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 第160章 和亲(160) 高文康的面色陡然间阴沉如墨,眼底翻涌着令人胆寒的怒意,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字字如刀般掷出:“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别以为我们都是睁眼瞎!分明是你偷偷放走了姜兰!!” “冤枉啊!我真的绝对没干这种事情!姜兰逃跑不见了,我比任何人都心急如焚!” “还敢嘴硬?我们已经彻查了你的盘缠,那些银子全部不翼而飞!而且你也消失不见,必定是你带着姜兰去了村里!结果倒好,那户人家的女儿看上了你,想要对你图谋不轨,姜兰便趁着这个混乱时机逃走了!” 高文康双手抱胸,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笃定,每一个字都像是给阮宜年定罪的铁证。 这个推断合情合理,没有丝毫破绽! 听到这番论断,阮宜年只觉心脏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整个人呆立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声响。 “我没有……”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得仿佛不是自己的。 紧接着,他突然双膝跪地,举起双手对天发誓,眼中含泪,声嘶力竭地喊道:“我对天发誓,真的没有做过!求你们相信我!” 然而,高文康等人根本不为所动,眼神冷漠如冰,依旧斩钉截铁地认定阮宜年就是罪魁祸首,语气冰冷地威胁道:“要是姜兰不回来,所有后果你自己承担!” 说罢,便不再多看阮宜年一眼。 阮宜年只觉眼前一黑,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 他瘫软在地上,又挣扎着向前爬了几步,伸手抓住高文康的衣角,苦苦哀求:“高大人……求求你了……我真的没有……” 可高文康却不耐烦地甩了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只留下阮宜年绝望的身影。 阮宜年崩溃至极,他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嘶吼着,一拳重重砸在地上,恶狠狠地咒骂道:“该死的姜兰,你到底去哪啦?要是我的骨肉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把你爹娘的坟都给挖出来!”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连着两三天,众人寻遍了周边的每一个角落,却依旧没有姜兰的半点踪迹。 倒是高文康等人在村里一户人家打听到,确实曾见过姜兰这样的女子,可她早在两三天前的夜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谁也不知道她去了何处。 他们又坚持不懈地找了两天,却依旧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只能暂时放弃,收拾行囊,带着满心的不甘与无奈,踏上了返回中原的路途..... 吐谷浑王庭。 端木森莉整日整夜守在端木洲的床前,一刻也不敢离开。 她双眼红肿,泪水不住地滚落,声音里满是悲戚与恳切,一遍又一遍地苦苦哀求着:“二哥哥,你可千万不要出任何的事情啊!” 她怎么也没想到,人生的境遇竟会如此大起大落。 前些日子,她还满心欢喜地沉浸在姜兰即将成为二嫂嫂的喜悦之中,满心憧憬着能看到哥哥嫂嫂永结同心、和和美美地生活。 她甚至已经在脑海中无数次勾勒出他们婚后幸福的模样,想象着他们三个人其乐融融的温馨场景。 可谁能料到,不过是转瞬之间,姜兰便下落不明,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而端木洲,更是遭遇不测,坠入吉川的河流之中。 若不是士兵及时发现并将他救起,恐怕早已命丧河中,再也回不来了。 此刻,端木洲躺在床上,气息微弱,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看着哥哥苍白如纸的面容和毫无生气的模样,她的心揪成一团,只盼着奇迹能够发生,哥哥能早日醒来。 与端木森莉的焦急担忧截然不同,端木俊风表面上看似镇定自若,一点也不慌张。 不过,他每日还是会假模假样地来到端木洲的房间,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开口问道:“怎么样了?今天我二哥醒了吗?” 那语气里,听不出半分真心实意,反而充满了敷衍与试探。 端木森莉侧过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心中满是厌恶与不屑,根本懒得回应他。 在她看来,端木俊风的虚情假意太过明显。 端木俊风见她没有回答,便也猜到端木洲依旧没有醒来。 他心中暗自得意,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神色,随后便匆匆转身离去,去找扈宛儿了。 一见到扈宛儿,只见她早已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不紧不慢、慢条斯理地问道:“怎么样?” 端木俊风语气平淡地回应道:“还是老样子,依我看他是醒不过来了。” 扈宛儿眼中闪过一抹欣喜,兴奋地说道:“那样的话最好,这样你就是继承人了!这一次你的计划可真是妙啊!” 听到这话,端木俊风微微一愣,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 实际上,他最初的计划,不过是想把姜兰弄走,然后再找机会将她抢回来,从未想过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般地步。 可让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姜兰竟然选择了跳河自尽。 回想起这件事,他的心中就充满了懊悔与不安。 虽然现在端木洲命悬一线,离继承人之位只有一步之遥,但他却丝毫高兴不起来。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为了争夺这个王位而不择手段,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内心深处涌起一阵迷茫与失落。 扈宛儿敏锐地察觉到端木俊风似乎有心事,忍不住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你还有什么担忧的吗?” “我........” “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我们可以一起商量。” 端木俊风摇了摇头,这件事.......已经没有解决的办法了...... 喜欢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1章 和亲(161) 说实话,在这一刻,他心中涌起阵阵悔意,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无数次在心底质问自己,为何要与那些来自中原的使者合作? 若不是当初一时糊涂,姜兰又怎会香消玉殒? 然而,一切都已无法挽回,再多的悔恨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此刻,他只觉身心俱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只是有些累了,阿娘,我先回去休息了。” 那声音里满是疲惫与失落,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扈宛儿可不是轻易能被糊弄的人,她精明得很。 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没有当场揭穿端木俊风,但心里早已将一切看得明明白白。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知道端木俊风之前就对姜兰有着特殊的情感,如今姜兰死了,他自然高兴不起来。 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扈宛儿心中有些不以为然,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冷漠地想着:不过是一个女子而已,自始至终都只是用来达成目的的工具罢了,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可伤心的。 在她看来,男人就该以大业为重,儿女情长只会成为牵绊。 过些日子,等端木俊风缓过劲来,自然就会把这事抛诸脑后了。 时光匆匆,转眼间,五天的时间便过去了。 阮宜年与高文康等人历经波折,终于回到了中原,并来到皇宫面见皇上。 踏入金碧辉煌的大殿,璀璨的装饰、威严的气势,让他们每个人都格外紧张,跪下去之后,瑟瑟发抖。 高文康将这一路所发生的事情,从姜兰失踪到怀疑阮宜年,再到四处寻找无果,事无巨细、一五一十地向皇上禀报了一遍。 皇上听后,顿时面色阴沉,浓眉紧紧皱成一团,眼中满是怒意。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毛笔,重重地摔在地上,怒声质问道:“阮宜年,你作何解释?!” 那愤怒的吼声在大殿中回荡,震得众人心中一颤。 阮宜年低着头,这五天来,他早已被绝望和麻木吞噬。 一路上,他不断为自己辩解,却始终无人相信,如今面对皇上的质问,他声音颤抖着说道:“回皇上,臣冤枉啊!我真的没有放走姜兰。那日,我是出去寻找她,却不料被歹人抓走,高大人他们一口咬定是我所为,臣实在是百口莫辩啊!” 高文康言辞犀利地反驳道:“姜兰与你自幼一同长大,你再清楚不过,此次她回中原必将受到严惩。正因如此,你才生出恻隐之心将她放走,这背后的动机,任谁都能看得明明白白!” “我……”阮宜年嘴唇哆嗦着,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辩驳。 皇上目光如炬,威严地开口质问:“阮宜年,你还有何话可说?” 阮宜年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悲戚与绝望,声音几近哽咽:“皇上,臣真的是冤枉啊!姜兰她腹中怀着我的孩子,身子又如此孱弱,就算我真的带她逃走,一路上奔波劳苦,腹中胎儿随时都可能遭遇不测。我怎么可能做出这般糊涂事,拿孩子的性命去冒险啊!” 高文康听闻,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讽的冷笑,语气轻蔑至极:“哼,那孩子又怎会是你的?分明是吐谷浑二王子的!我们找到姜兰时,她自己都已经清清楚楚坦白,孩子早就没了!” “什么?孩子没了?”阮宜年瞪大了双眼,震惊得几乎无法呼吸,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不可能!她亲口告诉过我,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高文康冷哼一声,继续说“有何不可能?我们在吐谷浑王庭时,可是亲眼目睹那二王子,每晚都会潜入她的宫殿,二人在里头寻欢作乐,不知缠绵到何时!倘若她腹中真的是你的孩子,二王子又怎会与她同房?” 这些话如同一把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进阮宜年的心口。 他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瞬间没了生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手脚冰冷得如同置身冰窖,连指尖都泛着青白之色。 “不可能!!”阮宜年突然声嘶力竭地吼道,目光直直地盯着高文康,“高大人,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你在说谎!” 高文康脸上的冷笑更甚,语气中满是不屑:“这种事情,我又怎会拿来骗你?在皇上面前,我岂敢说半句假话?” 话音刚落,阮宜年彻底崩溃了,双腿一软,如同一摊烂泥般瘫倒在地。 泪水汹涌而出,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他绝望地哭喊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这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姜兰,你怎么能如此狠心,竟然把我们的孩子拿了……” 高文康见此情景,非但没有丝毫怜悯,反而趁热打铁,向皇上进言:“皇上您看,如今阮公子的嫌疑更大了。他误以为那孩子是自己的,所以才更急切地要带走姜兰!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不小心让姜兰给逃走了!” 皇上微微颔首,觉得这番说辞有理有据,当即龙颜震怒,大手一挥,厉声下令:“来人!将阮家满门抄斩!” 这如晴天霹雳般的旨意,让阮宜年惊恐万分,他瞪大了双眼,拼命向前爬了几步,重重地磕着头,声泪俱下地哀求道:“皇上开恩!皇上!求您饶了阮家上下啊!” 然而,此刻无论他如何辩解、怎样哀求,都已是徒劳。 侍卫们粗暴地将他拖拽下去,他的衣袍被扯得凌乱,发冠散落,挣扎间在地面拖出长长的痕迹。 不多时,一队队士兵闯入阮府,如狼似虎般将阮家上上下下的人尽数抓获。 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皆被粗暴地推搡着押往宫中,最后全部囚禁在阴暗潮湿的牢狱里。 方沛萍得知全家都要被处死,泪水决堤般奔涌而出。她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声音里满是绝望与不甘:“冤枉啊!我们是冤枉的!” 与方沛萍的崩溃截然不同,阮才良出奇地平静,眼神中满是嘲讽与悲凉:“瞧瞧,这就是我养的好儿子!!是他害死了我们全家啊!” 阮宜年此刻早已没了半分生气,他垂头丧气地蜷缩在角落,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喃喃自语着:“姜兰,你好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你现在要害死我们全家,还拿了我们的孩子!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 喜欢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2章 和亲(162) 方沛萍听闻那些话语,瞬间凄厉惨叫出声,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完了,完了!我们阮家这下子是彻彻底底地断子绝孙了!!” 她仰头悲呼,“上天啊,你为何要如此残忍地对待我们?” “那姜兰本就是个十恶不赦之人!明明是她自己执意跑去和亲,这与我们阮家有何干系?可她竟然还夺走了我的孙子!!” 她边哭边骂,哀嚎痛哭之声回荡在整个牢狱之中,满是绝望与悲怆。 张郎中作为阮家的仆人,此次也未能逃过劫难,被一同抓进了牢狱。 他听到这些话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幽幽叹了口气说道:“从姜小姐怀孕到她不幸流产,整个过程我都亲身在场。” 阮宜年瞬间目眦欲裂,双眼迸发出凶狠的光芒,怒声质问:“是你诊断出她怀有身孕的,那你为何不告知我们?你身为我们阮家的下人,竟敢连这种大事都瞒着我们!!” 张郎中神色黯然,缓缓解释道:“那是姜小姐苦苦哀求我的。那会儿,公子你不是一门心思地想要娶别人吗?而且,姜小姐腹中胎儿没能保住,完全是因为公子你当时非要抢走她的狼牙手链。那么多人一拥而上,将她推倒在地,她本就体弱,孩子自然是保不住了。” 这番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阮宜年心头。 他只觉五雷轰顶,眼瞳震惊地瞪大,喃喃道:“什么?怎么会这样?” 张郎中再次长叹一声:“此前,我已然承诺会为她保守秘密,可如今也没必要再隐瞒了。阮公子,或许这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一旁的阮才良听了这些话,心中满是悔恨,忍不住痛心疾首地悲叹:“真是造孽啊!” 阮宜年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如遭雷击,双腿一软,彻底崩溃地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锥心之痛如汹涌潮水将他淹没,他痛苦地蜷缩着,脑海中不断闪过往昔种种——为了石月,他一次又一次让姜兰受尽委屈。 犹记得那一日,不过是为了抢走狼牙项链,却不想,竟亲手断送了自己唯一的骨肉!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他一遍又一遍喃喃自语,声音嘶哑破碎。 突然,他抡起拳头狠狠砸向墙壁,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下,可满心的剧痛早已让他对皮肉之痛浑然不觉。 此刻的他,满心皆是悔恨。 他恨自己,为何当初会被石月那般的贱人迷惑!一个出身青楼却谎称是王氏之女的女子,不仅害得他失去了青梅竹马的姜兰,更让他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石月,你根本不是人!我诅咒你碎尸万段!!” 他在心底怒吼,可即便发泄至此,也无法挽回任何。 毕竟,如今说什么都已无济于事,他们阮家这个曾经风光的家族,已然走向了穷途末路。 方沛萍蜷缩在角落,伤心欲绝,低声啜泣。过往对待姜兰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不断回放,愧疚、懊悔、痛心交织在一起,令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滋味。 或许,贪心本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深渊,一旦坠入,便能将任何人无情吞噬。 这一夜,阮宜年辗转难眠。在迷迷糊糊间,姜兰的身影总是若隐若现,似近在眼前。 每当他急切地睁开双眼,想要看得真切些,牢狱之中却只有几盏幽暗昏黄的灯光在摇曳,空荡又寂寥。 “姜兰……”他轻声呢喃,满是眷恋与悔恨。 而且,也不知道姜兰去了哪里.......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在他临死之前,还能见到姜兰一面吗?? 如果可以的话,他一定要和姜兰说,他错了....... 他错的离谱。 翌日清晨,初升的太阳刚刚洒下第一缕光芒,阮家众人便被悉数押解至断头台。 京城百姓闻讯,纷纷前来围观。 阮家众人身着囚服,在众人或怜悯、或嘲讽、或好奇的目光注视下,步履沉重地走向刑场。 人群中,认识阮家的人议论纷纷。“瞧瞧,这可是昔日风光无限的安王一家啊。” “那世子,曾经可是京城无数女子心中的梦中情人,如今竟落得这般凄惨下场,真是可惜!” “这有什么可惜的?阮公子娶了个青楼女子,丢尽了皇室脸面!如今又妄图把和亲的表妹带回来,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还好那姜小姐早就脱离苦海了!”“是啊,如今姜小姐为了两国和平,舍身远赴他乡,真是可怜又可敬!” 而姜兰并非清白之身,且怀着身孕去和亲的隐秘之事,因事关重大,至今尚未泄露。 所以,众人只道是阮宜年执意要将已去和亲的姜兰带回,才落得如此下场,遭受处罚。 阮宜年缓缓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心中满是遗憾与不甘。 他在心底默默许愿:如果有下辈子,他一定要与姜兰相守相伴,绝不再辜负她半分。 人群之中,祝以寒也在默默观望,只是如今身为王妃,她不便太过招摇,故而乔装打扮。 她静静隐匿在人群中,目睹着这一切。 刽子手举起大刀,往刀上喷了一口酒,随后手起刀落,寒光闪过,一颗人头滚落于地。 祝以寒见状,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姜姐姐,你看见了吗?那些辜负你的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回想起过往,姜兰年复一年地苦苦等待,她本以为这辈子姜兰注定会嫁给阮宜年。可世事难料,如今竟演变成这般模样。 只是也不知姜兰在吐谷浑那边,过得还好不好。 她重重叹了口气,目睹着阮家上百口人接连被斩杀。 那血腥的场面触目惊心,直看得她胃里一阵翻涌,恶心感直冲喉头,几乎就要吐出来。 她再也待不下去,慌慌张张地转身离去。 喜欢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2章 我(162) 她回到宫殿,一切如常。 她心急火燎地问宫女:“今日六殿下回来了吗?” “还没呢。” 祝以寒在姜兰去和亲的这一个月,在皇上到赐婚之下,已经和冷向笛成婚了。 然而从新婚夜起,冷向笛便不见踪影。 有时他向皇上请命外出体察民情,有时又主动要求去御书房帮忙分忧。 总之,哪里有事务哪里就有他,唯独不愿回来看望她。 因此,祝以寒整日无精打采,每天最要紧的事就是盼着冷向笛归来。 她叹了口气,转身前往景宫,向德妃娘娘请安,随后旁敲侧击地打听冷向笛的行踪。 毕竟冷向笛做什么从不告知她,她唯一的消息来源,只有德妃这里。 德妃自然明白祝以寒的心思,脸上挂着平静的笑容,语气淡淡地说:“我这儿子整日忙得脚不沾地,连我这个做母妃的都摸不清他的动向。说起来,我也怪想他的。” 祝以寒难过地叹了口气,又和德妃简单寒暄几句,便回了自己的宫殿。 直到夜里,冷向笛依旧没有归来。 她独自一人守着空荡荡的房间,那股子落寞之感,难以言说....... 回想起当初,她满心以为只要成了婚,两人朝夕相处,感情自然就能慢慢培养起来。 可如今她才发现,事情远非她所想的那般简单,哪怕她一心想要缓和与冷向笛的关系,却连个机会都没有。 冷向笛是故意躲着她吧?他就这么讨厌自己吗? 可她不过是想和他好好过日子,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 与此同时,在这寂静的夜里,阮玉萱也伤心落泪。 只可惜“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今她已是冷家的人,若不是这层身份,恐怕她也会跟着受牵连。 她颤抖着双手拿起一封信,这是她今日在断头台见到家人后,方沛萍塞到她手里的。 尽管这封信她已经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但每次再看,眼泪都会忍不住簌簌落下。 信里,方沛萍叮嘱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因为她是阮家唯一的幸存者,还让她日后记得在祭日时,给阮家先祖上香。 阮玉萱抱着信,哭得撕心裂肺。 冷岭回来时,正好撞见阮玉萱哭得这般狼狈,眉心不由得皱起,没好气地说:“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真是晦气!你现在怀着身孕,可别再哭了!还记得吗?你怀第一胎的时候,整天哭哭啼啼,结果孩子生下来就特别爱哭,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没了。这次你要是再哭,把我儿子也弄得整天哭哭啼啼的,我可不会轻饶你!” 阮玉萱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看向冷岭:“今日我爹娘都死了,阮家满门被抄,我哭一哭都不行吗?” “你得记住,你现在是冷家的人,娘家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阮玉萱垂下头,不再说话。 她明白,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换不来冷岭哪怕一丝一毫的同情。 毕竟两人当初不过是因门当户对,经人介绍才结的婚,本就没什么感情。 冷岭骂骂咧咧了几句,一边咳嗽着一边上床睡觉:“我最近身子越来越差了,你要哭就滚出去,别打扰我睡觉!” 夜深人静时,阮玉萱叹了口气,悄悄起身,来到冷济的屋子。 冷济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桌上早已备好了她爱吃的东西。 “尝尝,这是我刚采的莲子做的八宝粥,还有这些清爽可口的小甜品,都是我特意去城里最好的美食坊挑的。” 阮玉萱点点头,拿起一块最爱的葡萄糕放入口中,糕点入口即化,满是浓郁的葡萄香气。 “小叔子……”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放心,以后每年我都会陪你去祭拜伯父伯母。” 阮玉萱眼眶瞬间涌出泪水,紧接着猛地扑上前,双臂紧紧环住冷济的脖颈,不顾一切地吻了上去。两人沉溺其中,难解难分。就在冷济快要失去理智时,他突然慌张地推开阮玉萱,急切说道:“嫂嫂,这万万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之前你可不是这样,明明急切得很!” “如今你怀着我的孩子,胎儿还不稳定,我绝不能让孩子出事。” 阮玉萱撇了撇嘴,妥协道:“那好吧,今夜我就抱抱你。” 随后,二人相拥着躺在同一张床上。 这一夜,阮玉萱睡得格外安稳。 等她回到自己屋子,看到冷岭仍在酣睡,只是不时咳嗽几声。 她越看冷岭的脸,心里的厌恶就越发浓烈,一股无名火直窜心头。 她转过身,颤抖着声音将所有丫鬟都叫了出去,接着用发抖的手,悄悄往茶杯里撒入药粉。 虽然冷济先前已经给冷岭下过毒,但按估算,至少还得半年甚至一年时间才能要他的命。 可阮玉萱实在等不及了,她迫切地想让冷岭遭到报应,恨不得他立刻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翻身....... 做完这一切后,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了屋子。 没过多久,冷岭悠悠转醒,喉间仿佛被烈火灼烧,干渴得几乎要冒烟。 他有气无力地唤来丫鬟,哑着嗓子吩咐道:“快,给我倒杯茶来。” 丫鬟应声而动,片刻间便将一杯茶递到冷岭面前。 他迫不及待地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茶后,他下意识伸手往身旁摸索,触手一片空荡冷清,被褥平整得不见一丝褶皱。 他这才反应过来,昨夜阮玉萱当真没与自己同床共枕,不由得提高声音问道:“夫人呢?她去了何处?” “回老爷,夫人刚刚出门了。她说今日府中有要事,得出府处理。”丫鬟恭敬答道。 冷岭皱起眉头,语气里满是不满:“你们怎么也不拦着她?她如今怀着身孕,身子娇弱,怎能随意在外奔波?” 说罢,冷岭强撑着坐起身,吩咐丫鬟伺候自己更衣。 他刚勉强站起身,还未站稳,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溅落在崭新的衣袍和地面上,晕开一片刺眼的猩红。 他难以置信地伸出手,颤抖着摸了摸嘴角的血迹,瞪大的双眼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 一旁的丫鬟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若木鸡,反应过来后才惊慌失措地尖叫起来:“来人啊!快传郎中!快!” 喜欢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4章 和亲(164) 没一会儿工夫,郎中匆匆赶来。 阮玉萱听闻消息,立刻摆出一副关切模样,假惺惺地跟着众人去看望冷岭。 此时冷岭虚弱地躺在床榻上,面色如纸。郎中垂着眼帘,仔细为他把脉,脸色却愈发凝重。过了好一会儿,郎中摇头重重叹了口气,转身对冷家人说道:“任公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还请尽早准备后事吧。”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燕王妃两眼一黑,险些昏厥过去;冷元恺更是呆立原地,满脸震惊,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怎么可能呢?郎中,你是不是诊断错了?”冷元恺声音都在发颤。 “千真万确。若是不信,大可再请其他郎中来看。”郎中语气笃定。 “他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不行了?”燕王妃哭着追问。 “大公子本就体弱,体内毒素堆积已久,如今又中了剧毒,就算是神仙下凡,恐怕也无力回天了。”郎中无奈解释道。 冷元恺顿时怒发冲冠,猛地转身,眼神如刀般扫视着府中上下仆人,厉声喝道:“到底是谁下的毒!” 阮玉萱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有些发虚,却仍强装镇定。 她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夫君早上还好好的,突然就成了这样,肯定是今早有人给他下毒了!” 冷元恺觉得有理,急忙凑到冷岭床边,急切问道:“岭儿,你今早上吃了什么东西?” 冷岭气若游丝,费了好大劲才挤出几个字:“喝了一杯茶……是小莫给我倒的。” 此言一出,众人瞬间将目光投向小莫。小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慌乱地磕头哭喊:“没有!我真的没有下毒!王爷、王妃,你们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是被冤枉的!” 冷元恺眼神冰冷如霜,咬牙说道:“赶紧交代,到底是谁指使你下的毒?为什么要害我儿子?说出来,我可以饶你家人一命!” “真的没有!我冤枉啊!”小莫哭喊着,声音里满是绝望。 “还不交代?来人,把她拖下去严刑拷打!我就不信撬不开你的嘴!”冷元恺暴跳如雷,脸上青筋直冒。 看着小莫被人架着拖走,阮玉萱心里闪过一丝愧疚,可这种感觉她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踏入这深宅大院的那天起,她就明白,想要活下去,有时不得不牺牲别人。 她立刻扑到床边,哭得梨花带雨,紧紧攥住冷岭的手:“夫君,你一定要撑住啊!千万别离开我,我肚子里还怀着咱们的孩子呢!你忍心让孩子一出生就没爹吗?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冷岭艰难地动了动嘴唇,气若游丝:“一定要……给我生个儿子……” 阮玉萱心里冷哼一声,平日里冷冰冰的眼神更添几分讥讽。儿子、儿子,难道没了儿子,这天下就转不了了?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咬了咬嘴唇。 燕王妃在一旁哭得肝肠寸断,用帕子不停地擦眼泪。 连郎中都断言回天乏术,她望着满屋的金银财宝,满心绝望——再多的钱,也换不回儿子的命啊! 众人围在冷岭床边,哭喊声、叹息声乱成一团。 阮玉萱嫌吵,借口身体不适匆匆离开。她漫步到梅花园,走过一座石桥,静静地盯着脚下潺潺流淌的河水。 她伸手摘下一朵梅花,轻轻抛入水中。看着梅花在水面打着旋儿,渐渐飘远,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明媚得有些瘆人。 就在这时,她一抬头,看见冷济正站在不远处。 阮玉萱警惕地扫视四周,确定没人后,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一间无人居住的偏房。关上门,冷济率先开口:“怎么了?” 阮玉萱直视着他的眼睛:“是你下的毒吧?” “怎么,你要去揭发我?尽管去!大不了我和咱们的孩子一起死!”冷济语气带着几分赌气。 冷济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语气软下来:“你明知道我舍不得伤你分毫,何必说这种话?” “那你还问?”阮玉萱反问。 “为什么这么急着要我哥的命?”冷济皱着眉头追问。 阮玉萱想起全家被抄斩时,冷岭那副漠不关心、说风凉话的模样,眼神瞬间变得怨毒:“不好吗?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他碰我了。” 冷济垂下眼,确实,自从回府,他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冷岭与阮玉萱同房。 甚至后悔当初下毒时,药量下得不够狠。 阮玉萱突然扑进冷济怀里,娇声说道:“今晚,咱们去你哥面前好好‘快活’一番,怎么样?” “这不太好吧……”冷济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他都快死了!”阮玉萱眼神里透着狠劲。 “好,嫂嫂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冷济搂住她,声音里满是宠溺。 天色渐渐暗下来,夜幕如一张巨大的黑网,缓缓笼罩了整个宅院 。 冷岭的生命如同风中残烛,已走到了尽头。恍惚之间,他总觉得黑白无常在眼前晃悠,那阴森的身影仿佛就等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好将他的魂魄勾走。 他躺在病榻上,气若游丝地祈求着:“求求你们,让我再多活几日吧……就几日……我的孩子还没出生,我一定要亲眼看着儿子落地,才能安心离开啊……” 这时,阮玉萱推门而入,恰好听见这番话,嘴角不由得微微抽搐了一下。 很快,她脸上又挂上了温柔的笑容,端着药碗走到床边,轻声问道:“夫君,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药?” 冷岭艰难地扭过头,眼神里满是绝望与期盼,抓住阮玉萱的衣袖苦苦哀求:“玉萱,你救救我……我听说,你有个姜家表妹,她父亲临终前留下了保命丸……你能不能……能不能去帮我求一颗?” 阮玉萱听了这句话之后,直接噗嗤笑了出来。 喜欢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5章 和亲(165) “你到底在幻想什么?就算姜姐姐真有保命丸,你以为我会为你去求?”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你夫君!你真要眼睁睁看着我咽气?” 冷岭猛地撑起身子,剧烈的咳嗽让他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青筋在脖颈间突突跳动。 阮玉萱轻轻晃了晃手中的药碗,茶水在碗里打着旋儿,倒映出她似笑非笑的脸:“那你说说,当初为什么要把宝儿扔到河里?”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冷岭心上。 他浑身剧烈颤抖,冷汗顺着额头滑进衣领,瞳孔因恐惧而剧烈收缩:“你……你胡说!那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他突然剧烈喘息,手指死死攥住床单,指节泛白如骨。 “还装?围猎那天,你和你爹在营帐里的对话,我听得一字不漏。” “你说‘女娃留着无用’,说‘溺死一了百了’……” 她每说一句,冷岭的身子就瑟缩一下,直到整个人瘫软在床头。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为什么当时不找我算账?你不是为宝儿哭了三天三夜吗?” “找你算账?在这侯府里,谁会为我这个外姓人撑腰?” 阮玉萱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她缓缓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那碗毒茶不过是开始——告诉你个有趣的事,我腹中胎儿,是你弟弟冷济的种。你亲手杀了我的宝儿,我怎么可能再为你延续香火?” “不可能!你在骗我!一定是在骗我!” 冷岭疯狂摇头,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床榻因他的挣扎吱呀作响。 阮玉萱见状,抬手掩住嘴角的笑意。 她朝门口使了个眼色,门轴轻响,冷济修长的身影缓缓踏入屋内。 暖黄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冷济伸手揽住她的腰,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回。 “既然你不信,那就亲眼看看。”阮玉萱踮起脚尖,纤细的手臂勾住冷济的脖颈,朱唇毫不犹豫地贴了上去。 她的声音裹着蜜糖般的媚意,在寂静的屋内格外清晰:“阿济,快点……人家等不及了……” 屋内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将相拥的两人影子投在墙上,扭曲成狰狞的形状,而病榻上的冷岭,在这刺耳的调笑声中,双眼暴突,喉间发出含混的嘶吼,最终化作一声绝望的呜咽,消散在弥漫着药味与阴谋的空气里。 他浑浊的眼珠凸瞪着床前珠光宝气的阮玉萱,从牙缝里挤出淬毒般的诅咒:"我要杀了你,你这个不要脸的荡妇!!" 冷岭枯柴般的身躯突然爆发出骇人的力量,他竟用肘部撑起半边身子,嶙峋脊背撞得床柱咚咚作响。 手掌如鹰爪般抓向阮玉萱缀满珍珠的衣袂,却在即将触及的瞬间被玄色官靴当胸踹中。 "咔"的脆响传来,三根肋骨应声而断,他如破败的麻袋重重砸在青砖地上,喷出的血雾溅上阮玉萱金线密绣的裙角。 冷济收回右腿时,官靴云纹上还沾着鲜血。 他冷眼看着地上抽搐的人,就像在看一具早已腐烂的尸体。 冷岭的瞳孔开始扩散,却仍执拗地转向阮玉萱的方向,染血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给我等着!" 每说一个字就有血沫从嘴角涌出,最后半句已变成气音,却比任何嘶吼都令人毛骨悚然。 当那双爬满血丝的眼睛彻底凝固时,竟还保持着怒目圆睁的状态。 浑浊的角膜映出阮玉萱扭曲的倒影,仿佛要将仇人的模样烙进黄泉。 阮玉萱突然抬脚踹向尸体的心窝,缀着东珠的绣鞋陷入僵硬的胸腔,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去阴曹地府找宝儿赎罪吧!!" "就你这样的人,阎王爷也不会放过你,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在触及房梁时陡然收住。 阮玉萱捂住自己涂着胭脂的嘴,警惕地望向雕花窗棂。 远处隐约传来更夫梆子声,她鬓边金步摇的流苏因急促呼吸而簌簌颤动。 她在心里飞快盘算:寅时三刻,再过一个时辰丫鬟就该来送晨茶了。 "你赶紧走吧!" 冷济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官服上的獬豸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我会帮你处理好一切。" 这句话让阮玉萱瞳孔骤缩,她触电般抽回手,退到阴影处整理凌乱的衣襟:"谢谢,不过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来往了。" (冷济猛地逼近,腰间玉带扣撞在案几上发出巨响。他捏住阮玉萱下巴强迫她抬头,在看到她唇上被咬出的血痕时冷笑:"嫂嫂.......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想要现在就直接一脚把我踹开吗?" 窗外突然传来夜枭啼叫,惊得烛火剧烈摇晃,将两人对峙的身影投在墙上,宛如两只纠缠的恶鬼。 “我.........” “说话,嫂嫂........” “你赶紧找机会离开!”阮玉萱神色慌张,用力推开冷济,眼神中满是警惕,“再不走,咱们就要被发现了!” 冷济却纹丝不动,伸手拽住她的手腕,声音急切:“你先把话说清楚!之前为什么突然说以后别再接触?” “我还不是怕被人看出破绽!在这宅子里,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等我哥一死,我就去求娶你!你怀着咱们的孩子,我就跟父亲说,怕你以后无依无靠,求他成全。这样既能保住孩子,你往后也有个归宿!” 阮玉萱静静听着,脸上却毫无欣喜之色。冷家大宅看似富丽堂皇,实则是吃人的牢笼——这些年,她看多了宅院里的明枪暗箭,听够了背后的闲言碎语,如今娘家满门皆没,她早已心如死灰。 有时候夜深人静,她甚至觉得,与其在这不见天日的深宅里熬日子,倒不如一了百了痛快。 “这些以后再说,你快走!”阮玉萱又狠命推了冷济一把,转身背对着他,脊背绷得笔直。 冷济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抿紧嘴角,目光复杂地盯着阮玉萱的背影,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门,消失在黑暗的回廊里。 喜欢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6章 和亲(166) 急促的脚步声此起彼伏,很快,燕王府的下人们全都匆匆忙忙地赶来了。 他们神色慌张,面面相觑,却都不敢贸然上前。整个王府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屋内,这位平日里端庄优雅的少夫人此刻已是泪流满面,发髻散乱。 她失声痛哭地跪在了冷凝的身旁,颤抖的双手想要触碰丈夫却又不敢。"夫君啊!" 她的哭声撕心裂肺,"你怎么就这么早离我而去了?留下我和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啊??" 她的声音哽咽着,整个人几乎要伏在丈夫冰冷的身体上。 阮玉萱突然抓住丈夫的衣襟,歇斯底里地摇晃着:"你快醒醒啊!你不要吓我!" 她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眼环顾四周:"快来人啊!有没有郎中!快救救我的夫君!" 就在这时,府上的郎中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他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药箱都来不及放稳就跪在了冷岭身旁。 只见他颤抖着手指为冷岭把脉,又翻开眼皮查看。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良久,郎中无奈地叹息一口气,沉重地摇了摇头:"请各位节哀顺变吧,大公子已经归西了。"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赶紧准备后事吧。" 阮玉萱闻言,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她的身体剧烈摇晃了几下,然后"恰到好处"地假装昏厥过去,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侍女怀中。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脸色苍白如纸,看起来确实是一副伤心过度的模样。 冷元恺顿时也头都大了。他急得在原地打转,连连拍着大腿:"快快快!看看玉萱怎么样了!" "她还怀着孩子呢,可别因为这情绪激动导致孩子出事,那就糟了!" "这可是冷岭唯一的骨肉了啊!" 郎中就赶紧去照顾阮玉萱。他掐着她的人中,又命人取来安神的汤药。 整个过程中,阮玉萱都"虚弱"地闭着眼睛,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啜泣。 紧接着,整个燕王府上上下下都营造着一股悲痛的气息。 白幡被高高挂起,下人们换上了素服。 灵堂很快布置妥当,香烛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真或假的哀伤。 很快,京城上上下下的人便知道了这件事情。 茶楼酒肆里,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人说这是燕王府的报应,有人叹息冷岭英年早逝,更有人暗自揣测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而小莫最终因为承受不住那残忍的酷刑折磨,于是也承认是自己下的毒。 在阴暗的牢房里,她遍体鳞伤,手指的指甲都被拔光了。 为了死的痛快一点,她嘶哑着嗓子说:"是因为自己爱慕冷大公子许久了。" "想趁着阮玉萱怀着孕,所以想要爬上床..." 狱卒的鞭子再次落下,她痛苦地蜷缩起来:"结果却被拒绝.......于是因爱生恨........" 她艰难地咽下一口血水,"这才做出了这种事情。" 说完这些,她如释重负般闭上了眼睛。 行刑那日,天空飘着细雨。 小莫被拖上刑场时已经奄奄一息,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而她的家里人也受到了牵连,全部都被送到了官府。 年迈的父母,尚未成年的弟妹,一个都没能幸免。他们被铁链锁着,哭喊着被拖走。 这件事情也算是有了一个结局了,但阮玉萱却没有感到痛快和高兴。 她静静地坐在窗前,望着庭院里凋零的花瓣,夜风微凉,吹动她的发丝。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缺了些什么,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人硬生生剜去了一块。 她很想念宝儿…… 如今,仇是报了,可她的宝儿再也回不来了。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抬手轻轻擦去,却发现指尖冰凉,连眼泪都是冷的。 夜深人静时,冷济又一次翻墙来到了她的屋子里。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她,可阮玉萱早已熟悉了他的脚步声,甚至能分辨出他呼吸的节奏。 她没有叫人,只是微微侧过头,声音低哑:“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别来了。” 冷济站在阴影里,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声音低沉而坚定:“你现在身子弱,又怀着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来看你?” 阮玉萱垂下眼睫,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可她的心却仍旧沉甸甸的。 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我这不是挺好的吗?不用担心。” 冷济沉默了一瞬,随即低下头,从衣袖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递到她面前:“这是我特意为你求来的养心散,能够让你的身体越来越好,你记得每日服用。” 阮玉萱侧头看了一眼,眉头微蹙,语气冷淡:“不要!” 冷济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你就别犟了。” “你对我这么关心,很容易让人怀疑的!” 冷济凝视着她,眼底情绪翻涌,低声道:“所以我说,我娶你,这样一来就没人敢说闲话了,可你又不愿意。” 阮玉萱抿着嘴角,没有回答。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脸上,衬得她本就苍白的肌肤更加脆弱,像是一碰就会碎的琉璃。她的睫毛轻轻颤抖,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整个人透着一种令人心疼的倔强。 冷济再也无法控制心里的冲动,他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后脑,狠狠地吻了上去。 阮玉萱猝不及防,双手抵在他胸前,想要推开他,可他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挣脱不开。他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揉进骨血里。 “唔……放……开!”她挣扎着,声音被他的唇舌吞没。 可冷济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吻得更深,像是要把这些日子压抑的情感全部倾泻出来。 最终,她放弃了抵抗,任由他索取。 喜欢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7章 和亲(167) 两人不知道吻了多久,烛光摇曳,映照着他们交叠的身影,影子在墙上缠绵拉扯,时而交颈,时而分离,如同他们之间复杂难明的关系。 冷济的手掌扣住她的后颈,力道不轻不重,既不容她逃离,又不会让她疼痛。阮玉萱的呼吸渐渐急促,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襟,可她的心仍旧冷硬如铁。 紧接着,两人便上了床。她的腿勾住他的腰肢,动作熟稔,仿佛早已习惯这样的亲密。即便如此,她仍低声提醒:“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你可别太猛了。” 冷济低笑一声,嗓音沙哑:“放心,我不会伤到你和孩子。” 可实际上,他并不是为了解决自己的寂寞。他一遍一遍地问,声音近乎执拗:“嫁给我好吗?” 阮玉萱却依旧倔强地侧过头去,避开他灼热的目光,语气冷硬:“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这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情。” 她现在终于有了机会摆脱冷家,她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冷济的眸色骤然转冷,声音里压抑着怒意:“为什么?如今你已经报了仇,你想要的你全部都实现了,为什么你还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绝不!”她斩钉截铁地拒绝。 冷济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他不再温柔,甚至不顾她还怀着身孕,直接动手撕开了她的衣服。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可阮玉萱并没有反抗。 毕竟,这种事情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就在两人忘乎所以、沉浸在翻天覆地的快乐之中时,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叩、叩、叩——” 三声轻响,却如同惊雷炸在耳边。 两人同时僵住,冷济的动作顿住,阮玉萱的呼吸一滞,心跳几乎要冲出胸膛。 门外传来燕王妃温和的声音:“玉萱,是我,刚刚我路过你的院子,听到有声音,你在和谁说话呢??” 阮玉萱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紧绷,警惕地盯着门口,同时用眼神示意冷济赶紧躲起来。 可冷济却不为所动,甚至微微勾唇,眼底闪过一丝恶劣的笑意,仿佛在欣赏她的慌乱。 她瞬间慌了神,急急忙忙地回应:“婆婆,我刚刚正拿着冷岭的衣服……伤心的和他说话呢。”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手指死死攥住被褥,生怕燕王妃推门而入。 "原来是这样,你别太伤心了。" 燕王妃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长辈特有的温和。 她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对儿媳的遭遇感同身受。 "多谢婆婆关心,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你快去歇息吧。" 阮玉萱强作镇定地回应,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的手指紧紧攥住床单,指节都泛出了青白色。 门外沉默了片刻,随后传来燕王妃略带哽咽的声音:"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冷岭的离开,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他是我一手养大的........." 话音未落,阮玉萱就听见门推开门的声音,"今晚上我也伤心的睡不着,我们两个便说说话吧。" 阮玉萱整个人都急得冒冷汗,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这要是被燕王妃看见了,她可是真的完蛋了! 情急之下,她赶紧狠狠地推了一下冷济,用气音急促地说道:"快走快走!!" 冷济却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不但没有离开,反而直接抚摸上她隆起的腹部,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威胁道:"那你答应嫁给我,不然的话我绝对不走。" 他的手指在她肚皮上轻轻画着圈,动作轻柔却充满威胁。 眼看着房门已经被推开了一条缝,阮玉萱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现在她已经没有什么选择了,只能咬着牙点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好,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冷济这才满意地松开手,迅速离开了。 就在他身影消失的瞬间,房门被完全推开,燕王妃缓步走了进来。 "玉萱?"王妃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也没有立即看到阮玉萱的身影。 阮玉萱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地掀开帷幔,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困倦:"婆婆,我在这呢,我刚刚已经入睡了。" 说着,她连忙将凌乱的衣衫整理好,装作刚被吵醒的样子。 "是这样啊。"王妃不疑有他,走到床边坐下,"我跟你说啊,你如今怀着身孕,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多谢婆婆关心。"阮玉萱低着头,不敢直视王妃的眼睛,生怕自己的慌乱被看穿。 王妃叹了口气,语气越发温和:"你年纪轻轻的丈夫就死了,我也知道日后你的日子不好过。" 她轻轻拍了拍阮玉萱的手,"等到你生下孩子之后,你想要再改嫁,我们也不会拦着你的。而且到时候你的所有嫁妆我们也会退还给你,还会给你一笔补偿。" 这番话让阮玉萱欣喜若狂,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她甚至连孩子都不想生,已经在心里盘算着之后找个借口,直接说孩子不小心流掉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样的话,她就能彻底和冷家撇清关系了!! 毕竟她可是清楚地知道,宝儿的死和冷元恺也脱不了干系,和整个冷家都脱不了干系。所以她又怎么可能会继续留在这里呢? 她正想开口答应,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阴冷的风突然从窗口吹来,烛火剧烈晃动。在明灭不定的光影中,一个人影一闪而过。阮玉萱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只见站在黑暗中的冷济目光如同一条毒蛇一般,紧紧地纠缠着她。 她的呼吸越来越不顺畅,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冷济的眼神明明白白地警告她:敢答应试试看。 她喉咙发紧,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声音颤抖支吾着:"这个......婆婆......我....." "怎么了?若你想留在燕王府,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往后没了依靠,孤身一人,日子怕是难熬啊。" 她攥紧衣角,犹豫片刻后鼓起勇气:"我......我可以留下来,往后就拜托小叔子多多照应了。" 此言一出,燕王妃猛地僵住,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嘴唇微张却一时说不出话来,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错愕:"这......" 她垂下眼眸,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执拗:"冷济和冷岭生得实在相像,我今日见到他时,恍惚间竟以为是冷岭回来了。只要他日后肯护着我和孩子,就够了,名分什么,我也不要。" 喜欢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8章 和亲(168) "自古........自古嫂嫂死了,身为小叔子倒也不是没有肩挑过两房。" 燕王妃将青瓷茶盏轻轻搁在案几上,她微微侧首,鬓边累丝金凤步摇在烛火中晃出一片碎金,"这种事情.........我也没办法做主。" "等到改日的时候我问问冷济,他要是愿意的话,一切就好办了。" 阮玉萱低垂着头,藕荷色裙裾在青砖地上铺开如莲。 "多谢婆婆。" 更漏声遥遥传来,燕王妃抬眸望了眼窗外渐沉的夜色 "时辰不早了,你也好好休息吧。" "我就不打扰你了。" 待侍女提着羊角灯将燕王妃送出垂花门,阮玉萱才敢真正吐出一口浊气。她踉跄着扶住身旁的黄花梨木屏风,绢纱上绣着的孔雀翎羽在她指下微微颤动。 还好..........还好没有被发现。 "这下你满意了吗?" "当然满意。" 冷济突然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手腕,他将那只戴着翡翠镯子的柔荑举到唇边,在腕间那颗朱砂痣上落下一吻,"嫂嫂..." 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会永远呵护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阮玉萱嘴角的笑意未达眼底。她望着窗外被云翳遮蔽的残月,轻声问道"如果我生下来的孩子不是个男孩........." "你还会让我继续生吗?" 冷济猛地收紧手臂,将她揽入怀中。她发间茉莉头油的香气混着药香扑面而来 "不会。" "只要是你给我生的孩子我都喜欢。" 他的唇贴在她耳畔"再说了,就算是个女孩,冷家的人之后也不会再逼你生了........" "因为我哥已经死了。" 阮玉萱身子一僵,"这么一说......." 她挣脱他的怀抱,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平坦的小腹"倒也觉得有些道理。" 顿了顿,又忧心忡忡地抬头"只不过我留下来,日后恐怕会对你的妻子和孩子不公平啊。" "万一到时候他们心里不舒服,可怎么办?" 冷济突然低笑出声,"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也许我这一辈子都不娶妻不生子呢?" 阮玉萱冷笑,"那怎么可能!" "你哥哥死了,日后的传宗接代就要靠你了。" "你父亲和母亲绝对不会答应的。" 冷济突然沉默下来。他垂着眼帘,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望着阮玉萱微微隆起的小腹,喉结动了动,良久才吐出一句:"日后再说罢。" 月光在他玄色衣袍上流淌,转眼他已借力跃上墙头,身影如夜枭般没入沉沉夜幕,唯余几片被惊起的落叶打着旋儿,散落在青石板上。 此后日子如水般流淌。 阮玉萱素白的裙裾掠过燕王府九曲回廊,在佛堂虔诚为双亲燃上三炷香。 腹中胎儿的胎动让她偶尔恍惚,窗棂外的海棠开了又谢,恍惚间又看见安王府的紫藤架下,江南的烟雨。 但每当抚上微微凸起的小腹,那些前尘往事便如同沉入深潭的石子,只泛起几圈涟漪,很快重归平静。 第二天秋天,正是梧桐叶落满阶的时节。 冷家祠堂的青烟袅袅升腾,族老们抱着襁褓中的男婴孩,在冷岭的坟前洒下一杯清酒,告诉他有了后。 酒液渗入黄土,仿佛也将过往的恩怨一并掩埋........ 春播秋收,稻浪翻滚了三个轮回。 云洲的阳光依旧肆意倾泻,金芒穿透雕花窗棂,在青砖地面烙下斑驳光影。 自窗棂望去,远处山坡宛如被打翻的颜料盘,杜鹃烧红半边山,鸢尾铺就紫霞毯,各色野花争奇斗艳,馥郁花香混着暖风扑进屋内,却吹不散屋内凝滞的气息。 姜兰倚着窗棂,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冰凉的窗框,眼底映着烂漫春色,却似蒙着层化不开的雾霭。 她望着自由穿梭花间的彩蝶,喉头泛起苦涩,终究只能幽幽叹出一口气,将满心向往咽回肚里。 这时,一道跌跌撞撞的身影扑进屋内。 两岁的粥粥挥舞着莲藕般的手臂,小短腿迈得飞快,圆脸蛋因奔跑涨得通红:“阿娘阿娘!” 他高举着手中物件,琥珀色的眼睛亮得惊人,“你快看,这是爹爹给我做的玩具,可好玩了!” 姜兰垂眸望去,只见那是艘精巧的小渔舟,船身以檀木细细雕琢,船帆缀着银丝绣线,轻轻摇晃时,船舷挂着的铜铃便发出清越声响,连船头垂钓的小人都栩栩如生。 她眉间蹙起细纹,语气染上几分无奈:“粥粥,阿娘不是说过,不能随便收别人的东西吗?” “可那是爹爹呀!”粥粥急得直跺脚,肉乎乎的小手攥紧渔舟,“爹爹送我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要?” 话音未落,雕花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戈黄负手而立,玄色锦袍绣着金线云纹,腰间羊脂玉佩随着步伐轻晃。 虽已年近半百,鬓角染霜,可举手投足间的矜贵气度,与满身绫罗绸缎相得益彰,俨然云洲最富有的商贾模样。 “是啊,”他缓步上前,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给自己的儿子送东西,为何收不得?” “爹爹!”粥粥欢呼着扑进他怀里,小胳膊紧紧搂着戈黄的脖颈。 姜兰望着眼前亲昵的一幕,喉间发紧,最终只化作一声轻叹。 三年前的记忆如潮水翻涌——那时她拖着虚透的身子,一心只想奔赴吐谷浑找寻端木洲,却在半路昏厥于荒郊。 再睁眼时,便置身于这雕梁画栋的宅邸。 戈黄告知她身子虚弱,腹中胎儿岌岌可危,唯有留下静养才有生机。 那是她与端木洲的骨血,她咬牙留下。 待孩子平安落地、调养好身体欲要离开时,戈黄却非要她嫁给他,这样才能够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她不愿意,从此她被困在这金丝牢笼中,空对着满园春色,再难踏出半步....... 喜欢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9章 和亲(169) 所幸粥粥能在府中自由奔跑嬉戏。 戈黄常在他耳边呢喃,自己才是血脉相连的父亲。 久而久之,粥粥眼中的孺慕之情尽数落在戈黄身上,脆生生的"爹爹"唤得人骨头都要酥了。 姜兰望着这对"父子"亲昵的模样,喉间似卡着带刺的藤蔓。 她垂眸敛去眼底的苦涩,轻声开口:"戈老爷,多谢您对粥粥悉心疼爱,这份恩情我铭记于心。" 戈黄抬手抚过粥粥泛红的脸颊,指尖擦过孩童稚嫩的绒毛,笑意不达眼底:"若真想谢我........" 他话锋一转,目光如淬了蜜的钢针,直直钉在姜兰身上,"就该早日应下我的提议。" 说罢,抱起欢呼雀跃的粥粥,"走,爹爹带你去九曲池喂锦鲤。" 看着儿子搂着戈黄脖颈远去的背影,姜兰的心像是被钝刀来回剐蹭。 她曾无数次在深夜哄睡粥粥后,试探着说要离开这里。 可孩子总是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委屈道:"娘,爹爹给我做玩具,还带我骑马,你为什么要走呀?" 日子一天天过去,出逃的念头如同被雨打湿的烛火,明明灭灭。 这云洲对她来说,是座华丽的孤岛。 她不知端木舟身在何处,不知他是否早已另娶他人。 就算逃出去,在人生地不熟的荒野中,又该往何处寻觅? 这份不确定,像团浓重的迷雾,将她困在原地。 暮色四合时,丫鬟们鱼贯而入,檀木托盘上摆满珍馐佳肴。 红烧狮子头裹着琥珀色酱汁,水晶虾饺剔透得能看见虾仁的粉红,每道菜都按着京城口味精心烹制。 更不必说每日不重样的甜汤羹,燕窝里掺着现摘的桂花,阿胶糕裹着核桃碎,都是戈黄特意吩咐的。 不仅如此,药房里的珍贵药材从未断过。 长白山的野山参切片熬成滋补的汤药,西域进贡的藏红花泡成活血的药浴。 三年过去,姜兰苍白的脸颊泛起胭脂色,眼底的青黑尽数褪去,连说话都带着底气。 夜幕深沉,氤氲的水汽弥漫在浴室内。 丫鬟们捧着雕花木盒,盒中凝脂般的玉肌膏泛着淡淡幽香。温热的药膏抹在皮肤上,细腻的触感混着沉香萦绕鼻尖。 丫鬟们轻柔地梳理她如瀑的青丝,发间飘落的水珠滚落在锁骨处,蜿蜒成诱人的曲线。 自从生下孩子,仔仔细细调养身子后,姜兰的变化堪称惊人。 曾经干瘪的身形变得凹凸有致,腰肢盈盈一握,胸前风光呼之欲出。 最让人惊叹的是她的面容,本该因生育而憔悴的肌肤,如今却透着少女般的水润光泽,眉眼间流转的风情,比十六年华的姑娘更添几分水灵灵......... 雕花铜镜映出她披散的青丝,姜兰望着镜中愈发娇艳的面容,指尖无意识划过绸缎般的裙裾。 戈黄这些年的用心,从每日不重样的膳食到滋补的千年人参,再到对粥粥视如己出的疼爱,桩桩件件都透着真心。 换作旁人,或许早已沉溺在这温柔乡里,可她心底那处柔软,始终为端木舟留着位置——纵使那人的模样,在日复一日的囚禁中,已渐渐模糊成一个虚影。 她裹着月白色寝衣躺卧在雕花大床上,帐幔垂落如雾。 夜风掀起纱帘一角,带着远处池塘的荷香拂过她滚烫的脸颊。 门外传来丫鬟们细碎的脚步声,直到木门轻阖的声响传来,她才将脸埋进绣着并蒂莲的枕间,任由愁绪将自己淹没。 与此同时,戈黄书房内烛火摇曳。 身着藏青锦袍的他半倚在紫檀木榻上,修长手指摩挲着书页,听着丫鬟的汇报。 当听到"姜小姐每日在窗前发呆"时,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抿起,像是尝到了酸涩的果子。 "她今日可还有别的消遣?"他指尖划过泛黄的书页,墨迹在烛火下泛着微光。 "回老爷,姜小姐读了《牡丹亭》和《西厢记》........"丫鬟话音未落,便被戈黄抬手打断。 "这两本她早该看腻了。"他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明日让管家去书坊搜罗些新书,话本、游记都行,莫要委屈了她。" 戈黄将书随意丢在案上,目光落在案头姜兰前日遗落的帕子上。 那帕子绣着并蒂莲,针脚细密,只是莲花的另一朵,始终未曾绣完。 "身子可好些了?" “姜小姐身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仅如此,我们今日伺候她沐浴,发现她的身子........” 戈黄顿时眼神一沉,想起丫鬟描述中姜兰愈发丰腴的身姿、吹弹可破的肌肤,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三年前那个暴雨夜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 浑身湿透的姜兰倒在路边,苍白的脸上沾着泥浆,却掩不住眉眼间的倾城之色。 他当时就像饿狼发现猎物般,心急火燎地将人带回府。 即便知晓她怀着身孕,即便明白这具身体早已不属于自己,可那双含着春水的眸子,始终勾着他的心........ 这些年,他送过最名贵的首饰,寻来最滋补的药材,甚至将粥粥宠上了天。 可每当他试图靠近,姜兰就像受惊的小鹿般躲开。 如今听着丫鬟的描述,看着她愈发娇艳的模样,戈黄只觉心口像被猫爪挠着,越是得不到,越是心痒难耐。 他摩挲着手中的帕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 " 当丫鬟们全部都退下后,他独自坐在空荡荡的书房里,案头的烛火明明灭灭。 这些年,为了能让姜兰倾心于他,他不惜一纸休书,断绝了与发妻的情分,又将府中莺莺燕燕尽数遣散,偌大的宅邸从此再无其他女子的身影。 他日日守着这份执念,满心满眼都只有姜兰一人,可换来的,却是三年漫长的等待。 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 他再这样憋下去,本来就寂寞难耐,如今又听到姜兰身子如此勾人,他更是忍不住,可即便如此,他依旧舍不得对姜兰用强。 喜欢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0章 和亲(170) 可是事到如今,他实在不想再忍了。 三年的光阴,足够磨平许多棱角,也足够让一份执念疯长成燎原之势。 他深吸一口气,从紫檀木椅上缓缓站起身,掌心沁出的薄汗沾湿了锦缎袖口,积攒了千日的勇气在此刻终于冲破胸膛。 穿过雕梁画栋的回廊,踏着青石板路上的月光碎影,他一步步走向姜兰小院的朱漆门扉,守在门口的几个家丁见了他,连忙躬身行礼,他只摆了摆手,沉声道:“都退下吧。” 说罢,便推开那扇虚掩的木门,吱呀一声轻响,搅碎了院中的寂静。 姜兰的睡眠向来很浅,自从被安置在这方小院,三年来每个夜晚都像是悬在刀尖上熬过。 窗外的虫鸣、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甚至是远处更夫的梆子响,都能让她从浅眠中惊醒。 此刻,木门转动的轻响刚落,她便猛地睁开了眼,漆黑的瞳孔在昏暗中骤然收缩。她悄无声息地翻了个身,透过床边垂落的水绿色纱幔,望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正一步一步朝床榻靠近,靴底踩在青砖地上,发出沉闷而清晰的声响。 起初她只觉得是梦魇未散,那些日思夜想的画面总在梦中纠缠,可当那道身影停在床前,带着熟悉气息的手掀开纱幔时,她还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脊背瞬间绷紧。 姜兰几乎是弹坐起来,锦被从肩头滑落,露出内里素色的中衣,她下意识地攥紧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目光警惕地望着眼前的人。 戈黄见她醒着,脸上的从容顿时僵了几分,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定了定神,强扯出一抹温和的笑,目光扫过床榻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声音里带着刻意放柔的暖意:“睡得还习惯吗?这锦被是蜀地新贡的云锦,里头填的是江南的桑蚕丝,还有这被褥缝里的檀香味,是从西域采买的老山檀,特意让绣娘缝了香料包进去的,若是不喜欢,只管和我说一声,我再让人连夜换些别的来。” 姜兰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影,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不用了,我挺习惯的,多谢戈老爷费心。” “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客气话?” 戈黄向前半步,语气里添了几分不容置疑的熟稔,“这样反倒显得生疏了。反正……你早晚都是要嫁给我的。” “这……戈老爷,我……”姜兰的声音微微发颤,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像是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了?”戈黄的眉头轻轻蹙起,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压抑的急切,“都已经过去三年了,你还是不愿意吗?这三年来,我对你难道不算好吗?”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又很快压下去,带着一丝委屈和不甘,“为了让你养好身子,我掏空了半数家财,寻遍天下名医,那些百年老参、雪莲膏子,哪样不是往你跟前送?才把你从当年那副病恹恹的模样,养得如今这般肌肤胜雪、娇滴滴的模样。还有粥粥,那孩子活泼得像只小雀儿,平日里要什么我没给过?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我都会让人搭起云梯去摘。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是块顽石,捂了三年也该焐热了,你怎能……” “戈老爷,您对我的好,我记在心里,这份恩情,姜兰此生无以为报。” 姜兰抬起头,目光清澈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但是……我从前就和您说过,我是有夫君的。” 戈黄闻言,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当然记得姜兰说过,她的夫君是吐谷浑的王子。 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国度,他曾在舆图上见过,疆域辽阔,民风剽悍,只是在中原人眼里,终究是边陲敌国。 “那吐谷浑的王子,身份是尊贵些,”戈黄踱了两步,语气里带着几分不以为然。 “可你想想,他在王庭的日子,难道能比在我这里舒坦?你在这儿,丫鬟仆妇随叫随到,金银珠宝任你取用,想吃什么、玩什么,只需一句话,便能应有尽有,这不比在那苦寒之地强得多?” 他转过身,目光紧紧锁住姜兰,语气里添了几分诱惑,“何必非要念着他?况且都已经三年了,他若是真的在意你,怎会连个人影都没派来寻?依我看,他早就把你忘了。他是王子,身边环伺的美人怕是能从王宫排到城门口,又怎会对你一人钟情?”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见姜兰只是沉默地垂着眼,又放缓了语气:“兰儿,别再等了,留在我身边,我会护你和粥粥一世安稳,难道不好吗?” 姜兰的手指猛地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这些话,这些念头,三年来像毒蛇一样日夜啃噬着她的心。 她何尝没有在无数个孤枕难眠的深夜里反复思量,反复挣扎? 端木洲是吐谷浑的储君,将来是要继承可汗之位的,他的身边从来都不缺莺莺燕燕,三宫六院本就是王室常态。 她早就该明白,自己于他而言,或许不过是漫漫人生里一段偶然的插曲。 当初踏上前往和亲的路时,她就做好了嫁给一个老头的准备。 戈黄虽然已过不惑之年,眼角眉梢染了些岁月的痕迹,可眉眼间的英气未减,一身锦袍衬得他身姿挺拔,倒也算得上是俊朗不凡。 跟着他的这三年,锦衣玉食从无短缺,下人对她更是恭敬有加,日子确实安稳得让人心慌。 更何况,粥粥如今那般依赖他,会甜甜地喊他“爹爹”,会缠着他要糖葫芦,会在他怀里笑得露出两颗小小的乳牙。 可这里终究是座华丽的囚笼。 朱墙高耸,门窗紧闭,就算她日夜望着院门的方向,也从未找到过一丝逃离的缝隙。 不愿意又能如何? 她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哪里有选择的余地。 喜欢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1章 和亲(171) 姜兰深吸一口气,“戈老爷,粥粥……他不是您的孩子。您已经有六个儿子了,个个都伶俐出众。我担心,日后他在府里会被人看不起,会受委屈……还是让我带他走吧。就算……就算我夫君身边已经有了新的人,我也认了。我可以带着粥粥找个偏僻的地方,母子俩相依为命,绝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戈黄听完,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原来你是担心这个?这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 他踱到窗边,抬手拂过窗台上那盆开得正艳的牡丹,语气里满是笃定,“你忘了,我是这云城的首富。金银田产,商铺宅院,我多的是。” “我可以立下文书,盖上我的私印,再请云城的知府大人做个见证。把城南的那片良田,还有西街的三家酒楼,外加城东的那处带花园的宅院,全都留给粥粥。这些产业足够他衣食无忧过一辈子了。” 说到这里,他往前凑了凑,声音里带着安抚的意味:“你放心,我那几个儿子,谁敢对粥粥不敬?有我在一日,就护着他一日。就算我不在了,有那些产业傍身,他也能挺直腰杆做人。哪里会有什么歧视?你呀,就是想太多了。” 这下子姜兰是彻底没了反驳的理由。 戈黄的安排缜密得让她无从挑剔,若再执意不从,反倒显得自己不知好歹,像是得了天大的恩惠还在刻意刁难。 她一个身子早已不清白的女子,带着年幼的孩子寄人篱下,本就该谨小慎微,哪还有挑三拣四的资格? 心头的挣扎如同被春水浸泡的棉絮,沉甸甸地坠着,最终她还是松了那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认命的疲惫:“戈老爷,我如今也不知夫君那边究竟是何境况。不知您可否带我去见他一面?若是他早已另有新欢,我也就彻底死了这份心了,而且........这样一来也不算我对不住他了。” 戈黄一听这话,眼底瞬间燃起光亮,知道事情有了转机,忙不迭点头应道:“好,没问题!过些日子我们就出发,我亲自带你去看。” “多谢戈老爷。” “夜已经深了,你好生歇息吧。”戈黄压着心头的雀跃,尽量让语气显得平和,转身离开了房间。 其实他原本已经做好了打算,若是姜兰这次依旧不松口,他便只能用些强硬手段,哪怕会惹她怨恨,也要将人留在身边。 却没想到她竟松了口,不过是多等几日罢了,这点耐心他还是有的,只需要安心等着就行。 千里之外的吐谷浑,此刻正沐浴在明媚的阳光里。 那阳光如同最璀璨的明珠,洒在这片被神明庇佑的土地上,远处的冰山巍峨耸立,峰顶的积雪在阳光下折射出夺目的光彩,像是无数宝石镶嵌在山巅,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端木森莉像往常一样,带着几个侍女来到雪山脚下采摘鲜花。 裙摆扫过青草时带起细碎的露珠,空气中弥漫着野花的清香。 她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的田野,只见绿油油的庄稼一望无际,风一吹便掀起层层绿浪,长势喜人。 这三年来,百姓们用着嫂嫂姜兰留下的耕种法子,收成一年比一年好,日子也渐渐宽裕起来。 可每当看到这景象,她的心情就会莫名低落。 嫂嫂已经离开三年了,所有人都说她早已不在人世,可她总觉得........上天不会这么无情夺走姜兰的性命....... 她捧着刚摘的野花往回走,路过兰情殿时,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殿墙爬满了兰草,三年无人修剪,早已疯长蔓延,翠绿的藤蔓间点缀着零星的蓝花,一如当年嫂嫂在时的模样。 推开虚掩的殿门,只见端木洲正坐在院子里翻看军书,案上还堆着几份王庭文书。 这三年来,父亲身体日渐衰弱,族中大小事务几乎都压在他肩上,他脸上的轮廓也越发坚毅,只是眉宇间总锁着一抹化不开的沉郁。 “二哥哥。”端木森莉轻声唤道。 端木洲抬起眼皮,目光落在妹妹手中的花束上,淡淡问道:“今日又去雪山下采花了?” “是啊,那里的鲜花开得正好呢。”端木森莉走到他身边,将花束放在石桌上,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就是看着那些庄稼,又想起嫂嫂了……” 端木洲握着书卷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殿内瞬间陷入了沉默,只有风吹过兰草的沙沙声。 端木洲的喉结无声地滚动了两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头,吐不出也咽不下。 他缓缓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淡的阴影,掩去了眸底翻涌的情绪,再抬眼时,脸上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刚才那瞬间的波动从未出现过。 “你快回去吧,”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哦……”端木森莉撇了撇嘴,她抱起石桌上的花束,转身准备离开,脚步刚迈过门槛,就见远处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阿爹!”她惊喜地唤了一声。 只见端木巴在侍从的搀扶下,慢慢走了进来。 他穿着厚重的裘衣,身形比去年更显佝偻。 “你怎么来了?” 端木巴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不过三年光景,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满头青丝已染成霜白,脸上的皱纹深如沟壑,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也蒙上了一层浑浊,整个人显得格外虚弱。 “洲儿,朝中那些事……处理得怎么样了?西边部落的异动,还有粮草调配的事,都妥当了?” “都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阿爹您放心,西边的部落已经派人送来降书,粮草也按数分发到各营,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那就好,那就好……”端木巴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又涌上浓浓的忧虑,“我是担心啊,等我走了之后,这些藏在暗处的毒瘤要是没除干净,会扰得你坐不稳这个位子。” 喜欢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请大家收藏:()十年不娶,我怀崽嫁敌国你哭什么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