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只想和npc谈恋爱系统快穿》 第1章 乡下 天上太阳高照,正值正午。 院子里的鸡鸭全部蜷缩在阴凉的角落里打着盹乘凉,院在外面偶尔传来几声有气无力的犬吠。 正值夏季酷暑,怕热的不止家畜,还有人。 月鸣穿着无袖背心手摇蒲扇,面朝大门坐在农家院子里乘着凉。 面对这样的高温天气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默默和系统先生聊着天。 “系统先生关于你发布的桂英回家任务,还有没有其他的任务提示呢?” 月鸣无声的在心里和系统聊着关于此次的任务,试图从系统的口中得到更多关于任务的相关信息。 “系统提示,请宿主努力完成任务,请勿懈怠。” 脑海里响起机械般的平淡声音,对此月鸣丝毫不觉得意外,又是这种无意义的口头警告。 月鸣加快手中摇扇子的速度,用扇下带起的风,试图用这股微弱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急不急,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查。” 月鸣自我安慰,稳定住心中烦躁的情绪,视线却一个劲的往院子外面瞟。 原本月鸣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上班族,过着早九晚八的平淡生活。 直到昨天晚上,他在一个小摊子上买了一个布偶小娃娃。 走在回家的路上,眼前的视线突然一变,整个人就已经站在了乡间的田埂上。 背上背着竹篓手里拿着镰刀,正在满头大汗的顶着烈阳割着脚下的一片低洼上的草。 下一秒属于原身的记忆出现,花了几分钟,了解原身记忆和周围环境的同时,系统也十分有存在感的跳了出来。 “叮咚!欢迎宿主2588和系统绑定成功,请注意查收您的第一个新手任务。” “任务发布者桂英。 桂英的留言:这里好冷,周围全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一直用冰冷冷的眼神看着我。我好害怕,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任务:找到桂英并送她回家。 任务时限:无。 请宿主努力完成任务,请勿懈怠任务。否则将会产生未知变故,后果将由宿主自行承担。” 于是刚刚穿越来的月鸣只好顶着夏季中午的高温,坐在院子里开始琢磨要怎么完成任务。 原身名叫柴园园,男、二十三岁。小学毕业,性格内向。在外地服装厂工作了几年,攒了几百块准备回家娶媳妇。 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在坐着绿皮火车回家的路上,被窃贼盯上把钱全偷了。 这个时代监控还属于稀罕物,钱被偷了警察也找不到人,无奈之下柴园园只得认栽,两手空空的回了家。 月鸣穿越过来的时候,柴园园正在背着竹篓割猪草。 正在想着事,屋子里午睡的李秀梅醒了。 “园园你到后屋看看是不是进老鼠了?我怎么好像听到有啃东西的声音。” 李秀梅的声音从土坯房里传了出来,同时还伴有几声低哑的咳嗽声。 李秀梅原身柴园园的母亲,乡下妇人结婚都早,今年的李秀梅不过才四十岁多点。 由于早年丧夫,才四十岁多点的脸上皱纹密布,头发也变开始斑白,使对方看上去就像五十快六十多岁的老人似的。 三天前这里下了一场暴雨,李秀梅在田里干农活回来的晚了些,淋了些雨感染了风寒,这几日一直都在咳嗽。 月鸣听到屋里传来的声音,放下扇子起身应了句好,就不急不缓的朝着屋子后面走去。 后院有片不大的菜地,种了一些红薯,红薯的藤蔓贴地爬的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一片中央赫然躺了一只快要断气的猫。 那是一只喉咙被利刃割开的黄白花猫,腿脚抽搐的躺在菜地里就快要断气了。 “没有老鼠,有只快死的猫。”月鸣冲着屋子里的人喊了一声。 “猫?什么猫?” 屋里的李秀梅拿着一把铁钳走了出来,一头利索的短发身上穿着围裙,一脸疑惑的走到自己儿子站着的位置上。 走近一看,同样看到了躺在菜地里吊着一口气的猫。 李秀梅的脸色一变,立即扯着嗓子开始骂。 骂那些混蛋虐猫玩意,没有道德把死猫往自己家院子里丢的王八蛋。 月鸣站在旁边听着,看着菜地里躺在地上渐渐咽了气的死猫,心里很不是滋味。 “系统这只死猫是不是和任务有关系?” 脑海里的系统顿了两秒也不确定。 “也许?”系统说:“请宿主自己发掘任务线索。” 李秀梅骂了一会就累了,用手里的铁钳把猫的尸体夹走了,夹着猫尸往院子外面走,打算找个位置把猫埋了。 月鸣在院子下的阴凉处乘了一会凉后,拿起放在墙角的镰刀扣上遮阳草帽,拎着一壶凉白开就准备下地干活去了。 月鸣穿越过来的时间不太好,正是农活最忙水稻成熟收割的季节。 有一大堆的农活等着月鸣要干,他前二十年的人生,除了读书就是工作,从来没有下地干过农活。 第一次干生怕因为不会干农活而露陷,忐忑的拿起工具真的开始干活后,这才发现原身干活的本能还在。 月鸣一个人埋着头在田里割着稻子,后面的李秀梅抱起割好放成捆的稻子,放在打稻机上。 脚踩踏板手抱着稻子用里面快速旋转的力量,进行禾谷脱稻。 割累了月鸣就抬头起身,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擦汗,时不时的回头看向后方正在忙的李秀梅。 周围一圈的天地里都有人在割着稻子,大家都要趁着最近的天气好把稻子收完,然后好早一点在集中晒场抢到一个好点的位置晒谷子。 这让没干过多少体力活的月鸣受老罪了,这样埋头割了好一会,头晕眼花的不行。 月鸣思索着该怎么轻松一点点割完这些稻子的时候,不远处的田里传来了一声惊呼。 “黄老七!黄老七你没事吧?” 妇人的惊慌声远远传开,引得附近田间的村民同时抬起了头。 只见隔着自家稻田两亩地的外,已经收割了近一半的田里,一名中年妇女正跪在地上努力的拍打倒在地上的中年汉子。 “哎呦喂!黄老七你快别吓我啊,快醒醒起来哟!”妇人拍了拍晕倒的男人,见人没动静,吓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随后就开始哇哇大叫。 李秀梅一见情况不对,立马丢下手里的活跑了过去。 生活在村子里,大家都是邻里邻外抬头不见低头见,谁家有难处需要人搭把手时,不用主家去招呼村民就会自发的上前帮忙。 此刻也是一样的,见这里有人晕倒了。附近注意到情况的村民,放下手里的活全部自发的上前查看情况。 月鸣跟在李秀梅的后面,看了一圈四周听到声音赶过来的村民。 粗略数了数,大概有五个人。三男两女,最近正值农忙,第一时间田里有这么多人赶过来也不奇怪。 大家神色各异的把地上的人给围勒起来,叽叽喳喳讨论了几句,最后决定先把人抬到阴凉处,然后再看看情况,人再不醒就只能往村卫生所送了。 月鸣通过原主的记忆得知,地上晕倒的中年汉子叫黄七,家中排行老七外号黄老七。 旁边趴黄老七身上不知所措,在原地嚎的妇人是他老婆叫大莲。两口子性格老实,待人实诚在村里的口碑还不错。 月鸣和另一个年轻男人一起把地上晕倒的黄老七给抬到路边的大树的阴凉下。 李秀梅在后面安慰吓得脸色苍白的黄老七老婆大莲。 月鸣没去听,反而把注意力全放在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 男人不同于这里的其他人,出色的长相和健硕挺拔的身材,让对方看上去不像一个面朝黄土的乡下人,反应像是一位高知的城市精英。 事实也是,通过原主的记忆得知。这位长相出色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男人名叫陈北阳,是周围一代的唯一一个大学生。 一直都是别人家孩子的他才大学毕业一年,就在城里找到了一个十分体面收入可观的工作。 今年开春时,在城里工作的陈北阳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他的母亲突发脑梗瘫了。 作为家中长子的他只能先暂时放下工作,回来照顾妈妈。 也许是月鸣停留在男人身上的目光有点久了。 男人抬头瞅了一眼杵在那里出神的人,眉头紧锁带上几分严厉的说:“发什么呆?去找辆板车帮我一起把人拉卫生所去。” “好哦。”月鸣先是应了一声,随即问:“黄老七是不是中暑了?中暑缓缓就好了,送卫生所要钱的咧。” 农村里的人,大家收入都不高,秉着能省则省的思想,小病靠抗大病不治。 陈北阳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快点,再慢点人就断气了。” 被这话给提的瞬间一个激灵,月鸣这才后知后觉的去看地上人的脸色。 地上躺着的黄老七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变成了猪肝色,俨然一副进气少出气多的样子了。 无论怎么看确实和中暑搭不上边。 月鸣这才如梦初醒立马去找板车。 好在距离路边的不远处就停了一辆板车,这辆板车是村民准备用来拉装好的稻子用的。 手脚麻利的把板车推了过来,再和男人一起把人给抬上板车。两人推着车把人往卫生所的方向赶。 黄老七的老婆跟在后头,见到自家男人这个样子,脸皮直抽搐,半哭不哭的样子,让一旁的两名妇人看着很是难受。 一直在偷偷观察众人神色变化的月鸣却在此刻,注意到大莲在见到快要不行的黄老七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恐惧。 虽然被很好的掩饰了下去,暗中观察的月鸣注意到这个细节后,心里就有数了。 这对中年夫妻,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至于这个秘密和系统给的任务两者之间有没有关系就不清楚了。 第2章 调查 去卫生所的半路上,就遇到被其他人拉来的村医。 村医初步观察了一番躺板车上的黄老七,用手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又摸了摸对方的身体,听过心跳后。 村医这才摇了摇头,一脸凝重的对跟在后面的大莲说:“快点往城里的大医院送吧。” 话说到一半,就止住了。 大莲红着脸眶说:“啥?送城里?我家黄老七这是咋滴咯?哎呦喂愁死个人咧。” 大莲的乡音有点重,给农民这个群体画上了几分刻板印象。 村医摇摇头,都是一个村的沾亲带故不敢把话说的太死。 “城里有好机器,照的比人判断的准。先快点送过去别耽误了病情。” 大莲一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挎着一张脸就要哭。 被跟着的其他人给劝住了,然后众人脚步一转又匆匆的找车,把人往城里送。 一阵忙活后,人送到医院已经是快不行了。医生抢救过后,最后下了结论,心脏骤停死了。 月鸣混在一同前来的队伍中,看着趴在病房里哭天喊地的大莲,叹了口气,感慨生命的脆弱。 回家的路上,月鸣坐在拖拉机的后车敞篷上与陈北阳面对面坐着。 李秀梅还在医院照顾情绪不稳定的大莲,要晚点才能回家。 月鸣和一众几个大男的也帮不上什么忙,田里的稻子还要人手去割,只能先回来干活。 月鸣看着眼前这位气质出众的英俊男人,也不知道这张脸要迷倒多少七里八乡的小姑娘。 “陈哥问你个事呗!” 两人干瞪眼了一会,月鸣受不了这安静的气氛,打算主动出击。 男人抬了抬他那锋利的眉眼,没有吱声,但是身体已经摆出倾听的姿势。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桂英的……”月鸣顿了顿,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这个名字的主人是男是女。 桂英这个名字有些中性,叫这个的不一定就是女的,好比原身的名字。谁能猜到柴园园这么可爱的一个名字后面是个男人呢? “女人。” 本能觉得这个名字应该更属于女人多一点的。 陈北阳认真的回忆了两秒,摇摇头说:“没印象。多大年龄的?” 月鸣一噎,他也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多大岁数,只好保持沉默。 系统颁发的任务是在太广泛了,做起任务来简直无从下手。 见人不说话,陈北阳调侃的笑了。这一笑就像是个混迹情场的花花公子,可以把人迷的七荤八素找不到北。 “园园这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想媳妇了?”陈北阳打趣说:“要不要让哥给你拉拉线?” 月鸣干巴的眨眨眼,没否认只是装作不好意思的说:“不知道。” “这就有点难了。”陈北阳说:“没事,回头哥帮你在村里找人打听打听,完事别忘了请你哥吃酒啊!” 接着陈北阳来了兴致,见到对方一副内向呆呆的样子,有点好玩,起了开玩笑的心思。 “姑娘漂亮不?” 月鸣茫然的眨眨眼,眼神干巴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开始发呆。 陈北阳见人呆呆的还挺好玩,于是伸手戳了戳对方还带着婴儿肥的脸。 “害羞了?那就是漂亮咯?” 月鸣继续盯着男人的脸发呆,出神了几秒才慢吞吞的说:“没哥你好看。” 陈北阳的脸色一僵,黑着脸说:“你的意思是说哥长的像女人?” 见人脸色不对,月鸣闭嘴,摇了摇头解释说:“我是说哥你长的真帅,是我们这里最帅最好看最优秀的,以后要什么样的姑娘才能给哥你做媳妇啊!” 面对如此赤白的吹捧,陈北阳倒是惊讶的挑了挑眉。 他对这个性格内向不喜与人交流的柴园园是有些了解的。 对方小学毕业就出去工作了,大字识的不多,往日里见到自己就只会远远的躲着,然后用眼神偷瞟自己,被发现了就憨笑的喊一声哥。 陈北阳见到对方今日嘴里竟然能够蹦出这么多词,倒是有些新奇。 看来爱情的力量是强大的,为了找到这个叫桂英的姑娘也是开始做出改变了。 “别这,哥优不优秀自己知道。好了,哥会帮你打听的,到时候去你家找你。” 见陈北阳答应回去打听桂英的踪迹。 月鸣心情依旧是沉沉的,关于桂英回家这个任务依旧是迷雾团团,无从下手。 回去的路上月鸣就在想,该从哪里开始下手调查。思绪一翻后最后打算从异常事件开始入手。 比如中午的那只死猫,和下午黄老七的死。 有了调查目标,干起活来就更有动力了。 “系统先生你说陈北阳会不会是任务线索的关键人啊?” 系统“不知道。” 月鸣“他长的是真的很好看,特别是那双手,性张力拉满了。这么特别的一个人,就是一个过场剧情人物的话,也太可惜了。” 系统“请停止花痴。” 月鸣不想和这个没有感情的系统聊天,对美好的欣赏是不分男女的。 李秀梅是在快天黑的时候才回来的,一回家就开始准备晚饭。 月鸣回来的早一些,已经把鸡鸭给赶回了笼子里,给猪喂了草,把稻厂上晒的稻子全部收了回来。 这一通忙碌,把月鸣给累出一身的汗。 站在院子的用从井里打上来的水洗了个凉水澡,冲走身上的高温。 没有空调的夏天是很难熬的。 吃饭的时候,月鸣注意到李秀梅有些心不在焉,筷子戳着饭已经还一会了。 作为儿子,月鸣只好放下碗筷,对坐在对面的女人安慰说:“妈你别担心了,身体要紧,明天我们还要去黄叔家帮忙。” 村里的规矩就是,哪家有白事,得到消息的人都要去搭把手。 黄老七死了,这大夏天的温度高必需要抓紧时间把白事办好给埋了。 李秀梅听到儿子的安慰,叹了口气,许是想到了自己,眼眶红红的说:“大莲的儿子今年也二十了,到了娶媳妇的年纪,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哦!” 大莲成了寡妇,家里少了一个男人,日子就不是那么好过了。 月鸣吃着碗里干扁豆角,同样也在思考白天在地里黄老七倒下的一幕。 总觉得事情发生有点突然,好端端正值中年的黄老七怎么就心脏骤停了? 医生说这叫猝死,因为长期劳累过度引起的。 吃完晚饭天色变暗,没有白天那么热后,忙碌了一天村子里不少人出门散发。 村子的大树下面摆了两张桌子,坐满了打牌的男人,里一圈外一圈还围了不少看牌的人。 村民的娱乐少,除了打牌消遣外就是聚在一起聊天。 男人们无论年龄大小都喜欢聊女人。 月鸣一眼就在打牌的人群中看到了陈北阳。 对方叼着烟,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旁边人搭着话,手里的出牌的动作却一点也不慢。 视线在陈北阳那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上多停留了几秒,就想上前去凑个人头。 “园哥!” 看牌的人群中一个身高一米六几的黑皮男人注意到走来的月鸣,回头招手打招呼。 “你也出来乘凉吗?” 男人叫柴庆虎,今年才十七岁刚刚初中毕业。是原主柴园园的堂弟,性格不像他堂哥那样自闭,比较外向喜欢交朋友。 作为亲戚柴庆虎与原主柴园园的关系倒也还行,做什么事都喜欢带上原主一起。 月鸣看着长的一点也不年轻的堂弟,点了点头表示对。 往打牌的人群中瞅了一眼,牌桌上的陈北阳手里只剩两张牌了,是一对红桃十,只要抓到机会把牌打出去,这把就赢了。 柴庆虎对自己堂哥说:“北阳哥今天手气不行,都连输好几把了,你看他脸都比锅底还黑。” 月鸣瞅了一眼被对家吃的死死,正在为打出去的两张牌发愁的陈北阳。 “你家地里的活忙完了?”月鸣问。 柴庆虎“没呢!我爹这几天腰疼的厉害,田里的活就我一个人在忙,才割完了两亩地,还有三四亩地要忙。园哥你家忙完了能来帮我吗?” 听到帮忙的请求,月鸣无语的抽了一下嘴角。他也想找人来帮忙啊! “你爹没去看吗?”月鸣。 柴庆虎无奈耸肩说:“去了,医生就给开了点止痛药,也没说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麻烦的很。” 听完对方的话后,月鸣转身就想往柴庆虎的家里走,去看看这位同族叔叔的身体状况。 没等有所动作,就听到柴庆虎继续说:“我中午听到你妈在院子里骂,有人往你家丢死猫是不是?” 月鸣点头说:“嗯,是一只被人用刀割了脖子的猫。” 柴庆虎挠挠头,似乎是在回想什么才说:“奇怪!昨天晚上我家院子里也被人丢了一只死猫,今天中午你家居然也被人丢了一只。” 听到柴庆虎的疑惑,月鸣听的内心猛地一跳,隐隐约约好像抓到了点什么东西,但是现在只有一个感觉。 “猫?什么死猫?”一旁打牌结束的陈北阳,收拾手里的零钱从凳子上起身。 对其他牌友摆手表示今天输的太惨,不继续打了。 把位置让给其他人后,这才搭腔说:“我们村里都没人养猫哪来的死猫?” 柴庆虎回“有的北阳哥,昨天我还从我家院子里被人丢了一只死猫。是砍了脑袋扒了一半皮的黑猫,死的可惨了。” 月鸣诧异的看了一眼这位其貌不扬的表弟一眼,有些佩服对方的胆量,同时又很疑惑,是谁在做这种事? 杀猫丢猫的人是谁?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听到柴庆虎的叙述,陈北阳忍不住皱眉,随后把目光投向正在思考的月鸣身上。 “柴园出现在你家的猫也是这样的?”陈北阳问。 月鸣摇摇头说:“是一只被割了脖子的黄白猫,我看到的时候还没死。” 陈北阳低头思索了几秒,最后猛的抬头对着两人说:“不行,这个行为太恶劣了,我要去找村长把这个人给揪出来,要让他接受批评。” 说完就要往村长家走。 月鸣盯着对方的后脑勺,又看了看一旁杵着的堂弟。 “北阳哥是不是说我们村子里没人养猫?”月鸣问。 柴庆虎迟疑的点了点头,他确实听到对方是说了这么一句。 第3章 死人 “系统系统,我好像抓到了重点。任务线索是先找到猫的死因。” 月鸣兴奋的对着系统先生询问,像是第一次考到一百分的好孩子,举着试卷等待求夸夸。 系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如果猫是任务线索,好像任务有点点简单。” 月鸣才翘起的嘴角瞬间僵住,系统先生说的也挺有道理的。 “系统你别吓我,我只是个新手才第一次做任务,不会真的很难吧?” 系统看了一眼后台一堆马赛克的任务详情,在区域类型那一栏停顿了一秒。 看着神色紧张的宿主,最终没忍心告诉宿主这里其实是灵异区,怕把自家的小宿主给吓得背过气去。 见系统装死不说话,月鸣便不再继续纠缠了。 见陈北阳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我们要不要和北阳哥一起去村长家?”月鸣问。 柴庆虎纠结的啃着手指甲,想了想最后摇摇头说:“我不去,晚上我约了狗子他们一起去河里摸鱼。哥你去不?” 天边夕阳斜挂,马上就要天黑了。 月鸣本来想拒接,随后想到可以借此机会在村里多走走,顺便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八卦,于是点了点头同意了。 趁着天黑还有点时间月鸣问“黄老七今天死了,天黑还有点时间,我们要不要先去他家点支香送送?” 柴庆虎伸手拍了拍自己堂哥的肩膀,无语的说:“哥这人才死,后面还要守夜呢,今天不急。” 月鸣想想也是,估摸着他一个外人今天就去祭拜确实不太好,只得是明天再跑一趟。 两人各自回家去拿晚上摸鱼要用的工具。 月鸣和李秀梅打了声招呼,拿上塑料水桶和鱼网就准备出门了。 李秀梅坐在院子的水井旁边洗着一堆白布,仔细看是粗布做成的丧服。 这是过两天丧葬上要穿的衣服,李秀梅从箱底里把衣服翻出来,准备洗一洗过两天穿。 听到自己儿子要去摸鱼,没由来的心脏紧了一下,说不上来的不安在心头绕。 正在用铁盆洗衣服的李秀梅手一顿,回头看到拿上东西准备出门的儿子。 “早点回来,要注意安全不要往水深的地方跑。” 听到李秀梅的叮嘱,正在准备出门的月鸣脚步一顿,回头看到院子里的李秀梅。 注意到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眯了眯眼睛,舌尖抵了低牙面,舔舔微微发干的嘴唇。 这样看起来原身母亲李秀梅也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啊! “知道咧。” 月鸣应了一声后,推门就离开了小院,和柴庆虎碰头去了。 李秀梅一个人坐在刚刚冒出来的月光下,看着盆里水里自己的倒影,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继续洗着手里的衣服。 丧服放的时间有些久了,不洗洗会有种说不上来的异味。 到的时候柴庆虎一行三人已经在村口等了。 见到月鸣脚步慢悠悠的朝着走来,远远的朝手,嘴里抱怨着“哥你怎么这么慢啊!” 月鸣没回答,反问“人到齐了吗?我们去哪里摸鱼啊!” “赵家坝呗!”一个瘦长的男人开口回,这人和柴庆虎同龄,刚读完初中就待在家里的干农活的柴三犬。 “就那里水浅鱼好摸。” 听到柴三犬的抢答,月鸣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发表意见。 加上月鸣,这一队摸鱼队伍有有四个人,一同浩浩荡荡的往赵家坝所在的方向走。 月鸣落在人群的最后面,看着前面的三个脑袋。 他最晚来是有原因的。 来的时候他特意往黄老七家所在走了一遍。 黄老七家的院子里已经挂上了白布,贴上白纸对联和白灯笼。 院子的除了黄老七的老婆的偶尔几声抽气声,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看到院子里的其他人。 这个现象很反常。 理论来说,按照习俗。家里有人去世了,亲朋好友都会回家来送送的。 虽然说黄老七是因为意外走的,迷信的人都会觉得晦气,关系不那么好的也许不会来。 但是作为黄老七的血亲家人怎么都会来送的。 黄老七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儿子在镇上工作,离家不远。女儿小学毕业,今年才十五和同村人去外地进厂了。 按道理来说,在镇上工作的儿子得知父亲意外离世的消息应该早就赶回来了。 还有黄老七的那些兄弟姐妹们也会在今晚的灵堂上帮忙守灵。 如今黄老七的家里除了他老婆大莲一个人,确实空荡荡的再无其他人。 周围的邻居也是早早的把门给关的死死的,屋里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是不是早早睡了,还是干脆没人在家。 月鸣围着黄老七家的围墙走了一圈,最后找到围墙上一个比较矮一点的豁口,用块石头垫脚爬了上去。 才探了个头,就看到墙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个双马尾的年轻女人。 没有看清容貌,突如其来的惊吓吓得月鸣手一哆嗦,从墙上掉了下去。 屁股落地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忍住没发出声音。手捂着屁股再抬头往墙上看,墙头上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人。 夜风一吹,凉意直窜后脖颈。 月鸣缩了缩脖子不再好奇,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溜了。 路上月鸣问系统“奇怪,我明明看到墙上是有人的。” 系统静默不语。 月鸣继续不解“不可能是眼花,系统你怎么不说话?” 系统“温馨提示,刚刚你接触到了关键人物,请继续加油。” 月鸣眼睛一亮。 果然,想要找到线索就要主动出击才行。看来黄老七家的还要多跑几趟。 赵家坝。 砖块砌成的水坝下方,是河宽十米的浅水区,溪水只漫在脚踝处,浅浅的一层水又宽又长。 在夜色之下,就像是一片长长的幕布十分醒目。 夜晚的水边虫鸣蛙叫彼此起伏,眼前成群的萤火虫在草丛里飞来飞去,景色宜人的时候大片大片的蚊子也同样挥之不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柴园园不是招蚊体质,和其他人同处一片空间,他永远都是最后一个才被蚊子注意到。 不远处的柴庆虎都快要被蚊子咬哭了,站在水里干脆不摸鱼了,就在那里拍蚊子和蚊子较上劲。 月鸣默默地从水里收回手,一阵后怕。 他刚刚把手在水里差点就摸到条蛇,还好发现的及时,手收回的快这才没被蛇咬。 看了一眼其他人,水桶里只有可怜的几只小虾米。 总感觉今天晚上选择出来摸鱼玩是个错误的选择。 一行人没摸到鱼,陆续有人上岸。 柴三犬都对着众人背了个身,对着水面就开始放水,哗啦啦的水声听的月鸣眉头直跳。 他可是站在他下方的,对着水里尿不就相当于大家都泡在了他的尿里? 柴庆虎喊上月鸣一起上岸了,手不停的挠着胳膊上被蚊子咬出来的包。 “哥你抓到鱼了吗?”柴庆虎。 默默地偷瞥了一眼柴庆虎手里拎着的水桶,好家伙一只被蚊子光顾的可怜家伙居然率先众人抓到鱼了。 月鸣只是把自己手里空荡荡的水桶给柴庆虎看,对方看了一眼,呲了呲牙。 “蚊子咋好像不咬哥你啊?”柴庆虎羡慕的看着全身一个蚊子包的月鸣说:“我都快被咬死了。” 月鸣笑笑没搭话,没办法谁让你这么招蚊子呢。 在水里放完水的柴三犬拎着裤腰带也上岸了,蹲在岸上拔了根草叼在嘴里。 “mad今天晚上运气也太差了,一条鱼都没看到真是白忙活。”柴三犬抱怨。 柴庆虎说:“是哦,鱼可能躲草里没出来吧。” 柴三犬吐掉嘴里的草把头转向月鸣所在的位置,话题一转问。 “园哥你在外面进厂进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回来了?” 月鸣含糊不清的说:“想家了就回来了。” 柴三犬倒是一脸可惜的说:“回来干嘛啊,老家哪有大城市里好玩,我听人说城里好玩的地方可多了。 有商场影院还有游乐园和游戏厅,好玩有趣的东西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城里的姑娘不光长的漂亮水灵,穿的还露胳膊露大腿,白花花的能闪瞎眼。” 听着柴三犬一脸向往的说着从别处听来的关于城里的描述,不断在脑子里勾勒自己对于大城想象的里的热闹画面。 他要是个城市人该多好啊,那就不用每天下地干活,累的要死还没几个钱,以后讨的媳妇也不漂亮,估计像他妈一样,都会是母老虎类型。 月鸣听到柴三犬对城里的向往,其实想说生活在城里也不好。老板都是奴隶主不把员工当人看,同样也存在严重歧视。 而且小偷泛滥,还没监控。 最终只是张了张嘴挤出几个字“还行,没乡下热。” 柴三犬倒也不在意月鸣的回答,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说:“半年前黎家娶的新媳妇就是城里人。 我见过一次长得和画似的可漂亮了。要是我也能娶一个这样的媳妇,让我天天睡地板我也愿意。” “黎家?”月鸣诧异,脑子里并没有原身关于这一段的记忆,转而好奇的问一旁扣着蚊子包的柴庆虎。 “他家小儿子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月鸣问。 柴庆虎低着头用手指沾着口水往胳膊上的蚊子包上抹。 “哦,那时候哥你还在外面打工没回来呢,黎家新媳妇嫁过来不到三个月,就听我娘说新媳妇偷人大了肚子,被黎家人赶回娘家了。” 柴三犬接过话压着嗓子低声说:“是嘞,黎家新媳妇偷人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不过我觉得这都是迟早的事,结婚的当天庆虎没去。 我去了,你是没看到,村里的那些单身汉看到新媳妇的那眼神眼睛都直了。” 柴庆虎疑惑“这和新媳妇会不会偷人有什么关系吗?” 柴三犬朝柴庆虎丢了一个你不懂的眼神。 贱兮兮的笑着说:“这有什么好意外的。天天那么多男人勾引一个小媳妇,是人都要遭不住。一天两天可能没那心思,时间久了可就说不准了。” “你知道那女的叫什么名字吗?”月鸣插嘴问了句。 柴三犬回忆了两秒不确定的说:“好像是叫……桂花?是吧?” 柴三犬自己也不是很确定,毕竟对方是别人家娶回来的媳妇,他一个毛头小子是不方便主动去问人家媳妇名字的。 他只是当天在酒席上偶然听人喊过这么一嗓子,记得不是很深切,当时的注意力全放新娘的长相上去了。 总感觉这个名字很微妙。 第4章 祭奠 总感觉小小不过百来户的村子里,见不得光事情两只手都快数不过来。 三人蹲或站的在岸边就着黎家新媳妇的事情又聊了一会。 月亮已经挂到了头顶的正上方,遇示时间不早了,到了该回家睡觉的时间了。 柴三犬聊的意犹未尽的从地上起身,拍了拍屁股上面沾到的泥,心情很不错的喊了句回家了。 带头走了几步,随后像是想起什么疑惑回头看着跟在身后的两个人问:“青石人呢?” 经过这么一提醒,瞬间才想起来队伍里少了一个人。 三个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互相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茫然。 柴庆虎摸着胳膊上的蚊子包,视线飘忽一会后问“园哥我记得我们是四个人吧?你最后一个到,我和三犬还有青石三是先到的没错吧?” 月鸣点点头,表示没错。 柴庆虎左右四处张望一通,脸色刷的就白了。 “三犬你看到青石人吗?”柴庆虎心头寒意爆涨,心被一股不安笼罩。 柴三犬脸色也不太好,双手张开放在嘴巴两边对着空荡荡的水溪两岸大声呼喊。 “青石——李青石——李——青——石!” 一圈圈的呼喊声在空荡荡的夜色下回荡出悠久绵长的回音。 等了一会儿,四周除了蛙叫虫鸣之外,再无其他动静。 一只尾部冒着绿光的小虫子落到月鸣的肩膀上,随后被一只手给拍掉,惊的小虫子立马张开双翅飞远。 月鸣看着陷入沉默的两个人,扯了扯嘴角,弯腰把手里桶子里装的水倒回溪水里。 对两人说:“我们先回去吧,可能青石没有打招呼就自己先回去,已经在家里睡下了。我们别在这里自己吓自己,明天去他家看看就知道人去哪了。” 柴三犬和柴庆虎两个人都顺着月鸣的话琢磨了一遍,觉得这话说的有道理,总比在这里干熬着强。 明天白天地里还有好多活要干。 两人互相看了看最后达成意见,点点头表示同意后,一起往家的方向走。 回到家时间已经很晚了,白天干了一天的力气活。 躺在床上还打算复盘一遍白天的发现,准备和系统再讨论讨论。 也许是太累了,人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等到再睁眼,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月鸣是被热醒的,一起床后背黏糊糊的一大片,全是晚上睡觉时流的汗,糊了一身。 李秀梅已经起床在做早饭了,人坐在灶台后面往里面送着柴。 见到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儿子,眉头紧锁盯着眼前烧的正旺的灶火。 柴火的高温烤的李秀梅的脸上不停的冒汗。 “儿呀,李家那小子不见了。”李秀梅开口说:“今天天刚亮,他爸妈就在村里找人了。” 听到李秀梅的话,正在考虑大早上要不要洗个井水澡凉快凉快的月鸣脚步一顿。 诧异的看着坐在灶台前的李秀梅,心跳加快的问“不见了?” 李秀梅说:“早上我去河里洗衣服的时候,听到李四婆娘来河边问,有没有人见到他儿子,出门三天都没回家,家里人都快找疯了。” “三天?”月鸣震惊“那他去哪了?” 李秀梅把她在河边听到的内容大致和月鸣口述了一遍。 大致情况就是三天前,李四他儿子李青石去隔壁村姑姑家吃生日酒,去了人就没回来。一开始李四和他婆娘觉得是孩子贪玩,不想干活想在姑姑家多玩两天,就没在意。 不过最近农忙活多,两三天过去,李四见他儿子还没有回家。 昨晚吃过晚饭李四特意往他妹妹家走了一趟,打算亲自把这个爱偷懒的儿子给叫回家。 等人到了他妹妹家,这才知道吃完酒的当天李青石就自己回家了,人根本就不在她那。 人不在姑姑家也没回来,一问就是不知道人去哪了。 这下大家都慌了,于是一家人开始在村里到处找人打听孩子的去向。一伙人找了一晚,得到的答案居然没一个人见过李青石的身影。 十里八乡的村民大家都互相认识,谁是谁家的孩子都门清,只要见过或多或少都有印象。 可是奇怪的是,李四他妹妹所在的村子距离李青石的金下村也不过才五公里的路程。 步行快一点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人就这么不见了。 听到李秀梅的话,月鸣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表情有些古怪。 在李秀梅发现异常前离开屋子来到了院子里。 跑到院子后面的旱厕解了手,又跑到院子旁边的小菜地里面摘了根刚刚长好的嫩黄瓜。 打了桶井水,用瓢呈了瓢水冲了冲黄瓜。 月鸣就坐在井口边上,啃着黄瓜思考。 “三天前李青石人就失踪了,那昨天晚上的那位李青石又是谁呢?” 咔嚓咔嚓的嚼着脆嫩多汁的黄瓜,自家种的黄瓜,味道倒是要比大鹏里种出来的好。 像在吃水果似的倒是十分解渴,菜地里的西红柿也红了,等会可以摘几个伴着白糖当小零食吃。 总觉得有很多事情,都无法用常识解释。忽然月鸣脑子里的思维一闪,隐约的有了一些离谱的想法。 “系统你说,这个世界有没有灵异现象?就是我们通俗来说的鬼。” 系统装死了两秒。见宿主表情凝重,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样子。 迟疑着见躲不过,操着他一口标准的机械音。 “有的哦宿主。” 听到系统的回答,吃在嘴里的嫩黄瓜瞬间就不香了。 “有、有鬼吗?”在在井边的月鸣只觉得背脊发凉恶寒不已。 系统你不干人事!有阿飘这种东西存在为什么不早点说?是想还死你这位可爱的新人小宿主吗? 只能说不愧是垃圾系统。再说一遍系统、垃圾! 月鸣忍住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脸色铁青了半天最后没忍住飙了句国粹。 系统扑捉到自家宿主疯狂波动的脑电波,不问也猜到了宿主此时此刻正在疯狂的辱骂自己。 自知理亏的系统没敢吱声。 最后在李秀梅喊月鸣回去吃早饭的呼唤声中,结束了这糟糕的清晨。 吃过早饭,带上水和帽子,手里拿着把镰刀准备出门干活了。 还有好几亩的稻子排着队等着收割,时间紧任务重,偏偏还有一大堆烦心事等着去解决。 估摸着再过一个星期,稻子收完晾晒结束后,就可以休息一短时间了。 今天地里只有月鸣自己,李秀梅去黄老七家帮忙去了。 地里的活很多,月鸣一个人不光要割,还要把割好的稻子用打稻机进行稻谷分离,然后用袋子装后,抗到路边用推车推到晒厂上去晒。 站在田地上的月鸣望着眼前大片大片的金黄稻谷,只觉得眼前一黑欲哭无泪。 他觉得他自己的腰可以不用要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由于正值收割季,田里没水,不用站在湿漉漉的泥水里当心被蚂蝗偷袭。 “柴园!”不远处传来一道男人的呼喊。 正在弯腰干活的月鸣手一顿,不确定是不是有人在喊自己。 “柴园。” 又是一声呼喊。 月鸣隐约觉得来人喊的应该是自己,这才迟疑的直起身子回头看。 就看到立在土路边上站着的男人,男人模样出色,身姿挺拔手脚修长是个难得的大帅哥。 此时见人听到声音抬头,这才伸手挥了挥,让人过去。 月鸣扯衣摆擦了擦往眼里流的汗,听话的从地里走了出去,来到男人身边。 冒着热气闷闷的说:“哥,我名字是柴园园不是柴园。” 来人正是陈北阳,听到青年板着脸一本正经纠错的样子,不可察觉的扯了一下嘴角。 在心里腹诽,这家伙一点自觉都没有,他自己的名字有多无语他自己心里没数吗? 对着一男的喊园园这也太暧昧了吧? 反正陈北阳是喊不出来的,太羞耻了。 “昨天你和庆虎说的事情,我找村长聊过了。”陈北阳拉着人来到树阴下乘凉。 对着青年干净清澈的眸子说:“没什么结果,只是说这几天会派干部在村里巡视。” 月鸣看着男人,沉默两秒说:“嗯,知道。” 陈北阳见青年一脸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忽然觉得有点心虚。 “你是不是觉得就是死只猫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哥太斤斤计较了什么都要跑村子那里打小报告?”陈北阳问。 月鸣摇了摇头,只挤出两个字。 “没有。” 说完,月鸣又歪头想了想补了一句“哥是个有爱心的人,像雷锋。” 莫名其妙被夸了的陈北阳陷入思考,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不带任何讨好朴实无华的夸赞。 不过眼前青年只是小学毕业的文化水平,到难为对方确实憋不出来什么词。 陈北阳说:“昨晚回去我仔细想过,其实听到你和庆虎说这件事之前,我也见过黄老七家里同样有一只被人弄死丢到院子里的死猫。 没多久后黄老七突发疾病就死了,所以我有个想法,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听完对方的陈述,月鸣简直目瞪口呆,好家伙这也能强行串联起来吗? “等一下。”月鸣后知后觉的的回过味来,瞪大了眼睛震惊的说:“北阳哥你、你来找我该不会是觉得我也快死了吧?” 听到质疑,陈北阳可疑的沉默两秒否认说:“不是。” 不是那你迟疑个鬼啊?很吓人的好不好? “系统系统你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真快死了?” 月鸣不放心的在脑海里疯狂的呼唤系统,急迫的想要让系统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宿主目前身体健康暂无负面效果。”系统。 陈北阳见眼前脸色瞬间吓得苍白的青年,心虚的低头咳了一声。 “我只是随便猜猜,你别紧张。我来找你只是想说,今天吃完晚饭后能不能陪我一起找找猫。” “猫?”听到陈北阳的请求,月鸣疑惑的问“找猫做什么?” 陈北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浅浅地一个微笑。 “找猫的来源,也许能找出丢猫的幕后黑手。” 第5章 不孝子 两人在树下就着猫的事情又聊了一会,陈北阳的话题突然一转。 “李青石失踪这件事情你知道吗?”陈北阳问。 月鸣点了点头说:“早上听我妈说了。” 陈北阳笑着看着内向木讷的青年,对方因为在太阳下干活而被晒的发热的脸红扑扑的,充满了生命力。 “马上就中午,我们一起去黄老七家吃席吧!” “啊?” “啊什么呢?吃席一起不?” 月鸣点头,有些奇怪的看着突然转变话题的男人,随后问“下葬的日子出来了吗?” “快了吧。”陈北阳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说:“来的时候路过他家门口,他那位宝贝儿子还在镇上工作没回来呢!” 月鸣昨天扒过人家的墙头,关于这一点早就知道了。 见对方打哈欠,这才注意到陈北阳小麦色的脸上眼下一圈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熬夜导致的。 “哥你黑眼圈好重。”月鸣。 陈北阳点了点头,看着青年轻笑的调侃说:“关心你哥啊!” 月鸣秉着原主的性格,诚实的点了点头说:“哥要注意身体,年纪大了老熬夜对身体不好。” 被关心年纪大的陈北阳噎了一下,随后好脾气的笑着反问“你哥我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正值壮年怎么就年纪大了?” 陈北阳读完大学出来参加工作也没几年,作为这个年代为数不多的大学生含金量还是很高的。 自身条件优秀这才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对象单着。 怎么到了这个青年的嘴里就好像变得半截身子快要入土的老人? 月鸣继承了原主柴园园的记忆,掰着手指头凭感觉算了算了,最后得到答案。 月鸣“二十八岁,三十也快了。” 陈北阳“……” 对比你们这些该死的小年轻好像确实有点老? 才怪! 黄老七家,气氛有些诡异。 薄木棺材里飘出淡淡的臭味,就连地上火盆里烧着的纸钱,发出来的浓郁烟味也压不住这股臭味。 前来祭奠的村民个个脸色或多或少都有些怪异。 黄老七距离发病去世还不满24小时,就算夏天温度高,尸体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变质发臭。 村民们都感受到了异常,嘴上没说什么,但是身体本能的都在远离灵堂内摆着的棺材。 李秀梅打着下手给每一桌子上菜,路过灵堂外面,见到脸色灰白的大莲跪在棺材面前,眼神空洞的烧纸钱。 叹了口气,来到大莲身边。在棺材面前跪下给里头的人拜了拜,拿起摆在旁边的一摞纸钱放进火盆里烧。 “大莲别伤心了,身体要紧。”李秀梅轻声安慰着这位精神不佳的妇人。 “黄豆那孩子呢?怎么没见人回来啊?派人去送信了吗?”李秀梅问。 眼神空洞的大莲,在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回神,点了点头表示有派人去报信。 李秀梅紧了紧眉,脸上的皱纹也深了几分。 一脸的疑惑自语“奇怪,黄豆这孩子是个孝顺的娃,这个时间应该回家了,怎么还没见到人?” 同时屋子里刮起一阵穿堂风,屋子里的臭味也变得更加浓郁,熏的李秀梅头晕脑胀,把还想继续安慰的话给咽了回去。 匆匆烧完纸钱后,连忙起身出了灵堂。 一出门就和正在对灵堂里探头探脑的月鸣撞上,见到自己儿子李秀梅先是本能的露出一抹慈笑,随后脸一板。 “没什么好看的,快回去。”李秀梅低声呵斥。 话音才落就注意到自己儿子纤薄的身后还站了个人。 是村里唯一一位的大学生陈北阳。 见到自己儿子和大学生站在一起,李秀梅表情有些古怪,觉得自己儿子半天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性格,居然和大学生交上朋友有些不可思议。 随后又觉得很欣慰,能多和有本事的人多来往是件好事。 “妈。”月鸣轻轻的唤了一声“我能进去拜拜吗?” 听到儿子的请求,李秀梅眉头皱的更紧了,面露难色压着嗓音低呵“不行。” “哦。” 被反驳的月鸣只好乖乖听话,低垂脑袋打算跟着李秀梅一起离开。 站在后方的陈北阳眯着眼睛瞅里屋正中央摆着的棺材,倒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北阳哥?” 见人没反应,月鸣回头疑惑的喊了一声。 陈北阳手思索的摸着下巴,双眼紧紧盯着灵堂里地上摆放的棺材。 “柴园你就不好奇?”陈北阳问“这股味道是怎么来的?” “温度高呗!” 一旁的李秀梅拉着自己儿子快步离开,替自己儿子回答完这个问题,用眼神示意陈北阳别杵在这里,快点离开。 月鸣被李秀梅拉着走出了院子,把月鸣拉到院子外面的席桌上,摁在凳子上板着脸语气强硬说:“吃饭。” 回头看见还在原地没有要离开的人,见人一副不死心,像只好奇心爆棚的猫,非要去作场死才肯舒心。 正巧一盘摆放整齐的大肥肉,被前来帮忙打下手端菜的妇人给放了上桌。 和月鸣一桌的全部齐齐有所反应,好几双筷子在同一时间往肉里戳。 上菜的位置离月鸣要近,见到上菜的瞬间,就已经做好准备,抢在其它人之前给自己夹了一块肥肉相间的肉块。 一顿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柴庆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看到蹲在树下拔草茎剔牙的月鸣。 “园哥你在这里啊!”柴庆虎来到月鸣身边站定。 俯视着蹲在地上剔牙的人小声说:“早上我去找青石了。” 月鸣抬头看向这位外貌与年龄不符的堂弟,没说话只是用眼神询问。 柴庆虎顶着头顶的大太阳,有些沮丧的说:“没找到。”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古怪的说:“哥你说我们昨天晚上见到的是不是他啊!” 月鸣低着头在思索,他对昨天晚上的第四人没什么印象,也不记得当时看到他对方的衣服着装还有表情。 甚至连对方有没有开口说过话都不清楚,关于第四个人李青石的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 “我问你一个问题。”月鸣丢掉手里剔牙的草茎,起身直视这个堂弟眼睛。 “你是什么时候和三犬、青石约定去抓鱼的?” 面对月鸣的提问,柴庆虎眼神先是茫然了几秒,随后才开始思索。 “好像是……昨天中午?”柴庆虎自己也不确定的说:“我和三犬聊天的时候,青石就在旁边,当时顺便问了他的意见,问完青石点头同意了。” 这个时代的农村夜晚,用来娱乐消遣打发时间的东西很少。能邀约到一群年纪差不多大的朋友下水摸鱼,关系还不错的面对这类邀约一般都不会拒绝。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你的?回答你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是什么样的?还有你记得他当时穿的衣服吗?什么颜色有什么图案吗?”月鸣连环夺命几连问。 砸的柴庆虎脑瓜子嗡嗡的,好几次都张了张嘴随即闭上。 最后面色痛苦的嘶了一声,无奈的看月鸣,表情有些为难。 “哥我记性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柴庆虎叹口气,顶着他哥面无表情的脸痛苦回忆。 “就记得他点头说好,表情什么的我是真不记得。模糊记得青石当时好像穿了一件白衣服,更多的细节我是真想不起来。” 月鸣无奈叹了口气,对柴庆虎的描述不做过多评价。 只是在想,青石的失踪代表了什么,和系统给的任务有没有关联。 柴庆虎注要到与远处桌上的残羹剩饭,明知故问的来了一句“哥你在这里吃席啊!” 月鸣眉毛一挑,颇有些不解。难道这还不明显吗?问这个做什么? 似乎是察觉到他堂哥脸色的表情太过直白。 柴庆虎手摸了摸扁扁的肚子盯着桌上的剩饭说:“饿了,早上起床听到青石失踪,我就和村里其他人一起去找人,到现在午饭没吃早饭也没吃,早就饿了。” 听到解释,月鸣也没心情去纠结对方话是真是假,只是默默转身领着柴庆虎往黄家的厨房方向走。 “走吧,去看看还有没有剩的。” 柴庆虎屁跌屁跌的跟在后头。 两人同时走进黄家院子,迎面闻到一股浓郁的臭味。 那是类似某种肉类**后散发出来臭,毫无心里准备的柴庆虎下意识的猛吸了一口。 立马被恶劣的臭味给熏的低头躬着身子干呕起来,好在柴庆虎的胃里是空的,什么也没有呕出来。 倒是走在前面的月鸣,面对臭味的冲击要浓郁的多。 月鸣心里的违和感越来越严重,只觉得这股味道很不对劲。 夏天温度高,没有处理过的肉自然**散发的臭味范围这么大。 注意到依旧站在摆着棺材的屋子前,鬼鬼祟祟的男人。 月鸣想也没想,立马靠了上去。 “哥你在看什么?” 陈北阳闻声回头,见到是再次折反回来的月鸣。 趁没人注意到这边,佯装要上去点香的陈北阳拉着月鸣的胳膊就往屋里走。 同时凑近月鸣的耳边小声解释说:“你陪哥壮壮胆。” 月鸣奇怪的瞄了一眼这个突然变得贼兮兮的男人。 “哥你都这么大还怕死人吗?”月鸣。 “不是死不死人的问题。”陈北阳拽着月鸣的胳膊拉着人往摆放棺材的屋里走,一边走一边说:“哥有个想法,需要有人给我打掩护。” 屋子里的臭味明显愈发严重,月鸣才吃饱饭,问到这股味道忍不住打了个嗝,想吐。 柴庆虎站在原地,看着走进灵堂的两个人。 手在鼻子下面扇了扇,目送已经完全把自己忘掉的两个人走远。 “啊?不吃饭了吗?” 疑惑两个的行动,柴庆虎没什么想法的跟上。 第6章 发臭 陈北阳让月鸣站在棺材的前面,蹲在香案上点香烧纸吸引外面人的视线。 他自己则是绕着来到棺材的侧面,手搭在棺材板上,陷入了短暂的犹豫。 余光瞥见跟进来的柴庆虎,眼睛一亮,对着人高马大的少年伸手招了招。 “庆虎是吧?我经常能在村中的大树下面看到你。”陈北阳对人套了个近乎。 柴庆虎受宠若惊似的,摸着后脑勺露出一个憨笑,笑容维持不到一秒立马就收了起来。 被味道熏的。 陈北阳让人把手放在棺材盖上,然后两人一起用力推动棺材盖子一滑。 薄木打造的棺盖一下打开,露出十几公分的空隙。 打开棺盖的瞬间,两人的脸色一白,齐齐往后倒退好几步。 柴庆虎更是哇的一声惊叫,然后脸色煞白捂着嘴埋头就往屋外跑。 正在前面烧纸的月鸣看到冲出去的柴庆虎,见对方浑厚的身躯抖的像个筛慷。 好奇的起身走到棺材的侧面,探头往打开的棺盖空隙里瞟了一眼。 就这一眼,足够让月鸣后悔好久了。 呃了一声,同样干呕着跑了出去。 冲到院子外面蹲在排水沟旁边开始大吐特吐。 棺材里面躺了两具尸体,由于棺材里面的空间狭小,这两具尸体是叠放的。 躺在下面的是昨天下午突发恶疾死掉的黄老七,躺在黄老七尸体上的是一具高度**的男尸。 通过剩下完好的部位,大致可以分辨出死者的年纪不大,爬满蛆虫糜烂的躯体上身套着一见发黄的白衣。 月鸣匆匆的一瞥正好和发烂肿胀的尸体眼睛对上,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仿佛看到对方冲自己眨了眨眼。 院子里正在忙活的其他村民听到灵堂这边的动静,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围拢过来。 看到被人打开的棺盖,大莲先是愠怒,这让她觉得擅自打开棺材的人不尊重死者,不尊重黄家和她。 再接着就是害怕,全身控制不住的发抖。 看清楚棺材里的情况后,她吓得尖叫一声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颤抖的指着棺材结结巴巴的喊了句“死人!死人!这不是黄老七。” 围拢过来的其他村民面面相觑,看到几乎快要吓得背过气的大莲,有胆子大的村民好奇的往棺材里面看。 这一看,对方同样吓得手脚冰凉,一个趔趄差点腿软摔了,被人扶住后,连忙冲出了人群往院子外面跑。 边跑边喊“死人了!死人了!” 这话听得附近在家准备中午休息片刻的村民一头雾水,纷纷从窗户里探出个好奇的脑袋。 看着跑远的村民,有人疑惑问“死人?什么死人?” “不知道,但是他是从黄老七家跑出来的。” 陈北阳趁没人注意他,悄悄的出了院子,注意到蹲在院子外面排水沟上的两个人。 见到两人狼狈的样子,很不厚道的想笑,用手挡住嘴角咳了一声憋住了。 看着吐了一滩的人,陈北阳笑着打趣说:“午饭白吃了。” 月鸣吐的差不多,也缓了过来。用衣摆抹了把嘴,抬头见一脸无异的陈北阳。 “哥你不怕吗?”月鸣好奇的问。 “不怕啊!死人有什么可怕的?”陈北阳挑眉得意的回答,其实是在开棺之前充分的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 柴庆虎直接瘫坐在地上,两眼发直的盯着脚下的泥。 他的恐惧远比其他人高,在那快速一瞥中,他认出了那具高度腐烂的男尸身上的衣服。 是李青石失踪时当时身上穿着的那件,衣领上微笑表情包一样的破洞让柴庆虎记忆深刻。 依旧记得当时看到李青石身上的那个破洞,只觉得这洞破的很是喜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棺材里多出来的那具尸体的衣服上,在一模一样的位置上也有着同样的破洞。 柴庆虎听到自己堂哥开口。 “北阳哥你是怎么想着打开棺材的?” 陈北阳用他那双不像干活人的修长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很是得意的说:“因为哥聪明会用脑子。” 月鸣的视线在他那骨节分明的手上多停留了几秒,这才收回视线从地上站了起来。 “哥你这叫自恋。”月鸣憋了一会挤出这句话后,低着脑袋就往远离黄老七家的方向走。 陈北阳啧了一声,没说什么。 “系统你说李青石是不是真的死了啊?”月鸣问。 系统沉默的不出声。 月鸣倒是不在意系统装死的态度,而是继续问“你说棺材里多出来的那具男尸会不会是失踪的李青石啊? 可是如果是他的话,他是怎么跑到黄老七的棺材里的?” 月鸣说:“报警吧!” 陈北阳讶异的看了眼青年,还没开口一旁陷入恐慌的柴庆虎倒是抢先开口了。 “警所在镇上呢,报警要走好远的路,而且警察来了也没用。”柴庆虎丧丧的说:“那些人根本不会查案的。” 月鸣想了想,点头表示赞同。毕竟这个时代的警察,小偷都抓不到,让普通群众白白承担损失。 大学生陈北阳倒是不赞同。 “报,当然要报警了,无论结果怎么样,都不吃亏。” “可是黄大妈晕了。”月鸣指着乱成一团院子。 见到棺材里面的情况后,大莲一个气没换上来,眼睛一翻晕了。 围观的人七手把脚的把人给抬走了,把晕倒的大莲抬走后,其余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 乌泱泱的乱成一团。 柴庆虎见到院子里面的情况,缩了缩脖子。 急匆匆的和月鸣打了声招呼借口家里有事先溜了。 看向似乎很闲的陈北阳,见对方一时半会没有打算要离开的动作。 “哥你下午没活吗?” 陈北阳斜了一眼没出声。 月鸣问“下午能不能帮我一起割稻啊?” 想到田里待收的庄稼,月鸣就觉得腰疼的厉害,急需一个身强体壮的劳动力帮忙。 陈北阳本来想直接拒绝说没空的,但是转念一想晚上还需要对方帮忙。 话到了嘴边说:“过两天吧,等哥这边忙完了再来帮你。” 月鸣算了算,觉得可行。 脸上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谢谢哥,我以后也会帮哥忙的。” 下午月鸣独自一人继续在田里干活,中途回家了一趟。 看到李秀梅正在晒场翻谷子,时不时的咳嗽两声,似乎是感染的风寒加重了。 整个人都因为感冒生病的缘故,显得灰暗丧气没有精气神。 黄老七家有人又去镇里,去找黄老七迟迟不归的儿子。 棺材里多出来的尸体已经由村长接手去查了,估摸着到傍晚的时候才会有结果。 面对一直没有出现的黄老七的儿子黄豆,月鸣隐隐觉得对方怕是回不来了,就像那位离奇失踪的李青石一样,说不见就不见。 在地里干了不到三个小时的活,月鸣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响,中午吃的饭没多久全吐了个干净。 又干了力气活,汗流了一身,整个人已经开始饿了。 人又热得不行,月鸣怕中暑。连忙从田里跑了出来,来到山坡的背阴处来喝水。 这里有个天然的泉眼,一年四季都在往外咕咕冒着水,水质干净清甜可以直接饮用,不少在附近干活的人都会跑这里来喝水。 月铭用手拔开水表面的杂质,然后双手并拢捧起一捧水往嘴里送。 抿了几口缓解嘴唇的干渴,又用手捧了几下,彻底缓解干渴。 低头把手泡进冰凉的水里,只觉得很舒服,犹豫着要不要下去洗个澡凉快一下。 在道德和解暑之间徘徊不定。 这个水坑可是有附近村民来这里喝水的,自己跳下去洗澡,让来喝水的人喝自己的洗澡水多少有些不道德。 突然脑子里又崩出一个念头,万一在自己来喝水之前,已经有人在里面洗过澡了,那自己是不是…… 后脖颈忽然一凉,像是有人对着自己的脖子吹了口凉气。 激得月鸣全身一个哆嗦,没等回头看身后是不是有人。 猛的感觉有股巨力从后背传来,像是被人用手在背上推了一下,毫无准备的月鸣咚的一声被推了下去。 掉进水坑里的月鸣扑通了几下就站了起来,水位刚没过大腿根,还淹不死人。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抬头看上土坡上空无一人。 四下除了水流的哗哗声,和因为受到惊吓变得粗重的喘息声,再无其他动静。 在水里站了一会,见四周依旧毫无异常。 月鸣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系统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人?”月鸣紧张的问。 系统滋啦滋啦的发出一连串的电磁音,随后才在电磁音里响起系统那机械的系统音。 “有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她冲你扮了个鬼脸并推了宿主你一下。” “啊?”月鸣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那小女孩不会是鬼吧?” 系统静默不语。 “系统你怎么不提醒我?为什么不提醒我?她为什么要推我?系统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心虚觉得对不起我?” 系统理亏,系统自闭,系统不说话。 脖子被吹冷气的瞬间,月鸣当时的脑子几乎接近直接宕机,那刹那他连自己死后姿势都想好怎么摆了。 这该死的系统,居然没有警报系统的吗?真的是太垃圾了。 被鬼手碰到过的后背还在不断持续的散发寒意,月鸣试图把头扭到后背上去瞧是什么情况。 月鸣不是猫头鹰不能三百六十度的左右旋转,显然这个动作是徒劳的。 脱下上衣T恤,双手并用的爬出水坑,背对着水坑把视线投向水面,试图借着水面倒影看到后背上的情况。 努力试了几次,由于水面被刚刚自己掉水里动静给弄的浑浊一片,蹲在土坑上的月鸣什么也看不见。 “系统我后背好凉,你有没有法子能让我看到后背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隔了几秒,月鸣脑子里多了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光着膀子的青年,在青年纤细瘦弱的后背上,位于肩胛骨的正中间,一个冒着白霜的小小手印。 在太阳的炙烤下冒着丝丝白雾,正在用缓慢的速度蒸发。 见到这一幕,月鸣不知所措的四下环顾,默然一阵惊恐爬上心头。 第7章 找出丢猫人 “系统系统我是不是被阿飘盯上了?”月鸣颤抖的声音说:“我是不是快死了?系统你说话啊!我害怕。” 系统“据数据分析,宿主距离达成死亡条件还有一段距离。请不要在这里自己吓自己。” “啊?还死不了?那就没事了。”听到一时半会还死不掉,月鸣立马就不慌了。 只要不是立马毙命,那就还有自救的机会。 月鸣伸手往后背上用力勾了勾,指尖碰到那个小小的手掌印的位置,只觉得一股冰凉从掌印上传来。 原本燥热的体温也在这枚掌印的作用下降了下来。 彻底冷静下来后月鸣盯着下方水坑后知后觉喃喃自语。 “系统你说那只阿飘推我下水的目的是什么?难道是想让我溺死在水里吗?” 可是水的深度也不过是在大腿处,想要凭借这个深度的水位还做不到淹死一个成年人,更何况是会水的。 不过好在有惊无险,只是全身上下都湿了而已,在高温环境下要不了多久就能被太阳烤干。 只是有一点月鸣不明白,这个世界的阿飘在大白天也能自由出现吗? “柴园?”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唤。 回头看去,是戴着草帽一头大汗的陈北阳。 一看对方的行头和架势,很明显也是刚从地里出来找水喝的。 男人从远处阳光暴晒区朝着这处背阴的山坡下下走来,蹙眉看向全身都是水的青年。 不满的啧了一声。 “你跳下去洗澡好歹也把衣服脱了啊!”陈北阳的视线在青年纤薄的身体上扫了一眼,在胸前的一抹红上多停留了半秒。 陈北阳坐到土堆上,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拿下头上的遮阳草帽当做扇子在扇。 “湿哒哒的穿着不难受吗?”陈北阳问。 被湿衣服包着确实难受,虽然说夏天温度高,衣服干的也快,但显然不能做到马上就干。 月鸣在对方的视线注视下背过身弯腰把裤子也脱了。 由于要下田干活,身上穿的都是长袖,虽然有点热,但是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避免被稻禾锋利的叶子把皮肤割伤。 被稻禾叶子割出来的伤口,不关痛还痒,手一抓伤口还会裂开。 陈北阳无语的看着屁股朝着自己的家伙,手里扇风的动作一滞,立马出声。 “等一下,离我远点,屁股都快怼我脸上了。”陈北阳不满喃喃。 月鸣脱到一半的裤子,维持这个动作僵了两秒,看着两步开外的大太阳。 于是默默转了个身正对着陈北阳继续脱裤子,最后全身只有一个遮体的内裤还留在身上,整个人赤条条的站在那里,十分晃眼。 月鸣把湿衣服拿在手里用力拧了拧,把多余的水分挤出去,然后把衣服拿到阳光下面晒,自己则是坐在阴凉处发呆。 过了一会,月鸣这才把注意力放回了陈北阳身上。 “哥你那边的活忙完了吗?”月鸣问。 陈北阳“还没呢,怎么?想来帮你哥干活?” 月鸣“不想。” 想白嫖你的劳动力。 陈北阳手里拿着帽子扇风,看着天边的太阳,啧了一声说:“晚上陪我去找丢猫人别忘了。” 听到陈北阳的话,月鸣缩了缩脖子,表现的很是抗拒,犹犹豫豫的说:“能不能不去?我有点害怕。” “别呀!等过两天哥那边忙完了我帮你干活好不?”陈北阳笑着,在月鸣的肩上拍了拍。 “你这么瘦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月鸣也低头看向自己平板一样的身材,决定了,从今天开始要增肌。 收工回到家,李秀梅煮了绿豆汤,放凉后给月鸣装了一大盆。 抱着绿豆汤坐在院子里,喝着绿豆汤,到院子里的菜地摘了两颗熟的西红柿。 没洗,只是放身上擦擦就往嘴里送。 一口咬下去,浓郁的西红柿汁水在口腔里爆开,酸甜的口感在舌尖蔓延,令人食欲大增驱散了夏季的厌食。 屋里的李秀梅抱着针线,坐在窗前给月鸣补衣服。 时不时的咳嗽两声,声音闷闷的似乎是在胸腔处有痰咳不出来。 看李秀梅难受的样子,不用猜也知道对方没有去拿药吃,是打算硬抗过去。 李秀梅平日里吃的不好,加上年纪上来后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硬抗的话估计是抗不过去的。 不吃药感冒只会越来越严重。 “妈你病还没好吗?”月鸣关心的问了句。 李秀梅放下手里的针线,手捂着胸口猛咳了几声,吐出一口浓痰后面色才有所缓和。 听到儿子的询问,李秀梅声音不咸不淡的从屋子里传来。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李秀梅端起放在手边的陶瓷杯,用里面的温水润了润嗓子。 拿起手里的针线继续手上缝补的活。 月鸣看着李秀梅的样子,抿了抿嘴,放下手里的盆。 “妈我去卫生所给你拿点药吧!” “不用!妈过两天就好了。”李秀梅强硬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她并不想吃药。 等到她把视线从手上移开看向院子外面,只来得及看到快速跑出院子的月鸣背影。 冲着跑远人的背影喊了两嗓子,没得到回应,人已经跑远了。 李秀梅看向手里补好的衣服,叹了口气,把刚补好的衣服叠好放回了月鸣房间的床头前。 月鸣往卫生所走的路上,看到有村民聚在一起小声讨论,凑近一听。 是关于黄老七的棺材里多出来的尸体身份的。 经过村长带人走访调查核对了一下午,已经出了结果。 那具高度腐烂的男尸,正是李石家失踪好几天的小儿子李青石。 通过李石的亲自辨认,对比男尸身上的衣服细节和尸体身上残存的特征,最后的出来准确答案。 此事一出,所有人先是疑惑,然后接着是恐惧和不解。 村民们都疑惑失踪的李青石是怎么出现在黄老七的棺材里的?而且尸体高度腐烂,一看就是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月鸣也好奇,李青石是怎么出现在黄老七的棺材里的。 下午去镇上找黄老七儿子黄豆的人也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是黄豆在昨天下午就已经从工作岗位上请假回家了。 这是对方找到黄豆的上级领导亲自问出来的结果。 消息一出,原本还在讨论李青石死因的众人纷纷陷入了沉默。 失踪。 又有人失踪了。 有不少年长的老人拄着拐杖面色愁容的往村长家里走,似乎是要找村长一起商量这件事。 月鸣在人群中看到了柴三犬,对方混在一群老人中间,竖着耳朵听老人们的对话,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直转。 除此之外,月鸣还在人群中看到了身姿挺拔的陈北阳。 对方站在人群的最后,低头沉吟,像在思考。 柴三犬先注意到靠近过来的月鸣,对着月鸣友好的打个招呼,挤过人群走到月鸣旁边。 脸上带着笑好奇问“青石那件事你知道了吗?” 月鸣点了点头,表示一路走来已经知道了。 柴三犬继续问“害怕不?” “还好,有点。”月鸣。 柴三犬“那你还行,比庆虎强点,那家伙已经吓得不刚出家门了。” 月鸣疑惑“不敢出家门?我中午还见到了他。” 柴三犬说:“就是中午从黄老七家回来,那家伙就躲家里不肯出来了。” 不至于吧! 月鸣在心里想,柴庆虎那家伙虎背熊腰的胆子居然这么胆小的吗? 在柴园园的心里,对这个小堂弟的评价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超级熊孩子。 熊孩子居然会怕尸体吗? 柴三犬也看到了月鸣脸上的吃惊,呵呵笑了两声继续抱怨说:“那家伙胆子跟只蚂蚁似的,居然还有脸诽谤园哥你胆子比他还小。并以此为借口把我赶走,连口水都不让我进去喝一口。” 听着对方牢骚,月鸣的视线开始私下打转,试图更多的套话。 隐约的也品出反常,柴庆虎确实有点反常,只是还没找到原因。 “狗子你身上有钱吗?”月鸣适当的出口打断对方的涛涛不绝,指是对方露出一个微笑。 对方的脸色一僵,随后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有些诧异的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月鸣出门走的急,身上没带钱,又不好意思回家拿。怕被李秀梅堵在家里听她的唠叨。 柴三犬没有过多想法,见月鸣没有想聊天的心思,于是只好开口“哥,我再去打听打听一下,就先走了哈!” 月鸣点点头,目送柴三犬重新挤进人群,凑到人堆里去听老人们的谈话。 柴三犬离开后,身边就悄悄地有人靠近,侧头一看,是脸板的严肃的陈北阳。 男人挑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对上月鸣的视线。 “趁现在天还没黑,一起走呗。” 对方的意思月鸣明白,是晚上去找丢猫的人。 月鸣叹了口气,心知晚上这趟是必须走的,只是不知道这件事和自己要做的任务有没有关系。 希望有关系,好能早点找到线索完成任务离开这里。 下午被小鬼推了一下留下的手印已经消失了,手印消失之后再次感受到了夏日的酷热。 “北阳哥你有钱吗?”月鸣还记得自己出来的目的。 陈北阳低头在衣服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零钱。 数了数一块八毛七分钱。 还挺多的。 “你想买什么?”陈北阳把钱整理好,拿在手里没递出去,而是把头凑近盯着青年,眼神?狭的说:“给你小相好买礼物?” 月鸣摇了摇头说:“不是,我妈感冒一直不好,去卫生所给我妈拿药。” 没听到青年的八卦陈北阳失望的哦了一声,然后从一块八毛七分里拿走了一块送给月鸣。 “拿去,记得还。” 月鸣接过一把皱巴巴的零钱,认真数了数,确定数量后。 “等回去就还。” 陈北阳陪着月鸣去了一趟卫生所拿了三天的药,等人把药拿回家。在李秀梅诧异的目光注视下,拉着人急匆匆的就出门了,任凭李秀梅怎么喊都没用。 更新可能是三天一更左右,一周两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找出丢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