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狗仔的猫猫侠》 第1章 第 1 章 喉咙好干。 “哈哈” ……什么鬼，咳嗽的声线是不是有点不对。 黎凌挣扎着翻了个身，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难以置信的柔韧度。 不是他的错觉，他现在好像是四肢一起站着的啊！ 结合方才奇妙的咳嗽声，加上稳当的四肢站立。以他浸淫多年小说动漫的经验来看，多半他已经不是人了，还在不在这个世界都不好说。 突然就汗流浃背了。 冷、冷静。 先出个声试探一下。 “喵咯”（hello） “喵喵喵”（晚上好） 基本确定为喵科动物了。 黎凌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时才发觉他被关在狭小的空间里，见不到阳光，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黑是亮。 和平还是战争、古代还是星际、古武还是修仙、丧尸还是怪谈、死亡还是…死亡…… 啊啊啊救命！ 犹记得，他醒之前好像在码字？对了，最新收到的十几篇爆料文稿还没写完，天天熬到大半夜，月睡眠加起来没三天。 然后……收到一条信息后急火攻心。 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就被开除了人籍。 周边传来沙沙声，很像是塑料袋摩擦的声音。 黎凌瞬间停脑，四肢僵硬脚趾扣紧。全身不自觉炸毛，连不听话的尾巴都僵硬地装成天线。无他，那个声音，不是他弄出来的啊。 ‘沙沙沙’ 黎凌瞳孔地震，寒气从脚逼上头。不仅如此，连那个翻动垃圾袋的未知物也在往他这边靠近。 “吱吱” 太好了，原来是只老鼠。 老鼠。 “喵啊！喵啊！” 救命啊！ 绿色垃圾桶内传来一声声凄厉的猫叫，内壁被拍打得敦敦作响。垃圾桶内，那只精老鼠像是不怕死一样，疯狂追猫，不大的垃圾桶被追逐战搞得一团糟。 “啊！” 一个没跑掉，猫屁股被老鼠狠狠咬了一口。 猫被吓得大声嚎叫，四肢乱飞跳上桶壁，好不容易才摆脱开。此时脸上涕泗横流不说，还带着垃圾桶里的脏污。 可怜的猫就要被这只狠戾老鼠咬死了，救命啊。 谁能救救我……他愿当牛做马，这辈子不离不弃。 “喵呜咪呜” ‘咔哒’ “垃圾场的最终决战吗？” 头上传来好听的声音，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终于射了进来，让黎凌看到了一丝光亮。 老鼠迅速逃回阴暗处，黎凌迷迷糊糊望向头顶，还没看清就被提溜起来，放进了纸袋子里。一场战斗下来，身心俱疲。 对方的声音带着令人安心的魔力，让黎凌放下了警惕。蜷缩在纸袋里，摸着被咬的屁股默默流泪。 昨天他还是一名有着精湛拍摄技术的小狗仔，如今却沦落为一只被老鼠欺负的流浪动物。 自己变成这样，他的偶像该怎么办啊，没有他一定会过得更凄惨吧。 作为一名老道的疯狂追星族，黎凌到现在都还担心着他从未正视碰过面的尊贵墙头。甚至令他急火攻心的短信，也是因为他推又被陷害丢失了出场机会，隐隐有了退圈念头。 可恶啊，早知道就不让经纪人瞒着了，他好想正式和陆明安见个面，告诉他，其实一直有人在支持他，不要放弃梦想，不要退圈。 他好想和陆明安做朋友啊。 “咪呜——” 纸袋里传来猫断断续续的声音，即使物种不同，但外面的人类还是安慰着。 “马上就到医院了，等下就不疼了。” 黎凌抬起头，只能看见狭小的暗色天空，看不到好心人的脸。 “喵～”谢谢人。 “喵呜”你声音真好听。 跟他偶像一样，自带让人怀孕的低沉声线。 半小时后终于停车。 “您好，我捡了只小猫，想看看是不是受伤了。” “好、好的，麻烦您跟我来。” 黎凌看不见外面，只听到前台声音沙哑着跟人交谈。还没判断完外界信息，袋子上陡然出现一张大脸。 “咪啊！” 差点没把他吓晕过去，双脚向后蹦着袋子。 “您先把猫拿出来吧，它好像有点害怕。” “好。” 黎凌做好了被大脸吓住的准备，然而上方伸进的只是一只手。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掌，慢吞吞伸进来，轻轻摸了几下猫头，确认里面的小猫没有不舒服后，才握着猫身抓了出来。 “放到台子上就好。” 黎凌被大手反抓着，压根儿看不见身后人的模样。不过台子前有一面镜子，倒是叫他看清楚了自己的模样。 哇，好黑啊。 除了眼睛与肉垫，看不见一点其他的色彩，体型估计都没三月大。淡金的瞳色，浑圆圆的头，尾巴又短又粗。 嗯，是个好品相。黎凌如是评价道。 “那现在给小猫检查一下哈，先缴一下费用，78。” 真坑啊。黎凌随着声音看去，绕过走向他的医生，看到了后面的男人。 募得，黎凌怔在了原地。 男人转身扫码付钱，只留了个带着口罩的侧颜给他，但是…… 黎凌怎么会不认识，怎么会不知道。他看了四年，日思夜想，恨不得哐哐撞大墙。为数不多的作品看了又看，少得可怜的动态舔了又舔。就连路上随意的抓拍，哪怕只有半张眼皮他都认得。 微长凌乱的发丝，遮盖住英气的剑眉和深邃凌厉的眼睛。睫毛很细密，没有高翘着，却是往下斜，低头看时，仿佛藏着万千情愫。连被口罩包裹着住的脸都是那么完美！ 这、这不是他推的形状是什么！ 他快要昏过去了…… 陆、陆—“喵呜啊！” 黎凌后腿支棱着，前腿举起在抬子上蹦跶，不停喊着：“呜喵啊、呜喵啊！” 陆明安扫码的手一愣，转头看向发疯般举手蹦起的小猫。 是他的错觉吗，怎么好像听到这只猫在叫他。 陆明安是他还没做狗仔时就认识的明星，刚出道时，对方顶着一张惊为天人的脸虏获了他的心。连他这个超标准颜狗都能被蛊惑，这绝伦的脸不知道得多火啊。 然而…… 没有后台的小明星，总是很难混出头。 整整4年，他推除了一开始演了部辣眼剧后上了个热搜以外，此后可以说是查无此人，资源差到抠脚。 出道五年，大眼仔只发了132条动态。娱乐圈最怕的不是黑料多，而是查无此人。 他想让这张脸大放异彩！ 既然陆明安没有资本，那他就做对方背后的男人。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挣大钱，就变成了这幅模样。但！天不负有心人，非人tag也能行大运。 他一定要让陆明安养他，他要和偶像同居！ 确认猫咪没什么外伤后，医生准备将小猫抓去另外一个台子。还没碰到，下面就传来尖锐细小的喵叫。 “喵啊！” 黎凌叫得比被打的时候还凄厉，无他，看陆明安给了钱就想跑路，黎凌只想飞过去扒在他身上。奈何摔下去必死，只能扒着台边不动，对着陆明安死喊。 开玩笑，要是放跑了陆明安，都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看来这个小猫很喜欢您呢。”前台姐姐打趣说，目光没盯着猫，反而一直悄悄追着顾客。 “喵啊。”是啊是啊，他超爱的！ 黎凌敢保证，那口罩扯下来，怕是整条街都得轰动。 不行，他一定要住进陆明安家里。做人时面对偶像畏畏缩缩，都成猫了，他就不能奢求一下嘛。 这可是天大的缘分，他一定是为了遇到陆明安才重生的。 黎凌在陆明安眼里看到了挣扎，有希望。 他不再嚎叫，乖巧蹲下，用圆滚的瞳孔恳求地注视着，短胖的右前肢往前伸出，抓摸着空气。 ’咚咚、咚咚‘ 是心脏狂跳的声音。 太可爱了！本来小奶猫就很可爱了，怎么还能可爱成这个样子，awsl——在场所有人。 要不是有顾客在，医生和前台恨不得冲上去夹子音一顿乱摸，血管都要被萌爆了好吗！先不说这奶猫品相好，就是会这些撒娇手段，还愁卖不出去？ “那个，我听您说想挂收养牌子是吗？”前台被猫迷了双眼，已经看不见帅哥了。 陆明安收回失态的目光，轻笑着付了款：“不好意思，我还是捡回去吧。” 黎凌闻言，右前肢颤抖不停。 幸福来得太突然，他就要和偶像同居了。 一起睡觉、吃饭、洗澡、抱抱……光是想想他就快遏制不动激动的内心，恨不得围着地球跑两圈，大声宣告： ‘咪呜咪呜～’ 猫猫脸上做不出什么表情，但越来越甜腻的猫嗲，也能听出这只咪现在应该高兴得很，连小尾巴都在乱扫。 从今天起，他黎凌就要脱离狗仔身份，转向猫族的怀抱。 陆明安结完账后，很快走到猫猫面前，试探着摸了下去，换来黎凌的主动贴贴。 啊～是他推温暖的双手，好想舔！ 医生：“暂时就是这样了，猫龄应该是2个月，小猫还比较瘦弱，有些营养不良，养的话注意事项有点多，我这边照个光，再喂一点维生素，之后其他人给你说明一下。” 陆明安点点头，看向前腿虚虚扒他手边的小猫，无奈轻笑。 前台姐姐收回可惜的表情，迅速开始推销。黎凌听着觉得越发担忧起来。 养一只猫竟然这么花钱，陆明安钱不多，会不会因此不想要他了啊，他很好养的，平时吃点剩菜剩饭就能活，不需要买什么维生素蛋白质小猫条的！ “对了，猫太小了，还不能洗澡，最多就是擦擦脚。” 黎凌一听可不得了，怎么能不洗澡？他为了不弄脏陆明安都不敢用脚碰诶，这跟在饿狼面前摆着被玻璃罩着的猎物有什么区别？ 之后陆明安被带着去了商品区，黎凌则被抱着进了照片室，路上经过一个简易洗手台，他想都没想使出兔子蹬鹰，跳进洗手池，顶开水龙头，给自己浇了个透心凉。 当然，结果是好的嘛。医生虽然无语，但还是给猫做了个简单清洗。 半个小时后，猫终于变得香香的。猫瞳里全是痴迷与势在必得。 猫爪刮了下嘴。 呲溜。 人，猫现在要来吸你了～ 第2章 第 2 章 景色不断后退，黎凌透过塑料窗看着窗外的风景。此时他被陆明安用新买的猫包背着，骑着共享单车行驶在回家路上。 停车后，黎凌认真辨认附近。果然是个老小区，连电梯都没有。 他是个有道德的狗仔，即使知道陆明安的住所，也不会凑近打探的！ 他推也不说住个好点的地方，这么伟大一张脸，要是被歹人发现怎么办，这地方肯定拦不住其他狗仔的嘛。 陆明安健步如飞上到3楼，一进门就拿出了猫。 “等久了，这就是你的新家了。” 小奶猫落地后发出呼噜呼噜的呼吸声，像是受到了偌大的惊吓。陆明安想摸，还没摸到，黎凌就窜了出去。 像一只矫健的猎豹。 ‘惊吓’的黎凌，心脏与鼻翼的血脉贲张，化作一颗软糯的流星，瞬间就从门口飞到最远的阳台，然后又飞回来看了陆明安一眼，接着毫无逻辑地在客厅里乱窜。 ‘啪嗒啪嗒’ 到处都是小腿踩地的声音。 陆明安看着飞跑的小猫，没忍住笑出了声。刚笑起来就看到黎凌气喘吁吁站在他面前，夹子音控制不住一直喵。 “喵～” 宝宝～以后就同居啦。 陆明安握起小猫，黎凌前肢熊抱住，恨不得整个皮都拉直贴上去。 对方边走边给猫介绍，也不管猫能不能听懂。 “这是书房，这个是卧室，阳台很危险。”说着就把阳台给关了。 抱着猫走了会儿，没多久买的东西就被送了回来。 黎凌跟在脚后看他收拾，一步不肯离，等人看过来就倒地把肚皮一露，对方就会停下来摸摸它，结果搞到大半夜才收拾完，陆明安匆匆洗了个澡就要睡觉。 看着穿戴整齐出浴室的陆明安，黎凌侧头不屑地‘喵’了一声。 啧。 黎凌握爪，眼睛眯成细瞳泛着凶狠。 睡觉好啊。 谁、也不能把他从陆明安身边拉开，就算是门也不行！他说的！ 陆明安看着站在门边的可怜兮兮的猫无奈叹气，总不能真把猫带进屋睡吧。 “咪呜。” 黎凌用爪子勾着陆明安裤脚使劲儿摇晃，小猫脸委屈得很。 “喵呜。” 陆明安捏捏眉心，认命地把猫砂盆和猫窝搬进卧室。 “那你不准吵啊，晚安猫猫。” “喵咯。” 十分钟后，呼吸声逐渐均匀，黑暗中显现出一双发光的眼睛。 双门手电筒猫猫祟祟从窝里移动，用肉垫踩地，没发出一点声音。又从床脚上去，走到枕头旁边。 猫猫视力可好了，白天仰头看不见，此时却能光明正大欣赏他推的美貌。 人干这种事太太太变态了，但是猫不会，猫喜欢！猫就要！ 这张脸真是，让喵欲罢不能！看看这绝伦的鼻梁、这姣好的唇形，这脸放在人类身上都是浪费！ 而且，凑近了还能闻到栀子花香，啊～那是他推的体香（不是）。 在心中赞扬了一千字陆明安后，又平息了十分钟同居的激动，猫猫才终于冷静下来。 且开始emo。 黎凌怜爱地望着陆明安。 这么好的一张脸，怎么就不火呢。 说没有公司打压他是不信的。毕竟硬件到位，资源差又咋了，总归可以凭借那张脸杀出一条血路，光是发图舔颜就可以让多少梦人疯狂。 他从对方露脸时就开始追，只要有那张颜的地方，就有他追随的痕迹。然而直到他变猫，对方别说是混个眼熟，连个超话都建不起来。 粉丝来来走走，对着沉寂的营业，哪怕是神颜也拯救不了。更何况整容的人数不胜数，鲜少的动态下面也有骂整容怪的，没有凝聚力，自然不会有死忠粉。 除了黎凌。 一个超级颜控。 可以说，对方鲜少的街拍动态都是他贡献的。 后来，越是深挖，越是被吸引。陆明安就是人间瑰宝，他坚持、用功，从不气馁从不抱怨。 做狗仔这行，黎凌也受到过来自资本的种种压力，更让他对陆明安有了惺惺相惜之感，甚至心灵依赖。 打call、拉群、周边、宣发等等，黎凌用尽了所有气力助他圆梦，可是…… 【陆明安可能被打击太重了，最近有退圈的念头】 这是他最后看到的消息。 黎凌深深注视，而后额头抵上陆明安的发丝，选了个舒适的姿势，睡在人的颈窝。 人，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猫都会一直陪伴你的。 ‘真可爱’ 什么玩意儿？ 头上怎么重重的？ 黎凌迷迷糊糊睁开眼，没撑住半秒就又翻白眼睡死了过去，再睁眼时，一个激灵弹射起步。 嗯，还是四肢站立。 唔？推呢！他那么大一只推呢！ 黎凌瞬间清醒，从床上跳下去，跑到后腿打滑，跐溜一下就冲进客厅。 “醒了？你这小家伙儿什么时候跑到我床上去的？” 陆明安佯装带着一股怒气蹲在他面前：“说，昨晚怎么跑到我床上去的？嗯？” 小猫一把捂住脸颊，眼里冒星星。 美颜暴击啊！ 陆明安才洗过澡，发梢还带着水汽，稍长的刘海往后凌乱立着，露出饱满白净的额头。穿着黑色贴身短袖，又套了一层米色围裙，将那结实流畅的肌肉包裹。 细腰丰肌，阳光洒在他身上，像是美神降临。 他眉头轻挑，戏谑地俯视着小猫。 性感到爆炸。对颜控的伤害加成太高，黎凌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他推好尊啊！谢谢老天爷让他成为小猫咪，看到这么多超高级VIP才能观看的内容，还是带互动的！ 黎凌被尊到发晕，摇摇晃晃跑到陆明安腿下，顺着裤子就爬进了陆明安怀里，脑袋狂蹭着对方脖颈。 “哈哈，看来你真的很喜欢我啊。”陆明安扯下小猫，放进围裙口袋，开始制作早餐。 对此，黎凌只有一个厚脸皮想法：他推腹肌好暖～ 日子过得太惬意，黎凌每天沉浸陆明安的美貌里，忘记了时间，甚至都快忘了自己原来是个人。 早上陆明安会戴着口罩跑一个小时，8点回来给他做饭，然后跳舞两小时。顺带一提，流汗的陆明安把猫激得流了鼻血，把主人吓了个半死。 做完午饭关进书房办工，黎凌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陆明安还会编码赚外快。 也是，就那工作量，一个星期了也没看见新的通知，公司不会是忘了这个金娃娃了吧。 总之，陆明安的生活，相当无趣，倒是便宜了黎凌，天天死黏。 除了…… ‘啪！’ 黎凌在厕所外舔着猫爪，满脸不屑。小气，要不是他还小，高低得跳上去转开门把手，不就是洗澡嘛，看看怎么了。 退一万步说，他一只花痴猫还能把陆明安给酿酿酱酱嘛，小气鬼。 ‘咔哒’ 陆明安擦干头发出来，差点又踩到黎凌：“黑黑又在等我吗？” “喵呜。” 他一手捞起小猫，放松地坐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放了个加菲。 一人一猫看得津津有味。陆明安盯着加菲若有所思，拿出手机看起淘宝。 黎凌哪能放过，瞬间就窝到陆明安手腕处，看着人下单‘猫咪训练器’。这款玩具只要按键就能发出特定的语音，在萌宠玩具上很火。…… “黑黑，你要是能学会按吃饭按上厕所，我就给你买贵的猫条。”陆明安撸着猫头说道。 黎凌‘喵’笑一声，学会按吃饭算什么，信不信到时候他按一个‘想看洗澡’吓死他推。 不过嘛，这个界面下面就是猫条哇。黎凌猫爪往下一翻就点了进去，购买跳转一气呵成。 “喵～喵呀” 想要这个，买！ 小猫睁着它那水润的大眼睛，尾巴勾着陆明安手腕轻扫，撒娇撒痴得心应手。 陆明安笑出声，捏着q弹的肉垫调侃：“还没学会就要吃了？” 小猫头一仰，嗲嗲喵叫。陆明安被萌晕，想也没想就下了单。 哼～密码是这个啊。黎凌暗暗记下后，握着手机乱翻。“喵哇。” “你喜欢黑色蝴蝶结？带上这个就更黑了，回家我都找不到你。”说是这么说，但陆明安下手快准狠。 刚下单，手机就来了个电话。黎凌看着陆明安突然起身，估计是工作，难道终于有了出场吗！？ “是，您放心，我明天准时到。” 陆明安接完电话，脸上的笑意都还没消下去，他激动地高举起黎凌：“黑黑，爸爸明天要去上班咯，去给你打猎哦。” “喵。” 然而，开心不到两小时，黎凌就看到陆明安脸色巨变。 不知看了什么消息，立刻拿起手机进到书房通话，黎凌快跑着跟进去。 “刘哥，这个角色不是已经谈好了吗，我给主演当裸替当武替，群演我也干了，本身角色出场只有三集，台词9句，就一次露脸，其他的都得戴面具，我为这个角色做得已经够多了！” 陆明安在书房踱步，脸上布满怒容：“那现在怎么办。” “我知道了，我会争取的。” “嗯，平时戴着口罩的，不会让其他人拍到的。” 黎凌抓着凳脚爬上椅子，陆明安注意到后蹲下来摸了摸。 【合约上写了你的脸曝光是需要公司允许的，如果再像之前吃饭被偷拍，估计公司还会缩减你的工作量。】 “嗯，我会注意的。” 【知道就好，虽然正面戏份删减了，但是增加了三句台词，你要好好把握机会。顶你的人是公司那边直接安排的，我也没法，你也理解下哥的苦衷，都怪我们命不好，要是你……】 电话那头越说越起劲，黎凌隔得近，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小猫脸上全是不可置信与愤慨，眼睛上的眉头死死皱起，嘴巴微张，都能看得清里面的小舌头。 可爱又人性化的表情，终于将愁容满面的陆明安激出了笑容，挂完电话后，他像是寻求慰藉一般，将头埋到小猫肚皮。 “黑黑，今天晚上哥哥去给你挣罐罐，你摸摸哥哥。” 黎凌听了，亮出指甲的猫爪都缩了回去，怜惜地扒拉陆明安的头发。 他的崽，太可怜了。 怪不得，这么一张脸，都没有一点消息透露，甚至连个网红都没做成，任何平台上都查不到陆明安的信息，连出门都必须戴口罩？不然就赔钱？ 他还以为真是为了避免被狗仔（本人）偷拍！ 知道公司黑心，但是这也太黑了吧！他推怎么可以这么惨！ 猫心疼，猫想安慰。 不只是心疼，愤怒让黎凌炸毛。他真想看看，到底为什么才这么压榨他宝！ 工作没了就算了，连睡觉都没法安生？ ……等等。 猫眼前一亮。 今晚拍戏？那他的黑夜皮肤，岂不是可以随意潜行？ 第3章 第 3 章 “好好看家，哥哥给你带猫条回来。” “喵～” 不要。 趁着陆明安换鞋，黎凌一溜烟钻进沙发上的包，迅速将里面诺大的充电宝推出来，扔到沙发死角，巧妙地将自己藏到次包里。刚刚陆明安已经检查过包了，必然不会再看一次。 果不其然，陆明安准备好后，对着屋内喊了几声‘黑黑’，一点动静没有。但时间上来不及了，他没多待赶紧背上包就出门。 黎凌胆战心惊，僵硬躺在书包里。 晃悠半个多小时，终于到了片场。陆明安换衣服的时候，他从包里偷跑出来，四处乱窜上了屋顶。 他还是第一次看拍戏现场诶。黎凌踏着猫步在屋顶小心观察，拍摄地在湖边，吊着几根威亚，还有洒水器预备着。 “action！” …… 哦？这场剧的主演竟然是何宁清和周思思，前者是被吹过头的劣质六边形战士，后者是被捧上天的四肢不勤舞蹈小花。 男的长得跟个鞋拔子似的，女的离了瞪眼撒娇就是僵尸，主打一个流量至上。 讲真，要不是里面有陆明安出场三集，黎凌打死也不会让这剧□□自己的眼睛。 随意走了一圈后，又回到原来对面的屋顶蹲好等人。边等边吐槽剧情。 咦～这何宁清大嘴跟个金鱼一样，都要把周思思的肺给吸出来了吧？ “卡，何宁清，这场戏讲的是重逢，亲吻时要温柔克制，要降低攻击性OK？周思思，你得表现出怀念啊，你的角色定位不是矫揉造作那种，得有骨气！还有后面那些群众，不要搞小动作！看到两个人接吻没有什么惊讶吗？给我摆好表情！” 导演挺着个大肚子，讲了十分钟才堪堪作罢，结果再上场，除了群演表现了浮夸的惊讶外，两主演用力过猛，直接来个大翻底，卡了七八回。 黎凌捂着嘴偷笑，那导演估计都得气心梗了。 正吐槽着，外围传出熟悉的声音。黎凌伸长脖子望，觉得十分耳熟。 “这个角色是公司好不容易给你争取来的，记得保密。你的外貌条件不差，这角色会露脸，好好干。” 他细细分辨，终于想起来。这特喵不就是经纪人的么！ 望过去还真是他。当初他跟刘杰很熟，毕竟陆明安的死忠也就他们俩了。通过对方，他赞助了很多东西给陆明安，小到零食大到奢侈品。 信息大爆炸时代，他一个小狗仔其实也没什么钱，勉强糊口而已。送奢侈品也不过是听经纪人说要参加什么宴会罢了，随手买点小手链小香水。 追星嘛，哪有不花钱的，呵呵。 “哎～刘哥，我现在连个配角都分不到，还得多久才红啊。”那小男生摸着脸叹气。 刘杰拍拍对方肩膀：“这得看运气，你很会做事，要不了多久了。” 黎凌凑到他们附近，仔细一看，这小子不就是他们公司的小师弟嘛。 “主演休息，拍第16场c段戏份！替身准备好。” 屋檐下，陆明安裸露着半身出现，戴着面具连妆都没化，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就能让在场的人眼前一亮，然而等待他的命令只是： “下水。” 他毫无表情迅速进入湖中，听着导演的话一遍遍起身蹲下，在湖里待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拍出导演想要的情景。 之后主演上场，在湖边补拍，脱下戏服就拍了个侧脸。 两分钟，就拍完了。快得令人愤怒。 好不容易拍完，陆明安还要帮着剧组收拾场地。 黎凌余光看到那位小师弟狂发九宫格，装委屈求爱。再对比下正搬东西的他推，简直惨不忍睹。 忙活到半夜，工作才终于收了尾。陆明安戴着口罩，肉眼可见的疲惫，连挺直的背也变得佝偻。 黎凌跳下房檐，准备钻回背包，拐角处正巧听见刘杰谈话：“明早5点你先过来，缺几个能打的角色，你放心，这次之后一定有更多机会。” “好。” “行了，好好休息吧。公司的决定也不好说，下次选个更好的本子。” 黎凌听完逃也似的跑开，他怕忍不住出面抓瞎在场的所有人。 他推连个像样的曝光都没有，拿什么火！之前说要上一个自家公司的综艺，全程都是广告不说，临到头了还能被顶。陆明安那条约到底得多霸道才能连出门都不能露脸啊！ 就在他躲回包里时，耳尖捕捉到隔壁隐蔽的声音。 “对不起呀宝宝们，这次直播就到这里了，下次就是明天6点开始咯。点击关注，看群演的牛马人生，爱你们哦～” “啊……草啊，累死老娘了，什么垃圾剧组这么累。” 现在休息室内没几个人，隔壁传来的低吼的抱怨声不断，估计是个来体验群演的主播。 不合时宜的，一个想法在黎凌脑中成型。 陆明安被公司排挤打压成了家常便饭，任何自行活动都受限。连露脸都不允许，否则就雪藏。 但是，如果是由他人出面自己毫不知情呢；如果在公司下手阻止前，曝光到无法收场的局面呢。 陆明安肯定有想过，然而不管如何操作，孤僻的他一定会留下痕迹。 但、猫不会。 黎凌偷摸出包，悄咪绕到另一间屋子观察那人。看到脸后，他愣了一下。 这个up主，他认识啊！ 百变小星星，是最先想到实地体验所有工作的c站主播，连他也看过这个主播的视频。其他up都是剪辑再发。这妹子却是每次剪辑前都会连续直播一段时间，导致进一个行业就被拉黑一个。主打一个真实，且直播也给他带来了更多流量与变现。 虽然略显不道德，但每次直播也会避免暴露主演和剧情，就在外围当个尸体啥的，而且身后估计也有熟人，人家告都没法告。 他记得，两年前这up单在c站就已经有了290w粉丝，还不知道其他平台呢，如果是短视频，一定会更多。 要是陆明安可以在直播露脸…… 黎凌想想就心潮澎湃。 这一刻他只想帮助他推登上顶峰，仿佛看到了一条康庄大道。 翌日一早，黎凌旧计重施，这一次他关注的重点放在了主播身上。突然发觉，这个up，喜欢陆明安的□□。 每次陆明安一上场，他的脖子就会往那边移动，也许只是潜意识，但也充分说明了他推的魅力。 若是陆明安主动去接触，一定有戏。 但是不行，光是出场一定还不够，不够一击必杀。 黎凌在房檐上舔着爪子，目露精光。 猫要开始干坏事了。 晚上回到家，黎凌溜出包后装作从卧室溜出来，他贴紧陆明安撒娇。 对方眼下的青黑让他心疼，更让他下定决心。不成功便成仁！反正都跟在剧组打小工差不多了，还得被公司抽成。 但他得做好万全把握才行。 “喵喵喵。”小猫在人脚下绕来绕去，可爱得人都化了。 陆明安忘了疲惫，蹲下身就是rua，猫猫顺势就倒在地上翻肚皮，边摸边叫。陆明安干脆将门口的快递拆了，拿出了宠物领结给黎凌套上。 可爱猫猫戴着黑色蝴蝶领结，满心满眼都是主人，饶是一个猛男都被萌到想吐血。 黎凌跳进陆明安怀里，东摸西钻，将手机抱了出来。陆明安拉了好几次，狠不下心，只好放任猫猫玩，自己先去洗澡。 见人进了厕所，黎凌一个翻身，一改方才的憨痴，咬着胶壳就往猫窝里拖，忙出汗才打开淘宝。艰难伸出小肉垫搜索微型摄像头，选定了一个6百多的，买好后赶紧删掉所有记录。 之后他飞快拉出手机，跑到客厅等陆明安出来。 第二天，黎凌没跟出去，600的快递自然是速达，还选择了无人接听保密发货，确保万无一失。 听到盒子放下的声音后，他顺着沙发跳上门边，折腾一番才打开房间。 猫猫累得吐舌哈气。 变了小猫咪还得重操旧业，真是想都不敢想。为了他偶像，拼了老命了要。 将东西拖进屋后，撕烂包装，一脚就把纸盒踹进床下深处。 让喵看看，这样再这样，再插这个。 啊啊啊猫爪子真的不方便啊！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弄好这小东西，他买的微型，也就半个指节大小，电脑上插入软件就可以成功联网，为了保险，他还加购了30张小sd卡。 光是曝光脸还不够，还要让公众更多关注才行。 黎凌深呼吸几分钟。自己重生后最抗拒也最难以排解的事，莫过于寻找从前做人的轨迹，他既害怕又好奇，一直逃避着。他已经不是人了，可陆明安还有大好前程。 下定决心后，他登陆了大眼仔网页和c站。很好，账号都还没注销，发视频没问题。如今这剧主演正在风头，黑粉也不少，到时候自己发了再联系吐槽类up，之后必有回响。 黎凌将摄像头绕进蝴蝶结内，轻轻拨弄。 这次，他一定会让陆明安出彩。 此后几天，他照旧偷跑去剧组，偷拍各种素材。 今天也是一场夜戏，他找准最好的角度，将陆明安的脸与正在发疯的何宁清都拍了进去。 多么好的素材啊，今天竟然要拍疗伤的裸背。黎凌看着那正在上色的分明的肌理，又看了眼近处悄悄垂涎的主播。 是个好机会，素材也到手了。 他深吐一口气，四肢绷紧。 机会只有一次。 黑猫在屋檐上助跑发力，不顾安危从高处落下，明亮的灯光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黑团从天而降。 他奋力跳下，四爪大张，所有注意力都在陆明安的面具上。 分泌的肾上腺素让他在空中冷静，理智分析着。也许会摔断腿，那也要在摔断之前扒下他的面具！ 突来的黑团让不少人看了过去，陆明安眼看着一团朝自己奔来，反应不及的他将脸转了过去，却没时间躲避。 黎凌看准时机，亮出从没使用过的爪子，狠狠朝着面具勾扯。 ‘咔哒’ 廉价的黑色面具应声而落。 成了！ 黎凌落地差点扭到脚，忍痛火速逃离现场，留给众人一个黑色不明身影，以及无法释怀的冲击。 跑走前，他听到那主播惊讶地骂了一句。 “厚礼蟹……牛皮。” 身边好像摁下了静止键，没有人再注意脚下的猫咪。 就连黎凌，最终也放慢了脚步，他转头回去，是陆明安不解又惶恐的神色。而惊艳的冲天素颜，早已俘获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第4章 第 4 章 “陆明安长这样的？” “我靠了……真绝。” 在场响起细喏的讨论声，更多的是沉默，那种被震撼到无法言表的沉默。 好像所有赞美的话都失真，连那张脸都是虚幻飘渺。如果非要在这种时刻感叹一番，脱口而出的只有两个字。 【卧槽】 百变小星的直播界面，弹幕愣了两秒才开始刷评，有且只有的便是这二字。随后火速被推上主页，乌泱泱进来一片人，盯着陆明安的脸沉默。 骚动的片场只有这一处沉默得震耳欲聋，连正在拍摄的工作人员都注意到了这份异常，但留给他们的只有陆明安的侧颜，可即使这样，也让他们被深深吸引，舍不得移眼。 “那个，不好意思，我面具掉了。” 最先开口的是陆明安，他怯弱地捡起摔坏的面具，往脸前比划。深邃的目光低垂，仿佛盛着万千惆怅。 在场的人没人制止，无他，美人的一举一动都是赏心悦目的！ 除了直播上的评论，一个二个像是发了狂一般刷礼物求露脸。 【不要啊！小哥哥别戴啊！】 【这不就是现代天涯五美！我靠给我舔！】 【啊啊啊啊啊啊好帅好帅，麻麻我要他！】 【不是，这脸秒杀所有渍笨丑孩子好吧！加起来都没这哥颜值高】 【三秒内我要他的信息！送礼物了，up你别不识好歹吼】 评论一阵狂刷，根本看不清。 面具后面的扣子断了，即使带上也会滑落。陆明安焦急地调试着，周围的人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般，不自在的装忙，可是眼睛却无法控制地望向那个闪光点。 副导刘思云背着手悄声问身旁的人：“那个小伙子是谁，怎么从来没看见过？” “他就是个群演，上班就戴口罩，拍戏也只拍戴面具的。没想到脸这么能打。” 听完，刘思云若有所思。 没等在场所有人看见，就有人上去呵斥。 “师哥！”同公司的小师弟火速冲过来，对着陆明安小声输出：“你怎么能大庭广众下露脸啊。忘了经纪人怎么说的嘛。” 陆明安一脸抱歉：“对不起，是刚刚有只动物……” “行了你别狡辩了，幸好没什么人看见。”小师弟翻了个白眼，又茶言茶语说了几句。即使声音再小，但周围一直关注着，还是不免被听走几句。 还没等两人走远，这番离谱发言就开始在剧组传。 所有的一切都被屋檐上的黎凌看在眼里，他漫不经心地舔着发疼的小爪子，目光却追着小师弟走。 看来那个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啊。 想来他失踪这么久，刘杰给他发的信息也就只有求东西和卖惨，没理会后便失去了联络。要是还看不出对方是什么垃圾，他这两只明亮的眼珠子都可以抠出来了。 猫猫看着明月，感受着微风。 天时地利。 黎凌深吸一口气，转头跳下屋檐，往回家的路赶。跟着陆明安出来这么久，对地铁路线早已烂熟于心。 在人群里穿梭的猫猫，即使已经足够小心隐蔽，但也引来了许多视线。当了好一阵子狗仔，黎凌的视线敏感度提升许多，也归功于这段时间地铁一直在翻修，猫咪左钻右藏，混进了地铁里，进去后就找了个死角蹲下。 出地铁后又疯狂往家里跑，顾不上发疼流血的爪爪，愣是蹬上老旧的窗户栅栏，钻回了家。 打开电脑，编辑陆明安的素材、传送各大视频软件不说，还将此剧中那些无德艺人的黑料狂发，给公司打了个措手不及。 视频一个接一个应接不暇，时间又整好卡在拍戏中。 来不及，根本来不及。 那些up主也是人精，快的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始发视频。不提主演角色等人，就是看到陆明安这小透明的遭遇，试问谁不会义愤填膺。 看着步入正轨的舆论，黎凌终于放下心。本来他的主要目的并不是想揭露这剧组里的裹脚布，而是将陆明安推到大众眼前。 不管结局如何，在信息高速化时代，陆明安的公司肯定是阻止不了。 晚上10点过，黎凌赶紧关掉电脑，提前让电脑降温。 直到尘埃落定，他才感受到爪子的疼痛。指甲本就受伤，为了使用键盘，猫只能竭力分离爪肉，干涸的血迹重新被沾湿，键盘上也残留深红的颜色。 它埋下头，专注地将键盘舔干净。而后离开房间到厨房凫水洗手，直到红色消失。 ‘咔哒’ 黎凌瞳孔瞬间缩成线，嗖一声就跑到门口，跑得太急还不小心撞到摔碎了厨房的瓷碗。 刚打开门的陆明安，就看着可爱猫猫仰头乖巧蹲守自己。 很温馨，如果忽略厨房还没停下的碗底转圈声的话。 “黑黑，惹祸了？”他蹲下捞起小猫，获得一个湿漉漉的舔舔。 “喵喵～哼哼。” 陆明安扔下背包，就这么抱着猫往厨房走，一下一下拍着猫屁屁。 “黑黑，你该不会是在学我叫你的名字吧。” 猫猫不语，只一味的贴贴。小短手环抱住人的脖子，不停在脖颈处来回蹭。 陆明安无语失笑，这哪里是买猫当宠物啊，完全是被当猫薄荷吸了。 走到厨房，陆明安看着碎掉的碗，有些可惜地捡起来，直到看到一丝血迹，才如临大敌地将肩上的小猫扯下来。 他面色凝重地检查猫猫，黎凌乖巧让看。直到指甲被轻轻抬起，血丝又重新流下，黎凌才缩回爪爪舔。 “哎。”陆明安认命地戴上口罩，雷厉风行将猫塞进猫包里，边走边念。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不疼的？才让你在家几天，碗摔了就算了，还能把手弄伤。手伤了就算了，脚还伤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晚上留的饭还不吃，是不是长野了，想回归大自然了？饭不吃就算了，水也……” 不知道陆明安受了什么刺激，念叨一路上就没停过。 黎凌头一次觉得他偶像的声音就跟唐僧一样，让人头秃。没忍住捂了下耳朵，抬头不小心晃到滴滴司机一脸便秘色，没收住笑出了鼻涕泡。 “你看看你！还感冒了！” 救子心切，本来还有些疑虑的陆明安，看到猫猫惨兮兮（并不）的样子，心里那股子怀疑烟消云散。 也是，猫猫怎么会跑那么远呢。 黎凌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打消了陆明安的顾虑，他一边谴责自己让偶像费心的举动，一边又沉溺在对方为自己担忧的情绪中。 这做猫，多是一件美事啊。 看完伤回家途中，陆明安突然接到电话。 “陆明安，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陆明安一脸平静：“怎么了刘哥？” “怎么了！自己看看微博！还有那些网站，就非要在半夜给我搞这事？我平时待你薄了？” 黎凌看着陆明安嫌弃地将手机挪远，等对面输出完了才重新开口。 “稍等刘哥，我现在就上网看看。” 黎凌歪头望着他，收获对方一个宠溺的摸头杀。 陆明安没有说谎，他确实没上网，拍完戏后一直在帮忙打整剧场，之后快赶回家又带着猫咪进医院，一天下来没个喘息的时间。 直到打开微博他才得知，原来自己上热搜了啊。 【底层偶像被潜规则霸王条约无解？！】 【原来还有跟牛马一样的208】 【开眼了，做演员不能露脸的帅哥】 【裸背杀到你哥哥了吗】 纵然有公司下场，但因为正在拍摄的古偶本就热度高，再加上最新火出圈的综艺谈论的就是演员艺德，直接将此剧中爆出的问题祭天。 甚至黎凌那一番操作，被一些小up误以为资本发力搞人，直接冲锋上阵，演变成无法控制的状态。 陆明安的公司很垃圾，控场只能依附男女主所属的大公司。此时更是像个无头苍蝇，只能任由舆论不断燃起。 刚点进词条，刘杰的微信就响个不停。 陆明安深吐一口气，没想到自己火得那么突然。仔细看了内容，大部分都是自己在剧组的偷拍，最多的就是面具掉落和平时的替身戏份。 说来应该都是片场那只猫的缘故，要不是面具掉了，应该也不会那么恰好闯进偷拍者的直播间。 陆明安看向黎凌，圆滚滚的大眼珠子傻愣愣盯着自己，就好像装满了小猫所有的世界。 “黑黑，爸爸可能要火了。” 黎凌向前，用脑袋蹭蹭他的袖口：“喵嗷～” 陆明安打开微信，没有点进去刘杰的对话框，而是看了眼新朋友那栏，此时已经有了16个邀请。 【你好，我是絮染珠钗的副导演】 【陆演员你好呀，我是今天直播的up】 【宁小夏】 【我是xxx，可以交个朋友吗】x13 陆明安只点了第二个，其他的都先忽略掉。 “你好，你有什么事吗？” 百变小星星没想到竟然真的能通过好友申请，看到消息一把子从床上蹦起来，这泼天的流量和话题度，终于又轮到他啦！ “您好您好，这是我的简历，您可以先审核一下，我在网上稍微了解了下您的现况，想要跟您连麦直播一下，如果您有任何法律上的问题，也可以咨询我哒！” “好的，谢谢，我需要考虑一下。” 回答完后，陆明安后仰躺倒，他有些迷茫。流量来得太突然，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抉择。 “喵呜～” “黑黑，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黎凌用着小肉爪一下一下摸着陆明安的头发。 莫名的，陆明安眼中的迷茫渐渐消散。这一刻，猫猫和他好像共感了，因为他们的眼中只留下彼此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