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今天放飞自我了吗?》 第1章 第 1 章 “大公主,你贵为公主,什么东西得不到?这镯子,还是还给陈小姐吧。” “叶公子,别说了,我愿赌服输,本就是公主赢了比赛。” 李乐安一有意识就觉得有蚊子不停的在耳边“嗡嗡嗡”的叫。 这才三月中旬,就有蚊子了吗?忙一上午,连个午休都休息不好,烦死了! 叶明德听到李乐安那句“烦死了”之后,不禁愣住了。 随后他脸色微红,大公主从未对他这个态度,今天怎么如此过分。 叶明德感觉周围的人都在看他笑话,忍不住羞恼说道:“公主,你怎可如此粗俗,实在是有辱斯文,你这般……” 李乐安脑子懵了一会,终于清醒了,也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她现在身处一个花园之中,这花园修的怪好看的,还不小。好吧,可怜她没文化,想不出更好的词来形容了。 只见一群穿着古装的小孩围站在两边,目光都看向她这边。而她面前还有个男孩,正在嘚吧嘚吧的对她说个不停。 他说到镯子,李乐安就感觉到自己的左手似乎紧握着一个镯子。 是在做梦吗? 我是公主? 那不得爽爽?! 于是李乐安马上冲那个像喇叭一样聒噪的男孩,大声吼道:“闭嘴!” 叶明德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李乐安。 吼完之后,李乐安感觉乳腺都通畅了。果然,人是不能受气的。 这一天天的在现实里当牛马,今天上午还被甲方否了方案。 现在既然在梦里当了公主,当然要好好开心下! 不过是在梦里,要抓紧时间,不然等会梦就醒了! 天杀的资本家,午休只给一个半小时! 李乐安就近找了个位置,翘起一条腿悠闲地坐下。只见桌上摆着一些精致可口的小吃,这梦还真够真实的。 看了看自己嫩生生的手,李乐安想着,不过做个梦而已,怎么年龄还变小了呢? 不过这不重要,关键是要抓紧时间享受!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说?”她刚坐下,就语气不善地质问刚才那个说话的男孩。 叶明德终于回过神来,此时他的脸涨得通红,感觉丢人到了极点。大公主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对他如此粗鲁? 而且她还明知故问,身为公主,毫无宽容之心! “公主,我知道你赢了,但是那镯子是陈小姐的心爱之物,你怎可夺人所好呢?而且你怎能如此失态?”叶明德看着李乐安那不雅的坐姿,以及刚才粗鲁的话语,心里不满极了。 姑姑想让自己娶大公主,他之前看大公主温柔娴静,还算满意。可今天怎么变得如此不堪入目? 难道她以为跟他之间的婚事已经板上钉钉,就原形毕露了? 还没过礼呢,公主今天要是不给他道歉,他绝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李乐安不耐烦了,李乐安暴躁了。 这孩子怎么回事,小小年纪,爹味这么重。 于是她举起了左手一只握着的镯子,嘲讽道:“你也知道是我赢了,愿赌服输,不懂吗?” 接着她毫不客气一通怼:“而且,你是公主还是我是公主?这天下是你家的还是我家的?你凭什么管我?” 听到这话,叶明德本来通红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十岁的他知道这句话的分量,一个不好是要祸及全家的。 他连忙摆手,一脸惶恐地否认:“公主误会了,我怎敢如此!”边说边向三皇子使着眼色。 叶明德乃是三皇子外家的表兄,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六岁的三皇子尚且年幼,并未觉得李乐安的话有何严重之处。只是瞧着平日里总是唯唯诺诺的大姐姐,此刻竟对他表哥如此不客气,心中不禁生起一股怒气。 三皇子瞪视着李乐安,大声嚷道:“大姐姐,你今日怎的如此模样,难怪表哥说你粗鲁无礼!” 李乐安闻言,气得笑了出来,这小崽子,胳膊肘往外拐,我还治不了你?! 她随手抄起面前矮几上的一个盘子,猛地往地上砸去,喊道:“谁才是你姐?他不过是你表哥,表的!我才是你亲姐!” 刹那间,李乐安脸上传来一阵针扎般的疼痛,她伸手一摸,竟摸到了一丝血痕。原来是刚才砸出去的盘子碎片反弹回来,划伤了她的脸。 这梦境这么真实吗?李乐安心中一惊。 随后,她突感一阵眩晕,连忙伸手扶住脑袋,只觉天旋地转。 她竟然真的穿越了! 虽然她天天吐槽公司不当人,但是她并不想穿越啊!尤其是穿越到古代,就算是公主也不想! 现代生活那么便利,古代连冲水马桶都没有,上厕所都没卷纸! 然而,想到刚才一瞬间接收的记忆,李乐安不禁冷笑一声。 跟姑奶奶玩pua?哼,姑奶奶可是能把否了十几次方案,归来仍然选择第一种的甲方怼的哑口无言! 李乐安瞥见刚才那个小点儿的男孩,便是三皇子,估摸着是被她砸东西吓了一跳,此刻还未回过神来。待会儿再收拾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崽子。 她又看向叶明德,只见他被自己刚才的话吓得脸色苍白,心中不禁冷笑。 嘿,小登!吓到了好,这才是开胃菜呢。 李乐安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的小孩都被她刚刚的行为吓到了,此刻都畏惧地看着她。尤其是站在叶明德侧后方的女孩子,就是他口中的陈小姐,害怕得往后缩了缩。 李乐安没管这些小孩惊恐的表情,眼睛一眯,指向侧边靠后的一个穿着太监服的人,喊道:“你,过来。” 那个人很机灵,很快意识到李乐安是在叫他。他快步走过来,等到了李乐安跟前,马上下跪行礼。 看来确实是个太监。 李乐安示意他起来,满意的点点头,这个人很机灵嘛。 “他刚刚对本公主不敬,掌他嘴。”李乐安淡定的指着叶明德,对那个太监吩咐道。 她话音刚落,顿时一片哗然。 周围的小孩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行事。 三皇子这下反应过来,他先是狠狠瞪了李乐安一眼,又对着那太监喊道:“你敢!” 李乐安没理会三皇子的叫嚣,对那太监说:“给我打,只要我没事,就能保下你!” 那太监也是个果决的,想到不管怎么样今日都要得罪一方,虽然三皇子是皇子,但是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于是他当机立断,抓住叶明德就开始掌嘴。 叶明德倒是想跑,但是他毕竟是个小孩,那太监看着年轻,却是个成年人,他怎么挣脱的开? 挨了一巴掌后,叶明德眼神愤怒地看着太监怒吼:“你敢打我,我姑姑不会放过你的!” 谁知听到这话,那太监下手更狠了。他心里想着,既然都已经得罪了,如果大公主保不住他,那临死前狠狠打一顿这些王孙公子也值了! 李乐安听到了叶明德小登放的狠话,冷笑一声,回道:“我不知道你姑姑会怎么样,但是我今天一定不会放过你!” 三皇子站在一旁想阻拦又不敢,便对自己的随侍太监喊到:“都是死人啊,赶紧去拦!” 李乐安喊的比他更大声:“我看谁敢,我搞不了三皇子,还搞不死你们!?” 准备上前的太监被她的气势所震慑,一时不敢出手。 不过这场掌嘴最终被拦下来了,皇后听到这边的动静,派人过来了。 看着叶明德被打的红肿的脸颊,李乐安表示今天算赚到了。那太监眼力见不错,没给她整虚的。 “他跟着我。”李乐安指着被押住的太监,对皇后派来的管事姑姑说道。 管事姑姑犹豫了片刻,便让太监们放开了他。反正都要去前殿,这小太监跟着公主过去也行。 那太监感激的看了李乐安一眼,马上毕恭毕敬的跟在她身后。 李乐安有些愧疚,刚刚因为原主的遭遇,有点不管不顾,随意拉人下水。不管怎么样,她有责任保住他。 一行人来到前殿,还没走近,就听到一声呼喊:“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谁敢在皇宫撒野?!” 只见一名看着不到三十岁的华服妇人冲到叶明德跟前,痛心疾首的摸着叶明德红肿的脸颊。 李乐安看着叶明德躲闪他娘的动作,不禁心里一乐,越摸越痛啊,姐姐。 又有一名宫装丽人也起身焦急走来,见到叶明德的伤势,顿时怒不可遏,厉声说道:“明德,是谁下的狠手?姑姑定饶不了他!” “是我打的,怎么了?”李乐安勇敢的站出来。 宫装丽人瞬间瞪向李乐安,似有些不可置信说道:“大公主?你怎么敢?” 李乐安冷笑一声:“我怎么不敢?我是公主,他不过是一个臣子的儿子,他对我不敬,我为什么不敢打他?怎么,他家要造反?” 坐在上首的皇后本来在淡定吃瓜喝茶,此时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她连忙拿出帕子掩住嘴角。随后她眼里勾起一抹兴味,这大公主似乎变了不少。 “谁要造反?”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第2章 第 2 章 丽妃本来就被李乐安吓到的脸色瞬间白了不少,不过她很快调整情绪,哭喊着到:“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哦,原身的便宜爹来了。 此时,殿内众人纷纷山呼行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乐安瞧着这整齐划一的行礼阵势,心中不禁有些震撼,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身后的太监猛地一拉,也跟着跪了下来。 回过神来的李乐安冲那太监感激地笑了笑,心中暗自庆幸。 这世上的皇帝都基本脱离了“爹”这个属性,他们都是冷酷无情的政治生物。 皇帝即便不会亲手杀了亲女儿,但若觉得她对自己不敬,心中不悦,那她往后的日子可就难熬了。她还想着抱皇帝的大腿呢。 “免礼。” 众人都起身后,李乐安发现皇帝已经坐到了先前皇后的位置上,而皇后此时侍立一旁。 “是怎么回事?乐安,你方才说谁要造反?”皇帝本是一脸严肃,但在看向自己才八岁的女儿时,神情缓和了许多。 李乐安察觉到了皇帝的表情变化,心中一定,知道自己稳了。 “回父皇,方才我们在花园玩投壶,我与陈小姐比试,双方都下了注,最终是我赢了。”说到这里,李乐安骄傲地昂起了头,神色得意。 见她这副模样,皇帝不禁笑了起来。 而被提到的陈小姐并不开心,此时她脸色惨白的站在一旁,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丽妃本因皇上未理睬她的哭诉而感到委屈,此时见皇上竟还与大公主说笑,顿时心中愤恨难平。 “皇上!大公主她实在太过分了,”听到丽妃那幽怨的叫声,李乐安不禁抖了抖。 只是皇帝并没有让他的爱妃说完,“丽妃,我说了,让乐安说。” 丽妃闻言,立即噤若寒蝉,再也不敢摆出一副幽怨的神色。 而跟随皇帝过来的信德侯,此时来不及关心儿子为何受伤,心中只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李乐安马上接着说道:“我赢了比赛,那战利品自然应该归我所有。虽然我并不缺一个镯子,但这可是战利品啊!”说着,她举起一直紧握在左手中的手镯,向皇帝展示她的战利品。 皇帝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可是,叶明德却对我一顿说教,说我什么东西都有,这个镯子就应该还给陈小姐。”李乐安回想起当时的场景,表情愤愤不平,“他分明就是想慷他人之慨,有本事他自己赢了送人!” 此时,叶明德忍不住开口道:“大公主,那是你们女孩子之间的比赛,我如何能赢?” 李乐安见这小登还敢狡辩,立即回怼道:“那男孩子之间的比赛你赢了吗?” 叶明德顿时语塞,无言以对。 但是李乐安就要痛打落水狗,今天如果她放了他,以后难道他就不会报复吗?才不会,他会报复的更狠,觉得你脾气好好欺负! 所以她追问道:“所以你赢了吗?” 叶明德嗫喏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赢了吗?”李乐安再次追问。 叶明德快被“你赢了吗”这几个字逼得崩溃了,他生怕大公主得不到答案会一直问下去,终于低声开口道:“没有。” “呵。”李乐安嗤笑一声。 这声笑让叶明德恨不得把脸埋进胸口。 李乐安得到结果后,对着皇帝生气的说道:“我让他闭嘴,他竟然说我粗鲁!我一气之下,就问他是不是要造反,怎么管那么多闲事?越想越气,就让人打了他几下嘴巴。” 信德侯听完前面的话,就感觉事情不妙,此时听到“造反”二字,更是吓得连忙跪下,请罪道:“陛下恕罪,微臣不敢。” 皇帝并未将此放在心上,只当是小儿间的口角之争,便随口说道:“无妨。”示意信德侯起身。 这叶明德确实欠管教,皇家公主岂是他能随意指点说教的。 不过,当皇帝看到叶明德红肿的脸颊时,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一下。这可不像是只打了几下那么简单。 秉持着公正的原则,皇帝向叶明德确认问道:“公主所言是否属实?” 叶明德哪敢说不,而且李乐安确实没有说谎,他只能顶着满殿的视线,点头称是。说完,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实在是太丢人了。 皇帝实在不明白这点事,皇后自己就能处理,喊他过来干什么。 不过今日大女儿倒是给了他一个惊喜,往日稍显文静了,气性不足,今日看来倒是颇有几分魄力。 “即便如此,你也不该下此重手,便罚你三个月的月银,以示警戒。”皇帝很快便下了定论,对李乐安说道。 李乐安点点头表示没问题,光论今天叶明德嘴贱,她确实不该下这么重的手。但是刚刚她让人动手,也是想要替原身报以前的仇。 今天就算了,当收点利息,来日方长,给她等着瞧。 李乐安正琢磨着如何发起下一轮攻击,却没想到对方竟出了一个猪队友。 “父皇,表哥被打的这么严重,就罚大姐姐三个月的月银也太轻了!”三皇子突然开口说道。 丽妃根本没想到三皇子会说话,此时她的脸色一片惨白。 且不说三皇子喊明德表哥于理不合,至少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皇上子嗣单薄,登基十余年,也只养活了大皇子、三皇子,还有大公主和四公主几个孩子。 大皇子和四公主还病歪歪的,今天的宴会都没出席,所以皇上分外看重这几个孩子。 所以即使大公主生母早逝,她也谋划着让明德娶大公主。 因为子嗣难得,皇上希望能看到皇子公主之间能够兄弟姐妹和乐融融的。别管真假,至少明面上得是如此! 想到三皇子刚刚的话,丽妃感到一阵绝望。 明德的事情,怎么说都是他不占理在先,日后再想办法报复回来便是。然而三皇子这番话,可是会害了她还有信德侯府! 丽妃连忙上前拉住还梗着脖子站在那的三皇子,拉着他跪拜行礼,“皇上,三皇子可能是被吓到了,在胡言乱语,臣妾一定好好管教他。” 三皇子似乎通过母亲的态度意识到了不对,表情瞬间从理直气壮变得嗫喏难言。 此时的皇帝面无表情,“让他说,你既然觉得轻了,说说你想怎么罚你姐姐?” 李乐安看着这一幕,面上装作伤心于弟弟的背刺,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三弟,喜欢说话你就多说点,姐姐爱听。 三皇子此时完全不敢言语,嘴巴不安张了张,还是没说话。 皇帝突然柔和了表情,对着三皇子招手道:“诚儿,过来。” 哦豁,温柔刀。李乐安看着这一幕,心里吹着口哨。 三皇子脸上的不安少了许多,见父皇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他连忙跑过去。 丽妃牢牢控制住自己想拉住三皇子的手,脸上一片青白。本来艳丽的容色,瞬间黯淡无光。 等三皇子走到皇帝近前,皇帝温和的问他:“你为什么觉得朕罚轻了?” 三皇子在皇帝温和的语气安抚下,胆子逐渐大了起来,气愤地说道:“大姐姐实在是太过分了,表哥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她就让人把表哥打得那么惨!” 听着三皇子一口一个“表哥”,信德侯心里也一嘭一嘭的跳,恍惚听到了自己寿命减少的声音。 “那你觉得你表哥说得有道理吗?” “大姐姐今天确实有些不讲道理了。” “这么听你表哥的话?” 当皇帝温和地说出这句话时,信德侯惊恐地跪倒在地,大呼:“皇上恕罪,小儿无知,与大公主无关。”接着朝着叶明德怒吼道:“逆子,还不快向大公主请罪!” 叶明德像他父亲一样,吓得跪倒在地。 这次皇帝没有让信德侯起身,只是对着眼前的三皇子问道:“你觉得你表哥没错,大姐姐做错了,是吗?” 三皇子被信德侯的动作吓了一跳,终于觉得不对了,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皇帝,半晌不敢说话。 皇帝见他这幅表情,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他。 他转而看向丽妃,问道:“丽妃,承恩侯什么时候多了个儿子,朕怎么不知道?”又转向皇后问道,“皇后,你知道吗?” 丽妃本就惨白的脸色,闻言立刻变得青灰,她趴伏在地,带着哭腔说道:“皇上恕罪,臣妾不敢。” 此时,皇后也开口了,“皇上说笑了,臣妾兄长只得一儿一女,俱以成年。” 皇后觉得晦气极了,叶明德这种叉烧,还敢碰瓷她兄长。 皇帝再次将目光投向三皇子,语气温和的问道:“叶明德算你哪门子表兄?” 三皇子此时已经已经意识到父皇温和外表下的疾言厉色,吓得脸色惨白,一句话都不敢说。 “丽妃教子无方,降为丽嫔。” “信德侯教子无方,罚俸三年。” 听着皇帝的宣判,丽嫔强忍心中怨恨,恭敬领旨谢恩。 信德侯则暗暗松了一口气,庆幸只是被罚俸禄。 看着信德侯如释重负的表情,李乐心中暗自嘀咕,老登,你那口气松早了。 第3章 第 3 章 “父皇,我的婚事很艰难吗?” 丽嫔本以为今日自己已经跌到谷底了,没想到还有深渊等着她。 听到李乐安的问题,丽嫔感觉自己刚刚被巨石碾压的心脏,又被大公主来回碾压了一遍。 皇帝眯起眼,看向女儿,“为何这么问?” 李乐安似乎有些不安,轻声答道:“丽妃娘娘之前跟我说,因生母早逝,我的婚事颇为艰难,要早点物色好人家。”随即,她眉头微皱,流露出一丝困惑:“可是我不是有全天下最厉害的父亲吗?为什么会艰难?” 前半句让皇帝的眼神瞬间冷冽,但李乐安的后半句却让他转怒为喜。 “哈哈哈,吾儿确有全天下最厉害的父亲,何人敢轻视于你!”皇帝的笑声在大殿回荡,心中满是得意。随后有加了一句,“叶氏已经不是丽妃了,以后不要说错了。” 丽嫔听得心头一紧,皇上竟然称呼她为“叶氏”,心里的不安更加浓重。 李乐安也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如此说来,我的婚事便不难了?”随即她又指向叶明德,说道:“那我不要他当驸马,他没能力还自以为是,不配当我的驸马。” 说着李乐安又打量了叶明德一眼,眼中满是嫌弃:“现在还丑!” 殿内众人:……您要不要想想,他现在为什么丑呢? 皇帝冷漠地扫视叶明德一眼,冷声道:“他确实配不上你,简直不堪造就。” 叶明德趴在地上,羞愧难当,几乎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同时心里泛起深深的绝望,今日被皇上如此评说,日后他哪里还有前途可言?! 信德侯夫人也瘫软在地,完了,她的明德! “丽嫔目无尊卑,贬为婕妤。”皇帝到底顾念的三皇子,没有将丽嫔一撸到底。 接着,他又宣布:“信德侯教妹无方,贬为信德伯。”信德侯闻言,也瘫倒在地。 李乐安心中暗笑: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嘛。 殿内众人:……教妹无方算哪门子罪名?陛下您高兴就好。 皇帝随即看向李乐安,语气中满是赞赏:“朕之大公主,德行兼备,品貌端庄,淑德含章,特赐封为晋元长公主。” 皇后也诧异的看了皇上一眼,又看了李乐安一眼,最后只是淡然的一笑。 李乐安同样惊讶不已,她本以为能得个封号已是万幸,没想到还能被封为长公主。 受封建影视区up主的荼毒,李乐安也知道长公主一般都是皇帝的姐妹或嫡长女才能得封。 不知道现在这个朝代怎么样,但看着周围人羡慕的表情,她心中明白,肯定差不了! 于是,她上前行礼:“儿臣领旨谢恩。” 与李乐安的喜悦不同,丽妃,哦不,是丽婕妤和信德伯一家。 明明都如丧考妣了,还不得不强颜欢笑,撑着一副为新晋长公主李乐安高兴的样子。 李乐安表示,看到你们这个样子,我就更开心了。 她还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朝丽婕妤眨了眨眼,仿佛在嘲笑对方的狼狈。丽婕妤则怒目而视,恨不得将李乐安生吞活剥。 看着丽婕妤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李乐安就跟喝了一瓶八二年的冰阔落一样,那叫一个酸爽。 对了,还有一件事。 李乐安指了指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太监,对皇帝说:“父皇,我要他伺候我,刚刚只有他保护我,帮我打坏蛋,其他伺候的人都不听话。” 听到这话,那些一直伺候李乐安的太监宫女纷纷跪倒在地。 李乐安却并不同情他们,他们之前那么对原主的时候,怎么不害怕? 皇帝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只对皇后说道:“既然不听话,就让皇后帮你换一批吧。” 皇后点头称诺,既然大公主开窍了,她自然愿意顺水推舟。 丽嫔再次破防,她之前为了拿捏李乐安,特意安插了许多人伺候她。现在这些人全都被换掉了,她的计划也彻底落空。 等一切尘埃落定,回到原主所在的宫殿时,天色已经晚了。 李乐安刚一坐下,就有宫女递上了一碗温度刚刚好的茶水。 她掀开杯盖看了一眼,是花茶,而且只有两三片花瓣飘在上面。看来古人很会养生,知道小孩子不能喝浓茶。 看着殿内井然有序的一切,以及安分待在两侧的宫人。李乐安不禁暗自赞叹,皇后的效率好高啊,这才多久,她殿里的人都已焕然一新。 她转而看向随她一同归来的太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怀远。”他恭敬地回应。 “嗯,名字不错。” 怀远忍不住抬头看了长公主一眼,见她稚嫩的脸上平淡无奇的表情,一时有些拿不准她的想法。 于是他试探性地请求道:“请公主赐名。” 李乐安看了他一眼,奇怪道:“你名字挺好的,赐什么名?” 怀远解释道:“奴才虽无旧主牵绊,但日后既然要追随长公主,理当由长公主赐名,以表辞旧迎新之意。 ” 李乐安听后,恍然大悟,随即摇了摇头,“不用,你的名字挺好的,不用改。” “不管你叫怀远,怀才,还是怀孕,都是你。而我不管是叫李乐安,还是换成李三花,我依旧我。所以名字不重要。”李乐安盯着怀远的眼睛说道。 怀远在听到“怀孕”二字时,嘴角不禁微微抽搐,随即迅速恢复常态。 他望着长公主那自信而张扬的眼神,明白了她未说出口的话,名字不重要,地位才重要。 怀远这才真正的心服口服,他再次郑重地向长公主行了一礼。 此后君之所指,便是吾之所向。 丽婕妤回到宫中之后,愤怒地砸碎了一地瓷器,碎片四溅。 “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本宫这次可是看走了眼!”丽婕妤咬牙切齿地说道,没想到自己终日打雁,竟被雁啄了眼。 大公主以前看着柔顺,对她言听计从,没想到那些谨小慎微的表现全都是伪装出来的! 回想起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丽婕妤不禁感到忿恨难当。自己被连降两级,再降这承庆宫都住不得了! 最让她气愤忧虑的是,兄长的爵位也被降了! 要知道,本朝的爵位可是得来不易。这信德侯的爵位是父亲为先皇立下汗马功劳才得来的,父亲也因此积病沉疴,早早就去了。 如今,这一切都被大公主那个贱人所毁! 如果父亲还在世,她和兄长又怎会遭受如此屈辱? 丽婕妤眼里一片暗沉,但随即又有一丝亮光闪过,还有三皇子! 她立刻转身向心腹宫女问道:“三皇子呢?睡下了吗?” “回娘娘,三皇子尚且年幼,今日怕是累着了,刚回来就睡下了。”宫女回答道。 丽婕妤冷笑一声,“累着?是被那贱人吓着了!” 心腹宫女闻言,吓得立刻跪倒在地,“娘娘慎言!” 丽婕妤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三皇子。 皇上膝下仅有二子,而大皇子一直都病歪歪的,还不知道能不能养活。 云嫔倒是有孕,但是她私下找嬷嬷看过,都说那是个公主,公主有什么用? 三皇子是皇上唯一康健的儿子,自己的希望都在三皇子身上了! 想到这里,她心中对大公主的怨恨更加浓烈。 “我看你大公主能得意到几时!”丽婕妤心中暗骂。 而皇后听闻丽婕妤宫中损毁了一批瓷器后,依然淡定的拿着剪刀修剪花枝。 “碎了就按照份例给她补。”皇后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 信德伯府。 “逆子!还不给我跪下!”信德伯一想到自己降等的爵位,就心如刀割。 这都是这个逆子惹出来的祸端! 信德伯夫人原本也对儿子心存责备,但看到他红肿的脸颊和黯淡无光的眼神,心中的疼爱便超越了责备。 她忍不住上前搂住受苦的儿子,对信德伯说道:“这也不能都怪明德啊,谁知道大公主今日竟然如此行事!而且丽妃娘娘之前不是说明德娶大公主没问题吗?如今事已至此,别说大公主,明德恐怕再难寻得好亲事了!”说到这里,信德伯夫人终于忍不住,抱着儿子痛哭起来。 “你这个蠢妇!”信德伯瞬间怒不可遏,低声吼道,“以后也休要再提大公主一事!” 随后,他又有些担忧地说道:“娘娘这次被罚降等,你以后务必注意称呼。等风头过了,你再进宫拜见娘娘,请她 多多看顾三皇子。只要三皇子有所成就,何愁来日!” 信德伯夫人默默点头,她知道,他们现在得希望都在三皇子身上。 若日后三皇子荣登大宝,看她怎么收拾李乐安那个贱人!竟敢如此欺辱她的明德,他日她定要十倍奉还! 然而,还没等她想出如何对付李乐安,就听信德伯说道:“我决定从老二和老三中选一个当世子,你也帮着看看,选好了就放到你名下教养。” “什么?我不同意!”信德伯夫人尖叫着反驳。她只有明德一个亲生儿子,老二老三不过是卑贱妾侍所生,怎能与她的明德相提并论! 叶明德震惊地看着信德伯,他不敢相信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竟然会先抛弃他! 信德伯不耐烦地说道:“那你能如何?明德已经被皇上厌弃,若日后他继承信德伯府,伯府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但这些话根本无法说服信德伯夫人。她宁愿信德伯后继无人,也不愿让自己的儿子被两个贱人的儿子所取代。 然而,她不能说出这种话,只能愤恨地说道:“老二和老三顽劣不堪,难道他们继承伯府就能有前途吗?” “日后你好好教养便是!”信德伯理直气壮地回应。 信德伯夫人咬牙切齿地忍着怒火,继续说道:“俗话说得好,三岁看老。老二老三整日里偷鸡摸狗,哪是那么容易教好的?而且今日明德虽被皇上厌弃,但日后若是三皇子有幸……就算是看在三皇子的面子上,皇上也会宽恕明德。到那时,我们还愁他没有前程吗?” 闻言,信德伯沉思片刻,觉得颇有道理。毕竟长子确实比老二老三优秀很多,他也是忍痛才想放弃长子的。 于是,信德伯点点头对妻子说道:“那就等两年再说吧。先不请封世子,过两年若事情有转机再请也不迟。” 他又转头对长子语重心长地说道:“明德啊,你最近就在家安心读书吧。好好想想今日之事,日后切不可再犯了!” 叶明德压下眼中的暗沉,默默点头。 看着丈夫远去的身影,信德伯夫人一直强撑着的那口气终于散了。 她抱着儿子痛哭出声:“我的儿啊,日后你可要争气啊!不然这府里还有你我的容身之处吗?” 叶明德也紧紧抱着母亲痛哭起来,他知道自己现在只剩下母亲了。 大公主!李乐安! 日后他一定要百倍报复回来! 第4章 第 4 章 八年后,平章长公主府。 李乐安都气笑了,看来是她这几年修身养性,让人忘了她的脾气了,竟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她感到身体越来越热,一股热气从心底向四周喷发,几乎快站不住了。这古代的春药竟如此厉害! 李乐安环顾四周,在看到左侧的冯昱时,她突然开口:“冯昱,你上前来。” 冯昱之前一直担忧地看着长公主,此时见长公主呼唤自己,连忙上前。 待冯昱走到跟前,李乐安一把拉过他,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靠在他身上,低声问道:“冯昱,你是雏吗?” 冯昱愕然看着李乐安,像是没听清一样反问:“什么?” “我说,你是雏吗?” 冯昱脸色瞬间爆红,却没有放开撑着李乐安的手,小声说道:“公主,这…这有伤风化…” 李乐安不耐烦了,“你到底是不是?” “…是…”冯昱的声音轻若蚊呐,要不是离得近,根本听不见。 李乐安转头高声对身后的怀远吩咐道:“给我查清楚,若查出来,今日就算是一只老鼠,也别给我溜出去!” 她又看向平章长公主,“三姑姑,想必会给侄女一个方便?” 平章长公主点头应允,脸色难看至极。今日晋元在她府里出事,她难逃皇兄的责备,只能尽力弥补。 “对了,借三姑姑客院一用。”李乐安说完就带着冯昱转身,马上就有机灵的宫女小跑至前方带路。 人群里的沈明珠的脸色也难看至极,看着被长公主带走的冯昱,眼神里充满了悔恨。 她知道冯昱被长公主带走会发生什么,没人能比她了解那药的功效。她双手紧握,指尖都快将手掌戳出血来,却只能强忍着心里的情绪。 明明应该是沈清月喝下那杯酒的,怎么变成了晋元长公主?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泛起恐慌,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不会被发现的,自己做的那么小心。 只是事情并不如她所想。 怀远很快就查出事情的始末。 他眼里泛起杀意,不过两个女子之间丑陋的嫉妒心思,竟然祸及公主。同时心里也有自责,自己应该更谨慎小心的。 沈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脸色惨白的女儿,明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她只当女儿平日里骄纵点,谁想到她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就算是沈清月喝了那杯酒出事,难道明珠以后能有什么好名声吗? 而且如今竟是晋元长公主误喝了那杯酒! 一旁的沈清月脸色也难看至极,嫡姐不知何故要算计她,察觉到后她避开了。没想到竟然祸连晋元长公主! 以长公主的脾气,此事必不会善罢甘休!虽然她只是躲避了算计,但是长公主会放过她吗? 待反应过来,沈夫人连忙向平章长公主请罪,“长公主殿下,都是我教女无方,此事还请让我找人告知我家老爷,届时任凭处置!” “沈夫人放心,我已着人去礼部告知沈侍郎,他应该很快就到了。”此时,一直站在旁边的怀远开口了。 沈夫人心中一沉,她本来准备让人带话给老爷,看看能不能找老齐郡王过来说说情,老爷的亲姑姑嫁给老齐郡王为侧妃,有几分香火情。 今日得罪了两位长公主,尤其是晋元长公主,那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主。 沈夫人勉强一笑,对着怀远说:“那就多谢内监了。” 怀远并没有理会沈夫人,只是眼色阴沉地注视着沈明珠。 沈夫人心中一堵,心底暗骂一声,不过是个太监! 但是沈夫人却不敢得罪怀远,谁不知道怀远是长公主养的恶狗,只有长公主不敢想的,没有他不敢做的。 她急忙移动身体,挡在女儿面前,试图隔开怀远的视线。这个孽障惹下如此祸事,该如何是好! 沈清月看着嫡母的动作,心下冷笑,都这个时候了,嫡母难道还以为能保住沈明珠这个蠢货? 也是,要不是嫡母平日里多加宠爱和纵容,沈明珠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竟然蠢得敢在平章长公主的赏花宴上对她动手! 这次的事情说不定还会连累到父亲,更别说沈家女儿的名声! 沈清月心里恨极了,自己都已经让信德伯次子对自己倾心了,只需静待时机,便可定下亲事,如今全被沈明珠这个蠢货给毁了! 此时的客院。 府医为李乐安诊完脉,神色惶恐道:“这,请恕小人无能为力。” 李乐安没跟府医生气,强忍着不适问道:“浇冷水有效吗?” 府医犹豫片刻,声音颤抖地回答:“药效如此强劲,恐怕……冷水也无济于事。” 李乐安继续追问:“那只能找个男人了?” 府医的惶恐愈发加深,他紧张地道歉:“小人惶恐!” 李乐安挥挥手,示意他离开。府医如获大赦,连忙告退。 李乐安转向一旁的大宫女芳苑,吩咐道:“你带着所有人都出去,给我备水。” 芳苑是李乐安的贴心之人,跟随她多年,忠诚可靠。她恭敬地应了一声,迅速带着侍从退出房间。 屋里只剩下李乐安和冯昱两人。 李乐安一把抓过冯昱的衣领,目光直视问他:“冯昱,你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果你不愿意,现在就走,我可以找别人。” 冯昱当然知道!虽未曾经历过,但偶尔清晨的身体反应已让他心知肚明。 他脸颊绯红,眼神躲闪,却鼓起勇气抱住了李乐安。 李乐安轻轻一笑,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以下是不可描述— 事毕,芳苑又带着一群人鱼贯而入,准备伺候李乐安沐浴更衣。 李乐安坐在浴桶里,喟叹的舒了一口气,又想到什么,对芳苑说:“你去找府医煎一碗避子汤。” 一直躲在床上的冯昱听到后,脸色白了一瞬,很快又反应过来。 此事本就是权宜之计,若是不慎留下孩子,只怕长公主会面临更多非议,而且对孩子也不好。 想到孩子,冯昱脸色微红,日后他和公主可以有更多的孩子。 一炷香过后,李乐安更衣完毕,也喝下了避子汤。 她看着被床帐遮得严严实实的床,提声问道:“冯昱,要我留人服侍你沐浴更衣吗。” 床帐里传来冯昱的回应,“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好,那我走了,等会你收拾好就自行离开吧。”说着李乐安就带着人离开了房间。 床上的冯昱觉得有点不对劲,应该是这样吗?就这样? 然后他又想到,可能公主也不习惯吧。没事,等他回去就让父亲去请旨赐婚。 “内监这是何意?”沈鸿看着拦住自己一家人的侍从,怒视怀远。 此时日头已经西斜,自宴会出事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前,沈鸿被人从衙门找来,说有家人出事。他心急如焚,立刻赶到平章公主府。 得知女儿犯下此等祸事,他也怒不可遏。他马上向平章长公主请罪,并不顾夫人的阻拦,表明自己会将沈明珠罚入家庙出家。 但是怀远这个阉人竟然不准他们离开,声称要等晋元长公主来处置他们。 怀远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轻声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语气反问,“我有说你们可以走了吗?” 沈鸿面色涨红,大声说道:“我可是朝廷命官,三品大员,你竟敢私自羁押我!” “那我能不能羁押你?” 怀远起身,迎向李乐安,见公主已经面色如常,心里舒了一口气。 “见过晋元长公主,公主千岁!”屋内众人纷纷向李乐安行礼。 李乐安走进屋里,在平章长公主身旁坐下,抬抬手示意众人免礼。 平章长公主见她已经无事,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自出世后,她一直在给怀远镇场,此时沈鸿要离开,她也为难。毕竟,确实如沈鸿所言,即使她身为长公主,也不敢私自羁押三品朝廷大员。 接过宫女递过的茶水,李乐安轻抿一口,看向沈鸿,“沈侍郎这么急着回去干什么?” 自李乐安进来,沈鸿底气也不足起来。 他能对着怀远这个太监不假辞色,也能对着平章长公主硬气。平章长公主素来贤良淑德,很少与人为难,在京城有不错的名声。 但是晋元长公主,那可是在八年前让信德伯爵位降等的狠角儿,信德伯府至今还是京城的饭后谈资。而丽嫔娘娘,这么多年过去,也未恢复妃位。只在前两年三皇子在春猎中夺得头筹,才得以升到嫔位。 京城权贵,平日里都是绕着晋元长公主走。毕竟皇上不知何故,自八年前起,就对晋元长公主荣宠至极。 别说四公主,就连云嫔诞下的四皇子,都不及她受宠,更别提被母家拖累的三皇子。 对于沈明珠这个女儿,沈鸿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得罪谁不好,得罪晋元长公主! 他也确实准备按之前所说将她罚入家庙落发出家,只是他直觉长公主不会轻易放过他,想赶往齐郡王府,找老郡王帮忙说说情。 毕竟老郡王是当今天子的亲叔父,算起来是晋元长公主的叔爷爷,在皇上面前很有几分情面。 沈鸿看向长公主,躬身说道:“长公主,臣知道逆女犯下大错,臣也准备将她罚入家庙落发出家。只是此事都是这逆女一人所犯,还望长公主顾虑我沈家诸多女儿的名声,能让臣便宜行事。” 李乐安轻轻放下茶杯,对怀远说道,“既已查清,将她送往京兆府吧。”怀远点头应诺。 沈鸿愕然看向李乐安,“长公主!” “怎么,本宫做的不对吗?沈侍郎,本宫知法守法,不会动用私刑的。你也不要着急将沈小姐罚入家庙了,看看京兆尹怎么判吧。” 沈鸿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发生了,这比直接杀了沈明珠还让他难受! 若京兆尹介入,按照律例,沈明珠将会面临三年的牢狱之灾。只是,沈家的名声就全完了! 沈家会成为继信德伯府之后的第二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