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赫舍里曦玥》 第1章 穿越 “格格醒了,莲心快去禀告福晋”莲玉看到床上的玉人终于睁开眼睛,连忙叫莲心去叫福晋,听到莲玉的话了莲心赶忙放下脸盆向正院跑去。 原来床上的正是赫舍里家的二格格赫舍里曦玥,年方二八的赫舍里曦玥自从听到自己的亲姐姐孝诚仁皇后难产去世之后就心疾爆发也跟着去了。要知道赫舍里曦玥和孝诚仁皇后赫舍里曦雅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打小关系亲密,自从孝诚仁皇后大婚之后就求的恩典自行婚配,不然也不可能二八年华还待字闺中了。 至于赫舍里曦玥为什么还活着呢,原来此刻的赫舍里曦玥是自末世穿越而来的安曦玥。 说到安曦玥,也是从小生活在富裕的家庭里的,但是自从末世爆发之后,虽然偶然打开了自家家传的玉镯里面的空间,虽然空间无限大,但是那些传说中的修真功法什么的还是没有的,只有一口清泉可以洗筋伐髓美容养颜,还有一部九阴真经,虽然像小说里的一样由内功心法和外功组成,但是还是解不了丧尸的病毒,所以安曦玥的亲朋好友都一一离她而去。 而既然安曦玥穿到赫舍里曦玥身上还为什么还会昏迷呢?自从穿越之后安曦玥才知道小说里都是骗人的,哪有什么一下子就融合记忆的,就赫舍里曦玥16年的记忆就花费了她3个月的时间来进行融合,再加上自己的九阴真经已经练到九重的功法,融合起来还要得益于自己在末世开发出来修炼到的12层精神异能,才能在3月的时间里完全融合。至于这个身体的心疾在空间泉水的作用下已经完全修复了。所以昏迷了半年。 连容貌也提升了一个等级。如果说原本的赫舍里曦玥是京城第一美人的话,那现在的赫舍里曦玥那就是天下第一美人了。通过铜镜可以看到一位相貌娇美,肤色白腻的女子。别说北地罕有如此佳丽,即令江南也极为少有.她身穿一件葱绿织锦的旗装,颜色甚是鲜艳,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灿烂的锦缎也已显得黯然无色。 说到空间,曦玥庆幸自己在刚末世的时候就收集了十几个大型城市里的所有物质,在准备自杀的时候还去了十几个城市收集了各种黄金珠宝首饰书籍等,所以,即使曦玥穿到农家也是一个大富婆。 “玥儿,你终于醒来了”曦玥刚让莲玉梳好发型,赫舍里福晋富察氏就从门外疾奔而来,都顾不上规矩了。 “额娘,让您担心了,都是曦玥的不是”曦玥红着眼睛拉着富察氏的双手,原来富察氏和曦玥现代的妈妈长得一摸一样,曦玥的妈妈为了救还未成长起来的曦玥被丧尸杀了,死在她的面前,所以曦玥陡然看到富察氏才会如此强大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富察氏用手帕擦了擦眼角 “额娘,姐姐……”曦玥探了一下口风,毕竟她现在也不知道胤礽是七皇子还是重新序齿后的二皇子,既然老天让她穿越了,她一定要改变胤礽两废两立的结局。 “雅儿的孩子已经被封为太子了,已经6个月大了,你已经昏迷了半年了”富察氏一听就知道曦玥想要问什么 “那太子殿下叫什么呢”曦玥问 “保成,皇上给太子取名保成,大名还未取” “我们保成现在是养在谁名下呢” “目前太子殿下住在乾清宫侧殿,还是皇上养的,白白胖胖的是个健康的孩子”富察氏一说到太子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不说曦玥已经醒来,太子也是曦雅拼命生下来的孩子。 “你阿玛说要送你庶妹心韵进宫,还说要把她记在我的名下,作为嫡出”富察氏小心的观察着曦玥,要知道曦玥一直不喜欢庶妹心韵,也不知道会不会炸了 “额娘,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她一个庶出的,怎会对我们保成一心一意呢?”曦玥撇撇嘴 “不是心韵也总要人进宫的啊?”富察氏叹了口气 “那不是有我吗?”曦玥脱口而出 “这……你的身体……” “额娘,我好了,不信你去请大夫给我瞧瞧”曦玥摇了摇富察氏的手撒娇道 “吴嬷嬷,你拿我的牌子去宫里请个太医给我们玥儿看看”富察氏一听,大夫还是太医保险,就让吴嬷嬷拿着自己的牌子去请一个给曦玥看看 “是,福晋”吴嬷嬷一听有关格格的身体,健步如飞的跑了出去。 曦玥和富察氏边聊边喝茶,半天之后太医看了之后说 “恭喜福晋,曦玥格格的身体已经恢复健康了”虽然王太医很疑惑明明是心疾的人如何可以恢复到现在这样完全健康的,身体没有一丝丝不好的。 “来人,赏”富察氏一听,小女儿完全恢复正常,高兴的给全府上下都看赏了 “恭喜福晋,谢福晋赏”吴嬷嬷一听自己从小看到大的格格身体恢复健康,高兴的送太医出门。 赫舍里噶布喇回府之后发现大家都一脸喜气,连忙拉着一个丫鬟就问府里有啥好事,才知道自己一天不在居然发生了如此好事,自己的乖女儿醒来了不说,居然连自小而有的心疾都不药而愈了,连忙往曦玥的玥然院跑去。 第2章 郊游(上) “玥儿,玥儿,你终于醒来了,阿玛心疼死了,睡了这么久” 赫舍里噶布喇从门外跑进来,看着正在聊天的妻女心里突然安定了下来。 “阿玛,我都好了,你放心呀。” “爷,既然我们玥儿身体已经恢复健康,就不用心韵进宫了吧?毕竟人心隔肚皮,万一她有幸诞下皇子,那岂不是会心大了做出对我们太子殿下不好的事情那就不好了”富察氏跟赫舍里噶布喇商量着 “也是,毕竟雅儿在家的时候,心韵就进场搞小动作,可是让我们玥儿去,总感觉委屈了我们玥儿” 赫舍里噶布喇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可以看出来他还是很爱曦玥的。 “阿玛,我不委屈,你也知道我怕疼,我也不想要生孩子,我怕跟姐姐一样,等我进宫,我会好好抚养保成的,到时候让他给我养老送终,不用生就能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多好啊”曦玥虽然知道康熙不一定会让自己抚养保成,但是还是如此安慰赫舍里噶布喇,毕竟自己也不是吃素的,总有办法让自己梦想成真 “也是,女人生孩子就是一脚踏进鬼门关,不生也好” 赫舍里噶布喇虽然知道这个年代没有孩子会被人骂,但是想到自己娇养长大的乖乖女万一和她姐姐一样,就觉得也不是不行,反正家里有银子有人,又不是没有就不行 富察氏在一边听的抽了抽嘴角,虽然自己也比较宠女儿,但是也没像爷一样,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到富察氏脸色不对,曦玥赶紧走到富察氏身边拉着她的手撒娇“好不好嘛额娘,好不好嘛”毕竟古代有没有剖腹产 “好好好,真拿你没办法”说好的不宠女儿呢?瞬间打脸 “额娘,我明儿个想要出去玩,好不好?” “好好好,让你大哥二哥陪你一起去”富察氏想到女儿以前虽然身体不好,但还是经常出去玩,这回躺床上半年肯定憋坏了 “莲瑶,传膳。阿玛,额娘,我饿了,你们陪我用完晚膳再走吧?”曦玥可怜兮兮的摸了摸肚子 “都怪我,我都忘记你睡了这么久肯定会肚子饿了,居然还拉你聊了这么久”富察氏一脸懊恼 “不怪额娘,怪我自己饿久了都没感觉了”曦玥一脸傻笑的跟富察氏说 “你呀”富察氏用手指虚点了点曦玥 翌日 “大哥,二哥你们快一点呀”穿着一身火红色骑马装的曦玥,边跑边向跟在后头的赫舍里常海和赫舍里常泰喊着 “玥儿,慢点,不着急的”赫舍里常泰手拿一把扇子边走边扇着 “大哥,都什么天气了还用扇子,你怕不是个棒槌吧?”赫舍里常海看了看院子里梅花上的雪花 “这不是可以显现我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仪表堂堂的气质嘛”赫舍里常泰讪讪地把扇子扔给了一旁的小厮 原本曦玥想径直出城,路上看到一间名叫珍宝阁的店铺,冥冥之中感觉有个东西是自己一定要得到的,机下马走了进去。 一进门曦玥就看到柜台后面那个博古架上放着一对祥云玉佩,原来就是这一对玉佩在召唤自己呀。 “掌柜的,那对祥云玉佩怎么卖”曦玥转头对看到有贵客临门特意从柜台后面走出来的掌柜问道 “回贵人,这对玉佩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贵人真有眼光,这玉佩只整卖不单卖,由上好的玻璃种翡翠雕刻而成,一对价值1千万两银子”掌柜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来,毕竟这年头二十银子就够一家农户一年的嚼用了(清朝一两银子约等于500人民币,一两黄金等于八两白银),所以这镇店之宝从开店起放在这里到现在都没有卖出去,都有十三年了,没错了,这家店是康熙元年开店的。 “一千万两,你看看这个可以换你的玉佩吗”曦玥想了想,假装从怀里掏出其实是从空间里拿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玻璃种帝王绿翡翠原石打算以物换物,毕竟翡翠原石她还是有很多的,空间泉水可以给玉石提纯,比这块好的大的多的空间里都还有百来块。而如果自己真的拿出这么多钱的话,万一被康熙知道自己可以随便拿出这么多钱买一对玉佩,怕是等到国库空虚的时候,第一个就要抄了赫舍里家。 “贵人,这个,换是可以换的,但是您这块比我这对玉佩珍贵的,那不然那对高冰种锦鲤玉佩算个搭头也给您了”掌柜拿过原石想了想还是不舍得让一块难得一见的原石离自己而去,准备把另一对玉佩一起换给曦玥。 “可以,大哥二哥这对玉佩就给你们一人一个”曦玥拿过两对翡翠,把祥云玉佩收进怀里,其实放进了空间,毕竟怀里哪有空间安全,锦鲤玉佩一人一个分给了赫舍里常泰和赫舍里常海,毕竟锦鲤代表了好运,她还是希望家人可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转眼三人带着十几个侍卫和三个丫鬟到了城外景山下。 “莲心莲玉莲瑶,你们三个让侍卫在这边上找个地方把地上的雪扫扫干净,把带来的毯子铺上,点心水果拿出来,我和大哥二哥去打点野味,顺便火堆支棱起来”曦玥吩咐完,摸了摸腰上缠着的皎月鞭,这鞭子是末世之后变异的蟒蛇身上的筋制作而成,由于变异蟒蛇类似于传说中的蛟龙所以命名为皎月鞭。鞭子全长2米,把手是由末世之后出现的一种活烧不着刀砍不断的树枝外面包裹着那条蟒蛇的皮制作而成,为了制作这条鞭子还请了三个金系异能,花了十几块10级丧尸的晶核。 “是,格格”莲心莲玉莲瑶齐声道 “大哥,二哥,我们比比谁打的野味多”曦玥不等常海常泰反应过来,双腿一夹马腹,就沿着小路跑进了山里 一旁的,常泰常海无奈的笑了笑,赶紧跟了上去,比较不能让妹妹一个人去冒险呀。后面还跟了六个等会帮忙拿猎物的侍卫 第3章 郊游(下) “咻,啪,咻,啪,咻,啪”曦玥连用鞭子卷了三只兔子扔给了跟在后面的侍卫 “啪啪啪,玥儿好身手,这趟了半年这身手不仅没有退步还越来越好了”常泰在一旁边鼓掌边说,而常海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 “那是,大哥二哥,我们分开走,别一起,一起都打不到好东西”曦玥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说完就指挥着马往东边跑去 “你们快跟上格格,别让格格陷入危险”常泰连忙让一旁的侍卫跟上去 “是,大阿哥”分出四个侍卫向着曦玥追去 “那大哥,我也走了,争取不输给小妹”常海说完抖了抖马绳向西边跑去,后面也跟了一个侍卫 赫舍里常泰带着剩下的侍卫向北边而去 “嗷呜” 突然听到有虎啸声,曦玥赶紧调转马头朝声音的发源地跑去。 大概跑了有三分钟之后,跑过一片树叶茂盛的树丛,只见有一只1.5米左右长度的白虎正在跟一身穿月白色锦袍,腰间绑着一根白色兽纹腰带,一头乌黑光亮的头发,有着一双惺忪的眼睛,体型伟岸,当真是风度翩翩貌似潘安缠斗着,说是缠斗那男子又没有武器,只一把扇子在抵挡着,看发型是一名满人。地上还有一只长约两米的灰狼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了。 说了这么久其实还没过去两秒,直接曦玥左手鞭子一甩就缠在了白虎的脖子上,左手一使劲,人就凌空飞起,右手往右脚鹿茸短靴上一抹就抽出了一把镶着红宝石的圆月弯刀。待曦玥做到白虎身上之后,右手一使劲就插进了白虎的脖子里,内力一运转就顺着刀进入了白虎脖子里,在里面顺着血管一下子就把虎心震碎。白虎一暴毙,曦玥就双腿一蹬凌空跃起,跳到了边上。 “啪”白虎倒在了地上。 “在下佟佳康晔,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男子抱抱拳,原来此人正是康熙,今天因为正因三藩的事情而烦心就出宫走走,上山之后因反清复明的刺客杀来跟侍卫走散了。结果正好碰到虎狼之争,正想偷偷溜走结果灰狼就被白虎咬死了,也发现了自己,又没带武器,结果就是曦玥看到的样子了。 抬头望去犹如仙女一般,不禁看得呆了,只见那女子方当韶龄,不过十五六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不可逼视。只见那少女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手拿一把弯刀甩了甩上面的血滴如水一般滴落下来。腰上缠绕着一根鞭子,更显得腰身盈盈一握。 “不客气,举手之劳嘛”曦玥把甩干净的弯刀插回靴子里,才有时间仔细打量男子,只见男子脸上隐隐有几颗天花留下的痘印,在看男子腰上的盘龙玉佩,就知道了,再一听名字就是康熙了。没想到第一次出来玩就遇到了康熙。既然他用假名,那我就当不知道好了。 “格格,格格”远远的传来侍卫的声音 “我在这里”曦玥朝着那边喊道 “我是赫舍里曦玥,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我们今天出来郊游的,打了猎物准备自己烧烤的”曦玥想了想还是告诉他真名吧,不然等会他看到自己哥哥们也会猜到的,如果骗他到时候他小心眼犯了又是一个问题。 原来是保成的嫡亲阿姨啊,昨天还请太医了,听说心疾好了,看这样子是完完全全好了,正好赫舍里家还需要一人进宫,朕看她就很好,容貌绝佳,性格好,身体也好。(哎哟喂,这就要以身相许了吗?性别反了呀,万一是个丑女又是另一番说法了吧)既然是赫舍里家的嫡女贵妃也是当得的,要不是当初她姐姐年龄大一些,选她当元后岂不是更好,身体健康才不会如此(歪歪歪,想多了吧,原来的赫舍里曦玥身体可是不好的,虽然也会一些舞刀弄棒的,毕竟是满洲八旗的格格) “李刚,你把马让给这位爷,再叫人把那边的灰狼和白虎弄回去,我们先走吧”曦玥先对刚刚赶到的侍卫吩咐完,再对康熙道 “好,玥儿平时也经常出来郊游吗?”听到康熙自来熟的话,曦玥嘴角抽了抽 “比较喜欢出来逛逛吧,毕竟躺了半年,现在身体好了,多半是快要嫁人了,嫁人之后就没有这么容易出来了”还能怎么办呢,毕竟还打算拐人家的嫡子,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了 “那玥儿想要嫁一个怎样的人呢?”康熙听到曦玥说要嫁人挑了挑眉 曦玥和康熙并排骑着马,边说边低下头摸了摸马头“就想嫁一个对我好的人呗,怎么说呢,按照我的家世多半是给人做嫡福晋的,但是我又不想生小孩,我怕向我姐姐那样,而且我又怕疼,但是我又喜欢小孩,到时候要么就去抱养一个,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很坏呀” “怎么会呢,玥儿这么好,怎么会有人觉得你坏呢,不想生孩子也是正常,毕竟女人生孩子就犹如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康熙看着眼前低落的曦玥忍不住的心疼,自己这么多女人,也不一定要玥儿冒着生命危险给自己生孩子,到时候把保成让玥儿养,如果玥儿实在喜欢孩子的话,就把其他孩子也抱给玥儿(哎呦喂,人还没到手就想着孩子了,再说了吃过满汉全席之后难道还能对白粥咸菜下口?更别提现在这样看得到摸不到了) 曦玥都还没出手,康熙已经自我攻略完成了,怎么说呢,美貌也是一把武器。 “大哥二哥,我打到了一头白虎”曦玥看到常泰常海挥了挥手。 “厉害啊,玥儿,这……皇上吉祥(皇上吉祥)”看到康熙之后常泰常海连忙请安 “啊,你是皇上?”看着曦玥用纤纤玉手挡住惊讶的张开的小口,康熙忍不住笑了 “平身,在宫外不用多礼” “就是就是,大哥二哥快起来,给我烤兔子吃,我都饿了”曦玥准备试探一下康熙对自己的底线 “听玥儿的,你们快给玥儿烤兔肉吃”康熙附和着曦玥的话。 第4章 无题 “玥儿,的尝尝我的手艺吧”康熙把烤好的兔肉递给曦玥。 “哇,你拷给我吃的呀,你真好”曦玥接过兔肉,想也不想就一口咬了下去。 “嘶,好烫”曦玥张开檀口小手在嘴边扇着风 “小心一点,我不跟你抢的,来我看看”康熙抬起曦玥的下巴看了看 “没事,有点红,喝点水应该就好了”康熙接过莲瑶递过来的茶水,给曦玥喂了一些。 曦玥喝完水好多了,“那我不是怕冷了不好吃嘛”曦玥吐了吐舌头 康熙看着曦玥的小动作,摸过曦玥下巴的手藏在一边,搓了搓。脑海里浮现着刚刚那一抹雪白。 看着两人的相处,躲在一旁的赫舍里常泰和赫舍里常海两人露出了笑容,看样子玥儿入宫之后应该会过的不错的。 康熙回宫后,先去乾清宫侧殿见了保成。 “保成啊,让你以后跟着熙贵妃如何?”康熙摸着保成毛绒绒的脑袋 “啊啊啊”六个月大的保成,怎么会知道康熙说的是什么意思呢。 康熙自说自话,也不需要保成回答“熙贵妃就是你的嫡亲阿姨呢” 哄完保成睡着后,康熙带着太监总管张启麟去了慈宁宫。 “皇祖母,朕来看您了”康熙也没叫人通传就走了进去 只见太皇太后正在和苏茉儿说着赫舍里就突然病好的格格。 “给皇上请安”苏茉儿服了服身子 “免礼” “皇祖母,朕正要和您商量,雅儿的嫡妹既然身体健康了,那就让她进宫吧,嫡女总比庶女好” “也是,那皇帝有想好给她什么份位吗?”孝庄喝口茶然后说道 “这,朕是想着封她为贵妃,让她抚养保成的,毕竟朕只能给予保成父爱,而母爱是给不了的” “贵妃的话你就不怕她诞下龙子之后心大了?毕竟贵妃之子也算半个嫡子了”孝庄皱了皱眉头 “皇祖母,这您就不用担心了,朕没想让她怀上龙子”康熙宽慰道 “那也行,那其他妃嫔的份位是否也提一提”孝庄还是不放心赫舍里家的一家独大,还是要平衡的 “那就,封贵人叶赫那拉氏为惠嫔,贵人马佳氏为荣嫔,常在那拉氏为贵人好了”康熙想了想,还是给生过皇子的进一下份位吧。 “那高份位的呢?”孝庄还是不满意 “那就封钮钴禄氏为贵妃吧”康熙一脸嫌弃,毕竟自己嫡长子的事,钮钴禄在里面起了不小的作用,要不是因为她是圣母皇太后生前最喜欢的小辈,现在死几次都不足惜。 第5章 圣旨 “张启麟,宣,文华殿大学士张英为正使,翰林学士李光地为副使,持节册封贵妃。册文曰:朕惟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内外治成、聿懋雍和之用。典礼于斯而备。教化所由以兴。咨尔赫舍里曦玥。乃内大臣噶布喇之女也。世德钟祥。崇勋启秀。柔嘉成性、温婉淑德、娴雅端庄,兹仰承太皇太后懿命。以册宝立尔为贵妃。其尚弘资孝养。克赞恭勤。茂本支奕叶之休,佐宗庙维馨之祀。钦哉。”康熙想了想还是让张英和李光地去给玥儿宣旨,以示看重。 “遵命”张启麟带着张英和李光地就去了赫舍里府上。 由正使张英颁读圣旨“一等承恩公,领侍卫内大臣,满洲正黄旗赫舍里噶布喇之嫡次女,端庄贤淑、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柔嘉成性、温婉淑德、娴雅端庄,兹仰承太皇太后懿命。以册宝立尔为贵妃,赐称号熙。赐住翎坤宫,于康熙十四年七月初七举行大礼,其尚弘资孝养。克赞恭勤。茂本支奕叶之休,佐宗庙维馨之祀。钦哉。”这圣旨读的张英是心惊肉跳的,毕竟熙可是年号呀。 待张英刚读完圣旨张启麟上前一步“恭喜娘娘贺喜娘娘,这是万岁爷让奴才带给您的”说着把手上的梨花木匣子递给了曦玥。 曦玥微微一笑,上前两步接过圣旨。“臣女领旨谢恩。” “有劳总管了”曦玥给莲玉使了个脸色,莲玉意会,在送张启麟出门的时候以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给他递了一个荷包。 张启麟坐在马车上从怀里掏出莲玉塞给他的荷包,鼓鼓囊囊的装满了银票,跟在他身边鞍前马后跑腿的小太监张富倒抽了一口冷气:“我的天呐,干爹,这赫舍里家也太豪了吧?这得有几百两吧?这赫舍里大人家底可真是不薄啊!”张启麟随意抽出两张塞给他:“不该问的别瞎问,出去也别瞎咧咧,毕竟这可是索尼大人的嫡长子,肯定继承了不少的家产,虽然现在赫舍里家族的族长由索额图索大人担任,但是你不要小瞧了噶布喇大人哟” 张启麟瞟了他一眼,继续慢悠悠的说道:“他夫人也是巾帼不让须眉,别瞧着她平时温温柔柔的很好相处的模样,生意场上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她出身富察氏,虽说不是嫡枝,可父兄也个个能耐,所以她在娘家时性情也很泼辣” 事情来的太快,这结果虽说在意料之外,本以为最多只是个妃位,没想到还能是贵妃,一家子知道消息的时候,圣旨都到家门口了,谁能知道刚前一天见过,第二天圣旨就来了。 之前觉得给小女儿准备的嫁妆很好,足够女儿生活一辈子,如今小女儿也嫁了皇上他总觉得不够。女子在夫家的底气一来自爹娘兄弟,二就是嫁妆。当初大女儿嫁妆380台,小女儿作为贵妃不能超过大女儿,那就准备360台吧,虽说两个女儿都一样,但是手指总有长短,赫舍里噶布喇理所应当的偏心小女儿,准备到时候妆奁做大一点,深一点,到时候把家传宝贝多塞一点进去,千万不能委屈了宝贝玥儿。 想到闺女要嫁人,从此就是皇家媳妇儿了,噶布喇的心里非常不好受。别人家的媳妇不好做尤其是皇家,别的不说,单说纳妾一事,他们就没法给闺女撑腰。 看着乖巧坐在下边的小闺女,噶布喇心想,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养上一辈子。虽然前两天就想了,女儿要进宫,但是也没想到这么快呀,满打满算也就不到一年的时间了。 “阿玛放心女儿已经长大了,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倒是阿玛,您年纪也不小了,哥哥们也争气,还有女儿,女儿也会努力的。” 要跟爹娘分开,曦玥也非常舍不得。刚醒来没两天,就要离开,想到之后再也难见阿玛的面,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 回到房里,让侍女们都出去之后,曦玥打开康熙送来的匣子,只见里面装了一只质地上好的凤形玉佩。 “莲玉,把这个拿给温嬷嬷,让她帮忙递到御前”曦玥从空间里拿出昨天换的祥云玉佩的一个,放入手中的盒子里,把凤形玉佩放入空间,让莲玉把盒子拿去给刚刚随圣旨赐下的温嬷嬷,看她的走路姿势,想必她是康熙的心腹,肯定有办法把东西给康熙的。 御书房 “万岁爷,这是温嬷嬷递上来的”暗卫把,梨花木匣子放到案桌上,就消失不见了。曦玥想的不错,随圣旨赐下的几人都是康熙的暗卫心腹,他就怕小人儿被害,还派了一队暗卫在府外随时待命。 “玥儿不喜欢我给她送的玉佩吗?咚”康熙想也不想就把腰前的和凤型玉佩一对的龙形玉佩扯下来扔在了案桌上。随手把盒子打开,准备把龙形玉佩也扔进去,结果眼前一亮,原来里面的是祥云玉佩。 “啪,都怪自己,诬陷玥儿了,咦,居然还是快暖玉”原来祥云玉佩曦玥用泉水泡了一个晚上之后就变成了一块冬暖夏凉的宝玉,康熙轻拍了一下自己,都怪自己居然质疑玥儿对自己的心,随即拿起祥云玉佩戴在了腰前。 随着圣旨传开之后,宫里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也分别由各自的大嬷嬷带着赏赐去了赫舍里府上。 而赫舍里府上也爆发了赏花赏雪宴,只是安了个名头,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交好一位一听就会是宠妃的熙贵妃。 第6章 无题 第二天一大早,曦玥就带着丫鬟去了正院,赫舍里噶布喇夫妇刚起来梳洗完就听到丫鬟禀报“格格来了”富察氏富察氏赶紧从内室出来,拉着曦玥的手坐在外间的塌上“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你以前都喜欢赖床的呀” “这不是想多陪陪您嘛”曦玥拉着富察氏的手撒娇着 正说说笑笑时赫舍里常泰带着嫡子纶布来给赫舍里噶布喇夫妇请安来了,赫舍里常泰还要去翰林院应值,请了安就离开了,纶布小包子给祖父祖母请了安,扑进了曦玥怀里:“姑姑,纶布好多久都没有见到姑姑了,纶布可想姑姑了,家里人都说姑姑在养病,姑姑病好了吗?纶布不想姑姑再生病了。”曦玥摸摸小包子的脑袋:“姑姑已经好了,以后不会再生病了”纶布化身跟屁虫时时刻刻黏着曦玥,吃饭时紧紧挨着她,吃了饭也是一步不离。 转眼就到了康熙十四年七月初六 曦玥跟康熙的婚礼定在了七月初七,曦玥是贵妃,她可以有婚礼,虽然比不得康熙娶孝诚仁皇后时的庄重盛大,但也很热闹,婚礼头一天曦玥的嫁妆开始一抬一抬往宫里送,第一抬已经进了翎坤宫,最后一抬还没有出年府,虽然比不上孝诚仁三百八十抬的数量,但是看着那明显大了一圈的箱子,就可以看出这熙贵妃的嫁妆其实并不比孝诚仁皇后逊色。 至于聘礼,噶布喇一件没留全部给充进嫁妆里。加上赫舍里氏一族给准备的嫁妆一起,装的满满当当。 赫舍里一族的好东西不少,要不是低调, 噶布喇恨不得全都塞给闺女。此时富察氏正带着女儿清点嫁妆对单子。 除了嫁妆,夫妻二人还给了曦玥一百万两的压箱银子, 还有在小汤山的庄子三处,京城店铺五间。 “你向来挑嘴, 这些地的产出也够你嚼用。地里还是当初的老庄户,又有你阿玛、大哥、二哥帮忙看着,你无需担心。” 伸手摸摸新被褥,一转眼女儿都长大嫁人了。 这些被褥全都是曦玥(接受过赫舍里曦玥的记忆,曦玥是继承了小曦玥的所有技能的)自己动手做的,不多不少整整三十六床。 内务府管嫁妆,被褥、衣物这些也会分配,只曦玥爱干净,像被褥、衣物最容易被人动手脚,她从来不用外面的,大都是自己做。 这次成婚她不止给自己做了新衣裳,给保成做的最多,冬装、大氅、春装、靴子、袜子应有尽有。另有康熙,也给做了两套衣裳。 确认没有遗漏,富察氏才松了一口气。 七月初七一大早,曦玥今天穿的是贵妃的品级朝服,内务府送来的朝服样样都再合适不过,挑不出半点毛病,内务府的嬷嬷给曦玥梳好头发,全福太太拿棉线给曦玥开脸,曦玥脸上吹弹可破,白皙滑嫩连跟汗毛都找不出来,全富太太只能拿着棉线随便绞了两下,然后拿起梳子给曦玥梳发尾“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富察氏拿着帕子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曦玥也忍不住跟着哭了“额娘,您别伤心,你往后想我了可以进宫看我,我一定好好的,您和阿玛都要长命百岁,女儿在宫里才能安心”富察氏哽咽着点点头,摸着曦玥的头轻声叮咛“玥儿你要记得额娘给你说的话,一定要好好的,不要让额娘担心” 曦玥郑重的点点头,迎亲的轿子到了,富察氏擦去眼泪轻轻的给她盖上盖头,内务府来的女官扶着曦玥走到门口,赫舍里常泰在门口等着把她背上轿,往喜轿走时赫舍里常泰闷声闷气的对曦玥说“妹妹,你放心,哥哥一定好好努力往上爬,等哥哥当了大官,就可以给妹妹你撑腰了”曦玥忍不住又流下眼泪,她哽咽着叮嘱赫舍里常泰“哥哥,你只要好好的,妹妹就开心了!往后你要替我好好孝敬阿玛额娘,要好好疼嫂子,给我多生几个小侄子” 赫舍里常泰点点头把曦玥背到轿子里,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却原来是皇上亲自来迎亲了,康熙骑着高头大马想着自己身后就是魂牵梦萦了几个月的心上人,心里一阵火热,然后他家沉睡了几个月的大兄弟这会儿就非常可耻的抬头了,康熙不由得在心里默念清心咒,好半天他家兄弟才不甘不愿的消停了,轿子进了乾清宫,女官把曦玥扶到龙床上康熙挑开了盖头,曦玥倾国倾城的容貌看呆了等着看新娘子的亲王和亲王福晋们,康熙得意洋洋的瞅了一圈神态各异的亲王们,裕亲王福全只是愣了一下随及就醒过神拍着康熙的肩膀“恭喜三弟得此佳人,走走走,今日咱们兄弟不醉不归!”他这一开口纯亲王隆禧也起哄着要给康熙灌酒。 裕亲王福晋笑的很温婉“咱们已经看过了新娘子,走,都去前面吃酒去。”曦玥微微俯身恭送他们离开后,就吩咐陪嫁丫鬟莲玉替自己更衣梳洗。换上轻便的常服后李富就带着两个小宫女提着食盒过来了,笑着给曦玥行礼,曦玥叫了起后他指着这俩宫女手里的食盒说道“万岁爷怕娘娘您饿了,所以特意派奴才给您送点儿吃食,您先垫垫,万岁爷很快就会过来。”曦玥点点头“李公公替我谢谢万岁爷,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李公公还是赶紧去前面侍候万岁爷吧,记得劝万岁爷少喝一些酒,以免伤身体。” 李富应了一声就带着宫女退了出去,莲瑶打开食盒,一看全是自家格格喜欢吃的菜,笑了笑“皇上对格格真有心,还特意送了格格爱吃的菜。”莲玉就瞪她“跟你说了几遍了要改口叫娘娘或者主子,这可不是在家里,别给主子惹麻烦!”莲瑶赶紧点点头,曦玥饭量并不大,虽然饿了一天了,这会儿也不过就着送来的几样小菜喝了半碗粥就觉得饱了,几个丫鬟把饭菜撤下去后,曦玥就在屋里走了一圈。 裕亲王和纯亲王拼了命的想灌醉康熙,康熙才不上他们的当,他才不喝,他等会儿还得回去跟玥儿喝交杯酒呢,今天可是他们俩的洞房花烛夜,现在喝醉了难道让他家玥儿独守空房?康熙使人换了酒,然后一杯接一杯的跟裕亲王和纯亲王拼酒,到最后这两个人一起醉的不省人事,康熙得意的吩咐张启麟派人把这两个家伙给送回府里,然后就趁机溜了。除了跟康熙关系亲密的裕亲王,其他人明知道今天是康熙的大好日子,谁也不想去得罪他,因此康熙很顺利的就回了新房。 坐在另一边喝酒的福晋们也少不了凑在一起聊起了曦玥,裕亲王福晋和纯亲王福晋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纯亲王福晋向来是有啥说啥、口无遮拦:“二嫂,那熙贵妃娘娘长得可真好看,就跟天仙似的,别说爷们愣住了,就连我看了都还想再看一眼,你说是吧?”裕亲王福晋对曦玥也是挺有好感的,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长得好了其实也是有好处的,看着就赏心悦目。 康熙回到乾清宫,守在新房门口的宫女太监们忙上前行礼问安,坐在床边等候的曦玥赶紧也起身行礼,康熙急走两步扶住她:“你我已是夫妻,何必拘泥这些,还是自在些好!” 曦玥笑着点点头:“听万岁爷的。”康熙闻了闻自己满身酒气怕熏着曦玥,就叫人抬热水自己要沐浴更衣,还非得自己洗,把屋里的宫女太监都给打发了,摇摇晃晃的去洗澡,曦玥赶紧跟了过去,康熙坐在浴桶里,曦玥红着脸拿着毛巾给他擦背,康熙忍不住扭头亲了亲她的脸,曦玥笑着嗔了他一眼,又害怕水凉了洗了一会儿就催着他赶紧起来,康熙站起来之后曦玥给他擦干身上的水珠,拿出自己做的寝衣,康熙很高兴的穿在身上,拉着曦玥的手走了出去,曦玥发现房间里的装饰全都变了,全部都换成了大红色的,曦玥正不知所措时,张启麟领着两个宫女捧着嫁衣走了进来,康熙拿起那件大红色汉服嫁衣亲自给曦玥穿上,自己也穿上另外一件同款的新郎服,给曦玥盖上盖头,在张启麟的指引下两人重新站好,张启麟轻声唱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女官端着合卺酒过来,两人依偎在一起喝了交杯酒,又有女官端着饽饽过来请曦玥,曦玥吃了一个,康熙抢了女官的活笑着问她:“生不生?”曦玥脸红红的说“生”吃完了饽饽又过来一个女官,把他们俩的发梢连在一起编成一个同心结,剪下来放进荷包里,寓意为结发为夫妻。 康熙怜惜的亲了亲曦玥的脸:“对不起玥儿,不能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可是在我心里你我才是真正的夫妻,没有嫔妃,只有我爱新觉罗玄烨和赫舍里曦玥,这一生将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曦玥感动的落泪:“我很欢喜这样的只有你我的婚礼,我很开心,万岁爷,谢谢你!” 康熙搂着她亲了亲:“喊我玄烨,我喊你曦儿吧,你家人都叫你玥儿我要跟他们不一样,往后我们就是夫妻,我今天很开心曦儿。”曦玥哽咽着点点头:“我也很开心玄烨。”新鲜出炉的小夫妻互相给对方脱掉喜服,拆掉头发,康熙忍了几个月,实在是忍不了了,抱起曦玥就向床上倒去,一夜红帐翻滚,康熙觉得自己几个月的等待实在是太值得了,一直到快天亮了康熙才算消停,他抱着困得睁不开眼的曦玥去清洗时,看着她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忍不住后悔自己有些太孟浪了,爱怜的亲了亲睡得迷迷糊糊的曦玥,抱着她回到床上相拥沉沉睡去。 第7章 **翎坤宫的晨曦** 康熙十四年七月初八,天光微熹,透过翎坤宫精致的雕花窗棂,洒在铺着大红锦被的龙床上。 赫舍里曦玥是在一阵温暖的禁锢感和细微的呼吸声中醒来的。一睁眼,便撞入康熙深邃含笑的眼眸里。他一只手臂被她枕着,另一只手臂则占有性地环在她腰间,将她整个人密密实实地搂在怀里。昨夜缠绵的余韵似乎还萦绕在空气中,曦玥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染上红霞。 “曦儿醒了?”康熙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慵懒沙哑,格外性感。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睡得可好?” 曦玥微微动了动,感觉浑身酸软,尤其是腰肢,仿佛被马车碾过一般。她嗔怪地睨了他一眼:“玄烨还好意思问?是谁……”话未说完,自己先羞得埋首进他怀里。 康熙低笑出声,胸腔震动,愉悦之情溢于言表。他爱极了小妻子这副娇羞又大胆的模样。“是朕的不是,昨夜……委屈曦儿了。”话虽如此,语气里可没半分歉意,反而充满了餍足。 两人又在温存中腻歪了片刻,直到张启麟在门外小心翼翼地提醒时辰已到,康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他亲自为曦玥掖好被角,柔声道:“你再睡会儿,朕去上朝。晚些时候带保成过来看你。” 听到“保成”的名字,曦玥的眼睛瞬间亮了,睡意全无。“真的吗?保成今天会来?”她急切地追问。 “当然,”康熙笑着捏捏她的鼻尖,“朕答应过你,让你抚养保成。他如今养在乾清宫偏殿,有专人照料。待会儿朕下了朝,亲自把他抱过来。你且安心歇着。”他又叮嘱了守在外间的莲玉等人好生伺候,这才在宫人的服侍下更衣离去。 康熙一走,曦玥哪里还睡得着?她立刻唤莲玉进来梳洗。身体的不适在想到即将见到的小外甥时,似乎都减轻了许多。 “莲玉,快,给我梳个简单点的发髻就好。还有,把我给保成准备的那些小衣服、小玩意儿都找出来!”曦玥兴奋地指挥着。 莲玉笑着应下:“娘娘别急,小太子过来还有一阵子呢。您先用些早膳吧,万岁爷特意吩咐御膳房备了您爱吃的虾仁鸡茸粥和奶饽饽。” 曦玥这才感到腹中空空,顺从地用起了早膳,但眼神时不时飘向门口,充满了期待。 辰时末(约上午九点),门外终于传来了动静和康熙低沉愉悦的声音:“曦儿,朕把保成带来了。” 曦玥立刻放下手中的茶盏,快步迎到门口。只见康熙怀里抱着一个裹在明黄色锦缎襁褓中的小小人儿走了进来。小家伙刚睡醒没多久,眼睛半睁半闭,小脸红扑扑的,像只熟透的水蜜桃,小嘴微微嘟着,头上戴着小小的瓜皮帽,露出几缕柔软的胎毛。 曦玥的心瞬间被萌化了!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玄烨,给我抱抱,快给我抱抱!” 康熙笑着将襁褓递到她怀里,同时伸出大手稳稳地托在下面:“小心些,这小子最近沉了不少。” 曦玥如获至宝般接过小保成。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陌生的怀抱,小眉头微微蹙起,小嘴瘪了瘪,眼看就要哭出来。 “哦哦,保成不怕,保成乖,”曦玥连忙学着记忆中哄孩子的样子,轻轻摇晃着,声音放得又轻又柔,“我是小姨啊,是你额娘的亲妹妹。以后小姨疼你好不好?” 或许是血缘的奇妙感应,或许是曦玥身上那份纯净温柔的气息(融合了空间泉水滋养和九阴真经的内蕴),又或许是她轻柔的摇晃很舒服,小保成瘪下去的小嘴慢慢放松了,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彻底睁开,好奇地、懵懂地打量着眼前这张美得不似凡人的脸庞。 “啊…呀…”小家伙发出了无意义的音节,一只胖乎乎的小手从襁褓里挣扎出来,在空中挥舞着,似乎在探索这个新出现的美人儿。 曦玥的心都要融化了。她忍不住低头,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保成柔嫩的小脸蛋,一股奶香味钻入鼻尖。“玄烨你看!保成喜欢我!”她惊喜地抬头看向康熙,眼中闪烁着纯粹的喜悦光芒。 康熙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一片柔软。曦玥抱着孩子的样子,美好得如同一幅画。他走上前,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儿子的小手。保成立刻用他小小的、没什么力气的手指,本能地攥住了康熙的手指。 “这小子,劲儿还不小。”康熙眼中满是慈爱。 曦玥抱着保成,感觉怀里软软糯糯的一团,心都要融化了。她抱着孩子在暖榻上坐下,这才仔细端详着小外甥。 保成的皮肤白白嫩嫩,带着健康的粉色,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扑闪扑闪的。继承了父母优点的五官,虽然还带着婴儿肥,但已经能看出清秀的轮廓。他微微张着小嘴,发出轻微的“哦哦”声,清澈的大眼睛好奇地转动着,似乎在观察这个陌生的、却散发着让他安心气息的环境和眼前这个异常好看的人。 “玄烨,保成真好看,比画像上还要好看百倍!”曦玥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保成的额头。 “那是自然,朕的儿子。”康熙的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骄傲,他挨着曦玥坐下,也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儿子柔嫩的脸颊。 这时,保成的小肚子突然发出一声清晰的“咕噜”声。小家伙扭了扭身子,小嘴一瘪,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呀,我们保成是饿了。”曦玥立刻反应过来,连忙看向康熙,“奶嬷嬷呢?” 康熙示意了一下殿外:“都在偏殿候着呢。平日这个时辰是该用奶了。”他扬声吩咐张启麟去传奶嬷嬷进来。 很快,两位年轻体面的奶嬷嬷走了进来,恭敬地行礼。 “皇后娘娘临终前,保成的饮食起居都是钮祜禄贵妃代为照管,安排的是两位经验老道的嬷嬷。”康熙低声在曦玥耳边解释了一句,既是介绍也是提醒。 曦玥心中了然,姐姐去世后保成的照料权果然是被分了。她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意对两位奶嬷嬷说:“有劳两位嬷嬷了。太子饿了,请喂吧。” 其中一个姓李的嬷嬷上前,熟练地伸出手想接过保成:“贵妃娘娘,让奴婢来伺候太子爷吧。” 保成正乖乖地待在曦玥怀里,虽然饿,但曦玥身上那种源自空间泉水洗涤后的纯净温暖气息让他感觉很舒服。此刻见一个“陌生人”伸手要抱走他,小家伙立刻不乐意了,小嘴一瘪,挥舞着小胳膊,发出更大声的抗议,小小的身体甚至开始扭动挣扎,往曦玥怀里钻得更深。 “哇……呜……” 李嬷嬷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有些尴尬和无措。 康熙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蹙了一下。 曦玥心里倒是软成一汪水,同时又升起一丝异样的熨帖。她连忙安抚地轻拍保成的后背:“哦哦,保成不哭不哭,小姨在呢。我们就在这里吃,好不好?小姨抱着你。”她看向奶嬷嬷,语气温和但带着不容置疑,“就在这儿喂吧,本宫抱着他。” 李嬷嬷和另一位王嬷嬷对视一眼,只得应道:“是,贵妃娘娘。”王嬷嬷连忙走到曦玥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保成调整到一个便于喂奶的姿势,但身体并未离开曦玥的怀抱。 保成大概是被安抚住了,也可能是饿极了,接触到熟悉的味道(奶)立刻就安静下来,大口大口地吮吸起来,只是小胖手还紧紧抓着曦玥的一根手指。 康熙看着眼前的情景,神色有些复杂。曦玥抱着保成的姿态自然又亲昵,保成在她怀里的安稳顺从,仿佛他们之间天生就该如此亲密。这种自然而然的血缘羁绊,比他预想的还要深刻牢固。他心底最后一丝关于让曦玥抚养保成是否会有隔阂的疑虑,彻底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和…归属感。 这里才是保成该待的地方。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决定不再打扰这温馨的时刻。“曦儿,你先陪着保成,朕前头还有些折子要批。午膳朕再过来陪你们。” “好,”曦玥抬起头,嫣然一笑,“玄烨先去忙吧。” 康熙又深深看了一眼依偎在一起的母子(姨甥),嘴角含笑地离开了翎坤宫正殿。 奶嬷嬷喂完了奶,细心地给保成拍了奶嗝。吃饱喝足的小家伙惬意地打了个小哈欠,眼皮开始打架。曦玥轻轻哼着不成调的安眠曲,在暖榻上来回踱步,温柔地哄着。 没过多久,保成便在曦玥令人安心的气息和温暖的怀抱里沉沉睡去,嘴角还带着奶渍和无意识的微笑。 曦玥这才抱着熟睡的小包子,在莲玉的引导下走进了早就为保成准备好的西暖阁。这里布置得格外温馨舒适,婴儿床、摇篮、各色柔软的棉布玩具一应俱全,光线柔和,温度适宜,角落还熏着一点点宁神的安息香。 她亲手将保成小心翼翼地放进铺着细软云锦褥子的婴儿床里,替他盖好小被子,就坐在床边的绣墩上,静静地守护着这个她在心里承诺了无数次要改变其命运的小生命。 阳光透过窗纱,洒在保成睡熟的小脸上。曦玥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描摹着他柔和的轮廓,眼神温柔而坚定。 “保成,乖,安心睡吧。小姨来了,以后一切都会不一样的。”她低声喃喃,如同誓言。 第9章 玻璃初现与育儿风波 康熙金口一开,翎坤宫立刻忙碌起来。内务府总管得了张启麟的传话,丝毫不敢怠慢,很快便挑选了十数名手艺精湛、心思活络的琉璃匠人送到了翎坤宫后殿的一处僻静院落,那里被曦玥临时征用为“玻璃研发基地”。各种所需的矿石原料——石英砂、石灰石、纯碱(此时多用草木灰提取)等,也源源不断地运了进来。 曦玥并未直接拿出后世成熟的配方。她深知太过惊世骇俗反而引人疑窦。她只是扮演了一个“兴趣使然”、“看过些杂书”的引导者角色。 她先是召集工匠,拿出几件从空间里精心挑选的、这个时代工艺绝对无法达到的透明玻璃器皿(比如一个高脚杯、一个广口瓶)作为目标样品。 “诸位师傅请看,”曦玥指着那几件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纯净得几乎看不见的器皿,“本宫想做的,便是这等通体透亮、毫无杂色气泡的‘玻璃’。此物若能成,不仅于宫室采光、器皿制作大有裨益,更能彰显我大清工艺之精绝。” 工匠们围着那几件样品,眼睛都直了。他们世代与琉璃打交道,烧制出的琉璃器皿色彩斑斓,却也难免浑浊、带有气泡。眼前这几件,简直如同凝固的清水或寒冰,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境界! “娘娘,这…这真是巧夺天工!”为首的匠头姓胡,激动得声音发颤,“敢问娘娘,此物…从何而来?可有秘法?” “此乃西洋之物,”曦玥微微一笑,避重就轻,“本宫也只是偶然得见,心向往之。秘法自然没有,但方向倒是可以琢磨一二。本宫观其质地,似乎比我们常用的琉璃原料更为纯净,熔炼温度或许也需更高?杂质去除之法,更是关键。” 她抛出几个关键点:原料提纯(尤其是石英砂的筛选和清洗)、高温熔炼(建议尝试改进窑炉结构)、以及最重要的——加入某种“澄清剂”(她暗示性地提到了硝石)。 “本宫也只是纸上谈兵,具体如何操作,还需仰仗诸位师傅的经验和巧思。”曦玥态度谦和,“所需银钱物料,只管向内务府支取。本宫只有一个要求:过程务必详实记录,无论成败,皆有所得。” 胡匠头等人见贵妃娘娘不仅提供目标样品和思路,还如此信任、支持他们,甚至允诺记录失败经验,心中既感压力,又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干劲。若能成功,这可是名垂青史的大功绩! 玻璃研发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曦玥每日都会抽空去后殿看看进展,偶尔提出一些“灵光一闪”的建议(实则是后世知识的关键点),让工匠们茅塞顿开,实验进度大大加快。 保成的成长与“小意外” 翎坤宫的正殿里,小保成的成长更是日新月异。在曦玥无微不至的照料和充满现代育儿理念的陪伴下,小家伙不仅长得白白胖胖,精神头也格外足。 七个月大的保成,已经能稳稳地靠着软枕坐上好一会儿。他对色彩鲜艳的布球和能发出清脆声响的银铃小球爱不释手。曦玥还“发明”了“躲猫猫”——用一块柔软的丝帕轻轻盖住自己的脸,然后“喵呜”一声掀开,总能逗得保成咯咯大笑,小胳膊小腿兴奋地乱蹬。 曦玥更是将“食补”理念贯彻到底。她借口“古方”和“西洋育儿书”,开始给保成添加各种精心制作的辅食:用空间泉水煮得软烂的蔬菜泥(胡萝卜、南瓜)、细腻的鱼肉羹、蛋黄羹。每次喂食,她都亲力亲为,耐心十足。保成似乎也格外偏爱小姨喂的食物,每次都吃得小嘴油光光的,满足地咂巴嘴。 康熙几乎每日都会来翎坤宫用晚膳,然后享受天伦之乐。看着保成在曦玥怀里笑得无忧无虑,一天比一天活泼健壮,他心中的满足感难以言喻。他有时会抱着保成,指着曦玥教他:“保成,这是谁呀?是小姨,叫‘姨姨’…” 保成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看康熙,又看看曦玥,小嘴蠕动了几下,发出模糊不清的“咿…咿…”声,虽然离清晰发音还远,但那努力模仿的样子,足以让康熙和曦玥心花怒放。 然而,平静温馨的日子没过多久,一场小小的风波便悄然降临。 这日午后,康熙难得有半日闲暇,便直接来了翎坤宫。刚踏入正殿,便听到西暖阁传来保成撕心裂肺的哭声,还夹杂着曦玥焦急的安抚和李嬷嬷带着哭腔的告罪声。 康熙心头一紧,快步走了进去。 只见保成被曦玥抱在怀里,小脸哭得通红,额头上靠近发际线的地方,赫然鼓起一个红红的包,看着十分刺眼。李嬷嬷跪在地上,脸色煞白。 “怎么回事?”康熙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帝王不怒自威的气势。 李嬷嬷吓得浑身一抖,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回…回万岁爷…奴婢…奴婢抱着太子殿下在廊下看鸟…殿下…殿下突然扭身…奴婢一时没抱住…殿下…殿下额头磕在了廊柱的棱角上…奴婢罪该万死!求万岁爷、贵妃娘娘饶命!” 曦玥心疼地抱着还在抽噎的保成,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用浸了冷水的细棉布给他敷着额头消肿。她抬头看向康熙,眼中带着心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玄烨,保成刚才玩得高兴,突然扭动,李嬷嬷一时失手。孩子磕碰在所难免,只是这伤在额头,看着实在让人揪心。” 康熙看着儿子额上的包,又看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李嬷嬷,脸色阴沉。保成是太子,身份贵重,容不得半点闪失。这嬷嬷竟如此粗心! “来人!”康熙正要下令处置。 “玄烨,”曦玥却轻轻唤了他一声,抱着保成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李嬷嬷平日照顾保成也算尽心,这次确是意外。保成还小,骤然换人,怕他更不适应。不如…罚她三个月月例,以儆效尤,让她往后更加小心谨慎?” 康熙看着曦玥怀中儿子依赖地靠在她肩头,小手还紧紧抓着她衣襟的模样,又想到曦玥说的“骤然换人孩子不适应”,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他冷眼扫向李嬷嬷:“看在贵妃为你求情的份上,死罪可免。罚俸三月,杖责十下!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滚下去!” “谢万岁爷开恩!谢贵妃娘娘开恩!”李嬷嬷如蒙大赦,磕了头,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 康熙这才心疼地接过保成,仔细查看他额上的伤:“还疼不疼?皇阿玛吹吹。”他小心翼翼地对着那红肿处吹气。 保成似乎感受到了父亲的安抚,抽噎声渐渐小了,大眼睛里还含着泪花,委屈巴巴地看着康熙。 “曦儿,你太心软了。”康熙叹了口气,对曦玥道,“保成身份不同,身边伺候的人必须万般小心。” “我知道,”曦玥依偎在康熙身边,伸手轻轻抚摸着保成的后背,“只是我想着,保成现在最需要的是稳定和安全感。李嬷嬷和王嬷嬷照顾他有些时日了,保成也习惯了她们的气息。骤然换人,新来的嬷嬷需要时间磨合,保成也需要重新适应,反而可能增加不安。这次是个教训,相信她们往后会更加警醒。若再有差池,我第一个不饶她们。” 她顿了顿,看着康熙的眼睛,语气带着一丝恳求:“玄烨,我知道你心疼保成。但我想…能不能让保成以后尽量待在我身边?由我亲自看顾,或者让莲玉、莲心她们在旁协助嬷嬷?她们都是练过武的,手脚更利落些。” 康熙看着曦玥眼中毫不作伪的疼惜和坚定,再想到刚才她处理此事时的冷静与周全(既惩罚了失职者,又考虑了孩子的感受),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消散了。他点点头,将保成递还给曦玥:“好,就依你。保成有你亲自看顾,朕更放心。往后翎坤宫的人手调配,你全权做主便是。” 钮祜禄氏的试探与康熙的维护 保成磕伤的消息,不知怎的,第二天就传到了钮祜禄贵妃(未来的孝昭仁皇后)耳中。 钮祜禄贵妃住在承乾宫,与翎坤宫相隔不远。她出身高贵,姿容端丽,性子却有些清冷孤傲。自赫舍里曦玥入宫,不仅以“熙”字封号压她一头,更是一入宫就得了太子抚养权,圣宠优渥,她心中早已积了不快。如今听闻太子在翎坤宫受了伤,她心思微动。 这日午后,钮祜禄贵妃借着给太皇太后请安后“顺路”的名义,来到了翎坤宫。 “熙贵妃妹妹安好。”钮祜禄贵妃被宫人引进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听闻太子殿下昨日受了些惊吓,本宫心中挂念,特来看看。太子殿下可好些了?” 曦玥正抱着保成在窗边玩布偶,闻言起身相迎,将保成交给一旁的莲心抱着:“劳贵妃姐姐挂心,保成已无大碍,只是额上还有些红肿,太医说静养几日便好。”她示意莲心将保成抱近些。 钮祜禄贵妃走近,果然看到保成额角那个尚未完全消退的红印。她伸出手,似乎想摸摸,却被保成扭开头,小身子往莲心怀里缩了缩,显然对这个“陌生人”有些抗拒。 钮祜禄贵妃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化为更深的关切:“哎呀,看着真让人心疼。太子殿下身份贵重,身边伺候的人可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是。熙贵妃妹妹初为人母(姨母),经验尚浅,更要加倍小心。若觉得人手不够,或是嬷嬷们不得力,本宫那边倒有几个极稳妥的老嬷嬷,经验丰富,不如……” 她的话看似关心,实则绵里藏针,暗指曦玥经验不足、照顾不周,甚至想借机安插人手。 曦玥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姐姐费心了。保成只是小孩子顽皮,磕碰在所难免。皇上昨日已亲自过问,罚了失职的嬷嬷,也允了臣妾往后亲自多加看顾。翎坤宫的人手,皇上也说了由臣妾全权调配,暂时还不缺人手。姐姐的好意,妹妹心领了。” 她四两拨千斤,直接把康熙搬了出来,既表明此事康熙已知晓并处理,又暗示翎坤宫的人事轮不到外人插手。 钮祜禄贵妃被噎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皇上对妹妹真是信任有加。只是太子安危关乎国本,妹妹还需更加谨慎才是。” “姐姐说的是,”曦玥从善如流,“臣妾定当谨记,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两人又虚与委蛇地寒暄了几句,钮祜禄贵妃见讨不到便宜,也无意久留,便起身告辞了。 送走钮祜禄贵妃,曦玥脸上的笑容才冷了下来。她走到莲心身边,接过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保成,轻轻拍抚着。 “娘娘,钮祜禄贵妃这是……”莲玉有些担忧。 “无妨,”曦玥语气平静,“不过是见不得我们好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保成好好的,皇上信我,其他的,不必理会。” 当晚康熙过来,曦玥并未主动提及钮祜禄贵妃来访之事。倒是康熙自己,似乎从张启麟那里得了消息。 他搂着曦玥,语气带着一丝冷意:“钮祜禄氏今日来过了?说了些什么?” 曦玥靠在他怀里,把玩着他腰间的祥云玉佩,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就是来看看保成,说了些关心的话。” 康熙哼了一声:“关心?怕是别有用心!曦儿不必理会她。保成在你这里,朕最是放心。往后若有人敢再拿保成说事,你只管告诉朕。” “嗯,”曦玥心中微暖,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我知道玄烨信我。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康熙被她这依赖的小动作取悦了,低头吻住她的唇,将那些烦心事都抛到了脑后。 玻璃的曙光 又过了半月有余,翎坤宫后殿的“研发基地”终于传来了激动人心的消息! “娘娘!娘娘!成了!成了!”胡匠头激动得语无伦次,捧着一个托盘,上面盖着红绸,几乎是跑着冲进了正殿(在宫人通传后)。 曦玥正在教保成认布偶上的小动物,闻言眼睛一亮:“快拿来我看看!” 红绸掀开,托盘上静静地躺着几件器皿:一个巴掌大的透明小碗,一个细颈小瓶,还有几片巴掌大小的平板玻璃! 虽然比起曦玥拿出的样品,这几件器物还略显粗糙,边缘不够光滑,内部也隐约可见极细微的气泡和些许波纹,但它们的透明度已经远超这个时代所有的琉璃!拿在手中,如同捧着一块凝固的清水,阳光透过,在地面投下清晰的光斑。 “好!好!好!”曦玥连说了三个好字,拿起那片平板玻璃对着窗外看,远处的景致清晰可见!“胡匠头,诸位师傅,你们立了大功了!” 胡匠头激动得老泪纵横:“全赖娘娘指点迷津!若非娘娘指明方向,赐下样品,又点出硝石为澄清剂的关键,我等穷尽一生,怕也烧不出此等通透之物!” “此物,便依娘娘所言,称为‘玻璃’!”胡匠头笃定地说。 “玻璃…好名字!”曦玥满意地点点头,“胡匠头,立刻将配方和工艺流程详细记录,密封呈给皇上!另外,继续改进!目标是完全去除气泡,让玻璃更加平整光滑,颜色更纯净!本宫重重有赏!” “是!谢娘娘恩典!”胡匠头等人喜不自胜。 康熙很快便看到了密封呈上的配方和工艺流程,以及那几件初代玻璃样品。他拿着那片平板玻璃,对着乾清宫的窗户比划了一下,想象着整扇窗户都换上这种透亮玻璃的景象,眼中精光闪烁! “好!好一个玻璃!”康熙龙颜大悦,“传旨!赏翎坤宫玻璃研发工匠,每人黄金百两,绢帛十匹!胡匠头擢升内务府七品司匠!熙贵妃…功在社稷,赐东珠十斛,蜀锦二十匹,黄金千两!” 他放下玻璃片,看向翎坤宫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惊叹与激赏。他的曦贵妃,果然又一次给了他巨大的惊喜!这透亮的玻璃,其价值远非几件器皿可比!它意味着更好的建筑采光,更清晰的观测仪器(天文、军事),甚至可能带来全新的工艺和贸易优势! 康熙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她,想亲口告诉她,她有多么了不起! 而此刻的翎坤宫,曦玥正抱着保成,拿着那片小小的平板玻璃,对着阳光,在墙上映出七彩的光斑逗他玩。保成伸出小手,好奇地去抓那跳跃的光点,发出“咯咯”的笑声。 阳光透过初成的玻璃,洒在母子(姨甥)身上,温暖而明亮,仿佛预示着一条更加璀璨的未来之路。改变胤礽命运的力量,正随着这看似微小的玻璃之光,悄然汇聚,蓄势待发。 第10章 御园学步与京畿微服 康熙二十年的春日仿佛比往年更明媚些。翎坤宫内,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西暖阁的窗格外镶嵌上了刚刚烧制成功的、纯净度更高的平板玻璃。阳光毫无阻碍地洒进来,将阁内照得亮堂堂的。保成已经一岁多了,穿着鹅黄色绣团福纹的小袄和小开裆裤,正扶着特制的矮脚花梨木小圆桌,努力地试图站起来。 “保成,加油!站起来!小姨在这里!”曦玥坐在他对面的软垫上,手里拿着一个色彩极其鲜艳的布艺摇铃,温柔地鼓励着。她今日一身浅碧色春衫,只简单簪了一支白玉步摇,坐在晨光里,如同一株清新的碧玉兰。 保成努力地蹬着小短腿,小胖脸憋得微微发红,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盯着摇铃,喉咙里发出“嗯…嗯…”的使劲声。他摇摇晃晃,几欲跌倒,却又倔强地再次挺直。莲心和莲瑶一左一右半跪在稍远处,紧张又期待地守护着。 终于,“啪”地一声轻响,保成的小屁股又坐回了垫子上。他茫然了一瞬,小嘴一瘪,委屈地看向曦玥,乌溜溜的大眼睛迅速蓄满泪水:“呜哇……” 显然对自己的失败感到沮丧和难过。 曦玥连忙上前,心疼地把他搂进怀里,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哦哦,保成不哭,我们保成很棒了!已经能坚持那么久了呢!你看,”她轻轻抚摸着保成嫩乎乎的小腿,“我们的腿腿是不是更有力气了?明天,明天一定能站得更稳!” 她拿起摇铃,在保成眼前轻轻摇晃,清脆的铃音立刻吸引了小家伙的注意力,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小手已经伸出去抓铃铛:“啊…铃…铃…” “对,铃铃!保成真棒!”曦玥用夸张的语调夸赞着,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康熙下朝过来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情景: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洒满一室。他的爱妃抱着儿子,拿着个色彩鲜艳的小玩意儿逗弄着,言笑晏晏,如同春日画卷中最温暖的一笔。保成在他小姨怀里笑得无忧无虑,哪里还有半点委屈的样子。 “看来朕错过了一场‘大战’?”康熙笑着走了进来,解下披风递给张启麟。 “玄烨来了,”曦玥抱着保成起身,笑道,“可不是,我们太子爷刚刚在练习‘走路神功’,差点就成了。” 康熙走上前,从曦玥怀里接过儿子,掂量了一下:“嗯,又沉了。看来曦儿照顾得好。”他亲了亲保成的额头,问,“保成想不想去御花园玩?那里地方大,可以扶着栏杆走?” 保成仿佛听懂了“玩”字,立刻兴奋地在康熙怀里扭动:“玩!玩!” 畅春园“春游” 康熙所说的“御花园”并非宫里的那座,而是已初步建成、离京城不远的“畅春园”。此次出行,更似一次微服放松之旅。康熙换了常服,曦玥也穿了一身鹅黄撒花百褶裙,只带了莲玉和莲心两个大宫女,以及张启麟和几个侍卫,轻车简从。 马车行了约莫一个时辰,便到了畅春园。此时园中草木初盛,繁花似锦,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错落有致,比起紫禁城的庄重,更多了几分清幽雅趣。 保成第一次来到这么大的“园子”,又被康熙抱在怀里视野开阔,兴奋得不得了,小手指东指西,嘴里“咿咿呀呀”个不停。 康熙抱着儿子,曦玥相伴在侧,三人宛如寻常富贵人家的夫妻出游。他兴致很高,一路指点着景致给保成介绍,尽管小家伙懵懵懂懂,但那份分享的喜悦却是真实的。 “曦儿,你看,”康熙指着水边一处开阔平坦、铺着软草的缓坡,“那里最适合让保成练习走路了,地方大,摔了也不疼。” “玄烨说得是。”曦玥笑着点头。 侍卫们早已在草地上铺好了厚厚的锦缎坐垫。康熙小心翼翼地把保成放到地上。小家伙脚踩在软软的草甸上,好奇地低头看看,又抬头看看身边高大的父亲和温柔的小姨,似乎有些不确定。 “保成不怕,来,扶着皇阿玛的手。”康熙伸出手掌,让保成可以扶着他的手指。 有了更稳固的支撑,保成信心大增,开始尝试挪动脚步。康熙半弯着腰,耐心十足地倒退着引导:“来,抬腿…对…往前…再抬另一条腿…” 曦玥蹲在一旁,拿着一个同样色彩明亮的小布球轻声鼓励:“保成加油!走到小姨这里来拿球球!” 在父母的陪伴和鼓励下,保成迈出了他人生中重要的一步!他摇摇摆摆,小身子晃晃悠悠,像只笨拙又努力的小鸭子,一步,两步,三步……虽然踉踉跄跄,中间还差点扑倒,被康熙眼疾手快地扶住,但他实实在在地走了一小段!最终扑进了笑逐颜开的曦玥怀里。 “啊啊啊!保成会走了!我们保成会自己走路了!”曦玥激动地抱着小家伙原地转了个圈,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康熙看着曦玥抱着儿子欣喜若狂的样子,再看着儿子依赖地趴在她肩头咯咯笑,心中那股充盈的满足感几乎要溢出来。他伸出手,将妻儿一同揽入怀中,朗声笑道:“好!太子学会走路,国之吉兆!当贺!” 一家三口在春日暖阳下抱作一团,笑声和欢呼声在空旷的园子里传得很远。远处亭台里的宫人们也远远看着,脸上都带着由衷的笑意。这温馨美满的一幕,深深刻印在每个人的心底。 待保成玩累了,在康熙怀里沉沉睡去后,康熙和曦玥并肩坐在水榭边,看着湖面粼粼波光。 “看到保成学会走路,朕比亲征赢了仗还开心。”康熙感叹道,眼中满是为人父的骄傲和柔软。 曦玥轻轻靠在他肩上:“是啊,看着他一点点成长,学说话,学走路,那种喜悦,真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玄烨,谢谢你带我们出来。”这份脱离深宫的自由气息,让她倍感珍惜。 康熙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却意有所指:“朕答应过你的,不会让你困在一方宫墙之内。过些日子,待保成更稳当些,朕带你和保成出京玩上几日,微服去天津卫,如何?”他顿了顿,补充道,“顺道看看朕允诺给你的那些庄子铺面收成如何,还有……胡匠头说新烧出了一些更好更平整的大块玻璃,正好可以让你这个东家去看看。” 曦玥眼睛瞬间亮了:“真的?那太好了!”她心中一动,“说起来,那些铺面庄子,我在宫里空拿着账册管总归不便。有个娘家人帮忙照看,也能放心些。” 康熙略一沉吟,想到上次见到的大舅哥赫舍里常泰,为人稳重干练:“你大哥常泰在翰林院修书也有些日子了,历练得尚可。他对这些庶务可有兴趣?若是有心,外放他去天津卫做一任盐政或市舶的小吏,历练历练,也能就近帮你照看些产业。”他这也算是给赫舍里家恩典,同时也是给曦玥一份实实在在的倚仗。 曦玥心中大喜,这可比她自己提出来好太多了:“大哥素来稳重,对经济庶务也并非全然不懂,若能得皇上青眼去历练,是他的造化,臣妾代大哥谢皇上恩典!” 看着曦玥真心欢喜的模样,康熙心中也甚是熨帖。在保成稳健的步伐声中,在这难得的春日暖阳下,未来那场更令人期待的微服之旅,以及更多关于“家”与“未来”的蓝图,悄然萌发。 “玩”中学的皇子 回到翎坤宫,保成学步成功的喜悦还未散去,曦玥的教育理念也在悄然渗透。 她开始更系统地利用手中的“玩具”。那套色彩艳丽的软布小动物玩偶派上了大用场。她会把小兔子放在保成面前:“保成看,兔兔!兔兔有长长的耳朵,蹦蹦跳跳!兔兔——爱吃——胡、萝、卜!”她会故意放慢最后三个字的发音。 保成懵懂地看着,小手去抓兔子耳朵。 曦玥又拿出一个橙黄色的布胡萝卜:“胡——萝——卜!我们保成今天也吃了甜甜的胡萝卜泥,对不对?”她轻轻碰了碰保成的小嘴。 如此反复,几日下来,当曦玥再次拿起胡萝卜布偶问“这是什么?”时,保成的小嘴巴突然动了动,发出含糊但清晰度尚可的一个音节:“卜…卜!” 虽然还不标准,但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啊!保成会说了!胡萝卜!”曦玥惊喜地把他抱起来亲了又亲,“我们保成真聪明!” 康熙晚上过来用膳时,曦玥献宝似地让保成表演:“保成,告诉皇阿玛,这是什么?”她拿起胡萝卜。 保成很给面子地对着康熙,再次努力:“卜…卜!” 康熙惊喜不已:“好小子!都会认东西说话了!”他抱起儿子,爽朗的笑声在殿内回荡。 更让康熙新奇的是曦玥的“教材”。除了布偶,她还做了许多硬纸卡片,上面画着线条清晰、形态简洁的日常事物:太阳、月亮、水杯、苹果、猫、狗……每张卡片的颜色都鲜亮夺目。 “这是做什么用的?”康熙拿起一张画着马的小卡片问道。 “教保成认东西、学说话呀,”曦玥笑着解释,“简单直观,颜色也吸引他注意力。比干巴巴地念书给他听更有效果,孩子接受起来也快。这叫——看图识物!” 她拿起一张画着小鸟的卡片:“保成,小鸟!小鸟在树上喳喳叫!”她模仿鸟叫,“叽叽喳喳!” 保成也跟着“啊…啊!”地叫起来,似乎在模仿。 康熙看着这新奇又有效的方法,再看看儿子跟着“学习”时开心的样子,眼中的欣赏更深了。他放下卡片,拿起另一张画着简单数字“1”和“2”的卡片(曦玥只是初步引入概念):“这又是何物?” 曦玥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这是我异想天开,从那些杂书上看到的,叫‘数字’,用来计数的。我想着,保成将来要学的东西多着呢,现在潜移默化接触一点最简单的符号概念,或许对日后开蒙也有好处?这算是……我们娘俩的小秘密?”她巧妙地解释来源,又以“为将来准备”和“母子(姨甥)小秘密”的方式引起康熙的兴趣和温情。 果然,康熙听了,并未深究“杂书”到底是什么,反而觉得曦玥深谋远虑,且这份母子(姨甥)间的“小秘密”让他感到温馨有趣。他笑着搂住曦玥的纤腰:“好你个小机灵鬼,连朕的太子都被你教得这般有趣了!不过这些法子倒确实新奇有效。你只管按你的想法教,朕信你。” 有了康熙的认可,曦玥的教育试验田愈发大胆。她甚至用硬纸剪裁出简单的方形、圆形、三角形,让保成在玩“分果果”(匹配形状)的游戏中进行最初步的形状感知启蒙。 保成在这样寓教于乐的环境中快乐成长着,懵懂的大脑中留下的,是最初的、关于这个世界的温暖而鲜亮的印记。他对着卡片上的图画咿呀学语,摆弄着几何图形,在奔跑和玩耍中探索着属于他的小世界。他的每一步成长,都浸染着翎坤宫春日暖阳般的色彩,也悄然修正着那条命运长河的流向。 而这“玩中学”的种子,随着玻璃的诞生与推广,随着即将到来的微服出巡,正悄然生根,即将结出改变时代的硕果。 第11章 津门微雨与牛痘初探 康熙的许诺很快兑现。初夏时节,一辆看似普通、内里却极为舒适宽敞的青呢马车,在十几名精干侍卫的护卫下,悄然驶出了紫禁城的神武门。马车内,康熙一身靛蓝色锦缎常服,曦玥则穿着月白绣缠枝莲的旗装,怀里抱着兴奋得小脸通红的保成。小家伙第一次出远门,趴在车窗边,大眼睛好奇地张望着外面飞速掠过的街景和田野,小嘴不时发出“啊!哦!”的惊叹声。 “玄烨,你看保成多开心。”曦玥用脸颊蹭了蹭保成柔软的发顶,眉眼弯弯。 康熙伸手将母子(姨甥)二人一同揽住,看着车窗外逐渐开阔的天地,心情也格外舒畅:“是啊,这孩子,就该多出来看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保成还小,这万里路,朕陪他慢慢走。” 曦玥心中微动,康熙这番话,隐隐透露出他对保成不同于寻常皇子的期望。她轻轻握住康熙的手:“有玄烨在,保成定能走得更远,看得更多。” 天津卫的“家” 一行人并未大张旗鼓,低调地住进了天津卫一处幽静雅致的别院。这别院是康熙早年置办,环境清幽,守卫严密,正适合微服小住。 安顿下来后,康熙果然如约,带着曦玥和保成去巡视她的产业。几处庄子田亩肥沃,佃户勤恳,收成颇丰。几间铺面位置极佳,经营着绸缎、茶叶和南货,生意兴隆。管事们见到主家亲临,又惊又喜,汇报得格外详尽。 “娘娘真是慧眼独具,这几处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收益比臣妾预想的还要好。”曦玥看着账册,由衷赞叹。她空间里虽有无尽财富,但这亲手经营、看得到的“活水”,感觉完全不同。 康熙也很满意:“曦儿眼光不错。往后若有新的想法,只管放手去做,朕支持你。” 最让曦玥期待的,是位于城郊河畔的玻璃作坊。这里比翎坤宫后殿的“研发基地”大了数倍,窑炉更高大,工匠更多,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胡匠头早已得了消息,带着几个核心工匠在门口恭候。见到康熙和曦玥,激动地就要下跪。 “免礼。”康熙抬手制止,“朕与夫人只是来看看。” “胡师傅,辛苦了。”曦玥笑着点头,“新烧的大块平板玻璃如何了?” “托夫人洪福!”胡匠头脸上洋溢着自豪,“请夫人和老爷移步库房!” 库房里,整齐地码放着一块块尺寸惊人的平板玻璃!最大的足有半人高,三尺宽!虽然比起后世的标准玻璃还显粗糙,边缘需要打磨,内部也偶有细微气泡或波纹,但其透明度已远超这个时代任何琉璃制品!阳光透过这些巨大的玻璃窗格(临时搭建的展示架),将库房照得亮如白昼,纤毫毕现! “好!太好了!”曦玥忍不住抚摸着光滑冰凉的玻璃表面,眼中异彩连连。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宫殿换上这种玻璃窗的明亮景象,看到了玻璃器皿的精致,甚至想到了望远镜、显微镜的可能! 康熙亦是龙心大悦,他走到一块最大的玻璃前,看着玻璃中清晰映出的自己和身后曦玥抱着保成的身影,感叹道:“此物若用于宫室,可省却多少灯烛!若用于观星测地,更可明察秋毫!胡匠头,你们立了大功!” “全赖夫人指点!”胡匠头等人连忙躬身。 康熙看向曦玥,眼中满是激赏:“曦儿,你又为朕,为大清,立下一功!这玻璃作坊,朕看大有可为!胡匠头,朕命你为内务府玻璃厂总管,专司此务!所需人手、银钱、物料,一律优先供给!务必精益求精,烧制出更大、更平、更透的玻璃!” “臣领旨!谢主隆恩!”胡匠头激动得声音发颤。 海河边的忧思与“杂书”之秘 巡视完产业,康熙兴致颇高,带着曦玥和保成来到海河边散步。初夏的微风带着湿润的水汽,吹拂在脸上,格外舒爽。保成被康熙抱在怀里,好奇地看着河面上往来的漕船和远处隐约可见的海帆。 “玄烨你看,那些船,有的来自江南,有的甚至可能来自更远的南洋、西洋。”曦玥指着河面上的船只,轻声说道,“玻璃若能远销海外,必能为我大清换取巨额财富。还有那些西洋来的稀罕物……” 康熙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眼神深邃:“海外贸易,确有其利。只是……”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沉重,“曦儿,你可知,这海船往来,带来的不仅是货物,有时还有……疫病。” 曦玥心中猛地一跳!来了!她等待的机会! 她脸上适时露出关切和一丝恰到好处的“后怕”:“疫病?是…像天花那样的吗?”她抱紧了怀里的保成,仿佛生怕他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沾染。 “正是。”康熙叹了口气,看着保成天真无邪的小脸,眼中充满了忧虑,“天花之烈,你应知晓。朕幼年时便深受其苦,若非皇祖母悉心照料……朕每每想起,仍心有余悸。保成还小,朕实在……”他没有说下去,但那份深沉的父爱和忧虑,曦玥感受得真真切切。 曦玥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她抬起头,看着康熙,眼神带着一丝不确定的亮光:“玄烨…我…我好像…在那些杂书游记里…看到过一种法子…” “哦?什么法子?”康熙立刻追问,事关爱子安危,他无比重视。 “我记得…那书上说,在极西之地,有一种…叫‘牛痘’的东西。”曦玥斟酌着词语,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像是模糊的记忆而非确凿的知识,“书上说,养牛的人,有时会得一种很轻微的痘症,叫‘牛痘’,症状很轻,几天就好了。但奇怪的是,得过牛痘的人,就再也不会得天花了!” 康熙的瞳孔骤然收缩!不会得天花了?!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曦玥口中的“杂书”已经不止一次带给他惊喜(玻璃、育儿卡片),让他无法轻视。 “当真?那书上可有说,如何得这‘牛痘’?”康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好像…好像是说,把牛痘病人身上的痘浆,取一点点,种到健康人的手臂上?”曦玥努力回忆着前世的知识,尽量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词汇描述,“然后那人也会发几天低烧,出几个小痘,但很快就好了。之后…之后就对天花有了抵御之力,再也不会得天花了!” 康熙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这法子听起来匪夷所思,甚至有些骇人听闻!将病患的痘浆种入健康人体内?这与民间流传的“人痘”之法(取天花患者痘痂吹入健康人鼻孔)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处,但人痘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会真的染上天花而亡!这“牛痘”听起来,似乎比人痘温和许多? “那书上…可有说,这牛痘之法,是否安全?可曾害死人命?”康熙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曦玥摇摇头,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书上只说症状轻微,比人痘安全得多,成功者甚众…但具体如何,臣妾也不敢妄言。毕竟只是书中记载,未曾亲见…” 她看着康熙紧锁的眉头和眼中深沉的忧虑,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道:“玄烨,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甚至有些…危险。但事关保成,事关天下万千孩童的性命,我…我实在忍不住说出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想试一试…为保成,也为天下人,寻一条生路。” 她的话语真挚而恳切,带着一个母亲(姨母)最深切的期盼和一丝为天下计的胸怀。 康熙看着曦玥清澈眼眸中那份纯粹的担忧和勇气,再低头看看怀中懵懂不知危险为何物的爱子,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作为帝王,他深知天花对国本的威胁;作为父亲,他更无法承受失去保成的风险。 这“牛痘”之法,听起来荒诞,却像黑暗中的一丝微光,让他无法忽视。尤其是提出这个想法的人,是他最信任、且屡屡带来奇迹的曦玥。 他沉默良久,久到曦玥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终于,康熙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曦儿,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轻率。但你所言,朕记下了。” 他看向侍立在不远处的张启麟,沉声吩咐:“张启麟,传朕口谕,命太医院院判带两名精干太医,即刻秘密寻访京畿附近所有养牛庄户!查!仔细查!看是否有养牛人患过类似轻微痘症,且之后未再感染天花者!若有发现,无论其症状如何,立刻详细记录,秘密带回太医院!记住,务必隐秘,不得惊扰地方,不得走漏风声!” “嗻!”张启麟心中一凛,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立刻领命而去。 康熙转回头,深深地看着曦玥:“曦儿,若此法真能成…你便是功德无量!”他语气凝重,带着前所未有的期许。 曦玥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她知道,牛痘的种子,已经借着“杂书”之名,借着康熙对保成的爱,成功地播撒了下去。她依偎进康熙怀里,看着波光粼粼的海河,轻声道:“我只愿保成平安,天下孩童,少受些苦楚。” 保成似乎感受到了大人之间凝重的气氛,伸出小手,好奇地摸了摸康熙紧锁的眉头,发出“呀呀”的声音。 康熙握住儿子的小手,贴在脸上,眼中忧虑未散,却多了一份破釜沉舟的决心。海风带着咸腥的气息吹过,一场关乎亿万生命的医学探索,就在这微服私访的河畔,悄然拉开了序幕。而改变胤礽命运的关键一环,也终于被曦玥亲手推动。 第12章 牛痘苗至与殿中光明 太医院的秘密查访在京津两地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康熙虽然人在天津别院,心思却时时牵系着此事。他变得异常沉默,批阅密折时眉头也总是锁着,连逗弄保成时,眉宇间也难掩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 曦玥看在眼里,心中既心疼又感同身受。她知道康熙的压力。一旦这“牛痘”之法确实有效并推广开,那将是功盖千秋的壮举。但万一失败,不仅保成性命堪忧,这离经叛道、将“病患”之物注入储君体内的做法,更会成为朝野上下的巨大把柄,连带着她、赫舍里家,甚至康熙自身都会遭受非议。 她只能更加用心地陪伴照顾保成,用翎坤宫温暖安宁的氛围,试图驱散康熙心中的阴霾。 “玄烨,喝碗莲子羹吧,清心宁神的。”这日午后,曦玥端着一碗温热的羹汤走进书房,放在康熙案前。 康熙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声:“这牛痘…但愿太医院那边能有确切的回音。”他拉住曦玥的手,把她带到身边坐下,将头轻轻靠在她肩上,闭目养神,“朕每次看到保成天真无邪的笑脸,这心里就……若真有个万一……” “不会的!”曦玥斩钉截铁地打断他,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相信那书上记载!玄烨也要相信!太皇太后不是也常对你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但尽人事,还需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吗?为了保成,为了天下,这点险,值得一试!退一万步说,若真有万一,我赫舍里曦玥愿与保成同生共死!” 她的话语如同温热的暖流,注入康熙焦灼的心田。他睁开眼,看着曦玥近在咫尺的、写满坚定与信任的容颜,心中那股近乎悲壮的勇气再次被点燃。他用力握紧她的手:“好!有曦儿在,朕何惧之有!” 几天后,一个暮色沉沉的傍晚,张启麟脚步急促地带着一封密封的匣子,连通报都顾不上,直接闯进了别院书房:“万岁爷!京师太医院院判加急密奏!” 康熙猛地站起,神色凛然:“快呈上来!” 密匣打开,里面是太医院院判的奏折和几枚被蜜蜡封存得极其严密的细小竹管。 康熙屏息凝神,迅速展开奏折,一行行蝇头小楷映入眼帘: “臣奉命查访京畿养牛庄户,于通州张家庄确查得一人,名唤张老实,年四十有二,祖上三代为牧场雇工。其自称于康熙十八年春,曾于照料病牛时染痘,症见低热微咳,三日后头面、手臂出零星疹子,色浅红,数日即褪,未留疤痕。彼时邻近村有天花大疫,死伤颇重,而张老实及同场数名有类似病状者皆幸免于难,且此后十余年,未闻彼等再染天花……臣亲自查访张老实等数人身体康健无异状,观其手臂痘痕犹在,其形确异于天花痘痕……故遵圣谕,取其愈后痘痂所研痘苗,秘封呈上。然此法虽古书或载其理,然天威贵重,万祈圣裁……” 康熙看完奏折,眼神灼灼地看向那几枚密封的竹管。这便是希望的种子,也是悬在头顶的利剑! 他没有丝毫犹豫,对张启麟沉声道:“立刻传令太医院院判及随行太医,连夜星火赶至天津别院!令其携齐所需用具!另外,此事除朕与贵妃,太医院及尔等知情者外,不得泄露分毫!违者,斩!” “嗻!”张启麟神色肃穆,领命而去。 康熙握着那封奏折,又拿起一枚冰冷的竹管,眼神复杂地看了许久,最终化为一片深邃的决然。他将竹管紧紧攥在手心,走向保成所在的暖阁。 暖阁内,曦玥正拿着一个简单的木制七巧板,耐心地教保成辨认颜色和形状。昏黄的烛光下,保成玩得很认真,用小胖手指戳着不同的形状,咿咿呀呀地叫着。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是康熙,立刻咧开嘴,伸出小手:“阿、阿玛!” 这一声并不十分清晰、却饱含孺慕之情的呼唤,让康熙的心狠狠一颤。他大步上前,将保成一把抱进怀里,脸颊紧贴着儿子柔嫩的小脸,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哑:“好保成,朕的阿哥……你一定会平安无事!” 保成的“小手术” 太医院院判带着两名最得力的太医兼助手,在沉沉夜色中快马加鞭赶到了天津别院。个个风尘仆仆,神色凝重。 康熙将所有人都召集到一处极其隐秘的内室。这里早已被熏蒸消毒过数次,连空气都弥漫着艾草和酒精的味道。 太医院院判捧着那几枚珍贵的竹管,在康熙和曦玥紧张的目光注视下,用极其娴熟轻巧的手法,打开蜜蜡封口,取出一小勺淡黄色的粉末状物(经过提纯处理的痘苗),小心翼翼地溶入提前准备好的少量极洁净的盐水中。 康熙亲自抱着保成。小家伙大概是被这肃穆紧张的气氛感染,难得地没有活泼扭动,只是好奇地睁着大眼睛看着忙碌的大人们。当院判拿出经过火焰消毒的细小银针时,他似乎有些害怕,小嘴瘪了瘪,往康熙怀里缩了缩。 “保成不怕,乖,”曦玥忍住心疼和恐惧,柔声安抚着,轻轻握住保成的小胖手,露出他左边胳膊上嫩滑的皮肤,“让这位爷爷轻轻碰一下,就像小虫子叮一口,很快就好了。” 康熙也抱紧了儿子,低声在他耳边安抚:“保成是男子汉,最勇敢了!” 在曦玥的引导和康熙的安抚下,保成被成功转移了注意力。院判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极其迅速地在保成上臂外侧轻轻划开一道极细微的、几乎看不见血丝的十字形小口,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混合着痘苗的液体滴在创面上。整个过程,快如闪电。 “好了!”院判迅速用洁净的细棉布盖住创面,轻轻按压止血,“太子殿下很是勇敢!” 保成只是轻轻“咦”了一声,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那点微痛就过去了。他甚至还对院判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笑容。 接下来,便是漫长而煎熬的等待。按照院判的预估,种痘后约莫三到五日会起反应。康熙直接下旨,他与曦玥、保成所居住的别院区域暂时封锁,除太医及指定极少数心腹宫人外,任何人不得出入! 这三天,是康熙和曦玥此生经历过最漫长的七十二个时辰。保成被单独隔离在一间通风最好的暖阁里,所有饮食用具都经过高温煮沸消毒。康熙和曦玥则寸步不离地守在暖阁外面间,时刻关注着保成的反应。 第一天,保成有些低热,精神略显蔫蔫,体温尚在可控范围内,食欲稍有减退,但还算安稳。 第二天,体温略有升高,被接种的手臂开始出现轻微的红肿和小范围硬结。保成有些不舒服,变得格外粘人,尤其依赖曦玥的怀抱,常因低热带来的微酸而哼哼唧唧。 第三天傍晚,奇迹初现!保成接种部位的红肿硬结处,冒出了几颗绿豆大小、透明饱满的小痘粒!小家伙的体温开始稳步下降,精神明显好转,甚至还胃口大开地吃了一小碗炖得极烂的肉末粥! 第四天、第五天,小痘粒饱满后逐渐干瘪、结痂。保成精神奕奕,又恢复了往常的活泼,体温完全正常!手臂上除了几个小小的结痂外,再无其他异状! “万岁大喜!娘娘大喜!”院判带着太医诊视完毕,激动得胡子都在颤抖,跪地报喜,“太子殿下牛痘症状轻微,病程短暂且顺利!如今种痘处痂皮将落,身体强健!观此情状,殿下已得牛痘之佑!若微臣所料不差,从此天花于殿下,已无威胁矣!” “天佑吾儿!天佑大清!”康熙紧紧握着曦玥的手,连日来的焦虑、担忧、恐惧瞬间化为狂喜的洪流,声音都带着难以自抑的颤抖!他猛地看向曦玥,眼中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难以言喻的感激,“曦儿!曦儿!你的‘杂书’,救了保成!救了朕!”他一把将曦玥紧紧抱在怀里,也顾不得太医还在场。 曦玥的泪水夺眶而出,是喜悦,是心酸,更是释然!她成功了!这至关重要的一步,终于被她改变了!胤礽的“两废两立”命运中,那因幼年差点死于天花留下的身体虚弱、性情多疑敏感的根基,被彻底拔除了! 玻璃辉映新天地 保成接种成功、平安无恙的消息,被康熙以最高密级的旨意封锁在极小的范围。但后续的推广事宜,已在他心中紧锣密鼓地开始筹划。他需要万全的准备,需要绝对的权威证据,才能推行这动摇千百年来“痘神”认知的新法。 为了安抚曦玥连日来的辛劳和紧张,也为了庆祝这场有惊无险的胜利,康熙决定提前返回京城。然而,当他们一行人回到阔别多日的翎坤宫时,曦玥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这是?!”她抱着保成站在正殿门口,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整个翎坤宫正殿的面貌焕然一新!所有原本糊着高丽纸的窗户,此刻都换上了新烧制的、近乎纯净无瑕的大块玻璃窗!初夏明亮炽热的阳光毫无阻碍地倾泻而入,将殿内照耀得一片通透明亮!纤尘在阳光下舞蹈,连角落里的花几、桌案上的纹理都清晰可见!原本靠着烛火才能看清的角落,此刻明亮如白昼! “喜欢吗?”康熙含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轻轻揽住曦玥的腰肢,“朕离开前,特意吩咐内务府赶制的。用了胡匠头新改进的最好的玻璃,尺寸也是朕亲自定的,虽还不及朕期望的那么大块,但比起以前,已是天壤之别!这才配得上我们保成和保成的小姨住的地方!” “喜欢!太喜欢了!”曦玥惊喜万分,抱着保成在殿内旋转一圈,“保成你看!好亮堂!看外面!”她指着窗外庭院里摇曳的绿树和枝头跳跃的小鸟。 保成兴奋地在曦玥怀里蹦跶,小手指着窗外清晰可见的小鸟:“鸟!鸟!飞!飞!”这次吐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对!是小鸟在飞!”曦玥和康熙异口同声地惊喜喊道。 康熙更是欣喜若狂:“保成!你叫朕什么?” 保成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看康熙,又看看曦玥鼓励的笑容,清晰地喊道:“皇、阿、玛!” “哈哈哈哈哈!好!好!朕的阿哥!”康熙一把将曦玥和保成同时高高抱起,朗笑声几乎要掀开翎坤宫的殿顶,“曦儿你看!我们的阿哥会叫人了!在这亮堂堂的新家里,我们阿哥长大了!” 在满殿金灿灿的阳光下,在清晰的世界所带来的震撼与喜悦中,保成长生的第一声“皇阿玛”格外嘹亮。这声呼唤不仅意味着成长,更象征着胤礽的生命轨迹,在玻璃的透明辉光里,在成功抵御天花的坚实壁垒后,彻底驶向一个崭新而充满希望的未来!未来的道路虽然依旧漫长,但此刻这满室的光明,便是最好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