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我是最强剑神》 第213章 代价 “你还没吃饱吗?” 将军的声音,在死寂的殿堂里,没有激起一丝回响。 它像是被这片虚无吞噬了。 王座没有回答。 或者说,它的回答,不需要声音。 一股意志,从那张由无数尖叫魂体铸成的王座上苏醒。 那不是愤怒,也不是怨毒。 是饥饿。 纯粹的、古老的、仿佛已经饥饿了数个纪元的、要将万物啃食殆尽的饥饿。 这股意志,像无形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平台。 “呃啊……” 一个刚刚挣扎着站起来的堕影卫,身体猛地一弓,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攥住了心脏。 他眼眶中的灰白魂火,被一股力量强行向外拉扯,变成一缕飘摇的细丝,投向王座的方向。 “不……我的魂火……” 他伸出手,想抓回那缕光,却什么也抓不住。 魂火被抽离,他的骨架“哗啦”一声散落在地,变成一堆再也不会动弹的枯骨。 这不是第一个。 也不是最后一个。 幸存的堕一卫们,一个接一个地软倒在地。 他们刚刚穿越魂墙,本就油尽灯枯的魂火,在这股蛮横的吸力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狗日的!” 王二麻子用剑插进地面,半跪着抵抗那股吸力,巨大的骨架咯咯作响。 “老子……老子答应了婆娘……要回去的!” 他魂火中的执念,化作了唯一的锚,死死地钉在原地。 可那执念,也在被饥饿的意志一点点地啃食、消磨。 左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独臂握剑,剑身因为魂力的剧烈波动而嗡嗡作响。 他的忠诚,如同一面盾牌,挡在他的魂火之前。 可那面盾牌,正在出现裂痕。 秦川感觉最清晰。 那股饥饿的意志,一部分在掠夺堕影卫,更大的一部分,却像一头巨兽,死死地盯着将军。 还有一小部分,如同毒蛇,缠绕着他胸口的青铜碎片,不断试探。 将军依旧背对着他们。 他面对着王座,似乎对身后的惨状无动于衷。 那股吞噬一切的吸力,对他仿佛无效。 “还是老样子。” 将军又开口了,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 “只会用这种粗劣的手段,来彰显你的存在吗?” 王座的饥饿意志,因为这句话,陡然一滞。 紧接着,一股更加庞大、更加阴冷的力量,从王座上爆发开来。 它不再是单纯的吸食。 它变成了一幅画卷,一幅由记忆构成的画卷,强行展现在所有还残存着意识的人脑海中。 …… 天空是血红色的。 大地在燃烧。 一支望不到尽头的军队,身披玄甲,手持战戈,他们的魂火,是炽烈的金色,如同太阳。 他们簇拥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同样身披玄甲,手持一柄黑色的巨剑。 是将军。 三千年前的将军。 他的脸上没有疲惫,只有如钢铁般的意志,和焚尽八荒的锐气。 “为了永恒!” 他高举镇渊剑,发出震天的咆哮。 “为了永恒!” 身后的金色魂火大军,随之怒吼。 然后,他带着这支无敌的军队,走向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裂隙。 他带领他们,走进了深渊。 画面一转。 正是他们此刻所处的这片平台。 将军站在王座前,他的身后,是他最忠诚的军团。 他们看着自己的统帅,眼神里是绝对的信任。 可将军,缓缓地转过了身。 他举起了镇渊剑。 剑身上,不是如今这种吞噬光亮的黑暗,而是燃起了毁灭性的黑色火焰。 他将剑,挥向了自己最忠诚的士兵。 “将军……为什么?” 第一个倒下的军团长,眼中金色的魂火,充满了不解与痛苦。 将军没有回答。 他挥动着剑,如同一个冷酷的屠夫。 黑色的火焰,吞噬着金色的魂火。 信任,变成了绝望。 忠诚,变成了诅咒。 惨叫声,哀嚎声,质问声……汇聚在一起,变成了铸就那张王座的砖石。 画面,定格在将军冷漠的脸上。 他的脚下,是无数正在消散的金色魂火,和堆积如山的枯骨。 …… 幻象,破碎了。 平台之上,死一般的寂静。 那股吞噬魂火的吸力,也消失了。 王座,似乎在欣赏着它的杰作。 欣赏着这群幸存者脸上,那无法掩饰的震惊、恐惧,与崩塌。 “他……他杀了他们……” 一个堕影卫失神地喃喃自语,他仅存的魂火,因为信念的崩溃,自己熄灭了。 王二麻子瘫坐在地,巨大的下颚骨不住地开合。 “将军……你……” 他想问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里,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他一直追随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一个……屠杀了自己所有部下的怪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左威。 一直如山般矗立的左威,身体晃了一下。 他握剑的独臂,垂了下去。 那双幽蓝的魂火,剧烈地闪烁着,里面映出的,是迷茫,是动摇。 是支撑他存在的一切,正在崩塌的声音。 秦川也看到了那一切。 可他胸口的青铜碎片,却散发出一股清凉的暖意,让他没有完全沉浸在那股绝望的控诉中。 他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他看到,在将军屠戮自己军团的同时,这片平台的边缘,那道深渊的裂隙之外,一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由无数眼睛和触手组成的“东西”,正在疯狂地向里挤。 将军的每一次挥剑,他麾下军团的每一次魂火熄灭,都会让这张王座变得更凝实一分。 而王座每凝实一分,那只深渊外的“东西”,就会被逼退一分。 那不是屠杀。 那是一场……献祭。 就在这片死寂中,将军冰冷的声音,打破了一切。 “演完了吗?” 他慢慢转过身,三千年的风霜,似乎在这一刻,才真正回到他的身上。 他第一次,正眼看向了幸存的堕影卫们。 看向了王二麻子脸上的呆滞,看向了左威眼中的崩塌。 “这就是它的手段。”将军的声音很平静,“用我的过去,来击垮你们的现在。” “那……那是真的吗?”王二麻子终于挤出了一句话,声音干涩无比。 “是真的。” 将军的回答,像一柄重锤,砸碎了所有人心中最后一点侥幸。 “我亲手,将我的第一军团,三万八千六百二十一名弟兄,全部献祭给了这座深渊。” 左威的身体,又是一震。 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将军,仿佛要从那张看不清面容的脸上,找到一个理由。 “为什么?”他问。 “因为不这么做,我们所在的世界,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经被深渊之外的东西,啃食干净了。” 将军抬起手,指向平台的上方,那片化不开的虚无。 “这座深渊,不是牢笼。” “它是一道门。” “门外,是真正的绝望。我们,是守门人。” “而守门,需要付出代价。” 将军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三千年前,代价,是我的第一军团。他们用自己的魂,铸成了这座王座,堵住了那扇门。”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沉。 “但锁,会生锈。” “墙,会腐朽。” “这座封印,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加固。” 他看向王二麻子,看向左威,看向秦川,看向每一个还活着的堕影卫。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工具,又像是在看一群……即将走上祭台的牺牲品。 一种极致的寒意,从所有人的骨髓深处升起。 比魂墙,比王座的饥饿,都要冰冷。 他们忽然明白了。 明白了堕影卫存在的真正意义。 明白了他们一路走来,穿越深渊的最终目的。 “堕影卫的宿命,不是守卫深渊。” 将军的声音,宣判了他们的结局。 “是成为深渊的一部分。” “去吧。” 他抬起镇渊剑,剑尖,指向了他们来时的路,指向了那堵刚刚才穿越过来的,蠕动的魂墙。 “用你们的魂火,去修补它,加固它。” “这是你们的使命。” “也是你们的……荣耀。” 喜欢修仙:我是最强剑神请大家收藏:()修仙:我是最强剑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4章 荣耀 荣耀。 这两个字,像两根冰冷的铁钉,钉进了每个幸存者的魂火深处。 死寂。 比刚才更彻底的死寂。 将军的话,抽干了这片空间里最后一丝可以称之为“生气”的东西。 去吧。 用你们的魂火,去修补它。 这是你们的使命。 也是你们的……荣耀。 秦川看着将军的背影,那座山,此刻在他眼中,变成了一座墓碑。 一座为他们所有人提前立好的墓碑。 他身后的堕影卫们,没有动。 他们的魂火,像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冻住,连摇曳都停止了。 他们刚刚从那堵墙里爬出来,身上还带着被撕扯的痛楚,骨骼里还残留着那些怨魂的冰冷。 现在,他们的将军,那个带领他们来到这里的男人,让他们回去。 回去,成为那堵墙。 “呵……” 一声干涩的、破裂的笑声,打破了这片凝固的死寂。 是王二麻子。 他瘫坐在地上,巨大的骨架缓缓地、一节一节地撑了起来。 他没有去看将军,而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骨,仿佛那里能开出一朵花来。 “荣耀……”他咀嚼着这个词,声音嘶哑得像砂纸在摩擦生锈的铁。 “狗屁的荣耀。” 他猛地抬起头,眼眶中那簇灰白的魂火,第一次没有了恐惧,没有了疲惫,只剩下一种被逼到绝路的疯狂。 “老子不懂什么狗屁的门,什么狗屁的深渊!” 王二麻子指着将军,巨大的指骨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老子只知道,俺家婆娘还在等俺回去!俺答应过她,要给她买城东那家铺子的桂花糕!” 他的咆哮,在这空旷的殿堂里,显得如此渺小,又如此震耳欲聋。 “俺答应了她!” “这是俺的命!不是他娘的什么狗屁荣耀!” 将军没有动,甚至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王二麻子,像在看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 “你的命,微不足道。”将军的声音,像淬了冰。 “去你娘的微不足道!”王二麻子怒吼,唾沫星子(如果魂体有的话)仿佛都喷了出来,“俺婆娘的命,就不是命了?!” “正是为了守护她那样的‘命’,你们才必须留在这里。”将军的逻辑,冷酷而又无懈可击。 “我守护你老母!” 王二麻子彻底撕碎了所有的敬畏,他提着那把破烂的骨剑,一步步走向将军。 “老子一路跟到这儿,死了多少弟兄?他们是为了守护谁?守护你这个亲手杀了自己三万八千兄弟的怪物吗?!” “现在,你还要我们去死?” “凭什么!”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王二麻子的骨头缝里挤出来的。 “就凭我是将军。” 将军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性。 王二麻子僵住了。 他离将军只有三步之遥,可这三步,他却再也迈不出去。 那是一种源自神魂深处的压制,与力量无关,与阶级有关。 “将军……” 另一个声音响起了。 是左威。 他一直垂着头,此刻,他缓缓抬起了那颗颅骨。 他仅存的独臂,松开了插在地上的剑。 长剑“哐当”一声,倒在光滑的黑石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在这死寂中格外刺耳。 “第一军团的三万八千六百二十一人……”左威的声音很轻,很飘,像一缕即将消散的烟。 “他们被献祭的时候,你是否也告诉他们,这是他们的荣耀?” 这个问题,比王二麻子所有的咆哮,都更加锋利。 它像一根无形的针,刺向了将军那坚不可摧的意志。 将军沉默了。 这是他踏入这片空间以来,第一次沉默。 左威看着他,幽蓝的魂火,此刻已经黯淡到了极致,只剩下两点微弱的星火。 那里面,映不出将军的身影,只映出了一片崩塌后的废墟。 “我曾以为,堕影卫的宿命,是追随您的脚步,战死在深渊的尽头。” “我曾以为,忠诚,是我们的剑,我们的盾,我们存在的唯一意义。” 左威笑了,那是一种比哭更难看的笑。 “现在我明白了。” “忠诚,只是我们走向祭台时,用来捆绑自己的锁链。” “而荣耀……” 他看了一眼身后那堵蠕动的魂墙。 “只是刻在锁链上的花纹。” 说完,他眼中的那两点星火,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熄灭。 他的信念,那个支撑他穿越深渊,穿越魂墙的唯一支柱,被他自己亲手抽走了。 他选择了自我终结。 就在他的魂火即将彻底熄灭的瞬间,一道更深邃的黑暗,从将军的身上涌出,如同触手,强行攥住了左威即将消散的魂火。 “我没有允许你死。” 将军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不耐烦。 他强行维持着左威的存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需要的,不是一具枯骨,而是一个能主动走向魂墙,填补缝隙的祭品。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秦川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连暴怒的王二麻子,和一心求死的左威,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秦川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王二麻子和左威的中间,直面着将军。 “将军,你铸造王座,是为了堵住门。” “你命令我们修补魂墙,是为了加固封印。” 秦川胸口的青铜碎片,散发着微弱的温度,让他的思路,在这样极致的绝望中,依旧保持着清明。 “可封印,终究有被腐蚀的一天。” “杀了一批人,堵住一时。等封印再次松动,你再带另一批人来,继续献祭吗?” 他盯着将军,问出了那个最核心的问题。 “这样的牺牲,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不叫牺牲。”将军纠正道,“这叫维系。” “用人命去维系?”秦川反问。 “用堕影卫的命,去维系整个世界的命。”将军的回答,依旧冰冷。 “那扇门外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秦川追问。 “是你们无法理解,也无需理解的‘存在’。”将军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谈,“你们只需要知道,一旦它进来,所有一切,都将归于虚无。” “既然如此,为何不毁了这扇门?”秦川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或者,找到彻底杀死门外那东西的方法!” “毁掉门?” 将军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抬起手,指向了这片空间的上方,那片无尽的虚无。 “你以为,我们在这里?” 他的手指,又指向了脚下,那光滑如镜的黑色岩石。 “不,我们在这里。” “这座殿堂,这扇门,这个王座,不是建在深渊里的。” “它们,就建在我们的世界之上。或者说,它们就是我们世界这幅‘画卷’的背面。” “毁掉门,就等于撕碎我们自己的世界。” 这个答案,让秦川也陷入了沉默。 “至于杀死它……”将军的声音里,第一次流露出一丝疲惫,“三千年前,我最精锐的军团,用尽了所有方法,也只是勉强将它挡在了外面。” “所以,就只能用这种方法,一代又一代地填进去?”王二麻子嘶吼道。 “这是唯一的方法。”将军的声音,再次恢复了那种不容置喙的坚决。 他举起了镇渊剑。 那把吞噬一切光亮的巨剑,剑身上,开始有黑色的气息在流淌。 “我的耐心有限。” “你们有两个选择。” “自己走进那堵墙,成为荣耀的一部分。” “或者,我亲手送你们进去,成为墙上的一声惨叫。” 恐怖的威压,从将军身上轰然散开。 这一次,不只是精神上的压制。 实质性的力量,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了每一个幸存者的骨架上。 “咯吱……咯吱……” 骨骼不堪重负的声音,此起彼伏。 几个本就濒临崩溃的堕影卫,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直接被这股威压碾成了骨粉,魂火“噗”地一声,被挤压成了最原始的能量,飘向了魂墙。 魂墙上,几张模糊的脸,似乎变得清晰了一些。 “我……不……” 王二麻子双膝跪地,巨大的骨架在威压下寸寸碎裂。 “俺……要……回家……” 他的执念,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将军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落在了秦川身上。 “你,不一样。” “你的魂火,是最好的修补材料。” “过来。” 命令,不容抗拒。 秦川感觉一股力量锁定了自己,要将他凌空抓过去。 可就在这时,他胸口的青铜碎片,猛地爆发出了一阵灼热。 那股热流,瞬间传遍他的神魂。 将军施加在他身上的威压,竟被这股热流冲散了。 将军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那被黑暗笼罩的脸,似乎第一次,真正“看”向了秦川。 “钥匙……” 他喃喃自语。 而秦川的脑海里,却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不是将军的。 是那个古老的、饥饿的意志。 来自王座的声音。 “钥匙……不能用来修墙……” “钥匙,是用来……开门的……” 喜欢修仙:我是最强剑神请大家收藏:()修仙:我是最强剑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5章 钥匙 开门。 这两个字,不像将军的“荣耀”那般冰冷。 它们带着一种原始的、灼热的诱惑,直接在秦川的神魂中炸开。 不是声音。 是一种本能的召唤。 殿堂里,那座压碎了堕影卫骨骼、冻结了他们魂火的威压大山,出现了一丝松动。 将军举着镇渊剑的动作,凝固了。 他那张被黑暗笼罩的脸,第一次,从秦川身上移开,转向了他身后那张由尖叫魂体构成的王座。 一种新的、更古老的对峙,在这片平台上悄然形成。 将军是锁。 王座是饥饿。 而秦川,是那把可以同时开启锁、喂饱饥饿的钥匙。 “别听它的。” 将军的声音响起,不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宣判,而是带上了一种警告,一种急切。 “它诞生的那一刻,就只懂得两件事。” “饥饿,与欺骗。” “它在骗你……”王座那混乱的意志,再一次涌入秦川的脑海。 这次,不再是简单的词语。 是一幅幅画面。 一片无垠的星空,无数世界像沙砾一样漂浮,然后,一只无法形容的巨口,将它们一口口吞下。 那是门外的“东西”。 画面再转。 是将军的第一军团,他们不是被献祭给了王座,而是他们的魂火,被那只门外的巨口,隔着门缝,一点点吸干。 将军铸造王座,是为了堵住那条缝。 “看到了吗……” “他堵不住……” “他只是在拖延……” “开门……吃了它……才能结束……” 王座的意志,像一个天真的孩童,在描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打开门,把外面的怪物吃掉,一切就都解决了。 多么简单。 多么诱人。 “它所谓的‘吃’,是用我们的世界,去和门外的虚无同归于尽!”将军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怒意。 他转向秦川,那股被王座干扰的威压,重新凝聚,变得更加专注。 “它本身,就是深渊意志与三万八千道绝望执念混合的怪物!” “它渴望的不是战胜,而是彻底的释放,是让一切都回归它最喜欢的混乱与虚无!” 将军一步步向秦川走来。 他脚下的黑石地面,随着他的脚步,浮现出细密的裂纹。 “把钥匙给我。” 他伸出了另一只手。 “我来加固封印,这是它唯一的用处。” “钥匙……是我的……”王座的意志,变得尖锐而贪婪。 一股吸力,从王座上传来,不再是针对那些残存的堕影卫,而是全部集中在了秦川胸口的青铜碎片上。 一冷一热,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秦川身上拉扯。 将军的力量,是秩序的、冰冷的、要将他固定成墙的一部分。 王座的力量,是混乱的、饥饿的、要将他当成撬开罐头的工具。 “呃……” 秦川感觉自己的神魂要被撕裂了。 他看到王二麻子趴在地上,巨大的骨架已经碎裂过半,那簇代表着“桂花糕”执念的魂火,在两股力量的夹缝中,随时都会熄灭。 他看到左威,被将军的力量强行维持着存在,那双幽蓝的魂火里,空空荡dàng,只剩下麻木。 他们,还有那些被碾成骨粉的同袍,都只是这场持续了三千年拔河比赛中,被磨断的绳子。 现在,轮到他了。 凭什么? 王二麻子吼出的那三个字,在秦川的脑海里回响。 凭什么! “你们……” 秦川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他的身体,在那两股力量的拉扯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都把我当成工具。” 将军的手,即将触碰到他。 王座的吸力,几乎要将他胸口的碎片扯出身体。 “我不是工具!” 一声怒吼。 不是来自喉咙,而是来自神魂的最深处。 胸口的青铜碎片,没有被任何一方夺走。 它仿佛听到了秦川的怒吼,那股灼热的暖流,猛地爆发开来! 那不是将军那种镇压一切的黑暗。 也不是王座那种吞噬万物的饥饿。 那是一种更古老的、更中正平和的、仿佛天地初开时的第一缕光。 光芒,从秦川的胸口绽放。 嗡——! 一股无形的波纹,以秦川为中心,向整个平台扩散开去。 将军伸出的手,被这股波纹弹开,他庞大的身躯,第一次后退了一步。 王座上那无数尖叫的魂体,在这光芒下,发出了无声的哀嚎,那股贪婪的吸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压在王二麻子身上的威压,散了。 强行禁锢着左威魂火的黑暗,也散了。 整个殿堂,那股令人窒息的、属于将军和王座的意志,被这片突如其来的光芒,荡涤一空。 安静了。 三千年来的第一次,这座殿堂里,没有任何意志在咆哮,没有任何力量在拉扯。 只剩下一种纯粹的、古老的存在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呼……哈……” 王二麻子大口地喘着气,尽管他根本不需要呼吸。 他撑起半边身子,呆呆地看着站在光芒中心的秦川。 左威那即将熄灭的魂火,也因为压力的消失,重新稳定了下来,那两点幽蓝的星火,映出了秦川的身影,充满了无法理解的震撼。 “你……” 将军看着秦川,看着他胸口那片不再是碎片,而是仿佛化作了一轮小小太阳的青铜。 他眼中的黑暗,在光芒的照耀下,第一次显露出了一丝波动。 “你做了什么?” “我只是不想死。”秦川的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一颗砸在黑石地面上的石头。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散发出的光芒。 这股力量,不属于他,但此刻,却愿意听从他的意志。 “我也不想成为墙的一部分。”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将军,看向那张安静下来的王座。 “更不想成为你开门的工具。” 王座没有回应。 它似乎也被这股力量震慑住了。 秦川往前走了一步。 他走到了王二麻子的身边,光芒笼罩了他,他身上那些碎裂的骨骼,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将军,你说这是唯一的办法。” 秦川的目光,重新落回将军身上。 “用人命去填,一代又一代,维系这个摇摇欲坠的封印。” 他又看了一眼王座。 “它说,打开门,吃了外面的东西,才能一了百了。” “你们都说自己是对的。” 秦川环视着这片死寂的平台,环视着那些散落在地的枯骨。 “可你们所谓的‘对’,代价是我们。” 他伸出手,那片青铜的光芒,在他的掌心汇聚。 “现在,我有了第三个选择。” 将军握紧了镇渊剑,剑身上的黑暗,在秦川掌心的光芒下,显得有些躁动不安。 “钥匙,不是这样用的。”将军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那应该怎么用?”秦川反问,“由你决定,还是由它决定?” “你想做什么?” “我想回家。”秦川的回答,简单直接。 他看着王二麻子,“他想回家,去见他婆娘,买桂花糕。” 他又看向左威,“他想找回自己的忠诚,而不是发现那只是一条锁链。” “我们,想活下去。” “不是作为祭品,不是作为工具,而是作为一个人,活下去。” 秦川掌心的光芒,变得更加璀璨。 他感觉自己与这片青铜碎片,建立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联系。 他能感觉到,这把“钥匙”,并非只能用来“修补”或者“开启”。 它本身,就是一种规则。 一种凌驾于将军的“秩序”和王座的“混乱”之上的,第三种规则。 “不可能。”将军缓缓摇头,“门外是绝望,门内是深渊。这里没有‘活路’。” “那我就自己,开一条活路出来。” 秦川说完,不再理会将军。 他转身,走向了那堵蠕动的魂墙。 那堵由无数堕影卫的绝望和痛苦构成的墙壁。 “你要做什么?”将军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充满了警惕。 秦川没有回答。 他伸出那只托着光芒的手,按向了魂墙。 在他手掌接触魂墙的瞬间,整堵墙,那无数张扭曲、哀嚎的脸,忽然静止了。 墙体不再蠕动。 那些撕扯灵魂的怨念,在秦川掌心的光芒下,如同冰雪消融。 一张张痛苦的脸,渐渐变得平和。 一缕缕灰白的魂火,从墙体中分离出来,不再是祭品,而是恢复了它们本来的样子。 它们在秦川的身边盘旋,像是在感谢他的解脱。 魂墙,正在被分解。 喜欢修仙:我是最强剑神请大家收藏:()修仙:我是最强剑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6章 活路 魂墙在融化。 不是崩溃,不是坍塌,是融化。 像春日暖阳下的积雪,安静,平和,没有一丝声响。 那些被禁锢了千年的魂火,一缕缕挣脱出来,像迷途的萤火虫,找到了归宿。 它们没有消散,也没有飞向那扇代表虚无的门。 它们环绕在秦川周围,沐浴在他掌心那轮小小太阳的光辉里。 每一缕魂火,都洗去了曾经的扭曲与痛苦,恢复了堕影卫本该有的、带着铁锈与荣耀的灰白色。 它们不再哀嚎。 它们只是静静地悬浮着,组成了一片小小的、温暖的星云。 “住手。” 将军的声音,像一把冰锥,刺破了这片短暂的祥和。 他没有动,镇渊剑的剑尖依旧指着地面。 可他身上那股代表着绝对秩序的黑暗,开始翻涌,像被激怒的深海。 “你在拆毁堤坝。”将军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陈述事实的冰冷,“你想用一场洪水,来扑灭一场山火。” 秦川没有回头。 他能感觉到将军的目光,像两道实质的冰刺,钉在他的背上。 “他们不是堤坝。”秦川看着眼前这片环绕着他的魂火星云,“他们是人。” “他们曾经是。”将军纠正道,“现在,他们是维系世界存在的基石。你正在抽走基石。” “用绝望和痛苦铸成的基石,迟早会自己烂掉。”秦川的手依旧按在正在消融的墙壁上。 更多的魂火被释放出来,加入到他身边的星云之中。 那片光芒,变得更亮了。 “那就换新的基石。”将军的逻辑,简单,冷酷,且有效。 “没有新的了。”秦川终于转过身,直面那座黑色的山峰,“我们是最后一批。”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趴在地上、骨架正在缓缓愈合的王二麻子,又看了一眼魂火重新稳定的左威。 “或者说,最后一批愿意跟你走到这里的傻子。” 将军沉默了。 秦川的话,揭开了一个他无法反驳的事实。 堕影卫的传承,已经断了。 “所以,你选择毁掉一切?”将军举起了镇渊剑。 黑色的剑身上,那些流淌的黑暗气息,开始凝聚成形,仿佛有无数条毒蛇在剑刃上盘绕。 “我选择开一条活路。” 秦川举起了自己发光的手掌。 “轰!” 将军动了。 他没有冲锋,只是简单地挥下了手中的巨剑。 一道纯粹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与声的黑暗,化作一道横贯殿堂的匹练,斩向秦川。 那不是剑气。 那是规则的具象化。 是“终结”与“镇压”本身。 王二麻子刚刚撑起的上半身,在这道黑暗面前,感觉自己的魂火都要被抽离躯壳。 他眼睁睁看着那道能将一切归于沉寂的黑暗,劈向秦川。 秦川没有躲。 他身前,那片由数千自由魂火组成的星云,动了。 它们仿佛受到了某种本能的召唤,主动汇聚起来,在秦川与那道黑暗之间,形成了一面稀薄却又坚韧的光盾。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黑暗与光芒相互湮灭的、令人牙酸的声音。 黑色的匹练,撞在了光盾上。 光盾剧烈地凹陷下去,最外层的几十道魂火,在接触到黑暗的瞬间,便无声地消融了。 可立刻,又有更多的魂火补充上去。 它们前赴后继,用自己微弱的光,去抵挡那足以镇压深渊的黑暗。 它们在保护秦川。 或者说,在保护那份赐予它们安宁的光。 黑暗的匹练,在消耗了数百道魂火之后,终于力量耗尽,消散在了空中。 秦川站在原地,一步未退。 将军那被黑暗笼罩的脸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乌合之众。” 他吐出四个字,像是在评价,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他们的力量,源于绝望的执念。你给了他们安宁,就等于抽走了他们的力量。” “你错了。”秦川看着身前那片光芒黯淡了少许的魂火星云,“他们的力量,不来自绝望。” “来自守护。” “守护?”将军仿佛听到了一个比“毁掉门”更好笑的笑话。 “他们连自己都守护不了。” “现在,他们能了。” 秦川话音刚落,他掌心的青铜之光再度炽盛。 光芒流淌而出,注入到那片魂火星云之中。 那些刚刚因为抵挡黑暗而变得黯淡的魂火,重新明亮起来,甚至比之前更加凝实。 “你……”将军握着剑的手,收紧了。 他发现,自己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 这把钥匙,本该是最高效的粘合剂,将这些破碎的魂火强行黏在墙上。 可现在,它却成了这些魂火的源泉,一个独立的、自洽的、甚至能对抗他的体系。 “怪物!” 王二麻子一声怒吼,打断了将军的思绪。 他那巨大的骨架已经基本愈合,此刻提着破烂的骨剑,像一头蛮牛,冲向了将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他娘的才是怪物!俺们兄弟死了,你还要踩着俺们的骨头当你的破墙!” “俺今天,就要给他们讨个公道!” 他的冲锋,在将军那如山岳般的身影面前,显得无比可笑。 将军甚至没有看他。 只是随意地抬起左手,一股无形的黑暗力量,像鞭子一样抽了过去。 王二麻子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这股力量抽中,巨大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 可这一次,他没有撞在冰冷的石壁上。 一团柔和的光,在他身后出现,稳稳地托住了他。 是秦川分出的一缕力量。 “他的对手是我。”秦川的声音传来。 王二麻子落在地上,看着秦川的背影,又看了看毫发无伤的自己,眼眶中的魂火一阵狂跳。 他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另一边,一直沉默的左威,缓缓站了起来。 他看着那些环绕、守护着秦川的魂火,看着它们组成光盾,对抗将军。 他那双幽蓝的魂火里,映出了一幕幕画面。 第一军团的兄弟们,在将军的命令下,义无反顾地冲向门缝,被门外的虚无吸干。 他们脸上,带着忠诚,带着荣耀,也带着一丝不解和恐惧。 现在,另一批“兄弟”,在另一个人的带领下,组成了另一座“军阵”。 这座军阵,不是为了走向死亡。 是为了守护生命。 “将军……”左威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或许,这才是军团本来的样子。” 他的信念,在崩塌的废墟之上,长出了一株新的、脆弱的幼苗。 就在这时。 一阵低沉的、令人心悸的呻吟声,从所有人的身后传来。 不是来自将军。 也不是来自魂墙。 是来自那张由无数尖叫魂体构成的王座。 它安静了太久。 久到几乎让人忘记了它的存在。 此刻,它醒了。 唤醒它的,不是将军与秦川的战斗。 是那数千道被解放出来的、纯净的、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魂火。 对一个饥饿了三千年的怪物来说,这是一场无法抗拒的盛宴。 “食物……” “好……多……” “吃……掉……” 混乱的、贪婪的意志,不再涌向秦川,而是化作了实质的渴望,扫向那片魂火星云。 王座之上,那些扭曲的脸,齐齐张开了嘴。 一股庞大的、无可抗拒的吸力,从王座上传来。 那片刚刚抵挡住将军黑暗匹练的魂火星云,瞬间变得混乱起来。 无数魂火被这股吸力拉扯着,脱离了星云,身不由己地飘向王座。 “不!” 秦川脸色一变,掌心的光芒全力催动,试图稳住那片星云。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和一片无形的沼泽角力。 将军停下了攻击。 他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你解开了他们的锁链,却把他们扔进了狼群。” “这就是你的‘活路’?” 秦川没有理会他,他所有的心神,都用来和王座的吸力对抗。 可王座的饥饿,是纯粹的、不讲道理的。 它不像将军的力量那样可以被抵消。 它只是饿。 它要吃。 就在这时,一个更深沉、更古老的震动,从脚下传来。 嗡——隆—— 整个殿堂,都开始剧烈地摇晃。 光滑的黑石地面上,一道道裂缝,从那扇看不见的“门”的位置,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 一股难以形容的、来自世界之外的恐怖威压,透过那些裂缝,渗透了进来。 那是一种纯粹的、想要将一切存在都抹去的“虚无”感。 魂墙,被秦川拆解了大半。 封印,出现了最致命的缺口。 门,要开了。 将军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那片无尽的虚无上方,仿佛能看到那扇正在崩溃的门。 “蠢货!” 他的怒吼,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情绪,那是恐惧。 “你亲手毁了我们最后的屏障!” 王座的吸力在增强。 门外的压力在变大。 将军的杀意在沸腾。 三股致命的力量,从三个方向,同时压向了平台中央的秦川。 他掌心的光芒,在这三股力量的挤压下,开始剧烈地闪烁,明灭不定。 他像一个站在风暴眼里的凡人,一手托着即将被吹散的烛火,一手要抵挡住坍塌下来的天空。 那条他选择的“活路”,在这一刻,变成了一条通往三重地狱的绝路。 喜欢修仙:我是最强剑神请大家收藏:()修仙:我是最强剑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7章 筑巢 绝路。 这个词,像一块冰,在秦川的神魂里凝结。 头顶,是将军那混合着恐惧与杀意的怒吼。 身后,是王座那足以吞噬星辰的贪婪吸力。 脚下,是大地开裂,门外那片纯粹的虚无,正透过裂缝,向上渗透,要将一切存在都抹去。 三股力量,像三面正在合拢的墙壁,要把他和他选择的这条“活路”,连同那些刚刚得到安宁的魂火,一起碾成粉末。 那片环绕着他的魂火星云,正在被撕扯。 一部分被王座的吸力拉走,一部分在门外虚无的侵蚀下闪烁不定,剩下的,则在将军那即将到来的雷霆一击前,瑟瑟发抖。 “这就是你的‘活路’?” 将军的声音,在剧烈的震动中,依旧清晰地传来。 “一条通向更快毁灭的路!” 秦川没有回答。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神魂,都在被拉伸,即将到达极限。 那片青铜碎片,他胸口的“钥匙”,散发出的光芒在他的掌控下,也开始明灭不定。 修补? 开启? 将军要用它来修补封印。 王座要用它来开启盛宴。 它们都把这片青铜,当成了一种工具。 秦川自己,刚才也是这么想的。 用这工具,来对抗将军,来安抚魂火,来开辟道路。 可现在,路要断了。 凭什么? 又是这两个字。 凭什么你们来定义它的用法? 秦川的目光,穿过那片混乱的魂火星云,越过将军愤怒的身影,看向那扇看不见的、正在崩溃的门。 又看向那张饥饿的、尖叫的王座。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被撕扯的神魂中,破土而出。 你们一个是锁。 一个是门。 那我这把钥匙,为什么一定要去开锁,或者关门? “回来。” 秦川的神魂,发出一声低吼。 不是对将军,也不是对王座。 是对那些正被吸向王座的魂火。 被拉扯的魂火,微微一滞。 它们听到了召唤,却无法抵抗王座那原始的饥饿。 “不够……” 秦川闭上了眼睛。 他放弃了对抗。 他不再试图用手中的光去推开任何一方。 他松开了那股与三方角力的意志。 瞬间,所有的压力,全部涌到了他的身上。 将军的杀意。 王座的吸力。 虚无的侵蚀。 “呃啊——!” 秦川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剧烈地颤抖。 他胸口的那片青铜,那轮小小的太阳,在这极致的压力下,非但没有熄灭,反而被压迫到了极点,猛地向内一缩! 然后,轰然爆发! 嗡——! 光芒不再是向外扩散的波纹。 它变得粘稠,变得厚重,像初生的、温热的琥珀。 “我不是墙,也不是门。” 秦川的声音,在光芒中响起,平静得可怕。 “我只是想……有个地方待着。” 他张开双臂。 那片爆发的、粘稠的光,没有去攻击任何敌人。 它只是以秦川为中心,向外扩张,将王二麻子,将左威,将那片被撕扯的魂火星云,全部包裹了进来。 光芒的边缘,触碰到了将军的黑暗,触碰到了王座的吸力,触碰到了从地面裂缝中渗出的虚无。 没有湮灭,没有对抗。 光芒只是在那里。 像海岸边的礁石,任由海浪拍打。 它划出了一道界线。 界线之内,是一个绝对安静的球形空间。 界线之外,是地动山摇,是鬼哭神嚎。 王座的吸力,还在。可那些被包裹在光芒里的魂火,却不再移动分毫。它们仿佛被固定在了这片新的空间里,成了这空间的一部分。 地面依旧在开裂,可裂缝蔓延到光球的边缘,就停住了。那股侵蚀万物的虚无,无法渗透进这片光芒笼罩的领域。 将军那足以劈开山脉的镇渊剑,停在了半空中。 他那双被黑暗笼罩的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散发着温和光芒的球体。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自己的“秩序”,被隔绝在外。 不是被挡住。 是被无视了。 仿佛他和秦川,已经不在同一个世界。 “你……做了什么?” 将军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无法掩饰的茫然。 殿堂的震动,还在继续。 王座的尖啸,越发刺耳。 可这一切,都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世界的背景音。 在光芒构成的球形空间里,一切都静止了。 王二麻子趴在地上,他伸出骨爪,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一下身边那道光芒的“墙壁”。 是温热的。 很结实。 他扭头,看向秦川。 秦川站在光球的中央,双臂张开,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脚下,那些被解放出来的、数千道堕影卫的魂火,不再是混乱的星云。 它们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它们在这片球形空间里,均匀地散布开来,像一座神殿里的长明灯,散发着柔和、稳定的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它们,成了这个新空间的支柱。 “这是……”左威站在这片绝对的安宁之中,看着那些魂火同袍,看着秦川,他幽蓝的魂火,剧烈地跳动着。 这不是堤坝。 也不是军阵。 这是一个……巢。 一个在风暴中,用光和灵魂,强行筑起的巢穴。 “食物……我的食物……” 王座的意志,变得暴躁而困惑。 它能看到那些美味的魂火,就在眼前,可无论它如何加大吸力,那些魂火都纹丝不动。 它们被一层看不见的规则保护着。 “他没有开门……也没有修墙……” “他……自己盖了座房子……” 王座那混乱的意志里,第一次出现了类似“理解”的情绪。 它想吃的,被关在了房子里。 将军缓缓放下了镇渊剑。 他看着那个光球,看着里面那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 他终于明白,秦川做了什么。 他没有选择“修补封印”,也没有选择“同归于尽”。 他用那把钥匙,那片青铜,定义了一个新的规则。 一个独立于“秩序”与“混乱”之外的,第三种规则。 “存在”。 在这片光球里,他定义了“存在”的方式。 魂火的存在,不再需要依靠绝望的执念,而是依靠这片光。 空间的存在,不再需要依靠将军的封印,而是依靠这个巢本身。 “你以为,你能撑多久?” 将军开口了,声音恢复了冰冷。 “门正在崩溃,它的力量只会越来越强。” “王座的饥饿,永远不会停止。” “你筑起的这个壳,又能保护他们多久?一天?一个时辰?” 秦川没有睁眼,他的声音有些虚弱。 “总比立刻死掉要好。”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而且,你搞错了一件事。” “我不是在保护他们。” 秦川的声音,透过光壁,清晰地传到将军的耳中。 “我们,是在互相保护。” 话音落下。 光球之内,那数千道魂火,光芒同时亮了一分。 一股纯净的、温暖的力量,从每一道魂火中流淌出来,汇入到这个空间,再流向中央的秦川。 秦川苍白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了一丝。 他消耗的力量,正在被补充。 将军瞳孔猛地一缩。 他看懂了。 这是一个循环。 秦川用钥匙的力量,为这些魂火提供了一个安宁的庇护所。 而这些被庇护的魂火,在安宁的状态下,它们自身存在所散发出的纯粹魂能,又反过来,为秦川,为这把钥匙,提供能量。 一个自给自足的……生态。 “活路……”王二麻子喃喃自语,他终于明白了这两个字的含义。 不是逃出去的路。 是在这片绝望的死亡之地,活下去的方式。 “将军。”秦川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平静而清澈,穿透了光壁。 “你说这里没有活路。” “现在,有了。” 将军沉默地看着他,看着他和他身后的那些魂火,看着那个在毁灭中诞生的、不可理喻的“家”。 他握着镇渊剑的手,第一次,感到了动摇。 三千年的坚持。 三千年的牺牲。 三千年的秩序。 在眼前这个年轻人用一个时辰创造出的“奇迹”面前,像一个冰冷的笑话。 就在这时,整个殿堂的震动,达到了顶峰。 轰隆——! 一声巨响,不是来自脚下,而是来自所有人的头顶。 那扇看不见的“门”,那道隔绝了世界与虚无的最终封印,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 一道巨大的、肉眼可见的黑色裂痕,出现在殿堂的穹顶之上。 门,破了。 喜欢修仙:我是最强剑神请大家收藏:()修仙:我是最强剑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8章 裂痕 那道黑色的裂痕,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声音,是被它吞进去的。 殿堂的震动,王座的尖啸,魂火燃烧的微光,甚至是空间本身的存在感,都在向那道横贯穹顶的裂痕塌陷。 它像一道绝对的伤口,出现在世界的画布上。 伤口里没有血肉,没有骨骼,只有纯粹的、不讲道理的“无”。 一股冰冷的、非物质的浪潮,从裂痕中冲刷下来。 将军站在原地。 他感觉自己身上那代表着“秩序”的黑暗,正在被稀释,被抹除。 他握着镇渊剑,这把镇压了深渊三千年的巨剑,第一次感觉到了轻。 它的重量,它的意义,它的规则,都在被那道裂痕否定。 将军抬起头,看向那片正在扩张的虚无。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了不远处那个安静发光的球体。 一边,是吞噬一切的终结。 另一边,是固执燃烧的存在。 他三千年的坚守,在此刻,成了一个被撕裂在中间的、无力的旁观者。 光球之内。 王二麻子张开大嘴,似乎在咆哮,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那股来自世界之外的恐怖,穿透了光壁,像无数根无形的针,刺入每一个魂火的核心。 这不是攻击。 这是一种宣告。 宣告一切都没有意义。 左威幽蓝的魂火剧烈收缩,几乎要熄灭。 他见过虚无,在门缝之外。 可那只是管中窥豹。 现在,天塌了。 他眼睁睁看着那道黑色的裂痕,像一道永不愈合的疤,刻在视野的尽头。 秦川的身体,在光球的中央剧烈地颤抖。 他像一个潜入深海的人,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足以压碎钢铁的恐怖压力。 光球的表面,在他与那片虚无的对峙下,泛起阵阵涟漪,光芒忽明忽暗。 “撑住……” 一个微弱的念头,不是来自秦川,而是来自他身边的一道堕影卫魂火。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数千个念头,汇聚成一股洪流。 “撑住!” 这些刚刚得到安宁的魂火,在面对那终极的恐惧时,没有崩溃,没有逃离。 它们本能地、主动地,将自己从这片安宁中所获得的力量,毫无保留地输送出去。 它们将自己,变成了这个“巢穴”的砖石。 嗡—— 光球猛地一亮,那明灭不定的光芒,瞬间稳定下来,甚至比之前更加厚重,更加温暖。 秦川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 他感觉一股暖流,从身边的每一寸空间涌来,支撑着他即将被压垮的神魂。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一直都不是。 殿堂的另一端。 那张由无数尖叫魂体构成的王座,安静了。 它那万千张扭曲的面孔,第一次,露出了整齐划一的表情。 恐惧。 那股吞噬一切的贪婪,在绝对的“无”面前,像初雪遇到了烈日,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 王座在发抖。 它那庞大的形体,甚至向内收缩了几分,仿佛一只受惊的刺猬,想要远离那道天空中的裂痕。 它不是虚无的盟友。 它只是一个诞生于此地的、更强大的囚徒。 “结束了。” 将军的声音响起,空洞,沙哑,像被风干的朽木。 三千年的秩序,在他眼前,被一道裂痕,轻易地撕碎了。 “旧的结束了。” 秦川的声音,穿透光壁,清晰地传来。 “新的,才刚开始。” “开始?”将军发出一声干涩的笑,“用你这个灯笼,去照亮一片正在坍缩的宇宙吗?” “那也比你这块跟着宇宙一起坍缩的石头要强。”秦川的声音很平淡,“至少,我亮过。” 将军沉默了。 他看着秦川。 看着那个光球。 看着球体里,那些魂火同袍,像星辰一样,围绕着一个中心,构成一个稳定的、自给自足的世界。 一个家。 一个他从未想过,也从未敢想过的东西。 “将军!” 左威的声音,从光球里传来,带着颤抖,却无比清晰。 “军团……在此!” 他没有指向那些逝去的荣耀,也没有看向将军。 他的手,环绕着自己,环绕着身边的同袍,环绕着这片由秦川创造出来的光芒。 将军的身体,微微一震。 他看向左威,看向那些散发着柔和光芒的魂火。 他看见的,不再是绝望的囚徒,不再是构成墙壁的材料。 他看见了一支军阵。 一支守护着什么的军阵。 “墙已经塌了。” 秦川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疲惫,却无比沉稳。 “门也破了。” “你是想死在废墟里,证明你守了三千年?” “还是想走进这间屋子,看看能不能活到天亮?” 他没有劝说,也没有邀请。 他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给出一个选择。 “这里,有你的位置。”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将军握着镇渊剑的手,青筋暴起。 他那被黑暗笼罩的面孔,剧烈地扭曲着。 是愤怒?是不甘?还是……动摇? 就在这时。 穹顶那道巨大的裂痕,再次扩张。 一道细长的、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纯黑,从裂痕中垂落下来。 它不是一道闪电,也不是一道能量。 它是一道“擦除”的痕迹。 这道纯黑的“丝线”,悠悠荡荡地飘落,触碰到了殿堂的地面。 没有声音。 没有撞击。 那片被触碰到的黑石地面,连同它所承载的空间,就那样……消失了。 留下一个通往绝对虚无的孔洞。 黑色的丝线,像一条有了自己意志的毒蛇,在空中游弋片断,似乎在寻找什么。 它掠过瑟瑟发抖的王座。 王座发出了不成声的哀鸣,拼命向后蜷缩。 然后,那条丝线,仿佛找到了一个更有趣的目标。 它调转方向,缓缓地,飘向了平台边缘的将军。 将军站在那里。 一边,是身后那座温暖的、不可理喻的光之巢穴。 一边,是身前那条代表着终极毁灭的虚无之线。 他被夹在了存在与虚无的边界上。 他高高举起了镇渊剑。 剑刃上,那股代表“秩序”的黑暗,在虚无的侵蚀下,黯淡无光。 他知道,用这把剑去对抗那条线,就像用一把沙子,去填满整个海洋。 毫无意义。 那条黑色的丝线,离他越来越近。 十丈。 五丈。 一丈。 将军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黑暗面罩下的表情。 那是一种混杂着疲惫、解脱,与自嘲的复杂神情。 他缓缓地,转过身。 面对着秦川,面对着那个光球。 他没有说话。 他只是做了一个动作。 他松开了手。 那把陪伴了他三千年,镇压了深渊三千年,代表着堕影卫最高秩序与荣耀的镇渊剑,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然后,他朝着光球,迈出了一步。 喜欢修仙:我是最强剑神请大家收藏:()修仙:我是最强剑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9章 房客 那一步,很慢。 慢得像一个轮回的终结。 将军的脚,踏离了属于他三千年秩序的地面,悬向那片光芒的领域。 在他身后,那条纯黑的虚无丝线,如影随形,带着抹除一切的优雅,向他的后心点来。 光球的表面,没有打开一扇门。 它只是在那位将军踏入的瞬间,变得柔软,像一层温热的水膜。 将军的身体,毫无阻碍地融入了进去。 没有排斥,没有审判。 像一个晚归的家人,推开了虚掩的门。 就在他整个人没入光球的刹那。 嗤—— 那条黑色的丝线,精准地落在了他刚才站立的位置。 没有巨响,没有能量爆发。 那块承载了镇渊剑三千年重量的黑石地面,连同掉落在上面的镇渊剑,一起消失了。 不是碎裂,不是气化。 就是凭空、彻底地,被“擦掉”了。 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 那条黑色的丝线,在空中微微一顿,似乎因失去了目标而感到困惑。 随即,它将“目光”,锁定在了这个拒绝被擦除的光球上。 它猛地抽下! 光球之内。 将军落地的瞬间,身体一个趔趄。 他感觉到的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一种奇异的、充满韧性的共鸣。 脚下的光,是活的。 他抬起头,看到了此生未见之景。 数千道魂火,不再是绝望的囚徒,不再是冰冷的砖石。 它们像一片温顺的星河,围绕着中央那个年轻人,缓缓流淌。 每一道魂火,都与这片空间相连,与彼此相连。 它们在呼吸。 一种他从未在这些同袍身上感受过的,安宁的呼吸。 “将军……” 左威的声音传来。 将军转头看去,左威就站在不远处,他幽蓝的魂火旁,是那个叫王二麻子的骷髅。 他们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了畏惧,没有了等级森严的戒备。 只有一种……复杂的平静。 “这里没有将军。” 一个沙哑的声音打断了这份平静。 王二麻子挠了挠自己光溜溜的头盖骨,咧开大嘴。 “只有一个刚进屋,差点被门夹到的新房客。” 轰——! 一声无法用耳朵听见的巨响,在每个人的神魂深处炸开。 整个光球,剧烈地一颤! 那条黑色的丝线,抽打在了光球的表面。 光芒瞬间黯淡下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 所有魂火,包括左威和王二麻子在内,都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光芒急剧闪烁。 “噗——” 光球中央,秦川猛地弓下身子,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那血不是红色,而是带着淡淡金芒,一离开他的身体,就化作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小子!”王二麻子惊叫一声。 “撑住!”左威的魂火凝聚成一只手,似乎想去扶他,却又穿了过去。 “咳……咳……” 秦川撑着膝盖,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拉动一个破旧的风箱。 他抬起头,看向刚刚进来的将军。 “欢迎光临。” 他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风景不错吧?” 将军沉默地看着他,看着他嘴角的血迹,看着他因极致痛苦而颤抖的身体。 他再看向周围那些明灭不定的魂火。 他明白了。 秦川不是这片光芒的主宰。 他是承载所有攻击的那个中心点。 这个巢穴,在保护魂火。 而秦川,在保护这个巢穴。 “你……”将军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发出了进入这里后的第一句话,“……一个人,在扛着那片虚无?” “谁说我是一个人?” 秦川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血染红的牙。 他眼神扫过左威,扫过王二麻子,扫过那数千道正在努力稳住自身光芒的魂火。 “我只是……最抗揍的那个罢了。” 话音未落。 嗡! 光球再次剧震。 外面的虚无丝线,开始了第二次抽打。 光芒又黯淡了一分,球体的边缘甚至开始出现不稳定的塌陷。 秦川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跪倒在地。 “妈的!”王二麻子骂了一声,他那身骨头架子猛地一震,一道微弱却坚决的魂能从他体内涌出,汇入了脚下的光芒。 “军团!” 左威发出一声低吼。 他没有再看将军,而是将自己全部的意志,全部的存在,都融入了身处的这片空间。 一道道魂火响应了他的呼唤。 它们不再被动地接受庇护。 它们主动地,将自己燃烧得更加明亮,将那份从安宁中诞生的力量,毫无保留地反哺给这个家。 摇摇欲坠的光球,堪堪稳住了形态。 可秦川的脸色,已经白得近乎透明。 他胸口的那片青铜碎片,光芒也开始变得散乱。 钥匙,快要握不住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看到了吗?” 秦川喘息着,对将军说。 “这就是我的‘活路’。” “不是一个人的路。” 将军看着这一幕,他那被黑暗笼罩了三千年的神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他看到了牺牲,看到了守护。 但这与他所理解的秩序,截然不同。 他的秩序,是牺牲一部分,保全另一部分。 这里的守护,是每一个人,都成为整体的一部分,共同存在,或者共同毁灭。 没有高下之分,没有材料与成品之别。 “你……”将军看着秦川,声音艰涩,“……要我做什么?” 他问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问题。 三千年来,他一直在下令。 这是他第一次,询问别人,他该做什么。 “做什么?” 秦川笑了,笑得有些畅快。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 “我是房东。” 他伸手指了指将军,又指了指自己,和周围所有的魂火。 “你们,是房客。” “现在,房顶要塌了。” 秦川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像一把刀,剖开了将军最后的伪装。 “你说,房客该做什么?” 将军的身体,剧烈地一震。 房客…… 他不再是镇压深渊的将军。 不再是秩序的化身。 他只是一个住在这间屋子里,不想被砸死的……房客。 一个多么简单,又多么沉重的身份。 穹顶之上,那道黑色的裂痕里,似乎有更多的虚无丝线正在孕育。 下一次攻击,随时会来。 也将比前两次,更加致命。 将军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到了自己神魂深处,那股与生俱来的、属于“秩序”的黑暗力量。 那是他的根基,也是他的枷锁。 用它去对抗虚无? 就像用墨汁去对抗黑夜。 毫无意义。 那……还能用什么? 他想起了秦川的话。 “我们,是在互相保护。” 他想起了那些魂火同袍,将自身光芒汇入这个空间时,那种纯粹的、不求回报的决然。 他缓缓地,张开了自己的手。 那是一只由黑暗能量构成的手。 他看着自己的手心,仿佛在看自己三千年的过往。 然后,他做了一个选择。 他没有去调动那股“秩序”之力。 他放弃了它。 他只是将自己最本源的意志,那股在成为将军之前,作为一个独立的灵魂,“想要存在下去”的意志,集中了起来。 那是一种比秩序更古老,比混乱更坚韧的东西。 是每一个生命,最底层的渴望。 “活下去……” 他喃喃自语。 一抹微光,不是黑暗,也不是纯白,而是一种深沉的、仿佛历经了万古岁月洗礼的暗金色光芒,从他的掌心,亮了起来。 那光芒不霸道,不冰冷。 它很安静。 却无比的……顽固。 将军抬起手,将这捧代表着他全新选择的光,轻轻按在了脚下的地面上。 “房租。” 他轻声说道。 嗡——! 当那捧暗金色的光芒融入光球的瞬间,整个空间,仿佛被注入了一根真正的脊梁。 原本只是由数千星火勉力支撑的光膜,瞬间变得厚重、坚实。 那流淌的光,仿佛从液体,凝固成了水晶。 一种古老而强大的“存在”法则,以将军为节点,迅速蔓延,将整个光球的结构,重新加固了一遍。 秦川只觉得身上一轻,那股足以压垮神魂的重负,被分担了大半。 他惊讶地看向将军。 他看到,将军那被黑暗笼罩的身形,正在发生变化。 那身代表着秩序的黑暗铠甲,正在缓缓褪去,露出的,是一个由纯粹魂体构成的、带着沧桑与疲惫,却无比凝实的身影。 他不再是堕影卫的将军。 他只是一个……古老的灵魂。 穹顶之上,第三道,也是最粗的一道虚无丝线,终于凝聚成形,带着终结一切的意志,轰然落下! 它重重地,抽打在焕然一新的光球之上。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第一次,没能撼动这个巢穴分毫。 光球表面,只是泛起一阵涟漪,那暗金色的光辉,与纯黑的虚无,在边界处,形成了一道泾渭分明,却又彼此僵持的稳定战线。 屋子,扛住了。 光球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着那个站在那里,身影不再伟岸,却让人感觉前所未有可靠的……房客。 将军缓缓睁开眼,他的目光扫过秦川,扫过左威,扫过每一道魂火。 最后,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光壁,看向外面那片正在分崩离析的殿堂。 “天,还没亮。” 他的声音,平静而清晰。 “我们得撑下去。” 喜欢修仙:我是最强剑神请大家收藏:()修仙:我是最强剑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0章 房租 寂静。 那足以撼动神魂的撞击之后,是深沉的寂静。 光球之内,那流淌的光芒彻底凝固了。 它不再仅仅是温暖,更像一块包裹着数千星辰的巨大琥珀,坚韧,厚重。 一道道暗金色的纹路从将军的脚下蔓延开来,像活物的筋络,以一种缓慢而强大的节律,在这座新生的巢穴中搏动。 “呵……” 王二麻子上下颌骨轻轻一碰,发出干涩的声响。 “这房租,交得够劲。” 他那空洞的眼眶转向将军,往日的轻浮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复杂的东西。 像是敬畏。 将军没有回应。 他的目光,牢牢锁在秦川身上。 秦川的身体,像风中残烛般摇晃。 那股支撑着他站立的意志,在危机解除的瞬间,便如潮水般退去。 他想挺直腰杆,想再说句俏皮话。 出口的,却是一声压抑不住的湿咳。 他身体一软,单膝跪倒。金色的血珠从下巴滴落,在光芒构成的地面上发出“滋”的轻响,随即被同化吸收。 “小子!”王二麻子一个箭步冲过去,骨爪在秦川肩上悬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的魂体……在变薄。”左威的声音绷得很紧,他能清晰地看到,构成秦川形体的光,正在变得稀疏、透明。 “房东……透支了点而已。”秦川喘着粗气,硬是挤出一个笑容。 他抬头,对上将军的视线,眼神在剧痛中依旧锐利。 “你刚才那一下……是什么?” 将军的形体,褪去了那身黑暗的秩序铠甲,显露出更古老,更纯粹的本质。 “那不是一下。” 他的声音变了,不再有岩石摩擦的沙哑,而是一种深邃的、如同大地深处的共鸣。 “是一个选择。” “选择?”左威追问。 “三千年,我是一个功能,一座堤坝。”将军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由纯粹凝实的魂能构成,“堤坝的存在,是为了阻挡洪水。它的意义,由它的对立面来定义。” “当洪水退去,或者,当洪水变成了吞噬一切的汪洋……堤坝是什么?”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的数千道魂火。 “只是一堆挡在虚无面前的、无用的石头。” “所以你不再当堤坝了。”秦川嘶哑地说,他听懂了。 “我选择,做一块石头。”将军轻声纠正,“一块……仅仅是‘存在’于此的石头。它不反抗,它只存在。” “我交的房租,不是力量。” “是我的旧身份。” “我放弃了‘镇守深渊’这个身份,来换取‘在此处存在’这个事实。” 王二麻子琢磨了片刻。 “辞了旧差事来付房租?听起来可真够亏的。” 一声低沉的嗡鸣,从光球之外传来。 并非来自穹顶的裂痕。 而是来自大殿的另一头,那座尖啸王座。 那由无数魂体构成的庞大聚合体,正瑟缩着,将自己的形体向内收敛,仿佛要将自己缩成一个点。 那根没能击破光球的虚无丝线,此刻正慢悠悠地,飘向了王座。 “看来,小鬼怕大鬼。”王二mazi的语气里,没有半分轻松。 丝线,触碰到了王座。 没有声音。 王座的一角,那上百张扭曲尖叫的面孔,就那样凭空消失了。 被擦掉了。 王座爆发出无声的、纯粹精神层面的哀嚎,那股恐怖的波动,穿透了破碎的空间。 “它在进食。”左威的魂火因厌恶而收缩,“或者说,在打扫。” “它在建立新的规则。”将军说,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那恐怖的一幕,“旧的规则,是我的秩序。新的规则,是它的‘无’。” “任何存在得太过喧嚣,太过顽固的东西,都会被抹平。” 王座,那混乱与贪婪的化身,在纯粹的“无”面前,是一种杂质。 而他们这座光芒之巢,则是更大的杂质。 “我们是这片废墟里,最吵闹的东西。”秦川低声说。 他靠着王二麻子的骨架,勉强撑起身体。 “房租暂时是付了。但外面那个真正的‘业主’,随时会把我们扫地出门。” 他看向自己胸口,那片青铜碎片的微光,已经黯淡得如同风中残火。 钥匙的力量,快要耗尽了。 “你的钥匙,创造了这个空间。”将军陈述道,“我的选择,加固了它。” “但维持它运转的能量……源头是你。” “是你们所有人。”秦川纠正他,目光扫过那数千道魂火,“别小看自己,你们是墙,是梁,是家具。” “但地基快塌了。”他点了点自己的胸口,“能源,见底了。” “那就休整。”左威的军人思维立刻启动,“固守,评估现状。” “休整?”王二-麻-子那光秃秃的下巴骨咔哒作响,“看看外面,指挥官。那地方像是能让你睡午觉的吗?” 那根虚无丝线,在“啃”掉王座一角后,正缓缓缩回穹顶的裂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但那道裂痕,依旧横贯天际。在它的深处,似乎有更多、更粗的黑色丝线在蠕动,像一窝即将苏醒的毒蛇。 “他说得对。”将军的声音很沉,“刚才只是试探。下一波,不会再是一根线了。” 这句话,像一块冰,落入每个人的魂火深处。 “不能坐以待毙。”左威说。 “也动弹不得。”王二麻子立刻反驳,“这房子是建在小子身上的。他动,房子就得动。你看他现在这样子,走两步都得散架。” 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于秦川。 他感受着这些视线,那是一种几乎和虚无的压力同样沉重的份量。 是责任。 “我们需要……燃料。”他艰难地说出每一个字,“这把钥匙,这个地方,是靠魂能运转的。我自己的,快烧光了。” “它的作用是庇护,是造一个家。不是用来对抗……世界末日的。” “燃料?”左威环顾四周,同袍们的魂火都已黯淡,他们也付出了所有。 “这大殿里,还有一大坨燃料。”王二麻子慢慢地说,他的眼眶,对准了那瑟瑟发抖的尖啸王座。 一阵死寂。 王座由无数被贪婪与痛苦扭曲的灵魂构成。那是一股庞大、污秽、混乱的力量。 动用它,无异于引狼入室,用毒药来解渴。 “不行。”将军的声音不容置疑,“那不是燃料,是剧毒。” “它的本质是吞噬。把它引进来,这个家,就从内部开始烂了。” “哪怕我们马上就要冻死?”王二麻子反问。 “有别的办法。”将军坚持,却没有说出办法是什么。 “好,我们就等着你的别的办法……”秦川含糊地嘟囔着。 世界开始倾斜。 眼前那凝固的琥珀色光芒,开始旋转、模糊。 左威,王二麻子,将军……他们的脸在拉长,在扭曲。 他撑得太久了。那股搏命的劲头一过,剩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深入灵魂的疲惫。 “喂,小子……小子?”王二麻子的声音,变得很遥远。 秦川的眼皮再也撑不住了。 他最后的感觉,是身下那副坚硬的骨架一空,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所有支撑。 他坠落下去。 不是坠向那发光的地面,而是坠入一片比深渊更沉的黑暗里。 他亲手造出的光芒之巢,依旧明亮。 但它的建造者,那个收租的房东,熄灭了。 喜欢修仙:我是最强剑神请大家收藏:()修仙:我是最强剑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1章 房东睡了 光,熄灭了。 不是整个空间的坍缩。 是那个源头,那个中心,那个自称房东的年轻人,他身上的光,熄灭了。 他的身体,像一截被抽掉骨头的软布,向后倒去。 王二麻子的骨爪捞了个空。 秦川的身体直接穿过了他,没有一丝实体触感。 他倒在光芒构成的地面上,身形变得稀薄,几乎透明。 像一幅即将被雨水冲刷干净的画。 嗡—— 整个光球,应声而颤。 那不是来自外部的攻击,而是源于内部的崩塌。 琥珀色的光芒,失去了核心的支撑,开始剧烈闪烁。 刚刚凝固的墙壁,重新变得柔软、不稳。 一道道暗金色的纹路,那是将军交出的“房租”,仍在顽强地维持着结构。 可它们只是框架。 填充框架的血肉,正在流失。 温暖退潮,一种熟悉的、属于深渊的阴冷,从光球的每一个角落渗透进来。 “妈的!”王二麻子低吼一声,他空洞的眼眶死死盯着秦川,“房东睡着了!” “房子要塌了!” “他的魂火……”左威的声音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弦,“……在消散。” 他单膝跪在秦川身旁,幽蓝的魂火凝聚成手,却不敢触碰。 他能感觉到,秦川的存在,正在从这个空间里被一点点抹去。 透支的代价,远比一口金色的血要沉重。 “我们没时间了。”王二麻子猛地转身,骨节分明的下巴指向光球之外。 透过那层变薄的光壁,尖啸王座的轮廓,在分崩离析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它还在因为恐惧而瑟缩。 “那里有一大堆柴火。”王二麻子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够我们烧到天亮。” “那是毒药。”将军的声音,如同磐石,没有一丝动摇。 他站在那里,成了这个摇摇欲坠空间里,唯一不变的坐标。 “毒药也比冻死强!”王二-麻-子彻底被激怒了,他冲着将军挥舞着骨臂,“你那套‘存在’的道理,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柴烧?” “小子快没了!我们马上也得跟着陪葬!你那高贵的选择,能救谁?” 将军的目光,越过王二麻子,落在秦川身上。 “把它引进来,他会第一个被吞噬。” “它的本质是掠夺,是混乱。这间屋子,是用‘守护’建起来的。” “两种法则,水火不容。”将军缓缓摇头,“它一进来,这地方会炸开。” “那你说怎么办?”王二麻子的语气里,带着绝望的讥诮,“我们就在这儿,抱着你那伟大的‘存在’,等着外面那片黑漆漆的东西,把我们当灰尘一样扫掉?” 左威站起身,挡在了两人中间。 “都别吵了。” 他的魂火,第一次如此剧烈地跳动,显露出内心的焦灼。 “将军,王二说得有道理。我们必须找到能源。” 他又转向王二麻子。 “但将军也说得对。引入王座,无异于自杀。” 他深吸一口气,环视着周围那数千道因恐惧而明灭不定的同袍魂火。 “我们被困住了。” 轰隆…… 一声沉闷的低鸣,从穹顶的裂痕传来。 那根缩回去的虚无丝线,并未消失。 在它身后,更多的黑暗,正在凝聚。 像一场暴风雨来临前,天空积蓄的雷云。 下一次攻击,随时会落下。 而这间屋子,已经承受不起哪怕最轻微的敲打。 光球的亮度,又黯淡了一分。 边缘处,光芒已经薄如蝉翼,能清晰看见外面破碎的殿堂,和那片代表着终极“无”的黑暗。 阴冷,刺骨。 “他说……我们是墙,是梁。” 将军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看着那些颤抖的魂火。 “狗屁的墙和梁!”王二麻子啐了一口,“地基都快没了,墙和梁能浮在天上?” 将军没有理会他的粗鄙之语。 他走向秦川,在那具几乎快要看不见的身体旁,缓缓蹲下。 他没有伸出手。 他只是看着。 “一个人的地基,撑不起一个家。”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左威,扫过王二麻子,最后,扫过每一道瑟缩的魂火。 “但他点燃了火种。” “将军,请说得明白些。”左威恳切地请求。 将军的目光,回到了左威身上。 “左威。” 他第一次,叫出了他的名字。 “一支军团,在指挥官倒下后,会做什么?” 左威一怔,这个问题,仿佛将他从深渊拉回了熟悉的战场。 他几乎是本能地回答:“重整队列,稳固防线,等待命令!” “如果等不到命令呢?”将军追问。 “那就……”左威的魂火凝滞了,“……各自为战。” “不。”将军否定了他,“那叫溃散。” 他伸出一根手指,由纯粹魂能构成的手指,指向那些魂火。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支真正的军团,在失去指挥后,会做一件事。” “他们会……成为一个新的整体。” “每一个士兵,都成为军团的眼睛,耳朵,和心脏。” “他们会凭着共同的意志,继续战斗下去。” 王二麻子愣住了,他似乎听懂了一点。 “你的意思是……我们自己上?” “不是上。”将军纠正道,“是成为。” 他的声音,在整个空间里回响,清晰地传入每一道魂火的意识深处。 “房东睡了。” “现在,轮到房客们,自己撑起这间屋子了。” 这话,像一颗投入死水里的石子。 那些原本只知道被动接受庇护的魂火,齐齐一颤。 它们的光芒,不再只是因为恐惧而闪烁。 一种新的情绪,在蔓延。 是迷茫,是迟疑,还有一丝……被唤醒的什么东西。 “怎么撑?”左威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我们已经把力量都汇入了这里。” “你们给出的,是柴薪。”将军说,“但你们忘了,你们自己,就是火焰。” “他用钥匙,给了我们一个‘连接’的可能。我用选择,给了这个连接一个‘存在’的根基。” “现在,需要你们用意志,来点燃它。” 他站起身,走到空间的中央,秦川刚才站立的位置。 “我们不能从外界掠夺能源。” “但我们可以,创造能源。” 将军闭上了眼睛,他那古老而凝实的魂体,散发出淡淡的暗金色光辉。 “一种……源于‘我们还想活下去’这个念头的,最纯粹的能量。” 王二麻子看着他,又看了看地上快要消失的秦川。 “听起来……真他妈的悬乎。” 他嘴上这么说,却没再反驳。 “左威。”将军再次开口。 “在。” “你曾是他的副官,是这支军团的次级意志。”将军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力,“现在,由你来下达命令。” “告诉他们,不要再做被保护的砖石。” “让他们,成为燃烧的星辰。” “用你们共同的意志,编织一张网,将这个家,从坠落的边缘拉回来。” “直到……房东醒来。” 左威的魂火,剧烈地收缩,又猛地膨胀开来。 他看着将军,那个放弃了秩序,选择了存在的古老灵魂。 他看着王二-麻-子,那个玩世不恭,却从未放弃的骷髅。 他看着地上那个用生命为他们换来片刻安宁的年轻人。 最后,他的目光,投向了那数千道等待着他的同袍。 他们曾是堕影卫,是冰冷的秩序机器。 现在,他们只是不想消失的灵魂。 左威挺直了脊梁。 属于军人的铁血意志,在他魂火深处,重新燃烧。 他没有高喊。 他的声音,沉静,却传遍了整个光球。 “堕影卫第三军团,听令!” 嗡。 所有魂火,齐齐一亮。 仿佛听到了最熟悉的号角。 “我们,已无阵地可守。” “我们,已无将军可随。” “我们,只剩下彼此。” 左威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亮。 “以存在为名!” “结阵!”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落下。 最靠近他的一道魂火,猛地燃烧起来,一道微弱的光线,从它身上延伸出来,连接到了左威的魂火之上。 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 像一场无声的燎原。 一道道光线,在空中交织,以左威和将军为中心,迅速编织成一张巨大而复杂的立体光网。 每一道魂火,都是一个节点。 每一个节点,都在燃烧自己。 他们不再是独立的个体。 他们成了一个呼吸,一个心跳,一个意志的整体。 摇摇欲坠的光球,停止了闪烁。 那稀薄的光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变得厚实、温暖。 阴冷的寒意被驱散。 那张由数千意志编织而成的大网,取代了秦川个人,成为了这个家新的地基。 屋子,稳住了。 王二-麻-子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他那光溜溜的头盖骨,都仿佛在闪闪发光。 “他妈的……” “还真行。” 将军缓缓睁开眼,感受着这股由无数微小意志汇聚成的、庞大而纯粹的力量。 它不霸道,不混乱。 它只是……想活着。 他的目光,穿透了光壁,看向穹顶那道正在酝酿着下一次毁灭的黑色裂痕。 天,还没亮。 但屋子里的灯,又一次,被点亮了。 喜欢修仙:我是最强剑神请大家收藏:()修仙:我是最强剑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2章 房客的账单 光网成形。 它不再是秦川那种温暖、包容的琥珀色。 而是由数千种不同的光芒交织而成,有左威魂火的幽蓝,有老兵魂火的铁灰,有更多不知名灵魂的、或明或暗的微光。 这些光,构成了一张巨大、复杂、活生生的网。 整个空间,在这张网的支撑下,重新稳固。 一种低沉的、仿佛万人合唱的嗡鸣,取代了之前的死寂。 “呵。” 王二麻子那空洞的眼眶,倒映着这片奇景。 “灵魂大串联,挺热闹。” 他伸手,一根骨指点了点身边的一道光丝。 光丝轻轻一颤,一股微弱却清晰的固执,顺着他的指尖传来。 “感觉怎么样,指挥官?”他转向左威,“当了路由器,网速还行吗?” 左威没有回答。 他闭着眼,感受着这股前所未有的连接。 他能感觉到身旁一个老兵的疲惫,能感觉到远处一个灵魂对生的渴望,甚至能模糊地触碰到一些属于陌生人的、破碎的记忆片段。 恐惧,勇气,绝望,希望……数千种情绪,汇成一股洪流,流淌在他自己的意识里。 “它很重。”左威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每一个念头,都有重量。” “废话,几千号人指望你拉网线呢。”王二麻子说。 “不。”将军的声音,从光网的中心传来,平静而清晰。 “不是他拉着你们。是你们,共同举起了他。” “你们现在,是一个整体。” “一个更好打的靶子。”王二麻子看向穹顶。 那道黑色的裂痕,没有扩大,也没有缩小。 它只是……变得模糊了。 仿佛有一块无形的橡皮,正在擦拭它的边缘,让它与周围的空间,失去明确的界限。 一种比攻击更可怕的东西,渗透进来。 是寂静。 是“无意义”本身。 光网的嗡鸣,在这片寂静面前,显得格外喧嚣,也格外……刺耳。 “它在消解我们。”左威猛地睁开眼,他的魂火蓝光一暗。 他感觉到了。 通过那张大网,一股冰冷的、带着极致虚无的疲惫感,正从穹顶的裂痕方向传来,试图污染每一个节点。 有几道最纤细的光丝,开始闪烁,光芒黯淡下去。 “有些……撑不住了。”左威的声音绷紧。 “意志的瘟疫。”将军给出了定义,“它在告诉我们,‘存在’是件很累的事,不如‘没有’来得轻松。” “这比挨一刀子狠多了。”王二麻子的下颌骨咔哒作响,“它在策反我们的自己人。”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又一次投向那个源头。 秦川。 他躺在光芒构成的地面上,身形比刚才更加透明。 这张由数千意志编织的大网,稳住了空间,却没能给他带去半分滋养。 那些光,绕着他流淌,像河水绕开一块沉在水底的石头。 他被孤立了。 “没用。”王二麻子一脚踢在光地上,却只激起一圈涟漪,“我们在这儿抱团取暖,房东还在漏风。” “我们只是在维持这个‘壳’。”左威单膝跪下,靠近秦川,幽蓝的魂火映照着那张几乎看不清的脸,“但他的魂火,还在熄灭。” “账单来了。”王二麻子低声说。 “什么账单?”左威问。 “房客的账单。”王二麻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周围所有的魂火,“我们住进来了,稳住这房子了。可我们付出的,只是维持现状的能量。” “治不好房东,我们交的这点房租,有什么用?” “迟早还得被一锅端。” 将军缓缓走到秦川身边。 他蹲下,凝视着秦川胸口那片几乎彻底黯淡的青铜碎片。 “因为我们搞错了问题。” 他的声音很沉,通过光网,清晰地传递给每一个灵魂。 “他的伤,不是因为透支。” 左威和王二麻子都看向他。 “那是什么?” “是代价。”将军说,“他用这把钥匙,不是开了一扇门,或者建了一座房子。” “他是在‘无’的海洋里,钉下了一根坐标。” “一根名为‘这里有人’的坐标。” 将军抬起头,看向穹顶那片正在消解一切的黑暗。 “深渊没有愤怒,因为它没有情绪。” “它只是在遵循自己的规则,抹平一切凸起的、不和谐的东西。” “而秦川,就是那最不和谐的、唯一的坐标点。” 左威的魂火剧烈一缩。 他明白了。 “所以,虚无攻击的,从来都不是这个空间……” “是冲着他来的。”王二麻子接过了话头,语气里第一次没有了讥诮,只有一种冰冷的凝重。 “我们稳住空间,只是替他扛住了余波。”将军做出结论,“但那根真正插进他心脏的吸管,一直都在。” “我们越是稳固,越是喧闹,就越是证明了他这个‘坐标’的顽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深渊对他的侵蚀,只会更重。” 死寂。 这一次,连光网的嗡鸣都仿佛停滞了。 每个灵魂都感受到了这份绝望。 他们以为自己在救火。 到头来,只是在给那座火山添柴。 “操。”王二麻zǐ骂了一句,声音很轻。 “那我们该怎么做?”左威的声音,透着一股军人面对无解困局时的铁锈味,“放手?让这地方塌了?” “那我们和他一起消失。” “不。”将军站起身,他古老的魂体,在光网的映照下,显得无比凝实。 像一座亘古不变的山。 “我们不能砍断绳子。” 他的目光,扫过左威,扫过王二-麻-子。 “但我们,可以顺着绳子爬下去。” 王二麻子眼眶里的魂火跳了跳。 “爬下去?去哪儿?” “去他那里。”将军指向秦川,“去他的意识深处,去他和深渊连接的那个原点。” “去风暴的中心。” “你是说……”左威的声音都在发颤,“……进入他的灵魂?” 那是一个人的禁区。 脆弱,混乱,充满了最私密的记忆和痛苦。 强行闯入,和谋杀无异。 “不只是他的灵魂。”将军纠正道,“我们现在是一体。我们的意志网络,给了我们一个前所未有的可能。” “我们可以,作为一个整体,进入那个战场。” “那个他独自一人,为我们所有人战斗的战场。” 王二麻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开什么玩笑?几千个乱七八糟的念头,挤进他那个快碎掉的脑袋里?” “他会直接炸开。” “所以,需要一个引导者。”将军看向左威,“一个能统合这数千意志,将其拧成一股绳的‘矛头’。” “一个……能替他举起盾牌,替他挥出长刀的代理人。” “左威,你的军团,需要你再次下达冲锋的命令。” 左威的魂火,从幽蓝,渐渐转为炽白。 他看着地上那个透明的身影。 他想起了秦川那张总是带着点痞气的笑脸。 想起了他说的“收房租”。 想起了他说“你们是墙,是梁,是家具”。 原来,他自己,才是那个顶着天,又踩着深渊的地基。 “这很危险。”左威说。 “我们有过不危险的时候吗?”王二麻子反问。 “一旦进入,我们面对的,将是纯粹的‘无’。”将军的声音变得无比严肃,“它会剥离你的记忆,消解你的意志,让你忘记自己是谁。” “你们每一个灵魂,都可能永远迷失在那里。” “这是另一份账单。” “一份,可能永远也付不清的账单。” 左威沉默了。 他感受着光网中,那数千个同袍传来的、混杂着恐惧和决心的意志。 他们已经无路可退。 身后,是刚刚建好的家。 身前,是为他们建起这个家的、正在死去的房东。 左威缓缓站直了身体。 属于堕影卫副官的铁血气息,再次升腾。 他没有再问任何问题。 他只是面向那数千道魂火,面向这个由他们自己构成的家。 “第三军团。” 他的声音,通过光网,在每一个灵魂的意识中炸响。 “目标,房东的灵魂。” “任务,拔除毒钉。” “以我们的存在为矛,以我们的意志为锋。” “准备,切入。” 喜欢修仙:我是最强剑神请大家收藏:()修仙:我是最强剑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3章 风暴之心 命令,已下达。 没有战鼓,没有号角。 只有那张由数千意志编织的光网,在一瞬间改变了它存在的意义。 嗡鸣声,从稳定空间的浑厚合唱,变成了一支利箭破空前的尖锐颤音。 所有的光,不再向外支撑,而是向内收缩。 它们汇聚,凝结,通过那无形的意志链接,涌向同一点。 涌向左威。 他成了风暴眼。 “钥匙。”将军的声音,像一块投入风暴的锚,“他胸口的那块碎片。” “那是门。” “别去撞门。”将军的声音在左威的意识中响起,清晰得像贴着他的耳朵,“去成为钥匙的转动。” 左威的魂火,炽白如星。 他没有回应。 他将自己的一切,连同身后那数千份沉甸甸的信任,都化作了一个动作。 一个“切入”的动作。 光网,像一张被无形之手收拢的巨帆,猛地朝下方那个几乎透明的身影罩去。 目标,不是秦川的身体。 是那片嵌在他胸口,黯淡无光的青铜碎片。 没有撞击。 没有声响。 当那凝聚了数千意志的光矛尖端,触碰到青铜碎片时,整个世界,消失了。 光球,崩塌的殿堂,瑟缩的王座,穹顶的裂痕…… 所有的一切,都像被擦掉的粉笔画。 取而代之的,是下坠。 无休止的、没有方向的、永恒的下坠。 “妈的!抓稳了!” 王二麻子的声音,在每个人的意识里炸开,带着一丝电波不稳的杂音。 但没有人能“抓稳”。 这里没有实体,没有上下左右。 只有一片混乱的、由破碎画面和尖啸情绪构成的风暴。 一个男人的怒吼。 一个女人的哭泣。 一座燃烧的城市。 一片冰冷的星空。 无数不属于他们的记忆碎片,像锋利的玻璃,在这片意识的风暴里飞旋。 “阵型!” 左威的意志,如同一声炸雷,试图在这片混沌中重新建立秩序。 “以我为核心!重整队列!” 回应他的,是数千份同样混乱的惊恐。 光网,在进入的瞬间就被扯碎了。 他们不再是一个整体,而是被打散成了数千个独立的、在风暴中翻滚的火星。 每一颗火星,都在尖叫,在迷失。 “这里是他的脑子?比茅房还乱!”王二麻子骂骂咧咧,他的声音成了许多灵魂下意识聚拢的坐标。 “这不是他的记忆。”将军的声音,带着一种亘古的镇定,强行压下了部分恐慌,“这是他的战场。” “我们现在,站在伤口上。” 左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环顾四周。 这里没有“四周”。 只有一片灰蒙蒙的、不断翻滚的浓雾。 浓雾中,有无数张脸在生灭,无数个声音在哭喊。 但这一切的背景音之下,有一种更可怕的东西。 一种绝对的、能吞噬一切声音的……寂静。 “听到了吗?”将军问。 “听到什么?”王二麻子的声音透着警惕,“我只听到一堆鬼哭狼嚎。” “什么都别听。”将军说,“那片寂静,才是敌人。” “它在对你们说话。” “它在说,‘放弃吧’。” “它在说,‘存在很痛苦’。” “它在说,‘睡吧’。” 随着将军的话语,左威猛地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疲惫感,从这片空间的每一个角落渗透进来。 那不是身体的累。 是灵魂的倦怠。 是那种“就这样吧,毁灭也挺好”的念头。 他看到,不远处的一点魂火,光芒开始摇曳。 那光芒里,一个老兵坚毅的轮廓正在模糊。 他脸上的伤疤在淡去,眼神里的警惕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详的、满足的微笑。 他的魂火,正在从代表“意志”的铁灰色,变成一片虚无的、纯粹的白。 “他在被‘擦除’!”左威的魂火剧烈收缩。 “他在接受‘虚无’的馈赠。”将军的声音冰冷,“这是最温柔的谋杀。” “妈的,快拉他一把!”王二-麻-子吼道。 “没用了。”将军否定道,“他的‘我’,已经同意了。” “我们救不了一个自己选择去死的人。” 左威眼睁睁地看着那点魂火,像融化的雪,彻底消失在灰雾里。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 甚至没有一丝涟-漪。 仿佛他从未存在过。 这份寂静的死亡,比任何血腥的屠杀都令人胆寒。 “所有人!”左威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严酷,通过残存的意志链接,刺入每一个灵魂深处。 “堵上你们的耳朵!封闭你们的感知!” “回忆你们的名字!你们的战斗!你们的死亡!” “用你们的过去,对抗它的‘未来’!” “我们是军人!不是等着被超度的游魂!” 他的意志,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烫醒了许多正在沉沦的灵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些摇曳的魂火,重新亮了起来。 恐惧,被愤怒和屈辱所取代。 “说得好,副官。”王二麻子那空洞的眼眶里,魂火跳动,“老子烂在深渊里,也没想过要被格式化。” “我们得动起来。”左威说,“待在这里,我们都会被磨碎。” “往哪儿走?” “跟着我。”将军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凝重。 他那暗金色的魂体,在这片灰雾中,是唯一不受影响的存在。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一个方向。 那里,灰雾最浓,风暴最烈。 “那里是风眼。” “也是伤口最深的地方。” “房东的意志,就在那里,对抗着那根钉子。” 左威毫不犹豫,魂火化作一道利箭,朝着将军指引的方向冲去。 王二麻-子紧随其后。 零散的魂火,也本能地跟随着他们的光芒,汇成一道摇摇晃晃的光流。 越是靠近,那股“寂静”的吸力就越强。 风暴中的记忆碎片,也变得越发清晰和……痛苦。 那不再是模糊的画面。 而是一段段完整的、属于秦川的绝望。 左威看到了。 他看到一个少年,跪在血泊里,抱着一具冰冷的身体,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发出无声的嘶吼。 他看到那个少年,在无数个夜晚,被噩梦惊醒,用拳头砸着墙壁,直到鲜血淋漓。 他看到那个少年,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眼底却藏着一片连深渊都无法比拟的死寂。 这些痛苦,像无数根针,扎进每一个靠近的灵魂里。 “别看!”将军厉声喝道,“这是陷阱!它在用房东的痛苦,来淹死我们!” “用他的绝望,来证明‘存在’毫无意义!” 左-威猛地闭上“眼睛”,强行将那些画面从自己的意识里驱逐出去。 可那份感同身受的痛,却烙印了下来。 “他妈的……”王二麻子低吼着,“这小子……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 他们穿过了痛苦的迷雾。 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这里,是风暴的中心。 一片绝对的、纯粹的黑暗。 那不是没有光。 而是“光”这个概念,在这里不存在。 它像一个无限延伸的黑洞,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而在黑洞的边缘,左威看到了他。 秦川。 或者说,是秦川的意志。 那是一点微弱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青铜色光芒。 他没有形体,只是一团光。 那团光,正在被黑洞疯狂地拉扯、撕裂。 每一秒,都有无数光丝被扯入黑暗,消失无踪。 而那团光,只是在顽固地、沉默地、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重新聚拢。 他没有反击。 他只是在“存在”着。 用自己即将耗尽的一切,守着那一点光,不让它被黑暗彻底吞噬。 “看到了吗?”将军的声音,在每个人的灵魂中回响。 “那片黑暗,就是‘钉子’。” “而他,就是独自一人,握着钉子,不让它钉穿整个世界的……那只手。” 所有灵魂,都停了下来。 他们呆呆地看着那惨烈的一幕。 看着那个为他们建起屋子的房东,正在以他们无法想象的方式,被一点点凌迟。 王二麻子的骨头下巴,第一次,发出了无法控制的颤抖。 “操。” 他吐出一个字,声音嘶哑。 “账单……来了。” 喜欢修仙:我是最强剑神请大家收藏:()修仙:我是最强剑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4章 意志的甲胄 账单,就摆在眼前。 那是一笔用灵魂凌迟来支付的账单。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那片纯粹的黑暗,那个名为“钉子”的虚无,甚至没有显露任何恶意。 它只是在执行一项宇宙最底层的法则:抹平。 而秦川那点微弱的青铜色光芒,就是它要抹平的唯一目标。 “他不是在战斗。” 将军的声音,像一块投入死水潭的石头,在每个灵魂的意识中激起涟漪。 “他是在被磨损。” “用有限,对抗无限。” 左威的魂火,那刚刚重燃的炽白,此刻也黯淡下去。 他看得懂。 秦川的每一次聚拢,每一次抵抗,都在消耗他“存在”的根基。 而那片黑暗,毫发无伤。 它没有消耗,因为它本就是“无”。 “我们……就这么看着?”一个老兵的意志,带着颤抖的愤怒,在残存的链接中响起。 “上去帮忙?”王二麻子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却没有半分嘲讽,只有冰冷的绝望,“拿什么帮?” “拿我们的魂火去给它塞牙缝吗?” “那玩意儿,连光都吃。” 他说的是事实。 他们这些灵魂,本质上也是一种“凸起”,一种“不和谐”。 靠近那片黑暗,下场只会和秦川一样。 甚至更快。 因为他们没有那块青铜碎片的庇护。 “我们无法熄灭黑洞。”将军的声音再次响起,他那暗金色的魂体,缓缓向前飘去,停在了安全距离的极限。 “但我们可以加固它正在吞噬的东西。” 王二麻子眼眶里的魂火跳了跳。 “加固?怎么加固?” “拿我们的骨头去填?” “不。”将军否定了这个说法,“不是填。” “是穿上。” 他转过身,那双仿佛承载着万古时光的眼眸,扫过左威,扫过王二麻子,扫过身后那数百道摇曳的魂火。 “他现在,是赤身裸体,独自面对风雪。” “而我们,就是他的衣服,他的甲胄。” “用我们的意志,为他铸造一副铠甲。” “用我们的记忆,为他抵挡虚无的严寒。” 左威的魂火,猛地一振。 “你的意思是……” “分担。”将军言简意赅。 “那根‘钉子’的目标是他。我们无法替他拔掉钉子,但我们可以握住钉子的另一头。” “让它在钉穿他之前,先穿过我们。” “让它在抹除他之前,先抹除我们。” 死寂。 这一次,连王二麻子都没有开口。 这个计划,比冲锋陷阵,比慷慨赴死,要残忍得多。 那不是瞬间的毁灭。 是清醒地,感受自己的记忆被剥离,感受自己的存在被擦除。 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从“我”,变成“无”。 “会很痛。”王二麻子终于开口,声音干涩,“比死还痛。” “死,是一种结束。”将军平静地回应,“而我们,要去承受一个没有尽头的过程。” “直到他,能重新站起来。” “或者,我们和他一起,被彻底磨碎。” 左威闭上了“眼”。 他不再去看那片令人绝望的黑暗。 他感受着自己。 堕影卫副官,左威。 他记得军团的番号,记得每一次冲锋,记得战友的面孔,记得死亡时刀锋的冰冷。 这些记忆,构成了他。 而现在,他要把这些构成自己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当做柴火,烧给另一个人取暖。 “报告损失。” 左威猛地睁开“眼”,他的声音,恢复了军人的冷硬。 “进入此地后,我们损失了多少弟兄?” 一个负责点算的老兵魂火闪烁了一下,一个冰冷的数字传来。 “报告长官,确认永久失联,三百一十二人。” “还有近千人,意志不稳,随时可能被同化。” 左威的魂火,从炽白,转为一种深沉的铁锈色。 那是血与火凝固后的颜色。 “很好。” 他没有哀悼,没有愤怒。 “也就是说,我们还剩两千多个,能打的。” 他的目光,投向那团在黑暗边缘苦苦支撑的青铜色光芒。 “房东。” 他的声音,第一次这样称呼秦川。 “你的租客,来交一笔特殊的租金了。” 他猛地转向身后那片魂火的海洋。 “第三军团,残部!” “以及所有还能响应的战斗单位!” “听我命令!” 他的意志,如同一面战旗,在这片混乱的意识空间里,重新树立起来。 那些摇曳的魂火,本能地向他靠拢,光芒重新凝聚。 “我们之前的任务,是拔除毒钉。现在看来,我们做不到。” “命令变更!” “我们的新任务,是成为盾牌!” “以我们的存在为盾,以我们的记忆为纹!” “结阵!” 王二-麻子看着他,下颌骨咔哒作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疯子。” 他骂了一句。 然后,他的骨架,第一个动了。 他冲到了左威身边,和他并肩而立。 “算我一个。” “老子烂在这里,也比被那玩意儿格式化强。” 更多的魂火,动了。 他们不再是散乱的光点。 他们在左威的意志号令下,开始移动,排列。 一个以左威和王二-麻子为尖端的、锋锐的V字阵型,在这片灰雾中,缓缓成形。 “这不是冲锋!”左威的声音,在阵列中每一个灵魂的意识里回荡,“这不是攻击!” “是贴合!是附着!” “把自己,当成一块装甲片!找到你们的位置,焊死在上面!” “我们的目标,不是前方的黑暗!” 他的意志,指向那团微弱的青铜光。 “是我们的房东!” “我们将成为他的甲胄,他的皮肤,他的血肉!” “我们将用我们的‘有’,去对抗那永恒的‘无’!” “准备好了吗,弟兄们?” “准备好,去感受他所承受的一切了吗?” 没有回答。 回答他们的,是阵列的稳定。 是那数千道魂火,燃烧得更加明亮,更加决绝。 “将军。”左威看向那位古老的存在,“为我们指引坐标。” “我们需要最稳固的锚点。” 将军的暗金色魂体,飘到了阵列的最前方。 “跟着我。” 他没有多余的话。 他带领着这支由灵魂组成的军队,缓缓地,坚定地,朝着那片风暴的中心,朝着那个正在被凌迟的意志,靠近。 一步。 两步。 当阵列的尖端,触碰到秦川那青铜色意志光芒的外沿时—— “呃啊啊啊啊——!” 一声不属于任何人的惨叫,在所有人的意识里炸开。 那是排在最前面的一个老兵。 他的魂火,在接触的瞬间,就仿佛被泼上了浓硫酸。 光芒剧烈地扭曲,沸腾。 无数属于他的记忆画面——童年,参军,战斗,死亡——像快进的录像带一样,疯狂闪烁,然后开始崩解、褪色。 “稳住!”左威厉声嘶吼,他的意志力像铁钳一样,强行锁住那个即将崩溃的灵魂,“别去看!别去想!” “你不是你!你是甲胄的一部分!” “你是编号734装甲片!守住你的位置!” 那个老兵的魂火,在崩溃的边缘,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 他的光芒变得斑驳陆离,但他没有熄灭。 他像一块被烧红的烙铁,死死地“焊”在了秦川的意志光芒上。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王二麻子是第二个接触的。 “操!” 他只来得及骂出一个字。 他感觉自己的每一根骨头,都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碾成粉末,再从粉末碾成虚无。 他关于自己是谁,自己在哪里的概念,开始模糊。 但他空洞的眼眶,死死地盯着秦川那团光芒的内核。 他看到了那份孤独。 那份独自一人,对抗整个世界的孤独。 “妈的……”他的意志,像生锈的齿轮一样,艰难地转动着,“房租……可真他妈的贵。” 他的魂火,也死死地钉在了那里。 一个又一个灵魂,前赴后继。 他们像无数块拼图,主动地,痛苦地,将自己拼接到秦川那残破的意志之上。 那团原本正在被撕裂的青铜色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一层由各种魂火光芒构成的、斑驳陆离的“甲胄”,层层包裹起来。 黑暗的侵蚀,没有停止。 但它不再是直接作用于秦川。 它开始撕扯这副刚刚成型的、由数千灵魂意志铸成的甲胄。 账单,开始由租客们支付。 喜欢修仙:我是最强剑神请大家收藏:()修仙:我是最强剑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