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季》 第1章 好看 阳光炙热如夕,蝉鸣声声不止。 开学第一天的校门口站着很多人,车也很多。 1月份的太阳并不炎热,很暖。 少年从车上下来,沐浴在阳光下,身上是灰白色的校服,戴着白色耳机,一副冷样。 “少爷,您的行李已经放在寝室了,星期五我来接您”。 说话的是季怀安的司机小张,他给季怀安打开车门说了一句。 季怀安摘下耳机点点头,“嗯,谢谢,张叔叔你回去吧。” “哎,好,小少爷再见。” “嗯” “唉,真累人,困死了” 季怀安说着就往学校里走。 临海三中。位于市中心的一所高中学校,进门能看到校长专心挑选的幼稚招财猫雕像。 是真的很幼稚,但校长美其名曰招状元。 再往左一点看就是食堂,右边是三栋教学楼和大礼堂。 右边教学楼有三栋,分别是给三个年级的学生的。 而大礼堂作为平时演讲或表演节目。 但作为这次被主任抓上台的壮丁,没有时间好好欣赏这不会挪的景物。 事情发生在昨天晚上9点。 季怀安刚洗完澡,擦了擦头发坐到书桌边,准备刷题,手机就嗡嗡响了两声,——是主任的。 季怀安拿起来看了看。 【多事的厉主任:小安啊,明天就开学了,早上有没有时间啊?】 听着有种不好的预感。 【····:厉主任,有话您直说,我还要去刷试卷】 【多事的厉主任:那看来是有时间了】 您倒是别墨迹啊。 【····:嗯,您说】 【多事的厉主任:是这样的,高二每年都办那个开学典礼,你作为优秀学生,今年我帮你给报上了,明天记得上台演讲】 嗯......嗯 【····:嗯,知道了,我会去的。】 【多事的厉主任:就知道你这孩子爽·快。】 我只是懒得辩解。况且,你会听吗? 【····:主任,还有事吗?】 没事儿的话我真要去刷题了。 【多事的厉主任:没了,你明早九点来大礼堂,我再跟你说具体流程】 【····:好】 快走,快走。 就这样,本不想露面的季怀安,被厉主任拉上了这条没有贼的贼船。 季怀安背着书包走进大礼堂的后台,还没等反应,一个拿着保温杯的老大爷样子的就过来了——是主任。 他冲季怀安笑了笑,“怀安,来啦?” 季怀安点头。 “那把你耳机摘了,先练一遍稿子,一会儿学生都该到了” “知道了” 说着,季怀安随手把耳机线扯下来,扔进背包一侧的袋子里,塞好,接过厉主任手里那一张稿子。 稿子内容不多,大概三百字左右,季怀安随便扫了一眼。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们,同学们,大家好! 一月的天空,孕育着大鹏展翅、雄鹰翱翔的梦想;九月的大地,承载着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骄傲。今天,2千余名师生欢聚一堂,隆重举行新学年开学典礼。首先,让我代表学校,向关心支持学校发展的各级领导、社会各界,表示衷心的感谢;向一学年来辛勤耕耘、默默奉献的全体教职工,表示亲切的慰问;向奋发向上的全........」 两个字儿,老套。 是的,千篇一律的开学典礼致辞。 毫无创新。 季怀安不禁吐槽,眉毛微动。 厉主任看他皱了皱眉,还以为是太长了,他背不会,“怎么样?稿子没问题吧,嫌多的话,我给你减点字” “没问题” 没问题,是没问题,就是废话连篇。 9点半,那些高二的学生都过来了。 等人齐了,大厅里传来校长激昂的发言。 “同学们,新学期开始了!临海三中有着优良的传统,蕴育了优良校风、学风和高尚的师德师风,有着严谨的治学氛围和追求卓越的进取精神,他不断求实创新,严格管理,又充满人文关怀。学校有一支团结协作、敢于拼搏、乐于奉献的教职工队伍,我们有一支吃苦耐劳、勇于探索、求真务实的教师队伍。” 季怀安:“······” 季怀安站在后台,看着台上的校长,满脑子都是 说完了吗? 说完了吧? 校长讲话结束后,吹了两下话筒又说 “下面有请优秀学生代表,高二(8)班季怀安同学为大家发言,大家欢迎” 终于到我了。真能说。 这么想的可不止他一个人。台上有个默默吐槽的,台下也有一个少年正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看着台上吐槽。少年穿着松松垮垮的校服,歪着脑袋,嘴里还叼着棒棒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不过,显然季怀安没有心灵感应,察觉不到这位和他志同道合的人。默默上了台。 他站在话筒前,瞥了一眼稿子便开始脱稿演讲。少年声音带着些未退的稚嫩和成熟,富有感染力,面无表情的在演讲。 什么时候结束。 什么时候结束!! 季怀安心里默默盘算着他什么时候能下去。 这种声音的一般就得吸女孩子,不出所料。 “我靠,学神他好帅啊,妈妈呀!我恋爱了!!!” “嗯嗯!学习好,还这么帅!妥妥的男神啊!” “听说学神还是个s级Alpha,不知道哪个omega运气这么好,能被看上” “就是说啊,好想嫁” 台下是一片花痴声。唯有一人不屑一顾得盯着台上。 什么学神,真花痴,池妄野心里想。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还是诚实的往台上看了一眼。 本来要走的池妄野哐当一下又坐回去了。 说是11:30结束,但还是比预期的晚了一些。池妄野等季怀安下去,又看了一会。实在不想听了,只好偷偷猫着腰溜了。 傻子才在想在这里听全过程。 我先拜你个拜了。 他这么想着,假装蹲下系鞋带儿,慢慢悠悠的往后门儿挪。 同学们不知道开学第一天就被他们的校霸,安上了个傻子的名号。有听到声音胆大的,侧过身子看了几眼。 他们大佬跟做贼似的,那几个评价。 —— 高二新开学需要重新分班。池妄野打开手机看眼高一班级群,扫了一眼新分班表。 池妄野-高二(八)班。 嗯...不算远 高二的教室一共是21个。八班的教室在智远楼的三楼。确实不算是很远。顶多三分钟的事。 等池妄野到新教室的时候,位置大多已经被占了完了,只剩下两个后面靠窗的空位,也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 但池妄野没有在意,随手挑了左手边那个,坐下后把书包随手扔到另一个位置上。转头看了看旁边。 旁边座位的书已经整理好了,但人不在。 新同桌吗,有点意思。 他这么想纯属是因为没人敢挨着他坐,这新班主任怕是不知道吧。他心里暗暗在想,这人能撑多久。 教室里很安静,安静的可怕。 不知道多久,坐在他前面的人才颤颤巍巍开口,“我突然觉得刚才应该给他留个前面的,大佬坐后面有种被凝视的感觉。” 另一个立马回到,“就是说呀,至少坐前面要死的眼神是给老师的。” “我感觉我高二的人生一片黑暗,看不到我的希望和未来” “加一,换班的想法有了” “怎么活呀” 池妄野前面的两个你一言我一语聊的,很是绝望。池妄野在后面听的嘴角抽了抽,默默在心里想了两句。 你们真的不避着人吗? 你们有没有觉得我就坐在你们后面我能听见呢? 不过池妄野也习惯了。 池妄野从兜里掏了块薄荷糖嚼,又掏出手机,趴在桌子上给人发消息。 这人微信头像很简洁,就是一片黑,名字更是随便起了一个Z。随手打开一个人的聊天,上来就是句没头没尾的话。 【Z】:安子,我凶吗? 对面人给他回了个问号。 【游戏5连跪】:老大,请问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废话,不听真话,我来问你干啥 【Z】:真话,快点说 【游戏5连跪】:那我说了。 【游戏5连跪】:像特么的个连环杀人犯,这长相,这气质,你说你是外面那群天天在三中晃悠的,我都信。 池妄野:“...........” 说话的那人叫张安,高二(1)班的,一个A级Alpha。两个人住一个小区,张安和池妄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算是发小,两人天天在学校一起鬼混,甚至有传言说那场架张安也帮忙了。 不过张安确实帮了。但帮的是拉人,拉池妄野那叫一个费劲,张安差点儿没给他控制住。 【Z】:滚,你才连环杀人犯呢,你老大多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游戏5连跪】:打住,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快说,到底怎么了? 【Z】:刚刚台上的那个叫季怀安的,是谁? 【Z】:就演讲的那个白头发的 我可不是想认识他啊,我纯属好奇,对,好奇。 对面这次倒是短暂的沉默了2秒,随即发了个坏笑表情包。 【游戏5连跪】:哟,这是看上人家了啊? 谁看上他了。 【Z】:啧,问你呢,别贫 【游戏5连跪】:那我可介绍了哈。 赶紧说。 【游戏5连跪】:那人叫季怀安,咱三中的学神。回回稳坐全校第一,没败绩。长的也贼好看,标准的冰山美人,还是个跟你一样的s级。 【Z】:那挺巧的 【Z】:等会儿 【游戏5连跪】:? 【Z】:你刚刚说的冰山美人来了 【游戏5连跪】:??????? 池妄野打完这句话放下手机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桌子旁边的少年。 他来找我有事? 还是...... “同学你找谁啊?”池妄野问。 “我是你同桌”说完伸手示意了一下池妄野旁边的空位,“我东西都在这了。” 除非你是看不见我练习册上这些这么大的名字。 第2章 室友?! 池妄野哦了两声。 等会,同桌?! 艹?这么巧。 池妄野这么想着,盯了他几眼。 季怀安本来准备掏书刷题,但这人一直盯着他,实在受不了了,扭头看了看他这位和自己不熟的同桌,“同学,再盯就把我盯穿了,你想干嘛?” 池妄野笑了笑,“我又不是蚊子,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有兴趣没?” 季怀安闻言一本正经“不和盯人怪交朋友” 什么盯人怪?现在的学霸词汇还挺新。 “季同学,真不考虑?” 季怀安看了他一眼,“不考虑。” 池妄野:“这么无情啊,交个朋友又不亏,再考虑一下吧。” 不是很想考虑谢谢。 "不" "考虑?" "不" "再......″ 季怀安:“........” 没完了是不是? “行吧” 这就对了嘛,池妄野心想。随即伸出手。 “池妄野,妄想的妄,野草的野,你好” “季怀安,怀旧的怀,安宁的安” 两人指尖相触的时候,薄荷味和雪松味交缠在一起。两种味道的混合竟然很清新。 季怀安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像是遇到了什么特别的人一样。 信息素味。 “你的信息素味......好浓”季怀安皱眉,然后以触电般的姿势收回了手。 “啊?哦,不好意思啊。我这人就这毛病。情绪稍微一激动,信息素就容易外溢,”池妄野随口道。 季怀安差点儿没稳住,呛了一口水,咳了半天。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我去,你把信息素当什么呀,随随便便往外溢?! 还有,不是大哥,你解释一下,咱俩熟吗?你激动个啥呀?你激动个啥呀?! 池妄野看他脸色不太好,又补了句:“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下次我注意一点。” 你别再给我搞些“下次”了,我怕我心脏承受不住。 刚刚不止季怀安心跳扑通扑通的,八班的其他人也一样。 来了一个大佬就算了,一来来一双,还他妈交上朋友了,校霸加学神,我艹,还让我活吗?!! 一个心里想着,打开窗户往下看了看,挺高。对旁边的另一个男生说:“兄弟,别拦我,这真没法活,长痛不如短痛。” “我拦你?我跟你一起还差不多。”另一个人欲哭无泪道。 两位当事人表示自己很无辜,不能怪他们吧。 而在办公室,他们新的班主任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把两个最糟心的都扔给他,还是太相信他的教学水平了。 季怀安还好,顶多是让他多交点朋友,多说说话。 但,池妄野......翻墙、逃课、去网吧,管都管不住。 “厉主任.....这”看了一眼分班表,又看了一眼年级主任,“他们两个都在八班,没问题吗?” 厉主任是前两年刚从其他地方调过来的,对这学校还不太熟,只听说这学校好像有一个特能闹,一个特安静。 听到这话厉主任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才开口说,“没问题啊”。 喝完放下茶杯,指了指名单上两人的名字继续道,“他俩一个太过安静,一个太过急躁,这要是在一个班,正好这两个人性子还都能改改”。 这理由找的,就差没说是给你找个吵架对象了。 “这两个孩子啊,我看着都挺乖的,放心放一个班。” 一个乖的,一个吊儿郎当的。这不等于一火一水吗?万一打起来....... 厉主任看着那老师笑了笑,“别担心,我以前教过他们,你不是不知道,池妄野那人看着吊儿郎当的,实际上只是性子直,但人还是不坏,而且他俩都是S级,这要是成了,指不定会爆发出什么新的学习能力。” 学习潜能我看未必,打架潜能倒是能给池妄野在开发开发。 八班就稀里糊涂的成了年级组重点关照对象了。 新班主任叫何风,在这学校待了快30年了,教学严谨又有趣,学生还都挺喜欢他的。 何风先去办公室把东西整理好,然后才拿着茶杯上了3楼。 到了门口,看着高二(8)班的牌子,深吸了一口气 没事,没事,不就两个小孩嘛 做好心理准备,他拿着茶杯敲了敲门框,“安静,一大早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何风这才点点头走进教室。 还都挺听话的,不错,不错。 “各位同学好,我是你们高二的新班主任,我叫何风,同学们可以叫我何老师或者老何。” “我这人要求不高,就两个字——安静。咱们学校呢,是以学生为本,希望你们在这里可以开开心心的学习。” “你们可以向我提要求,但我希望你们说到做到,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你们有什么问题,我都会尽力解决。好了,话不多说,开个班会吧。” 何风说完环视一圈,扫了一眼讲台下的两人,一个趴在桌上睡觉,一个盯着黑板发呆。 高冷学神和小霸王,这组合没准还真行。 何风继续,“另外,我们高二-8班呢,也算是个大家庭了,希望大家以后能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何风话刚说完,下面就有人问了,是个女孩子,“老师,我们班有班长吗?” “我还没安排呢,怎么,这位同学,你想当啊?”何风笑着调侃道。 那倒不必,但,他们学神好像不错。“老师,我推荐季怀安!” “对!我也推荐!”一个男生附和道,“学神当班长,我们心服口服。” “我也,我也” 班里几乎有一半儿人响应了,纷纷跟着推荐。 季怀安:“?” So 可我不想。 何风看了看他,“季怀安,你有什么想法?” 季怀安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我不太适合当班长。” 鬼才想当。 好吧,主要的是我懒,不想管。 见何风还想再劝劝,他又补充到,“老师,我想刷题,可能没空管。” 何风也知道季怀安什么性子,“行吧,那我就先把这个班长位置空着,有意向的同学可以来跟我说。” 然后又提了几个要求,班会就结束了。 ".............................." 晚自习下课,住宿的同学被留下了一会,因为他们要看新的寝室分表。 “来来来,住宿的同学都围过来,我给你们念寝室号” 三中离市中心比较近一点,所以说很多都是家远的,住宿的特别多。除了个别几个几乎都围上来了。 何风看了看他们,就低头看表,“好,我看看。” “莫晴......林楠......女寝216......” “祁星......李凛.....男寝521.......” ...........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念到池妄野和季怀安。 “池妄野.....季怀安.....男寝526。” 何风念完,看了看远处两个靠在墙上的,嘱咐了一句,“你们俩一个宿舍了,有什么事儿互相帮助啊。池妄野,尤其是你,别欺负季怀安。” 池妄野闻言,把嘴里的糖拿出来,撇到一边,冲何风笑了笑,“放心吧老师,我不打人” 何风一脸不相信,转头又看了看季怀安,“怀安啊,这小子欺负你,你就跟老师说,老师罚他检讨。” 季怀安看好戏似的点点头。 不儿,我真不打人。 ............... 寝室在五楼,池妄野和季怀安从楼下拿了东西和钥匙,推开门进去。 宿舍是两间,上面是床,下面是桌子,外面还有一个小阳台。阳台摆了个晾衣架。 池妄野这人在哪儿都能睡好,对床铺不挑,但眼前的这个学霸就不知道了。 “你要哪个?”池妄野问。 季怀安看了一眼,“都行,你选吧。” “哦,行” 还行,他也不挑。 两人之后默契的都没有说话。 晚上10点整。 季怀安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池妄野在打游戏。 季怀安直接越过他,在桌子旁想刷会儿题,等头发干了再睡。 结果,季怀安刚拿起桌子上收拾出来的练习题,翻开,就听到一声 “卧槽!又输了!” “菜狗,会不会玩。” 季怀安:“..........” 这人玩游戏怎么这么吵。 他这么想着,“啪”的一声放下书,“池妄野同学,你打游戏能不能小声点,我要做题。” 池妄野带着耳机没打听清他在说什么,随便点了点头,“哦哦,好,知道了,马上像。” 敷衍。 而且这情形极像父母催你去干点儿什么事,然后你搁那“嗯嗯,知道了”。 季怀安见他这副态度也懒得多说,因为麻烦,他最讨厌麻烦事。 也可能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让他觉得既然有最完美的解决方式,有最快的方法,那就不要用慢的那一种,费时间。 “算了,懒得管你” 季怀安说着椅子往后退了退,拉开桌子下面的抽屉。 抽屉里没别的,放的是充电器和耳机,他随意找出耳机带上。 好多了。 这人刷题的时候也很安静,池妄野打游戏的时候很吵,两个风格截然不同的人在一个房间里,却意外的很和谐。 12点整。 游戏声逐渐弱下来,池妄野摘了耳机,退出游戏。看向坐在桌子旁的季怀安还在学,开口道:“喂,季同学,你不睡觉吗?” 这次换季怀安不理人了,“嗯嗯。” 池妄野也不指望这人回答,靠在床头,一手撑着头,看着刷题的人。 题刷完了。 季怀安摘下耳机,收拾了一下桌子,把耳机放回抽屉,拉好。一抬头就看见他同桌躺在床上盯着看他,“看我干什么?”季怀安不解道。 “没事,就看你头发挺好看的。”池妄野道。 “哦,谢谢” “睡觉吗?”池妄野问。 “嗯,晚安......同桌”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两人的身上。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月光和平稳的呼吸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室友?! 第3章 逃课 第二天早晨整6:30,他们是被厉主任的广播铃声给喊醒的。 “各位同学,起床!起床!早上好啊各位同学!现在是6:30,新的一天开始了,请同学们起床,洗漱,吃早餐,迎接新的一学期!赖床的同学们,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别睡了,大好时光别浪费呀!”厉主任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 有几个宿舍睡得正香,背着突然来的一声喊醒,慢吞吞坐起来,整个走廊都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靠!厉主任开学第一天就搞我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就是啊,啊啊啊啊,我要是女的就好了,女生那边到现在还没起呢!” “你可以是的,兄弟” “滚蛋吧你,赶紧起吧” “行行” 池妄野被吵醒后一脸无语的听广播里厉主任继续扯。 “同学们,你们要养成早起的好习惯,早上空气最新鲜,能让你们一天都精神饱满,神清气爽!” 早上的空气是最窒息的,尤其是开学第一天。 一旁的季怀安倒是无所谓,他生物钟本来就是6:30,现在已经睡意全无,正在收拾书包。 收拾好后看了一眼盘腿还没醒的他同桌,问:“你还不起?” “再等会儿吧,我清醒,清醒”,池妄野闭着眼睛道。 得,这人比他还懒。 “那我自己走了?” 季怀安话音落了几秒,池妄野摆摆手,“嗯嗯,拜拜”然后又睡过去了。 季怀安:“.........” 看见没,这就是赖床的典型例子,越清醒越困的那种。 季怀安懒得再跟他废话,背着书包下了寝室楼。 等池妄野进了教室,早自习刚好结束。这人点儿卡的真准。 季怀安正低头整理着笔记。看见他进来,抬头瞥了他一眼。 他看见这人坐到自己旁边,然后...... 又趴下了。 “池同学”,季怀安看着他,“你是来睡觉的还是上学的?” 池妄野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他同桌一眼,“......都有。” 季怀安:“.........” 算了,我为什么要管他呢。 这种形式直到一个50多岁的地中海男人登场为结束,那人叫白唐,是个英语老师,见到熟悉的后脑勺,不知道为何就想扔粉笔。 白唐一转头。 这感觉对了。是他高一最头疼的学生,池妄野。“池妄野!还睡!起来”然后白唐熟练的抄起一根半截的粉笔往后砸。 八班同学看着这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落在他们大佬的后脑勺上。 不愧是老教师,扔的就是准。而池妄野被砸醒后,条件反射的蹭的一下站起来,“这题我选b。” 白唐:“........” 顿时,全班都看向池妄野,哄堂大笑。 老白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于是他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你瞎回答什么,我还没读题呢!滚出去走廊站着!一会儿下课再进来。” 池妄野“啧”了一声,拿起书就往外走。 真是倒霉了。 季怀安抬头看了一眼他走出的背影,淡淡收回目光,视线又重新落到书上。 池妄野现在给他的印象是 自来熟。 自恋。 还有点......混—— 站在外面的池大校霸,刚刚被砸的有点懵,现在脑壳子还疼着,靠着墙正在休息。 几分钟后,一条不合时宜的消息打断了他的休养生息。 【游戏5连跪】:老大,今天天气不错啊,是个做大事的日子 【游戏5连跪】:所以......老大,网吧双排来不来? 池妄野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一看,轻笑一声,单手打字道“你要是想看一会儿我被老白用粉笔砸,我可以跟你出去。” 【游戏5连跪】:老大,你刚刚被老白砸了? 发完这条消息,对面的张安觉得不对。 【游戏5连跪】:?他还有闲工夫去你班里逮你呢?他不上课吗? 【Z】:那我可能要郑重提示你一下,老白,高二以及往后的高三,可能每天都要跟我大眼瞪小眼 【游戏5连跪】:哇哦,恭喜老大喜提老白一枚 【Z】:滚蛋 【游戏5连跪】:好嘞。 【游戏5连跪】:那咱俩下午去? 池妄野想了想,回复道 【Z】:行啊,正好带个人。 他们老大开窍了??? 【游戏5连跪】:哪班的?长得好看吗? 池妄野没有回复,只是淡淡的把手机收了起来。 池妄野这人收起手机来实在没事儿干了,索性侧了侧身子,往窗子里面看。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见季怀安。 季怀安如墨的发丝被阳光晒得微卷,睫毛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课本上翻动着,一副好学生的样子,也是老师最喜欢的样子。 啧......真好看,可惜是个Alpha。 池妄野看着他,怎么看怎么顺眼,越看越喜欢。 像个小狐狸。 等下了课,同学们都三三两两的出去。池妄野推开窗子,身体微微前倾,“下课了,还写什么呢?季同学,要不要这么认真啊。” 季怀安闻言停笔看向他,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谢谢夸奖,不过池同学,如果你有这个时候时间在这里看我,不如进来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写了。” “没兴趣,不过——”池妄野说着就从他同桌手里拿过他同桌的笔,转了两圈。“季同学,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逃个课?” 看出来了,这人是真混。 季怀安心里这么想着。眉头微蹙,一本正经道,“池同学,逃课可不是个好孩子该做的。” “我也没想过做个好孩子。”池妄野笑道,“怎么样?季同学,一起来吗?” 季怀安被他问的沉默了一会儿,但心里却莫名有些心动。脑袋里的思想好像分裂成了两派,喋喋不休的争论着。 ?-“逃课不好,会被记过。” ?-“你以前不也这样吗?怕什么?” ?-“可那是以前,况且,那是初中。” ?-“逃吧逃吧,你不想出去玩吗?” ?-“想去,但......” ?-“别但是了,你只要把书带上,老师就挑不出毛病。” 不去二字都到嘴边了,却不知道被什么堵住,一句拒绝的话没说出口。 “随便你吧,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了”这人先把笔放回到他桌上,“出来吧。” 那么逃课第一步是什么呢。对,没错,翻墙。季怀安看着操场后面的那堵矮墙。 “池同学,你业务挺熟的。” 池妄野笑了笑,“还行,但没带过人逃课。” 季怀安:“?那你带的什么逃课?” 这人不仅混,发言还怎么这么奇怪? 然后下一秒就是他同桌的一本正经发言,“手机。” 季怀安:“........” 池妄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靠着墙转头看他,“诶,对了,季同学,你会翻墙吗?” 他怎么能把最重要的事儿忘了呢,他是翻习惯了,但对面儿这个明显是个只会看书的书呆子,不抱有任何希望。早知道刚才就问问了。 季怀安其实挺想说他会,但他估计好学生应该不会这样。 “不会” 就知道会这样。池妄野一脸无奈,“你等会儿”这样说着一个助跑,手一撑,翻上墙头。然后冲下面的人伸了伸手,“来,我拉你一把” 季怀安愣了一下,试探性的把手递给他。 季怀安会翻墙这事儿也就没人知道了。 但好歹上了高中,他也不想再跟初中一样了,装一次乖宝宝也挺好的。 池妄野的手很大,不管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出来很有力量感。所以他轻轻把下面的人往上一拉就上来了。 季怀安稳稳的站到了他旁边。 池妄野往下面看了一眼,“季同学,恐高吗?” 季怀安轻轻摇头,“不” 池妄野点点头,“那我数三个数就跳。” 季怀安点头。 “三......” “二......” “一,跳——” 季怀安跳下去的时候感觉周围的风都在吹,他像只鸟一样自由坠落,稳稳的落在了下面的红石头砖块地板上。 这种感觉多久没体会过了? 好像已经很久了。久到他自己都快记不清了。好像自从上了高中之后,就再也没有像这样逃课过,更别说跟一个刚认识的人一起逃课了。这么想着季怀安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人到底有什么魔力? 真是........ “季同学,走啊。”池妄野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回来。季怀安回过神,转身跟着他往网吧走。 他们去的那家网吧叫“安乐”,就在学校200m左右的地方,开的特别严实,就算厉主任来了,估计也要找很久。一进去一股浓烈的烟味儿就袭来,此外这里面还夹杂了很多游戏的声音。 “诶,老大,这边,这边!”季怀安听到声音,往远处看了看,一个看着挺高的男生在冲他们这边挥手。 他还叫了其他人? 池妄野看了一眼那边冲他挥手的张安,随口回了句“来了”,然后转头从书包侧袋子拿出一个黑色口罩,递给他同桌。“给,别一会儿呛着了。” 季怀安接过口罩,一边戴一边看着那人带着他往里走,穿过很多个电脑桌,到了最里面的一排里。 “老大,你可算来了,可把我给想死了。”张安刚想凑上去,扭头就看见了一个戴口罩的男生,“兄弟,你长得有点眼熟啊,怎么这么像我们学神?” 不过这不太可能吧,他们学神是谁?那是全校第一啊,平常就泡在知识的海洋里,哪会有时间跟着他们老大来逃学上网吧玩儿,撞脸了—— 下一秒张安听到他们老大说,“不用怀疑,就是他。” 学神会跟你来网吧。 张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了看他季怀安,又看了看池妄野。心想他们老大不会是打劫他们学神了吧。 几秒后张安略带震惊的看着池妄野,“你给人家绑架了?我操,怎么绑的,这要是让厉主任知道了,这不完了吗?!” 池妄野踹了张安一脚,“滚,我像是那种会绑架别人的人吗?” 张安揉了揉被踹的地方,心里想着,你确实挺像的。“学神,你是不是被我们老大威胁了?你要是被威胁了,你就眨眨眼。” “我自愿的” 张安听了他的话更惊讶了,“不是,学神,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不应该学习的吗?” “偶尔,放松放松” 张安一副“懂了”的表情,“学神,我知道你学习压力太大,你放心,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张安那边脑补了一大堆,季怀安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看向池妄野,“你朋友?” “嗯?不是,发小”,池妄野说着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从书包里拿出手机“你随便坐,我开机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逃课 第4章 打架 季怀安坐到了离他最远的一个位置上。正要开电脑。一旁的张安突然凑过来,“学神,你有什么想玩的游戏吗?我给你推荐几个。” 毕竟是学神嘛,肯定没碰过游戏吧? 季怀安想了想,“和平吧” 张安一听,“不是吧,学神,你也玩和平啊?我还以为学霸都不玩游戏呢。” “偶尔玩几次。” 张安此时已经拿出了手机,“来来来来来来,加个好友吧,以后我带你飞。” “嗯,好”季怀安掏出手机,扫码了张安的游戏账号。 张安一边加好友一边说,“学神,你玩和平多久了?段位怎么样?” 季怀安闻言,想了想,“没玩多久,刚上手。段位的话......忘了。” 三年。 老手。 战神? 张安:“哦,那学神你就跟着老大混吧,我们老大可是和平精英第一战神” 季怀安:“嗯” 张安加完好友,然后退出去,“好了,学神,我们先玩一把,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们老大。” “好” 但等季怀安上手了....... 张安他看着他们学神的屏幕,上面显示着“25击杀” 张安看了一眼他们学神,又看了一眼机子,“学神,你确定刚上手?” 刚上手能拿25杀?! “对,刚上手。” “那学神,你这25杀......” 季怀安看了眼他的屏幕,“嗯,刚学的。” 张安:“我艹,不愧是我们学神,学霸的世界我不懂” 季怀安想了想说,“多练练就好了。” 翻译:菜就多练。 张安:“... ...” 张安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他们老大,“老大,学神这也太6了吧,刚上手都这么厉害。” 池妄野听到张安的话,往季怀安那边看了一眼,“季同学,打的不错啊。” “还好,你也不赖” 张安:“不是,哥们儿,你俩都不赖?那我岂不是垃圾了?” 两人心里同时:算你有点自知之明。 池妄野:“有自知之明是好事。” “嗯” 张安:“?” 怎么感觉自己被骂了,但是又没证据。 在张安怀疑人生的时候,非乐网吧门口进来了几个男的,看着挺壮的,像几个Alpha,为首的那个还是个黄毛,叫李阔,是隔壁技校的。 那几个人一进来就东张西望的,像是来找人的,不一会儿就注意到了季怀安和池妄野他们。 “呦,季怀安?”那黄毛好像笑了一下,向他们这边走过来,“在这儿还能遇见你呢,真他妈晦气呀” 这人明显来者不善,而且好像和季怀安还认得。 张安也注意到了这几个人,看样子像来找事的,连忙凑到季怀安旁边,“学神,这些人你认识啊? 季怀安还没开口,李阔先嗤笑一声,“他?学神?看来你们还不知道他们以前是什么样啊,他以前——” “你话怎么这么多?”季怀安打断了他,“这么喜欢说,怎么不去说相声?” 李阔见自己被打断,也有点不爽,“诶,季怀安,你他妈以为你谁啊?你现在装什么清高呢,哦,不对,是季校霸,没错吧?”他说完先笑了一下,才继续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什么样,还学神,你配吗?” “以为烂人换了个身份就不烂了?” 这话说的挺难听,李阔还想继续说,旁边那个一直没吱声,打游戏的砰的一下敲了一下桌子。 池妄野把耳机摘下来一放,抬头看向那个人,“啧......聒噪。” 李阔听到声音这才注意到一直坐在季怀安旁边的池妄野,他看着池妄野语气也很不善,“你谁啊?关你屁事啊你?” 池妄野没理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转头看向季怀安,“季同学,怎么着,是找事还是走?” 走还是找事儿? 季怀安大脑飞速运转,权衡利弊。没考虑多久,季怀安果断选择找事儿。“找事儿,他们太吵了。” 池妄野嘴角勾起一抹笑,“哦,那你先在这坐着吧,看我怎么给你讨回公道。” 毕竟总不能让一个柔弱的墙都不会翻的,去打他们吧。 “不用”,季怀安说着也站了起来,走到李阔面前,把人直接拽着往外拖。 “诶!学神你干嘛去?”张安有点着急,季怀安打架,他不敢想啊。 他们学神的瘦弱样,再加上他对学霸的固有认知,一会儿就是李阔这群人打他们学神了。 池妄野看着季怀安把李阔往外面拉,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季同学,打架这种事还是我来吧。” “不用,他自己找死,怪不了别人”季怀安说着又往外拉了拉李阔,李阔被人拽的一个踉跄,旁边的几个人见自己老大被人拽了,也准备跟上去,季怀安回头看了一下他们几人,“怎么,你们也想来找死?” 几人又退回去了。 非乐网吧旁边有一条小巷子,是技校那群人最爱待的地方,那里没监控就算把人打了,也可以死不承认。 季怀安把李阔拖进去后,就松开了他的衣领,然后靠在墙上。“说吧,找我什么事?” 李阔冷笑着看向季怀安,“季怀安,你还挺能装啊,以前不是挺混的吗?现在装什么好学生呢?跟个垃圾一样,” 断了几秒,他又继续“你和我们是一个路子上的人,想改可不是这么容易吧,你的那两个朋友好像不知道你是这种人吧,你猜我要是把你以前告诉他们,他们还能和你玩吗,会不会像以前初中一样离你远远的。” 季怀安听着他的话,突然一顿。 以前初中的时候,他也曾打过架,逃过课,每天泡在厕所里抽烟,在烟雾缭绕的环境里待着。 所以都怕他,都远离他,他以前是不以为意的。因为他早就习惯了。 但......谁不渴望一个真心的朋友? 池妄野算一个吧,但他如果知道了以前的自己甚至比他还混,会不会也像以前那样远离他,因为他见到的是现在改变的自己,而不是以前的自己。 他有点怕了。 “谁说老子会远离他”,池妄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到小巷子里了。少年逆着光,长发搭在耳边,语气听不出来有多么温和,甚至有些冷。“他什么样,他妈关你什么事,” “老子的人,老子都没说什么,你插什么嘴?”池妄野说着走过去,往李阔的肚子上踹了一脚。 季怀安有点儿发愣。所以等池妄野把李阔踹到地下,他才反应过来,“池妄野,你怎么在这儿?” 池妄野单脚踩在李阔的肚子上,闻言冲他笑笑,“我不来,还能让季同学在这儿挨欺负?” 池妄野说完又踹了一脚李阔,“欺负我的人?挺有种的啊?” “老子的人,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季怀安刚反应过来,心里有点小感动,但下一秒 不对 谁他妈是他的人啊? 我什么时候成他的人了?! 池妄野说完这句话,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时耳朵有点红。“我是说……我的同学” “总之,你他妈少欺负他。”池妄野说完,又踹了李阔一脚。 池妄野这脚力其实挺大的,要不是对面是个Alpha,估计已经晕了。 “行了,我们走吧,别把他踹死了” 季怀安说道。 池妄野这才收回脚,看了眼地上的人,又看了眼季怀安,“行,听你的。” 两人刚走出小巷子,张安就在外面等着了。看见他们出来,赶忙跑过来,“学神,你没事吧?” “没事” 张安这才松了一口气,“哎呦,我他妈吓死了,那一群人看着就不好惹。” “诶,对了,学神,那人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什么以前呀” 季怀安一顿。 “啧,你话怎么这么多?”池妄野拍了一下张安的脑袋,“不该问的别问” 池妄野说完转头又看向季怀安,“回去?” 季怀安应了一声。 张安看着两人往回走,心里嘀咕着,两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回去的路上,谁也没说话。季怀安一直看着地面,脑子里乱糟糟的,他想起刚刚李阔的那句话。 -你和我们是一个路子上的人,想改可不是这么容易吧 他又想起以前初中。 是啊,想改变不容易。就比如初中的那段时间,他刚要改变的时候。 质疑声,议论声和无数种声音掺杂在一起。 -哈?他能改变?他可是天天在我们学校打架的,这就洗白了? -我感觉他过两天就受不住了,老师开玩笑的吧。 季怀安:"........" 可这里没有掺杂着很少的鼓励声。 -老师相信你不是坏孩子,只要肯改,老师永远支持你。 -没有人放弃你,除非你想自己放弃 -你现在这样只会让她伤心,季怀安,下一次让老师看见你的改变,好吗? 季怀安心里很纠结,他表面不在意,其实很希望有人认可他。他的内心已经快要破碎了。如果再没有东西能支撑他,可能他就会彻底坠入深渊。 他真的很渴望改变,很渴望有人能拉住他。因为在这段时间里,他发现,其实自己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冷血动物。他不想当坏孩子,他只是缺爱,只是想有人能多关心他,陪伴他。就像现在这样。 “季同学?”池妄野的声音打断了季怀安的回忆。 季怀安回过神,看向池妄野。“嗯?” “张安他性子直,他刚刚说的那句话你不用在意” “还有啊,就是……”池妄野顿了顿。“我不管你以前怎么样,以后啊,我罩着你,他要是再找你麻烦,你就跟我说。” 季怀安微愣,然后笑了笑。“嗯,知道了。” “最后,季同学,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多笑笑。” "嗯,好" 季怀安抬头看着池妄野,夕阳的余晖洒在少年身上,把少年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第5章 你们气氛好诡异 张安突然有一种被喂粮了的感觉,他追上两位大佬,“你们有没有觉得你们落了点儿什么东西?” 两人疑惑的回头看着他。 张安:“你们有没有觉得,你们好像忘了我?” 两人同时开口:“没有。” 张安:“你们好冷漠,我的心都要碎了。” 池妄野:“别装了,赶紧回去,不然一会儿你妈又该打电话找你了。” 张安:“......说的也是哈,这都快7点了,我确实得回去了,那我先去车站了,拜” “拜拜”池妄野冲张安挥了挥手。 张安不是住校的,所以说7点多就可以回家,但池妄野和季怀安还要回去上晚自习。两人是翻墙进去的,差点没被门卫大爷抓着。 “哎,那两个站住,哪个班的!” 池妄野直接拉着季怀安往前跑,“靠,他怎么今天这么敬业?” 季怀安被池妄野拉着跑,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两人跑到教学楼下才停下来,季怀安喘着气。“池妄野,你跑什么。” 池妄野也喘着气,“不跑?等着被门卫大爷抓走?” 季怀安从口袋里掏出学生会的牌子,“我有这个。”季怀安有点儿无语为什么刚才和他一起跑。 池妄野看了眼季怀安手里的牌子,“啧,你说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你刚刚直接拉着我就跑,我也没机会说。”季怀安说着把牌子塞回口袋。“走,上楼。”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刚走到楼梯拐角处,就看见班主任站在那儿等着他们。 何风站在前门口,见两人来了,赶忙叫住:“我听其他同学说你俩刚刚不舒服去医院了,怎么样,好点了吗?季同学” 季怀安:“什么?我没生——” 池妄野一把捂住季怀安的嘴,“嗯,好多了,谢谢老师关心。” 何风点点头:“没事就好,下次不舒服要及时跟老师说,不要硬撑着。”何风这话是跟季怀安说的。 池妄野为了不让他暴露,还是捂着他的嘴,把他往后门带,替他回了,“放心吧老何,我同桌出问题,我会救的。” 季怀安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池妄野一直捂着他的嘴,他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池妄野跟班主任打完招呼就拉着季怀安回教室了。 等回了教室才松开手,季怀安终于能说话了,“池妄野,你干嘛?” 池妄野:“这不是怕你露馅嘛。” 季怀安:“我什么时候生病了?你什么时候说的?” “就刚才在网吧,你猜我为什么不玩儿游戏,去捣鼓手机?” 季怀安:“......” “你行” 池妄野嘿嘿一笑,“小意思。” “你脸皮真厚,我这是在夸你吗?” “哎呀,这不重要。”池妄野摆摆手,“重要的是你说了。” “啧,真不知道你脑子怎么长的”季怀安说着坐回座位。 晚自习从下午7点上到晚上9点半,中间有10分钟的休息时间。 池妄野先是趴着睡了会儿,醒了之后没事儿就去戳自己同桌,“喂,你饿不饿?” 刚刚两人一直在网吧,下午没赶上吃饭。 季怀安今天翻墙逃训,所以没赶上晚饭,此刻确实也有点饿了,“嗯”了一声,“有点。” 池妄野:“那你等着。”池妄野说着站起来,往后免得柜子那里挪,见老何在外面坐着看书,他赶紧把橱子里的书包抽出来。 他从书包里拿出一盒面包和三盒牛奶,递给季怀安,“喏,吃吧。” 季怀安看着自己手里多出来的面包和牛奶,愣了愣,“你哪来的?” “开学那天带的,想着学校这伙食吧要是不能吃,我还有储备粮,不至于在学校饿死” 季怀安低头看了一眼面包,是火腿面包,他喜欢吃的。牛奶也不是纯牛奶,是燕麦牛奶,他比较喜欢喝的。“谢谢。” 季怀安本以为他会谦虚的说声不用谢,结果这人欠揍的笑了两下,“我可不想开学两天就又没同桌了。” “池妄野,你他妈找打是不是?”季怀安觉得自己刚刚真的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池妄野冲他挑挑眉,“别介啊,吃完再收拾我也不迟。” 季怀安气笑了,“我看我现在就能收拾你。” “好好好,我错了。”池妄野说着双手合十,闭了闭嘴,点头哈腰的,“季大学霸,我错了。” 季怀安懒得理他,自顾自的撕开包装袋,把牛奶插上吸管,就着喝了一口。 池妄野见季怀安不理他,也不恼,笑嘻嘻地凑过去,“季大学霸,这牛奶好喝吗?” 季怀安:“还行。” 池妄野点点头,“那就好。” 季怀安慢慢的喝着牛奶,老何进来的时候,他没注意到,池妄野也注意到。 两颗头就这么挨着,显得另有深意。 老何已经站在他身边了:“喝完了没? 池妄野一个激灵,立马坐直了身子,季怀安也转过头看向老何。 上课吃东西,尤其是晚自习是严令禁止的,他们本以为老何要骂他们了。 老何看了看两人,发现他们没怎么吃,桌上还有大半,“吃完了就赶紧收拾干净,别让校长和主任看见。” 老何说完就出去了。 季怀安愣了一下,没想到老何不仅不骂他们,还帮他们打掩护。 池妄野也是,没想到老何这么开明,“嘿,这老何还挺开明。” “老何不是那么死板的人,他知道我们没吃晚饭,饿着肚子学习也没什么效率。” 季怀安说着把牛奶盒收拾好,走到后面扔进垃圾桶里。 池妄野点点头,“也是,这么晚了,我们没吃晚饭,估计也就我们两个。” 季怀安喝完感觉脑子清醒多了,继续刷题。池妄野没什么事儿干,跟着随便也写了写作业。 池妄野写着写着就觉得有点无聊,他戳了戳旁边的季怀安,“季怀安,你觉得老何这人怎么样?” 季怀安头也没抬,笔尖刷刷地动,“还可以,挺负责的。” “那他跟你以前遇到过的老师比呢?” 季怀安笔尖顿了顿,然后继续刷题,“你挺关心我的。” “这不是了解了解新同桌吗?我先探探敌情” 季怀安没理他,继续刷题。 池妄野见季怀安不理他,也没在意,继续自顾自地说,“我觉得老何这人挺好的,比我以前那些老师好多了,他们老是说我天天像个混子,没什么成就什么的” 池妄野继续说,“他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凭什么说我是混子?他们也不想想我为什么这样。” “那为什么?”季怀安问。 池妄野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扯了两把头发,假装没事儿的,“哎呀,其实也没多大事儿,就一点儿小事儿。” 季怀安没说话,他知道池妄野不想说。 “哎呀,不提这个了,扯远了”池妄野笑了笑,“反正我就觉得老何和别的老师不一样,要按今天晚上这个,估计其他老师早给我安排2000字检讨了。” 季怀安一直听着池妄野说话,直到下课铃响了,他才开口,“走吗?” 池妄野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说,“走啊。” 两人收拾好书包,往外走。夜色朦胧,远处的路灯昏暗。晚风拂过,带起一丝凉意,“你真不介意和我这样的当朋友吗?” 池妄野笑了,“为什么介意?你这样的人挺酷的,比那些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好多了,再说了,你不也没介意我吗?” 回寝室的路连着大马路,耳边有几个车鸣声响着,季怀安头发被微微吹起。 “嗯” 池妄野看向大马路,有围栏围着,好像车都切了块,“其实啊,我觉得你挺好的。” “谢了,你也是。”季怀安说着,微微仰起头,望向天空。夜空深邃,繁星点点。 池妄野也仰头看着星空,树上偶尔有晚间蝉鸣声,不绝于耳,反正就这么说着走到了寝室。 季怀安把校服外套脱下来,就拿着衣服去洗澡了。 等洗完澡出来,这人这次知道禁声了,没吵。 “打游戏这么安静?”季怀安走过去。 池妄野:“我在努力当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你安静的时候跟个死人似的。”季怀安坐下,拿起自己放在桌子上的书。 池妄野被逗笑了,“季怀安,你这么毒舌,以后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季怀安把书放到桌子上,摊开“那就不找,我又不是非找不可。” 池妄野盯着屏幕,“也是,你这么优秀,估计也看不上那些女生。” 季怀安:“我对女生没什么感觉。” 池妄野:“哦哟,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的?” “不知道,没想过。”季怀安说着翻了一页书,“你要没事儿干还是玩儿游戏吧,别吵。” 季怀安静静的看会儿书,等眼睛有些酸涩了,他才会抬起头,望向窗外。月光如水,洒在校园里,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蝉鸣声声阵阵。 池妄野还在玩儿游戏,不过看了一会儿,就开始犯困了,“喂,季怀安,问你个事儿呗?” 季怀安:“说。” 池妄野:“你说学校这么大,要是我半夜跑出去会被门卫大爷发现吗?” “下午翻墙还不够?” 池妄野:“哎呀,那不是特殊情况吗?我就是想半夜出去转转,看看月亮什么的。” “你去天台看不行吗?” 池妄野:“天台太明显了,我怕被宿管大爷发现,而且天台那个楼梯灯还坏了,太黑了。” “那就别去了。” 池妄野其实是想抽根烟去。 他这个习惯从初中开始就有了,当时家里鸡飞狗跳,父母吵架,他心里也跟着烦躁不安,就染上了抽烟的毛病。 现在他一下午不抽,总觉得嘴里不得劲。 “算了,不去了。” 池妄野刚说完,季怀安就把自己的外套递给他,“穿上” 池妄野:“啊?干嘛?” “你不是要出去吗?” 池妄野:“不是不让我去吗?” “不去算了” 池妄野立马站起来,“去去” 第6章 薄荷 大早上。季怀安对着他同桌兼室友来了个360°无死角消毒。 池妄野被呛得直咳嗽,往后躲了躲“咳咳,你干嘛啊?” 季怀安手里拿着香水:“你身上烟味太重了” “少抽点儿。”季怀安又拿出空气清新剂,对着池妄野一顿喷。 “别喷了,池妄野一边躲一边求饶,呛得慌” 池妄野被季怀安搞得狼狈不堪。 “祖宗,你这是要做什么?”池妄野身上衣服都被打湿了一些。 “昨天那件外套呢?” 池妄野从柜子里把那件外套拿出来,递给季怀安。 季怀安接过外套,放在洗手池里用洗手液揉搓,冲洗,再晾在通风处。等一切都办完了,季怀安背着书包就往外走,“上课去。” 池妄野拿起晾着的衣服,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不是洗衣液的味道,更像是……季怀安的味道,他昨晚就闻到了,一股很清新的薄荷味。 季怀安走在前面,池妄野跟在后面。风一吹,带起外套上一股淡淡的薄荷香。 池妄野:“季学神,你用的什么洗衣液啊?味道还挺好闻的。” 季怀安:“就普通的。” “不对吧,普通的洗衣液哪有这么好闻的味道啊?” “你是不是喷香水了?” 季怀安继续走着,“是我信息素的味儿” “这么浓的吗?都沾衣服上了。” “我信息素浓度偏高” “哦,这样啊.......” 两人到教室门口,推门进去。教室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了,见到他们进来,都齐刷刷地看过来,又低下头去,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池妄野早就习惯了这种眼神了,他毫不在意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季怀安比池妄野好点儿,至少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形象有用,虽然同学们也怕他,但不会像怕池妄野一样。 等两人坐下,几个女生推推搡搡的,其中一个走了过来,推了推眼镜,“那个,学神大大,作业能交一下吗?” 那女生平时看他们学生的眼神儿挺怕的,被推出来说话声音小的很。 “给”季怀安拿出作业,递给那个女生。女生如释重负,拿着作业本立马跑了。 “她跑这么快干嘛?” 池妄野:“怕你啊” “她怕我?”季怀安一脸疑惑,“我看起来很凶吗?” 池妄野:“不是凶,是高冷。” 季怀安不明白了,明明初中那会儿,他挺爱笑的啊,“我哪儿冷了?” “哪儿都冷,尤其是眼神”,池妄野笑着调侃,“啧啧啧,就差把生人勿进贴上了。” 季怀安:“……” “我突然发现你有点儿欠揍,怎么办?” 池妄野立马坐直,“别啊,我可是你同桌,关爱同桌,人人有责。” 季怀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上课铃声响了,英语老师老白抱着书走进来,教室里立刻安静下来。 老白看着下面,“这新班级还不错啊,来了还知道看看单词,既然你们这么积极,正好”老白说着拿出一沓白纸,“咱来默写默写,看看大家的效率。” 老白话音刚落,教室里立刻哀嚎一片,他们就是装装样子。 老白轻咳一声,“别嚎了,又不是没背,赶紧写” 老白:“怀安,池妄野,你俩上来黑板写”。季怀安他放心,池妄野虽然平时不学,但在学习上他还是挺放心他的。 季怀安起身,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开始写。而池妄野则是吊儿郎当的走到讲台前面,从老白手里拿过粉笔,也开始写,写了几个单词儿才开始问:“写哪单元来着?” 老白:“Unit 2” 池妄野“哦”了一声,开始默写。 池妄野字锋虽然潦草,但胜在没有错,只是有点难以辨认。 有几个大胆抬头的本来想往季怀安那里漂来着,看见他们校霸全会,好像三观被刷新了。 其中一个哥们儿碰了碰另一个哥们儿,“我是不是眼瞎了,校霸这写的对吗?” 另一个哥们儿回他,“好......好像全对?” “艹?” 池妄野写完最后一个单词,把粉笔扔回黑板槽里,下面的同学也都看着他,想知道这家伙写了个啥,“老白,看看,是不是很工整?” 这家伙没脸没皮的,指着他那把让人看不懂的鬼画符让老师夸。 老白看着黑板上的字迹,沉默了片刻,然后笑着对池妄野说:“嗯,写的很好,你这是抽象派?” 季怀安毫不客气的点评,“他这是写实派” 池妄野纠正,“哎哎,什么叫写实派啊,我这是艺术,艺术懂不懂?” “我不懂” 老白:“行行行行行行,你艺术,你能写完就赶紧下去,我怕我这儿黑板被你抽象派艺术整脏了。” 底下没几个听课的,倒是被这俩活宝逗笑了。 等全班写完,老白把纸一收,让他们先自己看书,他先批着。 白唐坐在讲台上,顺了根学生的红笔开始批。下面小动作不断,他不一会儿就要断开管一会儿。 池妄野这会儿也睡不着,撑着头盯着同桌看。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落在少年的脸上,勾勒出精致的轮廓,窗外的蝉鸣声不绝于耳。 池妄野也可能是闲的,去拿季怀安正在写的书。 季怀安正专心看书,突然感觉书被拉了一下,抬头一看,池妄野正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池妄野:“喂,季学神,你说我要是把你这书撕了,老白会不会把我打死啊?” “他不可能揍你,但我会”季怀安说的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 池妄野被踹得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去,发出哐哐当当的声音。批东西吵吵闹闹的,老白是彻底批不下去了,他指了指后排那俩,“来,池妄野,这么喜欢和你同桌闹是吧,你俩出去,出去走廊闹!” 大早上早自习,走廊上就站了两个人。隔壁班后门没关,正好看见他俩。少年一个斜靠在墙上,一个单手插兜看书,倒不失是一番风景。果然2个风云人物站一块儿还是太显眼了。 隔壁班的人偷偷往这边瞄。 一个小声说:“学神怎么出来陪校霸罚站了?” 另一个说:“不知道啊。” 池妄野刚才被踹的腿有点儿疼,出来之后斜靠着墙揉了揉腿,“你劲儿怎么这么大啊?” “是你先没事儿找事儿”季怀安没看他,继续看书。 “这不是想为你看书多加一份乐趣吗?”池妄野欠揍的笑了笑。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 池妄野也不恼,继续没话找话,“季怀安,你觉不觉得咱俩这样特像情侣吵架?” 季怀安终于抬起头,看着他,毫不客气地怼道:“你想得美,我直的。” “我也直的” “那就更不可能了” 池妄野继续逗他,“万一呢?” “不可能”季怀安直接打断他,“你要是再这么无聊,我就继续踹你了。” 池妄野立马老实了,不敢再惹他。 池妄野觉得他同桌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明明才认识不过几天的人,自己居然对他情绪改变认知这么大。 如果要摸清楚对方的每个情绪变化,估计要认识好久才对,而他们只用了2天。 以前只是听说过,什么“全年级第一的冰山”“高冷男神”之类的传言,都不如自己亲眼看见更真实,他这不挺爱说话的吗? 有时候池妄野觉得他就像一只炸毛的猫,你得顺着他的毛摸,不然他就要给你一爪子。 不要问他为什么知道,因为他刚被挠过。 老白差不多批完东西了,才让他们进来。在讲台上说:“行了,默写除了几个字不会的,其他都挺好。你们两个,回去上课。” 池妄野这人,典型的你不让我上,我偏上。 也许是因为他本来就喜欢猫科动物。 所以会忍不住去逗逗,等人被他搞炸毛了他才满意。 季怀安被他弄烦了,他倒舒坦了。 季怀安又忍了两天,终于忍无可忍,拿着书追着他打。三班下课可谓是开启了一场史诗级混战。 池妄野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激烈,被他追着满教室跑,其他同学都惊呆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这俩关系差的都需要在教室打架的程度了吗? 其中一个一脸无语:“不是,他们俩至于吗?” 另一个女生也看呆了:“至于啊,季怀安看着那么高冷一个人,打起架来跟不要命似的。” 第三个看着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两人,忍不住说:“要不我们拦一下?” 第一个摇摇头:“别,咱们几个一起上都不一定能拦住他俩。” 季怀安抄起桌上的铅笔盒就往他头上招呼。 池妄野往旁边一躲,铅笔盒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周围的同学纷纷往后退了退,生怕被殃及池鱼。 池妄野看着地上的铅笔盒,忍不住笑出声来,丝毫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学神大大,你这是干嘛?” “我想弄死你”季怀安拿着书往他头上招呼,丝毫不客气。 池妄野往旁边一躲,抓住他的手腕,“怎么还动真家伙啊?” “你这是在找死”季怀安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直接上拳头。 最终这场自由搏击以季怀安大获全胜告了手。 季怀安刚刚那书其实也没什么分量,拳头挥的也不重,顶多就是起吓唬吓唬他的作用,没想到这人倒是先委屈上了。 池妄野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捂着胸口“你干嘛啊?我不过逗逗你而已,而你却这么对我,我太伤心了,没爱了” “你怎么能这么对你,亲爱的同桌” “演技不错”季怀安淡淡的说,捡起地上的铅笔盒,拍拍灰尘。 池妄野见他没什么大反应,凑过去,“季怀安,你这人怎么这么冷漠啊?好歹我也是你同桌,你就这么对我?” 季怀安默默把人推远,“别乱攀关系。” 池妄野:“我哪有乱攀关系,我说的可是实话,你这么对我,你忍心吗?” 季怀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忍心” 池妄野说着又要装心疼。 季怀安想再给他来两下。 池妄野立马捂住胸口,“别打了,再打就残废了,我以后还怎么上课啊?” “残废了最好,”季怀安冷冷地说,“省得你的手这么欠揍。” 池妄野:“哎呀,我错了还不行吗?怀安,咱俩同桌情深,何必呢?” “谁跟你同桌情深!你再叫一句怀安试试” “那你让我叫什么?学神?季怀安?季学神?” “随你”季怀安不理会他,低头收拾东西。 第7章 “不回家” 池妄野:“季怀安?” “闭嘴”季怀安头也不抬。 池妄野:“好好,我不叫了,你继续收拾吧。” 池妄野坐在他旁边,趴着桌子看他收拾东西。 ....... 上午有节体育课,季怀安不喜欢晒太阳,躲在树底下刷手机。 池妄野被一群人围着打篮球,他本来就不喜欢热,现在一群人围着他,他更热了。 好不容易趁着换人的间隙,他溜到树底下,一屁股坐在季怀安旁边,“呦,大学霸,刷什么呢?” “无可奉告”季怀安头也不抬,敷衍地回了四个字。 池妄野也不介意,“看你这么认真,怪让人好奇的,说说呗。” “没意思,不说”季怀安继续刷手机。 手机那头是微信转账的声音和两句解释的话。“我和你爸和外国的合同要谈,明天回家的时候去买点儿吃的,王叔明天在校门口接你。” 季怀安短暂沉默了2秒,打下来了个“嗯”。 少年似乎早就习惯了,习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撑易感期,一个人撑着所有事,在这个本该热烈鲜活的年纪,活成了大人的模样。 季怀安把手机息屏,抬头看着天空,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斑驳陆离。少年喃喃自语:“又是一个人......” 池妄野突然发现他情绪有些不对,“季怀安,你咋了?” “没事”季怀安摇摇头,钱收了就把手机装进口袋里了。 “你骗谁呢?你看你脸都耷拉下来了,这叫没事?”池妄野说着上手捏了捏他的脸。 “我真没事,”季怀安拍开他的手,站起来,“打球吗?” 池妄野愣了一下,也站起来:“你不是不喜欢晒太阳吗?” “偶尔晒晒太阳也无妨”季怀安面不改色地说着。明明只是不想让对方察觉自己情绪的波动,却给人一种他并没有撒谎的错觉。 季怀安就一打手,无论别人怎么递球给他,他似乎总能把球打到篮筐上,而且他站在那儿,就像一座完美的雕像,矜贵又冷淡,只是有点寂寞而已。 池妄野跟他一队,看着季怀安投篮,忍不住感慨:“不愧是我们学校的学神,体育都这么好。” “随便打打而已”季怀安擦了擦汗,又陪着打了几场,“我下去了。” 池妄野见一大不打了,把球一扔,追上去,“哎,这就不打了?我还没玩够呢。” “累了,懒得动”季怀安随口敷衍道。 “那行吧。”池妄野勾住季怀安的脖子,“走,买点饮料去!” “我不喝饮料”季怀安拒绝道。 “那我们去买瓶水,好不好?”池妄野勾着他往前走,“走了走了。” 季怀安被他拽着走,无奈地叹了口气,“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又不是我对象。” 池妄野听到这话,脚步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那怎么了,我这不是把你当朋友吗?” “谁要跟你当朋友”季怀安小声嘟囔了一句,但池妄野听见了。 池妄野转过头,“不当我朋友,当我对象啊?也不是不行。” “滚”季怀安一把推开他,继续往小卖部走。 池妄野笑嘻嘻地追上去,“来啦。” 季怀安到了小卖部,进去,拿起货架上一瓶水,收银台结账。但他没走,等着池妄野在那磨磨唧唧的挑完。 “你选择困难症?”季怀安问。 池妄野挑来挑去,“你不懂,这是人生大事。” “呵” “挑个饮料还让你挑出成就感来了?” “那可不是吗”池妄野挑来挑去,最后拿了个蜜桃乌龙茶,“在千百万种饮料里挑出最喜欢的那一个,老有成就感了。” “不知道你哪来的优越感。”季怀安付完钱,拿着瓶饮料往外走。 池妄野跟上去,“那不一样,这叫品味,懂不懂啊你?” “不懂”季怀安做回树前,喝了口饮料,“我不想懂傻逼的奇怪脑回路。” 池妄野:“嘿,你这就有点人身攻击了啊” “实话实说罢了”季怀安头也不抬,继续喝着饮料。 “你这小孩”池妄野蹲下,然后扑过去,结果一个没控制好,直接压上去了。 俩人都愣了一下。 说实话,他们现在这个姿势不清不楚的,而且是在操场,很引人非议。 季怀安用书扇风,试图散去身上的薄荷香,“下不为例。” 池妄野看着他,“你身上什么味道啊?” “薄荷”季怀安看也不看他一眼 “那你现在是”池妄野闻了闻,“信息素外溢了?不是吧季同学,你反应太过激了吧?” “你想死?”季怀安被他调侃得耳朵尖儿都红了,薄荷味的信息素更浓了。 池妄野立马闭嘴了,这味道实在过于浓烈了,让他的信息素也有点儿受不住了。 他不是没闻过薄荷味的信息素,但季怀安这个确实格外不一样,淡淡的薄荷香又带着股冷冽,让人?清醒又上瘾。 池妄野突然觉得有点渴,猛灌了两口饮料。 “季同学,你信激素能不能收一收?” 季怀安闻言,离他远了点,“我控制不了,他一会儿就好了” 池妄野看了他一眼,“怎么个一会儿?” “大概几分钟吧”季怀安面无表情地回答。 池妄野:“行吧,你还挺淡定的。” 季怀安抱着膝盖坐在那儿,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池妄野看着他这幅样子,突然觉得挺可爱。 他越看越觉得季怀安这小孩儿有意思,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现在才像个17岁的少年。有情绪波动。 没过多久,季怀安的信息素就收敛了。 池妄野松了口气,这玩意儿可太上头了。他不明白自己一个Alpha怎么会被影响。 “喂,你真的是Alpha吗?”池妄野问,“你这信息素怎么闻着也不像Alpha啊。” “蠢货”季怀安把书拍他脑袋上,“收起你那愚蠢的想法,我不是Omega。” 池妄野挨了一记,“哎哟我□□干嘛啊?” 池妄野:“我不就好奇的怀疑一下吗?我又没说你是。” “是什么是?”季怀安看着他,“是我儿子吗?” “嘿——!”池妄野刚想反驳,就被人的目光瞪回去了,“没事了。” 季怀安从体育课上回来情绪还不是很好,池妄野也没在烦他,只是在旁边盯着他看。 这小孩。 突然池妄野这倒霉的同桌用笔戳了戳季怀安的胳膊,纸上多了点儿墨水,“季同学,别伤心了,我给你表演个魔术,逗你开心开心啊?” “收起你那些小丑把戏“,季怀安没有抬头看他,“快滚。” “我这不是想让你开心开心吗?毕竟你不开心的时候脸更冰了”池妄野做出一个害冷的姿势,“我感觉我现在在冰窖里生活,好冷的!” 演,接着演。 “难受就滚远点”季怀安头也不抬,“我也没让你挨着我这冰窟窿。” 这你都不笑的? “行吧,我出去透透气”池妄野起身,“你有什么想吃的没?” 美食诱惑。 “我想让你滚远点儿” 好吧,没用。 “啧,你这话说的多伤人心啊”池妄野走出教室,“我去买糖吃,等我回来。” 池妄野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兜子棒棒糖,都是些水果味的,因为不知道季怀安喜欢什么,就都买了点儿。 三班同学眼睁睁看着他们校霸往他们学生桌子上扔了一大袋子糖。 这是什么?宣战?下毒了? 池妄野坐下,“小孩儿,吃点?” 这是什么叫法? 季怀安看着桌上的糖有点诧异,“你还真买啊?” “那不然呢?”池妄野把糖推过去,“我说话算话,说给你买就给你买。” 季怀安看了一眼桌子上花花绿绿的棒棒糖,沉默了一下,还是挑了个柠檬的塞嘴里了,“谢了。” 池妄野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没事儿”。 你以为到这儿就完了,他后半句话是,“哄小孩开心嘛。” “那我要不还回去?” “算了吧,你留着吃吧,小爷我也不缺这点儿。”池妄野往嘴里塞了根棒棒糖,说话含糊不清的。 ....... 今天是周五,下午上课之前的课间很热闹,三三两两的聚一块儿讨论着。 住宿的是最兴奋的,一个星期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我去了,终于要解放了,你们都不知道我多想我家的电脑!”说话的是他们班的体委祁星,“在学校玩手机躲宿管的生活终于要过去了。” “电脑还不算什么,我想我家床了,学校的硬板儿太难睡了。”这个叫李凛,昨天前刚接任了班长一职。 池妄野看着他们几个,笑了,“你们几个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终于要放飞了。” 几人没想到他们校霸会出来插话。祁星扭头看着他们校霸一边玩同桌的笔袋,一边跟他们讲话,“哈......哈哈,是.....是啊。” 池妄野挑眉,“你们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没事儿”祁星连忙摆手。 祁星之所以这么怕池妄野是有原因的。这位校霸别的不说,那是真揍人。高一的时候有个人骂了他两句,他们校霸就把人约到小树林揍了一顿。还上过台检讨。这件事儿无人不知。 他是真怕他突然动手,要是其他没见过的同学就好了。操场连着小树林,他当时在上体育课,是亲眼目睹了这位哥打架的全过程的。 池妄野好像丝毫不知道他们对自己的畏惧,玩儿够了,同桌的铅笔盒还回去,不明所以的问了问,“他们那什么眼神儿?” 季怀安将铅笔盒放进抽屉里,“看sB的眼神。” 季怀安说完又警告了一句,“下次再拿我铅笔盒,你试试。” 池妄野撇撇嘴,“小气。” “欠揍?” 池妄野立马闭嘴了,“没有没有。” 几人觉得全校也就他们学神敢和他们校霸这么说话了。也对,两人“不对付”。 池妄野放过了他同桌,继续和那几个害怕他的聊天,他们几个也不能不回,只能点头呵呵。直到老何进来他们才解放。 何风穿着老年人都爱的老头衫,手里端着个玻璃茶杯,敲了敲教室门,“回位儿,回位儿,上课了。” “都坐好了,上课之前先说个事儿。开学也满一周了,为了检验高2分班之后的总体效果,学校组织了一场开学考试,当然你们高一的时候也不是没考过,所以也不用太紧张,放平心态。” 何风喝了口茶,“就是给大家摸个底儿,看看你们暑假的基础打得怎么样。” “最后再提醒你们一嘴,这次有排名,我会按排名重新调座位,我希望你们不要紧张的同时好好考,这往后一年的同桌权可都在你们手里了。” 三班说实话高一排名总体来说都不是很高,只有个别几个突出的。有几个考的很差的哥们儿心态已经快崩了,好不容易能找到个上课一起睡觉的,结果你要给我调走? “好,现在开始上课。” 这节课是放学之前的最后一节,老何讲完了看看还有20分钟,放下粉笔,准备给他们讲讲班会。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提个醒。”何风说,“咱们班儿里鱼龙混杂的,我也不是想说成绩差的同学,给你们换个位儿也不是害你们,为你们着想呢,所以刚刚那几个心态就别崩了,要是实在不想换的呢,等下个星期考完成绩一出来找我。” 池妄野没听,他在看着季怀安。季怀安好像没在听,他指尖在桌面上敲着。池妄野又转回去看黑板,盯着黑板琢磨了一会儿,然后往同桌桌上扔了个纸条。 “干什么?”季怀安把纸条展开,看见上面写的几个字: 一会去玩?【爱心】。 季怀安觉得自己被调戏了,把纸揉这跟团面糊似的,扔向他同桌,“滚!” 池妄野接过球儿似的纸团儿,唇角上扬,又写了一张,这次只写了一个“走”字。然后又扔过去了。季怀安很无奈,看了一眼老师没注意,把纸条拿起来塞兜里。 “你不回家啊?”季怀安问。 池妄野看见他终于肯说话,笑容更灿烂了,“我回家干嘛?” “今天周五”季怀安觉得他这位同桌可能是时间感也有点儿问题。 “我知道周五啊。”池妄野把笔转着,“我回那个家,还不如在学校宿舍待着呢。” “为什么?” “跟我爸8字不合呗”池妄野一脸无所谓,但季怀安好像听出来了点儿别的情绪,“所以你今天到底出不出去?” 季怀安看着他,又往兜里摸了摸那团纸,“今天没空,明天吧,明天我来找你。” “好啊,明天”池妄野问,“我在学校等你?”池妄野本来想说去他家门口等他也行,但两人非亲非故什么的,去人家家算是什么事儿。 季怀安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放学铃声一响,何风就宣布下课了,“下课吧,收拾收拾回家了。” 池妄野:“哄老婆大人了[星星眼]” 季怀安:“滚”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不回家” 第8章 周末 一群住宿生欢欢喜喜地整理着书包,而走读生则开始分批走出校门,家长们已经在校门口等待着。池妄野非要把同桌送下去,才回宿舍。 “跟着我干嘛?”季怀安问。 “顺路,一起呗。”池妄野直接抓着他的手就往校门口走,“走了走了。” 他但凡要是往一边撇一下子都能看见他同桌惊讶的眼神儿。 校门口人来人往,车流不息,有家长在校门口等着接孩子放学。池妄野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季怀安却盯着他的侧脸看。他好像发现了点新奇玩意儿,手就这么被他抓着? 但季怀安也没甩开他的手,就这么认他抓着。 池妄野一路把小孩儿护送到车前,看着他上车“季同学,明天见” 回家的时候季怀安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好像手上染了点儿味。季怀安闻了闻,是池妄野身上淡淡的雪松味。 季怀安盯着手看了半天,突然笑了,把手握成拳又松开,低声骂了一句,“傻逼。” 但是傻逼同桌的手好像挺暖和的,季怀安想了想,把手藏进了口袋里。 季怀安晚上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准备问问池妄野明天几点出来,但转念一想好像没他微信。 “操”季怀安一手擦头发,一手控出来划拉班群。 池妄野正躺床上打游戏,突然收到了一条微信添加通知。 他点开一看,备注显示是一个陌生人,头像是一个小孩儿抱着一只布偶猫。他点了通过,然后就看见对方在输入中…… 季怀安:“你明天几点出来?” 池妄野直接回了个语音通话请求过去。 季怀安虽然没想到对方会直接打语音通话,但还是接通了,“喂?” “明天早上吧,我得7:10出来。”池妄野边打游戏边说,“早点出来,哥带你去吃个早餐,去不去?” “好”季怀安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早点睡,我挂了。” “诶——,先别挂啊”池妄野还没说完,就听见“嘟嘟”的忙音。 这小孩...... 池妄野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无奈地笑了笑,把手机扔到一边,不一会又捡回来。 第二天一早,池妄野在宿舍里好好收拾了一下,出了门。路上在学校的小卖部买了个面包,叼在嘴里,站在学校门口等着季怀安。 【你有一条新消息“来自Z”】 【Z】季同学,起了吗? 季怀安拐过一条街,“马上”。 季怀安7:10准时出现在校门口。他今天穿着件白衬衫,袖口卷起来,露出白净的小臂,比穿校服还好看。 池妄野挂断电话,笑着走到路边去接他,“来了啊。” “嗯” “吃饭没?” “没吃” “那我带你吃饭去”池妄野带着他往一条巷子里走,“我跟你说,这家早餐店味道可好了,我以前经常来。” 季怀安以前没来过这里,他早上都是在家随便吃点或者不吃,今天算是体验了一把市井生活。 早餐店没有门,卷帘门已经拉上,店里面摆了几张桌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系着围裙,看见池妄野来了,就招呼他,“小池啊,今天来这么早,又没回去啊?” “是啊,陈叔。”池妄野熟门熟路地找了个位置坐下,“老样子,一碗馄饨,加醋。” 池妄野:“你吃什么?” 季怀安看着墙上挂着的菜单,思索了一下,“小笼包,一碗皮蛋瘦肉粥。” “好嘞。”陈叔应了一声,“稍等啊,马上就来。” 早餐店的环境一般,但胜在干净整洁,再加上几盆绿植,看起来还挺舒服的。早餐店里的食客不多,都是些穿着朴素的老百姓,操着一口地道的临话。 很有人情味。 季怀安旁边一桌坐的是些工人,看着是挺着急去赶工的,吃的有些急。 “老板!” “诶!”陈叔在后面回了一声,“咋啦?” 那几名工人从口袋里掏出钱,“钱我给你压桌子上了啊,一分不少,走啦” “诶,好,慢点啊” 工人对他摆摆手,“诶” 池妄野看着这一幕笑了笑,“这家店开了有几十年了,老板和老板娘人都很好,早餐价格也实惠,附近的人都喜欢来这儿吃。” 季怀安点了点头,默默地听着。他看着那些工人穿得有些破旧,但脸上都带着笑容。早餐店里的氛围让他觉得有些新奇。 “以前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儿。”池妄野说,“陈叔这人很有意思,有时候心情不好,跟他说两句,他能给你开导开导。” “你还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池妄野闻言挑眉,“怎么?没有啊?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多了去了。” 很快,陈叔就把馄饨和小笼包端上来了,“小心烫啊。” 季怀安本来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但还是先吃早饭吧。以后再问。 池妄野夹起一个馄饨放进嘴里,“嗯,还是那个味儿,陈叔,还是你做的东西好吃”。陈叔的馄饨个大馅多,汤底清澈见底,撒上一点香菜,色香味俱全。 季怀安也尝了一口小笼包,皮薄馅大,一口咬下去,满嘴流油。他还是第一次吃这么接地气的早餐,感觉还不错。 陈叔笑了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这俩,“小池啊,这是男朋友?” 池妄野差点没呛着,“咳咳咳,陈叔,您可别瞎说。” 陈叔看着池妄野这副样子,笑得更开心了,“我又不瞎,你俩这模样,分明就是小情侣嘛。” “陈叔,我们俩就是普通朋友。”池妄野无奈地解释,“您别乱猜了。” 陈叔摆了摆手,“好好,我不说你俩了,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季怀安安安静静吃着包子,没有说话,但他耳朵都红透了。 两人吃完早餐,池妄野起身去结账,季怀安也跟了过去,“我来吧” 池妄野拍拍他的肩膀,“不用了,说好了我请客。” 季怀安没再坚持,付完钱就跟着池妄野走出早餐店。 池妄野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问了一句,“季怀安,你以前没来过这种地方吧?” 季怀安点点头,“嗯,以前都是在家吃早餐。” “这样啊。”池妄野笑了笑,“其实我觉得这种生活也挺好的,热热闹闹。” 两人走在街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他们的身上。池妄野的手插在兜里,走路时一晃一晃的。季怀安觉得这样的生活还不错,至少比自己在别墅里一个人好。 池妄野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路边的一家书店,“这家书店的书还挺全的,要不要进去看看?” 季怀安看了他一眼,“书?你不是不爱看书吗?” 池妄野挑眉,“我现在爱看了不行啊?” 池妄野拉着季怀安走进书店,书店不大,上下两层,好像是个书屋。旁边放着一些懒人沙发,来的几乎都是女孩子,正在上面看小说。 两个帅哥一起进店,这种事儿几率不是为零,但也没有20%。 “这个情节,我操,好——WC?” 一个女生摇了摇另一个女生,“我操,我操,这不是咱们校霸吗?”那俩女生明显是3中周末没事来找小说看的,谁能想到转角遇到“爱”。 那个女生被晃的厉害,抬头,“卧槽?!” 池妄野的校霸形象深入人心,女生们一看到他就觉得心虚,生怕他突然发飙。 两个女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女生佯装接电话,小声的弯着腰“喂妈,我马上就回去了,先挂了啊。” 打电话的那个女生一拽另一个,“艹,快走啊。” 池妄野听见动静,挑眉,“这么害怕我?” 季怀安在一边儿憋笑。 “看看书吧你”季怀安推了他一下,“别老吓唬人了” 池妄野撇撇嘴,“小爷有那么可怕?” 季怀安耸耸肩,“对你而言,我是没什么好怕的。但你不能保证别人也这么想。” 池妄野有些不服气,“切,我有那么凶吗?”他不就是脾气暴躁了一点儿,不就是打架多了一点儿,至于这么怕他吗? 季怀安无语,“你说呢。” 你心里能有点数吗? 池妄野继续在书架上扫视,“得,我看书。” 两人就这么对着书看了一大上午。池妄野本想着带季怀安去其他地方逛逛,但。 【李温】那昨天晚上怎么没回家? 【李温】去哪了? 池妄野看着这些消息,皱了皱眉,回复了一句:【不回。别发了。】 池妄野本来没打算理他妈妈,但李温好像就是盯上他了似的,一个劲儿地发消息。 【李温】你晚上回来吗? 【池妄野】不回。 李温沉默了半晌,才又发来一条消息,【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z】看情况,也许下个星期,也许下下个。 【李温】好........ 池妄野看着这条消息,心里有些烦躁。他烦躁的不是李温,而是那个他称作父亲的人。他知道李温是怕李泗的,怕李泗回来找他算账。 【z】嗯。 池妄野把手机放进兜里,转头看向季怀安,“我们走吧。” 他跟季怀安下午又随便在这里逛了逛。就围着学校周围那块小街——永乐街。 到了晚上池妄野跟他一起往车站去。等车来了季怀安上去的时候,池妄野来了句,“你小时候很好看。” 第9章 开学考 季怀安转头看向他,“嗯?” 池妄野靠在车站牌上,“就你头像,很好看。” 季怀安没说什么,只是冲他点点头,然后上车了。 车缓缓开动,池妄野看着车子渐行渐远。他摸出手机,给季怀安发了一条消息。【后天见。】 又一个周一。池妄野说着是周一早上见,结果这个人星期天晚上就打来视频电话约他一块儿学习。 池妄野后面的背景还是宿舍。他穿着黑T恤,长发盘起来,盘着腿吃糖。 季怀安敲了敲桌子,给对面视频里的人提个醒“你不是来当陪写的。” “哎呀,这不是来当个气氛组吗?”池妄野笑嘻嘻的,“你写你的,我吃我的,互不干扰。” 季怀安没再理他,低头继续写卷子。池妄野一边吃糖一边时不时地瞅一眼视频那边儿的季怀安。 池妄野觉得自己可能是吃糖吃多了,脑袋有些发晕。他总觉得对面的人很好看。 池妄野趴在桌子上,正缓着昨晚的情绪,他今天喷了点儿香水,因为昨天宿舍弄得到处都是学松味儿。 池妄野突然开口,“季怀安,你谈过恋爱吗?” 季怀安头:“没有。” “啊……”池妄野趴在桌子上,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我还以为你谈过呢。” 池妄野问完就没声儿了。今天就是开学考,只有一早自习的复习时间,8点就开始考。 同学们都在狂往脑子里糊知识。教室里全是小声复习的声音。 池妄野趴在桌子上,感觉脑袋越来越沉。昨天情绪不太对劲——不过不都是如此吗?他精神状态时好时坏,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摸不准。 7:50,何风提着一沓密封卷儿进来,“来,把书都搬走廊去,搬完的把桌子自己调一下,不会调的问班长。” 走廊上很吵,不断有交谈声传来,季怀安把书搬好,回去的时候见同桌还在睡,踹了他一脚,“起来了。” 池妄野被踹醒,有些迷迷糊糊的,“嗯……?考完了吗?” “还没考,你把桌子拖过去,我上你后面” 池妄野点点头,站起身,把桌子拖到墙边儿。 考场布置完毕,卷子发下去,铃声响起,何风说了考试注意事项:“考试开始后30分钟可以交卷,提前交卷的同学请将试卷放在讲台桌上,自己出去等着,但我不建议你们提前交,好好检查。” 池妄野拿到卷子后,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把笔一撂,就趴下了。 季怀安看着前面的那个,戳了戳他的背,“你不写?” 池妄野头也没抬,“等我睡醒再写。” 季怀安不清楚这人什么水平,把凳子拉近了点,“你能写完?” 池妄野“嗯”了一声,“这卷子挺简单的。” 季怀安不再说话,低头认真做题。 池妄野趴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干脆也拿起笔开始做题。他其实没睡醒,只是习惯了在上课铃响之前补觉。 今天开学考,考全科,上面虽然是个数学老师,但写的是语文卷子。 他刚才没骗季怀安,这卷子确实简单,除去作文,他其他的部分半小时就做完了。阅读题其实也不用读。找答案的时候找关键词就好了。 1小时。季怀安停下笔,把卷子往讲台桌上一放,转身就走。池妄野也把卷子一扔,就跟着季怀安出去了。 何风看着桌子上两张试卷,一口茶差点没噎着,“等等,你俩就不确定再检查一下了?” “没必要。”池妄野懒洋洋的,“这卷子这么简单,还检查什么?” 何风看着池妄野,有些头疼,他也不知道这学生什么水平,就知道他逃课打架翻墙,“你能考几分?” “145左右吧” 池妄野说这话的时候,季怀安正好走到门口,听见这话,脚步一顿。 何风也是一懵,“你多少?” 池妄野摆摆手,“我瞎说的”池妄野走出去,“说不定比这个更高。” 季怀安跟着他出去,走了几步,忍不住开口,“这么狂?” “这叫实力,懂不懂?”池妄野撩了一下头发,勾住季怀安脖子,“走,陪我去买点儿东西吃” 季怀安抖了抖肩膀,“撒手,热” “不热啊,你就是嫌弃我。”池妄野松开手,“你一会儿想吃什么?” “随便” “随便”的意思就是他不想选。池妄野拉着他去小卖部挑了点儿面包和牛奶什么的,顶饱,还好吃。 池妄野还去小卖部买了盒薄荷糖,拆开包装纸,塞进嘴里,“薄荷糖好吃,你尝尝” 季怀安看了他一眼,接过来嚼了一片“没有薄荷味” “啊?不可能啊”池妄野接过糖纸,看了看,“应该就是薄荷味的啊。” “可能是你味觉有问题。”池妄野又剥开一颗,“不信你尝尝”池妄野把糖纸剥开,送到季怀安嘴边。 季怀安看了他一眼,把糖含进嘴里。“薄荷味很淡。”季怀安评价,“不仔细尝尝不出来。” 季怀安过来的时候,蹭到了池妄野的手指,那人立马把手指缩回去了。 “那可能是里面薄荷含量少了。”池妄野又剥了一颗,“不过我觉得挺好吃的。” 池妄野把糖含进嘴里,靠在栏杆上,看着操场上的人。心思却放在手指上。 季怀安的嘴唇碰到过他的手指,那感觉……很奇妙。 考试一共坚持了两天。等最后一科考完,是下午两三点。窗外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窗内闷闷的,有点儿热。 “好了,大家把椅子归位,休息一节课,准备继续上下一节课,我去办公室批试卷,班长上台看着,有事儿去叫我” 等何风走了,李凛拿着书和笔上台。 “班长,开个空调呗,快热死了。”祁星说。 李凛看着祁星,也一脸无奈“空调遥控器被老何拿走了,你要是想开,就去当那个勇士帮我们偷回来吧,兄弟,我相信你” 祁星一听这话,立马怂了,“别别别别别别,我可不去,去了老何指定得削我。” 莫晴正低头收拾书本,听见他们聊天,忍不住插嘴道:“祁星,你不是号称三中勇士吗?怕什么?” 祁星一听这话,立马反驳,“那能一样吗?老何那脾气,我要是去拿空调遥控器,他能把我皮扒了!” 池妄野靠在椅背上,听着他们聊天,一言不发。教室里很吵,各种各样的声音混合在一起,让人有些心烦。 但季怀安貌似很喜欢这种环境,他其实不是很喜欢静,只是习惯了没有人陪。 这种感觉从10岁开始。 (但事情的起因是9岁。那时候他家的公司还不温不火的。父母每天都在家里陪他。心想着这钱也够孩子花了,在9月末,电话狂来,在他的印象里父母忙起来了。) 之后,父母就经常出差,有时候甚至两三个月都见不到人影。他一个人在家里,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而他听到的只有一句“对不起”还有“妈再给你打点儿钱?” 从小到大,季怀安几乎都是一个人过来的,他的生日,他的节日,他的高光时刻,他的低谷时刻。他的难过,他的崩溃,他的欣喜,他的难过,他的情绪,他的一切。 所以现在这种即使自己不加入,也吵吵闹闹的课堂反而让他喜欢。 他喜欢这种热闹的环境,因为只有在这种环境里,他才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 池妄野看着坐在窗边的季怀安,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季怀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难过了?” 季怀安听到他的声音,抬头看向他,眼眸里带着几分疑惑,“什么?” 池妄野看着他,“我说,你是不是又难过了?” “我只是无聊” “无聊?”池妄野看着他,“那你要不和我一起打会儿游戏?就玩上次网吧的那个和平” “好” 第10章 好 出成绩的前一天,两位大佬不见了踪影。一个在桌上留了张字条上网吧逃课。一个去图书馆看书了。 祁星看看两人空荡荡的座位,又看了看字条上的字,“网吧逃课、图书馆看书?!他俩就这么水淋淋的逃了???” 祁星一拍桌子,“我靠!这学神和校霸都逃课了?!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几个人觉得,自从他们校霸和学神好上了之后,一起逃课的机率越来越高了,他给的评价是——池妄野给他们学神带坏了。 李凛看着桌子上空荡荡的座位,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潇洒啊。” 季怀安在图书馆写了半天的题,刚放下笔准备离开,就收到了一条陌生的短信。 短信内容是:非乐网吧,半小时之后见,不来的是狗。 “非乐”是三中旁边的一个黑网吧。季怀安上次跟池妄野去们就是那一家。而发短信的显然意见的是上次那个叫李阔的。 季怀安到了的时候,观察了一下,对面大约5个人,而且都是A级阿尔法,以自己的力量好像有点儿悬,但也不是打不过。 季怀安撸起袖底,“我不知道你们找我来干什么,但我没工夫陪你们胡闹,要打赶紧打” 李阔轻笑出声,把嘴里的烟头拿下来,摁灭,“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暴躁啊,季、校、霸”最后三个字李阔咬的极重。 季怀安听到那3个字眼,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不过只是一瞬间,“少废话,我还有事” “急什么?”李阔慢悠悠地站起来,“这么久没见了,见面连句问候都没有?” 李阔其实是季怀安当初初中不懂事儿的时候收的小弟,当时季怀安决心要改变的时候,直接给他们撂下了。 “你找我叙旧?”季怀安冷冷的撇了他一眼。 李阔走到季怀安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好歹也在一起混过,怎么说散就散呢?” “我说过,我不想和你们一样了。”季怀安打掉他的手。 李阔看着季怀安,眼底闪过一丝怨恨,“哼,说的好听,你不就是想和我们撇清关系吗?怕我们拖累你?” “随便你怎么说,要打赶紧打”季怀安实在不想再和他们扯上关系。 李阔见季怀安油盐不进,顿时火冒三丈,“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当初说走就走,现在又来装什么清高?” “我只是想清楚了” “想清楚什么?后悔和我们在一起玩了?还是觉得我们丢脸?”李阔越来越生气。 “我只是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季怀安语气平静,“当初我确实混过,但那不是我想成为的样子。” 李阔嗤笑一声,“得了吧,你现在装什么好学生?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天天逃课、打架、上网、喝酒、抽烟,什么没干过?” “我现在改过来了。”季怀安淡淡道。 “改?你怎么改?靠装吗?”李阔嘲讽道,“你以前抽烟、喝酒、打架的时候,不是挺潇洒的吗?”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季怀安冷声道,“那你们可以走了。” 李阔冷笑,“呵,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季怀安,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虚伪啊!” “嗯?季怀安?你怎么来这边了?”池妄野刚从网吧里转出来,看见季怀安走了过去。“呦,这怎么了,围了这么一大圈儿人?” 季怀安看到池妄野,愣了一下,随后道,“没事儿,跟我初中时候的几个同学叙叙旧。” 池妄野听到这话,笑了笑,“叙旧?什么旧情值得这么兴师动众?来,我看看这谁呀,呦,这不刚开学那几个骂我小白脸的吗?又来找我同桌麻烦?"! 池妄野面儿上还是很和气。 池妄野说着说着,笑容渐渐收敛,脸色也沉了下来,“怎么?挑拨离间不成,恼羞成怒了?李阔,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贱呢?” 池妄野看着李阔,眼神冰冷,“怎么?这么久没见了,连我都忘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李阔看着池妄野,心里暗骂一声倒霉,他本以为季怀安一个人过来,是想和他说悄悄话,谁知道他居然还有帮手,“撤撤” 池妄野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轻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怂包。” 池妄野转头看向季怀安,“对了,你怎么来这儿了?” “他们给我发的短信,说约我来这儿见面。”季怀安觉得最近有些怪怪的,很多事情都不受自己控制。 池妄野听到这话,皱起眉头,“他们约你?还约在这儿?你是不是傻了?他们约你你就来?” “我本来不打算来的”季怀安抿了抿唇。 “那你怎么还是来了?”池妄野觉得,季怀安不应该这么傻,随便一个陌生短信就把他约出来了。 “反正你在这边”季怀安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觉得出事了,池妄野就能过来。 池妄野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行啊,季学霸,你还真相信我啊? “你能过来,对吧?” “啧,我又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妈,更不是你对象,凭什么你觉得我能过来?嗯?”池妄野笑着问。 “我也不知道。”季怀安垂眸,“但你就是过来了。” 池妄野看着季怀安,有些无奈,“行吧,看在你是我同桌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下次可别这么傻了。” “走吧,回学校。”池妄野说着,伸手去拉季怀安的手腕。 季怀安被他拉着,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他垂眸看了看两人相握的手,没有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