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报全家!真千金靠兽语杀疯八零》 第1章 穿了(求加书架) 热! 俞宛儿只觉得浑身燥热。 “你是谁?!” 迷糊间耳边传来虚弱沙哑的质问。 冰凉的手无力推搡,不经意的贴触,俞宛儿发出满足喟叹。 不过很快手掌不凉。 俞宛儿忍不住寻找更凉的缓解身体的燥热。 手臂、脖颈…… 将脸颊贴近胸膛,却被碍事的衣物阻挡。 俞宛儿生气了,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扯开那恼人的布料。 发烫的脸颊接触到冰凉的肌肤,那人忍不住发出闷哼。 俞宛儿的意识逐渐溃散。 她捧着身前人的脸,手指沿着那张棱角分明的轮廓下滑。 视线最终停留在那一张一合的薄唇上。 俞宛儿脑袋混沌一片,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早已崩断。 直接将那双碍事的双手按过头顶。 “给我。” 俞宛儿喃喃着,低下头,朝着那薄唇吻了下去。 一室旖旎。 …… 俞宛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便对上一张精致冷峻的面容。 他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在他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一大片阴影。 薄唇泛白,胸口衣服敞开。 白皙的皮肤,鲜红的抓痕,腰腹下方是一截染血的纱布。 俞宛儿吓得慌乱起身,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嘶……” 抬眼打量四周,入目的是熟悉具有年代感的场景。 墙上的挂历上面赫然写着1983年。 “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是被哥哥推入丧尸群了吗?” 就在俞宛儿回忆之际,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和情感涌入她的脑中。 她的表情从茫然到震惊。 自己这是穿越了?! 原主的名字和她一样都叫俞宛儿。 是个从小被调换的真千金。 十八岁这年,满心欢喜的被家人认回。 原以为终于成了城里人。 没想到,家人一点也不欢迎她。 爸爸嫌弃原主是乡下来的上不了台面。 妈妈总叫原主让着假千金,不要欺负她,被抱错不是假千金的错,让她大度一点。 哥哥说他不在乎血缘,只认和他从小玩到大的妹妹。 所以,找回原主也只不过是为了堵住外人的嘴。 原主不想回到乡下,包揽了家中所有事物。 用心记住家人的每个爱好以及禁忌。 本以为能感化他们,从而接纳自己。 没想到,假千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总是暗戳戳的激怒她。 让所有人厌恶她。 她的讨好付出,变成了理所应当,甚至还会因为某些疏忽骂她。 原主成为家中的最底层人。 在假千金的言语诱导下,原主为了留在城里,将目标放在娃娃亲对象身上。 主动找到娃娃亲对象表白。 与他说明自己才是俞家的亲生女儿,婚约本该是她的。 娃娃亲对象假意答应。 实则把她骗到家中,暗暗给她下药,原主毫无防备的喝下。 最终在娃娃亲对象出门后,因药物副作用,死于急性心脏衰竭。 末世俞宛儿就是这个时候来的,意识模糊间,她误闯进一个房间。 清醒时,已经是现在这个情况了。 不得不承认是她把人强了…… 这个人身份还不简单,很可能就是娃娃亲对象的团长堂哥。 据说今年才二十五岁。 虽然事出有因。 俞宛儿叹了一口气。 伸手去检查对方情况,发现对方因伤口发炎导致昏迷。 她闭上眼,尝试调动体内的异能。 治愈异能虽然也跟了过来。 等级却是从七级掉至一级,只剩下简单的止血、消毒、退烧、缓解疼痛功效。 好在应对目前情况够用。 只见一道微弱的光芒缓缓从她的手中溢出,渐渐地覆盖住她全身。 光芒流转,俞宛儿顿觉得自己好多了。 穿好衣服,给旁边的男人疗伤。 俞宛儿没有全部治愈,只治愈了自己在他身上留下来的痕迹。 顺便将他挣扎导致的伤口崩裂稍微修复了一下。 伪装成她来之前的样子。 虽不地道,但俞宛儿打算隐瞒此事。 她没记错的话,这一年正是最严的时候。 流氓罪判处死刑的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若被人发现,无论是对他还是自己都不是一件好事。 俞宛儿敢这么做,是断定男人伤势过重导致意识模糊。 再加上这男人好像还是个处,第一次还没开始就交代了。 后面……只能说天赋异禀…… 要不是有异能,她今天怕是跑不掉了…… 俞宛儿一想到刚刚的事情,脸颊不自觉发热。 拍了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要她抹除留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对方就算怀疑也会因为没有证据,以为是在做梦。 就在俞宛儿准备将男人衣服穿上时,窗外传来两只麻雀叫声。 “啾啾啾!” 【你在看什么呢?】 “啾啾啾!” 【我在看那个女人在做什么,为什么骑在那个男人身上?】 俞宛儿一头黑线,快速给男人穿好衣服,从他身上下来。 “啾啾啾!” 【啊!这个女人我认识,好像是新来的。前几天我听到她妹妹和这家儿子说要下什么药来着?说只要看到她和混混睡在一起,就能把她赶回乡下。】 俞宛儿闻言目光猛地看向窗外。 吓得两只麻雀差点没站稳。 “啾啾啾!” 【妈耶,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她听见我们说话了。】 “你说的混混在哪?” 俞宛儿突然发问。 两只麻雀扑棱着翅膀,激动大叫。 “啾啾啾!” 【你看见没,她真能听懂我们说话,你说她是不是鸟妖?】 “啾啾啾!” 【笨!建国以后动物不能成精!】 “这是我的能力,能告诉我那个混混在哪吗?” 两只麻雀见俞宛儿真能听懂它们说话,也不怕人了,扑棱着翅膀飞到窗户上。 “啾啾啾!” 【你先别管什么混混了,我刚刚看到好多人来找你了,他们看上去好凶的,你还是赶紧逃吧!】 俞宛儿震惊之后便是了然。 不敢有丝毫耽搁,手忙脚乱地抹除自己痕迹,迅速逃离现场。 两只麻雀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和他们沟通,心中充满好奇,也跟着飞了过去。 …… 谢怀安眉头紧锁。 梦里他感觉置身于寒冰之中。 一双手游走在他的肌肤上。 那双手炙热而又急切。 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一寸寸带起体内莫名的燥热。 他试图反抗,可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一丝力气。 意识混沌! 谢怀安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来不及细想,更加热烈的触碰贴近。 他好像坠入了更深的迷乱之中。 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谢怀安只觉得自己置身在一片混沌之中,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他尝试着抓住一丝清醒,想要逃离这个梦境,却发现最后一丝意志也彻底沦陷。 一切归于平静。 谢怀安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白色天花板。 他抬手抚上自己的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梦中的余温,让他不禁一阵恍惚。 “是梦吗……” 谢怀安低声自语。 他坐起身,想看了看自己情况。 掀开被子,看到下面情况,又迅速盖了下来。 白皙的脸颊迅速爬上红晕。 心中忍不住唾弃自己! 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有这种心思? 以前也没这样,难不成是因为伤口发炎,脑袋烧糊涂了? 叹了一口气,认命起来换衣服。 …… 另一边。 俞宛儿刚离开谢家,不远处传来一阵交谈。 她赶忙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 只见一群人朝着这边走来,为首的正是她的娃娃亲对象谢景言以及假千金于静宜。 谢景言走在最前面满脸厌恶,“俞宛儿想给我下药,结果她自己喝下,现在中着药,你们赶紧把人领回去。” “啊?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惊讶,他们只听说俞宛儿赖在谢家不走。 让他们帮忙劝劝。 现在听到真相这么劲爆,就连走路的步伐都快了几分。 第2章 暴打渣男贱女 “景言哥说姐姐给他下……下了配种药,自己却是误食,让我们赶紧把人带回去。 爸妈听说后都气病了,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麻烦诸位街坊邻里们。一是希望各位帮忙劝劝姐姐,二也是为了姐姐与谢大哥之间的清白着想,让各位能当个见证。” 于静宜羞红着脸向周围的众人解释。 话音落下,众人哗然。 “妈呀!真不愧是乡下长大的,怎么这么不要脸!” “你放心,我们肯定帮你们。她怎么能给人下畜生用的配种药啊!简直就是不知羞耻!”有人附和道。 “可不是嘛,简直伤风败俗,也不知道她那性子是不是随了她乡下的爹妈!”另一个人尖酸刻薄地数落着。 “唉,刚来的时候瞧着还是个挺不错的姑娘家呢,谁想到会突然间变成这个样子......”旁边一位老者摇头叹息着。 “姐姐大概只是一时间被猪油蒙了心,犯了迷糊。只要大家伙帮着劝劝,用不了多久姐姐一定能醒悟的。”于静宜继续恳求着众人。 “你们家啊!还是太好心了。早知道是这种人,当初就不应该认回来丢人!”一位妇人恨铁不成钢道。 于静宜低下头,掩下眼底的得意。 前世俞宛儿被认回,她被赶回贫瘠的小山村。 废物爹出门一趟滚下山摔死了。 大哥在工厂工作,遭遇大型安全事故,因为没有证据,被上面领导推出来挡灾入狱。 二哥卖盒饭挣钱,好不容易攒到钱,开饭店却被同行陷害。 三哥在军营里,错信朋友,被抓了起来。 只留下她和病恹恹的废物母亲。 她想回到原来的家里,却不被接受。 最终为了留在城里,嫁给了家暴男,最终被失手打死。 重来一世,她绝不会让俞宛儿夺走自己的一切! 那个贫瘠的小山村,又残又废的家人才是俞宛儿的最终归宿! 而自己才应该是住别墅开小轿车,享受别人艳羡目光的人。 “婶子你别这么说,姐姐怎么说也是爸妈的亲生女儿,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我身为他们的女儿肯定要考虑到他们的心情。” 于静宜微微垂着头,声音轻柔又带着些许委屈。 一旁的谢景言满脸怒容:“你就是太好欺负了,所以她才敢那样肆无忌惮!难道你都忘记她之前是怎么欺负你的了? 还好认清了那个女人的真面目,要是真娶了她进门,那可真是家门不幸!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恶心!” 正在此时,一道女声突然响起:“我倒是很想知道,我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能让你们这么大张旗鼓地来诋毁我的名节?” 这声音虽然不大,却让人不禁心头一颤。 众人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远远地,只见一个女人正朝着这边走来。 她皮肤白皙,如墨的头发随意侧扎在耳侧。 身上那件土气的上衣,经过她巧妙的处理后,竟别有一番风味。 只见她将上衣的下摆扎进了裤腰里,不仅展现出了她那纤细的腰身,还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精神利落。 “俞宛儿?你怎么在这!”谢景言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他分明看着她把药喝下去才带着人来的。 于静宜同样震惊,不过她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换上一副担忧神色,“姐姐,我只是担心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说着,忍不住红了眼眶。 众人全都一头雾水,不是说俞宛儿在谢家吗? 人怎么比他们来的还晚? 而且看她这样子,也不像是吃了药的样子。 谢景言护在于静宜身前,“俞宛儿,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静宜一心为你着想,你竟然这样恶意揣测她的用心,你怎么那么恶毒。” “我有你们恶毒吗?谢景言,你骗我去你家,结果却和于静宜大张旗鼓的带人败坏我名声,还好我走半道想起东西没拿,回家一趟耽搁了一点时间。要是真听信了你的鬼话去了你家,我这会儿就要被你们冤枉死!” 俞宛儿真假掺半道。 “我什么时候骗你去我家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分明是你想给我下药,让我娶你!”谢景言反驳。 “我给你下药?那现在你怎么还好好的?” “是你误……”谢景言想用之前那番说辞。 可见到俞宛儿冷笑着看他,嗫嚅了一下嘴巴,没说出口。 俞宛儿斜瞥着他,“怎么?哑巴了?还是你想说药被我喝了?可我现在怎么也还好好的站在这里?” “对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谢景言你不是说俞宛儿中药了在你家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众人狐疑,觉得俞宛儿说的十分在理。 谢景言两眼涨红,他走的时候,俞宛儿那样子分明就是中药反应。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已经和人苟合了?” 对! 只有这个说法,才解释得通。 “啪!” 俞宛儿抬手就是一巴掌,“再敢毁我名声,把你嘴巴打烂!” 谢景言的脑袋被打向一边,不敢置信的捂着脸,“你居然敢打我?”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 "啪!" 又是一记巴掌。 落在了他另一侧脸颊上。 这次的力道比之前更重,打得谢景言眼冒金星。 “现在信了吗?” “啾啾啾!” 【这声音真响。】 “啾啾啾!” 【那个坏女人也该打。】 俞宛儿目光扫向于静宜。 “姐姐!你怎么能打景言哥?” 于静宜从震惊中回神,一脸心痛的去关心谢景言。 “啪!” 俞宛儿一点也没客气,抬手也给了于静宜一巴掌,“不打他,打你。” “你!” 这一巴掌差点让于静宜维持不住表情。 强压着怒火可怜兮兮道:“姐姐打了我,这会儿总该气消了吧?如果不够,你……就再打我好了!不要再打景言哥。” 俞宛儿最看不惯这种人,明明心里恨得要命,私底下手段不断,表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受害者模样。 既然都主动要求了,俞宛儿自然不会跟她客气。 二话不说,扬起手掌便是连串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啪啪啪...” 随着一声声响亮的耳光声不断传来,于静宜原本那张还算清秀的脸蛋很快肿了起来。 周围围观的众人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下意识与他们拉开距离。 俞宛儿打得无比畅快,心中的郁结似乎也随着巴掌消散。 第3章 断亲 “俞宛儿!你疯啦?!”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疯了一般冲了过来,抬腿就要踹她。 俞宛儿认识,那是原主的亲哥于启东。 以往只要于静宜佯装受伤或者污蔑原主,于启东总会第一个冲出来,不问青红皂白地对原主一顿斥责。 这一次,也不例外。 见于静宜被打成这样,更是怒不可遏的下了死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俞宛儿眼疾手快地拉过身旁的于静宜,将其挡在了自己身前。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 一声凄厉惨叫随之响起。 紧接着,于静宜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于启东傻眼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俞宛儿会拉于静宜挡在身前,想要收回力道已然为时已晚。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于静宜被自己踹出去老远。 俞宛儿望着眼前的一幕,不禁咂巴着嘴惊叹:“啧啧啧,这一脚可真是够狠的啊!恐怕最少都得断掉一根肋骨吧?” “俞宛儿!你找死啊!”于启东暴怒。 “怎么你还想打我?你妹妹报不报警我不管,但你敢动我一下,我立马就去报警。我记得你好像还在单位评优吧?” 果然,这句话威慑力极强。 于启东就算再生气也不敢拿自己工作开玩笑。 “你以为就你会报警?刚刚你打静宜,我也能报警抓你!” “她主动要求我打她的,这一点在场所有人都能作证。” 众人眼神飘忽。 俞宛儿慢悠悠道:“这么多人总不能撒谎欺骗警察吧?毕竟欺骗警察隐瞒实情也是要留案底的,到时家里的孩子再想招干就难了,那还不得恨死你们。” 此话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众人心头炸响。 刹那间,原本还有些摇摆不定的众人,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坚定起来。 “启东啊,她说得对啊,确实是静宜主动要求人家打的……” 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帮腔道。 “你……”于启东气得青筋暴起。 无意间看到谢景言脸上的巴掌,眼睛一亮,“景言总没有要求你打他吧?” 俞宛儿点了点头,“确实没有,他纯属嘴贱。污蔑罪也是犯法的,他一个国家干部明知故犯难道不该打!” “好啊!你现在是长本事了!我现在是管不了你了,有本事你就别回我家!” 说完,于启东便气愤的抱着于静宜离开。 看着他们走远,俞宛儿无所谓耸肩,“各位也看到了,这就是我在于家处境。他们没有人把我当做家人看待,在他们家我就是免费保姆。与其继续待下去,我还不如回到农村,至少我养父养母不会把我当奴隶使唤。” 众人沉默了,刚刚那一幕他们看的真切。 于启东毫不留情地踹向俞宛儿的那一脚,着实凶狠。 任谁都能瞧得出他对这个妹妹没有半点亲情。 也正因如此,大家对俞宛儿性情大变,不再感到奇怪。 想来也是被逼无奈,才会令她做出如此决绝之举。 “他们既然不想要我这个女儿,那我就和他们断绝关系。我准备让那家人给我签署断亲书,免得我以后飞黄腾达了,他们又跑来找我。各位要是感兴趣可以一起来当个见证。” 一旁谢景言听到,冷嗤一声,“哼,还飞黄腾达!” 正准备嘲讽几句,对上俞宛儿的冷眼,立马老实。 众人一听到有这么大的八卦,也忘了俞宛儿刚刚的恐怖。 屁颠颠的跟着俞宛儿来到于家。 俞宛儿自然知道断亲书没有法律作用。 之所以要签署,就是为了留下“证明”,以后他们若要找她麻烦,她就可以拿出断亲书。 至少可以让周围的人知道,她和亲生父母家早已水火不容。 大院里的人,比起法律他们更在乎脸面。 一群人跟在俞宛儿身后来到于家。 两只麻雀觉得有趣,一左一右的停在俞宛儿肩头。 于家大门开着。 屋内,于家父母正围坐在于静宜身旁,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乖乖,忍一忍,你哥已经给医院同事打电话了,一会儿就开车来接你了。” 俞宛儿踏入了于家大门。 于父见状,顿时脸色一黑,指着俞宛儿大声斥责,“你个孽障还敢回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畜生玩意?不知廉耻的跑去倒贴也就算了,如今你居然还对你妹妹出手!你看看,你把你妹妹打成什么样子了!” 于母坐在一旁抹泪,“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可怕了!连你妹妹都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就不应该认她回来,你瞧瞧自从她来后,妹妹都第几次受伤了,这次更过分连我都敢骂!一点教养都没有!” 站在于父身后的于启东愤愤道。 俞宛儿风轻云淡,她对于这家人本来就没有感情,自然不会因为他们的指责难过。 但不难过并不意味着她要继续忍受他们的辱骂。 “我要是畜生,你就是老畜牲,毕竟我们有血缘鉴定。” 俞宛儿直接回怼最先开口的于父。 紧接着,将目光转向于母,“原来在您眼里,反击就是可怕。大家听见没,以后尽管污蔑这位女士,她大度不会和你们计较的。” 最后把矛头指向了于启东,“我可比不上您,和您比都是小打小闹,你可是一脚踹断你妹妹肋骨!真了不起呢!” 说完,还故意朝于启东假笑着比了一个大拇指。 “你怎么能这么说妈妈?” 于母不可置信的抹着眼泪。 “都是你!要不是你静宜怎么会受伤!”于启东怒声反驳。 “你!孽障!你给我滚!” 于父气得捂住胸口。 见于父被气得狠了,怕他真被自己气死白白背上官司。 俞宛儿没继续回怼,直接挑明来意,“赶我走也行,先给我签了断亲书,按上手印。再给我前十八年的抚养费,否则我就告你遗弃。不想给也行,那我们就继续耗着,反正我时间多。” 她既然继承了这个身体自然也继承了血缘。 断亲书只能断了来往。 将来等他们老了,哪怕她不愿意,也必须要按照法律规定给他们养老钱。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要抚养费。 “你看看,这就是你生的好女儿,我看她是想气死我们!” 于父拿俞宛儿没办法,只能冲着于母撒气。 “怎么会呢?你们十指不沾阳春水,体壮如牛,就算生病也该是我这样早起晚睡,给你们端茶倒水,稍不注意就会被打骂的免费仆人生病才对。” 俞宛儿就是故意告诉众人,于家都是怎么对待亲生女儿的。 外面的吃瓜群众,从几句争吵中大概知道了俞宛儿在家中地位。 真没想到于家居然这么对待亲生女儿,难怪她现在疯疯癫癫的。 都说老实人发火最可怕,他们看这话一点也不假。 第4章 谢家 谢景言没跟去于家凑热闹。 此刻的他,急迫的想回去确认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脚下生风般一路狂奔回家,却没看到他安排的混混。 跑去俞宛儿中药的客房,发现床上被褥整齐,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 “人呢?” 来不及多想,转身又急匆匆地朝着混混居住的地方赶去。 好不容易来到混混住的小巷。 还未进门,谢景言便远远望见一个人正吊儿郎当地坐在院子里嗑着瓜子。 见到这副情景,谢景言气不打一处来,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怒声质问:“二狗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不是叫你去我家吗?为什么没有去?” 面对谢景言如此气势汹汹地质问,二狗子不禁缩了缩脖子,脸上露出一丝胆怯和委屈之色。 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言……言哥,我真的去了呀!可是到了你家之后,没有看到你说的女人,我原本打算等等。结果你妈看到我,直接就把我给赶了出来。她说,你堂哥在家里,让我不要吵到他休息。” 听到“堂哥”这个词,谢景言的心头猛地一颤。 一种莫名的慌乱感瞬间涌上心头。 “我堂哥回来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此时的谢景言已经无暇顾及其他,只是匆匆忙忙地向二狗子交代:“记住,今天这件事千万不能对任何人提起,一定要把它烂在肚子里!要是走漏了半点风声,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这些话后,他甚至来不及再多做停留,立刻转身又急匆匆地往家里奔去。 “呸!狐假虎威!” 二狗子暗啐了一口。 要不是怕他那个团长堂哥,谁理他啊! 还在他面前摆起谱了。 谢景言的母亲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自己的儿子像一阵风似地跑来。 “你这是干什么呢?这么着急忙慌的。” 谢景言停下脚步,焦急道:“妈,你把二狗子赶走了?” 谢母一听这话,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面露不悦:“是我赶走的!我告诉你,以后不许再和他有任何往来。你可是国家干部,怎么能和那种整天只知道招猫逗狗、游手好闲的小混混一起玩?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丢我们谢家的脸!” 谢景言心里本来就因为母亲赶走了二狗子而感到恼火,此时听到母亲这番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没和他玩在一起,我有事找他帮忙。你之前不是说今天要去二舅家吗?怎么突然间又回来了?” 一想到自己原本精心策划的事情就这样被母亲给搅黄了,谢景言心中的火气再也压抑不住,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地重了几分。 见儿子竟敢顶撞自己,谢母扬起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谢景言:“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妈说话呢?我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好啊!你找谁帮忙不好,非要找不三不四的人帮忙,我看你脑子是学坏了!” 谢景言还想辩解。 谢母不耐烦挥手,“行了,你也别跟我犟嘴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你堂哥半夜才回来,现在还在休息,你别吵他。我先去厨房看看炖的鸡汤好了没有,等会儿你也过来喝一碗补补身子。” 说完,谢母便不再理会谢景言,转身又急匆匆地朝着厨房走去。 谢景言心中猜疑越来越强,目光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着的房门。 犹豫再三之后,终于下定决心敲响谢怀安的房门,“堂哥,你醒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正当他准备再次敲门时。 一阵轻微的响动从门内传出。 紧接着,一个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嗯,进来。” 谢景言推门进入。 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 谢怀安依靠在床头。 谢景言目光快速扫视整个房间,没有发现可疑痕迹。 紧接着,走到谢怀安床前,不动声色的打量自己家堂哥,“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谢怀安在谢景言靠近时,抬头看来,“有点事,就回来了。你脸怎么回事?” 谢景言心虚的摸了摸自己脸颊。 眼神闪烁不定,支吾着回答道:“被一个疯女人打的……” 真不愧是当兵的,他妈都没发现,堂哥在这么暗的环境下却是一眼看出。 听到这个解释,谢怀安只是挑了挑眉毛,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见堂哥不再追问,谢景言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干的那些事,瞒一瞒普通人也就罢了。 可一点不敢让他堂哥知道,一旦细究发现真相。 以堂哥那个性子,少不了一顿收拾。 “我妈煮了鸡汤,我去端进来给你尝尝。” 说完,不等谢怀安回应,脚底抹油的离开房间。 没在堂哥那里发现可疑痕迹,谢景言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这说明俞宛儿并没有和堂哥睡在一起。 谢怀安看着谢景言背影陷入沉思。 以往堂弟见到他都如同老鼠见了猫,避而不及。 这次却一反常态,主动找上门来,行径十分可疑。 正在他思考之际,谢母端着鸡汤走了进来,“怀安你醒了正好,来,这鸡汤温度刚刚好,喝点鸡汤补补。你看你瘦那么多,在军营里没少吃苦吧?” 谢怀安起身接过鸡汤,放在床头柜上,“还好,不苦。” “景言最近怎么样?” 谢怀安状似不经意问。 “一提起他我就来气,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个国家干部,居然和一个混混搅和在一起,今天还把人领家里来了,让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把我吓一大跳。 你说他一个混混,谁知道他手脚干不干净。我就把人赶走了,结果刚刚回来那混小子还怪我把人赶走了!” 谢母如同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谢怀安越听眉头皱的越深。 “他让混混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第5章 怀疑 “可不是嘛!你也觉得那混小子脑袋不清楚吧?把一个混混独自一人放在家里,那跟把老鼠放在粮仓里有什么区别?” 谢母抱怨道。 谢怀安停下手中动作。 回想起梦里那女人急切又青涩的动作,再结合谢母所说,他的脸色顿时黑沉。 一个大胆猜测在脑中成型。 难道说,今天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做梦? 谢景言想让那个混混毁掉一个女人的清白? 而自己,不过是这一场阴谋中被牵连进来的受害者?! 在谢怀安的印象里,堂弟谢景言虽然性格有些任性,但绝非那种十恶不赦之辈。 然而,此刻这个猜测,彻底推翻他以往对于堂弟的认知。 “大伯母,景言呢?他在哪?我有点事情要问他。” 谢怀安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谢景言好好谈谈。 “什么事啊?着急不,那小子刚刚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了,等他回来我让他来找你。” “嗯。” 谢怀安点了点头,端起鸡汤,一饮而尽。 谢母见谢怀安喝完,没再打扰他休息,端着空碗离开房间。 正打算把碗拿到厨房去洗,余光看见院门口停着一辆吉普车。 她驻足观望。 不久,车上下来一个熟人。 “原来是建国啊,你是来找怀安的吧?他在房间里。” “哎,伯母!我这就去!” 冯建国对谢家很熟悉了,打完招呼,直奔谢怀安房间。 谢怀安靠坐在床头,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寂静。 谢怀安顿了顿神,“进来吧。” 门开了。 冯建国兴奋地走进房间,还没等站稳脚跟就迫不及待地汇报道:“安哥!果然如你所料啊,那家伙真的中计了!他把医院里的那个人当成是你,准备刺杀时,正好被咱们事先埋伏好的人手一举擒获!” 谢怀安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太多惊喜,只是平静地问道:“这次行动大家都还好吧?有没有人受伤?” 冯建国连忙摇头:“没有!兄弟们都毫发无损呢!” 接着,他又一脸关切地看向谢怀安,焦急地说:“不过安哥,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可千万别恶化了呀!如今人已经抓到了,还是赶紧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吧,万一落下什么病根可就麻烦大了。” 谢怀安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不着急,人既然抓住了,让负责审讯的兄弟,尽快审问。” 冯建国赶忙应声道:“我知道的安哥,已经安排好了。” 说完,他稍稍犹豫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 “只是,后续还需你回去做详细的情况陈述。一些关键的细节恐怕还得再跟你确认清楚才行。” 谢怀安见状立刻明白,直接问道:“很着急让我过去处理这些事情?” 他心里惦记着谢景言的事情,原本打算和他聊聊再去,现在看来怕是暂时没有机会了。 冯建国有些为难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其实……稍微有点急,毕竟上面等着听汇报呢。” 谢怀安稍作思考后,果断站起身来说道:“行,那我现在就跟你一起走。” 冯建国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忙不迭地回应道:“太好了,安哥!车子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说着,他便转身在前引路,与谢怀安一同匆匆离开了房间。 没过多久,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路过于家门口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冯建国被于家门口聚集的一大群人吸引。 “这家到底在干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围着?”冯建国将头探出车窗,好奇道。 坐在后排的谢怀安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很快收回了目光,语气平静地吩咐道:“绕过去,小心不要撞到人。” 听到谢怀安的指示,司机连忙应声:“是。” 接着便熟练地转动方向盘,让车子缓缓绕过人群继续前行。 随着车子逐渐远去,于家门口的喧闹声也慢慢消失在了耳际。 此时于家,一场激烈的争吵正在上演。 “真后悔当初把你给接回来,瞧瞧你现在这副钻进钱眼里的模样,哪还有半点像是我们于家人啊!”于父指着俞宛儿满脸怒容。 面对指责,俞宛儿不以为意:“你那么不在意钱,怎么不痛快给我?” “你!你马上给我滚!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于父气急败坏地吼道。 “你怎么一点也没有静宜懂事,赶紧给你父亲道个歉,别让人看了笑话。”于母语气责怪。 “你从哪里来,滚到哪里去!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于启东气急败坏。 俞宛儿白了于启东一眼,“我可没有动不动就踹断人骨头的哥哥。” 说完,也懒得和他们废话。 直接找到纸笔,刷刷地书写起来。 眨眼间,一式三份的断亲书便写完了。 俞宛儿拿起一旁的印泥,毫不犹豫地用力按压在了纸张下方。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犹豫。 以至于周围的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按手印吧,按完我和于家再无关系了。” 于父看清纸上内容气得发抖。 他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真要和他断绝关系?! 自己不就是说她几句,至于这么上纲上线? 俞宛儿这番行径彻底让他心寒。 果然,女儿还是养在身边的亲。 站在一旁的于启东看到断亲书,双眼赤红。 俞宛儿这是什么意思? 是想告诉众人,她在于家受了天大苦楚? 对他们彻底死心,才会这般急于摆脱他们? 还真是一肚子坏水! 要不是她总是和静宜过不去,处处针对静宜,他们会这么讨厌她吗? 一定是装得! 指不定想以退为进呢? 哼! 既然她想装,那就陪她! 这么想着,于启东直接抢过来按上手印! 他倒是看看,俞宛儿打算怎么收场! “宛儿,你真要和我们断绝关系?”于母一脸受伤。 “这不是你们希望的吗?还是说,你们还是舍不得我这个亲生女儿?如果真是这样,也不是不行,只要你们把于静宜赶出去,再向我道歉,我也不是不能原谅。” 俞宛儿言语刺激。 她知道他们对于静宜的重视,也知道他们对脸面的在意,故意如此。 第6章 抚养费 果然,话音落下。 于父再也忍不了。 直接抢过印泥,在断亲书上按下手印,“她想断绝关系就断绝!就当我们没生过这个女儿!” 于静宜躺在沙发上,看到眼前一幕,激动万分。 她终于把俞宛儿赶出于家了! 从今以后,她才是于家唯一的女儿。 与于父和于静宜截然不同的是,于母此刻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尽管她平日里对这个女儿也并无太多好感,但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要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所以当她看到丈夫这般绝情时,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涟漪。 她轻声开口:“宛儿,你可千万别冲动啊……” 于静宜见于母犹豫,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不过很快又隐藏起来,她一副为了俞宛儿好的样子劝说:“妈,现在姐姐正在气头上,您还不如和哥哥、爸一样先顺着她,怎么说也是您亲生女儿,怎么可能一张纸就断的干净?您不如等她冷静下来再劝劝,肯定比现在有用。” “是吗?” 于母将目光投向了俞宛儿。 当她与俞宛儿四目相对时,发现此刻俞宛儿看着自己的眼神竟是如此陌生。 这种突如其来的认知让她心中涌起一股恐惧。 感觉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重要东西,正从她身边悄然流逝。 于静宜见此,再次劝说,“我和姐姐是同龄人,我懂。她这么做不过是希望得到你们的关注,并不是真的想断绝关系。” 俞宛儿冷眼看着,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她不在乎。 无非就是说她坏话,只要能让于母印下手印就行。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于母终于还是被于静宜给成功说服了。 只见她缓缓伸出手来,颤抖着在那断亲书上按下了属于自己的手印:“宛儿啊,你也别太冲动了,先好好冷静一下。等哪天你想明白了,愿意认错了,就再回来向大家道个歉,咱们一家人总归还是一家人。” 俞宛儿懒得理她,将手上的断亲书朝着围观群众扬了扬,“各位帮忙做个见证。” 看着仿佛打了一场胜仗般的俞宛儿,在场的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不过对于家这拎不清的德行也算有了清晰的认识。 他们甚至觉得俞宛儿这么疯有一半的责任在于于家。 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于父顿时气得脸色发青,指着俞宛儿怒吼,“签好了就马上给我滚得远远的!” “现在你和于家可没有关系了,怎么还想赖着不走?”于启东嘲讽道。 面对父子俩的恶语相向,俞宛儿却不紧不慢地将那份断亲书收入怀中。 然后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说道:“哟呵,我说二位啊,人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倒也罢了,没想到这年轻力壮的也犯起糊涂来了?难不成真得了痴呆症?你们还没给我抚养费呢,咋滴?装傻不认?” “你……你这不知羞耻的东西!”于父瞪大双眼,怒喝道,“你早已成年,哪里还有资格索要什么抚养费!” 俞宛儿毫不示弱,针锋相对地回敬:“不想给是吗?好啊,既然如此,我这就去你工作的单位好好问问领导,看看像你这样抛弃亲生女儿,拒不抚养的人,是不是你们单位的招人标准!” 说着就作势要走。 于父被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 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唯唯诺诺小心讨好的女儿,竟会变得这般尖牙利嘴! 莫非从前所有的听话懂事都是她伪装出来的? 围观众人虽然早对俞宛儿有心理准备,可亲眼见到她如此泼辣地与人对峙,甚至连长辈都敢毫不留情地回怼,还是不禁惊得目瞪口呆。 突然觉得自家那个淘气女儿,和眼前这位比,简直大巫见小巫! “站住!” 于父是真怕她去自己单位发疯,到时候不但丢脸,还可能被闹得丢了工作。 俞宛儿老实站立,这会儿是从未有过的乖巧。 “你想要多少?” 于父面色阴沉。 “一千!”俞宛儿伸出一根手指。 听到这个数字,于启东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当即跳了起来,指着俞宛儿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疯了?!居然敢要一千!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你知道一千到底是多少钱吗?” 然而,面对于启东的暴怒,俞宛儿却显得异常淡定,微微颔首,“知道,不过是于静宜两年的零花钱罢了。” 在场的众人闻言,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人忍不住惊叹道:“我的天哪,于家竟然这么有钱?对一个养女都如此大方?” 另一个人则满脸羡慕地接话道:“可不是嘛,我儿子辛辛苦苦工作一个月,工资才 40 块呢,而她啥都不用干,每个月的零花钱就高达 40 块!”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于父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瞪大双眼,怒视着俞宛儿:“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给过她那么多零花钱?” 俞宛儿目光移向他身旁的妻子和儿子,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虽然没给那么多,但你们三个加在一起可就有了。而且,这还只是零花钱,要是加上其他,金额更大。” “所以我要一千块钱抚养费,一点也不多。” 于父听后,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发现他们此刻全都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除了自己之外,那母子俩也背着他偷偷给了于静宜不少零花钱。 于父心里有些不舒服。 四十块对于一个普通家庭已经是个巨额数字了! 可于静宜呢? 竟然一声不吭地把这笔钱给收下来了! 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于静宜察觉到于父不悦眼神,心虚地不敢对视。 后悔当初为了炫耀,告诉俞宛儿这些。 于启东护在于静宜身前反驳,“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搞得好像我们一直在亏待你似的!难道你就没有零花钱吗?” “没有,从我进你们于家这半年,你们一分钱都没给我,家里的菜,你们的礼物,都是我花自己钱买的。我在你们家不止当免费保姆,还是一个倒贴保姆。”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第7章 激将 说起来,原主也是个拎不清的。 被于家找回来后,为了给于家留下好印象,主动包揽了家中所有事情。 于家人接受的理所当然,后来更是把她当保姆使唤。 稍有不如他们心意的地方,就会斥责。 “你没有零花钱?这怎么可能?”说完,于父扭头看向于母:“难道你一直都没有给她零花钱?” 于母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一副茫然神情:“这……不是应该由你来给吗?” 见此情形,于父又转头看向儿子于启东,继续追问:“那你呢?你有没有给她零花钱?” 于启东听到父亲的问话,整个人也呆滞了那么一瞬间,然后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哪来多余的钱给她。” 众人听完三个人的回答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每个月给养女四十块钱,亲生女儿一分钱不给也就算了,还让人自掏腰包养这么一大家子。” “啧啧啧,于家还真是……” 围观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于父于母被说的脸色涨红。 于启东没有丝毫反省之意,不屑地撇了撇嘴嘟囔道:“这能怪谁呢?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从来不提。” “我问过你,为什么给于静宜零花钱?你怎么说的还记得吗?” 于启东表情一僵,思绪飘出去老远。 当时于静宜哭着和自己说,俞宛儿剪坏她最喜欢的裙子。 他为了安抚她,给于静宜钱,让她自己去买一件。 所以在俞宛儿问自己的时候,他不耐烦说,“我的钱给我妹妹用关你什么事?以后你剪静宜一件衣服,我就给她买一件新的!你这种恶毒的女人才不是我妹妹!” 想到这,于启东眼底浮现一抹厌恶,“那还不是因为你总剪静宜的裙子?” “有证据吗?剪了她的裙子对我有什么好处?还有我既然要剪裙子,为什么不剪她新裙子,反倒是总剪她旧裙子?是为了让她频繁换新裙子在我面前嘚瑟?你当我做好人好事呢?” 于启东不禁一愣。 以往从未细思的问题,此刻经俞宛儿这么一说,不禁产生怀疑。 于静宜见于启东动摇,心中恨透了俞宛儿,既然都签了断亲书,为什么不痛痛快快的滚? 她眼眶迅速泛红,挤出几滴眼泪,楚楚可怜道:“哥,我真没有,姐姐误会我了,如果姐姐喜欢那些衣服,都可以拿走……” 于启东看着妹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又软了几分,转头瞪向俞宛儿,语气中带着责备:“俞宛儿,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静宜她单纯善良,哪里会是你说的那种人!” 俞宛儿早就料到他们会是这个反应,也没生气,只是平静去厨房找出一个麻袋。 众人都呆呆地看着,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只见俞宛儿从柜子深处拖出了一个硕大的麻袋。 拍了拍上面沾染的灰尘,拎着它缓缓走回客厅。 众人一动不动地紧盯着她手中麻袋。 直到俞宛儿脚步不停,直接朝着楼上走去,众人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 “俞宛儿!你要干什么?” 于启东率先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与愤怒,他瞪大双眼,扯着嗓子高声呵斥道。 听到于启东的吼声,俞宛儿头也不回道:“拿衣服啊,刚才于静宜不是说了要把衣服给我的吗?” 说着,她已然来到于静宜房门前,伸手一推,门应声而开。 进入房间后,俞宛儿迅速将手中的麻袋一抖,原本蜷缩在一起的袋子瞬间舒展开来。 紧接着,她动作麻利地打开衣柜。 里面满满当当挂着一排崭新的衣物,而且很多连吊牌都还未摘下。 在于家的半年,花光了她所有积蓄。 身上只剩下几毛钱,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 现在的她极度缺钱,任何能变现的东西她都不打算放过。 刚刚那番话,也不过是基于了解于静宜的尿性,故意设下的局。 免得她拿的名不正言不顺。 于静宜一听顿时急了,想要起身阻拦。 结果刚站起来,又因伤势倒了回去。 只能坐在沙发上干着急。 “啾啾啾!” 【他们说的钱是不是画着小人的纸?我知道有个地方有很多。】 说完,站在左肩上的麻雀,在于静宜的房间飞动起来,最后停在衣柜的最顶上。 “啾啾啾” 【我在外面经常看到这个房间的女人把画着小人的纸,藏在这个铁盒子里。】 俞宛儿新衣服收的差不多了,听到麻雀这么说,抬头看了一下高度。 感觉自己需要一个垫脚凳子,目光在房间里搜索。 于启东追到楼上,便瞧见俞宛儿毫无顾忌地将属于静宜的漂亮衣服,塞进一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里。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你这简直就是强盗行径!” 与此同时。 于父和于母也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看到了俞宛儿手中那个已经快要装满的麻袋,气得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 “宛儿啊,你别拿静宜的衣服!你要是喜欢,妈妈给你买新的!” 于母满脸焦急地说道,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眼皮子浅的东西!就知道扒拉你妹妹东西,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于父满脸厌恶。 “要说强盗,也应该是你们,半年来吃我的用我的!你们除了给我提供杂物间一样的住处给了我什么?保姆好歹也有工资,你们给我一分钱了吗?” 俞宛儿在窗户旁找到椅子,手中动作不停,也没有忘记挨个回怼。 “我从农村带来的两身衣服在你们家都穿了大半年了,也没见你给我买一件衣服,反倒是我给你们买了不少件衣服。现在看我拿点衣服,就心疼成这样?装什么好人?” “我眼皮浅,你眼皮不浅怎么还穿着我买给你的衣服?你好女儿这么多年有没有给你买过一件?” 围观的众人站在楼底下客厅,不方便跟来二楼,伸长了耳朵,努力捕捉从二楼传来的只言片语。 等当他们听到俞宛儿说的话,不禁都愣住了。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逐渐停歇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惊讶的安静。 片刻之后,人群中开始有人低声附和起来:“虽然大逆不道……但她说得好像确实有点道理啊!” 第8章 老绿茶 于父站在那里,脸色阴沉地听着下方传来的阵阵议论声。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个女儿是打算和他们彻底撕破脸了。 今天若不能解决这事,于家的名声怕是彻底毁了。 想到此处,于父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再意气用事,“你闹这么一通,不就是要一千块钱吗?现在家里没那么多现钱?晚一点,我就算是借,也一定会把这个钱给你。” 他板着脸补充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污蔑你妹妹有那么多零花钱,但我给你妹的每个月零花钱只有十五块。” “没给你是我的疏忽,但在我这里,对你们我一直都是一视同仁。” 末了,于父语气略微缓和了一些,“最后,哪怕你讨厌这个家,我们也是你割舍不掉的血缘亲人,有困难可以随时回来找我们。” 现在的于父对俞宛儿没有半分亲情,之所以会说出这番看似充满关怀和温情的话语,无非只是想要竭力挽回于家在外人眼中的良好形象罢了。 这些闲言碎语若是被毫无保留地传播开来,对于家绝对是巨大打击,自家人的前途恐怕也就止步于此了。 这个年代,无论什么单位都不会录用品行不端的人。 楼下的众人听于父说的这么诚恳,立场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不自觉的开始偏向于父这一边。 站在于父对面的俞宛儿,又何尝不明白他的真实意图? 之前还纳闷,于静宜亲生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农家人,她那绿茶属性究竟是从何而来? 如今看来,答案已然昭然若揭。 原来是有这样一株根深蒂固的“老绿茶”在此言传身教! 俞宛儿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反倒是站在椅子上,在衣柜顶上摸索了一会。 没一会儿,一个书本大小的饼干铁盒被她找到。 俞宛儿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卷卷用皮筋扎着的大团结。 粗略看了一下,至少一千多块。 啧啧啧,于家真没少给! 俞宛儿把铁盒抱在怀里,从板凳上跳了下来。 于父于母疑惑的看着俞宛儿手中的铁盒。 俞宛儿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当着他们的面清点起来。 里面的钱都是大额整数,一共一千三百块。 “一千块也不用借了,把这些给我就行。说起来妹妹还真厉害,父亲每个月只给十五块,她是怎么做到肆意挥霍下,存下一千三百块?我看她身上的首饰都不便宜呢?那手表、项链、还有手镯、耳钉这一身至少也要大几百吧?” 楼下的于静宜听到这话,顿时冷汗直流。 那个贱人怎么找到她藏钱的地方的? 她分明把钱藏的隐蔽,为此就连房间都没让她打扫。 于父见此,心道不好。 他原本打算采用迂回战术,在街坊邻里面前挽回名声。 一千块不是小数。 放在平常家里,没几个能拿的出。 说是晚几天借齐给俞宛儿,十分合理,也会让众人觉得俞宛儿任性,从而占据道德高位。 等后面没人关注了,他想什么时候给,什么时候给齐还不是他说的算。 就算俞宛儿去他单位闹也是他不占理,毕竟自己都同意给他这么巨额抚养费了。 可现在俞宛儿翻到于静宜藏的零花钱,情况就完全不一样。 因为他承诺已说,眼前又刚好有。 这下,他想不给都不行了! 最让他生气的是,自己没短于静宜吃也没短她穿,好端端的在家里存那么多钱做什么? 这下好了,眼前的事实,不就是在打他脸吗? 楼底下众人伸长脑袋。 听到于静宜存了一千多块,看于静宜的眼神瞬间不一样了。 尤其开始打量起她身上的装饰。 “那个手表我认识,雪铁纳三百七十一块钱呢!” “我的天?原来这么贵呢?” “于家对这个养女是真的好啊!” 于父听着楼下议论,脸色铁青。 俞宛儿见想要的效果达到,适时道:“行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们给我抚养费,我也可以保证,等你们老了也会按照国家标准给你们养老钱。 如果你们不想按照国家标准,我也可以等你们老了给你们一人一千块养老费,不放心也可以写上字据。” 就在他们想说些什么时候,俞宛儿再次开口,“哦,对了,既然这些大头都愿意给了,那这半年我给你们包揽半年生活的费用,肯定不会要我的吧?” 俞宛儿说的一点也不心虚,未来通货膨胀,现在的一千和未来的一千,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再说了,她只说了按照国家标准给。 就算按照国家最低标准给,那也算给。 想到这,俞宛儿心情轻松不少,继续道:“虽然你们没有养过我,也没给我花过一分钱。谁让我是你亲生女儿呢,你们不仁我不能不义。 端水送茶,做饭洗衣,打扫卫生,按摩出气,这些就当做我尽的孝心了。你们只需要把生活费还给我就好,一共三百八十八块八毛八分三厘。” “零头抹了凑个吉利,给我三百八十八块八毛八分就好。” “我算算啊,三百八十八块八毛八分加上一千块一共一千三百八十八块八毛八分。这铁盒里有一千三,你还差我八十八块八毛八分。这八十多块你们该不会没有吧?” 俞宛儿声音不小,下面听的清楚,虽然这个金额巨大。 但得知这里面一千三是养女攒的零花钱,似乎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于家养女零花钱都能给这么多。 亲生女儿十八年的抚养费只要一千块,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再说俞宛儿也说了,等他们老了也会给养老费。 还是很讲道理的。 不过说起来,于家还真不干人事,这半年还真就全花女儿的钱? 三百多块啊! 在农村三百多块几乎是很多家所有积蓄了。 这么对比,确实和俞宛儿说的那样,养父养母对她比亲生父母要好。 如此看来,之前说是养父母换孩子的说法就有点站不住脚了。 “俞宛儿想钱想疯了?!你怎么不去抢?!” 于启东再也忍受不了,一个箭步就朝着俞宛儿冲了上去。 扬起拳头,眼看就要狠狠地落在她身上。 俞宛儿眼疾手快,身子一闪,像只灵活的兔子一样,直接躲到了于父的身后。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于启东措手不及,原本要砸向俞宛儿的拳头就这样直直地击中了毫无防备的于父。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于父惨叫一声,捂着右眼倒在了地上。 俞宛儿看去,只见于父的右眼周围一片乌紫,肿得老高,看起来十分吓人。 于启东一下子呆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误伤父亲。 看着父亲痛苦的模样,他顿时慌了神,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第9章 诬陷 俞宛儿见此,一溜烟儿地跑到了扶手旁,扯着嗓子大喊起来:“不好了,不好了!我哥又把我爸给打啦!”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整个屋子都回荡着她的叫声。 听到俞宛儿的呼喊声,于母和于启东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于母心疼不已,急忙跑过去将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的于父扶了起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里啊?” “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于启东心虚道歉。 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查看于父的伤势。 楼下的众人听到俞宛儿这么一喊,当即顾不得其他,全都跑到楼上来。 看到的就是于父顶着熊猫眼坐在地上。 俞宛儿这时忽然一脸严肃道:“虽然这事情由我来说有些不合适,但看在我们曾是血亲,你们也愿意还钱的份上,我还是觉得应该提醒一下。” “于启东的精神状态可能有点问题,这种不是踹断妹妹骨头,就是一拳打青父亲眼睛的人去当医生,很难想象他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又有多少病人遭殃。” “那可是医院啊!里面的病人本就比常人脆弱,他若是心情不好给人一脚,那可是要闹出人命的!在场的各位谁没有头疼脑热的时候,要是去医院遇到的是这种医生,各位不觉得害怕吗?” 众人听后不住地点头。 此事关乎每个人的切身利益,如果不及时处理好,说不定哪天自己或者家人也会遇到类似的情况。 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开始劝说起于父于母来。 “宛儿丫头说得有道理!就算是单单只为了你们那宝贝儿子考虑,也应该赶紧带他去瞧瞧啊!早点发现问题,就能早点接受治疗嘛!” “放屁!我要打的是你!?” 此时的于启东简直要被气炸了! 他紧紧地攥着双拳,由于太过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一根根暴起。 双眼更是变得赤红一片,仿佛要喷出火来。 这般愤怒的模样落在旁人眼中,反而更让人坚信俞宛儿所言不虚了。 他们可不管于启东在说什么,无论打谁,他这行径都是情绪不稳定的表现。 “瞧瞧,这孩子反应!我看呐,于家这儿子怕是真有些不太对劲哟!等我们回去可得跟家里人好好讲讲,以后可千万别到他那儿看病!” 又有人小声嘀咕起来,言语间满是对于启东的怀疑。 于父又气又痛。 他是造了什么孽! 聪明的这个和他们离了心,一心算计他们。 蠢笨的这个除了一身蛮力,就知道拖后腿! 还有俞宛儿,他也是看走眼了! 原以为亲生的这个太蠢性子太弱,不堪大用。 他才会将更多的关爱和资源倾注到养女身上。 没想到俞宛儿倒是个会伪装的。 于父此刻除了满腔的愤怒之外,对于俞宛儿倒也生出了几分欣赏。 如此心机手段,若没有离心,他根本无需担忧于家未来的发展。 只可惜! 俞宛儿不能为于家所用。 儿子头脑虽不聪明,但不可否认,他在医学方面还是具有一定的天赋。 今天若只能保其中一个,于父毫不犹豫的选择于启东。 他迅速掩去眼底那一抹狠厉之色,完全没有丝毫亲情可言。 怪只能怪俞宛儿的聪明用来对付他们! 只见他突然“哎呦”一声叫唤起来,脸上满是痛苦与哀伤:“孩子啊,我知道你对于家心怀怨恨,也的确是我们有所疏忽,以至于让你在于家受了很多委屈。” “可你也不该推我啊,你可知道我的身后就是扶手!还是说,你本来就是想要置我于死地?” “你哥哥不过是看到情况紧急,一时冲动之下才对你动了手,你怎能如此诋毁他?” 此时的于父,满脸都是悲愤交加的神情。 于母则呆呆地望着于父。 她没有料到于父会颠倒黑白。 于父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狠狠地瞪了于母一眼,那眼神警告意味明显。 受到丈夫目光的威慑,于母快速低下了头去,不敢吭声半句。 果然,众人听到于父这话,全都将矛头对准俞宛儿。 在他们眼里,父母千错万错,都不是孩子对其出手的理由! 就在他们出声指责之际,俞宛儿抢先开口,“你确定是我推的?” 于父顶着乌紫的眼睛,神色悲伤,“我也不敢相信,我的亲生女儿会想置我于死地,可是在场几人,只有你的手掌最小,我怎么会分辨错。” 众人见此,想要安慰,却在看到他眼睛时,差点笑出声。 只能低下头或者不去看他,才堪堪忍住不笑。 “造孽哦,孩子还是养在身边的亲,外面的是白眼狼,怎么养也养不熟。” “这算杀人未啥来着?是不是可以报警?” “这亲生女儿断了也罢!” 俞宛儿表情淡然,对此毫不介意。 她从于父身后走到人前,举了举手中的麻袋,“请问我用哪只手推得您?要不咱们还是让警察来查查?” 众人这才看清俞宛儿此时模样。 顿时陷入沉默。 只见她手提一米多高的大麻袋。 这玩意哪怕装得全是衣服,也有几十斤重吧? 扶手和房门还有些距离。 至少他们在楼下看的时候,于父几人还在房门内。 两只手都拎着这么重的袋子的情况下,再去推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还是四十多岁的成年男人。 哪怕是无意也不至于被推到这么远。 更不可能用手掌去推了。 答案显而易见。 于父为了保住儿子的工作故意诬陷亲生女儿。 于父张了张嘴,完全没想到俞宛儿手中还拿着这么大麻袋。 刚刚俞宛儿躲闪灵敏,完全不像拎着几十斤重的东西。 这也就导致他完全忽略了这一点。 “你……” 于父刚说一个字,俞宛儿再次打断,“你是想说我刚刚麻袋放地上了?然后再推的你?” 于父一噎,刚想好的理由出现在俞宛儿口中,顿时觉得不妙。 “我要不是把麻袋拿在手上,现在地板上早就留下痕迹了。” 众人下意识看向干干净净的地面。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俞宛儿放下手中麻袋。 “砰”的一声闷响。 当俞宛儿再次抬起那个麻袋时,众人惊讶地发现,原本光洁如新的地板上,竟然出现了一块醒目的灰色印记! 第10章 举报 场面瞬时寂静。 于父只觉得无比难堪。 俞宛儿见目的达到,也不想再继续逗留,“既然你们都这么迫不及待的赶我走,我也不留在这里碍眼,只要把剩余的八十八块八毛八分还给我,我立马就走。” 于家被她这么一闹腾,名声算是彻底坏了。 于父胸口剧烈起伏,面容扭曲,显然被气得不轻。 此刻,他和于静宜出奇同频,只希望她赶紧滚。 继续留下,还不知道要把于家的名声败坏到什么地步。 索性从口袋里拿出九十块钱扔给俞宛儿,“给我滚!” 俞宛儿也不在意他的态度,钱拿到了就行。 九十块还赚了一块多,能买不少好东西呢? 这一块多就当他态度差的小费了! 俞宛儿把九十块钱和一千三百块放在一起,妥善收好。 一旁的于静宜眼睁睁地看着她拿走自己钱,气得差点咬碎后槽牙。 那可是她辛辛苦苦一点点积攒下来的零花钱啊! 要不是还保留理智,于静宜恨不得立马抢回。 俞宛儿对于静宜愤怒的目光视若无睹。 直接驮着麻袋离开于家。 离开时,她还在庆幸。 幸好于家没有给她转户口。 不然她现在还得为了转户口不得不留在于家。 于静宜紧盯着俞宛儿的背影,眼神仿佛要在她身上烧出洞来。 这笔钱,她不甘心就这样被白白拿走。 既然眼下通过正常手段要不回来,那只能从别的途径拿回了…… 众人见闹剧散了,纷纷转身离开。 于父和于启东坐在凳子上余怒未消。 “走了好!以后都不准她再回来!你也不准心软!” 于父冲着于母吼道。 于母不敢反驳,唯唯诺诺的走上前给他顺气,“我知道了,你消消气,气大伤身。” “爸,都怪你!好好的为什么要接这么一个祸害回来!把咱们家,搅的家宅不宁!” 于父瞪了儿子一眼,“你以为我愿意去接她回来?还不是因为你小叔的对头,不知道从哪里得知静宜不是我们亲生的,非得说我们于家弃养亲生女儿! 还扬言要去举报我们于家!要不是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到你小叔,谁会愿意大老远地跑到那个偏僻的乡下去接人?” 于启东的爷爷以前在军队里有些贡献。 可惜于父没有继承到老爷子的军人基因。 只能靠着老爷子的关系,找了一份没什么重要性的闲职。 家里,唯一能算得上有点出息的,就只有小叔了。 所以,全家人都对小叔寄予厚望,对他的事情也格外上心。 生怕自己的行为会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导致他们后台倒塌。 “对不起,都怪我,我也没想到去哥哥那家医院检查身体就出现这种事情。” 于静宜也十分后悔。 重生后千防万防,没想到还没防住! 于父摆了摆手,“哎,不怪你,怪只怪狼多肉少。” 一个萝卜一个坑。 有人想占据他们的位置,必然要把他们赶走。 而所有职位中,就数他们于家最没有家底后台。 自然招惹众多狼饲。 于启东今天才知道这些,此时也有些担心,“那现在怎么办?她自己走的总不能怪我们吧?” 于父沉吟片刻,“现在,我们必须确保两件事。一是要稳住你小叔那边的局势,不能让这件事波及到他;二是要妥善处理这事,虽然她走了,但我们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俞宛儿走了也好。 不然,留在家里一点用都没有不说,还是拖累、把柄。 “你,” 于父转向于母,“一会儿出去找你姐妹们聚聚,对外就说俞宛儿误会了我们的意思,不听解释,和我们断绝关系,不愿意回来执意要回乡下。记得,态度要诚恳,让人听起来确实是我们被误解了。” 于母面露难色,但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办好的。” “至于你,”于父看向于启东,“最近收敛点,别给人抓住把柄。” 于启东很不服气,可对上父亲的眼神又低下了头,闷声道:“我知道了。” “我去你小叔那里一趟,跟他说一下这事。静宜,你就先在家等着,一会儿你哥朋友接你去医院。” “我知道了父亲。” 一家人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只剩下于静宜坐在沙发上。 想到俞宛儿就这么轻易拿走自己一千多块钱,她便觉得心里堵的慌! 想了想,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电话旁,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 那边传来吊儿郎当的男声。 “俞宛儿已经被于家扫地出门,从今往后跟于家没有丝毫瓜葛。她手里有一千多块钱,只要你找到她,那笔钱就是你的。” 说完迅速挂断电话,也不管那边什么反应。 …… 俞宛儿离开于家,只觉得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今天谢谢你们了。” 俞宛儿朝着肩膀上的两只麻雀道谢。 要不是有它们帮忙,自己恐怕还没那么快解决。 “啾啾啾!” 【小事,不用谢!】 “啾啾啾!” 【你要谢,就给我们吃的吧!】 两只麻雀同时说道。 左边的麻雀见同伴这么贪吃,扑棱着翅膀,上去就是一顿啄。 “啾啾啾!”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忘了上次差点被人逮去吃的经历了?】 “啾啾啾!” 【哎哟!错了错了,我不吃了还不行吗?别啄了,要秃了!】 俞宛儿拉开两只麻雀,“你们想吃什么?” 右边的麻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左边的麻雀,见它没有出声这才扑棱着翅膀欢快道。 “啾啾啾!” 【大米!我上次就是吃大米,差点被抓,大米好好吃!】 俞宛儿点了点头,看向左边麻雀,“你呢?” 左边的麻雀歪了歪脑袋,想了一会儿。 “啾啾啾!” 【我们能跟着你吗?没有吃的也没关系,我感觉和你在一起,我们脑袋都清楚多了,就连那个傻鸟也变聪明了一点。】 俞宛儿没有意外,她的异能对动物本身就有益处,这也是动物愿意亲近她的原因。 眼前这两只麻雀相比起其他同类,明显要更具灵性。 让它们待在身边也不是一件坏事。 “可以,你们有名字吗?” 左边的麻雀见俞宛儿同意,高兴的在她头上盘旋,“啾啾啾!” 【我叫小叽,他叫小喳!】 俞宛儿只是随便一问,没想到他们真给自己取了名字。 看来这两只麻雀确实比普通麻雀聪明。 “走吧,小叽小喳。” 说着,俞宛儿迈步向前。 路上行人摩肩接踵,有的推着二八大杠匆匆忙忙赶路,也有老太太牵着孙子悠闲漫步。 街边是琳琅满目的商品和各种新奇有趣的玩意儿。 两只麻雀有些怕人,紧贴着俞宛儿脖颈,睁着绿豆大眼睛好奇的四处张望。 “啾啾啾!” 【宛宛,我们这是要去哪?】 小叽小声问道。 自打决定跟着俞宛儿,两只麻雀便暗搓搓的换掉了之前对俞宛儿的称呼,转而唤她宛宛。 这称呼是小叽长久观察人类,总结出来的一套“人情世故。” 据它观察,人与人之间要想拉近距离,都会这样亲切的称呼彼此。 换而言之,人和鸟也是可以的。 俞宛儿对小叽的称呼接受良好,“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等处理完了再带你们去吃东西。” “啾啾啾。” 【什么事啊?】 俞宛儿勾唇一笑,“秘密。” 两小只见此没再多问,安静的站在俞宛儿的肩头。 俞宛儿拎着袋子左拐右拐,来到一栋楼房面前。 上面写着“云城省人民政府” 她迈步走进大楼。 然而,还没等她往里多走几步,就被人拦住了去路:“你好同志,这里不是随便进出的地方,请止步。”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来闲逛的。请问谢景言是在这里工作吗?”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俞宛儿,然后回答说:“你找他呀?他今天请假没来上班。” “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想找一下他的上级领导。我要实名举报谢景言!” 她的声音太大,惹得一些人频频看来。 其中有一个女人原本正与旁人交谈着,听到俞宛儿说要举报谢景言,眼睛猛地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同志,请问您如何称呼?别着急,我这就带您去找他的领导。方便跟我说说是个什么情况不?” 俞宛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其他人的表情。 确认在其他人的表情中,没看出对这人的嘲弄或者不好情绪后,点头道:“好,麻烦你带我去。” 路上,俞宛儿发挥了毕生最大的演技。 眼泪汪汪的诉说着自己被谢景言污蔑毁坏名声的事情,同时细说了几个围观中最为八卦的几人,让他们随时去证实。 女人听得眉头紧皱,安慰道:“同志,请放宽心,如果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我们绝不会姑息毁坏他人名节的行为,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俞宛儿感激地点点头:“谢谢您了,姐姐。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多了。” “不用客气,为人民服务嘛,都是应该的!” 女人被俞宛儿哄得找不着北。 半个小时后,女人和谢景言的领导亲自将俞宛儿送到门口。 “对不住同志,让你受苦了,我们马上去核实,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等你们核实完,确认我说的没错,谢景言会有什么处罚。” 领导一脸正气:“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们单位绝不会录用这样品行不端的人。” 俞宛儿闻言笑了,感激道:“有领导您说的这话,我就放心了。” 说完,向两人道别,离开了云城省人民政府。 不管谢景言是出于什么样目的,他害死原主却是铁打事实,仅是打上两巴掌又怎能解气? 对于这样的恶人,至少也得让他尝尝失去珍视之物的痛苦滋味才好啊! 在如今这个时代,公务员工作是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要职务? 若是能让谢景言失去这份工作,想必应该会给他带来沉重的打击。 想到这,俞宛儿只觉得心情都好了不少。 “小叽小喳,走,姐姐带你们去买大米!” “啾啾啾!” 【有大米吃吗?太好了!】 小喳高兴的扑棱翅膀,要不是周围人多,它高低也要围着俞宛儿飞上几圈。 俞宛儿来这里,除了要给麻雀买大米,最主要任务是要观察哪里适合摆摊卖衣服。 提着一袋子衣服总归不方便。 得把衣服换成钱才行。 …… 云城军区。 “早就听闻中南军区有位实力超群的年轻团长,今日得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王师长称赞道。 “王师长过奖了,这次行动能顺利进行,还得多亏您的配合。只是,目前最关键的罪犯同伙尚未落网,恐怕还需要在贵军区叨扰一段时间。” 王师长连忙摆手,“哪里的话!咱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我们的人去中南军区执行任务,你们不也是大开方便之门吗?更何况,大家都是为了国家利益而奋斗,又何必分彼此呢?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便是。” “王师长既然爽快答应,那我也就不再跟您客气了。” 谢怀安正色道:“根据被抓罪犯招供,他已经将从中南军区获取到的秘密资料转交给了同伴,而他的这位同伴极有可能仍然藏匿在云城之中。” “这次资料十分重要!所以,我希望王师长能够给予我们一些必要的协助,帮助我们尽快找到这个隐藏在云城的间谍。” “这个没问题,我云城军区上下定当全力配合。” 王师长神色坚定,随即转身对身后的作战参谋吩咐道,“立刻通知各部队,加强城区及周边的巡逻和盘查力度,特别是那些外来人口密集区和可能的藏匿地点,务必做到不留死角。” “同时,启动紧急情报共享机制。将中南军区提供的所有相关资料,包括罪犯的外貌特征、行为模式以及可能使用的通讯方式等,迅速分发至各侦查小组,确保每位战士都能熟练掌握,以便快速识别抓捕目标。” “是,师长!” 作战参谋迅速记录指令,转身离去,准备执行。 谢怀安见状,朝着王师长道谢:“有了您的支持,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将间谍抓住,保护国家的安全不受侵害。” “谢团长客气了,保卫国家安全是我们共同的责任。” 王师长笑着回应,“好了,接下来。办公室暂交给你了,电话就在桌子上。你放心,我这里绝对安全隐秘,你可以安心的向你们师长汇报任务情况。” 说完拍了拍谢怀安肩膀,带着人离开。 谢怀安再次道谢,拨通自己军区的李师长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李师长的声音。 谢怀安简单地问候了一下,便直奔主题。 他没有过多地解释细节,只是用简洁明了的语言向李师长汇报了任务的进展情况。 李师长认真地听着,偶尔提出一些问题,谢怀安都一一回答。 整个通话过程十分简短。 最后李师长郑重叮嘱,“记住人一定要抓住!绝不能让文件资料外流!” “保证完成任务!” 离开军区后,冯建国一路疾驰,将受伤的谢怀安送往最近的医院。 到了医院,冯建国迅速办理好入院手续。 特意为谢怀安申请了一间单人病房,以避免外界的干扰和打扰。 进入病房后,医生对谢怀安进行了详细的检查。 在查看伤口时,医生有些惊讶。 拆绷带之前他以为谢怀安的少说也是伤可见骨。 打开一看,才知道谢怀安的伤势虽然严重,但恢复速度却超出了他的预期。 伤势内部最难恢复的已经愈合,现在也只是表面伤口可怖。 只要休养一个月左右,基本上就能完全恢复。 冯建国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医生的检查,“医生,他的伤不会留有后遗症吧?” “不至于,伤口只是看上去恐怖了一些,实际上恢复速度是比较快的,一个月应该就能恢复如初了。” 医生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道。 谢怀安闻言微微蹙眉,他的伤势自己最了解。 睡一觉醒后,他就发现自己的伤口好像没之前那么严重。 当时有事要忙没有细想。 只以为是睡一觉恢复精神了。 现在听医生这么说,他就有点怀疑了? 难道在他睡着后,有谁给他治疗了? …… 俞宛儿一路走到粮油食品站。 心中已经有了适合卖衣服的地方。 她这袋衣服都是时髦年轻女孩喜欢的款式。 所以俞宛儿最先锁定目标是南城大学门口。 大学里有很多女大学生和女老师,而这类人群就是这袋衣服的受众。 买了两斤大米,俞宛儿就近找了一个面摊。 因为带着麻雀,不方便进去店里。 俞宛儿打算先解决温饱再去卖衣服。 走到面摊前,“老板,给我来一碗鸡蛋面。” 付过钱后,俞宛儿便在一旁寻得了一个空座位坐了下来。 接着,从米袋抓出了一小把大米,放置在眼前的桌面上。 一直乖乖待在俞宛儿肩头的小叽小喳,一瞧见这白花花的大米,瞬间两眼放光。 原本还有些害怕周围陌生人的两只,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扑棱着翅膀飞到了桌子上,迫不及待地啄食起那些大米。 看着两小只吃的香,俞宛儿心情都好了不少。 就在这时,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嚷:“啊哟!小姑娘怎滴这么浪费?这么好的米,你不吃给我呀,可别给这些畜生糟蹋了!” 声音未落,只见一位身材臃肿、面容刻薄的妇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 这妇人一边嚷嚷着,一边伸出那胖乎乎的手,直勾勾地朝着俞宛儿手中装着大米的袋子抓来。 看她那架势,好似俞宛儿是拿她的米喂麻雀。 小叽小喳被那妇人吓到,当即飞到俞宛儿肩头警惕的盯着那妇人。 第11章 闹事 “你谁啊?关你什么事?”俞宛儿收起大米,起身躲开。 那个妇人扑了一个空,人还差点撞在桌子上,“我说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你浪费粮食,我好心帮你解决,你怎么发脾气了?还差点害我受伤!” 俞宛儿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不知羞耻的言论,差点儿被气笑。 面对这种蛮不讲理之人,她一句话都懒得再跟对方多说。 直接转头呼喊面摊老板:“老板啊!您这儿有人闹事,赶紧过来处理一下!” 此时的老板正忙着煮面,无暇分身。 面摊的老板娘匆匆赶来:“这是怎么了?” 那妇人眼见俞宛儿不理自己,心中的怒火瞬间升腾起来:“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难道没听见我在跟你讲话?一点礼貌都没有?难不成你爸妈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老板娘一脸懵,不清楚俞宛儿和眼前这人的关系。 俞宛儿好心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老板娘都给整无语了。 “这位客人,你要吃面这里还有很多空位,请不要打扰其他客人。如果是来闹事的,我也可以陪你去一趟派出所。” 妇人皱眉还想再和老板娘争辩。 坐在旁边桌子上那个始终沉默不语的男人突然开口:“好了,别吵了,赶紧吃面!” 妇人还想说什么,却被男人一个眼神制止。 男人不好意思的朝着俞宛儿笑了笑:“抱歉啊,妹子,她就是这个性子,没有坏心思的。刚刚也只是和你开玩笑,你不要介意。” 直到此时,俞宛儿才留意到原来这个抱着孩子的男人,也是和这妇人一起的。 对于男人的道歉,她可一点儿都不领情。 刚才这妇人不讲理的时候,这个男人愣是像个闷葫芦似的一言不发。 现在一听到老板娘要把事情闹到派出所去,他倒是立马跳出来充当和事佬了。 这不摆明了纵容妇人这般不知羞耻的行为,妄图谋取好处么! “是不是开玩笑,你清楚,我也清楚,别把人当傻子。” 俞宛儿说完,便不再理会那两人,自顾自的给小叽小喳喂起大米。 那男人干笑了几声后,便闭上了嘴巴。 转头用眼神示意身边的妇人赶紧吃面。 就在这时,俞宛儿点的面终于端上来了。 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瞬间钻进了她的鼻腔。 那诱人的味道让她的肚子不禁发出一阵咕咕叫。 她都不记得多久没吃过热腾腾的食物了。 在那个充满灾难与绝望的末世之中,像这样一碗香喷喷、热气腾腾的面条对于普通人而言,简直就是遥不可及的奢望。 普通人只能靠着低劣的营养剂才能勉强维系生命。 然而现在,她却可以每天都尽情享受这样的美食。 一想到这,俞宛儿忍不住感慨,能重生在这个年代,实在是太幸运了! 俞宛儿低着头,大口大口地吃面。 突然间,一股熟悉的血腥气钻进了她的鼻腔。 俞宛儿不由得一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抬起头来。 目光所及之处,只见刚刚与她发生争执的两人,快步从她身边走过。 而那股血腥味,似乎就是从那个男人怀中的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 俞宛儿来自充满危机与血腥的末世世界,长期的生存历练使得她对血腥味异常敏感。 这种程度的气味,哪怕只是一丝一毫,都逃不过她的鼻子。 所以当这股味道传入她鼻中时,她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再看那孩子,按常理来说,如果受了伤应该会哭闹不止才对,但此刻却是出奇的安静,不哭也不闹。 不仅如此,抱着孩子的那两个大人脸上的神色也丝毫没有紧张之意。 种种现象都表明了,这个孩子极有可能并非二人亲生。 否则怎会如此冷漠对待一个受伤的孩子? 想到这里,她轻轻地拍了拍小叽和小喳,用只有它们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们俩悄悄地跟上去,看看那两个人到底要往哪里去?还有,看看他们怀里的那个小孩子是否还活着。” 说完,俞宛儿随手放下面钱,然后起身不动声色地跟上了前面的两人。 …… 第一人民医院。 于静宜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胸前佩戴着医用胸围。 经过一番详细检查后,她的肋骨的确断裂了一根。 于静宜满心怨恨,将这一切都归咎到了俞宛儿的头上。 那一脚本该落在俞宛儿身上的,如果不是她拉自己挡在身前。 现在躺在病床上、忍受着痛苦折磨的人应该就是俞宛儿了。 等着吧! 她来之前就告诉了二狗子,俞宛儿身揣巨款。 想来他一定会发动自己的狐朋狗友去找俞宛儿。 至于找到后,二狗子会用什么方法拿到,就不关她什么事了。 反正俞宛儿让她不好过,她也不会让她好过! 只要能看到俞宛儿倒霉,让她也尝尝痛苦的滋味,那么自己所受的这些罪就算没有白受! “俞宛儿啊俞宛儿,你给我等着瞧!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于静宜恶狠狠地自言自语着,仿佛已经看到了俞宛儿悲惨的下场。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 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哭喊在病房里响起,“我的孩子不久前还在病床上,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姐,你先冷静一下。姐夫已经去找了,相信他一定会把阮阮找回来的。” “我怎么冷静,她才四岁,手上还有伤……” 女人的哭声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在这原本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而刺耳。 于静宜被哭喊声搅得烦躁。 掀开床边的床帘,打算训斥几句。 就在她刚刚掀起床帘一角的时候,一张帅气的脸庞毫无预兆地映入了她的眼帘。 对方显然也因为她突然的举动而微微一怔,但仅仅只是一瞬间,他便迅速回过神来,认出了眼前的人。 “原来是你啊!于静宜,你有看到我姐的孩子吗?一米多高的小女孩。” 男人一脸焦急,一边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高度。 于静宜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眼前这个男人是同住在一个大院里的秦博文。 第12章 人贩子 两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只是后来长大了,各奔东西后来联络就少了。 不得不说,秦博文生得一副好皮囊。 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五官精致得如同雕刻出来的一般。 尤其是那双深邃如潭水的眼睛,更是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若单论长相,他倒是和谢景言的堂哥有几分相似之处。 同样都是长得出众。 只可惜,这两人虽然相貌出众,命却不好。 前世,这两人一个因为受伤,不得不接受调剂去往小城镇当片警;另一个则是在执行任务时因公殉职。 这也是于静宜哪怕对谢怀安心动,也毅然决然选择谢景言的原因。 好看又不能当饭吃,与其将来当寡妇。 还不如选一个本来就有大好前途的谢景言。 “于静宜?你在这有看到什么人进来吗?”秦博文又喊了一声。 于静宜将目光投向站在他身旁的秦丽娜身上。 在前世,秦丽娜创立了一家颇具规模的公司。 由于她一心扑在工作上,一直未曾生育二胎。 婆家对秦丽娜心生不满 为了逼迫她再生一个孩子,与人贩子勾结。 趁着秦丽娜不注意的时候,里应外合带走了她的女儿。 等秦丽娜找到时,孩子躺在垃圾堆里,身体早就凉了。 于静宜没看到谁带走孩子,但她想趁机卖个人情,佯装回忆道:“嗯……我隐约记得当时你姐姐婆婆好像是跟一个陌生人一起进来的,然后就把孩子给带走了。” 秦丽娜一听这话,瞬间紧张起来,连忙追问道:“那个人是谁?长得什么样?” 于静宜有些心虚地摇了摇头:“我也只是听到动静,匆匆瞥了那么一眼,真没太留意那个人具体长什么样子!” 其实,她压根儿就不知道那所谓的人贩子到底长啥样,此刻不过是随口胡诌罢了。 一旁的秦博文也着急地开口:“那个人是男是女?” 于静宜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迅速在脑海里编造出了一个答案来,“嗯……我听着是个女人的声音。” 秦丽娜闻言,顿时火冒三丈,二话不说便怒气冲冲地朝着婆婆所在的方向找去。 秦博文匆忙向于静宜道谢:“真是多谢你提供这些信息了,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话毕,他不敢耽搁,急匆匆追赶先行一步的姐姐。 秦丽娜跑到走廊,见婆婆正笑着和人聊天,一点也没有丢了孙女的紧迫。 直接冲上前对峙,“王秀芬!你今天带谁去了病房!阮阮是不是你让人带走的?!” 王秀芬本来还生气儿媳没规矩,可听清她说什么时,心里猛地一惊,瞬间乱了阵脚。 顾不上计较儿媳对自己的直呼其名了,慌忙否认,“没有,我没有去你病房,更没有让人带走那丫头片子!” 秦丽娜起初对于静宜的说辞存有几分疑虑,可听到婆婆这般坚决的否认之后,心中笃定女儿一定是被婆婆给带走的。 就在今天早上,婆婆明明来过病房探望女儿。 只不过那时自己恰好也在,所以婆婆仅是匆匆一瞥便转身离开了。 如今婆婆却睁眼说瞎话,一口咬定从未踏入过病房,这不是明摆着在撒谎吗? 一想到女儿竟是被婆婆给带走的,秦丽娜感觉一股怒火从心底直窜脑门。 “妈,您到底把我的阮阮带到哪儿去了!” “我哪里晓得那小丫头片子去哪儿了哟!哼,我还想说你呢,整天整日地不见人影,现在女儿丢了你反倒怪罪起我这老太婆来了!” 婆婆王秀芬眼神闪躲,不敢与秦丽娜对视。 “你没带走她?那为什么要说谎!今天早上你来过病房,看到我之后便匆匆离开了。难道不是因为想要趁我不在的时候把阮阮带走吗?” 秦丽娜紧盯着婆婆质问道。 “我不知道你在胡言乱语些啥子!我去找我儿子说说,你就是这么对待婆婆的。” 眼见自己的谎言即将被揭穿,王秀芬心虚得很,根本不敢再继续逗留下去,转身就想逃离这个地方。 就在这时,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秦博文突然一个箭步上前,牢牢地抓住了王秀芬的胳膊。 王秀芬被抓住,知道自己逃不掉,干脆耍起赖来,扯开嗓子大喊大叫:“哎呀,大家伙儿快来看呐!这儿媳妇带着她弟弟要动手打我这可怜的老太婆!还有没有天理了...…” 她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引来了不少围观者。 这边的嘈杂声,传到了谢怀安的病房里。 谢怀安停下交谈,指了指门外,“建国,你去看看,外面在闹什么?” “好。” 冯建国点头出去。 挤进围观人群,当他看到秦博文正紧紧抓住王秀芬的胳膊时,他惊讶道:“博文,你这是做什么?” “建国,你来了正好,帮我报一下警,我外甥女很可能被她绑架了。” 王秀芬一听这话,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绑架我孙女。” “是不是让警察审讯就知道了,我劝你现在就赶紧交代,等待会警察来了,事情定性了,少不了你吃牢饭。” 冯建国趁机接话,“好,我现在就去找医院借电话报警。” 王秀芬眼见着他们两人当真要打电话报警,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整个人都慌乱起来,急忙摆手喊道:“别别别!千万别报警!我说,我说还不行嘛!那个小丫头片子,已经被人贩子给带走了!” 听到这话,秦丽娜只觉得自己的心猛地一沉。 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与失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只知道王秀芬平日里对阮阮这个孙女没什么好感,却怎么也没有料到,王秀芬竟然能狠心做出这般丧尽天良之事。 “你居然把阮阮卖给了人贩子?她可是你的亲孙女啊!你怎么下得了这样的毒手!” 秦丽娜声音因极度愤怒颤抖着。 面对秦丽娜的质问,王秀芬不仅毫无悔意,反而振振有词地反驳道:“人贩子可没给我钱,说不上卖。再说了女孩子能值几个钱?要怪就只能怪你肚皮不争气,连个儿子都生不出,咱们老赵家难不成要断送在你手里?” 第13章 灰鼠的信息 围观的一众人听到这番言论,全都瞪大了眼睛。 “我的天哪,世上怎会有如此丧尽天良的婆婆,竟然连自己的亲孙女都舍得卖掉!” 有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啧啧啧,真是太可怜了,这女人算是嫁进了狼窝。”另一个人摇着头叹息道,眼中满是同情之色。 “也不知道她丈夫知不知道这事哦!要是他也默许了……哎,可怜哦。” 秦丽娜不死心问道,“赵威……他也同意你卖了阮阮?” “他不知道。”王秀芬恨铁不成钢,“我让他和你生二胎,结果那个没出息的居然让我说服你。我要是能说服你,至于用这种办法吗?” “你看看,谁家没有一个儿子。你和我家赵威结婚都快七年了吧?结果才生这么一个丫头片子!” 秦博文用力下压王秀芬的胳膊,逼问道:“带走阮阮的人贩子在哪?” 王秀芬肩膀吃痛,顿时发出杀猪般地嚎叫,“啊哟哟,疼疼疼!我哪里知道他在哪?我瞧着他朝往南湖东街方向去了。” 听到这话,秦博文心急如焚,转头对身旁的建国喊道:“建国,麻烦你先把这个老太婆送到警察局去!我得立刻去找我的外甥女!” 建国毫不犹豫点头:“好嘞,你放心去吧!这老太婆就交给我处理了。” 说完,他便伸手拽住王秀芬。 “啊哟!你不是说不报警的吗?我不去警察局!我要见我儿子!你个丧良心的!居然要把婆婆送进警察局……” 王秀芬骂骂咧咧。 秦博文恍若未闻,直接朝着南湖东街跑去。 秦丽娜脸色苍白,此时也顾不上王秀芬说什么了,只想尽快找到女儿。 脚步踉跄的紧跟在秦博文身后。 …… 与此同时。 俞宛儿拎着麻袋,远远地坠在两人身后。 小喳留下来盯梢。 小叽看清小孩的情况,提前飞回汇报。 “啾啾啾。” 【那小孩还活着,不过应该也快死了。看上去正在发烧,脸通红的,头上全是汗。】 “看清他们去哪了吗?” “啾啾啾。” 【看清了,他们去了巷子最里面的那个院子。我从窗户看,里面好像还有其他小孩。】 “果然是人贩子!他们一共有几个人?”俞宛儿问道。 “啾啾啾。” 【有四个人,两个人守在门口,还有两个就是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两人。】 “好,你们在这里盯着,小心点。我去派出所报警。” 寡不敌众! 俞宛儿有心救人却也不想搭上自己。 折返之际,旁边的墙脚忽然传来“吱吱”声。 【住在这个院子里的人说话有点奇怪,一点都不像这里人说话。】 【怎么奇怪了?】 【就是说话叽里咕噜的,还一直鞠躬嘿嘿的不停。】 俞宛儿脚步一顿。 在她印象里,不断鞠躬说话的只有那一个国家。 犹豫了一会儿,俞宛儿抬眼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才小心靠近。 “我能问你们几个问题吗?” “吱吱吱!” 【有人!快跑!】 “别跑,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不但不会伤害你们,我还可以保证,只要你回答我问题,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两只灰扑扑老鼠听见有吃的,小心翼翼的从洞口里探出脑袋。 “吱吱吱。” 【真的吗?】 “真的,你们不信,我可以先付定金。”俞宛儿抓了一把小叽小喳剩下的大米,放在洞口旁。 心里默默和小叽小喳道歉,等事情办完,一定会给他们补上。 两只灰扑扑的老鼠从洞口试探着靠近。 吃了几口后,发现俞宛儿确实没有伤害到它们,身体放松不少。 “吱吱吱。” 【你真是好人,都不会像别人那样打我们。】 俞宛儿笑了笑,指着人贩子隔壁的小院问道:“能告诉我你们在这个院子里看到的吗?” “吱吱吱。” 【这里住着一个人,不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两个陌生人过来。前天就来了一个人,送来一个大信封袋子。这里人看到了似乎很开心。两人叽叽咕咕说了半天,最后那个人忽然说什么帝国。】 灰色老鼠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俞宛儿神色一凛,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 “这里人现在还在里面吗?” “吱吱吱。” 【在呢,不过好像是要走了,都在收拾行李了。】 俞宛儿意识到情况紧急,不再逗留,把全部的大米放下,让老鼠帮忙看着。 等她回来后,它想吃什么自己给它买。 灰鼠高兴点头。 “吱吱吱。” 【放心,我肯定帮你看着。】 俞宛儿匆忙朝着警局跑去。 南湖派出所。 里面的警察此时正在忙碌。 秦丽娜正坐在接待处的椅子上,她双眼红肿,泪水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颤抖地说道:“麻烦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我的女儿啊!这是她的照片。” 说着,便将手中紧紧握着的一张照片递给了面前的警察。 站在一旁的秦博文也是满脸焦急。 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急切地补充道:“人贩子最后出现的地点就在南湖东街,请你们务必加大力度进行搜查。” 那位警察连忙接过照片,安慰道:“好的,二位别着急,我们现在就安排人手出去寻找,你们先在这里稍作歇息。” 秦丽娜根本坐不住,不停地来回踱步,“不行,我实在是坐不住,我要再去找找看。” 说着,她便转身离开。 突然想起什么,脚步一顿,回头对警察说道:“还有一件事拜托你们帮忙,希望你们能尽快发布一则寻人启事。如果有人能够提供有效的线索或者帮助找到人的话,我愿意拿出一千元作为感谢金。” 为了尽快找到女儿,秦丽娜愿意尝试任何办法和途径。 “好,我们一定会加上感谢金的。” 警察十分理解,有奖励的寻人启事,确实比一般的寻人启事更有作用。 俞宛儿跑进派出所,直奔受理台,气喘吁吁道:“你好,我来报警。” 女警见她拿着一大麻袋,一头汗的样子,给她端了一杯水,“好,你先喝口水,我给你记录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 俞宛儿接过水一饮而尽,“我叫俞宛儿,在南湖北路发现了人贩子窝点,你们赶紧派人过去。” 第14章 报警 秦丽娜和秦博文两人听到这话,脚步同时一顿。 紧接着,两人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激动的朝着俞宛儿飞奔而去。 跑到近前,秦丽娜因为过于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请问……你是在哪里发现人贩子窝点的?那里……有没有一个大约四岁左右的小女孩?”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充满期盼的眼神紧紧盯着俞宛儿。 相比之下,秦博文还稍微保持着一丝理智。 他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外甥女的照片,小心翼翼地递到俞宛儿的眼前,声音同样急切:“她就是我的外甥女,就长这个样子。” 俞宛儿看了一眼,照片中的小女孩笑容灿烂,天真无邪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爱。 虽然有点诧异,俞宛儿还是认出这就是那男人怀里抱着的女孩。 “我看到了,她也在,不过她似乎受伤了,现在在发烧,估计是伤口引发的高烧不退。” 秦丽娜激动的捂住嘴巴,“是阮阮,她的手受伤了!” 紧接着,她望向俞宛儿,声音略带颤抖:“你能不能马上带我去找到她?拜托你了,请一定要帮帮我!” 女警赶忙阻止,“秦同志,你别激动,那是人贩子窝点,你一个人去肯定不行,有危险不说,也不一定能救出你女儿。” 紧接着,向俞宛儿了解人贩子窝点情况。 “你知道一共有多少名受害人员,和多少人贩子吗?” 他们必须要了解情况,才能更好的实施救援。 “四个人,小孩有多少还不清楚。不过你们要多带点人,除了人贩子窝点。我还在隔壁发现了疑似间谍人员。” 原本正在认真做记录的女警手中的笔猛地停住了,嘴巴也不自觉地张开成一个大大的“O”型,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是说,你还发现了间谍?” “是的,那人本子上写的是日文,他还有一个带有国家标识的大信封。你们要尽快出警,他可能要离开了,现在正在收拾行李。” 秦博文一听,间谍这事派出所恐怕不容易解决,准备汇报上级。 “间谍的具体位置在哪?” 俞宛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女警,没有说话。 见此情形,秦博文赶忙从怀中掏出自己的证件,递到俞宛儿面前,郑重其事地解释:“我叫秦博文,是一名军人,这是我的证件。对于间谍这种危害国家安全的人,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现在时间紧迫,请您相信我的身份和立场,告诉我间谍的具体位置,这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我需要立刻向上级汇报相关情况。” 俞宛儿接过证件,仔细审视一番后,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间谍就在南湖北路十三巷 145 号,你们需要尽快封锁道路,他准备离开了。” 得到确切地址后的秦博文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便向派出所借用电话,迅速拨通了自己上级的号码。 此时,远在军区的平高朗正坐在办公桌前忙碌着。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他伸手拿起话筒,放在耳边,只听对面传来秦博文急切的声音。 听完报告后,平高朗的眉头紧紧皱起,面色凝重地回应道:“好,我知道了。放心,我马上安排人手前去处理。” 他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给负责此次事件的相关人员拨打电话过去。 与此同时。 谢怀安正静静地坐在病床边,认真聆听着手下人的汇报。 “安哥,那家伙嘴巴特别硬,不管怎么审问,就是死咬着不肯交代他的同伴和重要文件藏在哪里。” 冯建国一脸焦急。 谢怀安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之中。 时间紧迫! 每多耽搁一分钟,就意味着间谍可能有更多机会带走机密。 “军部那边也没消息吗?” 话说到一半,放在床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谢怀安迅速伸手抓起话筒,放到耳边。 当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消息时,他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建国,立刻带上人手前往南湖北路十三巷 145 号!” 冯建国惊喜道:“人找到了?” “嗯,动作快点,我们不能再给对方任何逃脱的机会!” 谢怀安言简意赅地回应道。 说罢,他便毫不犹豫地放下电话,以最快的速度穿好鞋子,准备亲自赶赴现场。 冯建国见此吓得不轻,连忙出声劝阻道:“安哥,你身上的伤还没有愈合!这么贸然行动实在太危险了!” 面对冯建国的关心与担忧,谢怀安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宽慰道:“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心里有数。这次任务不容有失,必须尽快将人抓住。” 看着谢怀安如此坚定,冯建国知道多说无益,只好无奈地点点头,拿起事先准备好的装备物品,紧跟在谢怀安身后一同离开了房间。 …… 南湖北路十三巷。 此刻已经被严密封锁起来,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俞宛儿走到一旁无人在意的角落,小叽小喳落在她的肩膀上。 “那些人贩子都还在吧?小孩有没有受伤的?” “啾啾啾。” 【人都在呢,他们在吃东西,商量着把小孩卖哪里去。】 “啾啾啾。” 【小孩有一个发烧昏迷了,其他几个都没受伤。】 “有数一共有多少小孩吗?” “啾啾啾!” 【我我我!问我,我数了!】 小喳积极表现自己。 “多少个?” 【九个!五个男孩四个女孩!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嗯,很厉害。” 俞宛儿摸了摸小喳的脑袋夸奖。 不远处的秦博文恰巧看到了这温馨的一幕。 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如细碎的金屑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不偏不倚地映照在了俞宛儿的身上。 美得像从画中里走出来一样。 第15章 相遇 俞宛儿正轻声地与麻雀交流着。 就在这时,两道灰色的身影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 一旁的秦博文心头一紧,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抬起脚就要朝那两只老鼠踩去。 俞宛儿见状赶忙伸手去拦。 秦博文没有料到俞宛儿会有这样的举动,被吓了一大跳。 脚下的动作也因为惊慌而骤然停止,匆忙将已经抬到半空中的脚收了回来。 “吱吱吱。” 两只老鼠躲在俞宛儿脚边吓得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地发出惊恐的叫声。 【吓死鼠了!吓死鼠了!】 秦博文稳住身形,疑惑道:“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保护这两只老鼠?” “我认识它们。” 说完,从兜里拿出女警给的饼干,碾碎了放在两只灰鼠面前。 两只灰鼠吃了一点饼干总算冷静下来。 “那个房间的人走了吗?”俞宛儿压低声音问道。 “吱吱吱。” 【没有呢,不过他好像发现你们了,正在弄烟花。】 “烟花?” “吱吱吱。” 【对啊,那东西味道和你们人类放的烟花味道一样,就是形状不太像,烟花上面是一个个圆筒,它那个方方正正的,上面还有电线。】 俞宛儿一怔,忽然意识到那可能是炸弹。 这里处在居民区,隔壁还有被拐的小孩。 炸弹要是炸了,所有人都得死。 秦博文见俞宛儿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和老鼠说些什么。 惊讶的是,那只老鼠竟然像能听懂人话一般,老老实实地站立在俞宛儿面前,不停地发出“吱吱吱”的叫声。 不禁让秦博文怀疑俞宛儿是不是有和动物交流的能力。 带着满心的好奇,秦博文缓缓地向前迈动脚步。 而当秦博文走近时,俞宛儿和老鼠几乎同时转过头来,齐齐将目光投向了他。 秦博文试探着和老鼠道歉,“抱歉,刚刚我不是有意的,吓到你们了。” 老鼠眨了眨眼睛,大度的没有计较。 “吱吱吱。” 【行吧,让他下次小心点。】 “它们原谅你了。” 俞宛儿充当人鼠翻译。 秦博文慢慢地走到俞宛儿身旁,眼中满是疑惑:“你竟然能够听懂它们说话?!” “听不懂,只是了解一些动物的肢体语言。我小时候是在农村长大的,那时候经常和各种动物一起玩耍,久而久之,也就多多少少能看懂了。” 俞宛儿不敢直接承认自己拥有与动物交流的能力,担心会被抓起来研究。 可灰鼠告诉她间谍家里藏着炸弹的事情又不得不说。 思来想去,她决定这件事还是由她发现最好。 “哦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就是那个间谍的家里似乎还藏有炸弹。所以等会儿你们去抓捕他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 说完这话,俞宛儿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太过牵强。 但没办法,眼下也只能先这么说了。 好在事实就摆在面前,即便他们对此心存疑虑,恐怕也绝对想不到这个重要的情报,居然是由老鼠传递给她的。 “你确定有炸弹?” 一道冷冽的声音自俞宛儿身后响起。 俞宛儿闻声回头,待看清男人的长相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谢怀安! 他怎么在这? 脑中不由地浮现出不久前那场令人面红耳赤的亲密场景。 俞宛儿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啾啾啾。” 【宛宛,这是不是你骑在他身上的那个男人?】 听到小叽的话,俞宛儿头埋得更低了。 好在只有她听的懂。 不然她真要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站在不远处的谢怀安不动声色地将俞宛儿的细微反应收入眼底。 看着她那惊愕以及满脸通红的模样,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自己在什么时候见过眼前这个女人? 秦博文看到谢怀安身边的冯建国赶忙上前,“建国你怎么来了?那老太婆呢?” “放心,她没跑。我让人把她送到医院旁边的派出所了。”冯建国说道。 听到这话,秦博文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是松弛下来,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后,这才缓过神来,转头和一旁的谢怀安打招呼,“安哥,这事你负责?” 谢怀安微微颔首,“嗯,刚刚接到消息,所以就赶过来看看情况。” 说着,他迈步径直走向俞宛儿,停在了距离她仅有一步之遥的地方。 “你好同志,我叫谢怀安,请问是你报的警,声称在这里发现了藏匿的间谍吗?” 面对着曾经与她有过亲密接触的男人,俞宛儿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自在的感觉。 不过庆幸的是,从对方的眼神和表情来看,好像没有认出她来。 “是的,我今天吃面的时候与人贩子发生争执,见他对孩子发烧一点也不上心,怀疑孩子不是他的,便跟踪他们来到这里。因为不知道他们具体院落,我就挨个查看了一下,正巧发现了疑似间谍的人。” 俞宛儿用上一早想好的说辞。 “请问你是在哪里发现炸弹的?” 谢怀安继续问道。 “在他床头。” “你怎么进去的?” 无论是人贩子窝点还是间谍位置,都处在院子中,她一个弱女子是如何进入不被发现的? 谢怀安皱眉,人贩子被发现也就算了。 但作为间谍窃取机密,警惕性全都不低。 不太可能被普通人近距离发现这么多线索还毫无所觉。 如果眼前女人说的都是真的,那她的线索来源或者身份就值得探究了。 刚刚来的时候,看她似乎在和麻雀老鼠交流。 难道这就是她的消息来源? 这个想法虽然匪夷所思。 但若她真能与动物沟通,对他们执行任务来看绝对是一大助力! “爬墙进去的。” 俞宛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她直觉谢怀安可能发现了什么。 就当她做好一问三不知的打算。 出乎她意料的是,谢怀安竟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他将目光从俞宛儿身上移开,看似随意却又精准地扫过了一旁的小叽、小喳以及那两只灰扑扑的老鼠:“感谢俞同志的配合,如果后续还有什么最新信息,希望能及时告知我们。” 说罢,他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 向着身后的一众手下下达命令,要求他们立刻重新制定更为详尽周密的抓捕计划。 站在一旁的冯建国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俞宛儿,随即也迅速转身跟上了谢怀安的脚步。 一边走,他一边压低声音向谢怀安请示道:“安哥,依我看这个女人提供的消息有些可疑,要不要由我来审讯一下她?或许能从中挖出更多有用的线索。” 谢怀安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果断地回应道:“不必了,当前最紧要的任务还是尽快抓人。” 听到这话,冯建国不敢再多言,连忙应了一声:“是!”便加快步伐去执行命令了。 第16章 奖金 看着谢怀安走远,俞宛儿放松下来。 秦博文见他们开始行动,也跟着去了。 临走前,嘱咐俞宛儿就在这里不要乱走。 接下来的抓捕行动,俞宛儿没有参与。 只能通过小叽小喳们传递过来的消息,来了解当前局势的进展情况。 谢怀安他们具体怎么实施这场行动的俞宛儿并不知晓。 幸运的是,经过一番激烈的较量之后,那名间谍最终未能成功引爆手中的炸弹。 被谢怀安等人成功抓获的同时,俞宛儿感觉自己的异能似乎发生了变化,直接从一级提升至三级。 二级治愈异能可加速皮肉愈合。 三级异能则可以修复内脏损伤,缓解慢性病(如肺痨、胃病),可短暂增强患者免疫力。 一下子从一级升至三级,这速度比她在前世晋升速度还快。 前世有晶核辅助的情况下,也是花了两年多才晋升至三级。 难道说自己的异能提前和间谍被抓有关? 那人贩子被抓呢? 是不是也会提升? 这么想着,俞宛儿更加关注人贩子那边情况。 待全部人贩子被抓。 俞宛儿没有感觉到异能有明显提升。 只能说人贩子被抓对她异能提升有帮助,但不多。 难道说异能提升多少和被抓的人危害性成正比? 危害性越大,对异能提升的速度越快? 那反之,自己救的人越多,那是不是异能提升的也就越快? 这么一想,俞宛儿迫不及待的想多抓几个间谍来提升自己异能! 或者多抓几个人贩子,多救几个小孩也行。 另一边。 秦丽娜找到女儿时,她的气息已经微弱,生命垂危。 “阮阮,你怎么了?快醒醒看看妈妈。” 秦丽娜焦急地呼唤着女儿的名字。 秦博文见状,连忙提醒道:“姐,快送去医院。” “对,去医院!” 秦丽娜慌了神,抱着女儿就要往医院跑去。 俞宛儿看了一眼她怀中的孩子,见孩子高烧不退,恐怕等不到去往医院就会有生命危险。 她不忍心看到一个爱孩子的妈妈,刚找到孩子就再次失去。 走上前去,主动说道:“孩子正在高烧,我会一点中医手法,按合谷穴,先给她退烧。” 说着,俞宛儿便抓起女孩的手,按压在虎口位置上。 在揉按合谷穴的同时,她还暗暗地输入了一点异能,帮孩子挺到医院就医。 秦丽娜见孩子表情逐渐舒展,连连道谢:“谢谢!太谢谢你了!我先送孩子去医院,晚一点一定好好感谢你。” “今天真是谢谢俞同志了,等我这边忙完了再登门道谢。” 秦博文也跟着道谢。 “不用谢,先送孩子去医院要紧。中途多揉揉合谷穴,对她有好处。” “好。” 秦丽娜抱着孩子准备往医院跑。 “姐,我来抱阮阮。”秦博文接过孩子。 谢怀安这时来了,“你们坐车去医院快些,我让建国送你。” “好。” 情况紧急,秦丽娜也没有客气。 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俞宛儿转身准备离开。 谢怀安却叫住了她:“俞同志。” 俞宛儿心虚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谢怀安走近,一股熟悉的香味扑鼻,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起来。 他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紧紧地盯着俞宛儿,开口问道:“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 听到这话,俞宛儿的心跳陡然加快。 下意识摇头,“没有啊。” 谢怀安察觉到了俞宛儿的异样,突然向前一步,“真没见过?”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变得非常近。 俞宛儿吓得心跳漏了一拍,赶忙后退,“哎!别离那么近!再近我就以为你喜欢我了!” 谢怀安闻言这才注意到自己行为不妥,迅速后退。 不自然的轻咳了几声,不再揪着刚刚的问题不放,“咳咳,抱歉!这次能顺利抓捕,多亏了俞同志的消息!麻烦请留一个具体的住址以及个人信息,稍晚一些,我会向上级汇报,申请一笔奖金作为酬劳。” 一听这话,俞宛儿瞬间两眼放光。 “有奖金?” 谢怀安微笑点头,“是的,协助抓捕间谍,不但可以拿到一笔不菲奖金。还能获得一面由军部颁发的荣誉锦旗。” “奖励金有多少?” 俞宛儿对荣誉锦旗不太在意,只关心实际奖励。 “这个不等,不过俞同志这次的奖金,大概至少也有五百块。” 谢怀安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大致的数目。 “五百块!” 俞宛儿眼睛都亮了。 “这笔奖金什么时候才能发放下来?我不住在这,马上就要回乡下了。我能不能自己去取?” 谢怀安耐心解释:“申请奖金需要按照一定的流程来办理的,估计还得过上几天时间才行。要不这样吧,如果方便,可以把你乡下所在的详细地址留给我。到时候奖金下来了,和锦旗一起给你邮寄过去。” “奖金要很久吗?如果就几天我可以等。” 俞宛儿不想把乡下的地址告诉他。 “这个时间说不准,要看审核那边。”谢怀安如实回答。 “好吧。” 俞宛儿妥协。 五百块不是五块,在这个年代,五百块的购买力十分可观。 她不可能为了逃避谢怀安而不要这五百块。 怎么说也是她劳动所得。 这钱她拿的心安理得。 谢怀安记好地址问道,“你接下来准备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走。” 俞宛儿担心暴露,不敢再和他多待。 见她拒绝,谢怀安也没坚持。 只不过,心中对自己在哪里见过俞宛儿的想法愈发坚定。 主动接近俞宛儿,除了发自内心的熟悉感,最重要的是他想确认,俞宛儿是否真能和动物沟通。 大胆怀疑,小心求证! 如果是真的,他想说服她进入自己的队伍! 这样的能力,如果不能为国家所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俞宛儿带着小叽小喳匆忙离开。 到了拐角处,没见到谢怀安,俞宛儿才蹲下身和灰鼠沟通。 “今天多谢你们了,之前说过帮忙请你们吃好吃的,有什么想吃的没,我去买来给你们。” 两只小灰鼠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吱吱吱!” 【肉!我想吃肉!】 俞宛儿点头:“好!我答应你们,明天一定给你们买肉来!” 说完,便拎着一麻袋衣服朝着南城大学走去。 谢怀安看着俞宛儿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了一眼墙根处的老鼠洞,走上前学着俞宛儿的样子和洞口里的老鼠说话,“你们听得懂我说话吗?” 洞里没有动静。 谢怀安等了一会,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未拆封的糕点,撒在洞口。 洞口依旧没有动静。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安哥,你在那儿蹲着干嘛呢?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啊?” 原来是手下的人发现了谢怀安奇怪的举动,关切地询问。 谢怀安听到声音,像是被吓了一跳似的,猛地站起身来,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 “没……没事儿,我就是随便看看。” 说罢,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衣服,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自若。 在他离开后。 两只老鼠洞口探出脑袋。 【他在干嘛?】 【不知道。】 第17章 卖衣服 南城大学门口十分热闹! 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其中大部分都是贩卖各种美食小吃的小贩们。 他们大声吆喝着,热情地招揽过往的学生和路人。 俞宛儿目光扫视一圈,发现这里大多都是卖吃食的摊位。 只有她打算摆摊售卖衣服。 俞宛儿心中忐忑,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担心沾染小吃摊散发出来的油烟味道,影响到衣物的品质和销售情况,俞宛儿四处寻找合适的位置。 终于,在卖冰粉的摊子旁边,看到了一块相对较为干净整洁的空地。 她快步走过去,将装有衣服的麻袋放在地上。 卖冰粉的摊主看起来年纪不大,大约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 只见她身穿一件清爽的格子衬衫,下身搭配一条时尚的牛仔伞裙,整个人显得青春靓丽。 与其他卖小吃的摊主相比,她的穿着打扮明显要更为精致讲究一些,并不像那些摊主那般随意邋遢。 “同志,你这是准备做什么?” 卖冰粉的摊主看了看大袋子,又看了看俞宛儿肩膀上的麻雀好奇道:“这麻雀是你养的吗?真听话。” 俞宛儿听到摊主的询问,笑着回答:“是我养的。我正打算卖点女装衣服!全是当下最时髦的款式,小姐姐有没有兴趣瞧瞧呀?” 说话间,俞宛儿弯腰从麻袋里掏出了一件牛仔连衣裙。 那卖冰粉的摊主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管自己叫“小姐姐”这么个新鲜的称呼,十分新奇。 等看清俞宛儿手中那件牛仔连衣裙时,卖冰粉摊主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她一直以来对牛仔制品情有独钟,而此刻展现在她面前的这件牛仔连衣裙,简直就是完美地契合了她的审美喜好。 无论是颜色、剪裁还是细节设计,无一不让人爱不释手。 “哎呀,这件裙子真是太好看了!妹子,你快说说,这得卖多少钱呐?” 卖冰粉的摊主满心欢喜地凑上前去,仔细端详起那条裙子来。 俞宛儿没有意外,她就是看摊主穿着牛仔半裙,这才拿出牛仔连衣裙的。 “这裙子今年新款,店里卖二十七块。我第一次做生意,也不会砍价。小姐姐若是诚心要,一口价十七块拿走。小本生意,不退不换哈。” 俞宛儿想赶在天黑前尽快处理完这袋衣服,只能低价甩卖了。 冰粉摊主眼露惊喜,这价格比她预想要低。 她身上这件牛仔半裙当时还花了她二十五块钱呢。 当即掏钱拿下连衣裙,“这个裙子我要了!码数我能穿的下吧?” “可以的,小姐姐身材很好,这衣服很适合你。” 俞宛儿接过钱,将裙子折好递给冰粉摊主。 对方还是第一次买衣服遇见没袋子装的情况,不禁愣在了原地。 俞宛儿见状,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而又略带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小姐姐。我这儿没有袋子,不过您放心好了,这衣服绝对没问题的!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当场查验一下。” “没事没事!” 冰粉摊主缓过神来,笑着摆手。 这裙子她刚刚就看过了,如俞宛儿所说,这衣服无论是质量还是款式都堪称完美,连吊牌也是完好无损的。 重要的是,这价格可比店里卖的便宜太多了,有没有袋子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开了第一单生意,接下来就顺利的多。 有冰粉摊主开头,其他一直关注这边的顾客,也全都好奇的走上前来。 俞宛儿抓住机会,从里面挑出一件显眼的裙子拿在手上叫卖。 “好看的衣服便宜卖了!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很快,就有几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围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俞宛儿手中的裙子,纷纷询问价格和质地。 俞宛儿忙得不可开交。 日落西斜,天边渐渐泛起了晚霞的余晖。 俞宛儿终于赶在天黑前卖完了所有的衣服。 “终于卖完了。” 她长舒了一口气,满心欢喜地开始清点今天的收益。 一张张纸币在她手中翻飞,最后定格在了一个令人满意的数字上——三百一十五块钱。 现在她身上已经有一千六百多的巨款。 再加上还没到手的五百块奖金,都有两千多了。 放在这个年代也算是有钱人了。 俞宛儿心里美滋滋的,打算晚餐吃顿好的,好好奖励自己一番。 然后找间旅馆,舒舒服服地歇息一晚! 养精蓄锐完毕,第二天再购买返乡的车票! 原主的户口还在农村,俞宛儿打算先回去看看,如果他们不如原主记忆中的好相处,她就想办法转户口离开。 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知道原主的养父母家现在怎么样了。 记忆中原主的养父母对原主还是很好的,完全没有农村重男轻女那套思想。 由于家里有三个哥哥,原主是唯一一个女孩,在家庭地位甚至远超三个哥哥。 这次原主被找回,养父母更是毫不犹豫地掏出大半辈子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积蓄,只为让她回到家中能够不受委屈。 俞宛儿想的出神。 肩头的小叽忽然啾啾出声。 【宛宛,你看前面就是你妹妹说的混混。】 俞宛儿顺着看去,只见一个穿的流里流气,身高大约一米六的男人,正在寻找着什么人。 原来谢景言安排毁了原主的混混就是他啊! 在原主的记忆里,大家都叫他二狗子。 原主刚刚回到于家时,曾与于静宜一同见过二狗子几次。 就是这仅有的几次碰面,给原主留下了极其糟糕的印象。 言行举止轻佻不说,眼神还像毒蛇一样黏腻森冷。 每次与他对视,原主都会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上升起,浑身不自在。 在这个二狗子身后还跟着一群同样流里流气的家伙。 他们有的留着长长的刘海遮住眼睛,有的嘴里叼着香烟,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这群人交头接耳、东张西望,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人的踪迹。 忽然,为首的二狗子突然看过来,眼露惊喜。 紧接着,一群人全都朝着她跑来。 俞宛儿意识到不妙,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察觉到这群人可能是冲自己来的,毫不犹豫地掉转身体,撒开双腿就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拼命逃窜。 “站住!别跑!” 身后传来二狗子呼喊,伴随急促脚步声的是钢管碰撞地面的声音。 第18章 被堵 俞宛儿绕过行人,拐进狭窄的巷子。 但二狗子和他们的同伙显然对这片区域了如指掌,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这条小道两旁是高耸的围墙,仅容一人通过,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霉味。 “前面没路了,看你往哪儿跑!” 二狗子的声音带着得意。 听到这话,俞宛儿原本急促的脚步不由地放慢了下来。 她环顾四周,正如二狗子所言,此处确实是一条绝路。 俞宛儿满意点头,脸上的慌乱神情顿时消失。 看到这一幕,二狗子不禁微微一愣,但他随即又恢复正常。 在他看来,俞宛儿不过是终于认清了眼前的残酷现实。 他们兄弟八人,还全拿着武器,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也不该害怕。 该怕的应该是俞宛儿才对。 “是于静宜告诉你们,我身上有钱的?”俞宛儿声音平静。 果然,二狗子淫笑道,“你还挺聪明,既然如此,也别耍花招,老实拿出全部的钱。别私藏,否则……我不介意脱光了找。” 身后的混混全都哄笑起来。 小叽小喳见俞宛儿被欺负,扑棱着翅膀上前去啄二狗子几人的眼睛。 二狗子一时不察,竟真的被麻雀啄伤,气得他拎起手中的钢管就往它们身上砸。 好在俞宛儿反应迅速,一把将它们捞进怀里,小声道:“不用担心我,你们先去上面躲着。” 小喳小叽虽然担心,倒也听话。 乖巧的飞到墙头等着。 二狗子眼睛被啄红,想打麻雀又打不到,只能把气撒在俞宛儿身上。 “贱人!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面对二狗子赤裸裸的威胁,俞宛儿却是毫无惧色,反问道:“你们动手就不怕有人看见报警把你们抓住?” “你看看,这里像有人住的样子吗?”二狗子捂着眼睛恶狠狠道:“实话告诉你吧,这片地方早就没人了!就算我们把你奸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你们就这么肯定这里没人?” 俞宛儿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这群穷凶极恶之人。 “不信你就试试。” 二狗子身后的人说道。 “你们看起来很熟练呐!难不成手上已经沾染了人命?” 俞宛儿盯着二狗子,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令二狗子怔愣了一瞬。 不过,仅仅只是片刻之后,二狗子便迅速回过神来。 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似乎对俞宛儿的质问毫不在意。 “你倒是比之前那个女人冷静多了。说起来,那个女人性子可真够倔的,居然还妄图反抗。你猜猜最后怎么样了?” 二狗子脸上的笑意愈发狰狞,仿佛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仍觉得十分快意。 “她被兄弟几个轮了之后,直接扔到疯狗群中分食了。啧啧啧……那个惨样,你肯定不愿意看到。” 说到此处,二狗子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所以啊,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听我的话,把身上所有的钱财都交出来,这样兴许我能发发善心,让你走得痛快点儿。否则的话,哼哼……” 在二狗子的眼中,此时的俞宛儿已然跟死人无异。 毕竟现如今治安管理如此严格,如果放走她回去报了警,以他们所涉及的巨额钱款数目,必定会落得个吃上一辈子牢饭的下场。 而此刻将这段陈年旧事讲出口,一来可以吓唬吓唬俞宛儿。 二来也是希望借此逼迫她乖乖交出全部财物,省得到时候像上个女人那般冥顽不灵,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真是垃圾啊……那就好……” 俞宛儿低着头,嘴里轻声呢喃着。 “你一个人在嘀咕什么?”二狗子皱眉大喝。 俞宛儿缓缓抬头,歪着脑袋,嘴角浮现出嗜血笑容,“我说,你们选的地方真好,应该愿意永远的留在这里吧?” 好歹也是在末世中生存下来的人。 又怎么可能真的柔弱可欺。 既然这里没有人,想来防卫过当把人杀了也没人知道吧? 只是八个人,毁尸灭迹有点困难。 二狗子说的解决办法倒是个思路。 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拜托附近的动物帮忙解决。 二狗子被这眼神吓的一个激灵,张口骂了一句脏话。 就在俞宛儿准备动手之际,巷口传来车笛声,穿透了夜晚的宁静。 那些原本嚣张跋扈的几人,听到车笛声后,脸色骤变,相互对视一眼。 “快走!有人来了!” 二狗子临走前低声警告,“你要是敢说出我们,就算我被抓,也会让我兄弟弄死你!” 说完,匆匆消失在夜色之中。 车灯照亮了俞宛儿所在的小巷。 俞宛儿下意识用手遮挡眼睛。 伴随着车门开启的声音,一道高大的身影迅速从车上下来。 "俞同志,你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传来。 俞宛儿眯起眼睛,努力让自己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源。 过了好一会儿,当她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时,终于看清楚了来人的面容。 居然是秦博文。 “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秦博文解释,“我刚刚回家给阮阮拿换洗衣服,没想到在路上看到你被人追到巷子里了。” "上车说吧,这里可不是个适合聊天的地儿。" 俞宛儿循声望去,只见车窗缓缓摇下,车里竟然还坐着一个人。 此人正是跟在谢怀安身边的冯建国。 他正端坐在驾驶座上,见俞宛儿的视线投向自己,露出一抹笑容,轻轻点头,权当作是跟俞宛儿打过招呼了。 俞宛儿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小叽小喳见俞宛儿要走,自觉得飞到她的肩头。 秦博文对两只麻雀的灵性已经习惯,也没在意。 见俞宛儿沉默不语,以为她被刚刚的事情吓得不轻,出言宽慰:"俞同志别怕,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你家住在哪儿?我们先送你回家。" 俞宛儿摇了摇头,"我的家不在这儿。谢谢你们救了我。不过,能不能麻烦你们送我去一趟派出所,我想要报案。" 她压根不怕二狗子的警告,来了正好一并解决。 “好。” 紧接着,秦博文转头对冯建国说道:"那就拜托兄弟你辛苦跑一趟,送我们去就近的派出所吧。" 冯建国爽快地应声:"嗨,这能算啥麻烦事儿啊!" 说着,他熟练地转动方向盘,调转车头,向着距离此地最近的派出所疾驰而去。 第19章 警察找到于静宜 俞宛儿来到派出所第一句便是,“我报警,有人杀人。” 说完,一旁的秦博文和冯建国全都震惊的看向她。 负责记录的警察表情严肃,“麻烦同志详细说明一下情况。” 俞宛儿点头,随后说出自己被人围堵的经过。 其中包括二狗子用来警告威胁她的话,也一并说了出来。 她的表情平静。 坐在一旁的秦博文、冯建国以及其他几位警察,脸上却是浮现出愤怒的神色。 秦博文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畜生!简直无法无天!” 冯建国也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骂道:“就该把这群社会渣滓送去吃枪子!” “同志放心,如果事实如你所言,我们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犯罪分子。”负责记录警察保证道。 “在此期间,同志要注意安全,能不出门尽量不要出门,以防让坏人有可乘之机。等抓到人,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 俞宛儿点头,“谢谢警察同志的提醒。” “如果找不到人,也可以去军属大院里找于家,为首的混混说,他们之所以找我,是于静宜向他们透露我身上有钱的。” “于静宜也和这件事情有关?”秦博文惊讶问道。 “那个混混是这么说的,至于具体的情况如何,还得等警察同志抓到人之后详细询问才能知晓。” 负责记录的警察郑重点头:“我们一定会认真核实您所提供的这些信息。倘若经过调查发现此事确实与您所说的这个人存在关联,我们定会依照法律程序严肃处理,绝不姑息任何违法犯罪行为。” 俞宛儿再次向警察同志表达了谢意:“有你们在,我安心多了。” “不必客气,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本就是我们应尽的职责。”警察同志微笑着回应。 秦博文自从知道于静宜可能是这次围堵的关键人物,一直沉默不语。 人贩子已经被抓,阮阮被带走的整个事件过程也全部交代。 带走阮阮的人贩子是个男人。 并不是于静宜说的女人。 他不明白,于静宜为什么都告诉他们整件事的过程,却唯独隐瞒了人贩子性别。 刚开始他只以为是于静宜听错了。 可现在听说于静宜可能是怂恿混混围堵俞同志的罪魁祸首,他忽然就不那么以为了。 难道,于静宜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还是说,她和拐走阮阮的人贩子也认识? 不管自己猜测的是否正确,于静宜有问题这件事是肯定的。 秦博文胡思乱想,直到俞宛儿和警察谈话结束,才回过神,主动走到警察面前补充道:“我怀疑于静宜和今天抓捕的人贩子事件有关。” 负责记录案件的警察疑惑看他,“有什么证据吗?” “有。” 秦博文点头。 说出从遇到于静宜,到后来发现一系列不寻常的迹象,再到最终确定她可能存在某种问题,每一个细节都被秦博文描述得清清楚楚。 随着秦博文的叙述,几人的表情变得严肃。 “好,我知道了。麻烦同志留下联络方式,有结果了我们一定第一时间联系你。”负责记录的警察说道。 “谢谢警察同志。”秦博文留下bb机和家中座机联络方式。 临走前,也没忘记向警察透露于静宜在第一人民医院的信息。 离开派出所,秦博文怕俞宛儿这么晚回家不安全,主动提议,“俞同志你住哪,我们送你回去。” “我还没有住的地方,麻烦你们把我送到附近的旅馆。” 俞宛儿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 “你还没有住的地方?”秦博文惊讶,“要不这样吧,我送你去住招待所怎么样?相对来说,那里会更安全一些。” 俞宛儿迟疑道:“可是我身上没有携带任何身份证明,也没有工作单位推荐,没办法进入招待所入住的吧?” 如果能够住进招待所当然会更好些,相较于普通旅馆而言,招待所里住宿的人员构成不会像旅馆那般混乱。 秦博文笑道:“没关系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用我的身份信息替你开间房。” 俞宛儿听闻此言,脸上浮现出感激笑意:“如果可以,那就麻烦秦同志了!” 秦博文笑着摆了摆手回应道:“不用跟我客气,你帮我姐姐找回了阮阮,这对我们来说本就是天大的恩情,我都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对了,不知道你明天有没有空?我和我姐想请你吃顿饭,表示一下谢意。” 俞宛儿点头:“好啊,我明天有空。” 车上。 冯建国忍不住开口:“这于静宜实在是太可疑了!可她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说……她真的与人贩子有所牵连吗?” “不清楚,但她的行为太过反常,肯定有问题。”秦博文皱眉道。 俞宛儿却不这么认为,于静宜的行为分明就是在卖人情。 至于把人贩子性别说错,很可能不是隐瞒。 而是她没亲眼看到。 没有看到却知道的这么详细。 什么情况下才会如此? 俞宛儿忽然神色一凛。 重生和穿书!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便如同燎原之火般迅速占据了她的脑海。 再联想到于静宜以前对原主表现出的那种莫名恨意,俞宛儿心中的天平渐渐倾向于前者。 于静宜极有可能是重生归来之人! 如此一来,之前许多看似难以理解的事情此刻都迎刃而解了。 抢占了原主身份,反倒是恨上原主了。 真是可笑! 原本她都准备回乡下了,既然于静宜不放过自己,她不介意追究到底,把她送进牢里。 …… 冯建国把俞宛儿送到招待所,很快又开着车回到医院。 谢怀安因为伤势没有痊愈,还在病房接受治疗。 冯建国一回到谢怀安的病房,就如竹筒倒豆子般,将遇到俞宛儿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谢怀安静静地听着,稍稍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那个于静宜是大院于家的女儿吗?” “对,今天我们还从他们门前路过来着。” 谢怀安微微颔首,“我记得于家好像有些关系。等会儿你亲自跑一趟,去跟他们打个招呼,不让人插手这件事情。一切都按照正常程序来办,该怎样判决就怎样判决。” “行嘞,安哥,你放心吧,我待会儿就去联系一下。” 冯建国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另外,你派人去协助派出所那边调查,尽快处理这事。” 他记得俞宛儿说过马上就要回乡。 冯建国见谢怀安如此事无巨细,大着胆子开口询问道:“安哥,我看你对俞宛儿是不是太上心了一点?难不成……你对人家动了心了?” 谢怀安闻言,手上的动作稍稍一顿,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冯建国,“俞同志帮我们解决了那么棘手的事情,在能力范围内,不违规违法的情况下给点方便,这不正常吗?” 冯建国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安哥说得对。这确实再正常不过了。那好嘞,既然这样,我这就按照您的吩咐去办!” 说着,他赶忙转身离去。 然而,刚走没两步,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用手捂住嘴巴偷偷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虽不大,却也足够让谢怀安听得清清楚楚。 谢怀安只觉得冯建国还是太闲了,都开始八卦起他了! 一会儿等他回来就给他安排工作。 这么想着,谢怀安继续低头写着报告。 第20章 教唆犯罪 与此同时。 警方迅速展开了行动。 他们最先找到于静宜。 于静宜被找到时,正一口一口喝着母亲喂得大骨汤。 一位民警走上前去,郑重地向于静宜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然后开口问道:“请问您是于静宜同志吗?” 声音清晰而洪亮,打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 于静宜听到问话后,抬起头看向民警,心中瞬间涌起一阵欢喜。 这些警察大概是来询问关于那个人贩子的事情吧? 如此一来,她之前卖给秦丽娜的那个大人情可就派上用场了! 说不定这次能得到不小的回报呢。 她迫不及待地回答道:“是啊,我就是于静宜。人贩子是不是已经被抓住啦?还有那个孩子,有没有成功救回来?” 于家其他人也听到了于静宜的这番话,他们脸上原本疑惑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骄傲。 在此之前,于静宜早已把秦丽娜孩子被拐卖的遭遇告诉给了家人。 他们都知道,如果没有于静宜提供的关键线索,秦丽娜恐怕很难找回自己的孩子。 现在看到警察找上门来,想来不是对她表示感谢就是来给予嘉奖的。 “妹妹就是太善良了!” 一旁的于启东忍不住称赞起来,眼中满是对于妹妹的赞赏之意。 而于父则表现得更为沉稳一些,但依然难以掩饰那份从心底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只见他挺直了腰板,面带微笑却又故作镇定地对警察说道:“警察同志们,其实你们真的不必特意跑这一趟的。帮助别人本来就是我们家静宜应该做的。” 虽然嘴上说着客气话,但那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真实的心情。 站在一旁的于母也是满脸疼惜。 她一边轻轻抚摸着身旁女儿的头发,一边絮絮叨叨地解释起来:“哎呀,我家这孩子呀,打小就特别乖巧懂事。这不,这次碰巧让她给遇上了,而且对方还是她自小认识的姐姐家女儿。所以呀,她当时哪能忍心就这样看着那孩子被人贩子给掳走!” “只可惜咱家静宜这身子骨不太争气,受了点伤,行动不便,要不然以她那副热心肠,指定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去拦住那些坏人,绝对不可能让人贩子得逞!” 听到这番话后,在场的几位警察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这一家人究竟在讲些什么。 最终,还是为首的那位警察打破了沉默,他神情严肃地开口道:“就在刚才,我们接到报警,于静宜教唆围堵他人,现在我们是过来和你核实情况的。” 听到这话,于父犹如遭晴天霹雳,整个人都呆住了。 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来,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怎么可能!” 于母也无法接受这个消息,反驳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静宜从小到大都那么乖巧懂事,她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一旁的于启东更是怒不可遏,他握紧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我妹妹绝不是那种会教唆别人做坏事的人!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到底是谁报的警?你们有没有查清楚?” “是不是,只要协助我们调查就能一清二楚了。”为首的那名警察目光犀利地盯着于启东。 此时,另一名警察则将视线转向于静宜,语气严肃道:“于静宜女士,请问您是否认识一个叫何建宇的人?知不知道他现在居住在哪里?” 听到这个问题,于启东毫不犹豫地矢口否认:“何建宇是谁啊?我和我妹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那名警察皱眉:“何建宇,也就是你们口中常说的那个‘二狗子’,难道你们也不认识吗?” 话音落下,在场的几个人瞬间都愣住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刹那间变得异常紧张起来。 而这其中,最为惶恐不安的当属于静宜了。 心中暗暗骂二狗子没用。 明明已经被他们找到人了,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让她给跑掉了? 而且更可恶的是,俞宛儿竟然如此黑心,直接跑去报了警! 就在这时,于母满脸疑惑地开口:“哦……原来二狗子就是何建宇啊!他不是住在西城郊区那边的那条巷子里吗?静宜从小就乖,不可能和那个混混混在一起。” “妈!” 随着这一声呼喊,于静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想要阻拦,但为时已晚。 此刻,于父缓缓地转过头来,那目光如同两道冷箭,直直地射向于静宜。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让人难以捉摸其内心真正的想法。 而另一边,于启东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妹妹,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静宜?你……你真的教唆二狗子犯事了?” 于静宜眼眶迅速泛红,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奔涌而出。 她一边抽泣,一边用无比委屈的语气辩解道:“哥,不是这样的!是他先找我要钱,可我的钱全都被姐姐拿走了啊!我……就实话实说了,你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会教唆他去做坏事?” 说着,她还伸出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看上去愈发楚楚可怜。 警察却不吃她那一套,见她承认和二狗子认识,直接将人带走,“麻烦和我们走一趟。” 眼见着自己就要被警察带走,于静宜顿时慌了,哭喊着道:“爸、妈,我没有!我真没有唆使二狗子,一定是姐姐误会了,你们一定要帮我说说,我不想坐牢。” 面对于静宜的呼喊,于父却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紧抿双唇一言不发。 一直站在于父身旁的于启东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这个俞宛儿,还是这么不让人省心!就算是人走了,也闹得家里不得安宁!” 警察不清楚俞宛儿和于家的纠葛,只觉得于家人莫名其妙。 这跟谁闹不闹没有半分关系。 犯法了就会被抓,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如果于静宜没有犯法,之后自然会放回来。 如果犯法了,谁闹都没用。 于母眼看着于静宜被警察抓走,着急的来回转悠,“这可怎么办啊?” “我去找人,走走关系,看看能不能把静宜放了。”于父转身就去找关系了。 于静宜怎么说现在也是他名义上的女儿。 如果真犯事抓起来,于家也跟着受牵连。 与此同时。 其他几位警察在得到二狗子的家庭住址之后,立刻行动起来。 二狗子被抓的时候还和那群狐朋狗友坐在一起喝酒。 在他看来,自己临走前的那番话足以震慑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没想到,俞宛儿会这么刚,完全无视他的警告。 第21章 老鼠的谢礼 这一晚,于家闹得天翻地覆,俞宛儿却睡的十分安稳。 一大早起来,甚至还悠闲的去买了两大块猪肉和两斤大米。 付过钱后,她拎着沉甸甸的吃的心满意足地往回走。 她是个讲信用的人。 答应了今天会给老鼠送肉,那就一定会送。 哪怕她承诺的这个不是人。 当然,她也没忘记小叽小喳的大米。 昨天晚上她就和小叽小喳老实交代借用他们大米的事情。 好在两只都挺大度,没有生气。 不多时,俞宛儿便来到小巷的墙角处。 她径直走向角落里的那个老鼠洞,“嘿,在不?我给你们送肉来了!” 话音刚落,洞穴里立刻传来一阵欢快的“吱吱吱”声。 【是昨天那个好闻的人类来了!】 眨眼间,洞口便小心翼翼地探出了两颗灰色鼠脑袋。 它们滴溜着黑豆豆般的小眼睛,激动地盯着眼前的人。 接着又是一阵“吱吱吱”的叫声响起。 【你真是大好人!居然真的给我们送来这么多好吃的肉啦!】 “我答应你们的事,就一定会做到。行了,东西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罢,她轻轻地拍了拍手,然后站直身子准备离去。 “吱吱吱。” 【等等,我们也给你带了东西。】 俞宛儿的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一抹好奇之色,“什么东西?” “吱吱吱。” 【那个人类藏在我们洞里的,我猜你应该也会喜欢就带来了】 两只老鼠迅速跑回洞穴,开始用小小的身躯费力地拱着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略显破旧的小木盒子被小老鼠一点点地从角落里推了出来。 俞宛儿满心疑惑地走上前,蹲下身子,轻轻将木盒子打开。 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这盒子里装的竟然全都是一根根小金条!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根小金条,仔细端详起来。 金条沉甸甸的,手感冰凉光滑,上面刻有一些精美的花纹和字样。 俞宛儿又快速地数了数,发现这些金条足足有十根! 每一根掂量着估摸有五十克左右。 原主记忆中这个时候的黄金虽然不太好出手。 但商场里却是有卖的,每克大概四十二块钱。 俞宛儿简单估算了一下,惊讶的张大嘴巴。 天降巨款啊! 若是放在十几年后,这价格更是吓人。 “谢谢,我很喜欢。” 俞宛儿激动道谢。 老鼠见她喜欢,也很高兴。 【对了,昨天有个男人过来了,蹲在洞口好像在和我们说话?】 “哪个男人?” 【就是你身边那只小鸟说你骑在他身上的男人……】 “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俞宛儿再次社死! 【哦,那好吧,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两只老鼠与俞宛儿告别,就拖着猪肉进了洞里。 俞宛儿好不容易从羞耻中缓过来。 开始琢磨谢怀安的行为。 难道他已经猜到自己能和动物沟通? 算了! 不想了,若真来问,就一口咬定自己动物缘好,看得懂动物肢体语言。 沟通什么的不存在的! 死不承认,就算他怀疑也没办法证实! 毕竟,除了自己,还没有第二个人听得懂动物说话。 …… 与此同时。 谢怀安此时正坐在病床上,手中拿着一摞纸张。 冯建国汇报,“安哥,被盗的银河计算机核心图纸,我已安全上交。你手上这些文件是我们在敌特那里搜来的。” “有问出什么吗?” “没有!那个敌特硬气的很,死活不说和他交接人的信息,甚至差点咬舌自尽,还好我们发现及时,这才没让他得逞。” 说到这,冯建国有些不甘,“如果能顺藤摸瓜找到交接一方,说不定有大发现!还能再立一功!” 谢怀安点头,“那就继续问,别让那家伙觉得我们没有耐心,反而更加紧闭牙关。我们可以试着从心理战术入手,了解一下他的背景,找到他的软肋。” 冯建国点头,“明白,安哥。” 谢怀安将手中的文件轻轻放在桌上,手指在纸张中翻找。 触及到一封信手指一顿。 “这个,有查吗?” “看了,没看出来写的什么。只有几个英文字母和数字。” 谢怀安将纸张打开。 CN42 - 1086/D “这好像是杂志刊号。” 谢怀安手指从序号下划过,若有所思。 “我马上让人去破译!” 冯建国眼神一亮,不愧是安哥! 一眼就找到线索! …… 丢掉烦恼。 俞宛儿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小盒子上。 不禁犯起愁来。 拥有财富固然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但这么多金条着实不太方便携带。 要是自己在末世觉醒的是空间能力该有多好,那样就完全不必担心物品存放的问题了。 可现实总是事与愿违,目前她也只能想办法先将这些金条妥善安置。 思来想去,俞宛儿决定暂时把金条都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还好今天出门时穿了一件带有口袋的外套,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她清楚这并非长久之计,毕竟口袋的容量有限,而且长时间把金条装在口袋里行走也容易引起他人的怀疑。 看来还是得去弄一个合适的背包才行。 俞宛儿想了想,朝着附近的供销社快步走去。 进入供销社后,她的目光迅速扫视一圈,最终锁定在了一款普普通通的帆布包上。 这种款式最为常见,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和独特的设计,恰恰因为其平凡无奇,反而不容易引人注目。 俞宛儿果断要了这个帆布包,“你好,那个帆布包能拿一个新的给我吗?” 售货员看了一眼俞宛儿指的包,“等一下,我找找。” 说着人掀开布帘走到后面。 俞宛儿站在柜台前等着,好久也不见人回来。 无聊的只能翻翻桌上的杂志。 没想到居然看到怀宁市出版? 怀宁就是原身养父母所在的市,也是她这次准备回去的地方。 俞宛儿提起兴趣,随意翻了几页 CN42 - 1086/DC 原来这个时候的国刊就是CN开头了。 “呐,你要的包。两块钱。” 售货员终于出来。 “好,谢谢。” 俞宛儿合上杂志,拿出2块钱递给售货员。 拿着包走到没人处,小心翼翼地将那些金条转移进去。 背着新到手的帆布包,她感觉安心了许多。 做完这一切,想着和秦博文约的时间差不多了,回到了招待所。 刚一回到招待所,就看到秦博文和秦丽娜已经到了。 “俞同志。” 秦博文上前打招呼。 秦丽娜眼眶微红,紧握住俞宛儿的手,激动地说道:“俞同志,昨天真的太感谢你了!如果没有你出手相助,我都不敢想象自己是否还能够找回我的宝贝女儿。” “我只是碰巧遇到而已,能帮上忙我很开心。你家孩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俞宛儿笑着回应。 秦丽娜用手帕擦去眼角的泪水,微笑着回答道:“已经退烧,多亏了你教我按穴,给退烧了。医生说再晚点就救不回来了。” “那就好,你来了,你女儿怎么办?” “她现在有我亲妈在家里照顾着,没什么大碍了。” 听到孩子平安无事,俞宛儿也松了一口气。 站在一旁的秦博文开口提醒道:“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出发去饭店吧。我已经提前订好了位子,今天可得好好谢谢俞同志才行。” 秦丽娜经他这么一提醒,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瞧我,一高兴起来居然把正事儿都给忘了。走走走,咱这就过去。” “啾啾啾!” 【好耶,吃饭去了。】 “啾啾啾。” 【我们能去吗?】 俞宛儿指了指肩头上的麻雀,不好意思道:“我能带上它们吗?” “当然可以!” 姐弟俩点头肯定。 尤其是秦博文自昨天看到俞宛儿和麻雀互动,就一直觉得稀奇,如今能再看到她们互动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拒绝。 三个人一同坐上汽车,朝着悦来饭店疾驰而去。 一路上,大家谈笑风生,气氛格外融洽。 服务员带进包厢入座,并迅速呈上了菜单。 秦博文接过菜单,先递给俞宛儿:“俞同志,今天你是我们的贵客,想吃什么尽管点。” 俞宛儿也没客气,拿着菜单看了一会儿。 两只麻雀睁着绿豆大眼睛,也盯着菜单看。 虽然看不懂但有俞宛儿在一旁念菜名,也能听出个大概。 “啾啾啾。” 【什么豆?我想吃】 “啾啾啾!” 【米饭米饭!我想吃米饭】 俞宛儿最终还是点了几道自己和麻雀喜爱的菜肴,同时也考虑到了秦博文和秦丽娜的口味。 秦博文见状,也点了几道招牌菜,确保餐桌上能有丰富的选择。 等待上菜的过程中,秦丽娜的目光不时落在俞宛儿肩头的麻雀上,眼中满是好奇,“就这么放任,不怕它们飞走吗?” “我不限制它们自由,愿意留下就留下,不愿意就离开。” “啾啾啾。” 【我们才不走呢!】 “啾啾啾。” 【这么香香的人类已经找不到了!】 小叽小喳亲昵的蹭了蹭俞宛儿的脖颈。 第22章 请吃饭 秦博文和秦丽娜彼此对视一眼,只觉得眼前这一幕十分温情。 嘴角都不约地微微上扬。 这时,秦博文开口问道:“这些小家伙们需要准备一点小食吗?比如说弄些碎米,或者再加点坚果之类的东西!” 俞宛儿摇头,“不需要特别去准备什么,只要拿两个小小的碟子,待会给他们拨一点就行。” 站在一旁的服务员闻言,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二话不说便转身快步离开了包厢。 坐在桌旁的俞宛儿看到服务员这般迅速且顺从的反应,不禁感到有些惊讶。 按照她从原主记忆中的了解,一般来说国营饭店里的服务员大都是一副趾高气昂、鼻孔朝天的模样。 然而今天这位服务员的表现却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不仅态度极其友善亲切,而且还非常有眼色,能够迅速领会客人的需求并及时做出回应。 俞宛儿心中有些好奇。 稍作犹豫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为什么这个服务员的态度会这么好?跟我以前知道的国营饭店的服务员差别很大!” 秦丽娜听闻此言,笑着解释:“这没什么奇怪的,因为这家饭店是我们秦家开的!谁愿意花钱来吃饭还要看别人的脸色?” “所以我们一直都很注重店里的服务质量,要求所有的员工必须保持端正的服务态度,只有这样才能够与其他国营饭店相抗衡,吸引更多的顾客光临!” 听完这番话,俞宛儿恍然。 的确如秦丽娜所说,如果大家都是为了解决温饱问题而去用餐。 那么在同等条件下,顾客自然更倾向于选择一家不仅饭菜可口美味,而且服务态度亲切友好的饭店了。 倘若这家饭店的菜品风味独特、口感绝佳的话,说不定真的有望取代部分国营饭店,成为人们心目中的首选就餐之地! 就在俞宛儿想得入神之际,秦丽娜如同变戏法一般,突然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到了她的面前。 俞宛儿先是微微一怔,随后满脸狐疑地望向秦丽娜。 只见秦丽娜脸上洋溢着真挚的笑容,轻声说道:“这是给你的寻人奖金,真的非常感谢你帮我找到了孩子!如果不是有你的帮助,我恐怕就再也见不到我的女儿了。” 听到这番话,俞宛儿连忙摆手推辞道:“你已经请我吃过饭了,这份奖金我实在是受之有愧,不能再收了。” 说着,便毫不犹豫地将那个厚信封又推回到了秦丽娜的手中。 然而,秦丽娜并没有就此罢休,她紧紧握住俞宛儿的手,语气诚恳地继续劝说道:“你可千万别和我见外!这点钱只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而且我在派出所发寻人启事的时候,上面明确写明了会给予提供有效线索者相应的奖金,并且我们也早就把这笔奖金在派出所备过案了。” “要是现在让你白白辛苦一场却分文不取,那岂不是显得我们言而无信吗?所以啊,无论如何你都得把它收下才行。” 站在一旁的秦博文此时也附和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姐姐的说法,并一同加入到劝说俞宛儿的行列中来。 推辞无果,俞宛儿最终还是收下了奖金。 三人交谈之际,一道道散发着诱人香气、色泽鲜艳且摆盘精美的菜肴,被服务员们有序地逐一端上了餐桌。 这些菜肴荤素搭配得当,有清蒸鱼、红烧肉、炒青豆等等,每一道菜都让人垂涎欲滴。 他们吃得正酣,秦博文放在桌上的BB 机响了起来。 他拿起一看。 是警局那边消息。 当即道:“派出所那边有消息了,待会儿我们吃完饭一起过去一趟。” “好。” 俞宛儿有些意外,这个年代的办案速度这么快的吗? 因为有事情要处理,几人快速吃完饭便驱车赶到了派出所。 刚一进派出所,里面便十分热闹。 于家三人不知在和警察争辩什么,一旁还有一个男人情绪激动,似乎是她母亲被关了起来。 “赵威!他怎么来了?”秦丽娜皱眉。 于父于母听到动静转头,一眼瞧见到俞宛儿。 上前便是一顿责骂。 “你为什么要报警抓你妹妹?”于父皱眉道。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矛盾不能在家里解决,怎么非要闹到派出所啊!这让你妹妹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俞宛儿,我警告你,立马撤警!不然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妹妹!”于启东怒声呵斥。 俞宛儿被骂出经验,条件反射的挨个回怼了回去。 “抓她的又不是我?找我有什么用,你还不如去求你的好女儿别干犯法的事。” “她自己都不想做人,我自然成全她咯。” “早断亲了!谁是你妹妹?别瞎攀扯!” 秦博文和秦丽娜想帮忙时,俞宛儿早已反击回去。 他们没想到,俞宛儿居然就是于家被调换的女儿。 反应过来后,快速挡在俞宛儿身前,“于叔于婶,这怎么能怪俞同志?要不是于静宜犯法,警察同志又怎么可能会抓她。” 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警察恰到好处地开口解释道:“经过审讯,何建宇已经全盘托出。是于静宜告诉他俞宛儿离开于家身上携带大额钱财。” “不仅如此,她还向何建宇透露说俞宛儿早已被于家扫地出门,从今往后跟于家没有丝毫瓜葛。” “也正因如此,何建宇才胆敢肆无忌惮地带人对俞宛儿进行围追堵截。” 警察顿了顿,接着说道:“另外,通过进一步的审问,我们还发现那个惨遭杀害的女子,和于静宜之间也存在着一定的关联。” “根据何建宇的供述,那名被害女性名叫周丽,曾经是于静宜的同窗好友。是于静宜将周丽介绍给何建宇认识的。” 听到这话,于家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尤其是当他们听到“杀人”这个字眼时,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 第23章 妈宝男 “不可能,静宜怎么会和杀人沾上关系?”于启东摇头道。 于父呆愣在原地。 于母身体摇晃了几下,险些站立不稳。 她无助的看向秦丽娜,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丽娜啊!你爸是所长一定能救我们家静宜的对吧?!要不是她告诉你孩子去向,你这会儿恐怕连女儿在哪里都还不知道!你不能这么无情无义啊!” 秦丽娜不为所动,眼神冰冷。 她用力甩开于母的手:“你真的觉得她是在帮忙吗?如果是帮忙,那她为什么要撒谎?” 于母一脸茫然,显然没有明白秦丽娜话中的意思,结结巴巴地问道:“撒……撒什么谎?她不是跟你说了,孩子是被人贩子给带走的吗?” 秦丽娜冷笑一声,提高音量道:“没错,她是说孩子被人贩子带走了,但她为什么撒谎说人贩子是女的!” “她不知道这样会影响调查吗?这样刻意隐瞒人贩子性别的行为,很难不让人怀疑,她和那些人贩子是否有所勾结!” 其实不怪秦丽娜会这样去想。 经过警方刚刚的调查和叙述之后,于静宜在她心目中早已不再是什么良善之人。 俞宛儿站在一旁,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忽然一个男人凶狠的冲上前。 “就是你报的警?谁让你多管我们家闲事的?要不是你,我妈也不可能被抓!你是不是自己家人不要你,也看不惯人家和睦?” 男人一边怒声咆哮着,一边伸出粗壮的手臂,作势就要向俞宛儿狠狠地推搡过去。 俞宛儿眉头微皱,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做了一件正确且应该做的事情,竟然会招来如此无端的指责和攻击。 这都能怪到她的头上? 那他拉不出屎来,岂不是要怪地心引力不够大? 不只是俞宛儿被这莫名其妙的指责弄得不知所措。 就连在场的警察以及秦博文姐弟俩也都万万没有料到,赵威居然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找上俞宛儿的麻烦。 就在俞宛儿准备出手之际。 警察和秦博文反应过来,迅速地做出应对措施。 秦博文快速冲到俞宛儿身前将她护住。 警察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企图推人的赵威。 “放开老子!秦博文!老子还有账要找你算呢!是不是你这个混蛋把我妈送进去的?赶紧给老子把她弄出来,要不然咱俩之间可就没得完!” 赵威怒目圆睁,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一旁的秦丽娜回过神来,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快步冲上前去,扬起右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扇在了赵威的脸颊上。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清脆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空气中回荡开来。 赵威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道鲜红的掌印,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传遍整个面庞。 很显然,秦丽娜这一巴掌用了足了十成的力道! “赵威!你到底还算不算是个人啊?你妈丧心病狂到把咱们的亲生女儿卖给那些人贩子!事到如今,你不但不知悔改,反倒责怪起别人报警来了?你的良心难道被狗吃了吗?” 秦丽娜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指着赵威破口大骂道。 赵威被秦丽娜这一巴掌打得脑袋嗡嗡作响,人也一下子冷静过来。 面对妻子的指责和怒骂,他声音都弱了下来:“女儿这不都已经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嘛……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妈?” “她毕竟也是你的婆婆!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让她在拘留所里待上一整晚,谁知道她会遭受多少折磨?你作为儿媳,怎么就不能稍微体谅一下她老人家?” 秦丽娜冷笑,“我体谅她?谁来体谅我的阮阮啊!” “以前,我还天真地认为你孝顺是个优点,甚至就是因为看中了你这一点才答应跟你在一起的!可如今看来,完全是我瞎了眼,大错特错!你哪里是什么孝顺,分明就是有病!” “心里只有你那个妈,根本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既然你这么喜欢围着你妈转,那我衷心祝福你一辈子都锁在一起,永远也别再去祸害别人!” 说到最后,秦丽娜几乎是咬牙切齿。 “等会儿咱们就马上去把婚离了!阮阮归我抚养!” 面对秦丽娜的指责,赵威一脸茫然:“孝顺父母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当初你自己也说过和我在一起正是因为我孝顺,怎么到了现在却又拿这个当作理由跟我闹离婚?” 然而,此时的秦丽娜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解释,她用厌恶至极的目光狠狠地瞪着赵威,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她曾经深爱的丈夫,而是一个令人生厌的陌生人。 “你给我闭嘴!在你心中,你只是你妈的宝贝儿子!你既不是阮阮称职的父亲,更算不上是我的好丈夫!我现在只要一看见你,胃里就感到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赵威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但到嘴边却又犹豫起来。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最终还是咬咬牙说道:“那你让警察把我妈放了,不然我绝对不会和你离婚的!” 听到这话,秦博文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冲着赵威怒声吼道:“你是不是聋子啊?怎么就听不懂呢!你妈她是犯法!犯法懂不懂!这不是我们说放就能放的问题!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警察实在看不下去眼前混乱场景,他眉头紧皱,迈步走上前,“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妈犯法了谁也救不了!你再闹下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秦丽娜此刻只想打死过去的自己! 当初究竟是瞎了哪只眼,才会看上这么个混蛋玩意?! 现在可好,没了妈就和失了智一样。 秦丽娜深吸一口气,咬咬牙下定决心,这个婚她无论如何都是要离的,哪怕赵威死活不同意。 只是连累了别人。 想到这,她走到俞宛儿身前,一脸歉意,“对不起啊,俞同志,平白让你遭遇这些事情。” 第24章 罪有应得 “没事,你辛苦了。” 俞宛儿此刻一点也不生气,只是无比同情秦丽娜。 没想到她老公居然是妈宝男。 太恐怖了! 结婚一定要睁大眼睛。 秦丽娜无奈笑笑。 于父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经过这两天的碰壁,他终于认清了现实。 如今,无论向谁求助都没用。 秦丽娜对自己家人尚且如此,又怎会帮他们? 于父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对于静宜的命运,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只能听天由命。 昨天,于父还满心期待着于静宜能够借此机会攀附上秦家,从此让于家搭乘新时代的风口。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到最后于静宜非但没有给家里带来任何好处,甚至还得罪了秦家。 远远比不上他那亲生女儿。 一想起自己的亲生女儿,于父抬头看向俞宛儿。 对上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后,所有的心思顿时偃旗息鼓。 早知道亲生女儿这么有出息,当初就应该对她好点。 想到此处,于父便感到一阵无力感袭来,原本挺直的背脊都不由自主地弯下了几分。 “回去吧。”于父叹息道。 “爸!我们就这样回去吗?那静宜该怎么办啊?” 于启东满脸焦虑,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一旁的于母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她的目光同样落在于父身上。 于父恼怒,“还能怎么办?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派出所。 于启东瞪了一眼俞宛儿,“你现在高兴了?非要把我们家搅得天翻地覆你才甘心?!” 俞宛儿可不惯着她,直接丢去一个白眼,“关我屁事!神经!是我让她犯罪的吗?脑子不用就捐给有需要的人!眼睛就别乱捐了,反正也是瞎的,就别祸害别人了!” “你……” 于启东指着俞宛儿,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 俞宛儿直接抬手把他伸出的食指折断,“别指着我,很冒犯!” “啊!” 于启东叫的撕心裂肺。 于母赶忙上前查看儿子伤势。 指责的话就要脱口而出。 俞宛儿抢先一步开口,“我们已经断亲了!别惹我,不然我可不管你是男是女,于启东就是惹我下场。” 派出所的公安们,眼观鼻鼻观心。 完全一副民不举官不究的状态。 于母的话卡在喉间,最后只得叹息一声, 带着自己家儿子离开。 秦博文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为俞宛儿鸣不平的同时,也十分欣赏她的果断性格。 犹豫了一会儿,正准备说些宽慰的话。 可谁知道,俞宛儿似乎根本不在意于家人的态度。 她的心思完全放在了二狗子和于静宜的判刑结果上,“警察同志,请问二狗子和于静宜什么结果?” 警察没有隐瞒,“二狗子那一伙人罪行严重,死刑是毫无疑问的。至于于静宜嘛,她也负有一定的责任。虽说不至于判处死刑,但教唆罪肯定是跑不掉的,估计至少要判一年以上有期徒刑。” “才一年啊……” 俞宛儿轻皱着眉头,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 这短暂的刑期与她心中所预期的惩罚相差甚远。 一旁的警察见状,耐心解释:“杀人一事由于缺乏直接证据能够证明她的罪行,且她对于犯罪行为的教唆并非是直白地表达出来的,最终能对其判刑,都是将两起事件综合起来一并处罚的结果。” 俞宛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警方的难处,但心中仍对这个判决感到不满。 沉默片刻后,她再次开口:“那位被二狗子害死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情况?于静宜又为什么要将她引荐给二狗子?” 警察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沉重:“据我们调查所知,那名被害女孩在学业方面表现得十分出色,成绩远远优于于静宜。” “当时她们所在的学校工作名额有限,按照正常的选拔流程,这个名额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那名女孩的头上。” “毕竟一个萝卜一个坑,而于静宜想要得到这个名额,就必须有人放弃,那个女孩显然不可能放弃。” 说到这里,警察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惋惜:“于静宜心生恶念,想出了借助二狗子之手来逼迫那名女孩主动退出竞争的办法。”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二狗子等人如此心狠手辣,完全不顾后果,竟直接将那女孩残忍杀害了。” “于静宜居然是这种人。”秦丽娜厌恶道。 “被害者家属怎么样了?”秦博文关心道。 那位警察沉重地叹了口气,“哎,这户人家实在太可怜了。” “他们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自从女儿失踪之后,夫妇俩整日忧心忡忡、寝食难安,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了寻找女儿这件事上。” “最终这位父亲是货车司机,因为过度劳累和悲伤,在一次外出寻女的途中遭遇车祸不幸离世。母亲也因此一蹶不振,病倒在床……” 说到这里,警察不禁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惋惜。 “于静宜真是该死!判一年太轻了!” 秦丽娜愤慨道。 “是啊,她不仅毁掉了那个女孩的一生,更是害得这一整个家庭支离破碎!一年也太轻了,我回去和爸说说,看看能不能处罚重些。” 秦博文拳头紧握,第一次想要“走后门”。 俞宛儿听到秦家姐弟两人的话,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有他们介入,看来于静宜的处罚应该不会太轻。 “警察同志,接下来还需要我出面吗?如果不需要,我就先走了。” “麻烦俞同志了,待会录一下口供就能离开。” 警察很感激俞宛儿。 如果不是她来报警,他们也不会查出这一桩旧案,现在所里也算是完成了一个棘手的案子。 “俞同志,你一会儿打算去哪儿?我可以开车送你一程。”秦博文主动道。 俞宛儿微笑着摇了摇头,婉言拒绝:“不用麻烦了,你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自己待会儿直接去火车站就行了。” 听到这话,秦博文不禁微微一怔,“这么说……你这就要离开这里了?” 言语间难掩失落。 俞宛儿轻轻点了点头:“是啊,我准备回家了。” “回家?” 秦博文疑惑。 “嗯,回养我的家乡。” 俞宛儿说着,脑海中不由地想起乡下温暖的场景,脸上也随之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原主的养父母对原主十分疼爱。 尽管生活在条件相对艰苦的乡下,但原主从未像其他乡下女孩子那般遭受过风吹日晒,也不需要整日辛勤劳作。 尤其是到了寒冷的冬季,原主怕冷,不愿意起床,都是养父母将饭菜端到床边。 后来原主被亲生父母认回,听信亲生父母的猜测。 认为养父母故意调换孩子,为了让她自己孩子在城里享福。 对她好也不过是出于愧疚。 就这样,原主渐渐地被这些话语所迷惑,开始对疼爱自己的养父母产生怨恨,不愿再回乡下。 第25章 回家 “这样啊。” 秦博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但仅仅片刻之后,他便迅速地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吧。” “谢谢。” 俞宛儿微笑着回应。 秦丽娜先是看了看自家弟弟,然后她又将目光投向了俞宛儿。 思索了片刻,转身走向警察面前,礼貌地向其借来了纸笔。 拿到纸笔后的秦丽娜快速地在纸上写下了自己和弟弟的联络方式,字迹工整而娟秀。 随后,来到俞宛儿面前,将那张写有联系方式的纸张递到了对方手中,热情道:“这是我们姐弟俩的联系方式,以后可要记得常常联系!千万别跟姐姐客气,我可是已经把你当成好朋友了!” 面对如此真诚友善的邀请,俞宛儿没有犹豫,欣然接过纸条:“好,等我有空的时候一定会联系你们的。” 秦丽娜满意点头,挥了挥手,简单地道了声别:“走了哈!” 两人坐进车内,秦博文情绪依然有些低落。 “我说弟弟啊,你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真的喜欢上人家姑娘啦?” 秦丽娜忍不住开口打趣。 秦博文一听赶忙道,“姐,你别乱说,会坏了人家姑娘名声的。” “哦……不喜欢啊!” 秦丽娜拖长尾音。 “不喜欢那我就去要回联系方式吧。”说着就准备出去。 秦博文拉住她,“你干什么呢?哪有给了联系方式就马上要回的?” 秦丽娜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 秦博文被她这样盯着,不禁有些窘迫起来。 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右手手腕,“不知道喜不喜欢,反正挺在意的。不过有什么用,我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还是去到怀宁那边的偏远小镇。没有结果,也没有前程,就不耽搁人家了。” 听到这话,秦丽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你那只手难道真的没办法痊愈了吗?” 秦博文沉重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地回答:“嗯,医生说了,以后都不能提重物,手上没力气,连狙都握不住,更不要说准头了。” 秦丽娜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提议:“要不咱们再去找中医瞧瞧,说不定还有治愈的可能。” 秦博文摆了摆手,“算了吧,别折腾了。反正爸爸一直也不希望我上前线,这次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到乡下去当个几年的片警,等时间一到再回来就能转为正式公职人员了。” 听完这番话,秦丽娜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许久之后,她终于缓缓开口:“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出发?” 秦博文抬起头来,轻声道:“明天吧,今天调岗文件已经下了,我准备,先回家把需要带的东西收拾整理一下。” 秦丽娜微微颔首,顿了顿,接着道:“等会儿和我一起去趟医院,看一下阮阮。” 秦博文应声:“好。” …… 俞宛儿做好笔录,没有直接去火车站。 想了想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于父于母是原主父母,有生恩也就算了。 于启东算什么? 他既没有生养原主,也没给原主花过一分钱。 凭什么颐指气使的打骂原主。 自己又不欠于启东的! 索性去了于启东的所在医院。 打听了一下和他竞选评优的医生人品。 统一得到好评。 与于启东唯一的差距就是身世的差距。 那医生出自农村,没有身份背景,这次评优也只是走走面子功夫。 实则早已内定于启东。 俞宛儿自然不会让他如愿。 直接将于启东踹断妹妹骨头,拳打父亲的事情全都写了下来。 最后还重点写了于启东和杀人犯“二狗子”来往密切,妹妹因唆使犯罪坐牢的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就算不能罢免他医生职位。 也能让他喝一壶。 至少这评优晋升的机会,他肯定是没有了。 写完这些,俞宛儿让小叽小喳帮忙,将信送到那医生办公桌上。 做完这一切,俞宛儿看着还没用完的纸笔。 也不浪费! 直接写了几张于静宜犯事被关起来的大字报,贴在大院门口。 当然也没忘在于静宜学校门口贴上几张。 尽可能的曝光她的恶行。 小喳小叽不明白俞宛儿在干嘛,反正不管她做什么,它们都愿意陪着。 做完这一切,俞宛儿只觉得身心舒畅。 拍了拍手,朝着帮忙贴大字报的两小只喊道:“走!我们回乡下!” 小叽小喳得知他们即将去往乡下都十分激动。 他们出生就在云城,还没见过山林。 “啾啾啾。” 【宛宛,你们家在山里吗?那里都有什么动物?】 “啾啾啾。” 【我们去乡下能自己飞到山里玩吗?】 “不在山里面,在山脚下。山里有很多你们没见过的动物,等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可以啊,你们随便玩,注意安全就行。” 俞宛儿十分有耐心的回答。 路上有人瞥见俞宛儿肩头那两只麻雀,停下脚步,眼中流露出好奇之色。 一些胆子较大的人甚至走上前来,满脸堆笑地询问:“小姑娘,你这肩上的麻雀卖吗?看着可真稀罕啊!” 站在俞宛儿肩头的小喳和小叽听到这话,顿时紧张起来。 它们扑棱着翅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不卖!不卖!我们不卖!】 【你走!坏人!你走!】 经过一段时间与俞宛儿的相处,它们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懵懂懂的小麻雀了。 如今的它们已经知道钱对于人类的重要。 一想到可能要被迫离开俞宛儿,小喳和小叽愈发激动,竟然直接飞起来,朝着那个出价之人的脑袋狠狠啄去。 “哎哟哎哟!这是怎么回事呀?” 那人猝不及防,疼得嗷嗷直叫,连忙用手捂住脑袋。 俞宛儿急忙伸出双手,轻轻抚摸着小喳和小叽:“别激动,我不会卖你们的。” 感受到俞宛儿抚慰,小喳和小叽渐渐安静下来,重新飞回她的肩头,乖巧地站立着。 随后,俞宛儿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我这两只麻雀不卖。” 那人听闻此言,脸上难掩失落,但还是礼貌地点头离开。 见到那人离开,小叽小喳开心的在俞宛儿肩头蹦跶。 俞宛儿好笑摇头,“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把人伤到了就麻烦了。你们放心,我肯定不会卖你们的,你们本来就是自由的,想离开随时可以。” 小叽小喳听到俞宛儿这么说耷拉着脑袋。 【知道了,我们下次不会了。】 【不会了,不会了!】 俞宛儿点头,没再说两只麻雀。 一人两鸟很快来到火车站。 当他们抵达火车站时,眼前的景象令俞宛儿不禁瞪大了眼睛。 站内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嘈杂的人声充斥着整个空间,仿佛要将屋顶都掀翻一般。 面对如此拥挤喧闹的场景,俞宛儿连忙嘱咐小喳和小叽:“你们先飞到高处去等等我!” 小叽小喳点头,小心翼翼地振翅高飞,停在了一处相对安全且视野开阔的地方。 俞宛儿看着攒动人头,深吸一口气,抱紧怀中的背包,犹如一条灵活的鱼儿,艰难地穿梭于密集的人群之中。 经过一番左冲右突,她终于成功地挤到了售票窗口前。 第26章 占座 “你好同志,买一张去怀宁市的车票。”俞宛儿探出脑袋和售票员说道。 售票员看了她一眼,不耐烦道:“去怀宁的坐票没有了,只剩下卧铺了。要不要?要买就赶紧的!” 旁边的男人似乎也是去怀宁的,听到售票员这么问,赶忙问道:“卧铺多少钱啊?” 售票员抬起眼皮,快速地瞥了一眼问话的男人:“坐票 13 ,卧铺 50 。” 听到这个价格,那名男子不禁皱起眉头抱怨:“怎么会这么贵?那明天的坐票还有没有?” 售票员的语气愈发显得不耐烦了:“没有!到底买还是不买?别光杵在这儿耽误其他人买票!” 一旁的俞宛儿一听有票,也不管是不是坐票,毫不犹豫地从包里掏出了钱,塞进说话窗口:“我买。” 售票员没有废话,动作麻利的收下钱,塞给她一张卧铺票。 看到俞宛儿如此干脆利落地付钱购买了卧铺车票,刚才那个询问价格的男人眼珠滴溜溜一转。 满脸堆笑地凑近俞宛儿:“哎呀,姑娘,原来你也是要去怀宁啊?真是太巧了,咱们可算是老乡!你看,我这会儿身上钱不太够,能不能麻烦你先借给我一些用来买车票?等我回到家之后马上就把钱还给你。” 面对这个陌生男人突如其来的请求,俞宛儿连正眼都懒得瞧他一下,冷冷地回应:“不借,我也没钱了。” 说完,把卧铺票仔细地藏进背包里,并拉好拉链以防万一。 毕竟,在这个年代,车票还没有实行实名制,如果不小心被别人偷走,那就真的只能自认倒霉了! 那人见俞宛儿这么防着自己,脸色有些难看。 俞宛儿却懒得管他,检查了一下背包是否系紧,开始从人海中奋力往外挤去。 小喳小叽一直紧盯着俞宛儿,看到她出来,俯冲着飞到她的肩膀上。 【好多人啊,宛宛买到了车票了吗?】 小叽问道。 它们俩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 太吓鸟了。 “买到票了!” 这时,有检票员拿着大喇叭喊,去往怀宁的火车即将到站,请前往怀宁的乘客检票上车。 俞宛儿看着手中那张车票,上面清晰地印着出发时间:一点四十。 抬起头,目光迅速扫向大厅墙上那巨大而醒目的挂钟。 此时,时针正稳稳地指向一点半,也就是说,距离火车进站只剩下十分钟了。 她紧紧攥着车票,一手抱着包,另一只手护着身边的小叽和小喳,艰难地朝着检票口方向挪动。 好不容易通过检票来到站台,却被眼前的景象看傻了眼。 只见站台上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人群像沙丁鱼罐头里的鱼儿一样拥挤。 更糟糕的是,这里完全没有秩序可言。 没人排队,人们相互推搡、挤压,场面混乱至极。 俞宛儿担心小喳小叽会被人群挤死,只能嘱咐它们先去车顶,等她找到位置在窗口接应它们。 安排好它们,自己则硬着头皮往前冲。 俞宛儿奋力拨开周围的人群。 然而,随着脚步不断地向里迈进,情况变得越来越糟。 人与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空隙,大家只能紧紧地贴着彼此的身子艰难地向前挪动着。 每迈出一小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和精力,整个身体都要被周围的人给压扁。 俞宛儿抬头想看看距离车门距离,这一看顿时令她惊愕。 只见前方不远处,竟有不少人为了能尽快登上火车,不顾危险直接爬上了火车窗户。 有的人手脚并用,拼命往上攀爬;有的人则半个身子已经探进了车窗,但却因卡住而进退不得。 这一幕让俞宛儿瞠目结舌,她从来不知道,这个年代坐火车会是这种场景。 不过,此时也容不得她多想。 深吸了一口气后,再次鼓起勇气一头扎进了茫茫人海之中。 她灵活地穿梭于人流之间,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上车的缝隙,全力以赴地向着火车车门靠近。 经过一番努力,俞宛儿终于踏上火车。 此刻的她早已疲惫,只希望能快点到达自己的卧铺位置好好休息一下。 当她好不容易走到自己的卧铺前,却发现那里早已被人占据。 原本应该属于她的床铺上,此刻正悠闲的躺着一家三口。 他们或呼呼大睡,或悠闲地吃着东西,完全无视俞宛儿的存在。 俞宛儿顿时火冒三丈,却还强压着脾气,“你好,这是我的卧铺,麻烦你们让让。” 啃着苹果的中年妇人缓缓抬起头,嘴里还咀嚼着苹果,含含糊糊地道:“哦?这是你的?那票拿来我瞅瞅呗!” 俞宛儿迅速从包里掏出车票,递到她面前,手指轻轻点着床铺号。 就在这时,中年妇人突然伸出一只胖乎乎的手朝着车票抓去。 俞宛儿心生警觉,下意识地将手中的车票收了回来,“现在你应该能确认这个位置是我的了吧,可以还给我了吗?” 中年妇人的手扑了个空,不禁有些恼怒,她狠狠地翻了一个大白眼,没好气地抱怨道:“哎呀,你动作这么快,我哪看得清楚?!” 说罢,她又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继续若无其事地吃了起来。 俞宛儿清楚,这位中年妇人恐怕压根就没想过要归还座位给自己。 于是也懒得再跟对方啰嗦纠缠下去,果断站起身来,转过身径直朝着车厢前方走去,准备去找乘务员前来帮忙处理此事。 而那位中年妇人见俞宛儿离开,以为她是怕了自己。 脸上立刻浮现得意笑容。 坐在妇人身旁的那个男人此时也凑过来,满脸谄媚地向女人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夸赞道:“嘿嘿,还是老婆你厉害啊!” “妈妈厉害!”小男孩高兴拍手。 女人听了男人的话,更是骄傲得不得了,她微微仰起头,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瞥了一眼男人,得意道:“哼,你懂什么?我这叫有智谋!要不我让你爬窗,咱们一家今天就得一直站着了!” 说完,她又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大口苹果,开始享受起这来之不易的舒适床铺。 第27章 道德绑架 俞宛儿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向外面挥了挥手。 不一会儿,就看见两只小巧的身影快速地飞了过来,正是小叽和小喳。 这两个小家伙一飞到窗口,便迫不及待地跳到俞宛儿的肩膀上。 得知原本属于俞宛儿的床铺此刻正被一家三口给霸占着。 小叽和小喳顿时气炸了毛,它们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发出愤怒的叽叽喳喳声。 【这些可恶的人类居然敢抢宛宛的位子!】 【讨厌!啄他们!】 紧接着,它们拍打着翅膀就要飞扑过去,狠狠地啄那一家三口的眼睛。 然而就在这时,俞宛儿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它们拦了下来。 她心里同样对这一家三口十分反感。 但她很清楚,如果任由小叽和小喳冲上去啄人,以它们小小的身躯,肯定会受到伤害的。 而且这里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若是知道小叽小喳具有攻击性,就算占理,他们也绝不会放任有威胁的动物和他们同在一个空间。 于是,俞宛儿轻声安抚着小叽和小喳,“别冲动,你们不要攻击别人。我知道你们是因为关心我才这么生气。放心,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听到俞宛儿的安慰,小叽和小喳渐渐安静了下来。 不过看向那一家三口眼神依旧十分厌恶。 俞宛儿带着小叽小喳找到乘务员。 打算和他说明情况。 没想到遇到同样情况的人不在少数。 她来的时候,几个乘务员身旁都围着四五个满脸愁容的乘客。 大家七嘴八舌地向乘务员诉说着自己的遭遇。 原来,他们也都是因为座位被别人无故霸占来前来寻求帮助的。 乘务员们手忙脚乱地安抚着这些情绪激动的乘客,承诺会逐一解决问题。 火车开动。 俞宛儿没耐心继续等待,正准备转身离去另寻他法,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有一个看起来相对清闲些的乘务员。 快步来到那个乘务员跟前,“你好,乘务员同志,有人占了我的床铺!麻烦您帮忙处理一下。” 听到俞宛儿的话,那位被称作乘务员的男人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露出和善的笑容:“同志,先别着急,具体是什么情况?你慢慢说给我听。” 俞宛儿言简意赅地向男人讲述了一番自身的状况后,紧接着从兜里掏出车票,摊开递到男人面前。 男人看了一眼,微微颔首。 随后便紧跟着俞宛儿一同走向那处床铺位置。 妇人见俞宛儿去而复返,而且身旁居然还跟随着一名乘务员,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不耐。 男人走上前询问:“您好,同志!烦请您告知我这个座位是否属于您?如果是的话,请您出示一下相关车票。” 面对男人的客气询问,那位妇人仿若未闻,直接选择了佯装看不见、听不着。 周围其他乘客们见到这一幕场景,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他们也想看看乘务员会采取什么方式来应对这位耍赖的乘客。 站在一旁的俞宛儿见男人态度温和。 怕是难以解决眼下这个棘手乘客! 叹了一口气,打算自己出手。 恰在此刻,男人再次开口:“既然您们二位并没有购买车票,那么按照规定,我们有权赶你们下车。” 话毕,他毫不犹豫地伸手,一把抓住了妇人身旁一直充当透明人的男人衣领。 然后猛地发力,竟硬生生地将那男人给提了起来。 紧接着,他拖着男人便朝着车门方向走去,看架势是真要把这人扔出车外。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 火车可是在行驶中啊? 这人要是扔出去不就摔死了吗? 他们完全没有料到,这名看似文质彬彬的乘务员居然会有如此强硬的举动。 原本嘈杂喧闹的环境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唯有那乘务员拖拽男人时发出的脚步声和被拖拽的男人呼救声。 就在众人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位妇人终于如梦初醒。 只见她像一头母狮一样,猛地向前扑去,不顾一切地紧紧抱住了自己的丈夫。 紧接着,便开始呼天抢地地嚎啕大哭起来:“乘务员要杀人啦!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一旁的小孩见此,不敢直接攻击乘务员,但却把矛头指向了站在旁边的俞宛儿。 他小脸憋得通红,如同炮弹一样朝着俞宛儿冲了过去,嘴里还大声叫嚷着:“都怪你!不准你抢我位子!不准你欺负我爸妈!你滚!” 俞宛儿皱眉,直接学着乘务员的样子提溜起小孩后领,扔回妇人怀里。 在场的眼观鼻鼻观心,谁也没有说什么。 他们都不是傻子,知道事情的整个经过,自然不会出来帮忙。 小孩被俞宛儿这么一丢,也知道俞宛儿不好欺负,顿时偃旗息鼓,缩着脑袋躲在妇人怀里。 眼见着自己的呼喊没有得到回应,那妇人只得改变策略,开始哭喊着卖惨起来:“我这也是没办法!带着孩子出门,又没买到座票,一路上都站着,大人受得了小孩也吃不消啊。” 一边哭诉着,她一边伸手将孩子拉到身前:“你们瞧瞧,这孩子才六岁,跟着我们一路奔波受累,小脸都苍白成啥样了。” “而且我们还都大包小包的,根本腾不出手来抱他,你一个小姑娘又没有大件行李,就不能发发善心,让让我们吗?” 被拽住衣领的男人加入了妇人的行列,开始道德绑架俞宛儿:“小姑娘,你看我们都是老乡,出门在外互相帮衬一下嘛。你就当行行好,让我们再坐一会儿不行吗?!” 这番话一出,周围那些乘客们顿时交头接耳起来。 有的或许是代入自己,不禁动容,觉得这一家人确实挺可怜的;也有人向俞宛儿投来了表示支持的眼神。 一时间,整个车厢里弥漫着一种微妙而复杂的氛围。 那位妇人察觉有人开始倾向于自己这边,心中窃喜。 趁着众人不注意,悄悄伸手狠狠地拧了一下自己儿子的大腿。 小孩吃痛,瞬间大哭出声。 第28章 反击 尖锐刺耳的哭声如同一把利剑般穿透整个车厢,让所有人都不禁皱起眉头。 妇人见状,一边假惺惺地抹着眼泪,一边继续哭诉道:“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能如此铁石心肠!咱们大家可都是出门在外讨生活的人,相互之间就不能多一点体谅和包容吗?” “你看看我家这可怜的孩子,被你吓得哭得这么凄惨,难道你就一点儿都没有同情心?” 小孩子那凄厉的哭声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在狭窄拥挤的车厢内不断回荡着,震得人们的耳膜嗡嗡作响。 终于,有位乘客实在忍受不了这哭闹声,开口道:“姑娘啊,要不你就让一让吧,权当是做件善事、积点德了。” 紧接着,旁边又传来一个声音附和道:“是啊,人家带着孩子确实挺不容易的,你就行行好,别跟他们计较了。” 俞宛儿一点也忍不下去,随手抓起不知是谁脱在桌子上的臭袜子,就塞进哭闹不止的小孩嘴里。 原本震耳欲聋的哭声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一般,戛然而止。 整个车厢仿佛时间凝固了一样,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那小孩哪里遭遇过这样的事情。 被这突如其来的臭袜子一下子堵住了嘴巴,难受得直翻白眼。 做完这一切,俞宛儿对着那些之前劝她要大度一些的乘客们逐个回击。 “你好心你怎么不让!我没作孽不用积德,你要是作恶多端可以把这个积德的机会让你。” 接着,她目光犀利地扫向另一名劝说者,冷笑着说:“还有你,人家不容易又不是我造成的,我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成全一个和我毫不相干的人?你那么大度,把位置让给他们啊!” 说完这番话,俞宛儿还不忘用手直直地指向坐在不远处的两名乘客。 转头冲着那位蛮横占座的妇人高声喊道:“看到没?那边有两位好心人愿意让座呢,你们赶紧过去找他们!别再赖在我的面前碍眼了!” 被当做乘务员的男人,看到俞宛儿如此果敢行为和犀利言辞,眼中有惊诧也有赞赏。 与此同时,被俞宛儿回怼的两位乘客,一听到让他们让座,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 不敢再说什么,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位子上,看向妇人的同情眼神也变得警惕,生怕妇人听信了俞宛儿的话过来抢他们的座位。 俞宛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果然,人终究都是自私的。 这些人劝人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说的冠冕堂皇,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立马又换了一副嘴脸。 俞宛儿目光扫过其他乘客,他们全都默契的避开视线。 他们或低头看书,或闭目养神,仿佛对这场争执视而不见。 谁也不想再卷入其中。 妇人见卖惨这一招失去作用,面容瞬间变得狰狞,恶狠狠地冲着俞宛儿吼叫:“你个小贱人!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今天你不仅得赔偿我的医疗费,还必须把这个床铺让给我,否则,我立马报警抓你!” 那小孩已经把嘴巴里的臭袜子取了出来。 尽管如此,依然被那股刺鼻难闻的味道熏得够呛,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整个人都无精打采。 俞宛儿翻了个白眼,“有病!现在报警的是我。” 接着指着妇人,和乘务员男人道:“麻烦你赶紧把他们抓起来。” “你敢!” 妇人瞪着眼吼道。 那个被当成乘务员的男人皱眉道:“根据《国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的相关规定,对于故意扰乱公共秩序的行为,将会处以拘留罚款。” “是你们先强行霸占了这位同志的座位,现在你们和我走一趟。” 听到这话,那名妇人顿时恼羞成怒,她气急败坏地叫嚷起来:“你和这个小贱人之间是不是有着不可告人的勾当!不然为什么你总是处处帮着她说话?哼!好啊,我一定要向上级部门举报你们俩!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妇人以最大恶意揣度他人。 污蔑女人贞洁就是她惯用手段,这样的脏水一旦泼到对方身上,无论怎样去解释澄清,都难以彻底洗净这莫须有的污点。 此言一出,被当做乘务员的男人的脸色瞬间黑沉。 面对眼前这无理取闹的局面以及妇人那蛮不讲理的态度,男人决定不再浪费口舌与之争辩。 他一言不发地抓住那个妇人的男人,硬生生地将其拖拽至火车的连接处,全然不顾他们声嘶力竭的哭喊声。 那妇人见此如疯狗般扑上前去。 紧紧抓住乘务员的衣袖不肯松手,试图拖拽住对方的行动。 然而,她的一切行为都是徒劳。 连带着她也一并被拖拽离开。 周围那些围观的乘客们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收回自己的双脚,迅速给这位“乘务员”让出一条道路来。 大家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易上前阻拦,生怕惹祸上身。 那孩子见父母都被带走,怯生生的看了一眼俞宛儿,撒开脚丫子就朝着父母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而俞宛儿则皱着眉头,满脸嫌恶地盯着床铺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包裹。 这些包袱鼓鼓囊囊的,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想到要把它们提起来跟上前面的人,俞宛儿心里别提有多不情愿了。 可是,如果就这样把这些东西丢在这里不管不顾,先不说会碍着自己晚上休息睡觉,万一那群不讲理的无赖回过头来再找上自己,可真是有理都说不清了! 权衡再三,俞宛儿尽管满心不乐意,最后还是咬咬牙,弯下腰去提起了那些沉甸甸的包裹,跟了过去。 等俞宛儿到时,那妇人故技重施。 扯着嗓子,非要说乘务员把她胳膊弄断了,要人赔钱。 俞宛儿看不下去,直接将这对夫妇的行李狠狠地扔在了他们的脚边。 盯着那妇人,冷声道:“你的胳膊真断了?我不信!要不这样吧,让我再来帮你掰一下,只要确定它断了。这钱,我一分也不少赔!” 说完,俞宛儿便毫不迟疑地伸手,作势要去掰那妇人‘受伤’手臂。 第29章 二哥 那妇人被俞宛儿冰冷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 心里直发毛,怕她说到做到,赶忙放下手。 就在这时,一个乘务员走来,见到男人惊讶了一瞬,“副车长,你怎么在这?” 被误认为是乘务员的男人闻言,松开了抓着那人衣领的手,一脸严肃:“你来得正好,这一家人强行霸占座位,还肆意扰乱火车上的正常秩序,你来处理一下吧。” 说完,他侧过身子,给乘务员让出了一条路。 “哦,好的,副车长。”乘务员连忙应道,随即快步走上前去。 俞宛儿听到两人之间的对话,知道自己这是找错人了,“不好意思,是我认错人了。” 副车长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笑着回答道“没事,为人民服务嘛!” 俞宛儿笑了笑,见他们还有事要忙,有眼力见的没再继续打扰。 “那你们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便转身回到自己的床铺。 与此同时。 偏远的清河村。 西阳斜洒在坑洼不平的土地上。 俞母坐在自家那扇破旧的木门旁,手里拿着一把豆角,动作缓慢而机械。 一颗豆角被反复拿起摘茎,都毫无所觉,心思显然不在上面。 “也不知道宛儿现在怎么样了,这都半年了也没来个信。”俞母叹息。 一想到那个曾经在她身边撒娇、玩耍的小女孩,如今离开家里,去往了一个她并不熟悉的地方,她就担心的不行。 也不知道去了那边习不习惯,有没有人欺负。 “人家去过好日子了,怎么可能还记得你。” 俞政宇的声音冷不丁地从一旁传来。 俞母听后生气的放下手中的豆角,瞪了俞政宇一眼:“你说什么呢!你妹是那种人吗?你好歹也是她二哥,从小玩到大,你就这么看她的?” 俞政宇被母亲的话噎得一时无语,撇了撇嘴,继续低头摘着手中的豆角,但动作明显比俞母更加粗鲁,豆角叶被他扯得四散纷飞。 的确,他和俞宛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 但并不是如父母所想的那般感情深厚。 一开始他们兄弟三个还是很喜欢这个妹妹的。 直到俞宛儿开始记事,心思变得多了起来。 为了能在父母那里争得更多的宠爱或者某些想要的物品,时常故意在父母跟前搬弄是非,蓄意抹黑他们兄弟几个。 兄弟三人也曾经为此辩驳。 只可惜,无论他们如何费尽口舌、据理力争,父母始终不相信他们说的。 在父母眼里,俞宛儿一直乖巧懂事。 反倒是他们总是惹祸,为此不知有多少村里人带着孩子来告状。 如此一来,父母自然而然地便不会去相信三个儿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兄弟三人逐渐意识到向父母告状都是徒劳,于是他们慢慢地选择了沉默,不再去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 本该亲密的兄妹之情逐渐变得淡漠,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就是因为从小玩到大,才知道她是什么德行。” 俞政宇在心中暗道。 他知道要是将心里话说出,肯定会伤害到母亲。 只能默默地低下了头,不让母亲察觉到自己脸上那复杂的神情。 “哎,你那个没见过面的妹妹不知道什么情况也没回来。” 俞母叹了一口气。 “大概舍不得回来吧。”俞政宇猜测着。 毕竟习惯了城里的好日子,谁还愿意回到乡下? 一时间,母子二人都沉默不语,各自怀揣着心事,十分安静。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呼喊声打破了。 村头的程麻子正慌慌张张地朝着他们跑来,边跑边大声叫嚷着:“俞家的!不好了!你们当家的被老虎追赶到山里头去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人!” 俞政宇和俞母都被这道声音炸回神,心头猛地一紧。 俞政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中装豆角的篮子“哐当”一声落地。 俞母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怎么会这样?他和我说去山脚捡些柴就回来的。” 俞政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程叔,怎么回事?” 程麻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后,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昨天不是下了一场大雨嘛,好多人都趁着这个机会进山采摘新鲜的菇子。” “你爸看到有人采菇子,大概也想采一些,我当时恰好路过,远远地看见有一头大老虎冲他跑去。 等我想要提醒他,已经太晚了,你爸已经被老虎追着跑远了。” “我怕我一个人找耽搁时间,这不,回来先和你说声,待会带着大伙儿一起去找。” “谢谢程叔。” “啊哟,现在就别客气了,我们得赶紧去找人,等天黑了就更不好找了。” 俞政宇回过神来,一把抓起门边的镰刀,对俞母说:“妈,你在家等着,我这就去找人帮忙,一起进山去找爸。” 俞母虽然心急,但也知道不能成为儿子的拖累。 她点了点头,含泪叮嘱道:“你小心些,一定要把人找回来。” 俞政宇点了点头,转身冲出家门。 他一路奔跑,一边大声呼喊着村里劳动力,一边解释着情况。 村民们听到这个消息后,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拿起猎具和火把,跟着俞政宇一起朝着山里跑去。 …… 火车缓缓地行驶着,车厢里弥漫着各种嘈杂的声音和不同的气味。 俞宛儿好不容易要回自己的床铺。 当她准备躺下休息时,却发现床铺原本应该干净整洁的地方,此刻竟然湿了一大片! 而且从痕迹来看,很明显就是之前那个小孩待过的位置。 看着这片湿漉漉的区域,俞宛儿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一阵嫌恶。 找乘务员打算换新的,却发现已经没有能替换的干净床铺。 无奈之下,俞宛儿只好回去,自己想办法解决。 思考了一会,决定先用被子把那块湿的地方隔离开来,尽量避免身体直接接触到潮湿的部分。 虽然这样做并不能完全消除不适感,但也算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第30章 人走祸留 俞宛儿虽然离开了云城。 但由她引发的一系列事件却并未因此而画上句号。 被她举报的谢景言此时正在接受单位调查。 面对着领导严厉的目光,他试图辩解:“你们凭什么开除我?我可是单位里的老员工了!” “就凭你身为干部,却无端毁坏他人名节!” 领导声音严厉,“我们单位不录用品行不端的人!” 来人是谢景言的领导,也是上次见俞宛儿的那人。 谢母在一旁焦急地为儿子开脱:“领导啊!您是不是弄错了?景言他哥可是团长,他从小就以哥哥为榜样,怎么可能干出您说的那种事?” 领导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经过我们的走访调查。昨日,你儿子造谣俞宛儿给他下药,并且带着多人前去逮人。” “他这种行为严重损害了人家女同志的名誉和形象,性质极其恶劣!” “不信的话,大可以自己去查!” 说完,领导把盖着公章的开除决定书放在了桌子上,转身离开。 谢景言闻言一怔,旋即愤怒道:“俞宛儿?居然是她告的状!她居然还有脸举报我?!” 谢母看着儿子,担忧地道:“儿啊,你真污蔑人家小姑娘了?” “那根本不是污蔑!是她想要给我下药,与我生米煮成熟饭!我只不过是……” 谢景言说到一半,突然闭嘴,愤怒地甩了甩头,“不行!我要去找俞宛儿算账!她凭什么污蔑我?!” 说完直冲于家。 此时于家也是一团乱。 于静宜被抓进了牢里,原本一年的有期徒刑在秦家的施压下变成了两年。 于家人刚刚回到家,还没有消化这个消息,又接到了儿子被人匿名举报失去评优资格的通知。 从而导致连同升职一事全部泡汤。 于启东得知这个消息,正在家中发疯,地上是被他掀翻的茶具。 谢景言就是这时气冲冲跑来质问,“俞宛儿在哪?让她出来!” “你来我家发什么疯?俞宛儿早走了!要找出去找!” 于启东没心情应付他。 “她去哪了?” 谢景言握紧拳头质问。 于启东不耐烦,“我怎么知道!” “你们是不是包庇她,故意不告诉我去哪了?”谢景言怒目而视,“我倒要问问,她怎么有脸举报我?难道不是她先不知廉耻的缠着我吗?” 听到“举报”二字,于启东的动作微微一顿,“什么举报?” 谢景言咬牙切齿地说道:“她去我单位举报!告我污蔑她,毁她名节!现在我被单位开除,这一切都是俞宛儿害的!” 于启东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 联想到自己也被人举报,错过评优。 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俞宛儿。 于启东恨得咬牙切齿,“俞宛儿!你还真是狠毒!家里的一点小矛盾,居然这么记恨我,甚至举报亲哥,毀我的前程!” “你也被举报了?” 可能因为是同病相怜,谢景言此时的愤怒反而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于启东点了点头,脸色阴沉:“是!真不该把她接回来!她就是个祸害!” 谢景言再次追问:“那她人到底去哪了?” 于启东冷哼一声:“回农村乡下了!” 听到这个答案,谢景言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你把地址给我,我要去找她算账!她害我没了工作,这件事没办法善了!” 于启东看着谢景言那愤怒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一丝快意。 他爽快地把地址给了谢景言:“行!好好收拾一顿,顺便替我出出气!” …… 于静宜直到被捕入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叫嚷着要见父母。 因为她确实有点身份,看守的警察也怕自己惹上麻烦,同意替她打电话通知父母。 于父于母接到监狱来的电话,匆忙赶去。 到了监狱门口,于母担忧的看向丈夫,“难道真要关静宜两年吗?就不能让小叔子想想办法?” 于父沉着一张脸,“能想什么办法?静宜的事也不知道被谁张贴到她学校门口和咱们军属大院了。” “现在认识咱们家的都知道这事,这么多人盯着!就算我弟想帮也帮不了!” 早知道就不保这个养女了,也不至于和亲生女儿闹翻! 听小弟说俞宛儿帮军方成功抓获了敌特,这可是一件极其荣耀的事情啊! 要是当初没有和她断绝关系,这份荣耀就会属于他们于家了。 一想到这,于父只觉得肠子都快悔青了。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现在想要挽回都已经来不及了。 于母也想到亲生女儿的英勇事迹,叹了一口气,没再说什么。 她心疼女儿坐牢,但比起现在的生活,她更怕过上穷人生活。 夫妻俩沉默着走进探视间。 目光触及女儿嶙峋肩线,于母瞬间红了眼眶。 那个被她精心养护喂出婴儿肥的小姑娘,此刻脸颊消瘦,正隔铁栏杆含泪看他们。 于父看到于静宜这副模样,神色也有些动容。 “你们只有三十分钟时间,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吧。” 狱警说完话将空间留给三人。 “爸,妈!我真的要坐两年的牢吗?” 于静宜声音哽咽。 于父神色复杂,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于母赶紧上前,双手抓住护栏。 “静宜,你先别哭。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要想办法面对。你在里面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减刑。” 于母的声音带着哭腔。 于静宜闻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到底不是亲生的,嘴上说的再疼爱,实际上也没帮她什么。 以于家的能力,明明能让她避免牢狱之灾的。 她低下头,掩藏心中翻涌的恨意。 于家夫妻放弃她了,自己不能放弃! 如今她在牢里,想要自救必须要让自己有利用价值。 于静宜抬头时泪水已经止住。 “好,我知道了!” 她深吸一口气,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道:“爸,我这次要见您,其实并不完全是为了我自己。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您。” 于父闻言,脸上露出疑惑神情。 于静宜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奇怪的梦。在那个梦里,我看到了很多关于未来的事情,而且这些事情都非常真实,就好像是我亲身经历过一样。” 于父眉头微微皱起,觉得于静宜是不是受了刺激,才会胡言乱语。 于静宜知道于父大概率不信,接着说道:“我知道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您可能不信。所以我想把最近会发生的事情告诉您。如果我所说的这些事情真的得到了验证,那么说不定我可以利用这个能力,为我们于家带来一些帮助。” 于父有些动摇。 于静宜见状再接再厉,直接一股脑的将最近会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再过一个月左右,怀宁有一场暴雨,其中一个叫杨亭的村庄会因为山体滑坡被全部掩埋,村民无一幸免。怀宁信用社发生不久后会发生特大抢劫杀人案,到时会死几十人……” 于父皱眉,“怎么都是怀宁的事?” 于静宜暗暗咬唇,前世这个时候她还在怀宁,自然只知道怀宁的事。 只不过想要博取信任,必须要说一件云城最近会发生的事情才行! 于静宜绞尽脑汁的回想。 终于,让她记起最近云城会发生的大事。 “半个月后,市委大院会被暴徒袭击!会有4名暴徒袭击市委大院,盗走枪支子弹,刺死警卫员,刺伤干部后驾车逃脱。” 此言一出于父当即站起身来,“胡说八道!” 那可是市委大院,怎么可能会有暴徒进入? “真的!因“严打”他们担心供出看黄色图片的事,所以先下手为强。虽然最后被围剿,但也牺牲了很多警察。爸!您一定要相信我!” “会面时间到!” 这时,狱警走了进来。 于静宜竭力说服,“爸!我真没骗您!如果能阻拦下来,这对于家绝对有利……” 她还想继续说,却被狱警强行带走。 于母犹豫着上前,“要不……就试着相信静宜?” “你怎么也跟着胡闹,你知道这件事万一不是真的,于家将面临的后果吗?” 说完,于父也不去看于母的表情,一甩手大步离开。 …… 夜幕降临。 火车上的灯光柔和地洒下,照亮了人们疲惫的面容和狭窄的过道。 不少乘客纷纷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取出各种吃食,当作他们简单的晚餐。 只有俞宛儿是个例外。 由于走得太过匆忙,她完全忘记了购买食物。 此刻坐在床铺上,看着周围的人津津有味地享用美食,肚子也有点饿了。 一旁的小叽小喳欢快地吃着俞宛儿刚刚投喂的大米。 小巧的嘴巴不停地啄动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突然,小叽似乎察觉到了俞宛儿的饥饿,它停下进食的动作,用小小的脑袋轻轻推了推面前剩余的米粒。 “啾啾啾。” 【宛宛,你饿吗?要不要吃点呀?】 小喳见此,也停下啄米的动作,歪着脑袋看她。 “啾啾啾。” 【宛宛饿了吗?我的大米也给你吃。】 它一边叫着,一边将自己那份米粒推向俞宛儿。 俞宛儿被两只可爱小鸟的举动逗笑了,揉了揉两小只的脑袋,小声道:“你们吃吧,我一会儿买点吃的。” 小叽歪着脑袋,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俞宛儿看了好一会儿,仿佛要从她的表情和语气中分辨出这番话的真假。 一旁的小喳显然没有想那么多,一听俞宛儿说自己不吃,立刻埋下头。 小嘴快速地啄食剩下的米粒,时不时还发出欢快的叽叽喳喳声。 俞宛儿见小叽这么看着自己,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小家伙个头不大,操心的事情却是不少。 不过话说回来,它最近似乎变得越发有灵性了! 正当她准备再劝说几句,远处忽然传来熟悉的叫卖,“啤酒饮料矿泉水嘞,花生瓜子八宝粥。让一让哈,前面的把腿收收。” 这声音由远及近,听得愈发清晰。 俞宛儿嘴角微微上扬,转头看向小叽,笑着说道:“你呀,就别瞎操心啦!我怎么可能会饿着自己嘛。你看看,这不卖吃的马上就到跟前了吗?” 说完还轻轻摸了摸小叽的脑袋。 小叽扭头看向声音来源,果然看到一个人推着一车人类吃的东西走来。 这才放下心来吃自己的大米。 坐在对面床铺上的那个小女孩,则一直睁着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一人两鸟的互动。 俞宛儿察觉到灼热目光,看过去时,小女孩像是被吓到,身体猛地瑟缩了一下。 或许是俞宛儿惩治抢占她位置之人的手段太过凌厉,给车厢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一路行来,尽管周围有很多人,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主动走上前与俞宛儿攀谈交流。 这种情况对于不太擅长与人交际的俞宛儿来说,反倒让她感到轻松自在了许多。 小女孩不知道观察了她多久,见俞宛儿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终于按捺不住内心好奇,小心翼翼地凑上前,“阿姨,那是你的小鸟吗?他们叫什么名字,我可以摸摸它们吗?” 听到小女孩对自己的称呼,俞宛儿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具身体不过刚满十八岁。 前世的她也才二十二岁。 而眼前这个小女孩看上去起码都已经有七八岁大了,无论如何也不该把她叫做阿姨吧? 至少在俞宛儿的认知里,只有年龄相差足够大到能够生下对方时,才能被称为阿姨! 而眼前的场景明显不足条件,俞宛儿纠正道:“叫姐姐。” 小女孩怯生生的看了她一眼,改口道:“阿姨,我能摸一下姐姐吗?” 俞宛儿:…… 女孩的家长见此赶忙捂住小女孩嘴巴,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小孩子口无遮拦,不是有心的。” 俞宛儿无奈摆手,转头问小叽小喳,“那个小孩喜欢你们,想摸摸你们,你们愿意让她摸摸吗?” 小喳咂了咂嘴巴。 【给她摸有吃的吗?】 小叽看了一眼小女孩,确定没察觉恶意,点头道。 【可以。】 俞宛儿指着小喳和小女孩说:“这个要用吃的交换才给摸。” 然后又指了指小叽,“这个你可以直接摸,注意小心点别弄伤它就行。” “真的吗?” 小女孩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激动的挣脱母亲怀抱。 也不怕人了,直接凑到俞宛儿床前,开启了话痨模式,“它吃什么?胡萝卜行吗?我养了一只小白兔,它叫妹妹,阿姨,你说他们和姐姐能成为朋友吗?” 说着,钻进床铺下面翻找出一个笼子,里面关着一只雪白兔子。 俞宛儿黑线,难怪会以为麻雀叫姐姐,感情她还养了一只兔子妹妹。 “不清楚,你自己问问。” 俞宛儿饿了,没耐心哄小孩,放任她自己和麻雀玩。 只要不伤害它们就行。 女孩的家长看了一会儿,发现俞宛儿没那么难相处。 主动上前攀谈,“小姑娘啊,你饿不饿,我这里有些吃的,你要不吃点?” “不了,谢谢,车上有卖盒饭的,我买盒饭吃就行。” 俞宛儿就是那种别人对她什么态度,她就用什么态度对待别人的人。 面对没有恶意的热情,俞宛儿也不好意思再板着一张脸。 这一笑,整个人顿时柔和不少。 看到俞宛儿展颜微笑,女孩的母亲心中愈发感到愧疚和自责。 自己刚刚实在是太武断了,怎么能仅凭一件事情就评断一个人的好坏。 分明就是刚刚那一家人太过分,人家小姑娘孤零零一个人,如果不再狠点,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子呢。 想到此处,女孩的母亲望向俞宛儿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疼惜与关切。 “姑娘你家在哪啊?我们在怀宁下车,说不定还能同路,相互也有个照应?”女孩的母亲十分热情。 “我也在怀宁下车。” “啊呀,这么巧?不过,我们还要转车去清水镇。你呢?” 女孩的母亲主动说出自己的目的地。 俞宛儿一听,清水镇正是她周转回家途经的一站。 想到下车还会同路,俞宛儿便也没有隐瞒,笑道:“还真是同路,我也去清水镇。” 第31章 顺道一起 “哎呀,这样巧啊!姑娘你待会下车有人接不?”女孩母亲热情道。 俞宛儿没接触过这样热情的人。 不清楚她是好是坏,不过她也不在意,如果是坏人更好。 就当给已经提升异能了。 “没有,我准备坐大巴去清水镇。” 听到这话,女孩母亲不禁皱起眉头,“坐大巴?怀宁去清水镇的大巴只有一趟是早上五点的,等我们火车到怀宁,大巴早走了。” “啊?只有一班大巴吗?” 俞宛儿惊讶。 原主也是第一次出远门,根本就没考虑过返程的问题,所以她的脑海里压根就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忆。 见俞宛儿惊愕,女孩母亲点了点头肯定地说:“对啊,只有一班。你要是不信,明天到站后可以去问问。” 俞宛儿闻言,心情瞬间变得低落:“看来明天是没办法回去了,只能先在怀宁市住一晚,赶第二天一大早的大巴回家了。” 女孩母亲不忍心看俞宛儿这般模样,略微思索片刻之后开口说道:“姑娘,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明天下了火车跟我一块儿走吧。我弟弟会开车过来接我们,反正你的东西也不多,带上你一个人应该不成问题的。” 俞宛儿眼神一亮,“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 怕倒是不怕,俞宛儿好歹也在末世摸爬滚打过,就算他们不是好人,俞宛儿也有信心应对。 更何况,对方比她先说出目的地,至少从路线上看排除了故意为之的可能。 “不麻烦,大家都是老乡,顺路捎带一程也是应该的。你说是吧?” 听到妻子的话,男人微微点了下头,嘴里轻应了一声“嗯”之后,便又闭上眼睛继续养神去了。 “那就谢谢大姐了。” 俞宛儿嘴甜道谢。 “啊哟,我这年龄都能当你妈了,你这小嘴咋这么甜呢?还管我叫大姐,都给你叫年轻了。哈哈哈……” 女孩母亲一边笑着,一边用手轻轻拍打着俞宛儿的肩膀。 嘴里说着自己年纪大,但那上扬的嘴角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大姐保养的好,看上去就很年轻。”俞宛儿笑着恭维:“还不知道大姐怎么称呼。” “我叫邹燕,你喊我邹大姐就行。” 邹大姐捂嘴笑压低声音说:“说起保养,我还真有些方子。我们家世代中医,老祖宗那辈是宫里专给娘娘太后保养的太医。” “原来还有这样渊源?”俞宛儿有些惊讶。 “可不是嘛!当初……” 两人聊得投缘,邹大姐更是毫不设防的交代了全部家底。 直到俞宛儿的肚子传来一阵咕咕的叫声,声音之大,连邹大姐都听得清楚。 这时,俞宛儿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再继续聊下去,怕是要饿晕过去。 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肚子,笑着对邹大姐说:“邹大姐,咱们待会再聊,我的肚子都在抗议了!等我填饱肚子再来听您讲。” “哎!好,瞧我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你赶紧吃吧,别饿坏了。” 俞宛儿笑了笑,跑去餐厅车厢买了一碗盒饭。 这个时候的盒饭都很实在。 等俞宛儿端着两荤一素的盒饭回来,路过那个霸占她床铺的一家三口面前时,他们的眼睛都看直了。 男孩闻到肉香,直接就地一滚,耍起泼来,“肉!我也要吃肉,也要吃盒饭!” 男孩母亲赶忙去扶,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我难道有饿着你吗?刚刚才给你吃了整整四个大肉包子呢,我和你爸可都没舍得吃上几个啊!” 然而,男孩根本不听劝,依旧自顾自地耍赖打滚,口中还不断叫嚷着:“不行不行,那不一样!盒饭比肉包子好吃多了,也更香!我就要吃盒饭嘛!” “那盒饭贵死人!一荤一素就要三块五!等回家我给你做更好吃的。”男孩母亲耐心哄着。 可男孩依旧油盐不进,“我就要!我就要!” “你这倒霉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男孩母亲气得不行。 狠狠朝着男孩的屁股打上几巴掌。 男孩吃痛,哭的更大声了。 一家三口,因为盒饭闹得不可开交。 俞宛儿没想到打饭还遇到意外惊喜。 见那一家三口不痛快,她就开心了。 回到自己床铺时,嘴角还挂着笑意。 邹大姐见俞宛儿心情好,忍不住调侃,“看来是真的饿了,打到盒饭这么开心。” “嗯,确实饿了。” 俞宛儿埋头苦干,小叽小喳好奇的凑了过来。 俞宛儿抽空,拨了一些米粒喂给他们。 小叽摇头拒绝。 “啾啾啾。” 【宛宛吃,我们吃饱了。】 小喳听到小叽这么说,伸长的脖子又缩了回来。 咽了一口唾沫,圆溜溜的黑豆眼一刻也没离开吃的。 “啾啾啾。” 【宛宛吃!】 俞宛儿看到小喳这个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吃吧,已经放在桌子上,我也吃不了,你们不吃就浪费了。” 小喳闻言,黑豆豆小眼一亮,转头去看自己伙伴。 “啾啾啾。” 【宛宛说不吃会浪费。】 小叽没好气的啄了小喳一下。 “啾啾啾。”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忘了以前嘴馋差点被抓的事了?】 小喳被训得低垂着脑袋。 俞宛儿劝架,“好了,小叽也是在关心你。下次长记性就好了,这次是我喂的,放心吃吧。” 小喳满血复活。 “啾啾啾。” 【宛宛喂得可以吃!】 小叽见俞宛儿都这么说了,也没继续生小喳的气。 【去吃吧,以后别人喂的别乱吃。】 “啾啾啾。” 【我知道了!】 得到许可,小喳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 “阿姨,原来姐姐叫小鸡啊?为什么啊?它不是鸟吗?”小女孩仰着头一脸好奇。 “因为她叽叽喳喳的叫。” “是用小动物的叫声取名字吗?那妹妹怎么叫的?阿姨知道吗?” 邹大姐好笑的抱回女儿,“好了,你别闹俞姐姐了,她和你说着玩的。别打扰俞姐姐吃饭。” “哦。” 小女孩倒是乖巧。 听妈妈这么一说,顿时就不闹了,乖巧的窝在母亲怀里,大眼睛直溜溜的看着小叽和小喳。 第32章 抓小偷 俞宛儿快速地扒拉完手中的盒饭,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她抬头看了外面已经完全黑成的夜景,不禁感叹道:“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邹大姐笑着回应:“是啊,不知不觉天都这么晚了。” 两人相视一笑后,便又开始闲聊起来。 邹大姐十分健谈,话题一个接一个,哪怕俞宛儿只是应声,她都能聊的起来。 气氛十分融洽。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子,夜已经深了。 邹大姐看了看手表,轻轻地对俞宛儿说道:“妹子,时候不早了,待会就要熄灯了,咱们也该休息了。” 俞宛儿点头,招呼着小叽小喳回来。 小女孩和小叽小喳俩玩得意犹未尽,但看到大人都说要睡了,也只能乖乖的回到床上。 没过多久,随着一声轻响,车厢内的灯光缓缓熄灭,整个空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那透过车窗洒进来的微弱月光,还能让人勉强看清周围的景象。 俞宛儿躺在狭窄的卧铺上,睡得一点也不安稳。 身体虽然早已疲惫,但意识却始终无法沉入睡眠。 车厢里弥漫着各种各样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有食物的油腻味、汗酸味以及不知名的异味相互交织在一起,源源不断地钻进她的鼻腔。 不仅如此,过道上还时不时有人匆匆走过。 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响亮。 有的人大声交谈着,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有的人则拖着沉重的行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这些嘈杂的声响无一不在干扰着俞宛儿的神经。 火车距离到达怀宁市还有七个小时。 从怀宁市到清水镇的一段路虽说有邹大姐带一程,但从清水镇再回清河村还有一番周折。 尤其清河村地处偏远山村,没有大巴途经,她很可能需要靠着双腿走回去。 所以明天赶路是需要体力的事情,哪怕俞宛儿难以入睡,也不得不被迫休息。 她必须养足精神,才能应对明天的路途。 不知过去多久,俞宛儿才勉强进入睡眠。 黑暗中隐约传来轻微的割裂声音。 兔子撞击笼子发出惊恐的“嗷嗷”声。 【要杀兔了!人快来救兔!】 俞宛儿睁开眼睛。 只见一个身影正站在隔壁床铺前,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正在划拉邹大姐抱在怀里的背包。 兔子的动静太大,显然是惹怒了来人。 他蹲下身,手中的匕首在月光中散发着隐隐寒光。 俞宛儿瞬间明白了眼前状况。 千钧一发之际,上前一脚朝着那人手中的匕首踢去。 小偷的手腕被重重地踢到,匕首也随之脱手而出。 猝不及防之下,小偷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 邹大姐被这动静猛然惊醒。 当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站着一个黑色身影时,吓得魂飞魄散,扯开嗓子大声尖叫道:“抓小偷啊!有小偷!” 邹燕的丈夫听到动静睁眼,第一时间将媳妇护在身后,随手抄起床头背包挡在身前。 正准备冲上去帮忙。 这时,小叽小喳醒了。 睁眼就看到俞宛儿和小偷缠斗在一起。 当即扑棱着翅膀扑了上去。 邹燕丈夫有心帮忙,又怕误伤两只麻雀。 小叽率先发动进攻,它用尖锐的喙狠狠地啄向小偷的左眼。 小偷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受伤的眼睛。 小喳趁势而上,精准地啄中了小偷的右眼。 小偷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双手胡乱地挥舞着,企图赶走这两只小鸟。 但是小叽和小喳灵活地躲避着小偷的攻击,继续对他进行啄击。 乘客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他们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背包和行李,生怕自己也成为小偷的下一个目标。 当一些人发现自己的背包上竟然出现了破洞时,顿时惊慌失措,纷纷开始检查自己的财物是否安全。 车厢内乱作一团,乘客们有的尖叫,有的呼喊,有的则试图抓住那个小偷。 在众人的合力围堵下,小偷终于无处可逃,被牢牢地控制在了车厢的一角。 火车上的乘务员和乘警也迅速赶到了现场,他们一边安抚乘客的情绪,一边将小偷带走进行调查。 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终于得到了解决,但车厢内的气氛却久久不能平息。 “哎哟,刚才可真是多亏了你呀,要不是你,我这包里的东西怕是就要被小偷偷走了!” 邹大姐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只见俞宛儿笑着回应:“我也是凑巧听到兔子叫唤才醒过来的,没想到,刚巧就看见小偷正鬼鬼祟祟划拉你的包。” “哎哟,我的妹子诶,你这胆子也忒大了些吧!那小偷手里可是明晃晃地握着刀呢!” “这次你运气好,没出什么大事,要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呐?以后再碰到这样危险的情况,你可千千万万不能这么冲动行事了!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知道不?” 邹大姐一脸焦急又关切地拉着俞宛儿的手,苦口婆心地嘱咐道。 说起来,邹大姐这会儿心里头对俞宛儿,除了感激就是后怕。 感激俞宛儿帮她保护财产。 后怕她要真是因为这事受伤,她肯定要愧疚死。 她那包包里头装着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而是她们全家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所有存款! 她们一家从城里搬回小镇,就是想着能在这里大展拳脚,好好地发展一番中医产业。 为此,她们还特意准备将家里祖传的秘方拿出来,当作主打产品,立志要打造出一个品牌药业。 要是今天没有俞宛儿见义勇为,那这笔至关重要的启动资金肯定就得落入小偷手中了。 真到了那个时候,她怕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一想到这里,邹大姐忍不住再次紧紧握住俞宛儿的手,眼中满是真诚与感动:“妹子,今儿个多亏了你!这份恩情,姐姐我一定会铭记在心的!” “对啊,今天真是谢谢你。” 邹大姐老公同样一脸感激。 “不用客气,你们也帮了我,互帮互助嘛!” 俞宛儿笑着说道。 经此一番闹腾,原本安静的车厢瞬间变得嘈杂起来。 乘客们一个个睡意全无,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方才发生的惊险一幕。 大家看向俞宛儿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赏与感激。 毕竟那小偷手里可是握着明晃晃的匕首呢,天晓得他在行窃不成之后是否会狗急跳墙,拿刀伤人? 想到此处,众人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若是换做他们遇到这种情况,恐怕还真没有勇气像俞宛儿这样去和小偷英勇搏斗。 第33章 生死未卜 经过小偷这一折腾,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清晨。 天边泛起鱼肚白。 邹大姐看着窗外的天际,低头看看手表,感叹道:“这都六点了,再过一小时就要到站了。” 俞宛儿听邹大姐这么说,也没了睡意。 邹大姐留意到俞宛儿没有继续睡的意思,话匣子顿时打开。 一个小时转瞬即逝。 很快,广播里传来提示:“亲爱的旅客朋友们,列车即将到达怀宁站,请需要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准备,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 听到这则提醒,那些要在怀宁站下车的乘客们开始忙碌地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有的将放在座位上方架子上的背包取下来,有的把散落在座位周围的零食和水杯装进手提袋,还有的一边整理东西一边与邻座的人道别。 俞宛儿行李最少,只有一个小包。 担心等会儿下车时人会很拥挤,俞宛儿还和小叽小喳商量着,让它们暂时待在笼子里。 等一会儿没人了再放他们出来。 小叽小喳知道俞宛儿是在保护它们,同意了她的提议。 很快,列车缓缓驶入了怀宁站并稳稳停下。 车门一打开,乘客们便鱼贯而出。 俞宛儿紧紧跟随着人流走出车厢,来到月台上。 邹大姐牵着孩子走在前面,他的丈夫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在后面。 俞宛儿紧跟着两人。 一行人走出车站。 刚到出站口外,就瞧见路边停着一辆崭新的黑色小轿车。 车窗缓缓摇下,从里面探出一个年轻帅气的面孔,他满脸笑容地喊道:“姐!姐夫!” 邹大姐闻声望去,脸上立刻绽放出欣喜的笑容回应:“哎!” 接着,她转过头对身旁的俞宛儿说道:“快,咱们上车吧。我有点晕车,就不陪你坐后面了。” 说完,便拉开车门先坐进了副驾驶位置。 俞宛儿抱着包钻进后排座位,挨着邹大姐家的小孩坐下。 与此同时。 清河村。 俞政宇带着村里的劳动力,在山上寻找俞父的踪迹。 一整晚过去了,始终没有发现俞父的踪迹。 不少村民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压低嗓音说道:“俞老大怕是凶多吉少了呀。” 另一个人附和道:“可不是嘛,说不定早就已经被老虎给吃掉了。” “哎,真是可怜呐!” 这些议论声虽然轻微,但还是一字不漏地传进了俞政宇的耳朵里。 俞政宇听着乡亲们的议论,心情愈发沉重。 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他不死心的呼喊着父亲的名字,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 留在家里的冯秀芬同样坐立难安。 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嘴里不停念叨着:“老天爷保佑啊,一定要让政宇找到他爹……” 她的心中满是担忧和恐惧。 每当听到屋外传来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会立刻冲到门口张望,期待看到丈夫平安归来的身影。 然而,每次都是失望而归,这让她的心越发揪紧。 “老大媳妇!听说老大昨晚上山被老虎追,人到现在还没回来?是不是真的?” 院门被人推开。 俞老太领着小儿子一家人匆匆忙忙地踏进了院子里。 听到声响,冯秀芬赶忙快步迎上前去。 以为俞老太这在关心丈夫,尽管满脸忧愁,还是打起精神应对。 “还没,这都过去了一晚上了,也不知道政宇他爹现在怎么样了……” 俞老太闻言嫌恶的皱眉:“真是个不省心的,他没事去山上干嘛?” “不知道马上就要秋收了吗?在这个关键时候,还敢乱跑。我看呐,你们也别再费力气去找了,还是赶紧先把家里的粮食收回来要紧!” 冯秀芬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白。 虽然早就知道婆婆不喜欢丈夫,但她怎么也没想到,婆婆在这种时候居然只想着收成,完全不顾及自己丈夫的安危。 那可是她的亲生儿子啊! 哪怕只是一个普通亲戚,在面临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也会表现出起码的关心与担忧吧? 眼前这位本该是至亲之人的婆婆,却冷漠得令人心寒。 再看看丈夫平日里对待婆婆一家人的态度,那简直可以用毕恭毕敬来形容。 无论大事小事,丈夫都会将婆婆放在首位考虑,从来不敢有丝毫的违背和不敬。 这般孝顺的举动,就连旁人看了都忍不住称赞有加。 想到这里,冯秀芬心中满是对丈夫的心疼和不值。 她眼眶微红,声音颤抖道:“娘啊,建平难道不是您的儿子吗?!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那么孝顺您,事事都以您为重,甚至连半句重话都没说过。” 稍稍停顿片刻后,冯秀芬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可是现在呢,他身处危险,而您作为母亲,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关心,反而还要亲手断送掉他仅有的一线生机?您难道没有一点点的心疼和不忍吗?” 话说到最后,冯秀芬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我要是不关心他,会一大早跑来你这?”俞老太说的理直气壮。 就好像让冯秀芬放弃找大儿子,先去忙秋收的人不是她一样。 站在俞老太身后的俞建军,撇了撇嘴小声道:“什么生机,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说不定早就被老虎吃了,这都过去一晚上了,要是没事人早就回来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冯秀芬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怒意:“建军,你怎么说话的?建平待你怎么样,村里人都看的清楚。现在你的亲大哥生死未卜!你不去帮忙找人也就算了,还在这里诅咒你哥!你就不怕村里人戳断你脊梁骨?” 俞建军的媳妇吴桂花出来打圆场。 “哎哟,嫂子你别生气,你不是知道建军一直都这样口无遮拦么,你和他计较什么。如果他有什么得罪的,我代他向你道歉。” 冯秀春见吴桂花都这么说了,忍着没再继续说什么。 然而,吴桂花却是话锋一转,绵里藏针道:“不过嘛,大嫂啊,建军刚才说的也不无道理。大哥整整一个晚上了,都没有消息,说不定啊……真的是遭遇什么不测了。” “毕竟日子还得过下去,咱们活着的人可得尽快振作起来才行!而且咱们这一大家子人,总不能因为忙着找大哥,就把家里的农活全都荒废掉吧?” 第34章 偏心 这番话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冯秀芬的心窝。 多年的委屈和愤怒,终于在此刻彻底爆发。 “你要干农活没人拦着你!不用上我们家来说!你看看村里谁家不会干农活的,也就你们家,一大家子就和吸血虫一样,趴在我们身上吸血。都四十好几的人,也没下过几次地!” 她丈夫都生死未卜了,他们身为家人,不帮忙找找也就算了,居然还在这个关头来算计他们家的劳动力。 还有没有良心了? 俞家两个儿子,两个女儿。 按照村里的规矩,孙辈都到了成家的年纪也是该分家了。 可俞家两夫妻,为了小儿子一家,至今没有分家! 顶多是分了住处,又破又小的小院分给他们大房住。 新建的大院子则是分给了小儿子。 为了不让大儿子有话说。 俞老头和老太住在小儿子家。 两家相邻,每个月的粮食都由俞老头统一分配给两房。 而那俞老太太更是过分,从小到大就特别偏心这个小儿子,哪怕小儿子条件已经比大儿子一家好了,也总是变着法儿在大儿子那拿东西贴补小儿子一家。 她也曾和丈夫抱怨,可婆婆动不动就提以前饥荒。 说着当年带着丈夫如何艰难地生存下来,又是怎么拿鲜血去喂养年幼的丈夫。 “孝”字压头,在这根深蒂固的农村里,没人能反抗的了。 “大嫂啊,您瞧瞧您说的这话!咱们家这农活可不一直都是靠您和大哥操持着嘛!像我们这些人,平日里连锄头怎么拿都不太清楚,又哪能做得好这农活儿哟!” “万一一个不小心,把咱家的农田给霍霍坏了,那咱们接下来可就得喝西北风了!还有啊,咱爹咱娘他们年纪都这么大了,身子骨也不像从前那般硬朗了,难道还能让他们老人家再去地里受苦受累、来回折腾不成?” 说完,她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来。 这副没脸没皮的样子着实把冯秀芬气得不轻。 抄起靠在墙边的那把大扫帚,作势就要往吴桂花身上打去,“你给我滚!我们家不欢迎你!” 吴桂花见此赶忙躲在丈夫身后。 俞老太眼见着那扫帚就要落到自己小儿子的身上,心中一惊,连忙快步上前阻拦。 原本就布满皱纹的脸上,此时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满是怒气地开口训斥道:“老大媳妇,你这像什么话?谁教你这么没有规矩,竟敢拿着扫帚打你的婆婆?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面对俞老太的斥责,冯秀芬丝毫不退缩,她挺直了腰板,梗着脖子反驳:“娘,我可没有打您,是您非要钻进扫帚下面。” “你打小叔子也不行啊!” “那也不看看他说的什么,同样都是您的亲生儿子,为什么您对待建平就能如此心狠?要是今天出事的换成小叔子,您还会这样不闻不问吗?” “你胡说什么!有你这么诅咒小叔子的吗?”俞老太怒声斥责。 冯秀芬冷笑。 自己只是假设了一下,她就紧张的不行。 如此差别对待,要不是有村里其他人作证,她都怀疑到底有没有喂血一事。 俞老太大概也察觉到自己态度差别,转移话题道:“好了!建军话不好听,但也是实话。老大说不定早就没了,你一直这么找着也不是办法。家里这么多人张嘴等着吃饭,总不能让你小叔子养你们一大家子。” “妈,我回来了。” 这时,门外传来了俞政宇的声音。 他一脸疲惫,可看当他的目光扫过院子中的景象时,原本因疲倦而微微低垂的眼眸瞬间瞪大,脸上露出警觉之色。 “你们来做什么?” 俞政宇紧盯着站在院子里的俞老太等人,语气中充满了戒备和疑惑。 自打记事起,他就知道爷爷奶奶不喜欢父亲,这种不喜自然也蔓延到了他这个孙子身上。 每一次他们登门,不是索要东西,就是提出一些无理要求。 尤其是这一次,父亲遭遇意外。 他去找小叔求助,结果小叔理都没理自己。 冷漠地甚至不如外人。 如今,小叔竟然跟着奶奶一起来到了自家里,这让他心生警惕。 冯秀芬一瞧见自己儿子,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向前去,满脸焦急:“政宇啊,你找到你爸爸没?” 俞政宇缓缓地摇了摇头,“还没有,镰刀断了,我回来换把新的,一会儿再上去找找。妈,等会儿你去清水镇,把大哥叫回来,人多力量大,多些人找,找到的概率总归会高一些的。” 村里人能帮忙找一晚上人已是大恩,总不能一直让人家帮他们家。 毕竟正是秋收的时候,谁家都缺劳动力。 接下来,他们只能靠自己找了。 冯秀芬知道儿子的意思,点头道:“好,我做好饭了,温在锅里,你待会吃点再去找。我现在就去镇里找你大哥。” 母子俩旁若无人的说着话。 俞老太被忽视的有些不满,她重重地咳了一声,试图引起注意。 但俞政宇和冯秀芬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交谈着。 俞老太的脸色越发阴沉,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咳!我们还在这里呢,你们母子俩倒是先商量上了。” 俞政宇这才像是刚注意似的,转过头,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耐:“哦,奶奶你们还没走啊,有什么事吗?” 俞老太见孙子这副态度,心里的不满更甚,但想到此行的目的,还是强压下怒气,“马上就要秋收了,粮食总不能烂在地里。咱们各退一步,既然你们打算去叫政丰回来,你和你妈就去把粮食收了。你爸就让政丰去找。” 她说的理所当然,仿佛这个安排是再合理不过的了。 谁知道,俞政宇听完之后,不仅没有如俞老太所愿地点头应承,反倒是露出一抹冷笑:“怎么?小叔一家是得了绝症要死了吗?秋收就非得我家去不可?” 俞建军一听咒自己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俞老太被俞政宇的毒舌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俞政宇的鼻子大声呵斥:“你这孩子嘴巴咋这么毒?有你这样诅咒自家小叔的?真是太不像话了!” 俞政宇继续道:“既然没得绝症,那为什么不能去秋收,他也是四十好几的男人了,儿子也有两个,都是劳动力怎么不能下地?非得紧盯着我家?” “这些年,我们家哪次没帮?从春耕到秋收,哪一样不是我们家在出力?小叔他们农忙都在干嘛?凭什么他不用下地?” “这还不是怪你爸!当年要不是为了喂你爸,你小叔至于饿出毛病吗?” 每当不占理的时候,俞老太都会搬出这件事。 俞政宇觉得没趣,回回都是同个理由。 他耳朵都要听出茧了。 也就他爸吃这一套。 索性也不再和他们废话,转身就要回屋。 冯秀芬见状,也没有理会这几人,匆匆交代了几句,便急着要去镇上找大儿子。 第35章 大哥 冯秀芬离开家后,赶忙去找村里开拖拉机的周叔。 清河村与清水镇之间隔着一段不短的路程,如果单靠人的脚力行走,即使不停歇地赶路,至少也需要三个小时。 如今时间紧急,三个小时很可能就是她丈夫的救命时间。 冯秀芬小跑着来到一座院落前,看到了坐在拖拉机旁吃饭的周叔,眼睛一亮。 “周叔!周叔!” 她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快步跑向周叔。 周叔听到呼喊声,抬起头来,看到满脸焦急的冯秀芬,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秀芬啊,这咋啦?” 冯秀芬喘着粗气说道:“周叔,我家男人在山上不见了,我现在要去镇里一趟找我大儿子,您能不能帮帮忙,用您的拖拉机送我一程啊?” 周叔一听赶忙道:“哎呀,这可耽误不得!行,秀芬你别着急,我这就送你们去镇里。” 说完,连饭都顾不上吃一口,转身就发动引擎,爬上了拖拉机。 冯秀芬感激涕零,迅速跳上了车斗。 随着一阵轰鸣声响起,拖拉机缓缓驶出了院子,向着清水镇的方向而去。 经过一路的剧烈颠簸,他们终于到达了清水镇。 冯秀芬坐在车斗里,被颠得七荤八素,但一想到丈夫的情况,还是强打起精神来。 为周叔指引去往大儿子食品厂的方向。 不一会儿,拖拉机便来到食品厂的大门口。 冯秀芬从车斗里一跃而下,快步走到周叔面前,感激道:“周叔,真是谢谢您!能不能再麻烦您再稍等我一会儿?我这就进去把我儿子喊出来。” 周叔十分豪爽地挥挥手说道:“快去吧,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们。” 得到答复后的冯秀芬赶忙应声道:“哎,好嘞!那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便转身朝着食品厂内急匆匆走去。 门口值班的中年男子注意到了正朝这边走来的冯秀芬。 主动迎上去询问道:“这位大姐,请问您是来找谁的?” 冯秀芬急忙回答道:“我找俞政丰,麻烦大哥您帮我叫一下人可以吗?告诉他,他妈找他有急事。” 中年男子看着冯秀芬一脸焦急的模样,心里也明白事情肯定很紧急,于是爽快地答应下来:“行,没问题,您先在这里稍微等会儿哈。” 话音未落,中年男子便扭头对身旁另外一名年轻些的看门人员吩咐道:“小王,你快去厂里找找俞政丰,跟他说他妈妈来了,有急事找他。” “知道了师傅。” 年轻的看门员应了一声,然后迅速朝着厂区跑去。 冯秀芬站在原地,心中满是焦急。 她不停地来回踱步。 过了没多久,只见那个年轻的看门员带着俞政丰匆匆赶来。 看到母亲的身影,俞政丰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跟前,“妈,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着急?” 看着眼前一脸担忧的大儿子,冯秀芬那原本强忍着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 “儿啊,你爸爸他……昨天上山之后就不见踪影了!我听村头那个程麻子说,他最后见到你爸的时候,你爸正在被一只大老虎追赶!这可怎么办?” 听闻此言,俞政丰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响。 “人……还没找到吗?” 冯秀芬抹着眼泪,“没有……政宇昨天就带着村里人去山上找了,找了一晚上也没找到。你弟让我来和你说声,让你回去一起上山找找。” “我知道了。” 俞政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转头看向看门的中年男子,“徐叔,我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您刚才也都听见了。” “麻烦您帮我跟领导打个招呼,请几天假,我得马上赶回家去看看情况。单位这边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等我回来之后再解决。” 徐叔点头,拍了拍俞政丰的肩膀,“好,你赶紧去吧!别太担心了,你爸爸一定会没事的。俗话说,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的。” “谢谢徐叔!” 俞政丰感激地看了一眼徐叔,然后转身就带着母亲往周叔方向走去。 …… 另一边,俞宛儿坐着邹大姐的车前往清水镇。 这一路上邹大姐的话都没停,和开车的弟弟说起这一路上的事。 重点讲述了火车上遭遇小偷的事情。 “哎呀,你不知道,当时可真是吓死我了!” 邹大姐拍着胸口说道,“那个小偷手里还拿着刀,趁我们都睡着的时候,悄悄划拉我的包。” “还好有宛儿妹子,她听到动静醒了,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二话不说就踢掉了小偷手上的刀。” 邹大姐的弟弟一边开着车,一边听着姐姐的描述,心中不由得一惊。 “俞同志这么厉害?!” 邹明有些惊讶,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能空手制服手拿利器的小偷。 “可不是嘛!别看宛儿妹子长得好看,动起手来,不比成年壮汉差。” 邹大姐一提起俞宛儿的英勇事迹,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 绘声绘色地将俞宛儿如何制服霸占她床位的那一家子人的经过详细道来。 身为当事人的俞宛儿只觉得如芒在背。 在一旁弱弱补充,“小偷那事,多亏了小叽小喳的帮忙,要不是他们伤了小偷的眼睛,我也不敢上去。” “至于那个霸占床铺的一家三口,能赶走他们,少不了副车长帮忙。” “哎哟,妹子你就别谦虚了,要不是你挺身而出。我这身上带的所有钱恐怕都要不见了!”邹大姐感慨道。 邹明同样一脸感激。 他可是清楚地知道,姐姐这次出门是把家里的全部家财都带在了身上,如果真的被小偷偷走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第36章 家人 一路上彼此都非常熟悉了,俞宛儿觉得没有必要继续对自己最终的目的地遮遮掩掩。 于是,她坦率地告诉了邹大姐。 得知俞宛儿要前往清河村后,邹大姐热情提出要送她过去。 俞宛儿微笑着婉言谢绝道:“邹大姐,您这一路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还是赶快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一个人可以回去的,您就放心吧。” 尽管邹大姐心中有些不放心,但看到俞宛儿那样坚决,知道再多说也是徒劳。 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并转而叮嘱弟弟将俞宛儿送到通往清河村的那条路上。 到了路口,俞宛儿向邹大姐一家人道谢。 临走前在自己的座位上放了三块钱。 坐在一旁的小姑娘发现了俞宛儿的举动,刚想开口,就被俞宛儿一个手势止住。 她冲着小姑娘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声张。 小姑娘十分乖巧懂事,立刻领会了俞宛儿的意思,抿紧嘴唇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俞宛儿。 邹大姐指着前面,没注意到俞宛儿举动,“宛儿妹子,前面就是去清河村的路口了,真不要我们送你回去?” “不用了,昨天晚上你们在火车上也没休息好,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俞宛儿笑着拒绝。 经过这一路的相处,她已经了解了邹大姐的为人。 像这样热心肠的人,如果直接把钱递给她,她肯定是不会收下的。 可自己这样白白接受了别人的帮助,俞宛儿的内心又会觉得过意不去。 思来想去,她最终想到了这个偷偷把钱留下的办法。 “那好吧,宛儿妹子,路上小心!有空的时候可千万别忘了来镇上找姐姐我呀!” 邹大姐一脸关切地叮嘱着俞宛儿,眼中满是不舍。 俞宛儿微笑点头,“好,邹大姐,您放心吧。” 说完,她下车与邹大姐一家人挥手道别。 小叽小喳站在俞宛儿的肩膀上,也学着俞宛儿挥动着翅膀,嘴里还发出清脆叫声,向小女孩告别。 小女孩则依依不舍地望着俞宛儿肩膀上的两小只,小手挥舞个不停,嘴里还喊着:“小叽小喳再见,一定要再来找我玩哦!” 车子渐渐地开动起来,越行越远,但俞宛儿依然站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车辆远去的方向,直到那辆车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过了好一会儿,俞宛儿才转过身来。 轻轻地拍了拍小叽小喳的脑袋,“好了,我们回家吧。” 车上。 邹大姐见女儿情绪低落,扭头想要安慰几句。 结果就看到女儿身边的三块钱,惊呼出声:“啊哟!宛儿妹子把钱丢在车上了!咱们得赶快给人家送回去才行。” 听到妻子的呼声,邹大姐的丈夫连忙伸手从座位上捡起钞票,仔细瞧了瞧后说道:“是三块钱呐!估摸着这会儿发现钱不见了肯定急坏了,正在到处寻找呢。” “好嘞,那我现在马上掉个头开回去。”邹明一边回应着,一边熟练地转动方向盘准备掉头。 而原本一直情绪低落的女孩此时却像是回过神来,“妈妈,这钱其实是俞姐姐特意放在这儿的。” 邹大姐闻言,面露疑惑,追问道:“你亲眼看见啦?” 女孩轻轻地点了点头,小声回答:“嗯,当时俞姐姐让我别吭声,所以我就没说话。” 邹明听了,不太确定地猜测道:“难道这是给咱们的车钱吗?” 邹大姐的丈夫略作思考后也跟着点了点头,“看样子应该就是这样没错了。” “哎哟喂,这妹子咋这么客气见外呢!坐个车还给啥车费呀……”邹大姐忍不住埋怨。 俞宛儿全然不知刚才在车上发生的那段小插曲。 此时正按照记忆中的方向往回走。 路上心情十分忐忑,不知道待会应该用什么态度对待原主的家人。 正想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从身后传了过来。 俞宛儿下意识地回过头望去,只见一辆破旧的拖拉机正朝这边驶来,扬起阵阵尘土。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停下脚步。 想要问问司机能不能搭趟顺风车。 结果却在车斗里看到两个熟人,惊讶道:“妈,大哥?” 坐在车斗一角的冯秀芬此刻正低垂着脑袋,整个人看上去无比消沉。 听到熟悉的叫唤,冯秀芬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抬头看到是俞宛儿,顿时又惊又喜! “周叔,麻烦你停下车。” 冯秀芬朝着驾驶座的方向大喊。 周叔应声停车。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没提前来个信。” 一旁的俞政丰看到俞宛儿,心中五味杂陈。 对于这个妹妹,他的感情十分复杂。 作为家中的长子,小时候妹妹总是跟在他身后,对他无比依赖。 那时候的他也非常宠爱这个妹妹,甚至曾经发过誓,要一辈子都好好照顾她。 然而随着妹妹长大,自私自利的性格逐渐显现。 频繁地利用他兄弟几个来达成自己目的,这让他感到既失望又无奈。 后来,也就渐渐疏远了。 如今得知她可能在外头受了欺负,心中复杂,对她那对亲生父母也忍不住心生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