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又哭了(GB)》 第1章 第 1 章 帝国首都军方大楼里,会议大厅首席上男人身着深蓝色军装,他面色沉静地听着旁边的下属们汇报工作。 “来信说,安索将军这次征战四维星域取得了大胜,敌方剿灭四十万,且俘虏战俘三千四百五十二人。四维星域的敌人已经投降,答应签订十年休战的赔款协议。” 主席座位上的男人似乎不意外,早有准备般吩咐了一系列工作后宣布散会。 他步伐沉稳,坐上办公室的椅子后就一直处理公务到入夜。 晚八点,他疲惫地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夜晚倒映出他的面容,因为不用上前线,所以他皮肤白皙,脱下了外套后,衬衫掩盖不住他紧实的肌肉。长年用武的人,肌肉反而不像混迹健身房的健身达人那么发达,更多的是恰到好处。 他望着自己的面容,确认并未显得那么疲惫,随即打开光脑,不爽某人居然还没回复他的消息。 战事已经告捷,大家都送了好大一口气。他不知道想起什么,阴沉的眼神突然变得澄澈,随即联系司机,乘上飞行器离开了军方大楼。 总司令的私宅,一般人是无法知道的,他下了飞行器后,便看到旁边也停着一台战机,这是他特地命人定制的,他自然认得。他的目光变得温柔,伸出雪白的手抚摸机身,好像已经提前见到那个人。 “阿狸,好久不见。”清冽的女声响起,伴着一丝掩盖不住的激动。来人显然刚到,军装还未来得及换下,熟悉的身影一步步靠近,她的还是和从前一样,一副什么都激不起兴趣的散漫样,只不过鹰眼因为长年征战沙场而更为凛冽。 法尔西呼吸一滞,他愣愣地等着他凯旋的将军回到他身边,在他面前站定,虽然说话恭敬,但姿态明显不然。 安索看他这副见鬼了的样子,不禁嗤笑:“我说大司令,我回来你就这点反应吗?不给我来个激烈的……拥抱吗?或者像四维星域那些野人一样,给我来个爱的热吻?嗯?”这人显然只是在调侃。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法尔西与她对视了良久,垂眸,像是什么都没思考,与普通的老朋友一般,轻轻走进安索的怀里,十分规矩地来了一个拥抱。 安索闻着鼻子里充斥的茉莉花香,明显没料到人家真的来了一个爱的抱抱。 拥抱浅尝辄止,法尔西抬眸,不忍放过面前人甚至一秒钟:“欢迎回家。” 安索轻笑,刚想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怯懦的声音。 “那个,你们煽情好了吗?我要被冷死了。” 法尔西听到这声音后一刹那,脸黑成一片:“她是谁?” 完了,她还是低估这人的领地意识了,安索解释:“我在四维星域监狱里就出来的高精尖人才——荷娜,困在那儿几年,对外界还很警惕。我离开首都几年,您知道的,我本来就没什么朋友,所以只能先带来这儿,想着借宿一晚?” 看着安索这一副处处为人家着想的样子,法尔西扯着嘴角笑:“看来你在四维星域很忙吗?有美人相伴,都懒得回我讯息了。” 安索听得云里雾里:“你今天给我发讯息了?我……” “姐姐,我好冷。”安索的衣角突然被荷娜攥住,她眼眶湿润,脸颊被冻的通红。 法尔西冷笑一声,抬脚率先进了大门。 安索望着他渐渐远离的背影,内心轻轻叹了一口气,她轻轻摸了一下荷娜的额头:“进来吧,他没有恶意,就是太敏感了,明天我为你安排别的处所。” 荷娜在安索的安排下,在客房的大床上躺下,她努努嘴:“我建议你得离刚刚那个人远点。” 安索疑惑:“为什么?” 荷娜压低了声音:“我在四维星域时,经常看到饿极了的人盯着别人看,刚刚那个人看你就是这个眼神,我觉得,他想吃了你,你最好明早跟我一起打包跑路吧。” 安索不禁大笑,给荷娜盖紧被子,说:“他确实要吃了我,不过我不会当逃兵的。” 荷娜认可道:“这个我认同,那个人武功应该没你厉害。” 那是,毕竟……徒弟可打不过师父。 深夜了,法尔西坐在壁炉前,火红的光照的他浑身暖洋洋,他静静地处理工作,虽然现在科技已经很发达,但他还是更喜欢这种老式的装修。 “阿狸,我们谈谈?”安索进了房间,但法尔西明显兴致缺缺。 法尔西一个眼神也没给她:“我只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 安索挑了个远点的沙发位坐下,她静静地欣赏对面的人翻越文件,白天高高在上的总司令此时已经换上白色的睡衣,卷翘的睫毛像生动的蝴蝶,明明柔软得不行。 “到底说不说?”法尔西合上了文件,一脸不爽地等她。 安索轻笑:“多年未见,你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法尔西火气未销:“呵,人都是会变的,我以前也没看出来,你喜欢这一款,娇弱得跟一朵花似的。” 这座房子是安索和法尔西的共同回忆,从前根本没有外人进来过,难怪安索解释了法尔西还是会误会。 安索:“我不喜欢她,我更喜欢阿狸这种张牙舞爪的小可爱。” 法尔西随手甩了一个抱枕给她:“少拿我当挡箭牌!” 安索**尔西六岁,自法尔西十二岁时,安索便与法尔西待在一起,现在法尔西已经二十五岁了。 两人是因为什么牵扯到一起的呢?安索注视着法尔西,陷入回忆…… “法尔西,我和你父亲将出海一段时间,一个月后回来,这位是我的得力手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将由她来保护你。” 然后,法尔西的父母就被一场海啸永远留在了海里,政府为了安慰遗孤送上了大量财产和特权。法尔西的老宅变成了家族牟取利益的场所,他们以为小孩子听不懂,所以并不避讳地谈论如何瓜分财产。 十二岁的法尔西跪在衣冠冢前,脸上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阴鹜,安索静静地站在他身后,政府派来的慰问信很快送进来,周围的人如饿虎扑食般争先恐后扑上来。 法尔西背对着一切,仿佛只有面前的坟墓才是他的世界。不知为何,吵闹的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几秒过后爆发尖叫和哀嚎。 “博纳家族的遗产和政府的慰问金已按照遗嘱,全部归于法尔西.博纳,有意来犯者,依老家主旨意,杀,”安索举起滴血的刀剑,声音不容置疑,“想伤害法尔西少爷,就先过了我这一关。” 法尔西从他只有坟墓的世界里站起来,转动眼睛,黑眸里装的,多了一个安索。 思绪回到眼前,安索凝视着气急败坏的法尔西,连嗔怒的表情都如此生动,安索的眼神变得混浊,从何时开始,这份感情开始变质了呢? 是从法尔西成年,安索被命令给主人暖床那一夜开始?有钱人一般都会有这毛病,不找心灵伴侣,反而热衷于找床伴,然后又找另一个人作为法定意义的伴侣,真是什么都分得清清楚楚。 从安索效命法尔西开始,她就不是她自己的,所以她没有理由拒绝。但……当她看见身下的人颤抖着身体,承受不住却还要夹紧她的腰身,那个模样……却让她无比着迷。 可能真的是从那时开始,安索的心也跟着身一并交给了法尔西,只不过这种低贱的感情犹如野草,永远入不了高贵的少爷的眼。她可以是他的刀,他的床伴,但绝不是托付真心的对象……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法尔西已经对她形成依赖了。 温暖的火光照在青年的脸上,他紧紧盯着眼前的人,这个人是属于他的,他不喜欢属于他的东西离开他的视野太久,即使是因为大局需要。但他不得不忍痛割爱,现在战争已经胜利了,这个人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却不再如以往乖巧听话,不回复他的消息,甚至带了别人来到他的领地。 不满和无措从他心里蔓延,为什么会这样?不过隔的时间久点,属于他的东西就脱离掌控,他很不满。 法尔西凝视着安索,仔细一看,她看向自己时,好像眼里不再如从前一般简单了,是厌烦他的使唤,准备逃跑了?他不安地胡思乱想,攥紧手心……即使面上不显。 “我好久没碰过你了,过来。” 安索表情一愣,轻笑一声,缓缓走向法尔西。 法尔西原本跟个大爷似的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安索在他身前蹲下后,他就开始不自觉的紧绷身体。 法尔西感受着冰冷的手在他的肌肤上游走,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感受过了,法尔西难耐地将脸陷进了沙发。 安索收回被打湿的手指,低下头找准目标卖力地服务,上头忍不住,哼哼唧唧地像只小狐狸。 过了许久,法尔西瘫在了沙发上,外袍皱皱巴巴地散开,雪白勾人。 安索贴心地摸到他的腰,温柔地盖好外袍,系上腰带,调侃:“看来阿狸是真的很想我,这么久才安抚好。” 法尔西一般在事后不会避讳这些,他问:“在四维星域这些年,你没有碰过别人吧?” 安索在他脸上落下温柔一吻:“放心,我是属于阿狸的,只让阿狸一个人碰。” 得到满意的答案后,法尔西眷恋地用脸蹭安索的下巴,忽然想起什么:“过两天,举办一场接风宴,穿的正式些,届时我会邀请首都所有排的上号的人物,借此机会让大家都认识认识你。” 安索握住法尔西的手腕,虔诚地在他白皙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好似刚刚玩弄他的不是自己。安索不近人情的音色因为欲色勾的人心神荡漾,可话却如虔诚的信徒:“明白,从前的我藏在黑夜,是阿狸的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刀,现在的我站在阿狸身前,是震慑他人的定时炸弹。阿狸放心,我死都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法尔西心里一颤,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有开心,也有不开心。 “一把好刀可不容易找到,你死了我可不好受。” 安索嗤笑,语气散漫:“那我努努力,晚一点儿死?” 法尔西从沙发上坐起来,语气冰冷:“随你。” 安索也跟着站起来:“明天,我过来收拾行李。” 法尔西整理外袍的手一顿,冰冷的眼神扫过她。 安索不以为意,她解释:“现在局势紧张,有很多双眼睛我们,从前您尚且年轻,别人不会在意您身边站了多少女伴,可现在您位高权重,对这些事不得不慎重,况且我们捆绑的关系如果被外界发现,难免会找来祸端。虽然这里安静而隐蔽,但飞行器等动向还是会存在暴露的风险。” 安索**尔西六岁,安索是法尔西的护卫、导师,可以说,法尔西人生因为有安索的引导从未出错,这次安索的顾虑很有道理,他没理由反对。 但他很不爽。 第2章 第 2 章 翌日,法尔西缓慢掀开眼睑,伸手探了探床的另一侧,冰冷的触感显示人已经走了很久,再转头望向落地窗,漆黑的天空显示这时间尚早,站在月光下,身影融入了黑夜,他完全掌控在手里的刀……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 夜莺赌场内,几个红发女郎衣着凉快地站在诺大的赌桌上性感地跳着爵士舞,赌徒们围在赌桌,女人带着狐狸面具,衣着简单随意,总是如此,仍让人感到她的气度不凡,如来自战场枭雄的压迫感。他的对面坐着一名金色长卷发的少年,看打扮就能看出非富即贵。 两人面面相觑,少年轻蔑的笑着:“新面孔?我不跟菜鸟玩,趁本少爷今天心情好,赶紧滚!” 安索的笑有别于对面的少年,笑里藏刀,压迫横生,她掏出五大沓钞票,推了出去:“赌场无出身,只看钞票,怎么?不敢赌?” 赌徒最不怕的就是押注,看出这个带狐狸面具的女人胸有成竹,邹枸也掏出钞票,冷哼一声:“别怪我没提醒你,整个赌场,没人是我的对手。” 越来越多的人过来凑热闹,安索不急不缓地出牌,不知过了多久,现在的局势对邹枸不利,他渐渐蹙眉,立体混血的五官因为肌肉扭曲而显出窘态。 “我输了……”一局结束,安索大获全胜。 她收了钱,准备离开,却被突然叫住:“等等!再来一局!用刚刚出的钱的两倍!” 看得出这顽固子弟不缺钱,他就是玩性大发了,心存不甘,不知回头是岸,赌徒就是这种心里,一步步带自己走入深渊。 安索挑衅地回头一瞥,又坐定,开始下一局。 刚开始,优势还是在安索这边,可不知为何,中途发生了偏转,她抬眸,对上邹枸的眼睛,后者正用看囊中之物的眼神注视着她,仿佛势在必得。 约莫十分钟后,安索叹气:“这局我输了。” 周围发出欢呼声,伴随着邹枸洋洋得意地笑声,安索不愿意再多待,准备起身而去,邹枸又突然叫住她:“喂,你等等,你赢了我一局,我也赢了一局,咱们还没分出胜负!再跟我来一局!” 安索却一边低低地笑着一边摇摇头:“我只会一种打法,而你会很多种打法,下局我也会输。” 邹枸忽的瞪大了眼睛,随便抽了两张桌面上的钞票:“难得遇到懂我的,来,咱们哥俩儿去附近的酒吧喝一杯!” 说罢便勾搭上安索的肩,扭头对后背的人大喊:“后面的钞票赏你们了!” 人群听了,疯了一样扑向身后的赌桌,为两人清空出了一条的大道,尽管在争强的过程中不免被踩个半死。 入夜,安索安静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头顶上的路灯亮的耀眼,微风泛着草木的香味,她喝醉了的时候,面色并不会酡红,走路也不会摇晃,所以让人看不出来异样。 她脑袋昏沉,打开光脑,情不自禁地翻到聊天界面,盯着那个空白的头像发呆,想到了什么,输入了一段话,转念一想,像小孩子一样置气般全部删掉。打开相机,拍了下头顶的“大月亮”,发在了她并不活跃的朋友圈上。 刚刚忙完公务的法尔西坐在飞行器上,因为有自动驾驶,所以他拿出了光脑处理文件,无意间,他刷到了安索的朋友圈,先是震惊这个万年失踪人口居然也会发朋友圈,随后放大了那张照片,愣了一会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般,连忙发消息给秘书:“小李,查一下这张照片的发布坐标。” 身为高级信息管理员的小李,很快便查到了这张照片发布的所在之处:“找到了,就是这里。” 法尔西快速地调整飞行器的飞行目标,放下光脑,自己驾驶着飞向安索。 安索低沉着脑袋,迷迷糊糊地盯着地板,不知为何,空气弥漫起茉莉花的味道,浅浅淡淡,她潜意识很熟悉这种味道,抬起头来,撞进了居高临下俯视她的法尔西的眼里。 “离开我,你就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安索傻傻一笑,附和道:“对啊,所以我不能没有你啊~” 法尔西耳朵攀上了可疑的红晕,嘟囔:“醉鬼。” 安索用手拍拍身旁的位子,示意他坐下。 法尔西原本的计划是来接安索,然后赶紧回家,可鬼使神差之下,他竟不自觉地顺着安索的意思,挨着她坐下,鼻息间传来了她独有的药香,安索是武官,经常上药是很正常的,原先法尔西对此颇有不满,责备她老是不小心,但渐渐的,法尔西便迷上了这个香味。 “你看,月亮好圆好亮,亮的我挣不开眼。” 法尔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无语:“那是路灯。”打量到安索被光刺得睁不开眼,无可奈何地用手覆上她的双眼。 安索突然愣住,感受到对方细腻的肌肤,以及手心传来的温度,隐秘的情感如惊涛骇浪般掀起。 感受到手腕被一只冰冷手的握住,法尔西内心一颤,手被拉下的那一刻,那双战场上能杀人的眼睛此刻却缱绻温柔,仿佛她爱他。 法尔西不敢往那方面想,处在他们这个位置,真情会成为软肋,长久的陪伴都会成为奢侈。 可是,眼前的人突然靠近,拿了一张狐狸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脸上似乎还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像他的脸亲密地贴着她。法尔西那双狐狸眼透过狐狸面具茫然地盯着安索,正准备开口,就见安索解开了自己的大衣外套,盖在了法尔西身上,这下,法尔西是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安索的体温和气息,而且,很热烈。 安索揽过法尔西劲瘦的腰,两人的距离一下缩短,法尔西措不及防地撞进了安索的怀里,他呼吸一滞,注视着那双深情眼——已然完全清醒。 也就是说,她现在做的一切,无关酒精,她是头脑清醒地在——主动抱他? 这个想法“轰!”地一声在法尔西的脑海里炸开,他语无伦次地轻轻哼着:“你,我,你……” “嘘——” 耳廓传来的热风让法尔西浑身一颤,浑身从脚趾红到头顶,他止不住地颤抖。 “有人在拍我们,”安索瞥了一眼怀里的人,用手抚摸法尔西柔顺的头发,“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您被发现的。来,靠着我,我们上飞行器。” 法尔西边被抱着边上了飞行器,阖上了门的一刹那,他恢复了清醒,却没舍得脱下外套。安索随后也上了飞行器,她说着:“如果明天他们曝出了你的身份,你就说我强迫的你,总之骂的越狠越好,咱们俩越势不两立,就越对我们有力。” 法尔西一路上都没说话,虽说他本来话就不多,但现在安静的有点奇怪了,安索不放心地瞄了他一眼,发现他双眼无神,思绪不知道在开什么小差。安索随即启动了自动驾驶模式,她伸手探了下法尔西的额头,表情严肃,后者被下了一跳,睁大着眼瞪她。 安索叹了一口气:“原谅我的无理,阿狸,从刚刚开始抱你时,我就发现不对劲,你体温高的可怕,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我现在联系私人医生,来家里一趟。” 法尔西立马出手制止:“我没事!你不要联系私人医生。” 安索耐心地说:“阿狸,不要害怕医生,有不舒服就要治,知道吗?” 法尔西不高兴,她老是把自己还当个小孩子对待,明明他们都做过了。 法尔西心下一狠,他咬牙:“好啊,我现在就能告诉你,我为什么不舒服。” 安索严肃地听着,脑袋却在听到回答后一瞬间炸开。 “刚刚你碰我,让我想起我们做的时候,我们肌肤体温互相传递,温度升高的样子。”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被安索忍俊不禁的笑打破。法尔西跟只小狐狸发威,炸毛地问:“你笑什么?!是你要问的!” 安索笑出了眼泪:“没什么,就是觉得……阿狸怎么这么可爱。” 法尔西“切”了一声,耳朵却攀上薄红。 “今晚要不要来我家?” “我的意思是……我现在住的家。” 法尔西眼中传来惊喜,心里那点疯狂的占有欲在叫嚣,他怎么可能不答应。 进入了安索口中的家,这是一幢独立别墅,这块地方的别墅群为了打造业主的独立自由感,专门设计的别墅镶嵌分布,每幢别墅之间都相隔方圆五百米,很适合安索这种身份行动敏感的人。法尔西进入了大门,看清里边的装潢后,问:“你没有装修吗?” 四周空荡荡的,一个沙发一张茶几,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卧室里只有一张床,白瞎了这么大的别墅。 安索挠挠头:“看着很寒酸吗?”她为了能接客,还专门买了沙发和茶几呢。 法尔西皮笑肉不笑,在这种地方做,一点情调都没有,真搞不懂,安索为什么一定要离开他们以前的房子,明明他们以前就做的很好,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 “咕噜噜——” 法尔西浑身一凉,安索看他这副要面子的小少爷样,主动提出:“我去买点吃的回来,你等着我。” 法尔西淡淡地“嗯”了一声,他走到卧室,去翻安索的衣服,拿出一条宽松的白衬衫,打量了一下,满意地在唇角勾出一个弧度,随即一边脱衣服,一边走向了浴室…… 第3章 第 3 章 距离安索别墅不过隔了一条长道的距离,便有一家便利店,安索打算买面条鸡蛋热水器什么的,期间要经过一条中式园林似的森林,她双手插进黑色大衣里,路上的灯光惨白,皮鞋在十字路上踏出的声音清脆响亮。 忽的,安索停下了脚步:“真是让你们费心了,派这么多人。” 寒风肃杀,吹起她的刘海,那双鹰眼看过来时,让人有种必死无疑的战栗。 原本躲在暗处的杀手走了出来,每个都蒙面罩,手中拿着火力枪,现在的帝国,早已发展到了使用光枪的地步,但在枪支管制严格的政府通知下,只有少部分高级官员能拿到火力枪,她现在风头正盛,又没有靠山,难免会有人害怕威胁自己的地位而杀人灭口。 对战无不胜的将军来说,躲避火力枪,如吃饭一样简单,况且…… “你是怎么会是空间操控的异能者?!”难免他们会震惊,安索一直以实体攻击的异能示人,少数人知道她拥有两项异能。异能本来是四维星域的异能体所具备的能力,当时帝国被侵略很惨,不得不拼死抓到了一个异能体,作为试验品,研究出他的基因,在帝国人类中散播,实现基因扩散。可惜,物种之间存在太多差别,成功的人少之又少,佼佼者中一般只有一项异能,更别提安索居然拥有两项。 眼见四周靠近的杀手不知被什么神秘力量压制,身躯被渐渐挤压碾碎,刹那间灰飞烟灭,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与无形。她可不想待会沾了一身腥去见阿狸,小少爷有洁癖。 可惜不能如安索所愿。一波刚平,一泼又起,四周又聚集了一波人,他们手持光枪,异能者之间是互有感觉的,彼此可通过能量磁场来感应异能的等级,安索能感觉到,这些围剿她的异能者,等级全在S级之上,异能等级由SABC……依次递减,帝国拼尽全力研究改造人类体质的技术,成功的S级乃可望不可及,能在S之上,还如此至多……安索心里有了猜测。 他们丝毫不废话,个个都使出了杀招,异能频出。可安索既能从四维星域大获全胜归来,就不会只靠异能,也不怕遇到S级以上的异能者。电石火光间,由以安索为中心,释放出了巨大的能量辐射,迸发出五颜六色的火光,倒像是美丽的烟花。 远处的法尔西洗完澡,穿着安索的白衬衫,站在阳台上看风景,眼中刺眼的绚烂瞬间让他产生了不祥的预感,心跳得慌张,那个地方……安索会经过。 随即快速穿好衣服,快速冲下楼。 安索的状况并不算太好,她杀了大半,身上也被伤了大半,却依然像一个常胜将军,轻蔑地打量着对手。 “劝你立马投降,我们可以不杀你。”那群异能者的头头嚷道。 安索轻笑:“告诉我你们的头目,我也可以饶你们全尸。” “tmd,死到临头还给劳资嚣张,给我杀了她!” 忽然间,一股强大而奇妙的异能磁场冲了进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战栗,这是顶级异能的压迫,安索倒不觉得压迫,只觉得这股异能萦绕着淡淡地茉莉花香,这种熟悉的感觉是她转头,果不其然……是法尔西。 法尔西杀了几个异能者后,冲到她身边,两人对视一眼,便瞬间调整好了战斗方式。有了法尔西的配合,安索战斗趁手了许多,轻轻松松便杀光了余下的所有异能者。 两人面面相觑,未等安索开口,法尔西便解了她的西装扣子,那套衣服被划得破烂,但都是皮外伤,安索擒住了那双颤颤巍巍解自己衣服的双手,她握住法尔西洁白细腻的手腕,责怪道:“阿狸,你不该来,刚刚很危险,他们都是S级以上的异能者。” 法尔西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什么意思?你让我眼睁睁看你受伤吗?” 安索没想到他语气这么冲,安慰道:“我做事有分寸,还有,阿狸怎么不告诉我,什么时候觉醒的异能?”她笑眯眯的转移话题。 法尔西别过头,努努嘴:“你参军后一个月。” 安索凑近一闻,确认是茉莉花的味道:“阿狸的异能好特别,有茉莉花的香味,倒不像是杀人的,像是……” 安索凑近了法尔西的耳畔,说了句混话,法尔西的耳朵瞬间爆红,他恼羞成怒,用手肘撞了一下安索。 安索“嘶”了一声,法尔西立马扶住她,说:“我已经联系了私人医生,一会儿就到,我们先回家!” 安索趁机将脸埋进了法尔西的脖子,虽然感受过很多次,但每次她都会被这股淡雅的茉莉花迷住,像他这个人一样,细细感受,竟还有些魅惑,勾得人心痒痒。 法尔西一愣,也顾不上别的,他搀扶着“虚弱的”安索的肩膀,一步一步挪回了别墅。 “李医生,如何?”法尔西在一旁盯着。 李医生扶了下眼睛,刷刷几下写好记录和备注:“没什么大事,都是些皮外伤,上上药就好了,只不过这道旧伤……安索将军,能否告诉我这道伤的缘由?好对症下药。” 法尔西从一开始就注意到,拿到泛着青的旧伤葩。 安索沉默了一会儿,说:“被四维星域那帮崽子不小心用刀伤到了,伤的有点深而已。”她观察到小少爷的眉头解锁,便又开玩笑地继续说:“李医生这么关心这处旧伤,不如先回去给我开个药方?剩下这个涂药的工作交给法尔西少爷,少爷应该不会介意的对吧?” 李医生很早就跟着他们,对他们之间的说话方式见怪不怪了,随即起身要走:“也好,这伤泛紫,需要赶紧医治,我先回去准备了。” 安索笑笑:“慢走啊医生。” “砰!”的一声,大门关闭。 “解释。”真正的暴风雨来临。 安索僵直了身体:“什么啊,阿狸?” 法尔西扑到安索的身上,腿跨在沙发上,语气愤怒:“你还想瞒我?!李医生不戳穿就当我是傻的?!你那个伤分明是手术的刀伤,而且还有毒!安索,你到底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安索的双手被他钳制住,她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安索垂下了头:“您知道的,我的命是您的,您想从我身上要什么尽管拿去,可唯独这件事,我不能告诉您。” “啪嗒!” “啪嗒!” 感受到温热的液体划过,安索茫然地抬头。小少爷的狐狸眼噙满了泪水,委屈地让人心疼:“你知不知道,我在首都等你这些年,我有多难熬?安索,我家人都死光了,我只有你了。” 小少爷坐在她大腿上,将哭脸埋在了安索的肩头,一下一下地抽泣,这是他极度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安索想起了那个夜晚打雷闯到她卧房,缠着她念童话故事的小屁点,那是他瑟瑟缩缩地躲到安索的怀里,小心翼翼地询问:“安索姐姐,你会永远陪着我的,对吧?” 安索温柔地抚摸了小屁点的额头,说:“小阿狸别害怕,我会永远陪着你,保护你。” 如今,安索的手得到了释放,她叹了一口气,将手轻轻地拍在抽泣的人的背上,语气缱绻:“阿狸,我说过,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在这之前,我保证不死。所以……”别害怕。 法尔西咬牙,他无法说出口,他竟然害怕,害怕安索的死亡……就像一直依赖水的鱼,他不敢想象如果失去她,他会有多窒息。 一向精明的法尔西,还不明白,令人害怕的心里是什么。 “阿狸,你好香,你洗澡了吗?”为了缓和气氛,安索故意开玩笑。 法尔西:“嗯,我一直在等你。” 等她干什么呢?当然是造作啊。 安索轻笑,现下她只穿了个黑色的紧身背心,身上的腱子肉竟然因为伤疤而无故染上性感。她拿起药:“怎么办,李医生吩咐,要阿狸给我上药呢。” 法尔西在诱惑下,接过了药,他下手很轻,像小动物挠痒痒,安索凝视着为她涂药的人,低垂的睫羽如蝴蝶扑闪,红润的嘴唇被抿成了一条线,表情严肃认真。 可……那件在外套之下的衬衫,怎么这么眼熟呢? 法尔西的耳边传来热气,他的领口被轻轻地解开:“阿狸,这是什么?” 法尔西手一顿,他不敢看安索,不用看也知道,这人的表情现在会有多挑衅。 安索一点一点地解开衬衣纽扣,法尔西隔着衬衣,感受着对方手指的温度。 拿手指穿过衬衣伸了进去,游刃有余地掌控了他的感官,他的气息变得越来越沉重,眼睛看过来时,有嗔怒,也有邀请。 入夜,卧房里弥漫着旖旎的氛围,安索一点一点的品尝着对方湿润的唇,小巧的耳垂,颤抖的喉结,锁骨…… “原来,我不在这些年,阿狸忍得这么辛苦,碰一下就这么……汹涌。” 法尔西害臊她的胡话,干脆闭眼。 “是了,我临走时,阿狸不过二十岁,现在的阿狸已经二十五岁了,应当是……饥渴难耐的年纪。” 法尔西咬住她的耳朵,嗔怒:“闭嘴!” 安索并不觉得疼,反而觉得想小狐狸发威。在法尔西意乱情迷之际,安索循循善诱地诱哄着:“我不说伤疤的事,阿狸不要怪我,好不好?” 法尔西艰难地挤出一个嗓音:“嗯。” 安索继续解释:“我不说,是因为我还没有把握,等到时机到了,我就告诉阿狸,好阿狸,原谅我,好不好?” 该说不说安索恶劣的态度呢,在法尔西兴头上的时候诱哄他,让他一点点让步:“好。” 第4章 第 4 章 晨曦微光透过落地窗照了进来,玻璃的构造让外面的人无法窥见里面的荒唐,安索坐在床头,轻轻地为法尔西盖紧被子,她低垂着眼,伸出手轻柔地理好小狐狸乱糟糟的头发,睡着的时候呼吸很浅,像剥去了往日盛气凌人的外壳。 安索没发现法尔西被她抚摸后潜意识中微妙的表情变化,法尔西也没发现此时安索注视他时堪称痴迷的深情眼。 军方大楼内,上头因为前线已稳定,着急忙慌地想要削弱安索的兵权,所以把她的将军职位“调任”为了内务军长。 管什么的呢?军队里的吃喝拉撒,跟学校饭堂的总经理差不多。 “不是,他们也太不讲义气了!您在前线吃苦那么多年,回来就这么对您!”双手交叠在胸前不服气的人,正是安索的副将——管允。 安索到没什么表情变化,她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她睨了一眼这个跟随她已久的副将:“管允,我一向很信任你,现在我教给你一项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管允立马跪下:“将军请讲,属下定竭尽所能!” 安索勾勾唇,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她说:“我要你竭尽所能辅佐即将上任新将军,助他拿下四维星域的能量星群。” 帝国这么多年追着四维星域不放,可不是就为了那点领土,更因为四维星域蕴含了丰富的能量,有了这,异能者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将大幅上升。 管允虽然不解,也只能点头说是。 傍晚,交际大厅内举行了宴会,说是为安索举行接风宴,实则很多人都在盯着这个香锅锅,虽然她现在被夺了兵权,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帝国出来的优秀异能者又少之又少,所有人都挤破头脑地想将这个佼佼者纳入囊中。 “安索将军,百闻不如一见,当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年轻人中的佼佼者。”说话的是首都三大贵族势力其中的一位首领,班纳特家的家主。 安索不以为意,她摇晃着酒杯,跟个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懒懒散散地说:“那是,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嘛。” 班纳特的老家住怒斥:“你小小年纪就这么心高气傲,真是给脸不要脸!别怪我不给你机会,哼!” 话毕,两个衣着凉快的娇媚男人挤开老班纳特,贴着安索坐下:“姐姐,别跟他说话了,陪人家一起玩吧。” 虽说战场上的人大多脾性豪壮,喜欢这种类型也不是不能理解,但……老班纳特叹了一口气:“败坏门风!败坏门风!” 安索欠欠地说:“老家主不知道,这风情万种的小宝贝,尝起来最是滋味儿。” “总司令?久违久违。” 安索心里咯噔一下,转头,看见了面无表情盯着她的法尔西。 法尔西衣着酒红色的西服,配上高挑的身材,显得矜贵不染,那双狐狸眼望向她时,表情皮笑肉不笑。 安索浑身一僵,她好像……凉透了。 宴会举行到一半,安索身边的伴儿就换了好几批,不同类型的应有尽有,好像在试探她的口味,她有些心力憔悴,原来当皇帝面对三千佳丽,不萎也虚。 法尔西站在二楼的玻璃护栏上,金碧辉煌的大厅之下,显现出他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他冷冰冰地向下看,舌尖因为清酒苦涩难忍:“好样的。”安索,原来昨晚他问她,有没有碰过别人的事,她就在骗他。 “总司令很关心这个安索将军嘛?”是帝国五皇子杰克,皇帝最小的儿子,为人洒脱不羁,是交际场里有名的浪子。 法尔西轻笑,神情自若道:“不过是好奇,帝国第一上将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一看,原来就是个……色鬼。”他最后两个字带着个人感情,倒让人看出他的不满。 下面的安索似是感应了什么一般,抬眸朝这里看来,只一眼,却让法尔西注意到了她蹙眉的微表情。 因为他监视她?所以她不开心了? 杰克神色一暗:“总司令放心,即使您的第一上将之位被她占了去,她也只不过是个舞刀弄枪的莽夫,您总司令玩政治,玩死她不是轻而易举吗?” 法尔西冷哼一声:“是么?” 在外界看来,安索占了法尔西的位置,获得了民心,可安索也仅有民心,法尔西身后可是家族底蕴身后的贵族之首,两个人势不两立。皇族想要看见的,就是几大家族互相挣利,最后斗得你死我活最好,而这个突然插进来的安索,不过就是权力游戏的蝼蚁。 皇族一直有些头疼,博纳家族一直掌控着大量兵权,几大家族合力,也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而这个突然出现的安索,让事情有了转机。 “各位!”场内传声筒传来帝王天生威严的嗓音,瞬间鸦雀无声,往大堂中央的光屏望去,是那满头白发的老帝王——狄更斯。 众人立马整理好着装,跪倒一片。安索吐了吐酒气,站了起来,跪的腰板挺直,仿佛是对王权的藐视。 狄更斯:“起来吧,我的子民们。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举办这次宴会的目的,欢迎我们冉冉上升的帝国之星——安索上将!” 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长发红西装的女人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明明只是简单打扮,却格外慵懒高贵,有些人只凭气质,就能看出不平凡。正因如此,投过来的目光中不少含有传情递爱的。 安索笑的灿烂:“陛下谬赞!臣不过是尽了自己的职责!” 狄更斯:“既然如此,让朕好好奖励你,寡人可是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安索急切地问:“是什么?!哎呀,人来了就好,还带什么礼物呀~” “放肆!谁让你跟陛下这么讲话的!” 毕竟是孤儿院出身的,无父无母,没有教养,众人看安索的眼神都开始奇怪。 狄更斯:“罢了,上将毕竟在四维星域那乡野地区待惯了,不懂帝国的规矩很正常。今日,寡人要赐给你的大礼是高幸家的长子——高幸伯贤。” 帝都三大贵族,博纳家族,班纳特家族,高幸家族,博纳家族以军火事业为生,位于三大家族之首,班纳特家族以交通贸易为主,在政治场上没什么建树,位列第二,高幸家族历史悠久,有丰厚的文化底蕴,却日渐衰落,如今说是三大家族之一,地位却摇摇欲坠,名存实亡。 狄更斯要把她跟高幸家捆绑到一起,是要扶持高幸一家东山再起,制衡其他两大家族。 法尔西听了,脸黑成一片,他情不自禁去打量安索的表情。 她倒好,一脸兴奋的傻样,乐呵呵说:“真的吗?!太好了,军营里他们老嘲笑我年纪大没人要,嘿嘿,谢陛下!” 与老皇帝的通话结束,宴会继续举行,不少人假惺惺地前来祝贺,好不容易全部应付走了,安索拿了一包烟出来想着透透风,醒醒酒,却不曾想,迷了路。 她路过了一条小溪,这是皇室人工打造的皇家园林,依山傍水,诗情画意。她走进,靠着一块大石头坐下,望着头顶的明月,让她想起了昨晚的阿狸,随即低低的笑了出来。 忽然,身旁传来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往声源一看,多出了一个红彤彤的樱桃。 意识到石头背后有人,并且好似对她没有恶意,安索接过樱桃,好整以暇地打量了一番,问:“喂,你是哥们儿,还是姐们儿?” 石头背后的人并不说话,安索便自顾自地开始唠嗑儿:“你这样不说话,我都要以为你是一只小动物了。” 不知道想起什么,她又继续说:“我倒是认识一只小狐狸,他小时候也像你一样,跟他说什么,他都不理我,让我很苦恼。直到有一天,他终于肯理我了,拿了朵小茉莉,我知道,他终于肯接纳我了。这小家伙很可爱,小时候不爱说话,却老是喜欢盯着你看,被发现后还会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躲起来,真是一只可爱的小狐狸。” 当事人躲在石头背后,听着自己小时候的事,从安索的口里娓娓道来,他很小的时候,安索为了跟他套近乎,一直“阿狸阿狸”地叫他,可他一直不知道,安索为什么叫他阿狸,他也死要面子,没有问。 “我都有点好奇了,我的身后,会不会也是一只可爱的小狐狸?” 眼见,安索就要来捉他。法尔西浑身颤抖,攥紧手心,夹着嗓子:“汪!” 安索伸过去的手一顿,她僵住:“狐狸的叫声听着怎么有点像狗呢?”她开始冒冷汗,她怕狗啊! 凭能力,一只狗罢了,可这里不是战场,这驾也不是非打不可,况且她是真的害怕。 “安索上将!安索上将!” 安索看着远处拿着手电筒的安保,她走了出去:“这里。” “安索上将,您去哪儿了?斗兽比赛马上开始了,邹枸少爷在找您呢,快点跟我们走吧。” 自从上次赌场一会,安索便和邹枸称兄道弟起来,现在玩乐享福少不了她。 安索瞥了一眼身后的石头:“没事,我就是迷路了。” 安保也要往后瞧,被安索拦住:“没事没事,我们快走吧。” 躲在石头背后背后的法尔西,脸红的发烫,他羞愤地拿起地上的一枚石子,奋力甩进了小河里,发出清脆的“扑通”一声。 原来,叫他阿狸,是因为他像狐狸么? 第5章 第 5 章 安索整理了一下着装,推开了大堂的大门,吵闹而映入眼帘的是激动兴奋的人群,他们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往日故作高贵的模样了然全无,**因为高墙之下两只撕咬的巨型高级四维异变种在此刻倾泻出来。 “嘿bro,你终于来了!快来看,这可是好东西啊!”邹枸揽住安索的肩,脸上泛着因为兴奋过度而产生的红晕。 安索:“邹大少爷,您不是非赌场不应邀的嘛?怎么斗兽也感兴趣?” 邹枸会心一笑:“这可不一样,赌这个,可比赌银子有意思多了。你赌不赌,这只S级的天狼九头蛇,绝对能赢,我出十万星币。” 安索往下一瞟,当她瞥见底下那只略显娇小的雌虫牛角螳螂隆起的肚子时,眸色一沉,笑着说:“那我就赌另一只。” 邹枸一脸不屑:“这方面你还是赢不过我,你输定了。” 安索:“凡事不要太绝对。” “总司令,久仰久仰!” “总司令,您也对斗兽感兴趣吗?” 法尔西没说话,这是一个圆形的大堂,安索正好站在他直径所对处。法尔西是第一次看斗兽比赛,他并不是很了解这种比赛的意义,只是不断悄悄打量着安索的神色。 本次斗兽比赛是宴会的活动之一,为了讨好这些达官贵人的恶趣味,举办方卯足了劲,拿出了近几年捕捉到的最厉害的两只。 主办方站在大门口旁守着,一旁的小弟盯着牛角螳螂的肚子,忍不住担心:“头儿,那只母星兽快生了,这样打下去没事吧。” 那头头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下小弟的脑门:“ 小点声儿!被上边知道了,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打了那么多激素延缓剂,一时半会儿她生不了,只不过打的可能不那么得劲,你去,让驯兽师抽的大力点儿,把这帮人伺候好了,才能有钱拿!” 话毕,那站在金刚石铁笼里防咬的驯兽师加大了抽打星兽的力度,两只星兽张大了血盆大口,条件反射去咬笼子里的驯兽师,未果,又互相厮打了起来。 那只牛角雌螳螂身体已经被咬烂了,前臂被咬掉了一直,身上缺一块少一块。而那只天狼九头蛇呢,仅有一只头的半张脸被砍了下来,受了些皮外伤,看起来威风凛凛。 不是真是见过牛角雌螳螂的,是看不出她肚子里的大量虫卵的。 邹枸得意洋洋:“嘿嘿,我要赢了哦~” 安索注意到了法尔西的眼神,两人站在围栏后遥遥相望,法尔西盯着对方的唇,她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 法尔西疑惑,也的确没做什么大动作。 随即,牛角雌螳螂被一命封喉,她哀嚎一声,再也没了声响。驯兽师解开笼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宣布比赛天狼九头蛇胜利。 邹枸直接跳起来欢呼:“我赢了!我赢了!哈哈哈哈哈……” 全场的人都沸腾了,正当所有人沉迷于疯狂时,死绝的雌螳螂的肚子竟然开始自己蠕动,母体开始发黑,被吞没,无数的的小虫卵涌出来,在一瞬间破卵而出,长成了无数中型的成体螳螂。在普通的虫族里,就有雌螳螂吞食雄螳螂而获取能量的丛林法则,而在四维星域里亦然。 这些密密麻麻的成体牛角螳螂倾泻而出,顷刻间,吞食了刚刚还在威风凛凛的天狼九头蛇。鲜血飞溅,他们似乎还不满足,张开翅膀,不断拽着人丢下高墙,慢慢品尝。 斗兽比赛变成了吃人比赛。 邹枸吓破了胆,他瘫软坐在地上,颤抖着望着这血腥的画面。 “不,不,不要!”随即,他便被一只牛角螳螂叼了去,重重地摔到一堆尸体上,摸到身下温热的液体,他崩溃地大哭了起来:“啊啊啊!都给我滚开!滚开!” 他从小养尊处优,扪心自问,虽然他受尽了家族的冷眼,可他除了好赌这一点,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难道今天就要折在这里了?他还这么年轻! 眼见那只牛角螳螂张着血盆大口就要冲过来,邹枸闭上了双眼。 兵器反射出的光划过他的眼皮,他睁开了双眼,挺拔的身躯挡在了他前面,几滴飞溅的血沾到了他的脸上,他愣愣地仰望着居高临下俯视他的安索,一股奇怪的感觉悄然滋生。 “你……小心背后!” 安索往后一看,螳螂已被拦腰斩断,那双清冷的狐狸眼望向她时,带着骄傲,扭头又去杀其他螳螂。 安索嘴角抽了两下,该说不愧是她教的么?说了不要轻举妄动,还这么不乖。 两个人穿梭在蜂拥而至的牛角螳螂之间,配合默契,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人人都在拼命逃命,没有人关心为何昔日死对头竟然会配合的这么默契。 两个人背对着背,警惕着围困他们的虫子,安索小声问:“不是让你好好待在上面?怎么不听话?” 法尔西:“安索,这五年,你不想看看我有没有进步吗?” 安索一愣,随即,两个人冲进了虫群里,法尔西拿着她为他打造的光剑,于二十岁的他,当时还有点不适应佩剑的重量,可于二十五岁的法尔西,却是游刃有余,动作精准有力,不浪费每一次攻击,将招数发挥极致。 小狐狸在她不在这些年,不仅能够保护自己,还会保护别人了。 政府的援兵很快赶到,带了大量火力武器,话费了三小时终于把所有星兽都消灭殆尽。 “安索上将,慢着!”邹枸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他拍拍手里的灰尘,伸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指,“刚才真是感谢你了,从此你就是我邹枸两肋插刀的第一好!” 安索握住他的手腕,笑笑:“感谢邹大少爷抬爱。” 邹枸蹙眉:“叫邹少爷多生分啊,叫我小苟吧!” 小狗?该说他缺心眼吗?算了,这一切都不重要,安索应付道:“好的,小苟。” 邹枸:“今晚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我可得好好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安索犹豫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说:“不必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改天吧。” 邹枸试探地问:“有男朋友了?” 安索警惕地回答:“不,公务。” 邹枸长舒了一口气:“行,那你先忙吧,我改天请你。” 等一切结束了,安索才驾驶着私人飞行器悄悄开到了法尔西的老宅,四周群山围绕,人烟稀少。她下了飞行器,便急匆匆推门而入,看到欧式沙发上躺着的人时,内心一软。 法尔西一回来便躺在沙发上,他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心情一上一下,会因为一个举动伤心,又会因为小小的一句话被哄好,让他不知所措,这种感觉陌生而恐惧。 “阿狸,疼吗?” 当这个清冷的嗓音进入他的耳朵时,法尔西又会忘记一切教训,乖乖地将手臂松开,任凭这人解开自己的外套。 安索看着这白衬衣的袖子被染成了一片红,她心好似被捅了一刀,这是她保护了十几年的小狐狸啊,如今有了能耐,就不怕死了。责备的话堵在嘴边,却在她瞥到那双委屈地眼睛时,全部咽了回去。 “我去拿医药箱,我先帮你把衬衣解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法尔西嘴硬地拍开安索的手。 安索蹙了下眉,无奈地去拿医药箱。 等到她回来,却看到法尔西将衬衫皱皱巴巴地乱扯,也没能解开,她叹了一口气,拿了一把医用剪刀,蹲下,说:“我来。” 法尔西依然犟脾气:“这点小事,用不着你!” 安索听了,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高高俯视着他,气愤在此刻倾泻:“我真搞不懂你了,法尔西!明明叫你好好待在上面不要下来,你看看你现在,把自己搞成什么样?这五年,改变的东西太多,我越来越不懂你了。既然你现在不想见我,那我也不用在这里碍你的眼了。” 法尔西低垂着头,挺直着腰,看不清神色。 安索拉上门,回头望了一眼桌子上的药,关上了门。 “啪嗒!” “啪嗒!” 珍珠大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从法尔西低垂的眼眸划过。 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当他意识到安索总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待,他会不爽,当他隔着栏杆跟安索遥遥相望,看着她跟别人谈笑风生,看着她不顾危险救下那个男人,他会难过,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证明自己,这五年里,他有多么想变强,所以他冲在了安索前面,他想告诉他,他已经长大了。 法尔西厌恶自己的情感被一个人随意左右,上位者总是冷漠的,掌控全局的,可他却情不自禁为一个人难过,开心,流泪,好奇,这种感情陌生……令他恐惧。 他拒绝了安索的关心,可如今又忍不住流泪后悔,他这是怎么了? 安索上了飞行器,给法尔西的私人医生发了讯息,随即烦躁地将飞行器调到最大码,空中的其他人忍不住咒骂。 “你tm有病吧?!找死别带上别人啊!” “nm的傻逼吧!” 她将飞行器停在了河边,明亮的月色倒影在清澈的水中,静的可怕。 安索平静地注视着水中的月影,突然扇了自己一巴掌,心如刀绞。 天上月非水中月,她到底在犯什么蠢?!是最近阿狸给了她太多甜头,让她不能自已了,她这种人,本来就不配拥有太好的东西,是她最近昏了头。 她伸出手掌,经脉明显的手突然变成了一副长甲的黑色爪子,刚才打高级异变种时,因为能量浮动太过剧烈,让她体内的异能有了感应,一般经过实验改造的异能人是无法直接吸收异变种的能量的,而纯种的异变种却可以。 安索拿起了她的佩剑,盯着那副丑陋的爪子,怒不可遏地劈了过去,在碰到皮肉的那一刻停了下来。 她痛苦地轻笑了起来。 该死,早知道就先存稿再发了,我真是太勤奋了。[裂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 5 章 第6章 第 6 章 安索的的讯息突然发来一声提示音,是一个好友申请,通过高幸家主的引荐,安索同样拿到了高幸伯贤的账号,但她忙着处理法尔西的事,便将此事放下了。 现在这个账号的名字对安索来说再熟悉不过,对于高幸一家,利用价值很大,安索欣然同意了。 不一会儿,高幸伯贤便发来一句堪称官方人机的话:“你好,我是高幸伯贤,听闻安索上将经陛下赐婚成为了我的未婚妻,不知是否有时间明日到湘水茶馆一叙。” 安索:“好的,明天中午十一点,期待与您的见面。” 正在高幸大宅的红木书桌上练习工笔的高幸伯贤听到了光脑提示音,显然没有想到安索会秒回,回答也不失礼教,并不像传闻中四维星域边境那块不毛之地出生野人,他心里对安索的好感度上升了一点。 照他们家族现在的状况,安索的确是一个不错的联姻对象,尽管这是皇帝用来牵制住其他两大家族的手段,对高幸家来说,却是一个难得一遇的机遇。 夜晚,法尔西拿着光剑,光影穿梭在黑漆漆的森林中,伴随着肃杀的寒风,手臂上的绷带因为过于高强度的紧绷而渗出献血。几乎是一刹那,森林中的数十块巨石被粉碎成了渣渣。 比寒夜更阴森的,是那双砌了冰霜的狐狸眼。 他好似没有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麻痛,用光脑打开了3D虚拟对战,他笔直地站着,对面由无数的蓝色光点汇聚,浮现出了安索的虚拟形象。 这是他命人打造的,程序包含了安索被记录的所有招数,五年时间的训练,就为了有一日,能够打败她。 法尔西举起了光剑,安索那双好看的鹰眼看了过来,她从腰间抽出了双刀,一时间,刀光剑影,两个人不分上下。 法尔西趁其不备,在安索背对着他挥起双刀时,腾空而起,劲瘦的腰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随即长腿一踹,将安索掀翻在地。 安索的虚拟形象躺在地上,感受到冰冷的光刀架在了她的脖颈上,瞬间化为了灰烬。 战胜者法尔西站了起来,他收回了光刀,脸上的表情晦暗消沉,终究是假的东西,不堪一击。 “等很久了吗?”安索礼貌地问候,坐在了高幸伯贤的对面。 眼前的男人穿了一身中式长衫,打扮得像个古代的名门儒士,黑发及肩,被精致地半扎了起来,皮肤白皙,远看像是漫画里的人物,引得周围人频频回眸。 高幸家族历史悠久,并且保留了大量家族传统文化,子孙世代都恪守着族规,说是行走的古董也不为过。 男人扶了扶金丝眼镜,他瞥了一眼跟她搭话的安索,语调像江南的细水:“久仰安索上将的大名,百闻不如一见。” 安索随意地靠在椅子上,长腿翘起高高的二郎腿,与这里规规矩矩的人们格格不入:“高幸少爷,您也如传闻中的一样温润如玉。” 高幸伯贤眼中闪过不悦,终究是野地方里爬上来的,举止不堪。他细细品了一口茶,说:“我很好奇,寻常的女人一般都会选择在家里相夫教子,纵使不然,也会选择找一份安定轻松的工作,像你这样的,混迹在男人堆里,整日抛头露面,实在是少数。说实话,我有点大男子主义,不知道你是否介意,婚后……” 他话为说完,身体便被一股恐怖如斯的力量压制,忍不住发出求饶声音,抬眸便发现女人神态自若地望向窗外,慵懒地像个掌控一切的上位者。 “你!” “你不知道吗?高幸少爷,”安索转过头来,“现在这世道,是靠异能说话的。” 该夸他们热爱传统吗?古老的高幸家族,竟然还天真地保留着男强女弱的思想。 这压迫感的来源被安索熟练地掌控,点到为止,高幸伯贤渐渐恢复了原样,他望着这个恐怖的女人,内心还一阵后怕。 安索笑脸盈盈:“高幸少爷,没事吧?快快喝些茶水,别不小心流汗失水过多暴毙了!” 她和高幸家的联姻是板上钉钉的,教训一个不起眼的毛头小子并不会坏什么事,况且他们对她也是求之不得呢。 高幸伯贤全然没了刚刚的优雅样,他低声怒斥:“你别太嚣张了!” “哟,这不是我那亲爱的远房小外甥么?怎么,傍上大款了,就翻脸不认人了?之前不是还挺会学狗叫的么?来,叫两声听听!”来人是高幸伯贤的远房姑姑,直接上手用力揉着高幸伯贤的脸蛋,出乎意料的,高幸伯贤并未阻止她。 这种事情,在古代的贵族间发生再寻常不过,他们会为了纯正的血统而选择如此。 但高幸伯贤显然不是这么将就的人,他怎么会屈尊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远房亲戚呢? 原因很简单,这个远房亲戚是个异能者,而高幸伯贤只是一个普通人。 高幸伯贤咬牙,现在那么多人看着,他不能让别人看衰:“你别太过分了!” “哟哟哟,小王八还会发飙了?!看来是太久没有‘心疼’你了,来来,让姑姑亲一个。” “滚!”高幸伯贤奋力地推开。 伴随而来的是对方的惨叫声:“你tm谁啊?!知道我是谁吗?!” 安索扭着对方的手腕,语气满不在乎:“人畜有别,我没必要知道你是谁。” 微不可查的,一声轻轻地笑声钻入了她的耳朵。 随即,一股S级的异能辐射释放了出来,周围的人都不禁难受的大叫。 安索不爽地松开手,蹙眉。 “嘿嘿,知道老娘的厉害了吧,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噗!” 安索长腿一踹,人就撞破了茶馆的落地玻璃窗,被重重地砸在了街道上,连滚了好几圈,吐出了一口血。 安索跨过尖锐的玻璃,慢悠悠地走了出去,踩在了倒下的人的上面:“怎么样,被绝对力量压制的感觉?” “你,为什么没有被我的异能辐射压制?你明明没有用异能。” “对付你这种畜牲,不需要用异能。” 路上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议论纷纷,还有不少拿了光脑框框拍照的。 安索的手臂突然被抱住,她扭头,撞见高幸伯贤局促的脸。 高幸伯贤:“安索上将,别打了,我们走吧。” 安索不经意地甩开了高幸伯贤的手,她抬眼看着四处的人群,突然又转了另一副嘴脸,像个“痴汉”似的勾搭起高幸伯贤的肩膀,大声“心疼”地说:“宝贝!那怎么能行呢?!这个人轻薄你,你是我心尖尖上的未婚夫,我不心疼你,谁心疼你!” 高幸伯贤一愣,反应过来安索夸张的演技,强硬地拉上安索的手臂,远离了人群,两个人上了飞行器。 高幸伯贤蹙眉:“你为什么要帮我?” 安索装傻充愣:“你是我的未婚夫啊。” 高幸伯贤不领情:“你没有帮我的必要,就算你今天不演这出戏,咱们的婚约也不会顺顺便便因为我私生活不干净而解除。”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安静的飞行器内传来了安索的笑声,刺耳,讽刺。 高幸伯贤咬牙:“你笑什么?” 安索:“你生活在古代吗?你的人生是你的,你又不是我的狗,有必要把忠烈两个字挂脑门上吗?” 高幸伯贤瞪大了双眼,那一刻,家族禁锢在他身上的枷锁出现了裂痕,或许在很久以后,或许永远都不会,他回忆起今天这份热烈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高幸伯贤:“我知道你跟我高幸家联姻,你一定有所图谋,我没有权利指责你,毕竟我们确实需要你的力量,但如果你要做有损我家族的利益的事,我们家那些老奸巨猾们,还有我,都会让你生不如死!” 安索像是没被威胁到:“说完了吗?说完就请下飞机吧,你到家了。” 高幸伯贤看她这副无所谓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摔门下飞机。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思绪万千,今日这一行,也不算毫无收获,不知想到什么,在无人在意的瞬间,高幸伯贤勾了勾唇,又瞬间压了下去。 “伯贤少爷,您回来了!快看,这些礼物,都是你的!看看这精美的包装,咱们啥时候这么阔绰过?少爷,您这新未婚妻可真是中意您!” 刚回到家的高幸伯贤,看到了堆成山的礼物,竟然自己都不可察觉地上扬了嘴角:“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这难道是……聘礼吗? 后来的好几天,安索接二连三地差人送礼到高幸家,上到黄金宝石,下到平时的吃食,队伍浩浩荡荡,引人注目。 世人都说,安索上将隔了三十多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真爱,两个人门当户对,羡煞众人。 博纳家族的老宅后山内,传来铿铿锵锵劈山砍石的声音,衣着黑色练功服的法尔西挥舞着光剑,眼神杀气毕露。 “阿……”冰凉的光剑抵在了安索的脖颈上,安索冒出一身冷汗。 “刀剑无眼啊,刀剑无眼啊。”安索伸出两根手指想挪开光剑,谁知后者反而更用力抵在她的脖子上。 “阿,阿狸,大早上的……就这么大火气呀?” 法尔西表情冷的可怕,放下光剑,启唇:“一秒钟,拿起你的刀。” 安索抽搐了一下唇角,她要变成发泄工具人了。 两个人身形相差不大,法尔西虽说一身本领都来自安索,可法尔西上肢发达,更擅长上身的攻击,而安索腿部力量优越,更擅长下肢的攻击。 法尔西下手不留余力,看得出发了狠。安索被打的连连后退,她本想着随便陪他闹闹算了,现在看来,不认真的话……她可能得折在这儿。 两个人都打红了眼,光剑和双刀因为摩擦发出了尖锐的响声,法尔西突然靠近,一个格挡,两个人距离瞬间变为零,茉莉花香钻进鼻子里的那一刻,安索慌了神。 随即她便被掀翻在地。 不是……这也能美人计啊?! 光剑“咔”的一下插在了安索脑门旁,她望着身上的人,不是吧……阿狸真要下死手啊。安索认命地闭上双眼,内心哭成了泪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给我一个解释。” 安索睁开了双眼,看法尔西那副样子,想也知道是为什么:“我想给你解释的,这不是……你给我拉黑了嘛?” 身上的人一个挑眉,寒气逼人的样子仿佛再说“所以?我的错?”。 安索向来对他滑跪的速度最快,立马改口:“我的错,我的错,是我不该惹阿狸生气,阿狸很厉害,这五年果然变强了,都能把我压在身下了。” 法尔西赌气地将小脸别过一旁,显然被哄好了一点。安索再接再励:“跟高幸家订婚的事,没有提前知会你一声,也是我的错。眼下形势所逼,我需要高幸家作为挡箭牌,让皇族以为我对高幸伯贤一见钟情,所以我最近才行事这么高调。” “阿狸,我知道,你在意我的忠贞,阿狸可以亲自检查,我是否……只属于你。” 法尔西白皙修长的手指被安索带着,拂过安索的脸,脖子,以及…… 法尔西挣脱开了安索的手掌,贴着安索的身体软软的趴了下来,像只傲娇的小狐狸,用毛茸茸的头发蹭着安索的下巴:“我相信你。” 只要她做出解释,他都会去相信。 “可我不喜欢,照片上,你碰别人的肩膀。” 安索好笑地伸出手掌,戏谑地问:“那阿狸帮我清洗干净?” 13天暴写四章,我发现我真不是日更的料,没想到还有人愿意看我的文[抱拳]辛苦你们跟着我这个懒蛋了。[摊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第 6 章 第7章 第 7 章 望着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法尔西红润的嘴唇微不可查的颤动,他轻笑一声,失神的狐狸眼此刻冰冷无比:“安索,你给我一个确信,什么时候处理掉高幸氏?”他不喜欢现在和安索的状态。 安索在地上仰头,阳光明媚刺眼,她的主人高高在上,下达命令时仿佛在说今天该吃什么饭菜,随着法尔西的动作,安索也站起了身子,拍拍身上的尘土,说:“高幸氏对我们有用,暂时还不能动,能帮助您牵制住班纳特,掩住皇帝的耳目,等到大局定下,自会迎来他们的死期。” 法尔西嗤笑:“那我呢?安索,你当真是面面俱到!” 安索听出他在说反话,小心谨慎地问:“怎么了?阿狸,我的方案……有什么不妥吗?” 法尔西收回光剑,像是在自嘲:“呵,怎么会?你的方案一向不会出错……不过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一直特立独行,看似在为我的未来铺路,可你却从未考虑过我的感受,从来不问我愿不愿意。” 安索看着眼前红着眼眶的阿狸,仿佛法尔西还是那个小时候缠着她撒娇的小狐狸,明明两个人再熟悉不过彼此,却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安索沉默良久才回复:“阿狸,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法尔西身体一颤,他知道自己说重了话,却仅仅是低垂着眼,珍珠似的眼泪一滴一滴砸下来,显得脆弱不堪。 他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好像安索将他一步步推向了权力的高峰,却把自己留在了原地,准备让他独自一人面对风雨。 “你走吧,我会把你从黑名单放出来,以后这种事情在光脑里说就行。” 这是要跟她划清界限。安索难堪地皱了皱眉,整个人好似被打了一顿,她看似游刃有余,却在最近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懂法尔西。她苦心谋划,想要给法尔西至高无上的权力,到头来却告诉她错了。 她或许会思考,这个经过五年蜕变的青年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可她又会惯性地率先遵从自己的固有思维,认为法尔西还是太过于年轻,他不知道,站在这个位置,本身就是要步步为营,否则就会万劫不复。 她不懂,有什么比利用一个好拿捏的高幸氏更完美的方案,可法尔西现在却四处挑刺,一个答案呼之欲出——法尔西现在对她有所顾虑了。 是怀疑她的忠心?怕她勾结高幸氏?安索心里泛起酸涩,这又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主人的一条狗,她手段从来算不上干净。法尔西接受的教育一直经由她审核过目,她的小少爷一直是天上月,一尘不染,对她肮脏的手段有所顾虑也不无道理。 既然如此,肮脏的事今后就由她一个人完成。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她这条烂命或许也将到达终点。 “阿狸,那我走了,你保重。” 法尔西颤抖着手,纵使握着光剑,他仍然觉得十分的没有安全感,因为他最趁手的刀脱离了他。 入夜,安索被召见进了皇宫,深宫高墙,月影斑驳,寂静得可怕。 重重守卫的把持下,安索被带到了狄更斯的办公大楼,暖黄的灯光刺眼,高座之上的帝王不怒自威,他披着厚重的紫色大貂,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裂开了一道伤疤。 狄更斯,天子龙颜,骁勇善战,早年登朝时更是有“武侯临朝”的威仪,如今已垂垂老矣。 狄更斯:“安索,你可知罪?” 安索跪在金刚石堆砌的石砖上,一身素雅常服,腰杆挺直,长发垂落,英气的脸上掩盖不住野心的膨胀:“陛下恕罪,臣不知。” 说罢,狄更斯大手一挥,身旁的侍郎官便甩下一堆“罪证”。狄更斯:“斗兽宴会上,你护驾不力,导致大量人员伤亡,现在满朝文武都是弹劾你的文书。你说,你该当何罪?” 安索随意地拿起一纸文书,胡乱翻看了两下,说事添油加醋,抒情惺惺作态,这就是为陷害她找的借口罢了。她咬牙:“陛下,臣冤枉!这些文书半真半假,明显是诬陷!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 狄更斯薄怒:“你是说,满朝文武都勾结起来冤枉你是吗?!” 安索:“陛下!臣不敢!” “来人,安索护驾不力,今日起革职,关入帝国最高监狱,择日击毙。念其往日带兵有功,施以缓刑。” 越是会算计的人,越是会在小事上做文章,像蜘蛛布下大网。丧事未过,就已经盘算着如何利用此事争权夺利,说的冠冕堂皇,一副人道主义者的模样。 安索被推搡着进入漆黑狭小的单人牢房,顾及她强悍的身体素质,所以全身都被拷上了高密度枷锁,牢门被锁上后,空气静的只剩下水滴的声音。她不适地动了动,骨头就像被拆散了一样,望着浑身渗血的伤痕,硬是忍住没吭一声。 杰克站在狄更斯的身旁,阴狠地说:“安索那个异能恐怖的怪人,父皇何不趁此机会除掉她,好永除后患?” 狄更斯:“谁说我要除掉她?她留着,能牵制住博纳家族和班纳特家族,刚才不过是做戏,让她长长记性,别太嚣张。” 杰克攥紧手心,压制下心中翻腾的**,又说:“父皇,她这个人,狼子野心,对抗异能已经登峰造极,星际报道拍到了她能够以一当百,若不尽快除掉,恐怕是养虎为患。而且,我得到消息……” 狄更斯不耐烦:“有事就说,别犹犹豫豫。” 杰克:“她拥有了第二项异能。” 狄更斯眼眸闪过惊喜,但显然不是在庆祝帝国上将又变强了。 安索坐在冷硬的床板上,门口有士兵看守,他们都不是异能者,对于异能所产生的能量辐射没有什么感觉。安索的脑中浮现出这个监狱的完整样貌,时空开始扭曲,在她的操控下变得立体,这是她的第二项异能——时空操控。 这种异能能让时空在任意维度自由切换,帮助你到达你想去的任何地方,这项异能极为罕见,因为帝国的人生活在三维星域,几乎无法操纵这个强大的异能,所以拥有这项异能的,一般都是四维异变种。 她将空间一点点扭曲,终于,二十分钟后,在最高级关押室里,她发现了端倪。 这间关押室异常地大,门口重兵把手,里面布满了无数精密仪器和纳米级锁链,安索往里继续看,看清楚后,愣住了眼:一只硕大无比,长满犄角的黑色长牙异变种匍匐在地,这是一只四维星域的高级异变种,而且等级绝对达到了四维星域的尖端。 帝国最高级监狱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如此高级的异变种,居然被活捉,还不逃跑。帝国难道有比这个异变种还要强大的异能者? 那只异变种似乎是察觉到什么,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警惕地察看四周。 “安索上将,好久不见。” 闻言,安索悄无声息地收起了异能辐射,她闭着眼,没去回答。 班纳特脸上浮现不满:“死到临头还这么得意,你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是了,从刚刚那些弹劾文书里就能看出,绝大部分都是班纳特家族的附庸贵族。 安索:“是你搞的鬼?” 班纳特听了,心中燃起喜悦,他慢悠悠说:“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太得意忘形了。”见安索没有反应,班纳特又继续补充道:“四维星域的人最近毁了条约,对我们正式宣战了,安索,帝国第一上将准备换人了,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吗?” 能临危受命率兵出战,得是异能高强,且头衔高贵的,这样的人,于帝国而言,就那几位高幸氏早已衰弱,近几年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人才,剩下的便只有博纳家族和班纳特家族争夺名额,有阿狸坐镇,她相信她的计谋会配合得成功。只有上过前线的安索才知道,四维星域投降仅仅是缓兵之计,四维星域是要伺机联合138协会,对帝国实行彻底的吞并。此次出兵,定然是吃力不讨好,而安索早已伙同邹家,到时候,只要配合班纳特一方的势力贵族演戏,就能借机削弱班纳特家族。届时她身后的高幸家和博纳家一并联手,就能推翻本就岌岌可危的皇权。 这之后,真正令人畏惧的,是那个令全星域都闻风丧胆的138协会,这是星域里有名的雇佣兵组织,三年前安索就被捉进去过,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 安索皮笑肉不笑:“那就祝贺班纳特老家主……能留个全尸回来。” 班纳特咬牙,转身吩咐旁边的手下:“没了上将头衔不过就是个低等贱奴罢了,还敢嚣张!去,废了她。” 几个拿了刑具的打手靠近,不一会儿,他们就被强烈的异能辐射震慑住,皮肤似是被烈火灼烧般的疼痛,不一会儿,就化成了一坛血水。 这是安索的异能,令人魂飞胆颤、避之不及的S级之上的稀有异能——实体攻击。只要她想,不需亲自动手,敌人就能瞬间化为灰烬。 班纳特震惊地转回身,还没想清楚安索为什么不干脆在这里杀了他,就被来人以熟悉的语调制止。 杰克:“老班纳特,多大年纪了还这么不服老,我要是你,现在就立马逃跑,被这小将军挨这么一下,一不小心命都没了。” 班纳特恭敬地行礼:“殿下。” 杰克挥挥手:“行了行了,赶紧滚吧,本殿下还有事找这小将军一叙。” 待到所有闲杂人等退下,狭窄的牢房里针落可闻。潮湿的牢房里,光亮的皮鞋踢踏在潮湿的水泥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那光亮的皮鞋缓缓踩在安索破烂的衣服上,用了力道迫使她仰起头来。 “确实是个美人将军,可惜,红颜薄命。” 杰克一脸挪揄,随即很快收回表情,一本正经地说:“安索上将,你出身低贱,拼了老命才一步步爬上今天的位置,却因为得罪皇室,把自己摔得粉身碎骨。” 安索:“有屁快放。” 杰克不爽地蹙了下眉,又很快恢复正常:“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明白,只有依附皇室,你才能真正获得权力。父皇要杀你,但只要我想,我就可以救你,代价是归顺于我,如何?” 安索挑眉,满不在乎说:“殿下想谋反的心现在真是,藏也不藏了。要是我说不想跟从乱臣贼子呢?” 杰克垂眸,眼前人上扬的嘴角是多么刺眼,就像从前皇宫里那些轻视他的那些人一样,人面兽心,一群strong货,他咬牙冷笑:“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你那娇娇弱弱的未婚夫,可经不起我折腾。” 注意到安索的眼神变化,杰克瞬间觉得自己终于抓到了安索的把柄,他佯装爱怜地抚摸安索沾满血腥的脸颊,轻轻提醒:“呵,安索,你这么宝贝他,相信你会好好考虑我的话的,给你两天时间,归顺于我。” 牢房的门再一次被关上,这里再一次归于平静,安索眼底汹涌起亮光,她的计划生效了,所有人都以为,她喜欢高幸伯贤,这样,法尔西就可以安静地远离这混乱的局面,高枕无忧地准备坐收渔利。 想起高幸伯贤那张脸,她会内疚吗?高幸家族本来可以悄悄远离官场相争,避免血光之灾,但可怜就可怜在,他们也想重获权力。她安索不过就是顺势引诱了他们,不过就是进行了一场小小的欺骗,让他们成为了替死鬼而已。高幸氏是无辜的吗?当然不,可他们又有点可怜。 他们只是贪婪而愚蠢罢了。 牢房里的安索悠哉悠哉地躺在牢房里,好像高幸氏水深火热的处境还不配引起她的注意,竟然……一秒入睡。 第8章 第 8 章 安索睁开双眼,眼前烟雾弥漫,她尝试使用空间异能将这些烟雾弄走,几度尝试未果后,她察看了自己体内的异能辐射情况,竟然……被完全屏蔽了。可是,她明明感觉到附近有很强烈的异能辐射。 难道,这里有专门针对她的异能屏蔽仪?是谁做的?狄更斯?杰克?还是高幸氏?不会的,现在她的异能情况还是一个秘密,不会有人如此精准地屏蔽了她所有的异能。那就可能是……来自四维星域的高级异变种。 安索小心翼翼地凭借直觉挪动着,她的双刀在被压入大牢时就被没收了,现在赤手空拳,她只能肉搏。 一道瑰丽的紫色辐射波传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攻击。安索看清了异变种部分肢体的模样,敏捷地躲开了攻击。乌黑而长满犄角的肢体——是她今天用异能偷窥到的异变种。 “四维星域的异变种,要打就堂堂正正打,故弄玄虚什么?”安索眼神狠厉,展开腿脚,静谧的空间发出石子摩挲鞋底的响声。 很快,烟雾散去,这是一片虚空,而安索的眼前,浮现出一个金发碧眼的青年,他的眼神犹如死木,看向她时,带着轻蔑。他很强,安索在心里默念,对于现在赤手空拳的她来说,恐怕她打不过。 但很快,青年的脸上出现了裂痕,他震惊地看着安索,颤抖着问:“你没死?你……怎么没死?” 安索这一听,难道是她哪里忘记的老熟人?她瞬间觉得自己机会来了:“哎呀,一来就这么客套!对呀,我最近活得挺好的!你呢?来来来,放下武器,咱俩……” 猝不及防的,那青年将他的手臂变换成了一只长满犄角的肢体,迅猛地朝安索攻击,冲破了空气,带起“簌簌”响声。 安索翻滚着躲避,不听在心里骂脏。这家伙也太不讲武德了,竟然搞偷袭。面对接踵而至的猛烈攻击,安索只能不停躲躲躲…… 青年被她躲得没了耐心:“tm的这么多年过去,你真是越活越回去,就学会了当缩头乌龟吗?!” 安索义正言辞:“打架归打架,干嘛搞种族歧视?人家乌龟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 青年愣了一下,轻笑:“你tm也配提这四个字?!就算攀上了人类,你也终归只是一只异变种!你当他们是什么好东西?一群满脑子坏心思的禽兽!欺骗我们,剥削我们的伪君子!也就只有你把他们当做宝贝!都是因为你才把我们害成这样!” 安索看他这副至死方休模样,卧槽,这是要取她狗命啊,不是,这样欺负弱小好吗?安索眼见躲也躲不过了,认命地闭上了双眼。 “嘀——嗒!”水的声音,安索头疼地醒了过来,她揉了揉太阳穴,打量周围的构造,还是在牢房里,那刚才的,是什么? 是梦吗?可是安索明明感觉到了实打实的疼痛,既然不是梦,那又是什么?会将她和那个异变种联系到一起?难道这是异变种之间的特殊能力吗?可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异变种呢?她明明一向很谨慎,也就只有在封闭或无人的环境她才显露过,况且她的异能辐射已经被身上的屏蔽器屏蔽了。 刚刚那个异变种的嘴里的她,好像两个人之间很熟,安索能感觉到,那个异变种嘴里的“她”并不是自己。安索眸色一沉,刚刚他发狂的样子不像撒谎……和她长得相似,是异变种,站在帝国这边,也许指的是——她的血亲,就算不是,也和她关系匪浅。 安索是在帝国异能者培训大楼中长大的,她并无父母,有的只是上司。所以提到血亲时,她难免会有些向往,不过也就那么一瞬间微不足道的波澜。时间会冲淡一切,她已经不想追究自己是否有父母,就算找到了她的亲生父母,反而会成为她追名逐利的负累。 就当她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好了,安索无所谓地想。 但牢狱里的那个异变种实在太过奇怪,“欺骗我们,剥削我们的伪君子”?皇室想要欲盖弥彰的秘密,好像再次显露头角。 大牢门口换班的士兵打开了门,他全副武装,提了一个小木盒,打开了盒子的盖子,香气瞬间冲淡了原本湿热难闻的空气,是干燥而温暖的饭香,士兵好像很怕她,将饭盒快速放在地上后立马离开了。 安索走上前去,屈膝蹲下,说实话,她现在并不饿,况且如果是皇室那边派来的,她不敢拿命去赌里面有没有下药。但当她仔细观察后,紧绷的脸色忽然放松下来。门口的看守的士兵蓦然间听到牢房里传来的诡异的笑声,瞬间毛骨悚然。 两人面面相觑。 “不过一顿饭就笑成这样,该不会是得了失心疯吧?” “谁知道呢。不过也是,以前这位可是高高在上的上将,现在沦落到这里,换谁不疯?” “唉,也是够可怜的。” “嘘!别乱说话,被上面听到可是要被枪毙的!” 安索小心翼翼的抱着盒饭坐到角落里,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里,是安索的第一顿饭,也是最后一顿。 “如何,送进去了?”法尔西看到手下回来,立马开口询问。 这是法尔西自己培养的副官宋施,他是五年前跟随的法尔西,基本没见过安索,一回来就一脸不爽:“送了送了!您千叮万嘱,我能不豁出命干好嘛?!主上,您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安索,您居然还让我去送东西给她!况且只是区区一顿饭!” 法尔西面不改色:“你不懂。” 宋施简直是被气笑了,他是法尔西最亲近的副官,自然懂一点法尔西和安索匪浅的关系,恋爱脑真是没救了。 “我不理解,您这么稀罕她,干脆就把她劫狱出来好啦,反正我们下手干净,省的放在那儿夜长梦多。” 法尔西被“稀罕”两个字刺激到,抬起眼凝视着宋施,冷冰冰地说:“不行,这样会坐实安索反叛的罪名,我会让她堂堂正正地出来。” 宋施懒散地躺在沙发上,瞄了一眼法尔西的眼色,打消了将腿搭在茶几上的想法,随即又开始滔滔不绝:“主上,您不说那个安索是个心思缜密,从不出错的人嘛?平时夸的跟神似的,咋咱们一回来就进去了?我看您就是对她滤镜太厚了。” 法尔西:“她是故意进去的。” 宋施满脸写着不信:“您咋知道?她跟您提前商量好的?” 法尔西:“猜的。” 宋施:“……” 法尔西在办公桌上写着什么,腰板挺直,身上穿着藏蓝色的西服。阳光穿透硕大的落地窗进来,暖洋洋地将金辉洒在青年的身上,整齐的头发,白皙细腻的肌肤,冷峻立体的容貌,连衣服上的褶皱都一丝不苟,像是被神明偏爱的孩子,完美无瑕,不可亵渎。 他沉默了一会儿,用令人信服的语气说着无厘头的话:“我的直觉告诉我,安索是想借这次机会,使各家相争帝国第一上将的头衔,让阻挡我们的班纳特或者他的旁支因为战争而被削弱。前几天细作就回来过,现在的前线看似是四维星域在负隅顽抗,可实际上却是他们真正发动全面进攻,形势比表面上要严重的多。” 宋施“噌”的一下站起来:“什么?!安索是设计借四维星域之手除掉班纳特一族的势力!” 班纳特一方的势力长年是以经济实力见长,就算这几年在陆续筹备自己在军事上力量,可始终无法接触前线。而博纳家族则恰好相反,博纳的势力,早已渗透了军方的里里外外,他们时刻可以知道前线的机密。 想要班纳特被斩除,只要博纳的中坚力量做一场戏,使鱼儿上钩就好。 法尔西将信件装进了信封,小心翼翼烫金好,递给宋施,吩咐道:“明天我要入宫一趟,你随我一起去,然后帮我将这封信交给安索。” 宋施努努嘴打趣:“这么难舍难分,不如您亲自送去?反正皇宫咱们也有不少细作,给您点时间和安索上将腻歪腻歪?” 明眼人都听得出这是在讽刺,法尔西选择性耳聋般,严肃认真地回答:“不必了,我现在不敢见她。” 不知道为什么,法尔西不太敢见到那个人被刑罚折磨的样子,即使知道这是她的计划。 宋施翻了个白眼,好家伙,对这位的攻击全部被无痛无痒的反弹回来了,他还无辜被喂了狗粮。 老班纳特很快就从皇宫里得到消息,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嘴里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模糊了他的神色,连皱纹都无不体现着他的早已澎湃的野心:“这确实是一个拓宽军事力量的好时机。” 旁边的下属激动地说:“总裁,咱们何不快马加鞭去跟陛下请示出征?别让博纳家的那帮人抢占先机,现在陛下忌惮博纳家的军事力量,定会优先选择咱们!总裁,我家有个小儿子,武力高强,在第一军校……” “行了,”老班纳特不耐烦地打断,“这是不是个圈套尚未可知,这次机会难得,班纳特直系正统身体素质更为优秀,让小五来当这次的主将我更为放心,胜算更大。” 那个下属猛地垂下头颅,唯唯诺诺点头说是,长袖掩盖住他攥紧的手心。 如果我也有能不动手就能码字的高科技就好了[小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8章 第 8 章 第9章 第 9 章 “诸位真是好雅兴,更深夜半的一窝蜂急匆匆地来找我,究竟是什么事,让诸位如此兴师动众。”望着周围的人,狄更斯面色不改地问,实则内心早有定夺。 法尔西和老班纳特对视一眼,法尔西主动上前说:“根据前线来报,四维星域已经公然毁约,再次对帝国发动进攻,前线兵力不敌,时间紧迫,臣想亲自带兵前去救援。” 老班纳特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法尔西,这么着急,看来这次的确是个机会。 狄更斯点点头:“确实,前线吃紧,刻不容缓。班纳特呢,你又有什么事?”狄更斯并未一口答应法尔西,是否说明他是偏心班纳特一方的? 老班纳特说:“陛下,臣此次前来也正是为了此事。博纳家族在军方的力量屹立不倒这是有目共睹的,但陛下,我班纳特家族近几年也筹集了一些兵力,已经相对成熟了,我们一直想为国效力,希望陛下能给我们一个机会。”提醒帝王博纳家族实力强悍,再不削弱就等着养虎为患,老班纳特抛出了橄榄枝。 狄更斯在位多年,他冷笑,自己怎么不会知道这些乱臣贼子的野心?但如今这个皇位已然是岌岌可危,说是架空也不为过。好不容易抓住了安索这个突然出现的转机,让狄更斯产生了起死回生的念想。狄更斯已经抓住了高幸伯贤这个软肋,就相当于他也拥有了安索一方的军方势力,眼下只要除掉博纳家族这个眼中钉便好。剩下的……班纳特家族,只有钱财之利,却无守财之能,筹备了一定兵力?对于另外两位来说,不过是强弩之末。 法尔西:“陛下,博纳家族征战多年,对四维星域最为了解,让我们做主力,更为稳妥。” 老班纳特阴阳怪气内涵:“年轻人,别处处想着出风头,你要懂水满则溢的道理,手上攥有那么多兵权,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帝国全都是你博纳家的人呢!” 法尔西蹙眉:“陛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狄更斯不耐烦地打断:“行了!既然诸位都那么关心前线,那么干脆全部都过去好了。法尔西,这次就由你作为主将,带兵前去。班纳特,你也派出一些兵来,作为副将。”既想要削弱博纳家族,又要拉拢班纳特家族,也不想班纳特成为下一个博纳。 说是这么说,到时候出多少兵还是由各大家族自己决定,说白了,这场心理战法尔西瞒过了所有人,既让班纳特以为这是个香锅锅,也让狄更斯进入了圈套。 狄更斯让所有人退下,法尔西又道:“陛下,臣还有一事请求。” 狄更斯:“什么事?” 法尔西:“臣听闻,陛下最近收了安索前上将的兵器,不知可否让陛下将这兵器赏给我,上战场也更为顺手些。” 安索的双刀外形跟普通兵器并未有什么区别,但这是法尔西为她亲手打造的,怎么可能会让凡人看得出端倪。狄更斯也没觉得什么奇怪,毕竟是前上将的兵器,被人肖想再正常不过,他的国库里有不少真正的好兵器,并不缺这一件,爽快道:“朕当什么事,来人,取兵器来。” 不久,泛着金属光泽的兵器送到了法尔西的手上,握着刀柄,让他有些恍惚,他道:“谢陛下。” 除了皇宫,他在无人发现的角落里,悄悄地摁下兵器上的暗格,普通的金属双刀瞬间化为了光刀,寒气逼人,沾过战场腥血的兵器,都会让人产生莫名地敬畏与恐惧,况且这是帝国第一上将的兵器。 一旁的宋施看到了,也被蓦地震惊到了,不争气的眼泪从嘴里流下来:“哇,这兵器不简单哇,主上,这是能通过异能认主的吧!您都有一件了,我还……” 法尔西嫌弃地瞄了一眼他这副不争气的嘴脸,说:“它已经有主人了。” 宋施失落了一下下,又开始好奇:“谁啊这么大能耐,这么强大的兵器,它的主人肯定也是个牛逼轰轰的人物。” 法尔西抚摸着刀柄,淡淡道:“安索。” 宋施努努嘴:“哦,怎么什么好事都被她摊上了。” 法尔西再碰了一下暗格,双刀瞬间变小,只有指腹般的大小,在宋施瞠目结舌之下递给了他,吩咐道:“把这个,跟我的信件一并送过去。我即将出征了,首都无人看守,你留下做我的眼线,帮我照料一下首都的家人。” 宋施:“您在首都还有啥家人?不就只一个安索吗,主上,你这样嘴硬安索上将知道您喜欢她吗?” 法尔西蹙眉:“谁说我喜欢她?!” 宋施立马闭嘴。 白驹过隙,出征的号角很快吹响,行军的队伍浩浩荡荡架着宇宙航母背井离乡,前往未知而危险的四维星域。野鹰军团整装待发,藏蓝色的作战服反射出逼人的光泽,整齐划一的光枪泛起凛冽的寒气,站在最前方的男人,披着最高指挥官的军用披风,黑色的身影融入寂静的宇宙,淡漠的黑眸杀气毕露,仔细一看,竟然和前帝国第一上将极为相似。 这让安索放在前线的副官一愣,加奈走到了法尔西的身旁,她的军装已经有些破旧了,不难看出这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是刚从战场上下来,她严肃地说:“法尔西上将,小班纳特上将,请随我来。” 这位小班纳特正是老班纳特排行第五的小儿子,天资较于同龄人已经算是卓越,加上身份显贵,是首都交际会的红人。这次他临危受命,担任副将,势必要让班纳特家族在战场上占有一席之地。 三个人移步到中心会议室里,站在战场分布3D虚拟模型的四周,两位新官上任的将军听着加奈栩栩如生地讲述着现在的形势,以及作战主战场。 加奈作为前线原总司令的副将和临时总司令,她对前线的一举一动早已烂熟于心,讲述时卓绝的指挥能力锋芒毕露,让另外两人都惊喜万分。 经过了解,并未接触过前线的小班纳特才意识到,这哪里是什么香锅锅,简直是块烫手山芋!小班纳特焦急地问:“你的意思是,那个什么138协会现在联合四维星域一起对付我们,而且他们还是全星域内从无失手的全满级异变种协会?!” 虽然他们这次出兵众多,但能称得上实力强悍的异变者少之又少,之前能匹敌四维星域,不过是因为前沿的科技,但那也是在四维星域以往出战的异变种本来就不多的情况下,现在突然说异变种多了这么多倍,可以说是赶鸭子上架了,甚至可能有去无回。 这次的班纳特为了抓住这次机会可谓是举族倾力,他瞬间冒气了冷汗,小班纳特瞥了一眼法尔西淡然的神色,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气愤说:“是你做局要整我们班纳特家族!” 法尔西淡淡瞥过来,不急不缓地说:“为国效力,何来做局之说?” 小班纳特止不住地颤抖,138协会在传言里早已是整个星域避之不及的存在。不过……看法尔西的神色,怎么好像一点儿也不害怕?难道都是假的,这次的任务其实并未有想象中的这么恐怖? 小班纳特再怎么说也是首都圈众星捧月的存在,他的资质一向优异,自然也不想落入下风,于是重新昂扬起头颅,故作冷静找回面子:“呵!不就是个138协会吗?!本将军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怕过什么!来一个,我杀一个!” 但很快,这样的念想很快就被打破,四维星域的异变种步步紧逼,目前还在僵持着,可长远来看,帝国撑不了多久,他们已经快要弹尽粮绝,而那些异变种呢,天生地养,只要身处宇宙之中,就能无限地吸收来自能量辐射所传递的能量,帝国根本撑不了多久。 帝国最高级监狱最顶层的牢房里此时躺着的人,衣着已经因为刑罚而被折磨得破破烂烂,身体上的伤疤有新有旧,旧的还未来得及结痂,新的就会让它再次渗出鲜血,整个人看起来破破烂烂,却莫名散发出一股上位者的气息。来执行刑罚的官员受命与陛下,常常也因为她这一身不屈傲骨而上下其手,妄想折辱她,当安索那双阴鹜的鹰眼瞪过来时,四周异能辐射传来危险的警告,让他们拿刑具的手不禁颤抖了一下。 “你还敢瞪我!看我不弄死你!” “诶诶诶,别下手太重了,真弄死了,上面责罚下来咱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知道了知道了!老子就是看不起她这副清高的模样!” 牢房里传来猛烈地敲打声,撞击声……却始终不见一丁点儿地示弱声,哪怕是突然的疼痛而嫌弃的喘息声。 牢房的门被重新锁住,世界再一次陷入寂静的黑暗,安索静静的躺在牢床上,她疲惫地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张纸,这是法尔西临走前带给她的信件。这只小狐狸或许是小时候被她的床边童话故事耳濡目染了,总有种遵循传统才更显重视的意识,所以跟她求和时,也喜欢用传统的纸质信件。 安索依稀记得她打开信件时心灵带来的震荡。 “安索,我准备要上战场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也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希望你能为我祝福,算了,你责怪我还来不及,怎么会祝福我呢。安索,我后悔了,后悔在离别前最后一面是和你在争吵,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们就和好吧,好吗?” 他说他后悔和她争吵,他想和她和好。 安索每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时就会偷偷打开信件来看一看,好像昏暗潮湿的牢房里偷偷钻进来的一缕阳光,让她忽略了疼痛的身体。 紧闭的牢门再次被打开,走进来一个青年,打扮成了这里的士兵的模样,他蹲下察看了下安索的伤口,“啧”了一声,扔下一罐药,说:“怎么又被折磨成这样,赶紧上药吧,不然主上回来又该因为心疼你啧骂我了。” 安索坐起来,将药甩回去:“不必,用了也是白费。”明天的新伤又会添上,她根本没有恢复的可能,说不定还会因为涂抹药物遭受怀疑,牵连法尔西。 宋施不爽:“得,好心当成驴肝肺!真不懂总司令在前线拼死拼活到底是为了谁?!他在前线生死未卜,回来要是看见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气出毛病来!” 安索苦笑:“是么,我倒希望他现在能回来骂我一下。以后你也别来了,免得给人抓住把柄。” 宋施翻白眼:“以后谁爱来谁来!反正我也准备要被调去上前线了,以后你就自个儿想着绝地求生吧!” 安索耳尖地捕捉到信息,她紧张道:“什么意思?前线已经紧张到连你也要调任过去了?” 宋施叹气:“你不知道,现在帝国对四维星域简直毫无还手之力,伤亡惨重,恐怕以后连老弱妇孺都要上战场了。”在无人发现的地方,宋施眼里噙着眼泪,昔日强大的帝国,此时也面临着存亡之际了。 安索心里“咯噔”一下,她失神地问:“法尔西呢,法尔西呢?!他怎么样了?!” 宋施挣脱开她抓住自己肩膀的手,说:“你放心好了,主上他……挺好的,还活着。”还活着就算挺好的了吧,至于身上受的伤,就不必跟这人说过多了。 安索跌坐下来,还活着,还活着就好……她冷静下来,攥紧了手心,下定决心不再坐以待毙,她要越狱。 第10章 第 10 章 深夜,安索被拉入了一个梦境,当看清周围的情况后,她有了经验,不会像之前那样坐以待毙。她取下耳朵上闪烁银色光芒的耳钉,瞬间在手中幻化成了光化双刀。 “喂,你是不是也仇恨帝国,也仇恨皇室?这几天我观察过你,你并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老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安索依旧紧绷着身体:“你想干什么?” “别紧张,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来自四维星域的索罗。” 安索眸色一沉:“前138协会主席。” 谁能想到,曾经叱咤风云的138协会主席,竟然是这个金发碧眼的青年,四维星域的人能无限制吸取能量的辐射,等级高的,可以永葆青春,达到永生。索罗脸色也在一瞬间严肃:“懂得还挺多。” 安索突然没心没肺地笑道:“有幸跟你们的人交过手,前帝国上将安索。” 索罗自几十年前就被关押在这里,并不知道安索这号人物,但跟138协会交过手还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可见这人绝不简单。 索罗:“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安索:“我想知道你之前口中那个将我错认的人的一切。” 索罗一愣:“好啊,不过是动动嘴皮的事,但我要你做的,可是要你去杀了皇室全族,你做的到吗?” 安索:“不过是动动手的事。” 索罗哈哈大笑:“我发现跟你一起聊天还挺有意思。” 但听完那个人经历的安索,心情可就不那么美妙了,她有些郁闷地从梦境中醒来。 黎明破晓,安索愣愣地坐在地上,那个人说四维星域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异变种以身入局,潜入帝国十余年,后来却音讯全无,他们都以为这个最杰出的异变种在执行任务时死了。 四维星域大量信息被窃取,帝国渐渐拥有人工改造人体变成异变体的技术,四维星域的地位越来越被动。 他们不得不冒险再次派人潜入帝国内部核心,然后他们就发现,这个被四维星域受万人敬仰的特工,放弃了昔日的朋友,放弃了信任她的母族,在帝国悄悄成家立业,被外族收买,甚至还有了孩子。 后来事情败露,她被四维星域和帝国两方追杀,在逃离的过程中,夫妇二人在浩瀚的宇宙中被高能粒子炮挫骨扬灰,葬身星海。只不过人们当时都没有找到那两个叛徒的余孽,当时那孩子不过襁褓之身,若能存活,必定是还有叛徒余党在暗中协助。 所以这几年两方一直在寻找余孽,想要斩草除根。而线索就是,那个余孽必定会受他那个叛徒母亲的影响,天生异瞳。 安索垂下漆黑的眼眸,她有个秘密,原来不算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只不过知道她秘密的人被永远留在了海底,她天生异瞳,一赤一金,靠着一个季度打一次的激素才不泄露。这是博纳家族的老家主命令她隐藏的,年少的她并不明白,仅仅是告诉她这样太过显眼会为她的杀手身份引来祸患。 现在她心里有个推测,她可能真的是一个杂种。安索在帝国生活了三十多年,即使这样,她也没有一丁点故乡情怀,毕竟一直生活在暗处,没人教她这些大道理。 帝国的人们但凡受过教育就不会对四维星域异变种有什么好脸色,这些安索根本不在乎,但一想起自己会不受控制变回丑陋的本体,某人还会因此露出鄙夷的眼神,安索就难受地闭上双眼。 世界上异瞳的人不止她一个,只要没有确切证据,她就不会承认。 牢门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安索警惕地打量来人,门口看守的人都被放倒了。 “是我!”那人一边用着气音说话,一边解开了牢房的密码锁,几米厚的高级牢门缓缓打开,露出了男人的面容。 身材高大,肌肉壮硕,面容却憔悴了不少。 安索:“邹枸。” 邹枸走到她身边蹲下,拿出一份纸质文件,现下这种东西反倒更安全,如果用电子的,反倒会被帝国网管顺藤摸瓜抓到把柄。 邹枸:“你让我调查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前线吃紧,四维星域那帮人简直太难打了,前主将受伤,现在副将代理成为新主将,那帮贵族又都是些只会花拳绣腿的,帝国现在乱成了一锅粥,现在正是咱们当搅屎棍的好时机,不如咱们现……” 安索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她一把拽住邹枸的衣领,压抑地问:“你说什么?!前主将受伤,换了新主将?” 邹枸:“对,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她了解法尔西,这人一直争强好胜,他不可能轻易让位,除非……受了不可挽回的伤。 看到安索拔腿就往门外冲,邹枸立马跟在后头傻乐呵:“果然我没跟错人,当搅屎棍不积极怎么行!” 当安索踏出牢门的一刹那,帝国最高级监狱响彻了警报声。 安索:“接应的人在哪里?” 邹枸:“就在外面候着了,你的人加上我的人,杀一个皇室绰绰有余!” 安索错愕:“你的人?” 邹枸得意地挽起袖子,刚刚没注意,他白净的袖子上,沾染了星星点点的朱红色:“我杀了我父亲。” 安索抽搐了一下嘴角:“做得好。” 邹枸简直得寸进尺:“那你夸夸我。” 安索:“赶路。” “哼,你们今天一个也跑不了!” 前方突然踊跃出了一群狱警,毕竟事发突然,他们手持光枪,却不是最先进的枪种。 邹枸不以为意:“就这?我先让给你们十分钟,你都碰不到……” 众人吓得狂扣扳机,电石火光猛烈倾泻过来,比光枪更快的,是安索。 她甚至脖颈上还戴着异能屏蔽仪,没给人眨眼的机会,倒了一片。身后的邹枸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被家族压迫的他一直养精蓄锐,习武数十年。可有些天赋,别人怎么努力也超越不了。 安索冷冷地往后瞥了一眼:“跟上。” 邹枸屁颠屁颠地跟上去:偶像好拽,他好爱! 随着警报声被拉的飞起,绵延到了皇宫,老狄更斯差点从皇位上跌坐下来,他忙命令手下:“快,快!护驾!护驾!安索那小王八羔子要来复仇了!” 皇宫被群兵包围,一夫作难,七庙隳,宫人四散逃窜,只剩老狄更斯在宫殿里高喊,只是还没等来安索,就先等来了他的小儿子杰克。 “父皇,怎么如此慌慌张张。”杰克上前扶起跌倒的老狄更斯。 老狄更斯发出一声冷笑,环顾四周,平时他疼爱的几个孩子们现在反倒不见踪影,倒是这个不受宠的小儿子如今过来了。老狄更斯抚摸杰克的手背:“孩子,如今祸乱四起,恐怕咱们……” 杰克:“父皇放心,我早前就暗中积攒了一点自己的势力,他们暂时伤不了我们。” 老狄更斯没计较杰克的私心,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好孩子,好孩子。” 杰克:“不过父皇,您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老狄更斯一愣,尴尬地抬起头,青年比他高出一个头,此时的眼神冰冷无比,相比之下,老狄更斯自己更像是一个待宰的羔羊,而身旁的这个曾经手机冷眼的小儿子反倒更像是一个临危不乱的君王。 杰克轻笑:“是我唐突了,我本就是宫里一个低贱的宫女所生,父皇不记得也是正常。” 他的语气寒凉,使他即使善解人意的话也露出了冷漠的杀气。 老狄更斯不会看错,即使他老花,他也是曾经在重重包围之下杀出来的君王,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个泰然自若的儿子,与这次的谋反不无关系。 老狄更斯:“你老实告诉我,他们谋反,有没有你的助力?” 杰克松下他佯装父子情深的手,带着护卫缓缓走向宫门:“父皇以为,重兵把手的帝国监狱,为什么会让最高级关押犯轻而易举地与外界勾结?” 老狄更斯颤抖着身体:“逆子!逆子啊!” 杰克:“父皇,你变弱了,该让位了。” 望见杰克扬起的手聚集起红色的光波,老狄更斯认命地闭上双眼。 第11章 第 11 章 “不是,咋滴还抢人头啊?”大门口处传来了邹枸不可置信的声音。 狄更斯没有感受到预料中的死亡,随即睁开眼,四周不断踊跃进不属于帝国皇室的军队。杰克被逼得退后,和狄更斯一起站在王座附近处。 狄更斯拿出光枪,对准了安索的脑袋,他狠厉地说:“你这王八羔子,帝国做了什么愧对你的事?!你竟然要当叛党!” 试问,帝国虽然对平民不怎么样,但对于贵族,特别是安索这种功勋加身的高官,待遇那是相当地令人眼红的。虽然她后来入了狱,可也没有真的杀她,明眼人都知道,她是皇室最大的筹码,事成之后,要什么功勋爵位没有? 二话不说,安索便像箭矢一般冲到了狄更斯面前,快准狠将双刀压在了狄更斯的脖颈上,顺带一脚踹飞了还没反应过来的杰克。 “因为你该死。” 狄更斯仿佛听见了恶魔的低语,压制住他的人穿着一身破烂的黑色衣服,头发也是扎的懒懒散散,面无表情地说着决定一个帝国生死的话,是真正目中无人的上位者。 一时间,鲜血四溅,染红了双刀和脸。杰克满脸不可置信,眼前这个人杀人利落干脆,不顾一切,甚至看不见她带有任何私人的感**彩,仿佛只是一个麻木的杀戮机器,这种人最为可怕,因为她强大又不怕死。 邹枸难受地捂眼睛:“哎呀,哎呀呀呀呀!干嘛搞得这么恶心!”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警告你们,我可是高幸家的少爷,敢这么对我,我让你们通通都不得好死!” 高幸伯贤被押解到了宫殿,重重地摔到了杰克的脚下,杰克一把抓住高幸伯贤身后的捆绑绳,一手掐住高幸伯贤纤细的脖颈。 高幸伯贤被掐的疼了,不停咳嗽:“你发什么疯!”杰克不出名,即使被贵族们了解,也是以皇帝和宫女所生的私生子的身份。按照高幸伯贤以往的尿性,恐怕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杰克得意洋洋地炫耀:“安索,你好好瞧瞧,这是谁?” 听到安索的名字,高幸伯贤惊喜地叫着:“安索?你快救我!”他还被蒙在安索罗织的甜蜜大网里,毕竟她可是不顾自身名誉而当街为自己出头跟人大打出手的。 高幸伯贤颤抖着身体,他坚信如此强大的人,解救他那是不在话下。高幸伯贤远距离注视着安索,企图寻找那双鹰眼蕴含的怜惜。 可惜,那双鹰眼冰冷,甚至从没落到他身上过。 安索:“对不起了,亲爱的,我别无他法。” 高幸伯贤猛然瞪大了双眸,高贵美丽的脸在此刻花容失色。 杰克难以置信地蹙眉,无论是他派去的探子,还是铺天盖地的桃色新闻,都显示着安索对高幸伯贤的在意,除非高幸伯贤对她的吸引力不及权势,亦或是她根本不在乎高幸伯贤。 只见安索拿来长柄光枪,利落地上子弹,发出铿铿锵锵的声音。 高幸伯贤觉得,这是世上最恐怖的声音,这一刻简直比十年还要漫长。 在子弹打过来的那一刻,杰克干脆利落地甩开高幸伯贤,滚落在地上。 “md!枉费我费尽心思抓住你,原来就是个烂棋子。”杰克从地上站起来。 高幸伯贤还没缓过神来,他在地上陷入自我怀疑。 只见杰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针管,随后撸起袖子迅速打在了他的手臂上,安索察觉出不对劲,在一开始,安索就察觉到了杰克周围的能量波动,非常奇怪,又虚弱,又强大,所以她没有选择冒进,而是选择用光枪击败他。 而现在,这种感觉在针管打进去后开始转变,只剩下令人无法估测的强大。 其实在牢狱里,安索就用空间异能感受到了许多各种各样的异变种,他们同样是强大而虚弱,但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失去了异能。异能于异变种而言,沉重无比,是尊严,是荣耀,除非被折磨到濒死,他们不会主动交出异能。靠科研室研制出的异能始终是山寨,比不上直接掠夺来的。而要活捉强大的异变种,甚至使他们交出异能,牺牲掉的人力财力,也是不可估量的。 安索凝视着前方的杰克,鄙夷的表情简直没有一丝收敛:菜鸡变强也不挑点高明的方法。 弱鸡的本体要支撑起各种强大的异能,势必是要接受反噬的。 感觉到体内能量在体内聚集后,杰克餍足地伸展腰身,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朝安索发起了进攻。 安索甩了两下光刀,劲瘦的腰身紧绷起来。 交手的一刹那,发出了巨大的能量辐射,灼烧得四周的人难受地退后。安索和杰克都被反作用力推开,贴着地面滑到两端。 看出杰克难对付,邹枸也加入了战斗,虽说他的异能是治疗,对于现在搏击战斗来说没什么帮助,但他一身武艺也不是盖的。 趁杰克被攻击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他跑上前去补刀,可惜没补上,他就被杰克用异能甩开了,拍在宫墙上,落地时还吐了一口血。 摔倒后,邹枸恍然瞥到了安索朝他投过来的嫌弃的眼神。没事,孩子不哭,孩子会在角落悄悄舔舐伤口。 安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捏碎了脖颈出的异能抑制器,瞬间,她的周围燃起了黑金的火焰,因为能量粒子的剧烈碰撞,猛烈而强大。她将能量注入到双刀里,平时看起来普通的光刀此刻寒光毕露。 有些东西不属于你,即使占有,也不算拥有。杰克掠夺了大量的异能,却因为本体太弱而无法发挥异能本身全部的威力,而安索却是这方面的极品天赋者。 电石火光间,杰克被安索用刀架在了墙上,一口一口的鲜血从他的嘴里呕出来,他一边流泪一边战栗着:“求求你,放了我。” 安索微微一笑:“菜鸡。” 随即,安索松开了刀,被钉在墙上的人重重摔在了地上,陷入昏迷。安索大步流星地往门口走,她还要赶去前线。邹枸屁颠屁颠跟上她,满脸问号:“不是这对吗?他求你放了他你还真的放了?” 安索:“你别忘了,首都还有一个班纳特家族在。” 有杰克在,双方制衡,短时间不会有大动作,只要时间足够他们处理完前线的事,就还有保留首都势力的可能。首都存在大大小小各方势力,交错纵横,放弃这块大肥肉可就太可惜了。 两人上了航天母舰,带着大批人马赶往前线。安索在这个空隙收拾了一番,换上了亮白色的作战服,在黑暗的宇宙中格外显眼。 总控室内,邹枸欣赏着已经拾掇好的人,毫不吝啬地夸奖:“得亏你甩了高幸伯贤那小子,不然我得嫉妒死。” 安索捣鼓着她的光脑,她刚刚跟法尔西发消息,可那边却没有回。 邹枸在安索面前晃了晃手:“喂!不是你……” 安索抬眸:“怎么了?” 邹枸无奈:“你还真是,我现在都有点可怜高幸伯贤那小子了。说真的,高幸伯贤长的不赖吧,你这么伤害人家,就没有一点点同情,一点点惭愧吗?” 安索微笑:“我看你有一点点欠揍。” 邹枸:“你好坏坏哦,不过……我喜欢。” 安索闭嘴,她选择无视他继续捣鼓自己被损坏的光脑。 邹枸凝视着安索,她是真的称不上道德高尚,甚至手段有时候堪称下流,但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很快,他们的军队穿过时空隧道,抵达了主战场,一行人很快和主战场的司令部会和。 “将军!我就知道您会回来的!”加奈兴高采烈地就要朝安索扑过来。 安索朝旁边躲了一下,加奈尴尬地挠头:“忘记了,将军不喜欢肢体接触。” 邹枸在旁边莫名眼皮子跳了一下,这么高冷吗? 安索:“情况怎么样?” 加奈:“报告将军,情况不容乐观,经过探查兵报告,异变种已经集结了有史以来最多最强的异变种,准备向我们发起总共,现在我们的装备也被消耗地所剩无几了。” 安索又问:“阿……法尔西上将呢?” “当然是被丢出去喂异变种了~”总控室又走进了一个人,晃晃悠悠,军靴被擦的锃亮,发型被发胶梳了一个整齐的大背头,成熟稳重的造型让眼前的人看起来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安索差点控制不住表情,她压抑着问:“在哪里?” 小班纳特不以为意地嚷嚷:“你们首都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当然是四维星域的比目星了,那里可好玩了,都已经一周了,那家伙,恐怕早死了吧~哎,安索上将着急忙慌的,急着去哪儿?” 安索被拽住手臂,她恶狠狠地回眸瞪小班纳特:“我tm现在不动你是老子没时间,再tm抓着我废了你的手。” 那个眼神,凶狠地让小班纳特送了力道,随即他的手就被狠狠甩开了。 “加奈,全力辅佐邹枸,等我回来。” 随即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