再说,这空间对我来说就是个休息的中转站,现在能种植、养殖,储物保鲜,已经足够了,等之后咱们有机会再给它升级就是了,到时候咱们能力上去了,也不怕被人惦记了,这不是正好吗?”
多宝的两只小爪子搂着祁诗华的脖子,半晌才平复心情抬起头,认真的对祁诗华道:“华华,我会彻底激发九尾狐血脉,保护你,让你无忧!”
祁诗华也认真的回答道:“我相信你,同样的,我也会努力成长,长长久久的陪在你身边,保护你。”
完成一个任务,任务者可以休息一个月,虽然脱离任务世界的时候,属于任务世界的人事物的情感就会被地府结界清除掉,但经历了就是经历了,毕竟记忆还是在的。
所以,为了任务者的神魂安全,是不建议连续做任务的,任务者在这一个月里,可以通过其他事物调整自己的状态。
他们现在是在鬼界堡的庄园里,每次任务结束,他们就会回到这里。
祁诗华喝着多宝新酿造的桃花酿,招手叫过来一个负责跑腿儿的纸人问道:“我让你注意的,我凡间的师兄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
纸人行礼道;“大人,您的师兄们在阳间过得都非常好,他们联手帮您报仇后,过得都很逍遥自在,只是现在还没有到他们寿终正寝的时间。”
祁诗华一听就放心了,他笑道:“过得好就行,你们再费心关注着,我虽然没有办法给你们凝聚三魂七魄,但有机会,我会想办法送你们去畜生道轮回。”
畜生道虽然是下三道,被毛戴角、湿生卵化之辈,想要修行千难万难,生存时更是面临三灾五难,但那是生机。
再说,他们是纸人通灵,别说祁诗华没让他们作恶,就是做了,业力也轮不上他们背负,毕竟他们就是个工具。
没有业力加身的畜生,好好的轮回几世,灵魂强度够了,就可以转世投胎做人了。
纸人一听,赶紧跪下道谢:“多谢大人,小的一定好好的完成任务!”
地府的纸人海了去了,他们连那些浑浑噩噩的恶灵都不如,一个不小心就能直接被踩死,就算被踩死了,也没人在意的。
祁诗华这里还好,他们这些纸人只要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不仅不会遭受打骂折磨,祭品还可以随意享用,但谁又真的希望自己永远是个任人驱使的物件儿呢?
摆摆手,祁诗华让纸人起身后,对身后那些同样满脸期盼的纸人们承诺道:“为我工作百年,我便送你们去投胎,好好干活吧。”
众纸人心情雀跃的道谢后,立马干活去了,做事更加细心谨慎,祁诗华看的好笑。
这时,之前的那个纸人又开口了:“大人,崔判官身边的阴差大人让小的给您捎个口信儿,您的三师兄意外得到了一处鬼市密匙,每月初三会进入鬼市。”
祁诗华一听大喜,赶紧追问道:“可知三师兄进入的是哪一处鬼市?”
地府的鬼市多了去了,地府连接着各界,同时还连接着其他界的地府,然后又连接无数界,因为地府相连,有时候界在特殊时间或地点的时候会很模糊。
也因为地府相通,鬼市的出入口无数,甚至会开在异世界,这也是会有人说见过平行世界事物的原因,所以不打听清楚,累折腰也很难找到。
纸人赶紧答道:“回大人,您三师兄去的鬼市,正是新生谷百里处,挂着七盏红灯笼的那处,据说那是一位手眼通天的大人掌管的,没有任何鬼或人敢去捣乱。”
祁诗华笑道:“那果然是为大人物了,不然,谁敢在地府公然挂着红灯笼,那不是招厉鬼来捣乱呢吗?”
地府内,红色灯笼只有一种,就是灯笼鬼,它们最大的作用就是监视,这个可比后世的监控设备管用多了,只要在它监控范围内,别说活人消失,就是一根头发丝被人捡走它们都知道。
它们就是在监视着鬼市内的一举一动,谁要是坏了规矩或者闹事,它就会按照规定的惩罚力度,跟在人或鬼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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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的身后,吸取到气运、法力等等,足够罚款数目后,它们才会回来。
鬼市商铺、地摊的税收就不说了,一些散客或者偶然意外撞进来的,它们也会按照规矩收取相应的税收,虽然一个人或物收取的不多,但架不住一次鬼市进入的各界人多啊。
所以,开市闭市一次,所得价值绝对不菲,而灯笼鬼对于凡人修者或者普通鬼魂或许难缠,但对厉鬼却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正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只要抢到一只灯笼鬼,然后逃到鬼界堡藏匿好,几百年的鬼生是不愁了,但人家门前就那么大咧咧的放着七个灯笼鬼。
这还只是地府这边儿的出入口,一个鬼市具体有多少个出入口只有鬼市的管理者自己知道,这么多的灯笼鬼摆在那里却根本没人敢动,为什么?只能是人家要么权势滔天,要么修为或手段足够震慑三界。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只要安全就好,其他的跟祁诗华没有关系,他也不会不知死活的去打听那些有的没的。
多宝知道他要见自己阳间的亲朋,也是为他开心,帮着给准备了不少好东西,比如他自己酿造的桃花酿,当然只是那种用最普通最外围桃花的,酿造时间也短的。
倒也不是他抠唆或者瞧不起凡人,那再怎么样也是真心对祁诗华好的师兄,只是,他手里的桃花酿,就算是最低级的,那都不是凡人能直接引用的,但好歹就算稀释的不够也不会让人爆体而亡。
祁诗华自己炼制的丹药,挑拣着不会被外界天道销毁的给装了不少,又给拿了一些警幻仙姑留下的一仓库仙灵石里的边角料跟一些极品灵石。
警幻仙姑其实是正神,她手里的仙灵石都是品质好的,加上靠着巴结神瑛侍者,女娲娘娘就算是随手赏赐的矿脉也差不了。
这几条仙灵石矿脉被警幻仙姑给打入了太虚幻境四周大山里,只是随着空间降级,仙灵之气溃散,仙灵石就不能再动了,矿脉现在产出的也只是灵石。
当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因为仙灵气溃散,仙灵石矿外围产出的只是灵石,却也是修真界打破脑袋抢夺的极品灵石。
不过,祁诗华现在倒是也不缺灵石用,也不需要去挖灵石,毕竟,他有灵泉泉眼,那是仙灵气液化的体现,仓库里更是有一仓库的仙灵石跟各种灵石,不用说,普通灵石肯定是警幻仙姑之前给手下留着用的。
祁诗华之前所在的小世界,那是实实在在的末法时代,早就没有了灵石之类的矿脉,修炼也只能靠一些稍微带着些灵气的药材。
这些东西拿给自己的三师兄,足够几位师兄在凡间使用了,在给拿些有灵气的果蔬,拉拉杂杂的给装满了一个刚刚用了祁诗华一百积分换取的储物袋,大约有十立方米左右。
祁诗华忍不住叹气,嗐,积分挣的不容易,但花起来却很痛快,可是没有办法,他的一个任务不知道换算过来是多久,像红楼世界还好,凡间就那几十年。
可换做马上要做的西游世界,他都不知道自己会投胎做谁,穿过去的又是什么时候,等完成任务回来的时候,或许师兄们都已经完成投胎了,他不得不尽量多给师兄们准备些东西。
56.第 56 章
见三师兄很顺利,知道彼此过得都很好,他们也就放心了,虽然祁诗华现在不算是鬼,但到底有了界的阻隔,时间长了还是有影响的。
而且,东西给了,事先也打点过,几位师兄日后不会差,也算是还了因果,祁诗华的心境有所提高,这边儿也是能放下了,日后是否有机会再见,也不需要一定强求,他开始准备下一次任务了。
三师兄手里的东西价值非常高,他也不敢耽误,好在三师兄手里有鬼市的密匙,这个本身就具有隐藏身份、隔绝气息的作用,他又拿出一块儿下品灵石直接雇佣鬼市灯笼鬼护送自己马上出去,这才没有被盯上。
至于给三师兄东西的祁诗华,他肩膀上的多宝就是他的身份象征,谁敢轻易得罪快穿局的人?
快穿局的人,各个小世界做任务,手里有好东西并不稀奇,但谁要是敢抢劫快穿局的,拿你就只能祈祷你做事干净利落,一点儿把柄都没留下,不然,就等着快穿局所有人的追杀吧。
所以,见到快穿局的人来逛鬼市,那就是遇上了财神爷,只能供着哄着,把他兜里的东西合法的哄过来,能赚到多少那就是你自己的造化了。
每个世界的流速是不一样的,祁诗华在红楼世界呆了四十来年,但这边儿,跟三师兄聊天得知,才过了十四年。
但师兄们从来没忘记过祁诗华,每年的钱物都没少给他送,其中的香火,他现在拥有的纸人,三五百年是用不完的。
更何况,他在红楼的儿孙也没少给他送,刚回来的时候,去供养阁提取物资的时候,差点儿连工作的鬼差都受不住诱惑选择打劫。
祁诗华选择更慢一些的带着肉身修炼,这些东西对他来说,除了用来供养纸人外,真没啥用,但对于其他的鬼物,那就是好东西了。
所以,他就用这些东西跟鬼换取了不少好东西,比如阴山土、彼岸花的种子、忘川河河边的石子、过期的孟婆汤等等,好家伙,这就是在哪儿干活都得顺点儿土特产,甭管他到底有用没用。
当然,鬼市里还有人类以及其他物种,除了意外受磁场影响进来的愣头青没啥准备的,其他的都是带着各自世界的特产。
比如鲛人族那几麻袋圆润光泽,还带着隐约灵气的珍珠,据说这是为了来交易,特意让自己的兄弟姐妹帮忙哭了三天攒起来的。
鲛人族的眼泪是个好东西,虽然上面的灵气不能帮助修炼,但这东西只要放入汤中,那是比高汤海鲜美的作料,长期服用加入这种珍珠的食物可延年益寿、延缓衰老,将它放入药膳中,瞬间能提升一倍以上的药效。
大家都知道是好东西,但无奈的是,小鲛人要换的是仙灵石或带着仙灵气的东西,回去救他的母后,其他人这会儿上哪儿给他找这个去?
至于抢劫,不说鲛人的战斗力,就是那些眼红的,你借他八百个胆子就问他敢不敢在这个鬼市闹事,那是真活拧歪了。
祁诗华遇上小鲛人的时候,就见小鲛人正趴在麻袋上面哇哇哭呢,随着哭声是珍珠掉落时的清脆声,特别有喜感。
本来祁诗华是没打算凑过去的,但多宝对他特别感兴趣,觉得这才是真的会过日子的,你看,就算再伤心难过,也知道不能浪费。
多宝凑过去,用小爪子扒拉一下埋头痛哭的鲛人问道:“小泉客,你这是怎么了?”
小鲛人可怜巴巴的抬起脑袋,漂亮的海蓝色鱼鳍耳朵,大大的眼睛上还有因为暂停哭泣太快没收住的眼泪,就这么吧嗒一下顺着小小精致的脸颊滑落,小鲛人眼疾手快的拉了一下麻袋口,让化作珍珠的眼泪掉进去。
祁诗华在一旁看的差点儿笑的肚子疼,这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精致小萌物,难怪多宝感兴趣,这不仅长得精致漂亮,还跟他一样会过日子,能不吸引吗?
小鲛人歪头看了一下笑的灿烂的祁诗华,然后才转头乖巧的说道:“母后遇上了水怪,打斗的时候中了毒,需要带有仙灵之气的东西护体,才能安全拔毒。”
“最多再有一个月,找不到带有仙灵之气的东西,母后就没救了,就在我们焦头烂额的时候,我意外得到了来这里的鬼市密匙。”
“我们准备了很多海底的宝贝,应该都是你们人类喜欢的,害怕东西不足以换取,我们兄弟姐妹七人,已经努力抱着口袋哭了三天了,才攒下这几袋子泪珠。”
“我进来之后,挨个店铺询问,因为鬼市当天出去之后就不能进入,这里是没有存储带有仙气儿的东西的,要是提前预定,那还有可能淘换到。”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听说前边有个大人给一个人的储物袋,被打开的时候好像露出了丝丝仙灵气,我这不就赶过来了,但他们告诉我,我来晚了一步,那人已经雇佣了灯笼鬼护送着离开了。”
祁诗华一听就知道,是自己刚开始见到三师兄的时候过于激动了,忘记交代清楚就直接把储物袋递给了三师兄,忘记三师兄被师父取名小欠儿了。
三师兄什么都好,就一样,嘴欠、手欠,倒不是偷东西的手欠,是不管看到什么东西都得先扒拉两下,这不,祁诗华给他储物袋就直接被拉开了一条缝。
尽管祁诗华反应的再快,及时把储物袋又给合上了,也阻挡不了里面浓郁的仙灵之气的外泄,这也是三师兄急匆匆离开的主要原因。
多宝有点儿哭笑不得,听悲伤感人的事情,但听这小鲛人的话,不知道为啥就是想笑,他都能想象到几个小鲛人抱着口袋努力哭,哭的眼泪吧擦的样子。
不过,这事儿在他们这里还真不算什么难事儿,于是他笑道:“行了,多大点儿事儿,值得你这么不要命的哭,你说说你要拿出来兑换的东西吧,可以的话我换给你。”
他跟祁诗华不分你我,彼此一个眼神儿就知道对方的意思,所以多宝直接就给了承诺。
小鲛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您说的是真的?您有带着仙灵气的东西?”
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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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也不多话,他从太虚幻境里取出一块儿普通的仙灵石递给小鲛人看了一下,对于修仙界来说是下等仙灵石,但对于他们这种低等位面的小世界来说,却是了不得的浓郁仙灵之气。
小鲛人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溜圆,可爱极了,他赶紧结结巴巴的把自己的储物袋拉开给多宝看:“狐狸大哥,不,狐仙儿大人,您看,看看这些东西够不,要是不够,不够......”
说着卡壳了,要是不够怎么办啊,自己着急带回去救命,说下一次给人再送来补偿的东西,人家能信吗?想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商量着:“那,那要不我再哭一会儿,哭到闭市,要是还不够,就得等我下次来继续给您哭了。”
多宝笑着揉了一下他的小脑袋;“你怎么就这么可爱呢?”看他是真的急了,眼看着是要拉开口袋再继续哭,他赶紧阻止道:“行了,我看看都有什么。”
这一看,里面的东西是真不少,漂亮的珊瑚、甜美鲜嫩的各种深海海鲜、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度的沉船宝藏,最珍贵的应该就是鲛人族有名的特产浣溪沙。
小鲛人的储物袋是用鲛人脱落的鳞片特制的,虽然不能种植养殖,但空间是真不小,多宝估算了一下,怎么也得有个十公里见方大小了。
这么大的空间都被堆得满满登登的,可想而知,这里面装了多少东西,多宝问道:“小泉客,你真的要拿这么多东西交换吗?”
小鲛人一听,赶紧猛点头,好像生怕慢了人就跑了,他还又将手里已经几乎满了的珍珠口袋拿过来道:“还有这个,这个也是。”
多宝听高兴的,他也是个好口腹之欲的,早前,他也跟族里的兄弟们那儿混到过鲛人那边儿的海鲜,尝过一次就忘不掉了。
祁诗华在红楼世界的时候,也没少让傀儡替他装病,然后带着多宝去海里收集各种海鲜,祁诗华自己觉得挺好的,但多宝却兴致缺缺,就是因为曾经尝过鲛人族海鲜。
现在看到这么多,他当然兴奋了,于是,他一边儿痛快的把仙灵石给了小鲛人,顺手把那些东西都收进太虚幻境。
一边儿又拿出一巴掌大的装着泉眼水的瓷瓶道:“这里是纯正的仙灵液,你拿回去应该更加有用,这水换取更多的海鲜,你等下一次开市的时候,交给这里的巡视灯笼鬼就行。”
小鲛人一听,赶紧又一阵猛点头表示同意:“好,我回去之后,就让族里去给您寻找好吃的海鱼之类的。”
多宝从小鲛人交换的东西里找出一种类似海葡萄的海中植物道:“这个也要一些,我喜欢它的味道。”
小鲛人一看就笑了;“这个有好多的,我们都是小时候喜欢拿它磨牙的,既然您喜欢,那下一次交易的时候,我给您多装一些。”
谈妥之后,他们来到黑市的管理位置,多宝大方的把两人契约的费用给付了,其实就是一些香烛元宝之类的,又多给了一些好处,让灯笼鬼到时候帮着经管一下,等多宝抽时间过来取。
57.第 57 章
鬼市里的东西五花八门的,有这小鲛人卖自己的眼泪,同样也有神树族卖自己的树枝跟汗水、神鸟族贩卖自己没有受精的蛋,当然也少不了有人族带着自己位面常见的特产来换取有用的东西。
虽然三师兄把他带进来的食物什么的都给了祁诗华,但那毕竟有限,加上为了以防万一,怕有什么锁定他,短时间三师兄不会再来鬼市。
所以,拿进来贩卖吃喝食材或者实用的物品,祁诗华基本都给换了过来,最让他高兴的是,其中有个小胖子是下班的时候意外闯进鬼市的。
据小胖子说,他是个网络写手,是去参加作者群的团建,回来的路上因为喝的有点儿多,尿急就停车去了路边的小道。
然后他就影影绰绰的看到旁边儿好像有一群小人儿,穿着各个朝代的衣服,还有一些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的,都在一个挺繁华的街道上买卖,还挺热闹的。
他本身就是个胆儿大的,又喝了酒,他是个写手,多少自然知道点儿那些传说,当即来了兴致,寻思着给录下来,之后不说能不能因为这视频挣点儿流量,就是这个素材也是值得的。
于是,这傻大胆就回车里把自己的电脑跟手机都带了过来,打算给录制一下,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靠得太近还是怎么的,他就被吸了进来。
这下,他傻眼了,也不想着什么素材不素材的了,看着那些奇形怪状的生物,还有那些明显是鬼怪的东西,他现在就一个想法,他想回家,想离开这里。
但他一个凡人,哪里也不敢乱走,也不敢跟人随便搭话,而且,他能感觉的到,这么长时间,遇上的除了眼前这个抱着狐狸的美少年以外,多少都怀着不好的心思,他的第六感一直很强的。
祁诗华想了一下之后道:“你也是运气,幸亏进来的是这个鬼市,不然,你身上的阳气早就被骗走了。”
小胖子吓得快哭出来了,他还没有活够呢,当即哭丧着脸哀求道:“大人,您能送我出去吗?我出去后给您多烧些纸行吗?”
祁诗华哭笑不得的道;“我用你的烧纸干嘛,”说到这儿,他突然看到小胖子手里的电脑跟手机,于是问道:“你手机跟电脑里有存储资料吗?”
小胖子赶紧把手里的电脑跟手机递过来后道:“我是写手,这里面各种资料都是齐全的,一个是为了写作方便,再一个,您也知道,干一行时间长了都会受职业影响。”
“像我们这样的网络写手,很多时候都会幻想自己要是穿越了怎么怎么样,所以,基本上网上有的资料我都扒了一份,大到邱小姐,小到玻璃配方,凡是能找到的都有。”
指了指电脑旁边坠着的一串U盘道:“电脑下载太多的话,太卡顿了,D盘跟F盘满了之后,我就买了十个能在市面上买到的最大容量64G的,里面差不多都给干满了。”
说到这儿,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将这电脑跟手机都给您,您能送我出去吗?”
祁诗华笑道;“我也不占你便宜,这些东西对我有用,我给你两块金砖,多出来的算是你的辛苦费,你收好了,我送你出去。”
一块儿金砖就是一公斤种,也就是1000g,多出来的钱也足够小胖子扒资料的辛苦费了,小胖子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金砖。
两块儿压手的黄金到手,他没忍住,抱着就咬了一下,看着上面淡淡的牙印儿,小胖子实在没忍住呵呵的傻笑了起来,直呼自己这是发了!
但很快,他又没忍住询问道:“这个,我回到阳间之后也能用吗?”说完又怕祁诗华不高兴,赶紧补充道:“这要是地府通用的,我带回去也没用,那电脑啥的就当我孝敬大人的,您不用给钱的。”
多宝在祁诗华怀里乐得直打颤,这小胖子实在太有意思了,这一晚上,也不知道他们是啥运气,净碰着这样的活宝。
祁诗华气的拍了一巴掌多宝,示意他差不多得了,然后对着小胖子没好气儿的翻了个白眼儿后才道:“想什么呢,这就是正儿八经的黄金,你就放心的用就是了!”
小胖子一听当即放心了,赶紧点头道谢:“您别生气,是我想岔了!多谢大人了,多谢大人。”说完,他赶紧跟祁诗华更改了开机密码什么的。
凡人看不到出口,祁诗华他们却看的明白,将东西收进空间后,就带着小胖子七拐八拐的来到出口,祁诗华道:“从这里往外走,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回头,还有,回去后,找个道观或寺庙上上香,每天多在太阳底下晒一晒,七日内最好不要走夜路。”
小胖子知道自己这是遇上好人了,赶紧又一次道谢,要不是祁诗华阻拦,真就跪在地上给他磕一个了。
等小胖子走出去了之后,祁诗华对这边儿的灯笼鬼道:“就是个普通的凡人,那点儿阳气就别动了,这里的香烛元宝,几位拿去打打牙祭吧。”
没想到这边儿的灯笼鬼竟然异常的好说话,祁诗华一说,他们就从灯笼里放出一缕白烟,白烟朝着小胖子离开的方向飘去。
祁诗华笑着将说好的香烛跟元宝拿出来,一阵阴风刮过,祭品直接消失,旁边的七只灯笼鬼轻轻摇晃了一下表示感谢之后,祁诗华点点头就离开继续逛鬼市了。
多宝突然指着旁边的酒楼道:“华华,咱们去那家酒楼尝尝呗,听说好多黑市都有他家的分店,以前,族里的兄弟们给我打包过两次,里面的炭烤章鱼足不仅鲜脆弹牙,而且特别好吃。”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祁诗华自然是立马带着他走进了酒楼,进去后要了个雅间儿,这酒楼装修的古香古色的,但里面的设施却一看就是现代的,比如旋转桌椅,电子菜单,也不知道是仿古建筑还是老板与时俱进。
祁诗华看了一下菜单,里面大部分的菜肴都是可以用祭品结账的,只有少量的几种特别食材,只能用灵晶或气运、功德来结账。
灵晶就是收集的各种灵石碎片,经过天地银行,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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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供养阁制成的地府流通的统一货币,与下品灵石的兑换比例差不多是100灵晶换一块下品灵石。
不管是人神鬼怪,都是能吸收灵气,用灵气藴养自身的,所以,含有灵气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尤其是地府阴山只能孕育供鬼怪修炼的阴灵石。
阴灵石的作用就是提升鬼怪的修为实力,整个阴山就是一座永远开采不完的极品阴灵石矿脉,但地府却派大批的阿修罗族把守,也就过来服役赎罪的鬼离开前能偷摸抓上一把阴山土之外,没人能随便带出阴灵石。
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这阴灵石里面含有一些暴虐的气息,阴山里的阴灵石就是汇聚大量的鬼的怨气、悔意等等负面情绪。
死亡后成了鬼,在迷魂殿等处判罚了生前功过之后,被送到阴山做苦役赎罪,就是你一边儿挖矿,一边儿把你的罪孽等净化掉,所以,阴山的矿,永远挖不完。
也因为这阴灵石的形成条件,除了有正神位护原神、本身又心志坚定,以煞气修炼身体的阎王等地府官员能直接吸收炼化阴灵石外,其他人或鬼吸收阴灵石多了会入魔失智。
所以,地府就想出了一个办法,在供养阁内,将阴灵石破开,或者一些灵石碎片等,制作成了可供万物修炼的灵晶,虽然灵气含量少,但它精纯不用担心会影响心智。
时间长了,灵晶就是地府通用货币,鬼们老老实实的工作就是为了能挣到灵晶,毕竟现在的香火实在不纯,想靠香火修炼实在太难了。
不过也因为灵晶难挣,一般结账的时候还是用的祭品、陪葬品之类的,祁诗华没有灵晶,积分倒是能直接去任务大厅兑换通用币,也就是灵晶,但他都有那么多灵石了,还去费什么二遍事啊?
祁诗华拿出一块儿下品灵石,然后把菜单放在多宝面前,大手一挥道:“点吧,随便来,喜欢吃啥点啥!”
多宝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掐着嗓子来了一句:“官人,你挥金如土的样子好帅啊~”
刚要拿起茶壶给自己倒茶的祁诗华,差点儿被他给吓的站起来,没好气儿的弹了一下他的脑袋道;“别整那死出,赶紧的,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多宝见好就收,也没继续作妖,倒是旁边儿伺候的小二,看到下品灵石,那服务态度,唰的一下就往上提升了好几度,那叫一个热情。
能开在各个黑市的酒楼,老板自然是有本事有实力的,手下的小二什么的也不可能眼皮子钱到对这一块儿下品灵石多在意。
但都是限量菜才需要指定灵晶付账,那用灵石结账的自然更少,毕竟,就像下品灵石、中品灵石等等,每一级的兑换比例都是100,但你用1块中品灵石能轻易换到100块下品灵石,但你想要100块下品灵石换1块中品灵石却很少有人给你换。
灵晶跟下品灵石的兑换也是一样的道理,遇上有用灵石付账的,他们这些打工的鬼是可以得到抽成的,所以小二才会这么热情的。
58.第 58 章
这玩意儿,你该说不说,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灵晶结算的食物跟普通的食物就是不一样,就连葱爆海参里的海参,那都是正经海参,脆嫩还带着些鲜甜。
就连米饭,那都是真正的七彩珍珠米,据说是酒店老板跟某古代位面订购的,这个虽然没有灵气,但味道是真的赞。
自己空间里种的米面做出来的,还是用灵河水闷的米饭呢,也没见多宝吃的这么香,当即,祁诗华叫来小二跟他商量要买两千斤这种七彩珍珠米,要是能给提供一斤这个的稻种,他愿意给出一块极品灵石。
小二稍微有些为难,买珍珠米的不少见,虽然没有买这么大量的,但这个是可以通融的,但稻种从来没听说主家外售过。
但极品灵石很少见有人消费,他也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先去找掌柜的问一下。
多宝心里热乎乎的,他知道祁诗华不像他,并没有那么重口腹之欲,祁诗华更加喜欢吃水果,饭菜之类的再好吃也就那么几口,这又是买米,又是高价求购良种的,完全是为了自己。
不多时,小二过来跟祁诗华说,掌柜的跟老板联系后,老板同意了,不仅允许祁诗华购买七彩珍珠米跟稻种,还可以购买其他的食材,比如五味面的面粉跟麦种等。
七彩珍珠米是每一种米都带这些养身作用,分别对应五脏还有皮肤和舒缓神经,效果有限,但长时间食用,对普通人确实有好处,但像祁诗华跟多宝他们,那就是单纯的饱口腹之欲了。
这种米的米粒很大,蒸熟后每一粒都有鹌鹑蛋大小,所以,一碗饭里面其实只有十四粒米,也就是每种颜色两粒,这一碗就需要两灵晶币。
而五味面,顾名思义,五种口味的面粉,酸甜苦辣咸,也是代表人生五味,据说,吃这个五味面的人,基本没有人是为了品味面的味道。
而是为了面的附加作用,通过面,回忆那些记忆深处,已经随着时间流逝遗忘或刻意遗忘不敢回忆的记忆。
祁诗华尝了五味面做的面条,传说中的效果没感觉到,只是味道是真的不错,这面用清水煮过就感觉是用精心烹制的高汤调过一样,而且万千没有高汤的油腻感。
多宝美美的吃过之后,顺便给祁诗华解惑道:“成为快穿局的人之后,你每一世的经历,对你来说只是记忆跟阅历,过眼云烟,虽然留下了痕迹,却不会成为你的执念,没有执念,这五味面对你自然没有作用。”
祁诗华闻言,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自己虽然还是那么惦念着师兄们,却不再那么执着。
不执着也好,想明白的祁诗华开始听着小二介绍的物品,他基本都毫不犹豫的给买了下来,最后甚至还花了天价,五块极品灵石买了两个淘汰的章鱼族人。
这章鱼族人分为两种,一种战斗力彪悍,甚至擅长用毒的,那是高等族群,另外被淘汰的章鱼族人没有什么太大的本领,他们在海洋世界,一般也都是作为厨师或者清扫的低等族群,也就比普通的虾兵蟹将强些。
章鱼族人不管是哪个族群,都是繁衍大户,所以为了更多的生存空间,很多章鱼族人会自卖自身,通过海洋世界规则,他们也不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
不过,能战斗的族群,一般轻易是不会流落外界的,都直接被海洋世界贵族给买去了,流落出来的基本都是这样淘汰的族人。
但别看他们在海洋中战斗力不行,一个不小心在那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就成了食物,可出去海洋世界,他们的杀伤力可不小。
另外就是,他们不仅做活麻利,还是天生的厨神,章鱼须上的吸盘可以分泌一种液体,可以自动提鲜,与鲛人珍珠泪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没有提升药力的作用。
多宝看着这两个人头、人身但却长了八条章鱼触手的未来厨师,那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没忍住直接拿出两块儿下品灵石,一人发了一块儿。
没办法,他早就受够了纸人厨师了,再好的东西到他们手里做出来,都能吃到一股子香烛味儿,祁诗华吃的少没感觉,他不行啊。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在红楼世界的时候,外边儿的厨师,用的食材差那么多,他也还是愿意跟祁诗华抢饭,对空间内用灵米灵蔬做的却不怎么感兴趣的原因。
但多宝不敢跟祁诗华说,他怕祁诗华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花费大量的功德去购买傀儡厨师,那实在是划不来。
只是没想到,这次却意外的得了这样的宝贝,忍不住的,他抬头朝着天空看了看,然后垂下眼眸没有说什么。
鬼市中能开连锁酒店的,怎么可能会对那几块儿灵石感兴趣,要说卖粮种是为了极品灵石还能说得过去,毕竟,一块儿极品灵石,买上个几千万斤灵米都够了,更何况是这没有灵气的七彩珍珠米。
五味面的麦种等几样物品也是一样的道理,但这两个章鱼族人不一样,通过界的交换,那可不是几块儿极品灵石能做到的,这纯属就是赔本赚吆喝,就祁诗华刚买的那些总和用的灵石都不够买人家一根须子。
但多宝不能说,祁诗华自己也未必想不到,红楼世界走一遭,他们太知道尊者赐、不敢辞的道理,给你,拿你就赶紧接着,记得好就行,不然,那是给脸不要脸。
好在,他们能感觉到对方完全没有恶意,不然,连在鬼市闭市前随意联系外界的大佬,只要不高兴,一掌拍死你又能如何?
至于说黑市老大的规矩,那规矩都是给没能力的人立的,像这酒楼的老板,别说弄死几个人,就算是真做了什么出格的,只要好处到位,你就看有没有规矩敢管他。
吃饱喝足,带着丰厚的战利品,在掌柜跟小二的热情欢送下离开了酒楼,多宝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快到闭市的时间了,咱们找个出口出去吧。”
祁诗华也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连颗星星都没有的天空问道;“我说,您这是从哪儿看出来的天色啊?”
多宝趴在他的肩膀上,懒洋洋的打了个饱嗝然后道;“你个原地都能迷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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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别瞎打听了,术数之类的东西与你无缘!”
要不说祁诗华的脾气是真的好,都这样了也只是气的自己咬牙切齿的表示回去就把厨房给封了,别的什么也没做。
多宝呵呵笑道:“我早前就知道你这辈子与术数无缘,没想到你脑子也这般傻,咱俩灵魂契约,什么都是共通的,你封不封厨房的,碍着我什么呀?”
这把祁诗华给气的,当即将多宝撕下来扔在地上恶狠狠的道:“自己走,老子以后才不驮着你了!”
多宝一看坏了,把人惹急了,赶紧往回一窜,又跳回祁诗华的怀里,大尾巴勾着祁诗华的腰,奶声奶气儿的哄着:“华华,我错了,回去给你做桃子味儿的冰沙。”
桃林随着多宝的升级自然也升级了,地方扩大了几倍不算,里面的桃子更加美味,个头也更大了,祁诗华特别喜欢吃桃子,也喜欢吃冰碗。
就是那种用古老的方式,在冬天的时候取干净的冰存储起来,然后在夏日里凿成冰沙,伴着果泥红豆沙等做成的,真不是现代那些冰饮能比得上的。
祁诗华本来也没有真的生气,就是闹着玩儿,这会儿听着他掐着嗓子哄自己,又眨巴着大眼睛的小样子,当即心就软了,哼了一声也就将他放过了。
但多宝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主,两人出了鬼市,直接就回了鬼界堡的庄园,然后又进入多宝的桃园,从桃园来到太虚幻境。
虽然麻烦些,但也是真没办法,他们可以行使主人的权益,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将东西或人给送回太虚幻境或者桃园空间内,但他们自己不行。
因为不管是桃园空间还是太虚幻境,那都是从哪里进入的就会从哪里出来,至于需要先回桃园空间,那是为了方便祁诗华做任务期间,多宝能自由出入地府这边儿。
虽说他们两是灵魂契约,可以不分你我的拥有使用对方物品的能力,但终归,桃园空间还是以多宝为主,太虚幻境则是以祁诗华为主,多宝操控太虚幻境做空间传递还是有些空难。
祁诗华习惯了有电的生活,但在古代,他自己也不会弄这个,自然也别想惦记这个了,至于他的空间,太虚幻境是人家警幻仙姑拾掇的,你猜她会不会给配备小家电什么的?
桃园空间那就更不用说了,祁诗华没来之前,除了几个酒坛子,剩下啥也没有,最郁闷的就是师兄们给他烧的那些小别墅之类的。
自从他有了新的身体,并且是按照正常修真功法而不是按照鬼修功法修炼之后,他就再也用不了别墅中的东西了。
最后,那别墅让多宝挪到了桃林交界处,成了两边儿纸人的宿舍,然后,祁诗华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一个个纸人用烧来的手机联通地府网络,天天刷着视频跟地府新闻什么的。
早就心痒痒的祁诗华,今儿好不容易得到了手机跟电脑,里面还有那么多好东西,他能不抓紧看吗?
但他也知道,这电脑跟手机的电量有限,他得先解决了充电问题再说。
59.第 59 章
祁诗华是打算自己在空间里建造一套太阳能发电设备的,但他显然是高估了自己,忙忙活活的折腾了两天,把人家电脑跟手机最后那点儿电都耗没了,也没弄明白一点儿。
这把多宝笑的直打滚,还嘴欠的一顿笑话他是个手残党,还非得挑战高难度,气的祁诗华直接躺在草坪上自己生闷气。
他是真想要看看电影什么的,但就他这剩下的这两个试炼任务,哪一个也不是现代,他想弄设备也没地方弄啊。
多宝哼唧了一句,说的好像你买了太阳能板之后,自己就能铺设电力网一样,但看着祁诗华那气红的脸,到底是给指了明路:“你难道不知道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去干吗?”
祁诗华早就被那些东西磨得快疯了,这会儿也没了往日的温和,没好气儿的怼道:“我倒是知道专业的活交给专业的人干,但我在古代世界去哪儿找专业的人士给我弄?”
“你说我是找大圣帮我还是找天蓬元帅?要不跟二郎神商量一下,借他的哮天犬帮我想想办法?”
多宝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就觉得是真可爱,也不逗他了;“你也是真够聪明的,你咋不说去跟观音菩萨借金毛犼给你拉磨,摩擦起电呢?”
“咋就不转一转脑袋,想一想地府现在都通网了是为什么,别说是弄出来电力的,就是那些制造飞机坦克的专家,这地府也不缺,就你这点儿事儿,随便出去就能雇佣一个工程队,用不上一天就能给你干完。”
祁诗华听完就愣住了,还有这样的事情,自己这是多缺心眼儿啊,咋就忘了这茬,当即赶紧去地府供养阁那边儿,跟工作人员打了招呼,付了香火等,雇佣了一队人跟自己回到了太虚幻境。
多宝不喜欢自己的桃园空间掺杂太多的现代元素,当初让祁诗华在自己的房子旁边放置别墅,也只是为了让祁诗华能住的舒服。
这不,祁诗华有了实体不能再住别墅,他立马二话不说就把别墅给挪出了桃园范围。
之前是不知道,现在知道多宝不喜欢现代化的东西出现在桃园,不喜欢陌生人的气息,他自然不会让工程队去桃园那边儿。
该说不说,这鬼干活是麻利,一点不偷懒,而且,人家还能在不破坏墙面的前提下,将整个宫殿都铺设了电力不说,甚至都看不到移动插座以外的电线,那真是保质保量。
阳间的人要是有这么良心的商家,那雇主怕是做梦都能笑醒,活做得好,又听说他们还能铺设上下水,当即二话不说就让他们给自己弄了。
看着贴了漂亮瓷砖、外间儿做洗漱间,洗脸池、淋浴、浴缸,里间按着坐便的耳房,祁诗华顿时觉得自己圆满了!
除去讲好的报酬,祁诗华又送给了他们不少香烛元宝,可把他们乐坏了,双方都对彼此很满意。
送走了工程队的人,祁诗华迫不及待的开始放水,然后抱着多宝进入浴缸泡澡,真舒服啊,尤其是还有工程队给附赠的手机充电线。
冲上电之后,祁诗华就赶紧找到一部狗血剧,拉过浴缸上的活动桌椅,固定好之后,就抱着多宝边泡澡边看剧。
多宝看着手机里的男女著,觉得这俩人特别做作,就听男的喊着;“不要再无理取闹了好吗,你是知道的,我是爱你的,我是有苦衷的,你就不能为我忍耐一下吗?”
“等我掌握了公司,我一定会离婚娶你,到时候一定风风光光迎你进门,现在就当为我们未来的生活隐忍一下好吗?”
女人咬着舌头,吐字不清的道:“乾哥哥,我的心好痛啊,我爱你,看不得别的女人分享你,但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我会等你的,等你回来娶我,呜呜~”
多宝用诡异的眼神看向祁诗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华华,你不会还喜欢这个调调吧?这特么的不就是一对渣男贱女吗?”
祁诗华这会儿也有点儿挂不住脸了,他尴尬的解释道:“怎么可能,这不是不知道这里面的内容这么雷人吗,再说,这剧是那个小胖子给下载的,我就看名字,寻思能让我放松一下呢。”
多宝看了一眼网剧的名字《星空下的你我》,然后点头认同道:“这名字实在太有欺诈性了,谁看这都是文艺片。”
这种毁三观的影视,两人很痛快的给删除了,他们怕以后再误入给自己造成二次伤害。
他们开始点击其他的剧,咱也不知道,他一个网络写手,为啥会喜欢这种无脑短句,那是一个比一个雷人。
比如,一个女的,她老公把死去的情人的孩子带回家,她因为深爱着自己的丈夫,所以,哭过之后,一抹脸,就开始对情敌的孩子视如己出,反倒是对自己亲生的孩子不闻不问。
明明该是家里的小主人,毕竟,父亲母亲都是自己的,但却过得战战兢兢,比个小保姆还不如,跌跌撞撞成年后,那个男人情人留下的孩子换了白血病,父母竟然不顾她虚弱的身体逼着她给捐骨髓?
被拒绝后,夫妻俩又是软硬兼施,又是寻求媒体帮助做工作,最后逼的女孩儿直接跳楼,这夫妻俩好像突然醒悟了一般,又是苦又是道歉忏悔的。
祁诗华跟多宝还寻思着,这回,就算是个畜生也该明白自己的错误了吧,结果,人家说什么,事已至此,咱们还是得先顾着活人,赶紧让医生看看,现在骨髓移植还来得及不?
这玩意儿,没个三、五十年脑血栓的,是写不出来这种脑残狗血剧,这都不是脑残不脑残的事情了,就是有个狗的智商都弄不出来这东西。
一人一狐,看个短句差点把自己给气死了,也是没谁了,祁诗华是吸取教训,再加上他不知道自己要是再找到一部这样的,他会不会将这好容易换来的手机给淬了,所以,安全起见,他开始找动画片来缓解一下。
可看出来他买的内存卡什么的都是大容量了,这一张卡里就老多影视剧了,终于,他找到了自己比较喜欢的《喜洋洋》了。
眼看着祁诗华的手往里点,多宝赶紧拦了一下,他有些迟疑的道:“华华,你确定这个不会又跟那个一样,名字取得嘎嘎像样,进去之后全是屎尿屁,再来一部,我得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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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
“我怀疑自己跟你们人类可能有思想壁垒,咱们欣赏眼光实在不相同,要不,我先出去,你自己慢慢泡着?”
祁诗华没好气儿的道;“别胡说八道,之前那几部我也要吐了,那就不是好驴踢出来的编辑能弄出来的,最主要的是,全是卧龙凤雏,一个敢写,一个也真敢拍。”
多宝跟着吐槽道;“最主要的是,这玩意儿也有人欣赏,还给下载了,完了还被你这个冤大头给高价买回来了!”
祁诗华也是欲哭无泪,自己这是真被坑了,自家小狐狸本身就是个爱财的,这要是买的值,因为自己喜欢他也就那么着了,但现在这明显是坑,之后的日子里,多宝指不定得墨迹多长时间呢。
好在,这次那小胖子还是靠谱的,里面的内容是真的喜洋洋,多宝慢慢的也看了进去,虽然还是时不时的点评一句;“这是哪家的狼,蠢成这样,难怪没有狼群收留!”
然后看到灰太狼发明火箭之类的,他还要点一下祁诗华;“华华,你看看,人家一头狼都能造那么高级的玩意儿,你连个太阳能板都弄不明白。”
这把祁诗华给气的,直接就想关机,让他也别想再看了,好在多宝够机灵,也够了解他的性格,赶紧又把话给转移了:“哈哈,开玩笑呢,华华咱们还是研究一下下一个任务吧。”
祁诗华懒得搭理他,一挥手,收走了手机,撤了桌子之后,起身用淋浴冲了一下就披着纸人给用浣溪沙做的浴袍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报复性的将多宝扔进大浴缸里。
多宝会很多技能,唯独游泳,那就是纯纯的狗刨,所以,他特别不喜欢进泳池,毕竟,狐狸天生臭美,任何影响他们形象的事情,都是大忌。
知道自己是先撩者贱,再说这浴室本来也没有外人看,对他的影响不大,所以,他也不生气,爬出来,甩了一下毛,控制喷头给自己冲了冲就出去吩咐纸人进来打扫卫生了。
找到祁诗华的时候,他正披着大红色的浣溪沙做的浴袍,靠躺在葡萄架下的黄花梨木的摇摇椅上,手里端着一小瓶桃花酿,边抿着酒,边研究着任务。
多宝一看,忍不住吹了个流氓哨,嘴里也啧啧道:“好一个美男秋千图,就这国色天香的模样,合该与我狐族有缘!”
祁诗华似乎是听到了他说的话,歪头看了过来,披散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划了过来,浴袍的领口松松垮垮的披着,他还用迷茫的眼神儿看着多宝问道:“你说什么那?”
多宝突遭袭击,赶紧一只爪子捂着鼻子,一只爪子挡自己的眼睛,骂了一声:“艹!你是真狗啊,拿美人计报仇,你狠!”
说是这么说,他其实知道,祁诗华就是纯喝多了,他的酒量算不得好,往日里喝他特意给他酿的桃花酿也就罢了,那个跟果汁没什么区别,但他手里这是多宝给自己起的百年佳酿!
好在空间里也不担心他受风生病,多宝顺手给他盖了个小毯子之后,把酒瓶骗走后,就将人哄睡了,祁诗华就这点好,喝多了一点不闹人,还贼听话。
60.第 60 章
封神之战后,尊道祖法旨:非无量量劫,圣人不得出,又逼迫三清圣人服下陨圣丹,勒令他们去三十三、天外天自己的道场静修。
通天教主,也就是上清灵宝天尊,他本就是大义、仁义又刚烈的性格,同时,他又能做到遵循教规,公正处理事物,真正的做到对事不对人。
他对待自己的老师恭敬有礼,对待两位兄长也是做到了尊敬爱戴,但却遭到了所有人的背叛和打压,最后落得近乎灭教,门下弟子要么身死道消,魂归封神台,要么加入西方教。
若非圣人圣位属于天定,牵扯的因果太大,鸿钧老祖跟天道也背负不起,而圣位需要根基,那截教怕是早就彻底泯灭了。
他不甘心,但受制于陨圣丹,更是因为,只有他活着,他那些被强渡的弟子,还有在天庭受封神榜辖制的弟子才有一线生机,他真恨不得拉着这天地自爆,恨不得直接如魔祖一般堕魔。
通天知道自己已经滋生了心魔,很可笑,据说万劫不磨的圣人躯体,却真真正正的滋生了心魔,他不得不压制自己,他把自己困在上清宫不见任何人。
这时,大殿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男子笑声:“哈哈,真是可悲啊,鸿钧那卑鄙伪君子收的徒弟里,就这么一个有人味儿的,也被逼到了这步田地。”
端坐在云床上的通天淡淡的问道:“你是谁?找贫道有何贵干?”
这里是圣人的居所,受圣人威压庇护,一般人是不可能出现的,能出现,还敢这般直呼鸿钧大名的,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修为肯定是在自己之上。
这样的人物,要是想对自己出手,那自己早就败了,那就是说明,这人没有恶意。
话音刚落下,通天面前的位置凭空出现一黑袍男子,男子异常俊美,但气质很矛盾,让人觉得高洁不敢冒犯亵渎,却又魅惑勾人的让人忍不住想侵犯。
不过,通天教主何等心性,自然是不受影响的,但他看到男子的时候还是震惊的问道:“魔祖座下,魔罗无天?”
男子浑不在意的道:“不过是吾的身外化身罢了,吾名墨渊,今日吾来,是想跟教主做一笔交易。”
通天教主淡淡的道:“哦?说来听听。”
男子一摊手,手中出现一朵紫黑色莲花状火焰,旁边儿趴着一只三尾半残狐,通天教主仔细看过之后,忍不住皱眉道:“这是?”
叹了口气,男子道:“吾本体,正是魔祖座下灭世黑莲,感应天地规则,孕育了他,只是,未等到他出世,魔祖被诓骗,最后带着吾等,拉着西方地脉自爆。”
“魔祖化魔,用最后一丝法力护住他,可惜还是被波及,体内沾惹了大量的魔气,若他与吾一般,或者是其他体质,大可直接入魔便是。”
“但他体内含有万火之心,其中木阳火占主导,主心偏净莲妖火和业火红莲的性质,最要命的是,火焰属性虚无吞炎。”
就算他不说,通天教主自然也能看的出来,这样,反倒不如自己大大方方的说明情况了。
通天教主都忍不住多看了那火焰中的孩子一眼,这孩子也是真不容易,所谓万火之心,其实就是开天之劫氏,火之魔神陨落时的精华,也就是万火之源。
灭世黑莲所谓的感悟天地,孕育出的生命,若是没有猜错,他是意外感应到了万火之源,打算炼化了为己用,没想到意外被天地规则灵气入体,就跟元凤一样,不得不顺应天意,或者说大道意志,孕育了生命。
净莲妖火能净化万物,可以顺着对手的情绪为引进入对手的体内,使对方的神魂、法力等等都会被净化成虚无。
业火红莲能够释放出无尽的红莲业火,这种火焰以因果业火之力焚杀一切,具有强大的攻击力,而且,业火红莲不仅在攻击上有出色表现,其防御力也是顶级的。
这两样异火都是极其强大的存在,尤其是业火红莲,它还能够用自己的红莲业火焚烧使用者身上的业力,达到洗精伐髓的效果,从而增强使用者的精神灵魂,并且让自己达到人形功德至宝的效果,杀人不沾因果。
但坏就坏在了火焰属性虚无吞炎上了,虚无吞炎,吞天噬地,吞噬万物,如果没有体内的魔气,这孩子未来不可限量,天地间没有几个能是他的对手。
道法自然,道之规则为平衡与至公,自然是不会出现真的无敌的存在,所以,这孩子体内的魔气就成了桎梏的枷锁,甚至直接让这孩子算是废了。
灭世黑莲怜爱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孩子,然后道:“就如教主看到的,碍于他的火焰属性和火焰主心,我不得不压制了他的本体觉醒。”
“不然,火焰必然第一时间吞噬掉他的魔气,化作虚无,他也等不到睁眼的机会就会消散,从此,彻底化作天地间不同的异火,被所谓的有缘人契约驱使。”
“既然孕育了他,自然就要对他负责,如何舍得他灵智消散,所以,求了魔祖与平心娘娘,将他的真灵取出,入轮回藴养。”
“原是打算,等他神魂强大之后,就放开这里的压制,待本体吞噬掉魔气后,再把真灵送回,直接就能收复本体。”
说到这儿,灭世黑莲忍不住苦笑一声;“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我费劲出手两次,安排的可以说天衣无缝,我儿却还是被算计的体无完肤,眼看着只有最后的机会,我只能将人彻底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才能稍微放心些。”
通天朝着灭世黑莲手中的火焰里的孩子看了一下,伸手一阵掐算,他毕竟是一方天地的圣人,灭世黑莲又直接放开了自己孩子的命运长河的轨迹。
很快,通天就看到了祁诗华的前世今生,包括他在红楼世界的过往,只有关于《西游记》《封神演义》之类的,与教主自身息息相关的,才会变得模糊。
但通过祁诗华在红楼世界的只言片语,记忆一些简单的戏文片段,通天就大概猜出来是怎么回事儿了,也明白了,之后所谓的西游传经里的算计。
通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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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还是受了本体本质影响,过于心善了,这是个好孩子,本座愿意帮他,那这魍狐的崽子又是怎么回事儿?”
万魔之祖罗睺座下,洪荒八大凶兽,其中最神秘的魍狐,除了龙凤大劫之前的大能以外,可能也就只有感悟过天地规则,并原神寄托天道的圣人能认出来。
其他人也就只知道:魍狐,狡猾奸诈,占有欲强,黄色昧火能僵化所有生命,有的人因为它的名字说这种狐狸长得丑陋见不得光。
其实,这就是有心人的造谣,魍狐,又称魅惑之狐,是九尾狐族真正的先祖,龙凤大劫之前,除了当时的大能见过真容,剩下的人都没有印象,龙凤大劫之后,更是只有天道内存有图片,别人只是听过传说。
这主要是因为魍狐,每一代只有一个出生,上一代魍狐在世的时候,下一代绝对不会出生,魍狐特别漂亮,要不也不能被称作魅惑之狐,它是狐族少有的背生双翅的狐狸。
魍狐能翱翔,银白色的翅膀,张开后比凤凰的翅膀还要漂亮,搭配着同样银白的皮毛与身后的九尾,经常被误认为是银色的凤凰。
魍狐擅长术算,可预知吉凶,龙凤大劫开始前,当时的魍狐就算到了劫难开始了,为了保住九尾狐族,直接带着族群避居,这也是为什么,当时四大凶兽,但龙凤大劫里却没有九尾狐族。
另外,还有个原因就是,魍狐三根主尾便是降落三光神水的法器,灵狐拜月就是由它这儿传下来的,拜月的目的就是产生三光神水,为族里的小崽子们提升资质。
他们也不是光拜月,只不过白天的时候,那一身银白色皮毛都晃眼睛,他拜日你能看到?至于拜星星,它跟月亮在一起,你能分得清?
三光神水由日光神水、月光神水和星光神水三种神水混合而成。
金色的日光神水可以消磨血精骨肉,银色的月光神水能腐蚀元神魂魄,紫色的星光神水会吞解真灵识念。
但三种神水合在一起,它可以解除三界六道一切诸毒,克制一切所谓的无药可救的毒,它不仅能够治疗一切伤口和疾病,做到肉白骨,活死人,甚至能够挽救灵魂泯灭的情况。
九尾狐族为了掩护魍狐,就把这个本事安在了九尾狐王族,涂山黑狐身上,很多狐族自己都不清楚老祖宗魍狐到底是有什么本事,都觉得他可能是最漂亮的狐,还能飞。
最后一个原因就是,最后一代魍狐,被魔祖收服,认可了魔祖,早就预料到不能成事,却依然死心追随,将自己与九尾狐族因果斩断。
在最危机时刻,魍狐献祭,保下了魔祖罗睺真灵,让他有机会立下誓言,创立魔道,因为他是献祭,损了魍狐根基,甚至连传承都断了,让下一代魍狐迟迟无法苏醒,九尾狐也日渐败落。
但天无绝人之路,魍狐为魔族献祭,魔祖带他仅剩的一丝真灵进入魔界,只是,亿万年不见有丝毫起色的真灵,突然有一日自己飞到了我儿真身附近,两人产生了羁绊,伴生而生。
61.第 61 章
灭世黑莲放开祁诗华的命运长河,通天教主自然能看到他的一切过往,连带着地府快穿局的事情也知道了,知道两个孩子的真灵要来自己的世界做任务。
通天教主问道:“他们的所谓任务是什么?” 西游量劫,属于佛道教统传承之争,他也是局中人,所以,他没办法知道具体情况,即便他是圣人也不行。
灭世黑莲道:“救下万岁狐王一家,顺便搅合一下那两个秃驴的好事儿,让他西游传经变成个笑话。”
通天教主闻言哈哈大笑:“既然是要搅合了那俩秃驴的好事儿,那本座自然是要帮忙的,说吧,要本座做什么?”
灭世黑莲道:“请教主收下两个孩子做弟子,作为交换,本座会让我的身外身无天亲自教导龟灵圣母。”
通天教主即便已经道心坚如磐石,此时听到灭世黑莲提到龟灵圣母,也是激动的直接问道:“当真?龟灵还活着?”
可以这么说,通天教主徒弟众多,所有弟子中,他最愧疚的就是这龟灵圣母。
龟灵圣母是通天教主亲传的三弟子,原形是一只母乌龟,她性真率直,冲动急躁,炎帝时得道,法力高强。
她可说是所有弟子中对通天教主最忠心耿耿的,拒绝过西方接引道人的招降,封神开始的时候她不敌广成子的番天印,现出原形招架,被正因为受逼迫签下封神榜而恼火的教主迁怒革出宫外,不许听讲。
可在万仙阵大战之时,她依然追随通天教主,龟灵圣母用日月珠打败了阐教十二金仙中的惧留孙,在追赶途中,遇到了接引道人,被其以念珠降服,现出原形。
接引命道童收服,道童展开一小包儿,想收走龟灵圣母,不料飞出一群蚊吸干了龟灵圣母的血肉成了一个空壳。
其他的弟子,或是身死,真灵入封神榜去了天庭,或是被西方教强渡,成了三千红尘客,但不管怎么样,基本都是能活下来的。
通天之所以被逼着忍痛签下封神榜榜单,也是为了更多的弟子能活下来,被写在榜单之人,死后必然会上封神榜,这些大多是有些小问题的,通天教主就是为了保险。
他是圣人,即便劫气觅心,他还是有感应的,他知道自己截教势大,已经难为天地所容,而且,人数多了,里面良莠不济,很多弟子为恶,坏了截教气运,他也是打算借此机会清理一下门户。
在他看来,自己的亲传弟子、几大外门弟子以及随侍七仙这些自己的嫡系一派弟子都是品行高雅之人,他们定下的规矩就是:凡是福泽深厚,根基高深之人,死后皆上榜封神。
所以,他并不担心,他认为,最不济,这几个弟子要是出事儿还有封神榜兜底,这要是在榜上签名,那不管死活,以后都得受封神榜驱使,不合算,所以,这些弟子的名不在上面。
至于那些满身罪恶之人,或者浑身杀孽的,通天巴不得赶紧被清除了,还截教一个清净,所以,榜上的都是有些问题,但本性不坏的,为了保险给写上去的。
若是按照规矩,公平的去完成这一次封神大劫,确实该是按照通天教主想的一样,截教至少会留下根基,嫡系不该出事儿,可通天教主没想到自己会遭到老师跟两位兄长的背叛和算计。
而且,哪位弟子身死道消都不该是龟灵圣母,她是为炎帝驼的三教碑,那即是三教根基,也是教化万民的起源,何止是功德深厚,若非本身资质受限,加上圣位有定数,她未尝不能功德成圣。
就是这样的龟灵圣母,其他人至少有个去处,她却被蚊道人吸干肉身跟神魂,真灵不知去处,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至于说什么童子忘记包袱里还有一只异种蚊道人,那就是扯淡,就是因为准提很清楚,就凭龟灵圣母的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龟灵圣母不死,日后麻烦不断。
而且,龟灵圣母身负大公德,他即便贵为圣人,但只要他敢打杀了龟灵圣母,他倒是万法不沾,可因果会算在他门下西方教,那到时候也别说什么兴不兴的,西方教还存不存在都是个问题了。
天下间,只有这蚊道人,乃是天生异种,能克化万物,为了有足够的能量逃离,那被封了法力的龟灵圣母必然会死在他的手里。
只是准提做梦也没想到,因为他算计了龟灵圣母,尽管他没有亲自出手,没有丝毫实质行动,但也受到反噬,西方教镇压大教气运的十二品金莲被蚊道人吸走三品。
西方教因此气运大量流失,从此之后,西方教弟子与当时的截教一般良莠不济,门下弟子什么样的都有,坑蒙拐骗、打家劫舍,西方教名声再难挽回。
灭世黑莲没有多说什么,一挥手,眼前出现一个画面,魔界一处山巅位置,无天端坐云床之上为下面的弟子讲法,下面黑压压无数魔族弟子盘坐着专心听讲。
无天云床不远处,一绿衣少女闭目听讲,很是认真,这少女就是龟灵圣母,正在讲道的无天似有感应,突然睁开眼睛看了过来,然后微微点头后又闭眼继续讲解起来。
灭世黑莲道:“当年,本座只是感应到世间劫气弥漫,打算来看看鸿钧带出来的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的真实嘴脸,没想到正巧碰上了那秃驴算计人。”
“所以,本座顺手收走了那只异种,帮他取出了三品金莲台,作为交换,他自己主动吐出了龟灵圣母的真灵,只是可惜,龟灵圣母被蚊道人这个异种吸入后,即便真灵被保住了,还是损伤了神志,不记得前尘往事了。”
通天教主听完后叹了一口气道;“不记得也好,既然获得了新生,那前尘往事也不必去纠结了,让她就这样无忧无虑的做一个魔族少女吧。”
知道龟灵圣母还活着,通天教主的心情好了不少,他突然问道;“那蚊道人就是你们那个所谓的快穿系统的真身吧?”
灭世黑莲笑道:“他太能吃了,要是不能提供价值,冥河就要将他从血海驱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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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音落,两人都哈哈大笑,笑过之后,通天教主道:“吾会收下他们二人,并亲自教导,这魍狐天赐道名多宝,合该与我截教有缘,为吾亲传弟子,日后为多宝真君,掌管截教事物,负责教导门下剩余弟子,赐极品先天灵宝青萍剑为证。”
“祁诗华,诗华红莲,日后为吾亲传弟子,也是吾关门弟子,掌截教赏罚之事,凡截教弟子,皆受诗华真君管辖,赐法宝渔鼓为证。”
圣人言出法随,他话音落,天地为证,三界生灵心中立马明白,圣人有两位弟子,掌教弟子多宝真君,关门弟子诗华真君,掌截教刑罚之事。
外人都在议论两人有多受通天圣人的重视,也不知道这二位到底是什么来历,毕竟,青萍剑那是通天圣人的成道之基,所谓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原本是一家,这青萍剑正是青莲叶所化的,代表着截教的源。
而渔鼓,要说它的攻击力或者防御力,那别说是跟青萍剑相比,就是大部分的后天灵宝都比它强,但它对于截教弟子的意义却不一样。
首先,渔鼓是一种召集灵宝,只要敲响渔鼓,不管是在什么地方的截教弟子,都能听到渔鼓的召唤,听到召唤要是敢无视,那就被视为叛教,直接就会被化作齑粉消散天地间。
其次,只要是截教弟子,皆受渔鼓驱使,只要对着截教弟子敲响渔鼓,莫敢不从,否则,能直接让你生不如死。
就因为渔鼓的重要,对门下弟子的威胁性,所以,通天教主从未将渔鼓交付给任何弟子手中,包括原本的掌教大弟子多宝道人。
灭世黑莲也没想到通天教主会将青萍剑、渔鼓这样重要的东西交给两个孩子,定定地看了通天教主一阵后突然笑道:“好!有魄力!本座也不能辜负了教主的信任,这是陨圣丹的解药。”
说着,扔过去了一个玉瓶,又继续说道:“其实也不能算是陨圣丹的解药,这个就看教主怎么选择的,服下这丹药,它能化解陨圣丹的一部分药力,但陨圣二字不是开玩笑的。”
“到时候教主的修为会倒退至大罗金仙巅峰境,你也永远没有机会再成为天道圣人,只能法则成圣,也就是通过剑道或者阵法证道混元,成为混元无极大罗金仙这一条路。”
通天教主闻言,非但不恼反而大喜,他道:“别说还能重修证道,就算只是大罗金仙,只要能不受人把控,能逍遥天地间,这药也值得本座服下!”
灭世黑莲忍不住赞叹:“教主好心性,那就祝教主早日证道混元,得大自在、大逍遥!”
通天打了个稽首:“借魔尊吉言!”然后又看了看祁诗华二人,然后道:“本座会好好教导他们,等他们任务完成,功成身退时,本座才会服药。”
两人心照不宣的互相点头示意后,灭世黑莲一挥手,祁诗华跟多宝的本体消失,代替的正是点击接取任务的祁诗华跟多宝,只是这会儿的二人还在沉睡,灭世黑莲将他们放置在两个蒲团上就消失了。
62.第 62 章
祁诗华跟多宝醒来的时候,接收信息后,互相对视一眼,啧啧,他们这次也是发达了,身份竟然是通天教主的徒弟,而且,一个是掌教弟子,一个是掌管刑罚的关门弟子?
通天这时开口道:“吾,截教通天教主,预收尔等为亲传弟子,尔等可有异议?”
两人一听,圣人收徒,还有这好事儿,怎么会有异议?当即二人跪地,倒头就拜,邦邦的响头一点儿没掺假,通天满意的点点头,一挥浮沉将二人扶起,又将事先准备好的灵宝交给了他们。
祁诗华跟多宝跪接师父赐下的宝物,然后二人拿出了他们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比如多宝的灵桃跟桃花酿,祁诗华让太虚幻境里的章鱼人仿照红楼世界的食谱做的各种美食。
这些东西在圣人眼里自然不算什么,但这份心意却让通天早就冰冷的心暖了起来,他看得出,这两个实诚的孩子,真的在磕头拜师后,想着孝敬自己呢。
通天来了兴致,跟着两个徒弟放开了吃喝,心情随着酒劲儿高涨了起来,一直压得他喘不上来气儿的那块儿大石终于被搬开了,心境开阔,再不受之前的事情牵住心神。
至此,师徒三人就在这上清宫中吃喝玩乐,没事儿的时候通天就给他们讲道,指点他们修炼的错处,通天那里各种仙果多了去了,不仅给他们随意吃喝,还让祁诗华移栽了不少果树苗。
至于太虚幻境降级后,仙灵气不足以供这些极品仙根存活的问题,通天教主最擅长的就是阵法,手里的好东西更多,要不是知道祁诗华他们的情况,通天能直接给撕过来个大千世界给他融合了。
怕他们去别的小世界会因为世界品级太高,规则排斥,然后他们连进去完成任务都做不到,那就好心办坏事了,所以,干脆就给空间里放了几条灵脉跟仙灵脉,又给设了阵法。
空间的灵气瞬间浓郁的差点儿固话了,里面的仙灵根、灵植等等,都郁郁葱葱的,仙鹤等仙界用来使用和食用的动物也放进来不少,一个个精神的不得了。
只有原本的那些纸人开始遭罪了,灵气过于浓郁,没地方消耗的结果就是,地里的普通凡种种植的蔬果粮食之类的一直在疯涨,送去喂养普通的牲畜家禽根本用不完。
这些普通农作物在修仙界根本没有用处,只能暂时储存起来,等出去之后,拿去救济凡界百姓,或者送给慈善堂、养生堂等地方,到时候多少也能得到些功德。
幸好通天教主虽然不是最擅长炼器的,但毕竟是圣人,炼器水平其实也不差,指点两个炼器小白那是绰绰有余,两人的天赋也不算很好,但炼制个简单的武器、防具或空间法宝之类的还是很轻松的。
因此,他们炼制了不少储物空间,还顺便给那些纸人提升了一下,用灵兽的骨头跟灵植给他们换了身体,现在,他们其实也不用再吸食香火了,那个对他们来说就是打牙祭用的,他们身上是用灵石启动的,一块儿下品灵石就能让他们劳作100年。
之前还承诺,说等他们工作时间够了,让他们转投畜生道,现在,所有纸人都不乐意了,他们现在的身体,除了每隔一百年需要换一块儿灵石以外,跟人已经没有区别了。
空间里的食物什么的都随便他们食用,得多缺心眼儿去争着在畜生道轮回呀,当即一个个主动与祁诗华签订了主仆契约。
多宝对此也没有意见,因为他发现,这些纸人变成傀儡人之后,不敢干活麻利,有了自主意识以外,最主要的是,再做出的东西已经没有了那股香烛纸钱的味道。
祁诗华一直弄不懂洪荒的时间,按理来说,天上一天,凡间一年,那自己现在在三十三、天外天,那时间应该更快,但他们跟着通天教主一起修炼了两千年,多宝早就修出人身,他们现在也到了金仙境。
通天才跟他们说:“多宝,华儿,你们该下山了,时间快开始了,那猴子刚大闹了天宫,被如来给用计压在了五指山处。”
提起如来,通天心里就是一痛,那是自己真正的大弟子,就跟现在的多宝一样,来的时候还是一只多宝鼠,资质远不如胡多宝,自己亲自教导,多宝成了三教中最出息的弟子,那广成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是多宝为人圆滑低调,不愿意出头罢了。
通天真的不怨多宝,他化胡为佛不是完全自愿的,里面肯定是有私心,但去了之后,他也是多方照顾了截教的师弟们,通天教主不再见他,也是为了他好,一仆不侍二主,既然去了佛门,要是再与自己藕断丝连,将会两头不落好。
祁诗华看到通天眼中一闪而逝的痛,道:“师父,截教的师兄弟们,值得捞的,我会尽量给捞回来的。”
通天看着自己的小徒弟,忍不住叹口气:“华儿,渔鼓带好了,地仙界,属于咱们截教的门人不少,就算之前被渡走的那三千红尘客,听了渔鼓的召唤,也莫敢不从。”
“要是遇到了阵法或者感觉自己迷路了,就敲响渔鼓,然后站在原地别动,自会有人前来搭救。”
多宝在一边儿已经笑抽了,师父这话,言外之意就是,能不能捞人都是小事儿,主要是自己能保证不走丢就行。
这也不怪通天这么说,多宝这么嘲笑他,他们事先是知道祁诗华的方向感不强,术数也有些糟糕,但看他画符的能力,以为他术数还有救。
但是,这货那不是一般的路痴能形容的,通天教主都放水放的跟哄孩子一样,设置个很简单的阵法,然后把他就放在生门旁边儿,但凡他不瞎都能走出去。
结果,这货那是硬生生的把自己折腾到死门不说,还在按照通天教主教授的破阵术法中研究了一下,加了些心得,非常有创意的将最简单的阵法提升到了连通天下去捞人的时候都废了半天劲,也应该算是天赋异禀吧?
反正,通天给祁诗华喂了一颗五转还魂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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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救活之后,死活不再教他阵法了,也勒令他不许再碰阵法相关的东西,为了他安全,通天那是把自己的私库翻了一遍,找出了收集的所有医书交给他自己研究。
用通天教主的话来说就是,你只要活着,为师就知足了,学炼丹术跟医书挺好,咱们也不求你医术学的多好,至少这个安全啊!
所幸,祁诗华在炼丹和医术方面确实有些天赋,尤其是看到了早年通天他们三兄弟感情好那会儿互相交流的心得,祁诗华对老子的炼丹术实在痴迷,所以,除了被要求的修炼,其余时间都是在研究老子炼丹术,真就没再碰过阵法。
这让通天是又庆幸又郁闷,没人儿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捶着云床感慨,自家小徒弟乖巧懂事,漂亮还贴心,怎么这天赋就歪了呢?
不过,自己现在的掌教弟子的天赋是真的好,比如来当年的天赋还好,大约是种族天赋,他的阵法跟术数的能力,是他所教导的徒弟中最好的,现在已经算是大乘了。
通天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多宝,将一个令牌交给他道:“这是金鳌岛的枢纽,以后截教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兄弟俩看着处理就行,有那打着截教名头作恶的,直接处理就是。”
多宝赶紧双手接过,做了一番保证后,两人含着眼泪跟通天告辞,这一别,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师父,毕竟,他们现在只有金仙修为,想要来三十三、天外天几乎是不可能的,而通天现在又出不去。
通天对门下弟子,确实没有元始天尊护短,但他却是一个好师父,好父亲,至少对他们真的是这样的,千年相伴,就算是个石头也早就捂热了,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是那种很重视亲情、友情的人。
眨了眨眼,通天故作严肃的骂道:“做什么小女儿姿态,本座傲骨铮铮,一辈子宁折不弯,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出去后,要是敢给我丢人,看我不收拾你们,行了,现在就赶紧滚吧!”
两人这才拜别师父,只是临走之前,他们把两个章鱼族人还有十个傀儡给留在了上清宫,同时还留下了不少蔬果粮食,都是可着通天教主的口味留下的。
通天眼圈都红了,却还是嘴硬的骂道;“两个小兔崽子,咋就那么多事儿,整这么一堆在我这儿七吵乱嚷的扰我清净,还有,本座差这点儿吃的吗,给整这些就是占地方的!”
说是这么说,但还是一挥袖子,直接将徒弟们的孝心给收了起来,又一挥袖子,一堆仙果灵蔬放出来,然后对两个章鱼族人道;“行了,你们既然被留这儿了,以后就负责做些吃食,打扫宫殿的活吧。”
又一甩袖子,每人脑海中出现了一套修炼法门,通天淡淡的道:“去吧,平日里好好修炼,别坏了机缘。”
两个章鱼族人跟十个傀儡赶紧磕头,感谢老爷,心里都高兴的不行,他们这次真的是得了大造化、大机缘,这可是在圣人的院子里修炼啊。
63.第 63 章
东海金鳌岛是被大阵隐藏着的,除了截教弟子,别人是找不到的,只有手里控制着金鳌岛枢纽的人,才能让它重新出现在大众面前。
多宝道人没化胡为佛之前,他是截教掌教弟子,通天教主是将枢纽交给他掌管的,他走之后,截教就剩下几个不成器的,根本撑不起来门派,截教名存实亡,通天干脆隐藏了金鳌岛。
如今,胡多宝再次执通天教主令,截教金鳌岛枢纽,面对洪荒公告:“上清灵宝天尊、通天教主座下,天赐道号多宝,师父定名多宝真君,蒙恩师垂怜,现任截教掌教弟子,持青萍剑、金鳌岛枢纽为证,代师教导截教门下弟子。”
说完,他将青萍剑旋于头顶后方,以示对通天教主的尊敬,还有表示身后站着的是通天教主,然后左手掌心处,金鳌岛枢纽出现,很快从巴掌大变成一人高,上面清晰的两个大字“截教”。
多宝喝到:“金鳌岛,现!”话音落,东海海面上仙音缭绕,一仙家福地慢慢出现在人前,至此,从封神大劫后就消失在众人眼前的截教,重新出现在人前。
等金鳌岛彻底稳定之后,多宝扬声道:“恩师本是感念世间生灵修行不易,想为苍生截取一线生机,打破种族界限,无论人类、妖族或草木精怪,只要具备向道之心皆可入教,此乃截教的教义,也是恩师的大义。”
“胡多宝不敢妄言昔日对错,但,既然入了截教之门,那就要执行截教的宗旨,继续沿着恩师脚步前行,今得恩师信任,代师教导师弟,同时也要沿袭昔日恩师创立截教时的壮志。”
“自今日起,凡有向道之心,无恶业缠身者,皆可金鳌岛外听道,不入截教门墙,截教只为苍生截取一线生机。”
话音落,天降功德于金鳌岛上空,截教的气运直接提升了一大节,这是胡多宝昭告三界,得到三界生灵感谢地回馈。
祁诗华等多宝收起属于他的那份儿功德之后,他铛铛铛,敲响了腰前渔鼓,面对洪荒道:“上清灵宝天尊、通天教主座下关门弟子,师尊赐道号诗华真君,持信物渔鼓,掌截教弟子赏罚之事。”
“自今日起,凡非神职在身的截教门下弟子,三日内回金鳌岛闭关修道,未到真仙境不得随意出岛,违令者,废其修为,逐出截教。”
“自今日起,凡是截教门下弟子,打着截教招牌胡作非为,有败坏截教气运行为者,一经发现,直接肉身齑粉、神魂送入九幽之地。”
“自今日起,凡是截教弟子,受人屈辱,已经发现,集截教门下所有弟子之力,一起为其讨回公道,不死不休,若有胳膊肘往外的,废其修为,逐出截教。”
“自今日起......”祁诗华当即定下八十一条门规跟赏罚标准,他是标准的法家支持者,他定的规矩也是极为严苛,但他掌截教规矩赏罚,那他定的规矩就等同于通天教主,他的规矩,只要是截教弟子就要受到制约。
因为他制定的规矩有利于截教发展,同时也可以作为其他教派或者下界人族套用,所以,他也得到一些功德,截教的气运再一次攀升,门下弟子皆心生敬畏。
而且,这么些年,截教形同灭教了一般,门下弟子无依无靠,不知受了多少欺辱,现在,突然有给他们做主的,他们的靠山又回来了,无不喜极而泣。
被控制的,很多是被胁迫去做三千红尘客的,那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眼巴巴的就盼着截教重新壮大能把他们捞回去,不在这儿受那窝囊气。
别说三界众生,就算是六位圣人,那也是心中百般滋味,通天是又酸又涩,还忍不住开心,自家弟子这是出山就开始为自己证明了,而且,也是真心要重振截教。
只要截教能重新壮大起来,他的根就能稳,日后即便是自己真的要废去圣位重修也是有底气的,只是,两个徒弟这是把所有的压力都抗在了他们自己的身上啊。
老子跟元始是又酸又欣慰,他们对昔日被劫气觅心时做的举动,自然是后悔的,那是他们的弟弟,一气化三清,他们同宗同源,最后却闹得老死不相往来,责任全在他们这做哥哥的身上,他们怎么能不悔?
最开始的时候,其实只是老子跟元始觉得通天没有镇压气运的灵宝,所以门下弟子良莠不济,很多都是混吃等死,背靠截教混日子不算,还四处为非作歹,长久下去,那是要拖垮自己弟弟的。
所以,当日紫霄宫中,他们才会联合其他三位圣人一起逼着通天签下封神榜,是打算让他把那些事儿多能惹祸的祖宗都给踹出去。
后面封神大战中,最开始也是为了让门下弟子帮着截教清理门户,只是后面,劫气觅心,加上有心人挑拨,打着打着就打出了真火,就连老子都被拖了进去。
封神量劫过后,三清被逼着服下陨圣丹后,通天闭门谢客,与他们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他们也没脸去打扰他,但心里的愧疚差点儿让圣人的心境不稳。
三清道心不稳,门下道统自然也没法圆满,因此才有了旁门佛教的兴起,也因为三清圣人心寒,不愿意管那些红尘杂事,只修自身,才让接引准提有了可乘之机,弄出个西游闹剧。
但三清圣人是东方的圣人,是道门的圣人,他们不会放下肩膀的重担,也是因为圣人的不同立场,也确立了两教不同的处事风格。
道士嘴里说着死道友不死贫道,和尚满口仁义道德,鼓吹众生平等,众生皆苦,佛渡天下有缘人,但最后却是乱世道士下山救世,和尚关门避祸;盛世道士归隐深山,和尚出门圈钱。
当然,也有那信佛真的虔诚的得道高僧也会真的做到危难之时入世守山河,但,你问问他的教义,那叫尘缘未了、六根不净,属于个人行为,那叫犯了杀业,违背了清规戒律。
老子和元始,听着下面那两个金仙后期境的小家伙,站在半空中重新支起门户,为师父正名,为教统立下传承规矩,他们欣慰截教终于做到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重生机会,也由衷的羡慕通天好运的得到两个得意门生。
元始叹气:“通天也是好福气,竟然得到了这样两个人品、跟脚俱佳,又孝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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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的好弟子。”接着又忍不住道:“他当年选徒弟要是都按照这两个孩子来,我能多说什么?”
他是最注重跟脚的,也看中品行,要不也不会立下大阵收徒,他对人的跟脚出身重视,自然也能一眼看出来,这两个,一个是传说中的魍狐,一个是天地异火火种,都算是难得的天生地养的异种,出身不低。
他能看清人的跟脚却看不清他更重视的人品,因为他不知道跟脚不代表人品,还有人心易变,看看燃灯、惧留孙等,哪个是磊落之人?
通天收徒良莠不济,那是他心善,想要所有向道之人都能有与天争命的一线可能,能够寻得一线生机,所以倡导有教无类,但这些人都是记名弟子。
真正的嫡系里,其实算起来就长耳定光仙这么一个叛徒,其他人除了过于重情重义、脾气火爆了些以外,其实真没有大问题。
老子看着还是嘴硬的二弟有些无奈,只能摇摇头,然后道:“三弟这也算是苦尽甘来,截教后继有人了。”
他心里也是发苦,作为长兄,面对两个弟弟的矛盾,既没有尽到作为兄长的教导职责,也没有做到该有的公平公正,以至于最后三清彻底离心离德,他是最愧疚的。
想到什么,他对着殿外喊道:“玄都。”
很快,玄都进了大殿,行礼之后问道:“老师,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老子看着自己这个大徒弟,心里又是一阵叹气,说实话,他看不上玄都,资质平平,为人愚钝,但这是他的天定弟子,先天人族,是人教的根基,他也没办法。
一挥手中浮沉,面前出现一玄红小旗,一紫金色小葫芦,道:“你三师叔喜得佳徒,你且将它们送去,告诉他们,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是一家。”
玄都看了老子一眼,眼中是隐藏不住的又震惊又羡慕的神色,但很快就低头应诺道:“是,老师,我现在就去。”老子又是一声叹息,挥挥手,让他离开。
原来,这玄红小旗名曰离地焰光旗,先天五方旗之一,相传乃是创世青莲的莲叶所化,鸿钧老祖于分宝岩分宝时,将此旗赐予老子的,有着混乱阴阳、颠倒五行、诸邪避退、万法不侵,同时,它也有镇压气运的能力。
而那金色的小葫芦,同样来历不凡,它是先天葫芦藤所结的七个葫芦之一,内含三味真火和玄冰寒气,可吸纳万物、吞噬天地,本来是老子交给自己善尸太上老君用来装丹药的。
太上老君好东西多了去了,其实对这个紫金葫芦,已经用处不大了,但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可就不是一般的宝贝了。
元始也朝外喊道:“南极仙翁来见。”
不多时,南极仙翁赶了过来,见到元始跟老子,问好之后道:“老师,您喊我来,可是为了截教之事?”
元始脸色一沉,呵斥道:“混账!什么叫截教之事?吾兄弟三人,同宗同源,有什么还轮到汝来挑拨事非?”
南极仙翁一听,吓得赶紧跪地磕头请罪,元始这才面色稍霁,冷哼一声饶了他一次。
64.第 64 章
元始天尊一挥手,面前出现一面杏黄色小旗,一八卦型巴掌大玉牌,一珠光宝气的小瓶子,一似玉非玉的青玉色小匣子,他是炼器的祖宗,手里的宝贝多了去了,这次也是带着些求和的意思,那是真的出血了。
杏色小旗,不用说,是跟老子给的那一面离地焰光旗一样,先天五方旗之一,名曰戊己杏黄旗,长二丈有余,催动此宝时会出现金莲万朵、无物可破、诸邪避退、万法不侵,它同样有镇压气运的能力。
那块儿玉牌名曰太极符印,是元始天尊以太极图阴阳二气炼制,蕴含太极生克平衡之道,代表阴阳调和之力,是用来专克阵法的,可破解一切阵法、抵消敌方法宝的规则效应,定地水火风,镇压两仪变化、破解各种秘术,万仙阵中,普贤真人用此宝破解两仪阵,活捉灵牙仙,破除截教阵法核心。
珠光宝气的小瓶子就比较有名了,这正是大名鼎鼎的八宝琉璃瓶,是元始天尊采集昆仑山玉虚宫先天灵气炼制的储物法宝,内藏三光神水。
三光神水混合后形成防御结界,可抵挡法宝和神通的双重攻击,可疗伤解毒、护佑生灵,可解万毒、灭天火,瓶体也可收摄金仙元神。
这个就跟是为胡多宝量身打造的一般,现在多宝在通天的各种天材地宝的投喂下已经有了五尾,三根主尾已经生出,随时可以生成三光神水,但苦于没有承接之物,一个不小心,哪一样多了少了,能直接要命,所以只能用时现弄,这算是给送到心里了。
最后那个青玉色小匣子,有个好听的名字玉清匣,但跟名字不一样的是,这玩意儿特别凶残,它是元始天尊亲自炼制的秘宝,属杀伐型灵宝,可将敌人收入匣中,配合咒语发动,能让敌人瞬间化为血水,无视肉身防御与护体神通。
元始天尊冷着脸对南极仙翁道:“三教一体,门下弟子,打过、闹过,但不能真的分心!”
南极仙翁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滴落,但他根本不敢去擦,而是认真的回道:“谨遵老师教诲,弟子必不会再犯。”
元始天尊这才稍微满意了一些,又道:“给阐教门下的弟子传令,全力辅助截教的师兄弟,没事儿的,也去金鳌岛帮着给众生讲道积攒福德吧。”
胡多宝的话,点醒了元始天尊,他这次发现,自己是被通天给带沟里去了,那些年光顾着跟通天掰扯他那些臭鱼烂虾了,自己就是想说他收徒弟不能不管不顾的全都收下,但不是反对他为苍生求得一线生机。
再说,巫妖大劫、封神大劫之后,功德有多重要,他作为圣人能不知道?就算阐教镇压气运的灵宝不缺,那也不介意门下弟子多些福德护身不是?
玄都跟南极仙翁先后送来贺礼,胡多宝跟祁诗华其实有些为难,就在这时,通天的声音传来:“你们师伯兜里好东西多着呢,不必给他们节省。”
妥了,多宝跟祁诗华先是朝着上清宫的方向行礼,口称;“谨遵老师法旨!”然后又朝着老子跟元始的方向行礼道:“弟子多谢大师伯、二师伯赐宝,谨遵大师伯法旨,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原本是一家。”
“谨遵二师伯法旨,三教一体,互相团结,不坠老师、大师伯、二师伯的名声,三位圣人立人、阐、截三教,以教化众生立下教统,我们作为弟子,愿意代替师尊完成夙愿,教导生灵,脱离蒙昧,明悟道心。”
老子、元始、通天听完之后,都传来一声:“善!”
这一些列的操作,地仙界都懵了,这啥意思,三教这是和好了?
西方极乐世界,准提哭丧着脸对接引道:“师兄,三清这是和好了?通天门下竟然出了这般惊才绝艳的两个弟子,西游之事不会要出岔子吧?这可如何是好啊?”
接引也是心里苦涩,但还是安慰准提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师弟,莫要过于执着,听天命、尽人事吧。”
接着,接引又道:“既然老子跟元始表态了,咱们也得做个态度了,师弟看看,咱们给些什么?”
准提那是喜进不喜出的主,他不是扣,只是一心想要西方起来,所以,哪怕东方一根草棍儿他都恨不得捡回西方去,想从他兜里拿东西给东方之人,那无疑是在剜他的肉。
当即跳起来怒道:“给什么给,没有!我西方贫瘠,哪有什么好东西给他们?再说,这两个小兔崽子出现,不用说,肯定没憋好屁,还想我给他们送东西庆祝?做梦!”
“还有,那个明显是魍狐崽子,当初要不是那只魍狐,魔祖也没有能力引爆所有西方地脉后,还能立下魔道,让咱们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让咱们兄弟这些年吃了无数的苦。”
接引有些无奈,他知道,准提之所以这样,其实还是因为自己,准提其实是接引的伴生灵植,接引当时若是炼化了准提,资质还有出生时的修为必然会提升一大截。
但就在接引打算收了他的时候,意外发现他已经有了灵智,心中不忍剥夺了他化形的权利,所以,不仅没有把他变成灵宝,还帮着他护法,帮着他化形,后来更是称呼他做师弟。
准提始终认为自己亏欠了接引,见接引对着被罗睺拉着地脉自爆后,满地疮痍的西方界哭着发誓,自己一定会重建西方,让西方恢复到原本的繁华,他就说自己会陪着师兄完成的。
等后面鸿钧紫霄宫讲道,他们只能做记名弟子的时候,准提彻底钻了牛角尖,他就认为师兄是因为自己坏了机缘,资质不够才无法做老师的正式弟子,然后,帮师兄完成宏远就成了他的执念。
他从不让接引做脏活,他自己可以背负任何骂名,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不要那圣人的面皮,但他把接引护的严严实实的。
接引能不知道他做的事情吗?知道,但他更知道这是师弟的执念,他要是强行干预,怕是师弟永远没有出来的可能,他其实不在乎苍生如何,他只希望师弟能好,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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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死与他又何干?
准提挡在他前边,可又有几个人知道,接引为了准提,悄悄的付出了什么,他为准提偷偷的背负因果,为了他的执念,放下自己的抱负,死磕在这西方教上。
大约,也就他们之间的这份真挚的感情,能在三清面前能值得炫耀,毕竟,他们不是亲兄弟,却亲密无间,反倒是亲兄弟的三清,兄弟反目,几乎老死不相往来。
可如今,他们谋划几个纪元的时间,才做成功的事情,最后却被两个截教的小弟子,修为不过金仙境的孩子给破局了,准提怎么能甘心?
接引心里是真的纠结,他知道准提的心结和执念,有大智慧的他其实也知道自己的执念,就是将师弟给拉出来,所以,才帮着弄个西游传经的闹剧。
是的,他知道这是闹剧,这么多年,他早就明白,西方教不管是否改成佛教,那都改不了是道统的一部分,来自东方,自己兄弟做的再多,那也终究不会成为西方的,西方需要有自己的教义,自己的东西。
鸿钧为什么对于西方教是兴还是大兴根本不在意,也不在意佛道之争,除了鸿钧需要偿还西方因果,毕竟,罗睺拉着西方地脉自爆,根源还是他的算计激怒了罗睺。
但,其根本原因,无论佛教如何兴盛,说白了都是鸿钧的教统,是他传道受业的结果,这并不是两具圣人善尸就能了解的因果。
这也是为什么,他明知道只有弥勒坐到如来的位置,才是对西方最大的利益,最后却仍然只给了弥勒未来佛的果位,把现在佛的果位给了来自截教的多宝,让他做了多宝如来佛。
里面自然有安抚三千红尘客的意思在,更多的其实是做了两手准备,一个是能借着佛门大兴的机会,借些大教气运,真的发展起来西方,成就真正的西方佛国极乐世界。
同时也是希望准提,能因为西方的繁华,放下执念,然后,看清佛门这个镜中花、水中月,那个不属于他们西方,就是一个借运的工具。
二一个,若是有机会,弥勒真的能代替多宝,能真正的掌控兴盛起来的佛门,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甭管是什么算计,也别管其他,接引还是理智的,他对准提道:“三清已经和好了,师弟,咱们若是不做个态度出来,通天倒是无所谓,但元始那个小心眼儿,怕是会不停的给咱们添堵。”
“想想西游传经在即,要是得罪了东方,得罪了阐教跟截教,那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
准提纠结了一下之后,还是咬咬牙道:“善!”
接引好笑,但也没多说什么,说多了,自己这个师弟怕是要恼羞成怒,于是,他叫来白莲童子,一挥手,一面青色小旗,两把煞气逼人的利箭,然后说道:“去吧,将这三样东西送给截教的掌教弟子。”
白莲童子接过东西后道:“是,谨遵老爷法旨,我这就去!”
准提看着东西却脸色大变:“师兄!”
65.第 65 章
接引拦下想要抢回东西的准提,声音有些落寞的道:“师弟,这两样东西,也该还回去了,三清和好,诛仙剑必须得还给通天,与其等元始他们打过来,落了面皮,倒是不如直接做个顺水人情。”
“至于那青莲宝色旗,嗐,就当是封神时,咱们做的事情的一个态度吧,再说,老子跟元始把自己手里的旗子给那个魍狐,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吗?”
准提哀叹一声,满脸苦涩的道:“我西方想要起来,怎么就这么难呢?!”接着又是心疼和不甘:“可青莲宝色旗那是老师赐给您的,您就是不给他们,他们又能怎么样?”
那面旗子就是分宝崖前,鸿钧老祖赐给接引的青莲宝色旗,与中央戊己杏黄旗、南方离地焰光旗一样,同属于先天五方旗之一的东方之旗。
战斗时,祭起青莲宝色旗就会显现白气悬空、金光万道并现出舍利子,具有宁心静气、抵御诸邪、万法不侵的功效,它同样也有镇压气运的功能。
至于那两把剑,正是大名鼎鼎的诛仙四剑中的陷仙剑和绝仙剑,是在封神大战最后的诛仙剑阵时,被四圣联手破阵后,被接引跟准提给趁乱带走的。
先前,三清形同陌路,老子跟元始拿着诛仙剑跟戮仙剑,他们俩就装着糊涂,但现在人三清和好,不管是出于愧疚还是对弟弟的爱护,元始首先就不会罢休,老子也不会干看着自己的弟弟被欺负。
那与其最后被逼着打上门要回这两把剑,还不如自己大大方方的给了,还能少给一份儿礼。
准提能理解接引把这两把剑给回去的苦衷,但他们跟截教又没有什么交情,反倒还是仇家,给两把剑就足够了,为什么还要给青莲宝色旗?那可是西方少见的上品先天灵宝。
接引给师弟和自己倒了杯茶之后,这才带着些讥讽和算计的说道:“哼,五方旗中,除了老子、元始跟贫道手中的这面青莲宝色旗外,剩下的,瑶池西王母手中的素色云界旗,一定会顺势给送过去。”
“但最后一面真武皂雕旗,乃天庭北天门真武大帝用来做门面的,也是真武大帝最得意的一件上品先天灵宝,但又不敢违逆圣人的颜面。”
“如果咱们没有把这面青莲宝色旗给出去,那咱们就跟先前留剑时做挡箭牌的老子跟元始一样,但现在咱们直接给了,那难题就给到了真武大帝那里,到时候怎么选,那就是玄武大帝自己的事情了,但不管怎么选,怕是真武大帝心里都要有个疙瘩了。”
接引倒是好算计,只可惜,他却不知道,真武大帝跟通天教主的真实关系。
大家只知道真武大帝的截取天机理念与截教的有教无类,万物皆可修行,截取一线生机的理论想通,而且,真武大帝的性格也跟通天教主特别相似。
很多人都猜测,真武大帝其实是通天教主的善尸,毕竟,通天教主从未让自己的三尸展露于人前,大家都不知道他的三尸到底是谁。
也有人说,真武大帝是通天教主的私生子,是通天早年去凡界历练的时候,与凡人生下的孩子,回来后,尘缘已了,他们这才没有来往。
但传说只是传说,他们这些圣人想要查看血缘因果还是很简单的,那真武大帝跟通天绝对没有任何血缘或亲情牵绊,更没有灵魂羁绊。
最后,大家只能归类,两人性格相似,认知相似罢了,虽然这番言论在洪荒以及地仙界,除了通天教主跟真武大帝,很少有人认同,但不代表这个想法有问题,这是天道秩序都认可的言论,自然有它存在的意义。
事实上,其实没有那么难猜,真武大帝确实跟通天教主去下凡的时候有些关系,通天教主好为人师那是天生的,即便没有了记忆,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还是见到好学的真武大帝很是喜欢,然后,他们在凡间做了师徒。
那面真武皂雕旗也是通天醒来后,分别时赠与爱徒的信物,只是,通天此时已经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好,万仙来朝看似风光,截教花团锦簇风光无限,其实截教已经破了九之极数。
所谓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天道忌满,人道忌全,自己的截教又与商朝气运绑定,人间朝代更替,属于天道规则,自己的截教怕是也难逃此劫,最后结局如何也不好说,还是别拖累这个孩子吧,他一挥手,直接隐去了两人之间的因果。
所以,真武大帝与通天教主之间的关系,也就没有人知道了,大家只是好奇他的本事是怎么来的,为什么言行举止、言论作风都那么像通天教主。
于是,当女娲娘娘派金凤送来一匣子五彩石和一块儿巴掌大的泥土,这就是传说中的息壤,息壤不用多解释,就是用来治理洪水,种植任何植物,能自行生长的神土。
传闻,人之所以被称作泥人,而且不管怎么洗澡,身体都能搓出泥来,就是因为女娲造人的时候,用这息壤做了主要原料。
五色石正是传说中的补天石的原材料,五色石内含先天五行之气,这一匣子五彩石,连带着装五彩石的石匣子就是一座先天五行大阵。
将这样的五行大阵设立在独立的空间内,虽然不会衍生万物,但随着时间的增加,五行大阵所笼罩的空间内,就会衍生出五行先天灵气滋养所在空间万物,最主要的是。
五彩石之所以能成为补天石去补天,就是因为这五行先天之气混合后,就是混元真气,天生带着结界,能阻拦一切生物的窥视和出入。
女娲送他们这些东西,那是因为祁诗华身上的太虚幻境与女娲娘娘有着因果,她稍加掐算也就知道了个大概,送给他们也是心存了怜惜,以防再有人特意去探查他们的跟脚。
收到东西之后,祁诗华跟胡多宝自然马上就理解了女娲娘娘的好意,赶紧诚心诚意的道谢。
等金凤离开后,西王母跟真武大帝立即派人将素色云界旗以及真武皂雕旗给送来了,同时,真武大帝让人传话:若遇难处,皆可前来求助。
是否真心,他们能感觉不到吗?当即,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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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自然也诚心诚意道谢。
这素色云界旗一名“云界”,一名“聚仙”,但赴瑶池会,将此旗拽起,群仙俱知道,即来赴瑶池胜会,故曰聚仙旗。奇象氤氲、天地皆明、诸邪避退、万法不侵,为五色旗之西放旗,同样拥有镇压气运的能力。
而真武皂雕旗又名遮天旗,具有遮天蔽日,朦胧乾坤的神力,同样,这也是五方旗之一的北方旗,一样拥有着超强的防御力跟镇压气运的能力。
至此,创世青莲的莲叶所化的先天五方旗全部集齐,胡多宝将五方旗按照颜色和方位立于金鳌岛之上,道;“今日得诸位前辈以及两位师伯相助,得以集齐先天五方旗,合成先天至宝,截教自今日起,以此宝镇压气运。”
话音落,五方旗直接朝着通天教主所在的上清宫而去,宝物有灵,得知自己的使命之后,自然会朝着通天而去,毕竟,通天才是真正的截教主人。
通天很感动,老子跟元始又满意又羡慕,干脆拎着诛仙剑跟戮仙剑来到通天这里恭喜他,这次,通天没有避而不见,他正心情美着呢,急需跟人炫耀。
胡多宝笑着看远去的先天五方旗,然后对明显心不在焉的陷仙剑和绝仙剑道:“还等什么,老师正在上清宫等着你们呢,大师伯和二师伯应该早就把你们的两个小伙伴送到老师那里了,就等着跟你们团聚呢。”
陷仙剑跟绝仙剑飞起,冲着胡多宝跟祁诗华弯了弯剑身之后,直接快速朝着三十三天外天上清宫处飞去,就好像被拐卖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那是一刻也不敢停,生怕自己再被坏人带走。
祁诗华跟胡多宝看的好笑又心酸,当然,不是因为自己没得到至宝心酸,其实就是感应到了陷仙剑跟绝仙剑的想法之后,替它们心酸。
三清心里都挺高兴的,玄门后继有人了,然后,三清私下里派人没少给两人补偿,虽然没有至宝那么强,但至宝也不是他们俩那修为能操纵的,反倒是三清补偿的东西更加适合他们。
这之后,地仙界上有名有姓的,几乎多多少少都给送来了贺礼,比如天帝、王母送来的壬水蟠桃、灵芝仙草、天马仙鹿等等,还有地仙之祖镇元子差童子送来的草还丹等等。
赶来的截教弟子轮班儿唱礼单都把嗓子给唱哑了,可想而知,来的人有多少,这里还有如来佛、观音菩萨等前来送礼的,最有意思的是哪吒跟杨戬过来。
好家伙,这俩人那是真下黑手啊,祁诗华估计蟠桃园跟天庭御花园应该已经被薅秃了,他们送的可比仙俄用托盘跟花篮送来的那些实在多了,他们是直接用储物袋装的,连储物袋都满满登登的,你就说得有多少吧。
祁诗华是关门弟子,是掌刑罚的,多宝才是掌教弟子,所以,接人待物主要是他的事儿,祁诗华就偷懒儿躲在一边儿跟哪吒和杨戬用传音的办法蛐蛐,三人很快达成共识,多宝也跟他们对视一眼,彼此都心照不宣,友谊就这么开始了,至此,地仙界四害算是彻底会师。
66.第 66 章
受渔鼓召唤,截教弟子都纷纷赶了回来,包括天庭任职的金灵圣母、三霄姐妹、赵公明等都急急忙忙赶了回来,他们永远是截教的弟子。
因为老子跟元始都表态了,所以老子门下的关尹子(尹喜)、文子、庚桑子、南荣子、尹文子、士成子、崔瞿子、柏矩子、列子和庄子等人都到了。
阐教的十二金仙跟大部分三代弟子也都赶到了,他们就算被渡到了西方,但他们心里还是认为自己是截教/阐教弟子,毕竟,他们本来就没有归属感,又一直被排挤着,要不是受规则束缚,狗都不乐意在西方呆着。
这个清规戒律,那个忌讳讲究的,满口仁义道德,结果满肚子男盗女娼,说什么不贪财,不好色,不杀生那都是糊弄鬼的,他们那是天天的盼着能被捞回来,跟着师兄弟们一起吃肉喝酒、谈诗论道,那是何等快意?
散修,还有已经开了灵智的山猫野兽们都听到了胡多宝的话,知道有听道的地方了,一个个都拼命的往东海金鳌岛方向赶来,就希望跑得快点儿,能靠前一些。
祁诗华让门内的童子们给前来的三教弟子们都上了灵果灵茶,见散修们赶来不易,干脆引来金鳌岛内的一处灵泉,供前来听道的散修们随意取用。
能来听道已经不易,还是圣人门下,这些散修、妖修们都很珍惜,没有人敢闹事,就算取用灵水,也都是自觉排队,不敢多贪多占。
半年后,看时间差不多了,该来的也都到了,祁诗华一打渔鼓,作为东道主的胡多宝首先盘坐在半空云团之上开始讲道,考虑到下面来听道的,大多数都是刚迈入修行门槛,最高的也不过真仙境。
胡多宝开始由浅入深的细致讲解起来,下面来听道的,都听得如痴如醉的,虽然胡多宝只是金仙巅峰,但那是他不能再提升了,迈入大罗金仙境之后,他们就会与此方天地产生羁绊,以后会很麻烦。
所以,胡多宝跟祁诗华是把那些多出来的修为都压制储存了起来,等回地府之后再说,他们现在的境界早就达到大罗金仙境了。
加上又是通天教主手把手教导的,所以,就算三霄等人早就达到了准圣境,听胡多宝讲道也一样听得入迷,心有感悟。
祁诗华神识扫射一遍外边儿听道的,这一看,他乐了,不仅传说中的六耳猕猴来了,就连他的任务对象,万岁狐王一家也来了。
所谓的法不传六耳,这事儿怎么说呢,鸿钧道祖讲道,说有缘者皆可来紫霄宫听道,六耳当时没有那个横渡混沌的本事,他就取巧,利用自己的天赋神通,立于一处听鸿钧讲道。
因此惹恼了鸿钧,觉得自己被冒犯了,所以,一挥袖子,直接将六耳打残,闭了他的道途。
这个事情不好评价,每个人的价值观不一样,人家是圣人,圣人的尊严不可冒犯,但要是人族,后世有不少,孩子家里困难却好学的,交不起读书的钱,偷偷的躲在门外或窗外偷学的事情不在少数。
一般来讲,老师要么选择放任,你能学多少就是你的本事,要么禀报上去,让领导想办法,再联系一下当地的有关部门直接给减免学费,安排入学,甚至还有那心善的,直接出资资助孩子学习。
祁诗华没有资格去评价这个事情的对错,他只是来到六耳身边,因为他发现小猴子抓耳挠腮的,想听却听不懂,这很奇怪,按照西游记里说的,应该是菩提老祖教导孙悟空的时候,他在外边儿偷听偷学到跟孙悟空一般本事才对。
但现在这情况明显不是这样的,他拍了拍六耳猕猴的肩膀,吓得小猴子蜷缩在一处,祁诗华发现小猴子身上有不少的伤痕,很明显,他这是一直被人欺负,已经被欺负怕了。
祁诗华到底心软了,他轻生道:“别怕,你别吵了别人听道,坏了人机缘,现在跟我走,我是截教诗华真君,让我看看你的情况。”
六耳猕猴听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祁诗华,他自然知道祁诗华,也知道在这里,也没人敢冒充他,又看到他眼里并没有自己常见的鄙夷跟厌弃,这才试探着起身,见祁诗华真的没有要打他,这才跟在祁诗华身后走。
祁诗华带着六耳猕猴来到金鳌岛内殿,让六耳猕猴放松心神之后,这才将神识探入六耳猕猴体内察看,这一看,他当即皱紧了眉头。
即便不好议论圣人,还是觉得道祖做的过了,你不高兴别人偷学,你直接废了对方的修为让人重修就是,大不了就把你讲的内容给清除掉,也不过是你一挥手的事儿。
实在不行,你直接一掌拍死他,也算是给了他一个痛快,可现在这算什么?直接给人家慧根封闭了,让人根本听不懂任何道法相关的东西,却又因为六耳是天生异种,体内含有先天魔猴的精华,轻易死不了。
这不就是让人家活活不起,死又死不了的活遭罪吗,你至于吗?闹了半天,法不传六耳的意思是,你传道洪荒,所以,六耳就不能学习道法了呗?
还有,这种情况下,六耳又是怎么立于一处,再次偷听菩提老祖给孙悟空讲道,偷学本事的?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如果,真假美猴王是真的,那要么假猴王不是六耳,要么,六耳被菩提祖师给解开了鸿钧的禁制,然后将传给大圣的本事又一次教导给六耳。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菩提祖师是谁,那是接引跟准提叛出道门,另立旁门,为了斩断授业之恩,接引留在东方的善尸,善尸跟本尊的因果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斩断的,本尊让他做什么,作为善尸很难反抗。
至于打开这禁制,其实并不难,难得是,这是道祖下的,一般人不敢去打道祖的面子,而菩提敢解开,那是因为鸿钧欠人家西方因果,西游就是给还这因果的,自然会全力配合。
六耳猕猴见祁诗华半晌没动静,小心的睁开眼睛偷看,见他难看的脸色,当即又是一阵心酸跟绝望,但还是安慰道:“仙师不必如此,六耳知道自己的情况,让仙师为难了。”
祁诗华隶属地府,就是这边儿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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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地道也会护着他的,他可不怕道祖,三清那里,其实也早就回过味儿了,他们是被道祖给算计了。
这天地都是人家老爹盘古开辟的,结果他这个管家先是算计死十二祖巫,转头又把三清给收徒,占了师的位置,然后成了摄政王,三清不仅成了傀儡圣人,还差点儿兄弟阋墙,老死不相往来。
三清现在跟道祖鸿钧,是真的没有什么感情,反正,只要鸿钧不打算跟天地同归于尽,他也只能跟三清互相制衡着,除非能顺利的完成西游量劫,他超脱大圆满,直接掌控天道。
所以,现在就算鸿钧有万般不高兴,面对前有地道标识,受地府保护,后有三清护航的祁诗华跟胡多宝,道祖都不能说什么。
祁诗华摆摆手道:“倒也不为难,只是,我要破开这禁制,你怕是要吃苦头了,回头得完全重头开始修炼了。”
六耳一听激动了,他扑通一声跪在祁诗华面前道:“六耳不怕吃苦,哪怕就是因此死了,六耳也得了个痛快,求仙师成全!”
祁诗华又道:“你应该也知道,你这是因为被打了禁制,封了灵慧,我要给你打开禁封,必然要师出有名,现在,吾与尔有缘,欲收尔为吾之首徒,尔可愿意?”
什么是首徒?那是开山大弟子,是所有徒弟的大师兄,有代师教徒之责,那必须要有能力,能力压下面的师弟,有责任心,能肩负起照顾和引导下面师弟的本事,反正,这首徒是很重要的。
六耳赶紧点头答应,祁诗华这才面向上清宫方向行礼禀告道:“师尊,徒儿欲收下六耳为弟子,望师尊应允!”
通天本就是个豁达的人,他不在乎门下弟子的出身,更何况,这六耳,严格说来,他其实出身不低,什么是天生四猴,天生异种,说白了就是先天魔猴的四分之一本源衍化的,于是,他很痛快的说了一句:“可!”
祁诗华带着六耳朝着上清宫方向磕头道谢之后,又受了六耳的跪拜,他道:“为师先给你把禁制解开,然后你服下一刻五转还魂丹,一边儿听道一边儿炼化药力,等你师伯讲道结束,其他的再说。”
六耳自然没有意见,赶紧又拜了拜祁诗华,祁诗华在通天的教导下已经能驱动体内的火种了,他的火种本来就是以因果、业力等各种能量为食。
这禁制虽然是道祖随手拍下来的,但,道祖是天地间第一个圣人,他打下来的禁制就算只是随手这么一下子,那也蕴含了大量的灵力。
六耳这么多年,受尽折磨还不能修炼,却一直死不了,除了本身的魔源以外,最主要的应该就是这禁制里透出的灵气。
被烧慧根上的禁制,就算祁诗华护着他,那也是让人生不如死的考验,但祁诗华无奈,这个他帮不了他,一是因为要做给道祖看,算是给道祖一个交代,就算再看不上道祖,那明面上也是他嫡亲的师祖。
再一个,这其实也是对六耳心智的考验,要是顺利通过,不仅境界会提高,对他日后的修炼也有好处。
67.第 67 章
六耳是个有大毅力的,也是,要不是有大毅力,谁遭遇六耳这样的情况,怕是都早就去自杀了,他却不仅坚强的活着,还想尽一切办法的去修炼,他相信人定胜天,他成功了。
火烧封印,他几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回想起来这几千万年,自己苟延残喘,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遭受着欺凌,忍受着所有人的白眼儿。
他的修为被封,就跟一只普通的猴子没有区别,他四处捡野果,偶尔运气好的时候能遇上小动物给他充饥,但洪荒世界哪有几个比他弱的,到了地仙界,又有几个身后没有背景的,他敢动谁啊?
没准哪个山洞里冒出来的野猪就是哪位菩萨坐骑的族中小辈儿,吃了一头野猪,然后就要被四处追杀,他也不是没体验过。
他这辈子也没体验过什么好日子,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了真心待自己的师父,他不甘心啊,他想要服侍师父,帮着师父照顾师弟们,不让师弟们像自己一样被欺负!
有了目标,他更加坚定要坚持下去了,祁诗华默默点头,就是这样的毅力,这六耳日后必成大器!
整整烧了七天,封印才彻底被燃尽,火灭那一刻,六耳彻底重生,他不仅深思清明,对道有了自己的感悟,还因祸得福,意外激发了先天魔猿的力之法则传承。
祁诗华没有让他多说什么,示意他跟着自己到自己位置,在自己身后放了个蒲团,又给了他一颗五转金丹后,示意他安静听他的师伯讲道。
三年后,胡多宝停下了自己的第一次讲道,然后宣布大家休息三个月,算是给大家吸收感悟这三年的道,三个月后,就是祁诗华上去讲道了。
趁着休息的时候,祁诗华把六耳介绍给了师门师兄弟们,三教弟子得知是得了通天首肯后,也都对这个小师侄/小师弟表示了欢迎,给了见面礼,给六耳感动坏了,他从出生开始,就没感受过这么多的善意。
虽然他知道,这些善意其实就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但这阻挡不了他对师门的归属感,当然,在他心里,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师父。
只是,祁诗华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大徒弟,竟然就入了道行天尊和清虚道德真君的眼,要不是知道,这个师侄是祁诗华的开山大弟子,他们俩差点儿过来抢人。
看到祁诗华满脸不解的样子,在一旁笑的温柔的玉鼎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吐出一句话:“师弟不用紧张,师侄以后不会被欺负的。”
祁诗华看他的样子,心里都是毛毛的,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两位师兄这到底是看上了六耳哪一点啊?”
黄龙真人叹了一口气道:“师弟听说过韦护,韩毒龙、薛恶虎、黄天化和杨任不?”
祁诗华点头道:“自然是知道的,都挺有名的,尤其是那个韦护,现在是西方教的护法,黄天化也挺厉害的,三山正神炳灵公吗。”
黄龙真人道:“孩子没跟着那俩祸害之前,个保个都是老实孩子,从打被他们教导之后,就没一个好东西,就连跟黄天化玩儿的好的哪吒跟杨戬,你看哪个是省油的灯?”
正在后面不知道又想干什么的哪吒跟杨戬一听这话不干了,杨戬道:“师叔,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跟哪吒多乖啊,您这可是在诽谤!”
哪吒也道:“师叔,您这样可不对,我天天老老实实的,不是上朝就是找地方睡觉,这么污蔑我们可不行啊,这事儿,要是没两顿海鲜怕是解决不了啊。”
黄龙冲着祁诗华呵呵一笑,他道:“你们俩说这话的时候,是真不怕被雷劈了,你舅舅为什么现在不敢在御花园养九色鹿,你心里没点儿数?”
杨戬回道:“那个也不能赖我啊,不是想着训练哮天犬的打猎能力,他从打去了天庭,那胖的都走不动路的,我就想着帮他减肥,谁知道他是越减越肥,都懒得动,顺手就把九色鹿给拖回来了。”
黄龙道:“能不越减越肥吗,据说,天帝的九色鹿吃腻了,换仙鹤,又嫌弃那个扎嘴,直接在南天门放了烧烤架,堵在仙兽园,哪个先出现,哪个就是命该如此?”
哪吒插话道:“那九色鹿虽然不柴,但啥好东西吃多了不想换换口味?就是龙肉其实也就那样,还没有九色鹿受吃呢。”
黄龙气的想要揍孩子,这他么的什么熊孩子,当着自己的面说吃龙不算,还嫌弃龙肉没有鹿肉好吃。
祁诗华听着他们的对话,其实也挺想尝尝九色鹿跟龙肉的区别的,但这会儿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赶紧拦下要抓哪吒的黄龙道:“师兄莫要跟个小辈儿一般计较,他就是个孩子性子。”
身后的多宝翻了个白眼儿,现代人谁不是最讨厌的就是他还是个孩子,别跟孩子一般计较这样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遇上不给个大嘴巴子那都是因为赶时间抽不出空,这人现在也就是欺负人黄龙老实。
黄龙没经历过后世网络荼毒,听祁诗华这话气愤却又不知道气愤什么,只能愤怒的跟祁诗华抱怨道:“这孩子熊的很,你问问他爹就知道了。”
祁诗华的嘴比脑子快:“不用问他爹我也知道,手里有塔,哪吒叫爹,手里没塔......”
没等祁诗华说完,哪吒自己插话道:“没塔小爷让他叫救命!”
噗嗤、噗嗤,四周都是忍不住笑出声的声音,这里的人,谁不知道李家父子之间的恩怨,大家都不耻李靖的行为,虎毒尚不食子,再说,人家都割肉还母、剔骨还父,你还想怎么样?
被个小妾迷昏了头,不仅宠妾灭妻,为了往上爬对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下得去手不说,就连人家的神龛都给打碎,这是要断了人转世投胎之路,搁谁身上那都是不死不休的仇。
大约是上一世林如海给他的父爱实在太多了,让他一直觉得父亲就该林如海这样的,他是真看不上李靖,还有,李靖师徒本身也都没有好东西。
这时,一直在后面没说话的太乙真人开口了:“师弟,别听他们鬼扯,哪有那么可怕,到时候,孩子调皮了些,给点儿教训就是了,韩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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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他们出事儿,那是进了阵法里,你这徒弟,你就放心,到时候就算只有真灵我都能给你拼起来。”
说着,朝着哪吒方向努努嘴,然后道:“喏,看着没,我有经验了,现在荷花池子里,我都种了一池子呢,有需要千万别跟师兄客气呀!”
祁诗华看了一下自己的四周,他突然发现,截教败在阐教手里,那是真一点儿也不冤啊,这阐教就没有一个正常人,都特么的是疯子,还疯的各有各的特色。
他转头看了一眼被清虚和道行夹在中间的大徒弟笑了,他还真不怕自己这个徒弟会怎么作祸,主要他经历的多,心智早就成熟了,只是因为他是异种,知道他底细的人不多,这才因为他的修为误认为他是个还没化形彻底的猴子。
确定自己的徒弟没事儿之后,祁诗华把多宝叫到一边儿,给他指了万岁狐王一家的方向,然后道:“不是说你们狐族的看到你,都会听你的话吗?”
胡多宝一挠头,有些不确定的道:“这我也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的设定还是怎么回事儿,我总觉得咱俩得情况可能有点儿特殊,反正有点儿不像是正常出任务。”
祁诗华如何会感受不到,他的任务实在太简单,奖励也太丰厚了,每次给的身份都是又高,还自带团宠的意思,他可不相信其他人的新手任务也是这般被照顾。
但现在纠结也没用,不管怎么样,现在看来对自己百利无害,那自己就慢慢等呗,终有一天会得到答案,胡多宝也是这么想的。
祁诗华道:“管那么多呢,咱们先完成任务就是了,现在这一家子应该已经受到生命威胁了,除了玉面狐狸,剩下的几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你去把他们带过来,然后看是送去青丘狐族还是把人留在金鳌岛,让他们一家做个洒扫的活计,他佛教就算再多算计也不敢来咱们金鳌岛杀人,先把人都治好保护好,主线任务也就完成了。”
“支线任务,之后顺便去做就是了,等我三年后,讲完道,先去五指山看看孙大圣,然后再做后面的打算。”
多宝有些担心,主要就是祁诗华这感人的方向感,他是真怕祁诗华自己走丢或者自己踩阵法把自己给弄死,但他是掌教师兄,又是截教刚刚重新立足地仙界,他真走不开。
正好,他看到了正带着六耳四处打劫的清虚和道行,就打算让他们陪着祁诗华去五指山,反正这俩人跟佛门也有着深仇大恨。
清虚跟道行的关系是最好的,两人门下弟子也是共同教导,对对方的弟子自然也都有半师的意思,可封神的时候,佛门跟燃灯勾结,算计死了韩毒龙和薛恶虎,就连唯一剩下的韦护也被抓去做了佛教看门的。
但没等他去找清虚和道行,哪吒就拉着杨戬走过来问道;“多宝,华华,你们要做什么去?”
祁诗华跟多宝已经跟杨戬和哪吒商量好了,他们各交各论,反正地仙界的辈分什么的早就乱的道祖自己都捋不清了,只要正式场合别闹笑话就行了。
68.第 68 章
三个月后,祁诗华开始讲道,他是经过后世洗礼的,眼界开阔,他讲的道,不算主流,而且,他的很多言论,算起来是在给佛门挖坑,要是按照说相声的来讲,那就是刨活。
那是一顿拉踩啊,比如,今生积德,来世享受福报,他就问了: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长大成人方是我,合眼朦胧又是谁?
那么,按照前世今生的说法,你这辈子吃苦受罪,下辈子就能享福,可是,下辈子享福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所以,还是得好好修炼,然后达到大罗金仙境,万法不沾,不受天人五衰的侵扰。
还有那什么以身饲鹰、割肉喂虎的故事,显示自己的善,在祁诗华看来,那就是懦弱,是滋生恶人的欲念,首先,你要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那是不敢有一点儿损毁的,你为了显示你的善,就从身上割肉喂饥饿的老鹰?
你考虑没考虑过你父母的想法,他们是什么心情,他们心疼难过不?你这举动就是不孝,而孝大于天,你这不孝之人,那就是天理难容,被天道法则所厌弃,那你的道途如何往下走?
所以,以身饲鹰,最根本的原因是他打不过饿急眼的鹰,不得不示敌以弱,打算抛肉救命,然后为了掩盖自己懦弱的本质找的借口。
而他的这个做法,那就是在帮助恶人滋养自己的恶,鸽子祸水东引,把追杀自己的鹰引到别人这里,把别人当做挡箭牌,这是卑鄙的行为,它考虑过别人能不能抵挡过饥饿的老鹰吗?
没有,它心里只想自己活下来,别人的死活与它何干?你这次救了它,它下次遇到这样的危险,还会找个挡箭牌、替死鬼,而且会更加心安理得。
这就是为什么他答应用自己的肉,去换等重的鸽子给老鹰的时候,永远也达不到平衡,因为鸽子的恶在无限放大。
而鹰,本来,它说自己不吃鸽子会饿死,那看到与鸽子同样大小的肉之后,别管天平会不会平衡,它应该足够果腹,他们的契约就该结束了,但它却一直看着人在割自己的肉,直到人自己再也没有人往下割,干脆让它把自己吃了。
从这就能看出来,鹰的欲望已经随着肉往下割的时候,贪欲越来越重,永远也满足不了,直到把你敲骨吸髓,让你再没有一点儿能榨干的利益才会放手,然后去寻找下一个能供养它的冤大头。
另外,也没人能确定那老鹰跟鸽子不是在做戏引诱那些所谓的善良人跳进他们的圈套呢?不然,那鸽子凭什么能躲开老鹰对它的追击却一直没有摆脱老鹰,老鹰也没有吓死手,反倒等鸽子找到了冤大头之后跟冤大头讲道理。
类似的小故事,他讲了不少,里面有的有道理,但更多的都是有针对性的胡说八道,却又很有些歪理,加上他讲的生动有趣儿。
别说是在场的那些听道的,没啥见识的散修,就是成名已久的三教弟子以及周天关注这里的大能,几乎是除了某个被举例子的圣人执我之尸以及某大教的佛陀以外,大家都当是故事听的津津有味儿。
当然,讲道不是单纯的讲故事,而是把自己的法力展开,将你讲的道理融汇进去,让听你道法的人从中领悟道理的同时还能吸收道韵,提升自己的实力。
整个地仙界唯一不受他故事影响的就是胡多宝了,这些歪理邪说他没少听祁诗华胡扯,早就免疫了,他趁着大伙被忽悠的五迷三道的时候来到了万岁狐王一家所在的角落处。
胡多宝拍了拍万岁狐王,万岁狐王正借着道韵修复伤势呢,见有人打扰自己,他有些恼怒,正要发火,结果转身一看竟然是多宝真君,赶紧起身行礼:“小狐见过真君!”
一挥手,胡多宝打下结界,然后透露出自己的气息,万岁狐王大惊,赶紧躬身行礼问好道:“胡万岁见过魍狐大人!”
胡多宝将人扶起之后明知故问道:“天赐道号万岁,证明你的天赋主要是长寿,现在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这些已经影响了你们的根基寿数?是谁欺负了你们,为何不回青丘求援?”
万岁狐王一听,当即悲从中来,哭着将自己妹妹妲己被忽悠着去坏了成汤江山气运,然后被过河拆桥,被逃避因果的准提一掌打死后,自家为了不连累青丘狐族,让出族长之位,一家子隐姓埋名躲出来。
后来,长子、次子得路过的太上老君的青睐,将他们带在身边儿做了烧火的童子,并且帮他们转买下了雷神早年的道场积雷山,让他们有了容身之所。
但那些西方秃驴还是不放过他们一家子,不断派人来刺杀他们,这次更是派了他们的天敌胡兀鹫族的人过来,万岁狐王一家差点儿都被杀死。
正巧胡多宝昭告三界,有心向道者,皆可来金鳌岛外听道,他们倒也不在乎能不能得到什么大造化,但他们知道,金鳌岛周边那都是截教的地盘,尤其是后面的发展,证明三教已经和好。
那也就是说,截教身后站着三位圣人,那谁敢在截教的地盘儿撒野,他们一家子现在也不求别的,只要有安身立命之所就行,于是,他们连夜连家当都不要了,就偷偷的跑了过来。
胡多宝听了之后,想了一下道;“妲己这事儿,本身怨不得女娲娘娘,不管纣王当年是因为被算计还是怎么的,他与女娲娘娘有了因果,这错不了。”
万岁狐王认同的点点头道;“这我们知道,当年狐祖出事,狐族分成两派,青丘一族愿意归顺妖族,受招妖幡驱使,涂山氏一族,避居北俱芦洲,后受天庭诏安,立下狐仙堂。”
“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自然要承受结果,所以,妲己受女娲娘娘差遣,没什么好说的,而且,女娲娘娘也交代她不能残害众生,是她自己枉顾娘娘命令,又被准提那个秃驴蛊惑,得到那个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
“我们不怨恨娘娘,只怪妲己去做事儿的时候,我这个做哥哥的完全不知情,没有尽到哥哥的义务,不然,我若是跟着去了朝歌城,定然能看顾住她。”
这话说的就有几分违心和不甘了,毕竟,这源头还是出在女娲给的命令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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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女娲的招妖幡驱使,然后去完成任务的时候,才出了后面的事情。
那会儿的妲己还是个未成气候的小妖,她们三个玩儿的好,老老实实在轩辕坟修炼,不招灾不惹祸的,狐族安排她在那里修炼也是因为她的心性不稳,可以在轩辕皇帝的正气下压制一二。
结果,一个心性不稳的孩子,就这么被派遣勾引帝王的任务,她受到权利跟人间富贵的诱惑,那就是迟早的事情。
但你要是怪女娲,人家也有话说,人家交代的任务是:你三妖可隐其妖形,托身宫院,惑乱君心;俟武王伐纣,以助成功,不可残害众生。事成之后,使你等亦成正果。
这话的意思就是,你们过去,幻化成美人儿诱惑帝王,坏了他的江山,但不要牵连无辜,等事成之后,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
人家说的明白,也强调了不可残害众生,玉石琵琶精很听话的变成少妇模样去调戏姜子牙,可妲己却使用吸魂入窍之术,占用了苏护之女苏妲己的身体进入王宫,这出场就害了一条人命。
这个,女娲娘娘能忍,毕竟是为了她的任务吗,这样也算是名正言顺的进了纣王后宫,她进入王宫后,很快就以美色魅惑纣王,使得纣王对她言听计从。
可是,后面妲己干的那些:造炮烙、建虿盆、吞食宫娥、敲骨验髓、剖腹验胎等残害众生的行为,可就是实打实的,受了准提的蛊惑,贪念大起,做下的恶事,天理难容了。
胡多宝虽然自幼出生在涂山氏一族,但归根结底,不管是涂山氏还是青丘,那都是一个族群留下来的九尾狐族,你要说这事儿,胡多宝一点儿不怨怪女娲娘娘那不可能。
女娲派她们三妖去的时候,其实就预料到了结局,这也是她要的结局,不然,那么多心性坚定,已经成年的狐妖她不找,非得找心性不稳的妲己?
但女娲最后连妲己的真灵都没有保这事儿,却也说的过去,毕竟,最后妲己是对纣王有了真感情,毕竟,别管纣王是不是受了准提派的欢喜佛释放的气息蛊惑,他都给了妲己一个男人能给的所有,到最后也没有真的把妲己推出去顶罪。
至于说妲己妖妃,蛊惑帝王之类的,这些从来都不是纣王说的,纣王活着的时候,也绝对不许任何人伤害妲己,这样的男人,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被捂化,更何况是心智并不成熟的妲己,她对纣王是有了感情的。
再有一个,宫廷争斗的生活过多了,妲己其实也反应过来了,只有纣王是真的对她好,还有,只有纣王的江山稳固,才能用帝王之气庇佑她。
于是,她在最后的时候决定临阵叛变,她来了个骚操作,在武王军队打到孟津之时,联同玉石琵琶精和九头雉鸡精一起趁夜前去偷袭,此举给武王军队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不说这里又牵连了多少生灵性命,就是单说她临阵叛变的事儿,自古以来叛徒哪有能得到好下场的,所以,女娲最后不捞她,甚至面对准提他们对狐族的举动也是无动于衷,还真没办法说什么。
69.第 69 章
胡多宝有自知之明,他是没本事真跟人家圣人要说法,而女娲人家也不立教,娲皇宫那几位别说他,就是多宝如来佛过去都得点头哈腰问好,他还敢拿人家出气不成?
再说,他们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是完成任务,顺便借着难得真身穿到修炼世界,赶紧好好修炼,要是能搂点好处那就更好了,至于无关任务的事情,还是少给自己惹麻烦的好。
于是,他开口道:“你们一家子就留在我的洞府里,负责给我洒扫吧,等安全了之后,去留随意。”
“一会儿我给你们疗伤的丹药,这三年好好养伤,三年后,等其他师兄讲道的时候,你跟我回一趟青丘,完事儿之后,你可以回一趟积雷山摩云洞,把你的家私都收起来。”
万岁狐王摆摆手道:“那些家私也不过都是俗物,犯不着为了点儿家财去冒险,那些扁毛畜牲是咱们狐族的天敌,天克咱们。”
胡多宝嗤笑道:“区区扁毛畜牲,我倒要去看看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正好师弟很喜欢烤鸟,平常的也都吃腻了,这抓两只回来正好给师弟解解腻。”
万岁狐王见胡多宝坚持,九尾狐族是不能违背魍狐的意愿的,所以只能将自己知道的信息告知:“大人,那胡兀鹫族本是西方极乐世界的丈夫国的。”
“正所谓孤阳不生、孤阴不长,西方极乐世界有丈夫国,国中只有男子,这个国家全是男子,他们喜欢带帽,举止优雅得体,每个人都在腰间佩戴一把宝剑,而且他们很擅长交际,好友遍布天下。他们最大的娱乐,就是舞剑、斗剑。”
“丈夫国的东边也有一国,国中全是女子,被称作女儿国,国中女子各个貌美如花,她们擅长织布耕种,国家很是富裕。”
“国家想要延续就必须繁衍子嗣,两国交界的位置有一道他们两国永远无法通过河中央的阴阳子母河,丈夫国的男子喝了河水就会变成他们的本体维鸟,也就是胡兀鹫,然后生下两个儿子。”
“而女子若是喝下那阴阳子母河的水,就会十月怀胎,然后生下一对儿女儿,两国就这样一直保持着人口平衡增长。”
胡多宝很不理解,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直接把这女儿国跟丈夫国一合并,人家直接就自然繁衍了好不?但这个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他想问的是;“维鸟好吃不?”
万岁狐王挺无语的看了一眼胡多宝道:“那是咱们的天敌,遇上了,单打独斗,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侥幸人多能打过的时候,人家直接飞了,我们也追不上,哪里知道他们好不好吃啊?”
胡多宝看了他一眼,心里叹气,真是没用,一只鸟都抓不住,但又想到,自己三根主尾生出的时候,接受到的传承,倒也是能理解的。
魍狐在狐族地位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魍狐拜月,不仅能得到三光神水,最主要的是,魍狐常年休息的地方,会形成青玉湖。
这青玉就是九尾狐的修炼根本,这种青玉对于狐族来说,就跟修士修炼用的灵石、仙灵石是一样的,青玉不仅能提升九尾狐族的修为,对于普通狐族来说,还类似于开启天赋的钥匙,没有青玉的帮助,大部分九尾狐只能觉醒魅惑的天赋。
狐族中只有老黑狐一族,也就是九尾狐皇族涂山氏,他们的传承来自于血脉,所以他们的天赋也是靠血统的纯度来开启,其他的狐族就不行了,他们是靠神魂力量。
狐祖没出事前,九尾狐族能坐到与龙、凤、麒麟三族平起平坐的位置,他们不擅长战斗是真的,但并不代表他们攻击力真就没有,只不过是狐族天生臭美,不喜欢一切不符合美感的东西,打打杀杀就不符合他们的审美。
手里有武器不用跟没有武器可用那是两回事儿,狐族之前是有能力,但不愿意打打杀杀,后来就是单纯的实力不允许了,只能蜗居在青丘国自娱自乐。
万岁狐王一家跟着胡多宝悄悄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们跟着胡多宝去了他的洞府里修炼,胡多宝不仅给了他们一家子疗伤的药,还一人给了几块儿青玉,让万岁狐王一家又是感动又是激动。
青丘狐族现在还有一条青玉河,那是几代魍狐给狐族留下的,但自从狐祖献祭,魍狐就绝种了,再多的青玉也扛不住坐吃山空,最后,狐族就决定,只有天赋高的、对狐族有贡献的,才可以使用青玉。
万岁狐王以前是少族长,他自然是用过青玉的,但妲己出事之后,他将族长的位置给让出去,并且直接跟狐族断了关系,自然也没有机会使用青玉修炼,所以,他只激发出自己的长寿天赋。
胡多宝没空一直管他们一家子,外边儿还有不少事情等着他去做呢,安顿好他们一家子之后,胡多宝就赶紧去了广场,继续听祁诗华忽悠。
祁诗华也不仅仅是讲那些歪理,给西方教挖几个坑之后,他就开始讲解《道德经》,然后讲解炼丹心得。
三十三、天外天,老子感慨道:“好孩子,这《道德经》已经有了自己的深刻感悟,还有这炼丹术,很有些见解啊,讲的不错!”
元始也道:“虽然炼器一项,差强人意,但也算是中规中矩,画符倒是讲的很透彻,尤其是符箓的运用,虽然说的都是基础符箓,但确实那些散修最需要的,也是能承担的起的,好孩子,我道门后继有人了!”
通天撇撇嘴,嘀咕道:“他倒是想讲讲本门的阵法跟术数,你问问他做的到吗?别家的本事都能学会,自家的就一塌糊涂!真真是气煞我也!”
元始现在虽然不再看着倒霉弟弟就想收拾了,但也还是习惯性的盯着他,见他嘀嘀咕咕的不说好话,就眉头直皱,沉声道:“通天,你在说什么呢,大点声!”
通天吓得一激灵,这个属于血脉压制,已经有了应激反应,一听元始语气严厉的问话,赶紧开口解释道:“没说什么,我就是说,这孩子大小就机灵,讲道还不忘给那些秃驴挖坑,真是太棒了!”
元始是听不懂太棒了啥意思,但联系前边儿的话也就不难理解了,他琢磨了一下,这词儿还挺有意思的,也就没去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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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跟刚听到的明显不一样的事儿,还赞同的点点头道:“嗯,这孩子真是太棒了!”
三年后,又经过三个月的休息,上去的是老子的大徒弟玄都大法师,他没啥本事,加上老子本来就是拿他当做吉祥物在养着。
老子也没对他强求什么,没事儿给喂个丹药,境界不够就给讲道,反正是活生生给堆到了准圣初期,一般情况死不了了,老子也就不怎么管他了。
但毕竟是从小跟在圣人身边学习,耳熏目染之下,也是有些东西的,他讲的金丹大道,只是他本身是个中正木讷之人,讲的道也是四平八稳,中规中矩。
就是当初圣人怎么教他的,他就怎么给大家伙讲,虽然因为讲的太高深,一个个都被弄得云山雾绕的,但他实在啊,那准圣期的法力一点儿不带藏私的,下面那些修为低的弟子还有散修一看,好家伙,还有这好事儿呢?
大家开始拼命的吸收法力,至于那道法能不能听懂,这个不要紧,听不懂就囫囵个的记着,到时候抽空再去慢慢琢磨呗。
三教中的嫡系弟子自然不会想着去沾这点儿便宜,还会把好位置尽量让给那些外门弟子,让他们能多吸收一些。
玄都法师抽空看了一眼,发现大家都在如痴如醉的听道,心里特别开心,终于找到了一些自信,认为自己适合讲道,这也许才是自己的道,于是,他更加卖力的演讲,法力更是不要钱的释放。
三年后,给青丘讲道结束,又续了不少三光水和青玉河之后,还顺便抓了几只维鸟回来的多宝跟万岁狐王发现,玄都法师还在上面津津有味儿的讲着道。
胡多宝拉了一下明显是在打瞌睡的祁诗华,然后问道:“这是什么情况?这里的时间跟青丘的不一样?我还以为已经过了三年呢。”
祁诗华咧嘴儿笑道:“呵呵,早就过了三年好几个月了,不过,他好像顿悟了,我们都在这儿给护法呢,没人敢打搅。”
胡多宝都懵了:“不是,到底咋回事儿啊,大师伯面对面给教导了几万年,这家伙就是不开窍,最后都把黄中李、壬水蟠桃、人参果给他当饭吃,听说就连九转还魂丹都被大师伯给喂了进去,才给堆出个准圣位。”
“你们到底干啥了,竟然活生生给人逼开窍了?这回头是不是能跟大师伯要点儿好处费了?”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脑袋被什么给砸了两下。
胡多宝下意识的压低声音哎呦一声,毕竟上面那榆木疙瘩好不容易开窍,自己要是坏了好事儿,这榆木疙瘩倒不会怎么样,只会哀叹自己命不好,机缘不到,可自己良心不安,也没法跟大师伯交代。
玄都法师跟着老子,老子本事没学会,但老子的太上无为悟的比老子还深,那是真万事不过心。
多宝顺手抓住砸自己的凶器,打算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结果发现手里是两颗黄中李,吓得赶紧冲着太清宫方向行礼赔罪,老子自然也没有真恼,就是给他口无遮拦的一个小教训,还是用的黄中李,明显是对自家小辈儿的宠溺。
70.第 70 章
两人冲着老子宫殿方向拜了拜算是赔礼之后,祁诗华看到被道行跟清虚当宝带着的六耳,也就没管他了,把这边儿还给胡多宝看着,就拉着哪吒跟杨戬离开了东海,顺手给两人一人一个黄中李,三人边吃边聊。
之前,老子就悄悄的给了他们俩十几个黄中李,就连元始的仙杏,他都有一小筐,给哪吒和杨戬他一点儿也不心疼。
杨戬拍着胸脯道:“华华放心,蟠桃园下一次开园,里面的蟠桃我一个不差的给你摘过来,漏掉一个那都算它长得隐蔽!”
哪吒拆台道:“那是,人脑门的第三只眼可不是白长的,每次去蟠桃园,为了没有落下的,都直接用第三只眼去扫描,真一个都不带差的。”
说完之后,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那个便宜爹,除了手里那个破塔,屁都没有,等我回头去我师父的乾元山,我去把他珍藏的猴儿酿都给你拿来,对了,你喜欢吃莲藕不,他那儿一池子呢,又脆又甜!”
杨戬报复道:“我家哮天犬都知道不吃狗肉,你这还真是狠人,自己的同类都不放过!”
好家伙,两人说着说着,眼看着就要动手了,祁诗华赶紧岔开话题道:“等一下,你们俩会不会破阵?不行咱们就找个帮手去?”
杨戬跟哪吒当即回头看了看祁诗华,他们俩被拉出来也没问是要干啥,一开始以为是要去打架,两人也没多想,但现在一听这话,这是有大活啊?
两人看了看走的方向,哪吒试探的问道:“那咱们是要去五庄观偷人参果,还是干一票大的,直接攻打灵山?”
杨戬接话道:“你要是想去五庄观偷人参果,那我叫哮天犬过来,这活他熟,你要是想攻打灵山,咱们可能有点儿够呛,你等着,我回去找清虚师叔、道行师叔他们,顺便再拉点儿人一起。”
祁诗华满头黑线,没好气儿的道:“你们就不能盼我点儿好?镇元子大仙刚派人给我送了几颗草还丹,我现在去偷人家,我成什么人了?”
“还有,我是有多想不开要去攻打灵山,我是活腻了还是没事儿想找抽啊?我是带着你们去一趟五指山,去看看孙大圣,省的他被那些秃驴给害了,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这次换成杨戬跟哪吒黑线了,哪吒脸色古怪的问道:“去五指山?那你为啥往西边走?”
看着愣住的祁诗华,杨戬哈哈大笑之后建议道:“那啥,要不你跟我家哮天犬商量一下,让他赶紧跟他的那些小妾生个崽子,走哪儿好能给你导个方向?”
祁诗华自闭了,自己路痴的属性竟然这么快就暴露了,知道自己走的是西边儿,那上北下南、左西右东,他果断朝着自己右手边就走。
结果两人笑的更猖狂了,哪吒踩着风火轮,边捂着肚子笑边道:“华华这是打算去慈航师叔那边儿拿些竹笋喂猴子吗?”
祁诗华干脆停在半空,手掌一番,一个餐盘出现在手里,上面有加冰的鲜榨桃汁,还有刚烤出来大鱿鱼记忆一米多长的炸薯片,上面临着傀儡特别制作的番茄酱,那个诱人啊。
杨戬立马道:“华华放心,回头我就压着哮天犬生崽子,保证又听话又好用!”
突然,半空中传来嗷呜一声,然后一只全身黑色带着金光的半人高大狗撕开云层出现,然后直接奔着杨戬就是一脚,接着口吐人言的骂道:“你个王八犊子,吃东西的时候想不起你狗爷,然后还想算计你狗爷!”
接着,哮天犬回头,带着些讨好的对祁诗华道:“小师叔,您给我好吃的,我可比那王八犊子强多了,以后有啥事儿,您言语一声,我哮天犬一准儿给您办的妥妥的!”
难怪人家都说物似主人形,真错不了,你看看这嘴脸,但祁诗华还真挺稀罕这哮天犬的,他拿出一整块现烤的战斧牛排给了哮天犬道:“行了,吃吧。”
哮天犬摇身一变,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肤色有些深的胖小子出现在了大家面前,笑嘻嘻的跟祁诗华道谢后,接过战斧牛排的餐盘,用手抓着就是一口,那香的,小眼睛直接眯成了缝。
杨戬跟哪吒馋的差点儿流口水,心里骂着哮天犬真是个狗腿子,就会拍马屁,但转头就是各种好话不要钱的说着。
祁诗华也就是逗一逗他们,牛排早就让空间里的傀儡烤好了,他空间里的这些多的是,当即直接带着几人找了个小岛,摆上各种吃喝,先野餐了一顿。
吃饱喝足,几人一抹嘴儿,一个清洁术之后,又是各个道德金仙的样子,然后他们就朝着五指山走了过去。
杨戬跟哪吒其实都是金仙巅峰,杨戬劈山救母,那是玉帝放水,想要成就外甥的三界威名,你要是让他实打实的去劈被玉帝设了阵法的桃山,累死他也做不到。
毕竟,玉帝、王母虽然早前只是道祖身边的童男童女,但人家修为可是实打实的准圣巅峰,至于,孙猴子敢大闹天宫,这里除了利益交换、还有天意暗示之外,最主要的就是,那猴子其实跟王母、玉帝之间还有一段因果。
封神的时候,玉帝王母化名张百忍、瑶琼去下界看戏,反正封神大劫肯定是牵连不到他们身上,但在凡界,他们看到了百姓的不易,看到了战场上那些死去的冤魂,心里很是难受。
回天庭之前,两人坐在了花果山上的奇石上回望凡间,王母心软落泪,泪水浸湿了身下的石头,玉帝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他们是天帝和王母,那眼泪跟气自然不一般。
他们能做道祖的童男童女,本就是因为他们代表的是极阴和极阳,这算是集齐了阴阳二气,加上那奇石本就是剩下的那一块儿正经补天石,里面不仅有先天魔猿的一丝真灵寄托,还有补天遗徳。
这但凡缺少一样,其实花果山这块儿石头跟祁诗华手里的太虚幻境都没有太大的区别,没有阴阳二气,这就是一开了灵智的螟蛉石,可能内藏的空间会比太虚幻境大的多,但终究是缺少了生机,他就是不能化形。
这么算来,孙悟空其实算是玉帝跟王母的孩子,但孙悟空出生就带着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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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猿的戾气,注定是要惹是生非不算,他还直接是量劫中的主角,这让玉帝跟王母不能认他,自然也就对他心中有愧。
西游传经本就是天意,为了能从佛门当兴变成佛门大兴,佛门给了天庭不少好处,也给了地府很多好处,加上天庭跟地府有些烂账可以接机推给佛门报销,也就顺势给猴子做了名声。
大闹地府、搅乱天河、大闹天宫,这一个比一个厉害,不知情的散修跟凡人,哪个不竖着大拇指赞叹齐天大圣威武,就这名号,圣人都没去反驳,可见其厉害程度!
当然,得了实惠,那就得给人把面子做足了,你看这泼猴,闹了这么多的事情,玉帝王母都无法奈何他,最后还得如来佛出手。
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点儿猫腻,真算起来,如来得叫玉帝、王母一声小师叔,毕竟,道祖让他们重建天庭的时候,可是将二人收为记名弟子的,可如来本身是截教通天教主的大弟子,化胡为佛之后是阿弥陀佛的弟子,这怎么算都差了一辈儿。
玉帝跟王母,要是跟老子打,那可能过不了几招,但要是跟太上老君打,那就难说了,但太上老君要是打如来,那真就是手拿把掐的事儿。
所以,要是玉帝跟王母都打不过的猴子,如来又是怎么做到的?别说是如来使诈,猴子逃不出如来得手掌心,那就是法力的表现,只不过是如来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还有就是,那是自己的取经人,名声不能坏了,这才想出这么个办法。
很简单,真假美猴王打上灵山找如来要说法的时候,别管是不是六耳干的,就当是他干的,如来直接就能一手把他们控制住,这会儿还犯得着使诈吗?
哪吒跟杨戬都认识孙悟空,哪吒问道:“华华,你为什么这么看重那猴子啊,他有点儿傻乎乎的,倒是挺可爱的。”
杨戬也道:“是有点儿傻乎乎的,变个庙宇哄我也就算了,尾巴不知道藏好,变成旗杆在后面晃悠,但他为人还是不错的,很仗义,对他的猴子猴孙们也是真心实意的。”
哮天犬道:“嗐,也是个可怜的,一身功德都被忽悠的散了,算是废了大半。”
祁诗华道:“你们不懂,我是凡界来的,是听着大圣的故事长大的,大家都觉得意难平,我也是一样,总觉得他该是肆意的大圣,而不是被忽悠的取经路上那个猴子,那个被逼着懂人情世故的猴子。”
他没有说的是,真假美猴王之后,活下来的到底是真猴子还是假猴子,这个真没办法界定,但大家喜欢的永远是那只泼猴而不是穿着袈裟的斗战胜佛。
他话音落,天边想起了一阵闷雷声,这是警告他不能泄露天机,原本想问清他话里意思的杨戬跟哪吒,立马转移了话题。
反正他们知道祁诗华是要去给那些秃驴找不痛快,那就别多问了,对于他们来说,平常,哪吒最讨厌的榜首必然是他爹,杨戬是致力于给他舅舅找不痛快,但要是与给佛门找别扭中选择,那毫无疑问,爹是亲爹,舅舅也是个好舅舅。
71.第 71 章
几人很快来到五指山外围,祁诗华道:“你们看看,这阵法你们会破不?要是不行,咱们是找人帮忙还是强攻?”他看着阵法就头疼,尤其这外围还是迷阵,对路痴来说,真的太不友好了。
杨戬一言难尽的道:“不是,华华,这就是你们截教的普通迷阵啊,虽然高级点儿,但对于你们截教自己来说,这不就是回家的路吗?”
哪吒也问道:“华华啊,你这天天回金鳌岛内走的阵法,你不会不认识吧?”
左右自己路痴的本性已经暴露了,祁诗华干脆摆烂道:“哦,我回去都是用腰牌儿,岛内阵法会自动打开。”
哮天犬吃人最短,手里拿着一只烤鸡腿,帮着解释道:“华华空间方位不敏感,对迷阵肯定抓瞎,咱们直接进去就是了。”
杨戬跟哪吒也没多想,以为他真就是因为路痴无法辨识迷幻阵,祁诗华为了表示感谢哮天犬帮他遮掩,还特意给哮天犬拿了一杯冰饮,惹来杨戬跟哪吒的羡慕嫉妒恨,几人这才往里走。
过了迷阵,祁诗华也不知道,还往里走呢,杨戬跟哪吒、哮天犬以为他是会破下面的阵法,也直接跟着就进去了,然后,几人就被困在了阵里。
如来是谁?那是截教上一任掌教大师兄,跟祁诗华这个水货自然不一样,那是无论阵法还是术法都惊才潋滟、三教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他布下的阵法,那能普通了吗?
今儿来闯阵的,如果是金灵圣母几个内门弟子、随侍七仙或者赵公明来,还有可能全身而退,就算三霄姐妹过来,怕是都得差点儿意思,祁诗华他们几个金仙期的,进来就是白给的。
也就如来佛对于进来第二层阵法的人,本身没有杀意,就是为了给个教训,要不,他们现在还想站着?做梦去吧!
如来设这些阵法的本意就是不许孙悟空见到外面的人,让他体味孤寂,就连给悟空施展刑罚的土地,都不许跟悟空说话,自然更加不许其他人靠近。
至于后期那个山下的小孩儿怎么进来的,那是因为当时悟空已经马上就要彻底崩溃了,如来一看要坏事儿,这才撤掉阵法,引来孩童过来给悟空一丝希望,缓解下情绪。
祁诗华又一次问道:“你们没人能破这个阵法?”
哪吒一摊手,用降妖杵往地上一杵,下巴支在上面,然后摊手道:“把我爹填了阵眼儿,我也没能力破这个阵。”
这真是一个大孝子,不管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他爹托塔李天王,时刻想着怎么尽孝。
杨戬道:“哪吒还有个填阵眼儿的爹,我就比较可怜了,我打不过我舅舅,也打不过哮天犬,实在没人拿去填阵眼儿。”
哮天犬一听怒了,三两口把自己手里刚得到的轰炸大鱿鱼吞下之后,化作本体,冲着杨戬就是一顿踹,那残影都连成片了,吓得杨戬赶紧投降,并答应赔偿若干好处,这事儿才算是完。
祁诗华没搭理他们,自己坐在一边儿托着下巴思考,在下一次攻击到来之前,他得想办法解决了,他现在要考虑的是击打渔鼓摇人还是试试自己的本体烧阵法?
渔鼓摇人,那他怕是丢人要丢大了,怕是整个地仙界都会知道他作为截教弟子,却对阵法一窍不通的事实了,那就只能先试试用自己的本体火源去试试了。
通天跟他说过,他是真没有阵法天赋,以后也不要试图正常破阵,他的本体是火源,属性还是吞噬和虚无,到时候,直接用火去烧就行了。
祁诗华道:“行了,都起来吧,我来处理阵法,你们就跟在我身边,千万别碰我烧的火焰,我这有时候控制的也不是很好,不一定能及时救下你们。”
其实,这是因为火是具有天然的贪婪属性的,不烧毁一切,是不会自己熄灭的,尤其他的火属性还是吞噬,他这个主人就算下命令,火焰也会尽量在最后一刻多吞噬一样。
祁诗华的火放出来,可以无视等级,因为对于他的火来说,等级没有关系,它要的是能量,只要有能量就能支持它燃烧,对方等级越高,它吞噬的还越猛,那都是养分。
杨戬毕竟谨慎,他知道能被通天教主收为关门弟子,还掌管赏罚之事,绝对不可能就是个啥也不会的路痴花瓶,他必然有自己的杀手锏,他既然警告他们,那一定有原因的,所以,他直接抱着哮天犬紧紧的跟在祁诗华的身后。
哪吒自觉自己脚下的风火轮熔炼的火也是天下异火榜上排名靠前的,轻易还真没有什么火种能压制他,就算老君炼丹炉里的三味真火也奈何不了他,所以,他初时并不是很在意祁诗华的警告。
当然,他也不傻,杨戬能猜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到一些,但他毕竟不是圣人,看不清祁诗华的本体,只以为祁诗华有火性的天生神通,就像红孩儿那样,或者跟自己一样,有火属性异宝。
但等祁诗华的火一放出来,哪吒立马明白自己这是大意了,自己的风火轮见到这异火就立马收敛起自身的火焰,以免成了人家的点心,这说明人家的火焰等级远高风火轮中的异火等级。
他们几个踏入阵法的时候,如来就知道了,也没在意,在他看来,几个小崽子闹腾着也翻不住什么浪花,至于他们能过第一道迷阵也不稀奇,三教内门弟子都学过彼此的基础课程。
比如,人教的弟子都会粗通阐教的炼器、截教的阵法学,阐教的内门弟子都会人教的基础炼丹术、截教的基础阵法,同样的,截教的直系弟子也一样会基础的炼丹术跟炼器术。
尤其这里还有通天教主的关门弟子,自己的小师弟,那阵法自然更没有问题了,顶多就是闯到里面的时候被困住,这个他还是很有自信的,他敢说,阵法一道,圣人之下,他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他觉得把这几个小崽子困在阵法里几百年也不错,既能磨炼他们的心性,让他们沉下心来,这几个太闹腾了,尤其这个小师弟,跟杨戬、哪吒两个小辈儿混一起也就罢了,还敢借着讲道的时候编排自己老师的执我之尸,顺便给自己挖坑,必须给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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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主要的是,这几个小崽子这是要搞破坏,自己要是任由他们折腾,那老师交给自己的西游任务怎么去进行?他们已经把备胎给收了,这要是再把那孙猴子也给收了,他上哪儿给金蝉子再找个天定行者?
但如来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师弟,本门阵法一窍不通也就罢了,还直接给自己玩儿起了埋汰的,打算直接用异火吞噬了阵法。
而且,小师弟这火应该是有些门道,不仅阵法里的水灭不了,自己打下去的灭火阵,不但不起作用,还成了那火源的大补之物,最主要的是,他那火烧过的地方,阵法痕迹直接变成了空,阵法根本不能自我恢复修补。
如来都要疯了,他现在已经不在意自己的阵法了,他现在怕的是,那火明显是越来越旺,很是兴奋,眼看着就要失控,小师弟明显还不能完全掌控那火。
这要是最后,那火反噬回小师弟身上,自家师父还不得真的亲自清理门户?谁看不出来,截教现在当家的两个师弟,那是三清圣人的心头宝?
就算那火没有反噬回来,但只要失控,最后必然会连着那五指山一起被吞噬了,山底下的那猴子也是难逃一死,只要那猴子出事儿,自己跟小师弟的天罚也就到了。
都以为那猴子身上的开天功德已经在化形、大闹龙宫、大闹地府以及大闹天宫的时候都给霍霍了,其实不然,要是真这样,取经之行者位怎么非他不可?
真实原因是先天魔猿的魔气掩盖了大半的开天功德,让他本身变成了一个堪称功德至宝的存在,如果把他留在佛门,那就能弥补十二品金莲丢失的那三品金莲带来的影响,可以镇压气运。
虽然他自身来自于先天魔猿的魔气,会让门下的弟子更容易被诱惑,心性不定,但这恰恰又是最好的磨炼心境的手段,只有能抵挡住各种欲望的诱惑,才能踏上极乐世界。
这样的大功德者死在自己的五指山下,那自己肯定是跑不了,同样的,小师弟也别想好了,严重的话,截教跟佛门谁也别想善了。
最坑的是,他能看得出来,这小师弟的火里暗含着业火红莲,那是专门以业力跟魔气为吞噬目标的,现在应该是已经感应到了魔猿的气息,正努力往那边儿烧呢。
他现在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的了,也不整什么门面特效了,心念一动,直接来到了阵法内,离得近了,他感应更加灵敏了,这火怕已经不是天地异火那么简单了,他现在很庆幸自己赶来了。
如来深吸一口气,道:“师弟息怒,请手下留情,师兄现在就放你进去就是。”
听到如来的声音,祁诗华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如来能看出来的事情,他自己能不知道吗,通天在交代他放火烧阵法的时候,也叮嘱他,见事不好,赶紧将火收了,只要给自己烧出个安全的地方,就击鼓找帮手,反正截教上下,除了他之外都是阵法高手。
所以,他今天这么肆无忌惮的用火烧这个阵,真实目的就是为了让如来现身。
72.第 72 章
祁诗华给自己的火焰下命令暂停,果然,那火焰不是很高兴听令,又假装没停住的拼命多吸两口之后才收势,心中的不甘和贪婪很容易就被看出来。
如来偷偷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小子是真疯啊,就这性子,难怪师父把人给收关门弟子,不仅性格像,说拼命就都别活,更主要的是,不关门,再来几个这样的,估计圣人也扛不住吧?
他不知道的是,地府的崔珏这会儿也吓得双腿发软,看着灭世黑莲道:“我说墨渊,你们爷俩非得玩儿死我才开心是吧?”
“我都说了,这孩子现在的情况不适合激发自己的本源,他的心性根本不稳,他这要是再来一次,那本源根本无法再分割出来了,要不,还是给本源封印了吧,咱们也不指着他怎么样出息,有咱们护着,在这一亩三分地谁敢欺负了他?”
“之后就让他去现代或者武侠那些地方,就说是天道限制,不让使用超出规则的法力,让他们在那些小世界玩儿去吧,省的他这样,太吓人了。”
墨渊看出他是真的吓坏了,难得温柔的哄道:“知道你这个做爹的担心孩子了,你放心吧,我让他激活本源,但本源在我这儿,随时能控制住。”
说着,他掌心一摊开,祁诗华跟多宝的真身就出现在他的掌心,他手指轻点了一下火源,火源似乎感受到了压制,立马讨好的晃悠一下,缩了缩身子,很快就从嚣张变成了讨好。
地仙界的异火火源也跟着微不可查的晃了一下,朝着魔猿的方向歪了一下之后就老老实实的稳住了,可就这晃悠的一下,如来的心脏就跟着晃悠了一下,赶紧开口道;“师弟,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祁诗华倒是没感觉到什么,他笑着对如来问道:“今日与我说话的是我截教大师兄多宝道人还是西方佛门的现在佛如来佛祖?”
如来愣了一下,叹了一口气道:“是多宝道人也是如来佛祖,没有师父点化,多宝只是天地间第一只寻宝鼠罢了,师父待多宝,如师如父,多宝不敢有一刻忘记师恩,多宝永远是多宝道人。”
“化胡为佛,老师有教导之恩,如来铭记于心,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今日前来的是西方教佛门现在佛如来,阿弥陀佛!”
说这话的时候,道心坚如磐石的如来也忍不住落泪,他忘不了昔日金鳌岛内,与师兄弟们嬉戏打闹,纵然疲于替那些心性不足的师弟们处理烂摊子,现在回想来都是甜的。
可从他为了截教师弟们,为了全天数,跟着大师伯踏出函谷关化胡为佛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了回头路,三千红尘客,自己的师弟全在这里。
自己占了这佛祖的位置,截教的师兄弟们就有个活路,纵然下面再多的排外,做事的时候还是要有个顾忌,自己不在,不管是过去佛燃灯上位还是未来佛弥勒上位,截教的师弟们都没有活路。
燃灯对截教恨之入骨,同样的,他对阐教同样没有感情,毕竟,他就是阐教的叛徒,是个小人,加上他的本体跟西方教契合,是天定西方教门人,当初也只是嫌弃西方贫瘠,这才想办法去阐教的,他上位,截教、阐教的门人都别想好。
弥勒就更不用说了,他是真正的西方本土的,天然与东方之人有隔阂,别听什么大肚能容天下事,那就是个屁话,他的心胸可没有那么宽。
或许对西方本土的人,他真的能做到笑着包容一切,对东方,他绝对继承了他师父的衣钵,此物与我有缘,拿回来就是有缘,拿不回来,那就想办法毁了。
欢喜佛就是弥勒的徒弟,事事以弥勒马首是瞻,只要弥勒让做的,绝对不会有二话,同样的,弥勒没有点头,欢喜佛绝对不会擅自做主。
给人间帝王下合欢散,还是纣王这种大气运者,除了欢喜佛亲自出手,根本无法迷惑帝王之心,这事儿要是没有弥勒点头,欢喜佛敢轻易出手?弥勒要是真跟说的那样好,他能同意这种阴损的招?
如来心里苦涩,他想回去,但已经没有退路给他回,他也想好好的做他的佛祖,但他知道,这里没有人真心接纳他,祁诗华问他,他是以什么身份跟他对话。
他知道,自己若是说自己是以截教大师兄多宝道人跟他对话,这个小师弟二话不说,一定会给自己面子,但是他不能,他不想师弟委曲求全,同时,他也得坚定立场,佛教里,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呢。
祁诗华笑了,真心实意的笑了:“好一个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那我再问您一句,若是有机会让您重回截教,做截教掌门大师兄,您可愿意退掉那光鲜的袈裟,重新做回贫道多宝道人?”
如来眼中迸发了一道光芒,眼含惊异又带着期盼的眼神,嘴里道:“身披袈裟,我是佛祖如来,脱掉外衣,贫道只是多宝道人。”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白了,这身袈裟就是他的工作服。
妥了,祁诗华认真的看着如来承诺道:“传经结束之后,我截教大师兄多宝道人重掌截教!”
如来虽然觉得这有点儿天方夜谭,但看着满眼认真的祁诗华,他突然觉得这未必不可能,于是,微微点头之后,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师弟还是说说,你找贫僧过来的原因吧。”
之前是被吓得脑子打结,现在安全了,他的智商也回来了,自然也就明白祁诗华这么做就是故意的。
现在面对的不是截教大师兄,祁诗华自然要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狮子大开口道:“如来佛祖,法力无边,在我东方地界下了如此强大阵法,这是没把我东方修士放在眼里,没把我三教放在眼里,也没把三清圣人放在眼中。”
如来头上的黑线刷的一下就布满了一脸,他知道谈判吗,那首先得站住理,才能要好处要赔偿,扣帽子是避免不了的,拉虎皮、扯大旗吗,但你也不能往死里坑我啊。
那三清圣人是随便说的吗,那是我嫡亲的师父跟两位师伯,这要是坐实了,我还回得去吗?那真就没有回头路了!他吓得赶紧阻止道:“别,你就说你要做什么就行了。”
祁诗华也就扯淡,现在是见好就收:“哦,主要就是这五指山占道影响市容,也影响了路人通行,山下的阵法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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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人造成心理阴影,比如我!”
“这种捞过界的行为,我们是绝对不赞成的,是坚决抵制的,尤其是山下还押着我东方子民,所以,你们必须给予赔偿以及补偿。”
“首先就是要挪开五指山,恢复交通以及原本地貌,其次,因为给途径的百姓造成了很大的不便,需要一壶八宝功德池的池水,给受害的众生缓解因绕路等原因造成的身体损害。”
说着,他一翻手拿出一个带着宝石扭的茶壶,这是元始把自己那些拉拉杂杂的库存,挑着好看的打包了一些给祁诗华拿着玩儿的。
这壶也没啥大用,就是一储水的灵宝,里面有八十一个空间,每个空间大约能储一条长江的水量,是为了储存各种泡茶的水,比如甜泉、甘露等等。
如来接过茶壶,神识往里一探,嘴角就是一抽,祁诗华也没给他插话的机会,继续道;“我们四人途径此处,受了阵法的攻击,心灵和身体都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必须给与精神补偿、身体伤害赔偿。”
“听闻药师菩萨可以通过持诵药师咒、修持药师法门,增长福慧、消除业障,并进而达到身心健康的境界,这个最适合我们现在受伤的身心,就让药师佛在我们身边诵咒,直到我们觉得身体恢复为止。”
“不过,这个只是治疗,至于赔偿,那就让虬首仙、灵牙仙以及金箍仙回归。”说这话的时候,祁诗华虽然还是笑着,但眼中的冰冷和杀意丝毫没有遮掩。
都是三教的师兄弟,天大的恩怨,你便是杀了他,那是他技不如人,结果,文殊跟普贤不仅把虬首仙跟灵牙仙变成了坐骑青狮、白象,文殊更是直接阉了虬首仙,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这么做无非就是向佛门递了投名状,是把截教的脸面往死里踩,之后找了机会,师兄们的仇,他不可能不报。
还有金箍仙,满口仁义,普度众生的观世音菩萨,出手可是够黑的,直接把人打回原形,炼制成法宝不算,还让人保持着灵智,生生的变成了器灵一般供人驱使,这些账,咱们慢慢算!
祁诗华脸上的笑容很假,假到让人感觉毛骨悚然,他继续道:“佛祖,这五指山严格算来,应该算是高空抛物了,之前到底砸没砸死人,又伤了多少奇花异草无从估算,但那灵猴可是实打实的人证物证具在。”
“挪了五指山,放他自由,另外,作为赔偿,菩提那个内贼误导悟空,坏了他本该得到传承的机缘,那就把菩提手中的完整天罡地煞绝学都传给悟空。”
“孙悟空等人,只是护经人,也就是保护西天取经的命定之人来去安全,那就要保证他们完成命定任务后,来去自由。”
这特么说的都不叫人话,要是这样的话,佛门折腾一大圈儿图什么?如来真的想转身就走,爱咋咋地吧,谁有本事谁来跟这小祖宗谈,他不伺候了。
但想到这家伙的决绝性子,他不敢赌,尤其是提到虬首仙等三位师弟的时候,这小师弟的杀意根本没遮掩,他可是真怕一个不顺心,这小师弟真拉着所有人陪葬。
73.第 73 章
如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笑的温和些,然后道:“小师弟,咱们说点儿实际的,他们几个必须入劫,这是天数,不能改变,我做主,只要他们入局之后就放他们自由。”
这里当然有如来的私心,这是他截教的师弟,他自然也看不惯被这么欺辱,但说的好听,他是佛祖,那几个是佛门四位菩萨,但你看外面有几个认同他这个佛祖的,反倒是那四位菩萨名声响亮。
“五指山下炼心,也是磨砺他的魔猿的戾气,否则金蝉子根本没办法收服他。”眼看着祁诗华要翻脸,如来赶紧又把话拉回来:“现在都这样了,你们之后怎么样我不管了,但人是真不能放。”
“至于让药师菩萨随身伺候你们,要一壶八宝功德池的水,那就是气话,八宝功德池抽干了也未必能灌满你的壶,药师菩萨的身份,那虽然是菩萨位,可身份不低于弥勒,就是把我给你们,阿弥陀佛他们也不可能把药师佛舍了。”
祁诗华接话道:“哦,那挺好,他们要是现在就放了你,除了那三位师兄,剩下的我什么都不要。”
如来听着这话,心里就是一暖,这是在告诉他,截教永远给他留了退路,强忍着心酸,他道:“小师弟,咱们还是先研究一下,眼前这事儿,怎么才能揭过去吧。”
祁诗华想了一下之后,伸出一根手指道:“一,虬首仙、灵牙仙以及金箍仙三位师兄入劫之后,其他人不能再次干涉他们的去留。”
如来点头应允道;“善!入劫之后,三人去留随意!”
祁诗华又伸出一根手指道:“二,昔日封神大劫结束,道祖亲自下达法旨,法宝归还原主人,燃灯违抗道祖法旨,带着赵公明师兄的二十四颗定海珠投奔西方教,如今,该还了!”
如来一听这个,为难道:“这不是我能做主的。”
祁诗华无所谓的道:“那就有请能做主的人来做主吧,毕竟借来的,终归是要归还的。”后面这句话,他是看着须弥山的方向说的。
一个时辰后,不知道那边儿的阿弥陀佛跟燃灯做了什么样的交易,白莲童子用托盘托着二十四颗定海珠送来了。
如来用警告的语气提醒道;“师弟,见好就收!”
祁诗华了然,那边儿应该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换下来的二十四颗定海珠,他收起自己的火源后道:“最后一个要求就是,让我随意出入此地,取经人来之前,西方教之人不得前来打扰。”
如来微不可查的点头示意他聪明,然后,递过来一块儿玉牌道:“带着它,出入不受限制。”他已经看出来,自己这个小师弟是真没有阵法天赋,还完全没有方向感,他也不费那个劲儿给他什么出入口诀了,直接给钥匙吧。
说完,他一挥手,把阵法补全,然后也没有告别就直接离开了此地,虽然现在整个地仙界都知道他心向截教,但该有的态度还是要做出来的。
杨戬冲着祁诗华拱手道:“佩服!”
哪吒若有所思的对祁诗华道:“华华,你既然都收拾一次燃灯秃驴了,那你也不介意收拾燃灯的徒弟吧?你想个招,把那个塔要过来呗?”
祁诗华没忍住给哪吒撬了个大拇指,这脑子是真灵活!
哮天犬从杨戬的怀里跳出来,嗷呜一声之后,蹭着祁诗华的腿道:“小师叔,地仙界我熟,您带着我,说上哪儿咱就上哪儿,嘎嘎好用!”
祁诗华笑着揉了揉哮天犬的背毛,给他一只烤好的烤羊腿之后,问杨戬跟哪吒道:“你们俩谁跑一趟,把这个给赵公明师兄送过去,这是他的成道之基,早一天送到,他也少受一天罪。”
万丈高楼,看似辉煌,但地基不牢,那坍塌就是早晚的事儿,盖得越高,倒塌的就越快,这24颗定海珠,对于赵公明来说,就是那地基,要不怎么说是成道之基呢。
你看,元始天尊,最擅长炼器,手里的灵宝多不胜数,他连诸天庆云这样的功德异宝都能借给别人,但手里的玉如意绝对不会交给别人用。
老子的扁拐也一样,他所有宝贝中,这个算是最不起眼儿的,但这个,他也不会让任何人去碰,同样的,通天教主也不会把青萍剑交给任何人,就是因为这是他们的道基,关乎他们的道。
赵公明失去了二十四颗定海珠,就是失去了自己的成道之基,他的修为就算再高那也是浮萍,随时能被人轻易推倒,这也是为什么,作为截教的外门大师兄,最后只能憋屈的做一个小小的财神爷。
他的这个外门大师兄跟修真门派里所谓的外门弟子是两码事儿,他其实是亲传弟子,是掌管着整个截教外门事物,地位仅次于截教大师兄多宝道人。
虽然,这财神爷在后世来说,那是所有神仙里,受到香火最多的神仙,毕竟,末法时代,没有修炼的门路,人心都向往着暴富,自然拜财神的就多。
但你要知道,现在这时候,那些黄白之物,在修仙之人的眼中,财富真不是必需品,那道家四诀中的法、财、侣、地里的财也不是这个财,所以,这会儿的财神爷这个位置并不吃香。
只能说赵公明自身的运道实在不错,福泽深厚,命不该绝,硬生生在末法时代给自己谋划了一条生路,断了自己原本的道,彻底改修香火之道,但谁又能知道他的无奈呢?
可他没有办法,老师被困三十三天外天,大师兄自身难保,没办法帮他做主,同门师兄弟死的死,被捉的被捉,大部分还没他逍遥自在呢,他能怎么办?
赵公明的人缘不是特别好,这个其实也不怨他,怎么说呢,一个大教派对外,必然是要有一个唱黑脸的一个唱红脸儿的。
多宝道人是大师兄,对外是截教的脸面,那有些事情就得赵公明这个同样的管事来做坏人了,尤其是截教当时势大,内里良莠不济,他就相当于现在祁诗华的角色,得罪人是避免不了的。
但他没有祁诗华的底气,那时候亲传弟子、随侍七仙等等,通天实在没办法完全偏袒谁,不像现在,门下守着的就俩亲传弟子,通天可以名正言顺的把所有偏爱展现的淋漓尽致。
几乎是明牌了,这就是我的掌心宝,谁动他我跟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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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而且,也因为他们两个,三清重归于好,自然又得了另外两位圣人的站台,他自然有了嚣张的资本。
尤其是道祖有令,圣人,无大事不得出,现在地仙界的这些,几乎都跟他有着香火情,除了原西方教的那几个,剩下的几乎都出自三清门下,可不就任他作妖了。
同时,地府那是他娘家,对他是大开方便之门,你说他能不有恃无恐吗?但赵公明不行,他没有那个底气却做了那些得罪人的事儿,以至于他出事的时候,在附近的师兄弟竟然没有一人伸出援助之手,也是让人心寒。
赵公明每每想起都很心痛,比失去定海珠更加难受,他真的是一心为了截教,可最后却落得这般田地,他心寒了,所以,两位小师弟重新支撑起截教,他虽然亲自去了,却没有过于亲近。
可他万万没想到,就是这毫无交集的小师弟,竟然敢冒着得罪圣人,与燃灯如来正面交恶,只是为了给自己拿回成道之基,那颗早就寒透了的心,这会儿却裂开了一条缝,丝丝暖意蔓延全身,热的他眼睛都开始流汗了。
跟他关系最好的三霄姐妹立马赶过来,她们为他开心,从她们刚化形开始,这位义兄就护着她们,义兄出事,三霄姐妹下山为他报仇,最后也身死,魂上封神榜。
她们怨,怨老师不作为,兄长替截教禅精竭虑,最后身死,老师却不为兄长讨公道,她们恨,恨阐教门下心狠手辣,更恨截教的同门无情无义。
但回头一想,又发现,怨老师也怨不着,大劫之前,老师明言:紧闭洞门,静诵黄庭叁两卷。身投西土,封神榜上有名人。
而兄长下山,是应闻太师请求,违背师命私自下山,那就是各人行为,老师只是信守承诺,守着游戏规则。
至于恨阐教,也恨不着,两军对垒,各为其主、生死有命,兄长对姜子牙等人也同样没有留手,至于截教的人,那些弟子对兄长本就心怀怨恨,他们不理解兄长的作为,知道实情的也都没在当场。
她们不知道该怨谁恨谁,待一切成为定论之后,他们兄妹天庭汇合,也就再也没有跟任何人多接触了,他们不怨不恨却也心寒了。
截教终于再次有了顶立门户的当家人,他们为此高兴,亲自前去帮着撑腰站台,但那也只是出于同门之谊,也是希望从此看在截教的面子上,那些同门师兄弟的日子能好起来。
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两位小师弟,区区金仙巅峰修为,就能为师门挺起脊梁,为师兄们讨要公道,更是为义兄夺回来了道基定海珠。
四兄妹见面,抱头痛哭,将这些年的委屈和心酸哭出来之后,云霄先镇定下来,她推了一把赵公明道:“大兄,小师弟把你的道基要回来了,难道你还想等着小师弟给你送过来?”
琼霄和碧霄也跟着附和道:“就咱们小师弟那情况,到时候走丢了,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脸面面对老师!”
想起小师弟干的事儿,四兄妹都破涕为笑,赵公明本就是清风所化,为人洒脱,当即也不扭捏了,只看日后自己的回护就是了。
74.第 74 章
赵公明跟三霄姐妹到的时候,正好就听到祁诗华在询问哪吒跟杨戬,谁给自己送定海珠的事儿,他会心一笑,小师弟对自己的情况很有自知之明啊。
四人收敛了笑意之后,赵公明开口道:“劳师弟为师兄的事儿费心了,可不敢再厚着脸皮等候师弟亲自送上门了。”
他们兄妹四人不是祁诗华那个半吊子,四人皆是天资聪颖之辈,阵法道法资质都是上乘的,所以很轻易就直接自己走到了他们四个面前。
赵公明对着祁诗华打了个稽首道:“师弟恩情,为兄铭记于心,与天起誓,只要我赵公明尚有一丝真灵在,必然会拼死保护两位师弟安全。”
三霄姐妹也一同道;“小师弟放心,我兄妹领了师弟的情,只要我们活着,两位师弟但有所求,即便是拼了命,我们也给两位师弟办成了。”
祁诗华赶紧先回了礼之后才道:“师兄师姐这是做什么呀,咱们同门师兄弟,心自然也是要往一起使的,替师兄讨回道基,本就是分内之事。”
“封神大劫之后,师父有心无力,对赵公明师兄心中有愧却无法为师兄讨回公道,也不能庇护门下,让众位师兄师姐受尽屈辱,一直心中难安。”
“我和多宝师兄因缘际会,得老师垂怜,收入门下,并委以重任,自然要帮着老师完成心愿,带心向截教的师兄们会截教,得大自在、大逍遥,为有天命在身的师兄师姐,点亮回家的路,守好截教,成为你们的底气。”
话音落,凡是关注这边儿的截教门人,无不落泪,今日,他们终于有了底气,有了依靠,找到了回家的路,不再是无根浮萍,不再是被欺辱也投告无门的凄楚小可怜。
没想到,天际传来沉闷的压抑感,接着,整个地仙界下起了大雨,这是圣人落泪,天地同悲,所有人一见,赶紧全部跪地请罪。
通天教主这会儿也哭的跟个孩子一样,心中的那块儿大石头彻底被搬开了,他这辈子已经值了。
老子安慰道:“通天,你这是做什么,有两个这么好的徒弟,那是你的福气,是截教的福气,也是我玄门的福气,你该高兴的。”
元始红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维持威严的形象,他道:“通天,你这般样子,成何体统?做这般小女儿姿态,也不怕徒弟们笑话你?你还要不要面皮了?”
通天一听他又来这些,当即就怒了,他回怼道:“反正我截教嫡系弟子里除了那遭瘟的长耳定光仙,各个有情有义,没有主动叛教皈依的。”
元始被他噎的差点晕过去,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他总共就十二个亲传弟子,也就是传说中的十二金仙,另外还有一个碍于规矩,任命副教主的半徒燃灯。
封神大劫说白了就是他们几个惹出来的,被元始想办法遮掩,最后算计了弟弟的截教给填窟窿,甚至暗示他们收弟子替换自己的死劫,可以说,元始做师父绝对是够格的,他看着严厉不通人情,但却是最护短的好师父。
结果最后,他这十二个半的徒弟,结果,燃灯成了佛门卧底不算,惧留孙?转投西方教,成为惧留孙佛,文殊广法天尊?加入佛教成为文殊菩萨,普贤真人?转投佛教为,普贤菩萨,慈航道人?化为观世音菩萨。
这些可跟被强渡的三千红尘客,或者被迫西出函谷关化胡为佛的多宝道人是两码事儿,他们是打着天定佛门四大菩萨,该顺应天意主动投奔的。
元始气的浑身发抖,自己好心安慰他,他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这么说自己,当即也道;“你当初要是听我的,收徒弟看好资质跟脚,都像多宝跟诗华这样的,你至于差点儿直接灭教,道统都差点儿被撅了?”
老子看着又开始互相揭伤疤的两个蠢弟弟,顿时感觉心累,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犯冲,这俩冤家是见面就掐,他现在真想再次闭关炼丹去。
但上次的恶果还没过去,他得吸取教训啊,哪敢把这俩混账就这么放在一起,到时候谁知道会再惹出什么乱子,只能想办法调节镇压。
这边儿乱糟糟的,下面的人肯定是不知道,但好在通天现在只剩下要跟元始一决雌雄的想法,也顾不上感伤了,所以众生的情感也不再受影响,不再跟着悲伤,也站起了身。
得,别煽情了,不然,要是再触动通天那如今敏感的神经,他这还得连累着众人跟他一起跪着陪通天悲伤,真是太造孽了。
祁诗华道:“功名师兄,您跟师姐还是赶紧先回去,让师姐们给您护法,赶紧重新炼化定海珠,重建道基,想办法突破封神榜束缚,早日得大自在、大逍遥。”
赵公明他们也知道祁诗华站在这儿,主要是为了后面那被压的猴子,好给佛门添堵,这是正事儿,加上他也确实需要赶紧重建道基,当下也不再客气,反正日后有都是机会再聚,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当即拱手告辞。
琼霄性情活泼,跟祁诗华摆手道别并邀请道;“小师弟有时间要来找师姐啊,到时候师姐带你去玩儿。”
云霄跟碧霄有些无奈的看着小孩子心性的琼霄,但也没有反对,还嘱咐祁诗华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遇到危险就给她们传信儿,他们必然会第一时间前去相助。
这么说吧,三宵联手,除了几位圣人的三尸以及截教大师姐金灵圣母以外,地仙界圣人之下,几乎无人能敌,现在可能还得加上玉帝跟如来,但要是再加上恢复实力的赵公明,那就只有圣人三尸能抗衡了。
祁诗华笑着自我调侃一句,这以后,自己在地仙界算是能横着走了,就目送他们离开,自己则带着缩在一边儿的杨戬跟哪吒、哮天犬一起去看孙悟空了。
他们到的时候,正赶上土地佬正强喂压在五指山下的悟空铁丸铜汁,祁诗华直接飞起一脚将土地踹飞,滚烫的铜汁跟铁丸倒扣在土地身上,烫的土地吱哇乱叫,就想遁地躲走。
杨戬冷笑一声,朝地上一跺脚,直接封了地面,哮天犬化为本体,嗷呜一声窜过去,一口叼在土地的脖子上,然后拖着不停讨饶的土地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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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近前,土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讨饶;“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啊,小老儿只是奉命行事,是奉如来法旨,在他饥时,与他铁丸子吃;渴时,与他溶化的铜汁饮。”
祁诗华嗤笑道:“好一个奉如来法旨,本君刚与如来佛对话可没有任何遮掩,三界内无人不知,你与我刚所在的地方不足十里路,别告诉我你没听到。”
“还有,你领着我东方的供奉,吃着我东方人的香火,却听命那些秃驴的,坏我东方修士的根基,你怕不是西方派来或者收买的叛徒吧?”
你就光说,西游记里,悟空对那些土地都没个好脸色,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就在土地喊冤求饶的时候,就听到一阵打斗声,原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上天空的哪吒正与隐在半空的五方揭谛打了起来,杨戬一看,立马兴奋的道:“哎,哪吒,有打仗的事儿你竟然不通知我?”
说着,杨戬唤出三尖两刃枪就冲了上去,然后就跟哪吒开始抢人揍了。
哪吒着急的道:“哎,你下手轻点儿,别给打死了,不好交代不说,这好不容易逮着的五个能揍的秃驴,你别一下给整完了,咱们一时半刻的上哪儿找这好东西去?”
五方揭谛分别是金头揭谛、银头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摩诃揭谛,乃佛教五方守护大力神,还是有些本事的,但也真扛不住这两个人的祸害,很快就被揍的没人形了。
祁诗华看着这五头猪,忍不住啧啧出声,然后淡淡的道;“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折磨人,那正好,土地老儿,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接下来,到悟空劫满之前,你辛苦点儿,每天熬煮五份铜汁铁丸喂给他们,若是被我发现你敢阴奉阳违,我就直接抽了你的仙根,把你扔畜生道轮回去!”
五方揭谛听到祁诗华的话大惊失色,一个个色厉内荏的说着威胁的话,但对祁诗华根本没有作用,他能受这个威胁?
这铜汁铁丸,在佛门来说,是一种极为痛苦的刑罚,正如《地藏经》的经文说的那样:铁驴铁马,生革络首,热铁浇身,饥吞铁丸,渴饮铁汁,从年竟劫,数那由他,苦楚相连,更无间断,故称无间。
当然,这个对于拥有金刚不坏之身的孙悟空来说,倒也不是什么真的无法忍受的刑罚,佛门的人不清楚,但如来知道悟空偷吃仙桃仙丹仙酒仙肴之后,已是金刚不坏之身,并不惧怕这个,当然也不会喜欢就是了。
如来有心想护着悟空一些,可他自己也是自身难保的状态,还要护着那些截教的师兄弟,就有些有心无力了,于是,他耍了个心眼儿。
明面上不能违背佛门的指令,但如来又怕悟空崩溃,这才让土地跟五方揭谛过来看管他,给他喂铜汁铁丸这种在他们看来是酷刑的刑罚,但实际上是让悟空能见到活人,天天有个说话的人。
哪成想,弥勒经过燃灯的指点之后,直接命五方揭谛隐身看守,不得与孙悟空有任何的交流,包括给悟空喂食的土地,都被要求不能跟悟空有任何交流。
75.第 75 章
这会儿的孙悟空那是真的凄惨,只有脑袋跟左边儿胳膊卡在外面,这阵法很缺德,能防止生物的闯进,就算是一只蚊子也别想靠近,但它既不防风雨雷电,也不阻碍尘土飞扬。
孙悟空现在露在外边儿的猴毛都打结了,一股野兽特有的腥臭味儿,可能是之前也听到祁诗华跟如来等人的对话,加上那土地还强逼着他吃铁丸喝铜汁,心里委屈的哭出了两条泪沟。
祁诗华叹口气,又想到自己的便宜徒弟六耳,虽然自己并没有怎么教导,毕竟这会儿全是有名的大能在上面讲道,那还不够他学习的?
加上清虚跟道行两个,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反正那是真把他当眼珠子似的疼,走哪儿都带着,仙果灵蔬都是按照每日三餐加夜宵还有下午茶的份额吃的,那小日子过得老自在了。
听说,阐教原十二金仙,现在剩下的八位,除了他们自己的洞府以外,都被他们带着六耳打劫了好几遍,洞府内的灵果成熟的都被他们给搜刮了,最后还是太乙金仙亮出了鞭子,他们才收敛。
据说,下一个受害者已经预定了,就是慈航道人的紫竹林跟南海灵鱼,为啥祁诗华知道?半个小时之前,六耳给他传了信儿:师父,我跟两位师叔祖要去慈航师叔祖那里捞鱼,回来给师父炖鱼汤可好?
好不好的,那是他能决定的吗?六耳也忒看得起他这个师父了,他师父能在地仙界横行霸道那不假,但要是真跟观音等人打起来,那就只有挨揍的份儿了,毕竟等级在那儿摆着呢。
至于清虚跟道行,单打独斗,他俩也不是人慈航(观音)的对手,不过他们俩联手的话,肯定是输不了,再加上最近哪吒跟杨戬给他科普之后,他也知道清虚跟道行在地仙界人嫌狗厌的程度了。
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俩货就入了元始天尊的眼,明面上元始最喜欢的肯定是大弟子广成子,毕竟那是阐教的掌门师兄,但其实你细品就知道了,元始最偏心的就是两个小徒弟清虚跟道行。
两人就差把昆仑山给折腾的翻过来了,元始也只是偶尔在徒弟投诉太多的时候,不轻不重的呵斥两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最有代表的,清虚的法宝之一五火七禽扇,又名五火神焰扇、七翎扇,为啥叫这些名字,那是因为这扇子是由凤凰翅、青鸾翅、大鹏翅、孔雀翅、白鹤翅、鸿鹄翅、枭鸟翅七禽翎羽,又有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三昧火、人间火五火合成。
这那七禽翎羽,就是这两个货,连蒙带骗的给凑出来的材料,人家打上门要说法,元始随意呵斥两句之后,给些补偿把人支走之后,不轻不重的惩罚了一下之后就给凑出了那五火,顺手给炼成了五火七禽扇。
不然,单是一个空中火,那就不是当时的清虚跟道行能弄到的,他们俩也根本没有那个炼器水平能炼出五火七禽扇这样的灵宝。
元始的偏心眼儿大家都心里有数,后来也懒得去告状了,除了就喜欢收拾硬骨头的太乙真人以外,剩下的,基本是都秉持着惹不起躲得起的原则,见到他们就躲开,大不了就损失点儿东西,要是太过分了,那就给太乙师弟/师兄点儿好处,让太乙收拾他们。
据说,太乙真人手中的拂尘,那就是专门为他俩设计的,主要功能就是锁定、捆绑以及抽人贼疼却不伤筋肉跟神魂,就是纯疼那种。
元始就是再偏疼两个小弟子,也不会真的去管他们师兄弟之间的破事儿,反正也不能真的把他们伤了,就是给个教训,这师兄教训师弟没毛病啊,元始不会插手,他们俩也不会拿这事儿去告状。
所以,天不怕、地不怕的清虚跟道行,唯一不敢惹的就是太乙真人,但是吧,这俩祸害敢偷偷的带坏太乙的宝贝徒弟哪吒啊,以至于哪吒、杨戬,成了地仙界新一代的祸害代表。
目前看来,下一个受害者八成应该是自己,好容易收了个开山大弟子,眼瞅着这架势,算是完了,毕竟,哪吒他们顶多就是被带着影响,自己那大徒弟可是那俩人亲自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啊。
心里百转千回,但祁诗华手上的动作不受影响,先是引来空间内的灵河水,一个清洁术下去,猴子全身干净,身上还带着丝草木的清香。
孙悟空眼圈通红,哑着嗓子道:“多谢仙长,牢道长为悟空操心。”
祁诗华叹气,先是递给了孙悟空一颗丹药,然后道:“如来给你灌铜汁铁丸,虽然对你造不成大的伤害,却会让你日后只能走体修的路子,当然,这主要也是你当初选择地煞七十二变,贪图术法的原因,加上在天宫的时候,你因贪嘴练就铜皮铁骨的原因。”
“但也是因为这些,坏了你本来的缘法,锁了道心,这颗丹药可以还你道心通透,但代价就是,你将倒退至刚出生时的天仙境。”
悟空本体是石猴,但那也是猴子,猴子最是没有耐心,当即着急的问道:“道长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俺老孙当时选错了吗?是该选那三十六变吗?”
这时,孙悟空才想起,当时菩提老祖让他选择功法,他贪多选择了地煞七十二变的时候,菩提老祖脸色不见之前的喜欢,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也罢。”
祁诗华叹气道:“你可知你的老师菩提老祖的来历?”
孙悟空摇头:“不知,俺老孙当日四处拜师,寻求长生之道,后遇一樵夫指引,这才拜入老神仙门下,但师父的来历,却从无人告知。”
祁诗华给他拿了一颗蟠桃,示意他边吃边听后,解惑道:“你的老师,菩提老祖,原是佛教,也就是西方教的接引圣人的善尸,西方二圣叛出玄门,留下各自善尸在玄门了结因果。”
“天罡三十六变,?那是道教正统传承?,按天罡数设定,出自道教典籍《历代神仙通鉴》,内含斡旋造化、颠倒阴阳、移星换斗等三十六种涉及天地法则的大神通。??”
“?地煞七十二变,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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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煞数设定,以通幽、驱神、担山、借风等七十二类基础变化为主,这个是术法,属于旁门左道,或者说是神通衍化招式。”
“刚也跟你说了,你老师的来历,他跟接引圣人的因果,不是那么轻易的就能斩断,但他是善尸,是接引圣人的善念,善良,在某种情况下代表的是迟疑和不果决。”
“接引圣人让他教导你一些本事,借由这份恩情与西方教产生因果,但菩提老祖却很为难,他是接引圣人的善尸,但当年也明言把他留在玄门用来了结因果,那他就不该做对不起玄门之事。”
“所以,这天罡三十六变与地煞七十二变让你选择,其实就是让你选择日后是我玄门道教之人,还是要做那旁门佛教之人,与长生之道其实无关。”
“但你若是选择天罡三十六变,那是走了正道,修炼大神通并不会影响你的天赋,可你因本性中,属于猴子的贪婪,选择了地煞七十二变,走了旁门左道,那道自然对你封闭了,之后你也只能走体修或者剑修之类的以力证道的路子。”
悟空拿着被自己狠狠的咬了两口解馋的桃子,先前感觉还是果汁丰盈,甜美可口,现在却只觉得满嘴的苦涩,原来,自己拜师不是什么缘分而是算计,原来师父不让自己在闯祸的时候提他名讳,那是因为他不想玄门之人知道他背信弃义。
但他不敢怨恨,因为,在师父洞府的三年学艺时光,是他除了在花果山刚化形时以外,最开心的时光,也是师父的教导让他多少体验到了父亲的关爱和严厉。
祁诗华叹口气继续道;“周天之内有五仙,即天地神人鬼,又有五虫,即蠃鳞毛羽昆,而混世四猴则不入十类之种,你便是其一,灵明石猴,你的天赋就是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
“至于长生,你们所谓的混世四猴,本来是不受周天计数,也就是说,天地间没有你们的记载,你们出生就代表了长生,但你选择了修炼旁门术法,闭了你的道,也就关闭了你的神通,反倒是让你有了踪迹,这才有了地府生死簿上的记载:天产石猴,该寿三百四十二岁,善终。”
孙悟空眼里含着泪水问道:“仙师,我该怎么做?”
祁诗华道:“两个选择,维持现在这样,我会带着人陪你度过这五百年,不会短了你吃喝,过会儿我会让杨戬帮忙,将山暂时定出一个洞,让你能舒舒服服的在里面呆着。”
“第二个,服下刚给你药,虽然不会化去你的术法能力,但修为会倒退到你刚化形时的状态,我会让人去天庭帮你寻来天罡三十六变,配合地煞七十二变一起,形成周天圆满,也能与你天赋对应,重新恢复你的天赋神通。”
孙悟空很是急切的道:“求仙长成全,我选择第二个,我不怕吃苦重修!”说着,他就要将桃子放下,然后去吃手里的药丸。
就在这时,天边传来一个苍老神秘,就是那种得道高人的声音:“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