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逆天改命称帝》 第120章 兵发曾头市 石秀、李应、郁保四、段景住等人,浑身浴血,踉跄扑进朱贵的酒店。那惨烈的气息、悲愤欲绝的神情,已是最好的警报。朱贵脸色剧变,不及细问,立刻传信梁山。 聚义厅内,众头领正处理各项事务,突然一喽啰冲进来说朱贵头领要要事请王伦定夺,王伦霍然起身,眼神锐利如刀:“擂鼓聚将!有大事!” 片刻间,大厅已是人头攒动,肃杀之气弥漫。 当石秀等人被搀扶着踏入聚义厅,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石秀双目赤红,声音嘶哑,强忍着悲愤,将河滩血战、扈成惨死、马匹被夺、史文恭暗箭、曾家嚣张的经过,一字一句,血泪控诉! “...那史文恭!...扈成兄弟!...他...他...” 石秀声音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哥哥——!!!”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撕裂了大厅的肃穆!只见扈三娘如遭雷击,原本英气勃勃的俏脸瞬间血色尽褪,惨白如纸。她娇躯剧颤,那双曾让无数敌人胆寒的凤目,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茫然,随即被无边无际的、撕心裂肺的痛楚和狂怒淹没!相依为命的兄长又惨死眼前!这打击几乎将她彻底摧毁。 “啊——!” 又是一声非人的哀嚎,扈三娘猛地向前扑去,却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双腿一软,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三娘!” “妹子!” 离她最近的顾大嫂和琼英眼疾手快,慌忙上前一把扶住。顾大嫂那刚烈的脸上此刻也满是痛惜,紧紧抱住扈三娘,连声呼唤:“三娘!妹子!醒醒!别吓嫂嫂!” 琼英也是眼圈泛红,用力掐着扈三娘的人中。 王伦之妻罗韵,见状也急步上前,温婉的脸上满是忧急,轻抚着扈三娘冰冷的脸颊:“三娘妹子,节哀啊...人死不能复生,万不可伤了自身...” 妾室邬婉清也在一旁递上温水,眼中含泪,低声劝慰。 扈三娘悠悠转醒,巨大的悲伤瞬间将她吞噬。她不再尖叫,而是伏在顾大嫂怀中,发出了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呜咽,浑身剧烈地颤抖着,泪水决堤而出,瞬间打湿了顾大嫂的衣襟。这无声的恸哭,比任何嘶吼都更令人心碎。她猛地抬头,泪眼婆娑却燃烧着滔天恨火,嘶声力竭地朝着王伦和众头领哭喊:“哥哥!众位哥哥!为我兄长报仇!踏平曾头市!我要亲手剐了史文恭!剐了曾家五狗!求哥哥发兵!发兵啊——!” 声音凄厉,直冲云霄。 王伦端坐主位,石秀讲述时,他的脸色已由铁青转为深沉的暗红,紧握座椅扶手的指节因用力而咯咯作响,青筋暴起。当听到扈成被箭穿心、曾涂狂言辱骂梁山时,一股无法遏制的暴怒如同火山般在他胸中炸开! “砰!” 王伦一拳狠狠砸在面前的桌案上!坚硬的木桌竟被砸得四分五裂! “曾头市!史文恭!曾家五虎!好!好得很!” 王伦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寒冰,蕴含着焚天之怒。“杀我兄弟!夺我宝马!辱我梁山!此仇不共戴天!不踏平曾头市,屠尽曾家满门,碎剐史文恭,我王伦誓不为人!” 他猛地站起,目光如两道冰冷的闪电扫过厅内每一位头领。那目光中的杀意,让空气都为之凝结。聚义厅内,除了扈三娘压抑的悲泣,再无一丝杂音,所有头领都感受到了王伦那倾尽梁山之力也要复仇的决心! “众兄弟听令!” 王伦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斩钉截铁: “点起山寨全部精锐,发兵曾头市!血债血偿,寸草不留!” 王伦开始点将:王伦亲率大军,攻打曾头市,吴用作为随队军师。武松、广惠率领王伦亲卫营出征,马军第一军:杜壆、林冲率马军第一军作为先锋,步军第一军鲁智深、邓元觉随后跟进, 酆泰、邓元觉、縻貹、山士奇、唐斌、厉天润、厉天佑、石宝、王寅、滕戣、滕戡、马劲、马犟、邬梨、杨志、史进、李逵、鲍旭一共率领2万梁山喽啰出兵 王伦环视杀气腾腾的众头领,声音如同滚雷:“此战,非比寻常!乃我梁山雪耻复仇之战!曾头市倚仗坞堡坚固,兵多将广,更有史文恭那厮暗箭伤人!然我梁山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此去,务必以雷霆万钧之势,摧枯拉朽!打破曾头市之日,鸡犬不留!用曾家满门狗头与史文恭的心肝,祭奠扈成兄弟在天英灵!扈三娘妹子!” “小妹在!” 扈三娘挣脱搀扶,踉跄站起,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已化作万载寒冰,透出刻骨的恨意与决绝。 “血仇,必以血偿!众兄弟!” “在!” 声震屋瓦,杀气盈霄! “兵发曾头市!” 梁山泊这座庞大的战争机器,在王伦复仇烈焰的驱动下,在李助等军师的精密调度下,在无数顶尖猛将的怒火中,轰然启动!精锐尽出,战旗如林,刀枪似雪,带着不死不休的决绝,如同席卷天地的黑色洪流,直扑曾头市!一场注定载入绿林史册、惨烈无比的血腥复仇之战,即将拉开帷幕! 喜欢王伦逆天改命称帝请大家收藏:()王伦逆天改命称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1章 九头狮子阵斩曾涂 梁山泊的怒火,化作了遮天蔽日的战云。 王伦亲率的两万精锐,挟裹着滔天恨意与不死不休的决绝,如同汹涌的黑色怒潮,轰然漫至曾头市坚固的坞堡之下。旌旗猎猎,刀枪如林,肃杀之气凝固了空气,连风都仿佛带着血腥的低啸。中军大纛之下,王伦面沉如水,眼中燃烧的却是焚城烈焰。武松、广惠护卫左右,亲卫营杀气凛然;马军先锋,杜壆与林冲勒马阵前,丈八蛇矛与寒星冷月枪锋芒毕露;步军大将鲁智深、邓元觉等如怒目金刚,身后是望不到边的剽悍步卒。酆泰、縻貹、山士奇、石宝、王寅……梁山的顶尖猛将几乎尽数在此,汇聚的煞气直冲霄汉。 然而,那抹本应出现在阵前、代表着最刻骨仇恨的素白身影,此刻却不在军中。 大军开拔前夜,王伦力排众议,强留了扈三娘在梁山。 “三娘妹子,”王伦在聚义厅后堂,语气沉重却不容置疑,“你兄长血仇,便是梁山血仇!我王伦对天立誓,必亲手将史文恭和曾家五狗的人头献于扈成兄弟灵前!但你此刻心境……!非人能承受!你若再有个闪失,我如何对得起扈成兄弟在天之灵?又如何向梁山众兄弟交代?留在山上,有顾大嫂、罗韵邬婉清她们陪着你,等我们的捷报!” 扈三娘泪如雨下,悲愤欲绝:“哥哥!我要亲手剐了仇人!我要……” “三娘!”王伦打断她,眼神锐利而痛惜,“你信不过哥哥吗?信不过梁山众兄弟吗?此战凶险异常,你若在阵前悲恸过度,乱了心神,或被仇恨冲昏头脑,孤身犯险……你让哥哥如何指挥大军?如何为你复仇? 扈三娘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血丝。她明白王伦的苦心,是怕她见到兄长惨状彻底崩溃,也怕她在战场上因仇恨失去理智。最终,在顾大嫂、琼英等人的含泪劝慰下,她万般不甘、心如刀绞地点了头,留在梁山,煎熬地等待着复仇的讯息。这份未能亲临战场的焦灼与悲愤,化作了更加深沉的诅咒,萦绕在曾头市上空。 曾头市坞堡那厚重的大门紧闭,高耸的寨墙上,曾弄在儿子曾涂、曾密、曾索、曾魁、曾升以及教师史文恭、副教师苏定的簇拥下,心惊肉跳地探出头来。望着城外那铺天盖地、杀气腾腾的梁山大军,曾弄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握着女儿墙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他虽倚仗坞堡坚固、兵多粮足,更有史文恭这等猛人坐镇,但梁山的威名和此刻展现出的复仇决心,绝非虚张声势。 “嘶……梁山贼寇,竟倾巢而出!” 曾弄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惧。 史文恭面色凝重,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梁山阵中那些熟悉或不熟悉的悍将身影,尤其在王伦身边那个空位上停留了一瞬,心中暗忖:“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此战,怕是不死不休了。” 曾涂年轻气盛,虽也震惊于梁山军势,但更多是不服:“爹,怕他作甚!我堡高池深,更有史教师与苏教师在,定叫这些草寇有来无回!” 就在此时,寨墙上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被坞堡入口处悬挂的几具尸体死死吸引住了。 那是曾头市最“得意”的战利品,也是他们对梁山最赤裸裸的挑衅! 一具高大的尸体被绳索吊在最高处,正是梁山好汉、扈三娘唯一的兄长——扈成!一支粗长的狼牙雕翎箭,赫然贯穿了他的心口!箭杆上的血迹早已凝固发黑,尸体在风中微微晃荡,死状凄惨至极。他的周围,还悬挂着数具梁山喽啰的尸身,皆伤痕累累,显然经过惨烈搏杀。这些尸首被刻意悬挂示众,如同曾头市插在梁山心口的一把尖刀。 梁山阵中,所有目睹此景的头领和喽啰,胸中的怒火如同浇了滚油的干柴,轰然炸裂!石秀、李应等人更是目眦欲裂,回想起河滩血战的惨烈,悲愤填膺。王伦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幽深冰冷,仿佛万载寒冰,心中对强留扈三娘的决定更加坚定——若她在此,见此情景,怕是当场便要疯魔! “狗贼!畜生!曾头市的杂种!我入你们祖宗十八代的贼娘皮!” 一声炸雷般的咆哮盖过了所有悲愤!只见阵前,步军军阵中,如同黑旋风卷地而出,李逵早已按捺不住!他赤着上身,露出虬结如铁的肌肉和累累旧伤疤,双掌紧握着两把寒气森森、沾满血锈的板斧,如同一头发狂的疯牛,几步就冲到阵前,对着曾头市坞堡破口大骂: “曾弄老狗!曾家五条没卵子的阉狗!还有那放冷箭的史文恭!你这只会背后捅刀子的卑鄙小人!你史文恭枉称好汉,就是个穿心烂肺的下三滥!你们这群乌龟王八蛋,缩头缩脑的腌臜泼才!敢杀我梁山兄弟,还敢挂尸示众?爷爷今日若不把你们曾头市杀个鸡犬不留,把你曾家满门老小的心肝剜出来下酒,爷爷就不叫黑旋风!有种的滚出来!与你李逵爷爷大战三百回合!爷爷要把你们剁成肉泥,喂了野狗!出来!滚出来受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逵的骂声如同连珠炮,粗俗不堪却又字字狠毒,充满了最原始的愤怒和挑衅。他那狂怒的姿态,狰狞的面容,加上这泼妇骂街般的污言秽语,极具侮辱性,清晰地传到了寨墙之上。 “放肆!!” 曾涂年轻气盛,最是受不得激。他身为曾家长子,向来骄横跋扈,被一个山贼如此指名道姓地辱骂祖宗十八代,还当众点出史文恭放冷箭,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烧得他理智全无。他猛地一拍墙垛,对着父亲曾弄吼道:“爹!孩儿请命,下去撕了这黑厮的嘴!让他知道辱我曾家的下场!” 史文恭眉头紧锁,沉声道:“大公子且慢!此乃梁山激将之法,不可轻动!那李逵虽粗鄙,但力大如牛,悍不畏死,更兼他身后梁山大军虎视眈眈……” “史教师休要长他人志气!” 曾涂早已被怒火冲昏头脑,哪里听得进去,“一个莽撞村夫,何足道哉!待孩儿斩了他狗头,挫挫梁山锐气!” 说罢,不等史文恭再劝,已转身疾步冲下寨墙。 曾弄阻拦不及,只得忧心忡忡地看着儿子点起本部数百精兵,打开坞堡侧门,提着他那杆点钢枪,杀气腾腾地冲了出去。 “呔!那黑鬼!休得猖狂!你曾涂爷爷来也!今日便取你狗命,祭我堡前大旗!” 曾涂策马冲出,直取李逵。他一身亮银甲,枪尖寒光闪烁,倒也威风凛凛。 李逵见有人出来,更是兴奋得哇哇大叫:“哈哈哈!来了个送死的!爷爷正好拿你开刀祭旗!” 他丝毫不惧,舞动双斧,如同两团黑旋风,迈开大步就迎了上去。 两人瞬间斗在一处。李逵步战,双斧势大力沉,招招搏命,卷起腥风阵阵。曾涂仗着马快枪长,起初倒也打得有来有回,点钢枪如毒蛇吐信,专刺李逵要害。但李逵皮糙肉厚,悍勇异常,曾涂几次险险刺中,都被他以伤换命的打法逼退,反而被李逵的狂攻逼得手忙脚乱。曾涂心中暗惊:“这黑厮果然蛮力惊人,不可力敌!” 他本想速战速决,此刻却有些骑虎难下。 就在曾涂被李逵的疯魔打法缠住,渐感吃力之时,梁山阵中,一道乌光如同撕裂长空的闪电,骤然射出! “铁牛退下!待某家取他性命!” 声到马到!正是梁山马军第一军主将,杜壆!他早在一旁观战,见曾涂枪法虽精,但气力渐衰,且心浮气躁,已露破绽。此刻见李逵缠住对方,正是出手良机。他胯下那匹神骏异常的“乌云踏雪”四蹄翻飞,快如离弦之箭,手中那杆碗口粗细的丈八蛇矛,带着刺耳的破空尖啸,直取曾涂心窝!矛未至,那股洞穿一切的惨烈杀气已让曾涂浑身汗毛倒竖! “不好!此人好快!” 寨墙之上,史文恭瞳孔骤然收缩!他虽隐约听闻梁山有位使丈八蛇矛的猛将杜壆,武艺高强,但从未亲眼见过。此刻见此人突然杀出,身法如电,矛势如龙,狠辣精准至极,一股极其危险的感觉瞬间攫住了他!这绝非等闲之辈! 曾涂正被李逵的双斧逼得回枪格挡,猛然间一股死亡的气息将他彻底笼罩!他骇然回头,只见一道乌黑的矛影如同毒龙出洞,已近在咫尺!那矛尖的一点寒芒,在他眼中急剧放大,仿佛死神的召唤! “呃啊——!” 曾涂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拼命想扭身躲避。但杜壆的矛太快!太狠!太准!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利器入肉声响起! 杜壆那柄沉重的丈八蛇矛,如同热刀切牛油,毫无阻滞地贯穿了曾涂胸前坚固的亮银甲胄!矛尖带着一蓬滚烫的鲜血和破碎的内脏,从他后背透体而出!巨大的冲击力将曾涂整个人从马背上带得飞起,如同一个破败的玩偶,重重摔落在尘埃之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曾涂脸上的惊愕、恐惧、不甘,永远定格。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那透出的一大截染血矛杆,又抬头看向杜壆那张冰冷如铁、毫无表情的脸。 “大……哥……” 坞堡之上,曾密、曾索、曾魁、曾升四人目睹此景,如遭五雷轰顶,发出凄厉的嘶喊,眼珠子瞬间红了! “杀——!为大哥报仇!” 曾密、曾索狂吼着就要冲下寨墙。 “回来!!” 史文恭厉声断喝,声如雷霆,瞬间压住了四人的狂怒。他脸色铁青,死死盯着阵前那个一招便刺死曾涂、此刻正缓缓抽回蛇矛的彪形大汉,心中惊涛骇浪:“此人……好生了得!这矛法……莫非就是传闻中的杜壆?!” 这个猜测让他心头更沉。“不可妄动!鸣金!收兵!” 当啷啷——! 尖锐刺耳的金锣声,仓惶地从曾头市坞堡上响起,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与恐惧。 就在金锣响起的同时! “哇呀呀!想跑?留下狗头来!” 如同平地惊雷!一直憋着股邪火的李逵,眼见曾涂落马毙命,岂能放过!他如同嗅到血腥的饿狼,根本不顾什么鸣金收兵的规矩,怪叫一声,如同黑色旋风般猛扑到曾涂的尸体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去死吧!” 李逵双目赤红,高高抡起手中那把寒光闪闪、沉重无比的板斧,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曾涂的脖颈狠狠剁下! 咔嚓——!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碎裂声响起!污血如同喷泉般狂飙而出!曾涂那颗戴着亮银盔的头颅,竟被李逵这凶残无比的一斧,生生剁了下来!骨碌碌滚出老远! 李逵看也不看,弯腰一把揪住那血淋淋、死不瞑目的头颅发髻,高高举起,对着曾头市坞堡方向,发出震天动地的狂笑和怒骂: “哈哈哈!曾弄老狗!看你儿子的狗头!下一个就轮到你!还有那放冷箭的史文恭!爷爷定要把你们的脑袋都砍下来当夜壶!哈哈哈!!!” 他那狰狞的笑脸,配上手中滴血的人头,构成了一幅极端恐怖血腥的画面! 梁山阵中,爆发出更加震天动地的怒吼与欢呼: “杜壆哥哥好武艺!” “铁牛兄弟干得好!” “杀得好!为扈成兄弟报仇雪恨!” “踏平曾头市!鸡犬不留!” 这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夹杂着对杜壆的喝彩和对李逵凶悍的赞叹,如同无形的浪潮,冲击着曾头市每一个人的神经!史文恭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死死盯着阵前那个提矛傲立的猛将(杜壆)和那个高举人头的凶神(李逵),心中对杜壆身份的猜测更加确定,而李逵的凶残更是让他心头凛然。 曾家四虎目睹大哥身首异处,被如此羞辱,气得几乎当场吐血,狂吼着要拼命,却被史文恭以严厉的军令和士兵死死拦住。曾弄更是惨叫一声,几乎晕厥过去。 杜壆冷漠地看着李逵的举动,并未阻止。他缓缓收矛,冰冷的眼神扫过曾头市城墙,如同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王伦端坐马上,看着曾涂伏诛枭首,脸上没有任何喜色,只有更加深沉的寒意和复仇的决绝。他缓缓抬起手,对着曾头市方向,做了一个斩尽杀绝的手势。心中默念:“扈成兄弟,这是第一个!三娘妹子,哥哥为你先讨回一笔血债!这头颅,便是祭旗之物!” 曾头市的天空,已被复仇的阴云彻底笼罩。梁山的獠牙,已染上曾家的鲜血! 喜欢王伦逆天改命称帝请大家收藏:()王伦逆天改命称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2章 曾头市求援 曾家四虎目睹大哥身首异处,被如此羞辱,气得几乎当场吐血,狂吼着要拼命,却被史文恭以严厉的军令和士兵死死拦住。曾弄更是惨叫一声,眼前一黑,直挺挺向后倒去,幸得身边亲随和苏定慌忙扶住,抬回府中救治。 王伦端坐马上,看着曾涂伏诛枭首,脸上没有任何喜色,只有更加深沉的寒意和复仇的决绝。他缓缓抬起手,对着曾头市方向,做了一个斩尽杀绝的手势。心中默念:“扈成兄弟,这是第一个!三娘妹子,哥哥为你先讨回一笔血债!这头颅,便是祭旗之物!” 随即,他沉声下令:“铁牛!将那颗狗头拿来!用生石灰好生处理,务必使其不腐!待攻破曾头市,连同史文恭和曾家其余狗贼的首级,一并带回梁山,祭奠扈成兄弟英灵!” “得令!”李逵提着滴血的头颅,咧着嘴应道,立刻有亲兵上前,接过人头,小心地用布包裹,拿去处理。 梁山大军并未立刻攻城,而是缓缓后撤,在曾头市外数里处,依山傍水,扎下连绵营盘。旌旗招展,刁斗森严,营中篝火点点,如同无数窥伺的眼睛,将曾头市牢牢锁在复仇的罗网之中。 曾头市内,一片愁云惨雾。 曾弄被抬回府中,灌下参汤,直到傍晚时分才悠悠转醒。甫一睁眼,长子曾涂那血淋淋的头颅和被斩首的场景便浮现在眼前,巨大的悲痛和恐惧瞬间攫住了他,老泪纵横,捶胸顿足:“涂儿!我的涂儿啊!痛煞我也!” 悲凉之余,曾弄深知梁山势大,单凭曾头市难以久守。他强忍悲痛,挣扎坐起,唤来心腹:“快!速速从密道出堡,骑快马奔凌州府!将这封亲笔信面呈知府大人!就说梁山贼寇倾巢来犯,我儿曾涂已惨遭毒手!曾头市危在旦夕,恳求知府大人看在我每年孝敬的份上,火速发兵救援!若迟了,恐曾头市玉石俱焚,凌州亦难逃贼寇兵锋!快去!十万火急!” 心腹接过密信,不敢怠慢,匆匆领命而去,消失在通往秘密出口的黑暗中。 曾弄的哀泣和求援的举动,更是深深刺激了曾密、曾索。他们守在父亲榻前,听着老父的哭声,想着兄长惨死,头颅还被梁山拿去要祭奠仇人,一股滔天的恨意和复仇的烈焰几乎要将他们烧成灰烬! “二哥!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曾索双目赤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紧握,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梁山狗贼!欺人太甚!”曾密亦是满面狰狞,胸膛剧烈起伏,“白日阵前杀我大哥,辱我门楣,如今竟敢在我曾头市眼皮底下安营扎寨!真当我曾家无人乎?!这口恶气,如何咽得下!”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燃烧的疯狂杀意。 “夜袭!”曾密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眼中凶光毕露,“趁其立足未稳,营盘初立,防备或有松懈!你我点起本部精兵,杀他个措手不及!若能烧其粮草,斩其大将,或能挫其锐气,为大哥报仇雪恨!” “正合我意!”曾索立刻响应,“大哥的血,不能白流!不杀他几个梁山贼头,难消我心头之恨!今夜便去!” 两人心意已决,立刻起身,准备召集本部心腹死士。 “且慢!”一声断喝在门口响起。史文恭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显然已听到了兄弟二人的打算。“二位公子!万万不可!” “史教师!”曾密强压怒火,“为何拦我兄弟?难道大哥的仇就不报了吗?任由贼寇在我堡外耀武扬威?” 史文恭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二位公子孝义之心,史某岂能不知?大公子罹难,史某亦痛彻心扉!然,报仇岂能意气用事?那王伦非是无谋之辈,梁山营寨看似平静,实则必有防备!杜壆、林冲、武松、鲁智深等皆是久经沙场、武艺高强之辈,岂会不防我军夜袭?二位公子若贸然出击,非但报仇无望,反恐落入贼寇圈套,徒增伤亡,折损我堡内实力!此乃自陷死地啊!” “史教师太过谨慎了!”曾索梗着脖子反驳,“贼寇今日新胜,必生骄惰!况且他们远来疲惫,扎营未稳,正是偷袭良机!难道我们就龟缩在堡内,眼睁睁看着他们养精蓄锐,明日再来攻打不成?” “正是!史教师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曾密也道,“我兄弟二人并非莽夫,自有计较!只需挑选精锐,悄悄出堡,直扑其中军或粮草辎重所在,一击得手便迅速撤回!即便不成,也能搅他个天翻地覆,让贼寇知道我曾头市不是好惹的!” 史文恭见二人已被仇恨冲昏头脑,苦口婆心道:“二位公子!那王伦用兵狡诈,白日激将,诱杀大公子,便是明证!此刻营寨,看似松懈,必有埋伏!杜壆矛法通神,林冲枪法无双,更有李逵那等悍不畏死的凶徒!二位公子虽有勇力,但黑夜之中,敌情不明,一旦陷入重围,后果不堪设想!况且,堡主已向凌州求援,我等只需坚守待援,方为上策!万不可因一时之愤,毁了曾头市的根基啊!” 然而,史文恭的苦劝如同石沉大海。曾密、曾索此刻心中只有为兄报仇的烈焰,史文恭的每一句分析,在他们听来都成了怯懦和阻挠。 “史教师不必多言!”曾密斩钉截铁地挥手打断,“我兄弟心意已决!今夜必袭贼营!若胜,则挫敌锐气;若败,不过一死,正好去地下陪伴大哥!总好过在此坐以待毙,受这窝囊气!” 他转向曾索:“三弟,速去点兵!传令下去,二更造饭,三更出发!多备引火之物!” “是!”曾索狠狠瞪了史文恭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史文恭看着曾密决绝的背影,又望向曾弄,只见老堡主闭着眼,老泪纵横,嘴唇哆嗦着,却终究没有开口阻止。史文恭心中长叹一声,知道再劝也是无用。他脸色铁青,眼神复杂,既有对曾家兄弟莽撞的痛惜,更有对今夜行动凶多吉少的深深忧虑。他只能默默握紧了腰间佩剑的剑柄,望向城外梁山营地方向那片被夜色笼罩的、如同巨兽蛰伏的阴影,一股不祥的预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堡内的气氛更加压抑,复仇的火焰在黑暗的角落里无声地燃烧着,只待那约定的三更时分。 喜欢王伦逆天改命称帝请大家收藏:()王伦逆天改命称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章 曾密、曾索殒命 夜风呜咽,卷过曾头市外连绵的梁山营寨,吹得刁斗声也带了几分凄厉。中军大帐内,牛油巨烛噼啪作响,昏黄的光晕在王伦脸上跳动。案头,曾涂那颗经过生石灰粗粝处理、皮肉紧皱灰败的头颅,被置于木盘之中,空洞的眼窝直直对着帐顶,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阴寒。 王伦端坐帅椅,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剑鞘。目光看似落在那颗狰狞首级上,心神却早已穿透了营帐厚重的帷幕,死死锁住远处那座黑沉沉如巨兽匍匐的曾头市。帐内死寂,唯有烛火爆裂的轻响,和帐外更夫敲打刁斗的梆子声,一声声,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白日阵斩曾涂的痛快并未持续太久,一股莫名的心悸毫无预兆地攫住了他,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心脏,越收越紧。胸腔里沉闷的撞击感越来越强,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王伦霍然抬头,眼中再无半分疲惫,只剩下穿透一切的冰冷锐利。“来人!”声音不高,却带着金铁摩擦般的质感,穿透帐幕。 帐外亲兵应声而入,甲叶铿锵。 “速传军师吴用!急令!”王伦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 不过片刻,帐帘掀起,吴用快步而入,青衫磊落,手中那柄鹅毛羽扇从容轻摇。但他那双细长的眼睛,却在踏入帐内的瞬间,精准地捕捉到了王伦眉宇间那缕源自灵魂深处的惊悸,以及帅案上那颗触目惊心的首级所弥漫的森然死气。 “哥哥深夜急召,必有要事?”吴用拱手,声音平稳。 王伦没有寒暄,手指猛地一戳案上曾涂的头颅,又狠狠指向营外曾头市那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方向。“军师,我心神不宁!曾涂伏诛,曾家五虎去其一,岂能甘心?此刻那曾头市内,必是恨火灼天!白日阵前受此奇耻大辱,兄长头颅悬于我军寨前示众,若他们兄弟还有半分血性,岂能忍过今夜?” 他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吴用的眼睛,一字一句,如同冰锥凿地:“我料定!曾家其余人,必趁我军初胜扎营、防备或有松懈之机,点起死士,夤夜劫营!必在今夜!就在三更前后!” 吴用轻摇的羽扇骤然一顿,悬停在半空。那双细长的眼睛,瞬间眯成了两条锐利的缝,内里精光暴射,如同暗夜中点燃的两簇幽火。他并未质疑王伦这近乎“心血来潮”的断言,反而嘴角竟向上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好!好!好!”吴用连道三声好,声音低沉却透着亢奋,“哥哥洞察入微!此他们若当真敢来,正合我意!省却我等明日攻坚之苦!他若龟缩不出,反倒要费一番手脚。如今自投罗网,岂非天助我也?” 他一步踏前,靠近帅案,语速陡然加快:“哥哥安心!曾家兄弟,已是瓮中之鳖!这营盘扎下时,小弟便已暗思量,曾头市若行险一搏,劫营必是首选!各处紧要,早有腹案!” 吴用眼中幽深的火光跳跃着,猛地展开羽扇,扇面在烛光下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光:“如果他们进攻,肯定直扑中军帅帐!当以雷霆手段,立斩阵前!杨志兄弟,面冷心硬,刀法狠辣无情,由他伏于中军帐左近,最是稳妥!青面兽之名,今夜当再添一笔血债!” 扇锋一转,指向另一侧。“紧随其后,或另择他路,伺机而动。不可放其遁走!石宝兄弟流星锤神出鬼没,锁拿追魂,正是他们的克星!伏于右翼辎重外围,待其欲退或欲袭粮草时,一击必杀!” 吴用语速如疾风骤雨:“正面营门处,需示敌以弱!李逵兄弟,率步卒,伴作懈怠巡守。待贼兵突入,稍作抵抗便佯装慌乱败退,诱其深入!杜壆、林冲二位哥哥,各引精骑,伏于营盘东西两翼高坡之后。贼兵一旦尽数入瓮,便左右杀出,截断归路!武松、鲁智深两位头领,领悍勇步卒,扼守曾头市方向退路要冲,如铁闸封江!” “此外,”吴用眼中寒芒一闪,“营内各处暗哨、绊索、陷坑、火油引线,早已布置停当,只待贼入!今夜,必叫那曾家兄弟,有来无回!两颗头颅,正好与案上这颗,做个伴当!” 王伦听着吴用滴水不漏的安排,紧绷的心弦缓缓松开,脸上那层深重的寒意凝练得更加纯粹,如同万载玄冰。他缓缓颔首:“依计,速行!” 吴用羽扇一收:“遵令!”转身大步出帐。一道道低沉而急促的命令,如同无形的涟漪,迅速在营盘里扩散开来。黑暗里,无数双眼睛骤然睁开,无声地调整着位置。手持制式狭长梁刀的步卒隐入阴影,握紧寒光闪闪梁枪的枪兵在预设阵地后屏息凝神。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等待中流逝。二更梆子敲过不久,曾头市那高大厚重的堡门,悄然裂开一道缝隙。曾密、曾索全身披挂,甲胄在微弱的星光下泛着幽冷的光。他们身后,是三百余名精心挑选的死士,个个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走!取王伦狗头,祭奠大哥!”曾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如同野兽嘶鸣,双腿狠狠一夹马腹,当先冲出城门,无声地融入黑暗。曾索紧随其后,三百死士如同汇入夜色的鬼魅洪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梁山营寨外围,一片诡异的寂静。巡哨兵卒脚步拖沓,篝火有气无力。曾密伏在营外土坎后,望着这“松懈”景象,眼中凶光大盛! “杀!”一声裂帛般的嘶吼刺破夜空! 曾密一马当先,如同疯虎下山,大刀挥舞,劈开营门处象征性的鹿角拒马。几个“慌乱”迎上的梁山兵卒被他砍翻在地。营门处李逵所部,象征性抵挡几下,便在一片惊呼声中,丢盔弃甲,狼狈溃退。 “哈哈!梁山草寇,不过如此!儿郎们,随我杀!直取中军,剁了王伦!”曾密狂笑,领着死士,沿着“败兵”让开的通道,直扑中军帅帐! 曾索起初存着三分谨慎,但见兄长势如破竹,心中疑虑也被疯狂取代。“冲!烧光粮草!”他嘶吼着,指挥部分死士扑向辎重处,自己紧随曾密。 曾密马蹄踏过“尸体”,距离灯火通明的中军大帐已不过数十步!“王伦狗贼!出来受死!”他大刀高举,就要踏平帅帐! “呼啦——!”一声尖锐唿哨撕裂夜空! 刹那间,异变陡生! 帅帐周围,地面、草垛、“尸体”之下,猛地站起无数人影!营地四周,无数火把被同时抛向空中,流星火雨般将数百步照得亮如白昼!光明瞬间吞噬黑暗,也吞噬了曾密眼中所有疯狂! “曾密!纳命来!” 一声断喝如九幽寒冰,从帅帐左侧炸响!一道青惨惨、裹挟无匹煞气的刀光,撕裂光芒,横空劈至!劲风激得曾密汗毛倒竖! 杨志!青面獠牙,魔神般面孔在火光下无比清晰! 曾密魂飞魄散!仓促间大刀向上一格! “嚓——!”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杨志宝刀凝聚千钧之力,刀光过处,曾密大刀竟如朽木般被生生劈断!刀势毫不停滞! “噗——!”血光冲天!一颗带着极度惊愕的头颅,高高飞起!无头尸体栽倒!曾密,毙命! “二哥!!!”曾索目睹剧变,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巨大悲痛恐惧攫住他,猛地勒转马头,亡命狂冲:“撤!快撤!有埋伏!” 一切都太迟了! 就在他心神彻底崩溃的刹那,一道乌沉沉、带着刺耳尖啸的黑影,自右侧辎重堆阴影中暴射而出! 石宝!等的就是这一刻! “呜——!”流星锤撕裂空气!锤头带着毁灭性的沉重! “咔嚓!”令人头皮发麻的颈骨碎裂声! 曾索狂奔身形猛地一僵,脸上惊恐绝望凝固,双眼暴凸,口鼻涌血。下一刻,直挺挺栽倒,“砰”地砸在地上,再无声息。后颈触目惊心的凹陷。曾索,毙命! “杀啊!” “曾家狗贼,一个不留!” “为扈成头领报仇!” 震天喊杀轰然响起!左右两翼,杜壆、林冲率领铁骑奔腾而出!骑兵手中梁枪如林,闪烁死亡光芒,狠狠刺入混乱敌群!武松、鲁智深怒目金刚般扼守要道!身后,密密麻麻手持梁刀的梁山步卒,刀刃寒光连成血肉长城! 失去首领的曾家死士,在铁壁合围和烈焰中绝望挣扎。梁枪无情攒刺,梁刀凶狠劈砍!绊索、陷坑、冲天烈焰!整个营盘化作吞噬生命的熔炉。血光与火光交织,夜空一片猩红。 战斗很快成了单方面收割。喊杀稀落,火光映照一地狼藉尸骸和凝固血迹。浓烈血腥焦糊味弥漫。 沉重脚步声打破死寂。李逵大步走来,黑甲溅满血浆,浓烈血腥气凝成实质。蒲扇大手,一手提一颗狰狞首级——曾密凝固惊愕,曾索无尽恐惧。断颈处血珠滴落。 “哥哥!”李逵声如闷雷,将两颗头颅重重顿在帅案上,与曾涂头颅并排。三颗扭曲头颅,构成地狱景象。“曾密、曾索两颗狗头在此!死得透透的了!” 帅案后,王伦缓缓站起。目光如冰冷探针,扫过三颗首级。烛火摇曳,脸上阴影明灭,轮廓如石刻阎罗。无喜无悲,只有深不见底、令人骨髓发寒的平静。 “扈成兄弟……”低沉声音在死寂帐内回荡,字字千钧。目光锐利如刀,扫过三颗头颅。 “这是第二颗……”声音冰冷刺骨,“……第三颗!” 目光落回三颗狰狞头颅,眼神带着终结宿命般的冷酷决绝。 “曾家五虎……”声音压得更低,却像淬毒冰锥,钉入每人耳膜,“一个,都跑不掉!” 帐内烛火猛跳,映得王伦眼中深沉的寒光,如同地狱鬼火,冰冷幽邃,吞噬一切生机。 曾头市堡墙上,史文恭如铁铸般挺立。夜风卷起玄色披风。城下远处,火光映红天际,死寂笼罩,浓烟盘旋。不祥预感如冰冷毒蛇,缠绕心脏。 终于,几匹浴血战马驮着寥寥死士,亡命奔至吊桥边。撕心裂肺哭嚎响起: “史教师!完了!全完了!” “二公子、三公子……都被砍了头啊!” “去的人……没几个活着回来啊!” …… 城头火把光芒下,史文恭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猛地瞪圆,瞳孔深处爆发出疯狂暴怒与无法置信的痛楚!万钧重锤砸在灵魂之上! “呃啊——!”压抑如受伤孤狼的低吼迸出! “砰!”闷响!史文恭紧握右拳,带着无边悲愤狂暴力量,狠狠砸在冰冷青砖城垛上!城砖应声碎裂,蛛网裂纹蔓延!碎石粉末簌簌落下。指关节皮开肉绽,鲜血染红砖石。他浑然不觉,死死盯着城下那片血火浸染的黑暗,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起焚毁一切的滔天恨火与玉石俱焚的疯狂! 喜欢王伦逆天改命称帝请大家收藏:()王伦逆天改命称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4章 史文恭殒命 史文恭铁拳砸在城垛上,深陷砖石,鲜血混着碎屑汩汩淌下。城下零星逃回的死士那凄厉哭嚎,赛过钢针,根根扎入他紧绷欲裂的心窍。曾涂、曾密、曾索……曾家五虎已折其三!远处梁山大营上空未散的猩红与浓烟,直如地狱张开的血口,宣告着曾头市末路。 一股寒彻骨髓的凉意,裹着滔天恨火与一丝难言的惧色,瞬间攫住了他。大势去矣!这四个字如千斤重锤,狠狠夯在他心窝。王伦的狠绝,梁山贼寇的周密凶悍,远出他料!白日斩曾涂,夤夜设伏再取曾密、曾索,分明是不死不休,要绝了曾家根苗!他史文恭身为曾家教师,首当其冲,梁山岂肯轻放? “史教师!梁山贼…贼寇怕是要打进来了!”一个浑身浴血的庄客,声音抖得不成人腔。 史文恭猛地抽回血拳,剧痛反令他神智一清。他死死盯着城下那片吞噬了曾家兄弟的黑暗,眼中疯狂恨火渐被一股冰冷的决绝取代。困守此地,唯有死路!为王伦祭刀,或被那些虎狼头领分尸!他史文恭一身惊世艺业,岂能白白葬送? “苏定!”史文恭声音嘶哑如钝刀刮骨,猛转身,玄色披风猎猎作响,“此地休矣!随某走!” 一直默立其后的副教师苏定,亦是面无人色,闻言重重点头,眼中只剩下求生的毒焰与同死的狠戾。二人再无半句废话,甚至不及再看一眼堡墙上惊惶残兵,身形如鬼魅,掠下城墙,直奔那最为隐蔽的北门而去。 几乎就在史、苏二人身影没入北门阴影的刹那,曾头市外,沉寂片刻的梁山营寨,骤然爆起震天撼地的鼙鼓! “咚!咚!咚!咚!” 鼓声如滚地闷雷,震得地皮发颤。旋即,无数火把齐燃,汇成燎原烈焰,映红半边苍穹!排山倒海的喊杀声席卷而来! “踏平曾头市!为扈成兄弟雪恨!” “杀尽曾家犬!鸡犬不留!” 王伦立于中军高台,冰冷目光穿透黑暗,锁死那座将倾的堡垒。手中令旗狠狠劈落! “攻!” 梁山大军,恰似决堤洪涛,以摧枯拉朽之势,猛撞曾头市!失了主心骨的守军,士气早溃,零星抵抗在梁山精锐冲击下顷刻瓦解。营门被巨木撞塌,寨墙被悍卒攀越,火光与杀戮,迅疾蔓延堡内每一寸角落。 混乱!彻底的混乱! 曾家四公子曾魁,顶盔贯甲,舞动长枪,欲聚拢残兵。他双目赤红,嘶吼着为兄报仇,却哪挡得住溃败狂潮?混乱中,一道如黑旋风般的身影撞入其亲兵阵中,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曾家小犬!识得你黑爹爹吗!”李逵炸雷般的咆哮压过一切厮杀。双斧翻飞,恰似绞肉轮盘,生生在人堆里趟出血路,直扑曾魁! 曾魁魂飞魄散,挺枪便搠。李逵狞笑一声,不闪不避,左手斧格开枪尖,右手车轮大斧借着冲势,裹挟开山裂石之力,自下而上,狠命一撩! “噗嚓——!” 血光冲天!曾魁那颗戴着铁盔的头颅,连同半截枪杆,被一斧劈上半空!无头尸身兀自立了片刻,方轰然仆倒。 “四公子啊!”周遭残存亲兵发出绝望哀嚎。 另一边,曾家五虎仅存的幺子曾升,年齿最幼,早被眼前修罗景象骇破了胆。弃了兵刃,在混乱人潮中没命般向堡内深处、其父曾弄所在后宅狂奔,只求最后庇护。然一道赤发如火、面目狰狞的身影,如索命恶鬼,死死咬住了他。 “小崽子,哪里走!”赤发鬼刘唐!手中朴刀浴血,几个纵跃便追上魂飞魄散的曾升。曾升脚下一软,绊倒在地。刘唐眼中凶芒暴射,毫无怜悯,腾身跃起,朴刀带着全身气力,如一道血色霹雳,狠狠劈落! “咔嚓!” 刀锋劈开曾升天灵盖,深陷其中!红白之物迸溅!曾升连哼都未及,立时毙命。刘唐一脚踏住尸身,拔出血刀,顺手揪住发髻,割下头颅,血淋淋提在手中。 后宅深处,曾弄听着外面震天杀声、族人惨嚎愈近,老泪纵横。案上,供奉着曾家列祖牌位。他颤抖枯手,抚过冰冷牌位,眼中尽是死灰绝望。曾家百年基业,五虎儿郎,竟一夕覆灭! “天亡我曾氏!天亡我啊!”他发出凄厉悲鸣,再无生意。颤巍巍解下丝绦,悬于梁上,将脖颈套入,双脚猛地蹬开脚下矮凳……曾头市主人,选择了最无奈却也最屈辱的终结。 当凶神恶煞的丧门神鲍旭,一脚踹开曾弄紧闭房门,所见正是梁下微微晃荡的尸身。鲍旭咧开血盆大口:“老狗,倒省了爷爷手脚!”大步上前,挥刀斩断绳索,曾弄尸体重重坠地。鲍旭毫不犹豫,手起刀落,斩下那颗苍老头颅。 王伦军令被冷酷执行:曾家满门,无论老幼妇孺,尽数诛绝!曾头市内,血流成河,哭嚎震天,终归一片死寂。 与此同时,北门外数里,一条通往荒野的僻径上。 史文恭与苏定正策马狂奔,将曾头市火光惨呼远远抛却。二人换了寻常兵卒衣甲,欲混入夜色遁走。史文恭面沉似水,紧抿嘴唇,心中唯余一念:逃出生天,他日卷土重来,定将王伦与梁山贼挫骨扬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然,就在二人以为即将脱困之际,前方道旁密林,骤起尖利唿哨! “史文恭!苏定!留下狗头!” 一声暴喝,数条身影如鬼魅般自林中跃出,截断去路!当先一人,身长八尺,面皮赤红,一部黄须,相貌威猛,掌中一杆丈八点钢蛇矛,寒光烁烁,正是杜壆!左侧,豹子头林冲挺着丈八蛇矛,目光如电!右侧袁朗,手持一对水磨炼钢挝,精光四射!身后,酆泰双锏在手,石宝流星锤已无声盘旋! 五员虎将,杀气冲霄,早在此布下天罗地网!王伦深知史文恭武艺通神,原着中非卢俊义不能擒。现在虽无卢员外,然麾下猛将如云,岂容此獠走脱?此五人,正是专为收此绝世凶魂而来! 史、苏二人脸色惨变,心如死灰!前有强敌,后(自以为)有追兵,已是绝境! “杀透重围!”史文恭眼中迸出困兽凶光,厉啸一声,挺起方天画戟,直扑威势最盛的杜壆!唯死战,方有一线生机! 苏定亦狂吼,舞动钢叉,冲向侧翼的酆泰! 恶斗瞬间爆发! 杜壆丈八蛇矛如怪蟒翻身,挟风雷之势,与史文恭画戟硬撼一处,金铁交鸣,火星四溅!林冲蛇矛如毒龙出海,矛尖幻化点点寒星,专刺要害,逼得史文恭分心招架。袁朗一对钢挝,或砸或锁,势大力沉,招数奇诡,专攻下盘!酆泰双锏沉猛,石宝流星锤神出鬼没,袭扰不绝! 史文恭真乃当世虎将!画戟舞动如轮,寒光泼水难进,竟在五人合围下左遮右挡,戟风呼啸,隐隐有反扑之势。每一戟皆有开山裂石之威,招式精绝狠辣,杜壆、林冲等人皆感重压,若非六人齐上,单打独斗恐无人能敌十合! 另一边,苏定对上酆泰,却是险象环生。酆泰双锏沉猛刚烈,每一击皆震得苏定手臂酸麻。苏定武艺本就逊色,心慌意乱下破绽百出。十数合后,酆泰觑个破绽,右手锏荡开钢叉,左手锏快如电闪,挟万钧之力,狠砸苏定顶门! “呜——!” 风声凄厉! 苏定惊骇欲绝,只堪堪偏头。 “咔嚓!” 铁锏狠狠砸中其左肩胛!骨裂声刺耳!苏定惨嚎,半边身子塌陷,口喷鲜血,钢叉脱手。身形踉跄未倒,酆泰眼中凶光爆射,踏步抢进,双锏如两道黑电,再举! “着!” “砰!砰!” 两声闷响!双锏结结实实夯在苏定天灵盖上!红白之物如西瓜迸裂!苏定头颅连着小半肩头,立时稀烂!无头尸身晃了晃,扑地抽搐两下,了账。 “苏贤弟!”史文恭余光瞥见苏定惨死,心神剧震,戟法不由得一滞! 高手相搏,生死一瞬!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 石宝流星锤带着刺耳尖啸,如毒蛇般缠向史文恭持戟右臂!史文恭急回戟格挡! “当!”锤索绞住戟杆! 杜壆蛇矛,抓住这稍纵即逝之机,如索命寒光,同时搠到!史文恭奋力扭身,险险避开林冲刺心窝的绝命矛,矛尖擦肋下甲叶带起一溜火星!却再也避不开杜壆那奔雷般的一矛! “噗嗤!” 丈八蛇矛锋锐矛尖,狠狠贯入史文恭大腿!血如泉涌! “呃啊!”史文恭痛吼,身形踉跄! 袁朗钢挝如毒龙探爪,趁机猛砸史文恭腰肋!史文恭重伤迟滞,勉强侧身,钢挝边缘仍重重扫中其肋部,甲叶崩裂!史文恭再遭重击,眼前发黑! 石宝如猎豹揉身而上,劈风刀划出一道凄冷弧光,直削史文恭脖颈!史文恭勉力后仰,刀锋险险掠过咽喉,却在他前胸豁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创口! 剧痛失血,史文恭摇摇欲坠。杜壆眼神冰冷,丈八蛇矛如毒蛇吐信,毫无迟疑,矛尖一点寒星,精准洞穿史文恭咽喉! “呃……”史文恭身躯猛一僵,眼中神采急速黯淡。 石宝踏步上前,劈风刀挥过,那颗曾名震河北、写满不甘的头颅,应刀而落! 曾头市最后支柱,曾家五虎之师,武艺绝伦的史文恭,终究伏尸荒野,未能逃出梁山天网! 当史文恭与苏定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呈至王伦面前时,曾头市战火已渐熄。冲天烈焰映照着遍地尸骸与凝固的暗红。血腥、焦糊与死气弥漫。 王伦立于曾头市残破堡门前,看着军士将曾涂、曾密、曾索、曾魁、曾升、曾弄、史文恭、苏定等一颗颗狰狞首级,用生石灰粗粗腌渍了,堆在一处。八颗头颅,昭示着曾头市势力连同其核心的彻底覆灭。 他目光扫过血腥战场,最终落在一排排被白布小心覆盖的遗体旁。那里有先前战殁的梁山兄弟,最前处,静静躺着扈成。 王伦缓步上前,在扈成遗体旁蹲下。伸手,轻轻拂开覆面白布一角,露出那张年轻却已无生气的脸庞。火光跳跃,映着他石刻般冷硬的面容,那双深潭般的眸底,似有微澜。 沉默片刻,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在死寂夜色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仔细收敛。尤其扈成兄弟……还有我梁山所有阵亡手足,”他站起身,目光投向那片浸透热血的土地,声调不高,却字字入耳: “备好棺椁,石灰腌了首级,一并送回梁山泊靖忠庙前供奉。迎忠骨……回山!” 夜风呜咽,掠过曾头市断壁残垣,吹散硝烟,却吹不散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死气。梁山“替天行道”的杏黄大纛,在曾头市废墟之上,猎猎狂舞。 喜欢王伦逆天改命称帝请大家收藏:()王伦逆天改命称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5章 金国情报 震天的厮杀与哭嚎已然沉寂,曾头市上空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焦糊气息,混杂着未散尽的硝烟,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生者的心头。火光摇曳,映照着断壁残垣、遍地狼藉和凝固的暗红血泊。梁山军士们沉默而高效地清理着战场,收殓同袍遗体,清点着这场惨烈胜利后的战利品。 “报!禀寨主!”一名头目快步奔至王伦面前,脸上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喜色,“马厩寻到了!咱们之前被曾头市劫走的好马,都在!一匹不少!还有……”他顿了顿,声音里透出难以掩饰的兴奋,“那匹照夜玉狮子!也在!好端端的,打着响鼻呢!” 王伦冷峻的面容微微一动。照夜玉狮子,此刻终于物归原主。他随着头目走向残破的马厩。火光下,只见那匹通体雪白、神骏非凡的宝马正不安地踏着蹄子,银鬃在夜风中飘拂,浑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月华,即使在污浊的战场边缘,也难掩其超凡脱俗的光彩。它昂着头,警惕地看着围拢的人群,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响鼻声,似乎在宣告自己的不凡,又似在控诉这血腥的一夜。 “好马!”王伦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这匹马的价值,远不止于其神骏,它更是梁山洗刷耻辱、彻底覆灭曾头市的象征。他沉声道:“好生看管,不得有失。待回山,交给段景柱兄弟。” 就在这时,如凶神降世般的丧门神鲍旭,提着他那把血迹未干的阔刃大刀,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脸上横肉跳动,咧着嘴,却非为杀人后的兴奋,而是带着一种发现重大秘密的狰狞得意。“哥哥!哥哥!瞧瞧俺老鲍翻到了什么好东西!”他声音洪亮,震得附近喽啰都侧目。 鲍旭将一个沉甸甸、沾满灰尘和可疑暗渍的樟木箱子“哐当”一声放在王伦脚边。他粗暴地撬开箱盖,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卷卷捆扎整齐的羊皮纸和绢帛文书。鲍旭随手抓起几卷,塞到王伦手里:“他娘的!全是鸟字!俺老鲍只认得刀口舔血的勾当,可杨志眼尖,说这些玩意儿邪性,像是北边来的!” 王伦眉头紧锁,展开其中一卷羊皮纸。上面的文字并非汉字,而是弯弯曲曲的女真文!的汉字地名、人名,以及绢帛上清晰的舆图标记,其内容已昭然若揭——这是曾头市与金国往来的密信和情报! 一幅幅标注着大宋河北、河东各路州府关隘、兵力部署、粮草储备的精细地图;一封封记录着曾头市向金国传递的宋军调动、朝堂动向、地方官员能力品行的密报;甚至还有几份曾弄亲笔所书,向金国某位贵族表达“忠心”,承诺为“大金天兵南下”充当内应、提供向导和物资的投诚信! 火光在王伦脸上跳跃,映得他原本就冷硬的线条更加深刻如刀削。他快速翻阅着,越看,眼神越是冰寒,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滔天怒火混杂着彻骨的寒意,在他胸腔中无声地翻腾、炸裂! “好一个曾头市!好一个曾弄!”王伦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仿佛从九幽之下传来,“明里是地方豪强,暗地里竟是金国钉在我大宋心腹的一颗毒牙!”他猛地攥紧手中的密信,羊皮纸在他指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王伦抬头,目光穿透曾头市的残火,似乎看到了更遥远的北方,那正在白山黑水间迅速崛起的、贪婪而凶悍的女真帝国。“他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那个令汉人永世蒙羞的年份——靖康!那场导致二帝北狩、生灵涂炭的滔天浩劫! 这些密信,这些地图,曾头市这条潜伏的毒蛇,无一不在印证着历史的轨迹,甚至比他所知的更为猖獗!金国灭宋之心,竟如此之早,如此之深,且已在暗中布局! “鲍旭!”王伦猛地喝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这些箱子里的东西,一件不许遗漏!全部封存,列为最高机密!由你亲自押送,回山后直接交予军师团,不得经他人之手!” “得令!”鲍旭见王伦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也收起了凶悍之态,郑重抱拳。 王伦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混杂着血腥味涌入肺腑,却无法平息他心中的惊涛骇浪。历史的车轮沉重而残酷,他这只穿越时空的蝴蝶,扇动的翅膀似乎并未改变这条既定的轨道。一股巨大的压力和责任,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肩上。梁山,不再仅仅是一个替天行道、啸聚山林的绿林集团,在即将到来的民族危亡面前,它必须更快地强大,拥有更清晰的战略方向!曾头市的覆灭,只是一个开始,一个警钟! 他转身,准备去查看扈成及阵亡兄弟灵柩的安置情况。刚走出几步,一个沉稳而带着复杂情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哥哥……” 王伦停步,回头。是豹子头林冲。他卸去了沉重的盔甲,只穿着内衬战袍,火光映照着他刚毅却隐含疲惫的脸庞。他手中紧握着他那杆丈八蛇矛,矛尖上沾染的血迹已然凝固成暗褐色。他的目光,并未看王伦,而是投向了不远处——那里,史文恭和苏定两颗经过石灰粗粗处理、面目狰狞的首级,正与曾家父子的头颅堆放在一起,等待装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冲的眼神深邃,仿佛有千言万语在其中翻涌,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走到王伦身侧,声音低沉而沙哑:“史文恭……他……曾是小弟的同门师兄。” 王伦目光微凝,静静地看着林冲,等待下文。他知道,此刻的林冲,需要倾诉。 “当年,我们都拜在周侗恩师门下习武。”林冲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光,回到了那段青春热血的岁月。“他天赋极高,犹在小弟之上。枪棒拳脚,无一不精,师父亦曾对他寄予厚望。”林冲的指节因为用力握着蛇矛而微微发白,“然其心性……太过偏激狠戾,争强好胜,为达目的往往不择手段。与人切磋,动辄欲置人于死地;行事更是只凭好恶,罔顾道义。” 林冲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与厌恶交织的复杂神色:“师父屡次规劝,望其收敛戾气,以武德为重。他却屡教不改,行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后来……因一桩争强斗狠、几乎闹出人命的恶事,师父震怒,深感其心术已坏,恐其日后仗着惊世武艺为祸人间,便……忍痛将其逐出了师门,永不相认。”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史文恭的首级上,那凝固的表情似乎还残留着临死前的不甘与怨毒。“自那以后,他便杳无音信。小弟也曾想过,以他的本事,若走正道,必是国家栋梁,封妻荫子亦非难事……可惜,可惜啊!”林冲摇了摇头,语气中充满了无尽的惋惜,“他终究被那身戾气和贪欲所误,落得今日这般身首异处的下场。” “今日之战,”林冲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心中……百味杂陈。恨其为虎作伥,害我梁山兄弟;亦叹其一身惊世艺业,竟落得如此归宿。同门之谊,早已断绝,然看着他死于乱刃之下,心中……终究难以平静。仿佛看着另一个可能的自己,走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他最后这句话,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和对命运无常的感慨。 王伦静静地听着,他能感受到林冲话语中那份沉甸甸的同门之殇和物伤其类的悲凉。他拍了拍林冲坚实的臂膀,沉声道:“林教头,人各有命,路是自己选的。史文恭自绝于正道,自绝于师门,落此下场,乃是咎由自取。你不必为此挂怀。恩师周侗前辈当年将其逐出师门,正是洞察其非良善之辈,乃大智慧之举。你能秉承师训,持身以正,心系家国兄弟,方是我梁山柱石,天下英雄本色。” 林冲深吸一口气,眼中的复杂情绪渐渐沉淀,化为一种更为深沉的坚定。他重重抱拳:“多谢哥哥开解。林冲明白。只是……一时心绪难平,让哥哥见笑了。”他再次看向史文恭的头颅,眼神已变得平静而冷冽,“此獠伏诛,于曾头市是报应,于江湖是除害,于师门……也算是清理了门户。” 王伦点点头:“你能如此想便好。逝者已矣,生者当继往开来。扈成兄弟和众多阵亡手足的灵柩已装殓妥当,随军阵亡兄弟的遗体也已收殓。我们该送他们……回家了。” 此时,天色已近拂晓,东方的天际透出一抹惨淡的灰白,却无法驱散曾头市上空浓重的阴霾与血腥。战利品的初步清点也已接近尾声: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帛、粮秣辎重;缴获的锋利兵刃、坚固甲胄;还有那些失而复得、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神骏的战马,特别是那匹如雪如银的照夜玉狮子,安静地立在一旁,成为这修罗场中一道格格不入却又引人注目的风景。 “启禀寨主,所有阵亡兄弟灵柩,扈成将军灵柩,以及……曾头市首要逆犯之首级,皆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启程!”一名负责后事的头目上前禀报。 王伦环视这片被血与火彻底洗礼过的土地,目光扫过肃立的梁山军阵,扫过那些覆盖着白布的棺椁,最后落在那面在晨风中猎猎作响的“替天行道”杏黄大纛上。 “擂鼓!”王伦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深沉的悲怆。 “咚!咚!咚!咚!” 沉重而缓慢的鼓声再次响起,不再是进攻时的激昂澎湃,而是送别英灵的肃穆悲歌,一声声,敲在每一个梁山好汉的心头。 “起灵——!”司仪官拉长了声音,嘶哑地高喊。 沉重的棺椁被健壮的军士们抬起。扈成的灵柩被安置在最前方,覆盖着干净的素帛。随后是其他阵亡梁山头目和士卒的灵柩。最后,是几辆覆盖着厚重油布的大车,上面装载着那些经过石灰腌渍、象征着彻底胜利与残酷复仇的首级。 王伦、林冲、杜壆、石宝、袁朗、酆泰等一众头领,神色肃穆,亲自为灵柩队伍引路。幸存的梁山军士们,无论带伤与否,皆默默列队,甲胄铿锵,兵刃低垂,目光追随着移动的灵柩,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哀悼与坚定的意志。 “迎——忠骨——回山——!”王伦的声音穿透鼓声,响彻在黎明的曾头市废墟之上。 队伍缓缓移动,踏着浸透鲜血的土地,碾过残破的瓦砾,向着梁山泊的方向,向着他们心中的圣地,沉默而坚定地行去。那匹照夜玉狮子被一名老练的喽啰牵着,走在队伍中段,它雪白的身影在灰暗的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仿佛一道不灭的光,指引着队伍穿越死亡与悲伤,踏上归途。 身后,曾头市的废墟在初露的晨光中更显荒凉死寂,唯有那面杏黄旗在最高处兀自飘扬,无声地宣告着这场惨烈征伐的终结,以及一个绿林巨擘以铁与血铸就的崭新威名。而王伦心中,关于北方强敌的阴霾与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却如同这渐亮的天色下拖长的影子,愈发清晰而凝重。归途,亦是新征程的开始。 喜欢王伦逆天改命称帝请大家收藏:()王伦逆天改命称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6章 两将归降 惨淡的晨光艰难地穿透曾头市上空尚未散尽的烟尘,将断壁残垣与凝固的血泊染上一层冰冷的灰白。沉重的鼓声如呜咽般回荡,梁山大队人马护送着阵亡兄弟的灵柩与象征胜利的首级,踏上了归途。那匹照夜玉狮子在队伍中格外醒目,雪白的鬃毛沾染了尘土,却难掩其神骏,不安地打着响鼻,仿佛也嗅到了空气中残留的死亡气息。 王伦端坐马上,面容沉凝如铁。昨夜缴获的金国密信,其内容如冰冷的毒蛇缠绕心头,将曾头市的覆灭提升到关乎国运的高度。林冲策马行在他身侧,目光低垂,史文恭那狰狞的首级仿佛还在眼前晃动,同门之殇的沉重感尚未完全消散。杜壆、石宝、袁朗、酆泰等头领则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残破的战场虽已沉寂,但血腥气总让人不敢有丝毫松懈。 队伍行至一处名为“黑风峪”的险要隘口,两侧山势陡然拔高,林木茂密。此地距曾头市已有三十余里,眼看就要进入相对开阔的平原地带。就在此时,前方斥候快马飞奔而回,声音带着急促: “报——寨主!前方五里,发现大队官军!约莫四五千人,旌旗招展,打的是凌州旗号!看旗号,是‘神火将’魏定国与‘圣水将’单廷圭的兵马!正沿官道快速向我方开来!” 王伦眼神骤然一锐。凌州兵!来得如此之快!看来曾头市派出的求援心腹,终究是赶到了凌州府。知府必然知晓曾头市干系重大,立刻派出了凌州最强的战力——水火二将! “全军止步!列阵迎敌!”王伦的声音瞬间压下鼓声的余韵,清晰而冷峻地传遍队伍。“后队押送灵柩、首级及辎重战马,退入峪口内,依托地形结圆阵守护!前军变后军,刀盾手在前,长枪手次之,弓弩手押后,占据峪口两侧高地!” 梁山军士不愧是百战精锐,虽经历一夜血战,疲惫不堪,且队伍中还带着沉重的灵柩,但闻令即动,没有丝毫慌乱。沉重的棺椁和装载首级的车辆在喽啰们的护卫下迅速退入狭窄的峪口深处,依托天然形成的山壁构筑起防线。精锐步卒则如潮水般涌向峪口两侧的坡地,刀盾如墙,长枪如林,弓弩上弦,冰冷的杀气瞬间取代了哀伤,重新弥漫开来。 王伦策马前出,在峪口外一片相对开阔的坡地上勒住阵脚。他目光如电,望向官道尽头。 烟尘滚滚,蹄声如雷,一支衣甲鲜明、气势汹汹的官军队伍出现在视野中。当先两员大将,格外醒目: 左首一员,面如重枣,赤发赤须,头戴赤铜盔,身披烈火袍,胯下一匹胭脂马,手中一杆丈八长的赤焰蛇矛,正是凌州团练使,“神火将”魏定国!他身后五百亲兵,尽着赤衣赤甲,背负特制的竹筒,手持喷筒火箭,腰悬硫磺火弹,一股灼热暴烈的气息扑面而来。 右首一员,面如锅底,黑须倒卷,头戴玄铁盔,身披皂罗袍,胯下一匹乌骓马,掌中一柄玄铁开山钺,乃是凌州另一团练使,“圣水将”单廷圭!他身后亦是五百亲兵,皆着黑衣黑甲,背负水囊,手持特制水枪和浸透桐油的黑色布幔,透着一股阴寒诡秘之意。 二将身后,是数千凌州步骑,阵容齐整,显然是仓促集结但训练有素的州府精锐。他们显然也发现了前方严阵以待的梁山大军,速度骤然减缓,在距离梁山军阵约一箭之地外停下,迅速展开阵型。 魏定国脾气火爆,见梁山军阵中那面猎猎作响的“替天行道”大旗,又看到队伍中隐约可见的棺椁和覆盖油布的车辆,心中已猜到大半,不由怒火中烧,催马向前几步,蛇矛遥指王伦,声如炸雷: “呔!前面可是梁山草寇!尔等好大的狗胆!竟敢犯我凌州地界,屠戮曾头市良善!还不速速下马受缚,交出曾家老少及财物,本将军或可饶尔等全尸!”他身后的“神火兵”纷纷举起喷筒火箭,引火之物已然点燃,空气中顿时弥漫开硫磺硝石的味道。 单廷圭为人阴沉,心思更为缜密。他目光锐利地扫过梁山军阵,尤其注意到那些白布覆盖的棺椁和明显是首级堆砌的车辆,心中微沉。曾头市……怕是已经完了!但他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冷冷补充道:“王伦,你啸聚山林,对抗天兵已是死罪!如今又犯下如此滔天血案,天理难容!若识相,束手就擒,尚可免你麾下喽啰一死!” 王伦端坐马上,神色平静,朗声回应:“魏将军、单将军!曾头市勾结金虏,暗通款曲,图谋不轨,祸害乡里,罪证确凿!我梁山替天行道,诛此国贼,何罪之有?至于良善……曾头市欺男霸女,囤积居奇,勾结官府,鱼肉百姓,哪来的良善?二位将军不明真相,受小人蒙蔽,兴兵来此,徒增伤亡,实为不智!不若就此退去,免动干戈!” “放屁!”魏定国暴怒,“曾长官乃朝廷命官,岂容你血口喷人!勾结金虏?我看是尔等反贼想嫁祸于人!休要花言巧语,看枪!”他哪里肯信,更不愿听王伦“污蔑”朝廷命官,大吼一声,竟不顾大军阵型,挺起赤焰蛇矛,一夹马腹,单骑直取王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魏兄小心!”单廷圭虽觉王伦之言有些蹊跷,但见魏定国已动,唯恐他有失,也只得催动乌骓马,挥动玄铁钺,紧随其后杀出。同时大喝:“神火营!圣水营!攻!” 刹那间,战鼓擂动! 魏定国的“神火营”士兵动作整齐划一,前排数十人猛地将手中特制喷筒对准梁山前阵刀盾手,用力一推机括! “嗤嗤嗤——!” 数十道炽热刺目的赤红色火焰如同毒龙般喷涌而出,瞬间跨越数十步距离,狠狠撞在梁山军的蒙皮大盾上!火焰猛烈燃烧,盾牌表面发出“噼啪”爆响,浓烟滚滚,刺鼻的硫磺味弥漫开来。饶是梁山盾牌结实,也被烧得焦黑变形,持盾的军士只觉一股灼热气浪扑面,手臂发烫,阵型不由得微微一乱。 紧接着,第二排“神火兵”点燃火箭,拉满强弓,“嗖嗖嗖!”一片带着凄厉啸音的火箭腾空而起,如飞蝗般射向梁山军阵深处!更有数十名力士奋力掷出点燃的硫磺烟球,冒着滚滚黑烟砸向梁山军阵! “举盾!灭火!”梁山阵中头目厉声嘶吼。刀盾手奋力稳住阵脚,后排军士急忙用备用的湿泥、沙土扑打盾牌上的火焰。箭矢落下,虽有盾牌格挡和甲胄防护,仍有不少军士中箭,箭簇上火苗舔舐,发出痛苦的闷哼。烟球落地炸开,浓烟带着刺鼻气味扩散,虽不致命,却严重干扰视线,引发阵阵咳嗽。 与此同时,单廷圭的“圣水营”也动了!他们并未直接冲击,而是迅速散开,一部分手持特制水枪,对着梁山军阵前方的地面和两侧的草木猛烈喷射!喷出的并非清水,而是混有大量墨汁和桐油的粘稠黑水!地面顿时变得湿滑污浊不堪,草木也染上大片墨色。另一部分士兵则两人一组,奋力展开浸透桐油的巨大黑色布幔,迅速移动,如同在战场上竖立起一道道活动的黑色墙壁! 这黑水与黑幔,并非直接杀伤,却极为阴损!湿滑的地面让梁山军移动困难,尤其是试图发起反冲锋的骑兵,战马踩上黑水覆盖的地面,极易打滑失蹄。那些移动的黑色布幔,在硝烟和火焰的背景下,形成一片片快速移动的阴影区域,极大地干扰了梁山弓弩手的视线和判断,射出的箭矢准头大失,仿佛射入了无形的泥沼。整个战场瞬间被火焰、浓烟、墨色黑水和诡异的移动黑影所笼罩,梁山军引以为傲的严整阵型出现了混乱的迹象! “好个水火二将!”王伦眼神一凝,对方这配合果然名不虚传,非是浪得虚名!他厉声下令:“杜壆、石宝!缠住二将!广惠、武松!带精锐步卒,给我冲散那些放火喷水的贼兵!弓弩手,抛射!压制敌军后续步兵!” “得令!” 杜壆早已按捺不住,大喝一声:“魏定国!休得猖狂!杜某来会你!”拍马舞枪,如一道黑色闪电迎向魏定国。丈八蛇矛与赤焰蛇矛瞬间撞在一起,火星四溅!两人都是力量型猛将,一交手便知对方斤两,枪来矛往,杀得难解难分。 石宝则盯上了单廷圭,手中劈风刀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光:“单廷圭!你的把戏到此为止了!”刀光如雪,直劈单廷圭面门。单廷圭冷哼一声,玄铁钺沉重如山,硬架硬挡,两人也是棋逢对手,战作一团。 广惠与武松则如同两头下山猛虎,率领数百梁山悍卒,不顾地面湿滑和空中火箭,怒吼着扑向正在施放火焰和黑水的“神火营”、“圣水营”士兵!广惠双戒刀舞的虎虎生风,势大力沉,专砍那些手持喷筒的士兵;武松则挥舞双戒刀,狂猛无匹,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梁山精锐的凶悍近身搏杀,顿时打乱了水火二营的阵脚,惨叫声此起彼伏。 王伦坐镇中军,冷静指挥。他注意到那匹照夜玉狮子似乎被浓烟和火光刺激,显得极为焦躁不安,牵马的喽啰有些控制不住。他微微皱眉,正欲吩咐,忽然一支流矢带着火焰,竟越过前阵,直奔玉狮子而来! “小心马!”林冲一直沉默地护卫在王伦身侧,眼疾手快,手中丈八蛇矛如毒龙出洞,“啪”地一声精准无比地将那火箭凌空击碎!火星四溅,玉狮子惊得人立而起,发出长嘶。林冲勒马靠近,沉声道:“哥哥放心,有林冲在。”他眼神锐利地扫视战场,手中蛇矛蓄势待发,如同一尊沉默的守护神。 战斗陷入胶着。水火二将的奇兵之术给梁山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梁山军的整体实力和凶悍作风,尤其是杜壆、石宝、广惠、武松等顶尖猛将的压制,逐渐扭转了局面。凌州官军主力步卒在梁山弓弩的抛射压制下难以有效推进,而失去了水火二营的持续干扰,梁山前阵的刀盾长枪阵重新稳固下来。 王伦看准时机,对身边的鲍旭低喝一声:“丧门神!该你上了!带你的陷阵营,从左侧那片被火烧过的林子绕过去,给我掏他们的后阵!目标,水火二营的辎重和指挥!” 鲍旭早已等得不耐烦,闻言咧开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狞笑道:“哥哥瞧好吧!孩儿们,跟老子走!发财去!”他带着数百名如狼似虎、悍不畏死的陷阵营精锐,悄无声息地脱离主阵,利用硝烟和地形的掩护,如同鬼魅般钻入左侧被火烧得光秃秃的林地,迅速向官军侧后迂回。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到半炷香时间,官军后阵突然爆发出巨大的混乱和惊恐的喊杀声! “不好了!梁山贼从后面杀来了!” “辎重车!火油桶被砸了!” “是那个黑大汉!丧门神鲍旭!” 只见鲍旭挥舞着血迹未干的阔刃大刀,如同地狱冲出的恶鬼,在官军后阵中左冲右突,势不可挡!他带来的陷阵营士兵更是凶残无比,专挑那些背负竹筒、水囊的水火二营士兵下手,更有人疯狂地劈砍着装载火油、硫磺和黑水原料的辎重车辆!火油泼洒一地,被乱扔的火把点燃,瞬间在官军后阵燃起熊熊大火!浓烟混合着刺鼻的气味冲天而起。 后路被抄,辎重被毁!这个消息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到前阵。正在与杜壆、石宝激战的魏定国和单廷圭,听到后方传来的巨大混乱和冲天火光,心头剧震!魏定国气得哇哇大叫,招式不由得一乱,被杜壆觑个破绽,蛇矛如毒蛇吐信,闪电般刺向他肋下!魏定国急忙回矛格挡,却已慢了半分,矛尖“嗤啦”一声划破他的烈火袍,在肋下带出一道血痕! “啊!”魏定国痛呼一声,险些落马。 单廷圭也是心胆俱寒,奋力架开石宝一刀,虚晃一招,拨马便走,急呼:“魏兄!后路已断!快撤!” 兵败如山倒!主将受伤,后阵起火,水火二营失去作用,凌州官军士气瞬间崩溃!士卒再无战心,纷纷掉头就跑,互相践踏,乱成一团。 “全军压上!降者不杀!”王伦抓住战机,挥剑大喝。 梁山军士气大振,如同出闸猛虎,全线压上!杜壆、石宝、袁朗、酆泰等头领带头冲杀,如入无人之境。鲍旭更是在后面堵着溃兵猛砍。凌州兵哭爹喊娘,跪地投降者不计其数。 魏定国、单廷圭在亲兵的死命保护下,勉强杀出重围,没跑出多远,便被埋伏在两翼的梁山弓弩手用绊马索和箭雨逼停。酆泰、袁朗拍马赶到,几合之下便将受伤的魏定国打落马下生擒。单廷圭独木难支,也被石宝和杜壆联手制服。 一场遭遇战,以梁山再次大获全胜告终。五千凌州援军,除了少数趁乱逃脱,大部分被歼或被俘。水火二将,双双被擒! 曾头市的废墟已在身后遥远,梁山大军在一处安全的山谷中扎营休整,清点缴获,看押俘虏。一座临时搭建的结实木笼内,魏定国和单廷圭被五花大绑,背靠背捆在一起。魏定国肋下伤口已被简单包扎,但依旧怒目圆睁,破口大骂:“王伦狗贼!要杀便杀!皱一皱眉头不算好汉!想让你魏爷爷投降?做梦!”单廷圭虽沉默不语,但脸色铁青,眼神倔强,显然也是宁死不屈。 王伦在杜壆、林冲、石宝等人的簇拥下,走到木笼前。他挥手制止了鲍旭想要上前“教训”的举动,目光平静地看向笼中二将。 “魏将军,单将军,曾头市勾结金国,证据确凿。此乃通敌叛国之罪,罪不容诛!”王伦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示意旁边亲兵将昨夜缴获的那一箱金国密信和地图抬了过来,随手拿起几卷在二将面前展开。“二位请看,这些女真文书、投诚信、河北河东关隘兵力详图,皆是曾弄亲笔或由其心腹传递!若非我梁山及时铲除此獠,待金兵南下,这曾头市便是插在我大宋心腹的一把尖刀!二位将军奉命驰援,本无大错,但所援非人,乃助纣为虐!” 魏定国看着那些弯弯曲曲的女真文字和清晰标注着宋军布防的地图,虽然看不懂文字,但那舆图却是实实在在的!他并非愚笨之人,联想到曾头市与北方不清不楚的关系和其超然的地位,心中已信了七八分,骂声不由得小了下去,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单廷圭更是死死盯着那些地图和密信,眼神剧烈闪烁,显然受到的冲击更大。 “二位将军一身本领,忠勇可嘉,屈居小小州府团练,已是明珠蒙尘。”王伦话锋一转,语气带着真诚的惋惜,“更可叹者,朝廷昏聩,奸佞当道!似二位这般忠义之士,非但难获重用,反而动辄得咎,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前车之鉴,近在眼前!” 王伦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洞察世事的悲愤:“十节度使!王焕、韩存保、项元镇……诸位可还记得这些名字?他们哪一个不是为国征战,立下赫赫战功的国之柱石?可结果如何?就因为没赢过我梁山,就被昏君抄家灭族,身首异处!他们为大宋流过血,立过功,到头来,却落得如此凄惨下场!朝廷可曾念过一丝旧情?可曾有过半分公道?” “十节度使……”魏定国和单廷圭浑身剧震!这个名字仿佛一道惊雷劈在他们心头!这些曾经威名赫赫的军中前辈,他们的遭遇,在底层武将圈子里是讳莫如深却又心知肚明的禁忌!王伦此刻提起,字字诛心,将他们内心深处对朝廷的恐惧、不满和兔死狐悲的绝望彻底引爆! 王伦目光灼灼,如同能穿透人心:“二位将军今日奉令驰援曾头市,本是职责所在。然曾头市已灭,勾结金国之事败露!此事若传回东京,传到蔡京、高俅耳中……他们会如何想?他们会相信二位毫不知情?还是会认为二位驰援不力,甚至……有通敌之嫌?到那时,二位觉得,自己的下场,会比那含冤莫白的十位老节度使更好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魏定国额头冷汗涔涔而下,王伦的话如同冰冷的钢针,刺破了他最后一丝幻想。他想到了那些被构陷、被流放、甚至被秘密处死的将领,想到了自己可能面临的抄家灭族之祸!单廷圭更是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眼神中的倔强彻底被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取代。王伦的分析,冷酷而真实,直指他们无法回避的致命死穴! “我梁山泊,聚义替天行道,非为谋反,实为在这污浊世道中,为天下受屈含冤的好汉,寻一条活路,留一片青天!”王伦的声音充满了力量与诱惑,“二位将军一身水火奇术,乃当世罕有的将才!与其回那昏聩朝廷,坐等奸佞构陷,步十节度后尘,何不与我等共聚大义?以二位之能,在梁山,必能一展所长,为国为民,做一番真正惊天动地的事业!他日驱除鞑虏,保境安民,青史之上,未必不能留个忠义美名!岂不强过在凌州坐以待毙,甚至背负千古骂名?” 木笼内一片死寂。魏定国喘着粗气,赤红的须发似乎都失去了光泽。单廷圭闭上眼,身体微微颤抖。王伦的话,彻底击垮了他们的心理防线。朝廷的黑暗,奸佞的狠毒,十节度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再加上自身被俘、曾头市通敌之事牵连的绝境……除了眼前这条路,似乎真的没有活路了,更别说保全家人。 良久,魏定国猛地抬起头,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王寨主!俺老魏……服了!你说得对!那鸟朝廷,不回去也罢!只是……只是……”他眼中流露出深切的担忧。 单廷圭也睁开眼,看向王伦,声音干涩:“王寨主,我等若降,凌州城中的家眷老小……必遭官府毒手!此乃我等唯一挂念!若不能保家小平安,我二人……宁死不降!”这是他们最后的底线。 王伦脸上露出早有所料的神色,斩钉截铁地道:“二位放心!王某既诚心相邀,岂会置二位家眷于险地?此事,早已安排!”他猛地转头,看向身旁一位面容冷峻、气质如刀的将领:“石宝兄弟!” “在!”石宝踏前一步。 “你立刻挑选二十名机警精锐,换上官军服饰,持魏将军、单将军的随身信物!”王伦指向魏定国腰间一块赤铜虎符和单廷圭颈上一枚墨玉玉佩,“速速抄小路,星夜兼程,赶往凌州城!趁凌州知府尚未得到大军覆灭的消息,假传二位将军急令,就说前线战事胶着,急需调用家眷营中‘水火奇术’秘要(以此为由最为合理),骗开城门,将二位将军的家眷,一个不少,全部安全接出!记住,务必隐秘,接到人后,不可回营,直接走水路,由阮氏兄弟接应,送回梁山!” “得令!”石宝眼中精光一闪,毫不拖泥带水,立刻上前,从魏定国和单廷圭身上取下虎符和玉佩。魏、单二人看着自己的信物,又看看王伦那周密果断的安排,眼中最后一丝疑虑终于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撼和一丝绝处逢生的感激。 “王……王寨主……”魏定国声音有些哽咽,“大恩不言谢!俺魏定国这条命,从今往后,就是梁山的了!水里火里,绝无二话!” 单廷圭也重重抱拳(尽管被绑着),沉声道:“单廷圭,愿随哥哥,共襄义举!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好!快为二位将军松绑!”王伦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心中一块大石落地。水火二将归顺,不仅得了两员独当一面的大将和他们的特殊兵种,更在对抗未来金国铁骑的蓝图上,添上了重要而独特的一笔!他望向北方,眼神更加深邃。曾头市的硝烟已散,但更大的风暴,正在遥远的地平线上酝酿。梁山的路,还很长。 喜欢王伦逆天改命称帝请大家收藏:()王伦逆天改命称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7章 回到梁山 凄厉的号角声划破梁山水泊的晨雾,聚义厅后面的“替天行道”杏黄大旗猎猎作响。经历了曾头市血战与黑风峪遭遇战的双重洗礼,梁山大队人马终于回到了这水泊环绕的根基之地。队伍带着疲惫,更带着沉甸甸的胜利与无法言喻的哀伤。 王伦并未骑马,而是与林冲、杜壆等核心头领步行于队伍前列。他面色沉静,目光扫过缓缓入寨的队伍,最终凝重地停留在几辆覆盖着素白麻布的车辆上——那是阵亡兄弟的灵柩与曾头市首恶的头颅。这时,段景柱牵着一匹神骏非凡、通体雪白的宝马快步上前,那马正是夜照玉狮子,此刻洗尽征尘,银鬃在朝阳下流淌着金属般的光泽,更显其卓尔不群。 “哥哥!”段景柱声音带着激动与郑重。 王伦停下脚步,目光落在玉狮子身上,赞赏地点点头:“此马神骏,段兄弟辛苦了。” 段景柱却将缰绳双手奉上,神情恳切无比:“哥哥!小弟当初在北地盗得此马,本就是听闻哥哥威名,欲献与哥哥作为坐骑,以表投效之心!奈何路上被曾家五虎那厮们夺了去。如今哥哥率众夺回,正是物归原主!此等千里龙驹,合该为哥哥所乘,驰骋疆场,方显其英雄本色!小弟能为哥哥照料马匹,已是荣幸,岂敢僭越?请哥哥务必收下!”他单膝跪地,姿态坚决。 周围众头领如杜壆、林冲、石宝等见状,纷纷出声:“段兄弟说得在理!”“此马天命所归,非哥哥莫属!”“哥哥万勿推辞!” 王伦看着段景柱真挚的眼神,听着众兄弟发自肺腑的呼声,心中感动。他扶起段景柱,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环视众人,朗声道:“既是段兄弟一番赤诚,众家兄弟抬爱,王伦便愧领了!此马非王伦一人之马,乃是我梁山忠义之马!他日战场之上,必不负此良驹,不负众兄弟!”他接过缰绳,夜照玉狮子昂首长嘶,声震云霄,仿佛也在宣告新主的诞生。王伦轻抚马颈,感受着这神驹蕴含的力量与灵性,豪情顿生,但并未立刻骑乘,依旧步行。 然而,胜利的喜悦很快被更沉重的气氛取代。王伦的目光再次转向那几辆白车,沉声道:“来人,请扈家庄扈太公与扈三娘头领前来。” 早有喽啰飞奔去请。不多时,扈三娘搀扶着须发皆白、身形佝偻的扈太公,在一众扈家庄庄客的簇拥下,脚步踉跄地赶到聚义厅前广场。当看到那具格外醒目的棺椁,以及旁边木盘里用石灰处理过、面目依稀可辨的曾涂、曾密、曾索、曾魁、曾弄、苏定、曾升,还有史文恭那狰狞的首级时,扈太公老泪纵横,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住。扈三娘更是如遭雷击,俏脸瞬间褪尽血色,那双惯使日月双刀的玉手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指节发白。她一步步走向兄长的棺椁,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刀尖上。 “哥——!”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悲鸣撕裂了清晨的宁静。扈三娘扑倒在扈成的棺椁上,素手抚摸着冰冷的棺木,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往昔兄长的音容笑貌,幼时的呵护宠溺,出征前的殷殷嘱托……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最终定格在这冰冷的现实上。她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压抑的哭声如同受伤的孤狼,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仇恨。 王伦走到近前,对着扈太公和扈成棺椁深深一揖,声音低沉而肃穆:“太公节哀。三娘节哀。遭史文恭那厮毒手……是我王伦思虑不周,未能护得扈成兄弟周全,愧对太公,愧对三娘,愧对兄弟!”话语中带着沉痛的自责。 扈太公老泪纵横,颤巍巍地扶起王伦:“王寨主……言重了……刀枪无眼……他是好样的!是我扈家的好儿郎!老朽……老朽虽痛失爱子,却也……却也替他骄傲!”老人强忍着悲痛,话语断续,却透着一股深明大义的刚强。他看向那些仇人的首级,浑浊的眼中爆发出刻骨的恨意:“多谢王寨主……多谢梁山众位好汉……替我扈家……报此血海深仇!老朽……代成儿……叩谢了!”说着便要下拜。 王伦和身旁的林冲、杜壆急忙搀住。王伦郑重道:“太公万不可如此!我梁山同气连枝,此仇亦是梁山之仇!扈成兄弟英灵不远,当见仇寇授首!太公放心,梁山上下,万死不辞!扈成兄弟的英名,我梁山聚义厅上,必永世铭记!” 他又转向依旧伏在棺上痛哭的扈三娘,语气转为沉痛而坚定:“三娘,你兄长的血仇,我梁山与你共担!史文恭人头在此,曾家五虎亦尽伏诛!这血债,已用血偿了!保重身体,继承兄长遗志,方为至孝!扈家庄,还需你撑起!” 扈三娘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中,那双美眸里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恨意与决绝。她死死盯着史文恭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声音嘶哑如同金铁摩擦:“哥哥……你看到了吗?害你的狗贼……都死了!都死了!你放心……三娘……三娘定会练好本事……杀尽天下该杀之人……护住爹爹……!”她猛地擦去泪水,站起身来,对着王伦和众头领抱拳,一字一句道:“王伦哥哥,众位哥哥!扈三娘在此立誓,此生与梁山共进退!此身此命,尽付替天行道!为兄报仇,为家雪恨,三娘……万死不辞!”那股凛冽的杀气和决绝的意志,让周围众人都为之动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安置好扈成棺椁与曾家、史文恭的首级,王伦心中那份沉重的责任感并未减轻。胜利的光辉之下,是同样无法忽视的牺牲。他沉声吩咐:“夫人,婉清!” 早已在侧等候的正室罗韵与侧室邬婉清闻声快步上前。罗韵一身素雅衣裙,气质温婉中带着当家主母的沉稳,关切地看着王伦。邬婉清则站在罗韵稍后一步的位置,同样面带哀戚,她主要负责山寨内务、抚恤等具体事务,最知这份伤亡名单背后的分量。 “夫人,”王伦看向罗韵,语气带着商议与托付,“此战,我梁山儿郎奋勇杀敌,亦有……诸多兄弟血染沙场,魂断异乡。抚恤之事,关乎人心根本。烦请夫人主持,携婉清,速备厚礼:白米、布匹、肉食、银钱,双倍抚恤!凡阵亡兄弟之家眷,无论老幼,皆要亲至抚慰。家中但有孤寡老弱,无依无靠者,一律由山寨供养终老!其子女,山寨学堂优先收录,衣食笔墨,皆由公中支应!务必要让逝者安息,生者……有所倚仗!”他的话语斩钉截铁,不容置疑,这是梁山的根基,是凝聚人心的铁律。 罗韵神色肃然,郑重颔首:“夫君放心,此乃妾身分内之事。必当尽心竭力,妥为安排,不负夫君所托,不负众兄弟在天之灵。”她转而看向邬婉清,“婉清妹妹,抚恤物资的清点与发放,家眷名册的核对,具体慰问行程的安排,就有劳你了。务必细致周全,莫使一人遗漏,莫使一家寒心。” 邬婉清连忙应道:“姐姐放心,婉清省得。老爷、姐姐放心,婉清定会与罗韵姐姐配合好,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绝不敢有丝毫懈怠!”她话语恭敬,眼神坚定。 “好,有劳夫人,有劳婉清。”王伦点头。罗韵与邬婉清立刻转身,带着早已组织好的后勤队伍和满载物资的车辆,匆匆离去。罗韵的身影沉稳大气,协调全局;邬婉清则细致干练,处理具体。她们的身影,承载着生者对逝者的承诺,也维系着山寨最核心的温情与道义。 聚义厅前的喧嚣渐渐散去,只留下肃穆的灵柩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悲伤。王伦独自一人,缓缓走向忠义堂后的高处。他站在崖边,眺望着烟波浩渺的八百里水泊,初升的阳光洒在湖面,碎金万点。身后,段景柱安静地牵着那匹神骏的夜照玉狮子。 抚摸着玉狮子光滑温热的颈侧,感受着这匹神驹带来的力量与责任,王伦的目光却穿透了眼前的水光山色,投向更遥远的北方。曾头市的硝烟虽散,但那箱来自金国的密信,那标注着大宋山河关隘的舆图,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他的心头。凌州兵马的迅速反应,更印证了曾头市这条线牵涉之深。魏定国、单廷圭的归顺是意外之喜,他们的水火奇术在未来的大战中或许能发挥奇效,石宝也已带着精锐去接应他们的家眷。然而,这只是风暴来临前的一个小小插曲。 金人的野心,朝廷的昏聩,四野的烽烟……梁山这艘大船,已然驶入了更加凶险莫测的激流。他握紧了缰绳,夜照玉狮子似乎感受到主人心绪的激荡,不安地刨了刨蹄子,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 “前路艰险啊……”王伦低声自语,声音消散在微凉的晨风中。他眼中没有迷茫,只有磐石般的坚定和洞悉世事的深邃。脚下的梁山泊是根基,手中的力量是倚仗,心中的信念是明灯。曾头市只是开始,更大的挑战,更广阔的天地,还在前方。他必须带领这群聚集在“替天行道”大旗下的兄弟们,在这即将倾覆的末世洪流中,劈波斩浪,闯出一条生路,乃至……开辟一片新的乾坤。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步下高崖,向忠义堂走去。那里,还有许多事情等待他决断,还有许多兄弟需要他引领。段景柱牵着神驹紧随其后。夜照玉狮子的蹄铁敲击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而有力的回响,仿佛踏响了新征程的鼓点。忠义堂的灯火,彻夜长明。 喜欢王伦逆天改命称帝请大家收藏:()王伦逆天改命称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8章 祭奠扈成 数日后,梁山水泊的平静被一队疾驰而来的快船打破。船刚靠岸,石宝那标志性的冷峻身影便率先跃下,紧随其后的是数十名精悍的梁山喽啰,以及一群惊魂未定、风尘仆仆的男女老幼。为首的两位妇人,一位身着暗红劲装,虽面带疲惫却眼神刚毅,正是魏定国的妻子;另一位则身着素雅青衣,气质温婉,牵着两个年幼的孩子,是单廷圭的家眷。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山寨。当魏定国和单廷圭被喽啰引领着,跌跌撞撞跑到金沙滩时,看到的正是家人相扶相携踏上梁山土地的一幕。魏定国那赤红的面膛瞬间涨得发紫,虎目圆睁,巨大的狂喜和难以置信的冲击让他魁梧的身躯竟微微摇晃。他猛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几步冲上前,一把将妻子和两个半大的孩子紧紧搂在怀里,铁打的汉子,此刻竟浑身颤抖,热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混着粗重的喘息滚落下来:“好…好…你们没事…没事就好!老天开眼!王伦哥哥…大恩呐!”他语无伦次,只是死死抱着家人,仿佛要将他们揉进骨血里。 一旁的单廷圭,素来阴沉冷静,此刻也完全失态。他快步上前,在距离妻儿几步远的地方骤然停住,嘴唇剧烈地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他那双总是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被巨大的水汽弥漫,视线模糊一片。他的妻子含着泪,牵着孩子上前,轻轻握住了他冰冷僵硬的手。单廷圭浑身一颤,仿佛被这微小的触碰抽去了所有力气,猛地将妻儿拥入怀中,将头深深埋在妻子的颈窝,肩膀无声地剧烈耸动。两个孩子懵懂地抱着父亲的腿,怯生生地叫着“爹爹”。这无声的哭泣,比任何嚎啕都更显情深与劫后余生的悲怆。 王伦、林冲、杜壆等头领闻讯赶来,见此情景,心中也是感慨万千。石宝上前,对着王伦抱拳复命:“哥哥,幸不辱命!家眷已全数接回!”他的声音依旧冷硬,但眼中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放松。 魏定国猛地抬起头,推开家人,几步冲到石宝面前,又转向王伦,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重重叩首,额头砸在沙地上发出闷响:“石宝兄弟!救命大恩,魏定国没齿难忘!王伦哥哥!从今往后,魏定国这条命,连同家小的命,都是哥哥的!但有差遣,万死不辞!水里火里,绝无二话!”他声如洪钟,带着血泪的誓言,震撼人心。 单廷圭也扶着妻儿,对着王伦和石宝深深一揖到底,声音沙哑却无比坚定:“单廷圭……谢过王伦哥哥再造之恩!谢过石宝兄弟救命之恩!单某此生,唯哥哥马首是瞻!凌州团练单廷圭已死,今日起,唯有梁山泊圣水将单廷圭!” 石宝这才沉声补充道:“哥哥,我等依计行事,凭着魏将军的虎符和单将军的玉佩,加上伪造的军令文书,顺利骗开了凌州城门,将两家老小毫发无损地接了出来。只是……”他眼中寒光一闪,“我们刚出城不到半个时辰,就远远望见大队官兵,打着凌州知府的旗号,如狼似虎地直扑魏将军和单将军的府邸!看那架势,分明是去抄家拿人的!若再晚半步……” “嘶——”众人闻言,无不倒吸一口凉气。魏定国和单廷圭更是脸色煞白,后怕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心头。他们完全能想象,若是家人落在知府手中,会是何等凄惨的下场!凌迟、发配、充为官妓……十节度的惨剧几乎就要在他们眼前重演! “狗官!老子早晚扒了他的皮!”魏定国双目赤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对朝廷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幻想彻底化为齑粉,只剩下滔天的恨意。 单廷圭紧抿着嘴唇,看向王伦的目光,充满了死心塌地的感激与归属。王伦的预见,精准得可怕,也救了他全家性命。 王伦上前扶起魏定国,又对单廷圭及其家眷温言道:“二位兄弟,嫂夫人,孩子们,到了梁山,便是到家了。过去的凶险已然过去,往后,这里便是你们的安身立命之所。先安顿下来,好生休养压惊。山寨定会妥善安置。”他转头对随行的头目吩咐:“速带魏将军、单将军家眷去准备好的院落,一应用度,按头领家眷规制供给,不得怠慢!” 看着家眷被喽啰们小心引领着离开,魏定国和单廷圭心中最后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对梁山的归属感,在这一刻深深扎根,坚不可摧。 次日,天色阴沉,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梁山水泊之上,更添几分肃穆与悲凉。聚义厅后的高坡上,早已辟出一块清净之地,作为扈成及此战阵亡梁山兄弟的安息之所。 一身素白道袍的入云龙公孙胜,手持拂尘,神情庄严肃穆,立于法坛之前。法坛上香烟袅袅,供奉着三清神位及诸多法物。王伦、林冲、杜壆、石宝、广惠、武松等虽有头领,皆身着素服,肃然而立。队伍最前方,是同样一身缟素的扈三娘,她搀扶着悲痛欲绝、几乎无法站立的扈太公。扈家庄幸存的庄客们也尽数到场,人人面带悲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在法坛侧后方,整齐排列着数十具覆盖白布的棺椁,其中最大的一具,正是扈成的灵柩。更多的,则是此役战死的梁山喽啰的骨灰坛——他们的遗体,按照战时惯例和公孙胜的建议,已于前夜在远离山寨的地方焚化,以免带回疫病或引发不必要的恐慌。烈火焚尽残躯,留下的是纯净的忠魂与对生者的警示。 “吉时已到——”公孙胜清越的声音穿透凝重的空气,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道韵。 他脚踏七星步,手掐法诀,口中念念有词,正是玄门往生神咒。拂尘挥洒间,仿佛有清光流淌,涤荡着亡魂的戾气与不甘。咒语声低沉而悠远,如同来自九天之上的纶音,慰藉着生者的哀思,引导着亡者的归途。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脱离苦海,转世成人……”咒语声中,早有准备好的壮硕喽啰上前,小心翼翼地抬起扈成的棺椁,缓缓放入早已挖好的墓穴之中。当第一捧黄土洒落在棺盖上时,扈三娘再也抑制不住,扑倒在墓穴边缘,失声痛哭:“哥——!”声音凄厉,闻者落泪。扈太公老泪纵横,若非庄客搀扶,早已瘫倒在地。 接着,是那些承载着无名英雄骨灰的坛子,被郑重地、一个接一个地放入旁边的集体墓穴。没有名字,只有数量,代表着一同赴死、一同归葬的袍泽之情。王伦带头,所有头领和在场军士,皆深深鞠躬。 封土,立碑。扈成的墓碑高大肃穆,上书“梁山泊义士扈成之墓”。旁边的集体墓碑则刻着“曾头市血战阵亡梁山忠勇将士之墓”。 仪式并未结束。公孙胜引领着众人,沿着新铺的石阶,走向更高处一座庄严肃穆的殿宇——靖忠庙。庙门洞开,里面供奉着梁山历次大战中阵亡的头领和无名英烈的牌位,香火长明。 公孙胜立于庙中主位,再次焚香祷告。王伦亲手将扈成的灵牌——一块崭新的黑檀木牌位,上书“义烈昭彰扈成之位”——恭敬地安放在庙堂显着的位置。随即,数十块同样材质、但暂时空白的牌位也被一一请入,整齐排列,代表着那些刚刚入土为安的普通喽啰英魂。这些空白牌位,将由罗韵、邬婉清根据抚恤名册,后续补全姓名籍贯。 “魂兮归来,安此灵堂!忠魂不泯,浩气长存!佑我梁山,替天行道!”公孙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某种震撼人心的力量。他步罡踏斗,拂尘挥舞,整个靖忠庙内仿佛有无形的气流涌动,香烛之光为之大盛! 扈三娘跪在兄长的牌位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她抬起头时,脸上泪痕未干,但那双曾因悲痛和仇恨而几近疯狂的美眸,此刻却沉淀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毅与冰冷。兄长入土为安,英灵归位靖忠庙,她的悲伤并未减少,却仿佛找到了一个坚实的支点。她看着那冰冷的牌位,心中默默起誓:哥哥,你在天看着,妹妹定用仇寇之血,染红这替天行道的大旗! 王伦肃立在庙堂中央,目光扫过那一排排新旧牌位,最终落在扈成和那些空白牌位上。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清晰地回荡在肃穆的庙堂中:“诸位兄弟,英灵不远!尔等忠勇,天地可鉴!梁山泊,永世铭记!尔等未竟之志,我王伦,与众家兄弟,必承继之!曾头市已灭,然前路荆棘犹存!金虏窥伺,朝廷昏聩!但请诸位兄弟,佑我梁山!佑我华夏!这‘替天行道’的大旗,必将插遍九州,涤荡妖氛,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若有负此言,犹如此烛!”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剑,寒光一闪,将供桌上最长的一根蜡烛拦腰斩断! 烛火摇曳,光影在王伦坚毅的脸上跳动。庙宇内一片寂静,唯有公孙胜低沉的咒语余韵和王伦斩钉截铁的誓言,在每一块灵牌前,在每一个生者的心头,久&久回荡。那被斩断的蜡烛,烛泪流淌,如同凝固的誓言与未干的血泪。新的血仇与旧的使命交织,梁山的车轮,在牺牲与誓言中,再次沉重而坚定地向前碾去。靖忠庙的香火,似乎燃烧得更加炽烈。 喜欢王伦逆天改命称帝请大家收藏:()王伦逆天改命称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9章 前往大名府 靖忠庙的香烛燃得正沉,青烟笔直如柱,将殿内一排排冰冷牌位笼罩在肃穆而略带沉重的光晕里。王伦立于最前,目光缓缓扫过那些代表逝去忠魂的墨字——新添的“义烈昭彰扈成之位”格外刺眼,旁边数十块尚空白的牌位,无声诉说着曾头市一役的惨痛代价。公孙胜低沉的咒语余韵与方才自己斩断蜡烛的铮鸣,似乎仍在梁木间幽幽回响。 “替天行道的大旗,必将插遍九州……” 这誓言出口时的滚烫犹在心口,可一股更沉、更急的寒意,却毫无征兆地自脊骨深处猛地窜起,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王伦的呼吸骤然一窒,瞳孔在无人察觉的阴影里猛地收缩。靖忠庙庄严肃穆的景象仿佛水波般晃动、模糊,另一个截然不同却又无比清晰的画面,带着原着文字的冰冷重量,狠狠撞进他的脑海: 大名府,死囚牢! 玉麒麟卢俊义,那身傲骨被重枷铁链压得弯曲,遍体鳞伤! 管家李固那小人得志的狞笑,主母贾氏蛇蝎般的伪证! 还有那蘸了朱砂的判词,血淋淋的“斩”字! 时间……时间! 王伦垂在身侧的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瞬间捏得死白。他清晰地“听”到了原着里那催命的滴答声——距离那场精心构陷的血案爆发,满打满算,仅余一月之期! 一股冰冷的急流瞬间冲垮了刚刚因安置魏、单家眷和完成祭奠而略感舒缓的心绪。历史的车轮是否会因自己这只扇动翅膀的蝴蝶而改变轨迹?李固的贪婪、贾氏的狠毒、梁中书对卢家泼天财富的觊觎……这些毒瘤,是否仍会在原定的时辰溃烂流脓?他毫无把握!一丝冷汗,悄然滑过他绷紧的鬓角。 扈成墓前的新土气息,卢俊义牢狱的腐臭幻影,两种截然相反却同样浓烈的死亡味道,在他胸腔里猛烈地冲撞、撕扯。 “呼……”他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深深吸了一口庙内混杂着香烛与尘土的空气,转身,步伐沉稳依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独自穿过寂静的聚义厅,走向后堂那间属于他的书房。沉重的木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外间的光线与声息。 “来人!”王伦的声音在略显空旷的书房内响起,“唤朱贵兄弟速来见我!” “是!”心腹喽啰领命而去。 王伦踱至窗前,猛地推开木窗。外面天色愈发阴沉,铅灰色的厚重云层沉甸甸地压在水泊之上,仿佛凝固的铅块,透不出一丝光亮。湿冷的湖风卷着水腥气灌入,吹动他额前的碎发,也吹得桌案上那本摊开的簿册哗哗作响。他负手而立,目光穿透晦暗的云层,投向西北方——那里,是千里之外的大名府所在。 脚步声比预想的更快,也更轻。朱贵,这位掌管梁山泊山下酒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旱地忽律”,几乎是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反手掩好。他脸上惯有的市侩笑容收敛了,代之以一种探询的凝重。 “哥哥急召,可是有紧要事?”朱贵抱拳问道,声音压得很低。 “坐。”王伦示意他坐下,目光锐利,“朱贵兄弟,你耳目最灵通。近日从北边,尤其是大名府方向来的行商脚店里,可听到什么不寻常的风声?特别是……关于河北玉麒麟卢俊义卢员外的?” 朱贵闻言,眉头立刻锁紧,眼中精光一闪,显然对这个名字极为敏感。他略一沉吟,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山雨欲来的味道:“哥哥不问,小弟也正想寻机禀报!前日恰好有一队从大名府来的绸缎商贩,在我那酒店打尖歇脚。席间酒酣耳热,他们便议论起一桩怪事,小弟留心记下了。” “哦?快讲!”王伦的心提了起来。 “那几个商人说,”朱贵回忆着,语气带着市井的鲜活,“大名府首富卢员外府上,近月来透着古怪!那卢大员外,往日里最是豪爽好客,武艺高强,常与人切磋较技,门庭若市。可这几个月,竟是大门紧闭,极少露面了!连他最喜欢的枪棒教头们,也都被打发走了。府里进进出出主事的,全是那管家李固!” “李固?”王伦眼神一凝。** “正是!”朱贵点头,脸上露出一丝鄙夷,“商人们说,这李固如今可抖起来了,穿着绫罗绸缎,坐着高头大马,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花钱如流水,竟敢在市面上大手大脚地收购店铺田产,那做派,俨然他才是卢府主人!更蹊跷的是……”朱贵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们说,卢府对外宣称是员外爷染了风寒,需要静养,概不见客。可这‘病’,养得也太久了些,而且深宅大院的,一点郎中进出的动静都无,实在古怪!” “商人们还提到,”朱贵继续道,“那李固如今与留守司梁中书府上的人走得极近,尤其是一个姓张的孔目(文书小吏),常在城中‘瑞祥记’绸缎庄密会。那绸缎庄的东家,似乎也攀上了梁中书的路子,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有商人曾见李固深夜从‘瑞祥记’后门出来,行色匆匆,鬼鬼祟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风寒静养?李固掌权?大肆置业?勾结官府?”王伦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关键词,心中的惊涛骇浪几乎要冲破胸膛!这与他记忆中那场即将发生的构陷,丝丝入扣!朱贵带来的消息,如同拼图的最后几块,瞬间将模糊的危机具象化、紧迫化!时间,真的不多了! “哥哥,此事……莫非卢员外已遭了那恶奴的暗算?”朱贵的脸色也变了,他在江湖底层摸爬滚打多年,对这种背主求荣、勾结官府谋夺家产的戏码再熟悉不过。卢俊义这等英雄若真被如此构陷,下场不堪设想! 王伦猛地站起身,在书房内急促地踱了两步,窗外的铅云仿佛压在他的心头。他霍然转身,眼神锐利如刀,对朱贵道:“朱贵兄弟,你这消息,价值千金!卢员外恐已身陷绝境!李固狼子野心,勾结主母贾氏,再搭上梁中书这条贪得无厌的线,这是要置卢员外于死地,谋夺他万贯家财!一月之内,必有大变!此事干系重大,我需即刻派一得力之人潜入大名府,探明虚实,相机而动!” “哥哥明鉴!需得派个机警、精细、又敢拼命的兄弟!”朱贵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和紧迫性。 “不错!”王伦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来人!速唤石秀兄弟前来!” 不多时,门外传来沉稳而略带急促的脚步声。“哥哥,石秀奉命前来!”声音清朗干脆,带着刀锋般的质感。 石秀闪身而入,目光在王伦凝重的脸和朱贵肃然的神情上扫过,立刻意识到绝非寻常之事,抱拳肃立:“哥哥,朱贵哥哥!” “石秀兄弟,坐。”王伦示意他坐下,将方才朱贵所言,结合自己推断的李固、贾氏通奸、梁中书觊觎家产等关键信息,简明扼要、字字千钧地告知了石秀。 “……主母与管家私通?!”石秀双眼猛地睁大,饶是他见惯了江湖险恶,此刻也禁不住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顶门,脸上惯有的市井油滑瞬间褪尽,只剩下冰冷的愤怒和难以置信的震惊!拳头在身侧骤然握紧,骨节发出骇人的咯嘣声,“这对狗男女!还有那狗官!竟敢如此构陷卢员外这等英雄?!哥哥!让俺去!俺定要扒开他们的皮,看看里面装的是何等黑心烂肺!”他几乎要跳起来,胸中的义愤如同烈火燃烧。 “兄弟且慢!”王伦一把按住石秀的肩膀,沉声道,“此去非为厮杀,首要在于探明虚实!卢员外是生是死?被囚于府内何处?还是已被秘密下狱?李固、贾氏动向如何?梁中书那边有何具体布置?‘瑞祥记’绸缎庄是否确为密谋巢穴?这些,都要你亲眼去看,亲耳去听!要像影子一样融入大名府,不可打草惊蛇!明白吗?” 石秀深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沸腾的杀意,眼中锐利的光芒却越发凝聚,如同淬火的寒铁。他重重抱拳,声音斩钉截铁:“哥哥放心!石秀省得!定将这大名府的鬼蜮伎俩,查个水落石出!” “好!”王伦眼中露出赞许,“你即刻准备,扮作行商,混入大名府。朱贵兄弟,你安排可靠人手,为石秀兄弟提供必要接应和消息传递。” “遵命!”朱贵和石秀同时应道。 石秀再无二话,转身便走,步伐迅捷而无声,像一头即将扑入暗夜的猎豹。 看着石秀消失在门外的背影,王伦和朱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一丝忧虑。大名府,龙潭虎穴,石秀此去,凶险万分。但为了那玉麒麟卢俊义,为了不让十节度和扈成的悲剧重演,这一步,必须走! 窗外的天,阴得更沉了,仿佛预示着一场席卷河北的风暴,正在大名府的深宅大院与官衙府邸中,悄然酝酿。 喜欢王伦逆天改命称帝请大家收藏:()王伦逆天改命称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0章 潜伏 数日后,大名府。 “上好的山货嘞!南来的,北往的,都来瞧一瞧看一看喽!”石秀操着一口略带南方口音的官话,脸上堆着市侩的笑容,推着一辆堆满皮货、药材的小车,在卢府高大的院墙外不远的街市上吆喝着。他的目光却如同最精准的尺子,不着痕迹地丈量着那座紧闭的朱漆大门,以及门前那几个眼神闪烁、透着股阴鸷劲的陌生家丁——这绝非卢员外往日豪侠气象该有的门面! 一个挑着馄饨担子的老翁在石秀车边歇脚,石秀趁机递过去两个铜板,要了碗馄饨,状似随意地攀谈:“老丈,生意可好?这大名府真是气派,那边高门大户,不知是哪家贵人府邸?瞧着……怎地这般冷清?” 老翁接过钱,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后生是外乡来的吧?那是河北玉麒麟卢员外府上!唉,往日里这条街多热闹,员外爷乐善好施,武艺超群,多少好汉慕名来访。可如今……”他摇摇头,声音更低,“说是员外爷得了急症,要静养,闭门谢客好几个月了。现在府里上下,都是那管家李固说了算!那李固,啧啧……”老翁脸上露出鄙夷,“小人得志,鼻孔朝天,前些日子还因强买隔壁老王头的铺面,闹得不可开交呢!” 石秀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惊讶:“哦?竟有此事?那卢员外……这病得可真不是时候。” “谁说不是呢!”老翁凑得更近,神秘兮兮地道,“更怪的是,我夜里收摊晚,好几次瞅见那李固,深更半夜的,换了身不起眼的衣服,鬼鬼祟祟地从后角门溜出来,往城东‘瑞祥记’绸缎庄那边去!那绸缎庄的灯啊,三更半夜还亮着,啧啧,也不知搞什么鬼名堂!” 城东!瑞祥记!石秀眼中精光一闪,这与朱贵哥哥的情报完全吻合!他不动声色地喝完馄饨,谢过老翁,推起小车,慢悠悠地向城东晃去。 入夜,大名府渐渐沉寂。石秀如同一道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伏在“瑞祥记”绸缎庄斜对面一处废弃阁楼的阴影里。他屏住呼吸,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那绸缎庄的后院。 二更梆子响过不久,绸缎庄后门果然悄然打开一条缝。一个身影闪身而入,借着门内透出的灯光,石秀看得分明——正是白日里在卢府门前见过的那个管家李固!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又有一分压抑不住的得意。 石秀的目光随即投向绸缎庄二楼那扇灯火通明的窗户。窗纸上,清晰地映着两个正在密谈的人影!一个身形微胖,指手画脚,看姿态正是李固。另一个身影,穿着官服样式的圆领衫,虽看不清面容,但那做派,绝非普通商贾,十有八九便是梁中书府上那位姓张的孔目! 灯光摇曳,映在窗上的人影如同皮影戏里的魑魅魍魉。李固似乎在激动地诉说着什么,不时躬身作揖。那官服人影则显得倨傲,时而点头,时而摆手,仿佛在下达指令。两人密谈了足有一个时辰,李固才又鬼祟地从后门溜出,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石秀伏在冰冷的瓦片上,身体纹丝不动,唯有紧握的拳头里,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他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哥哥王伦所料,分毫不差!这大名府的天,已经被这伙奸贼用阴谋和贪婪彻底染黑了!玉麒麟卢俊义,这位名震河北的大英雄,此刻恐怕正被无形的枷锁牢牢困在那座深宅之中,危在旦夕! 他缓缓松开拳头,轻轻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嘴角勾起一抹森寒的弧度。情报已经确凿,这场针对玉麒麟的杀局,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他像壁虎般无声滑下阁楼,融入更深的黑暗里。下一步,他需要探明卢俊义本人的确切处境,是软禁?还是已被秘密下狱?大名府的这潭浑水,他“拼命三郎”石秀,算是彻底蹚定了! 喜欢王伦逆天改命称帝请大家收藏:()王伦逆天改命称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1章 石秀夜闯牢房 此刻,卢府门前那几个眼神闪烁、透着股阴鸷劲的陌生家丁,绝非卢员外往日豪侠气象该有的门面!石秀心中警兆顿生:王伦哥哥所料不差,此地果然生了变故! 一个挑着馄饨担子的老翁在石秀车边歇脚。石秀趁机递过去两个铜板,要了碗馄饨,状似随意地攀谈:“老丈,生意可好?这大名府真是气派,那边高门大户,不知是哪家贵人府邸?瞧着……怎地这般冷清?” 老翁接过钱,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后生是外乡来的吧?那是河北玉麒麟卢员外府上!唉,往日里这条街多热闹,员外爷乐善好施,武艺超群,多少好汉慕名来访。可如今……”他摇摇头,声音更低,“说是员外爷得了急症,要静养,闭门谢客好几个月了。现在府里上下,都是那管家李固说了算!那李固,啧啧……”老翁脸上露出鄙夷,“小人得志,鼻孔朝天,前些日子还因强买隔壁老王头的铺面,闹得不可开交呢!” 石秀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哦?竟有此事?那卢员外……这病得可真不是时候。”他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李固掌权,卢员外“病”得蹊跷! “谁说不是呢!”老翁凑得更近,神秘兮兮地道,“更怪的是,我夜里收摊晚,好几次瞅见那李固,深更半夜的,换了身不起眼的衣服,鬼鬼祟祟地从后角门溜出来,往城东‘瑞祥记’绸缎庄那边去!那绸缎庄的灯啊,三更半夜还亮着,啧啧,也不知搞什么鬼名堂!” 城东!瑞祥记!石秀眼中精光一闪,这与朱贵哥哥提供的零星情报完全吻合!看来这李固果然有鬼!他不动声色地喝完馄饨,谢过老翁,推起小车,慢悠悠地向城东晃去。此行目的明确,就是要揪出卢俊义兄长失踪的真相! 入夜,大名府渐渐沉寂。石秀如同一道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伏在“瑞祥记”绸缎庄斜对面一处废弃阁楼的阴影里。他屏住呼吸,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那绸缎庄的后院。二更梆子响过不久,绸缎庄后门果然悄然打开一条缝。一个身影闪身而入,借着门内透出的灯光,石秀看得分明——正是白日里在卢府门前见过的那个管家李固!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又有一分压抑不住的得意。 石秀的目光随即投向二楼那扇灯火通明的窗户。窗纸上,清晰地映着两个正在密谈的人影!一个身形微胖,指手画脚,看姿态正是李固。另一个身影,穿着官服样式的圆领衫,虽看不清面容,但那做派,绝非普通商贾,十有八九便是梁中书府上那位姓张的孔目! 灯光摇曳,映在窗上的人影如同皮影戏里的魑魅魍魉。李固似乎在激动地诉说着什么,不时躬身作揖。那官服人影则显得倨傲,时而点头,时而摆手,仿佛在下达指令。两人密谈了足有一个时辰,李固才又鬼祟地从后门溜出,匆匆消失在夜色中。 石秀伏在冰冷的瓦片上,身体纹丝不动,唯有紧握的拳头里,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他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公明哥哥和军师所料分毫不差!这大名府的天,果然被这伙奸贼用阴谋和贪婪彻底染黑了!玉麒麟卢俊义兄长,这位名震河北的大英雄,此刻恐怕正被无形的枷锁牢牢困住,危在旦夕!他的任务,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几日,石秀的探查更加深入和有针对性。他化身最精明的货郎,游走于市井,目标直指与卢府仆役、衙门口小吏相关的线索。细雨黄昏,他亲眼目睹了李固与卢俊义之妻贾氏在私宅外的苟且!那对狗男女的亲昵姿态,如同毒刺扎进石秀的心!兄长竟遭如此背叛! 最终,在一个破败的土地庙里,石秀用重金撬开了一个被李固赶出卢府的老帮厨的嘴。老帮厨哆哆嗦嗦,吐露了惊天秘闻:两个多月前,李固先是设计支走了卢俊义最忠心的仆从燕青(借口东京汴梁有急事,非燕青不可)。燕青前脚刚走,张孔目便带兵闯入卢府,以“私通梁山贼寇”的罪名,从书房“搜出”了所谓的“通匪书信”,当场将卢俊义枷锁加身!而贾氏,就在一旁假意哭泣,劝卢俊义“认罪伏法”!卢俊义悲愤交加,被秘密关押进了梁中书府衙后面戒备森严的死囚牢——三号重囚室!李固和张孔目还时常去“提审”(实为折磨),李固甚至送去“加料”的饭菜!燕青归来后,因不知卢俊义下落,寡不敌众,被李固的打手打伤后赶出了大名府,下落不明。 所有的碎片拼凑完整!一场由奸夫淫妇勾结贪官污吏,针对卢俊义兄长的杀局!石秀胸中怒火滔天,但他深知,作为梁山派出的头领,他肩负着更重的使命——不仅要确认情报,更要为梁山大军营救指明方向! 冰冷的夜雨打在破庙的瓦片上,石秀找来一纸墨,奋笔疾书: 梁山王伦哥哥、各位军师并众位头领钧鉴: 弟石秀顿首!大名府巨变!卢俊义兄弟遭管家李固与其妻贾氏通奸在先,复勾结梁中书心腹张孔目,构陷“私通梁山”之罪!彼等先设计支走燕青兄弟,随即栽赃嫁祸,由张孔目领兵入府,强加枷锁!兄长已被秘密下入梁中书府衙后死囚牢(三号重囚室),日夜遭李固、张孔目折磨,命悬一线!燕青兄弟归来后遭打伤驱逐,下落不明!府邸产业尽落李固、贾氏狗男女之手!此乃绝户毒计!兄长危在旦夕,亟待山寨发兵救援!情报确凿,弟当竭力周旋,探明兄长近况,静候大军!万望速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书写完,石秀小心吹干,贴身藏好。当务之急,是找到可靠途径,将这十万火急的书信送回梁山!但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必须亲自确认的事——卢俊义兄长是否还活着?是否还在那三号囚室?他要给兄长,也给即将到来的梁山兄弟们,一个确切的交代! 夜幕深沉,雨势渐歇。石秀换上夜行衣靠,蒙上面巾,化身一道真正的暗影,扑向那吞噬了玉麒麟的深渊——梁中书府衙后的死囚牢。守卫森严,灯火通明。他如同壁虎般攀上高墙,观察良久,终于等到了机会——一辆运送泔水的骡车吱呀而来。 电光火石间,赶车的老翁被石秀制住藏好。石秀迅速套上那身散发着浓烈馊臭的破衣,抓了污泥抹脸,佝偻起身体,推着泔水车,走向死牢后门。 “站住!干什么的!”守卫捂着鼻子喝问。 “军…军爷…小老儿…送…送馊水的…老规矩了…”石秀模仿着苍老沙哑的声音,含糊应答。 守卫厌恶地挑开车上草席看了一眼,挥手放行:“臭死了!快点进去,倒完赶紧滚!” 沉重的后门打开一条缝。石秀推车而入,浓烈的血腥、霉烂和绝望气息扑面而来。他强忍不适,慢吞吞地倾倒着泔水,锐利的目光飞速扫视甬道两侧的牢房和守卫位置,耳朵捕捉着守卫的只言片语。 “…三号死囚今天又挨了一顿鞭子,那张孔目亲自来的…” “…李管家下午又送了‘好东西’进去,嘿嘿…” “…那姓卢的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管家和老婆…” 三号死囚!李固送饭!信息再次印证!石秀推着空车,装作倾倒完毕,颤巍巍地朝甬道深处挪动。越往里,守卫越少,气氛越压抑。终于,在甬道尽头,他看到了那间独立的、由整块巨石砌成的囚室!厚重的铁门,门口站着两个彪悍狱卒。 借着倾倒旁边泔水桶的掩护,石秀的目光死死投向那扇铁门的小窗。里面一片漆黑,死寂无声。就在他心往下沉时,一阵极其微弱、压抑到极致的咳嗽声,从铁门后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 那咳嗽声带着撕裂般的痛苦和虚弱,但石秀的耳朵何等敏锐!他浑身剧震!这声音…虽然被折磨得嘶哑变形,但那底子里透出的刚毅与不屈…是卢俊义!绝对是卢俊义兄弟!他还活着! 一股巨大的悲愤和狂喜冲击着石秀!他几乎要冲过去砸开铁门!但他死死咬住了嘴唇,血腥味弥漫,剧痛让他保持清醒。 “看什么看!臭老头!倒完了还不快滚!”狱卒发现了他的停顿,恶声呵斥。 石秀连忙低头:“是…是…军爷…这就走…”他推着空车,一步三晃地朝外走,每一步都重若千钧。身后那扇铁门,隔绝了生死兄弟。 就在即将走出后门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慢着!这老头…看着有点眼生啊?老赵头呢?今天怎么换人了?” 石秀背脊一僵。一个挎刀的小军官正眯着眼,狐疑地打量他。守卫们的手按上了刀柄。 “军…军爷…”石秀喉咙里发出浑浊的咕哝,身体抖得更厉害,“老赵头…他…他吃坏了肚子…拉得起不来炕了…让小老儿…替他一回…就这一回…”他一边说,一边更加卑微地弯腰,手却缩进破袖子里,指尖触到了冰冷的飞蝗石和短刃柄。 那小军官并未放松,反而逼近一步,手按刀柄:“吃坏了肚子?这么巧?抬起头来!” 空气凝固。火把噼啪作响。石秀知道,抬头必露破绽!拼,则前功尽弃;不拼,身份暴露亦是死路! 千钧一发!石秀脚下“不经意”一滑,肩膀重重撞在旁边半满的泔水桶上! “哎哟!” 哐当!哗啦——! 恶臭熏天的污物如同决堤洪水,精准地泼了那小军官和两个近前狱卒满身满脸! “呕——!” “他妈的!!” “臭死了!!我的眼睛!!” 剧臭和污秽瞬间瓦解了守卫!现场一片混乱呕吐怒骂! “小老儿该死!小老儿该死啊!”石秀扑倒在地,连滚带爬,“慌乱”地去抹军官靴子上的污渍。 “滚!!给老子立刻滚出去!!再看见你打断狗腿!!”军官气急败坏,一脚踹开石秀的手(避开了污秽)。 “是!是!谢军爷!谢军爷!”石秀如蒙大赦,推着空车,跌跌撞撞冲出后门。 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石秀靠在冰冷的墙外,大口喘息,心脏狂跳。身上恶臭扑鼻,但这味道成了最好的护身符。他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在一处废弃角落,石秀脱下臭衣清洗。冰冷的雨水浇在脸上,胸中烈焰却越烧越旺。情报确凿:卢俊义兄长活着!就在三号死囚室!正日夜遭受非人折磨!书信必须立刻送回梁山! 他再次确认贴身藏好的书信,眼中闪烁着“拼命三郎”不顾一切的寒光。大名府的网已然收紧,他暴露的风险剧增,但梁山的希望,卢大哥的生机,就系于此!他必须活着,将这的消息,送回八百里水泊! 喜欢王伦逆天改命称帝请大家收藏:()王伦逆天改命称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2章 石秀燕青再闯牢房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石秀身上的污泥与恶臭,却浇不灭他胸中滚烫的怒火与急迫。确认了卢俊义兄长尚在人间,且就在那暗无天日的三号死囚室中承受非人折磨,每一刻都如同在炭火上煎熬。那封浸透了他所有探查心血、关乎兄长生死与梁山道义的书信,此刻正紧贴着他的心口,沉甸甸如同千钧巨石。 “必须立刻出城!送回梁山!”石秀抹去脸上的雨水,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视着雨幕下昏暗、危机四伏的大名府街巷。他知道,泔水车那一番动静,必然已引起警觉,城门守卫和城内巡逻的衙役、李固的打手,此刻恐怕都绷紧了弦,眼睛盯着任何可疑的动向。他选择了最偏僻、最泥泞的城西小巷,借着雨势和夜色的掩护,如同一只受伤却更加警觉的猎豹,朝着城墙根潜行。 就在他即将穿过一条堆满破筐烂瓦的死胡同时,异变陡生! 一股凌厉的劲风毫无征兆地从头顶压了下来!快!准!狠!直取他后颈要害! 石秀浑身汗毛倒竖,那是在无数次生死搏杀中练就的本能反应。他猛地矮身缩颈,同时脚下一蹬,身体如陀螺般向侧面疾旋,右手闪电般探入怀中,冰冷的飞蝗石已然扣在指尖! “呼!”那袭击者一击落空,身形在半空中竟异常灵巧地一扭,如同鹞子翻身,稳稳落在石秀前方丈许之地,堵住了去路。借着远处微弱的灯火和雨水的反光,石秀看清了对方:一个青年,身形颀长挺拔,虽穿着粗布短打,沾满泥污,但动作间自有一股精悍之气。他脸上带着风霜与愤怒刻下的痕迹,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肩头裹着的布条隐隐透出血迹,显然有伤在身。最奇特的是他那双眼睛,此刻燃烧着熊熊怒火和刻骨的仇恨,死死盯住石秀。 “狗贼李固的爪牙!竟追到这里来了!”青年声音嘶哑,饱含杀意,话音未落,身形已如离弦之箭再次扑上!他的拳脚功夫极其刁钻狠辣,专攻关节要害,更带着一股不顾生死的疯狂,显然是恨极了李固一伙。 石秀心头一凛,瞬间明白了对方的误会。这青年身手了得,招式间隐隐有大家风范,绝非寻常泼皮。再结合其伤势和那刻骨的仇恨,一个名字如电光火石般闪过石秀脑海! “且慢动手!自己人!”石秀一边施展小巧腾挪功夫,险之又险地避开对方如狂风暴雨般的连环攻击,一边疾声低喝,“我非李固走狗!我为卢俊义兄长而来!” “卢俊义”三字如同定身咒语! 那青年的攻势猛地一滞,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但随即又被更深的警惕和愤怒取代:“住口!休想诓我!你们这些狗贼,害我主人,还要假借他名头行骗!纳命来!”他攻势更急,显然是认为石秀在使诈拖延。 石秀知道空口无凭,情急之下,他拼着硬挨对方一记擦肩而过的重拳,借力后跃拉开一点距离,在对方再次扑上之前,用尽全身力气,低吼出一个名字:“燕青!你可是卢员外身边的小乙哥,浪子燕青?!”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炸响在青年耳边! 燕青浑身剧震,所有的动作瞬间凝固。他死死盯着石秀,眼中翻涌着惊疑、狂喜、悲痛种种复杂情绪,声音都在颤抖:“你…你究竟是谁?!如何知我姓名?!我主人…他…他现在何处?!” 那一声“小乙哥”,是卢俊义私下对他的昵称,外人绝难知晓! 石秀见对方承认身份,心中巨石轰然落地,又涌起无尽酸楚。他深吸一口气,强忍激动,抱拳沉声道:“燕青兄弟!我是梁山泊头领,‘拼命三郎’石秀!奉王伦哥哥之,特来大名府探查卢俊义兄弟情况!” “梁山…石秀哥哥?!”燕青眼中瞬间蓄满泪水,那强撑的硬气瞬间瓦解,踉跄一步,声音哽咽,“石秀哥哥!真的是你!我…我燕青无能,未能护得主人周全!他…他…” 巨大的悲痛和委屈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石秀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扶住摇摇欲坠的燕青,压低声音,语气斩钉截铁:“燕青兄弟,莫急!我刚刚探明,卢俊义兄长还活着!就被关押在梁中书府衙后面的死囚牢,三号重囚室!” “真的?!主人他还活着?!”燕青猛地抓住石秀的胳膊,力道之大,仿佛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眼中的绝望被狂喜取代,随即又被更深的痛楚淹没,“三号重囚室…那…那是九死一生的绝地啊!李固那狗贼和姓张的孔目,日日折磨于他!我…我几次想闯进去,都被那森严的守卫挡了回来,还添了这身伤…” 石秀用力点头,将自己在卢府门前所见、馄饨老翁的线索、夜探绸缎庄目睹李固与张孔目密谋、以及最关键——自己如何乔装混入死牢,亲耳听到卢俊义咳嗽声的经过,用最简洁却最有力的语言,迅速告知燕青。 燕青听得目眦欲裂,钢牙几乎咬碎,尤其是听到李固与贾氏私通、合谋陷害,以及李固还送去“加料”饭菜时,他低吼一声,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土墙上,鲜血瞬间从指缝渗出:“奸夫淫妇!狗官恶奴!我燕青不将尔等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兄弟,报仇雪恨,需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救出卢大哥!”石秀按住他剧烈起伏的肩膀,眼中寒光闪烁,“我已查明一切,写成信。必须立刻送回梁山,请王伦哥哥速发大军来救!迟则生变!” 燕青闻言,瞬间冷静下来,眼神恢复锐利:“石秀哥哥所言极是!信何在?我拼死也要送出去!” 石秀从怀中取出油纸仔细包裹的书信,郑重递给燕青:“此信关系卢大哥性命与山寨大计,万望谨慎!” 他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过,在送出之前,我有一事必须再做一次!” “何事?”燕青接过信贴身藏好,肃然问道。 “我要再探死牢!亲眼确认兄长此刻状况!”石秀语气不容置疑,“上次仓促,只闻其声。大军行动在即,我必须给哥哥们一个最确切的消息!同时,也要让卢大哥知道,梁山兄弟要救他,救兵已在路上!这口气,他得撑住!” 燕青眼中闪过敬佩的光芒,随即又被担忧取代:“哥哥义气深重!但上次你混入已然惊动守卫,如今戒备必然更严!小弟虽不才,愿随哥哥同往!死牢地形,我比哥哥更熟几分!” 石秀看着燕青坚定的眼神,知道劝阻无用,也知多一个帮手,尤其像燕青这样熟悉地形、身手敏捷的帮手,确实多一分把握。“好!你我兄弟,今夜便再闯一闯那龙潭虎穴!但切记,只探不救,确认即走!” 两人不再多言,趁着雨势未歇,夜色更浓,如同两道融入黑暗的幽灵,再次扑向那象征着死亡与阴谋的府衙死牢。 然而,石秀的判断完全正确。上次泔水车的意外,加上石秀在城内的探查活动,早已让李固和张孔目如同惊弓之鸟。死牢的守卫力量被大大加强,不仅明哨增加了一倍,暗处还布下了弓弩手。原本燕青熟悉的几处巡逻间隙和换岗漏洞,都被严密的交叉哨所填补。 两人伏在靠近死牢外墙的一处屋脊上,雨水顺着瓦片流淌,冰冷刺骨。看着下方灯火通明、守卫如临大敌的景象,石秀和燕青的心都沉了下去。 “糟了,比上次森严太多!”燕青低声道,眉头紧锁,“后门连泔水车都不让靠近了,有专人检查。” 石秀目光如电,飞速扫视,最终停留在死牢侧后方一段相对低矮、紧邻一棵老槐树的院墙。“那里!翻过院墙,借着槐树阴影,或许能靠近三号囚室的后窗!虽看不见里面,但或能听得更真切些!” 燕青点点头:“好!我先下,探路!” 燕青不愧是“浪子”,一身小巧腾挪的功夫炉火纯青。只见他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滑下屋脊,在墙角阴影里几个起落,便已贴近那段院墙。他侧耳倾听片刻,确认墙内暂时无人,双臂一展,如同没有重量般轻盈翻上墙头,随即隐入墙内槐树巨大的阴影之中。 石秀紧随其后,动作同样迅捷。然而,就在他刚刚翻上墙头,准备跃下之时,异变突生! “咻——!” 一声尖锐刺耳的哨箭撕裂雨夜!紧接着,墙内黑暗处响起一声暴喝:“有飞贼!在槐树那边!放箭!” 是暗哨!他们暴露了! 刹那间,数点寒星带着凄厉的破空声,从不同方向激射而来!目标正是墙头上的石秀和墙内树影下的燕青! “小乙小心!”石秀大吼一声,身体在墙头猛地一旋,手中飞蝗石激射而出,“啪啪”两声,精准地击落两支射向燕青的弩箭!但他自己却因动作稍缓,避开了要害,一支弩箭却狠狠扎进了他的左大腿外侧! “呃!”剧痛袭来,石秀闷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直接从墙头栽落下去! “石秀哥哥!”墙内的燕青目眦欲裂,不顾自身安危,如同猎豹般扑出,在石秀落地前险险将他接住,巨大的冲力让两人一起滚倒在泥泞中。 “在那里!围起来!格杀勿论!”杂乱的脚步声、兵刃出鞘声和守卫的怒吼声从四面八方迅速逼近!火把的光芒开始晃动,迅速朝着槐树方向聚拢! 石秀腿上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泥水。剧痛让他脸色煞白,额头冷汗涔涔。他一把推开想要搀扶他的燕青,眼神在剧痛中反而爆发出骇人的决绝光芒,嘶声低吼:“别管我!快走!他们围过来了!” “不!要走一起走!”燕青急道,伸手就要去背石秀。 “糊涂!”石秀猛地抓住燕青的手腕,力道之大让燕青都感到生疼,他盯着燕青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的重量,“听着!燕青!我的腿走不了了,带着我,谁都走不了!卢大哥的性命,全系于那封书信!你身法比我好,又熟悉城内,只有你能冲出去!把信送回梁山!告诉王伦哥哥,卢大哥还活着,速发救兵!” 他一边说,一边不顾腿上的剧痛,猛地撕下自己一块还算干净的里襟,用沾血的手指,塞到燕青手中:“拿着这个!出城若遇阻,可寻西门‘王记’铁匠铺的老王头,他是朱贵哥哥的暗桩!快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火把的光芒和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甚至能看清跑在最前面守卫狰狞的脸孔! “石秀哥哥!!”燕青虎目含泪,看着石秀因失血和剧痛而苍白的脸,看着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托付和决然,知道此刻容不得半点犹豫。他猛地一咬牙,将书信紧紧攥在手中,如同攥着比生命还重的山岳。 “哥哥保重!燕青必不负所托!” 燕青重重说了一句,再无半分迟疑。他猛地一跺脚,身体如同没有骨头的泥鳅,瞬间滑入槐树后更深的阴影,紧接着,一声清越如鹤唳的长啸划破雨夜!那是他吸引追兵的信号! “贼人在那边!追!”守卫的注意力果然被那啸声吸引,大部分朝着燕青消失的方向狂追而去。 石秀看着燕青消失的方向,嘴角露出一丝欣慰又苦涩的笑意。他拖着伤腿,拼尽全力向旁边一个堆满杂物的角落滚去,同时将几块碎石捏在手中,眼神重新变得冰冷锐利,如同受伤却更加危险的孤狼,死死盯着剩下的、正朝他围拢过来的几个守卫。 “来吧!狗崽子们!你石秀爷爷还没杀够呢!”他低吼着,准备迎接最后的搏杀,为燕青争取哪怕多一息的时间! 而此刻的燕青,将身法施展到了极致,如同鬼魅般在狭窄的巷道、屋顶、甚至污水横流的水沟中穿行。身后的追兵被他利用复杂的地形和雨夜一次次甩开,但他丝毫不敢放松。怀中那封染着石秀鲜血的书信,滚烫如火炭,灼烧着他的胸膛。 他只有一个念头:冲出这大名府!跨过这八百里水泊!将这救命的火种,送到梁山泊,送到王伦哥哥的手中! 天边,已隐隐透出一丝鱼肚白。漫长而血腥的一夜即将过去,但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燕青的身影,义无反顾地投向那黎明前最深的黑暗,奔向那承载着所有希望的梁山泊方向。 喜欢王伦逆天改命称帝请大家收藏:()王伦逆天改命称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