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甄嬛传]我的八戒男友》
1. 千里姻缘一线牵
“人人都说我最受皇上宠爱,绫罗绸缎华冠丽服从未缺过,后宫妃嫔无不敬重,就连皇后乌拉那拉氏都要高看我一眼……”
“可黄粱一梦终会醒,我只不过是他权力争斗的棋子。皇上~你骗了世兰好久,这辈子的情与爱终不过是我一厢情愿!”
合虚台前,一身着素朴厚衣的落魄女子悲痛失魂,颈间上系着坠满朱红的狐裘毛领。
眼角泪水早已干涸殆尽,她却依旧高昂着头,不肯低落。
是绝望更是新生,她终是看淡了世间欺瞒无情!
拂尘扬起,一世共沉沦。
乾元十五年春。
柳树抽芽,翠绿映景,西北风凛冽袭来,庄稼农田又该忙碌了…
“壮士,可以了可以了!瞧你满头大汗的,看那:远处地头前,桌上搁了茶水还有两个馍,你快过去歇歇,剩些的地我来翻就好。”
庄内老丈一股劲的拉扯着他的衣衫,急迫的指着歇息之处。
“不了大伯,你去歇着吧。还有两垄地,俺老猪我一口气就翻完了。”
只见,他使了猪劲儿挣脱老丈拉扯,一不小心却力气用大,使得那人四脚朝天,浑身沾满泥土来。
而此时,他拿着趁手锄头,三下五除二便将地头杂草全都除尽,垄地间距清晰可见。
好一个翻地铁猪!
“额,终于完事了,俺老猪得去歇歇了……
咦?大伯你咋躺在地上,睡在此处!”他猛然回头,只见那人目光呆滞,迟迟不动。
“是你推搡着我!”
这厮力气太大了!
“都怪老猪我使了猪劲儿,额…大伯快起来快起来。”
瘫躺在地上的老丈脸上皆是苦楚,他眉角紧缩,双手一个劲的搀扶着腰,嘶哈嘶哈不停。
“哎呦,我的腰……不行了,不能动了!”
八戒急得直打转,本是好心耕地除草,却连累了老伯扭伤了腰。
只见,他微微摆手一动,那老丈渐渐浮了起来,一时竟悬空在天上。
而后,他将右手伸入衣衫中不停滚动,活生生从身上搓出一个泥球来。
八戒指尖轻轻一推,那老丈嘴角一张,这泥球全然进了肚,真是好一个“乖乖服药”!
“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我竟全好了!”浮云渐渐散落,本是悬空之人平安落地,一时竟如平日康健之时。
原来,师徒四人西去归来之时,竟偶遇济公活佛。
身为前天蓬元帅,猪八戒自是不甘平凡,偷偷强迫他施法,赠予他几枚灵丸!
高老庄年迈老伯众多,又为产粮大户,老丈一时扭伤了腰乃是平常之事。
为此,八戒的灵丹妙药已所剩无几……
临近正午之时,八戒扛着锄头漫步在田间小路,悠闲的嘴里不停哼着曲,别提多痛快了!
想当初,师徒四人散了伙,他不甘做神仙受人敬拜,而是重回高老庄,也是曾经多次提起的收拾包袱快些归家之地。
起初,高老庄众人无不惧怕他肥头大耳之样貌,尤其以高翠兰父亲为首的高家长辈,屡屡将他赶了出去。
八戒只好背着包袱在庄外自建了一简易房屋,以暂时居住。
季节更替,一晃儿已有半年。
他虽样貌不堪,但人人深知他力气大,为人心善不与争斗。
为此,庄中各老丈还是私下接受了他,时常赠予馒头、干饼之物。
众人深知,他颇为能吃,这十足的力气全然是用粮食换来的,除了大户人家谁又能供养的起?
人人只好赠予些许粮食,而不是将他接到回家中。
真是怕养不起!
快到住所附近,只见一小孩在门口焦急的朝屋内望去。
瞧见那孩子举止,想到之前顽童拙劣,怕是又来砸门捣鬼,他连忙大喊道:“你是哪儿来的小孩,竟敢在俺老猪这儿捣乱,快走快走!”
“猪大哥,庄内莫名来了一群山匪,翠兰姐让我来这寻你,求你快去看看吧!”孩童紧忙上前拽住他的衣袖,脸上满是慌乱。
“什么,翠兰!”听此,八戒立刻双眼放光,嘴角的笑不禁咧开。
孩童见他突然大笑模样,直喊着:“是山匪,山匪!”
他突然清醒过来,立刻腾云驾雾直奔高老庄。
那孩童紧拉扯着他的衣袖,便随着他一同驾云而去。
庄内。
“都给我搜干净了,这高老庄历来富裕,都是些地主老财人家,抢了这次,保准兄弟们吃香喝辣的,哈哈哈……”
为首之人手持刀刃,直怼着高老丈脖颈,不停呵斥吓唬:“你这老头嘴倒是挺硬,看来不吃点苦头便不知道我的厉害!”
“还不快说!”
那厮眼神凶狠,脸上有着一从眼角连到嘴角的刀疤,高老丈自是浑身颤抖不停,险些吓尿了裤子。
“在……在,在……那井里。”老丈指着不远处井口说着,嘴里磕磕巴巴,听得人直着急!
那人欲随指向而去,谁料天上突降一庞然大物。
“dai,你猪爷爷在此,放开那个老头!”
八戒幻成年轻壮汉模样,手里提着法宝,直怼着山匪的脸。
本欲走向井口之人频频回头:“哈哈哈哈哈,我当是什么呢,就你个孱弱之辈……哈哈哈哈,都给我上!”
众人手持刀剑,凶神恶煞般朝壮汉身上刺去。
刀剑如影之间,八戒稍纵力气便将众人击退。
而后,他直奔为首山匪飞去,快逼近之时,他突然换作猪头肥耳样貌。谁料,他还未出重拳,那厮竟被吓晕过去。
好一个不战而溃!
老丈被山匪吼吓的累瘫了身,随之倒下。
本在地窖中的高翠兰,在刚才孩童的报信下慌乱出来。
八戒望着她的身影,眼神不自觉的放大开来,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他深知,还爱着她!
多年未见,她竟还是这般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翠兰儿,是我,你还记得俺老猪吗?”八戒脚步不禁朝她走去,眼中娇弱的泪水终是忍不住宣泄出来。
可多年后的再见,高翠兰明显未准备好。
她见到吓晕在地的父亲,后瞥眼到面前长喙大耳,鬃毛浓茂之人,一时不敢想象谁究竟是好人!
人心中的成见终是抹不去的……
高翠兰将晕倒在地的父亲扶在怀中,眼神紧张的不停转动,丝毫不敢与八戒对视。
“翠兰!”
脚步渐渐逼近,再见情人,他的心跳动的似要蹦出般难以抗拒。
“妖怪,还不退下,休让我伤你!”
人未到声先来,不知从何处跑来一青年男子,从地上随意拾起一刀剑冲着八戒逼去。
“妖怪?你才是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
他再也忍不住爆粗口了,西去之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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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听惯了此话。
可是……这毕竟是高老庄!
望着地上浑身发抖的翠兰,他还是心软了,连忙后退。
本是猪头肥耳长鼻的模样,顺时变成了一俊朗男子。
可,这终不是他本身的样貌!
他曾也是天庭中战功赫赫英俊潇洒的天蓬元帅。
只因醉酒犯了错,被贬凡间,一时错投成猪胎,得了如今的模样!
他早已习惯这身皮囊,可今日……
心爱的翠兰竟这般惧怕他,不对,是高老庄所有人都惧怕!
不可,绝对不可!他要去天庭理论一二!
绝不能以如今这副皮囊过日,他要娶妻生子,过平常人的日子……
天宫内。
“站住,休得硬闯!”天兵天将手握利刃将他挡在宫殿外。
见二人气势汹汹之态,他暴躁跳了起来,直指着二人道:“连你爷爷我都不认得,我乃天蓬元帅!”
“天蓬元帅?你可认得?”
“不认得!”
二人交头接耳,从未听说过此人,直频频摇头质疑。
“这人生得这般丑陋,怕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妖精,意图得道成仙,绝不可放他进来。”
“对对。”
天兵望着他冷言道:“休想框我,你且快些退下,别怪我刀剑无眼!”
刚在凡间被人唤作妖怪,来了天界竟还吃了栽,他怎能忍受这般欺凌!
只见,九齿钉耙施法一变,逐渐放大开来,如擎天大柱欲压在二人身上。
就在此时,远处一赤脚大仙腾云驾雾而来,身旁还紧随着一月老仙尊。
“净坛使者,且慢且慢!”赤脚大仙紧忙拉住他的袖子,一脸笑意。
八戒被突来声响打断,回头竟望见二人,月老在后面畏畏缩缩不肯上前来。
这全被他看在眼中,直接越过赤脚大仙,将他拽来:“月老!我还要找你算账,你倒不请自来,你给俺老猪这副皮囊,有哪儿家的小娘子肯嫁给我!都怪你都怪你!”
“这与我何干?我乃姻缘小仙,使者怕是找错人了。”他瞬间将头扭了过去,丝毫不敢直视。
“找的就是你,你快把那一堆红线拿来,将我与高老庄高翠兰的线牵上,老猪我就原谅你了!”
月老立刻跑到赤脚大仙身后躲避,八戒原地大跳起来,二人在赤脚面前追来追去,不成样子。
“姻缘自有定数,使者姻缘尚浅,小仙我不能干预此事,何况高翠兰命中自有情郎,使者别想了!”
月老微微探出头来,磨灭了八戒最后一点爱情的火苗。
“是谁?是谁?”他眼神立刻凶狠起来,眼中似燃烧熊熊烈火般,拿着九齿钉耙在天宫外四处击打。
“净坛使者,不可,不可啊!月老仙尊你再看看姻缘簿,他怎会没有姻缘?”
见他这般怒气十足模样,赤脚大仙紧忙拉扯着身旁之人,二人眼神交汇,似有密事未告知。
他立刻领了意,清嗓道:“咳咳,使者也不是未有姻缘,且看你手中这条红线,延长至凡间,使者顺着它便可寻找到此良缘,那娘子便在线这头等着你呢!”
“哼……我就说俺老猪还得娶媳妇的,你早说不就完了!”八戒朝月老大声吼去,双手插兜,摆出一副傲娇姿态。
这时,他手上的线却突然紧了起来,似将他拉扯过去。
二人的情缘便借此开始了……
2. 傲娇娘娘俏郎君
“神仙菩萨在上,信女愿以命相抵,只求能救我家小主一命!”
翊坤宫侧殿内,多座神像高置于堂上,一娇小身影跪坐在堂前,手心朝上,整个人低俯叩拜。
焚香祷告多日,女子额头磕伤擦破,出现道道血迹来。
殿内已空无一人,空荡的如冷宫般凄凉。
皇帝早已赐死年羹尧,本欲留年世兰一命,可红颜变仇敌,多年来的情爱终是自作多情,她如此骄傲之人,何能接受!
帝王无情,何谈真心!
待年世兰自尽后,颂芝并未随之而去。
她不知何时,在自己偏殿处请了几尊佛像,日日苦苦恳求。
皇帝不欲杀她。
年羹尧并非连累至此,她可以妃嫔身份暂居翊坤宫。
可当初为照料年世兰,她早又成了婢女,如梦般享福了几日。
如今整个宫殿内唯独剩她一人。
回望着当初的主殿,坐在榻上说笑的华妃娘娘,站在一旁服侍的颂芝,门口静候吩咐的周宁海,还有屋内燃不尽的欢宜香……
她脸上的泪水终是忍不住了!
“小主!”
大雷音寺内。
一尊者置一神镜于面前,镜内浮现出世间各涕零之事。
“神仙菩萨在上,信女愿以命相抵,只求能救我家小主一命!”
已看多次,那女子皆是这般哭求。
尊者不禁心软开口道:“那女子恳求许久,也是一片忠心。”
许久,远处传来一低沉之声:“世人皆是命苦,留她一魄吧!”
“是。”
尊者腾云而来,紧忙追上正被黑白无常带走的女子,他叫住了二人。
而后,将那女子一魄从他们手中争抢过来。
黑白二人满脸困惑,天上神仙竟来此地抢他们的活!
众人还未交涉,只见阎王听闻殿外声响,匆匆赶来。
“求贤尊者!唉,怎烦劳您大驾至此,快请快请!”
“小神奉佛祖之命,特来此地收取那年世兰一魄,那女子前世未果,还需在世间轮回。望阎王见谅!”
“唉,怎会烦劳,既然是佛祖开口的事……黑白无常,还不快将那女子提来,归还给尊者!”
阎罗一脸谄媚奉承的望着他,眼底却划过一丝疑惑来。
那女子究竟是何来历,竟惊动了如来佛祖!
可,这不是他能打听的。
黑白无常二人只好将那女子解开手脚锁扣,二人频频对视,一脸愁容。
白无常眼中不停打转,不知阎王此时是何打算,只好默默开口:“禀阎王爷,这便是那年世兰!”
阎罗故作吃惊,身体突然朝后一仰,他眉毛紧锁似攒了一股绳。
“啊,竟是这位娘子,正巧,正巧啊!你且随尊者去吧!”
年世兰被众人的表情动作吓到,呆在原地。
她本绝情撞墙死去,待她醒来,便被黑白无常二人带走,还未进了地府,就被遇到突来的尊者与阎王。
她也很蒙圈!
“娘子便随我去吧。”
尊者嘴角微弯,而后摆了个手势便变出一片祥云,二人瞬时离去。
“阎王爷,那女子究竟是何人啊?”黑无常趴在阎罗耳边,大声问道。
阎罗被这突然的声响吓到,连忙回神。
白无常见状立刻暴打他的头,越界了!
待黑白无常走后,谛听默默从殿内走出。
他许久未出宫殿了!
可这女子的身世,值得他走出来一望……
二人紧紧对视,却未说只言片语。
合虚台前。
“这是哪儿?我还活着?”
浮云散去,女子轻缓落地,望着仙气飘浮的地界,她一时不知自己是生是死!
“这是天界合虚台,如今你只剩一魄了。”尊者望着她意味深长道。
“那与死了有何不同!”
她扭过头去,脸上由震惊转变为遗憾,眼角隐隐泛起些许泪花。
本以为这一世便可就此了结,如今却还残留一丝魂魄,只会更加悲痛。
“你有一名为颂芝的忠仆,日日在佛祖面前恳求,终是感动天地,残留你一魄在这世间。你虽苦命,因情所累,但你罪恶难免,不可如此轮回。”
“为此,我便留你一魄,在这世间受尽苦楚,待尝尽之后便可得道成仙。”
年世兰脸上丝毫不见半点欣喜,冷语道:“成不成仙的,对我来说有何用?我本是一柔弱凡人,自知命有定数。仙人这般渡我,怕是得不到什么益处的。
谁料,求贤丝毫不顾她的说法,扬起拂尘,直接将她推下合虚台!
“啊!”
不经意间,年世兰被这突来的力气推倒,大喊出声来。
只见她后背朝下,全身没有抓手,随风低落。
此时,她似一片轻柔羽毛,缓缓坠落凡间。
烈日阳光,照的地面金灿片片。
“阿婆,你快醒醒,快醒醒!”
孩童拼命晃动着年世兰的身体,她渐渐苏醒过来。
睁开眼,一六岁稚童娇嫩的脸庞映入眼帘。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儿?”年世兰上下打量着身边之人,双腿不禁后退躲避。
孩童还未回应,身后屋内一娘子闻声而来。
“田娃子,你在和谁说话?”
“娘,有一阿婆晕倒在咱们屋外,你快来看看!”
孩童朝后跑去,紧握着娘子的手,一同赶来。
只见,娘子围着地上之人转了一周,而后二人双眼紧紧对视,猛然一怔:“是不是前些年虎娃子他疯娘!”
“虎子哥的亲娘?”
地上婆子浑身泥泞,似在泥潭浸泡般,身上不见半点干净模样,看着让人心疼。
“快,快将阿婆扶起来。”
“唉!”
年世兰被二人突然举动吓得频频后退。
他们是谁?虎娃子的疯娘?阿婆?
他们怕不是疯子吧!
虽在冷宫许久,吃用所见不少,但也不至于沦落这般田地!
她可是曾经尊贵万千的华妃娘娘!
竟敢叫她疯婆子!
只见,她轻摆手指,指向前方二人,眼神凶狠连吼道:“颂芝,将她们拖下去!”
稚童默默朝后退了一步,眼中皆是惧怕,心想这阿婆好像病得不轻!
“娘,我怕!”田娃攥紧娘子衣角,只露出半只眼睛看着她肆意发作。
娘子缓缓握紧孩子的手。
“他婶子,跟我走,进屋说去,快!”她试图上前拉扯一番,至少先稳住这人。
“颂芝!颂……”
可年世兰不知,如今是她再入凡间,在这个时代里早已没了华妃娘娘。
她再也没有亲人在身旁……
这时,娘子立刻上前将她带回屋里。
屋内装饰简易,只有些许生活用品,除此还有一孩童木马搁置在闲处。
“这是什么?”她环顾四周,此处破旧的简直跟翊坤宫没法比。
“阿婆,是木马,我阿爹亲自给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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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孩童欣喜的骑在上面,双腿不停的晃动着,嘴角的笑灿烂又明媚。
“竟还有这精巧玩意,哥哥四处为我搜集着世间趣物,我却从未见过!”
女子眼底划过一丝忧愁之色,眼中泪水似不听话般渐渐低落,沿脸颊顺势而下。
她想哥哥了!
“阿婆,你要是想骑木马,我可以让你玩儿一会。”孩童望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定是羡慕他有玩具,倒不如满足她的心愿。
年世兰默默回神,收起眼角泪水,直言道:“不必了,我倒不喜你这玩意!”
她缓缓来到镜前,望着镜中自己的样貌猛然一怔,突然浑身发抖起来。
“阿婆?怪不得那孩童称我作阿婆,我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年世兰惊慌失措,吓得频频后退。她的手不禁抬到脸上,抚摸着崎岖不平、历经沧桑岁月的脸。
她这是怎么了!
“不对,我绝对是梦魇了!镜中之人定不是我!”
她浑身颤抖,嘴里不停嘟囔着什么,慌乱中竟推倒了本是悬挂的铜镜,一路跌跌撞撞。
“婶子!”
“阿婆!”
母子二人被她的举止神态吓到,连忙追了出去。
可此时,她早已消失在屋外,没了踪影。
庄外,河水旁。
“不会的,不会的,这定是梦,绝对是梦!”
年世兰眼中满是惊惶迷茫,一路上双腿似踩到棉花般发软起来,脚上的鞋不经意间跑丢了一只,在粗糙颗粒不平的黄泥地间摩擦着,脚底破皮出血来。
此时,她疯狂的捧起河水冲向自己的脸,浑身上下呼吸急促难耐,心脏似要跳出,难以平静。
河水清澈透亮,全然将她的脸映在水面上。
微风拂过,波光粼粼,无形中藤蔓缠绕着越发紧密。
她又活了一次!可却顶着六十岁的皮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田庄?对,她苏醒的地方!
年世兰渐渐缓过神来,只见她提起腿,用劲全身力气跑回庄子。
风肆意的吹散着地上的黄土泥沙,劳作的庄稼人被迫忍受着风的迷眼与刺骨寒凉。
“婶子,婶子!”田娃娘找寻了一路却仍未发现她的踪迹。
这婆子跑的可真快!
而这时,猪八戒顺着红线腾云驾雾而来,快到地面之时,那线越收越紧,直奔高老庄内。
“翠兰,是翠兰!”八戒抬头望着离得越发近的初恋,不禁激动大笑起来。
难道月老是在诓他,实则默默替他们二人牵了红线!
“哈哈哈哈哈,月老,深得我心!”八戒笑得肥头大耳接连露出,心里默默念叨着他的好“媒婆”!
……
“阿嚏!谁在骂我,谁在骂我!”只见,月老坐在石墩上接连打着喷嚏,一气之下跳了起来发起火来。
身旁的赤脚大仙默默转过头来,他捂着口鼻,背对着说道:“还能是谁,定是那被你诓骗的净坛使者!”
月老瞬间转过头来,五官全然扭曲在一处,不禁辩解道:“怎能说是诓骗?我这也是听从命令行事,他们二人虽是虐缘,但终要经此一遭。唉,你怎全赖在了我头上,当初不是你……”
月老话还未说尽,只见赤脚双手一挥,消失离去。
只留得他一人站在原地,尴尬说道:“唉,你听我说完啊!”
那人消失的无影无踪,真是狡猾之人。
可八戒此时当真与高翠兰牵上红线了?
……
那定是不可能的!
3. 翠兰,我要翠兰
眼见,八戒离地面越来越近,连高翠兰的脸都渐渐清晰起来。
地上之人望着从天而降的人身猪头模样,不禁频频后退,甚至险些晕厥过去。
“翠兰!”
八戒欣喜的大喊了起来,可红线越发紧密,牵着他直奔而去。
渐渐,浮云散去,腾空之人终是落地,线似飞速收紧般拉扯着两端之人。
八戒做梦也没想到,虽西游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可初恋情人终是他的娘子,简直是美事降临,三生有幸。
他默默紧闭双眼,任由红线拉扯。
“我来了,娘子!”激动的心似要跳了出来,扑通扑通个不停。
他缓缓睁开眼,嘴角不禁列出好大一个弧度,眼神浸满爱意的望着眼前浮现的女子脸庞。
这是他的娘子——翠……
呃,不!是一个脸色苍白,满是坑洼的老婆子!
啊!
“你是谁!”
“你是谁!”
二人同时大喊起来,拼命的朝反方向逃跑。
可红线却越收越紧,死死将二人缠住,纵然转身竟拥抱了起来。
此刻,二人心跳声越发急促,肌肤亲密的贴在了一处。
“他的胸膛结实有力,肌肉凹凸有致,喘息浮动间若隐若现着深沉,遮了这张脸,定是个粗犷英俊的男子。
她的眼深邃有神,眸中黑亮,眼波流转间竟藏匿着片片柔情,保留这双眼,定是个温柔可人的美娇娘!
二人真是天作之合!”
月老在空中俯视望去,吃瓜的表情终是按耐不住了:“要什么高翠兰,高翠兰的,你们二人可是良缘啊,天赐良缘!哈哈哈哈哈!”
……
可此时:
“放开我!老猪我不要娶这个老太婆!翠兰,我的翠兰!”
八戒疯狂的撕扯着手上的红线,可线却越拆越多,全然将二人包裹全身。
“呃……定是虐缘!”月老默默点头,而后踏云离去,这一世便由他们定夺吧!
爱源于红线,又败于红线。
“你别动了!快要挤死我了!”年世兰被线缠的呼吸急促,险些喘不上气来!
而此时的猪八戒似发了个疯般,怎能听进她的话。
眼见初恋情人越走越远,八戒眼中的泪水终是忍不住,痛苦的唤着:“翠兰!”
真是烦躁!
“住嘴,别动!”年世兰终是受不了他这哭哭啼啼的模样,怒喊道。
本是哭泣之人被惊到渐渐平静下来,八戒没想到这一老婆子竟如此可怕,当真是惹不起!
这下好了,真是错点鸳鸯了!
望着初恋远去的身影,以及面前如此......沧桑的面容,八戒再也忍不住了:“都怪月老,俺老猪定要撕碎了他!”
可此时,二人之间的红线拉扯不停,八戒只好带着这妇人,腾云驾雾直奔天宫。
天宫内。
经过刚才的插曲,守卫天兵早已熟知这位“净坛使者”,自是不再阻拦,见他直接放行。
月老更是料到此事,一回了宫殿就吩咐姻缘童子紧堵殿门。
“虎童,若有人来寻我就说我去了赤脚大仙处,千万不能让他进来!可听懂了?”他飞速的躲进殿内,传声至孩童耳中。
童子不欲过问,只是默默点头道:“是仙君!”
作为这世间掌管姻缘的仙者,月老被各路神仙来寻的次数太多了,虎童早已见怪不怪。
只是不知,今日来寻仇之人究竟是谁,值得他这般称谎隐瞒。
“看来此人来路不浅!”他默默修补着破碎的姻缘线,频频摇头。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月老,月老!”
八戒一路硬牵着年世兰奔向月老殿。
“duang,duang......”
来者脚步沉重,双脚似灌了铅般砸在地面上。人还未进殿内,声音便远远传来。
听此,虎童声默默扶着额头,一脸无奈道:“仙君怕是摊上大事儿了!”
八戒脸色阴沉,眸中如墨般发黑,脸颊上的皮肤因愤怒频频颤抖,嘴张的极大似要吃了众人。
此时,他粗狂的肩膀上正扛着九齿钉耙,耙齿在地面上狠狠的刮出道道痕迹。
而他左手上若隐若现的红线牵扯着身旁之人。
虎童顺着目光望去,眼神由下而上,只见红线另一端牵着一熟悉脸庞。
他眉毛瞬间皱起,嘴角颤抖不停,似想到伤心往事般眸里皆是泪光。
“阿娘!阿娘!”
他终是认出她,激动的朝女子走去。
“你且慢点,弄疼我了!”
可这时的女子还在拉扯着右手紧紧缠绕的红线,哪儿有注意到越发走进的孩童。
虎童许久未见过母亲了!
自从被月老相中入了天宫,他渐渐忘记阿娘的样貌,天天在殿内修理着红线,时而随仙君来到凡间的月老殿。
可他没有机会回到庄内与母亲一叙。
因入了天宫,他早已不是凡人,凡间的一众人、一众事再与他无关。
他虽未清洗凡人记忆,保留着十余年的回忆,可再叙前缘自是不可。
这一次,二人竟在此见到,想来定是前世修来的缘分。
“阿娘!”
虎童试图握着女子的手,目光里皆是思念。
女子缓缓抬头,眼前之人早哭成泪人,她不禁张望身后,猛然一怔道:“啊?你叫我?”
身旁的八戒望着二人亲昵之举,越发急躁了:“月老在哪儿,俺老猪找他!”
可童子哪儿有时间回应,心里早就装满思念。
见他这般忽视,八戒这猪脾气自是骤然上来,全力推搡着。
虎童自是法力不敌他,双脚频频后退到姻缘树前,身体险些被击倒。
他目光瞬回,冷言道:“仙君去了赤脚大仙处,不在殿内。仙友到别处寻寻吧!”
八戒见他眼圈频频打转,双手抚摸后脑,一眼猜出是欺骗,怒不可遏道:“他去了赤脚大仙处?俺老猪可不信,休想框我!月老,月老!”
“此乃月老殿,你休得硬闯!”虎童奉命严守殿内,自是奋力拦截。
可眼前之人为前天蓬元帅,按官职与法力,他远远不敌,若执意硬闯,怕他今日便会葬在此处。
月老在殿内听到众人交谈,想到他以往性格,联想到大闹天宫的孙悟空,扶额道:“不愧是他的师弟,简直跟他一个臭脾气!”
他只好硬着头皮出来,故作睡醒惺忪之态。
“害,外面什么声?哎呦,净坛使者,你怎么到我这儿了,可找到你的姻缘了?”
“月老你老人家不是在赤脚大仙殿内,这么快就飞回来了。”说罢,八戒顺势甩袖,满嘴酸味道。
月老眼珠飞速转动,手指立刻敲打孩童的头,“你这童子,我早就回来了,怎么不前去叫醒我!看我不好好罚你!”
“求仙君轻饶!下回定不敢了!”
“算了算了,你们殿内事稍后再谈,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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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俺老猪牵的什么姻缘线,怕不是月老你老眼昏花,竟把老娘牵给我了!”
八戒望着身旁年老的女子,眼里皆是嫌弃。
本是满心欢喜迎接初恋,结果半路杀出了个老太婆!
月老拿出姻缘簿,而后掐指一算:“使者怕不是弄错了,小仙当初牵的是一貌美娘子,竟不知这妇人是从何而来,怕不是她误闯进了使者的姻缘中,打破了你的姻缘!”
听此,八戒骤然大跳起来:“什么,竟是她坏了事。那你快将我们二人红线折断,再将我与那美娇娘牵在一起。”
月老见他这般无赖话语,不禁笑了出来:“小仙虽掌管世间姻缘,可你们二人自是姻缘注定,这才阴差阳错牵了线。话说天命不可违,小仙也无可奈何!”
“不成,你一定有办法,你要是不解开我们二人,俺老猪便赖在这儿不走了。”
话落,他顺势在殿门口一趟,左腿不禁搭在右腿上,满是惬意。
不愧是齐天大圣的师弟,真是好一个不学好的偏学坏的!
“哎,真是拿你没办法。如今也就只有一个办法了......”望着地上快要熟睡之人,他脸上愁容不散,叹息声频频不断。
“什么法子,快说,你快说!”八戒立刻双眼圆睁,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月老缓缓走到石墩上而坐,手上不停的泛着姻缘簿。而后望向红线一端的妇人,二人眼神交汇,似有难言之隐。
“使者身旁之人,此时只残存一魄,若你能将她凑全三魂七魄,助她羽化成仙,你们二人便可自动解除这段姻缘了。”
女子颇为不解,之前那位仙君也称要助她得道成仙,她不禁自我怀疑。
八戒瞬间眉开眼笑,原地大跳指着说道:“这有何难的,俺老猪定能找全她的魂魄。月老,一言为定,绝不能反悔!”
而后,他眼珠飞速打转,似憋出一坏招儿:“不可不可,这世间这么大,老猪我上哪儿去找,你定是为难我,为难我!”
“哈哈,真是拿你没办法了。”月老无奈冷笑着,掌心顺势朝上,手中浮现出一地图来。
“这乃是她残存在世间各地的魂魄图,你便拿去......”
月老话还未说完,只见八戒嘴稍作呼气,那地图便跑到他的手心里。
而此时,他正打开看着散落在各地的魂魄。
“小仙便再祝你一力,使者收集来的魂魄便可存放在此宝葫芦里,此葫芦可......”他又一次被迫中止,那顽皮肥猪早就腾云驾雾飞走了。
“哎,此葫芦可净化魂魄,助她早日升仙!虎童,你可听懂了!”
想来,此时整个殿内只剩下虎童一人听他讲话了,月老不禁闭眼沉醉。
可他完全算错了,这位唯一观众,早就伤心的坐在石墩上理着红线了。
“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倒忘了这事儿了!”他轻抚额头的碎毛发,发出沉重的叹息声。
“嘿嘿,虎童,今日休一天。”
“无事的仙君,我活还没干完!”
“不干了不干了,日子还长,明日再说。”
“可是......”
......
直到晚上,月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之时,还在思考要不要告诉虎童,今日那妇人不是他的娘亲,但他转头一想,这生活本就无趣了,何不给他留一念想!
没错没错!
只是可怜了我们八戒,人虽看似聪明,实则被算计的团团转。
这下有的闹了......
4. 【高老庄】寻找魂魄之旅
按照灵图显示,世间共有四处藏匿着年世兰的魂魄。
其中最近的一处便在高老庄内。
为此,八戒二人腾云驾雾直奔高老庄。
“你放开我,拉扯我做甚?”
年世兰被一路拉拽过来,脸上满是不愿之情。这要是在宫中,定要让周宁海割了他的爪子!
她不想成仙,只求如今这般安稳度日。
八戒见她如此拖延萎靡之态,强忍着心中怒火,直言道:“你不能走,与俺同去。”
本就是寻她魂魄,助她得道,这可倒好,成了自己一厢情愿,果真没见过这般无赖之人!
八戒见她奋力抵抗,深知苦求无果,便使了猪劲儿将她扛在肩上。
“不去,我不去,放开我!”
女子使劲全身力气重拳敲打着他的肩膀,双腿不停抖动试图挣脱。
可她怎能是他的对手!
他可是肩抗重物如鹅毛般轻松的人物。
二人争吵之声极大,引得庄内众人齐齐出来张望一二。
八戒很少在此走动。
为高翠兰父亲做工之人自是以他为首,连与之私下交谈都鲜有一二。
“这是咋了!”
“不知道啊!”
……
眼见围观之人越来越多,年世兰叫喊的越发大声了,但却依旧没人上前阻拦一二。
田娃本在外面玩耍,突然见众人议论纷纷,围聚一处。他便上一前一望,眼见那人身猪头样貌之人肩上抗的竟是那个阿婆!
他立刻撒腿跑向屋内,连忙大喊求救:“娘,娘!外面是虎子哥娘亲!”
妇人放下手中淘洗的杂粮,急慌慌随着孩童而来。
此时,八戒肩上的婆子已累的筋疲力尽,无力反抗,嘴里依旧小声嘟囔着:“放开我,放开我!”
事到如今,眼见八戒越走越远,直奔庄外而去。
妇人眼底皆是焦虑,她飞快跑回院子里,四处寻找着趁手利器,想解救一二。
“放开她!”
谁料,田娃快跑几步,冲到最前。
他双臂张开,横摆出一大写“一”字,脸上五官全然扭曲在一处,嘴角咧开一个大口,牙齿上下不停摩擦,以显气势。
“虚张声势!”
只见八戒轻轻一挥右手,稍用力气便将孩童击倒在地。
刚从院内跑来的妇人,正巧瞧见被推搡倒地的孩子,她惊慌的浑身颤抖不停,双手下意识的松开紧握的利刃,直奔孩子而去。
“田娃!”
妇人脚步踉跄的半跪在孩童身旁,眼角的泪水沿着颗粒不平的肌肤,缓缓流淌在孩子脸上,眼波流转间皆是心疼。
“娘,我无事!咳咳……”
田娃全然倚靠在娘亲怀中,咳嗽声频频响起。
一汩滚热的鲜血喷射在女子生硬单薄的衣衫上。
“我的儿!”
见此,妇人终是情绪难掩,呼吸越发急促起来,她双手哆嗦的捧着孩童脸庞,将他身子搂在怀中。
身旁围观的群众终是看不下去了,年轻壮士激愤上前,个个言辞激烈,双眼怒不可遏:“你个妖怪,从前驱赶你不走,如今竟敢欺凌我们高老庄孩童,看我不打死你!”
如他一般年轻力壮之人渐渐聚集上来。
这时,只见一腰背佝偻的老丈拄着拐棍缓缓走来:“不可不可啊,他本性不坏,只是无人规劝,你且饶他一命!”
众人目光灼灼,回头看,竟是那日八戒辛勤耕地的老丈,急忙出来为他辩解。
壮士穿着一无袖背心,坚实粗壮的臂膀全然袒露出来,臂间青筋暴起,如一条条扭曲的青线。
“舅爹,不可轻信于他,他生的这般丑陋不堪,定是个心狠手辣之辈,你看田娃子都被打成那样了。”
老丈顺着男子指向,一眼瞧见地上女子怀中的孩童,嘴角的鲜血已被擦掉,可残留的痕迹依旧难掩。
“唉……”
老丈叹息声不停,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你快将婆子放下!”拐杖重重敲打在沙地上,活生生磕出些许小洞来。
八戒深知他并非坏人,本是窘境之地,他便缓缓放下肩上之人。
女子脑袋长时间坠下,血液逆时流淌,骤然摆直了身板,一时间头竟晕厥起来,身体颤颤巍巍险些倒地。
周围年轻女娘顺势上前搀扶一二:“没事吧婶子!
年世兰微微点头回应,紧忙手指直按压头颅,以解头晕。
此时,局面已陷入非常人可解决之境地,年轻壮士唤来庄内德高望重之人,欲前往祠堂辩解一二。
可八戒并非高老庄族谱之人,他怎肯随之前往。
他双眼圆睁,冲欲上前捆绑之人龇牙恐吓道:“去你的!俺不去,这关俺何事?”
身旁壮汉虽年轻有劲,可他却怎敌一法力超边的“妖怪”呢!
众人被他吓得频频后退,暴起的青筋骤变成了汗毛凸起的鸡皮,而背心的后面皆是被吓出的冷汗。
“孩子,那婆子是你何人,为何执意无故绑她?”老丈清了清嗓,望着发了脾气的八戒平缓说道。
八戒从未见过这婆子,一时竟无语凝噎。
他眼珠不禁四处打转,对着眼前婆子上下打量,“呃......”
“还不快说!”
“说啊你。”
“说不出来了吧,定是这妖精为报仇,随机绑来的!”
为首壮汉眼里皆是不屑,眼神犀利的撇了他一眼。
本是清白无辜之人怎会任他这般欺辱,八戒顺势上前,时而变幻成俊朗青年样貌,时而变成长着獠牙鬃毛的猪头大耳。
吓得壮汉频频后退,躲到老丈身后,只露出半张恐惧发青的脸望着他,时不时探出头来。
事已至此,已无较好话术解答。
八戒转过身去,不停扇动着如蒲扇般厚重的招风耳,活生生击打出些许泪花来。
而后,故作委屈的望着年轻女娘怀中的婆子,嘴角颤抖的说道:“她是俺老猪的亲娘!”
“俺寻她许久,多年未见,老娘早就认不出我的容貌,故她执意挣脱俺的拉扯。她是俺老猪唯一的亲人了,绝不舍得放她离去!呜呜呜......”
见状,八戒顺势拾起长袖衣角,擦起眼中泪水来,而一只眼不停的抬起张望周围众人。
“怎会这样!”
“是啊是啊!”
围观众人不禁彼此交头接耳,有的还被感动的流下泪花。
“什么?老娘!”
镜头微转,年世兰惊讶的嘴角大张,本是舒展的眉角立刻耸立起来,她恨不得上前撕扯一二。
她怎会有这般大的儿子,还是......人身猪头样貌之人!
简直是破天的笑话!
“她婶子,是吗?你果真是他的亲娘!”长老转过头去,望着渐渐清醒的婆子。
年世兰还未开口,田娃娘亲回过神来,眼带邪恶的狠狠瞪着他:“自是假的,婶子是虎子的亲娘,这妖精定是在诓我们!”
“对对!我不认识他!不认识!”年世兰顺势接过话来,不敢直视八戒的眼,而后将脑袋埋进女娘的怀中。
众人立刻言语激昂起来,年轻壮汉各个手握爬犁、尖刀等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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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围了上来。
八戒不欲杀生,更何况随唐三藏西游一轮,深知世间疾苦,又怎会残暴至此!
打不过还跑不掉吗?
只见他立刻腾云驾雾而去,奔向庄外。
庄内众人自是见识到他法术的厉害,各个上前捉拿一二,却落了空。
与此同时,高老庄内年高德劭之人已随壮汉而来。
在无人瞧见的角落里,高翠兰正掀开面纱,望着奔向天空的身影。
她终是叹了口气!
而在另一角,一年轻男子躲在柱子后,眼露凶恶之态,像嗷嗷待哺的恶狼。他瘦削的脸庞似剔骨般,散发着阴鸷奸佞之貌。
“没事了婶子,快随我进屋去。”
田娃已然苏醒,似没了事般活奔乱跳起来,妇人终是松了口气,紧忙唤着年世兰进屋去。
“不知怎么的,这孩子全然好了!”
望着孩童上蹿下跳的模样,众人皆是疑惑,前几分钟还鲜血满地。
妇人百思不解,心中似有答案却不敢承认:“难道是...那妖精的障眼法?是在诓我们?”
年世兰目光呆滞,双眼如同灯光般聚焦在一处,而思绪早已抽离。
“那人绝非善类,却非我一人可抵挡的了!”
可八戒又有何过错,只叫他生了如今这副皮囊?
宁静春夜,空中散落的点点星光,似孩童明亮的双眼般不停闪烁。
年世兰独自坐在外面,身上披着妇人厚厚的外衫,眼光呆滞的仰望着夜空。
今夜,她难以入眠!
入宫多年,她再未见过这般璀璨夺目的星空。
紫荆城的天四四方方,困住了无数女子的憧憬与自由。在这片权力漩涡中,满腔真情终是荒诞嗤笑,无数的践踏欺凌摧毁了女子的一生。
忆起入王府前,她也是娇宠万千的名门贵女,诗词歌赋熟练精湛。后来,她被选中成了雍亲王的侧福晋,盛宠优渥,受人敬重。
只可惜,君臣失和。
年羹尧行事嚣张跋扈,以多次平定内乱为由居功自傲目无君王。后其勾结朋党,夺权之心昭然若揭,皇帝忌惮多年,多次提醒未果,终是断送一代名将辉煌。
......
脚步声渐渐逼近,可她丝毫未察觉身旁之人。
田娃不便打扰,随她一同仰望星空。
“阿婆,娘说天上的星星虽然很多,但终有一颗属于我们,对吗?”
“是的,离我们最近最耀眼的那颗便是了。”
“可是我怎么抓不到它呀!我好想触摸一下。”
“傻孩子,我们离天空十万八千里呢,凡人又怎能够到天呢!”
“可是今日的猪大哥一个起身直奔空中,他怎会如此容易?等择日见到他,定要让他教教我!”
年世兰面露愁容之态,立刻转过身来,连忙问道:“你不怕他吗?”
孩童眼含笑意,双眼似空中的星光般闪亮。
“今日他可救了我,听阿娘说,我小时误食毒性药草,虽不至于致命,但常时间存留在身体里终是危机。为此,我不能如其他孩童般急促运动,而今日,他一掌将我击倒在地,身体里的毒素得以顺着血液排出,实则是救了我!”
听此,她长舒一气,原来今日竟错怪了他。
他虽生得丑陋容貌,看似颇具危害,实则心地纯良。
......
“阿嚏!谁在念叨俺,谁!谁!”
本在草席上熟睡的八戒,被接连几个喷嚏吵醒,不由得起身张望一二。
看来比事情更烦躁的,还有他愁人的睡眠质量!
5. 【高老庄】田娃母子惨死
年世兰醒后的第一夜,难以入眠,终是双眼圆睁到天亮。
木质的榻板上轻铺了层单薄的被褥,本是细皮嫩肉之人又怎能习惯入睡。
虽已清醒,但她不欲下榻。
这身沉重乏力的肉t皮囊如重石压身般,难以喘息,两双乏力的腿动弹不得,似注满重铅般难以移动。
可天气干燥的口渴难耐,她终是披上厚重外衫缓缓走出外屋,到处寻找着水源。
瞥眼见,搁置在木桶旁有一半截葫芦做成的瓜瓢,她踮起脚,俯身舀了些水,一饮而尽。
“好久未这般大口喝水了!”
她抬起衣衫毫不掩饰的擦着嘴角,粗麻质地的衣袖上沾满了水迹。
女子干涸的嘴角显露出道道裂纹,这舀水,如久旱降甘霖般带来满满爽感。
此时屋门紧掩着,刹那间,一缕暖光沿着缝隙渗透出来,照在女子粗糙的衣衫上。
她张开双手,指尖停留在光线上,一时竟呆滞在原地。
“好暖的阳光!”
双腿不自觉地向前走去,十指推开屋门,本惊喜的脸庞上瞬间冷若冰霜。
望向庭院,她睫毛频频颤抖,眼神慌乱的四处张望着。
屋外本摆放整齐的各类劳作工具均散乱各地,稻草编织的竹筐上,似被刀剑刺破了道道口子。定睛一看,上面喷射出点点血迹。
糟了,定是出事了!
年世兰顺机拾起角落里搁置的铁锹,紧攥着将它藏在身后。
而后,她双脚轻迈,小步逼近外门。
只见,田娃母子二人倚靠在外墙上,脑袋因重力低沉,胸口、嘴角上皆是鲜红血迹。
妇人双手锁抱着孩子的胳膊,将他搂在怀中。
年世兰慌乱中撇下手中工具,一个踉跄滑跪向二人去。
“田娃娘!田娃!”
一瞬间,她心底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眼中的泪水似溪流般不止,沿着脸颊簌簌滚落。
“这究竟是怎么了!”
女子悲痛撕裂的大喊声引来周围百姓聚集而来。
她的声音渐渐嘶哑模糊,一时竟说不出来。
周围妇人皆是潸然泪下,双手试图掰开妇人紧锁的手,将二人抬进屋去。
可众人不知,一个母亲的爱何人能拉扯开呢!
孕育时,母子脐带相连,养育时,母子血肉相连。
一时,人越聚越多。
“定是昨日那肥头大耳的妖精害了田娃母子!我们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是啊,就是他。当初祸害高翠兰一人不够,如今都敢来高老庄杀人了!”
激烈的争吵声渐渐唤醒悲痛失魂的女子,她瞥眼望去,涨红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眼底划过丝丝冷色,似冬日裹满寒冰的利刃,刀刀割人。
本欲张口的壮汉吓得连忙憋了回去,这凶狠婆子发疯起来竟这般可怕。
这时,一年轻男子挑起争端,言辞犀利指着女子道:“就是因为她,田娃娘为救她惹了那妖精记恨,害得她们二人被这般残忍杀害!就是她!”
还沉浸在悲痛的周围众人闻声望向年世兰,眼中伤痛的泪花渐渐擦去,一时竟如挑起兴致的野兽般狠戾起来。
“想来这妇人定是那妖精的亲娘,昨日定是障眼法,是来诓我们的!”壮汉越说越起劲,完全不惧怕她凶狠吃人的眼神。
“滚出去,滚出高老庄!”
“滚啊滚啊!”
周围人渐渐被他迷了心智,只瞧见惨死墙角的母子。
年世兰望向狠心驱赶的众人,心底的绝望色如冬日的烈日般刺眼又寒凉。
她缓缓道:“我将他们安葬了,便走!”
谁料,一满脸崎岖,油脂凸起的壮汉一脚踢向女子腹部。
“啊!”她痛的脸颊上皆是汗水,双手紧忙紧捂着那厮袭来的重脚。
一时竟不知是心里痛还是身上痛。
厚重的眼皮渐渐耷拉下去,圆睁的双眼似满月前的峨眉月相般,弯曲似弓。
“简直痴心妄想,滚开!”壮汉似被挑起兴致,重脚踢得越发起劲,完全不顾眼前年迈老妇模样的女子。
“好了好了,你快些走吧!”
一妇人终是开口阻拦,本欲上前搀扶的手,在周围壮汉冷眼犀利下缓缓撤了回来。
这一世,竟是这般无情!
年世兰蜷缩的身体渐渐舒展开,手肘用尽力气支撑起地面,可刚遭受重拳的惨败的身子又怎能撑住!
一步步,她咬紧牙关,凭坚韧意志,用虚弱又颤抖的身躯,缓缓站直了身。
周围的唾骂声如潮水般宣泄不停。
抬头望,凶狠的周围人如嗷嗷待哺的恶狼,似要生吞活剥了她。个个眼里皆是布满红血丝,与昨日之景完全不符。
她最后望向深深沉睡的母子,眼里满是离别的不舍之情。
可此时,高老庄已无她栖身之所!
春风凌冽,吹在妇人干燥皱裂的肌肤上。
沙土四起,她的眼丝毫不敢全张。
女子头上包裹了层粗制麻布,只留的一双绝望的眼。
而脚步越发沉重,身躯似压上重石般令人难以喘息。
只见,地上的万物随着风频频摇晃摆动,本是乌云遮日的天空更添悲凉。
漫天的柳絮飘散各地,她终如这片片绒毛得来自由。
......
“水,水...”
身旁之人闻声而来,一耳俯身贴近她的嘴角,稍后舀了些水扶她饮下。
许久,女子渐渐清醒,肿胀的眼皮强行睁开。
“这是哪儿?”
瞧眼见,屋内各式错落摆放,年世兰差点以为又回到了田娃家中。
可惜,故人已去,善良之人竟被狠心贼人杀害,她定要寻得真凶。
熟睡已久,她不可再贪图恩人相助,连忙起身坐直,下榻酬谢。
瞥眼望去,厚重的外衫被整整齐齐叠放在木椅上,瞬时心里暖意剧增,“定是个手巧的姑娘!”
她披上外衣,缓缓走出屋内。
温暖的春风吹拂在身,阳光全然洒在脸上,她似破土而生的种子重获新生。
还在享受之时,只见一粗狂男子正拾起扁担,挑水而归。
二人紧紧对视。
“你醒了?”
八戒快步走到女子身旁,半蹲下,将肩上水桶搁置在地。
年世兰愣在原地,片刻缓缓回应道:“嗯。是你救了我?”
“不是俺老猪救的你,还能是谁,这就我们两个人!”向来直爽的他不予半分柔情,连说话都夹枪带棒的。
年世兰何曾受过别人这般冷语,她瞬间收回心底的些许感激,将头抬得极高,似俯视众人般望着他:“我知道你不喜我,但今日谢谢你!”
那呆子一时竟全听了进去,嬉皮笑脸的望着她:“那你便同俺去找寻魂魄,得当报酬了!”
果然!他不会平白救人!
“呵,你的野心再也藏不住了吧!不就想让我找寻魂魄吗?为何要残害无辜之人!”
她用尽全身力气撕心裂肺的喊着,浑身上下每一处都随之颤抖,压制许久的情绪终是在此时爆发。
八戒目瞪口呆,料想这厮跪地臣服,却听到这般污蔑,他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对骂起来:“你没事吧你!俺老猪何时害人了?休想给俺泼脏水!”
脏水?此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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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听的进去:“你敢说田娃母子不是出你之手,除了你谁还能使用妖术?”
这女子污蔑人倒是厉害,拌起嘴来似游刃有余般,想来从前没少吵架。
八戒气的满脸发紫,整双猪耳耸立起来:“你个老婆子,看来俺是救错你了,当日就该让你晕死在田地!若不是俺昨日耕地归来,见你晕倒无人救助,你早就死没了!”
年世兰渐渐清醒下来,回想当夜田娃所说救他一事,心里动荡不停:“难道真不是他?”
“他们二人当真不是出自你手?”她缓缓走到身前,步步紧逼。
望向婆子凶狠的直视,八戒真挚的小眼睛频频躲避,害羞的竟撇袖离去:“俺杀她作甚,你要去就去,不去俺也不强求了!”
毕竟是女子,虽年纪大了,但长得还不错。
年世兰渐渐放下戒心,姑且信他一次,待寻魂魄之时暗中找寻真相。
“如今我早已无处可去,为答谢救命之人,此行便随你同去!”
“果真?”
“爱信不信!”
......
八戒激动的双手抓紧妇人的腰身,全然将她抬到空中,此时竟忘了她是女子。
真是大胆!
中午,他下河捕了活鱼,亲自下厨炒了几个好菜。
年世兰又一次感受到一丝温暖。
翌日,二人整装待发。
据灵图显示,除高老庄残存魂魄外,还有一处便是在花果山水帘洞内。
既然庄内众人百般刁难,那便等到最后再来拾取。
他立刻抓住女子衣领,将她提了起来,二人腾云驾雾,直奔花果山。
再一次浮在空中,她显然又没准备好,俯身望去,地上众人似蚂蚁般渺小。
她不敢睁开眼,生怕一不小心跌落万丈高空。可心底的好奇心一次次勾住她,迫使俯身望去。
“啊!好自由啊!”女子心底的雀跃再也掩盖不住,一时全都喊了出来。
听此,八戒转过身去,“这婆子竟似孩童般。”
他眼珠一转,突然使了坏招:将本拽紧婆子衣领的手缓缓松开,眼见身下之人脸色剧变,全身坠落而下。
“救命啊!你个猪头呆耳的妖怪!”年世兰全身失了控,随着重力迅速落下。
骤然,她瞥眼瞧见,高老庄内田娃母子下葬的场面,庄内人将她们埋在自家后院内,为首壮汉正刨着坑铲着土,准备安葬。
年世兰渐渐淡去惧怕之意,全然随着风下沉。
她多想就这般死去!
可如今这条命却非这般轻易给予。
八戒立刻奔向她去,一个环抱抓住她的腰,二人渐渐低落。
腰上的手粗壮有力,虽隔着衣衫,但抓的她生疼。
年世兰一时站直了身,却瞧眼身旁之人竟拉扯着她直奔高老庄而去。
“不可不可!”她用力推搡着,既然走了便再也不想来此。
可腾云驾雾岂非她所控制的了,就如当初入宫一般。
眼见离地面越来越近,她只好用衣衫遮住脸庞。
地下众人见空降之人,吓得频频后退。
这时,空中传来一声巨响:“dai,且好生安葬二人,以尊贵之礼相待,否则俺老猪定会吃了你们!”
“听没听懂?”
“是!是!快跑!”挺拔有力的壮汉们被吓得险些尿了裤子,再一次见到妖术。
年世兰立刻撤下阻挡得衣袖,望向眼前之人,此时心脏似失控了般扑通扑通直跳。
原来,他是要为她出气!
只见,女子本悬空的双手慢慢抓紧了八戒的腰!
二人回归正途,直奔花果山。
6. 【花果山】碎片拾取中
临近花果山时,只见周围笼罩着一层发亮的金光。
八戒深知,那是孙猴子的障眼法。
他立刻抓紧身旁之人,一股劲儿冲破结界。
进入花果山境地,眼见满山遍野的毛猴肆意的蹿跳着。
二人的行踪全被站在山顶放哨的看山猴一眼瞧见。
他大声喊叫道:“妖精!有妖精来了!”
只见,众猴仓皇而逃,只留得年迈的老猴躺在树上。
“莫怕莫怕,这是俺大师兄的老家,俺老猪常去,就跟自家一样,嘿嘿!”八戒龇个大牙,朝身旁妇人笑着。
年世兰内心慌乱不已,这果真......没问题?
眼见,一放大的金箍棒飞速的从洞内朝二人袭来。
她吓得连忙躲在树后,双腿不禁倒退几步。
“啊!”
谁料,树后竟藏匿着一年幼猴孙,突然大叫了起来。
她刚才踩到了它的脚!
“对不起,对不起!”年世兰连忙蹲下,试图挽救一下。
望着毛猴浑身茂密的毛发,她强忍着害怕低下身来抚摸着小爪。
猴孙一时竟被这突然来的女子搞得慌乱起来,一个纵跳消失在眼前。
目光回转,此时那越发粗壮的金箍棒马上打到八戒的脸上,却丝毫不见他的闪躲。
女子眉头紧锁,完全不敢看向他,心底似压置了重石般令她呼吸急促。
她欲开口上前,但理智还是击破了恐惧。
“他不是凡人!”话说声音越大力气越有劲儿,年世兰在心中默念数次,来强行掩盖内心慌乱。
这妖怪法力神通,定不能被这般轻易打死,何况真如他所说,这是他师兄的地盘,那便不会有性命之忧。
“猴哥,是老猪我来看你来了!”
话刚落,只见金箍棒似受了控制般突然骤停,夹带着一阵强风吹着他鬃毛立起。
吓死了!险些将他打死。
见他无恙,树后的年世兰双手频频抚平胸口,试图安稳急促的心跳声。
“哼,呆子,今日你怎来了,啊?”孙悟空一个纵跳跑到前方山头,朝下俯视着众人。
他又换上当初美猴王的衣衫,头戴凤翅紫金冠,冠上镶着两根似凤凰翅膀的雉鸡翎;身披锁子黄金甲,甲片上绣着蜿蜒交错的龙纹图案;全身红白黄三色,由金丝缠绕衔接,一整个雍容华贵,彰显尊贵。
八戒自是深知这泼猴的脾气秉性,全然不惧,“哎...猴哥,一晃咱师兄二人许久未见,我这不来看看你嘛!嘿嘿!”
“嗯?嘿嘿,你这呆子到底打的什么算盘,竟会特意来看我,怕不是有什么馊主意吧!哼!”自散了伙,师徒四人未曾聚过,今日来此,悟空自是不信的。
这心思全被猜中,八戒终是忍不住跳了起来,耍起无赖:“哼,俺老猪还能骗你不成,就是来看看你,快让我进去歇歇,啊...”
说罢,他便大摇大摆地往里走,脸上皆是嬉皮笑脸之貌。
刚走了几步,他猛然一怔,瞥眼瞧见树后慌乱的婆子,“呃,倒把她给忘了。”
八戒立刻招手示意,叫了那婆子来,“过来,过来啊!”
年世兰内心忐忑不已,眼瞧二人未争吵起来,想来也是无性命之忧,她便迟疑上前,一时竟躲到了八戒身后。
真是来到妖怪圈里,熟人都成了信任之人。
“哎,你倒是到前面来啊,啊!”八戒转过身去,只见女子浑身恐惧的躲到身后,全随着他移动。
二人交谈之举,全被高处的泼猴忘了去,他火眼金睛,一瞧,那妇人就是普通凡人之根骨,并无异处:“哼,呆子,这又是何人?难不成是你回了高老庄后寻得的婆娘,哈哈哈。”
见此,年世兰只好小心翼翼地上前去,自醒来后,她又瞧见一貌非常人的妖怪,想来如今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呃,你这泼猴,可别打趣我了,她这样貌,一看便是...老猪我的亲娘!”
“亲娘?”悟空一个纵跳来到地上,眼神不停的张望着二人。
一肥头大耳,长鼻肥肚,一样貌平凡,五官无异,一时竟想不出二人有何交集!
“休得骗我,还不快说!啊!”
猴子连忙变大手里的金箍棒,指着这呆子满眼恐吓,他这尖嘴猴腮之貌,一时吓起人来可是可怕万分。
“她就是俺娘,别说了猴哥,快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啊!”这自来熟怎会害怕半分,完全不顾眼前之人,更加大摇大摆的进了洞。
年世兰一言不发,这下好了走也不得,不走也不得,只好默默跟在身后,拽紧着八戒的衣角。
他向来跟在悟空身后,一时自己竟成了保护别人之人,还有些不习惯,“啧,放开我!”
年世兰只好拉住他耷拉在地的长袖,离他两步之远。
水帘洞内。
“妖怪,妖怪!”洞内本酣睡的毛猴,一时被惊扰到大叫起来,紧忙跑向外面寻找猴王。
二人似当成自家般,敞开衣袖,潇洒的到处走着。
眼见,这洞往来道路极多,每个洞口都布满了猴子猴孙。
望着这众多顽猴,他也忍不住吐槽一二:“这泼猴没少生啊!竟不知这半年来繁育了这么多!”
好一个猴系社会!
当初,师徒四人散了伙,各自回到原本的生活轨迹里。
孙悟空作为花果山美猴王,在西游之后,法力更是提升好几个度,整个山内众猴自是俯首称臣,绝无二心。
比武力更获猴心的,是他绝不欺凌霸小的态度!
自他走后,西游路上留有活口的各山妖怪,频频逃窜到花果山称霸作恶。
为此,孙悟空在山外施法,加固了层结界,避免各路妖精捣鬼。
花果山毛猴便肆意生存,一时间吸引了各地的猴子迁徙至此。
这下,孙悟空手下真遍地猴子猴孙了!
......
侍从阿猴脚步匆匆,端来了众多果盘,搁置在二人面前。
悟空望着还在失神四处望的八戒,不禁呵斥道:“呵,呆子,快吃啊!”这么美味的果子,只有花果山独一份。
一晃,年世兰二人已奔波许久,她的肚子终忍不住大叫起来。
“好精致的水果啊!”
盘中排放着各式各样的桃子,有粉红色的水蜜桃,有红彤彤的大油桃,深知还有不多见的毛蟠桃......
她随机挑选了一个进了嘴,“好甜!”
谁想到,这么多年在宫中吃到的都不如这正宗,果然还得是发源地!
只见,女子又伸手拿了个水蜜桃,塞进了口。
入口瞬间,她的眼眸立刻发亮起来,随后渐渐眯成一条缝,牙齿上下似失了控般快速的咀嚼着,一大口接一大口,撑的腮帮鼓的圆滚。
好久没这般惬意了!
视线微转,八戒此时正望着她颇为愉悦享受的模样,一时竟被馋的口水直流。
他的嘴唇似干涸许久的沙漠般,裂着口子,促使舌头不经意的频频舔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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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本在大头吸允着桃子甘甜之人,猛然察觉身旁目光灼灼,似有一双小眼睛正在聚精会神的凝视着她。
她默默放下了手中的桃儿,大口咀嚼的牙齿也渐渐放缓,举止变得优雅起来。
可斜眼望去,那人竟还在望着她,不,是她......手里的桃儿!
此时,空气渐渐凝固,周围环境似到达冰点般,年世兰不知是吃还是不吃。
她慢慢拿起盘中的毛桃,在身上擦了擦,而后递给了身旁之人:“吃吗?”
这二字说的似用尽全身力气般,难以张口。
谁料,八戒一个神来之手,将女子手中的桃子塞进嘴里。
还在纠结的女子一个眨眼,嘴里的桃完全进肚,他竟将桃核吞咽了下去!
果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怪!
年世兰的心跳得更快了,险些隔着胸口蹦出,她立刻双手扶着身上,让自己快速平静下来。
而此时的八戒,还留恋着嘴角的甘甜,一股劲儿,他将盘中的桃全然倒进了口。
哈哈哈哈哈哈...众猴齐乐,只有世兰瞠目结舌,嘴里的碎桃险些吐了出来。
悟空望着八戒狼吞虎咽的模样,随之大笑着:“哼,呆子,这桃好吃吧?”
“好吃好吃,猴哥,你难道又擅闯王母娘娘的蟠桃园了?竟不想你这花果山还有千年一熟的稀世蟠桃。啊偶...”
“去去去,这乃是取经归来时,王母赏赐的蟠桃结下的果实,那日我在山上随意吐了核,竟不想这果核长成了树,树又结了果,才有你口中这稀有蟠桃,哈哈!”
这花果山果真是人杰地灵之地,不仅孕育了百年未见的石猴,更是吸日月之精华,种植成一颗蟠桃树。
听此,八戒顿时清醒,他立刻将桌上摆放的果子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一边装还忍不住说些吐槽的酸话来:“呃,我说呢,这珍贵之物,你怎舍得给我吃,原来是你早就吃上蟠桃!哼!那我多带走些,留着日后吃!”
这厮耍无赖倒是一个好手,“你这贪吃的蠢材!放下,放下!”
悟空紧忙拉扯着到处装东西的呆子,再不阻拦,他便要将在这水帘洞所有稀奇玩意全都带走了!
“这么多还不够你吃的,给我两个还不行!”八戒一个转身,巧妙躲开他的拉拽。
没想到这泼猴回了老地盘竟过得这般滋润,倒是自己,竟被高老庄众人欺凌,还不如来这儿快活!
一晃,天渐渐暗沉下来。八戒自是贪恋花果山物资充盈,赖在这不走了。
孙悟空拿他没办法,谁叫八戒这般惹人可爱呢!还有...他的娘!他自是不敢慢待!
洞中寒冷潮湿,悟空将最为温暖之地给了他们二人。
八戒自是可受皮肉之苦,只是那凡人细皮嫩肉的,不比妖怪难忍!
思来想去,悟空吩咐侍从又带来一张被子,给那凡人取暖。
猴子匆匆而来,只见还未入深夜,本躺在毛垫上的二人竟将全身盖住,连脑袋都埋了进去。
“睡得可真早!”毛猴默默将被子放在洞内石墩上,撒腿跑去。
镜头微转,被子将人全身覆盖,鼓起老高,却丝毫不见有人喘息换气。
难道......?
而此时的悟空正坐在毛绒绒的狐皮坐席上大口喝着酒。
陈年美酒香醇甘甜,一时他竟昏昏欲睡,脑袋直晃荡个不停。
猛然,远处结界碰触之声频频传来。
他猛然清醒,立刻摔杯,腾云而去......
7. 【花果山】又见六耳猕猴
原来,厚被之下并非八戒世兰二人,只是些许石块堆垒,意图蒙混过关。
回想白天时,洞内四处早已粗略看过,并无半点异样。
走远些,山猴遍地,周围都是眼线,不好满山寻找。
为此,八戒决定假装熟睡,夜探花果山。
“跟紧我,千万别走丢了。”八戒带上黑布蒙面,将自己全脸都遮了起来。
年世兰自是用身上的衣衫围住脸庞,只留了双眼睛探路。
夜已渐深,站岗山猴早已换了班,满山众猴皆回到洞内准备入睡。
整个水帘洞无半点踪迹可查,二人只好在山内四处寻找着。
夜里寒凉,各小路上杂草遍地,八戒越找越没了力气,直接瘫坐在地上:“满山这么大,该到哪儿去找啊?这不要累死俺老猪了!”
清冷夜晚却似夏日炎热般让人频频落汗,汗水沿着他黝黑的脸颊缓缓流淌。
他解开蒙脸的黑布,撕扯下来攥在手中,不停扇着风。
“好像...在那边。”
只听,耳畔浅浅传来一虚弱声响。
世兰紧紧抚摸着胸口,嘴里了不停咽着口水,试图缓解自己的心慌。
八戒累的不愿前往,一时竟不知是耳中出现幻听,还是她真张了口:“你说哪儿?”
她只字未应,只是一味抚压胸口,低头朝那水帘洞下方走去。
“哎,哎,你到哪儿去?”他夹着声音朝女子喊去。
那人未停,反而越走越快。
八戒见她举止越发诧异,便双脚踢动着周围的碎石细沙,勉强站起了身。
“真是愁人!等等我!”
临近瀑布,底下越走越冷,年世兰虽衣衫包裹全身,但周围寒气袭人,她频频打着冷颤。
“阿嚏!”
俯身,年世兰随意折了一粗壮树枝,别去周围杂草。
“别往下去了,掉下去我可救不了你!”只见,八戒气喘吁吁跑来,四肢不停扇动着,直扯女子衣袖。
水流声湍急不停,频频敲击着周围岩石,她猛然回神,半身却临近崖边。
年世兰俯身望去,低处高处深不见底的模样吓得她险些倒地。
原来离死亡只差半尺!
寒风卷杂着流水,刺骨似入了心。
她直言道:“我似乎被一股神秘力量拉扯到这来,仿佛将我吸了过去。”
“在哪儿?”
“好像...在这下面!”
夜已深,视线实在太差。
八戒未生得一双透视眼,只好轻轻一吹,在手里变出一火把,试图点亮周围。
可高处离地面数十米,加之已是黑夜,他怎能全然看清。
“不管了,呃...抓紧我!”
年世兰深知他是何意,心里狂跳个不停,心脏似全然蹦了出来。
可见面前之人眼神如此坚决,定是个可以托付之人。她便紧闭双眼,咬紧牙关,大迈一步全然抱紧了他的腰。
这底下究竟有什么古怪,想来此路必探了!
八戒一个起身,一手紧握着火把,一手扶着妇人的腰身,腾云驾雾直奔水帘洞底。
洞底并非黑暗,似有余光折射出来,沿着路线,里面渐渐明晰起来。
“斯哈...”
女子双手直按压着胸口,这股力量又加重了,此时额角的汗水沿着脸颊缓缓低落,后背衣衫早已潮湿粘连住。
八戒猛然回头张望而去,“她竟这般痛苦,不是骗人!”心底的疑问越发剧烈,不出意外,定是她的魂魄!
二人加快脚步,往光亮最深处而去。
路上并非崎岖,倒是顺畅的很,想来是精挑细选之地。
脚底踩着细软的沙土,一路上似轻飘飘般走着。
突然,八戒被眼前所景吓得猛然一怔,呆愣在原地。
他的眼中闪现一片惊恐之色,牙齿不停在嘴里上下咀嚼着,明亮的小眼睛疯狂躲避,却又忍不住张望一二。
“呃...猴哥?这是...吗?”他终于开口问道。
面前,一巨大的铁笼里关着熟睡毛猴,他身穿虎皮裙,与当初西天取经的孙悟空生的一模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牢笼里的猴究竟是谁?
“难道...六耳猕猴转世重生了!这猴又是大师兄怨气所育?还是说,这里面的...才是大师兄!”
他的脑袋里疯狂闪过许多想法,可无论真相是什么,这猴定不是平白出现!
这时,身旁的年世兰身体似不受控制般,直朝那笼子走去,她的眼似红色浸染,似傀儡版失了控制。
“呃,你这婆子,你往哪儿去!”
还绕在困惑里的八戒终是发现她的异常,快步上前将她拉扯回来。
缓缓,笼中毛猴听闻洞内异常,渐渐清醒起来。
他立刻弹跳起来,朝着二人连忙龇牙,以示威吓。
“zi......”
“呵呵,这...你这猴子!”八戒一个九齿钉耙将直奔那毛猴而去。
可这笼子外面似被笼罩着一层保护,他一铁耙将它铲开,笼外包裹的银光频频传来声响。
“呃,你这猴子,究竟是谁?”
那毛猴却嚣张起来,变出金箍棒,二人竟厮打起来。
八戒自然不是他的对手,被打的摔倒在地,眼见那猴渐渐得手。
突然,他被地上隐形的光圈立刻收紧,绑的他身体蜷缩在一处。
这时,见他猛然倒下,八戒一个起身拾起钉耙朝那猴狠狠打去。
只见,那毛猴瞬间变化成一缕魂魄,飘浮起来。
他立刻拿起腰上悬挂的宝葫芦,将那丝魂魄收集到里面。
葫芦口处渐渐收紧,八戒望向身旁的女子,连忙笑着:“呃,原来,这是你的一丝魂魄幻化而成!”
原来如此,这与当初猜想完全一致。
年世兰的魂魄散落在花果山,一丝孕育成孙悟空的模样。
“想来,定是这泼猴发觉与他生的一模一样,联想到当初打死的六耳猕猴,他不再忍心,将他藏匿至此。”
八戒激动的原地大跳起来,没想到第一日便找到一丝魂魄,想来凑成三魂七魄有望了!
在这平静之时,只听远处传来一阵声响。
“dai,是何人在俺老孙处撒野!zi!”
只见,孙悟空一个筋斗云飞奔而来,肩上扛着金箍棒,脸上满是愤怒之色。
听闻远处声响,八戒愁的四处奔走,嘴里不停还喃喃道:“糟了!定是那孙猴子跑来了!”
洞内只搁置这一处笼子,并无可委身藏匿之处。
八戒立刻用三十六变将她变成一石墩,搁置在洞内一侧。
而后,他先收紧肚子,脑里不停想着咒语,后将自己幻成孙悟空的模样,慵懒的在笼里装睡。
目光回转,孙悟空一个纵跳来到笼子旁。
他四处张望,未见有人闯入。可地上的光圈早已不见,沙地上留下争斗的痕迹。
“遭了!定是有人来过!”
笼中本在熟睡的毛猴渐渐清醒过来,他缓缓起身,慢慢来到笼子边缘。
两只爪子抓着铁笼,一张疲乏的脸望向外面。
二猴紧紧对视,悟空上下眼皮不停闪动着,而笼中毛猴频频后退,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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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五官像缩到一处,双眼不停闪躲。
他心虚了!
就在此时,悟空轻“呼”一声,眼见巨大铁笼倒塌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笼中的毛猴被这突来的声响吓得变了身形,肥厚的肚子立刻显露出来。
“啊,奥!”
这一切全被他看在眼里,悟空嘴角的笑强忍压住,却又不想暴露出来。
那毛猴使尽各种咒语,肚上的赘肉却迟迟不减,“遭了!忘了变瘦是什么法术了!”
这该如何是好?
毛猴急迫的将身体背对过去,嘴里不停嘟囔着什么?
“这呆子,还没好!”
悟空实在没了耐心,右手不停的挠着脸颊鬓毛。
“变!”轻喊一声,手中的金箍棒随着渐渐变小,似根针般放在耳里。
而后,他拿出怀中的收紧绳,甩向还在变身的毛猴身上。
“啊!”那猴子猛然大叫一声,本挂住厚重赘肉的肚子立刻缩回,“成了!”
可……他被这孙猴子拖回了水帘洞!
一根粗绳牵紧那绳端毛猴,沿着底下水流、石块、沙地,皆是戏弄!
“呵,你这呆子,还不现出真身!zi……”
只见那毛猴晕头转向,四肢皆随脑子晃动,口中宣泄处一堆呕吐物。
“额,晕死俺老猪了!猴哥,猴哥!”他瞬间变换真身,破开瘦弱毛猴的禁锢,终是好受了不少。
悟空眶中眼睛不停转动,那双火眼金睛紧盯着前面,一脸无辜道:“奥…怎会是你这呆子!呵!”
八戒上下拍打着那身黑色直裰,嘴里忙扯了谎:“猴哥,还不是我误闯这牢笼,又一不小心唤错了咒语,这才……”
“不小心?你这呆子真是不小心啊!啊?你到我这儿究竟是为何?快说!啊!”
这简直是泼天大谎,搁谁谁信啊!
“俺老猪自是闲来无事,到处逛逛!这才误闯了这水帘洞底……”那猴子步步紧逼,他自是不敢直视双眼,连忙扭身答道。
“dai,吃俺老孙一棒!”
只见那金箍棒飞速旋转,来到八戒面前,直冲他的脸袭去。
那呆子自是惧怕非常,连忙举起钉耙挡在脸前:“猴哥,我错了错了!”
“你将猴子捉到哪儿去了,还不老实交代!啊!”悟空起身飞去,一手紧握金箍棒,一手抓住八戒肥松的衣领,龇牙怒吼道。
“呃,猴哥,你可知笼中那毛猴是何孕育而生?”
“啧,还不快说!”这急躁脾气果真是忍不住了。
八戒眼睛频频转动,既然解释不清那就乱成一锅粥吧。
“那毛猴乃是我娘的魂魄!已经被我关到这葫芦里,想来如今早就化成一团了。”
只见,悟空瞬间脸色涨红,双腿不禁后退几步,手里握紧那粗壮的金箍棒,而后,他眼神骤变,犀利变冷起来,紧盯着面前之人,私要生吞活剥了一样。
“你说什么?你将他打死了!啊?”
悟空似晴天霹雳,自己的“爱宠”竟被他打死了,还谎称什么魂魄!
话已至此,八戒却未见一丝平静之色,突然想到那婆子还在洞内,大喊道:“俺娘还在那水帘洞底,猴哥你若是不信便将她捉来一问!”
他怎会信他胡话!
西游一路,这呆子不是好吃懒做,就是贪恋美色。
保护师傅基本都是他一人功劳,如今虽取得真经,回归平常,但妖怪还是经常出没,简直不可忽视!
只见,悟空一个筋斗云,飞向空中,不见踪影,只留得八戒一人被捆在原地。
糟了!他娘......
8. 【花果山】收复蟠桃
“呃,这泼猴子,倒是将我放了啊!”
八戒浑身被金绳捆住,四肢动弹不得,他终是坐立不住,靠着肩膀侧躺下去,双腿悬空在外。
太难受了!
“这是什么馊主意,还不如承认了呢!”事已至此,他只好独自嘟囔着,心中满是后悔。
“快将我放了!泼猴子!”
整个水帘洞回荡着八戒的怒吼,已是深夜,万籁俱寂,众多毛猴早已入睡,但洞内“鬼哭狼嚎”之声,还是引来众多猴子。
有的将他汗巾撕扯来下,塞进他的嘴里,有的在他身上跳来跳去,挑衅一二,还有的干脆将他拖进洞里,似牢狱般囚禁。
“起开!起开!放开我!去!去!”八戒咬碎了口中脏物,全然吐了出来,这才能张口发泄。
“这群毛猴子,快放了我!猴哥,猴哥!”
说到孙悟空,这时他还在洞口目睹众猴戏谑的模样,激动的原地大跳起来:“嘿嘿,猴孙们使点劲,使点劲啊!嘿嘿。”
真是个顽劣的泼猴!
过了许久,地上的八戒早已虚弱不已,他无力喊叫,又无法摆脱,果真似待宰的羔羊。
只是他心有疑虑,那疯婆子现下如何了?
这时,一阵旋风卷起,还瘫躺在地上的八戒被呼哈一风声带走。
究竟是何事?
孙悟空立刻飞到洞内,与那阵旋风纠缠一二,却不料被一同带走。
好一个武力高超之辈!
待二人睁眼醒来之时,深觉万物浮在空中,整个头颅频频下坠,害的他们血液倒流。
原来,二人竟被这蟠桃树妖使了法术强行捉来,缠绕在树上,身体全然颠倒,呈倒挂之样。
树枝裹满了全身,只留的一双眼睛目视周围。
就连脖颈也被枝蔓围绕,二人全然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哈,还是什么齐天大圣、天蓬元帅,我看个个都是个白痴,白痴!”
“是啊,哈哈哈哈哈哈。”
树妖激动的频频摆动四肢,被缠绕的师兄弟二人随风摇曳,似那无神的木偶受人戏谑。
嘲笑声过后,除了众枝桠、枝蔓的调戏,一时竟全然无声。
“嘶...大哥,你说他们二人咋不开口说话!”这蔓妖终是忍不住开口询问,这与网传的泼猴完全相反,难道消息有误?
长在一处的树妖低头轻瞥一眼,竟瞧见这呆傻妖精的这般做法,怒呵道:“你这蠢材!还不将枝蔓松缓,那脖子险些被勒断,如何开口说话!”
“是啊是啊,二哥,你差点将二人勒死!”众蟠桃果子不禁大笑起来,在空荡的山里频频传来回响。
只见,枝蔓只好收回一枝,只绑紧二人四肢与胸腔。
“dai!你这成了精的妖怪,还不松开你爷爷!你可知绑的是谁,真是好大的胆子!”一松了口,八戒便忍不住开口叫嚣唾骂。
这来到花果山,先是被这孙猴子捆绑关进洞里,后来又遇成精树妖,被倒挂树上,险些勒死。
真是要折腾死他!
这叫嚣可太没胆量了,蟠桃妖不禁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这肥头大耳的蠢猪,我当是谁呢,还不是那偷看嫦娥的好色之徒!”
“啊!待我下来,定要用钉耙将你们这些妖怪打死!”八戒气得使尽全身力气,拼命摇晃四肢。
可身体倒挂置于天,这番下来倒是害得他晕头转向,终是忍不住小声求助:“猴哥!猴哥!你快想想办法啊!俺老猪要受不了了!”
可八戒喊了半天,也不未得到回应,“不会是你这猴子被勒死了吧!”
“都怪老猪我,没事来你这干啥?竟不想你我师兄弟情缘如此单薄!”话落,他便痛哭起来。
可满是泪珠的眼睛被这颠倒的身体害的泪水难流,微风拂过,整双眼睛红润肿胀起来。
突然,八戒深觉底下火光不止,烧的这树妖四处摆动。
原来,悟空早已元神出窍,如今在那枝蔓上的不过是一只空壳!
烈火越烧越旺,悬挂的八戒险些被烫掉鬃毛,他连忙大喊道:“猴哥,快救我!”
这时,那树妖拼命摆动四肢,树上的蟠桃果子散落一地,孕育出一蟠桃妖精。
“呵!想来就是你这妖怪化成一阵风,来我洞中抓我的吧!”悟空立刻从岩石跳下,来到树旁。
“还不算蠢!竟不想你这泼猴如此神通,传闻果真不假!看招!”只见,这妖怪不知使用什么咒语,引得枝蔓四处袭来,朝悟空而去。
那猴子瞬间变出金箍棒,意图抵抗一二,竟不想那妖怪法力不低将它缠走!
“啧,啊,气煞俺老孙!”他拼命挠着后耳的猴毛,眼底满是怒火。
只见,他一个纵跳来到树妖旁边,将倒挂的八戒全然救下,一个人全然不是它的对手。
重回地面的八戒昏头转向,险些晕倒,可眼见朝二人袭来的枝蔓立刻清醒过来。
太可怕了!
枝蔓似从四面八方袭来,欲将二人团团围住。
这时,悟空一个筋斗云直奔南海而去,只留得八戒一人抵挡树妖。
钉耙之下,八戒奋力抵抗,却瞥眼见那泼猴趁机逃脱,紧忙大喊道:“猴哥,你等等我啊!”
那厮使劲全身力气,却不想那武器全然被枝蔓包裹,他欲腾空飞去,不料竟被缠住手脚。
又被抓到了!
“你这妖怪,还不放了我!我皮糙肉厚,不好吃!”
那蟠桃妖顺势接过话来:“哈哈哈哈哈,那我便再去抓那毛猴,一招儿秃噜了吃!”
只见他腾空飞去,朝悟空逃脱方向追去。
“呃,猴哥,这妖怪厉害得很,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八戒默默咽着口水,心里颇不是滋味。
突然,他猛然想到高翠兰那娇羞的脸庞,心底的委屈瞬间爆发起来:“翠兰,我下辈子再娶你!”
只见,八戒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似洪水般宣泄,滚滚不断。
紧接着,天空中乌云聚集,一阵阵闪电剧烈响起,而后伴随着一场热烈的暴风雨!
“啊!不要啊!”本攥紧四肢枝蔓的树妖,缓缓松开,八戒顺势掉在地上。
这时,一阵闪电由上自下朝它而去,正好击中树妖全身,而它似缺失了元神般枝叶渐渐枯萎。
怎么回事?
一声声巨响终是吵醒哭到昏厥的八戒,他睁开双眼,却见到那枝繁叶茂的成年大树一下子似入了秋般渐渐枯萎。
见它已无还击一样,八戒立刻召回武器,大喊道:“俺老猪还没死?终是感动天地,救了我一命!你这妖怪,还不吃俺老猪一耙!”
九齿钉耙恰好击中那树妖元神之处,一阵哭泣之声悄然传来:“啊!啊!”
本在空中追逐悟空的蟠桃妖怪似被夺了心脏般,竟吐出滚滚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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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已无力气反抗!身体全然坠落而下。
在此时,法术消失殆尽的年世兰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从洞底爬上来,四处寻找八戒。
而远处山上闪电频发,她颇为奇怪,直奔而去,竟见到这一奇观。
临近树妖,她的心剧烈跳动,又如当初那洞中毛猴般令人不适。
联想至此,她瞬间大喊道:“是我的魂魄!”
八戒闻声望去,立刻拿起腰上宝葫芦,将那蟠桃妖收了进来。
“呵,你这魂魄险些吃了俺老猪,只怪我命大,命大!”他指着身旁的女子,终是忍不住发泄一二。
这时,悟空从天而来,从南海请来了红孩儿,意图用三味真火烧了那树妖。
“呃,呆子,那树妖呢?怎不见它身影了,啊?”
望着这泼猴着急的跳脚模样,八戒骄傲的挺直了腰板,吹起牛来:“哈哈,那妖怪早就被俺老猪制服了,收进了这宝葫芦里!”
谁料,悟空步步紧逼,双眼盯着他质疑道:“果真,啊?你竟有如此能耐?保护师傅取经的路上,我怎不知?啊?”
听此话,他心虚的频频后退:“还不是我日夜苦心修炼,这才得以保命!”
绝不能让着泼猴得知是自己害怕的痛哭,吵醒了雷公电母,劈死了那树妖!
小小的眼睛默默躲闪,就是不肯直视那副火眼金睛。
“呆子,你娘怎会在这儿!”唠了这么久,悟空才发觉身边突然多了个婆子,想来二人定有事要隐瞒。
想着先前的洞底毛猴,还有如今的树妖等妖怪,八戒只好如实相告:“猴哥,事到如今老猪我也不瞒你了,那蟠桃妖便是俺娘魂魄孕育而生!”
听此,悟空简直如晴天霹雳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从回了花果山,见到这么多奇闻怪事,原来都是因这婆子而来。
只见,他双眼瞬间化为冷色,牙齿紧咬着嘴唇,而后,他拾起金箍棒朝那婆子打去。
八戒立刻拿起法器抵挡,怒吼道:“猴哥,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杀了那婆子!”
“起初花果山风平浪静,自打前段时日妖怪频出,我才施以法术保护,不料竟是因为这婆子坏事!啊!”悟空咬牙切齿,恨不得打死她看她是何方神圣!
见这毛猴逐渐疯癫模样,八戒立刻挡在前面:“不可啊猴哥,我寻她魂魄便是祝她升仙,老猪我绝不能让你坏了此事!”
若此事不成,那高翠兰这辈子便不会成他媳妇了!
绝不能坏事,绝对不能!
“你这呆子,非要为了她与我作对!啊?”悟空见他这般铁心抵抗,想来便是被这婆子迷惑至此。
只见他吹起一阵风,将二人全然赶了出去。
“猴哥猴哥!”
八戒深知,劝他一同寻找魂魄是绝对不成了!
如今念他师兄弟情义饶他二人一命,算是格外开恩了。
“唉!如今算是凑齐你二魄了,也是成了!”
八戒顺势拿起灵图,只见那流沙河上游隐隐发亮,似有异动。
天已破晓,一轮红日喷薄而出。
昨日那遭遇真是不想再来一次了!
“走吧,去流沙河看看我沙师弟!至少他不能打我!”
他立刻熟练拽起年世兰的腰,腾云而去……
可他不知,身旁女子脸上渐渐出现异样,这一次,更难了……
9. 【流沙河】河底异变
二人腾云驾雾而来,在流沙河边飞下。
河畔岩石高耸,上下颇为险峻。
八戒提衣快跑而去,撸起袖子,双手微弯,捧起一汪水清洗着脸。
河流混浊湍急,实为凶险之地。
他眼里满是担忧,直朝上方望去:“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怕是你难以入河底啊!”
随即,他立刻拾起身旁一重石,后退几步,朝河中狠狠砸落。
那石头立刻沉落河底,溅起一阵阵水花,险些冲到他的脸上。
这试探果真如当初所见一样,即使是那孙猴子来了也难以入河底。
八戒紧忙朝河中大喊,试图将他唤出:“沙师弟,沙师弟,你听到没有,我是你二师兄啊!我来看你了!”
这时,一沽急湍河水飞速迸出,好大的浪!
“哈哈哈,二师兄,你咋来了!啊?”沙悟净重披旧衣,见到熟悉的脸庞不禁咧嘴大笑来。
望着他痴傻的样子,八戒终是激动的泪流满面,忍不住抱起他的腰,将他抬起,转了一圈。
八戒勉强转动双脚,这厮定是瞒着他顿顿大鱼大肉了:“沙师弟,你这是吃了啥,多日不见,竟然这么重了!”
“自是海底的鱼虾,不足为奇!哈哈哈哈。”憨厚的沙僧倒是一点没变,依旧耿直憨厚。
这时,河底卷起一场漩涡,将周围的泥沙、碎石带动而去。
沙僧立刻脸色骤变,本是舒缓的眉角弯曲在一处,双眼圆睁狠狠瞪去。
他顺势召来降妖宝杖,朝着八戒望去:“二师兄,你来的正好,快陪我一同铲除妖怪!”
想到昨日被倒挂树上的模样,八戒越想越气,正巧来了释放的机会!
“啊,妖怪?你这河底还有妖怪!哈哈哈哈,老猪我正好想除除我心中这口恶气。走!”
他欣喜若狂,紧忙拿着九齿钉耙随之而去。
可他完全忘了,岸上还有一人在高处不敢下来,默默等候。
河水湍急浑浊,八戒水性虽比悟空好,但终是不能长久在此。
二人寻找许久,却不见半点妖怪踪迹,只在洞外找寻到一些被剔骨的鱼虾。
心中恶气难除,八戒在洞外用钉耙狠狠戳出一个大洞来,而后转身上了岸。
“呃,沙师弟,哪儿有妖怪啊,怕不是你在戏弄俺老猪!去!”他坐在岩石旁,攥着肥厚的衣袖,奋力的甩了甩。
听此话,沙僧扭过身去,侧着脸说道:“你当我是啥人,我何曾骗过你!”
正在二人互相抱怨之时,河底迅速窜出一股激流,将石头上的女子夺了去。
“啊,救命!”
八戒这才想起,竟忘了岩石上方之人,他立刻拍腿后悔道:“糟了!”
还在呆愣的沙僧焦急的望向身旁:“二师兄,上面的女施主被妖怪抓走了!”
“她是俺娘!”只听身旁传来阵阵怒喊。
沙僧似受到雷击般,满眼皆是不可置信,而后默默低头道:“那竟然是你娘?你娘那么年轻啊!”
事已至此,哪儿还有空开玩笑。
“你这流沙河怎么看管的,河底藏了什么妖怪?怎会肆意横行!”望向婆子被抓走的方向,八戒忍不住指责着。
“呃,不瞒你说,前段时日不知从哪儿来了一章鱼精,在河底吞噬了众多小鱼小虾,以自身提高修为。后来她化作人形,竟来到岸上抓人,吸收精元,养化容颜。那妖怪法术颇高,不仅释放大量毒墨汁,还会隐藏真身,近来我也是在水底寻找许久,没能抓获……”沙僧满脸愁容,颇为无奈的拍腿而坐。
不想,到西天已取得真经,重回老家却又遇妖魔,这世间简直是妖怪横行!
“二师兄,我们再去洞底一探吧!”
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欲铲除妖精,沙僧斩妖除魔的决心已然显露出来。
“呃,你去吧,我水性不好!刚才都差点淹死了。”只见,八戒将头全然转了过去,颇为不愿的捯饬着袖口,袖子上的水还在滴答不停。
沙僧本是急迫的脸上增添了道道嫌弃,不留情面的对峙道:“瞧你说的,那不是你娘吗?怎么一点也不见你着急!”
随即,他也惬意的盘腿坐在石头上,手里试图攥干头上潮湿垂落的红毛。
他虽未直接望去,但小眼睛频频眨着,睁得溜圆:“这流沙河怕不是三千米深,俺老猪可不敢!你不是这流沙河的守护神吗,你去,你去!”
论耍无赖来,八戒自是更胜一筹!
“二师兄,难道你是怕了不成!等见到大师兄我定要与他说说!哈哈哈哈。”眼见请是请不动了,激将法便用上了。
“那我便尽我的职责,这就去了!”
尤其“去了”二字说的格外大声,他边走,边回头望向盘坐在地的八戒说道。
“啊!俺老猪乃是天蓬元帅,更是新封的净坛使者,还能怕他一个小小的章鱼精!走!走!”
只见,八戒立刻扇动着两个厚重的衣袖,费劲的站直了身。
“哈哈哈哈哈哈哈。今日你我二人定要活捉了那妖怪!”
只听,一阵“噗通”水声响起,本是湍急的河流立刻激起道道水花!
二人拖着湿漉沉重的身体,再次回到河底。
原本那通畅的妖精洞外,突然被重石挡住,遮掩了不少。
“你娘定是在这儿!”
只见,八戒往后猛退几步,往双手上吐了些口水:“呸呸,往后点师弟,我定要将他洞邸敲个窟窿!”
“好!”
八戒发动全身力气,将九齿钉耙狠狠敲向洞口处,紧接着冒出一股股浓烟。
成了!
待烟雾散尽,二人饱足气势飞进洞内。
突然,河底的沙石不停晃动,随之一股浓黑似漆的墨汁喷射出来,直抵二人脸上。
狭窄的洞口周围布满汁液,随着水流缓缓流淌。
“啊,俺老猪看不见了!”
沙僧见状紧忙拉开八戒的身,边捂嘴边奋力喊道:“二师兄,闭紧嘴,那墨汁有毒,千万别进肚里!”
二人似被毒气笼罩,本欲往里一步活捉那妖怪。
谁料刚走进两步,那章鱼精似应了激般,腕足肆意敲打着周围石块,本漆黑混乱的洞内不停袭来攻击,二人双眼又被蒙蔽,一时全中了招。
八戒拿起钉耙,到处挥打,将混浊的河底搅个不停。
不能再拖了,沙僧立刻抓住他的胳膊,试图牵住他朝河岸走去,“快走!”
这时,章鱼精挥动着腕足上的吸盘,一张一合,她猛吸一气,憋足片刻,而后以极快的速度全然喷射出来。
中招了!
那墨汁吸附在二人身上,随着上了岸。
“啊!我的腿!”八戒挥舞着双手,拍打裤腿上的墨汁,这脏东西却丝毫不掉,反而双手上吸满了汁液。
这下糟了!
“二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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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话还未来得及说,为时已晚。
这时,八戒频频眨眼,深觉地面不停晃动,“好晕!”
四肢不禁摆动起来,似误食毒蘑菇般,晕头转向,随后倒地不起。
“二师兄!二师兄!”他不敢触碰八戒那占满墨汁的身,只好在耳边大声叫喊。
骤然,河底搅起阵阵漩涡,那妖精立刻伸出修长腕足,全然将他抓了过去。
沙僧拿起降妖宝仗,试图抵抗一二,却无济于事,那吸盘颇为粘黏,一时竟被收了过去。
这下完了!
“唉!”
沙僧原地扶额,不禁拍腿抱怨起来。本是粗犷毛发上占满了黑墨汁,接触空气后竟自燃了!
好强的法术!
如今,八戒等人皆被捉去,沙僧又无趁手法宝,一时难以抵抗那妖精,他思来想去决定前往花果山搬救兵。
望向石头上刻着的花果山字样,沙僧心中五味杂陈:“好久未来了,不知大师兄如何了?”
只是许久未见,山外竟无猴子猴孙看守,他颇为不解,只好大步挺胸而去,不料被山外结界弹走,险些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这山口何时多了层结界?”他将手缓缓放在光圈外,而后紧闭双眼。
却不想,那手全然进了圈,他立刻平缓抬腿,双脚竟全然迈了进去。
并非排斥!
“大师兄,大师兄,我是悟净,我来看你了!”
他扬起嗓子,朝水帘洞而去,只见周围的众毛猴闻声聚集而来,只朝他的脸上攻击,“去,去!”
“是谁来找俺老孙?”人未到声先响。
片刻,一阵旋风转来,悟空随之挥动着披风,休闲阔腿的坐在高处石墩上方,他定睛一看,惊喜道:“啊奥,沙师弟!你怎来了?快随我进洞去!”
“大师兄,你近来可好?”
“好得很!”
二人你推我让,最后拍肩搭背的往水帘洞内而去。
“大师兄,你这山外道道结界是为何?”
“还不是前些日子来了一蟠桃妖,险些将我这闹得天翻地覆!”
“大师兄,难道你又去王母娘娘那偷蟠桃了?”
......
入了洞内,侍从毛猴又端来了一盘盘蜜桃,只是这回唯独少了蟠桃一种。
悟空指着盘中众桃,热情招待着:“快尝尝!”
“好。想来二师兄定会喜欢,我便再给他带些!”只见,沙僧自己还未曾食用一二,倒是拿了许多搁在袖口里。
听到此,悟空心里真是被沙僧的憨厚纯真感动:“那呆子昨日来过了,差点将我这花果山搬空!不用管他,不用管他,啊!”
“二师兄也来过?今日他来我流沙河,偶遇河底章鱼精。那厮法力无边,二师兄与我的法宝被她捉去,还请大师兄出山,陪师弟我去一趟流沙河,将那妖精捉来,保护周围百姓安虞!”他立刻抱拳恭请,眼中满是坚决。
“那俺老孙便随你去一趟,啊!嘿嘿!”
说完,二人直往洞口而去。
猛然,悟空一怔停留原地:“那呆子亲娘可跟去了?”
二人眼神交汇,稍后响起一声:“自是跟去了......但被妖精捉走了!”
“zi!”
沙僧不语,只是一味感觉大师兄生气了,为何生气他全然不知。
可能羡慕......二师兄有个年轻貌美的亲娘?!!
10. 【流沙河】惊涛骇浪
河底洞内。
“你这娘子生得倒是貌美,只是更甚于我就是你的过错了。若将你的脸皮割下来安在我的脸上,哈哈哈哈哈!”章鱼精将年世兰捉进了洞内,但她却不知这女子只是一人类,何能潜水许久。
人类若无避水珠等物,即使是有些憋气功夫在身上,也难以在三千米河底待上片刻。
这一魄,终是散落河底。
章鱼精立刻将她提来,欲吸收此人精血,谁料,她如平日般张口而去,却被这人身体内的精气全然吸走!
“怎么可能?”那厮怒不可遏,将年世兰抵在石柱上,又一次张口吸入。
这次她完全吞下她的精血,本以为是如愿得到,却不想她全吐了出来,连同口中鲜血流淌不停。
又一次对一凡人失手!
章鱼精终不忍发起疯来,“啊!不可能!”,她挥动腕足,将洞内砸个稀巴烂。
上一次,她强吸一人类精血,已受到反噬,体力早不如当年,如她此时再强行吞下,恐怕爆肚而亡。
“哎。”她顿足捶胸,恨不得将那女子的皮扒掉,按在自己脸上。
真是吃不着肉见它也烦。
只见她轻轻一挥手,那女子的脸皮瞬间转移在自己脸上。
“哈哈哈哈,好美的一张脸。”
手掌不停摩擦着脸颊,本娇嫩光滑的肌肤渐渐发皱起来,“可恶!啊!”
凡人的皮肤经历河水的浸染依然浮肿皱巴,早就不适合血养了。
“来人,将那肥头猪耳的妖精提来!”她需再汲取些鲜血滋养。
“是,大王!”
在河边之时,八戒中了那妖精毒液四肢无力已然昏厥,这才趁机被捉走。
来到河底,他被河水冲击,渐渐清醒来。
那妖精墨汁实在厉害,八戒绑在柱子上的四肢全然使不上力气,他冲着洞内大喊道:“你们这些妖精,快放了我,放了我!”
妖精闻声而来,望着他那呆傻样子狂笑个不停:“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他的脸,你看他!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怎了?他一脸懵,心中的怒火似层层翻滚的巨浪,搅个不停。
“你这该死的妖精,竟敢笑话你爷爷!还不快放了我!啊,哼!”
只见,这呆子猛然向前一伸,龇出凶狠獠牙,吓得两个妖精频频后退。
“啊!看来你软的不吃,非来硬的,姐妹们,给我上!”
“啊……”
章鱼精瞬间变换真身,全身腕足不受控的显露出来,肆意击打着被绑的八戒。
“去!去!啊!”本浑身是伤的呆子,终是忍不住疼痛嗷嗷大哭。
打不过就求饶!
“女施主,别打了,别打了!”
“哈哈哈哈哈,姐妹们,将他拖回去!”
为首妖精用拉扯着绳子,八戒活生生被拖了过来。
“大王,大王!人带来了!”
“好!”本闲坐在榻上之人闻声而去。
八戒奋力挣脱,可身体软弱还未全好,粗制的麻绳摩擦着缠绕的皮肤,险些流出血来。
“你这妖精浑身是宝,若吃了你的肉恐怕会抵我百年功力,哈哈哈哈……”
章鱼精伸出手来,欣喜的抚摸他肥头大耳,骤然她转换冰冷眼神,立刻张嘴,欲吸干他的血。
这时,洞口烟雾缭绕,喊门之声频传。
她扭过身去,望向从外面赶回的侍女:“是何人在殿外?”
“回禀大王,来者人号称'斗战胜佛'。”
“斗战胜佛?那是何人?”这大名还未传到妖精圈内,一时竟懵住了!
她站在原地,迟迟不敢应战。
八戒听到妖精回话,立刻弹跳起来,怒喊道:“啊,你这妖怪!俺猴哥来救我了!还不快放了我,端上好酒好菜,否则俺猴哥一个金箍棒便将你这洞邸给端了!哼!”
“大王,外面的人怕不是大闹天宫的孙悟空!”婢女立刻猜出叫喊之人,凑近妖精耳边说着。
章鱼精并非没听过此大名,她频频点头,眼底皆是慌乱。
目光回转,那猪八戒被伤的已无抵抗之力,想来定是在恐吓!
“不就是齐天大圣吗?还能有我这法术厉害!看管好这妖怪,待我回来后摆放庆功酒席!”
只见,她带上搜刮来的九齿钉耙,坚定的夺门而去。
“妖怪!还不快些出来!dai!”
“啊!出来,出来!”
悟空挥动着手中的金箍棒,将那妖精洞门戳个不停。
有了孙悟空的压阵,沙僧深觉此行有望了!
这时,洞门大开,妖精还未前来应战,悟空二人大步闯入。
“大师兄,且小心,这章鱼精会喷出毒墨汁,千万别被伤了!”见到洞内古怪,沙僧立刻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叮嘱道。
“无事无事!嘿嘿,还没有人能伤了俺老孙!”
突然,一滚黑墨汁直朝二人而来,那墨鱼精在石柱后摆动身体,猛然收紧墨囊,蓄势待发。
“啊!”
“大师兄,闭紧口鼻!莫要吸附进去!”
沙僧见状紧捂口鼻,已吃栽多回,绝不能葬送在此!
他立刻拽回肆意抵抗的孙悟空,二人极速逃出去。
“啊!”
墨汁渗进二人肌肤,似火烧般刺激身体。
悟空虽经太上老君的八卦炉内火炼,好发无伤还炼成了火眼金睛,这些毒墨汁对他无致命之害,但身体折磨之样终是令人疼痛不已。
已与这妖精多番对战,每每不战而退,沙僧早就皮肤灼伤干裂,习惯了这丝疼痛。
他捧来汩汩河水,随意扬在悟空身上。
河水浇在灼热的肌肤上,冒出频频热泡来。
“啊!疼!”
身体似条件反射般,全然缩在一处,幸好他的衣衫耐火灼烧,护得身体并非肿胀。
只是,脸上的水泡频频鼓起,墨黑的脸颊似涂满了黑漆。
“大师兄,你还好吗?”
在地上打滚不停的泼猴渐渐平息,“无事!这妖精果然厉害,怕不是有千年修为!连俺老孙都……都耐她个不停!唉!”
说罢,他不忍双手挠着后脑勺,却触碰到鼓起的大泡,活生生戳破出些许捎带黄色的黑脓液来。
向来神通广大之人竟也被击退的无措,沙僧乱了阵脚,连拍腿扇袖来:“怎么办啊,大师兄,二师兄还在洞内,还有……他娘!”
“他娘?啊……他娘是如何被捉去的,啊?”脑筋不停转动,事情似有些转机。
沙僧回想当时,言语激昂道:“自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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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激起一阵海浪,活生生卷走的!”
“奥……那妖精捉人是何时?啊!”他鲤鱼打挺一鼓劲儿站了起来。
“何时?那妖精往常午时出来一次,若河浪翻滚她也会出来一探!”毕竟与她争斗多次,沙僧也蹲过几回!
“好!那我们便将整个河水搅个不停,将她引蛇出洞。到时我便换成百姓模样,被她带进洞中,到时候你我二人里应外合,铲除那妖精!啊!”
这招看似无敌,未有漏洞,可沙僧深知那妖精法术,疑惑道:“大师兄,可是那妖精会喷出毒墨,到时候可怎么办啊!”
“啊?差点忘了!哎……待我去太上老君处寻些丹药来,你我二人服下!”话落,他立刻腾云驾雾而去,直奔天宫。
兜率宫内。
“师傅,新炼的丹药已然出来,您且看!”童子呈来盘中丹药,端到仙君面前。
望着盘中闪闪发亮的仙丹,他激动的合不拢嘴:“这便是那百毒不侵的神药?竟然成了!”
“是啊,师傅!不妄您苦炼许久!只是它仅有一枚,还不知效果如何!不如让我替您试药……”童子话还未尽,只见身旁卷来一阵狂风。
待二人睁眼之时,那丹药竟已盛在那孙悟空手中!
“许久未见,老倌儿你近来可好啊!啊?你这是又炼就了什么灵药?不妨给俺老孙试试!哈哈哈,哎!”
听到此前二人谈话,悟空自是知晓此药可贵,此行定要带走。
老君眼中闪烁丝丝惧怕来,这孙猴子自是说到做到:“你这泼猴,西天取经已然回来,你到我这儿又来干什么!快快放下那仙丹,不可不可啊!”
只是,坚决之人怎能听进他人劝解,悟空立刻腾云而去,声音回荡在整个殿内:“多谢,这药便由俺老孙一试!”
“师傅,这可怎么办啊!”
“哎,随他去吧……”
可众人不知,这药……
流沙河岸边。
“沙师弟,沙师弟!”
“大师兄!”
“我回来了!你看这是什么!”掌中的丹药散发着金光,但,仅只一颗。
望着他手中灵药,沙僧欣喜若狂,此行定会捉来那妖精,“二师兄得救有望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事已成!
只见,悟空挥动如意金箍棒,在河面上搅动个不停,本是湍急汹涌的河面瞬间卷成阵阵漩涡。
河底妖精洞。
“大王回来了!大王回来了!”
章鱼精褪去战袍,潇洒往榻上一坐。而后,径直走向捆绑的猪八戒。
“哈哈哈哈哈哈,你那神通广大的师兄已被我的墨汁毒死了,今日没人能救的了你!哼!”
“不可能,不可能!”八戒立刻烦躁起来,抬动双腿,踢向面前之人。
见他如此激怒,这章鱼精笑的更肆意了:“你这妖精如此肥胖多汁,想来精血十足,那我便尝上一尝!”
“放开我!放开我!”
突然,洞底被翻滚个不停,各摆设被搅动的散落各处,整个洞府混乱不堪。
“怎么回事!”她双脚已然站不住,身体晃动的完全失了控制。
似是河面有些异常!
只见,那章鱼精瞬间化为真身,直奔河面而去……
11. 【流沙河】强娶悟空
河面漩涡不停,卷动着周围的沙石与鱼虾。
章鱼精飞速游来,临近河面,她睁眼一瞧,竟是狂风四起带动巨浪。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决定上岸一望。
“女施主,女施主,小生这厢有礼了,我见这河水湍急怕是难过此河,不知这附近可有渔家纵船吗?”转身一变,那平日骄横的蛮猴竟成了一英朗清秀的儿郎。
见他举止有礼,行事稳妥,章鱼精瞬间眼中饱含惊喜与闪躲之意,身体不禁上前一步,却又怕逾越规矩,不可亲昵起来,她掩住似桃花般粉嫩的脸,害羞道:“自是有的,郎君怕是看花了眼,瞧那,便有一艘小船,你我二人刚好过河。”
待二人交谈之时,那妖精立刻在他身后变出一艘小船,声东击西后,欲将他骗入洞底。
“啊?怎会!”他闻声回头望去,竟真出现一艘小船停靠。
他故作震惊的揉着眼,惊喜回应道:“竟不想真是我看花了眼,只是......这船上并无渔夫驾驭,小生怕过河无力啊!”
说罢,他便扇袖长叹道,眼中皆是遗憾之情,可无人见处,嘴角却划过一丝诡笑来。
“郎君莫急,这有何难,小女子可驱船。郎君请!”
“那便有劳女施主了,请!”
鱼上钩了!
二人各怀鬼胎,互相推让的上了船。
船只虽小,可渡二人,但驱使起来也需费些力气,可那女子稍加使劲,船便飘浮在水面,船底激起层层浪花。
定有古怪!
“不知女施主还有驱船的本事,啊!”
女子闻声抬眸而望,眼中压着一层喜悦之感:“郎君坐稳了,起风了!”
话落,河面瞬间激起一阵颇高水浪,将船只旋转过来沉入河底。
妖精瞬间化作真身,变来几缕水藻将他捆绑全身,拉入河底。
“大王回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的们,大摆酒席,我要与他成亲!”
“唉!”
众侍从刚离去,那本是秀清模样的儿郎瞬间变换尖嘴猴腮的脸,用劲儿撕破了浑身水藻。
本失意垂头的八戒,见到洞内古怪瞬间抬头望去,压抑许久的心终释放来,怒喊道:“猴哥,你终于来了!快救我!”
只见悟空顿时从耳中变出金箍棒,回头望去,轻呼一声,八戒胳膊上的绳索瞬间掉落。
“你这妖精,还不放下手中兵器,快快投降!”
一声召唤,妖精手中的九齿钉耙立刻回到八戒手中,真是好一招釜底抽薪。
“你竟敢绑你猪爷爷,还不看招!”
被毒墨汁袭击休整许久的八戒,现下力气饱足,正等着争斗一二。
这机会怎可流失!
那章鱼精并非是师兄二人的对手,几番回手下来已被打到在地,鲜血直流!
八戒立刻上前,钉耙直指地上之人,回眸处双眼发亮起来:“你这女妖精,长的倒挺美,只是心思颇毒了,竟想吃了俺老猪!哼!”
“你这蠢才,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这心思!你那老娘呢?啊?”这呆子还真是个色鬼,无可救药了。
“老娘?”八戒这才回神,差点忘了!
“我娘呢?还不将她快快请出来!”
孱弱倒地的妖精猛然一怔,眼珠流转之间,心生一计,她故作降伏之貌,自轻道:“唉,两位爷爷,我这就去!”
她轻柔起身,直朝洞口而去,待二人放松之时猛然回头,眼带邪恶之态,直喊道:“你们这些尖嘴猴腮肥头大耳的妖精,竟还敢欺辱到我的头上,见招!”
只见她化作章鱼真身,粗壮有劲腕足全然张开,直奔二人而去。
八戒还在沉迷得意中,还未回神,这一击在所难免,他全然中招,重重倒地不起,悟空自是一个弹跳跑到石墩上。
“你这该死的妖精,竟敢骗俺,哪儿里逃?”那妖精竟敢蒙骗,八戒自是心头恶气难除,一个鲤鱼打挺,非弹跳坐起,反而屁股狠狠着地,磕的他斗气削减不少。
确实该减肥了!
“你这呆子,笨死了!”
只见,悟空一个纵跳起身,似飞檐走壁般绕着妖精周围石壁转了一圈,气得章鱼精深吸一气,随即收紧墨囊,蓄势待发。
刹时间,手抬棍落,眼见那金箍棒直奔那厮头顶落下,危险至极。
悟空上下牙齿紧闭,似要吃人版毫不留情,“吃俺老孙一棒!”
猛地,章鱼精趁机喷射出团团黑墨,河水湍急流淌,瞬间整个洞内黑不见底。
刚吃了好大一个亏,八戒自是吃一堑长一智,连忙大喊道:“猴哥,快跑!”
“莫怕莫怕,我有这太上老君的仙丹,哈哈哈!”终于等到这一刻,悟空紧忙从怀中掏出那抢夺来的“试用品”,一个纵跳来到石壁后准备服下。
见他这般摇头晃脑的得意之态,八戒原地撒泼大跳起来:“你这该死弼马温,倒是给我一颗,给我一颗啊!”
“至此一颗,还是......”
话刚落,只见那章鱼精肆意挥动腕足,击打着二人躲藏的石壁。
石头重重倒下,悟空手中的仙丹随着这阵混乱意外掉在了地上,这时那妖精又开始喷射着毒墨汁。
顷刻间,八戒目光紧盯仙丹掉落之处,一个前扑,抓住那丹药毫不犹豫地吃进了肚子。
“八戒,八戒!你这个呆子!哼!就这一颗药!”一个不经意间,仙丹掉落却进了他的肚,悟空悔不当初。
见猴子埋怨神情,这时八戒男子气概爆发,将他推到身后,直言道:“哈哈哈,你退后,俺老猪来!”
仙丹融化在体内,八戒瞬间身体燥热起来,本乏力疲软的四肢如注入了灵气般骤然有劲起来。
他立刻抓住钉耙,直奔章鱼精而去,“啊!妖精,哪儿里逃?”
墨汁随水流四处漂浮,全然落在了迎面而来的八戒身上。
身体腐蚀?有毒侵蚀?全然不在的。
八戒以掩耳盗铃之势猛然向前一跨,钉耙精准攻击到那妖精的腹部,而后,他往后一退,蓄势后又追击一耙。
“啊!好疼!”章鱼精被他突然攻击打的束手无措,那法宝实在厉害,墨汁现下完全无用。
“八戒,快走,快走!”唯一仙丹入了那呆子的口,而石头后的悟空难免中招。
确实,不可再在此逗留。
章鱼精疼痛的勉强化作人身,四肢蜷缩收紧在一处,不能动了!
可她身上全是剧毒,样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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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可触。
好一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二人直奔河岸而去,找寻许久,八戒仍未见娘亲身影,怕是......已然被妖精吃了去!
河面猛然激起层层水浪,沙僧见异样立刻抓紧宝杖,准备迎战。
“哎呦,累死我了!”
沿着目光望去,河岸上二人乃是悟空八戒!
沙僧瞬间扔下法宝,脸上皆是欢喜神情:“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回来了!那妖精呢,被你们打死了?”
悟空用手掸去身上的墨汁,手掌解除空气立刻灼烧起来,他虽吃尽各类灵丹神药,但并非五毒不侵。
“啊!好疼。”他将手立刻深入河水中,试图减轻伤痛。
“这是怎么回事?大师兄你受伤了?”沙僧向前一步,在八戒面前转了一圈,他虽身上沾染毒墨汁,可见神情全然无恙。
这是怎么回事?
“去,去你的!”身上目光灼灼,长相并非仙女,八戒被看的面红耳赤,不禁开口骂道。
还在河里涮手的悟空,闻声答去:“哎,别提了,这呆子将我从太上老君那骗来的仙丹,自己吃进了肚去!哎。”
听此话,沙僧不忍埋怨起来,望向“无辜当事人”的方向而去:“啊!二师兄你怎么能这样,那是大师兄费力求来的,至此一颗!”
接连埋怨,“无辜之人”自是不可接受的,他倒先数落起来:“你这泼猴,还不是你握不住丹药,将它掉在地上,若我不吃进肚子里,恐怕那章鱼精全然夺了去,你我二人莫不是早挫骨扬灰在河底了!哼!”
“你你你......”
论吵嘴,悟空自不是他的对手,只见他猛然抽回浸在河水里的手,拾起金箍棒朝八戒打去。
“大师兄!你歇歇气!歇歇!”沙僧紧紧抱住浑身发红的师兄来,师兄弟几人虽解散了但不至于离心。
见他被沙僧困住,八戒倒是继续责备起来:“你这该死的弼马温,还要打我不成!”
“沙师弟,你快放开我,看我今日非打死他不可!”悟空怒不可遏,在河底本欲打他一顿,没想过到上了岸还这般找打,他龇牙咧嘴终是忍不住了!
“二师兄,你吃了那仙丹,可抓住了那章鱼精?”言归正传,沙僧倒是引回了话题。
“差点就被你这泼猴搞忘了,沙师弟,你看!”八戒立刻打开腰间宝葫芦,欲将那章鱼精放出来。
谁料,那葫芦早就净化了此妖怪,不对,应该是......魂魄!
许久,地上仍未有那妖精真身。
“不对啊,沙师弟,那妖怪哪儿去了?”
葫芦瓶口极小,八戒眨着小眼睛在口内寻找着,却丝毫未见那妖精身影。
糟了!二人愣在原地,大眼看小眼。
这时,悟空抖擞精神,准备拌嘴:“莫不是你这呆子见那妖精生得美,偷偷将她放了!哼!”
“去!她浑身剧毒,我自是将她装进这宝葫芦里,难不成......”
八戒抬头望向二人,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难不成,这妖精也是我娘的魂魄!”
“啊!”
“啊!”
也只能这么想了,可是此时的年世兰呢?真的被妖精吃掉了?
12. 【流沙河】终章
“我知道了,那妖精定是那婆子魂魄化作的,之前在花果山就变成蟠桃妖的模样,险些将我吃掉!”
回想当初倒挂树妖上的模样,八戒心惊肉跳。
如今再看那章鱼妖,他早该发觉,却未曾置信。
沙僧倒是一脸懵样,手指忍不住挠着后脑耳处,嘴角张的极大,惊道:“二师兄,那女施主不是你娘吗?你怎这般说他!”
“是啊,你这呆子!不想你竟如此目无尊长,竟毫无敬重之意!”本在河边浆洗衣衫的悟空一个弹跳来到二人身旁,一听怒斥八戒,他倒听的精神了。
只见,八戒后退一步,欲有闪躲之意,他藏身于沙僧后方,抱起胳膊,大喊着:“去去去,好你个弼马温,如今倒是编排起我了,在花果山时,怎见你这猴子持棍伤人,险些打死我们二人,现在倒有这闲工夫了!”
凉风吹过,本湿透了的衣衫紧沾粘着肌肤,越发刺骨。
听此话,悟空憋得满脸发红,身上似着了火般滚烫起来,本茂密的毛发根根立起,层次分明。
那一双火眼金睛似喷了火般,险些跳出。
“好你个弼马温......”
对面的话如紧箍咒般听的他头皮发麻,他终是如曾经一样按压着太阳穴处,试图平静一二。
可那折辱般的话听的刺耳,悟空怒火中烧,轻呼一气,变出耳中似针尖般的金箍棒。
只见,金箍棒逐渐变大起来,心中的怒气似手中的重棍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你你......,看我不打死你!啊!”
闯祸之人又何在乎后续,自是当时嘴爽了,心里却没半点思虑。
“大师兄!不可,不可啊!”沙僧紧忙抓住欲上前撕打的悟空,前面是大师兄,后面是二师兄,谁都惹不起啊!
“你这该死的泼猴,还要打我不成,你来啊,来啊!”
八戒频频扇动肥厚袖子,在沙僧背后挑衅一二。
本就在热锅上行走,这下还火上浇油,真是欠打!
“二师兄,你可别说了!快快退下吧!”
沙僧汗流满面,虽是春日西北风不停,但他后面的汗衫已然湿透。
惹不起,当真是惹不起啊!
“别拦我,我要打死这个夯货!啊……”
悟空奋力推开师弟拉扯,用了猴劲儿将他推倒在地,只听“哎呦!”一声响起。
“沙师弟!你这该打的泼猴!这事与沙师弟有何关系,你竟全然拿他出气!你倒是冲俺老猪!”八戒立刻扶起倒地之人,故作样子讽刺道。
“啊啊啊啊!哼……”
他又怎是这油嘴滑舌之人的对手,说不过还跑不成吗?
真是拿他没办法,悟空一个筋斗云怒气冲冲而去。
这下好了,怒火又甚一重!
“唉,二师兄,你这是做什么?非得气走大师兄!”
沙僧望向腾云离去之人,心里颇为烦躁,这下全然将头扭了过去,避免争吵。
八戒本就厌烦,此话一出,他心如乱麻,怒吼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来扶你倒成我的错了!去你的……哼!”
“我并非此意,只是你不该这样对大师兄!”
“呵,那我还应该夸他?夸他将我轰出去!”
“你……?”
就在二人争吵之时,流沙河面突然金光四起。
水流湍急发亮,周围一圈皆在闪烁不停。
“这是怎么了?”
这时,八戒腰间宝葫频频抖动,他立刻拽了下来,敞开瓶口。
只见,河底旋转出一到魂魄来,被葫芦吸了进去。
“定是那婆子的魂魄!”八戒深知,那女子被这章鱼精拖入河底已然身亡,这是她残存世间的最后一缕魂魄。
遭了!
“二师兄,这是怎么回事?”见湖面异样,沙僧眼中皆是困惑,紧盯着还在原地发呆的八戒。
八戒心里猛然一沉,“这下可坏了!那婆子魂飞魄散了!”
“什么?你在说什么?”八戒扭过头去,二人对视不语。
……
“你说什么?那女施主不是你娘,而是你的娘子!”沙僧弹坐而起,似吃了个大瓜般忍不住感叹道。
见他这样激动,八戒连忙拽住他的衣衫,将他拽下:“呃,什么娘子,是月老将我们二人牵上红线,非命令我找寻她的魂魄,促成她得道成仙。呃,这下可好了,她魂飞魄散了,俺老猪找谁说理去!”
“可是,即使她肉身不在,你这也算收集了她的几缕魂魄,为何不继续寻找一二呢?”
听此话,八戒猛然回头,眼珠发亮起来,欣喜道:“是啊!如今她已收集到四缕魂魄,离三魂七魄只剩三魂三魄,看来我与翠兰之事将成!真是可喜可贺啊,哈哈哈哈哈……”
原来,这一切苦心经营之事,全然是为了那女子。
沙僧捧腹大笑起来,像个小孩子般童真,忍不住调侃道:“二师兄,这都过了多久了,你还想着高翠兰呢,哈哈哈!”
“去你的!”即使师徒四人解散,但他仍是他的师兄,竟这般拿他打趣,真是可恶至极!
可是,接下来又该去哪儿呢?
八戒拽下腰间的灵图,拆开捆绑的布条,只见图上一处闪闪发亮,他定睛一看竟是唐朝宫殿处。
他小碎步来到沙僧旁,全然将脸凑了过来,满眼笑道:“沙师弟,你可想师傅了!”
沙僧未有犹豫,直言道:“师傅?已许久未见,自是想念不已。”
自从师徒四人西天取经回来之后,各自回到之前的生活,便再难一聚。
“沙师弟,你看着地图唐宫处闪闪发亮,自是有那婆子的魂魄,你我师兄弟二人刚好同去一趟,一则与师傅相见,二则寻找魂魄,何乐不为?”他眼珠流转,转动不停。
如今八戒提起再见师傅,沙僧心里泛起涟漪,见还是不见?会不会影响他的生活?
可,好久不遇,该去一趟!
挣扎许久,沙僧下定决心同去,可二人终是不全,还少孙悟空与白龙马,不叫不好吧!
“去!去找师傅去!可是……要不要叫上大师兄与白龙马啊?”
“什么?你还要叫上他们二人?”
听此话,沙僧心里一沉:“啊,二师兄,你难道不想吗?”
“自是不是这个意思,那泼猴刚怒气冲冲离去,我怎可再去求他!白龙马已回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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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他的三太子逍遥快活去了!怎会理我们!”
“可……”
“快快快,我们这就去,不可再耽搁了!”
沙僧还在挣扎之时,八戒连忙拽紧他直奔唐宫。
目光回转,只听流沙河河面激起一阵浪花,河底漩涡不停,似有异动。
本湍急汹涌的水流渐渐平静下来,一身影从河底处走出,来到岸边似平常人般攥干厚重衣衫。
只见,天边一人影直奔而来,他撑开右手,挡在面前。
人影慢慢清晰,直逼河岸。
他睁眼一瞧,竟是这原路而返的泼猴!
“嘿嘿,大师兄,你可回来了!”本冷脸无色之人瞬间变换眼神,僵硬的脸庞上渐渐有了血色。
“哼,你这呆子,真是找打!”见他这般谄媚奉承之态,悟空立刻拿起金箍棒欲恐吓一二,直逼身上而去。
本呆在原地之人连忙闪躲,双手挡在脸上。
突然,他似有所发觉,紧忙将手撤下,一脸僵笑道:“我错了猴哥,我错了还不成吗?嘿嘿,八戒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悟空弹跳到石头上,四处张望着周围,却依旧不见沙僧踪影,“哼,下回再找你算账!呃,这河边怎只剩你一个,沙师弟呢!”
“呃……沙师弟去河底抓妖怪去了!说章鱼精还有一些妖子妖孙们没铲除。”
说罢,八戒立刻小碎步来到悟空身旁,他举起小拳拳捶打在悟空的肩膀上,似按摩技师一样,奋力讨好。
别说,这呆子颇有手艺,悟空被他按舒服的险些睡着,他闭眼享受道:“那你怎不与他同去!啊?”
“呃,哎呦,猴哥,你也知道我法术自是不如你的,河底你不擅长,我也不行,这还是流沙河,自是交给沙师弟了……哈哈哈哈!”
“呵,你这呆子!”悟空猛然睁眼,吓得他频频后退。
“你倒是图个清闲,还不去河底帮沙师弟,还不快去!”
在坚守正义的小悟空眼里,八戒这个好吃懒惰之人自是不允许!他躲开肩膀,言辞犀利的盯着他入河底。
本愣在原地享福之人只好回头而去,可原来欣喜谄媚的脸上此时骤变如初,似寒冰刺骨般让人心里一凉!
只听河面噗通一声,那人重重坠入水中。
而此时,在石头上盘坐的悟空,立刻起身走到河边望去。
一路上的跋山涉水,他自是知晓八戒慵懒,但论干苦力一事,自是从未少过!
这时,河底突然漩涡不停,一片混浊的黑水冒出。
八戒被这团黑水挡了回来,就连岸边张望的悟空也险些受到冲击。
河岸石头上皆是那熟悉的黑墨汁,悟空立刻焦急道:“呆子,这是怎么回事?啊!沙师弟呢!”
“沙师弟?我没在河底找到他!怕是他……唉!”
“不可能!沙师弟!唉!”
悟空立刻瘫坐在地,右手不停拍打着腿,左手扶在额角处。
无人见,遮掩下,几滴炙热的泪花沿着脸颊滚滚滴下。
他深知此妖精的厉害之处,可本清澈的河水越发黑混起来。
他也去不得!
可如今又该如何呢?
13. 【唐宫】师徒团圆
八戒沙僧二人腾云驾雾直奔宫殿。
许久未见,如今长安城景象繁华,商贸盛通,往来胡商云集,售卖各类奇珍异宝、胡饼饆饠等物,百姓生活富饶。
唐僧自西天取经归来后,先是向唐朝陛下呈献各类真经,与其讲述一路艰辛不易,后得陛下应允,在长安弘扬佛教法典,大兴佛教之风。
师兄二人腾云路过长安街,往来者皆喜乐愉悦,八戒忍不住惊叹道:“沙师弟,你看这长安城真是繁华,待见完师傅,你我二人便到此一逛,也买些称心的玩意。”
沙僧望向底下热闹之景,兴趣更是提到了心头,“哈哈哈哈哈哈,是啊,没想到长安这般有趣,是该好好一逛。”
只是眼下,更重要的是去见师父。
宫殿外守卫颇多,内外多层传话之人,人均配横刀等利刃,好一个进出不易。
八戒特意用丝巾围住满脸,只留的一双眼睛来探路。
“你们是何人?到这儿来有何事?”官兵面若冰霜,双眼似剑般锋利,紧盯着外来之人。
“呃,我们是来找我们师傅的,你快带我们进去。”八戒倒是来自家地方般,丝毫未有惧怕之意,一脸笑意望着面前官兵。
“你师傅?我还说来找我爷爷的呢!去去去!快些离开,否则别怪我刀剑无眼!”
“去你的!”
只见,八戒瞬间满脸涨红,似要喷火般,双眼圆睁的极大,两只猪耳耸立起来,肥大的袖口不停的翻上去,好一副作战的模样。
“二师兄,不可不可啊!”沙僧立刻上前挡在八戒面前,再不阻拦,此举怕是会引来不少官兵,到时候就不可辩说一二了。
他一边紧挡在八戒面前,一边回头向守卫讨人情说好话:“官老爷,我们是唐三藏的徒弟,就请大人派人通报一声,我们是来见师傅的!”
沙僧从未感觉如此之累!
“唐三藏?你可听过此人?”
“从未!怕是这二人意图蒙混进来,实则来行刺陛下!你看那用丝巾围住之人,都不敢见人,定是刺客!”
话落,官兵攥紧手中横刀,二人交叉挡在殿门外。
八戒见状,本躁动的心更加难耐不已,“沙师弟,还跟他们废话什么,看俺老猪不揍他们一顿!”
他解下围脸面巾,先是朝二人龇牙怒吼,后准备拾起钉耙作战一二。
不料,八戒真容显露,本犀利似冰霜般的官兵立刻吓破了胆,惊喊道:“啊!妖怪!妖怪!”
妖怪?你全家才是妖怪!
守卫官兵叫喊声极大,引来宫内之人闻声而来。
此刻,殿外场面极度混乱。
目光回转,这时的唐僧又在作甚?
“御弟,请!”
“陛下,请!”
“御弟,你刚才所说一事,朕深觉尚可,佛教传承一事对我朝有利而无一弊……”
这时,殿外官兵统领急匆匆赶来,先是允了殿前太监的命,一番请君问安后,得以开口。
“启禀陛下,臣有要事相报!”
唐僧见状,立刻行礼准备离去,“陛下,国事要紧,贫僧先行告退!”
谁料,皇帝连忙伸手阻拦,“唉,御弟,你且坐下。你并非外人,有何听不得。”
而后,唐僧只好勉强而坐,皇帝回过头去,本柔和之声瞬间尖锐起来,“你且说吧!”
“回禀陛下,宫外有二人自称唐长老的徒弟,一生得肥头大耳之样貌,一长着粗狂似野人之面容,说来面见唐长老!”
“徒弟?御弟……”皇帝颇为疑惑,正准备瞥眼问去。
谁料唐僧先开了口,“陛下,那二人正是贫僧的徒弟,一名为猪悟能,一名为沙悟净。”
提到徒弟二人,唐僧立刻眼亮如星,嘴角压制已久的笑,终是挡不住了。
皇帝见此,自是不再猜疑,紧忙吩咐首领太监将人带来。
可这时,殿外二人正抄着家伙,准备搏斗一二呢……
“放不放我们进去?”八戒歇斯底里的怒喊道,已争执许久,他终是忍不住了。
殿外官兵自是被吓破了胆儿,引来更多手持利刃之人层层围拦。
“不就是见个师傅吗?何必呢!”直到晚上入眠之时,沙僧依旧不解,为何今日这般做派!
八戒沙僧背靠着背,周围一圈皆是官兵,“啊!沙师弟,这边就交给你了!”
“好!”
众官兵后退一步,留下冲刺距离,随后只待为首之人稍加号令。
“且慢!且慢啊!”
就在箭在弦上之时,徐公公提袍而来,小碎步拾掇贼快,生怕一不小心耽误大事。
眼见众人准备交锋,他拼命招手示意,此刻已无喊叫力气,心跳动极快险些蹦出,整个胸腔如被注满了滚烫热水般,呼吸难耐。
真是要了老命了!
“徐公公,你这是怎么了!”右卫将军林峰立刻上前扶住他,给了一胳膊勉强支撑此人。
“林将军,且慢且慢啊!让我缓缓!”
徐公公未想过,这陛下不派首领前去阻挡,而是派他亲自迎接,这下好了,跟着皇帝身边潇洒享福几年,如今的身子骨早已不适合他如此“千米赛跑”了!
他稍加调呼片刻,恭敬的弯着身子,行礼道:“两位壮士,陛下有请。”
见此,林峰不好再如此无礼,便顺着公公一同作揖。
八戒知晓,定是师傅将他们二人身份告知大唐皇帝,这才引得这些官兵态度急剧转变。
他自是愈发傲气,高仰着头,阔步往前走。
殿前太监在前方引路着,林峰一个拉扯险些将徐怀拽倒,而后贴在耳畔,低声道:“徐公公,这二人究竟是何来历?连你都亲自来此了!”
“林将军,你险些吓死老奴!”论整个京都,除了他林峰,便无旁人如此大胆。
“还不是陛下亲允,要殿前面见二人。”徐怀边碎步走,边抬头回应着,时不时张望周围,后与林峰稍加距离,否则明日京城皆是流言蜚语。
“天啊!这两个妖精果真是那唐僧的徒弟!”林峰似石化了般,耳中再也听不进去周围侍从的行礼话,只是一味的张着口,抬着步。
这下坏了!
八戒一脸傲意的朝前方走着,眼见四周的侍女端着去向各处的衣衫珠宝等物,他的心口不禁一紧,似心中堆积了一处重石,堵塞的他呼吸难耐。
“这是怎么了?”如此宽厚的大孔猪鼻,难道还不如人类般容易呼吸?
八戒轻抚摸着圆滚肚皮,低头喃喃道:“不管了,定是饿了!”
宫外与殿内距离甚远,众人走了半个时辰还未到。
八戒劳累半天,先是费劲口舌,在宫外争执许久,后行走万步,还不见头,终是饥饿难耐无力行走。
只见,他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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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腾云而起,祥云踏在脚下似踩着松软棉花般,轻松省力。
“沙师弟,我先行一步!”
沙僧抬头望去,师兄早已腾空,猛然低头,望着一眼见不到头的宫殿,他擦去额角汗水,稍加起身,身体倾斜似45°,一只胳膊随着前伸,大喊道:“师兄,等等我!”
随后,二人腾云驾雾,消失在底下众人面前。
“壮士!壮士!”徐公公自是追赶不上二人,可不曾想他们这般法力高超,绝非凡人。
眨眼间,二人瞬时来到殿前。
宫外守卫自是知晓二人大名,并未搜身便放他们而去。
殿门敞开,一缕缕阳光映射进来,雍容华贵,满是金光的宫殿瞬间夺目耀眼。
“师傅!”
“师傅!”
八戒沙僧二人,一开门便见到那张熟悉的脸颊,他们自是激动不已,立刻快步而去,丝毫忘了那个高坐殿前的皇帝。
“哎!你们怎么来了!”
见到二人,唐僧终压抑不住平日板脸冷漠之情,骤然眉角舒缓,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弯曲。
他想大家了!
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熬过十余年头,一路上的心酸苦楚,只有他们四人知晓。
“唐长老,这二位便是你所说的法术颇高,骁勇善战的徒儿吧!”见众人寒暄激动,身旁的皇帝不忍张了口。
唐僧恍然大悟,激动的竟当此处是自家,他紧忙拉扯二人来到殿前,恭敬行礼:“请陛下赎罪,贫僧许久未见徒儿,一时竟忘了礼数!悟能,悟净,快来见过大唐陛下!”
“见过陛下!”
“见过陛下!”
“无事,御弟你多心了!自你取经归来时,你们师徒四人便一同来此请安,朕见过众人,感念御弟心诚慈悲之心,又何来赎罪一说!快快起来吧!赐座!”
“多谢陛下!”
唐僧满心欢喜,自上次离别已过许久,他属实想念大家,眼含爱意的望着对坐的二人,而后他四处张望,似在寻找什么。
“徒儿们,怎不见悟空的身影,难道他又变成蚊虫,在为师身边躲藏?悟空,悟空,你快些出来吧!”
八戒、沙僧尴尬的相视一笑,沙僧不忍欺骗,随后道:“师傅,大师兄他没来,不在此处。”
“他怎么没同你们一起来?”本饱含笑意的眼里,瞬间冷淡不少。
八戒争抢插嘴道,满嘴皆是泼辣:“还不是这泼猴,一点也不想师父你,铁了心不去,也不知这花果山有什么好的!我看他自是美猴王当惯了,连师傅都忘了!”
“休得胡言,悟空怎会忘了为师!”多年的护送扶持,唐僧还是知晓那猴子为人,想来定是师兄弟三人出了嫌隙,未曾同来。
众人还在寒暄之时,殿外一身着华丽衣衫女子,头戴清脆步摇,一颦一簇间皆是娇柔。
“荣阳,见过父皇,见过圣僧!”
“来得正好,御弟,朕有一事要同你商量!”皇帝望着殿中女儿娇羞模样,自是知晓她的意思。
“陛下请讲!”
“你看朕的女儿荣阳如何?可否许配给你啊!”
唐僧瞋目结舌,本见到知心徒儿一同团聚片刻,这下好了,还被强行说了亲!
而身旁的八戒沙僧倒是习以为常般,不停的望着公主,与这位......驸马?
果然,人人都想嫁给唐僧!
14. 【唐宫】荣阳公主
什么?成亲?
唐僧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怕一个听错,弄差了陛下的意。
天可怜见!怎么走到哪儿都要被迫成亲。
“呃,成亲?哈哈哈哈哈,沙师弟,老猪我没听差吧!师傅要成亲了,哈哈哈哈...”
八戒立刻望向沙僧,本惊呆大张的嘴巴不禁由圆转弯,似圆月变弦月般骤变。目光由近到远,不知是炎热烦躁的缘故,那双肥厚的大耳朵扇动个不停。
“二师兄!”
这话怎说的了!
吃瓜者不觉此话言重,只求心里一味爽快,往往误伤他人。
沙僧扭头望向同样呆愣在原地的师傅,心头一紧,他快步上前拉扯着还在嗤笑的八戒,怒言道:“别说了,二师兄!”
“怎了?”
见他这番动作,八戒本咧笑的嘴角猛然一紧,肥厚的衣衫皱起似蜿蜒不平的泥路。
笑话闹大了!
他不禁后退两步,那双狡黠似狐狸般的小眼睛不经意的闪躲着,如犯了错的孩童模样,不敢直视前方。
“御弟,你可是不愿?”紧接着,一声试探的话在众人身边响起。
这一幕全被帝王瞧在眼里,本欣喜结亲促成完美姻缘的妙侣,却成了儿郎无情,贵女有意。
真是可惜!
唐僧欲言又止,可终不愿欺瞒。只见他大跨一步,弓腰行礼,那颗高昂的头不悔重重低下。
“请陛下赎罪,贫僧不欲娶妻。公主金尊玉贵,实则匹配王侯尊贵,贫僧乃出家道僧,谨遵佛门戒律,实在难听从圣命。”
“你……唉!”
陛下深知唐僧秉性,更是知晓这一试探定不能应允。
可他不愿尊贵的女儿一片痴心错付,还是卖着面子,张了嘴。
华贵精致的龙袍袖口宽敞,本抬在胸前的胳膊随之重坠在后背。
“唉……”一声声叹气长吁不断,他背过身去不愿再做挣扎。
此时空气凝固似冰点般,仿佛一碰便可破碎。
躲在沙僧背后的“庞然大物”时而探出头,快嘴一番:“师傅,这公主娇颜貌美,我看你还是从了吧……做个驸马这辈子就有倚靠了……”
话落,他紧忙收回头去。
“你,你……”已为难拒绝,唐僧深觉涨红了脸,这下被他戏弄一番,更是无处可躲。
“二师兄!”
唐僧心中的怒火比途经的火焰山更甚,他恨不得举起重拳朝他的脑袋上敲打一二,耐得出家人慈悲为怀,陛下尊贵在身边而站,恐难宣泄。
“呜呜呜……”旁人再三劝解无果,荣阳公主娇嫩粉润的脸终是涨红似蜜桃。
作为皇后最小的女儿,荣阳自是从小受宠娇惯长大的,从未被这般拒绝。
如今就连陛下亲自张口说亲,都被轻易否决,果真是儿女无情之人。
她拂袖遮面,厚重衣衫下早已泪流满面,一道道泪痕在娇嫩的脸上滑落,痕迹难掩。
唐僧满脸为情,躲在徒弟身旁,欲掩盖身影;公主心伤难耐,贴心侍女劝解无果。
望着二人皆是不愿之意,陛下不知如何劝解。
此时局面更加难堪。
“唉,陛下,公主娇滴似水,这落泪模样看的老猪我心碎一地。既然我师傅不愿迎娶,不知你看我如何,啊?”
八戒立刻碎步上前,他微理宽松凌乱衣衫,后将耳畔鬃毛捋到耳后,摆出一副正经模样。
“啊!”
“啊!”
“啊!”
瞬时,殿内同时传出一声声吃惊话。
本擦拭脸颊泪水的荣阳公主立刻回过神来,双眼圆睁似珠子般险些蹦出。
在后方安慰唐僧的沙悟净被师兄这话惊到下巴,快步向后拉扯着:“二师兄!别说胡话了!”
八戒本挂在脸上的欣喜感渐渐淡去,二人相互拌嘴一二。
这些全被僵硬在原地的陛下看在眼中。
这厮真是大胆!好一个“毛遂自荐”啊!
“父皇!女儿不肯!”
还未等主君开口,荣阳率先回绝此事,这厮相貌丑陋实在不与之相配。
可场面尴尬至极,这时,又怎能相拒?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只见本轻掩的殿门瞬间破碎倒地。
众人被这声响吓得不禁后退两步,殿内侍女难忍大叫起来。
缝隙从一丝光亮立刻放大,那孙猴子扛着金箍棒从外闯了进来,身后便是持利刃后退一圈的官兵。
无人敢上前一步……
“好你个呆子!吃俺老孙一棒!”只见这猴子身上衣衫皆是墨汁喷射的印迹。
难道?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只有一人不禁后退两步,欲趁人惊慌之际躲避。
唐僧欣喜若狂,眼里皆是喜悦之意:“悟空,你可算来了!”
“大师兄!”沙僧随着附和一二。
妖精虽可恶,可师傅的话又岂能不理。
“师傅!这呆子乃是妖精所变,待俺老孙将他捉去,且等我一会,啊!”
“妖精?”
“你这猴子,俺老猪不就说了你两句,竟然闹到师傅面前!师傅,俺冤枉!”
见他浑身发红似火,八戒深知他已动怒,立刻扇动长袖,唤出九齿钉耙,准备一战。
八戒躲在唐僧身后,沙僧挡在悟空面前,此时师徒四人竟这般争执!
“沙师弟,你不知,这呆子乃是妖精所变,他骗我你已陷河底,就此引我前去营救,待我入局之时,他使了妖法险些将我埋在河底……你也知俺老孙水下功夫不得,他自是知晓此事,欲害我一番!这妖精定是那墨鱼精所变,河底还有妖精未铲除干净!我这才着了道!啊……”
话越说越起劲,悟空浑身燥热起来,身上的猴毛皆高高竖起,好一副怒气模样。
“你这该死的弼马温,俺老猪岂能害你,怕是你不知从哪儿惹得官司,如今算到我头上了!哼……”
这无妄之灾并非他祸,又岂能承认?
场面实属难堪,眼前孙猴子怒火中烧,似要吃了人般大跳起来,唐僧终是不忍发问道:“八戒,你有还是没有?”
速来遵守佛门戒律,以慈悲心肠为怀之人,经历这一路上的艰辛苦难、无常变幻,心思早非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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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俺一路跟着沙师弟来此,又怎会有时间来陷害他,这泼猴速来顽劣,定是他刻意陷害!”
无害人之意,八戒连说话都有了力气,一双小眼睛瞪的溜圆,不似以前偷奸耍滑般样子。
“是啊,师傅,大师兄,来这唐宫一路,我们二人皆是同行,未离片刻,想来定是妖精化作二师兄模样刻意陷害!”
沙悟净平时不争不抢,好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样,悟空望着他这般坚定之貌,还有那呆子格外“坚定”的眼神,瞬间心里涟漪不停。
“难道……不是那呆子?”
他收回发怒之样,眼神渐渐柔和起来。
那双火眼金睛本睁的极大,在众人迟疑下缓缓收回,忍不住在眼眶里频频转动起来。
只见,那人行动迅速,一个转身欲离开殿内。
这一轻微动静却被那孙猴子看在眼里。
二人眼神交汇,却似因恐惧闪躲一番,本想逃脱之人瞬间跑的飞速,身上的绫罗绸缎,头上的金银珠宝摇晃个不停。
“dai,往哪儿逃!”孙猴子一个跳跃飞奔追去,二人撞破侧窗,一跃而去。
“悟空!”
“荣阳!”
众人诧异,看似毫无相关之人竟相纠缠起来,真是好一番撕扯!
“师傅,这泼猴怕是着了魔,竟追着公主而去,莫不会是也将公主看成妖精了吧!”
八戒闻风而动,小眼睛不停转动着,这番动作皆被看在眼中。
“八戒,休要胡说。”本是迷惑不解之时,听得他妄下定论之言语,唐僧不由得发怒开来。
他知晓这猴子品行。
二人破窗而去,腾云驾雾,相互追赶。
齐天大圣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那章鱼精深熟水性,来到空中自是难以施展开来,搏斗追逐间全然败了下风,重重坠落在地。
本头戴华丽金冠,身披金丝锦缎的“荣阳公主”转头间,撕碎掩物容貌,化作真身模样。
“啊……你这只狡黠章鱼精,俺老孙竟留了你一条性命,如今竟敢打俺师傅的主意,啊啊啊,吃俺老孙一棒……”
没多久,那柔弱小妖败下阵来,二人争斗间,金箍棒全然将它打回原形,只待修炼千年。
悟空深觉异样,那流沙河底所见章鱼精神通广大,墨汁灼烧皮肤,遮蔽双眼,而如今,这妖精看似同类,招数却不同往常。
难道……
“遭了!”手指不经意间挠着后脑勺,悟空自知定是吃了调虎离山之计!
而在此时,宫殿内狼藉一片,地上皆是碎木板与红棕柱子间喷射的黑色印迹。
这是……
待那孙猴子而归,殿外皆是躺在地上打滚挣扎的侍卫,身上灼热似火,蔓延着浑身。
他四处张望,只见一角落里蜷缩着一帽子紧掩,官服全遮满脸的宦官。
“啊……俺师傅到哪儿里去了!快说!”
那奴才全然吓破了胆儿,被这猛然拽了出来,自是慌乱间胡言乱语:“啊……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啊……”
“唉……还是中了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