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云栖之所》 第1章 第 1 章 雪幕吞噬了天光,坂田银时蜷在某个堪堪能挡风的巨树下,破旧的深色和服上积了薄薄一层白。他刚把最后一个冷硬的饭团塞进胃袋,麻木的舌头尝不出半点米味,只觉得像在嚼一团冻透的棉絮。 就在这时,一点微弱的动静刮过耳膜。 不像是风声。 银时猛地抬眼——风雪交织的灰白幕布中,一个矮小的影子正在踉跄移动。他警觉地盯着那个身影,白色的头发几乎和雪融为一体,单衣被风雪吹动着勾勒出孩童的轮廓,脚步虚浮,随时可能被风卷走一样。只有那双金橙色的眼睛如同落幕的夕阳,在雪白的背景下格外显目,瞳孔涣散得没有焦点,像一抹孤魂,空茫茫地穿透风雪和墓碑。 “喂!” 内心挣扎片刻,银时终于忍不住嘶哑地吼了一声,喉咙像被砂纸磨过。 但那身影毫无反应。她,或者是他,掠过墓碑,半步未停,就像根本没听见那一声吼声。 云栖的世界里只剩下脚下那条通往虚无的路,和骨髓深处那个仅存的念头:不要停…不要停…小窈…… 整个世界就如同被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只剩下窒息般刺目的白光,灼烧着她模糊的视线。 她踉跄一步,栽倒在地,触碰到雪的皮肤像轻微的刀割一般,麻木快阻断她的知觉了。 不能再看了!银时再也忍不住了...... 下一秒,他的身体冲散作掩护的雪球,雪沫在他脚下炸开一道道短暂的沟壑。 好冰! 银时的手抓住云栖纤细的胳膊时,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他常年握刀磨出的茧,直刺骨髓,这温度怎么比他还低?他几乎本能地用力一捞,那具冰冷的身体就毫无抵抗地倒了过来。 “该死......”银时下意识低咒出声,手上冰冷的触感让他想起了战场雪地里那些僵硬的尸体。 他手指微颤地摸索着衣襟,用力地扯开并不厚实的和服,几乎带着一股狠劲,把怀里那冰疙瘩似的玩意儿胡乱往里一塞。冰冷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胃里翻搅,双臂却死命收紧,试图用自己那点微薄的体温去对抗怀里死亡般的寒意。 几乎就在被裹紧的瞬间,怀里那冻结的躯体猛地一抖。 云栖无意识地蜷缩在对方最温暖的胸膛,一双冻得青紫的小手死死抓住对方,力量大得指节泛白,整个躯体微微寒战。 怀里的人拼命地在胸前蹭着、拱着、挤着、钻着,冰冷的手指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让银时产生一种生理性反胃,他喉头滚动酸味,抬手把云栖的脑袋按进颈窝,表情带着点狰狞扭曲。 “该死该死...麻烦......”他低吼,声音发涩。 更加用力地把怀里冰冷的小身体往上颠了颠,扯住和服裹得更严实,确保那头乱糟糟的白发也塞进衣襟里挡风。怀中孩子发出一声如同幼崽般模糊的呻吟,攥着他的手令他不适。 “啧!”他啐了一口,牙关再次咬紧,臼齿间弥漫的血腥味。 烦躁地抬起脚,沉重的皮靴狠狠踹向墓碑前一个空了的劣质酒瓶。瓶子“哐当”一声飞了出去,撞在旁边的枯树上,碎裂的玻璃渣和残留的几滴浑浊酒液在雪地里溅开一点污痕。 银时用力抓了抓自己那头顽固的银色卷发,死气沉沉深红色眼睛浮现些慌乱和恼怒的情绪。 他看也不看那片被迁怒的狼藉,抱着这团冰冷的小生命,转身朝着登势酒馆的方向快速前去,步履被带得摇晃。 酒馆越来越近。银时甚至能闻到混杂在风雪里一丝若有若无的酒香和食物残羹的味道。 “喂!”他几乎是撞在门板上,用肩膀去顶那扇老旧的门,“开门!有东西……给你捡回来了!”寂静的街道回响起着坂田银时的吼声和撞门的闷响,老旧门板的木栓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门内传来木屐拖沓的声音...... “啧…”一声不耐烦的咂舌声穿透门板,紧接着门栓被粗暴地扯开。 裹着厚重棉袍的登势婆婆堵在门口,昏黄的灯光从她身后溢出,瞬间将门外的雪片照成金絮。她叼着烟斗,皱紧眉头,浑浊却锐利的眼神钉在银时那张被风雪糊住、头发眉毛都结了白霜的脸上,“发什么疯?大半夜撞…” 登势的呵斥刚开了个头,目光却在触及到他怀里那个被深色和服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后脑勺的孩子时顿住。 “哼,”登势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浓郁烟气,快速侧身让开,声音冷硬得像块冻石头,“什么破烂都往这里捡?当老娘这里是垃圾堆吗?”脚下也不停的把门边一个碍事的空酒桶踢开了。 银时抱着人跨步走进来。 一股奇怪的味道猛地扑面而来,廉价烧酒味、烟味、食物油气和旧木头暖香的浑浊热浪,让银时狠狠打了个寒战。 而怀里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一动不动的云栖反应却更剧烈。 “呃!”一声微弱痛苦的抽气声从和服里传出来。怀中人身体骤然剧烈抖动,指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哒声,指甲几乎要抠出银时的皮肉,喉咙发出阵阵呜咽。 银时被这剧烈的颤抖弄得更加心烦意乱,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抱着人的手臂勒紧。 登势“砰”地一声重重关上门,将银时手里的‘东西’薅过来,“松手!勒这么紧,没被冻死快被你弄死了!” 银时被这话激得一松手。 登势将云栖身上的单衣一扒,动作迅速地给粗粝手掌倒上劣质烧酒,抹向不断挣扎的云栖身体。 “过来按住了!”登势转头对银时低吼,语气带着浓浓的烦躁。 登势的吼声像鞭子抽在银时神经上。他牙关咬得死紧,喉结滚动着咽下反胃感,几乎是用意志力把颤抖的手按上云栖肩膀。指尖传来的冰冷和细微痉挛让他肌肉绷紧,却不敢再松手。 云栖的呜咽在密闭空间里不断回响,每一声都像冰锥凿进银时太阳穴。 “闭…嘴啊!”他哑着嗓子低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尾音,手上却早已卸了几分力道。 登势用力揉搓云栖青紫的肘关节,劣酒混着药草味在房间弥漫开来——登势偷偷抠了药膏化在酒里。 “嗯......”云栖眼睫微微颤动,半睁着蓄泪的金橙色眼瞳在昏黄的灯光中折射出妖异流光,正好面向一直咬牙压制她肩膀的银时。 银时瞳孔骤缩,右手猛地抓向云栖脖颈——那动作像战场上扼住扑来的天人士兵咽喉的本能防御,指节绷紧的瞬间,登势的烟斗已狠狠砸在他腕骨上! 剧痛混合着骨骼闷响炸开,登势另一只狠狠按住已经不怎么挣扎的云栖,浑浊眼底淬着冰一样看向银时,“弄死了谁赔老娘的烧酒钱?” 腕骨剧痛刺穿幻觉,银时涣散的视野重新聚焦:掌下是纤细脆弱的颈骨,冰碴融化湿漉漉的白发…没有什么天人鬃毛。 “真不知道你从哪挖出来……”登势不再管在一处发呆的银时,她手上搓揉的力道放缓了,正在做着结束工作。 “哼,白毛麻烦精,”做完这一切后,她叼着烟斗,声音闷闷地从烟雾后传来,视线却扫过银时紧绷的侧脸,和已经沉睡过去的云栖“…自带灾星。”这句嘲讽,不知是在说云栖,还是在说此刻脸色难看的银时。 第2章 第 2 章 代理服务器连接失败,请更换代理。 代理一代理二代理三代理四代理五 (银魂)云栖之所来源更新 文学城 第2章 第 2 章 由于版权问题不能显示:请下载看书神,继续阅读 最新章节在APP内更新,下载免费看 第3章 第 3 章 “啊!放开!你…”云栖被拉扯着踉跄… “噗!”得一声掉在床上,云栖狠狠转过头看向白发阴沉男,对方已经转身走开,看方向似乎要回到他之前那角落天长地久。 真是……奇怪,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云栖趴在床铺上扯过被子盖上冰凉的脚,眼睛略带思索幽怨地望着又成为一座雕像的面部表情的人。 不会要对我做什么吧! 云栖猛地睁大眼睛,“噔噔噔!”此时屋外响起快速上楼梯的脚步声,云栖扯过被子将自己全身裹住似乎这样能给自己安全感一样。 她露在被子外面的眼睛快速转动,心中又急又怕。 “谁!把老娘的碗甩外面的雪地里的!”登势脸黑的如锅底,她视线先是扫过那一团只露出一双可怜兮兮眼睛的云栖,明显人被吓得不行,瞧那窝囊样,登势重重“哼”了一声。 云栖没有出声,只是眼睛又恐又惧地时不时瞥向白毛卷那角落,她敢肯定,这老婆婆肯定看见了。云栖就是打算离间这两个人!而且本来就是这个男人无理取闹! 可谁知这老太婆目光已经阴沉地扫向白发男人,不知道是被他无生机死鱼眼吓到了,还是咋滴,竟然又把目光转向云栖了! 云栖立马挂上可爱的笑容,可这老太婆好像油盐不进哎。 登势深吸一口烟斗,缓缓吐出来,眼睛朝着云栖,“跟我下来。” 呃?!云栖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 云栖颤颤巍巍地挪了下来,脚底的冰冷都激不起她什么反应了。她轻声对老婆婆说,“婆婆,那个碗没事吧?我…”她斜了眼银时,慢吞吞地接着说“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还有些害怕地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向登势。 “闭嘴!”登势又深吸一口烟斗,深深吐了出来… 银时这是从哪里捡来的毛病? 看着老太婆伶俐地转身走去,身后云栖脸蛋涨红,忍不住脚趾扣地,有些羞耻地捂住脸… 啊,为什么这么尴尬啊?! 此时失忆的云栖还不懂得心机被识破的羞耻,但还是被此种境况麻红了脸,连担心自己处境都有些忘了。 听到仓库门被拉开的声音,云栖面无表情地拉下手,心中暗示我不是云栖,我是白毛卷…… 板着一张脸朝明显在门口等她的登势那去,但登势一眼扫过了,云栖维持不住了,立马换上傻兮兮的憨笑。 登势也不管云栖在抽什么风,看着过来了,就直接领步在前。 “喏,穿上。”已经跟老太婆来到一楼的云栖,目光本来警惕地扫过又黑又暗的空间,心中之前的念头越发坚定。 一双黑布鞋突然丢在她脚边,云栖一时没反应过来,抬头看着老婆婆 “呆愣着干吗!”一烟斗敲在云栖头上。 云栖吃痛,赶紧蹲下身,动作快速地用和服下摆擦了擦脚丫板,套了进去。 登势看着云栖这糟蹋和服的模样,心中暗暗将这笔账算在楼上那人身上了。 “把这些饭吃了,”登势从厨房拿出一个小篮子,请放在桌上,单手掀开白布,正要将里面饭菜拿出来。 云栖瞳孔微颤,手指有些颤抖地捧住篮子,“婆婆,我想起来楼上的哥哥还没吃饭,我和他刚好一起吃好不?” 登势将布盖回去,“呵行啊,你还挺有心的。把那个也带上,”手指指了指桌上一个金属小药箱,边走过去,“那个不安生的又在滴血了!你用这个给他涂上,这个包扎……” 说着深吸了口烟斗,缓缓吐出,“哼!弄坏了这些可都得双倍算他身上哦。” 缭绕的烟气呛得云栖鼻子眼睛直难受,但她也不敢咳嗽出来,只能憋着气。 “还有你身上的衣服鞋子,我都给他记上了。”登势说着,眼神略带深意地瞥向听到这话后不解抬起头的云栖。 登势一路走下来,就能感受到云栖暗暗的警惕,似乎是从她打开仓库门,看到把自己裹着严严实实的云栖时就有的,真不知道那个人干了什么。 不过醒来发现记忆全无,而且面对的人也不友好,不害怕才怪呢。 云栖被烟气熏的眼睛泛红,拼命眨眼,“为什么我要记他身上?” “因为他把你捡回来的啊。”登势吸了一口烟,慢吞吞地说,视线悠长,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栖也是何等聪明的人,表示一下子就知道了点点头,眼睛都亮了几分,那…那家伙肯定……肯定是好人。 登势“嗤”笑一声,果然还是小孩子啊,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登势难得柔情的想抬起手掌揉揉那一头一看就很柔软蓬松的白色短发,但手刚抬起就觉得别扭,转手投向不远处放着一些金平糖的柜台抓起,放在云栖怀里。 “哒,哒,哒……”轻微缓慢的声响透过木制建筑传递到银时靠在墙上的耳边,自从云栖跟着走了,他就莫名有些烦躁,但因为知道对方是登势,他也就压抑住了那股冲动。 这种缓慢还有些不平衡的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那个小鬼。 银时又低下了头,遮住暴露在外界的脸庞。 “唰”仓库门被拉开。 云栖看着还是她走之前姿势的男人,深深吐出一口气。 “哥…这是婆婆给我们吃的饭菜,”云栖真不知道怎么跟这个男人交流,就如实说着,“你这次别乱甩婆婆的碗喔,婆婆会双倍让你赔的!” 云栖抱着篮子一屁股坐在银时面前的地上,说真的,她真的很不放心将碗筷递给他啊。 但想想要赔的话也是他赔,只能说自己闯的祸啊害… 纠结也没用,所以云栖就纠结了半分钟,看着一动不动的银时,突然想着我在这乱说什么,说不定人家都不吃呢? 立马把碗筷摆在银时面前,呃…就是摆放位置怎么感觉怪怪的。 一碗各种倒在一起的杂菜,一碗包子,一碗稀粥,包子上插了一双筷子…… 银时看到这副摆放,嘴角勾起一抹不知道是嘲笑还是冷笑,毫不犹豫地一手抓起包子,一手拿起筷子夹菜,那凶狠样看得云栖目瞪口呆,跟恨不得灌死自己一样粗鲁。 这…哥们之前肯定苦…… 云栖也慢慢端起自己的稀粥一口一口喝着,看着银时的速度,她喝粥的速度也都加快了,“慢点吃啊…”云栖毫无威慑力地小声提醒道。 倒没想到银时真停下动作了,他将碗里只剩下一个包子的碗推给云栖,抬头看了看空无一物的篮子,似乎还想把一旁的粥给云栖。 “别,别…我早就吃饱了在楼下,你自己吃吧!” 看到银时还是不为所动,云栖立马拿了被推过来的碗里那个包子,端着自己的碗,赶紧滑溜溜地跑了,“我吃这个就好了!” 饭后,银时死活不让云栖处理手上裂开的伤口,拗不过,云栖也就将金属药箱放在一边,快速收拾碗筷,提着两个箱子要走了。 走之前还转头很是认真地对银时说,“我去找婆婆了。” 银时站了起来,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云栖 但是配上那双死鱼眼,不知道为什么,云栖觉得好笑,她也没有压抑自己的笑点,弯了弯嘴角,“你是不是要跟我一起去呀?哈哈那走吧走吧!” 云栖很是高兴自家小伙伴终于知道走出房门见见外面。 她高兴地在前面带路,走到一楼酒馆门口还转头看看银时有没有跟上,发现银时就在后面,云栖又忍不住鼓励地朝他笑了笑。 云栖打开门,走了进去,“婆婆!” 身后的银时并没有进去,而且走向远处无人烟的雪地。 第4章 第 4 章 坂田银时就这样消失了,云栖看着明显不太高兴,但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登势婆婆,但婆婆却没有赶她走,白天让她帮忙干活,晚上把她赶回二楼。 二楼成了云栖的暂时的避难所,登势婆婆说房租等她以后长大了换,帮婆婆白天做的琐碎事是算抵了她的饭钱。 她百无聊赖地擦着登势酒馆的桌子,心里想着银时能去哪?刚刚引起了对他的好奇,转眼之间人就消失不见,真的很挠她心窝啊。 “你看你擦成什么样了?抹布这么脏了不会用水搓一下吗!”登势一烟斗敲在擦某地方已经快半个小时,明显已经走神的某人。 “嗷!”云栖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得到一爆栗,抬眼微蹙眉头含泪地看着登势。 她可是对着镜子练过千百遍,这样做猫眼瞬间变无辜忠诚的狗眼。 “看我也没有,快点干完,不干完没饭吃!”登势转移视线,忽视被戳中萌点的心软,厉声道。 失败…… 云栖慢吞吞地捏起湿冷冷的抹布,拿去水池冲净,拧干,继续去擦另一张桌子。期间路过厨房里的登势,就瞧见她漫不经心地舀了一勺米,云栖贼兮兮地按压住偷偷上翘的嘴角了。 嘿,口是心非的女人,拿下你小菜一碟哈哈! “婆婆,你每天晚上都在干嘛呀?”云栖用筷子截截盛了满满一碗的米饭,装作不经意提起。要知道,每天晚上听到楼下时不时传来哈哈大笑与嚎啕大哭真是挠得她心痒痒。 登势眼睛睥向云栖,神态慵懒含糊地说,“你今晚可以来看看。” 没想到老婆婆一下子就猜透她想干嘛了,云栖瞬间像偷腥的猫一样笑眯了眼,“嘿嘿婆婆,我保证不会耽误你工作的!”吃饭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吃完后还很麻利地收拾了碗筷。 当晚她搬了一个小凳子拿了一份报纸缩在柜台下期待解密登势工作之谜。 “婆婆,天人是怎么来的?”失忆的云栖对所有事都很好奇,尤其她看到的外面千奇百怪的天人。 “外太空来的。”登势也无聊地坐在一边客椅,懒散地满足着少女的好奇心 “为什么叫天人啊?”自诩为天? “因为是外星人。”呃,好像是因为这个吧… “为什么他们长得跟动物一样?”外星人啊,那就说的通了,丑得理所当然! “我是百科全书吗!闭嘴小鬼,有客人来了!”这问的什么问题啊,无聊。 “噢…” 听着那些买醉的客人哭诉老婆出轨了,孩子也不想跟着他,说他窝囊又不中用… 云栖真的忍不住想笑,真的是他们讲述得太搞笑了啊,绝对不是她没有同情心啊喂。 登势婆婆顺着男人的话斯条慢理地安慰、鼓励下去,最终那男人喝着酒掏光了钱,被登势给赶了出去。 “笑够了没?”等客人走后,云栖想到那客人搞笑的话语,忍不住又笑出声来,登势无奈地看向因为怕自己笑出声,拼命捂住自己嘴巴,脸上都出现手红印子的云栖。 这几天相处,她也算是知道云栖是什么性格了,感觉是很容易变成无法无天小霸王的那一类 “噗…哈哈够了够了。”云栖赶紧站起身,又忍不住“噗”一声。 登势皱着眉头,抽着烟,垂眼睥她。 “哈哈连小黄都知道上完厕所刨一刨土,他怎么就老是忘冲厕所啊。还老是讲上厕所呕吐的情形,连酒馆都感觉一股味了!”小黄是她经常看到在外面溜达的小黄狗。 登势默默抽着烟,没反驳,确实她也感觉酒馆被那客人给传染了,感觉得让烟味给冲冲。 “来了。”离门更近的登势很快听到脚步声,她前去打开门。 “我真感觉对不起俺老婆啊,可是…可是他老是在我面前晃悠,我把持不住,很正常吧,男人都是这样…” 这位是个家里都有老婆孩子,结果出轨了自己好基友的人,还一直说自己是钢铁直男… 听了这么多,最后登势淡淡地总结,“大多数男人还是具有道德底线的。” 由于这位客人说得话实在有辱耳朵,没一会儿,登势就把他赶出去了,恰好门外又来了一位。 这天云栖算是见识到了物种多样性,害大家都是太闲了啊。 不过也有正常的,因为暗恋对方焦躁不安,这段时间对方突然没联系她,不过这一般都是小年轻。 已经挺晚了,这一会儿等了几分钟也没人来。 “看够了没?”登势吐出一口烟,声音有些沙哑地说。 “嗯嗯,不看了,婆婆,你也早点休息啊!”云栖也觉得没啥可看的,有些困倦地给登势道别。 云栖打着哈气爬上楼梯,登势在门口看着,等她转了个弯才过了会儿把门关上。 已经来到二楼的云栖抬眼望了一圈灯红酒绿的歌舞町,眼中闪烁着兴味,登势婆婆不允许她随意出门,更别说那些一看就引人好奇的店面了。 啊!那个白头发! 云栖往前走几步,就在酒馆侧边上二楼的楼梯顶上,往酒馆后看去可以看到巷子里坐着一个白头发的身影。 云栖忍不住大声喊他,但想到什么,她“噔噔噔”下楼去了,快到一楼时还特意放小了脚步声。 “哥……哥…哇啊真的是你!”不断接近那个白头发,云栖更加惊喜,就是那个银毛卷啊! 少女清脆的声音砸响了寂静,银时瞬间下意识绷紧身体,非常排斥地微微侧过了身体。 云栖可没注意到这么多,她非常霸道地一屁股蹲坐在银时面前唯一那一块儿雪地,抬身去瞧银时的眼睛,还是那双非常具有特征性、放空无神的红色死鱼眼。 只是他眼中厌烦越来越重,似乎像被云栖的视线激发一样,爆发得快要溢出,表情挺凶的。 但云栖眼中他一直就是这么模样,凶一点儿跟凶没有什么区别,“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呢,我都还没好好感谢你!” 银时还是不说话,云栖往前挪了几步,也接不上什么随便地说,“我都不知道恩人你的大名呢!我叫云栖你应该知道吧。” 银时掀起眼皮看向云栖。 “你这几天在外面咋样呀?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可云栖此时却没瞧他眼睛,视线正在银时身上游离,他似乎更落魄了啊? 啊?那是什么,“你的手!”云栖伸手要去抓银时的手腕。 呃……意料之中地被挡住了,但是云栖也看清了他的手怎么了,一条狰狞的血痕在虎口处,手掌那侧还看不到。 云栖吞了吞口水,这…这家伙是混□□的嘛?莫名有种兴奋是怎么搞得,云栖你清醒点,混□□可是很凶残的,可是他救了我的性命哎。 话说混□□的武力值是不是很高?显而易见。 银时可没管云栖活跃的心思,挡开她的手后,就打算撑起身体离开,云栖却突然朝他一推,他又跌倒在雪地上,反倒云栖借力站起身来,这次,他直接用眼睛微眯,危险地警告她。 云栖虽说胆大不怕,但被这眼神瞧着心里也紧张,她讨好地露出一个微笑,“哥…你这伤?” 她垂眼瞧他的手掌,辛好,已经结血痂了。 云栖汕汕地放开手,她刚也就推了一下他后很快拉开了距离,其余都没碰到他,要不然银时可就不只是眼神不善了。 随后像想到什么,云栖快速地在身上摸索,然后将口袋里藏着的各种零食糖果一把砸在他胸膛上。 这哥又拒绝靠近,她只能以非常手段赠送她的一点小心意了,但就是方式感觉有点侮辱人啊,所以云栖砸完赶紧跑了,“下回见。” 银时垂眼看去,包装纸折射出微弱炫丽的色彩纷纷扬扬掉落在怀里。 第5章 第 5 章 午间,太阳透过窗户射进房内,晒得人十分惬意,云栖拿着从登势婆婆那顺来的厚厚一叠报纸,正一张一张地看着。 这会儿登势婆婆正在午休呢,云栖从来不会去打扰婆婆午间小憩。 “反叛势力…攮夷志士?”有点熟悉的名词再次印入眼眸,这次似乎带点危险。 不久之前云栖曾在一些从犄角旮旯翻出来的报纸看到过这个名词,似乎是个经常跟幕府作对的势力,当时她还问登势婆婆呢,但登势似乎并不想多言。 云栖翻了翻这份报纸,果然,关于攮夷志士的信息依旧很少。 阳光倾斜,厚厚的报纸让云栖翻得差不多了。 “嘭!嘭!嘭!”剧烈地敲门声都震响了二楼,云栖惊得放下了报纸,快步来到房门屏气凝神去听。 “老太婆!快开门!别装死!再不开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紧接着一道嚣张跋扈的男声大声吼道。 楼下传来登势不耐烦的回应,以及开门的细微吱呀声。 云栖立马感觉不妙地打开门,从楼上往下偷瞄,几个身形高大,流里流气的七八个混混面色不善地围住登势。 登势婆婆叼着烟杆,冷眼扫视着暗暗提防围堵在她前面的混混。"保护费?"她嗤笑一声,烟雾从唇边逸散,"你们这群小崽子,连歌舞伎町的规矩都没摸清就敢来撒野?" “少废话!老太婆!”混混头子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逼近一步,“这条街现在归我们罩着!识相的就乖乖把份子钱交出来!不然……”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威胁意味十足。 “不然怎样?”登势婆婆嗤笑一声不为所动,烟雾从她口中缓缓吐出,带着浓浓的嘲讽,“就凭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小鬼,也想敲诈勒索,真是蠢到家了。滚出去,别脏了我的地方!”她的语气斩钉截铁,拒绝得干脆利落。 混混头子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被一个老太婆当着手下的面如此羞辱,让他恼羞成怒。他猛地扬起手,将登势推搡过去:“好你这老东西!给脸不要脸!兄弟们给我砸!砸个稀巴烂!” 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带着穿透空气的破空声,狠狠砸在那个混混后脑勺上。“呃啊!”混混头子发出一声惨叫,瞬间捂住剧痛的后脑,触及到黏腻的触感,慌得他踉跄了几步,撞倒了另一个手下。 云栖紧张地站在一众混混后面,刚刚趁着他们争执间,偷偷溜下了楼,怀里揣着几块拳头大的石头,在所有混混被老大惨状惊住的半秒空隙里,用尽全身力气,将所有石头一个接一个地狠狠砸向那些混混,尤其是那个头头。 一些人回过了神,气急败坏地要反击,结果看清是个12岁左右的异常漂亮的未成年孩子,看不出性别,一时又被云栖砸懵了。云栖又快又狠,趁着那群混混反应过来之前,天真又嚣张地摞下一句话:“哈哈真是废物!被我砸得满脸血,干脆让我当你们老大啊!”边将最后一块石头狠狠砸在那个已经目眦欲裂的头头身上。 那番话如同滚油浇进了烈火,彻底点燃了所有混混的怒火和凶性。 “啊啊啊——杀了她!给我抓住她!!剥了她的皮!!老子要亲手弄死她啊!!!”带头的彻底疯了,带着满脸的血面孔扭曲变形尖锐吼道。 霎时,一群混混们浩浩荡荡地追着一个小孩,面容扭曲狰狞,看起来不似人形。这真是让江户众人感觉了一番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登势婆婆站在酒馆面前,叼着的烟管许久没有动一下,她视线盯着那群混混消失的巷口,低低地“啧”了一声,嘴角却微妙地抽动了一下,“这小鬼……”。 用力吸了一口烟,浓重的烟雾从鼻腔喷出,“蠢死了。”登势婆婆低声骂了一句,语气却软了几分。 那丫头才来几天?连歌舞伎町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更别说那些弯弯绕绕的暗巷了。那群混混可是地头蛇,闭着眼睛都能在这片横着走。她这样乱窜,能跑多远? 这样想着,登势转身,准备去找自己的老朋友——那个在歌舞伎町黑白两道都有点面子的老家伙。虽说欠人情麻烦,但总比眼睁睁看着那丫头出事强。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余光却瞥见了街角阴影里的一道一动不动的身影。 ——是他。 银时斜倚在墙边,双手插在袖子里,一头标志性的银色天然卷在昏暗的街灯下泛着冷光。那张懒散的脸上此刻笼罩着一层阴郁厌世的浓雾,眉头紧锁,嘴角下撇,像是被迫吞了一整瓶苦药。 他显然目睹了全过程。 空气凝固了一瞬,登势婆婆的脚步顿住了。 登势的视线让银时更加躁动,他立刻别开了脸,嘴角紧紧抿着,下颌线绷得死紧,浑身都散发一股‘别来烦我’的强烈抗拒气息。 登势的视线让银时更加不安,他立刻别开了脸,嘴角紧抿着,阴影处深红色瞳孔微微颤抖着,十足纠结和无措。 就在登势婆婆以为他会继续像块石头一样杵在那里,或者干脆转身消失在巷子更深处的时候—— 银时却极其迅速地转身朝着云栖和那群混混消失的后巷方向,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过去。那背影,带着几乎要实质化的低气压和不情愿。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登势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手里的烟斗再次规律地飘起炊烟。 看来不用麻烦那老东西了…… 她心想,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转身回了酒馆。 云栖这边,凭着她娇小的身形和不管方向地胡乱跑倒是没有被这些混混追上,但刚刚那些混混在那交头接耳,甚至还少了几个人,云栖心中就感觉不妙了。 她想甩开混混,可怎么能比得过这些经常混迹灰色地带的成年人。 云栖跑得口干舌燥眼冒金星,口鼻间都泛起铁锈味,她看到前面一个转角,祈求这次能甩过混混。 银时直接从混混身后冲来,一把锈刀瞬间打倒了几个混混,其余的混混也不追了,一起围攻上去。 不一会儿,街道上只剩下银时站立着,他带着戾气的死鱼眼烦闷地扫了一眼全场,并没有看见那个白头发小鬼。 眼神更冷了。 雪似乎下得更大了,被路人铲干净的街道,两旁白雪皑皑的建筑。云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在垃圾桶旁别人刚丢掉的还很干净的衣服被她撕下来一块儿包住自己显眼的白色头发。 她把混混甩了,但是她也迷路了。而且即使知道怎么回到登势那,云栖也不确定那些混混还会不会来找麻烦,她今天算是有脸了一回,想想哪个她这年纪的能单挑一群混混啊! 云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说真的,她现在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雪地上,风雪吹打在身上,还感觉莫名熟悉。 两旁的建筑有种越来越悠远的感觉。听婆婆说她第一次见我就是快濒临死亡的寒冷,可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云栖胡思乱想着,她此时也不知道自己去哪儿……呃,好累好饿好想睡觉…… 走着累了,她靠着不知道是墙壁还是石头坐了下来,对噢,我家人呢? “喂,起来。”银时在这一片找了一圈,终于在一棵枯树下看到用藏蓝布料蒙了一包头的云栖,一眼看过去怪异非常。 应该…那个银毛卷知道吧?云栖还在想她家人。毕竟是他把我挖出来的…… 云栖也不知道银时是怎么捡她的,隐约听登势说好像挖出来的? “啧。”银时烦躁地用脚踢了踢蹲着一动不动的人。 云栖被踢得吃痛一声,缓慢地抬起头来,银时可不知道用几分力气,他那一脚是随便踢的。 等了半天,结果这人就抬了个头呆傻地看着他,表情还有些被踢的委屈,银时烦得眉头都要打结了。 “你起不起来!”银时气得一把扯过云栖的胳膊拉起来,却不想云栖直接栽倒在他身上。 发热的脸颊砸在他胸前裸露的肌肤上,银时此时就如同揽了一个火炉。 银时立刻知道是啥情况了,伸手探向云栖额头。冰冷的触感让云栖忍不住舒服地蹭了蹭。 糟糕! 银时身体本能地一僵,但很快回神,想到了云栖此时的状况,他一把拎住云栖,顿了顿,还是抱了起来朝登势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