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记忆里的爱人》 第1章 闯入者 雨下得又急又大,噼里啪啦砸在青岚山半山腰别墅的玻璃窗上。沈昭坐在旧藤椅上,捧着杯热茶,雾气模糊了眼镜片。江砚裹着睡衣从卧室出来,顺手把毛毯盖在他腿上:“你肺不好,离窗户远点。” “我想吃鸡蛋羹了” “好”江砚宠溺地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应声答到,随后转身去了厨房 沈昭静静的看着这场大雨,外边下的雨,自己悠闲的躺在这里, 不知道这么大,会不会山体滑坡 刚想到这里,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 沈昭随即掀起窗帘一角,就看见个浑身是湿透的男人跌跌撞撞冲进来。 这人,这个时候怎么跑到山上了,是迷路了吗 这这么大雨 沈昭没有动, “江砚,有人”好像没有听到 这时,不等他起身 “哗~”男人吧玻璃打碎了闯了进来,看到了沈昭,他们互相对视, 只见那人浑身湿漉漉的白衬衫印透着皮肤的颜色,在这之上还有很多深褐色的东西,看样子不像衬衫的样式,反到像血迹干枯了的颜色, 随后男人立马从后兜李掏出一把刀,眼神警惕又疯狂,布满了红血丝, 男人冲过来把沈昭拽起来,刀刃贴着脖子:“敢喊就弄死你!”血腥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沈昭想起前几天电视里播过的连环杀人案新闻,发布的追踪凶手照片,赫然就是男人的模样 赵建华,从发觉警察追查自己到开始逃亡,每天都在提心吊胆,都怪那女的,走在哪里不好,非走到他面前,死猪一样,拖都拖不动,要不是突然来人,没来得及处理她,不可能被发现,要不是她,他现在可能就离开了 也不至于逃到这里,这里挺隐蔽,他在这附近住都不知道这里还有栋别墅 躲一阵,避了风头,再东山再起 “你最好把他放下!”江砚江砚听到声音从厨房走出来,“你现在无非是要一个藏身之处,没有我们,你不过是被困的羔羊,放下他,我帮你” “看来,你们看了新闻,我怎么能信任你”赵建华鼻哼 “你们按照我说的做,不然我就杀了你们,你们也看到了” “你去把所有门窗都给我关好” “找个东西把窗户堵起来““还不快照做”他一句话接着一句话,两个铜铃般大的眼睛这时候异常突出,嘴上不停的指挥这江砚,手上到也没放下,身体紧绷, 窗外炸响一道雷,男人下意识缩了下脖子,刀子不小心用力,沈昭光洁的脖子上出现了一刀红线,真疼, 江砚阴沉的看了赵建华一眼,攥紧拳,告诉自己还不能 “小心着点” 江砚手指头轻轻滑动这衣服, 突然,赵建华眼皮像有胶水要黏住似的,上下打架 怎么能这么困,不能睡 “你,”拿刀子指了指江砚“去,找两根绳子来” 江砚问“是这两个绳子吗” 沈招并没有看到什么绳子,但是也不会开口说 “对,你把他捆起来” 江砚捆沈昭的时候并没有打死结,而是把绳子的两端递给了他,他紧紧的拽着,装作自己被捆绑住了,还装模作样地挣脱几下,好似挣不开 在沈昭被捆在餐椅上之后,赵建华捆江砚的时候,摇摇晃晃,和喝醉酒似的,欲倒不倒的,突然“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一秒两秒,沈昭正想起来,赵建华胳膊突然又抬起,他赶紧不动,过了几秒,没动静了 他站起身来“好奇怪,为什他突然晕倒了” “很多天没睡觉了,要你也这样”江砚眼色一暗,透着不明的神色,并心疼地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他脖子上的伤口,手指的温度划过脖颈, “刚刚好痛”沈昭特别怕痛,常年不出门,很久没受过伤了 江砚面目含笑“没事了,得先解决他”,你先回房间睡觉把,不要下来了,窗户坏了,别再生病,又喝药了,这里我来解决,顺带把这里收拾一下,保证明天和原来一样” “好,你记得报警” …… 雨彻底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青岚山的野杜鹃上,花瓣上的水珠折射出细碎的光。沈昭站在露台上,望着远处若隐若现耳朵树林,厨房里还飘着锅里煎的鸡蛋的味道。 是江砚正在做早点,看着厨房的门口,仿佛能看到江砚来来回回不慌不忙做饭的身影,露出幸福的笑容,现在就是最好的时光了把吧, 他清醒的这段时间,江砚每天都会早起给他换的花样做早饭,鸡蛋有时候摆成笑脸模样,胡萝卜有时候雕刻成小兔子的形象,手艺不知道练习了多久,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来,他都不舍得吃,江砚每回都哄着他,把他当小孩子一样,但是也真不至于,他也是一个男人,该干什么的时候干什么,还是懂得, “叮——”手机突然震动,是新闻推送 沈昭下意识点开,首页赫然是“连环杀人犯逃亡第七日”的标题。报道中提到凶手可能逃往山区,警方正在附近村落排查。他捏着手机的手收紧,玻璃屏幕边缘硌得掌心生疼。还没有报警吗 沈昭走到厨房,看着他已经做好了早点,正在摆盘,见到他进来,把手边东西放下,拿布子来回擦了擦手,确保不沾一滴油渍,“怎么进来啦,油烟太大,小心呛着” “今天新闻说杀人犯在山里,看来还没有抓到,你昨天报警了吗……” “报了的,刚不久警察带走了,可能新闻还没有收到消息” “?我怎么没有听到警笛声”纳闷 “早上动静小,都睡的呢”江砚解释道 “好,已经做好了吧”他端起其中一盘今天做的酸奶流心三明治,看起来软软糯糯很有食欲 江砚端起另外一盘,手指再盘底轻轻的滑动, 一起走出去 这时候恰巧新闻里播报 “今早.....连环....青岚山抓到”新闻女主播在播报这一段的时候像有一块固定模板焊在脸上,每一个挑眉、颔首都像程序设定般精准,毫无灵动气息。以前播报的时候每一个神态都充满生命力,非常有灵气,是今天状态不好吗 不管了,新闻里播报抓到了杀人犯,那就好 不过也真赶巧, 吃完了早点他看这江砚,对方正慢条斯理地擦着桌面,阳光落在他侧脸上,神情温和得像往常一样。昨晚的事情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 “把药喝了。”江砚的声音像是从很远传来,药碗被塞进他手里,苦涩的气味直冲鼻腔,沈昭盯着碗里翻涌的热气,每天都要来上一晚,不管喝不喝,感觉自己身体都会是这样,不会更好,也不会更坏。 第2章 警察 药碗里的热气氤氲着沈昭的眼镜片,他盯着碗底沉淀的深褐色药渣,舌尖还残留着苦涩。江砚正用竹筷轻轻搅动药汁,瓷碗边缘的深褐痕迹像极了赵建华衬衫上干涸的血痂。 "快喝吧,凉了更苦。"江砚把勺子塞进他手里,指尖的温度透过瓷碗传来,烫得沈昭微微瑟缩。他舀了一勺药汁含在嘴里,苦涩味顺着喉咙蔓延到胃里, "警察带走赵建华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沈昭放下勺子,盯着江砚擦碗的手,"需不需要做笔录" 江砚手边擦桌的动作顿了顿。他没回头,只继续擦:"你刚受了惊吓,我怕警察问话刺激到你。"他在桌边上反复擦着着,像是要抹去什么看不见的污渍,"赵建华还晕着,警察用担架抬下去的,没吵醒你。" 沈昭没再说话。他走到窗边,被撞碎的落地窗已被木板钉死,缝隙里漏进的阳光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后山雾渐起想一块湿冷的幕布,,把空气笼罩将整座山裹得严严实实,看着有些压抑,按理来说,刚下完雨应该阳光明媚一点才对 "起雾了"沈昭突然说“趁现在天气好,我出去走走” 江砚擦盘子的手猛地收紧,瓷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后院泥地滑,你脚程不稳,等天气好了再去。"他转过身,脸上带着惯常的温柔,却没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紧张,"我去打扫到扫院子,你在客厅待着。" 他身体不好,夜晚有时候睡不着,总是醒来,昨夜两点多醒来,江砚并不在身边,很久没回来,去找他,原是收拾到很晚,见他来找才结束, 他也得为这个家付出些什么,不能总被照顾,江砚已经很累了 客厅的挂钟敲了救下下,江砚还没从后院回来。他想的江砚不愿意家来来外人,一直自己打扫很累, 他走到储藏室门口,拧开把手时,门轴发出"吱呀"的轻响。储藏室里弥漫着旧木料和樟脑丸的气味,货架上整齐码放着工具和杂物,最底层却空了一块,地上残留着几道深色的拖痕,像是重物摩擦过的痕迹。铁架子凹进去一块,原来就是这样的吗?该修一修了,容易划伤手 他蹲下身,指尖触到地板上的印记--但是已经干了,分不清什么,不像是水渍。 这时,后院传来江砚的声音:"昭昭,你在哪?" 正准备应声,一转身,不小心衣角刮到了架子,架子上的东西带动的一响,赶快扶住,还把衣服拉了个口子,真是,太弱了,要是以前.....? 要是以前?以前怎么了,皱眉,想不起来 江砚推门进来,看见他苍白的脸色,赶快帮忙,眉头立刻皱起:"不是让你别进来吗?这里潮气重。" "我想的锻炼一下,没想到弄巧成拙"沈昭现在手还在微微发抖。 江砚弯腰扶起倒下的物品,眼神扫过地板上的印记,却像没看见似的,语气平静地说:"我回头收拾。走吧,去客厅坐着,我给你切水果。" 沈昭跟着他走出储藏室,余光瞥见江砚裤脚沾了一些泥点子。 雨又淅淅沥沥下了起来,打在木板上发出"嗒嗒"的声响。沈昭坐在沙发上,在看现在流行的电视剧,清一色的打脸虐渣,剧情都很扯淡,显得有些无聊, "江砚,"他突然开口,"我昨天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像是在讲故事" 江砚切水果的动作停了,水果刀在瓷盘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没回头,声音有些发闷:"什么梦?" "梦到我好像在和别人打架,别人都打不过我,认识了很多好朋友,他们就都,有人走了,有人来的……就很伤心"沈昭"还有点恍然若失的感觉," 水果端在面前,用牙签扎起一块哈密瓜放在嘴里 "我想下山走走"沈昭吃了一口又放下,声音平静,因为他知道会被拒绝,自他醒来,还没出去过, 江砚端着水杯的手顿在半空,水洒出几滴,落在他手背上:"下山做什么?你的身体……" "天天就是看电视剧,刷d音,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也想和别人接触,认识新朋友"沈昭打断他,直视着他的眼睛 江砚的眼神暗了下去,他走到沈昭面前,蹲下身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依旧温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昭昭,医生说你不能下山,山里的空气对你身体好。"他的拇指摩挲着沈昭手腕, 昭抽回手,扭过头 窗外的雨突然变大,砸在木板上的声音像鼓点一样密集。江砚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沈昭,声音闷闷的,好似自己被嫌弃"有我不够吗” “江砚,我总要接触人的,人是群居动物,不可能独自生活的,你也是” “我可以的,你为什么不行”江砚不听“等天气好点再说吧,现在下雨不太合适” 期待的看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天气预报——未来一周,H市将持续暴雨,不愧是海的城市,扎心了 "晚上想吃什么?"江砚突然开口,语气又恢复了往常的温柔,"我给煲个猪蹄汤?" 他点了点头,虽然暂时不能下山,但是江砚同意了,虽然自己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用非得得到家长同意,但是他知道,自己悄悄下山的话,江砚会担心的他不是自己一个人,"好。" 江砚笑了笑,虽然在笑,但是眼底好似阴霾覆盖 就这样,在沈昭的期盼中,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七天 雨停后的第三天,青岚山的雾气仍在半山腰盘踞。沈昭坐在客厅里,看江砚用竹筷搅动砂锅里的药汁,深褐色的液体翻涌着,苦涩气味混着窗外野杜鹃的甜腥,形成怪异的气息。江砚后颈那道淡青色的月牙疤痕在蒸汽中若隐若现,沈昭盯着那疤痕,突然发现边缘多了圈不易察觉的红肿,像被什么东西反复摩擦过。 "山下的雾散了些。"沈昭故意提起,指尖摩挲着沙发扶手上的木纹——那里有道浅痕,是暴雨夜赵建华的折叠刀滑落时留下的。 江砚的动作顿了顿,竹筷悬在药罐上方,几滴药汁溅在灶台瓷砖上。"林业局说今晚会有雷暴。"他没回头,耳朵却微微动了动,像是在捕捉什么远处的声响,"别想着下山了,不安全。" 沈昭刚要反驳,听到了外边有声音 江砚转身,"你领口脏了。"走过来,手指却不是去擦沈昭的领口,而是将他推向楼梯口,"来客人了,去楼上换件衣服,等会喝药。"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汽车碾过地面的声响, "有人在家吗?"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急不缓的隔着窗户传来, 江砚开门的瞬间,风裹挟着湿冷的水汽灌了进来,卷动他额前的碎发。两名刑警站在檐下,为首的男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他身后的年轻警员握着笔记本,目光警惕地扫过别墅内部,最终落在江砚张的脸上。 “H市公安刑警,”为首的男人声音沉实,将警官证递到江砚面前,证件照上的名字是“陈峰”, “我们在排查山区周边,想问几个问题。”侧身让开,示意年轻警员举起照片——正是赵建华那张面色阴鸷的通缉照。 "H市公安刑警,依法执行公务,请您配合"说着,警察目光锐利如刀,“见过他吗?” 第3章 茶 江砚的手指在门板边缘收紧,指节泛白,却在抬头时换上了恰到好处的困惑表情:“赵建华?没听说过。他怎么了?” 陈峰的目光像手术刀般精准,掠过江砚沾着泥点的裤脚“连环杀人案嫌疑人,一周前逃窜至青岚山附近。这几天暴雨,山路难行,你们有没有见过形迹可疑的人?” “我们很少下山,”江砚侧身让他们进来,语气自然,“山里雨大,偶尔有迷路的驴友,但这几天……”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前天晚上好像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以为是野兽,没敢出去看。” 年轻警员立刻低头记录,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陈峰却没动,他盯着江砚后颈那道淡青色的疤痕,眼神锐利:“这别墅位置偏僻,你们住了很久?” “嗯,”江砚引他们到客厅“我爱人身体不好,山里空气清净。”他指了指楼上,“他刚睡下,医生嘱咐要静养。” 陈峰的视线投向楼梯, “方便看看后院吗?”陈峰突然开口,打断了江砚递茶的动作。茶杯在托盘里晃了晃,褐色的茶水溅出少许,落在江砚手背上。 江砚若无其事地擦去水渍:“当然可以,就是刚下过雨,泥地滑。”他转身走向后门, “等等。”陈峰的声音突然顿住。他盯着客厅沙发扶手上的浅痕,眉头微蹙,“这痕迹是怎么弄的?” 空气瞬间凝固,边缘还带着木刺,一看就是硬物剐蹭所致。 “哦,这个啊,”江砚很快松开手,语气轻松得有些刻意,“前几天搬花盆不小心砸到了,还没来得及修。”他弯腰假装整理沙发垫,遮住了那道痕,“刑警同志,后院在这边。” 陈峰没再追问,却在经过楼梯时,目光再次投向二楼。沈昭飞快地缩回头,心脏狂跳。他听见江砚推开后门的声音,听见雨点击打在木板上的“嗒嗒”声,还有陈峰压低的问话:“这几天有没有异常的气味?比如……血腥味?” “血腥味?”江砚的声音隔着雨幕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山里偶尔有猎户陷阱,可能是动物吧。我们从不管这些。” 年轻警员的声音插进来:“陈队,后院好像有拖拽痕迹。” “是吗?”江砚的声音依旧平静,“可能是前几天刮大风,吹倒了杂物。我一个人拖的爱人身体不好,只自己干了。” 陈峰没再说话。 楼下的对话声渐渐模糊,被雨声吞噬。沈昭扶着楼梯往下走,走到二楼转角时,他看见江砚正背对着他站在客厅中央,陈峰和年轻警员站在后门处,似乎在查看什么。 “沈先生醒了?”陈峰的声音穿过雨幕,带着职业性的审视。沈昭扶着楼梯扶手,他明明是换衣服了 “嗯,” 雨点击打在后院的芭蕉叶上,发出密集的声响。沈昭松开扶手,缓步走下楼梯,走过冰凉的台阶:“听见动静,下来看看。”目光落在江砚身上,难道是又有别的案件,“什么事” 江砚立刻转身,上前一步挡住沈昭,语气是惯常的温和:“警察同志来排查嫌疑人,你怎么不多睡会儿?”他的指尖不着痕迹地碰了碰沈昭的手腕,掌心的温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陈峰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最终定格在沈昭苍白的脸色上:“沈先生身体不适?” “老毛病了,”江砚接过话头,熟练地将沈昭引到沙发上坐下,“心脏不太好,受不得惊吓。警察通知已经看完了吧,可要留下来一起吃个早餐” 陈峰闻言,目光在江砚和沈昭之间来回扫视,脸上带着职业性的严谨,“不用了,我们还有其他工作。不过江先生,沈先生,关于这个案子,如果你们之后想起什么,希望能及时联系我们。”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名片,分别递给两人。 沈昭伸手接过名片,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硬质纸张的边缘。他抬眼望向这位目光锐利的刑警,完全没注意到江砚正用余光紧张地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江砚笑着应下,“一定一定,我们要是有线索,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说着,他便开始不着痕迹地引导两人往门口走去,手掌在裤缝处悄悄蹭掉冷汗。 陈峰走到门口,却又突然转身,目光再次落在沈昭身上,“沈先生,你脸色确实不太好,还是要多注意身体。”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让沈昭心里没来由地一颤。 “谢谢陈警官关心。”沈昭礼貌地点头,完全没意识到对方审视目光背后的深意。 等警车的声音彻底消失在雨幕中,江砚原本微笑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快步走到窗户边,小心翼翼地掀起窗帘一角,向外张望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有异常后,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他们走了。”江砚转过身,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疲惫。 沈昭坐在沙发上,依旧把玩着那张名片,“那个陈警官看起来好严肃,不会真怀疑我们什么吧?”他语气轻松,完全没发现江砚瞬间紧绷的身体。 江砚走到他身边坐下,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别瞎想,我们又什么都没做。”他伸手想摸摸沈昭的头,却在半空顿住,改成轻拍对方肩膀,“你身体刚好,再去睡会儿?” 沈昭摇摇头,“睡不着了。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你说前天晚上有动静,真的是野兽吗?我怎么一点都没听到。” 江砚的呼吸一滞,随即笑道:“可能你睡得太沉了。”他起身走向厨房,“我给你煮点安神茶。”转身时,他悄悄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那个晚上的场景又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赵建华举着刀踹开院门的狰狞面容,竟然敢把刀架在昭昭脖子上 在H市的警局里,陈峰正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资料,眉头紧紧皱起。他调出赵建华的尸检报告,除了说在青岚山发现,以及能知道是被杀,身体上有多出刀痕,尤其是脖子上,其他没有任何线索也不见挣扎痕迹,不应该, “陈队,你觉得那两个人有问题吗?”年轻警员凑过来,看着屏幕问道。 陈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照片,看着在江砚家客厅拍摄的照片,有合理的解释,“得有实质性的证据,暂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他顿了顿,“听到自己山里出现尸体,表现的也太正常了,没有一点害怕,要不是胆大,就是...” “而且为什么,我们抓捕的那天,并没有发现这栋房子” “应该是比较隐蔽,所以没发现吧,他们就一对普通的同行情侣,生病住在山上,不常出门,与世隔绝,也挺正常的呀” 陈峰放下照片,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去查一下他们的医疗记录。”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通知技术科,密切关注青岚山那栋别墅周边的监控,有任何异常,立刻通知我。” 在青岚山别墅里,沈昭百无聊赖地翻着杂志,注意到江砚从厨房端茶出来时, 他将茶递给沈昭,看着对方仰头饮下, 然而,当沈昭放下茶杯时,突然皱起眉,“这茶……味道有点奇怪。” “你这几天不是天天做梦吗,这是安神茶,味道虽然奇怪,但是,能让你睡个好觉” 第4章 日常 雨彻底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青岚山的野杜鹃上,花瓣上的水珠折射出细碎的光。沈昭站在露台上,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树林,厨房里飘来早餐的香气,混着淡淡的桂花味——是江砚正在准备早餐。 自从那天警察来之后,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沈昭摩挲着栏杆上的木纹,江砚早已将一切收拾妥当,被打碎的落地窗换上了崭新的玻璃,储藏室的地板也擦得发亮,仿佛那晚的惊险从未发生过。 “发什么呆?”江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无奈。沈昭转身,看见他端着早餐托盘,白衬衫的袖口随意卷起,露出小臂上淡淡的青色血管。 温热的白粥冒着袅袅香气,搭配金黄酥脆的油条,小笼包褶皱间凝着晶莹汤汁,氤氲热气里满是生活的烟火气。,旁边还放着一小碟切好的猕猴桃,“再不吃就凉了。” 沈昭走过去接过筷子,故意嫌弃道:“幼稚。”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咬下一口小笼包,咸淡正好。他抬眼看向江砚,对方正专注地倒豆浆,晨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片温柔的阴影。 “昨晚睡得好吗?”江砚突然问,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份宁静。沈昭想起昨夜半夜醒来,身边空荡荡的,下楼却看见江砚坐在客厅,问他说睡不着 “嗯,挺好的。”沈昭低头继续吃早餐,把猕猴桃上的糖霜舔干净。江砚总是这样,把一切危险和麻烦都挡在外面,只留给他最平和的一面。 饭后,江砚收拾碗筷,沈昭主动去擦桌子。抹布擦过桌面的水渍时,他想起陈峰来调查那天,江砚手心的汗蹭在他手腕上,温度烫得惊人。“我去后院修剪树枝。”江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你要是无聊,就看看电视,别乱跑。” 沈昭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小孩。”但还是听话地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已经出现了一些新的新闻,新时代就是这样,一件接着一件,事情发生的很快速,连环杀人案已经被最新的新闻顶掉了,沈昭盯着屏幕,新闻主播的声音渐渐模糊, “别看新闻了”遥控器突然被抽走,江砚不知何时站在沙发旁,手里还拿着沾着泥土的手套,“陪我去后院?” 后院的葡萄藤又长高了些,嫩绿的叶子在风里摇晃。江砚递给沈昭一把小剪刀,自己则踩着梯子去剪高处的枝蔓。沈昭蹲在地上,专心修剪着杂草,偶尔抬头看江砚的背影。他后颈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淡青色,是很久以前留下的,沈昭曾问过,江砚只是说小时候调皮摔的。 “小心!”沈昭的思绪被一声惊呼打断。抬头时,一根带刺的树枝正朝着他砸下来,千钧一发之际,江砚从梯子上跃下,用手臂护住他的头。树枝擦过江砚的手臂,立刻渗出一道血痕。 “你疯了?!”沈昭扔下剪刀,抓住他的手臂查看伤势,“这么高就往下跳,万一摔着怎么办?” 江砚却笑着揉了揉他的头:“没事的。”他的语气很平常,仿佛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沈昭看着那道伤口, 午后的阳光变得有些刺眼,两人坐在葡萄架下休息。江砚用创可贴贴好伤口,又从屋里拿出洗好的桃子。桃子被切成小块,装在透明的玻璃碗里,浸着冰凉的井水。沈昭拿起一块塞进嘴里,清甜的汁水四溢,忍不住眯起眼睛。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江砚递来纸巾,指尖不小心擦过他的嘴角。沈昭感觉心跳漏了一拍,别过头去,却听见江砚低低的笑声。 傍晚时分,山雾渐渐漫上来。江砚在厨房炖着鸡汤,香气顺着门缝飘出来。沈昭站在窗边,看着雾气一点点吞噬远处的树林,像是给世界盖上一层柔软的毯子。身后传来脚步声,江砚将一件外套披在他肩上:“降温了,别着凉。” 餐桌上,砂锅里的鸡汤咕嘟咕嘟冒着泡,撒着翠绿的葱花。江砚给沈昭盛了一碗,吹凉后才递到他手里:“尝尝看,火候够不够?” 沈昭喝了一口,鲜味在舌尖散开,暖到胃里:“好喝。”他抬头看向江砚,对方正专注地给他挑着鸡肉里的刺,“江砚,谢谢你。”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瞬。江砚抬起头,眼里映着灯光,温柔得不可思议:“傻瓜,和我还说什么谢谢。”他伸手擦掉沈昭嘴角的油花,“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夜色渐深,沈昭靠在江砚肩头,看着电视里无聊的综艺节目。江砚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头发,手臂环着他的腰,力度不轻不重,却让人安心。窗外的山雾更浓了,可屋内的灯光却暖得像是能融化所有寒冷。 这大概就是幸福的模样,沈昭想。没有惊心动魄,只有日复一日的相伴,和藏在柴米油盐里的深情。而那些危险与秘密,就暂且让它们消散在青岚山的雾霭中吧。 第5章 博主 陈峰警官登门后的几天里,平静无波,青岚山的雾也终于薄了些。沈昭蜷缩在露台藤椅上,指尖反复摩挲着扶手,目光穿透潮湿的空气,死死盯着山下那条蜿蜒的公路。柏油路面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江砚端着刚切好的哈密瓜走来,瓷盘相互碰撞的清脆声响,在死寂般的静谧中格外突兀。 “今天气压低,别在外面坐太久。”他将盘子轻轻搁在石桌上,每一块瓜都被切成规整的正方体,顶端还精心插着一片薄荷叶, 沈昭用牙签戳起一块,果肉的甜腻在口腔中炸开,甜到发腻 “家里牛奶喝完了,我想去山下超市买盒新的。”这已是本周第四次提出下山请求,此前三次,江砚分别以“雷暴预警”“山路塌方”“医生强调静养”为由,将他的渴望无情驳回。 江砚擦拭双手的动作骤然停滞,毛巾在指间被绞出深深的褶皱。 “我下午开车去买,你乖乖在家待着。”他的声音平淡如常,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想自己去。”沈昭将瓜块狠狠塞进嘴里,汁水顺着嘴角肆意流下,“我想亲眼看看现在的超市什么样,上次你买的甜得发齁。” “山里空气纯净,下山反而容易感染。”江砚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指尖擦过沈昭嘴角时,温度低得仿佛带着青岚山千年不散的寒意,“你体质太弱,医生反复嘱咐要减少折腾。” 这样的对话如同永无止境的循环,早已重复过无数次。 最近 每到深夜,梦境总会将他拽入模糊的记忆碎片中——一个人在嘶喊着“伯言”。 “我不是笼子里的鸟!”这么多次的拒绝,他已经明白了什么,沈昭猛然推开果盘,玻璃与桌面的剧烈碰撞声惊飞了栏杆上的麻雀。“你总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可我连山下的世界是什么模样,都快忘得一干二净了!” 江砚沉默不语,只是默默收拾起散落的果盘。他的袖口不经意间滑落,手腕上那道好似被勒出的旧疤在阳光下泛着青白。沈昭曾询问过这道疤痕的来历,得到的回答却是轻描淡写的“小时候爬树摔的”。但此刻,看着江砚刻意回避的眼神,沈昭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 机会终于在两天后悄然降临,正值月中,江砚脸色凝重 “山下老宅的水管爆裂,我得立刻去处理。”他边说边匆忙收拾外套,临行前像个过度紧张的家长,反复检查门窗是否锁好,将常备药仔细装在透明药盒中,甚至在沈昭的手机里专门设置了紧急联络快捷键。 “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做”江砚蹲在玄关换鞋,声音透过鞋柜的隔板闷闷传来,“锅子里炖好了汤,你等会记得喝” 直到汽车引擎声彻底消失在蜿蜒的山路尽头,沈昭才如脱缰的野马般冲进卧室。他翻出压在箱底的冲锋衣,将手机、充电宝一股脑塞进背包,又犹豫片刻,抓起一把折叠刀一同塞了进去。 站在镜子前,他凝视着镜中脸色苍白的自己,心在紧张的扑通扑通的天,告诉自己,没事自己又没做坏事只是想下山而已,转一圈看看就回山下到底有什么,为什么不让自己去 踏出别墅的刹那,裹挟着野杜鹃甜腥气息的山风扑面而来,沈昭贪婪地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终于挣脱蛛网的飞虫。沿着记忆中江砚开车下山的公路前行。柏油路面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青苔,路上有一块石头,上面“青岚山”三个字早已被藤蔓无情缠绕,只剩下残缺不全的笔画,看起来不像新物,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荒凉与神秘。 山路在脚下延伸,碎石不时从坡上滚落。下了好些天的雨,在阴凉的树林里地面难以短时间干透,草地之下还有些许的松软 有些难以行走, 沈昭经过树林时,他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折叠刀,金属的凉意透过布料传来,远处山涧的流水声忽远忽近,偶尔夹杂着几声山雀的惊叫,惊得他猛然回头。 毕竟是山上,小心点为好 行至一处弯道,路旁的护栏早已锈迹斑斑,歪歪斜斜地倒在草丛里。沈昭扶着断裂的栏杆探头望去,下方几十米处是湍急的溪流,石头上布满青苔,泛着诡异的墨绿色。 他突然想起江砚说过“山路危险”的话,心中泛起一丝犹豫,但很快被对真相的渴望压下。 又走了约莫二十分钟,沈昭发现路边的植被开始变得异常茂密。 树上叶片上凝结的水珠滴落,在地面砸出小小的泥坑。手机不知何时自动关机,他反复尝试,始终不能成功,更诡异的是,原本指向山下的路标,此刻竟全部调转了方向,箭头齐刷刷指向山顶。 当公路在眼前突然消失时,沈昭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方才还平整的柏油路面,此刻断裂成参差不齐的边缘,在之外,草地疯长,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维修过,来过了 手机在背包里震动起来,开机了吗,打开一看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开机了, 是江砚打电话 就在这时,冷杉林深处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沈昭握紧折叠刀,刀刃在雾气中泛着冷光。他告诉自己那可能是野生动物,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直到欢快的音乐声从不远处传来,夹杂着年轻女孩兴奋的说话声,他才长舒一口气,朝着声源拨开了荆棘丛生的枝叶。 一片相对开阔的空地上,一个年轻女孩正拿着手机,对着镜头兴奋地比划着。她穿着亮黄色的冲锋衣,背着一个大大的登山包,胸前挂着的运动相机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手机支架上的屏幕亮着,显示着正在直播的界面,上面有不少弹幕在滚动。 “家人们,看我发现了什么!这里的风景也太美了吧!”女孩的声音清脆响亮,“不过说真的,从刚才开始导航就彻底失灵了,不会真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吧” 弹幕飞快刷新: “主播胆子真大,听说这山最近出了杀人案!” “这地方看着阴森森的,快撤吧!” “前面好像没路了,主播小心啊!” 女孩叫小雨,是个小有名气的户外探险博主。她正准备继续解说,忽然被身后的动静惊到,猛地转身,发现沈昭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 “你是谁?!”小雨吓得后退半步,手忙脚乱地护住手机,“你怎么会在这儿?” “对不起,”沈昭连忙摆手,把折叠刀悄悄塞进兜里,“我迷路了,听见有人说话,就想过来问问路。” 小雨上下打量着他,见他穿着普通的冲锋衣,头发有些凌乱,眼神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和警惕。 “你也是来探险的?”她的目光落在沈昭身上 “不是,我……”沈昭下意识地拉高衣领,“我住在山上,想下山去镇上,结果走到这儿,路就没了。” “住在山上?”小雨眼睛一亮,“家人们!偶遇青岚山神秘居民!” 弹幕瞬间沸腾: “哇,快让我看看!” “快问问他知不知道杀人案的事!” 就在这时,小雨的手机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屏幕上的弹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屏雪花。 “怎么回事?”她惊慌地拍打手机,“信号刚才还好好的!” 第6章 小雨 手机屏幕的雪花像突然涌起的潮水,吞没了小雨兴奋的脸,沈昭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变得虚弱, 他看见小雨拍打手机的动作突然僵住,指尖停在屏幕上,瞳孔里倒映着翻涌的白噪音。 “信号又断了。”小雨嘀咕着,把手机倒转过来摇晃,“刚才还好好的——”她忽然抬头,“你住在山上,我能去你家吗,” 沈昭了扯衣领,冲锋衣的拉链顺滑地拉到喉结处,有些不舒服突然山风卷着野杜鹃的甜腥灌进领口, “你自己住在山上吗”小雨把手机塞进背包,拉链拉到一半又停住,“这山一直是以身边的无人区出名,上个月还有驴友失踪呢。”她顿了顿,压低声音,“你不害怕吗?最近这段时间新闻上的杀人魔还莫名死在了这里,” 沈昭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想起江砚提起赵建华案时皱起的眉头,想起他说“山下不安全”时眼中的担忧。又想起他和他说交给了警察,那怎么?最近也没有第二个杀人魔 “你说的是赵建华吗”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江砚为什么骗自己,他又是为什么死,“他不是被警察带走了吗” 小雨满脸疑惑,这人是从哪得来的不准确消息“不是的,新闻说有一个附近的市民在山脚下发现了他的尸体,当时尸体都开始尸变了,发现的人问到味道直接吐了出来” “咳咳,可能是我记错了”他低头陷入沉思“你知道下山的路吗” “知道,我刚上啦,不过下山哪天都可以,不过我手机没信号,你手里有吗” 他低头看手机,也是没有信号,电量也只剩十几格的电了,至于没电的原因是坐下来显示四十多个未接来电,不用想 “都快没电了”他摇了摇头 “没手机不行呀,我没信号你没电,下山的路还很长,有个什么事情连求救都做不到”小雨看的他建议到“不然我们先去你家,我找找信号,你充个电,借住一晚,明天再整装出发怎么样” 小雨说的有道理,但是,他回去还能再下来吗 “咳咳~”沈昭突然嗓子一紧,有些痒,气管那里好气有蚂蚁在爬,身体也摇摇晃晃,好似撑不住要要晕倒,这一瞬间,突然感觉好似似曾发生,之前好似也在这里,也是如此的不舒服过,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不远处灌木丛发出哗哗的声响,有人,沈声音是从沈昭身后传来, 小雨一把把沈昭拉过来,警惕的看过去 看是一直手拨开灌木丛,放下心来,沈昭定睛一看,果然是江砚,小雨问“你是谁” 江砚没有理她,只是担心紧张的看的沈昭,并有过来,他低着头不想看到江砚 江砚微微愣住,手里还拿了一件厚衣服和保温杯,过来给沈昭微微披上,杯子打开递给他示意喝一口 沈昭回答到“这是..我的爱人”江砚说现在世俗不是很能接受同性之爱,更别说结婚,他不确定小雨能不能接受,他很害怕 小雨的眼睛亮起来,一脸的激动的看的他们 他看小雨并不抵触,放下心来 江砚这时候终于看了小雨一眼,心里不快“天有些凉了,不是说好了一起下山吗,等的时候合适了,现在天气又凉,你自己,晕倒在山上的角落里都没人知道,我很担心你,”江砚把沈昭的衣领往回收了收,裹得紧了些,半抱着给他取暖 “咳咳~咳”沈昭嗓子实在痒,他想忍住,不然江砚更有理由了 但这时候江砚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我们先回家吧”拉起沈昭就要往山上走 小雨赶快说“带我一个” 不等江砚说过,沈昭回达到“好” “她叫小雨,是来山里探险的博主。”沈昭自然地挽住江砚的胳膊,指尖触到他袖下温暖的体温,心里还是有疙瘩,但是不是好时机,“我邀请她去家里做客。” 江砚的眼神柔和下来,他看看沈昭,又看看一脸好奇的小雨,无奈地笑了笑:“家里简陋,别嫌弃。” 回程的路比来时的路顺利多了,不知道为什他走的时候到处是草丛阻碍,现在这么顺利,江砚走在沈昭身边,时不时伸手替他拨开挡路的藤蔓,指尖触到叶片时,露珠轻轻滴落,并无异样。沈昭跟在他身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心里踏实下来。 小雨举着相机左右拍摄,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知道录音笔。“我方便采访你们一下吗”她凑近沈昭,压低声音,“毕竟你们是住在无人区的第一人” “以为我们是什么神秘组织?”沈昭开玩笑地说,“就是普通的山里住户,只是不太爱下山。” 江砚在前面听到,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宠溺的笑意。“昭昭爱闹,别介意。”他对小雨说,“山里信号不好,设备容易出问题,而且不太方便” 小雨看着两人自然的互动,心里的疑惑渐渐消散。树林里鸟鸣清脆,阳光透过叶隙洒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注意到沈昭走得逐渐轻松,脸色虽然没有很好,但是刚刚红润了些许 “你看起来好多了,刚刚吓到我了,要不是你对象来了,这手机我没电没信号的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小雨说。 “你看吧”江砚回答,顺手把他散落在额前的头发捋到耳后,“走累了吗?我背你?” “才不要。”沈昭拍开他的手,“我又不是小孩子。” 小雨看着他们,突然觉得这画面温馨得不像在荒山野岭,倒像在某个宁静的小镇。她放下相机,决定暂时忘记那些关于山的传闻,好好享受这段奇妙的相遇。 别墅在雾中浮现时,小雨忍不住惊叹出声。那是一栋三层别墅,造型别致,干净利落,在房顶四角还雕刻了一些丝滑的兽类造型 “到了。”江砚推开门,一股混合着雪松香和淡淡饭菜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沈昭熟门熟路地换了拖鞋,把保温杯放在玄关的柜子上。 小雨跟着走进玄关,脚下的青石板被打理得干干净净,上面刻着简单的云纹。她注意到江砚关门时动作自然,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仪式,外面的雾气只是普通的山雾,并未出现任何异常。 “家里有点乱,别介意。”江砚笑着说,接过沈昭递来的拖鞋,“昭昭,去给小雨倒杯热水。” “知道了。”沈昭应着,走进厨房。 小雨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江砚手腕上那道熟悉的疤痕,终于忍不住问:“你手腕的疤,真的是爬树摔的?” 江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微微愣住,好似在回忆,笑容里带着回忆的温柔:“嗯,很多年前了。那时候昭昭想够树上的鸟窝,爬了一半不敢下来,我去接他,不小心被树枝划到的。” 正说着,沈昭端着水杯走出来:“说什么呢?”他把水杯递给小雨,“喝点热水,山里凉。” 小雨接过水杯,温度恰到好处。她看着眼前这对爱人,突然觉得之前的猜测有些可笑。这明明是一对普通的恋人,只是选择了离群索居的生活而已。 “你们为什么选择住在这里?”小雨忍不住问,“山下不好吗?” 江砚和沈昭对视一眼,沈昭笑着说:“因为他说这里安静,空气好,适合我养病画画。” 客厅里摆放着沈昭的画架,上面是未完成的山景图。小雨好奇地走过去,看见画布上的青岚山被描绘得温柔宁静,完全没有传闻中的阴森。 “你画得真好。”小雨赞叹道。 “随便画画。”沈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每天都是这点东西。” 江砚端着水果盘走过来,放在茶几上:“尝尝山里的野莓,很甜。” 三人坐在沙发上,气氛轻松融洽。小雨暂时忘记了直播和探险,听着沈昭和江砚讲述山里的生活——春天采野菜时沈昭总会被蝴蝶吸引,夏天夜晚坐在院子里看萤火虫漫天飞舞,秋天一起捡松果时江砚会偷偷把最大的松果塞进他兜里,冬天围炉烤火时江砚会把他的手捂在掌心焐热。这些听起来平凡的日常,在他们口中却充满了温情。 “能不能……”小雨还是忍不住提起,双手微微合十,双眼紧闭,一只眼微睁,搞坏到,“真的不能采访你们吗,拜托啦” 江砚剥橘子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把一瓣橘子递给沈昭,才开口说:“不方便”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沈昭身上,“直播出去,声音会有好的就会有坏的,我不想让昭昭受到伤害。” 她突然觉得自己反复提起的无理要求,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你手腕的疤,现在还疼吗?”沈昭忽然问江砚,伸手轻轻碰了碰那道疤痕。 不知不觉间,暮色渐浓。江砚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餐,沈昭拉着小雨在院子里看夕阳。青岚山的夕阳格外温柔,把天空染成暖橙色,雾气也被镀上了一层金边,远处的山峦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其实江砚很怕我出事。”沈昭看着夕阳,轻声说,“他说小时候我身体不好,他就一直照顾我,后来我们就搬到这里了。他说山里空气好,能让我少生病。” 小雨点点头:“看得出来,他很爱你。” “嗯。”沈昭笑了,眼里映着夕阳的光,看的外边的夕阳,好似在回忆,又好似在感叹“我也很爱他。” 这时,江砚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昭昭,小雨,吃饭了!” 起走进屋里。餐桌上摆着简单的家常菜,热气腾腾,香气扑鼻。江砚给两人盛了米饭,不停地给沈昭夹菜:“多吃点青菜,补充维生素。”“这个鱼是今天早上刚钓的,很新鲜,尝尝。”“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小雨看着江砚温柔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感动。她从未想过,在这座传闻中阴森的山上,会遇到这样温暖的爱情。 “谢谢你邀请我来做客。”小雨真诚地说,“这是我探险以来,最难忘的一次经历。” 沈昭,笑了笑屋里的灯光温暖,窗外的暮色温柔,青岚山的夜晚,并没有想象中的恐怖,只有满满的温情和宁静。 第7章 重来 小雨离开时,青岚山的晨雾还未完全散去。沈昭站在山路口,看着她亮黄色的身影消失在弯道,手里还攥着她送的铜铃。江砚替他拢了拢风衣领口,指尖触到他后颈微凉的皮肤:“风大,回去吧。” 沈昭没动。直到汽车引擎声彻底消失,想起爱人的隐瞒,他才转过身,目光直直看向江砚:“赵建华到底怎么死的?” 江砚的动作顿住了。他看着沈昭苍白的脸,眼里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只剩下冰冷的质问。“先进屋说。”他伸手想拉沈昭,却被避开了。 “就在这里说。”沈昭的声音有些发抖,“小雨说他死在山脚下,尸体都尸变了。可你告诉我,你把他交给了警察。” 江砚沉默了。雾气在他周身弥漫,勾勒出僵硬的肩线。“那天来的是便衣。”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我把人交到他们手里,后来的事……” “后来的事?”沈昭打断他,“后来他就死了?死在你说的‘安全’的山下?”他想起赵建华被带走时,储藏室奇怪的印迹,,他的奇怪表现“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昭昭,你听我解释。”江砚上前一步,想抱住他,却被沈昭狠狠推开。 “解释什么?解释你骗我?”沈昭的呼吸急促起来,“你说山上安全,不让我下山,可赵建华就死在这山上!你说把他交给警察,可他却不明不白死了!” “他有同伙!”江砚的声音也提高了,“可能那天接他的人是假的警察,我后来才知道……” “这话你信吗!”沈昭猛地摇头,“你每次都用‘为我好’当借口!不让我下山,不让我见外人,现在连赵建华的死都骗我!”突然头痛,有些发晕,身体晃了几下,赶江砚赶快扶住他,他的眼前闪过零碎的画面:打仗、还有江砚穿着古装的脸,他们在争吵,一会他们又换了一身衣服好似在清朝,同样是在一栋房子里,只不过房子是古建筑 “昭昭!”江砚想去捂他的头,却被沈昭拍开。 “别碰我!”沈昭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树干,“你是不是……是不是和他的死有关?” 这句话像一把刀,插进江砚眼里。他看着沈昭充满怀疑的眼神,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低声说:“我没有。” “你就是有!”沈昭突然吼道,头痛欲裂。他看见江砚手腕的疤痕,突然想起另一个场景——民国时期的庭院,江砚穿着长衫,手腕上同样的疤痕,手里拿着药碗:“昭昭,喝了药就不疼了。” “啊!”沈昭抱头蹲下,更多画面涌入脑海:清朝的雪地,江砚穿着长袍,扶着他走过长廊;宋朝的画室,江砚研磨,他在画山水……每个场景里,江砚都有同样的疤痕,而他,总是病着,总是被关在某个地方。 “?”沈昭抬起头,眼里充满惊恐,“我们是不是……一直在重复?” 江砚的脸色瞬间苍白。他想开口否认,却看见沈昭后颈的印记越来越红,像要烧起来。“昭昭,你冷静点……” “冷静?”沈昭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每天喝的药是什么?你是不是一直在给我下药,”他想起每次喝完药就会昏睡,醒来后记忆模糊,“你把我困在这里,到底为什么?” “不是的!”江砚猛地抱住他,力道大得像要把他揉进骨血里,“我是为了保护你!” 沈昭在他怀里挣扎,头痛得几乎要炸开。那些不同时代的记忆碎片,那些被囚禁的感觉,还有江砚永远温柔却带着不可拒绝的眼神,让他痛苦不堪。“放开我!你这个骗子!” “昭昭,听话,看着我。”江砚捧起他的脸,指尖冰凉,“没事的,有我在。”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你只是做了噩梦,梦醒了就好了。” 沈昭看着江砚的眼睛,那里面有他熟悉的温柔,也有他从未见过的痛苦。头痛渐渐减轻,那些混乱的记忆开始模糊。“我……” “我们只是住在山上,”江砚轻轻吻他的额头,“你身体不好,我照顾你。赵建华的事,是我没处理好,让你担心了。”他的声音像羽毛,拂过沈昭混乱的思绪,“忘了那些奇怪的想法,嗯?” 沈昭的眼神逐渐涣散,又逐渐清明。他看着江砚,眼里的怀疑慢慢褪去,只剩下疲惫。“江砚……” “我在。”江砚紧紧抱着他,仿佛抱着全世界,“别怕,有我在。” 沈昭醒来时,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身上。他躺在自己的床上,江砚坐在床边,手里拿着药碗。 “醒了?”江砚把药递过来,“喝点药,你昨天太累了。” 沈昭看着药碗,又看看江砚手腕的疤痕,心里空落落的。他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有争吵,有怀疑,还有很多陌生的场景。“你是谁?” “你又忘了吗?我是你爱人,你突然晕倒了。”江砚说谎时,眼神总是格外温柔, 沈昭哦了一声,接过药碗。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他却觉得莫名安心。“为什么是又?” “你生病了,身体不太好,”江砚替他擦了擦嘴角,“得了失忆症,没有期限的有时候会失忆,没事的我会照顾你的?” 沈昭点点头,把药喝完。后颈有些痒,他下意识挠了挠,江砚笑了笑,“要画会儿画吗?你躺了很久了,” 看着江砚离开的背影,沈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脑袋一片空白,心里莫名的空虚。 也许,有些事情并没有忘记。只是在江砚温柔的谎言里,他选择了暂时沉睡。青岚山的雾依旧弥漫,而他和江砚的故事,还在继续。 沈昭在画架前坐了三天。画布上的青岚山被反复涂抹,新添的雾霭之下, “今天雾散了。”江砚把青瓷杯塞进他手里,杯壁映出两人交叠的倒影。沈昭盯着杯沿,而江砚手腕的疤痕正压在他手背上。他忽然想起什么,画笔在画布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惊飞了窗台上的画眉。 沿着石板路走到溪边时,沈昭的脚步顿在半道。那块刻着“青岚”二字的残碑旁,苔藓爬满石头。他蹲下身,指尖刚触到凹痕边缘 “这里经常下雨”江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沈昭猛地回头,看见他弯腰捡碎石的动作,袖口滑落的瞬间,手腕疤痕在阳光下泛着淡粉。这个场景突然刺得他眼眶发酸,仿佛曾在某个雪天见过同样的画面,只是那时的人穿着镶金边的衣料,靴底还沾着未化的冰晶。 第七天的药碗里沉着极细的金粉。沈昭盯着碗底反光,突然想起很久以前——或许是昨天,或许是百年前——也曾在类似的器皿里见过同样的光泽。江砚在厨房切菜的声响传来,刀锋擦过砧板的频率,竟和记忆里某人研磨朱砂的节奏分毫不差。 “加点安神的料子。”江砚把药碗推过来,指腹擦过他后颈时,沈昭闻到他指尖有淡淡的雪松香,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他端起碗的手突然发抖,药汁晃出几滴落在袖口, 又是这药,每天都要来一碗,苦但是不顾苦 喝完之后江砚并没有离开,轻轻拽起他的手,一直看着他,他突然想起,醒来这几天,江砚眼睛好像就没离开过他,连下厨的时候都要时不时的看看他 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平静的等到夜晚,看的电视的时候,突然停电,他去卫生间,江砚也要跟的去,他拒绝了他,找到手电筒 的时候打开没拿稳,突然掉了,一瞬间,手电筒的光晃过眼睛,弯腰去捡,手指刚碰到手电筒冰凉的柄,眼前闪过火把照亮的石墙, “昭昭?”江砚的声音响起,沈昭猛地回头,看见他手里拿的手电筒,光晕在他手腕疤痕上晃动。这个画面让他呼吸一滞,仿佛曾在某个同样暴雨的夜晚,隔着紧锁的木门见过同样的身影,只是那时的人手里提着的不是手电筒,而是……煤油灯 沿着那些模糊的记忆裂痕,缓缓苏醒 第8章 调查 白炽灯在头顶发出持续不断的滋滋声响,像只被困在玻璃罩里的苍蝇。林川第7次将放大镜压在赵建华案的现场照片上,镜片边缘已磨出毛边——这是物证科的旧物件,和青岚山那栋别墅一样透着被时间遗忘的陈旧感。 照片里的死者蜷缩在排水渠中,右腕月牙形切口在高清相纸上格外突兀。伤口边缘的生活反应证明是生前伤,但尸检报告里“未见明显抵抗伤”的结论,像枚生锈的铁钉楔在他笔记本第37页的疑点栏。 “小林,该下班了。”陈峰将结案报告拍在桌上,封面印着“青岚山0303凶杀案”的红戳。作为刑侦副队长,他袖口的咖啡渍未干,后颈那道三个月前出警时被荆棘划伤的疤痕泛着淡粉。 林川记得那天暴雨冲垮山路,陈峰是背着法医爬上陡坡的,此刻却急着将案子定性为“前科人员仇杀”。 “赵建华有非法拘禁前科,”陈峰碾灭烟头,打火机在桌面磕出脆响,烟灰落在“仇杀”结论上,“失踪前一周还在五金店买过铁链,说不定是被仇家寻仇抛尸。” “陈队,这脚印太蹊跷了。”林川用红笔圈出渠边模糊痕迹,“发现尸体的村民说3号早上6点看见的,但足迹专家分析是2015款劳保胶鞋印,而赵建华失踪前穿的是耐克鞋。” 他翻开尸检记录,指尖划过“死亡时间超72小时”标注,“三天暴雨,就算胶鞋印是凶手的,怎么会没被冲刷?” 年轻警员小周突然推门而入,怀里抱着卫星地图,制服第二颗纽扣松了线头:“师兄,青岚山区域GPS信号被干扰” 青岚村石板路被梅雨泡得发亮,林川的皮鞋踩上去直打滑。村口杂货店老板娘斜睨着他,竹竿上褪色的红布幡在风中啪嗒作响。 她往手心哈着气,围裙上沾着隔夜的鱼鳞,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不耐烦, 林川蹲身收集墙角红土时,老板娘突然用竹竿戳了戳他的物证袋:“一点什么的” 村头老槐树下,几个村民见穿警服的人靠近,立刻噤声,叼烟斗的王老汉赶紧低头编竹筐 先锋看到他走过去,询问 “问山里头?”他吧嗒着烟斗,烟雾遮住半张脸,“十年前勘探队进去没出来,后来就没人敢靠近了。” 林川追问是否有人住在山上,老汉突然咳嗽起来,旁边妇人猛地拽了拽他的袖子:“山上雾大,哪能住人。” 赵峰赶紧相老汉递上一支香烟 而老汉之前嘴里说着“真是好烟”手里摸搓的烟,并不接话” “看您实在喜欢,我又不爱抽,送您老了”把一包都抵了上去,可不是不爱,刚买,还没捂热乎呢 “这话呢,要说到,三十多年前了当是村子里一下来了好多人,从来没这么热闹,当时都往出跑,谁进来呀,就是这么一群人说是勘探队的,拿着一堆工具,整天上山,早上早早的走,早上也不知道几点回来,刚开始挺正常的,后来他们之中就开始恐慌,有面孔再也没见过,问他们说耐不住寂寞走了,但也没见他们收拾东西剩下的人,每天神神秘秘的,突然有一天他们也消失了。东西都没有拿” “您怎么知道去消失了,而不是....”赵峰追问 “因为后边有人回来了” 赵峰,并不相信,但是年代太久远了只能慢慢查了 接下来 为查清赵建华的行踪,林川和小周驱车四十公里来到赵建华居住的石岭村。村口的老榆树下,几个老人正围着象棋盘消磨时间,看见警服立刻警觉起来。 “赵建华啊,”拄拐杖的李大爷吐掉嘴里的烟袋,“他爹大概是九几年的时候吧,和一群周边的混子出去了,和家里人说挣完一趟大钱就回来,再也不出去了,当时他确实挺能挣钱的,也没人问什么,结果他老婆和小孩等了好几个月都没回来。好像后来回来过一次,弄得挺大的,说是挣了大钱。要带老婆孩子搬走,结果有一个女的来找他,闹事,好像是他外边养的女的,孩子他妈一没想开,就上吊了,哎,当时还年轻的很,也不知道俩人和华子说了什么。这孩子很久没开口,性情都变了,也不和他爹走这么多年自己住,后来就后来了” …… 赵峰的皮鞋踩在赵建华老屋的朽木门槛上时,整扇门“吱呀”一声歪向一边。门框上的灰簌簌落在他□□上,屋里弥漫着霉味与土腥的混合气息。墙角蛛网在手电筒光里泛着幽光,照亮满地碎瓷片——其中一块碗底沾着发黑的米粒,看样子很久没人了 他们在赵建华破旧的土坯房里找到一个上锁的木箱。撬开后,半本日记和泛黄的照片滑落出来。 日记里记录着赵父的日常 照片上,年轻的赵父站在中间, 和赵建华还挺像, 翻看日记,当时他们好像真的找到了金矿。但是好像分赃不均,上边还写了一些杀人计划。按理来说,这么重要的证据,犯人不可能不随身携带,也不烧了它,除非.....一直没有离开 第9章 真相 陈峰带的林川在屋子里翻找, 桌子床,都翻遍了,没有找到其他的,站起来巡视,注意到只有一个柜子和家具年代不符合。 赵建华东西也不多,何必买柜子,或者换,为什么只换写一个, 两人合力抬走柜子 果然,底下的砖很新,相比其他的,撬开砖头, 两人找到铁锹,挖到了半天,土地下还有水泥,这下边绝对有东西, 再挖坑的一边躺着半截锈烂的女式皮鞋,鞋跟嵌着朵铜质玉兰花。 这是谁, 赵峰蹲下身,指尖蹭过坑壁模糊的指印, 突然触到硬物——是张被水泥糊住的糖纸,边角印着“金丝猴奶糖”,和赵建华童年日记里夹着的糖纸一模一样。 天黑了,一些证据得逐步查证,先叫人把现场围起来 ———— 第二天 经过法医验证,数据库核对,水泥有两人,分别是赵建华父亲和张莉,两人赫然多年前已经死了,被杀害了,被未完成离开的迹象 找到村口的大爷询问得知 “这屋子十年没人进过。”村口李大爷倚在门框上,烟袋在嘴里晃悠,“赵建华他爹赵洪回来那天,我看见张莉跟着进去,穿的就是双红皮鞋。” 老人的烟杆指向东墙,“他老婆吊在那根房梁上,舌头伸得老长” 赵峰又回到房子 赵峰的手电筒扫过东墙,墙皮剥落处露出暗红斑点。他用刀片刮下样本,想起法医的话:“死因是毒杀—老鼠药” 床板被撬开时发出刺耳的断裂声。 暗格里的铁盒“中甜糖果”字样,这个牌子很多年前很火,因为经营不善,已经被时代淘汰了,赵峰用警棍砸开盒锁,里面滚出半本儿童日记本。封面用蜡笔涂满红色,写着“我的宝贝”。 第17页粘着块发硬的奶糖,糖纸下是歪扭的铅笔字“爹说张阿姨的舌头像青岚山的蛇,我在他们碗里放了三包‘□□’。张阿姨死的时候眼睛瞪着我,我用菜刀把她的手指剁下来喂狗。” 日记最后一页贴着张剪报,标题是“石岭村寡妇离奇死亡”。照片里的少年赵建华抱着膝盖蹲在门槛上,嘴角却向上咧着。 赵峰翻过剪报,背面用铅笔写的刻着:“墙里有声音,是爹在喊疼。” 他敲了敲床底墙壁,果然传来空洞回声——那里用水泥封着两具残缺的骸骨,其中一具颅骨上有二十四处刀伤,和儿童美工刀痕迹一样,不深,但留下了痕迹 结合一些证据可推断出当时的场景 赵建华杀了赵洪和张莉 来到青岚山 “几个月之后阿里”王老汉蹲在老槐树下,用烟杆戳着地上的深坑,“我们发现好久没见他们这伙人了,他们天天上山但不自己开火,所以是一起吃饭的,我们也没当回事,让人去他们住的房子看看,东西也都没拿走,正准备报警,就看见赵洪瘸着腿过来,他说‘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们觉得不安全都走了’我来给他们拿东西,当时也没当回事,结果过了没多久,警察来了说失踪了据说还把赵洪抓进去一段时间,但是也没证据找不到其他人,就按失踪处理了,” 失踪了?那个年代,缺少手段,装备不全, 看来再得再找一找了 —— 果然,有东西 坑里埋着六具尸体,每具手里都攥着半块泛金的矿石,颅骨凹陷处嵌着碎石——像是有人用矿石砸烂了他们的头。 赵峰在埋藏的帐篷角落找到本笔记,还有一个磁带 又想起那李大爷 “赵洪回来那天,他说话颠三倒四,说‘金子会说话’。” 结合这一切,赵洪杀了一起去的同伴,只有张莉存活,和他一起回家,结果被自己的儿子杀了,这是什么杀人犯的一家,现在还有一个疑点,上山的这伙人为什么自相残杀,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宝藏,金子的痕迹 看来还需要继续深入 赵峰站在青岚下,山风吹来儿童的笑声,他突然想起赵建华日记的最后一页:“我把爹和张阿姨砌进墙里时,墙缝里渗出血水,在地上积成小水洼” 第10章 王老头 雨停后的第三天,青岚山的雾气像被稀释过的牛奶,勉强能看清山脚的碎石路。 陈峰把警车停在青岚村唯一的土坡下,引擎盖上还沾着昨天勘察时溅上的红泥。他揉了揉后颈那道淡粉色的疤痕——上次暴雨天背法医上山时被荆棘划的,这几天总隐隐发痒,像有蚂蚁在皮下爬。 赵建华的案子上周就结了卷,结案报告上“意外”两个字被他用红笔勾了又勾。 身上的很多伤痕不像是意外,但法医给的结果明显但无抵抗伤,他翻卷宗时刺得太阳穴突突跳。但是社会影响太大了,局里需要快速有个结果,更蹊跷的是当年赵洪队伍的事——三十多年前那群突然消失的混子,日记里开头还写着“哥几个齐心挖宝”,怎么突然就自相残杀了? 他甩了甩头,把帆布包甩到肩上。包里装着罗盘、防水手电,还有从赵建华老屋搜出的半张破地图,边角画着歪歪扭扭的山峰,山顶标了个红圈。 进山的路比想象中难走。昨天他跟着GPS信号走了俩小时,最后在一片冷杉林里看见三小时前自己扔下的矿泉水瓶。今天学乖了,每走二十步就用匕首在树干上刻十字标记。 “操。”走到第四圈,陈峰盯着树干上第四个十字,骂了句脏话。罗盘的指针像喝醉了酒,在“北”字周围打摆子,手机信号格早就变成灰色。他想起村里王老汉说的“经常好多人进去,没见出来,”,当时以为是吓唬人的老话,现在才觉得后颈发凉。 林子里静得反常,只有他踩断枯枝的声响。突然,脚边落叶堆里露出半截铝制水杯,杯身上刻着“赵”字,漆皮掉得差不多了。他蹲下身,用镊子夹起杯子——杯底积着青苔,显然扔在这里很久了。这是赵洪那伙人的东西。 再往前二十米,树杈上挂着半块撕裂的帆布,颜色和赵建华日记里提到的“红背包”对上了。陈峰把帆布装进证物袋,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这帮人不是自相残杀吗?怎么东西扔得这么零散? 雾气又浓起来,像块湿抹布糊在脸上。他看了眼手表,下午四点,再不走就赶不上落山了。刚转身,眼角余光瞥见前方树影里闪过一点反光——不是金属,倒像是玻璃。他拨开灌木,发现一块埋在土里的碎镜片,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褐色污渍。 “妈的。”陈峰把镜片也收进袋子,决定先下山。这破山透着邪性,硬闯不是办法。 第二天一早,陈峰没再进山,而是搬了把小马扎坐在青岚村头的老槐树下。来往村民见了他都绕着走,只有个蹲在墙根晒烟叶的老头,时不时用眼角瞟他。 “大爷,”陈峰递过去根烟,“问您点事。山上是不是住了两个人?一高一矮,看着挺年轻。” 张国立没接烟,指甲缝里全是烟油:“山上雾大,没人住。” “上周我去排查,看见半山腰有栋别墅。”陈峰故意把“别墅”两个字咬得很重,“住里头的人,您认识吗?” 张国立终于抬眼看他,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小伙子,不该问的别问。这山……”他突然咳嗽起来,咳得佝偻着背,“这山不喜欢生人。” “我是警察,”陈峰把警徽亮出来,“赵建华的案子您知道吧?他死在山下,我得弄清楚山上有没有关联。” 张国立沉默了半晌,吧嗒着旱烟锅:“没啥关联。别惹麻烦。” “麻烦?”陈峰往前凑了凑,“大爷,我这人轴,案子查不清就睡不着。您要是知道啥,跟我说说,也算帮公安忙了。” 张国立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叹了口气:“你这性子,跟我那死鬼儿子一个样,犟。行吧,来家里坐坐,喝口水。” 张国立的家是座土坯房,院子里晒着红薯干。进了堂屋,墙上挂着**画像,旁边贴着泛黄的年画。陈峰一眼就看见里屋的门——上了把铜锁,门缝里透着股淡淡的檀香。 “大爷,您这屋锁着啥?”陈峰装作随意地问。 张国立正在倒水,手顿了一下:“没啥,放着祖先牌位,怕小孩捣乱。” 陈峰哦了一声,没再问。喝了口茶,他借口上厕所,溜到里屋门前。门缝比想象中宽,他猫着腰往里看——屋里没开灯,借着窗缝光,能看见供桌上摆着两个泥塑小人,一尺来高,穿着古代的衣服,眉眼……妈的,怎么跟江砚和沈昭那么像? 他心里咯噔一下,还没看清,张国立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小伙子,看啥呢?” 陈峰猛地站直,尴尬地笑了笑:“没啥,就看看您家……挺干净。” 张国立没接话,眼神有点冷。陈峰赶紧转移话题:“大爷,您这祖先牌位,我能进去拜拜吗?我这人信这个。” “不用了,”张国立把他往堂屋引,“他们不喜欢生人打扰。” 陈峰坐下,故意感慨:“现在年轻人是不讲究了,我看您还留着牌位,真孝顺。” 张国立果然接话了,语气里带着点唏嘘:“可不是嘛,现在的娃,连祖宗是谁都忘了。我这两位祖先啊,当年对这村子可有大恩……”他突然打住,抿了口茶,“咳,老黄历了,不说了。” 陈峰心里一动,故意说:“我上周在山上看见两个人,跟您这牌位上的人长得可真像。您说巧不巧?” 张国立端茶杯的手明显抖了一下,茶水洒在桌上。他很快掩饰过去,干笑两声:“哪有那么巧的事,你看错了。” “是吗?”陈峰盯着他的眼睛,“我还以为您这牌位……” “够了!”张国立突然站起来,“天不早了,你该走了。” 陈峰知道问不出什么了,起身告辞。走到门口,他回头看了眼那扇紧锁的房门,张国立正背对着他,肩膀绷得笔直。 回到警车,陈峰点了根烟。张国立的反应太奇怪了,那两个泥塑小人,还有他提到“祖先对村子有大恩”时的犹豫,都透着不对劲。难道江砚和沈昭……不是活人? 他甩甩头,觉得自己疯了。怪力乱神的事,一个警察怎么能信?但那别墅的偏僻、江砚的长生不老般的容貌、赵建华死时的诡异伤口……所有线索像团乱麻,拧在他脑子里。 “不管了,再上山。”陈峰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他不信什么障眼法,只信自己的眼睛。 这次进山,他没走之前的路,而是沿着山脊线斜插上去。走了一个多小时,果然没再绕圈 雾气又涌上来,比昨天更浓。陈峰打开手电,光柱在雾里只能照出几米远。他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谁?!”他猛地转身,手电光扫过身后的树林。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陈峰握紧了腰间的配枪,心脏狂跳。这青岚山,到底藏着什么?江砚和沈昭,又到底是什么人?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往雾深处走。不管前方是什么,他今天都要弄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