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凤凰嫌弃后我喷火烧秃了他的尾羽》 第1章 第 1 章 开局成了个蛋 黑暗,裹得比湿透的棉被还要密不透风,沉沉压下来。 意识在混沌里挣扎着上浮,每一次微弱的搏动都撞在坚硬的壁垒上,沉闷的回响震得骨头都在发颤。 水……冰冷刺骨的水流,带着一种消磨魂魄的黏稠沉重,贴着蛋壳的外壁无声滑过。每一次水流微弱的涌动,都让这颗小小的囚笼在无边无际的幽暗中轻轻摇晃,仿佛随时会被卷入更深的、永恒的寂静。 洪荒弱水。 这四个字带着蚀骨的寒意,猛地凿进她混沌的脑海。 不是做梦。没有系统提示音。没有穿越者标配的缓冲地带。只有这颗该死的、冰冷的蛋,在传说中连羽毛都浮不起的弱水里,像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向着未知的深渊沉坠。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心脏,勒得林晚晚几乎窒息。动!必须动!她本能地凝聚起所有刚刚苏醒的力气,狠狠朝着禁锢她的壁垒撞去。 咚! 一声闷响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震得她头晕眼花,像有无数根针在脑髓里搅动。坚硬的蛋壳纹丝不动,甚至连一丝裂痕都没有出现。洪荒出品,质量果然过硬得令人绝望。撞击的反作用力震得她浑身骨头都在哀鸣,本就混沌的意识更是雪上加霜。 不行!再来! 林晚晚像一头困在绝境中的小兽,拼着最后一点力气,用稚嫩的喙对准蛋壳的某个点,发了疯似的啄下去! 笃!笃!笃!笃笃笃! 一下,又一下。细碎的啄击声成了这片死寂弱水里唯一的声响,微弱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每一次撞击都带来剧烈的反震和眩晕,她感觉自己的喙快要裂开,小小的脑袋像是被重锤反复敲打。 坚持……必须坚持……啄开它!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的力气即将耗尽,意识又要沉入黑暗的前一刻—— “咔嚓!” 一道极其细微、却如同天籁般的碎裂声响起。 不是幻觉!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光线,如同最锋利的金针,猛地刺破浓稠的黑暗,扎了进来!那光芒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带着洪荒世界特有的、蛮荒而苍茫的气息,瞬间点燃了她即将熄灭的求生之火。 有光!外面! 这缕光成了唯一的灯塔。她顾不上被震得嗡嗡作响的脑袋和几乎麻木的喙,调动起身体里最后残存的所有力气,朝着那丝缝隙,更加疯狂地啄咬、撞击! 咔嚓!咔嚓嚓! 裂痕在扩大,更多的光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碎裂的蛋壳边缘割破了她的喙,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和淡淡的血腥味,但这疼痛此刻却成了最有力的兴奋剂。她像一株终于顶开顽石的幼苗,用尽全部生命的力量,奋力向外顶去! “哗啦——噗!” 伴随着一片湿漉漉的蛋壳碎片脱落,一个湿漉漉、皱巴巴、沾着黏液的脑袋,终于笨拙地、极其狼狈地顶破了最后的束缚,猛地探出了水面! 新鲜的、带着弱水特有腥咸和洪荒大地原始草木气息的空气,猛地灌入鼻腔肺腑。林晚晚贪婪地、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酸痛的肌肉。冰冷的弱水顺着她湿透的绒毛往下淌,冻得她瑟瑟发抖。 世界在眼前旋转、晃动。她眨了眨沉重的眼皮,努力聚焦。 视野里,首先撞入的是一抹灼目到几乎要烫伤灵魂的赤金。 那颜色纯粹、炽烈,带着一种俯视众生的威严,凝固在她前方不远处。那不是静止的光,更像是一团永恒燃烧的、液态的太阳熔岩。赤金的边缘流淌着细碎的、几乎看不见的焰芒,将周围冰冷的弱水都映照出一圈虚幻的光晕。 这抹赤金……属于一只巨大的眼睛。 瞳孔深处,清晰地倒映着她此刻的模样:一只刚从蛋壳里挣扎出来、绒毛湿哒哒地黏在身上、秃秃的脑袋上顶着几根稀疏杂毛、浑身还沾着蛋清黏液的小鸟。那倒影,怎一个“惨”字了得。 然后,林晚晚听到了声音。 那声音并非响在耳畔,而是直接在她脑海里震荡开来,低沉、华丽,带着金石摩擦般的质感,每一个音节都蕴含着古老的力量。然而,这声音里浸透的,却是毫不掩饰、近乎刻薄的……嫌弃。 “啧。” 一声短促的鼻音,如同无形的冰锥,刺得她一个激灵。 紧接着,那华丽而冰冷的声音,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审判意味,清晰地砸了下来: “哪来的杂毛丑鸟?弱水也能捡到这等货色?” 随着话音,那巨大的赤金瞳孔微微转动了一下,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在她湿透的、杂色交错的绒毛和光秃秃的脑袋上缓慢扫过。那眼神里的嫌弃,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冰渣子,簌簌地往下掉。 巨大的压迫感如同无形的山峦轰然压下,让她湿透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每一根稀疏的绒毛都在颤栗。赤金瞳孔的主人缓缓抬起了头,露出了完整的形态。 那是一只难以用言语形容其华美的神鸟。 覆盖着身躯的羽毛是流动的、纯粹的赤金色泽,每一片都仿佛由最纯净的太阳精火锻造而成,边缘流淌着细碎的、跳跃的光焰,将周围灰暗的弱水映照得辉煌一片。长长的尾羽优雅地拖曳在身后,如同熔化的赤金瀑布,在幽暗的水波里流淌着惊心动魄的光晕,所过之处,冰冷的弱水竟无声地蒸腾起细微的白气,留下一道琉璃般的光滑轨迹。 神异非凡,尊贵无匹。 凤凰!!! [彩虹屁][彩虹屁][彩虹屁]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开局成了个蛋 第2章 第 2 章 成了储备粮 洪荒羽族至尊,司掌南明离火的不死神鸟! 那双赤金的瞳孔,此刻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这只刚从蛋里爬出来的“杂毛丑鸟”,里面写满了“碍眼”和“拉低格调”。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林晚晚,心脏狂跳得像要冲破肋骨。凤凰!传说中的存在!一个眼神就能让她这只刚破壳的小东西灰飞烟灭!她本能地想缩回蛋壳,可那破碎的蛋壳只剩下半截,根本无法提供庇护。 她只能僵在原地,小小的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喉咙里发出连自己都听不清的、细弱蚊蚋的呜咽。 凤凰大人似乎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费劲,华丽的长颈微微偏转,那巨大的、燃烧着赤金流火的羽翼随意地、漫不经心地朝这边轻轻一拂。 一股柔和却无可抗拒的力量瞬间包裹了她。 不是温暖,而是某种更高层面的、规则般的束缚。她感觉自己像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被无形的气流卷起,轻飘飘地脱离了冰冷的弱水,飞向那团燃烧的赤金流火。 眼前光影急速变幻,赤金色的火焰羽翼在她视野中无限放大。她惊恐地闭上眼,以为自己下一秒就会被焚成飞灰。然而,预想中的灼痛并未降临。 林晚晚“噗”地一下,撞在了一片极其柔软、带着惊人温度的绒羽上。那感觉,像是跌进了一片燃烧的云朵里,温暖得不可思议,瞬间驱散了弱水的刺骨冰寒。她下意识地用小爪子扒拉了几下,试图在这片“云朵”上稳住身形。 “哼。” 头顶传来一声极轻、带着明显不悦的冷哼。 林晚晚吓得浑身绒毛炸起,僵硬地抬起头。凤凰大人并未看她,但那巨大的、燃烧着流火的尾羽却极其灵巧地一甩—— “啪叽!” 林晚晚像个被嫌弃的脏东西一样,被精准地甩到了凤凰大人身后,那华丽得令人目眩神迷的、长长的尾羽末端。这里远离了凤凰尊贵的头颅和身躯,温度也稍低一些,但依旧被那赤金的光焰笼罩着,安全而……显眼。 “坐好,杂毛。”凤凰大人低沉华丽的声音再次在脑海响起,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颐指气使,“本尊的尾羽借你栖身,若敢弄掉一根……” 后半句威胁不言而喻,那无形的压力让她的小爪子深深陷进了柔软的尾羽里,一动不敢动。 凤凰大人不再理会林晚晚,赤金流火的巨大羽翼轻轻一振,平静的弱水瞬间被撕裂。她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猛地向后拉扯,视野中幽暗的弱水急速倒退、模糊成一片混沌的光带。 速度太快了!快到她几乎无法呼吸,只能死死地用爪子抠住身下那几根比最华贵的锦缎还要光滑柔韧的尾羽,小小的身体被狂暴的气流吹得紧贴在羽根上,像一块黏在上面的抹布。 原来这就是洪荒顶级神兽的速度,林晚晚晕头转向,胃里翻江倒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漫长的煎熬,那股恐怖的拉扯力骤然消失。 眼前豁然开朗! 不再是弱水那令人窒息的幽暗与死寂。这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壮阔的天地。极目远眺,是连绵起伏、如同沉睡巨兽般的巍峨山脉,山体呈现出深邃的玄色,闪烁着金属般的冷硬光泽。山脉之间,流淌着蜿蜒如银带的巨大河流,河水奔腾咆哮,散发出磅礴的灵气。 天空高远得令人心悸,呈现出一种深邃的苍青色,偶尔有巨大到遮天蔽日的阴影无声掠过,带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威压。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几乎化为实质的天地灵气,每一次呼吸都让她干涸的幼小身体本能地感到渴望。 凤凰大人悬停在高空,赤金流火的尾羽在苍青的天幕下划出惊心动魄的轨迹。他并未落地,而是朝着下方一座最为高耸、直插云霄的赤色山峰飞去。那山峰通体如同燃烧的巨岩,顶端有七彩的云霞缭绕,瑞气千条。 靠近峰顶,一座巨大得如同宫殿般的洞府显露出来。洞府并非开凿于山体,而是由某种赤红色的晶石自然生长、凝聚而成,表面流淌着岩浆般的光泽,散发着恒久的热力。洞府前的平台光滑如镜,反射着七彩霞光。 凤凰大人庞大的身躯优雅地落在平台上,赤金的尾羽轻轻垂落,荡开一片柔和的光晕。 “下去。”命令简洁冰冷。 林晚晚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那华丽得让她自惭形秽的尾羽上滑了下来,小小的身体落在温热的晶石平台上,腿一软,差点趴下。 凤凰大人连一个眼神都吝于施舍,赤金的瞳孔扫过她那依旧湿漉漉、秃头杂毛的狼狈样子,嫌弃地哼了一声,转身便朝着洞府深处那片流淌着岩浆光芒的入口走去。 “自己找个角落待着,莫要碍眼。”那华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清晰地传来,“饿了?哼,等本尊想起你这储备粮再说。” 洞府深处隐约可见赤红的火光流淌,散发出惊人的热量,那是南明离火的源头。可凤凰大人踏入那片光芒的背影,却透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储备粮……三个字像冰锥扎进心里。林晚晚蜷缩在温热的晶石地上,看着自己光秃秃的小脑袋在光滑地面投下的可怜倒影,又冷又饿,瑟瑟发抖。洪荒世界的风,带着原始草木的气息和淡淡的硫磺味,吹在她湿漉漉的绒毛上,透心凉。 [比心][比心][比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第 2 章 成了储备粮 第3章 第 3 章 学会飞行 日子,在战战兢兢和凤凰大人毫不掩饰的嫌弃中,一天天滑过。 洞府深处那片流淌的赤红火光,成了她唯一的光源和热源。她不敢靠得太近,那南明离火的威能哪怕只是逸散出的一丝,也让她这只小菜鸟心惊胆战。 林晚晚只敢在凤凰大人似乎陷入沉眠,或者根本懒得理会她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挪到距离火光入口几丈远的地方,汲取一点可怜的暖意,烘干自己那身被嫌弃的杂毛。 饥饿感如同跗骨之蛆,日夜啃噬。凤凰大人显然完全忘记了他随口捡回的“储备粮”也需要进食。洞府里除了石头就是流淌的火光,没有任何能入口的东西。她只能趁着凤凰大人偶尔振翅离开洞府,去巡视他那不知多么广袤的领地时,偷偷溜到洞口平台边缘。 平台下方是陡峭的赤色山崖,生长着一些奇异的、散发着微弱荧光的苔藓,还有几株叶片如同红玉雕琢的低矮灌木。她看着那些东西,小眼睛里充满了渴望,却又不敢轻易尝试。洪荒的东西,谁知道有没有毒? 有一次,林晚晚实在饿得眼冒金星,小心翼翼地啄了一点崖壁上的荧光苔藓。一股难以形容的、混杂着土腥和微弱灵气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口感如同嚼蜡。但聊胜于无。她囫囵咽下,小小的胃得到了一点可怜的安慰,身体里似乎也滋生出一丝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的热流。 生存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她开始学着飞行。 目标很明确——凤凰大人那华丽到令人发指的尾羽。那不仅仅是她目前唯一的“交通工具”和“停机坪”,更是她潜意识里认定的,唯一能靠近凤凰大人而不被立刻嫌弃地甩开的东西。 第一次尝试是在凤凰大人闭目养神的时候。她鼓起莫大的勇气,扑扇着稚嫩的、覆盖着稀疏杂毛的翅膀,歪歪扭扭地朝着那垂落在地的赤金尾羽末端冲去。 啪! 距离估算错误,力量也控制不好。她像一颗小石子,直接撞在了坚硬的尾羽羽根上,撞得眼冒金星,晕乎乎地滑落在地。 赤金的瞳孔微微掀开一条缝隙,冰冷的视线扫过她狼狈的样子,随即又漠然地闭上。无声的嘲讽比言语更伤人。 林晚晚甩甩撞疼的脑袋,再次起飞。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摔打。平台光滑的晶石地面见证了她每一次笨拙的起飞和狼狈的坠落。有时撞到墙壁,有时直接栽到凤凰大人脚边,引来一声不耐烦的鼻息。 摔得多了,竟也渐渐摸到一点门道。她发现自己蹬腿的力量似乎比扑扇翅膀更有效。于是,她改变了策略。看准凤凰尾羽末端一片相对宽阔的区域,小爪子在地面用力一蹬,小小的身体借助弹跳力猛地窜起,同时翅膀拼命扑扇保持平衡,歪歪斜斜地朝着目标落去。 这一次,虽然落地时依旧踉跄,爪子在那光滑如缎的赤金羽毛上打滑了好几下才勉强站稳,但总算……没有直接摔下来! 林晚晚累得直喘气,小小的胸脯剧烈起伏,但心里却涌起一股巨大的、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她做到了!她扑棱上来了! 忍不住,她小心翼翼地低下头,试探着,用自己的小脑袋,在那片承载了她的赤金羽毛上,极其轻微、极其快速地蹭了一下。 温暖、光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洪荒顶级神兽的尊贵气息。 几乎是同时,凤凰大人那华丽的长颈猛地转了过来,赤金的瞳孔如同两轮骤然聚焦的小太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错愕和……更深的嫌弃,精准地锁定了她这只胆大包天、竟敢触碰他神圣尾羽的杂毛鸟。 “啾——!” 林晚晚吓得魂飞魄散,浑身的杂毛瞬间炸成一个蓬松的小球,脚下一滑,直接从尾羽上滚落下来,摔在晶石地面上,滚了两圈才停下。心脏狂跳得快要爆炸。 凤凰大人盯着林晚晚看了几息,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最终,所有的情绪似乎都化为了两个字:麻烦。 他嫌弃地收回目光,巨大的尾羽轻轻一甩,将她刚才蹭过的地方拂了拂,仿佛要掸掉什么看不见的灰尘,然后再次闭目,彻底无视了地上那个瑟瑟发抖的“毛团”。 林晚晚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敢慢慢爬起来。虽然被吓得不轻,但心里那点小小的雀跃却并未完全熄灭。至少……她碰到凤凰大人的尾羽了!而且,凤凰大人似乎……也没有真的把她怎么样? 这个认知给了她一点可怜的勇气。 于是,“在凤凰尾巴上练习飞行(跳远)”,成了她每天最重要的功课和……唯一的娱乐。 日子就在这日复一日的蹬腿、扑棱、摔打、偶尔成功站稳,以及凤凰大人或嫌弃或漠然的目光中悄然流逝。 三个月,弹指而过。 林晚晚身上的绒毛长密了一些,虽然颜色依旧驳杂,红黄灰褐交织,像个打翻的调色盘,但好歹不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蓬松起来后,显得稍微没那么秃了?只是头顶依旧光溜溜的,只有几根倔强的杂毛迎风招展。 第4章 第 4 章 玄冥弱水 这天傍晚,苍青色的天幕染上了一层瑰丽的紫红。凤凰大人似乎心情尚可,罕见地没有闭目养神,而是站在洞口平台边缘,赤金的尾羽垂落,眺望着远方翻滚的云海。霞光为他华美的轮廓镀上金边,尊贵得不似凡尘之物。 林晚晚照例进行她的“跳远”训练。看准了凤凰尾羽末端一片熟悉的区域,小爪子在地面用力一蹬! 身体轻盈地跃起,稚嫩的翅膀扑扇着保持平衡,朝着那片赤金流火稳稳落去。三个月的摔打不是白费的,这次落点精准,姿态……勉强算得上从容。 林晚晚站稳了,小爪子下意识地在那光滑温暖的羽毛上调整了一下位置。抬起头,发现凤凰大人似乎并未察觉她的“入侵”,依旧专注地望着远方。晚风拂过他赤金的翎羽,带起细微的流焰光屑。 一种莫名的、小小的喜悦涌上心头。林晚晚甚至大胆地往前挪了一小步,离那尊贵的尾羽根部更近了一点,试图感受一下那流淌的南明离火源头的暖意。 就在这时—— 毫无征兆! 苍青色的天穹深处,猛地传来一声震彻寰宇的恐怖巨响! “轰隆隆——!!!” 那不是雷鸣,更像是支撑天地的巨柱轰然折断的声音!整个赤色山峰剧烈地摇晃起来,洞府顶端的晶石簌簌落下细碎的粉尘。远方天际,一道横贯苍穹的巨大裂痕猛地撕开!裂痕边缘闪烁着不祥的幽光。 紧接着,裂痕深处,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其磅礴的黑色洪流,如同天河倒悬、九幽洞开,轰然倾泻而下! 那水,漆黑如墨,粘稠如胶,散发着比当初弱水更甚百倍的、吞噬一切的死亡与消磨气息!那是洪荒极北、九幽之渊的源头之水——玄冥弱水!一滴可蚀仙骨,一捧可沉大陆! 玄冥弱水如同灭世的黑色巨蟒,撕裂苍穹,裹挟着毁灭一切的意志,目标赫然直指——这座耸立在洪荒大地中央、象征着羽族至尊的赤色神峰!那粘稠漆黑的水流尚未真正落下,其恐怖的侵蚀之力已然弥漫开来,山峰顶端的七彩霞光如同被泼了浓墨般迅速黯淡、消散,坚硬无比的赤色晶石平台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表面竟开始出现细微的龟裂! “唳——!” 一声饱含惊怒与决绝的凤鸣响彻云霄!凤凰大人瞬间动了! 赤金流火的巨大羽翼猛地展开,燃烧的尾羽如同燎原的烈焰长鞭,狠狠抽向那片崩塌的天空!南明离火轰然爆发,化作一道焚尽万物的赤金光柱,逆着那倾泻的黑色洪流,悍然撞去! 轰——!!! 赤金与墨黑,两种至强的力量在苍穹之上悍然对撞! 整个洪荒世界似乎都在这一刻失声,只剩下那毁灭性的能量碰撞产生的无声爆裂!刺目的强光让天地失色,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向四方!赤色神峰剧烈地颤抖、哀鸣,大块大块的晶石如同山崩般剥落滚下! 凤凰大人那华美无匹的赤金身躯,在狂暴的冲击波中猛地一震!巨大的羽翼上,那足以焚尽万物的南明离火,竟被那粘稠冰冷的玄冥弱水硬生生压制、浇熄了一大片!露出了底下焦黑破损的翎羽!他庞大的身体被那恐怖的冲击力砸得向后倒飞,华丽的长颈痛苦地扬起,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那倾泻的玄冥弱水洪流,被凤凰大人拼尽全力的南明离火阻了一瞬,竟被硬生生从中撕裂!大部分黑色的洪流被赤金火焰焚灭、蒸发,但仍有小股最为精纯、最为致命的黑色水柱,如同淬毒的标枪,突破了火焰的封锁,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射而下! 目标,正是凤凰大人身后,那片因全力对抗天倾而暂时失去防护的区域——以及,还傻傻站在他尾羽末端,被这毁天灭地景象彻底吓懵了的林晚晚! 死亡的阴影,冰冷粘稠,瞬间将她淹没!她甚至能看到那黑色水柱尖端撕裂空气产生的扭曲波纹,能闻到那股足以消磨神魂的腐朽气息! “杂毛!躲开!” 凤凰大人惊怒交加的厉喝在她脑海炸响,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他甚至顾不上自身被重创的剧痛和倒飞的姿态,巨大的尾羽本能地、拼尽全力地向后一甩,试图将林晚晚扫飞出去! 但,太晚了! 那致命的玄冥弱水,已近在咫尺! “啾——!!!”(爹——) 极致的恐惧如同冰水浇头,却在瞬间点燃了林晚晚灵魂深处某种一直被压抑、被遗忘的东西! 一股难以形容的灼热,猛地从她瘦小的胸腔深处炸开!那热度如此狂暴、如此尊贵,带着一种焚尽八荒、主宰光明的无上意志!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烙铁贯穿,烧得她痛不欲生!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已超越了一切! 她猛地仰起那依旧光秃秃的小脑袋,朝着那扑面而来的、毁灭性的玄冥弱水,张开了小小的喙—— “轰——!!!” 一道纯粹到极致、辉煌到极致、仿佛凝聚了洪荒诞生之初第一缕阳光的金色烈焰,如同开天辟地的巨斧,从她口中狂猛地喷薄而出! 那火焰并非凤凰南明离火的赤金,而是纯粹、神圣、至高无上的太阳真金!火焰出现的刹那,整个被玄冥弱水笼罩的昏暗天地,瞬间亮如白昼!恐怖的、足以焚灭万物的高温轰然爆发,空气发出被烧穿的尖锐嘶鸣! 嗤——!!! 那道致命的玄冥弱水水柱,甚至没能靠近林晚晚周身三尺,便在接触到那金色烈焰的瞬间,如同冰雪投入熔炉,连一丝青烟都未曾冒出,直接被彻底汽化、湮灭!恐怖的高温气浪呈环形猛然扩散,将平台边缘的晶石都瞬间熔化成赤红的液体! 金色的火焰洪流去势不止,如同逆流而上的金色狂龙,咆哮着撕裂昏暗的苍穹!它所过之处,残留的玄冥弱水黑气如同遇到克星般尖叫着消散,连那横贯天穹的巨大裂痕,都被这霸道绝伦的金焰硬生生烧穿、弥合! 九重天阙,一烧而穿!金色的光焰,在洪荒苍青的夜幕下,留下了一道辉煌夺目、久久不散的笔直轨迹! 狂暴的能量乱流渐渐平息。 第5章 第 5 三足…金乌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着千疮百孔的赤色神峰。 平台上,晶石熔化的赤红液体缓缓流淌,发出滋滋的声响,蒸腾起白气。 林晚晚小小的身体因为那一下爆发彻底脱力,软软地从凤凰大人那根被气浪燎得边缘微微卷曲的华丽尾羽上滑落下来,瘫倒在滚烫的晶石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小喙微张,喷出的气息都带着灼人的火星。 头顶,那片被烧穿的苍穹空洞,正缓缓弥合,唯有那道笔直的金色光痕,如同创世的伤疤,无声地宣示着方才那一击的恐怖威能。 一道巨大的阴影笼罩了她。 凤凰大人不知何时已稳住了身形。他悬浮在她面前,巨大的赤金身躯上,先前被玄冥弱水侵蚀的焦黑破损处,正被南明离火缓缓修复,发出细微的噼啪声。然而,他的目光却死死地钉在地上那只脱力的小鸟身上。 那目光,不再是居高临下的俯视,不再是刻薄的嫌弃。 而是极致的、无法言喻的震惊! 赤金的瞳孔收缩到了极致,如同凝固的熔金,清晰地倒映着她此刻的模样——小小的,杂毛的,头顶依旧光秃秃的,狼狈地瘫在地上喘息。 以及……那三只支撑着林晚晚瘦小身体、此刻正因为脱力而微微颤抖的…… 爪子。 左边一只,右边一只……中间,赫然还有第三只! 三足! 洪荒世界,自开天辟地以来,唯有一种生灵,生具三足,司掌太阳真火,巡行九天,为光明主宰! 凤凰大人巨大的、燃烧着流火的尾羽,无意识地垂落下来,尾羽末端,那片被金色烈焰余波燎得微微卷曲的翎毛,正对着她瘫倒的位置。他华美的头颅缓缓低下,赤金的瞳孔一瞬不瞬,死死盯着她爪下那第三只足,仿佛要将它看穿,看透这洪荒天地间最大的荒谬。 华丽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空白的滞涩,艰难地在这片死寂中响起: “……三足金乌?” 那声音顿了顿,尾音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似乎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这个推断。他的目光缓缓上移,再次落到她那颗光溜溜、只长着几根稀疏杂毛的小脑袋上,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混杂着极度的荒谬感和一种被命运狠狠戏耍了的茫然。 “洪荒最后一只……三足金乌……” 凤凰大人华丽的长颈极其僵硬地转了一下,赤金的瞳孔深处,翻涌着足以焚灭星辰的烈焰,死死锁住地上那团小小的、脱力的身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熔岩里艰难地挤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 “……管本尊叫了三个月爹?” 连风都仿佛被那惊世骇俗的金色烈焰彻底焚尽,凝固在焦灼的空气里。赤色晶石平台上,熔化的石浆缓慢流淌,发出细微的滋滋声,蒸腾起带着硫磺味的热气。 林晚晚瘫在地上,小小的身体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连抬起一根羽毛的力气都没有。胸腔里残留着爆炸般的灼痛,每一次喘息都带着滚烫的火星,喉咙更像是被烙铁反复烫过,火辣辣的刺痛直冲天灵盖。眼前阵阵发黑,方才那撕裂苍穹、焚尽弱水的恐怖力量仿佛一场不真实的幻梦,只留下这具被彻底掏空、连颤抖都做不到的幼小躯壳。 一道巨大的阴影,无声无息地笼罩下来,隔绝了苍穹那道渐渐弥合的金色创痕投下的光。 凤凰大人悬浮在她面前。华美的赤金身躯上,被玄冥弱水侵蚀的焦黑破损正被流淌的南明离火缓慢修复,发出细微如金玉相击的噼啪声。然而,他周身那原本如同太阳熔炉般永恒燃烧、令人不敢直视的威压,此刻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凝滞。 他的目光,死死钉在林晚晚身上。 不,更准确地说,是钉在她支撑着身体的爪子上。 左边一只,右边一只……中间,那第三只小小的、稚嫩的、此刻正因为脱力和恐惧而微微痉挛的爪子,像一根烧红的金针,狠狠扎进了凤凰大人那亘古不变的赤金瞳孔深处! 三足! 洪荒天地,自鸿蒙初判,混沌分离以来,只有一种生灵,生具三足,巡行九天,司掌至阳至烈的太阳真火,为光之主宰,日之化身! 金乌! 凤凰大人那华丽的长颈,极其僵硬地、一寸寸地压低。覆盖着流火翎羽的头颅,如同被无形的巨手强行按下,凑近了地上那团狼狈不堪的小东西。赤金的瞳孔收缩到了极致,边缘细碎的焰芒疯狂跳动,显示出其主人内心掀起的滔天巨浪。 “……三足……金乌?” 华丽低沉的声音艰难地响起,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熔岩深处艰难地挤出,带着被高温灼烧过的沙哑和难以置信的滞涩。那声音里蕴含的力量,震得她瘫软的身体又是一阵不受控制的微颤。 凤凰的目光,终于从那三只爪子上,缓缓上移。掠过她沾着晶石碎屑、依旧显得稀疏驳杂的绒毛,最终定格在那颗……光溜溜、只在中央顽强挺立着几根倔强杂毛的小脑袋上。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极致的荒谬感如同冰冷的弱水,瞬间淹没了所有惊愕。洪荒最后的神话,天地间最后一只可能存在的三足金乌,血脉尊贵到足以与他这羽族至尊比肩的太阳化身……竟然是眼前这只? 这只被他从弱水里随手捞起、嫌弃了三个月、天天挂在嘴边喊“杂毛丑鸟”的小东西? 这只为了蹭点暖意,在他神圣的尾羽上摔摔打打、笨拙扑棱了三个月的储备粮? 这只……刚刚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管他叫了“爹”的……幼崽?! 第6章 第 6 章天大的麻烦 轰——!!! 无形的精神冲击比任何物理攻击都要来得猛烈!那饱含着震惊、荒谬、滔天怒火以及一丝连凤凰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某种巨大因果砸中的茫然质问,如同九天惊雷,在她已然脆弱不堪的意识海中狠狠炸开! “噗——!” 瘫软的小身体猛地一弓,一口滚烫的、带着淡淡金辉的血沫毫无征兆地从她微张的喙中喷了出来,星星点点溅在滚烫的晶石地面上,瞬间被蒸发成几缕淡金色的烟气。 剧痛!灵魂仿佛被那一声质问撕裂了! 眼前骤然一黑,彻底失去了所有光亮。紧接着,是深入骨髓的冰冷,仿佛瞬间被重新扔回了弱水深渊。意识如同风中残烛,被那狂暴的威压和精神冲击吹得明灭不定,随时可能彻底熄灭。身体里刚刚因爆发而彻底干涸的微弱生机,被这雪上加霜的一击彻底压垮。 林晚晚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连恐惧都来不及凝聚,小小的脑袋一歪,彻底失去了所有知觉。只有那三只小小的爪子,还维持着一个微微蜷缩的姿态,昭示着最后的脆弱。 世界,彻底安静了。 唯有凤凰周身无声咆哮的南明离火,发出低沉的、如同熔岩翻滚般的轰鸣。 他看着地上那彻底失去意识、口角还残留着一丝淡金色血痕的小小躯体。赤金的瞳孔中,那足以焚天的怒火骤然凝固,随即被更深的错愕取代。 ……晕了? 他……他不过是问了一句!一句带着荒谬绝伦的震惊和理所当然怒气的质问!他甚至没有动用任何实质性的力量威压!仅仅是他情绪剧烈波动下自然逸散的精神冲击……这只刚刚还喷出焚天金焰、烧穿九重天的小金乌……就吐血晕厥了? 这脆弱得……简直像个一碰就碎的琉璃盏!哪里还有半分传说中三足金乌焚山煮海、巡天镇世的威风? 荒谬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汹涌而来,瞬间冲散了滔天的怒火,只剩下一种被洪荒天道开了个巨大玩笑的无力感。 凤凰巨大的身形缓缓降落,赤金的足爪踏在滚烫的晶石平台上,发出轻微的“嗒”声。他低头,那华丽的长颈弯成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弧度,赤金的瞳孔一瞬不瞬地审视着地上毫无声息的小东西。 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细小的绒毛在滚烫的地面热气中微微颤动。那三只爪子显得格外刺眼。头顶的秃斑和几根杂毛在失去意识后,透出一种可怜巴巴的脆弱。 储备粮?杂毛丑鸟? 洪荒最后一只三足金乌幼崽! 这个认知沉甸甸地砸在凤凰心头,比他栖息的整座赤色神峰还要沉重。金乌一族……那群骄傲得眼睛长在太阳上的疯子,不是早在远古那场惊天动地的浩劫中,为了维持洪荒日升月落的秩序,燃尽血脉,与天地同归了吗?连那棵栖息他们的扶桑神木都早已化为灰烬,沉入归墟。 怎么可能……还有遗孤?还是一只……流落在弱水里,差点淹死的蛋?一只被他随手捡回来当储备粮养了三个月,还天天被嫌弃的幼崽?! 凤凰大人只觉得自己的翎冠都在隐隐作痛。这比天河倒灌、玄冥弱水袭山还要让他措手不及。 他下意识地抬起一只巨大的、燃烧着流火的赤金羽翼,朝着地上那小小的身体探去。羽翼尖端,南明离火的光芒柔和下来,带着精纯无比的生命火元,意图探查这只“小金乌”的状况。 然而,就在那蕴含着磅礴生机的火焰光芒即将触碰到那小小身体的瞬间—— 凤凰的动作猛地僵住! 赤金的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着她身下那片被熔化的晶石地面。不,更准确地说,是盯着那小小身体周围,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空间扭曲! 那是一种极其隐晦的波动,仿佛平静水面上被投入一颗微尘荡开的涟漪,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若非凤凰境界高绝,又近距离全神贯注地观察,根本不可能发现。 这波动……不是来自小金乌本身虚弱的气息,也不是残留的太阳真火余温。 它带着一种……隔绝、隐匿、甚至……抹消的意味? 凤凰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小金乌破壳时的模样——杂毛,秃头,气息微弱驳杂,毫无金乌应有的煌煌大日之威。当时他只当是弱水侵蚀或者血脉不纯。 但现在看来…… 是封印!而且是一种极其古老、极其强大的封印!强大到连他这尊羽族至尊,在朝夕相处三个月、甚至被对方喷了一脸太阳真火之后,才在对方彻底虚弱、封印力量也出现极其细微波动的瞬间,捕捉到那一丝端倪! 是谁?谁有能力、又有必要,将洪荒最后一只三足金乌的血脉和身份,封印得如此彻底?甚至不惜将其伪装成一只随时可能夭折的“杂毛丑鸟”,遗弃在连羽毛都浮不起的弱水之中? 这背后牵扯的因果……凤凰只是念头一转,便感到一股寒意顺着尾椎骨爬升。能让金乌一族绝嗣,能布下如此封印的存在……那水,深得足以淹死大罗金仙! 探出的羽翼,缓缓收回。 麻烦。天大的麻烦。 凤凰的尾羽烦躁地在地上扫过,带起一片灼热的火星。他盯着她看了许久,久到洞府深处流淌的南明离火光焰都似乎黯淡了几分。 最终,那华丽的长颈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认命的僵硬,低垂下来。巨大的尾羽末端,那片之前被她当做“停机坪”、此刻边缘还带着一丝被太阳真火燎过卷曲痕迹的华丽翎羽,带着一种极度不情愿的迟疑,极其轻微地、小心翼翼地……盖在了那小小的、昏迷的身体上。 动作生硬得仿佛在搬运一块滚烫的烙铁。 温暖的赤金流火气息瞬间隔绝了滚烫的地面热气,柔和地包裹住她。凤凰大人撇开视线,望向洞府外那片依旧残留着毁灭痕迹、但正在洪荒天地法则下缓慢修复的苍青天穹。华丽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咬牙切齿的复杂情绪,在这片死寂的熔岩洞府里低低响起,更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本尊只是……不想让最后一点太阳真火,就这么凉在自家门口。” 南明离火的光芒在他周身明灭不定,映照着赤金瞳孔中翻涌的惊涛骇浪。愤怒被压下,荒谬感被凝重取代。 他低头,再次看向地上那只昏迷不醒、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东西。那光秃秃的脑袋,此刻在凤凰眼中,不再仅仅是“丑”,更像是一个巨大而危险的谜团,一个烫手到足以焚尽整个洪荒南方的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