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咬我一下》 第1章 第 1 章 “滴滴滴——”耳边传来了医疗器械冰冷且有规律的声音。 许年缓缓地睁开眼睛,茫然地盯着苍白天花板看。 上一秒还在苦哈哈地捡着垃圾养活自己的许年被酒驾的车辆撞倒,半身不遂地躺在床上,半梦半醒地听着隔壁床在外放《霸道alpha爱上我》的有声小说。 下一秒他就穿书了,成了一本古早abo文里被没嘴攻虐身虐心的小可怜受——许年。 回想“许年”的前半生,父母因公身亡,留下的遗产也尽数被伯父伯母侵占,在他们家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处处看人脸色,被当做小猫小狗一样养着,只要饿不死就行了,好像也不比自己原来的生活好上多少。 怎么穿书了还这么惨啊。 许年感觉身体好累,好更累,决定再躺一会儿。 可还没安然地躺一会儿,门就被推开了,进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金丝边框眼镜,嘴角噙着一抹亲和的笑意,是盛家的总助理——沈特助。 沈特助走到了许年身边,先是关切了一下他的身体,然后就开门见山道:“许少爷,你的伯父伯母已经同意让你与我们小少爷进行预登记,为了他提供信息素的服务。” 原文设定,盛氏集团的小少爷盛观雪一生下来腺体就有先天性的不足,所有先进的医疗药物治疗效果都是微乎其微,专家建议找到百分百契合度的Omega,以天然温和的信息素进行治疗,而许年就成了众人眼中那个幸运嘉宾。 只是对许年而言是不幸的。 此刻,许年觉得沈特助脸上的笑容极为刺目,他抿了抿嘴唇,小声道:“可我还没有同意呢。” 沈特助眼底闪过一丝讶然,他显然没有想到许年会有这样的反应,但一向处变不惊的他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有力地分析着利弊,“许少爷,此事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与盛氏结亲会提高你的生活质量,还能受到更好的教育,而且盛氏是不会亏待你的,等成年之后会让你们正式结婚……” 盛氏集团的董事长与其夫人一共孕育了三个alpha儿子,其长子是重点培养对象,未来的继承人,人生规划已经被定好,为巩固家族势力的联姻对象也已经确定,而对待剩余的两个儿子就没有那么严格。 所以盛观雪的婚姻不需要被当做筹码,才会容许娶许年这样没身份没背景没地位,一整个三无人士,只有一个信息素还像那么一回事的Omega。 深知学习可以改变命运的许年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点,抬头看向沈特助,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那我可不可以去高等学校接受教育?” “当然可以,你可以和小少爷上同一所高中、大学,乃至生活在一起……”沈特助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没人能拒绝与盛氏集团扯上关系,那是可以实现一步登天的机会。 许年对其他好处都不感兴趣,满眼都是对学习的渴望。 紧接着,沈特助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份协议,“这是一份保密协议,你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有关于少爷生病的细节,这是一份预登记表格,填好信息就可办理预登记资格证,在法律层面上你们算是未婚夫妻了,不可以再与其他人有所亲密,否则会付法律责任。” 许年将协议内容每一条都仔仔细细地看着,生怕有什么纰漏,幸好没有对他不利的条件,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沈特助完美地完成了任务,叮嘱许年好好休息,明日会来接他出院,就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 病房里又陷入了一片寂静,许年坐在床边回顾着自己的一生,可谓是天崩地裂开局。 父亲好赌,母亲早逝,家里穷得叮当响,连一毛钱都掏不出来,幸好许年凭借着优异的成绩考上了Top1大学,学杂费全免,可他依旧拼命打工挣钱捡捡别人不要的饮料瓶子卖掉来改善生活。 本来一切都向着美好前景发展,却因为一场车祸戛然而止。 许年垂着脑袋,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发觉刘海有点长了。 于是跑到了卫生间,栗色的头发长到了脖颈,尾部泛黄又微微泛着卷,显得有点儿营养不良,他找了一把剪刀来把长长的刘海修剪了一下,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虽然学杂费全免,但打工挣得钱全被父亲拿去赌博了,剩下的那点子钱买什么都不够,把自己养得面黄肌肉,浑身上下就剩二两排骨了。 而镜子里的“许年”与他本身的五官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皮肤更加白皙透亮,整张小脸儿精致又细腻。 可“许年”自卑敏感又内向,总是低着头垂着脑袋,将自己像蜗牛一样缩起来,就像明明有张漂亮的脸蛋,偏偏用长长的刘海遮盖住。 一个灵魂住进了另一个身体,让许年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把自己脱了个精光,露出了一具白的发光的**,身量纤细娇小,十分瘦弱,倒也不至于露出肋骨,看起来还算健康。 他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蛋,感到了疼痛,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身体了,他真的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命运好像也不是对他如此不公平,让他又重新活了一次。 许年简单地修剪着自己的头发,他曾在理发店里当过学徒,手艺还是不错的。 三两下之后一个干净清爽又不失可爱的高中生呈现了出来。 身上都是小碎发,干脆又洗了一个澡,擦拭身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颈后一块凸起的皮肤,敏感到轻轻地抖了一下。 许年用他那浅薄的知识了解到这块就是腺体,是abo世界里alpha与Omega维系正常体征的重要器官,平日里会散发出浅淡的信息素气味,味道因人而异,需要贴腺体贴。 由于才刚刚分化不久,许年味道不是特别明显,他嗅了半天也没有闻得出自己究竟是什么气味。 许年把自己收拾干净,套上了衣服,却怎么都找不到裤子在哪儿,还好衣服够长,能够堪堪遮住腿间的风光。 刚推开卫生间的门就看见病房门口站在一个人高马大的男生,一脸冷漠面无表情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许年站在他面前被衬得像只小鹌鹑一样,浓浓的压迫感也令他有点儿喘不上气了,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你……你谁啊?” “你明知故问。”alpha冷淡道。 男生的声音很是耳熟,记忆如潮水一般涌现进了脑海中。 昨日,几个高中举行活动,许年被人骗去了一个废弃的阶梯教室,碰到了因为易感期而躲在里面的盛观雪,alpha浓烈又呛人的信息素把他刺激到昏了过去的。 原文里的盛观雪孤傲得不可一世,冷冰冰得像块砖头一样,面冷心也冷,让原文许年伤透了心。 许年抬头,歪着脑袋仔细地看着他,脸倒是挺好看的。 不过就盛观雪那恶劣的人,抛开脸也不知道原文许年为什么会喜欢他。 盛观雪微微垂眸,与许年对上了视线,瞳孔皱缩。 眼前的小Omega与昨日那个软弱唯唯诺诺的形象完全不符合。 一张小脸精致小巧,五官秀气可爱,眼眸明亮有神,整个人都充满了朝气,圆溜溜的大眼睛像小动物一样好奇似的地盯着他看。 盛观雪收回目光,插进裤兜里的手都拿了出来垂直放着,另一手将一份协议扔在了许年面前,冷酷道:“你好好看看,没有问题的话就签字。” 这个alpha果然是高傲又没有礼貌,许年心想。 许年拿起协议,还没有翻开看就说道:“今天沈特助已经给我签过了。” 盛观雪难得有耐心地解释起来,“在我病好之后,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钱,前提是你必须离开盛家,不许再出现在我眼前,我也不会和你结婚。” 许年对盛观雪的话充耳不闻,只对着协议上数不清的零瞠目结舌,忍住了想要揉一揉眼睛的冲动,就连喉结都惊讶地滚动着。 这对捡垃圾为生的许年来说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一瞬间他就原谅了这个alpha的无礼,软软道:“你没有律师,我不相信你。” 盛观雪被噎了一下,“这个有法律依据,放心,不会不认账的。” 许年坚决地摇了摇头,因为被人骗过,所以他才会如此谨慎,他要确定盛观雪是否为具备相应民事行为能力,只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才可以独立订立协议。 盛观雪瞧他油盐不进的模样,脑仁子直突突,没成想小小的Omega法律意识这么强,没办法就只能给自己的律师打电话。 律师轻车熟路地翻出自己的营业执证,律师资格证等等等,凡是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全都翻了出来,还以视频为证,终于让许年相信了这份协议的真实性,乖乖地签了自己的名字。 从盛观雪的角度看过去,许年无力地垂着脑袋,像一朵蔫败的玫瑰花,瘦削的小肩膀一颤一颤的,显得脆弱又无助,与刚刚盛气凌人的模样很不一样,再往下就是一双洁白光裸的长腿。 盛观雪闭上了眼睛,“不要装可怜,也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开新文啦,每天晚上九点更新呦,欢迎小天使们,请多多支持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第2章 第 2 章 许年盖上笔帽,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真诚道:“我没有装可怜,我知道你有病我治病,我们是单纯的交易关系,合理合法合规,等你好了我立刻就离开,绝对不会纠缠你的。” 理论上是没错,但不知道哪里怪怪的。 Omega的通情达理与直白倒显得盛观雪此举像个度君子之腹的小人了,不过这样最好了,和聪明人说话省去了不少麻烦。 “你知道就好了。”盛观雪刚关上了病房门就接到了律师的电话。 一阵苦恼的声音传来,“少爷,你做这样的协议,两位先生知道了会不高兴的,对那位Omega的名声也不好的。” “那就不要告诉他们,我会付给你报酬的。”盛观雪冷淡道,然后就挂掉了电话,他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小小的Omega所左右呢。 病房里的许年没有半点不高兴,满满地全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无论是许年还是原文许年都该有一个光明充满希望的未来。 许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贴在镜面上,好像在抚摸着“许年”一般,轻声道:“你不该为这样一个alpha伤心难过,他不值得的,我们以后都会更好的。” 第二日,医生又给许年检查了一下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你才分化不久,各项指标还不是特别的稳定,最好不是去信息素太多且杂乱的地方,也不能过量地嗅闻过于强烈的信息素,记得定期过来检查,还有要好好补充营养,你的体重明显不达标,再瘦下去都要低血糖了。” 医生千叮咛万嘱咐着,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大多叛逆,怕他不听医嘱,但许年记得特别认真,小本本都被好好地揣进了衣兜里,毕竟一副好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沈特助过来为他办好了出院手续,许年表示自己想回家一趟收拾点行李过来。 伯父伯母显然没想到许年还会回来,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在注意到他身后的沈特助时又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许年直接无视了他们,径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说是房间,其实只是一个不足十平米的杂物房,十分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其他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好收拾得干干净净,显得没有那么乱。 许年翻箱倒柜地找着有用的东西,翻到了一本来自于“许年”的日记。 内容是从两年前开始记的,正好是父母发生意外去世的时候,许年没有了倾诉对象,只能全部记在日记里,都是他酸涩痛苦的生活与回忆,还有对自己的期许与想要改掉的“坏毛病”。 自父母的悲剧发生之后,许年就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就连成绩都一落千丈,没有考上最好的高中,沦落到末等,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家,生活毫无色彩。 许年的行李少得可怜,找了半天也就堪堪装满了一只20寸的小箱子,又拎上了自己的书包准备下楼。 伯父伯母的儿子许月正站在门口,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许年,刻薄道:“我要看一下你装的什么,别把我家的东西偷走了。” 许年感受到了对方满满的恶意,环顾了一下自己的房间,杂乱的东西简直是不堪入目,歪了歪脑袋看着许月,一脸天真的模样,“你是指那个呲毛的扫把,还是破了洞的簸箕,又或者怎么都不肯扔掉堆在房间里的烂锅?” 许月对上了许年无所畏惧的视线,惊讶于他竟然敢回嘴,从前他都是一副任人宰割唯唯诺诺的模样,在他面前连头不敢抬起来的,可很快许月就反应了过来,将这一切归结于攀上了盛氏的缘故,眼底都嫉妒地发红了,“也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勾引了盛氏小少爷,别以为你能就此过上人上人的日子,也不过是去盛家当牛做马罢了。” 许年有些无语地扫视了许月一眼懒得和他说话了,转身就要离开,偏偏许月还在不依不饶着,“喂,我在和你说话呢。” “我不和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说话。” “你!你骂谁是狗呢!”反应过来的许月脸上涨得通红,伸出指甲就要上去挠许年两下。 这时,沈特助忽然开口了,“许少爷,我们该走了。” 伯父伯母亲亲热热地拉着许年的手,一副父慈母贤的模样,“年年啊,以后你在盛家生活可得乖巧听话点,不能惹他们生气,也要在盛总面前给咱们说说好话,伯父伯母都得依仗着你了。” “啊?”许年捂着脑袋,弱弱道:“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清呢,头好痛……”他默默地抽出了手,扶着墙面一副极为虚弱的模样。 许月双手抱胸,满口讽刺道:“爸,人家现在捡了高枝飞走了,还会在意你吗?” “小雪,不能这样和弟弟说话。”伯父严词呵斥道。 许年看着他们这一家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唱一和的模样就觉得恶心,“我想起了我妈妈给我留下了一条项链,但是被哥哥,拿走了,还请哥哥还给我吧。” 当着盛家特助的面被别人这样揭穿,许月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我没有拿你的东西。” 许年垂下了脑袋,一副小可怜儿的模样,用袖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给也没关系的,只是我太思念妈妈了,导致有些神志不清,会忘了伯父的叮嘱。” “许月,把东西还回来!”伯父严词厉声道。 许月被吓了一跳,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东西拿出来砸在了许年身上,“一块破项链而已,搞得跟谁稀罕一样!你滚出去就不要再回来了!” 这是许年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条项链,日日戴在身上,父母离世之后所有的东西都被亲戚瓜分完了,以许年现在的能力也只能要回这条项链。 是一枚蓝宝石项链,哪怕很多年过去依旧烨烨生辉,从未蒙尘。 沈特助从许年手里接过行李箱,还挺沉的,废了一番力气才拎上了车。 许年抱着自己洗得发白的书包上了劳斯莱斯,乖乖巧巧地坐着,一动不敢动,生怕碰脏了哪里。 终于离开了这个奴役了自己两年的家,彻底成了地里一颗没人要的小白菜。 沈特助透过后视镜观察了许年一会儿,发现这个小Omega从头到尾都没有露出什么大的表情,一脸镇定自若的模样,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不太像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少年。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许年都要坐在车上昏昏欲睡了才到达了目的地。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豪华的别墅区,不知道占地多少平米,大到都看不见边界,两辈子都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许年瞠目结舌,忍不住环顾着四周。 大门扫视着沈特助的瞳孔,然后自动打开了,沈特助将人交给了管家,自己就离开了。 管家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不似沈特助那般随和,整张脸不苟言笑,像个没有温度的机器人一样一板一眼地介绍着,“楼上左侧房间是你的,旁边是少爷的,小少爷不喜欢人多,生活比较单一,喜好安静,你可以做任何事情,只要不吵闹就行。” “盛总在哪儿啊,我第一次过来应该要好好拜访一下的。”许年从楼下到楼上的距离都没有碰到一个人。 “两位先生与其他两位少爷有各自的住处,今天晚上会过来的。”管家领着许年走到房间门口,“好了,许少爷先好好休息吧,如果有需要的话叫我就好。” “你叫我年年就好啦。” “好的,年年。” 许年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着行李,里面一大半都是他的书籍,只有小部分是换洗的衣物,虽然很陈旧,但被洗得干干净净的,一点儿污渍都没有。 打开衣柜发现里面的衣服挂得满满当当的,从内衣到袜子应有尽有,一切准备地妥妥当当,光摸着面料就知道很昂贵,衬得自己那两件皱皱巴巴的短袖像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一样。 许年小心翼翼地把衣服往旁边推了推,把自己的衣服挂了进去就关上了柜门,眼不见心为净,然后翻开了书籍。 庆幸地发现内容全部都是自己高中的知识点,而许年才上大一,正是记忆力最好的时候,对这些知识还烂熟于心,写起来得心应手,洋洋洒洒地就完成了这两天的学习任务,只是学到生物的时候开始有些吃力了,因为打破了他长久以来接受的生理结构,重新塑造了一个新的世界观。 学得有些废寝忘食了,肚子都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到现在都还滴米未进,怪不得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饿得太久了。 可刚站起来就一阵眩晕,差点儿就摔倒了,站在那儿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朝着门口走去,一打开门迎面就撞上了盛观雪。 身材高大的alpha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玉雕一般精致的脸上瞧不出任何情绪,整个人像一座冰山一样屹立在眼前矜贵优雅,浑身上下散发着养尊处优的贵气。 长得是真的好看啊,像电视明星一样,可是脸太臭了,帅帅的,但拽拽的。 想着往后的日子还要和盛观雪朝夕相处,自己的一切还要仰仗着他,为了处好关系,许年就阳光明媚地冲着他笑,“你好啊盛观雪。” 一双圆溜溜像小鹿一样明亮的杏眼都弯了起来,粉粉嫩嫩的嘴唇咧出一个小小的弧度,两团脸颊旁边有一堆若隐若现的小酒窝,很是秀气可爱。 盛观雪对着笑得一脸灿烂的小Omega眯了眯眼睛,冷冷道:“走开,当着我的路了。” 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和没有礼貌。 年年:泥嚎 盛观雪:谄媚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 第3章 第 3 章 许年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了一些距离,然后跟在盛观雪的身后下楼。 每走一步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叫两声,在寂静的房子里显得格外地明显。 盛观雪停顿了一下,又迈开大长腿快速地越过了最后一个台阶。 许年捂着扁扁的小肚子在背后小跑了起来,环顾了四周都没有找到李婶在哪里。 alpha站在冰箱前,优越的体型显得厨房都小小的了,余光瞥见了身材娇小的Omega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嘴巴微微地一张一合着,在小口小口地喘着气,从楼上跑到楼下的功夫好像就费了他好大的力气一样,弱得不行,等人靠近了一些还能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甜香味。 许年感觉这个别墅实在是大得有点儿夸张了,他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一个人影,又不敢在别人家乱跑,就只能回去找盛观雪。 可alpha高大腿长,一会功夫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又找了半天,又慌又急,累得有点气喘。 许年的脸颊红扑扑的,额间沁出了细细的汗珠,栗色的发丝都黏在了一起,“你知道管家在哪里吗?”话音刚落,肚子又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运动过后的信息素气味随着流出的汗液越发浓烈了,直往鼻腔里钻,盛观雪都感觉鼻子痒痒的,手明显顿了一下,然后默默地从冰箱里拿出了一块小蛋糕,用刀切下来一块。 许年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舔了一下嘴唇,“这个可以吃吗?” 盛观雪睨了许年一眼,发现这个小Omega都没有贴腺体贴,泛着浅粉色的腺体就这么大咧咧地呈现在眼前,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移开了目光,“吃不死。” 哇,真恶劣。 反正盛家是不可能把他毒死的,但盛观雪的嘴巴可以。 许年学着盛观雪的样子切下来一块,张开嘴巴大大地咬了一口蛋糕,腮帮子都要塞满了,两团脸颊一鼓一鼓的,面包软乎乎香喷喷的,奶油都在嘴巴里化开了,特别好吃。 盛观雪顺手又倒了一杯果汁放在了许年面前,丢下了一句,“别噎死了。” 许年噎了一下,不是被蛋糕而是被盛观雪的话,猛烈地咳嗽了好几声,咳得满脸通红眼角沁出了泪花,喝了两口果汁才勉强压了下去。 一块小蛋糕根本不能填饱肚子,幸好到了用餐的时间了。 许年规规矩矩地坐在餐桌前,管家不知道从哪里冷不丁地冒了出来,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许年胃口简直是好得不行,刚刚的那块蛋糕和一杯果汁仿佛没有进他的肚子一样。 管家静静地看着许年将食物一扫而空,十分欣慰,“年年的胃口很好,小少爷要学习学习。” 盛观雪喝了小半碗汤,“啰嗦。” 两分钟后,盛观雪优雅地擦了擦嘴巴起身离开,从头到尾也没有说一句话。 “少爷就是这样,年年不要在意,”管家机械性地转头看了干干净净的盘子,又欣慰道:“年年习惯很好,要时刻督促少爷。” “啊?”许年一脸懵地指了指自己,“我嘛?” 管家点了点头,然后又转身端出了一碟子蛋糕,专门给小Omega准备的,但竟发现已经被切了一半,狐疑道:“嗯?怎么少了两块?” “是我太饿了,才吃掉的。”许年心虚地举起了手。 “没关系,本来就是给你的,你要是喜欢我天天给你做。”没有哪一位厨子会不喜欢自己做的食物被吃掉,在盛观雪身上得到的挫败感又从许年身上弥补了回来。 许年把剩下的半块蛋糕也吃掉了,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然后开始收拾碗筷,被管家制止,“我来就好。” “麻烦了。” “不客气。” 平日里看不见保姆这些人,干活收拾好就会离开,绝不会停留一下,只有管家始终都在,事无巨细地关怀备至,大到盛观雪的饮食起居,小到盛观雪今天吃了几粒米,一一记录在册。 进了厨房没两分钟又出来,径直走向阳光棚。 许年本来想回房间的,但感觉肚子有些撑了,需要消消食儿,于是就跟在了管家的身后。 阳光棚里全都是玫瑰花,品种各异,每一朵都开得很好,娇艳欲滴,一看就是主人家精细养护着的。 “少爷最宝贝他的花,要好好照顾。”管家细致地浇着水,忽然拿出剪刀毫不留情地剪掉了其中一枝花瓣边缘有些泛黄的玫瑰。 许年稳稳地接住了它,尖刺划破了他的指尖,“它还开得好好的呢。” “少爷不喜欢残次品,会生气的。” 许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找到一只花瓶装满了水,将红玫瑰放了进去,然后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 原文设定,盛观雪的病症来自于早产加先天性不足,导致他虽身为S级alpha,但各项性征不显,信息素的浓度远远不及正常的S级alpha,更不能自主释放,信息素长期阻塞在腺体部位影响身体的各个器官,稍微长大一些之后就开始做各种手术,手术还算成功,可以自主分泌与控制信息素,在主治医生的建议下采取天然信息素的治疗方式。 多年来微乎其微的治疗令盛观雪沉默寡言,感情淡漠,是许年一点点捂化了这块冷冰冰的冰块,可他偏偏因为性格缺失脑子不好,又不长嘴,把可怜的Omega越推越远,下定决心心灰意冷要离开他,整个人就变得更加阴郁偏执。 连开在花园中娇艳的花朵都不能允许有一点点的小瑕疵。 是床榻太过柔软了,像是陷在棉花里、飞在云端里一样,躺在上面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年听到了楼下传来的汽车的鸣笛声,陡然间惊醒了,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扒拉在窗口那儿看。 三道身影从车上下来,各个身姿挺拔英俊潇洒,身材管理得好像模特一样,往那旁边一站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与书中描述一一对上号,盛观雪的爸爸姜青散着儒雅的气息,骨子里透着温柔,嘴角一抹浅浅的微笑,让人有如沐楚风的感觉,而父亲盛砚廷不苟言笑,一张俊脸如冰山一样硬朗,唯有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盛观雪的大哥盛观叙简直是和父亲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找不出一丝姜青的痕迹,连眼底都如同碎了寒冰,令人不敢靠近。 来自于alpha无形的压力迫得许年这个小Omega不知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往盛观雪身侧躲了躲,可还是忍不住地看了两眼。 许年与其中一个对上了视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两团脸颊红了起来。 “把口水擦擦。”盛观雪冷不丁道。 “什么?”许年连忙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发现什么都没有才知道又被盛观雪给骗了。 “你好啊,年年。”姜青温柔伸出手,眼含笑意。 “年年”这个称呼从姜青口中说不出来显得格外的亲切与顺耳。 许年腼腼腆腆地走了出来,握上了姜青的手,两团脸颊更红了。 许年是盛家唯一的Omega,坐在餐桌前都明显地矮了一大截,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一家子的话都不多,但偶尔也能交谈两句,说着说着就将话头往许年身上引。 “学校已经办好了,下周就可以和观雪一起去。”盛砚廷清冽的声音响起,俨然一副严父的模样,“从前成绩不理想便罢了,但以后得好好学习,不能拖观雪的后腿。” 许年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圆溜溜的眼睛怔怔地看着盛砚廷。 姜青蹙了蹙眉头,连忙道:“你不要吓到孩子了,别听他胡乱吓唬你,成绩不好也没关系的。”又对着盛观雪道:“你要好好照顾着,可不能欺负人家啊。” 盛观雪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放在心上。 “我会好好努力的。”许年宛如被打了鸡血一般掷地有声道。 从前没有条件还能创造条件读书,现在有这个条件了,只会加倍努力。 姜青被他认真的小表情可爱到了,眼底尽是温柔,一个劲儿地往他碗里夹菜,“你多吃一些,虽说是Omega,但养得壮壮的才好呢。” 母亲去世之后,许年就再也没有受到过任何人关心,哪怕是小小的一句的关切都能让他受宠若惊,红了眼眶,他始终低着头扒拉着饭,没有让人看出端倪。 直到吃完饭后都没有一个人提到腺体的事情,稀松平常到就好像只是家人之间吃了一顿普通的饭一样,让许年也感到了一丝轻松。 “眼睛要掉在地上了。” 许年收回了目送他们离开的视线,同时收回了思绪,目光落在了盛观雪身上。 今天一整天他都在学习生理知识,关于ABO性征也有所了解,只有Omega才可以生孩子,beta孕囊退化,怀孕的可能微乎其微,而alpha更甚,基本为零。 可是原文中盛观雪的两个父亲都是S级alpha,怀孕的可能等同于母猪能上树,许年实在是太好奇了,等人都走后才忍不住小声问道:“你父亲爸爸是怎么把你生出来的啊?” 盛观雪睨了许年一眼,一脸古怪的表情,淡淡道:“用力生的。” “啊?” 年年:怎么生的? 盛观雪:你以后会知道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第 3 章 第4章 第 4 章 晚上,许年去豪华浴室好好地泡了一个澡,舒服得泡在里面都不想出来了。 又一堆漂亮衣服里找到了自己的睡衣,套上了小裤和洗得发白的卡通棉质睡衣,由于穿了太多次了,后背部分的布料都洗得透明,隐隐约约能够看见一点皮肤,但许年对此浑然不觉,往床上一躺滚了进去。 没多久,许年感觉有些渴了,于是准备去楼下倒水。 路过盛观雪房间时凉得不禁打了一个颤,还嗅到了一股不可言明的气息,如犹如初雪消融一般,透着寒气未散的清冽,夹杂着一丝清清冷冷的草木香。 紧接着房内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让许年的脚步不知不觉地停了下来,有些不放心地上去敲了敲门,门应声开了一个小缝儿。 许年朝里头喊了一声,可是没有人回答他,他生怕会出什么事儿,于是壮着胆子推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目瞪口呆,所有的东西都被扔在地上,毛毯棉被全部拖了出来堆在沙发上,中间裹着一个人,玉雕般的脸上满是痛苦,眉头紧紧地锁着,指尖因攥紧被角而泛着青白,混着粗重喘.息声。 许年从未见过这样的盛观雪,混乱狼狈,整个人都是乱糟糟的,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那股不可言说气味就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 “盛观雪,你怎么了?”许年想都没想就跑到了alpha面前,摸了摸他的额头,明明是六月暑期,却让人感觉冷得像块冰一样。 即便身体很冷,但额头还是沁出了汗珠,额间隐忍得青筋凸起,眼睫微微颤抖,眼皮轻轻跳动着,不知是不是梦魇了。 见alpha不说话,许年又靠近了一些,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脸色,对着他上下其手,“你……你是犯病了吗?你怎么不说话啊,是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去给你找医生,你有医生的联系方式吗?不对不对,我去找管家,他肯定知道的……” 叽叽喳喳的声音萦绕在耳边,盛观雪紧紧地抓住了作乱的手,迫得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白里布满了血丝,黑色的瞳孔染着躁郁,眼神聚焦在许年的脸上,眉头褶皱得更加明显了,然后又松开了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突然插进发间,糟乱的发丝被瞬间捋顺,头微微昂起,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隐在眼睫下的眸色幽黑深沉,危险又迷人。 他的视线无意识地落在了许年的后脖颈,那处是Omega敏感又柔软的腺体。 可原本泛着粉意的腺体被腺体贴遮住,清甜的信息素也被遮去了大半,什么都闻不到了,语气里染上了不耐烦,“走开,不需要你。” 许年被这么猝不及防地一推倒在了地上,摔得屁股火辣辣地疼,眼角都忍不住沁出了泪花,满眼写着不可思议,他显然也没想到自己被轻而易举地推倒了。 盛观雪觉得自己没用多大的力气,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可在看见许年眼底的震惊与胆怯时,那点子愧疚很快就被冰冷的寒意所取代,他冷冷一笑,整个人都无力地陷在沙发里,“现在走也来得及,钱还是会付给你的。” 许年爬起来用袖子用力地擦了擦泪珠,擦得眼角一片通红,揉着自己摔疼的屁股就跑了出去。 看着小Omega匆匆离开的背影,他自嘲似的笑了笑,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没过多久,脚步声再次响起。 小Omega又“哒哒哒”地跑了回来,身后还跟着管家和医生,头顶上传来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你不可以任性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的敌意很大,但有病就得治病。” 许年才不会允许自己的交易对象轻易死掉呢,他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盛观雪要好好活着。 盛观雪还是觉得他好吵,刚张了张口,在看见Omega手腕上被自己抓出的红痕后又默默闭上了嘴巴,任由他像只小麻雀一样在身边聒噪。 *** alpha与omega的信息素饱含很多意味,大多数会随着心情而变化,有的如水一般清净柔和,有的如烈日一般灼热窒息……所以身为AO的必修课就是学会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但对于患病的AO而言是无法控制的,无法分泌正常的信息素,甚至会出现暴乱的情况,而盛观雪两者皆有,是个不可控制的定时炸弹。 这些事情在签署协议之前,许年就已经尽数了解了,但亲眼目睹还是头一回,指尖冰凉的触感好像还没有散去,在告诉他盛观雪的病真的很厉害,不仅仅是书中一笔带过的症状。 一刻钟后医生把许年叫了进去,里面是专门检测alpha与omega信息素的治疗室,也可用来观察AO信息素的融合是否恰当,室外的仪器上会记录标准数据。 盛观雪戴着金属质地的止咬器,腺体的部位贴着一根线连接着仪器,整个人靠在椅子上,目光沉静如水又如冬日的寒冰,抬眸看向镇定自若的小omega,想要撕破他的伪装。 许年从容不迫地对上了盛观雪的视线,微微歪了歪脑袋,好像在说盯着我瞧什么呢。 “你集中注意力释放安抚性信息素就好了。”医生的声音很是温柔,让许年毫无警惕性。 盛观雪闭上了眼睛,“不想做,还可以拒绝。” 许年目光坚定,想都没想就坐在了离盛观雪旁边的椅子上,撕掉了腺体贴,“我才不呢。” 其实许年不太知道要怎么释放信息素,他还没有学会,但医生说只要平心静气地想象就可以了,于是放松了身心。 omega信息素渐渐地蔓延开来,犹如白水里化开的一粒糖块,透着清香与甘甜,冲淡了冰雪消融的肃杀。 一触及到alpha的信息素就被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一起,柠檬的清新中和了金银花的苦味。 凑近轻嗅,浅淡的香气像是春日清晨的朝露,柔和温暖的日光,又有夏日花朵的清新与芬芳,每呼吸一口都像是坠入温柔又缱绻的梦境。 仪器上的数据发生了变化,指标在慢慢恢复,alpha的信息素由一开始的猛烈波动渐渐地平稳下来,闪耀着的红光也在慢慢减弱,趋于绿色,这比药物与仪器的治疗不知道有效多少倍。 许年穿着松松垮垮的T恤,双腿并拢,双手搭在膝盖上,像个小学生一样坐得端端正正的,整个人都好像浸泡在温热的泉水里飘飘然了起来。 信息素可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许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又释放出这么多的信息素,腺体的部位有点痒痒的,不禁伸手挠了挠。 “不要抓。”本该闭目养神的盛观雪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许年的小动作,“腺体脆弱,会抓破。” “哦。”许年乖乖地把手放了下来,问道:“你好点了吗?” “嗯。”金属质感的止咬器在透进窗帘的光下折射出光辉,映照着眸色都是晶亮的,刚才的冰冷被冲散了一些。 许年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酒窝甜甜的,可爱得像只小狗,“那我的信息素还挺有用的。” 盛观雪移开了视线,难得的没有开口损他,而是一反常态地轻轻“嗯”了一声。 医生推门进来,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朝着许年温柔道:“可以停止了,再释放下去,你的腺体会干涸的。”他为许年贴上了一枚阻隔贴。 冰冰凉凉的触感令有些发热的腺体舒服不少,许年也不想挠痒痒了。 “虽然数据变化不是很明显,但已经好多了。”医生道。 匆匆忙忙又赶回来的姜青和盛砚廷同时松了一口气,在医生口中得知是百分百信息素的功效,对许年就更加喜爱与关切了。 盛观叙伸出手揉了揉盛观雪的脑袋,“没事就好。” “别摸了,发型都乱了。”盛观雪不自在地偏了偏头。 “臭小子。”盛观叙笑骂着。 由于许年才刚刚分化,腺体发育不是特别完善,而促信息素针,对于年纪小的Omega来说是会有影响的,所以此举不可取,为盛观雪治病这事任重而道远。 许年消耗了大量的信息素要及时补充水分与维生素。 等盛观雪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小Omega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啃着水蜜桃,鲜嫩多汁的汁水都顺着手掌心滑落到手臂上,白皙的皮肤衬得手腕上的红痕越发明显了。 盛观雪不禁小声道:“明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医生推了推眼睛,一副了然的模样,“Omega就是这样的,脆弱又娇嫩,受不得疼经不起折腾,这是生理构造的问题,要好好地呵护着,精细地养着。” 盛观雪漫不经心地走过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道:“不要吃得到处都是。” “我有用手托着呢。”许年伸出左手给alpha展示了一下,可轻轻一动水就流了下来,他连忙低头舔了一口手心,殷红的小舌头伸出来片刻就缩了回去消失不见了。 盛观雪将冰水一饮而尽,狠狠地将冰块嚼碎了,“回你自己的房间吃。” 年年:呼吸 盛观雪:手段高超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第 4 章 第5章 第 5 章 许年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这位大少爷不高兴了,识相地站起身从盛观雪身边走过。 盛观雪瞥见了许年背后的那块布料,顿时两眼一抹黑,“等等,你那是什么衣服,破烂吗?” “是我的睡衣啊。”许年扯了扯自己的上衣,展示着夸张的卡通图案,磨损的地方更加明显了,能清晰地看见肩胛骨的一颗小红痣。 盛观雪的太阳穴突突突地跳着,沉声道:“换掉。” “不要。”许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盛观雪感觉脑袋更疼了,“滚回你的房间吧。” 按照医生的要求,许年每天都要释放足量的信息素,所以要和盛观雪整整待在一起一个小时之久,但盛观雪不喜欢自己出现在他的卧室,那是私人领地,神圣不可冒犯,冒犯一次不死就已经是大少爷开恩了,于是他们待在了书房里。 两个人都没有贴腺体贴,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散发着信息素,两股不同气味的信息素在同一个空间内弥散开来,纠缠在一起。 许年闻出了盛观雪的味道,不似前天发病时那样的浓烈,像被初雪覆盖住的新芽,带着雪的微凉与植物特有的清新和青涩。 另一种却是十分浅淡,就好像是寡淡的开水中浸泡着的一朵微黄衰败的花,有些清香苦涩的气息,不是很好闻。 分化初期的Omega信息素就是如此浅淡,等级也不像alpha那样容易测出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才会越发的明显。 许年好奇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腺体,发现比普通皮肤还要柔软一些,微微有些发烫,但手感很好,像是解压的捏捏乐,越揉越上瘾,渐渐地呼吸微重了起来。 盛观雪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中Omega信息素的气味变得甜腻了一些,掀起眼帘注意到了许年危险的动作,“你想死吗?” “嗯?”许年抬眸,语气带着轻佻的尾音,透露着不明就里的情绪,一副懵懂的样子。 “别死在这儿了。”盛观雪站起身,随手丢下了一本《ABO生理常识》,砸在了许年面前的桌子上,然后走出了书房。 处于非特殊时期的腺体十分脆弱,外部挤压可能会造成腺体破裂,严重的情况下还会危及生命。 像许年刚刚那样用力地揉捏,一定程度上会让自己的腺体受伤。 许年看着书中记载的恐怖的案例,吓得连忙放下手,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好像与死神失之交臂。 学习ABO知识亦是任重而道远。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新学校把课本和校服都送了过来,深色系的英伦学院风,配上深红相间的领带,满满的贵气感,不像是上学,而是去拍写真集的。 少年穿着英伦学院风制服出现在楼梯上,剪裁得体的校服衬得人身姿挺拔又带着朝气,与栗色的小卷毛相得益彰,圆圆的杏眼泛着清澈洁净的光,嘴角上扬时,小小的酒窝都盛着甜意,挺翘的鼻尖透着粉意,连唇瓣都是粉嘟嘟的,像是抹了一层亮晶晶的唇霜,漂亮得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主角。 管家投去了赞许的目光,“年年打扮一下可真漂亮啊。” 盛观雪移开了视线,“也是像个人了。” Omega背包上的小土狗挂件都随着身形的摆动而一晃一晃地惹人眼,三步并两步跑到了自己身边,“好好走路。” 许年停下了脚步,自动忽略了盛观雪不太好的语气,将它归结于因早早起床的不爽,按耐不住眼底的兴奋,与对上学的渴望,“我好啦。” 盛观雪拎起书包就往外走,指了指跟着劳斯莱斯后面的那辆车,“你坐这个,我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许年连忙拍了拍胸脯,“我明白,你放心。” 盛观雪对这个小Omega的听话与识相很是满意,打开车门大长腿一迈就坐了进去,劳斯莱斯扬长而去,只留下一道疾驰而去的影子。 盛家将许年安排进了盛观雪所在的学校,同一个教室,但由于盛观雪的病情需要保密,所有大家都不知道他许年与他的关系,只以为又是从哪儿来的一个贵少爷,忍不住上下打量着他。 教室里的座位基本上已经满了,盛观雪身边坐着一个灰毛alpha,好奇地打量着他。 许年被人这样盯着很不习惯,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角,“我坐那里吧。”他指了指最后一排的空位上,旁边还有一位特立独行的同学,正脑袋上顶着书趴着睡觉。 顾维鹤再次往后看的动作被盛观雪打断,他打趣地拱了拱他的手臂,“观雪,你的童养媳长得挺乖挺漂亮的。” 盛观雪面无表情,语气冷淡,“一个居心叵测用心不纯的Omega。” 少年发现身旁坐了一个人,迷迷瞪瞪地睁开了眼睛,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都还没有聚焦上就转了个头趴着继续睡觉了。 由于有声书是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听的,记忆总是断断续续,只了解故事的大概,并不知道这号人物是哪位。 能在班主任课上睡觉还不带管的肯定不是一般人物,许年往旁边挪了挪,生怕碰到这位大佛。 中午下课铃声响起,大佛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一下子就窜了起来,一点儿都没有头晕的样子头也不回地就往外冲。 随着大门被打开,一大群学生紧随其后涌出了教室,许年站起身差点儿被旁边的人撞到了,许年赶忙躲避,顺道把落单的盛观雪也推到了墙边,以免伤及无辜。 许年看着这群跟丧尸围城一样的学生,不禁狐疑道:“他们去哪儿?” “食堂打饭。” 许年深有体会,吃饭放学对于学生而言是天大的事情,特别是吃饭,去晚了连肉渣都抢不到。 盛观雪伸出一根手指头,戳在了许年的脑门上,将人推远了一些,“走开,别理我太近。” “嗷!”许年嗷叫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一脸幽怨地看着盛观雪,“走开就走开嘛,干嘛要戳我,很痛的啊。” 盛观雪将许年上下扫视了一遍,“我都没用力气,碰瓷也别找我。” “就是很痛的,是你长得太大了。”许年埋怨似的控诉着,盛观雪真的太大只了,自己在他面前就像只小鹌鹑一样,好像只要动动手指头自己会死掉一样。 盛观雪眯了眯眼睛,对口出狂言的Omega厉声道:“闭嘴。” “我才不闭嘴呢,我们也得跑快点,不然没饭吃了。”许年抓起盛观雪的手就跑了起来,忽然想起了什么来又停下了脚步,松开了手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我忘了,我们不能站一起,我先走了,你快点跟上啊。”说完就撒丫子跑掉了。 Omega身材娇小,在人群中窜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淹没了身影,没了影子,手腕上的余温也渐渐散去。 顾维鹤捧着饭盒拍了拍发愣的盛观雪,“你怎么还不跑啊,我今天可不给你打饭了,我还得给沈朝带呢。” 许年奋力地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又断了餐盘挤了出来,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位置,还好同桌旁边的同学吃完了,空出了一个,他快步跑了过去。 方时绪抬眸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就埋头库库吃,没两口就解决完了一盘饭,抄起盘子就走,往许年面前放了一盒酸奶,“多买了一盒。” “谢谢。”许年受宠若惊,三下五除二地也把光盘了,火速送了盘子就跟上了方时绪的脚步。 “哇,你媳妇儿胃口可真好啊。”十几米开外,嘴里叼着一袋草莓牛奶的顾维鹤看着被舔得都要反光的盘子惊叹道。 “闭嘴。”盛观雪移开目光大步向前,将顾维鹤甩在了后面,“走了,沈朝要饿死了。” 晚自习一直上到了九点钟。 盛观雪回到了楼上换衣服,简单的T恤也掩盖不来身上贵公子的气质,往那儿一站就是标标准准的模特样,透过窗户了看见了一辆迈巴赫停下,一道瘦削娇小的身影推开车门跳下来。 在灯光的照射下能清晰地看见书包上的小土狗一晃一晃的,活泼过了头,显得又傻又可爱,不知道一天天地怎么就那样的开心,上学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盛观雪不理解。 晚上十点钟,许年准时推开了书房的门。 今天倒是没有穿那件夸张到能扔进垃圾堆的睡衣,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灰色中裤,显得干净又纯真。 沐浴露的香气掩盖住了原本信息素的味道,只能捕捉到一丝气息,令人有些烦躁。 许年捧了书进来,但时不时地看看手机,嘴角挂着笑意,牙齿都咧了出来,一对小酒窝深得都能盛起一泼水,笑得傻兮兮的。 正高兴着呢,忽然注意到了盛观雪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将通讯录展现在alpha的面前,来显示自己的好人缘,“我交到了好几个朋友,都留了联系方式呢。” 这才一天他就交到了很多朋友,可真是厉害呢。 盛观雪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淡淡道:“哦,你是辛德瑞拉吗?要不要给你一把扫把?” “我的朋友又不是老鼠。”许年生气地收回了手机,揣进了衣兜里,“蹭”地一下就站起身要出去,想到时间还没有到就又无可奈何地坐了回来,整个人都是气鼓鼓的。 “不想在这就出去。” “我可是遵守协议的好公民。” 盛观雪:“……” 少爷不语,只一个劲儿地让人闭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 5 章 第6章 第 6 章 许年每天早上都会多买一瓶牛奶放在方时绪的桌子上,一来二去间,两人也熟悉了不少,只是方时绪话少又爱睡觉,一天下来也没有多少交流。 除了睡觉大王方时绪之外,其他的同学都对他投来了友好且热情的善意,帮他打饭帮他倒水,像个小跟班一样,弄得许年很是不好意思,都跟他们抢着干。 许年再次抢着倒水成功,顺便帮他们也把杯子装满了水,坐回位置上美滋滋地喝着,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年年,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啊?”方晴一脸期待地望着他,眼神小幅度地往许年书桌上瞥。 “普普通通的小职员而已。”许年的笑容淡了淡,他的父母曾经经营了一家公司,比不上盛观雪这种豪门世家,但日子也过得富足安乐,如果不是那场意外,许年会是最快乐的Omega。 “普通人哪里开得起迈巴赫啊。”方晴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就差大声嚷嚷起来了。 许年忽然警惕了起来,瞥了盛观雪一眼又快速地移开目光,然后打着哈哈糊弄了过去。 “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西餐店呢,我们放学一起去吧。”方晴热情地挽上了许年的手。 “不了,我不喜欢吃西餐呢。”许年默默地抽了回来,跟方晴拉开了距离。 虽说都是男性Omega,但他的过分热情让许年有些招架不住。 方晴对许年有意无意的疏远视若无睹,“走嘛走嘛,闷在家里多无聊啊,有好几个朋友呢,我们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嘛。” 朋友都是这样的吗?许年不知道。 在现实生活他也没有什么朋友,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不受任何人待见,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朋友相处了,可他真的不习惯这样,又拒绝道:“我得回去温书呢,再过一周就要期末考试了,我要抓紧时间的。” “哎呀,那又有什么关系,白天也能学啊。”方晴依旧不依不饶地非要把许年拉去,搞得许年一个头两个大。 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了方时绪,他一脸不耐烦地抬起头,语气不善道:“吵死了,滚开。” 一瞬间空气安静了下来,一个个噤若寒蝉都不敢再说话了,方晴悻悻地回到了座位上,不满地翻了方时绪一个白眼,可又敢怒不敢言。 耳边终于安静了下来,许年向方时绪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而大佛只是脸朝窗户继续睡觉。 许年:“……” 下课后,方晴邀请许年去小卖铺买零食,许年想着自己的黑水笔用完了,就和他一起去了。 方晴又自然而然地挽上了许年的胳膊,在小卖铺挑挑拣拣,买了一大堆的零食和漂亮的本子,来到收银台后,“哎呀,我是真的,竟然忘记带钱了。” 许年只拿了一盒黑水笔芯,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十分真诚道:“那你快去拿吧,不然上课要来不及了。” 方晴愣了一瞬,又亲昵地拉着他的手,软着声音道:“你先帮我付一下呗,我上去就把钱给你。” “可我只有十块钱啊?”许年也想帮他,但真的是爱莫难助,”你这些东西起码要二百块了。” 方晴嘴角抽了抽,为自己找补着,“我想起来我带手机了,我还想再逛逛呢。” 许年看了看手表,时间有点紧张了,“那你快一点吧。”他付了笔钱就一直在门口等着,碰见了方时绪。 方时绪目标明确地买了一兜子棒棒糖,临走前还给了他一根草莓味的。 “谢谢,你……”许年想和方时绪说说话,但被方晴一把拉住了。 方晴瞪着方时绪的离去的背影,把许年当做自己人一样好心劝道:“年年,你最好要离方时绪远一点,他这人性格古怪地很,不是好相处的,而且成天在外面浪,结识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秀气的眉头都微微蹙了起来他不喜欢在别人背后说人家的坏话,捏着手里的棒棒糖,反驳道:“没有啊,你别那么说他,我觉得他挺好的。” 而且方时绪除了上课睡觉,下课接着睡觉之外哪里有不好的地方,还给他带了酸奶,借他文具呢,相比较方晴老是打扰到他学习。 “那都是装的,你别被他的小恩小惠给收买了,他都留了两级了,要不是家里给学校捐了一栋楼,校长才不会让他继续待在这儿呢,他要是再考不上大学就要被家里放弃了。” 许年倏地瞪大了眼睛,愣怔住了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留两级捐了一栋楼才能继续留在最好的学校上学,那他这种从末等学校强行调过来的得花多大的代价啊。 那他竟然还敢这样耽误时间!简直是罪过! “我得回去学习了,你自己慢慢逛吧!” 本来课间时间从教学楼到小卖铺一来一回的距离是够的,但和方晴多逛了一会儿就有点紧凑了。 教室在五楼,许年一口气跑了三楼气喘吁吁着,脚有点软了,腿肚子都在打颤,脸颊热得起了一团火,烧得厉害,头发都汗湿了,这身体素质实在是不行,只能倚着扶手稍微喘两口气。 腺体贴湿乎乎地黏在后脖颈,难受地很,忍不住想要把他撕开,可在这该死的abo世界是大忌,在学校里更是大忌,他只好伸手轻轻地挠一挠。 忽然,楼道里传来了细微的走路声,一双雪白的运动鞋出现在了自己眼前,雪松一样的气息钻进了他的鼻腔,缓解了身体内的躁热。 许年抬眸看了看,发现是盛观雪,不禁瘪了瘪嘴吧。 这小Omega满心满眼里都是愧疚,漂亮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盛观雪,把盛观雪看得一阵莫名其妙,朝着他身后望了望,“有鬼追你?” 许年抖着腿,声音轻颤着,“盛……盛观雪,我的腿好像抽筋了……动不了了……” 盛观雪:“……” *** “没什么大碍,就是跑得太激烈了,有些拉伤,平时不怎么运动的人最好不要做剧烈运动,身体一时之间会受不了的,这两天跑操也别跑了,好好休息吧。”校医检查了一番,冲着盛观雪招招手,“同学,把你同学扶回去吧。” 许年坐起身,用力地擦了擦眼角,擦得一片通红,他没想哭的,但莫名其妙就是不受控制地想掉眼泪,眼睫湿漉漉的,连鼻尖都红红的了。 臊眉耷眼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盛观雪一脸无语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最终还是伸出了手。 “没关系,我能自己回去的,你先走吧,谢谢你,盛观雪。”许年真诚地向他道谢,然后下了地,受伤的脚微微抬起来一点,就这样一颠一颠地往外走。 这件事跟老师说明了情况,老师让他好好休息,已经耽误了一节课的时间,下节课又是生物课,生物无论是现实世界还是这里都是许年的薄弱项,想着早点赶回去,脚步难免加快了一些,幸好只是稍微有些刺痛,还可以忍受。 而一旁一直没离开的盛观雪嫌他实在是太磨叽了,一把将他背了起来,“啧,麻烦精。” 许年默默地搂住了alpha的脖子,“你不是说让我不要和你走得太近吗?这次可不是我故意的。” alpha的步伐很稳,好像背上的人是空气一样,连说话的语气都比平常没什么两样,“那刚刚向我求助的人又是谁?” “只有你来了,我只能找你了,不然我就得躺在那儿了。”其实向盛观雪求助也是无奈之举,当时的情况在寂静的楼道里扯着嗓子喊好像也不是很有礼貌。 “没死就好了。” “可我一点都不想死呢。”许年垂下了脑袋,表情有些怅然,“不过马上就要上课了,你怎么还下楼啊。” “去办公室拿资料。” 愧疚之心油然而生,是自己耽搁了盛观雪的事情,“早知道就不找你了,可能等等就会有人来吧。” 盛观雪感受到了许年低落的心情,又回想起了医生的话,但也没什么话能哄哄他,“闭嘴吧。” 不知道是不耐烦还是单纯地想要让他闭嘴,不过两者都没多大的区别吧,于是许年乖乖地不说话了。 临近七月,热烈的阳光照射着大地,教室玻璃上都折射出刺眼的白光,走在廊下,盛观雪的影子在地面拉得很长,背上的许年像是小乌龟的壳,紧紧地缩成了一小团。 汗水顺着盛观雪的脊椎往下淌,浸湿了衬衫,许年的两团脸颊也热乎乎的,喷出的气息都灼热几分,“谢谢你啊,盛观雪。” 七月的风是炎热的,可混着Omega身上淡淡的清甜味似乎驱散了夏季的暑热。 许年的脚修养了两天就全然好了,又可以蹦蹦跳跳起来,连书包上的小黄狗都雀跃不少。 早上,许年将牛奶一饮而尽,他要喝很多很多的牛奶,要长高高,变强壮,提高身体素质,像前几天那样跑两步就抽筋可太丢人了。 “管家,今天不用给我安排司机了,我自己去!”许年特意早起了半小时,拎起书包就往外走。 一刻钟后盛观雪下楼,并没有在餐厅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直到早饭都吃了一半了才忍不住问道:“许年还没有起床?这都几点了?” 管家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但音色稍稍有些雀跃,“年年早就走了,他说要和朋友一起去上学了,少爷没有好朋友吗?” 盛观雪:“……” 第7章 第 7 章 因为自己酗酒犯罪的父亲,同学们都很厌恶和害怕他,没有人愿意跟他亲近,更是从来没有和同学一起上下学过,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感觉很奇妙,很高兴,整个人都雀跃了起来。 许年一路小跑出了别墅区,,大概十分钟后跑到了十字路口碰到了方晴,他扶着膝盖半曲着身子喘气,“不……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 方晴在他身后看了又看,可什么都没有看见,“你没坐车啊?” “你不说我们一起走呢?”许年的重音放在了“走”字上,理所当然地当做字面意思来理解。 方晴的笑容僵硬了一瞬,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嫌弃和尴尬,“我刚刚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扭了脚,不能走路了,我们还是坐车吧。” 一阵愧疚油然而生,许年不免有些担忧地低头看了看,可是早上才拒绝了让司机接送,现在也不好意思再让管家安排了,于是提议道:“那我们坐公交车?公交站台不远的,我背你去。” 方晴无法自圆其说,看着近在咫尺的公交站台,硬着头皮道:“那好吧。” 许年一直观察着方晴的脚,想要被背他又被拒绝,弄得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有些尴尬与手足无措,而方晴一脸烦躁,从头到尾都没有跟许年再说一句话。 无论许年说什么,方晴都不理睬,空气很是凝重与压抑,渐渐地,许年也不说话了。 没一会儿就走到了公交站台,而一辆车停在了他们身边。 “哎呀,我朋友来了,我就先走了。”放晴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丝毫不顾及许年的感受,“再见啊,年年。” 油门一踩,汽车扬长而去,只留下了一阵浓重的车尾气,呛得许年呼吸一滞。 饶是许年再怎么迟钝也察觉出来不对劲,方晴并不是真心实意要和自己一起去上学的。 由于时间还早,公交站台除了许年以外空无一人,小小的身影好像都要缩成一团了,心事沉沉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劳斯莱斯从许年身边经过又慢慢地退了回来,停在了他的身边,盛观雪摇下了车窗,“不是约了朋友一起呢?你的朋友是空气人?” 许年抬眸幽幽地看了盛观雪一眼又继续低着头不说话,整个人像是淋了雨蔫了吧唧的小狗,书包上的小黄狗挂件都耷拉着耳朵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那可怜的小模样让人看着还有些不忍心,刚张了张口,方时绪就骑着小电驴从许年身边经过,没一会儿又调转车头朝着他过来停下,自动忽视了盛观雪的存在,“许年?你怎么在这儿啊?上车,我载你一程。” 许年在盛观雪的眼皮子底下坐上了方时绪的电瓶车后座,扬了扬下巴,“我朋友来了。”好像在反驳alpha他是有朋友的,不是空气人。 方时绪脚一蹬,也不管盛观雪贴黑的脸色,骑着小电驴就扬长而去。“不是家里有车呢,怎么还坐公交啊。” 许年牢牢地抓紧了后把手,微微用力,细细的青筋都凸了起来,把刚刚的事情大致地说了一下。 有风轻轻吹来,撩拨着许年栗色微卷的发丝,带来了闷热与烦躁。 “不要为了别人为难自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就好了。” 许年不是没有察觉到方晴的不同寻常,但他没有过朋友,没有和朋友相处过,以为朋友就该是这样的,其实不然。 对啊,干嘛为了迎合别人委屈自己呢,交朋友也得要自己开心才行啊。 今天轮到许年和方时绪这一列打扫卫生,许年拿着拖把去厕所洗。 学校厕所的洗手池是在外面的,不同性别的厕所共用一个洗手池,旁边有个可以打开门的扫把间,里面除了扫把还有洗拖把的地方,有门挡着,不仔细看发现不了这里还有一个人。 人都说厕所是八卦的中心,一点儿都没有错,只是不知道八卦的主人公竟然是自己。 “他就跟笨蛋一样,谁要和他一起走路上学啊,我是想让他开迈巴赫带我的,我还没有做过豪车呢,可他倒好跟听不懂人话一样,要不是家里有钱,也不知道这样的智商是怎么来我们学校的,还好早上给你发了消息让你赶紧来,不然我真的要坐公交车了。”方晴对着镜子抹了一点粉亮亮的口红。 小跟班道:“我早上来的时候看见方时绪带着他呢,也不知道他们俩怎么搞到一起去了。” 方晴瘪了瘪嘴巴,“他们是同桌,老是待在一起。” “你说他家里真的有钱吗?除了那辆豪车之外就浑身上下的东西都是破破烂烂的,书包都呲毛了,挂在上面的兔子玩偶丑的要死,线都是歪的,成天到晚就是一双小白鞋,一双小黑鞋,也没见过其他的,让他出来玩也不出来。” “说不准和方时绪他妈一样是被人包养的。”方晴恶劣的猜测着。 小跟班附和着,“那他的金主爸爸肯定是个吝啬鬼。” 外面顿时传来了一阵嬉笑,明明才十几岁的年龄,也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什么黄色废料。 许年打开了门,一声不哼地走到了洗手台,方晴他们立刻闭上了嘴巴,脸上闪过一丝被发现的尴尬。 等有人进来上厕所之后,许年才盯着镜子里的方晴开口道:“看来你被包过啊。” “你说什么呢!” 许年歪了歪脑袋,一副纯真无害的模样,“不然你怎么那么熟悉呢?知道的你是学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夜总会上班呢,张口闭口就是包养那一套。”他捏着鼻子,变得很是嫌弃起来,“嘴臭。” 方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冲上前就想伸手打许年。 许年欠了欠身,指着上面的摄像头,“这里是有监控的,你可不能打人啊。” 方晴脸上更加挂不住了,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咬了咬牙推开人群就走了,走路姿势健步如飞,一点都没有扭到的样子。 人群不哄而散,该打扫打扫,该回教室回教室。 听了全程的方时绪过来搓了搓抹布,“你一声不哼的,还真以为你是个乖宝宝呢。” “别人欺负我,自然要反击的。”如果继续忍气吞声,岂不是要憋成王八了。 “不过他们说的也没错,我妈就是被包养的,但是运气好,上位了,成了正宫娘娘。”方时绪关上了水龙头,说得风轻云淡,“所以我也不是好人。” 许年眼底闪过一丝惊诧,他没想到方时绪竟然就这么大咧咧地把自己的家私揭露给他听,让他想起来文中的设定,与方时绪对上了号。 方时绪的母亲是个十八线小明星,又是富有名气的交际花,傍上了富豪,生下了方时绪,可惜只是一个在abo世界中没多大用处的beta,不能如alpha一样继承家业,也不如Omega可以当做联姻工具,从小就被母亲伪装成了alpha,借子上位。 “好人坏人又不是他们界定的,我会自己去观察。” 方时绪看着许年,深深地被他真诚的目光与话所触动。 盛观雪走了过来洗手,自动忽视方时绪,“再不回教室,你得站着早读了。” “你出来干什么?”许年疑惑道。 “上厕所。” 许年看见盛观雪径直往里走,地上有几个水灵灵的脚印,大惊失色,“可我刚拖的地!” “再拖一次。” “你太讨厌了,盛观雪!” 期末考试顺利结束,许年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心情也开朗了起来,早上多吃了几片面包,管家熬得花生酱也特别好吃,忍不住多抹了一些。 “今天不早起散步了?” 盛观雪将许年早起和同学一起走路上学的行为归为散步,大早上去散步,简直是脑子不太好。 许年将最后一口混着花生酱的面包塞进了嘴巴里,咽了下去,“要去的!”然后拽起自己书包就冲了出去,小土狗都要快出残影了。 “年年和他朋友的感情可真好啊。”管家道:“少爷最近起得也很早呢。” 盛观雪忽然觉得牛奶面包索然无味,没心思吃了,用帕子擦了擦嘴巴就起身了。 “少爷不吃了啊?” alpha睨了管家一眼,“找朋友去了。” “怪不得起这么早,原来也是去散步啊。”管家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招了招手,“少爷,记得带朋友回家做客啊。” 从早上开始,许年就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浑身都痒兮兮的,像是有小虫子在爬一样,手臂都挠出几道细细的红痕了,喉咙吞咽很痛,呼吸也急促,小口小口地喘息着,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中午吃饭。 方时绪盯着许年的脸看,“你脸色很难看啊,生病了吗?” “我感觉脑袋有点晕乎乎的。”许年甩了甩脑袋。 “晚上没睡好吧。” 许年挠着自己的手臂,“可能是吧,我先把饭倒了。”然后端着餐盘,眼前猛地一黑,双腿不受控制地打摆子,还没有支撑着走两步,下一秒就直愣愣地栽在了地上,不锈钢餐盘落地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方时绪嘴里的鸡腿啃了一半,还卡在喉咙里没有来得及咽下去,满脸震惊,看看鸡腿又看看倒地不起的许年,立马站起身惊慌失措道:“菜……菜有毒!”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