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线》 第1章 破烂火车 破败的铁皮天花板和洗浴隔间,惨白的灯管忽明忽亮,水顺着腿根流下来,从斑驳不堪充满污垢的地漏盖流下去。 冷水的洗浴间一点水汽都没有,湿黏黏的。 周围一直有窃窃私语的声音,抱怨的、低声咒骂的、哭泣的,从四面八方来。 “我又没做过什么坏事……老天奶啊……”从一开始就有个男声捏着嗓子哭爹喊娘,让人听着烦躁。 【尊敬的各位乘客,下面是午间时间播报,距离午休......距离午休十二点还有十分钟,全车间即将开启卫生消毒工作,请......请各位乘客回到自己的包厢不要随意走动。再播报一遍......】 很机械的女声,断断续续的,是从天花板角落那个破烂玩意传来的。 俞时在重复第三遍的时候睁开了眼睛,碎发和睫毛被头顶花洒流下来的冷水沾湿连成了一段段。透白的肤色在被冷水洗浴后更白了几分。 没有氤氲出一点活色。 他神情淡淡,灰色的眸瞳看地面,有只手正好从旁边的隔间板下收回去。 筐子里他洗澡换下的东西都不见了。 俞时:...... 机械女声的广播停下来,这个有十几间隔间的浴室安静了几秒,不知道哪个隔间有人爆发惊天动地的叫声,接着又响起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哭声。 “啊......啊——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又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我连走路都小心一只蚂蚁,什么鬼地方,有本事你去抓那些杀人犯过来啊,我又什么都不会......” 有人狠狠拍了一下门隔板,发出巨大的响声,带着怒气:“死娘炮你哭你大爷呢哭?!娘们唧唧的,死透了吗!老子憋了一肚子火,要哭丧滚远点哭!!” 男生哭的更大声了,嘶吼着嗓子叫道:“就哭!还不让人哭了,哭怎么了.....那拉你来这就是应该,凭什么我这种好人也这样,阎罗是绝对不会收你的!” “......收你大爷!” “好了好了,吵有什么用......”有人在试图劝架。 俞时都没理这些动静,因为那只手又伸过来了,在空的筐里摸索半天。 没摸到想收回去的时候俞时伸脚踩上去。 “啊——!!!”洗浴间爆发出惨痛的叫声。 俞时松开脚,随手扯下挂绳上的浴巾绑在腰间打开洗浴门,一脚踹开旁边的隔间门板。 有个手臂肌肉凸起结实、纹满红色玫瑰的大汉裸着蜷缩在角落里,吓得用手捂住身体,手上还紧紧攥着俞时大几百万的手表,眼神震惊又恐惧。 “你、你你干什么!” 大汉哪能想到对方是个一米八能把他门踹开的高大个。 不过他一大男人一身膀子肉在害怕个什么劲? 俞时看了几秒,以平常语气开口道:“别穷成这样,东西还我。你拿什么我无所谓,那个青鱼石项链不值多少钱。” 他伸手:“拿来。” 他真是有点烦了,原本被限制在轮船的房间好几天都出不去,好不容易趁没人去甲板上透风,结果还被在一旁想跳海的人给拉下去了。 醒来就在这辆破烂到不知道哪个世纪产的火车上,破广播还要求他去洗澡。 洗浴间一堆鬼哭狼嚎的人,有人还不忘偷点东西。 那大汉憋红了脸,慌忙将那块表藏在身后,说话磕绊:“你、你有证据吗就说偷你东西,讲不讲道理了?” 他还有脸说道理? 俞时没走进去,浅灰色的眼眸依旧毫无波澜,滴水的碎发有些挡住左眼角与鼻梁中间的那颗小痣,语气已经开始冷下来一点了。 “三秒,不行我踹别的地方了。三......” “我没拿你东西!” “二、一……” “等等.....!”大汉有些畏惧看向那个被踢坏的门,赶紧把藏在身后的表丢给俞时:“妈的,给你!我.....我就拿了你一块表,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大汉看出俞时没相信他又连忙开口:“真的,我的衣服也不见了。” 俞时扫了眼他的衣筐,里面确实是空的。 “真的没骗你!我伸手过去就剩块表了。” 有个男人刚洗完澡腰间围着浴巾出来,路过俞时的时候瞥了一眼两人说道:“ 谁的衣服都不见了,快十二点了,去外面的柜子找衣服穿上赶紧回包间,说东说西,一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俞时蹙眉看他,只当是唬人的话。 不过他还没问什么,男人已经在外面的柜子层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就走了,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洗完澡出来去柜子找衣服。 “你就在这站着别动。” 俞时对大汉说完抬脚走向走道那些柜子层。 那大汗见机想趁人流溜掉,俞时回头看他,伸手就把人围在腰间的毛巾给揪住。 冷着脸:“我说了不动,你好像很无所谓啊?” 大汗见扯不出来,瞬间换了副谄媚样:“好、好好,我不动,我就站这,好吧。你要是想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都听你的。” 俞时冷哼一声放开他,走向柜子。 柜子在进来浴室走廊的两侧,每个柜子不大不小,跟超市的储物柜一样,但长期在浴室间早就生满了棕红的铁锈。 他一开始进来没太注意,以为坏了不能用了。 柜子上面的便条有很多人名,其中一个在他脚边的柜子还有自己的名字。 俞时眉头轻微蹙了一下。之前并没看到柜子上贴有人名,凭空出现的? 俞时蹲下来试拉了一下其他柜门打不开,但有自己名字的柜子在他的手指触碰的一瞬间自动打开。 他指尖顿住,怔了一下。 柜子里面是一套样式很怪的衣服,深蓝白色的,有点像.....《罗密欧与朱丽叶》话剧表演里那种款式的衣服...... cospaly? 谁? 罗密欧.....? 他现在有理由怀疑自己在落海后被路过的海盗给打捞了,现在就是洗好澡打扮好等着被发落给哪个买家。 俞时不太相信地翻了几遍,里面除了那套衣服鞋子也确实没有其他的了。 他的东西都没了,连带着那条项链 。 不过便签之前没有,既然能凭空出现第一次就能出现第二次。 广播又响起了,没有任何感情的女声【尊敬的各位乘......】 “嘭!”的一声。 一只黑色的牛津鞋将角落的喇叭砸下来,摔在地上,掉出几块碎片,【滋滋......滋——】几声电流响起后就彻底没声报废了。 没别的意思,叫的很烦人。 俞时拿着另一只鞋站起来丢进柜子里面,连续踹了好几脚那个柜子的门,直到把铁皮柜门踢到扭曲变形才停下。抬手将柜门扒下来,里面依旧只有那套怪衣服。 “呵。”俞时冷笑了一下。 打着不还东西就搞坏你东西的想法,重新拿那块铁皮压平安装回去,又抬脚猛踹,压着一股火。 浴室里回响着巨大的撞击声。 “靠,又疯了一个。” “快点走,管那么多,一会儿疯到你身上了。” 洗完出来的人被他的动作吓到都赶紧走,以为他失心疯了。 直到再打算把门扒下来重复压平的时候里面出现了别的东西。 他的衣服鞋子和其他物品。 俞时眼神微动,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几秒钟。半蹲着垂眸扒拉,在里面找那条他那条橙色透亮的鱼形青鱼石项链,带上。 很古怪。 竟然这么快就踹出来了,本来没抱多大希望,只是想试试看,踹不出来等出去再找负责人的。 “喂,你过......”他回头看向洗浴间的方向,那大汉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 寥寥不剩几人在洗澡。 “……” 俞时没打算再穿自己的衣服和鞋子,毕竟掉海里的时候都湿完了。 虽然他不想穿这种,但起码还算干净。谁知这么合适,不大不小刚刚好,好像有人提前知道了他的尺寸。 就是有点难穿。 袖子皱巴巴的,低胸鸡心领衬衫,露出前面一大块皮肤,外长衣得用链皮带扣连收住腰,长裤修身显腿很长。 衣服整体色偏冷蓝调,加上俞时皮肤白,脸很漠然,整个人气场冷到不行。 他没试过这种类型的衣服。 很骚。 反正穿身上有点别扭。 俞时换好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人了,灯管依旧在闪,周围安静得诡异。 这种火车有些年头了,应该是烧煤的,驾驶室肯定会一直有人在。如果自己真的被路过的海盗顺手打捞卖给人贩子了,那么他们一定很需要钱。 让他们给他哥打个电话要赎金,多少钱无所谓,他不想穿成这样给人娱乐。 他没拿钱包,只带走项链和手机,就当是柜子和广播的修理费了。 反正没口袋装了。 俞时记得浴室是第六车厢,只要穿过几道门就应该能到车头。他穿过一扇扇铁门和车厢,里面安静得像之前的吵闹都是假的一样,一个人都没有。 明明广播说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但车窗外黑得像被打翻的墨水,透不出一点光。地板的铁皮有些陈年的污垢破损,周围的空气里也有股很难闻的铁锈味。 推开第三节车厢的门,出现一个不符合火车空间大小的维度。 这里应该是个餐厅,巨大的餐桌凌乱不堪,桌上都是恶心发臭的垃圾和苍蝇。 甚至他还看见一个高脚杯里面有只断指。 但令俞时感到奇怪的是一个火车车厢竟然有如此大的空间,起码是刚刚他经过的第四车厢还要大三倍,这是不合理的。他能感觉到火车在铁轨行驶的震感,绝对还在火车上。 再往前走到第一节车厢门口,上面的红色灯牌上有着‘等候室’三个字,穿过应该就能到火车头了。 俞时推开门,里面有着跟公交车车座一样的位置,椅子上背对着他坐着好几个人。 他们穿着奇怪,各式各样的款式,好像在角色扮演。 好不容易看到有人,俞时开口道:“问问前面是不是……” 听到声音,这些人都整齐往后看,脖子直接扭了180°! 那是一张张狰狞的脸,眼眶发白,直勾勾看着他。咧着嘴到后耳根,身上全是血狼狈不堪,好像刚从什么地方逃亡出来。 俞时顿住停下说话。 什么鬼? “艹......”俞时脑子空白低骂一声,现在需要逃亡应该的是他才对。 他不动声色握着门把手慢慢往后退,想关上门,背后突然一股推力!整个人往前踉跄一步。 门猛地关上,发出“嘭!”一声巨响! 俞时反应过来立马回头看,门被关上打不开了。 一瞬间那几人从椅子上跳起来,以及其奇怪的姿势双脚双手并用朝俞时快速爬来! “我靠......”俞时咬牙忍不住骂道,他没时间思考,贴着铁皮墙壁躲开那几个怪人扑过来的身体,冲向过道尽头的驾驶舱门去拧把手,但根本打不开。 完蛋。 突然,他听见有“咔咔、嘎吱”的声音,下意识朝声音来源的角落看去。 在离自己没五步的地方,被椅子挡住的视线里,有个人蹲在地上啃食着什么,下一秒转过脸!脸上全是血和碎肉。 “吃......饿饿、好饿。”那人喉咙里低吼着声音,说完猛地朝俞时扑过来! 俞时立马侧身躲闪开,那人撞到墙壁上,凹出一个坑。 心跳一瞬间狂跳不止。 俞时巡视了一下,周围都是椅子躲避不方便。他直接跳到椅子上,用劲把天花板上的铁风扇扯下来。 几个怪人很快抓他的裤脚,俞时用力猛地将整个风扇对准,狠狠一劈血溅了一片。他们竟然没有一点痛苦的样子,甚至张口咬住风扇试图抢过来。 “艹……滚远点!” 在演丧尸吗?俞时咬牙又抬手劈了几下,依旧没什么效果。怪人的指甲狠狠抓住他的腿插进去,瞬间刺痛感袭来。 他将脚边几个踹开,深蓝的裤子有块地方洇湿成了黑紫色。 靠。 突然,车间猛烈震动! 地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涌入很多红色的液体,警示红灯一直闪个不停。广播传来几声电流声,接着又是熟悉的女声 【喜站,红苹果乐园,到了。】 什么红苹果蓝苹果的...... 他差点没稳住身形滑倒。 液体越来越多,漫过椅子将那些怪人淹住挣扎不出来。 突然有什么东西从液体里伸出来拉住他的脚一扯! 在俞时没反应过来他就往后倒下去。 原本铁皮墙壁上没有门的,俞时以为自己会摔砸在墙上,结果背后却是空的,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一扇门。 他被狠狠摔出火车! 随着“噗通”一声,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凉。 原以为会被因为火车行驶太快摔成肉泥,但没想到下面是水。 俞时摔进水里的时候感到一股强大的水冲击力要将他的五脏六腑给震碎,窒息感扑面而来。 红色的水呛进鼻子里灌满呼吸道,耳朵一阵空鸣声,和当时掉进海里的感觉一模一样。 身体逐渐变重,连往上游的力气都没有。 意识也逐渐模糊,在快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看见海底下面有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抬头微笑着朝他挥手。 和上次一样。 这个衣服的设计并不是原创,我参考了度娘上的资料照片,不知道原创作者是谁,不是故意不标明,所以有看到这个描写很熟悉的宝子知道一定要告诉我,我再标注。[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破烂火车 第2章 红苹果乐园 俞时醒来的时候感觉嗓子哑的不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金色复杂花纹的天花板,周围的墙上挂着蜡烛灯。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躺在一张陌生的西欧款式的床上。 这时有个卷毛男生推门走进来。 俞时抬头了向他,声还有些不稳,问:“喂,这.......” 谁知他还没说完男生转身就跑。 “哪......?” 卷毛边往外跑边大喊:“啊——啊——!哎那人醒了!!” ......? 俞时不明所以,但还是强撑着身体下床跟过去。 房间外是一段很大很长的走廊,墙壁的纹理构造精致复古,巨大的彩色玻璃在太阳的投射下落出很柔和的混彩色光线。 他猜测应该在一个城堡里面,很老的城堡。 卷毛一直大喊着跑,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最后跑下楼,跑进一个看起来像果园的地方,气喘吁吁的,对着围在那里的人群喊:“我艹......那人居然醒来了!” 有个很高,黑色波浪头,穿着红色蓬裙的女人回头看他。 面容娇艳,狐狸眼上挑带有攻击性,一抹红唇,声音平静:“你喊得再大声点能把那东西引过来信不信?” 卷毛立马噤声不敢再说话。 俞时正好在这话说完跟过来。 其他人五人回头看去。俩女三男,全穿着这种样式的衣服。 俞时在女人侧开的空隙看到地上还躺着一个男人,肚子被人刨开,肠子稀拉一片和泥土混在一起,里面种着一棵小树苗。死状极其凄惨。 他眼神有了变化,瞳孔略微缩小了一下,但很快平静。 原来他们围着是看这个。 所以卷毛跑这么快是为了通知他们吗? 介于之前的经历,俞时摸到旁边的铁锹,刚醒的声音有些沙哑:“死人了?要报警吧各位?” “报警?”黑色波浪卷的女人像是听的了什么好笑的事:“警察可进不来。你拿着铁锹是打算一人单挑七个吗?” 俞时单手撑着铁锹棒,丝毫不掩饰拿到身侧,淡然道:“人你杀的?” “不告诉你。” “那你管我拿什么。” 女人被呛了一下,姣好的面容有些僵硬。 “别闹了。” 她旁边长得很清纯的女生按住她的手,主动向俞时介绍:“我叫乌江雪,她是秦舟意,她没有恶意的,你别在意。人不是我们杀的,解释起来有些麻烦。” 俞时不知道为什么看她有些眼熟,好像之前有过很深的印象。 想不起来了。 他没说话。 乌江雪犹豫了一下,问:“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嗯。”俞时应了一声,略微垂了下眼皮,微拧眉。 “好,那就行,记得昏迷前发生了什么,是在这吗?” 俞时:"在辆破火车上。" 被甩出来,然后就到这了。 乌江雪继续说道:“我们是在果园的井里发现你的,井水突然变红就看见你在里面,我们一开始以为是庄园给的提示,但发现你身上有手机,才断定你不是庄园里的人,所以就救了你。然后这个人是触犯到了一些规矩才变成这样的,不是我们杀的。” 俞时略微有些蹙眉,事情好像跟拐卖人口越来越远了。 “不排除是上一个留下来的乘客,有被同化的可能也不一定。”有个声音突然道。 俞时抬眼顺着声音主人看去。 男人身型很高,穿着黑红色公爵服饰,抱臂斜靠着树干,站在离他五步的地方。 他神色自若,红色的眼眸漫不经心扫视着俞时,对上他的视线微微勾唇笑,音色很好听:“没有特指你的意思。” 俞时:“......” 个人品味不同,他觉得这种声音很难听。 “这话什么意思,什么乘客什么同化?” 男人看他几秒,轻悠悠吐出两个字外带一个符号:“装的?” 俞时简直要笑了。 他没理男人,对乌江雪问道:“刚才一直在想你是谁,千山鸟,对吧?” 乌江雪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个称号:“呃,对,你认识我?” 但这是她美妆博主的号,一个大男人刷她视频? 俞时:“之前不认识,但前段时间你被黑粉杀死在家中的新闻,挂榜热搜了好多天。” 他想起前两天因为被限制在房间里面无聊,随手刷的视频里有个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 一名女博主在家中残遭人杀害,凶手是一直潜藏在她家的黑粉,带着长刀,笼统在她身上砍了十多刀,刀刀致命。 血染红了整个客厅。 “所以......”她有些疑惑。 “我是死了吧。” ? 乌江雪更疑惑了,“你不知道自己死没死?” 他之前一直以为是拐卖人口,这就很好解释为什么在车上遇到这些怪人怪事了。 俞时不能完全相信别人的话,但也知道其中怪异,怎么可能一到十二点火车车上只剩下吃人的怪人。无论从哪方面都说不清,只能往最不合理的方面去猜想,那就是他掉下海后死了,遇见的东西都不是活的,包括眼前这群人。 秦舟意“噗嗤”一声,歪头靠着乌江雪的肩膀,语气怪异:“怪不得想报警。” “这什么地方?” 乌江雪摇头,她的眼神有些哀伤,轻声道:“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我们也没弄清,只知道得找到线索,在七天里拿到一张类似于纸牌大小的东西才能出去。"她停顿了下,用两根手指比大小给他看。 说:“不然就得死。” “这样的。”有个短发的女人掏出一张黑色金边硬卡牌展示给他看,上面写了个大大的怒字。“每个站点都不一样的,这是我之前的。有人说拿到七张就能回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过大家都已经死了,其实没有更遭的了,起码现在在这里还能像活人一样能交流,比真的醒不过来好。”说着短发女人还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垂着眸。 乌江雪拉住她的手,对她笑笑。 俞时听的出她们的语气不像开玩笑,但他怎么掉了个海就来毫无征兆来这种地方。 俞时问:“今天是第几天?” 卷毛:"当然是第三天啊。"他小声嘀咕:“每天都还得去检查你死没死......” 也就是还剩四天的时间出去。 那个红瞳男人看了俞时好一会儿,突然问:“你为什么不知道自己死没死?” 俞时总觉得这人好像对他很有敌意。 他犟劲上来了,开口语气十分不爽:“你管这么多呢。” 男人似乎没想到他会回嘴,稍微顿了一下,笑着说:“好凶啊你。” 俞时:“……” 人是正常的没错吧 男人注意到他的表情,笑意更浓了:“对不起,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好奇,看意愿不想回答也没事。这种地方本来就是得留心警惕身边人身边事,不然很容易出事的。” 站在他旁边的红毛男生附和道:“对啊对啊,如果不是谢淮也这么厉害知道有问题拉住我,那刚刚死的人就是我了。” 红瞳男人听到这种夸耀的话也没什么太大表情。 红毛看着秦江意她们,有些不满地:“收了这么多钱了,之前都说能保护好我的,结果关键时候连个人影都没有。” “......”秦舟意:“女仆找你。” “哪呢哪呢?”红毛看向城堡方向,果然在落地彩窗看到有个娇小的身影在擦窗,屁颠屁颠跑过去,回头朝他们挥手,喊道:“走了走了,晚餐叫我!” 站短发女生旁边的黄毛男生起初死人了就很烦躁,现在听他们说话这么久更是烦上加烦:“快点吧,老子还不想困在这,跟他解释这么多能出去吗?” 今天又有人死,再出不去,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秦舟意睨了他一眼,说道:“不想听可以走,不是自己非要凑过来看?” “你.....”黄毛气急败坏,想上前又突然想到什么忌讳停下,沉默着气愤离开。 乌江雪让他在城堡找到能有用的东西,晚餐过后他们在一起分享,说完就被秦舟意拉走了,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离开 这个庄园的面积特别的大,城堡坐落在中间,周围被一大片苹果果树包围着,此时的树上结了鲜红的苹果,在微风中摇拽诡异得像一颗颗跳动的心脏。 俞时虽然不知道要找什么,但无论大小事务,城堡里的管家一定是十分清楚的,可以先问问了解清楚。 临近丰收节城堡却冷清得不行。除了他们八个人就剩一个一直循环擦窗的年轻女仆、一个一直在修剪观赏景植的园丁、一个在伙房烤蛋糕的胖厨娘。除此,没再看见其他人。 这个城堡的管家不见了。 俞时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找到在擦窗的小女仆,敲了敲她用来踮脚的高脚凳的一只脚让她注意到,在她茫然低头看的时候递给她一块干净的抹布问她:“问一下,城堡里管事的人在哪?” “管事的人......管事的。”小女仆停下手里的活,微微欠头思考着,水渍滴到裙子上也没发觉,继续嘀咕着自说自话:"他去哪了?......" 她很僵硬机械,目光有些呆滞,根本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俞时蹙眉,怀疑她是不是真人。 不过既然小女仆能说是他,那就一定有过这个人曾经在这当过管家。 俞时在城堡逛了好久,终于在一个很隐蔽的角落发现一个房间,在二楼。推开房门,房间的陈设都落了灰了。墙壁中间还挂着一幅穿着燕尾服、留着半长不短的头发的中年男人,就挂在床头。 很明显这男人就是这个城堡的管家,而这里很有可能是他的房间。 他在男人的抽屉里找到一本黑色的记事本,随手翻开,但里面的纸面是空白的,什么也没有。 但奇怪的一点是纸的页片是泛黄皱巴的,一看就知道有人经常翻动,不可能没有字迹。 而且别人应该也翻到过这个笔记本,没字所以没带走。 俞时带着本子下楼的时候有人叫住他:"喂!那个谁?刚醒那个帅哥!" 他回头看,喊住他的正是之前那个见到他就跑的卷毛。 卷毛小跑过去,往俞时怀里塞了个很大的筐,抬着下巴气昂昂道:“做派的苹果没了,你得去摘。” "我去摘?"俞时抬眸道,确认了一遍。 “没错。”卷毛点头:“就你去,这是规矩,之前就是有人不摘才出事的。” “凭什么。”俞时没接:“那你怎么不去?” “我......”卷毛顿了一下,又将嘴边的话咽回去,“我都摘过了!你下午醒的我们早上就摘过了,只是没你那份。好心提醒而已,不摘拉倒!”说着把筐重重放地板上转身离开了。 俞时看了一眼果筐,预计起码要装四十多个苹果才能满。 他哪有怎么闲? 将筐踢到一边又继续晃悠。 直到晃悠了半个小时后在二楼窗户看到果园满满的苹果又觉得摘苹果他没体验过,找了根绳将笔记本一起丢进去筐里,拉着走向果园。 苹果树的果子也不是全熟,手能够到的还有些青涩,只有最顶上的才红。 果园应该都有一个放备农具的杂物间,俞时在果园里找了几分钟才看到一个小房子,打算过去拿个梯子摘高处的果子,就见有个人慌忙从里面跑出来。 是之前那个被秦舟意气走的黄毛。 但他根本没看到俞时,脸色惨白紧抿着唇,脚步匆忙离开果园。 俞时猜测他应该是在房子里面看到什么了。幸好要找的梯子摆靠在外面的墙壁上,打着好奇心害死猫的想法他一点都不想知道,拿了梯子就回去。 殊不知在某个地方,有双眼睛在直勾勾盯着他。 俞时借着梯子爬到顶,上面全是红透的苹果,他摘一个看都不看就往下丢进筐里。 忽地,有双手抓着他的梯子边轻微摇了一下。 俞时觉得不对劲侧头往下看。 下面有个穿着白色蓬蓬裙的女孩仰头看他,白色蕾丝边的手套紧紧抓在梯子两侧,眼神紧盯着他。 她咧起嘴角,声音很轻:"睡着的客人,您今天刚醒么?" 第3章 庄园小姐 女孩看起来年纪不大,十六七岁左右,头戴着纱帽有些遮眼,金棕色卷毛藏在帽子下面,衣着精致。 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透亮清澈,不难看出她在笑。明明长的很好看,但就是很僵硬诡气。 “客人,让我来帮您一起摘吧,我很熟悉这个果园的一切。”女孩直直看着他开口。 俞时看她的穿着和说话的称呼应该就是这个庄园的主人,但为什么他逛了这么久的城堡都没有看见,反而没摘几个苹果人就出现,到像是一直守在这里。 她看了下俞时的果筐,里面全是烂苹果,没一个是好的,笑着说:“看来您不是很会摘苹果呢,让我来帮您......”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苹果差点砸她身上,幸好她反应快接住了。 “我摘得就是烂苹果,本人嘴比较挑。”俞时看都没在看一眼又往下丢了一个,小姐急忙去接。 俞时:"在下面接着吧,麻烦了。" 小姐:“......” 俩人就这样一丢一接忙活了半天,小姐跟本顾不上说话,因为根本不知道俞时会从哪个方向仍烂苹果下来。 甚至还会掉到地上,小姐得追着滚落的苹果跑去捡。 俞时最后挑了五个又大又红的苹果打算下去,回头往下看小姐已经气呼呼提着裙子走了。 正打算要不要找辆推车把这筐烂苹果推回去。 之前那个让他感觉很不舒服的红瞳男人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倚在俞时摘果子的那颗树,看着走远的小姐,侧头对俞时说:“还以为你要死了。” 俞时抬眸看他,站直身体,碎发下的灰色眼瞳流露从出几分烦躁,语气有些冷淡:"叫谢淮也是吧,如果实在不会说话,闭上嘴巴也算积功德了。" 男人喉咙里溢出一声笑,弯腰帮忙把掉出来的苹果丢回筐里,问道:“抱歉,让你不舒服了。我就是觉得,能把要死的结局换了个方向真的很厉害。” 俞时觉得他话里有话,但又不知道问题在哪。只能蹙眉:"什么?" 谢淮也将最后一个苹果丢进筐里说:"苹果没到规定时间不能采摘,我在想你从哪个方面看出方厦有问题,又能躲开温妮的陷阱的。" 温妮像个女生的名字,应该是刚走不远的庄园小姐,但方厦...... “哪个?”俞时发问。 谢淮也示意了下视线给他,俞时转头看去,有颗矮小一点的苹果树干上面藏了一个人,挺远的,树枝挡掉脸,但能看见挡不住的一部分身体,露出一点卷毛。 俞时都沉默了,组织语言半天:“......你们有什么特殊癖好?” 他摘苹果,一个两个的都监视他? 谢淮也挑眉说:“这可不能归为一类,我路过,他才是从头看到尾的。” 俞时收回视线,看着男人,语气低沉:“你一个路过的是怎么知道他从头看到尾的?” 这卷毛看他俩站着说话还试图把眼睛露出来看他俩唇型。 谢淮也:“他之前也这样看我。” 俞时:“......” “有什么毛病?” 谢淮也:“我也觉得。” 俞时:“我说你。” 谢淮也笑了一声。 俞时其实早就发现这人从他厨房出来就一直跟了,就算是他否认,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总得来也说没有什么损失,只是让他有点不舒服了。 不过那个卷毛的话,倒不是看他贼眉鼠眼边说话边搞小动作心虚,眼神乱飘太明显,而是在那之前他就去过厨房。 当时胖厨娘在烤甜品准备晚餐,长木桌上放着八个篮筐,有一个什么都没,另一个只装了两个苹果,剩下的六个全装满满五个苹果。如果卷毛没说谎吃不到派就死人。那么那个空的篮子是他的,而没装满那个肯定就是卷毛的。 那他明知道不吃会死的情况下不去补摘,原因只有两个,一是:不能摘、二是:不敢摘。 至于庄园的小姐,是因为想到醒来看到的那一具肚子被刨开种果树的尸体,如果是庄园里有东西杀了他,那除了莫名奇妙出现的主人他也想不到别的。所以在不确定的因素下,当她提出要帮忙时,无论拒绝还是接受他都不能很确定。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俞时组织一下语言:蹙眉说: "照你的话说,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是怎么杀死一个比他高大这么多的成年人?" 谢淮也挑眉,没想到眼前这人不好奇自己安不安全,反倒好奇起这个。 “很好解释,玩过游戏吗?”男人继续说:“一个需要通关的游戏副本里,无论是老弱病残还是不会说话的娃娃,都有可能是游戏里的大BOSS,甚至不需要动手就可以使游戏者OUT,但只需要躲开会致命的规则,找到出去的方法就能活下来。” 俞时微微蹙眉沉思,末了,他摩挲了下指腹,是一个下意识的举动,带着点迷茫的味道:"没玩过游戏,有点太扯......玩家没战斗值?" 谢淮也:“......” 很好,白解释了。 没玩过游戏的人是有多可怜,他想到了家庭问题。 俞时将筐下面压着的笔记拿出来,随便卷卷塞在兜里。试了一下重量,发现还缺个免费劳动力。 然后回头看男人:“得做点什么吧,好歹也看很久了。” 谢淮也看到他这一筐全是‘好果子’,道:“一筐烂苹果没人要,你打算搬回去用来砸死这小子?” 俞时一脸看神经病的样子。 “行。”谢淮也看他不开口解决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也不勉强,帮忙把一筐满满的烂苹果搬回去。 谢淮也将果筐搬回厨房后,靠在墙上,看俞时掏出五个好苹果放自己的篮子里,然后从筐里拿出最烂的两个放卷毛篮里。 说白了,他这个人就是报复心比较强,有人想拿他做肉盾,他就要一点点看那人不好受。 男人看了一会儿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死的?” 俞时手一顿,抬眸看向谢淮也,灰色的眼瞳印着男人的身影,声音低低:“你对我很好奇吗?” 从一开始,这个男人看他的眼神就让他很不舒服,比起卷毛的跟踪,这人更像**裸的监视。 监视一个放风的犯人,企图看清他某个举动和阴谋。 “我对所有人都得这样。”谢淮也只是笑着说。 “行。”俞时颔首道,表情依旧淡淡:“谈条件,你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想弄清的东西。” 谢淮也毫不犹豫应了一声,靠着墙,听俞时开口:“要目前你知道的规则,和死过多少人,都怎么死的。” 俞时醒来的时间完全不占上风,就算八个人里也有好人,但对方都不可能能好心到事事巨细的解释给他听,如果想出去就必须先知道他们弄清楚的事和规矩。 谢淮也挑眉:“你的名字值这么多条件?” “你就说想不想知道。” 静了两秒,谢淮也笑了一声,点了点头,然后缓缓道:“有三个,是死一个发现一个的。原本进来的人有十一个,你不算在内。第一个是因为分苹果时应该是一人一半的,但余下那个人没有同伴,所以他单独吃了一个,喉咙吐出一个更大的苹果,当场窒息而亡。” 俞时边听边蹙眉。 男人又继续说:“第二个死了两个人,因为午饭说要保持身材没吃完,回去的路上被不知道从哪里丢进来的苹果砸中,暴毙身亡。” 俞时蹙得更深了。 “第三个也就是你看到的那个,原本是跟方厦搭一块的,但不知怎的摘苹果的时间结束了他才去摘,结果被小姐刨了肚子用来种苹果树苗了。” 俞时听完,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苹果这么恶心。 谢淮也睨着俞时的表情,嘴角轻微上扬,嗓音带点戏谑:“想吐之前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俞时掀开眼皮看他,沉默片刻,薄唇一张一合:“俞时。” 谢淮也轻轻“啊”了一声,然后点点头:“跟你的项链同一个名字?” 俞时低头看了眼挂脖子上的青鱼石项链。 “???” 然后抬眼,问候了句:"有病?" 晚上晚餐的时候,大家都一个个就位在一个很大、富丽堂皇的餐厅里。 烛火的灯轻微摇曳着,空气里有些焦味,不大,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很好闻。 谢淮也就坐在他左边。壁火在“滋滋”燃烧,长长的餐桌上,厨娘把一个个苹果派端上来、摆上餐具。 俞时这才听到厨娘的声音,沙哑干硬、声音粗劣: “请各位尊贵的客人用餐,庄园里新鲜刚采的苹果甜美多汁,可以在晚餐后食用,避免浪费,或许多人食用更合适。” 其他人倒没什么表情,或许是已经听惯了。 方厦看到自己的苹果派跟大家一样大小,不由的庆幸,暗地里偷偷瞄看坐对面的俞时。 然后假装不经意问他:“你今天有什么收获吗?” 俞时抬眸看了他一眼不说话,方厦也不在意,自顾自拿叉子吃派,然后吃到一半,问: “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的派跟昨天的味道不太一样?没有按照配方做吗,感觉有点怪怪的。” 红毛叉了一块放进嘴巴里认真嚼:“没有啊,都是一样的味道啊,你那是不是过夜的?” “我的也没有怪味。”乌江雪和短发女生也试了一下。 “哪有过夜,苹果都是今天刚摘的。”方厦蹙眉嘀咕着,又叉了一块放嘴巴里。 “你今天不是起慢了?”秦舟意问:"哪来的苹果,自己去摘的?” 方厦突然呛了好大一口,剧烈咳嗽,上不接下气:“咳咳咳咳咳咳......!!!!没有,我不是......咳咳咳!!” 秦舟意一脸怪异看着他,旁边的红毛急忙站起来给他顺气: “哎呀哎呀!没水啊......怎么就咳这么厉害了?” 等方厦稍微好点,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谢淮也手捻着餐刀,随意指了下方厦的盘子,说:“盘里有蛆。” 方厦闻言脸色一变,脸憋成猪肝色,又开始剧烈咳嗽:“咳咳咳咳咳.......!!” 俞时微微上挑眉眼看着这场景,唇角勾起心情不错多吃了一口苹果派。 方夏咳了半分钟终于停下来,狠狠用手背擦了擦嘴巴,手指指着俞时,蹬着他:“你你你你你......” 俞时掀开眼皮,说:“我什么?” 方厦:“你偷放蛆!” “这么恶心的东西你能抓?” 方厦咬着牙:“那你说是什么?!” “我哪知道。” 谢淮也哂笑一声,举手说:"不好意思,看错了,不是蛆,就是普通虫子。" 方厦正要说什么,一道清亮的声线传来:"我的客人们,今天的餐点还可以吗?" 温妮小姐提着天蓝色的裙子慢慢走来,高跟皮鞋踩在理石砖面上发出''嗒嗒''的清脆声,她抬手轻轻抚了下头发,走到方厦旁边的时候看他情绪这么激动,温声询问:“客人,您是出什么事了吗?我可以帮您。” 方厦紧抿着唇,慢慢将指着俞时的手放下来,不敢抬头看她,声音有点颤音:“没没有......没事了。” 他看起来很害怕这个漂亮的女孩子。 温妮一点都不在意,坐到主位上,漂亮温柔的杏眼扫视了一圈这八个人,目光最后定在俞时身上,问:“睡着的客人,您今天吃得开心吗?” “还可以。”俞时说:“就是有个苹果派发现了虫子,可能是没洗干净,有人吃到了,下次麻烦厨房注意点。” 温妮和厨娘:“....................” 就算洗十几遍都洗不掉他这一筐烂的不样的苹果啊喂!! “我靠!!!”忽地有人大叫一声,所有人的视线都望过去,黄毛大叫一声后猛地站起来,身后的椅子被顶住往后移,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叱啦’!声。 他脸色惨白,沉着眼眸看着桌上的苹果派,苹果派被刀叉切开一块,但里面并不是满满的果肉,而是几块粉色血淋淋的东西,和一把缠在一起不太长的头发。 目测是男性的头发。 黄毛没忍住,撑着桌子开始呕吐,试图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 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停下手中的餐具下不去嘴了。 只有俞时垂眸继续吃,怎么能不吃呢,他挑的都是有大又红长在最顶端的苹果,不吃多可惜。 不过他大抵能猜出黄毛之所以派有异常的原因,他一直坚信好奇心害死猫。 那位小姐也不恼,只是看了一眼,又优雅享用美食。 黄毛呕吐完撑着桌子都站不稳,擦了擦嘴巴,眼睛发红眼睛恶狠狠看着主位上的年轻女孩,狠狠往地板忒了一口唾液:“敢这么对我?!别以为我不敢说!!” 说着他直接将盘子给掀了扣在桌子,里面的东西和派饼混在一起,血淋淋糊成一坨,粘腻恶心。 温妮一个抬眼微笑着让人毛骨悚然,露出阴森森的白齿,脆声说:“浪费是个坏习惯哦,要吃完不能浪费温妮才能高兴。” 黄毛眼瞳缩小了一下,气势一下变小了,手颤抖着推开椅子踉跄往外走:“不要......我、我不要......我要走,不要在这......” 他说着,离门口越来越近。 “滚回来坐好。” “坐回来。” 他身后的秦舟意和谢淮也同时开口。 亲爱的小主,感谢您看到这里 下面是一份食用指南书,请签收~~ 1:本文有七个副本,也就是站点,取自七情六欲里的七情。 2:尽可能的、或许、请不要喜欢上除主角以外的任何配角。[狗头保命] 3:本书大部分走剧情,关关相扣,可以讨论剧情,但一定不要剧透影响后面来的小主观感哦~~[竖耳兔头] 4: 每个站点都会附赠一篇故事番外,主要是写站点主人的事,不想看的宝宝,结束一个站点之后我会提前说[猫爪] 那么,接下来食用愉快~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庄园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