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零》 第1章 回家 “奇临已到站，请要下车的乘客依次从后门下车，开门请当心下车请注意安全。” 傍晚的奇临下着大雨，雨水落在地上试乎把世界都洗了个遍散放出一股淡淡的腥味。 等让人烦躁的广播播完那辆绿色的公交车上下来了一位深蓝色头发的少年。 那少年身着一件白色卫衣，一只手拿着个双肩包慵懒的搭在肩上。 一颗颗雨落在身上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好像并没有把这场雨放在眼里，直直的向前走去。 最终向一家便利店便利店走了进去。 这家便利店并不大但日常用品什么都不缺。 那位少年转了一圈拿了一把伞走在前台付钱准备走时却又退了回来。 少年“老板，拿包烟” 那老板只是看了他一眼：“小伙子，你看着这么年轻没成年吧？我们这可不向未成年长售烟啊！快走吧！快走吧！” 少年试乎有点烦躁的看了看老板“我成了……” 老板试乎不信：“身份证拿出来看看，确保成年了我才能卖给你” 这位少年在双肩包里翻翻了翻把一张身份证给了老板。 画怀南 民族：汉 身份证号：5*****20071001***3 老板一看笑了笑：“这不还差两月吗？今天才30号。” “……就差两月”画怀南板着脸 尽管画怀南怎么说老板还是摆了摆手“就算是差一个时也不能卖，上面规定了我们这种小店卖未成年烟是要罚款的 。” 在俩人争论不休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这人身高180左右，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外套，是一头黑色头发三七分。 这位黑发少年双手撑在收银台上看见了桌上的身份证小声嘀咕“画怀南，这名字不错”说完向画怀南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画怀南听见这句话抬眸看了一眼旁边的黑发少年但又很快的转移相标。 黑发少年看见身份证调侃性的问了一句“吴叔人家怎么你了，居然没收人家身份证。” 这家便利店的老板叫吴江以前是一名退伍军人，后来干不动了便开了间便利店打发打发时间。 吴江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这个小伙子来买烟，我就确认他成年没。这不差两天。” 黑发少年笑了笑：“哪行！吴叔给我拿两包烟” “行！唉！对了沈枫你这头发以前不是灰色吗？咋变了？”吴叔弯腰在柜台里拿出烟递给沈枫。 被说到头发沈枫下意识的摸摸头发：“哦这个呀，之前因为头发天天被叫去班主任办公室挺烦的，就染回来了现在发现黑色也不错。” 画怀南见吴老板并不打算买给他便把身份证放进包里准备离开了。 他刚要走出去却被一只手拉住了。往上看竟是沈枫。 沈枫笑了笑：“同学别着急走啊！他不卖你我买你怎么样？一包六十，买不买？” 画怀南看见他这个笑瞬间木着脸“………你这一包四十买的吧？” 沈枫见他这个表情笑意更深了：“嗯，我可以犯着罚款的风险卖给你的，肯定得抬高价格，还有因为下雨天周围只有这一家便利店开着，他不买只有我了，考虑考虑？” 画怀南“……” 但最终想了想还是买了下来。 “走了啊吴叔！” 沈枫摇摇手走了出去很快在一处转弯处消失不见了。 画怀南也走了出来打开伞，点了一根烟看了看天漫无目的的抽了起来。看起来好像黑暗的环境里只闪出了这一点将熄灭的孤火。 * 踏踏踏 楼梯间内的感应灯亮了起来，过了会便像即将报废试的闪烁起来。 那位蓝发少年停在了一家上贴了许多小广告的门前。 咚！咚！咚！ 门被打开了，是位四十多岁的阿姨，但看她脸色憔悴应该担心了很久。 “儿子回来哪”画怀南妈妈疲惫的双眼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嗯” “怎么样？你爸给你钱没？”她盯着画怀南眼睛也不眨一下深怕得到的结果和想要的不一样。 画怀南把双肩包扔在她怀里便瘫坐在沙发上“给了，以后要钱这事别叫我去了，去了他也不会再给的。” 她母亲并没把话听进去，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数只包里的钱。 “两万有点少啊，以后你多要点他应该会给你更多这样就能多给你弟买些玩具了。” 嘣！ 画怀南听见只能无奈回到房间迅速关上房门蹲坐在地上。 原本黑暗的环境再加上下雨潮湿的缘故使周围变得更加阴暗。 不知过了多久蹲坐在地上的画怀南终于有了动静。 他拿出手机给一个网名叫“别恶心我”的一个人发去消息： “在吗涛野？” 叮（消息提示音） “咋啦？南哥。” “问你件事” “以咱俩的交情直接说呗！干嘛这么客气？” “我们还有多久开学？” “8月3号还有四天，咋啦？” “没事” 随后画怀南便关上了手机没再回复哪叫袁涛野的人，而是走到窗前点了一根烟手撑在窗上抽着。 奇临的半晚灯火通明，被下雨时出现的雨雾弄的像世界刚睡醒一样灰蒙蒙的。 * 四天眨眼间就结束了。很快奇临四中就迎来了开学季。 奇临四中的校门口拜访了迎宾充气门上面赫然写这几个大字“欢迎来到奇临的新学子。” 画怀南只是看了看几个大字便走进他熟悉的校园。 高二（三）班的教室里的人分为几个区域，有的在叙旧，有的则再聊这给暑假自己的英雄事迹等等。但画怀南好像并没有加入的打算只是自顾自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趴下了，并没有睡着。 “唉唉唉，你们听说了吗”一位男同学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安宁，与周边的同学聊了起来。 “啥呀？啥呀？”一位女同学追问。 男同学“我们班要从二班转来一个新人，好像叫什么沈枫！” “啊！我知道！我知道！就是二班哪个超帅的男生，帅的程度和南哥差不多”提到这个那位女同学试乎挺兴奋的。 另一位女同学也跟着兴奋起来“真的吗！那岂不是张的好看的都在我们班，但他为什么回转来我们班？”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上次二班的人被打进医院的事你们都知道吧。” “嗯嗯”两位女同学点点头。 男：“就是沈枫和一个叫王航一个叫李齐打的。但具体应为什而打就不知道了。后来被打的家长要求他们分班，其中两个因为成绩直接不读了。最后沈枫就被分到了我们班” 画怀南听到这终于抬起头来，看向正在讲话的男同学。 但又很快的趴在桌子上，好像对这事并不在意。 第2章 新同学 “叮！叮！叮！上课了，请同学们……准备上课” 一位看起来四五十，身着衬衫拥有啤酒肚的中年男子走进来。这位应该是这班的班主任。 这位老师后跟着位学生看来就是这个班的新同学了。 画怀南终于肯指头看一眼，但这一眼却让他眉头紧锁。也没人告诉他新同学是沈枫啊！ “碰！碰！碰！安静！上课了快回到座位上坐好。”在班主任一敲桌子所有学生都乖乖安静下来。 “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新同学。来你自己来做个自我介绍”班主任走下讲台让开所站的位置。 沈枫手提双肩包搭在肩上大步跨上讲台“大家好！我是从二班转来的，我叫沈枫，我这个人呢就一个优点那就是长的帅，但缺点一大堆。希望以后多多关照，谢谢！” “哇！好帅！”台下的女同学兴奋的跺脚，两眼放光的看着他。 但男生却一脸像面对“情敌”的表情看着他“切！他有什么好的？还没我十分之一帅。” 但很快一盆冷水就泼了下来“你说的你自己吧？” 老班重新调回状态“好啦好啦，沈枫同学我们班现在有两个空位，一个是那位女班长谢婷旁边，一个就是那位男同学画怀南旁边。你自己选一个坐着上课吧” 沈枫的目光很快停在画怀南旁的空位上，竟直的向空位走去。拉开凳子坐下。 画怀南却只是瞥了一眼便扭头看向窗外。 八月是一年中最热的天气，窗外的蝉不停的鸣叫着，使教室内的学生都死气沉沉的。 老班见这情形立马教育起来：“同学们！现在我们都高二了努力一把还是有机会的，打起精神来，再坚持两年” 画怀南抬眸看向黑板认真做着笔记。沈枫则相反他靠在椅子上慵懒的打着哈，丝毫没有做笔记的打算。 可过久了还是会坐不住，可还有会才下课。沈枫没事干只好借此机会这班人的长像。前面还好长的好看的一般的的有。但到画怀南时他还是愣了一下。 他的眼睫毛密而长，侧脸的下颚线分明，他给沈枫一种“高岭之花”的感觉。 沈枫很快收回了目光轻笑了一下。 画怀南试乎察觉到他，把头轻转一下撇了他一眼：“我长的就这么令人忍不住笑？” 沈枫把头转回来调侃一下：“没，看见你让我想起四天前还让我以二十的差价买了一包烟的陌生人，现在却成了同桌。” …… 画怀南瞬间转回头木着脸，不再理他。 * “唔~终于下课了，走南哥吃饭去？唉，新同学一起吗？”画怀南前面的袁涛野满眼期待的看着他俩。 沈枫“可以啊” 画怀南实在招架这个眼神明明不想去的也答应去了。 走在路上袁涛野突然问到“沈枫加给微信吗？” “行”沈枫干脆的掏出手机。 他低着头加微信的时候问“画怀南同学加个微信吗？” 但并没有人回应他，抬头发现他已经看着手里的手机走远了。 袁涛野“他的到时候推给你吧” “也行” 俩个人加玩放下手机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四中的食堂总共有三层，一楼是正常饭菜，二楼是个种小菜，三楼则是面食。 袁涛野“你们都吃啥？” 画怀南还是高冷回了两个字：“随便。” 沈枫“我们吃一楼吧，二三楼现在应该挤不进了。” “行你们去站位，我去帮你们打饭”袁涛野挥挥手就去打饭区了。 沈枫刚要叫他却看见他已经跑远了便挠头“他一个人能行吗？这可是三个的饭？” 画怀南倒是不紧不慢的找位置坐下“他能行，坐下吧。” 奇临四中的食堂是以木头做的桌椅上面涂了一些防止桌椅腐烂的桌油。加上周围的装饰这更像是一间外面的餐厅。 画怀南很熟练的坐下掏出手机玩起了羊了个羊。 沈枫朝他看了一眼嗤笑一声“没想到你还玩这个？” “……不行？”画怀南一脸“不会说话少说”的表情看着他。 这句话说出来感觉沈枫在说错一个字下一秒他脑袋就要和他分家了。 “行，你乐意就行” …… “不常玩，只是无聊的时候打发打发时间”画怀南说完又低头玩了起来。 沈枫听见这话的时候有点震惊。本以为没有下文，没想到他居然认真的回答了。 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没一会袁涛野便拿着三个人的饭过朝着这边过来了。 他急急忙忙的放下碗筷一脸惶恐的看着画怀南。 “南哥！南哥！你猜我看见谁了？” 画怀南放下手机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他 “有屁快放！” 袁涛野：“你还记得何聂吗？” “不记得”画怀南回答的很干脆。 “……” “就是上个周被你打的那个，他今天带好多人来了。会不会是上次他被你打了不服气来报仇了！”袁涛野依然是满脸惶恐。 “哦” 相比画怀南这边则不一样，他似乎毫不在意。 袁涛野：“你不急吗？他来揍我门了！” 画怀南一脸“再吵脑袋给你拧下来”的样子看向他“一会自己躲远点，还有你！”他把头转向沈枫。 沈枫先是一愣很快又勾起了嘴角“我觉得，我不需要。”说完就低头吃起了饭 画怀南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也低头吃起了饭。 袁涛野看见这场面也没在说话。 * 正吃着饭突然有人走了过来，朝背对着他们的画怀南打了过来。 沈枫看见准备提醒他却根本来不及。眼看要打这画怀南身上沈枫惊的一下站起来。 沙包大的拳头被一只细长的紧紧握住。紧接着拿起一个过肩摔。那人躺在地上嗷嗷叫。 这一摔全部人都愣住了。 画怀南：“还打吗？” 沈枫被这句话叫醒了心想‘反应好快’，抬头看了看画怀南。只见他甩了甩手，狠狠的盯着哪群人。 他的手白而细长修饰的很好看。但试乎刚刚那个拳头挥过来的力气太大使得他接住拳头的左手手心有点粉红。 何聂回了神“一起上！” 何聂身的人接到指令后一起朝画怀南这边打来。 沈枫立马反应过来，从桌上越过来站在画怀南身边。和他一起打了起来。 他们俩个很有默契打得敌方节节败退。 袁涛野虽然很害怕但这时候也和他一起打了起来。 再打下去对方十有**要住院。终于有人来救场了。 “都给我住手！” 来的人是一个三四十的中年男人，有着标志性的脾酒肚。身着白色衬衫打着领带，衬衫塞进西装裤里。是这个学校的德育处主任。 因为叫张杰所以他们都叫他张主任。 听到这所有人都停了手，不敢出声也没打算离开，直到德肓主任的一句“散了”周围的人才舍得离开。 张主任：“参于打架的都来德育处！” 德育处是一间学校里惩戒不听话的学生专用的。 德育处里只有三个老师管理，因为是专门惩戒学生的所以这里的特产就是戒尺。 扰事的学生一进门脸都垮了下来。感觉对这几根戒尺的仇恨值拉满。 啪！啪！啪！ 张主任手上的戒尺打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到底怎么回事？” 两方的人都沉默着不说话。 “你说！”张主任指着一脸好学样的袁涛野。 袁涛野应是被张主任的吼声吓到了说话颤颤巍巍的，但还是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了。 带头的何聂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主任没他说的那么严重，我们只是看见老熟人上前打个招呼而已。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一直沉默寡言的沈枫终于忍不住反驳到：“你家打招呼把拳头往人家脸上招呼！” 画怀南一愣往沈枫这边看了一眼。感觉这人在颠倒黑白下一秒就要被他当场撕碎。 画怀南很快收回了目光继续沉默不说话。 何聂听见脸瞬间有黑了一个度“这不是没打到嘛！” “哈” 沈枫试乎被气笑了“那是人家反应快，来个反应慢的牙早掉了！” “够啦！” 张主任看见他们吵不停顿时快被他们气炸了。 “你们五个写一份三千字检讨，下周一升旗时上去念检讨，并记大过一次。”张主任指着何聂五个。 沈枫听到这低头嗤笑一声。觉得对这个处分很满意。 张主任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后怒火瞬间转移到沈枫这边来。 “笑什么笑？你们三个一人一千五百字检讨，下周一交给我审核。你们就不用到国旗下念了” “得嘞！”沈枫嬉皮笑脸的回答到。 何聂原本看不顺眼他们的现在更不顺眼了。 何聂那五个，个个都哀怨到：“为啥他们只有写检讨没有处分？” 原本就火冒三丈的张主任听见这一声声哀怨心里更冒火。毫不犹豫的吼了回去。 “为什么！因为你们是闹事者！你们先动的手！他们属于正当防卫！” 何聂他们五个被一句句吼声吓得更本不敢动。一个个站在原地发颤。 半个小时后张主任才没了火气。 张主任说：“你们几个登记名字班级，然后回到自己班上准备上课。” 经过将近半小时的教训所有人的被都没了刚刚打架的精力。 但何聂几人出来的时候还是放出了狠话：“这次是个意外，我们下次走着瞧！” 沈枫也发自内心的讽刺了一番：“五打三，反而被打在地上躺着，还下次走着瞧啊？” “你……你……你！” 何聂几个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就你们那功夫回去练他两三年吧，到时候再来挑战你南哥！”沈枫一边说一边把手搭在了画怀南的肩上。 画怀南被这对话逗笑了嗤笑一声，沈枫看见自己手里的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满意的走了。 这下好了何聂几人脸上再也挂不住，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只能一脸红温的看着他们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全是下课嘻戏打闹的学生但他们三个却安安静静的。 画怀南“谢谢你们！” 这句话让同行的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 沈枫“没必要那么客气都是同学！” 袁涛野也跟着附和着：“对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没必要那么客气！” “还是要谢的，这件事本与你们无关但还是把你们扯进来了”画怀南垂着眸继续说着。 沈枫也不和他争论：“以后有机会我在让你报答我吧！” 画怀南不说话，也许是默认了。 沈枫见他这样突然低头凑在他耳边轻声问道：“那这位同学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和他们有仇吗？” 画怀南转过头对上了他凑过来的目光，很快又转了回去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冷默着不再说话。 沈枫见这也不再逗他：“不告诉也行，我问其他人。” 或许是这个话题太无聊了，画怀南加快了步伐从他手臂里挣脱了。 沈枫仗着自己腿长三两步就追上了。 袁涛野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也很快追了上去。 第3章 小朋友 放星期，一回到家的沈枫就开始琢磨着检讨。 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纸上只写了“检讨书”三个只。沈枫一只手挠着头，一只手拿着笔用嘴咬着笔头。 叮！沈枫的手机亮了起来。 ——别说了我写一小时才写八百字。 是袁涛野发来的消息。 原来在半小时前沈枫就发消息问了袁涛野准备借鉴借鉴，结果这货也没写完。 ——我们三个凑不出一个会写的吗？ ——南哥！他会！他每次作文都接近满分呢！ 沈枫不敢相信看起来一脸‘不好惹’的同桌居然成绩这么好。 ——你知道他为什么和今天那几个人有仇吗？ ——哦，是因为上次南哥看见他们几个大爷们儿勒索一个小姑娘，就插手把他们打了。 沈枫反复看着这条消息脸上的表情开始耐人寻味起来。 ——他微信推来！ ——哦。 沈枫看见推来的名片‘别烦我’不由的心想“这人取网名真是把内心的真实想法取了上去” 最后打了几个字‘我是沈枫’准备发过去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在里面加两个字，‘我是你同桌沈枫’ 两分钟后画怀南收到沈枫的好友申请“我是你同桌沈枫” 他看了一眼同意了。 ——有事？ 叮！对方秒回了消息。 ——嗯。问问你怎么写检讨。 ——写了多少？发给来给我看看。 叮！一张照片发了过来。 画怀南点开图片看着那‘检讨书’三个字陷入沉思。 ——写了多久？ ——一个小时… 他看着这条消息又陷入了沉思最终还是发去一个消息： ——说吧，你怎么考上高中的。 另一边的沈枫看见这消息，忍不住嗤笑一声。 ——钱砸的，你信吗？ ——信！你可以申请退学了。 虽然这么说但画怀南还是发了检讨的模板。 ——照着这个写细化一下就行。 沈枫看着发来的模板，这模板很好写只要细化一下就可以写满一千五百字了。 ——谢啦！亲爱的同桌！ 到了最后沈枫也不忘调侃一下他。 画怀南则是关掉手机没再回他。 周一四中的所有学生老师都在操场上站着队准备升国旗。 四中的校服是灰黑配的。所以穿上并不会那么显土。 不知是周一的原因还是校服的原因，从升旗台往下看总是感觉很压抑。 但压抑的环境下总有一俩个例外。 旗台下沈枫一只手放在画怀南肩上一只手扯着衣服给自己通风：“这校服什么都好就只有点收热。” “嗯” “你不热吗？同桌！”沈枫看着画怀南，一只手在他肩上有规律的敲着，像是只要他不把他手移开就会一直敲着。 画怀南转过头对上了沈枫的视线：“把你手移开我就不热。” 画怀南每个字都读的比较重，像是警告，又像只是一个回复。 沈枫被他这气鼓鼓的养弄笑了心想：高冷同桌生气的时候还挺可爱。 “不逗你了。好好升旗。”沈枫收回了自己的手静静看着国旗缓缓上升。 “现在到犯事的同学上来念检讨，五班李泉，何聂，王勇…这五个人上来念检讨”张主任的手背在身后看着这犯事的五个人。 这些人还没上去时还吊儿郎当的结果一上去却吓得发抖。 何聂：“老师，同…同学们好我是高二五班的何聂，我近期在学校犯了一件严重的打架事件，由于我看一位同学不爽而打了他，所以我在这和他道歉……” 沈枫在升完旗有恢复到吊儿郎当的模样：“他还真会维护自己，事实是这样的吗？就乱说。” 画怀南移开肩上的手转头看着他：“如果是你知道自己理亏，你还会说出来吗？” 沈枫看着转过来的脸笑了笑：“我得看人，长的帅的我理亏也不成问题只要我乐意。” 画怀南知道这话是针对他的，便转回头不在理这吊儿郎当的同桌。 台上的五位学生激情发言，台下的却没几个认真听的，各干各的吵成一片。 张主任：“安静！同学们这个周周二也就是明天就要考月考了，一天天的就知道惹事！对于这五位同学犯的错我校研究决定给予何聂同学记大过，其余四人留校查看。” 台上的何聂听了脸都黑了。一整个人都焉了下去。 张主任：“当然何聂同学也不是没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这两年表现好毕业就可以找我消掉处分。” 沈枫搭在画怀南肩上的手轻轻敲了他两下：“对于他这处分还满意吗？” 画怀南好似习惯了他这么靠着自己没再移开肩上的手：“谈不上满不满意这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沈枫：“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画怀南：“你说不是吗？” 沈枫被这倔犟的反问逗笑了：“是！” 张主任：“再补充一点，考完试我校将举行一年一度的篮球运动会，我们将选出前六名进行奖励。请各班做好准备。解散！” 所有学生都转过身准备按顺序回教室。站在班级前面的袁涛野也是如此，只是转身看见让他无法理解的事。 袁涛野看着沈枫搭在画怀南身上准备回教室心想：南哥不是有人离他近一点都浑身难受吗？现在居然让沈枫搭在自己身上，这是什么操作？ “你还走不走了？”他在画怀南问话的时候终于回了神。 “走”他勉强站稳脚跟追了上去。 学生们回到教室都瘫坐在凳子上个聊个的压根没有像高三那样的学习氛围。 坐在他们前面的袁涛野靠在凳子上仰着头闭目养神的和他们说着话：“哎，我估计我又是在本班的第一桌考！” 沈枫：“你怎么知道？” 袁涛野激动的翻过身：“每年都这样，你考了这么多次你不知道吗？话说我可能连我的考号都记得。” 沈枫：“以前没注意过，考号都记得哪有这么夸张” 袁涛野：“你别不信学校的考号每年都是按：班级、出生年月、考场号座位号排的。” 沈枫：“为什么？” 袁涛野：“怕重名呗，我们这个年级就有三个叫王帅的。” 沈枫点点头没再说话。 下午自习课老班来到班里安排考试座位。手里拿着本班学生的座位号单，和本班的学生的考场号。 老班“这张是我们班学生的考场号单传下去看看，别到时候找不到考场。晚自习我来安排桌子的摆放。” 刷刷刷—— 教室里只剩下无数的翻书声和传单子的声音。 全班只有几个人没复习。沈枫是其中一个，他趴在桌子上无聊的打量着四周。 把头转到同桌时看见他认真复习的样子渐渐入了神。 正看着入神，眼前的人突然转过脸伸手拿走了一张纸。 画怀南：“我脸上有东西？盯着看这么久，连单子放你这儿好久了也不知道。” 沈枫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神情，但很快就收了回去变回了嬉皮笑脸，让人难以捕捉到。 沈枫抬着椅子朝画怀南靠了靠：“一起看看。” 画怀南也很自然的把单子朝他移了移。他俩就这样靠在一起看着考场号单找着自己的名字。 “22200710012904。零八年的，今年马上满18岁。”沈枫一只手撑头看着身旁这个人。 画怀南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就这么看着。试乎并不想搭理他。沈枫也不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试乎是受不了他这么看着画怀南回了一句：“你自己的记得啦？” 沈枫笑了笑收回了目光：“不记得。只先看见你的就看看这位小朋友在哪考。” 这话听了画怀南一脸黑：“谁是小朋友？” 沈枫依旧一脸坏笑：“你啊~，未成年的小！朋！友！”他还特意把‘小朋友’这三个字读的特别重。 画怀南脸更加阴沉的看着沈枫：“别叫我小朋友！” 沈枫就算他这么看也依旧从容淡定：“你前面打架不是要感谢我吗？就这个吧，允许我叫你小朋友，怎么样？” 画怀南：“人情不是写检讨就还了吗？” 沈枫：“你是你自己自愿的，当时我请教写检讨的方式，结果你直接发模板，这也不怪我。” “……” 画怀南一阵无语。 前面的袁涛野听着他们讨论也转过头：“我看看我的，22200………0201” 沈枫想听他念出来想到了他之前说的话“……还真是” 袁涛野：“唉，沈枫你和南哥一个考场，居然还坐他后面，不是不会安排一个班的坐一起吗？” 沈枫听着饶有兴致的看了看：“不知道” 画怀南像是被这俩傻冒弄无语了，一脸‘俩傻冒’的表情看着他俩：“因为他学籍在三班”他还特意把三班俩字读了比较重。 沈枫他俩像被高人点悟了班猛然惊醒，相互看了一眼：“对哈” 快考试前高中的气氛总是落针可闻，整个学校的学生都像一个个无情的学习机器。丝毫不受外界影响。 比如沈枫他们讨论，他们跟本不受影响。 袁涛野：“沈枫你是零六年的你不应该毕业了吗？为什么才读高二？” 沈枫：“我以前我妈觉得我太小五岁才上幼儿园，后面因为一些事初二把学籍挂了一级” 袁涛野：“啥事？” 听到这画怀南停下复习的笔，转头看向沈枫。只见他低着头握紧拳头神情复杂愣着不再说话。 画怀南轻叹了一口气继续复习：“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的。” 袁涛野终于反应了过来：“对不起枫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沈枫的眉头终于松了下来：“没事的，都是一会不值一提的小事，都过去了。” 袁涛野觉得知己现在就是千古罪人，死了也不能解脱。 画怀南：“快考试了都复习自己的吧。” 袁涛野也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对对对，复习！复习！” 他转过身像是解脱了心想：南哥感谢救小的一命我愿永远追随你。 沈枫盯着画怀南笑了笑：“你早知道我不想说的？” 画怀南：“你脸上写满了‘难堪’的两字，就差亲口说出来了。” 沈枫伸了伸懒腰笑了笑：“谢谢你小朋友，到时候有合适机会我再告诉你” 画怀南“……” 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晚自习的最后三十分钟老班进了教室开始布置考场。 在这种高强度的学习氛围下这也是学生难得的休息时间。所有学生都停下手中的笔。 教室里原本的翻书声变成一道道桌椅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所有的人都忘记了快考试前的紧张感，全身投入了搬桌椅的快乐中。 老班：“班上只留四十张桌子，后两排搬去。” 所有人都开始动了只有画怀南那一桌没有动静。反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去了厕所。 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显的那张脸阴冷极了。 他前脚刚走，沈枫后脚就跟了去：“涛野帮忙帮一下桌子。” 他们一走只剩下一个来不及反应的袁涛野：“啊？哦，好。” 他俩干啥去？ 厕所内的画怀南正用水冲洗着脸，一捧捧水打在脸上，水从下颚线向下又流进水池里。在阴暗的环境里脸上水的流动方向却清晰极了。 一遍一遍的水泼在脸上，时不时又摇晃着脑袋。像是在刻意保持清醒。 沈枫靠在门边静静的看着他：“行了行了，你是打算把自己淹……”死吗？话还没说完画怀南却失去所有力气向旁边倾斜。 画怀南刚倒一半就被沈枫上前拉倒怀里摇晃着保持清醒询问：“画怀南你怎么了？那不舒服吗？” 画怀南身体颤抖着紧紧握着沈枫的衣服靠在他身上一直没回应他。 直到沈枫准备跑去告述老师时他才微微发颤的说：“太…太刺耳了。” 在他说出的瞬间沈枫就用腿蹬关了门。从兜里掏出纸巾揉成两个团塞进他耳朵里。 “怎么会这样？你还有那不舒服吗？要不要紧？要不要告诉老师？…”沈枫一连串的问题说了出来，画怀南几乎插不上嘴。 画怀南好似缓过来了，有或是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太丢脸一把推开了沈枫，自己撑在洗手池台上自行调整呼吸：“不用！还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沈枫也查觉到了他的窘迫叹了口气才“嗯”了一声，抬头看着他：“后面二十分钟他们应该没人会来，你好好调整好等他们弄好再出去。” “嗯” 说完话画怀南等了几分钟却不见他出去，便抬头看向面前镜子里的他。沈枫却也再通过镜子看着他。 画怀南还以为是自己的病糊涂了竟看出他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谁想到两人的视线一碰到他就先发问： “为什么不躲远点？为什么不说？”他试乎捏紧了拳头，但语气还是很温和。 画怀南抹了一把脸叹口气，和镜子里的沈枫对视着：“说？说什么？说我不为班级群做贡献次次逃？还是说我一个大男人怕刺耳的声音，个个来嘲笑我？我不明白我该说什么。”他说完便沉着脸低着头不再与他对视。 沈枫看着他拳头松开了，把他拉入怀里紧紧抱着，他把整张脸埋在画怀南的肩上说话微微颤抖：“你吓坏我了。” 画怀南被这一抱弄的不知所措。但还是感觉到肩上单薄的衣服开始慢慢变得潮湿，最后变成一大块。 是他…哭了！ 他没想到自己的一个小意外会让一个他还刚认识一个月的朋友变成这样。 他就一直让他这样抱着，双手垂放着静静的站着。 直道沈枫推开他捏着他的双臂看着他：“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早很早之前了，早到…我都忘记什么时候了！”画怀南依旧垂着眸不与他对视。 “我只记得那时候父母要离婚为了不要我的抚养权打架发出各种刺耳的声音，我因为害怕哪刺耳的声音一遍遍进入我耳朵里不知道多少次。”画怀南感觉到沈枫的手紧了紧，但像是怕疼到他很快又松开了。 “后来次数多了，每当有刺耳响起我就感觉我爸妈又不要我了，再后来我听见这声音就会大脑一片空白，很难一个保持清醒。” 沈枫脑袋里一直转着‘我爸妈又不要我了’他不敢想自己父母不要他了是什么感受，他不敢想哪时的画怀南听见这些多难受。 现在大多数人已经回家的回家回寝室的回寝室。整栋教学楼空荡荡的。 画怀南先回过神来：“走回去吧。”说完就走了出去。收拾收拾书包准备回寝室。 却在收拾书包的时候可见从厕所回来的沈枫。他头发前湿漉漉的应该是刚洗了一把脸。 沈枫回来低头收拾书包不敢和他对视，怕自己又失控。 因为他是走读的所以和画怀南并不同路很快就分开了。 沈枫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掏出一张两个小孩的照片看了许久喃喃到：“你不认识我了吗？南南！”。 一直看到半夜才感觉到困意来袭睡了过去。相比这边画怀南那的情况更差，要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 被袁涛野叫醒时脸上的黑圆圈极为明显。 考场内，一半以上的学生翻着书复习打算做最后的挣扎。时不时还挠挠头，咬咬笔头。 “考试即将开始，请考生有序进入考场…………”一道字正腔圆的朗读声响起所有考生都进了考场准备考试。 沈枫一进来就看见了画怀南的黑圆圈，但又很快移开眼在他身后坐下来。 之所以沈枫对考场号和周围的人不熟，是因为他一般不会来考试一直都请假。 考试刚过一个小时沈枫就写完了，眼睛到处打转。最后定格在前面的画怀南身上。 此时的画怀南和周围的同学一样认真的写着题，神情严肃的看着试卷揣摩着所有题。 不知过了多久考试结束了，所有人开始离开考场。 突然不知是谁走时碰到了桌子，使桌脚和地面摩擦发出一道极为刺耳的声响。 沈枫几乎立马抓住了面前人的手臂，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迫切的想知道到一个结果。 被抓住手臂的画怀南先是一愣，后才把手臂上的手移开：“时间不长没事的。” 沈枫半信半疑的放开了他的手臂，跟着他出了教室：“真的没事吗？” “嗯。” 走着走着画怀南突然停了下来。看向旁边这人。 沈枫：“怎么不走了？” 画怀南：“你刚刚怎么比我自己还担心？” 沈枫露出一个僵硬的笑：“额，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要互相关心。对吧，小！朋！友！” 画怀南转头不说话，过会继续往教室走着。 沈枫在他身后微微皱起眉，心想‘看来他真的不记得我了。’ 很快三天试考完，所有人坐等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