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当质子，你带大军踏皇城？》 第1章 质子 衍朝四年，中陆受外敌来犯，内有诸侯蓄势待发，天武皇帝与草原达成停战协议，并选第九子林莫作为质子送出。 今日即刻启程。 ………… 草原，细雨纷飞。 马蹄声与雨声交加着，宛若寂静草原中的独特乐曲。 听得人满是困意，再加上本就缓慢的行驶速度，更是让林莫哈欠连连。 看着跟前的主子，旁边坐着的少女拍了拍腿，示意可以休息。 少女十五六岁的模样，很消瘦，身着一身翠绿色长裙，几乎掩住了脚踝，满脸清秀稚嫩。 但林莫摇了摇头，起身来到窗前，将车帘拉开。 外面下着小雨，放眼望去，只见灰蒙蒙的一片，辨不清东西，能确定的是已经来到了草原。 将帘子放下，林莫开口道：“小梨，你怕不怕？” 少女摇摇头。 她不会说话，很小的时候就不会了，是林莫的母亲带回来的，现在也是林莫唯一的亲人。 “比起皇宫，到了草原或许我们的日子，可能会过的好些。”林莫笑着说道。 少女重重点了点头。 穿越至此已有一月，林莫也算是习惯这具身体的身份与地位。 他虽为大衍王朝的皇子，但母亲是暨汉国送来和亲的公主，后暨汉国被大衍覆灭，母亲也因病去世。 没了唯一的背景他，便成了众人欺凌的对象。 不仅其他皇子要欺负他，有点权势的下人，也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皇室无骨肉情亲，在他身上可谓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欺负倒还好，更是有甚者想借此除掉他。 所以这次作为质子来草原，对他来说可能还是一种解脱。 雨虽小，但马蹄在这泥泞的路上还是打滑，以至于骑兵们艰难的挺进着。 他们的队伍不算浩大，仅七十余人，但东西却不少，除去林莫所乘坐的马车之外，另有三车装着送给草原大汗的礼物。 领头的将士是一位年老的将军——镇国大将军：姜魏。 其虽年事已高，但他仅仅是坐在马上，都能隐约感觉到骇人的杀气，这远不是普通士兵能比的，他起的是定心的作用，也正是如此士兵们才一个劲行程到现在。 “扎营歇息一下吧。”将军出言。 听此，士兵们长呼一口气，仿佛这就是世间最美妙的声音，一个个瘫软在马背上，有的更是侧身下马，倒在草地之中，任由雨水打在他的脸上。 这也不怪他们，从中陆到草原他们没日没夜的走了三日，这一路来换谁都得累。 自踏入草原来，除去细雨和荒凉的草地，就未曾见过活物，以至于他们都开始怀疑草原中是否有人存在。 就在他们准备安营扎寨之际。 突然。 大地毫无征兆的轰鸣了起来。 还在动手的士兵们立刻停下手中动作，拔出腰间佩剑，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不知原因。 “怎么了？”林莫半个身子探出马车之外。 只见雾蒙中忽然冲出一群骑兵，绵延成数条黑线，宛若一条黑色的锦布，似要把草原遮盖，根本看不到尽头。 马蹄踏声破了草原的寂静，也激起了众人心中的惊恐。 慢慢靠近，这才看清楚，骑兵的样貌，高头大马一色黑的数条队伍，身后数十面血红色旗帜，上有一只飞翔的雄鹰，其中一条队伍极为亮眼，人和马皆身着银色铠甲，看上去很是威风。 “白鹰骑！！”有人认出了这银色铠甲的骑兵。 白鹰骑，是草原以一当百的重甲骁骑，更是草原最精锐的部队，中陆众国皆有所耳闻，无一不为之胆寒，这也是大衍王朝签署停战协议的主要原因之一。 草原马匹本就比中陆战马高出一截，但这铁骑马匹更是要比平常马匹还要高大，身披近百斤重甲，依旧能健步如飞。 更别说背上的武士了，个个都是极为勇猛的悍将。 “放下武器。”老将轻喝一声，知这是草原派来接他们的队伍。 为首之人虎背熊腰，满眼中透漏着一股狠劲。 铠甲下是古铜色的肌肤，一双大耳格外引人瞩目，手头轻轻一动便停住胯下战马，战马长嘶一声定在众人前方，其身后队伍动作如出一辙。 只见其翻身下马，来到老将身前： “万夫长博尔布，携大汗之命，来此迎接大衍王朝诸位。” “有劳大汗费心，老将姜魏，大衍王朝镇国大将军。” 博尔布行的是草原之礼，姜魏大将军并不会，索性就回了大衍的礼仪。 “应该的应该的，里头的就是……” 博尔布指了指马车。 “我们的九皇子。” 姜魏将军没有明说，而是朦胧的说了个大概，虽说是送来当质子的，但明确的说出来，多少还是会让草原人低看大衍一头。 林莫听着外头的动静，他并没有出声，而是仔细的听着。 手中握拳，不是紧张，是恐惧，隐藏在血脉深处的恐惧。 在看到草原骑兵过迎上来的那一刻，他就缩回了马车之内，那种直击灵魂的压迫感，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就像被狮虎群盯上的麋鹿，无形的威压层层递进，无处可逃。 草原的日子真的会比皇宫好吗？ 这个问题在林莫脑海不断浮现，直到现在他才清楚的感觉到，他的生命完全不在自己手中。 ……………… 直至来到赤烈部，林莫才慢慢从思绪中回过神来。 他被士兵们请出马车，这是他穿越至今唯一体会到的身份带来的便利。 周身围满了人，个个都用好奇的神情打量着他们。 有的人甚至在窃窃私语。 声音很小，但说的人多，也就自然的传入了林莫的耳朵里。 草原的人都很强壮，看上去就要比中陆人要高大、精壮的多，男子个个都是一身腱子肉，像那蛮牛。 林莫跟随着姜魏的脚步，他没敢乱看，眼睛紧盯着前方，直至金帐外。 士兵与小梨被拦住。 “九皇子与姜魏将军进去即可，其余人等在外面吧。”博尔布也并未进去。 金帐内，坐有九人，个个衣饰华贵，男人们更是身着重锦战袍。 无时不表现着威压。 刚一进去，就有一名少女指着林莫出言问道： “你就是中陆人送来的质子？” 转头看去，少女同林莫一般高，身着草原中特有的服饰，一头长发垂于肩头，问话之际浮现出两个明显的酒窝。 他没有回话，而是简单的点了点头。 “这长的……跟个娘们似的，我看这中陆，多半是送了个无用的废物过来充数。” “唉，大哥你是没见过中陆人，他们就长这样，娘们唧唧的。 也正是皇室子弟才恰巧是这般，要是别的模样，那倒才是换了人。” 几人的话，极具讽刺，但也句句属实。 比起他们这些小牛犊，林莫更像是站在牛群中的小鸡，完全不起眼。 正前方，一人引起了林莫的注意。 此人气场与周围人完全不同，他那锐利的眼神给人一种身经百战，视人命如草芥的特有霸气，仅仅一个对视，林莫就仿佛要被其吞噬一般。 愣神间，就听一声。 “大衍王朝镇国大将军姜魏，拜见大汗。”老将军低头恭敬的单膝跪下，拱手递上一个红色金纹的小锦盒。 闻言林莫才慌忙跪拜在其身后。 第2章 草原的待客 大汗迈出一步，接过姜魏手中的锦盒。 里头放的是一个卷轴，写的是大衍与草原这次停战的一些事宜，大汗轻瞟一眼便将其放到一旁。 “你是大衍的皇子？” 许是林莫的衣着打扮引的大汉可疑。 虽说他被送来当质子，但衣着仅是一件青色长衫，比起中陆的其他华贵子弟，定然是显得穷酸不少。 这也没办法，毕竟这已是林莫最好的衣衫了。 “回大汗，我是大衍的第九皇子。” 他没敢多言，在这人的无形的威压下，仅说出这几个字，就好似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闻言，大汗并未再说，而是上下打量了林莫一番，应是在思考些什么。 姜魏没敢多言，毕竟每个能当上王的人，多少还是有一定的眼见。 从林莫的衣着打扮，更是不难猜出其中的缘由。 他不敢说，更不敢阻断，只得把头低下尽可能的不去看，这位草原之王的眼睛。 身后林莫更是被看的直发毛，汗水在不经意间，已经浸透了衣衫。 好在这位草原的王并没有多说什么，随后只是简单的向林莫与姜魏两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金帐内的几人。 再者，就是姜魏与大汗说着一些关于两国之间的事宜。 这些事情林莫并未听进耳，而是观察着剩下的几人。 或是他的目光太过于明显，竟被一人用抹脖的手势威胁了。 就此，林莫便不再敢多看。 也不知姜魏这老爷子跟大汗说了些什么，就听高亢爽朗的笑声立马席卷金帐内。 “哈哈哈哈……” “莫日达你去叫下人准备酒席，我要好生招待一番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是。” 莫日达，大汗的第三子，一身重棉战袍在其身上好似薄纸，一举一动间，完全感觉不到吃力。 得令后即刻起身，但在离开之际，用余光瞟了一眼林莫与姜魏，眼神中满是轻蔑。 无事之后，林莫与姜魏便离开了金帐。 身后，乌尤本想跟林莫说道说道，但看了看众哥哥们的神情，她又老实的坐了回去，嘴上还念叨了一句。 “待会再找他问问。” 走出金帐，小梨立马就迎了上来，眼中满是担忧之色，眼角有明显的泪痕。 “没事的没事的。” 林莫摸了摸小丫头的头，抹去她眼角的泪水。 显然小丫头是听了一些话，才表现的如此担心，好在他出来的不算晚，不然他都怕这傻丫头直接冲进金帐内了。 ………… 休息片刻，酒席便已准备好。 酒席并未设在帐篷之内，而是在外头。 这样显得格外热闹，虽天依旧下着蒙蒙细雨，但冲灭不掉点燃在草原之上的火堆。 肉香与烈酒混合的味道充斥着周围，大衍士兵们已然忘却掉了刚刚的不安，脸上满是笑容，看着载歌载舞的草原美人。 草原之人本就喜歌擅舞，在这样的环境下更是显得美丽动人。 林莫与小梨坐在角落位置，地下是厚软的羊毛毯，两边坐着各自队伍的人，唯有姜魏与大汗同坐，在聊着些什么。 “大汗如此热情，我们真是感激不尽，在此我代表大衍各位谢过大汗。” 只见姜魏起身敬了大汗一杯。 大汗微微笑道：“一些小小款待算不得什么，又怎能比的了魏将军送来的厚礼呢？” “在此为大衍来的各位举杯！”大汗高举手中金质酒杯。 姜魏微微一愣，但很快又恢复理性，笑着将酒再次满上。 草原王室贵族全数举起手中银杯，大衍将士也将酒杯举起，已然忘了来此的目的。 在烈酒入喉后，大衍士兵无一不露出痛苦的表情，一旁的林莫更是被这火烈的感觉呛的直咳嗽。 “哈哈哈……看来咱这位九皇子喝不惯咱们的烈酒啊，那就多吃些牛羊肉。”大汗笑声爽朗高亢，眼神虽未往林莫这边看，却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包揽在其眼中，无一逃脱。 林莫不敢说话，只是微微点头，随之埋下头去，脑中思绪万千。 他不敢看这位草原的王，更不敢发动他那穿越者都会携带的能力。 虽说没有看，但他依然能够断定这位宛若雄狮的王各方面的能力都将是顶尖。 “中陆的皇子？” 耳边忽然传来清脆如黄鹂鸟儿般的声音。 林莫也当即回过神来，抬头望去。 是之前金帐内的那位女子，现在正举着手中的酒杯站在林莫跟前。 林莫立马起身，将杯中酒再次满上，“六公主。” “你这是打算和我喝上一杯？”乌尤看着林莫手中倒满的酒杯打趣的说到。 林莫没有说话，只是尴尬笑笑，对于他来说就刚刚那一杯让他就有点醉意了，再喝一杯，估计可能就真醉了。 但是礼数还是得有，必须要喝也只能强硬喝下了。 “不用你喝酒，我过来只是想和你聊聊。” 闻言，林莫也是松了口气，立马让出位置来。 看林莫的模样，乌尤也是微微笑笑，坐到一旁。 这位大衍的皇子和她听到的完全就是两个模样。 嚣张跋扈、酒色财气，在林莫身上硬是一点都没看出。 “她是你的暖床丫鬟吗？”乌尤出言问道。 因为在听说，大衍的一些贵族皇室，都会有很多的丫鬟下人，其中暖房丫鬟便是之一。 本以为会问些关于成为质子之类话题的林莫也是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不知所措。 一旁小梨听到这话也是抬起头来，望着林莫，想看看他会如何回答。 “没……没有，他是我的家人。” “家人？那他就是公主咯？” “不是不是，他是我的丫鬟，但在我心中已经和家人一般了。” “哦～这样啊。”乌尤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后又对着小梨伸出手道：“你好，我叫乌尤。” 小梨先是看了看林莫，见林莫点了点头后才伸出手来。 “她叫小梨，因为小时候的一些原因不会说话了。” 随后，两人便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多数都是六公主在问，林莫在答。 在聊了许久之后，林莫也发现这位六公主似是就是个很单纯的孩子，对什么东西都很好奇。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它本来就在水里呢。” “乌尤，过来。” 喊她的是大王子阿尔达，可能是不想让自己的妹妹靠大衍人太近，所以就出言给叫走了。 两人走的时候，林莫还听到一句。 “你给我离这大衍的小子远点，中陆人都很奸诈，到时候给你卖了你都还给人家数钱呢。” 草原的人本就钦佩的是能战的勇士，所以对于林莫他们这些中陆人向来都是反感的。 在他们看来中陆人都是阴险狡诈的。 林莫没有说话，而是偷偷发动了他的能力，因为他要想活下去，必须得了解这位未来草原王的才能。 【阿尔达： 才智：90 野心：88 统率：88 政治：66 武勇：84 谋略：S、骑兵：A、近战：A】 林莫的能力虽不能直观明了的看到对方的境界，但能看清楚对方的潜在才能。 还在惊叹阿尔达竟有两个潜在S时，他不知道的是，在草原中，是末子继承王位。 第3章 赌约 酒席很快就结束了，大衍的士兵基本都喝高了，就连一向稳重的魏老将军都喝的有些不醒人事。 林莫不知这是故意而为之，还是怎么。 但他依稀能肯定的是，并不会有危险。 其实他也是强撑着身体的，让自己保持着头脑的冷静，要是走几步的话，就能看的出来他也早已败下阵来。 “莫日达，这位九皇子就同你一起去你帐中。”大汗声音很大，几乎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也是在这声中，本还有些迷糊的莫日达，立马精神，嘴动了动，似乎要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被他咽了回去。 由于姜魏等人还要将要签订的协议送回大衍，所以他们并不会同林莫一起。 也就是说在今日过后，草原之中，仅有小梨陪着林莫。 ……………… 莫日达虽说还未成年，但也早已没在依附于父亲的羽翼之下，草原男儿很小就会去猎杀狼，这是他们勇气的证明。 从而他们也就很小的年纪就有了自己的帐篷与领地，直至现在，莫日达已经有了不少的追随者与军队。 草原地大人少，所以莫日达的领地与大汗还是相差些距离。 离开之际，莫日达并没有给林莫好脸色看，只是牵了匹马过来：“你自己会骑马吧。” 还未等林莫作出回答，莫日达就转身离开。 “待会跟着我就行，跟丢了我可不会管你。” 林莫也是苦笑了两声，好在他身为皇子，骑马还是会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怎能驾马跟上莫日达的步伐呢？ 这时一旁小梨也是看到了林莫的难处，用手碰了碰他的手臂。 林莫这才想到自己身旁还有一人呢。 “小梨，你会骑马吗？” 小梨点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激动的林莫当即就想亲她一口，但被她用手给推开了。 摇摇头皱着眉头，好似在说“臭”。 确实林莫身上一股酒味，他哈哈笑着便翻身上了马。 再上马没一会，就听到呼呼的鼾声从马上传来。 最后，林莫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莫日达的领地的。 只知醒来，便已是在帐篷之内。 现在他回想起来人都有丝丝后怕，虽说小梨是清醒的，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在草原中很多危险都是不可预估的。 林莫也暗自发誓下次定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突然，帐篷被打开。 只见小梨手中端着些吃食，见林莫醒了也是开心的往这边走来。 “遇到啥开心的事了？”林莫好奇的问道。 小梨刚刚的表情他可很久没见了，在他的记忆中，自母亲过世之后，小梨就很少有开心的表情。 看着小梨比划，林莫也是知道了缘由。 原来是草原姑娘教这丫头挤马奶呢，这碗马奶就是她挤的。 估计挤好之后便立马拿过来给他尝了。 “那你自己喝过了没？” 见她半天没动静，林莫也估摸着知道这丫头绝对是没喝。 “那就一起尝尝。” 马奶不同牛奶，虽都带些腥味，但马奶中略带了丝丝酸味，但品尝起来也很是甘甜可口。 两人将马奶饮尽后，林莫便走出帐内。 帐篷一打开，就有徐徐微风轻拂而过，空气中带着早晨青草的味道，使得林莫不禁多吸了两口。 愣神间，一道严厉的声音传来。 “都给我站好！” 闻声走去，就见不远处莫日达正带领着他的士兵正在训练。 看着体格健硕的众人，林莫也不由轻叹： “这些草原人到底是怎么长的？” 许是林莫的声音太大，或是莫日达的直觉，在林莫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就转过了头来。 但他并没有给林莫好脸色看，而是冷着脸说道：“九皇子可会骑马射箭？” 林莫摇摇头，并不是他不会，而是看着对方的弓箭，他就有些打哆嗦。 估摸着都有个百磅往上走。 就他现在这身板，别说弯弓射箭了，拉开都估计费劲。 见林莫摇头，莫日达脸上更是闪过一丝骄傲，后就吩咐士兵继续开练，不再搭理林莫。 林莫并未因此离开，而是看了看这些莫日达与这些士兵的潜力。 【莫日达： 才智：40 野心：70 统率：80 政治：50 武勇：95 弓兵：S、骑兵：S、近战：A】 看到莫日达的属性面板之后，林莫也是不由的大吃一惊，不仅有两个S级的潜在能力，武勇值更是高达恐怖的95。 似乎就是脑子差了点，不然就是完全的怪物了。 又看了其他士兵的能力之后，林莫并没有发现有特别出色的人，其中潜力能过A的都是少之又少。 最后，林莫的目光锁定在一个在远处捡箭的男孩身上。 “弓兵S、近战S？武勇值：98？” 看着远处身着破烂的男孩，林莫当即眼神就亮了，这不妥妥的就是猛将吗？ 但令他疑惑的是这么厉害的人，为何莫日达只让他在一旁捡箭呢？ 不明所以的他便找人询问起了缘由。 比起草原男人，女子就要显得大度的多，最后林莫还是问了个女子才得到了男孩的信息。 男孩叫格尔，由于父亲离世，母亲又身患重病，作为家中唯一男人的他便出来为家里忙碌，但是由于年纪原因，并不能上战场，所以莫日达就许诺他来这捡捡士兵训练的箭，得些报酬。 林莫深知，在草原中必须赢得他们的认可，除去勇猛之外，草原人还非常倾佩有本事的人。 或许眼前的男孩，便可能成为他的一个契机。 林莫快步来到男孩一旁： “你叫格尔对吗？” 在弯腰捡箭的男孩听到有人喊他，便立刻抬起头来： “是的大人，我叫格尔。” 林莫在见到格尔的第一感觉就是很健壮，刚刚在远去他还真没太看清，但现在看来，真就草原人均牛犊啊。 “我不是什么大人，我叫林莫是大衍送过来的质子，估计地位还不如你。” 格尔不知道什么是质子，但还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你会射箭吗？” 格尔摇了摇头，虽说草原男儿人人都会骑马射箭，但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亲，这射箭的技艺也就只就知晓些皮毛。 “你要不要试试？” 格尔本想拒绝，因为在他看来，三王子能给他这份工作已经很好了，他不敢奢求更多。 但就在这时，莫日达见林莫鬼鬼祟祟的在这边不知道干嘛，也就走了过来。 “九皇子，你这是在干嘛呢？” 见莫日达过来，林莫也是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毕竟这可不是在为他自己招揽人才。 “格尔有很高的射箭天赋？”莫日达在听了林莫的话之后显然是不信的。 格尔弓都没摸过，林莫就能断言出来，难不成光靠看就能看出他人的天赋？ 显然莫日达觉得林莫是在吹牛，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拒绝林莫，而是直言不讳的对林莫说道： “既然九皇子如此肯定，那我们不妨来个赌约。” “你说。” “要是格尔十箭有五箭命中靶心，我莫日达便服你，你以后可在我这来去自由，我不会管你。但要是没有五箭，那你便不得走出你那帐篷。” “好，我答应了。” 第4章 天赋的展现 两人的赌约就此达成。 可能是两国皇子的首次交锋，虽说并不是亲自上场，但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训练的士兵，纷纷围上来，想看看这中陆来的皇子。 为何敢，如此笃定，格尔的射箭天赋。 格尔的情况，他们多少还是了解一二的。 别说射箭了，可能连弓都没摸过。 因此，在他们的心中，也更为加深了，中陆人自大的形象。 嘴上虽不说，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似乎都在鄙视着林莫的言语。 一旁的格尔，也是撇了撇，边上这位说地位还不如自己的皇子。 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 但能够获得射箭的机会，也是让他觉得非常难得。 既然三王子都如此说了，他自然也不可能吝啬。 心中更是打气，企图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 仔细想想……有觉得有些不妥。 若自己真得到了草原之神的庇护，囫囵中了五箭该怎么办？ 一时间，他竟有些为难了起来。 许是看穿了格尔心中所想，莫日达爽朗开口，打消了他所有的顾虑： “格尔你拿出自己所有的本领来即可，我莫日达说话算话，若是你真能射中五箭，他不仅能随意走动，你往后也不再需要捡箭了，随大伙一同来训练。” 毕竟，在莫日达看来，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若是，格尔真有射箭的天赋，无疑不是为他自己增添了一员猛将。 听到这话，格尔眼中顿时一亮。 能够跟着大伙一块训练，不仅意味着，进入到了三王子的直系队伍中。 更寓意着，能够得到比之前多得多的报酬。 那样的话，就能让母亲吃上好一些的药了。 以往，他多数都是自己上山采药，所以效果并不是很好。 倘若这次能够，进入到三王子的直系队伍的话，那样母亲就能天天喝上大夫配的药了。 母亲应该就会好的快一些。 抱着这样的想法，格尔对此也是铆足了劲。 可对弓箭只懂些皮毛，也是无法争辩的事实。 在这块训练场中，靶子一共有二十个，皆为稻草而制。 格尔去武器库中，选择了一把适合自己的弓箭，站至靶前的百步开外。 对于一个训练有素的弓手来说，200米甚至更远，都能造成致命且有效的杀伤。 可对于一个，什么都不太懂的，新手来说，距离似乎是有些远了。 在林莫看来确是如此。 可能是因为他是个门外汉的缘故吧，总觉得，是不是离的有些太远了些。 但总不能对着众人说，距离有些远了，能不能近一些。 这不纯就是，老虎嘴上拔须，找死吗。 只见格尔屏气凝神，调整着呼吸节奏，眼神紧盯着前方的靶子。 似乎在他的眼中，除了手中的弓，与前方的靶子，再无他物。 见此，林莫不禁为之感叹。 不愧是尚武的民族，一拿上弓整个人的气势，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与先前唯唯诺诺的模样，完全就是两人。 ……………… 风从发丝间吹过，格尔在感受着风的流动，宛如整个人都融入到了风中。 随之起伏，随之飘散。 “咻！” 破空声，随之响起。 一支箭矢飞也似的，冲向了前方，稳稳命中他面前的靶子。 本以为，没怎么摸过弓的格尔，会先失手几箭，才找到感觉呢。 却没想到，第一箭就稳稳命中了。 对于这个结果，众人是感到意外的，就连格尔本人也是如此。 “十箭呢，中个一两箭也是正常的。”此时有人嘀咕道。 虽说声音不大，但还是有不少人听到了。 对于此言，众人也是觉得极有道理。 毕竟再怎么说，也是草原男人儿，就算接触弓箭再少。 十箭，两三箭还是能命中的吧。 林莫静静地看着，反正对他来说，也看不明白什么。 反倒是，莫日达微微颔首，似乎看出了其中的一些门道。 这一箭可能并非只是运气。 命中了一箭的格尔，并没有骄傲自满，而是继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寻找着下次出手的机会。 咻！咻！咻！ 接连三箭的射出，仅有一箭没有命中。 其他都稳稳地中了面前的靶子，而且若前方是敌人的话，每一箭的位置，几乎都是致命的伤害。 十之少四，已中三。 之后的结果，可以说，已是不言而喻。 对此，早已看出些缘由的莫日达，更是阻止了，格尔接下来的射击。 “格尔你不用继续了。” 闻言，格尔还以为是自己表现的不够好，或者说是在什么地方触怒到了三王子。 正欲跪下请罪时，就听莫日达接下来的话语说出。 “你往后就跟着大伙一起训练。”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是令他没想到的，但是他还是立马调整心态。 跪伏在地，恭敬地对三王子，行礼道谢。 “谢……谢谢三王子能够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好好把握。” 莫日达将其搀扶而起，拍拍他的肩膀道： “好好训练，往日你或许能够成为，赤烈部落的神箭手。” 往后这句话，牢牢地记在了格尔的心中。 同样，他也为这个目标努力着。 ……………… 对于格尔来说，这是突如其来的惊喜。 在莫日达看来，他又何尝不是，是一种惊喜呢。 在自己眼皮底下，活动了这么久的人，他都没发现有如此天赋。 最后还是，被这位中陆来的孱弱皇子，发掘了出来。 不得不说，还是挺打脸的。 与此同时，也让他对林莫这位，看上去极为孱弱的中陆皇子，有了些不一样的看法。 但对于林莫，他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冰冷的语气中，多少透露着一丝傲慢： “我莫日达向来说话算话，既然答应你了，那你在我这便可来去自由，我自不会拘束你。” 林莫躬身谢过了，三王子的诚实守信。 但他还有一事，想向其争取一二。 “三王子，我还有一事可否……” 话还未说完，莫日达就出言阻止了。 眉头紧皱低声道：“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不成？” 见此，林莫就知道，对方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但是对于，他将要说的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他还是选择继续说下去。 “三王子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说，能不能给我安排个活儿干。” “打猎什么的我不擅长，但喂喂马匹，赶赶羊群还是可以的。” 林莫知道，若想在这获得更好的生活。 就绝对，不止于从被关在囚笼中的猴子，到能够四处活动的猴子。 要想不被人嘲笑、观摩，那就要什么都自己去把握。 他知道，莫日达甚至那位无上的草原大汗，都不会让他在这吃白饭。 说好听点是质子，说不好听点，就是弃子罢了。 所以，林莫选择主动出击。 听到林莫的话，莫日达先是感到些许的错愕。 不过想来也对，从昨日的观察，他就隐约察觉到了，这位九皇子在中陆的地位。 若真是中陆那些，雍容华贵的纨绔子弟，估计也不会被送到这来。 这么想来，似乎又有些合情合理了。 但对于林莫的这个请求，他也没有立刻做出回答。 只是点头应许，将此事记在了心中。 ……………… 虽然看上去，并没有做什么，但已经算是从原本的无到有，跨出了狠狠的一步。 就如同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儿，若想回归天空，第一步就是打开笼子。 他现在所做的，就是准备打开，困住鸟儿的囚笼。 之后，林莫便回到了所住的帐篷中。 小梨乖乖地待在里头，似乎是在整理着，两人带来的衣物。 见林莫回来了，脸上立马露出清澈的笑容，小碎步过来双手背在后头，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林莫见此，便微笑着询问道：“是不是藏什么吃的了？” 小梨喜欢吃甜食，林莫是知道的，所以见小丫头，双手藏在后头，他就自认为是藏了什么吃的。 不过小丫头使劲摇了摇头，似乎在说：才没有藏什么吃的呢。 眼见小丫头如此可爱，林莫也就不逗她了。 准确说出她背后的东西：“是花吧？准确点的来说是个花环。” 听到此话，小丫头满脸震惊，以为自家主子会法术，竟然能够看到人背后的东西。 看到小丫头可爱的小表情，林莫也是哈哈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我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 对于林莫的话，小丫头似乎是听不进去了，在被摸头的那一刻，脸上就浮现出了一抹绯红，害羞地低下头去，脑子一片空白。 其实这么着急的想要表露出，自己的才能与姿态，其中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小梨。 他是送来的质子不错，若是有人欺负，多少还会下手轻点。 可小梨不同啊，她本就只是一个丫鬟，若是有人欺负她，多半就只能自己忍着了。 所以，林莫必须通过自己的手段，保护所以他想保护的人。 还有就是，小丫头的声音……他只希望并不是先天性的，能够通过治疗恢复。 若是不行，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他那看上去，就没有大用的系统上了。 第5章 羊群 日子过得不算无聊，并没有想象的悠闲。 虽说，多时林莫都不需要做什么。 但他还是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还有就是多观察，草原人们的习性，与牧羊的一些本领。 在牧羊时，需要注意些什么。 经过格尔的事情之后，莫日达并没有第一时间，给予林莫回复。 甚至接连过了几日，都未曾有那日的任何消息。 只是，在此之后，莫日达见到林莫的神情，显然是要比刚开始时好得多。 可能是林莫身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纨绔气息，又或者是格尔真的给莫日达带去了很大的惊喜。 总的来说，这多少都是一件好事。 林莫坐在草地上，抬头看着蔚蓝的天际。 草原的风有时候很大，吹起了地上的野草，也吹走了他心中的烦絮。 这几日来，他时常在想关于那日的事。 他虽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会惦记的。 若是莫日达没有答应他的请求，若是不给他这个机会的话…… 他有想过，甚至想过莫日达完全不予理会。 不过，对此林莫总归还是有些后手的。 总而言之，人不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就在他想着另一个方法的可行性时，一匹黑色的骏马赫然出现在眼前。 骏马通体墨黑，四蹄踏雪，每一个动作，都彰显澎湃的力量。 就连林莫这不懂马的人，都看得出来，这绝对是一匹上等的好马。 莫日达翻身下马，用手拍了拍骏马的脖颈：“九皇子，你看我这马如何？比起你们中陆的马匹可有逊色？” 林莫一手撑地，站起身来拱手道：“自是不然，我虽对马匹并不了解。但在我看来，三王子的这匹马也绝对是一等一的好马。” 闻言，莫日达哈哈笑道： “那是自然。” “对了，你先前向我说起过的事，我思虑了一下，是可以的。” 这些时日，林莫跟莫日达的交流，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他所提起的，定然就是那天所说的，喂喂马，赶赶羊的事了。 林莫立马拱手谢过。 莫日达继续道：“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你来到我这，就要守我的规矩。我给你安排啥，你就得干啥。” 林莫答道：“那是自然。” 本还想说两句狠话的莫日达，见林莫如此态度，也就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那就这样，待会儿会有人来找你，你听那人的安排就是了。” 说完，莫日达转身上马，便离开了。 只是在马背上的他，用力的挥舞了好几下拳头，似在宣泄着什么。 亏他还因此想了几日的狠戾话语，结果到头来一句都没说出。 本以为这位九皇子，在听到他说的，会愤怒一二，却没想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给自己气的不行。 这些，林莫自然是不知道的，同样他也不想知道。 现在的他，只想快点知道，莫日达到底给他安排了个什么事干。 只要不是捡马粪，其他什么都行。 在草原中，马粪可是个好东西，不仅能够作为燃料来使用，还有着不错的建筑用途。 混合泥土，糊墙抹地，有着不错的保温与防虫的效果。 这也正是林莫每日在帐篷内休息时，时常会闻到一些轻微的土腥味的原因。 特殊情况下，马粪还能混合狼粪，作为烽烟来传递信息。 用途是很大的。 前身，他生活在南方，养马的人少，所以没见过什么马粪。 牛粪倒是见过不少，年幼时，更是用鞭炮去炸过。 新鲜的牛粪，用那鞭炮一炸，最是能飞。 一次更是差点，飞进他的嘴里，因此有了些阴影，所以他对马粪这类的东西，多少还是有些芥蒂的。 可真要他去干……也豁的出去。 ……………… 不久后，一个名为倾轧的游牧汉子找到了林莫。 倾轧一身膝褐色袍服，腰束革带上悬挂着一把匕首与一块火石，脚踏长靿皮靴。 模样看上去很憨厚，一副老农模样，脸上满是风霜的痕迹，辨不清年纪。 但在那皮帽之下，却是如鹰般锐利的目光。 林莫心中当即断言，这位绝对不是什么憨厚之人。 “跟我来吧。” 倾轧语气平淡，没有羞辱，没有轻视，仿佛做着一件，再为平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脸上带着一抹，令人难以寻味的笑意。 林莫不知何意，不过相比较一些碎嘴子的人，他更愿意与这类只干事，不多问的人打交道。 很快，两人就来到圈栏前。 一般，在草原中会有简易的荆棘围篱，与石砌基座配上木栅的永久性圈栏。 在这里的就是，永久性的圈栏。 对于赤烈部落三王子的领地，对于这些自是不会吝啬。 刚一踏足此处，一股混杂着陈腐膻味、泥土和病弱气息的浊浪，扑面而来。 片刻，林莫就觉胃里一阵翻涌，险些没当场吐出来。 “这就是你要放牧的羊群。” 倾轧指着圈栏内的羊群说道，“一共两百头。” 林莫的目光扫过羊群，立马就明白过来，刚刚倾轧的笑容寓意何在了。 眼前的这哪是什么二百头羊啊？分明就是一堆活脱脱的麻烦！ 瘦骨嶙峋、皮毛脏污的老弱病残占了多数，几头明显带病的羊蜷缩在角落，偶尔传来几声咳嗽。 数十头受伤瘸腿的羊，趴伏在原地，只是在林莫他们过来时抬头看了看便又低下头去。 其中，最为扎眼的，莫过于混在羊群中，互相冲撞的几头成年公羊，似乎在争夺着头羊的身份。 它们犄角粗壮，眼神凶狠的与对方对峙着，前肢一蹄愤怒地刨着地，喉咙发出沉闷的低吼。 砰！的一声响！ 两头羊便撞在了一起。 边上几头也是跃跃欲试的模样。 眼下情形，看得林莫是眼皮直跳。 不过这些还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林莫看到了羊群中似乎还夹杂着，不少刚断奶不久的羊羔。 可能是因为营养跟不上，小羊羔们都异常地瘦小，倘若来阵强风，估摸着就会被吹不见了。 它们的母亲——那些本该温顺的母羊，此刻却显得异常焦躁，不安地咩叫着，警惕地护着幼崽。 大家都知道的，无论什么生物只要是带崽的，为了孩子，都会爆发出异样的能量。 母羊们亦是如此，为了保护孩子，它们什么都敢顶撞，包括牧羊人。 林莫深呼一口气，正要开口，却听一旁的倾轧先道： “我们这一共有两千多头羊，其他都已经被放出去了。以后这些羊就归你管了，多一只少一只都要向上头的人报备。” “还有，今天要赶去的是南边的草场，这是你的皮鞭。” 倾轧的话简洁明了，将赶羊的皮鞭给了林莫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完全没有说，任何关于牧羊时，所需要注意的事情。 接过皮鞭的林莫一时有些发愣，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这……这就走了？不说一下牧羊时所需要注意的事项吗？” “还有……牧羊……不应该都会有牧羊犬之类的协助管理羊群吗？” “咋……我这犬的影子都没见着呢？” 圈栏内外，除了那二百头羊，似乎唯一的活物就只有林莫自己了。 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牧羊犬。 对于为何会，被分配放牧这样一群羊，林莫并不是没有疑惑。 只是还没等他问出口，倾轧就离开了。 可能是莫日达想要看他出糗，亦或者是想看看林莫是真心实意的想做事，还是，光嘴上说说而已。 毕竟在莫日达的固有印象中，中陆的权贵子弟，都是些无用废物。 别说牧羊了，估计连怎么吃羊都不会。 真正的考验如天边的云彩般，缓缓移动，刚刚开始…… 第6章 劣质的队伍 林莫并没有第一时间，将羊群放出。 而是观察着它们的动向，没有牧羊犬的他，精准的观察才是最为，有利的武器。 他在做一些事时，时常都会做好，最优的选择和最坏的抉择。 这样才能保证，在做每一件事的时候，不会出现低级的错误。 这是他小时候，就养成的习惯。 看着羊群，林莫大致的在脑中，将它们分为了三个模块。 一个是由成年公羊组成的，争夺领头羊身份的模块。 一个是由母羊们组成的，保护幼崽警惕所有靠近羊羔威胁模块。 再一个就是，由老弱病残组成的，只要不是天敌的到来，就置身事外的模块。 能够看出，三个模块中，最为棘手的便是，那几只成年的公羊，反而言之，则是那些看上去老弱病残的羊，最为好处理。 母羊们则是相对较为警惕林莫的存在。 所以在林莫看来，这其中最为优解的选择，便是让，这几只成年的公羊，抉择出“头羊”，那样才能更好的，带领着众羊群行走。 但事非人愿，林莫本想进入到圈栏之内，将几头公羊分割出来。 让他们在外头分个高下。 却不想，他一脚刚踏入圈栏，里头瞬间就乱做了一团。 公羊们不再对峙，而是认为他是侵占领地的外来者。 纷纷推搡着上前来，欲要将林莫给撞翻，其他羊更是向后逃窜。 一些上前，一些回退，定然会发生激烈的碰撞。 似乎被这情形给吓到，羊羔们纷纷发出“咩咩”的低鸣声，母羊们更是严厉的发出警告。 众多声音混杂在一块，瞬间化为刺耳的噪音。 林莫眉头紧皱，只得退出圈栏。 “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呀。” 他轻声低喃，思考着另外的对策。 在此，似乎只有将羊群，全数放出，再逐个解决这一办法了。 林莫思绪着其中的所有问题，最终还是决定，将羊群放出。 果不其然，在将圈栏打开的刹那。 几头强横的公羊就蛮横的往外冲来，完全无视林莫的存在。 不过林莫根本不去理会这些，蛮横的公羊，而是紧盯着，羊羔和母羊们。 这才是治理羊群的关键。 却不想，一头白翳公羊，可能是觉得自己被无视了，猛的就往林莫身上冲来。 林莫这副身躯本就比较孱弱，虽说在得到系统的加持后，有了明显上的体质提升。 但还是要比正常人差上一些。 而且，林莫从刚开始得到系统体质加强了些后，便不再有任何动作，似乎这所谓的系统，就只有一个能够鉴别他们天赋的能力。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撞，险些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好在退后几步后，还是稳住了身形。 见此情形，白翳公羊咩咩直叫，好似在嘲笑着林莫。 其他几头已经出来了的公羊，只是在不远处看着，并没有任何出手帮助的意思。 可见的它们并非团结一致，而是相互猜忌，相互忌惮。 先前表现出的团结，可能是林莫进入到了圈栏，让它们感觉到了所在领地的危险，所以才一致对外。 看着已经全部走出圈栏的羊群，虽然多数四散开来，好在母羊们还是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圈子。 林莫挡在母羊们面前，手掌握紧长鞭子。 只要这只白翳公羊别冲入到，母羊们的圈子中去，一切都好说。 皮鞭陡然挥出。 林莫得力道不大，并没有出现破空之声，但是裹挟着他全力的一击还是狠狠的打在了，白翳公羊的身上。 可惜白翳公羊皮糙肉厚，完全打不痛它，反而还激起了它的凶性，快速向林莫这边冲来。 这是林莫始料未及的，他没猜到，这头白翳公羊皮竟如此之厚，还不怕打。 不过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自己的气力竟然如此之小。 但此刻白翳公羊已然已经冲来，只能硬接过这一击。 若是躲开，必然会波及到身后的母羊群，那样的话，必然会将已经聚集了一部分的羊群冲散。 所以他只能硬抗。 林莫将皮鞭缠拉成一条线，眼睛微眯着看着前方，在白翳公羊冲来的瞬间。 只见他迅速向一侧滑铲，躲开了冲撞。 同时两手猛的向前套去，套住白翳公羊的脖子。 白翳公羊有着很大的蛮力，将林莫拖出了几丈远才堪堪停下。 可见这次是用了全力的。 若是真撞在身上的话，就林莫这身板，不死也得断条肋骨。 先前那次，仅仅是轻轻撞，他到现在都还觉得半边身躯都还隐隐作痛。 眼见白翳公羊被自己拖的停下脚步，林莫顺势就冲上前去将其裸绞在地。 对于绞杀，林莫还是知道一些的，前身更是拿朋友试过，十字裸绞，可以说是相当好用。 只见林莫左手手肘处勒住，白翳公羊的脖子，右手瞬间放到肩膀的位置，瞬间发力。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林莫练过千百遍一般，为的就是这一刻。 是这不然，为了快速且精准的绞住敌人，林莫是用朋友练过很多遍的。 因此，还险些失去一个，非常要好的铁哥们。 白翳公羊被林莫压在身下，起初还会剧烈的反抗一下。 可在形成绞式，且随着林莫慢慢发力之后，白翳公羊也只得咩咩惨叫着。 随着声音逐渐的变弱，林莫这才将它放开。 白翳公羊瞬间如被海水淹没的动物，突然被送到地面，大口的贪婪的吮吸着空气。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林莫不再理会它，只要不死，就任由它在这柔软的草地上多躺一会儿。 刚刚的闹剧不算激烈，但还是将原本聚集起来的母羊群们冲散了。 林莫没有强硬的靠近，而是用一种低沉且清晰的，模仿呼唤小羊羔的口哨声。 这是他前几日，观察老牧羊人学的。 起初他还以为会很难，却没想到在这种方面上，他有着异样的天赋。 仅仅只是听了几遍，便能大致的模仿出来了。 随后又偷偷练过几次，几乎就和那老牧羊人，发出的声音大致一样了。 草原的女子心性还是比较善良的，对于小梨的身份与异样，完全不在意，时常还会教她很多草原的东西。 对于这口哨声，她也是听过很多遍的。 因此，小梨便成为了林莫的检测员，在听过几次后，发现林莫与老牧羊人发出的声音一样后，更是对他佩服的不行。 看他的眼神中，都带着星星。 “咻……咻……咻……这边这边……”林莫的语气刻意放柔，带着安抚的味道。 估计是感知到了林莫，所散发出的善意，在他富有安全感的呼唤与手势下，几只母羊犹豫了一下，然后本能的护着自己的孩子，开始向林莫这边走来。 这边便是去往南边草场的路，起初它们被冲散之后，都一个劲的往错误的方向跑。 现在终于回归到了，正确的路线。 随着它们的移动，一些原本就没什么主见的老弱病残羊，也渐渐靠了过来。 唯有几次生病了的羊，虽跟着，但队伍中的羊，始终跟它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可能是害怕传染之类的吧。 眼见白翳羊被林莫放倒了，其他几头公羊，完全就没了与林莫叫板的勇气。 在林莫挥舞了几下手中的鞭子之后，便老老实实的进入了队伍中。 本以为白翳公羊会傲气的，不跟着队伍走呢。 却没想到，在林莫缓慢驱赶着羊群往前走时，白翳公羊当即冲到了他的面前，主动驱赶着移动的羊群。 仿佛在宣誓：我才是这个羊群的领路者。 林莫轻笑一声，顺势放缓脚步，退至侧翼。 看着白翳公羊熟练的模样，似乎原本就是这个羊群的领头羊。 “难道说……那几只公羊原本就是挑事的？” ……………… 随着阳光迸射而下，将清晨草地上遗留的水珠渐渐蒸发，林莫带着他这“劣质的队伍”终于抵达了南边的草场。 第7章 观星月断落雨 落日血红，挂在西面的天际，北边的帐篷内升起缕缕炊烟，直至半天空才幽幽散去。 林莫在羊群的侧翼走着，时不时挥舞一下手中的皮鞭，纠正一些偏离航线的羊。 “落日红霞，云彩浮动，恐怕明日有雨啊。” 看着天边的落日，林莫缓缓开口道。 这才是他第一日放牧，对羊群的了解并不多，而且明日有雨的话，估计是不可能去放牧了。 也不知通过一天的接触，羊群是否接受了他这个放牧者。 “若其他的公羊，不再闹出什么幺蛾子，白翳依旧是头羊的话，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林莫略带笑意的开口道。 在经过，一番的激烈厮杀后，那头白翳公羊，似乎对他都有些畏惧了。 唤他过来，虽看上去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会过来的。 这样来说，总归是好的。 只要能够压制住，羊群中的头羊。 牧羊时，就不太可能出现分散乱跑的情况了。 就算有，头羊也会迅速地将它们带领纠正。 这样来说，羊群管理大致是没有问题了。 走了许久，林莫依旧没见到帐篷，只看到炊烟飘向天空。 可能是地广人稀的缘故，莫日达的领地显得异常的大。 途中路上还遇到了，另外一些放牧归来的人。 多数见到林莫和他的羊群，脸上先是一惊，后又纷纷露出玩味的笑容。 林莫的身份，在来到此地几日之后，这里的人们也都是知晓了的。 起初，还会有些女子或者好奇的孩子，来看看他这位中陆来的皇子，与他们有什么不同。 结果发现，并没有长六条胳膊三个脑袋，不由的感到一阵失望。 一些女子对他的兴趣，不是很大，可能只是看个新奇，只是偶尔能听到她们说，林莫的皮肤如用羊奶洗澡的女子一般，光滑白皙。 反倒是一些孩子，老是偷偷地从远处看他。 有时候，林莫躲在一些建筑后面，突然冒出，反倒是能将孩子们吓得逃窜。 可能是在他们小的时候，家里的大人，常常会说一些中陆人是吃小孩的恶魔之类的故事来吓唬他们。 所以想看看，林莫到底是不是恶魔变的。 相比较女人和孩子，草原中的汉子就要可恶得多，能抱有善意地与他交流的人少之又少。 基本对他都是带着，敌意与鄙夷的。 没有强健的体魄，又没有出众的才能。 是很难让草原男儿信服的。 特别是在林莫这个年纪，他们早已能够独自猎杀一头凶猛的野狼了。 这是他们勇气与力量的证明。 比起他们健硕的体魄，林莫这个如孩童般的身躯，就显得格格不入。 你没有勇武的本事，强健的身材，所以他们根本不会平等地对待你。 也就导致，更多的时候，对林莫他们都会笑着唏嘘一二。 此刻便是如此。 “病羊配病猫还真是绝配。” “哈哈哈……谁说不是呢。” 一个叫巴图汉子语气很大的开口道：“诶诶诶，你们少说两句，再怎么说别人也是中陆的皇子，岂是你我能够论足的？小心掉了脑袋。再说了，没看到别人给那群羊都制得服服帖帖的吗，你们行吗？” 在他身边的一人摊手道：“这我可干不来。” 巴图道：“那就是了吗，哈哈哈哈……” 林莫只是微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中完全没有恼怒，反倒是觉得莫名的有些好笑。 不过他在心中腹诽，这位是真的壮啊，虬结的肌肉，光秃秃的脑袋，就跟那电影里看的斯巴达战士似的。 将羊赶入圈栏，期间还见到了倾轧一次，两人并没有交流，只是简单的点头示意了一下。 ……………… 帐篷外，小梨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手中提着一只旱獭。 此时那旱獭的毛发已经被剥光，白花花的皮肉表露在外。 若是前些日子，林莫固然是不认识此物的。 莫日达托人送来过一只，他就也记下来，这吃起来挺不错的食物。 旱獭在这个地方还是很多的，有时走在路上，就能撞见，出来遛弯的旱獭。 可要想抓到它们就并非那么容易了，它们跑得极快，不使用弓箭之类的工具，很难逮到它们。 吃不完的旱獭，这里的人们会在其身上抹上石灰，里头放些干草，就这样挂在帐篷内，任由风将它们吹干。 林莫轻手轻脚走上前去，本想吓唬一下小丫头的。 却不想，早已经被发现，反倒是他自己，在接近之后，被小丫头吓了一跳。 见到林莫被吓了一跳，小丫头还掩嘴偷笑，看上去颇为可爱。 “这又是哪位牛氏夫人给你的？” 小梨点点头。 牛氏夫人是莫日达手下将领的妻子，身份算是比较尊贵。 就是如此身份的一位夫人，待小梨是极好的。 因此，就连其身边的一些妇人，也不敢多给小梨脸色看。 小梨也是从她那里学到了很多的东西，包括这旱獭的做法。 一般多数，旱獭还是烤来吃。 那样吃更香，一口咬下去，能流满嘴油。 就是吃起来少了些配料，要是配上孜然、辣椒面什么的，那样吃起来估计会更香。 好在，林莫并不是个挑食的人。 只要有味，都能吃得下，一些没味的，饿急了也能猛干。 就是对于他这个现代人来说，这边的吃食，总是觉得寡淡了许多。 前身他一个人在外地工作，很多时间都是他自己做饭。 所以对于做饭，他还是有些心得的。 不说能比得上大厨，但也绝对是不差。 所以，有的时候，他就会想办法自己下厨，整些吃食。 看看能不能，将一些东西做得更好吃。 只是每次想要操作一番时，小梨就像嗅到鱼味的猫一样，突然蹦出怎么也不让他做饭。 虽说君子远庖厨在这个世界很常见，可在林莫看来，不过一些文人不会做饭的借口罢了。 况且进入的都是自己的肚子，又没便宜他人，也算是饱了自己的口福。 因此，他时常在想，自己都穿越了，要不要弄些好的调味的东西出来的，比如说味精什么的。 你说，都穿越了，为何不制枪造炮弄这样的大工程？ 就他的现在的身份与地位，别说捣鼓这些了。 一个不注意，可能命就交代了。 所以，还是想想眼前之事为好。 ……………… 旱獭很快就烤好了，一只大几斤的旱獭，烤完之后，几乎说是缩水了一半。 再加上一些饼子之类的吃食，完全就够吃。 对于吃饭这一点，林莫就有些不太喜欢，之前小梨根本就不与他一同在一个桌子上吃饭。 还是林莫强行拉她一起，才慢慢的不再离开。 看着一个劲吃饼子的小梨，林莫不由地叹了口气。 直接用筷子夹了好些肉给她。 小梨见此还想躲闪，“小心掉地上，掉地上就可惜了。” 在林莫这样的劝说下，小梨才接过肉去。 其实在这个时代，男子给女子夹菜已经算是比较亲密的行为了，小梨虽说已经习惯了，林莫的一些奇怪的行为，但每次都会含羞地低下头去，不敢去看林莫。 “多吃点，瘦得一阵风都能给你刮跑咯。到时候我还得去找你去。” 小梨抬起头来，眉头微皱，鼓着嘴，好似在说：一阵风才不会把我刮跑呢。 “瞧你这模样。”林莫用手轻轻刮了一下小梨的鼻子，“我还说错你了？本来就挺瘦的。” “不过，现在没事了。以前在中陆我们可能会饿肚子，但现在不会了……” 话语间，林莫眼神中透露坚定，“现在我们在草原，这里敬佩有本事的人，只要你有本事，许多东西都能得到。不像以前，就算你有本事，也受到身份上的很大限制……” 之后林莫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心中暗暗下定了某种决心。 吃过饭后，他来到帐篷外。 草原的夜空很美，满天的星辰好似触手可及。 月色在没有空气污染的环境下，显得格外透亮，几乎不用火把，都能随意走动。 林莫躺在草地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靠近些，你会发现他好像在嘟囔着些什么。 “看来明日真要下雨啦……” “哦？九皇子还会观星术？”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一旁出现。 恰好，在月色的照耀下，帐篷的影子浮现在地面，那一片是漆黑的。 就见黑暗处，突然出现个人。 “卧槽！”转过头去的林莫瞬间拔地而起，双手握拳摆出战斗的姿态。 “尼玛列个……”林莫轻声嘟囔着。 “什么？”莫日达对于林莫刚刚的话语，根本没有听太清。 一来是林莫说的实在是太快了。 二来则是他也没想到林莫反应会如此之大。 “没事。”林莫呼出一口气，看清楚来的是活人之后，便又坐到了地上。 “知不知道，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 “啊？”林莫的思绪转变得太快，莫日达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片刻之后才出言答道：“没听过这样的说法啊？” 林莫白了他一眼道：“现在知道了？” 莫日达点点头，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但还是下意识的作出了回应。 他直接坐到了林莫的身旁，开口说道：“九皇子还是先回答一下我先前问出的问题吧。” “你先前问的啥？刚被你吓到了，没怎么听清楚。” 若不是看林莫的样子坦诚，莫日达估计都要出手将他的头给打掉爆了。 最终好奇心，还是占据的少年人的心里，“你会观星术？” 不管是林莫还是莫日达，再怎么看也就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 若是前身，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还在上高中，刚要踏入大学的年纪呢。 所以对一些事物，出现好奇也是极为正常的。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在草原中，一般观星之术，都是大合萨掌握的。 其中草原中也是有很多的孩子，会跟着学习观星术，可最终成为大合萨的也就只有一人，那就大合萨满现在的弟子——吉布哈。 所以，莫日达对林莫会观星这件事，感到颇为好奇。 “我连星座都认不全，哪会什么观星术啊，只不过是根据科学来推测罢了。” “星座？科学？”莫日达疑惑地问道。 “星座就是类似于三垣二十八宿的东西。”林莫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道。 “还说你不懂观星术？” “这我是真不懂。”等林莫反应过来之时，先前的话，已然已不能收回。 只能摆摆手表示，自己是真不会。 至于莫日达信不信，那就由他自己判断了。 况且他也没胡说啊，除了一些基本的常识知识，他对星宿什么的了解，仅限于……月亮上没有嫦娥。 “那科学呢，那又是什么？” ‘不是，你是好奇宝宝吗？啥都要问问。’ 对于莫日达的追问，林莫只恨自己为何没管住自己这该死的嘴。 脸上带着苦笑，在脑中寻找着合理且符合这个时代的解释。 过了许久，他才解释道：“科学……科学就是……穷究事物原理以获取真知的学问。就是格物之学。” 莫日达皱着眉头点点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才听他说道：“那你说明日可能下雨，就是根据这格物之学个来判断的？” 听到只是这话，林莫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因为他不知这个世界，有无格物这一学说的出现。 得亏莫日达，不是那些什么文人儒生，不然免不了会来场辩论。 那些张口仁义道德，闭口道德仁义的家伙，哪是林莫能够辩赢的。 “嗯，便是根据那个。” “那你跟我说说，你是如何判断这天明日要下雨的。” 很显然，莫日达对此很是感兴趣。 自己造的孽，跪着也得受完。 林莫只能祈祷，莫日达不是什么过于迷信的之人。 什么天人感应，日全食、月全食这类正常天文现象，视为什么凶兆的出现。 不然他这一顿叭叭，搞不好是会掉脑袋的。 最终，他只能硬着头皮，给莫日达大致的说说，他所知道的一切。 “你看到那月亮边上出现的模糊光环没？”林莫问道。 莫日达点点头。 林莫继续说道：“那便是由于高层冰晶云折射光线所形成的，也就寓意着明日可能会小雨。” “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这个谚语你是知道的吧？” 看了看莫日达的表情，很显然他是没听过的。 林莫只得叹口气，继续说道：“今夜的星星你有没有觉得，快速且明显的闪烁。” 莫日达继续点头。 “那便是大气层中气流扰动加剧所致，通常是由于高空冷气与低空暖气交汇引起的。这也是要下雨的征兆。” “所以我结合这两者，便判断明日很有可能会下雨。” 其实，还有些东西林莫没有，那就是空气湿度的上升，与风势的一些变化。 因为说了，可能也是为自己多添麻烦。 莫日达虽然不知道，林莫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他瞬间觉得这位九皇子身前，似乎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毕竟以往这些事，是只有大合萨，才能知道的。 他心中虽有些惊讶，但是脸上并未露出任何表情：“明日若是不下雨，那你便是欺骗本王子，后果……呵呵……” 看着莫日达远去的背影，夜色中留下的只有轻声的呼喊。 “不是……你让我说我才说给你听的呀，谁说百分百正确啊！！” 第8章 暴雨 翌日，太阳依旧缓慢地自东面上升。 断言的下雨，并没有到来。 林莫感受着空气中的闷热，雨肯定是会下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即使能够通过一些，科学的依据来判断，今日雨的到来。 但也不能精准到什么时候吧。 在缓缓升起的阳光背后，必然是猛烈的暴雨。 “就是不知道，莫日达那家伙，会不会一大早的就过来问罪。”林莫看着外头轻声说着。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欺君之罪光这几个字，就有着足够的分量了，虽说莫日达只是王子。 也几乎是一个意思。 在这闷热的天气中，林莫感到异常的焦虑。 昨晚离开之时，并没有看清，对方的表情。 可言语中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以至于现在的林莫格外的烦闷，“早知道昨晚就不说话了，竟给自己找麻烦。” 趁着现在，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林莫决定先将羊群放出去再说。 总不能一直在这坐以待毙，等着莫日达的问罪吧。 况且，就现在这个天气，林莫说会下雨。 别人多半会说他失心疯了，为了不放牧竟然连这样的借口，都说的出来。 与其这样，还不如他自己，先将羊群带到南边的草场。 一来能够躲避，莫日达昨日的问罪，管他是不是开玩笑的，先离开了再说。 二来则是，反正都要将羊群赶到草场，还不如先去看看，有没有适合避雨的地方。 说走就走，林莫是一刻也不敢耽搁。 在走之前，他还在思考，要不要带上小梨。 思考片刻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莫日达应该不会疯狂到，见不到自己就将小梨抓走。 感觉不会，但也绝无可能。 “小梨。”林莫轻声唤道。 在准备吃食的小梨，抬头望过来，眼神里似乎期待着林莫接下来的话语。 可接下来的话，直接就让她蔫了。 “今天你继续待在这，有时间可以去那位牛氏夫人那里，带些东西过去感谢一下。” 昨晚她便知道了，林莫去放牧的事情，当即她便表示要跟着一起去。 却被拒绝了，还说今日会下雨，林莫说的头头是道。 小丫头也信了，只要是林莫说的，她都信。 反倒让小丫头愈发的好奇，觉得自家主子什么都会，非常厉害。 今日一起来，她便兴奋地来到帐篷外，看看有没有下雨。 虽然没有下雨，但她依旧不觉得林莫是在说大话。 ‘绝对会下的，或许只是晚一些。’她心中肯定地说着。 小梨的表情似乎写在了脸上，在听到不带她去的时候，抿着小嘴腮帮子鼓鼓的，好似下一刻就要落下泪来。 看着小丫头这副模样，林莫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 “我知道你想陪我去，不过我不是说过，可能会下雨吗？到时候雨一下，不都成落汤鸡了。” “到时候咱俩衣服被淋湿了，草原风又大，路又远，一个不注意都染感冒了怎么办？所以你得留在这里，要是我感冒了还得托你照顾我呢。” 小梨清亮亮的眼睛眨了眨，随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她不懂林莫说的感冒是什么，但是听到需要她照顾之后，她才觉得自己是有用的。 也就是在林莫穿越了过来之后，小梨就愈发觉得自己没用了。 穿衣洗漱，有时候林莫都不用她帮忙，自己就弄好了。 本来那些，都是她的义务的，却被林莫抢了去。 有时候她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林莫准备不要她了。 最后还是林莫看出了小丫头的异样，跟她说了说，这才让她稍稍放下心去。 随着渐渐的适应了，被人伺候的生活。 林莫也就不再自己动手了，虽说有时候，他还是会自己来。 但更多的时候，还是留给了小丫头。 这次这样说，依旧是为了让小丫头放心，不过更多的还是真话。 他这体格，一场大雨吹吹风，多半是要生病的。 到时候免不了，被小丫头照顾的可能。 ……………… 来到圈栏前，林莫就发现羊群似乎有些焦躁不安，咩咩的叫个不停。 公羊们这次没有闹什么幺蛾子，而且还能明显地看到，羊群们聚集在了一块。 以往，它们虽说是在圈栏内，但并没有像今日这般聚集在一起。 动物的感知要比人敏锐的多，在一些危机或者天气出现时，它们便会作出一定的反应。 就像现在这般。 估计是感知到了天气的骤降，羊群开始出现一些，频繁的异动。 “看来过会儿雨势可能不小啊。” 林莫说着，将羊群放了出来。 白翳公羊看了林莫一眼，随后便完成着它身为头羊，该干的事。 能够明显的看到，它的眼神中没了昨日那般的傲气，估计是被打服了。 羊群在前头走着，林莫慢慢的跟在身后。 除去几只病弱的羊，被稍稍隔了些距离之外，其他羊几乎是汇聚在了一起。 没有像昨日那般，分散的比较开了。 这种情况，一些经验老辣的老牧民，应该是能看出来缘由来的。 但是并没有阻止，羊群的放出。 估计也是觉得，光凭这样是不太能断言，会有下雨的可能。 在他们心中，都是这样想的，天气这么好，怎么可能会下雨呢。 也就纷纷选择了将羊群放出。 别人的羊，多比自家的吃一顿草，就可能比自家的要多长些肉。 而且，也不知道雨会下多大，万一是小雨呢？ 今日将羊群关在圈栏中，就需要他自己地去弄草料。 与其这样，还不如放出来呢。 反正天气很好，不见得会下雨。 ……………… 世事难料，林莫在来到南边的草场，将羊群赶到靠溪水边的位置后，便一直在寻找着，合适避雨的地方。 在确定了大致的位置后，他便有意的将羊群往那边赶，等待着雨的到来。 最终，这场雨还是来了。 时间并不晚，也就在林莫来到草场后，约莫一炷香的功夫。 只见天际一片黑，滚来成片的云山，顷刻间便往他们这边移来。 雨还未落下，暴风却比它先到。 长草如受惊的马鬃般倒伏，发出凄厉的啸声。 咩咩惊叫四起，绞在风里，像散落的珠子流向四面八方，羊群惶惶欲散。 林莫立于风中，衣襟被风吹的猎猎作响，目光凝重地望了望天际。 他知道会下雨，却没想到，雨势要比预想的猛烈太多。 手中长鞭挥舞，片刻也不敢迟疑，将羊群赶向不远于能够避雨的位置。 狂风呼啸，掩盖了长鞭打在地上的撕裂声。 好在羊群还会被鞭子的吓到，没有出现，大规模地四散逃离。 配合着白翳公羊的引导，才堪堪稳住阵型。 细雨已经追过了他们的身影，林莫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羊群踏过水洼、泥地，来到山坳的背风处。 恰好，将最后几只病弱的老羊赶入石壁之下后，暴雨如天河般倾泻而下。 一道闪电撕开雨幕，雷声滚滚而至。 林莫拍了拍身上的雨水，“还好赶上了。” 第9章 意料之外 风消雨霁，一道长虹破云而出，横贯碧空。 这场暴雨来的快去得也快，莫约一个时辰，便消散在了云端。 留下的，唯有地上的积水，与天际彩虹。 刚脱离夏季，入秋的暴雨，总是异常的凉爽。 落雨后的空气中，带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 石壁之下，牧羊人与羊群安然如初，没有出现少员的情况。 得亏与，林莫率先的布局，要是毫不知情。 他都不敢相信，情况会有多糟糕。 本就是一支劣质的队伍。 要是再经过暴雨的洗礼的话，那就不是欲火的淬炼了。 而是死神低语时的垂潋。 活下来的可能都不足百只。 很幸运，他这支劣质的队伍中，并没有死去的羊。 就连老弱生病的羊，依旧精神地活在那。 也正是如此，林莫这次的表现，在整个莫日达领地中，都是极为出色的。 等待他的将是，他未曾想过的奖励。 走出石壁，林莫驱赶着羊群往回赶。 期间他还阻止了，打算吃些草的羊。 羊群不知为何，这位牧羊人，会让阻止他们啃食着美味的青草，但在不断地移动中。 它们还是老实的，停止了对雨后青草的进食。 暴雨初歇，青草虽青翠欲滴，但里头却隐藏着许多潜在的危险。 如胀气、腹泻等最为常见的病端。 更为危险的便是，寄生虫的暴涨。 雨水会将肝片吸虫、捻转胃虫的虫卵，冲至草叶之上。 羊群一食，便会出现的各种的弊端，死亡率会成倍的增加。 所谓雨草如毒，日草如金，便是这么个道理。 雨后只要有阳光，几个时辰后，便可再次进行食用。 一般在此期间，人们都会，喂羊群先吃一些干草，舔食一下盐石。 等草上的雨水散去之后，再让羊群进行啃食。 但是，林莫才进行放牧两天都不到，别说盐石了，就连干草他都不曾携带。 所以，他只能将羊群赶回去，等草上的雨水散去，再将羊群带出来。 时间是足够的，现在最多也就辰时左右，就算过上几个时辰。 也有足够的时间，让羊群们回来吃饱。 回去的途中，林莫本以为，就只有他自己。 却没想到，一波又一波的羊群，与牧羊人，正在往回赶。 甚至有的牧羊人脸上，还非常的忧虑。 脸上满是忧虑的那人，林莫还认识，正是昨日那个长得像斯巴达的家伙。 此时脸上，完全就没了昨日的嚣张之色。 见林莫往他那边看来，巴图也只皱褶眉往这边瞪了一眼，再无别的动作。 完全没注意到，林莫的羊群，来时是多少，回去时依旧是如此。 林莫则是回应了一个微笑。 不过心中腹诽道：“死了不少羊吧？一点科学常识都没有。况且放了这么久的牧，一点异常都不能从羊群看出来？活该死羊。” 在林莫心中高兴的时候，不远的巴图，急的都快哭了。 他也不知道今日会突然下这么大的暴雨啊，而且雨一下就来了，完全没给他准备的时间，羊群在闪电与雷声中，四处逃窜。 好在有牧羊犬的帮忙，这才让没有让情况进一步的恶化。 但也费了他，不少的功夫。 他本就不是专门放牧的，原本是莫日达护卫中的一员。 因为一次口角中，将人给打成了重伤，才被罚到放牧这里来。 所以他哪会看什么，羊群中的异常来预防天气之类的东西。 暴雨将至之时，他也是牧场中，为数不多的，在原地手忙脚乱的人。 光有一身蛮力的他，暴雨的到来，什么都做不了。 一拳打死头羊来泄愤，完全就是于事无补，只能尽可能聚集羊群，找到好的避风处。 到最后，还是死了近二十头羊。 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三王子了。 ……………… 将羊放归圈栏后，林莫先是找了些干草过来给羊们吃。 盐石原本圈栏中就有，所以不需要他去拿。 将干草放下之后，羊们估计是饿坏了，只听咀嚼声不断地响起。 毕竟林莫将他们放出去，还没吃上几口青草呢，就下起暴雨来了，难免它们感到饥饿。 看了会吃草的羊，林莫觉得没事了，便想回去看看小梨。 他是真担心，莫日达是个疯子，见自己不在帐篷内，就把抓小梨给抓走。 越想他越觉得惊悚，越想他越觉得害怕。 脚上的步子，也就不由的加快了几分。 刚走出圈栏没几步，倾轧就过来了。 见林莫想走，倾轧还以为他是因为，在这次暴雨中，死了太多的羊，准备逃跑或者说是直接去给三王子请罪呢。 毕竟这次暴雨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就连他也有些始料未及。 谁能想到，前一刻还阳光高照，下一刻就大雨倾盆呢。 而且林莫所放牧的这群，还都是老弱病残，死的多，也是正常的。 他也做好了，林莫报出死亡一百来头的准备。 却没想到，林莫的回答让他愣了几乎半晌。 “我来统计一下，这次暴雨中羊丢失或者死亡的情况。你的这群羊……” 林莫看都没看他，似乎只是极为敷衍地回答道：“哦，一只都没死。” 说完他就快步离开了，他现在根本就没心思跟倾轧在这扯皮。 倾轧见林莫这般态度，顿时就有些恼怒。 刚要说说些什么，却已不见了林莫的身影。 “真不愧是中陆来的家伙，说大话都不过脑子的。” 倾轧摇摇头叹息一声，便自己数数林莫的羊群，在此次暴雨中的损失。 可当他看到，在吃干草的羊群之后，瞳孔猛的一收。 就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一般，一时间竟也有些说不出话来。 “一二三……” 数羊的声音，随之传出。 ……………… 林莫离开的很快，几乎是跑着回到帐篷的。 当他打开帐篷帘子……里头没有小梨的身影。 他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而是先从他的床头下，拿出他那类似军刀的短刃。 这是他用来保命的东西，在大衍时，托工匠花了大价钱打造的。 全长不到三十厘米，刃长更是只有近二十厘米。 原本他是一直带在身上的，只是到了这里之后，才放在了床头下。 草原男儿随身带刀是正常的，可他一个被送来的质子，随身带刀，是个什么意思？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便不带在身上了。 可这次不一样了。 刀被他反握着，观察周围有无异常的痕迹，若小梨真是被强行带走的话。 地上绝对是会留下些许痕迹的。 即便再怎么清理，也都会留下一丝一缕的破绽。 况且，若是莫日达真的将小梨强行带走的话，完全就不用清理这里的痕迹。 因为根本没这个必要。 所以只要观察，就能得到一定的推测。 “嗯？”林莫疑惑出声，“什么都没有？” “难不成是被请过去的？” 也并无这样的可能。 “希望不会有事。” 林莫将刀别在腰间，准备去往莫日达的帐篷。 刚一出帐篷，刚好就看到往这边走来的莫日达。 林莫收起冷冽的眼神，脸上瞬间变了个模样。 笑着开口道：“三王子这是准备……” “来找你的。” “找我？”林莫表现出疑惑的神色，就好像不知道莫日达来此的目的。 “真没想到九皇子，你那什么格物之学还真有点意思。今日还真下雨了。” “原本见太阳高照我都准备带人来抓你问罪了，却没想到还真给你说中了……” 准备带人抓我？ 难道小梨没有被他带走？ 正想着，就见后头身着翠绿长裙的小丫头，蹦蹦跳跳的往这边走来，手上似乎还提着个什么东西。 看到这一幕，林莫紧张的心情才稍稍放下。 “而且，这次暴雨中，你的羊群竟无一头死亡，我打算奖赏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吧。” 我去，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因祸得福？！ 第10章 能与商旅马队贸易 若是其他的，中陆的皇子。 不说皇子，只要是有些权势的纨绔子弟，可能对于这位草原三王子的赏赐，完全就是不屑一顾。 但是林莫，不一样啊。 他是真的一无所有。 除了身上这个好听点的身份外，别的可以说是一穷二白。 身上加起来的钱两，估计都过不了几十两。 原本他的母亲还是留了些钱财的，可多数都被他用来，打点关系了。 那时候，要是不送出点钱财消灾，哪还有命来活。 也就导致，林莫现在挺穷的。 不过好在，草原中，并没有太多需要消费的地方。 虽说，莫日达的领地人中，有不少的铺子，但多数林莫也不会去消费。 一来，是没有太多他需要买的东西。 二来就是，那群人似乎以为，像他这种中陆人，身上绝对是很有钱的，所以一般要价都很高。 所以林莫根本不太会去买，与其消费钱财，还不如用以物换物的方式来进行交换。 草原中也有收取，金银铜钱的习惯，但它们还是保留了，以物换物这种交易方式，相对于钱财，这样的方式则要透明的多。 比如说一张狼皮，就能换到十几斤的羊肉。 对于莫日达，抛出的奖赏，林莫还是颇为心动的。 刚刚还觉得，对方可能是个疯子的他，立马觉得莫日达又友善了起来。 他并没有立刻做出抉择，要是换作几日前，他可能就会开口，要一些能够改善生活的东西。 可经过今日之事之后，他才深刻的意识到，他的生命，甚至于小梨的生命。 都不是他们自己能够把握的。 哪天只要莫日达，或者其他什么王子公主，不开心了。 要将他们打个半死，也是完全可能的。 莫日达估计是脑子不怎么好，毕竟才智只有40，没有想过这些恶毒的想法。 他不会，那可不代表其他王子不会。 就比如说那位高大90才智的大王子，若想对他做点什么，完全就是林莫无法想象的。 命是靠自己去挣的，靠自己挣的前提，则是要有相对的能力，或者说是能够保命的手段。 “那……就请三王子能够让我，可以跟来往的商旅马队进行贸易。” 本以为林莫会狮子大开口的莫日达，在听到此回答后，人先愣了一会。 确定自己没听错后，才出口问了句：“就这个？” 他没想到，林莫会说出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条件来，虽说林莫只是大衍送来的质子，但一定权力还是有的。 不会像那些奴役一般，什么都需要主家的同意才能进行。 对于这样一个条件，他是怎么也没想到的。 原以为林莫多少会要求，一些钱财，或者说希望他赏赐几位女子。 “哈哈哈……”莫日达放声大笑道：“九皇子你还真是，一次又一次地刷新我对中陆人的认知呢。” “若只是这个条件的话，那未免显得我莫日达太过于小气了，要是让我那些兄弟听到不免会嘲笑我一番。” “既然你不说，那我就擅自为你做主了，既然九皇子你现在在放牧，那我便赐你，干草百斤，牧羊犬两只，马匹一头如何？” 林莫闻言赶忙躬身行礼，谢过奖赏，“谢三王子赏赐。” 原本草原中，谢赏赐时，是需要跪伏在地的。 但林莫觉得麻烦，且他的身份在一些礼节上，不需要太严苛，似乎也是可以的。 莫日达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情形，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道：“起来吧，至于你说的那个条件，就当附送于你了。” “谢，三王子。”林莫再次躬身谢过。 ……………… 后又简单扯皮了几句，莫日达便离开了。 目送着莫日达的离开，林莫这才摇摇头回到帐篷内。 莫日达非说他会什么观星术，最后还是交出了几个简单的观星之法，才得以将其送走。 好在，穿越过来之后，林莫对于前身的记忆，变得格外清晰。 有时候，前身都未曾记得的一些东西，到了这竟然能够轻松地回忆起来。 就跟走马灯似的，在他的脑海中播放着。 他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多久。 所以他想趁着这些记忆还比较清晰，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比如说，这次向莫日达提出，与商旅马队交易的要求。 为的就是，获得一些保命的手段——火药。 虽然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总归是要尝试过才能知道。 男孩子喜欢捣鼓一些枪炮之类的，是很正常的。 林莫自然也不例外，以前他就专门的去研究过，手枪的构造图。 对此火药等物的制作，他也有一定的研究。 爆炸火药，最重要的，莫过于一硝二硫三木炭。 其中配比问题很是重要，一个搞不好，爆炸火药没弄出来，人可能跟着炸没了。 所以在这方面，要非常的小心才行。 硝石或许还能通过粪土堆硝来进行提炼，但硫磺就不太可能自足了。 只能通过贸易的方法来获取。 这样就是林莫为何要提出这个条件的关键所在。 刚回到帐篷的时候，整个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 想着，若小梨出了什么意外，自己该如何弄死莫日达。 脑海中浮现了无数个想法，隐忍的、冲动的，应有尽有。 好在，小梨没事。 看着一旁，处理着刚带回来的羊肉的小梨。 林莫便心血来潮，作弄了小丫头一下。 看似不经意的，走到小丫头面前，随后便是在她头上一阵蹂躏。 最后弄得小丫头头发乱糟糟的，只得用拳头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脸上又是害羞又是恼怒。 见此，林莫哈哈笑着：“晚上给你带两只小家伙过来。” 小丫头眼睛眨了眨，不知道林莫说的是什么。 但眼神中满是好奇之色。 刚刚在与莫日达交流的时候，小梨行礼之后便回到了帐篷内，所以并不知道，林莫所获的奖赏。 ……………… 不久后，赐给林莫的奖赏就被人送了过来。 百斤多干草，似有半人高，看得林莫直摇头。 他对干草没什么概念，只觉得百斤的干草，可能会挺多，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送奖赏过来的人，只是将东西放到了外头，并没有搬到帐篷内。 若想干草不受潮，被雨打湿什么的。 那就只能将其搬至帐篷内，也就是说，需要林莫自己来完成。 不过有马匹的话，情况就要好上不少。 最起码不用自己一个劲地搬了。 起初林莫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到马匹与牧羊犬身上。 回过神来，才发现干草边上的是一匹红褐色的小马驹。 约莫六七个月大，肩高刚及成人腰际，虽还奶膘未退，四蹄却已如覆铜的玉盏般圆润坚实。 身姿挺拔，毛发秀亮，头颈修长，一双墨黑的瞳目更显得灵气十足。 相马中有句古话说得好：远看一身皮，近看四肢蹄，前看胸膛鼓，后看屁股齐。 这匹小马驹虽未长成，但是神俊之姿，已然显现，从而判断定然是匹上等的好马。 除小马驹外，两只牧羊犬，更显得娇小，看上去似乎才断奶不久。 耷拉着脑袋躲在干草后头，用好奇的眼神瞧着林莫。 小马驹他还能够理解。 马匹从幼年养起更容易培养感情、建立默契。 但这牧羊犬……就有些太小了吧？ “还没小羊羔大呢，这……这能牧羊吗？” 就在林莫为小牧羊犬而担忧时，另一边的帐篷内，莫日达正愤怒地指责着面前之人。 他的面前正是，在暴雨中死了二十头羊的巴图。 他此刻低着脑袋，认真听着三王子的指责。 比起一些听不懂的大道理，巴图认为还不如打他一顿来得痛快。 “真是脑子长肌肉上了……以后你可以跟着那位九皇子多学习学习。” “他？” “他是个有本事的，现在我倒觉得中陆送他来是不是别有用意，还是真以为他是个废物………” 第11章 狼群（上） 暴雨之后的夕阳，没了炙热的感觉，有的只是微微的暖意。 自回到帐篷之后，林莫没有再去放牧。 并不是他不去，而是那位长得跟斯巴达战士的巴图。 提前过来通知了一声。 起初，他还以为对方绝对是不怀好意的。 因为林莫在巴图的脸上，没有再看到之前的傲慢之色，从看他的眼神中，满是疑惑。 也就让他误以为，巴图是不怀好意的，想要让他不去放牧，而受到处罚。 从巴图之前带领羊群回来的时候，林莫就看出来了，对方绝对是死了不少羊的。 他能够得到奖赏，那作为死了不少羊的巴图，就绝对会受到处罚。 因此便是当时，林莫对当时巴图的猜测。 结果却是，巴图并没说谎。 他来到圈栏，找到倾轧问了问。 今日确实不用再去放牧，按照倾轧的意思是。 由于在暴雨中，羊群都受到了不小惊吓，再加上死了丢了不少羊。 所以就不再将羊群放出，而是先将那些死去或者丢失的羊处理了再说。 林莫本来问了问，他需不需要一同前往。 倾轧却说，“谁的羊群少了羊，当然是谁去找，你去干什么？” 之后，林莫将圈栏内的干草加了一些，又添了些水后，便回了帐篷。 正因，得到的自己亲自的认证，林莫对早上来传话的巴图，感到更加的困惑。 完全不知道对方想干嘛。 以至于，晚上吃饭时，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他必须排除，所有潜在危险的可能。 在没有将火药制作完成，或者有足够的地位之后，他不允许今日没有发生事，真的发生。 小梨看着林莫愁眉苦脸的表情，还以为遇到了什么事。 放下手中的小牧羊犬，过来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林莫皱起的眉头。 林莫片刻才回过神来：“没事没事，我只是在想你对这小牧羊犬这般上心，晚上不会放到床上一起睡吧？” 听到这话，小梨先是愣了一下，瞬间就红了整张脸。 没再看林莫，转身就跑开了。 “想啥呢？” 林莫将碗内的食物吃完，便去看他那匹小马驹去了。 别看林莫一直与小梨待在一起，但是可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最多的也就捏捏小丫头的脸。 不过每次一捏，小丫头就脸红得不行。 对于一些事，身为丫鬟的小梨是不能抱有想法的，也是不被允许的。 作为这个身体的原主人，或许也有着皇室的自傲，没有做出越界的事。 现在这副身躯易主了，林莫可不在乎这些破规矩。 他现在便只要等着果子成熟即可。 ……………… 草原是没有马厩的，按照他们说法，牧场是天地的钉桩的，马栏是风编织的。 所以在他们看来，马厩实为天地穹庐。 圈养，反而会让马匹失去了原有的野性。 由此，林莫也没有过多的去约束，这只小马驹。 原本他还想用缰绳，将其栓在帐篷外，避免它跑了呢。 显然这些担心都多余了。 这匹小马驹，来到此处后，完全不怕生。 也就刚开始，对林莫有些敌意。 在他喂食了一些吃食，便慢慢的接受了林莫这个主人。 要想建立起足够的信任，这些是远远不够的，林莫固然也是知道。 他来此，也是为了多和小马驹相处相处。 此时，小马驹正趴在帐篷外的草地上休息。 听到声音，抬头望了望。 见是林莫，便又低下头去继续休息。 “你倒是心大，要是来的是头狼，我看的还会不会如此悠闲。” 似是听懂了林莫的话语，小马驹轻声打了两个响鼻，回应着他。 “怎么，说你两句还不开心了，年轻人要多听老人的教导才行。” 林莫就这样坐在，小马驹的旁边，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 也不知是说给马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反正到了后头，小马驹整个头被它用蹄子掩住了。 林莫躺在草地上，头枕在马肚子上。 小马驹任由他躺着，也没有驱赶他…… ……………… 次日，天际泛起鱼肚白林莫便已起来。 感受着清晨草原独有的味道，他来的时间不长，对此不会感到厌倦。 随着昨日那件事的发生，他也决定，要将自己的体魄锻炼起来。 现在的他，身体还是太弱了。 要真出现一些什么意外，跟人拼命都没资本。 深呼一口气，林莫便慢跑向了远方。 途中，还遇到了在射箭的莫日达，看到慢跑的林莫出言问道： “九皇子，这又是在干嘛呢？” 林莫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边跑边回应道： “锻炼身体呢。” 锻炼身体？这叫哪门子锻炼？ 还没等他继续问，林莫便已经跑远。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跑回帐篷的林莫，早已满头大汗。 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只晓得，出了帐篷他就一直往前跑着。 到最后实在是跑不动了，才转头慢慢地走回来。 一回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模样，倒是把小丫头吓了一跳。 急得就要跑出去找大夫了。 最后还是林莫拉着了她，给她解释道：“我这是在锻炼身体呢，没出什么事。” 这才让小丫头相信了。 吃过东西，林莫便又要去放牧了。 由于小梨挺喜欢小牧羊犬的，他就留下了一只，让其陪着她，免得小丫头觉得孤单。 同样的，要求一起去放牧的请求，被林莫拒绝了。 留下一只小牧羊犬，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林莫是这样想的，看着抱着小牧羊犬，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离开的小梨，不免给人一种，盼着自家丈夫早点回家的小媳妇感觉。 林莫笑着招招手，牵着小马驹便往圈栏走去。 另一只小牧羊犬，则屁颠屁颠地跟在他的后头。 不得不说，牧羊犬它还真的赶羊。 别看它还没小羊羔大，但也会奶声奶气的，驱赶着那些脱离队伍的羊。 估计是血脉的缘故吧。 这样反倒是省去了，林莫的不少麻烦，毕竟白翳公羊作为头羊，是用来带路的。 驱赶脱离队伍的羊，还得他自己来。 现在，这也省了。 他只要牵着马在后头慢慢跟着就行。 来到南边的草场，林莫随意选了块地方便让羊群停下。 马儿也任由它到处走动，只要不离的太远，都行。 因为，他感觉到双腿开始上酸了。 “看来得多锻炼锻炼了。” 林莫坐在草地上，拉伸按摩着腿部。 蔚蓝的天空之下，是羊群们在吃草的身影，不远处的小马驹好似在追逐的蝴蝶。 一切都显得那样的美好、惬意。 就在此时，一个光头身影出现在林莫面前。 来人正是巴图。 “九……九皇子……能……能不……” 看了半晌，也没见得巴图到底要说些什么。 索性林莫自己先开口问道：“你找我有事？” “有。” 只见巴图深吸了一口气，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定，一个躬身行礼： “九皇子能不能教我本事。” “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 林莫被这话弄得，一时间竟摸不着头脑。 没等他发问呢，巴图自己就把原因说了出来： “三王子说你是个有本事的，让我多跟你学习学习。” 林莫敢肯定，莫日达说的学习，绝不是想这样直截了当说出来。 可对方都说了，自己又怎么好拒绝呢。 他只好点头答应。 “我事先说好啊，教不了你什么东西，你可懒不得我。” 见林莫同意了，巴图立马换了模样，“无妨无妨，反正我也不认为你能教我些什么。” ‘去你妈的，那你还来！’林莫心头暗骂一句。 反正无事，他决定看看这斯巴达的能力如何： 【巴图： 才智：18 野心：40 统率：40 政治：20 武勇：88 弓兵：B、骑兵：A、近战：S】 “果然……”话还未说完。 突然，林缘的阴影里，猛然蹿出几道黑影，直奔羊群而去。 那是——狼！ 第12章 狼群（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可以说是，给林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等的事情。 狩猎者的气息被风裹挟着，向羊群方向流动。 还未等，埋伏在林缘的狼有所行动。 羊群就已嗅到死亡的味道。 数百只蹄子停下动作，犹若训练的士兵，动作整齐划一，骤然凝固。 幼小的牧羊犬，全身毛发炸起，奶声奶气的吠叫声不断响起。 尾巴被他夹在了后头，畏惧的神情充斥了它的全身。 但它依旧没有退却，甚至希望对方听到它的恐吓，得以回去。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白翳公羊率先作出动作，顷刻间，便引领着羊群向后逃窜。 狩猎者的气息已经充斥了，羊们的鼻腔，瞬间就有羊乱了阵脚，四处逃离。 惊恐的咩叫声，随风扩散被带去了很远的地方。 以至于，相隔好远的羊群，听到声音，都停下的吃草的动作，看向这个位置。 距离较远的小马驹，更是在口中打着响鼻，四蹄在草地上有节奏地弹奏着。 好似等待命令的突击者，时刻都准备向前冲锋。 数匹狼陡然，从林缘边冲出。 林莫想都没想的就往下奔去，别在腰间的短刃已经被他抽出。 在经过昨日的事之后，他便将短刃又带在了身上。 看到试图冲上前去的，小牧羊犬。 林莫当即暴喝一声：“跑啊！” 他都不知道，这小家伙哪来的勇气，就它那小身板，估计都不够给人塞牙缝的。 声如洪钟，刹那便向周围荡开，草原本就宽广，瞬间便传去很远。 可能这样真有一定的威慑，小牧羊犬不再往前。 甚至，那三匹冲来的狼，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愣了片刻。 但也仅仅只是片刻。 恍惚了一下后，三匹狼再次冲向羊群。 三匹狼配合默契，并没有一味地向前扑杀。 能够看得出来，这并是一场，简单的劫掠，而是一场有目的的屠杀。 它们摆开的是狩猎的阵型，三匹狼呈楔形散开，中间满是伤痕的估计是头狼。 因为在它的眼中，你能够看到凶狂与阴翳，在其身上好像看到一位身经百战的勇士。 三匹饿狼缓缓推进。 “嗷呜～”嚎叫声从左侧发出。 试图击溃羊群最后的防线。 这是它们滥用的攻心之计，制造恐慌，让原本受惊的猎物，迅速瓦解，出现无章法的逃跑。 更便于它们狩猎。 果然……奏效了。 羊群在听到嚎叫声，开始出现了，混乱的逃窜。 头狼动了，不是冲锋，而是贴在地面在后方迂回。 几乎同时，另外两匹狼如鬼魅般地穿插，瞬间切向侧翼。 三匹狼非常的狡猾，没有盲目的向前扑杀。 而是试图性地进行着攻击，时刻保留着撤退的余地。 它们的目标永远都不是那些，健壮有攻击性的羊。 而是，那些老弱病残，或者在混乱中的落单者。 只要被羊群成功的分离出来，它们便会迅速集火。 原本若是有，强健的牧羊犬的话，它们或许还会分配火力，去牵扯住牧羊犬。 可惜的是这里没有。 小牧犬只能努力的维持着，羊群的逃窜。 可能正是如此，这些狼才选择了，这样的羊群。 林莫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他从未跑出的速度。 可惜，三匹饿狼的动作更快。 本就是支劣质的队伍，很快便有一头老弱的羊，被羊群抛在了后头。 头狼见此机会，闪电般地扑杀而出，獠牙直取那头老羊的咽喉。 尖锐的獠牙刺穿了，老羊的皮肤。 血腥味蔓延在空气中。 闻到血腥的狼，眼神透出幽光，似乎被这气味，激的兴奋了起来。 老羊“咩咩”的凄叫着，仿佛感知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 声音凄惨而绝望。 林莫嘶吼着，已经杀到了头狼面前。 可能是他的气势太过于强大，亦或者是头狼疑惑地认为，这站立的两脚兽怎敢有如此勇气。 林莫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何有这般勇气。 到了跟前，他才稍稍冷静下来。 发觉自己处理方式的不妥当。 但此时，已不能退却了，只能与眼前的恶狼对峙。 “呜噜噜……” 满身是伤痕的头狼，发出低沉的警告声。 獠牙间流出的血线，让其显得更为凶恶。 林莫的眼神中，透露出不该属于这副身躯的凶狠。 冷冽眼神与头狼的眼神交汇，狠戾之色丝毫不让。 对峙、僵持只持续了两个呼吸。 头狼猛的向前扑来，张开的血口，如同吞噬万物的野兽。 林莫眼神紧盯前方，在头狼作出动作的瞬间。 他便也有了动作。 身子向右边一侧，右手短刃当即挥出。 顿时，一条血线飞溅。 林莫的短刃似划开了头狼的某个部位。 “呃——” 头狼低沉的，愤怒之声响起。 可能它也没想到，林莫能够让它受伤。 只见其面部狰狞，口水从齿缝间喷涎而出，前爪刨着地，似乎下一次就要进行猛烈的冲击。 “嗷——唔昂——” 一声嗷呜声，如青铜号角，撕裂了这对峙的宁静。 原本准备看场好戏的巴图，听到此声之后，也是警惕地从怀中掏出武器，防备着四周。 这是头狼召集狼群的声音。 林莫对于这个声音并不陌生，动物世界中，召集狼群的声音。 不得不说，这头狼是真的狡猾。 仅仅是受了一次伤，便决定不再单打独斗。 不过好在，听到呼唤的，仅仅只是另外的两匹狼。 另外两匹狼，瞬间向这边逼来。 林莫扭头看了看，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绝望。 他手中的短刃，被他握的更紧了些，全身的血液好似在翻滚，完全感受不到恐惧。 “来啊！” 林莫愤怒吼出，带着一股拼杀的果决。 头狼似乎接受了他的挑衅，喉部发出如摩托启动的“咯噜！咯噜！”声。 林莫不知这是何意，但在听到这个声音后，身后的两匹狼瞬间发起攻势。 头狼也猛的向前扑来。 动作之快，令风声都未来得及改变。 前后夹击顺势而上。 林莫快速向右侧挪移，同时手中反握短刃，划出一个大的半圆。 经过了上一次的攻击，头狼已经吸取到了教训。 见到林莫挥出短刃，便暂时的停下了脚步，找寻着，他停手的时刻。 另外一匹如心有灵犀一般，也停下了攻击的步伐。 唯有一匹绕到林莫身后的，继续发起着它的进攻。 林莫的反应很快，几乎是本能地抬起了脚。 但还是被锋利的牙齿划破了衣服，划开了肌肤。 那狼穷追不舍，继续张嘴撕咬，似要卸下林莫一条腿来。 动作极快，林莫抬腿的瞬间，牙齿又咬了上来。 这一次，他能明显地感知到牙齿入肉的痛觉，但也仅仅是疼痛了片刻。 或许是激发了肾上腺素的缘故，林莫并没有觉得有多痛。 反而感觉身体火热，满是力气。 就在那狼准备咬死的时候，林莫猛的一刀，插在了它的背脊之上。 “呃嗷——” 那匹狼松开了嘴。 也就在此刻，头狼发现了最好的进攻时机。 闪电般地向前扑来。 “小心！” 在远处看着的巴图惊呼一声，快步向前奔去。 原本只是想看看，林莫到底有何本事的他，此刻才意识到了事态的危险。 可他距离太远，又没有弓箭，完全搭不上手。 只能祈祷，林莫不会被三匹狼瞬间给咬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小马驹如飞射的箭矢般，从一旁冲来。 两蹄猛的一蹬，一脚一个将两匹狼蹬飞。 小马驹嘶鸣一声，挡在了林莫的面前。 林莫看了看小马驹，先是震惊后是惊喜。 飞出不远两匹狼，立马调整身形，被林莫刺中的那匹狼，也不知什么时候与它们汇合在了一起。 头狼看了看林莫又看了看小马驹，似要将两者好生记住。 随后，只听其长嗥一声。 两匹狼便托着，已经被毫无声息的老羊，没入了草海。 头狼在消失前，还回望了林莫一眼。 不是害怕，不是恐惧，是胜利者俯瞰失败者的眼神。 第13章 狼群（下） 林莫就这样看着，三匹狼的离开。 他没有头脑一热的就往前追，况且他也不再有多的余力去追逐。 看了看旁边褐红色小马驹，轻轻拍了拍他的脖颈。 “好样的！要是没有你的出手，估计真成别人的吃食了。” 小马驹应是听懂了，林莫的言语，扬了扬头，呼呼的打着响鼻。 看着小马驹骄傲的模样，林莫轻笑着继续说道： “既然你为褐红色又奔疾如箭矢，那便叫你赤弩如何？” 小马驹偏过头来，看了看林莫一眼。 随后便兴奋的，在原地踏起了步子。 “看来你挺喜欢这个名字。” “赤弩？这名字好啊！”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道豪迈的声音。 林莫偏过头去，是巴图。 巴图哈哈笑着拍了拍林莫的肩膀： “就今日你独自面对三狼的表现，我巴图便认你是个汉子。今晚我便要与你痛饮三坛烈酒！” 林莫白了他一眼心中吐槽道： “合着之前就认为我是个男人呗？” 现在他已经没有多的力气，跟巴图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了。 只想看看，羊群中除了丢失一头老羊外，还无别的损失。 就当他往前踏出一步的时候，整个人感觉身子一轻。 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昏死了过去。 赤弩见状，赶忙用身子，挡在林莫身前。 最后，林莫听到的声音便是。 “诶！诶！兄弟，你可别死了啊，你死了我该如何跟三王子交代啊。” “你妈……”心中嘟囔着，人便再无任何感知。 起初是肾上腺素，给他吊着一口气。 所以才感觉身体越打越热，完全感觉不到痛。 等人放松下来，副作用也随之浮现。 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猛烈，人直接昏死了过去。 ……………… 当林莫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躺在床上的他，本想下去喝口水。 一动，就感觉腹部与左脚小腿，传来撕裂般的痛感。 许是听到了动静，小梨立马走了过来。 看着林莫憔悴的模样，小丫头又吧嗒吧嗒的掉起泪来。 “我这不是没事吗。” 林莫用手，轻轻抚了抚小丫头的头发。 小梨眼眶红红的有些肿，估计是在他昏迷的时候，哭了不少次。 片刻之后，小梨才好似想起什么。 小跑着离开了床边。 待她回来时，手中已经端着一碗乳白色的东西过来。 起初林莫以为是马奶，待靠近了些之后，他才闻到有股酒味。 “酒？”林莫出口问道。 小梨点点头，随后表示，这喝了对他的伤势有好处。 见是如此，林莫便痛快的喝了这碗新鲜的马奶酒。 入口时酸酸甜甜的，进到喉咙之后便有股淡淡辛辣味传来，最后便是悠长的奶香味冲击着这个口腔。 “还挺好喝。” 听林莫这样说，小梨也是开心的笑了笑。 鲜马奶酒，有着活血生肌的效果。 一般重伤者，便会饮用此物，来让伤势更快的恢复。 之后，小梨便喂了林莫吃了些糜谷粥。 他手是能动的，但小丫头不让，只得享受这被人伺候的待遇了。 待小丫头离开之后，林莫便再回顾着，遭遇狼群那日所发生的所有事。 能够看的出来，它们有着极强的团队配合能力。 狼群的协作围猎，可以说是自然界中，最高效、最复杂的捕猎策略之一了。 仅仅是三匹狼，你依旧能够看出，它们有着高度的组织性、与沟通性。 特别是那匹满身伤的头狼，无论是决策还是终结敌人的能力，都做的极为果决。 “看来得想想办法了。” 就在他低喃着思绪飘向远方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面前。 “卧槽！” 实实在在又给林莫吓了一跳。 看着来人，林莫用无比坚定的语气说道： “三王子人吓人是真的会吓死人的。” 莫日达用手摸了摸鼻子道： “是你自己不注意怪谁。” 但看着林莫疑惑的表情，他都有些怀疑了。 难道真是我的问题？ “先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九皇子你，一人对三狼的事吧。” 林莫道：“这有什么好说的，狼要吃我的羊，我便冲上去不让它吃，随后便是它来攻我挡，它挡我攻呗。不过生死了头羊的事你可赖不得我啊。” 他说的倒是轻巧，但回想起来，他自己都有些后怕。 但莫日达也是个豁达的性子，并没有因他这么说而不高兴。 “哈哈哈……那是自然，我是没想到，九皇子你看似柔柔弱弱的，却不想还有这等气魄。” “肾上腺素飙升了嘛，换谁来都一样的。” “肾上腺素？” “不说这些了，三王子这次来是为何事？难不成又要请教什么星星月亮啊，什么的问题？那我可真没有了，能教的我都教给你了。” 见林莫这副模样，莫日达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别人想巴结自己这个三王子，还巴结不来呢。 不倒是好，不巴结也就算了，还往外推。 “确实，我此次来是有些事想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林莫立马警觉起来。 “不用这么激动，就一些……一些小事罢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 越是这么说，林莫就觉得越不是什么好事。 “就是……就是大合萨想见你。” “大合萨？要见我？！” 林莫非常惊讶，这确实是让他意想不到的事。 “就是……我将你的观星术跟大合萨说了一下，他很感兴趣，所以……想和你聊聊。” “…………” 随后两人又聊了几句，确定了他去见大合萨的时间。 在他伤好之后。 “大合萨嘛……” ……………… 之后的几日，林莫并没有闲着。 在醒来的第二日之后，他便开始准备一些工具。 绳子、裹满油毡能够轻易点燃的火把，和一些木质地刺。 来过几次的巴图，不知道林莫到底在捣鼓些什么。 每次一问，他都只是回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的。 自那日之后，巴图和林莫的关系，便发生巨大的变化。 他觉得林莫有些能耐，所以真想学点东西。 在第三日之后，林莫便带着受伤的腿，开始了放牧。 小梨起初是怎么也不愿意的，一副你决不许去，要去也得带着我的模样。 最后在林莫的软磨硬泡与巴图保证下，才让他走的。 说是放牧，其实林莫根本只是将羊群带到草场，就观察起了狼印密集的地方。 在问过巴图准确些的位置后，林莫便开始了他的计划。 起初几日，巴图还不明白林莫到底要干啥。 只见他在狼群经常出没的地方，用绳子与木棍，弄了一个类似捕兽的装置。 随后便让他帮忙，又在其不远处，一块空旷的地方。 挖出了一个深半米高的深坑，下方被他放满了木质尖刺。 直到这时，巴图才明白林莫的意图。 “你要捕狼？” 巴图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杀狼射狼的他见过。 这捕狼……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毕竟他们可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猎杀狼。 在它们看来，最好的方式便是，搏杀与射击。 那才是勇气的证明。 林莫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的捣鼓着他的东西。 其实他也不是很有把握，所以才弄了两个陷阱，看看能不能捕捉到它们。 将一条羊腿，分别放在套索位置，与深坑前方后。 深坑两侧的草堆被他点燃，被迫形成一条狭窄的火光道路，便静待着狼群的出现。 许久之后，果真出现了一匹狼。 但是他极为狡猾，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前。 而是像绕道看看能不能，得到食物。 它很敏锐，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不再上前。 后方的道路不可行，只能走向前方的火光小道。 即使周围没有任何动静，那匹狼依旧没有进入其中，而是退了回去。 “你这陷阱不可能捕到狼的。”埋伏在不远处的巴图对林莫说道。 “别说话，看看再说。” 又过了许久，狼再次出现，这次来的不是一匹，而是四匹狼。 它们分工明确，极为警惕。 林莫看到了它想看到的家伙，那满身是伤痕的头狼。 在食物的诱惑下，它们最终还是派出了一匹狼进入到了小道之内。 就在它进入到小道的瞬间，林莫迅速冲上前去，丢出手中火把，点燃早已准备好的，另外一部分在两侧的草堆。 同时赤弩不知从什么地方冲出，在周围打转。 它的尾巴上绑了火把，狼不敢靠近。 在火道内的那匹狼，更是不敢越过这巨大的火势。 林莫慢慢走向前去，抽出一支，裹满油毡的火把，“嚓”地用火石点燃。 眼神中带着笑意，看着不远处不敢靠近的那匹头狼。 狼的狡黠与人类的智慧在火焰中对撞，没有绝对的胜利者，只有生命与生存的永恒博弈。 不过此刻，是林莫更胜一筹。 第14章 误入歧途 火焰熊熊燃烧，燃起的是，黑色的烟柱，烧毁的是狼群的贪婪。 狼群因此付出了代价。 若是没有贪念，它们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世间万物亦有贪念，这并不是它们的错。 只是在这场，人与动物的交锋中，人类获得了应有的胜利。 就如同上次那般，林莫用胜利者的眼神，俯视着不敢上前，渐渐远去的，那匹头狼。 在阳光的透射下，那匹头狼的眼神，显得格外的凶戾。 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似要将林莫整个人都吞噬。 火焰在动物界中，可以说是个bug般的存在，即便你强如猛虎。 依旧抵挡不住，烈火的炙烤。 能够将其收集，加以利用的人类，更是如此。 火是上天的恩赐，改变了人类的生活，更成为了人类，最锋利的武器。 那匹头狼，是聪明的，没有带着它的族人，向手握火把的林莫冲来。 这是个理智的选择，若是它们敢过来，林莫不介意将它们全部留下。 在烈火的威慑下，狼群退去。 头狼嘶吼一声，似在为死去的同伴哀悼。 被困火道中的，那匹狼也嚎叫着，回应了它那位首领的嘶吼。 在嚎叫完之后，那匹狼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定，要在此处与这可恶的人类，做出最后的殊死一搏。 低沉的嘶吼声，在它的喉间发出，欲要冲上前去与林莫搏命。 见此情形，林莫轻哼一声，“你倒是有骨气。” 林莫将绑在赤弩，尾巴上的火把拿掉。 此时刚走过来的，巴图还以为，林莫要跟狼进行搏斗呢，赶忙出声出言阻止道： “哎哎哎，你这模样要想与这狼搏杀我看还是算了吧。” “况且，我可是跟你娘们保证过的，你要是再受点伤，她不得记恨死我。” 原本想冲上前来的那匹狼，在见到巴图之后，明显地向后退了半步。 没了刚刚要殊死一搏的气势。 “我去，还是个看人下菜碟的主？” “啊？啥下菜碟？”巴图疑惑的问道。 林莫道：“没啥。既然你来了，这与恶狼搏斗的机会就交给你了。” “啊？？” “麋鹿若死斗，猛虎也畏惧，更何况是这些狡猾的狼。再说了，我这都还瘸着腿呢，难不成你还要我上啊？” 巴图点点头，似也是这么个道理。 只见巴图拔出腰间的佩刀，慢步向火道中的那匹狼走去。 巴图的每一步，都如同死神，的最后漫步，无时无刻不宣告着你的死亡。 可能是感觉到了，死亡气息的逼近。 那狼的身躯，竟然开始抖了起来。 身为莫日达的护卫，巴图身上本就携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可能是在战场中，浴血奋战，亦或者是与猛兽搏斗后，养成的自带之气。 随着逐渐的靠近，那匹恶狼竟开始害怕了。 原本不敢越过的火势，此时竟要向那边扑去。 试图寻找着生机。 还没等它越过火焰，利刃已经先一步，刺入他的脖颈。 什么地方能够给出致命一击，巴图十分清楚。 这是经过，多次与狼的正面搏杀而得出的经验。 流利且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时刻都彰显着，巴图那恐怖的力量。 你见过有人，一刀洞穿狼脖子，并且被他带起来的人吗？ 反正这一幕，是给一旁的林莫，看的震惊不已。 以往他只觉得，对于像巴图这样的壮汉，或许只是块头大、力量大而已。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在那恐怖力量的背后，还有着不逊色任何战士的速度。 “巴图，你最厉害应该就是近身战斗了吧？” 林莫好奇的问道。 随手一甩，便将狼的尸体甩到一旁。 用衣服擦拭着刀上的血渍，巴图说道：“近战是草原男儿的基本，但我觉得我最厉害的应该还是箭术。” 林莫嘴巴微微张开，确认着，眼前的这大块头，说的不是什么假话。 “你……真没跟我开玩笑？” “那是自然，从小我就想成为一名好的弓箭手，只是……” 接下来的话，林莫不用听，他估计都知道了。 就巴图那弓兵：B的资质，可能也就是普通猎户的水平，甚至还要稍稍差上一些，神射手什么的，估计根本没有希望。 他是真没想到，眼前这看上去挺斯巴达的男人。 最热爱的竟然，不是正面搏杀，而是想成为一名神射手。 ……………… 待周围的草堆的火焰熄灭，林莫也是得知了，巴图的大致情况。 很小的时候，就被父亲射箭的本领，所影响，励志要成为一名出色的弓箭手。 六岁他便可开三十磅的弓，八岁便已用四十磅的弓箭射杀了一匹成年狼。 自此之后，他便更加笃定了，他成为神射手的想法。 从而在箭术上他所付出的努力，要远高于近身上的搏斗。 可能是，他本身就力气的大的缘故，在巴图看来，近战根本就不需要太多的技巧。 只要有足够的蛮力就行了。 一刀能给你刀劈断，或者一刀就能够，斩杀你，哪要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 确实，在真正的战斗中，更多需要的并不是那些什么，所谓的技巧。 反而是，一味的蛮力，才可能取得战斗的胜利。 但有的时候，近身战斗，拼的可不是一时的武勇。 正是如此，才能看到，很多体型或者气力，远不如对方的战士，杀死那些，块头大，气力大的家伙。 为了不让巴图误入歧途，林莫还是决定出言提醒一二。 笨鸟先飞这个道理他是懂得，可你这……根本就不是，先不先飞的问题了。 根本就是天赋上的缺陷。 与其花费更多的时间，去练就天赋不高的才能。 还不如精进自身，更有天赋的那个方面。 “我觉得……你要不将时间多花在近身战斗上试试呢？”林莫开口道。 听到这话，巴图似乎有些不开心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不适合弓箭？”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还没等林莫将话，说完，巴图就继续说道： “你别跟我那些什么虚头巴脑的东西，你们中陆人最是虚伪。” 听到这话，林莫当即实话说道： “你在射箭上没有天赋，你再怎么努力也不一定能成为神射手的。” 话语虽直白，但是巴图却听的高兴，没有丝毫生气。 哈哈笑道：“我就喜欢不绕弯子的，既然你说我没天赋，你又如何证明呢？” “况且，你没见我是使弓吧？”巴图眯着眼，认为林莫这是在说白话。 就知道会这样。 但我总不能说我能看到你的天赋吧。 林莫深吸一口气，“要不我找个人跟你比试一二，他刚练弓不久，若是比你厉害，你可信我？” “行，要是他真比我厉害，我巴图便服你，往后我也听你的，多花些时间在近战上。” “可以。” ……………… 两人就此达成交易，在离开之前，林莫先是将他所布置的陷阱处理了。 这有地刺的陷阱，真捕到猎物倒还好，若是伤到人，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林莫决定撤掉里头的地刺。 “你撤了这个干嘛？要是有狼或者别的猎物中套了呢。” “能中猎物自然是好事，可要是被人或者被养的牲畜踩中呢？” “那也是。” 再去往另一个陷阱的时候，令林莫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竟然有狼被套在里头了，被高高地挂起，早已没了气息。 将一匹狼给了巴图，他还想拒绝，林莫也不给他多说话的机会，给他了就往训练场走。 羊群的照料，被巴图用一些布置陷阱的羊肉，交给了一些小孩。 他们有着丰富放牧经验，完全不用担心将羊给放丢。 两人便准备去，验证林莫的话语。 第15章 天赋与努力 赤弩跟在两人的后头，时不时会弄出些奇怪的动作来。 估计是觉得背上的狼尸，太过于恶心。 虽说林莫用一些干草隔绝了，赤弩与狼血流下接触的可能。 可在赤弩的心中，还是觉得有些芥蒂。 最后，林莫也是出于无奈，将它背上的狼尸拿了下来。 “你这马不大，脾气倒是不小，还挺矫情。”巴图提着手中的狼尸说道。 “这狼尸别说是它了，就让我提着我都觉得有些不适。” “你也是矫情。” 要不是没有处理狼皮的工具，估计林莫早就将其给丢掉了。 拿在手上他是真觉的有些膈应。 食用狼肉？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就连草原人，都不会食用狼肉。 正如一句草原谚语所说：饿死不食狼，冷死不焚弓。 恰恰说明了，狼肉的酸涩腥膻。 虽说这里的狼味道，可能会好上一些，但他们依旧不会食用。 狼尸，除了皮毛，在这里，多数都用在，巫术与仪式之上。 虽然巴图说过，还有一定的药用价值。 但在林莫看来，其药用的价值，要远高于其中的风险。 别的不说旋毛虫感染，就是个很棘手的问题。 所以，林莫对此是很厌恶的。 赤弩听懂了巴图的话，一个前蹄就踹在巴图的屁股上，险些给他踹倒在地。 踉跄几步，巴图站稳身体才对着林莫说道： “管管你的马。” 林莫摆摆手，“你觉得我能管住？” 赤弩与他的相处不过几日，多时，赤弩是听话的，但是很多时候，它都有着自己的想法。 因此，林莫也没有任何办法。 不久后，两人来到训练场。 近战对练，弓箭射击等等，都在如数地进行着。 巴图来到这，立马就跟回家了一样。 跟谁都能招呼上两句，而且关系似乎都还不错。 “巴图你不是被丢去放羊了吗，咋回来了？而且这个时候，羊似乎还没到回圈的时候吧？” 一人打趣，瞬间就有不少人附和了起来。 “你不会又把羊给放死了吧？” “对啊，不会……” 互损了一番，巴图这才将，此次来这的目的说了出来。 听了巴图的话语，有些人暗自点头，有的人则是表示，怎么可能看都没看过。 就敢断言，没有射箭上的天赋呢，纷纷都表示怀疑。 可在林莫走出来之后，众人也就都闭嘴了。 并不是说，林莫有着多大的威慑力。 只是因为，上一个被他断言出来的，现在已经是这里排的上号的弓手了。 能被这些人都信服，可以见的，格尔在射箭上的天赋，并不是昙花一现。 所以，在林莫出现的时候，那些有疑惑的人。 也就不再说话了。 只想看看这出好戏。 ……………… 不久后，莫日达便听到了风声，来了这。 在了解了事情的缘由后，他也想看看，林莫这辨人的能力，是不是真这么准。 巴图身为他的护卫，他自然是知道，对方气力不是一般人能比。 百磅的弓，百丈外，他能一箭射穿敌人的盔甲。 足以见得力道的勇猛，可你要是说，他在近战上有着什么特殊的天赋。 莫日达是有些不相信的。 蛮力与天赋可不一定是个对等的东西。 刀剑上的功夫，也是要通过慢慢的钻研打磨的，并不是靠蛮力就能得心应手。 所以他对林莫的判断，愈发的好奇。 同意了这看似玩笑的请求。 巴图的对手，自是林莫之前所发掘的格尔。 “格尔，你的箭术可有进步？” 见到格尔后，林莫亲热的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多谢九皇子的关心，我的箭术，在跟着大家训练后，进步了不少。” 格尔有些腼腆地说道。 好像不是很习惯，林莫的热情。 “那就行。” 说完林莫便准备离开，毕竟他能做的事，也就只是慰问几句。 最后看的，还得是，格尔的实力。 就在林莫走出几步后，身后的格尔开口道： “可是九皇子……我……” “相信自己就行，反正他又没给我赌什么。” 话虽这么说，格尔还是有着不小的压力的。 对于林莫他是有着感激之情的。 若不是林莫的话，他现在可能还在帮大家捡着箭矢。 母亲便没有现在的药物，可以治疗。 现在母亲的状态，已经要比以前好很多了，甚至能做不少事了。 所以他绝对不能辜负林莫的希望。 格尔自己为自己打气道： “一定要拿出最好的状态。” ……………… 随着两人来到场地，比试正式开始。 巴图的弓很大，足有一百三十磅，是一把十足的重弓。 相比较格尔的话，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好在比的只是命中率，不比穿透。 双方皆在距离草靶的百丈外，调整着呼吸，感受着风速。 对于两人的比试，不少人是持有不同的意见的。 有的人认为，格尔天赋再怎么好，也不可能比的上巴图。 巴图可是个从小练弓的家伙。 另外一些人则是，知道巴图在箭术上，并没有太高的天赋，有的只是比旁人更多的努力罢了。 所以在他们看来，在真正有天赋的格尔面前，他胜算不大。 不知不觉间，一场弓箭的比试，恰巧成为了。 天赋与努力的对决。 随着牛角的吹响，两人几乎是同时发箭。 弓箭的比试，比的不仅是命中率，还比的是，弯弓搭箭的速度。 在战场上，你比别人快上那么一秒，那便能抓住这，一丝一毫的差距，杀死对方。 一箭。 两箭。 …… 场上安静得出奇，静的只能听到，两人挽弓搭箭的声音。 随着速度的加快，格尔的不足便体现了出来。 虽然依旧能够稳稳的，命中面前的靶子。 但是他出手的动作，已然渐渐的慢了下来。 双方各有三十支箭，此时才过半，格尔就已经感觉到明显的体力下降。 反观巴图，依旧稳如泰山，一箭接着一箭地击中面前的靶子。 像这样的固定靶，他已不知练过千万遍。 完全不可能出现拖把的情况。 就在他的速度快于一旁的格尔时，格尔做出了一个，令在场众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只见他一手两支箭矢出现在弓弦上。 在场不少人都感到惊奇。 “一躬两箭？虽说只是固定靶，但这没个几年的功夫，怕是不可呢个做到的吧？” “格尔这是太心急了。” “再怎么说巴图也是半大点就开始练弓，其实他一个毛小子能比的？“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格尔的两只箭矢，竟诡异般的一左一右向前极速飞去。 稳稳命中靶子。 “这……怎么可能？”比赛中的巴图要远比在场众人，更感到震惊。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躬两箭，同时命中，一左一右是何等的困难。 他这么多年来，也就偶然能够完成。 而且还是在大量练习下。 在这等比试中，他自认为是做不到的。 有能能够一躬两箭，甚至四箭，但他做不到。 随着格尔，又一次的两支箭矢同时命中。 此时，巴图才意识到，天赋与努力的差距。 “我输了。” 巴图主动开口说道。 这一刻，他像是某种东西被抽走，整个人明显的没了精气神。 众人没想到，巴图竟然主动的认输了。 不少人甚至出言劝说他，其实还有机会。 他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林莫走到格尔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做的不错，你且好好去休息休息。” 格尔点点头，他的双手已经，不自觉地抖动了起来。 他是在透支他的力量，所以才会出现这等情况。 “如何，服气没？”林莫来到巴图的身边。 巴图只是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见他这副模样，林莫说道： “别这么沮丧吗，你在箭术没天赋，那可不代表你在别的上面没天赋。” “比如说近身战斗？”巴图没有任何表情的说道。 “对，你可以找个人试试看，你在近战上绝对要比你在箭术上有天赋。” 巴图并不是个，被这么一件事就能轻易打倒的人，在调整了片刻之后，便又恢复了之前大大咧咧的模样。 “行，要我在近身战斗上有着别样的天赋，往后你说啥便是啥，我巴图绝无二话。” “这……没必要没必要。” 嘴上虽怎么说，但林莫的心里却是另一种回答。 你要说也别在这说呀，特别是三王子还在这呢，要说也得私底下说啊。 “你们这最厉害的是谁，来跟巴图过两招。” ……………… 同时，在一个角落中，一位老者正注视着林莫的一举一动。 第16章 不可思议 林莫的声音不大，在原本就有些嘈杂的训练场上，还是被每个人听了去。 就连一旁的巴图，都有些讶异的看着他。 你说我在近身战斗上有天赋，我姑且抱有一定的可能。 可你这上来就找里头，最厉害的人，出来和我对战。 那不纯就是来找虐的吗？ 并不是说，巴图对自己没有信心，反而更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了解，和这支队伍的了解。 所以才觉得，林莫的提议就是想让他更加难堪。 “你要还想看我笑话就直说，别这样拐弯抹角的。”巴图开口道。 同时在场的众人，也都以为林莫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纯想看巴图的笑话。 可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他们对林莫是比以往要高看一眼了，但也不至于，让他一个中陆人，看了他们的笑话去。 这些内部的问题，他们自己知道，便行了。 若是让一个外来人，看了去。 那还让他们的脸面往哪搁。 对于，起初的请求，有的人就有接受不了了。 要不是，最后的受益者，是他们的自己的话，他们可能都不会答应这个请求。 明知会输的战斗，依旧让人上去。 这不是在打他们的脸吗？ 就是想看他们的笑话，活脱脱羞辱。 在他们看来，林莫不仅要，向他们证明了眼光，还有手段与威严。 这时候已经有人站出来，说一些恶心人的话了。 “去你娘的，你一个中陆人搁这指手画脚的，是几个意思？要看巴图的天赋，选一位相等的人不就行了。 让最厉害来与巴图打，你这不是活脱脱的羞辱人吗？明知打不过还让人上。” “就是就是，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中陆人不安好心。” ……………… 话语逐渐从不满到了人身攻击。 就连巴图都觉得，林莫这可能是在羞辱于自己。 但林莫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似乎对这些话语没听到一般。 最终决定的人，不在他们身上，就算浪费再多的口舌。 也是无用的。 一旁看着莫日达，倒是很有兴趣。 他倒想看看，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巴图由于更多的时间，都用来钻研箭术了。 所以对于，近战的搏斗，并没有说很出色。 只是仗着气力很大，打败了不少的人。 由此，在场真正与其交手一些高手，并不多。 毕竟谁会跟，一位弓箭手去比搏斗呢？ “对于这场比试，我同意了。” 莫日达的声音，传遍整个训练场。 很多人先是感到惊讶，后又露出一些玩味的笑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我也想看看，九皇子你所说的，巴图的天赋到底有多雄厚。” 莫日达的权威，是不可撼动的。 即使有人心里很是不满，依旧只能安静地看着。 林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知是他是早已预料到了结果，还是将此当作一场闹剧在看。 与巴图比试之人，并不是他们中，最强壮的，是一位满脸带笑的汉子。 但如雕刻般的肌肉，无一不诉说着，他实力的不俗。 从他踏入决斗场的那一刻，林莫就感知到了压力。 如此凶猛的老虎，即使是在那打盹，仍然散发着不可撼动的威势，让动物们不敢靠近。 心跳不由加速、汗毛更是炸起。 让林莫都怀疑，这个世界难不成，有什么武林高手不成？ 往那一站，威慑力往四周扩散，让那些宵小之辈不敢靠近。 直到此刻，林莫才有些不确定，巴图能否在此人身上，过上几招。 原本他只是想，让巴图自我感知到，他在近战上的天赋。 与其跟以为旗鼓相当的人交手，不如跟真正的强者过招。 那样才能感觉到自身的不凡。 不过此刻，林莫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事已至此，只能用木棍撑着眼皮强行看了。 ……………… 夕阳渐落，落日的红晕洒向这片草地。 为原本肃杀的气息，更增添了几分血性。 他们这样的精锐队伍，本就是真刀实枪的对练。 由此才能锤炼出，他们面对生死搏杀时，的本能反应与绝对的冷静。 刃风贴过肌肤时方知生死的瞬间，这样才能将战士淬炼成，战场上最致命的利刃。 同样这也是对他们，一种血与火的洗礼。 虽说训练时，会留三分余地。 可到了关键时刻，一些刀锋的出现，难免会有实质性的伤害的。 由于实力的悬殊，林莫以为会是，木制刀剑的比斗。 在看到寒光凌厉的真刀时，他的不免怀疑，巴图是不是得罪过那人。 这……真不会出事？ 林莫还在担忧之时，两人早已出刀。 巴图刀势霸道，每一次的挥舞，都会带起强劲的风声。 反观对方，只是举刀格挡。 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果然，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一味的蛮力，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有时候，反而会成为对方的助力。 比如说此刻，巴图左横刀猛地挥出，罡风呼啸，声势凌厉，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 可对对方丝毫不惧，迎着刀锋，斜劈而上。 原本极其刚猛的一刀，在接触到，对方刀刃的那一刻，好似被抽去了气力一般。 看起来绵软无力，反观对方的刀刃，在抵住这一刀的同时，还能向上劈来。 这并不是力道上的差距，而是技巧上的不足。 对方借力打力，用你的力道，来攻击你。 见此巴图瞳孔收缩，这一刀太快了，快到他几乎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面前。 体内血液沸腾翻滚，巴图诡异般地，向右挪移，躲开了这一刀。 顺势找到机会，一刀迅猛自上而下，如陨石落地，风声四起。 刹那的反应，连巴图自己都不知是如何做到的，仿佛与生俱来的能力一般。 在临近死亡的瞬间，他的身体发出了，与之不匹配的反应。 这一刀的出现，令对方都感到有些意外。 他抽身后撤，挥出一刀与之抗衡。 两刀相互碰撞，力道之大，金铁铮鸣嗡嗡作响，回荡在众人的耳边。 此后又是数招，巴图在一次次的交锋中，似乎在蜕变，吸收着每一次的失误。 他逐渐从，一味地靠蛮力，变为了拥有技巧性的进攻。 这一切，在场众人都看在眼中，能够察觉到巴图在一步步的吸收着，自己的不足。 现在他们才隐隐察觉，让扎木尔与巴图对战的意义。 莫日达看着不远处，正专心看比试的林莫。 这位九皇子越来越有趣了。 眼光独到还是某种与生俱来的能力，他听说过很多，有着特殊能力的人。 可那些都是传说，那是天神赐下祝福的结果。 这位九皇子…… “这是……神的能力……”角落的老者呢喃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阴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看到他的手似乎在抖。 第17章 天神的眼睛，神的能力 夕阳的余晖，划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颊。 最后的结果，不言而喻。 是巴图败了。 在这样的刀光剑影中，两人都未曾受伤。 巴图没有受伤，那是因为扎木尔的留手。 而扎木尔没有受伤，那则是，绝对实力的碾压。 即使巴图在战斗中，完成蜕变，依旧不能伤及分毫。 可见对方实力的强悍。 莫日达手下，强悍的勇士，自然并非浪得虚名。 每次的出刀中，那可是都蕴含着，几十年的功底在里头的。 深厚的内家功夫，打小练起的玩意。 一手刀法可谓是，使得出神入化，祖传的牧云十九刀，更是在草原中难逢敌手。 巴图能在他手下，不落的下风。 虽说对方显然已经留手，但也可见，巴图在近战上的天赋。 比起他那苦练的箭术，不知高了几座山那那么高。 身为当事人的巴图，体会最是深刻。 以往他只过于钻研箭术，并未察觉出，自己近战上的天赋。 因此，可谓说是埋没了。 从此刻开始，他总算是认识到了。 战斗时一些本能的反应，让他热血沸腾，甚至是他练箭时，根本没有体验过的。 一颗种子，在他的心中种下。 等待的便是，萌芽与成长。 同时，他是真服了林莫，这位中陆来的皇子。 至此之前，他多少都有些看不起，林莫的。 觉得他没有强健的体魄，虽说有些，小聪明与不畏强敌的勇气。 可始终没到服气的地步，此刻便不一样了。 仅仅是看了看，便能准确的说出，他的天赋。 这是天神的赐福所致，在他心中是这样认为的。 不止是巴图这样认为，在场的多数人都是这样觉得的。 能够发掘出一人，可能只是巧合，但又有第二人的出现。 那便不再能用巧合，来述说。 林莫估计是被天神，赐予了他的眼睛，只有神的眼睛，才能看透人的潜能。 在一些，不能用寻常手段解释的东西，那么这个世界的人。 都会以玄学的角度，来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是他们心中的想法，被一旁的林莫听了去。 估计会笑出声来，什么赐福、天神的眼睛。 倒是将他的系统，给出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他还真发愁，自己这个能力，暴露之后，该如何做出，在这个世界能够接受的解释呢。 结果看来，只要你不说。 他人自会为你的反常，做出合理的脑补。 在莫日达等人，对林莫这能够辨知，他人潜能的能力感到震惊的时候。 一场，所有人都不曾预料的暴风，正悄然接近。 南边的草场，一队骑兵，装备齐全地往这边赶来。 领头之人一头黑发梳在脑后，编织成一根粗大的辫子，辫子在余晖下闪着徐徐金光。 胸前戴着的狼牙项链，象征着他的地位。 ……………… 莫日达赞许着林莫的才能，并且向他抛出了，拉拢的橄榄枝。 本就是此目的的林莫也没有，那些虚与逶迤的假意，直截了当地，接受了莫日达的提议。 殊不知，在他加入莫日达队伍还没出一日，考验就随之到来。 并不需要他过多的解释，众人就已为他的能力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这是他希望看到，更是他没想到的。 只能说，有的时候，相信一下玄学，也是可行的。 虽说他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在此刻，他也不介意成为现象玄学。 他的身份，是类似于军师的职务。 莫日达给予了他，很大的权力。 几乎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军中的所有人，都得听取他的调遣。 足以证明，莫日达对他能力的认可。 其实在莫日达的心中，则是认为，林莫是天神派来辅佐他的。 他虽不奢求王位，但他有着带领草原人民，杀出赤荒的野心。 所以在他看来，林莫就是天神，为此给他派下的助力。 之后两人的交谈并不多，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些事后，莫日达便匆匆离开了。 看他的模样，好似有着什么特别着急的事。 留在训练场中的林莫，便开始了，对在场众人能力的勘查。 再将他们进行一定的调整。 虽然多数都与以往的位置，没有变动，但也有着不少惊喜的发现。 比如说一位叫，乌恩奇的汉子，有着惊人的统率能力。 是有着出色，指挥能力的人。 但具体的表现，还需通过战场的淬炼，才能看出真伪。 毕竟，林莫的能力，只能看透，他人的潜能。 并不是完全能够，由此来进行判断。 特别是像，统率这样的才能，那可是熔铸了，冷酷、洞察、赌徒等各种因素。 方可成就的能力，说是在尸山血海中淬炼出来的也不为过。 因此，还需看其上了战场之后的表现。 只是林莫没想到的是，这个机会来得如此之快。 ……………… 莫日达的帐篷内，坐着一位老者。 此人正是，之前在角落中，观看事情经过之人，赤烈部落的大合萨——图努尔玛。 一位改变了赤烈部落的人，可以说若是没有他，可能就没有赤烈部落的今天。 由此他有着很高的地位，每句话语间，都透露着令人无法轻视的威严，和让人琢磨不透的寓意。 就比如说这次莫日达，所做出的决定。 即使他对林莫再欣赏，也不至于将其任命为军师这样的重要职务，再怎么说，他都是敌国的质子。 保不准就有什么，谋反之心之类的。 “合萨爷爷你让我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 老头子的眼神很朦胧，似乎在他的眼球中，蒙了一层薄薄的纱。 他看了看莫日达，又看了看帐篷外。 不知是看不清，还是看到了些什么。 “他是天神的眼睛，有着神的能力，中陆人抛弃了他，这是对我们最好的结果。” “我老了，很多事情，已经做不了了，已经无法带着赤烈部落向前了。但是他，或许可以，只要你莫负了他，他……可能带领我们走到一个新的高度。” “一个不属于我们的高度。” 老者的话说得云里雾里，但莫日达还是为这些话感到震惊。 大合萨不是一个喜欢说大话的人，反而，他所说过的很多事，都一一实现了。 “合萨爷爷……” 老头子摇摇头，似乎对此并不想多说： “你今夜便唤他来见我吧。” 第18章 克拉图部落 草原和煦的风吹着，夕阳最后的光辉渐渐散去，月亮的残影慢慢升起。 训练场的众人，在林莫的安排下。 有的人，改变了原本的训练计划，有的人则是按部就班。 在处理完所有事务的之后，巴图来到了他的身旁。 眼神中流露着一股炙热。 “九皇子，我巴图服你！以后你若用的到我巴图的地方，我定在所不辞。” 能够看的出来，巴图非常的高兴。 这也难免，毕竟能够发现自己的天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有的人一辈子，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在哪方面有天赋。 就那样，浑浑噩噩的度过了这一生。 有了天赋，那就意味着，一条明确的道路，摆在你的面前。 只要稍加努力，便可通向前方，去到更广阔的世界。 不需要在一条，原本就无路的地方，进行着艰难的开垦。 天赋，这虽是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但只有真正面对过的人，才能深刻体会到。 努力有时候在天赋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倘若具有天赋的人，再更加努力的话，那便更难见到对方的身影。 所以，巴图的高兴情有可原。 林莫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对那所谓的称呼，感到有些不爽。 以前那是没有地位，只能靠着那，光有空壳的身份，来获得一些可能会有的便利。 现在，自己有一些的地位了，对于这九皇子的威名，自然而然的感到有些反感。 他对那所谓的大衍，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感情的，除了体会到的一些冷眼，再无别的感受。 九皇子……给狗，狗都不要！ “现在我姑且也算是你的军师，下次这九皇子的名号，还是不要称呼的好。” 巴图虽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就在此刻，一道带着哭腔的喊声，从远处传来。 声音明显是个孩童，也不知遇到了什么事。 难不成是羊群遇狼了？ 待孩子跑近了些，林莫才看清来人。 这是巴图，用羊腿忽悠去放羊的孩子。 ‘不会真遇狼了吧？’林莫心头想着。 虽说他现在已经，在军中有了职位，但羊群还是归他管的。 再怎么说，这些时日来的接触，还是有了些感情的。 “你这小崽子，慌慌张张的干啥呢，遇狼了不成？” 巴图严肃地问道。 许是跑得太快，那小孩，气喘吁吁地缓了好一阵才，回过气来。 “是……是克拉图，克拉图部落来人了。” 听到这个名字，巴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那群狼崽子们又来找事了？” 克拉图部？狼崽子？ 林莫在一旁听的有些迷茫，这难不成还有人来闹事不成？ 显然那所谓的克拉图部，还经常来找事的。 在大衍时，他就听到过，不少诸侯国，蠢蠢欲动，吞噬周边领土。 难道这里，也会有这样的情况？ 草原的情况，在之后与巴图的交谈中，林莫才有了大致的了解。 草原以赤烈为首，一共有五大部落，分别是：赤烈、克拉图、苏尼泊、阳池、古拉。 表面上，都臣服于大汗的管束，但背地里总做着些蝇营狗苟的事情。 私底下更是有着，拉帮结派的事情出现。 畏于赤烈部的强大，他们才没有出格的事情出现。 但小冲突，小矛盾不断爆发。 克拉图最为典型，他们拥有着最好的草场，优良的军队。 心中总有些不服气，赤烈部为何能够成为，草原的王。 若不是有着老首领的约束，他们恐怕是，最先起兵造反的一个部落。 特别是在听到，大汗与中陆作出和谈之后，更是为之不满。 他们的军队能踏碎山河，他们的铁骑更是无人能挡。 为何不杀向中陆，夺取那优沃的土地。 为此，在年轻一代中，埋藏了仇怨的种子。 这些东西，也就演变为了，一场又一场的冲突与矛盾。 一些极小的事，只要有点道理，克拉图的人就会揪着不放。 甚至有的时候，他们根本不讲什么道理。 就是想单纯地恶心你一下。 位于，莫日达领地边缘的便是，克拉图老首领的孙子——苏丹的领地。 其行事风格，最是嚣张跋扈，时常挑起两方矛盾。 有次更是差点的刀兵相向，刺刀见红。 最后还是长老出面，才调停了这场矛盾。 ……………… 训练场中，以小孩为中心，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都在听着克拉图的那群狼崽子，来此的目的。 听完那小孩的讲述，巴图等人气愤不已，当场就要拿起兵器与对方好好干上一场。 特别是听到，对方来的是骑兵，并且还装备齐全时。 当即就有人坐不住了，一位脾气暴躁的汉子，拿起手中兵器，就要骑马往草场那边去。 “他娘的，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还真以为赤烈部是好欺负的不成！” “这次必须让他们好好见见血。” 这时候的大伙，显然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 若是让他们不去，定会被当成没卵子的软蛋。 莫日达此时不在，唯有林莫这刚任命没多久的军师，能够阻止或者控制事态的发展。 他在脑海中，收集着小孩刚刚话语中的，所有有用的信息。 能够看出，对方是带着明确目的，来拷问的。 牧群越界，或许只是个拙略的借口。 到底是什么，他还无从得知，但首先要做的，便是稳定众人的情绪。 避免出现，不必要的情况。 “乌恩奇你带领大伙去草场看看情况，我和巴图去找三王子。” “记得把甲胄都穿上，莫要弱了士气。” 林莫此时已经骑在赤弩的背上，“切记，若是对方先动手，咱们也不要跟他们客气。对方不动手咱们就先观望。” 说完，林莫与巴图就离开了，独留乌恩奇在原地发呆。 他在队伍中的地位，本就只是一名士卒，让他带领众人去办事。 一时间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但众人可没在意他此时在想些什么，纷纷穿戴甲胄骑上战马。 “我还以为咱们这位军师，是个没卵子的软蛋，遇到事不敢上呢。” “谁说不是呢，却没想到他还有这等的魄力。” 对于林莫的能力，众人是认可的，但对于这样遇到事之后。 大家就会觉得，他会酌轻处理。 毕竟中陆人不都这样吗，遇到事，率先想到的不是面对，而是化解。 不过，林莫这处理方式，倒是很对他们的胃口。 “乌恩奇你还在那愣着干啥呢？大伙可都等着你呢。” 在热血上头的情况下，对于谁是带领者，众人也就选择性的忽视了。 骑马着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往南边的草场赶去。 另一边，林莫骑着赤弩跟在巴图的后头，去往莫日达的帐篷。 此时的莫日达，刚好从帐篷内走出。 满脑子都是合萨爷爷说过的话。 神的能力……带领我们走到一个新的高度……一个不属于我们的高度。 “这怎么可能嘛？他又不是天神的化身。” 他嘴上嘟囔着，就见两道身影快速地向这边奔来，片刻便已到了跟前。 “巴图？九皇子？你们这是？” “三王子，克拉图的那群狼崽子又来找麻烦了……” 话只听了一半，莫日达便气愤地牵过马来，翻身上马。 “苏丹那小子，真以为我不敢杀他吗？” 最后这句话，几乎是随着风声传到林莫的耳中的。 因为在莫日达翻身上马后，只觉风在脸颊划过，一人一马就不见了身影。 完了，又是暴躁的主。 以为莫日达会，思虑良久，才作出应对。 显然是他想多了。 莫日达根本不会想那么多。 第19章 对峙 圆月高挂，繁星点点，夜幕随之降临。 也不知这场斗争，何时才能结束。 林莫跟在莫日达与巴图的后头。 本就还是小马驹的赤弩，没能比莫日达与巴图的马匹，跑得快是正常的。 林莫是这样认为的，但是赤弩似乎有些不服气。 铆足了劲地往前狂奔，要不是出言制止，估计还会加速。 “没必要没必要，你还小，跑不过它们是正常的。” “它们都是成年马匹了，再说，咱又不是急着去干啥，不过是看戏罢了。” 赤弩听此，打了个响鼻，才渐渐地放慢步子。 林莫对自己的定位是非常清楚的，像这样的事情，自己最好还是，不要牵扯上去的为好。 一来是身份上的问题，二来则是……像这样的冲突问题，他也管不到啊。 特别是在听说，克拉图部很生气，大汗与中陆和谈的事宜后。 他就更想置身事外了。 若不是他，刚刚成为莫日达的军师，不然他来都不来。 随着草场出现在眼前，林莫也看到了，对峙的双方。 看样子没有出现，扭打在一块的情况。 只是剑拔弩张的，一方在左一方在右。 周围的气息很凝重，如同争夺地盘的雄狮。 仿佛只要一个契机，双方就会大打出手。 像这样，装备齐全的战斗，一旦动手，那必然是要见血的。 打得上头了，死上一两个人，也并非不可能。 双方能够如此和谐的对峙着，并非一方出现让步，而是两边心中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 半柱香前，乌恩奇带领众人来到草场。 抬眼就看到，倾扎与对方的人正对峙着，在其身后还有一些牛羊。 见此情况，大伙顿时就有些恼怒了。 快马奔至前方，就听到对方的一人出言恐吓倾扎，语气不善地说道： “你们的人，越界放牧，按照规矩，就该将你们的牛羊给杀掉。” 倾扎毫不示弱地回道：“越界？这是你们的一念之词吧。” 戴着狼牙，面色凶狠的苏丹大喝道：“倾扎，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不过是莫日达手底下的一条狗，我杀了你，你看他会不会跟我翻脸。” 倾扎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用无比平淡的语气说道： “你可以试试。” 锃—— 寒光渐露，利刃出鞘，苏丹骑在马背之上，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用刀指着倾扎。 倾扎没有退却，反倒向前走了一步。 可见的，他丝毫不畏惧，苏丹手中的刀。 “很好……” 苏丹话还没说完，就听马蹄声接踵而至，莫日达的人到了。 老远看到这一幕，有的人本想动手的，却被乌恩奇拦了下来。 刀已出鞘在手中紧握，那人质问着乌恩奇为什么。 “对方还未动手，我们切勿冲动。” 刀剑不可用，嘴上的功夫可不会停。 “苏丹你要是敢动手，我定把你们全都留下来陪葬！” “狗娘养的，真当你爷爷们没脾气？以往不跟孙子计较，你这孙子倒还喘上了。” ………… ………… 各种污言秽语，层出不穷，对方的人，听了这些话，自然也是压不住火气。 但是在来之前，上头就吩咐过，对方没出手时，他们就不能动手。 这就导致，两方装备齐全的人马，对峙着，在草地上骂了起来。 只要是想的到的词汇，与骂人的话，一个劲的就往对方身上喷去。 骂的一阵，乌恩奇他们才看出异样来。 要是以往，克拉图众人的脾性，被这样一激，绝对是会忍不住动手的。 却没想到这次，骂了好一阵，都不见的对面动手。 弄的有些人都有些心痒难耐了，同时也看出了，这其中的一些端倪。 若是刚开始就动手的话，估计还真就上了对方的当了。 在乌恩奇他们，骑马奔至的时候，苏丹就已经收回了指着倾扎的刀。 他原本就只是，激怒对方。 见激怒不成，才选择进行恐吓。 却不想，倾扎是块硬骨头。 根本就不怕他。 待乌恩奇他们到来，他也就自然而然的，将刀收回。 见对方来势汹汹，他以为自己的计划，就要得逞了之时。 对面的应对，又出乎了他的预料。 坐在马背之上的苏丹，有几次险些没有动手，好在最后还是忍住了。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他手底下的一位老牧民。 在这片草场中面，发现了一处新的神泉。 一处水质极佳的，盐碱泉眼。 盐碱泉，是天神赐予牲畜的生命之源，是维系牧群健康的核心资源。 对牲畜补充矿物质，有着非常的重要性，是无比稀缺的资源，价值极高。 由于泉眼的位置，在双方领地的交界处。 那块地方，由于时间的变迁，归属权，变得逐渐模糊。 所以，苏丹想要就此，霸占了这新发现的泉眼。 才做出如此的对策来。 牧群越界是常有的事，只要不长时间的停留，自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但正因有了盐碱泉这个前提，他就借此，将事情发展至最大化，最好是能够出现动手的情况。 对此，他也是做足了准备，带领了人马，戴齐了装备。 等的就是与对方发生冲突。 借此机会，明确划分出，双方领地的边界。 只要对方先动手，对于那模糊地界的归属，自然也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不过他的小聪明，似乎被对方看穿了。 对方的骑兵过来，没有出现动手的情况。 这不免让他开始怀疑，难道说，莫日达也知道了神泉的事？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对方的人在如此的情况下，都没有率先动手的原因了。 这便是，林莫来到草场时，见到的双方装备齐全，却只是对峙在原地的场面。 ……………… 莫日达来到草场，由于没有听完巴图的解释，一路便赶往此处。 他根本就不知道，苏丹的人是着甲到来的。 更不知道，自己这边的人马也整装待发。 一到地方，属实被这场面吓了一跳。 觉得这次，苏丹那家伙，绝对疯了。 不过，两方人马没有打起来，是令他没有想到的。 这种情况，真打起来，后果将不堪设想。 莫日达来到他们队伍的最前头，此时双方，估计也是口水都骂干了。 睁着眼，与对方干瞪着。 莫日达扫了一眼自己的队伍，看到最中间的人是乌恩奇。 先是有些疑惑，但很快便收起了这份疑惑。 “莫日达，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当缩头乌龟到最后再出现呢。” 面对苏丹挑衅的话语，莫日达没有回应，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身为王室的莫日达，虽没有话，但他与生俱来的那股气势，是毋庸置疑的。 仅仅是一眼，便将还要说话的苏丹，吓得将话咽了回去。 猫与狮子的区别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说说情况。”莫日达对着乌恩奇说道。 乌恩奇将他所知的所有情况，都给莫日达说一遍，甚至将自己的一些猜测也都说了出来。 莫日达微微点头，对于乌恩奇的表现，他很认可。 若是让他来处理的话，见倾扎被扣押，脑子一热，还真有可能就动手了。 完全想不到，这可能是对方的阴谋诡计。 莫日达翻身下面，来到倾扎的跟前，“没受伤吧？” 倾扎摇头。 “你先带着牛羊回去，这么一弄，多半是受惊了，还得你多照料一二。”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倾扎领命，带着牛羊准备回去。 就在这时，苏丹说话了。 原本对于莫日达无视他，就已很是愤恨了。 没想到对方还敢当着他的面，将人带回去，这真就是一点不把他放在眼里。 “拦住他！” “莫日达，今日之事你不给我个解释，还想带着这些牛羊离开？” 对方的骑兵开始移动，乌恩奇等人也握紧着兵器。 “我看谁敢！”莫日达一声暴喝。 第20章 事态恶化 “我看谁敢！” 随着莫日达的暴喝出声。 对方的人，还真就没敢上前一步。 有的马匹由于惯性还要，向前移动，都被马背上的战士勒住了缰绳，不让前进。 属于王室的威严，还是有的。 即便你是别的部落的人，在听了这道声音之后，都会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观望一下。 如同森林中，听到骇人的虎啸，无论是人或者动物，亦会停足。 见此情形，苏丹愤怒不已，手中的刀被他紧握着，指尖已经隐隐泛白。 “莫日达，带走这些牲畜可以，但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莫日达看着渐渐远去的牛羊，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些羊定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一路上咩咩叫个不停，甚至走着走着，都会脱离队伍。 转过身来，眼神冷冽地看着马背上的苏丹。 “解释？苏丹今日之事我必会告知父王，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就因为牧群的越界，你便出动部队，还着装带甲的，你这是要干什么？” 最后的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咬出来的。 可见莫日达愤恨之情。 听到此话，苏丹反倒是更为豁达了： “别以为搬出大汗来，我就会怕你，就算你告诉大汗，也是我在理。” “而且……着装带甲的……似乎不只有我们吧？” 苏丹的话说得很明白，事情是他们占理，况且着装带甲的还有你们。 他根本不怕告密，更不惧威胁。 “再说了，这边是我的草场，我想带我的人出来走动走动，不影响任何规矩吧。” “要是这样大汗就要定我的罪的话……我苏丹……认了。” 苏丹的语气丝毫不让。 你是猛虎，我就不是雄狮了？ 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没有火光，没有虫鸣，有的只是两方无声的对峙。 在队伍最后头的林莫，至此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来这之后，就听到两边的领头之人。 互相的放出狠话，语气中谁也不让着谁。 “这是在闹哪出？找茬也没见过这样的呀？” 有些……太过于文明了些。 虽说来之前林莫就听那小孩，说了事情的缘由。 可从始至终，他都有些弄不明白，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根据他的判断来看，对方定然是另有所图的。 可……到底是什么呢？ 装备齐全的带人过来，又不对淘？ 难不成是等着自己这边出手？那样才好进行强烈的反击？ 对面难道也知道，先动手的责任越大，这个道理？ 一点点的，疑惑在他的脑海中形成，但始终找不到，这个疑点所汇聚的中心在哪。 想了片刻后，林莫便不再思考，这与他毫无关系的事。 看在双方对垒的场面，也不知何时，能够结束。 ‘早知道，先回去跟小梨说一声了。估计那小丫头又要瞎担心了。’ 这边，林莫在想着自己的事。 前方的莫日达与苏丹两人，则是针尖对麦芒的，谁也不让谁。 “苏丹，你是真以为我不敢动手杀你吗？” 话一说完，莫日达直接转身，抽出身后乌恩奇刀鞘中的刀。 双方的人，也是立马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事，先前几次不与你计较，你还真就把自己当回事了不成？” 苏丹嘴角略微带着笑意，“那可真是难为三王子了，要不……现在就动手往我脖子上，砍一刀试试？” 说着，他还将自己的脖子，伸长了些，以便于莫日达来砍。 见到这样的场面，在他身后的亲卫也是睁大了眼睛。 认为自家大人，是不是玩的有点太大了些。 草原中谁都知道，这位三王子的脾性。 不能说是特别暴躁吧，但也绝对不是个和善的人。 弄不好，对方还真有可能一刀给你头砍下来，连眨眼都不带眨眼的。 同时，他们手中的兵刃，也是握的更紧了些。 以防不可估量的事情发生。 面对对方的挑衅，若是换个人，可能还会思绪一下，对方的是身份。 可莫日达是谁？管你是谁，你都叫我砍你了，我不砍那我多没面子。 只见，莫日达手中的长刀一动。 寒光映射在苏丹的脸上，空气被利器划开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只听“唰”的一声。 苏丹脑后的长辫被斩断了一截。 黑发与金丝在黑夜中荡开，时间仿佛都在此刻停止了一般。 莫日达的出手太快了，快到众人都未反应过来，就已见发丝在空中荡开。 谁也没想到，他会真的出手，而且动手的还如此果决。 苏丹最先反应过来，先是觉得背后寒意自脊椎骨直冲脑门。 要是对方的想要杀自己的话，现在……可能就已经身首分离了。 “莫日达！！” “动手！动手！杀了他！杀了他们！” 苏丹几乎疯狂地在马背上嘶吼着。 原本真想动手的一些人，见他这副模样，都默默地往后退怯了一步。 若是苏丹没有这般歇斯底里，或许他们还真有可能，动手与对面的人火拼。 毕竟需要对面，动手的这个前提，已经出现了。 反倒是他的这份疯狂，成为了他们的阻碍。 “苏达动手，动手杀了他！杀了他们！” 在苏丹身后，一位脸上带着一道，从眼部到下巴刀疤的汉子，动了动手中的缰绳。 他是苏丹的一名打手，奉苏丹为主。 只要是苏丹的命令，他都会义无反顾地执行。 乌恩奇勒马上前，扎木尔更是已经来到了最前头。 好在对方当中，还有些聪明人。 拦住了，要往前去的苏达。 苏达虽说是苏丹养的打手，但最基础的判断能力还是有的。 在被他人拦住之后，也就借坡下驴不再上前。 最后还是，对方的一个将领，来到苏丹的跟前。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苏丹原本癫狂的模样，瞬间满是笑意。 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 “莫日达，你给我记着，今日你斩断我长辫，他日你定会后悔的。” “走！” 随着苏丹的一声走，对方的人，便渐渐的全数离开。 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 唯有被马蹄踩折的草，证明了之前双方对峙时的激烈。 “疯子。” 莫日达轻声说了句，翻身上马，便也带领众人，离开了草场。 结束了？ 看着众人调转马头，林莫也就跟着一同往回走。 由于，在最后头，而且赤弩还未成年，没有其他马匹那般高大。 所以他几乎只是听到了，刚刚对方的嘶吼之声，没看到具体情况。 在那听上去就已疯狂的嘶吼声后，他本以为会打起来。 他都准备躲远一些，以免被伤及到了。 却不想，啥也干的就这样草草的结束了？ “不过也好，在等会，估计小梨都得急坏了。” 骑着赤弩，轻声说着。 突然，就见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旁边。 一转头，便看到个人影，吓的他一激灵。 看清，又是莫日达之后，林莫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这位三王子，咋骑马都没点声的呢？ “有事？”看对方的模样，林莫边先出言问道。 “合萨爷爷要见你。”莫日达道。 林莫回答：“我知道啊，你不是说要过些日子吗？” “不，合萨爷爷今晚就要见你。” “今晚？他已经来了？” 这让林莫感到有些意外，本以为还有几日，他都还没准备好一些说辞呢。 比如说那什么……所谓的观星术。 他都还没整理好，相应的话术来解释，他所知道的知识呢。 “嗯。”莫日达点头道：“待会你吃过晚饭后，便直接来我帐篷就行。” “这突击检查的，就跟宿舍抓手机似的，突然就来了。” “什么？”由于林莫是嘟囔，所以莫日达并没有听清。 “没事，我就是想问问，我……需要准备些什么不？或者说是要我带些什么吗？” 莫日达疑惑的看着他：“不用，你人来了就行。” “行。” 事情并未结束，反而逐渐恶化。 莫日达不知道的是，就因为他的一次出手，险些让他失去了，神泉的拥有权。 第21章 见面与谈话 回到帐篷之后，小梨果然是着急的不行。 看小丫头的模样，估计是又哭鼻子了。 林莫站在原地打了个转，表示自己没事。 之后又跟小梨解释了一番，小丫头这才把点点头，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林莫赶忙上前抓住，她的手。 “别用袖子，小心细菌进眼睛里。” 小梨已经习惯了林莫口中，经常出现一些从未听过的词汇，老实的不再用袖子擦眼睛。 林莫用热水将帕子浸湿，先给小丫头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 你还别说，手法是绝对有的，一把直接从脸洗到脖子。 不知道林莫要这样做的小梨先是一惊，后便是满脸的羞红。 在这个时代，哪有男人给女人洗脸的。 更何况，两人还是这样的关系。 林莫则是不以为然，将帕子丢到脸盆内，揉搓了一下，便就往自己脸上糊去。 小梨本想阻止，但林莫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几乎是在她伸手的同时，帕子就已经在林莫的脸上了。 见此，小梨本就羞红的脸，更加的红了。 林莫这直男哪知道，小丫头在想些什么。 见她脸颊这般红，还以为是发烧了呢。 立马用手抵在，小梨的额头上。 “是有点烫啊，不会真是发烧了吧？”林莫低喃道。 小梨红着脸，两手握在一起，脑子都有些空白。 但还是向后退了一步，摇摇头。 还没等林莫继续问呢。 小丫头就跑不见了。 小小的插曲在帐篷内发生着。 同样的插曲，在许多地方都发生着，只是意味就截然不同。 ……………… 克拉图部，苏丹的帐篷内。 几人围坐在一起，商量着神泉的事情。 “莫日达那家伙，还真以为自己占到了便宜呢？” “我便由此让他大出血，我不仅要神泉，还要所有的模糊不清的边界。” 这话一说出，在场众人无一不点头应和。 可见得这些人的，胃口有多大。 要知道，光一些模糊不清的边界，就是一笔极大的范围了。 原本，两地都有一部分的。 若是全被，他占了去，草场的范围，定然是阔宽了不少的。 待苏丹说完，他的一位谋士说道： “大人，若想除了神泉之外还要将所有模糊不清的边界收入囊中的话……” “哈哈哈哈……就按你说的办。” 爽朗的笑声划破夜空，显然苏丹对这个方案很是满意。 ……………… 另一边，吃过晚饭后的林莫，跟小梨说着去见大合萨的事情。 长长呼出一口气，试图让自己保持着冷静。 避免被看出什么异样来。 见到自家主子这般模样，小梨轻轻一笑，上来给林莫整理的衣裳。 “别笑，要是你去，估计你会比我更紧张。” “你要知道，那可是大合萨呀，我都不知道我的知识能不能唬住他。” 小梨虽然不知道这些话的意思，但还是用他教过她的方式，右手作出一个加油的姿势。 吐出几口浊气，林莫走向了去往面见那位，大合萨的道路。 莫日达与林莫帐篷的距离不算近，有些距离，骑马都是可以的。 但在这夜色中，赤弩似乎被草丛中的萤火虫给吸引住了目光。 跟是跟在了林莫的身后，但并未让他骑。 不过这也正好，让他在这短暂的时间内，调整一下心态。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完全没给他准备的时间。 内心中的腹稿都没准备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就是个大合萨吗他又不是神仙，怕个球。” 现在的他是这样说，到时候，就有多惊讶，或者说是害怕。 来到莫日达帐篷的位置，此时他已站在外头等着林莫的到来。 见林莫来了，也就只是告诉了他，大合萨在帐篷内等他的信息。 走入帐篷内，橘黄色的火光，将整个帐篷照的暖黄。 中间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坐在其中，面朝着火焰的位置望着，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么，闭着眼在那。 许是感受到了风，亦或者是听到了林莫得脚步。 在火光前的老者缓缓开口道： “来了。” 老者的声音很沧桑，并且还伴随着一些沙哑。 一开口，便能感觉到是个有故事的人。 “大……大合萨。” 林莫很拘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老者，索性就以大合萨来称呼。 老者依旧没有睁开眼，但似乎感受到了，林莫的紧张、拘束，便说道：“坐，不用这么拘束，把我当成一位寻常老头就行。” 林莫点点头，老实的坐到了老者的对面。 心中腹诽道：“把你当寻常老头？开什么玩笑呢？你要真是那些公园遛弯的老头就好咯。” 坐在之后，林莫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那。 也不知过了多久，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传出。 面前的这位老者好像真的睡着了似的，没有任何动作，呼吸平稳。 就在林莫注意着，老者的呼吸节奏时。 老者突然睁开眼，“你的一些见解，莫日达都我说了，我很感兴趣。很多方面让我这个老头子都受益匪浅，可见九皇子对星相的了解很深。” 由于太过关注对方的呼吸，好一会林莫才抬头回答道： “您老真是愧煞小子了，在此道，我不过是管窥蠡测，懂些皮毛，较比您老不过是荧烛比皓月。” 待说完，林莫才看清到对方的眼睛。 老者的面容和善，但眼中目光锐利有种身经百战，视人命如草芥之人特有的霸气。 “你这小子倒是谦逊，完全不像是个中陆皇子该有的样子。” 林莫只是微微点头没有说话，等待着老者问出一些关于天文上等知识。 只要是他知道的，他必全数奉出，一点不敢藏拙。 但老者接下话，实属给他吓出一身冷汗。 “今日我不问你星相的事，说说别的。” “你那君王之术，神的能力。” 待老者把话说完，“嗡”的一声在林莫的脑海中炸开。 君王的之术？神的能力？ 这……这都是些什么？我那所谓的系统吗？ 许久，林莫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半天也就说出两个字。 “您……您老……” 要知道，所谓的君王之术，在这个世界代表着什么，那意味着最高的权力者。 还有那神的能力就更不用多说了。 老者将这两个东西说出来是何意思？ 难道说，他看穿了我的系统？还是说要将我灭口？ 对于在草原中有着，至高权力的大合萨而言，想要弄死一个他。 完全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见林莫脸上的汗都要滴下来了，老者赶忙说道： “不用紧张，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更不会将你灭口。” “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准确的来说，是跟你说说将来。” 将来？ 林莫虽很疑惑，但还是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 “你拥有神的能力，你将来的成就我无法估量……” 帐篷外的莫日达仔细地想听清，合萨爷爷到底与那位九皇子，聊了些什么。 可惜的是，尽管他贴的在近。 依旧没能听到任何东西，只能依稀的听到几个模糊的字眼。 将来，估量，希望…… 模糊的字眼，完全构不成一句话。 越是如此，他就越想知道，里头到底在聊些什么。 就当他准备再贴近些听听的时候，林莫刚好从里头出来。 “三王子，你……这是在干嘛呢？” “咳咳。”莫日达挠了挠头，左右看了看。 最后才靠近了林莫问道： “合萨爷爷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林莫摇摇头，表示不能说。 对于这件事，莫日达并没有为难他，只是叹息一声便让林莫走了。 天上繁星点点，月色明亮，草原广阔幽静。 “尽量吧。”轻轻的呢喃声，伴着风，飞向了远方。 第22章 原来如此 天光微亮，亦有薄雾。 林莫早早的就已起来，依旧是自帐篷往外头跑。 看了看这朦胧的世界，林莫打了个哈欠，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小跑着离开。 可能是动静太大，赤弩被他的动静吵醒。 无聊的林莫便将，它一同带着晨练。 就这样，一人一马，在朦胧的天色中奔跑着。 估计是没休息好，跑得没一会儿，林莫就觉得有些腿发软。 这也不怪他，昨夜他确实没休息好。 在跟那位大合萨见过面，聊了那些，不太现实的事情之后，回到帐篷的他便一夜都在想着这个事。 对方每句话的语气，都很平淡，但是话语所表达的东西，却丝毫不平淡。 甚至可以说有些异想天开。 在现在的他看来的确是如此。 一闭眼，脑海中便一直回荡着那些话语。 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结果没睡的一会，人又醒了。 索性就直接起来晨跑了。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这副身躯的体魄，没跑的一会，便出现了这种情况。 估计，能和那些在校大学生，有的一拼。 他都怀疑自己，身上这个系统，是个假系统了。 除了能够看到，他人的潜能外，再无别的用处。 看来希望，终究不要全部寄托在这上面的好。 累了的他，本想休息会儿，但是在一旁的赤弩不干了。 叫了一声，好似在嘲讽他一般。 便用身子拱着他往前走。 就这样，一人一马，以一种极为奇怪的姿势，围着周边跑了一圈。 当回到帐篷的时候，见到了在外头等着的巴图。 看着对方的脸色，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 待林莫走过去，巴图反倒是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 脸色惨白，嘴唇还有些发紫。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中毒了呢。 巴图就是这样认为的。 “你……” 林莫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咋了？瞧你这模样，出事了？” 听他这么一说，巴图也就不再关心他的问题，而是说道：“克拉图的那群狼崽子，将昨日的事汇报了上去。” “昨日的事？”林莫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他似乎记得昨日的事，错的是对面吧。 咋还对面的先把事情汇报上去了呢？ “不是对面先挑事的吗？咋他们反倒先将事情都露给上面了。” “的确是对面挑事的但是……” 听完巴图的话后，林莫大致算是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昨日由于他在后头，没看到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听的对面好似疯了一般，在狂吼。 现在看来，原来是莫日达，出手将别人的辫子给削去一了截。 在这个时代，对于头发这个东西，还是比较看重的。 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特别是在草原，更为看重这个。 这也难怪，那时候，对面会那般的失态。 身为刚上任的狗头军师，这些事情，自然也是有权力知晓的。 就是，这件事，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毕竟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从昨日对方的动作来看，是极为异常的。 按照，之前所了解的。 这位克拉图老首领的孙子，脾性是极为暴躁的。 可在那样的情况下，也仅仅是无能的狂吼了几声。 并没有出现火拼的情况。 光这一点，就是可疑的。 对方的目的，绝对不简单。 而且，可能还关乎着很大的利益。 一切的斗争，不过是利益的争斗。 昨日的行为，加上今日的动作。 都透漏着，此次牵扯的利益应该，极大。 但这背后，到底是什么呢？ 林莫头脑飞速运转，试图从一些遗落的只言片语中，找到那关键的信息。 突然，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陡然一亮： “南边的草场边境中，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啥？” 巴图没能跟上，林莫这跳脱的思维，一下从纠纷上转变为草场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就是南边的草场边境，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宝藏之类的东西。”林莫斟酌了好久，才说出最后的词汇。 除了草场上发现了，什么奇珍异宝外。 他一时间，还真想不出，对面为何会如此忌惮，牧群越界的事情。 除非是在隐藏着些什么…… “宝藏？应该是没有的吧……”巴图有些不太确定地说道。 他虽为，很早就来到莫日达的领地。 可对，草场什么的，他还真不是太了解。 对于只长了气力，似乎不怎么长脑子的巴图，林莫也只好叹息一声。 ……………… 时候还很早，林莫自然不会，早饭都没吃就往训练场去。 人是铁饭是钢，他可没有一天不吃，也无事的体魄。 待他来到训练场时，众人早已再次聚集。 不过大伙，都没在训练，而是在探讨着关于克拉图部所做的事情。 一些激进一点的，甚至出言，直接将对面打一顿得了。 使这些卑鄙的手段，纯粹就是没卵子的作为。 对于这样的提议，在里头的莫日达，颇为感兴趣。 认为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 要不是身份上的约束，估计他早就出兵，踏平对方的领地了。 微微点头到莫日达，恰巧看到过来的林莫。 这种使心机手段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才是最完美的。 中陆人一向以阴险狡诈，虽没从林莫身上看到多少。 但不代表不会。 更何况，在经过合萨爷爷的事情之后，莫日达便有意的开始接纳林莫。 “大家先安静一下，先听听军师如何说。” 听到莫日达的话，众人纷纷转过头来，没了动静。 林莫的能力，大伙都是认可的，再加上对方这中陆人的身份。 应对这种事，更是让他们信服。 见大伙都在看着自己，林莫无奈地笑笑道： “事情大致我也算是知道了，就是其中的一些问题，我不是很明白。所以我有些事要问问三王子。” 莫日达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能够看的出来，对方这次是有备而来，无论是昨日的冲突，还是今日的汇报。”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着他的说法。 昨日他们就意思到有些不对劲了，今日从林莫口中说出，更让他们赞同了心中的想法。 “所以我们要弄清楚，对方到底是为了什么，想要从这次的事件中得到什么。” “我暂且有些判断，还请三王子自行做决断。” 听得林莫这样一说，莫日达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脸色顿时认真了几分。 结果，林莫抛出来的话，完全与厮杀搏斗之类的毫无关系。 “我怀疑在草场的边境，可能有着什么东西，是对方想要得倒的。” “嗯？” 莫日达皱眉开始思考，他是才智能力低，但不代表他傻。 能够成为草原王室的人，没有一位是真正的蠢蛋。 他立马做出决断，拍人去出草场的边境，查看是否真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这个任务自然的，落到了对草场比较熟悉的倾扎身上。 待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倾扎就回到了训练场内。 将他所看到，发现的统统都说了出来。 待得一个词汇的出现，令莫日达都有些坐不住了。 “难怪苏丹那狼崽子，被我这样羞辱都忍住了没动手，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神泉，无论对于哪个部落，都是极为珍贵的东西。 草原本就物资稀少，这盐碱泉，更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珍贵资源。 无论是牲畜的补充、皮革加工还是人畜的医疗，都会因此得到很大的改善。 盐碱泉，不仅意味着一个领地或者部落的生存命脉，更寓意着权力更迭的隐形战场。 自古，争夺优质盐碱泉，发生的部落冲突数不胜数。 正如：‘找到盐泉的羊群才能肥壮，守住盐泉的部落才能强盛。’所言。 对盐泉的敬畏与依赖，已经刻入到了每一个草原人的心中。 不过，现在有个摆在明面上的问题。 那就是，盐碱泉的位置……很是尴尬。 在两方边境，隐约有些模糊不清的地方。 可能属于莫日达，也可能属于苏丹，具体还有待判定。 但是在此之前，莫日达就已经收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那就是，对方准备，划清边境的归属。 也就是那些模糊地方的归属权。 起初，莫日达还有些不以为意，不知对方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经过这一发现，他似乎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结合昨日他所对苏丹做的事，对方绝对会因此大做文章。 就像对方汇报上去的一般，给莫日达，树造成了恶人。 他们的牧群越界，对方只是想将其赶走，反倒是莫日达出手伤人。 因此，对于那些地界的划分，对方肯定是想多占或者全占的。 他了解苏丹的性格，这种事，他绝对做的出来。 可……这可是神泉——盐碱泉啊，他莫日达又岂能轻易的让出呢。 莫日达开口道：“我这有个不好的消息，关于神泉的。准确的来说，是关于边境地界的划分。”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依旧能从他的脸色上看出些许怒意。 “再过来的时候，苏丹派人跟我聊了关于边境地界的划分问题…………” 众人静静地听着他的话，一些人依旧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握紧了拳头。 关于边境神泉的争夺，必然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第23章 斗争开始 训练场内，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所有人都安静的听着。 等待着，莫日达做出最后的指示。 这件事，绝不可能善聊。 克拉图的狼崽子们，居然还学会了这等的阴招。 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待话语说完，莫日达并没有第一时间，对于边境划分的问题，做出极端的动作。 要是直接派兵的话，估计还可能中，对方的什么计谋。 所以此刻，只得想想，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来应对。 对方可以说是占尽了，所有的先机。 无论是从物质上还是精神上。 待神泉被发现的那一刻，所有的事情，将不再简单。 “军师，你对此事，有何看法？”莫日达询问着，林莫的意见。 在仔细听着的林莫，听到莫日达的问话，先是一愣，才开口说道： “对于这件事……处理起来还是非常麻烦的。” “正如三王子你所说的，对方已经向上面汇报了，咱们仗势欺人的事实。对方要想在这个方面做文章的话，可以说是一做一个准，我们根本防不了。” 听到这话，有人有些坐不住的了，“那怎么办？按我说，直接打算了。” 莫日达抬手在空中压了压，示意先安静，听听林莫的想法。 林莫继续说道：“所以我们不能跟对面硬来，对方的目的，是草场边境的神泉，所以我们能从这个地方入手。” “怎么做？” “首先对方说我们仗势欺人，这无论是不是事实，都已无法辩解。所以我们需要做的便是能够，将草场边境那些那些模糊说清楚的东西，比如说……地契之类的东西。” 待林莫说完，立马就有人应声道： “地契？你当这是中陆呢？咱们这可没有那玩意。” 草原地广人稀，根本没有地契这东西，而且一般也用不到。 毕竟地方实在是太大了。 “那……就有些麻烦了。”林莫有些头疼的说道。 “我们这的确没有地契那种东西，不过我们有另外一种辨别的方法。”莫日达说道。 草原记录草场或者领地边界的方法，可以说是极为的简单粗暴。 仅仅是靠口述，和一些长老的记忆来断定，边境的具体位置。 唯有的一些辅助，便是周围环境的一些事物了。 比如说一棵形状奇特的树，或者是一些孤峰、怪石之类的东西。 其中更多的，还是双方所秉承的盟约仪式来约束着。 虽有界桩，这类的东西来维系着，更为精准的定位。 但是，对于交接处这些模糊不清的地方，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到底哪里是你的，哪里又是我的。 那些地方离界桩，还有着一定的距离。 所以，只能将最终的归属权，交给长老的记忆了。 “这……”林莫沉默了半晌，没有将最后的话语说出。 在他看来，这样的辨别方式，有些太武断了。 “所以，只要将这模糊不清的地方，弄明白到底是谁的就行了。也就不会生出不必要的弊端。” 这样做，可谓是直接将对方另有的想法，扼杀在了摇篮中。 ……………… 上面对事情的处理方式，是由双方自行解决，并且苏丹对于的边境，再度清晰的划分，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由于莫日达的仗势欺人，在边境的划分中，上头愿意，给予苏丹更多一些的补偿。 这也正是苏丹想看到的。 另一边，听取了，林莫建议的莫日达，很快便找到了维持各部落平衡的七位长老之一的萨仁长老。 这是一位，位高权重，且公正中立的长老。 没有站队到任何一个部落，更没有包庇任何人的心思。 让他来进行，边境的回忆，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今日天气极好，阳光明媚，天空一片蔚蓝，伴着云彩的缓缓移动，一场暴风即将到来。 莫日达带领着萨仁长老与众人，来到南边的草场。 让长老定夺，模糊边境的最终归属。 若是，神泉在苏丹的领地内，莫日达将不再为此事，多做任何的辩解与行动。 可要是，在他的领地中…… 讲不明白的道德，那就打！ 打到对面认服为止，对于盐碱泉的争夺，本就是残酷的。 即便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也不会出手相助。 因为这是两方领地的斗争，若是有其他人的加入，那将演变成部落之间的冲突。 待众人来到草场边境，就看苏丹的人已经将有盐碱泉的地方给占据。 好几人，装备齐全的站在周围。 苏丹对着一些人，指手画脚的说着些什么。 见莫日达他们过来，苏丹语气嚣张的说道： “莫日达关于边境划分的事情，我的人跟你说了的吧？” 莫日达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知道就行，关于这片区域，已经归我了。” 苏丹仿佛是通知一般，说的理所当然。 莫日达眉头微皱，“光凭你的一句话，似乎还不能断言，这片区域就归你吧。” 苏丹笑着说道：“我只是通知你，又不是和你商量，你答不答应这片区域都是我的。” “因为……这是你给出的补偿。” 说到最后，苏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一手还指了指自己的身后。 示意，这是莫日达冲动，斩去他辫子的补偿。 莫日达咬了咬牙，笑着回道： “这……恐怕你还做不了主吧。” 苏丹很乐意看到莫日达的这副模样，就当他要笑出声来的时候，余光看到了一位老者。 顿时就没了笑下去的心情。 一位只追求公正，不在乎地位的老者。 他以为厌烦这老东西，他不止一次，被他破坏了自己的好事。 莫日达带这老东西来到底要干什么。 片刻后，他便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萨仁长老，你想想这片区域的归属是谁的。”莫日达转身恭敬的对身后的老者说道。 说完，一位头发花白，拄着拐杖的老头，从后方出来。 他瞟了一眼，周围环境，眼神中似乎肯定了某种东西。 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结果，而是轻轻地哼起了什么。 仔细听去，似乎是某种歌谣。 待片刻过后，老者给出了最终的结果。 “三王子，这边到那棵树下，应当是你的领地，往后才是对方的。” 恰好，盐碱泉的位置，便在莫日达的领地之内。 苏丹听完，顿时爆怒道：“老东西空口无凭，你一句话就能断言这片区域的归属？” 莫日达没有看他，而是恭敬的跟萨仁长老道了谢。 “好，谢过萨仁长老了。” 说完，便安排人，送萨仁长老离开。 老者也没有丝毫理会，苏丹的意思。 或许是他太过于正直，被人骂的次数多了，根本不在乎苏丹的一些话语。 莫日达长呼出一口气，他要的只是一个结果，只要能够知道，神泉是属于谁的就行。 其他……不能说的，那便用武力解决即可。 他本就不擅长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明明可以用武力来解决的问题，非要说些什么大道理。 他是极为不喜欢的。 “苏丹，刚刚萨仁长老的话，你也听到了。” “这片区域是我的，你要想拿去……可以试试。” 苏丹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他哪能听的了莫日达的威胁，当即就说道： “莫日达，你真以为我怕你？” “今日我就告诉你了，这块地，是我的。” 双方的语气都很冲，一副王对王的姿态。 身后众人亦是手握刀柄，跃跃欲试，随时准备动手。 唯有林莫，军刀虽反握在手中，但身子却往后退去一步。 他腿上的伤，本就还没完全痊愈，勉强算个伤者。 而且就他这身板，要是真打起来，根本就讨不到任何好处。 虽说他是会格斗技什么的，但那也看对手啊。 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最好的还是撤退。 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众人的目光，并没有在他的身上，所以没人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此时的林莫，已经退至了众人身后。 现在这情况，极有可能是要打起来的。 特别是，双方还都是暴脾气。 乘着还没开打，林莫索性看看对方的能力，也好判断双方的实力，是否有较大的差距。 【苏丹： 才智：37 野心：80 统率：65 政治：40 武勇：72 弓兵：A、骑兵：B、近战：A】 随着苏丹的能力显现，对方所有人的能力也都出现在林莫的眼前。 双方实力大致不相上下，若真打起来，还真不一定，是谁赢。 而且战场上的厮杀，最终决定胜利的，不一定是你的潜力，而是抓住所以的机会，给出对手致命的一击。 就在林莫预测着对决的最后走向相之时，在最前方的莫日达陡然发难。 动作快如闪电，腰间长刀瞬间被他拔出，几乎在同时，猛地一刀横斩，挥向前方的苏丹。 苏丹反应也是很快，在莫日达出刀的瞬间，他便作出反应。 但还是躲得不够及时，刀尖几乎是贴着衣服划过。 刀刃携带的风劲，吹动了他的衣物上的绒毛。 随着这一刀的挥出，寓意着，两方斗争的开始。 第24章 火拼 苏丹睁大了眼睛，腰间长刀已被他拔出。 同时，双方人马猛然一声暴喝：“杀！” 寒光四射，两边人马陡然扭打在了一起。 乌恩奇，一刀猛的挥出，直冲对方一人的面门。 对方那人反应迅速，快速向左边挪移，躲开这一击。 反手一刀，自下而上，如迅雷般劈来。 莫日达这边的人，没有着甲，只是带了刀。 交手起来，必然是有些吃亏。 不能放开手脚的厮杀，反倒是对面的人，披甲带刀的丝毫没有任何顾虑。 口中暴喝着就往前冲来，有的攻击，自然而然的用甲胄挡住。 同时再还以颜色。 扎木尔刀法凌厉无比，牧云十九刀使的虎虎生风，每一刀，似都蕴含着磅礴的如海潮般的威势。 起初还有些不怕死的，冲到他的跟前与他对上几招。 可在他这凌厉的刀法手中，完全占不到任何便宜。 甚至有人的甲胄，都被其一刀劈裂。 身上当即出现一道血痕。 在拼杀之时，出现的伤口，是感知不到疼痛的。 反而在血腥气的作用下，激起了那人的血性。 可那人自是不傻，知不抵扎木尔，之后又过上几招后，直接消失在了扎木尔的面前。 扎木尔如狼入羊群，对方众多人，在他的手上都过不上三招。 三招后必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伤痕。 直到苏丹的御用打手苏达的出现，才得以抵挡住的扎木尔的攻势。 苏达身如棕熊，力道更是大的出奇，与巴图相比，丝毫不逊色。 一手大刀，在他的手上如纸片一般，使的轻巧无比。 扎木尔本欲要追杀对面一人，只听左侧如狂风呼啸，刀光映射在他的侧脸。 他当即扭转身形，手中刀势变化，双手扶刀格挡。 只听“咚”的一声，如同炮击。 在扎木尔的刀面上炸开。 力道极为刚猛，在感知到对方出刀的时候，扎木尔便找准时机，尽可能的卸去，对方刀上的力道。 可即便如此，还是震得他虎口发麻。 苏达急冲而来，如奔行的战车，气势骇人无比，周围部分人直接给他让出一条道路。 扎木尔仅仅是愣了片刻，瞬即调整状态，迎接冲过来的苏达。 寒光在烈日的照耀下，显出一种异样的光芒。 刀锋相向，两人出手便是全力。 耳畔边回荡的只有刀刃碰撞的声音，除此之外，完全听不到任何动静。 这边的交手，异常的激烈。 两方人马，在一会的功夫，便已战至最高潮。 激烈的冲突，在打响的那一刻，众人便是已不留余地的出手。 原本在这种的冲突的中，是不允许下杀手的。 但是在周围气氛的熏染下，一些人也是逐渐的放开了手脚。 卯足了劲地与对手扭打在了一起。 距离最远的林莫甚至能够听到，巴图畅快的嘶吼。 估计是，在注重训练近战后，他早就想好好的试试自己的身手了。 与同伴的交锋，始终是要留手的。 但是面对克拉图的这群狼崽子，他完全就没了这些顾忌。 莫日达与苏丹打在了一起，周围的人也都实相的没有进行骚扰。 两人的交手中能够明显的看出，苏丹的实力是要弱于莫日达的。 莫日达的每次出刀，虽说都被他挡住。 可只要你认真的看去，你就会发现的，苏丹几乎是用全力的在抵挡的每一击。 反观莫日达，则要显得轻松许多。 甚至出手的间隙还能出言嘲讽几句：“苏丹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有什么资格说，这片区域是你的的？” 苏丹一刀劈下，罡风呼啸，看似如排山倒海一般。 可惜的是，这仅仅是看上去，较为迅猛罢了。 莫日达横刀格挡，将这击化解，顺势一个高扫腿，直接将苏丹踹出去半米。 “莫日达，你是要挑起两方部落的冲突吗？还是说你想仗着你那三王子的身份仗势欺人？” 苏丹的语气很重，直接将这次的事情给莫日达定了性质。 莫日达冷笑一声，“挑起冲突？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最后的这句是吼出来的。 将周围对战的士兵都吓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片刻。 “苏丹我是真没想到你会使出如此计谋？” “你……你在说什么？” 苏丹语气急促试图否定莫日达所说的事情。 他自然是知道莫日达口中说的是什么，但是他又怎会承认呢？ 而且这场战斗胜利者，最终还不知道花落谁家呢。 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弱了气势的。 “少拿你那三王子的威严来吓唬我，你觉得我会怕你？” “你跟我装糊涂没事，我打到你服气为止。” 说着莫日达便向苏丹冲去。 这场斗争是避免不了的，不说拼个你死我活，但是绝对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苏丹被踹过一脚之后，反倒是激起了他的血性。 可能是肾上腺素飙升的缘故，丝毫不惧莫日达的攻击，迎着刀刃就是劈砍。 周围环境乱作一团，林莫也不知道该不该出手相助。 可就他现在的模样，根本没有多少的战斗力。 他还在想时，对面被冲散开的一人，已然已经看到了他。 见他瘦弱无比，自觉的捡到了软柿子。 提刀就往林莫这边冲来。 林莫也看到了他，当即就觉得不好。 本想后撤，但又不知道退向何处。 此时他已是在队伍中的最后头，同伴们早已上前，哪还有人在后头。 一咬牙，留在原地，手中军刀被他反握在后，任对方根本看不出来。 对面的人也是异常的兴奋，见林莫不仅瘦弱，还没带武器，当即就想羞辱他一番。 “小子，只要你将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本大爷绝对不会为难你。这本就不是你死我活的拼杀，你这小鸡仔的似的模样，也不想见血吧。” 见此林莫立马就摆出一副害怕的模样，语气中甚至带着些哭腔： “大……大哥别……别出手，我只是个看戏的，我将东西都给你。” 那人立马笑着向林莫这边走来。 虽然看林莫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威胁，但是那人也并没有完全的放下警惕。 他走的很慢，似乎在避免着突然的袭击。 可当他来到林莫的身前，都未见到有任何的危险后，自然而然的也就放下了部分戒心。 在哪都不妨有这些贪些小便宜的人，特别是在这种，根本不是正在拼杀的战场上。 比起于对方的刀尖见红，不如欺负欺负，像林莫这样的人。 其中不免还能捞到一些好处，与那些人拼杀，搞不好还会让自己受伤。 那人举刀，指着林莫说道： “快，将东西都交出来，慢些我就让你尝尝这刀的滋味。” “是是是……” 林莫佯装从怀中掏东西，实则观察着对方的动作。 就是现在，林莫一个箭步往前冲去，手中反握的军刀，已经快速挥出。 对方那人一直有所警惕，但是还是被林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划开了衣物。 像这些战士，调整是极快的，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撤身后闪，一刀横斩而出。 对方刀刃不像林莫的军刀一般，是一把短刃，即使是退去了一个身形。 一刀挥出，还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斩到他。 林莫瞳孔一收，身子当即一矮，刀锋贴着他的发丝而过。 几根黑发，被风吹散而去。 同时腿上快速发力，他整个人如猎豹般冲出。 那人还想持刀劈砍，但此时的林莫已经来到他的跟前。 左手接右手，一个擒拿，按住对方持刀那只手。 顺势在其关节处猛地一掰，那人吃疼，手中的长刀跌落在地。 没了武器的对方，可不算好无缚鸡之力，就他这体格，想要解决林莫还是很轻松的。 林莫也不含糊，用尽全身的力将对方放倒。 那人还想挣扎，当林莫的刀刃抵在他的脖子上的时候，他立马就老实了。 “兄弟别……别动手，这只不过是一场冲突，没必要闹出人命。”那人出言劝道。 生怕林莫脑子一热，就给他结果了。 林莫自然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闹出人命来。 即使在这场战斗中，有些上头了，死掉了几个人。 也绝不能是他动的手。 他的身份太敏感了，加上对方部落对中陆的谈何本就有意见。 若是在此刻，闹出了人命。 保不准对方要那他来低命。 两方的战斗他只要静静地看着就行。 看了看，在厮杀的众人。 打的极为火热，很多人，身上都挂了彩，还没出现死人的情况。 就是不知道何时结束。 林莫就觉的纳闷了，擒贼先擒王，直接将对方带头的拿下不就行了？ 这样拼杀下去，都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见无人关注他这边，无聊之际他甚至开始与，被他坐着的那人聊天。 “你们带头的是不是吃准了这块地？” 那人先是一愣，随之才反应过来是在与他说话。 “那个……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再说。” “你这说的什么话？要是在战场上你早就已经是死人了，况且我下来了，你这体格我可保不准打的过你。” “…………” 林莫这边算是战场上的无人注意的小插曲。 双方战的火热，他却与敌人聊了起来。 还别说，真套出不少话，只是这家伙知道的并不多。 只知道这个地方有神泉，苏丹让他们务必要提防莫日达他们的人。 “所以你们……” 林莫的话语还未说出，远处传来一阵轰鸣。 马蹄声自远而近，远处一队骑兵悄然奔来。 “都给我住手！！” 第25章 双方共享 “都给我住手！” 一声暴喝响彻整个草场，同时骑兵们迅速冲来，将两方人马给围住。 坐着一人的林莫，也是识趣的挪开了屁股。 为首之人他见过，此人正是大王子阿尔达。 此刻能够看到，他的脸上满是怒意。 也不知是愤怒，自己的弟弟出手鲁莽，还是愤怒两方人马的交手。 待阿尔达的出现，双方也是实相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此时双方不少人，都已经打得上头，几乎多多少少都带了些伤。 要是再继续打下去的话，估计真会闹出人命。 阿尔达翻身下马，手中拳头紧握，似乎蕴藏着怒意。 周围的人，见此纷纷让出一条道。 莫日达与苏丹，此时也已经停手，两人都没能从对方的手上讨到好处。 脸上都带了伤，两位首领倒是打的有血性。 刀剑上没能让对方吃亏，直接就上拳头。 只要是吃过一拳，另外一人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将对方刀挡住直接朝着对方的脸上就是一拳。 这也就导致，两人脸上能够明显的看到青紫。 见阿尔达到来，莫日达与苏丹都要开口说话。 “阿……” “大哥……” 两人话语皆没说完，迎接他们便是如石头般的拳头。 砰！砰！ 两声响起。 可见阿尔达是有多气愤，完全没有留手的意思。 两人皆被打的一个踉跄，稳住身形想要辩解些什么。 阿尔达却先开口道： “真厉害啊，你们两个，带着自己的人马不去对付外来者，倒是朝着自己人出手了。” “大哥是他……” 阿尔达一个眼神瞪过去，莫日达没敢继续说些什么。 在众王子中，阿尔达的威严还是挺高的。 在年幼的时候，由于父亲常年都在战场上，所以对于孩子的教导，多数都是交给了自己的妻子。 其中，年龄最大的阿尔达便承担起了，照顾弟弟妹妹们的责任。 所以，莫日达对于自己的这个大哥，还是有些畏惧的。 “我不来你们是不是，要拼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 两方还真就是这个意思，若是没有阿尔达的介入。 他们很有可能拼个你死我活，不说让对方死多少人，但最起码的要让对方服气是必须的。 “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我也知晓了。父王让你们自行解决，我多半就知道会出事，所以特意过来看看，结果还真不出我所料。” 将两人打了一拳之后，阿尔达的语气也算是平缓了许多。 “哼。”苏丹轻哼出声，显然是对此有些不服气。 虽然还没说到如何处理这件事，但是绝对不会让苏丹占到多少便宜。 毕竟你们是兄弟，再怎么处理，多半都会向着对方。 “苏丹你是觉得你与莫日达两人，带着人马火拼是对的？” 阿尔达看着苏丹问道。 “莫日达仗势欺人，过来就直接动手，我的人都不还手，还能让他们打不成？”苏丹一脸傲气的说道。 莫日达愤怒出声：“放你娘的屁，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做的什么事！” “我做的什么事？莫日达不要你以为你义愤填膺就觉得自己没有任何问题……”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了，阿尔达也是赶忙出声打断了两人对话。 “别吵了，你们的事我会处理，莫日达你来将事情给我说一遍。” 阿尔达对于两人的争吵，也是感到有些头疼，索性决定，当场就把事情给解决了。 避免之后生出什么祸端。 待莫日达将事情说完之后，阿尔达的脸上并没有看到有任何的表情。 他也算是知道了自己这位弟弟，为何敢如此的与对方火拼了。 “苏丹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见莫日达都已将话挑明，他还能有什么可说的。 即使心中再愤恨，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 但一些怒意，即使是伪装的再好，还是能从他的脸上和语气中看到或者听到。 “我能有什么可说的？” 阿尔达知道，苏丹定然是不服气的，这件事处理起来，确实也有些麻烦。 毕竟在盐碱泉的前提下，莫日达将对方的辫子，斩去了一截。 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麻烦，也正是出在这里。 很明显，苏丹的目的就是这盐碱泉，若是没能将此事，处理好的话。 日后两方，免不了其他的冲突。 而且，这件事，很有可能成为，爆炸彻底点燃的火药桶。 长呼出一口气，阿尔达最后决定。 “这神泉由你们双方共享。”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决定，这样一来，就避免了其中一方，吃了大亏的情况。 虽说还是有些不公平，特别是对于莫日达来说。 但是这已经算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好在双方的领地中，还有其他的盐碱泉，不然这共享的决定，是定然不能让双方都满意的。 对于这个结果，苏丹是没有想到的。 本以为，阿尔达会直接将，盐碱泉的归属给莫日达。 他都想好了，往后要如何报复莫日达。 毕竟在长老的记忆中，神泉所在的位置，是属于莫日达的。 这个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就是不承认，就是想要将其占为己有。 争斗也就因此而来。 所以对于这个决定，是令他感到意外的。 一旁的莫日达，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最终没有说出来，只是脸上的表情，跟吃了使似的难看。 苏丹无话可说，看到莫日达脸上的表情，更是感到舒坦。 “既然你们没有意见，那便就这样决定了。” 待将此事解决，双方的人马便也自行离开了。 在打斗的时候，他们没感到有身体上有任何的不适，反倒觉得热血上涌，越打越猛。 可过了些时间，身上的伤口便真实的反应了过来。 这场如同街道混混的火拼，就此结束，可谓是来得快，散得也快。 唯有不同的便是，这群人，要比前身林莫看到过的，街头拼杀激烈的多。 ……………… 莫日达被他大哥叫去训话，众人则是回到了训练场。 不少人都受了伤，看着他们处理伤口的方式。 林莫好心提醒他们，需要用清水多清洗一会儿。 “这样能够有效地避免伤口的感染，可惜的是，没有生理盐水什么的能够消毒，不然效果更好。” “伤口感染？”一人疑惑的问道。 这些人根本没听过这个词汇。 林莫解释：“伤口感染就是细菌、真菌等病原体，通过破损的皮肤进入到你的身体，引发的病症。” “就是若是你处理的不当的话，就会出现伤口感染，严重的可能要了你的命。” “军师，你这就有些危言耸听了吧。我们这些汉子，谁没受过些伤啊，要是真像你说的那般，估计人早就没了。” “就是就是。” “还有你说的那什么细菌又是什么东西？” 几人迎合出声。 林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们解释，毕竟他又不是专门学医的，哪能说的那般详细。 他自己也就知道个大概罢了。 “反正你们记得，用清水冲洗一下伤口就是了。至于细菌……那是一种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都看不到，你为何会说他有？” “看不到，不代表没有，下次有机会我给你们瞧瞧。” 又跟众人瞎聊了几句，无事的他，干脆就回去了。 经过这次的战斗，林莫也是决定，加快对火药的研制。 不能找到的东西，先不管，先决定将能弄到的东西，弄到手。 再准备一些能够研究的器物。 这次，算是一次接近实战的实验了，对方那样的体格，若是没有因为贪图小便宜的话。 林莫是没有多少把握能够战胜对方的，即使是胜了，估计也会付出不少的代价。 所以他必须尽早的研究出火药，那样才能有一些，足以防身的底牌。 不至于，到了真正的搏杀中，面对比自身强大的敌人，毫无抵抗之力。 回到帐篷内，小梨不在，估计又和草原的妇人们一起去干活去了。 小梨来了这么久，由于性格讨喜，再加上牛氏夫人的帮助，也是很快的融入了其中。 很多时候，有什么都会叫上她一起。 小梨不在，反倒是两个小家伙，摇晃着尾巴，往林莫这边来。 由于他今日没有去放牧，所以小家伙就没有去当牧羊犬。 再加上原本送给小梨的那只，也在这，今儿个他俩倒是有了伴。 逗弄了一会两个小家伙后，林莫便忙自己的事去了。 这边林莫在准备研究着火药器物，另一边的克拉图部落中，苏丹愤怒的将桌子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绝对是有人给莫日达出的主意，不然就他那脑子，怎么可能想到找萨仁那个老东西来回忆边境的位置。” 一旁苏丹的谋士不敢说话，只是在心中觉得，在对方两兄弟的手下，得到这样的结果，属实已是不易。 但是他还是将这个，没能全部吞并的责任找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大人，我听说三王子那边，将那中陆来的质子，任为了军师。中陆人最是阴险狡诈，我估计这个方法定是那质子提出来的。” 闻言暴躁的苏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思绪片刻，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中陆来的质子？莫日达我弄不了，你我还弄不了吗？” 第26章 赵掌柜 自那日的火拼，已然已过去数日。 在这些时日中，林莫的日子，都过得相当平淡。 除了捣鼓一些关于火药的东西，其他时间也就是放放牧啥的。 巴图由于被发掘出，有足够的近战天赋后，莫日达便不在让他去放牧。 这样反倒是一种解脱。 无论是对羊群，还是巴图来说。 他自然的就，回到了训练的队伍中，林莫偶尔也会自己练练。 他这位狗头军师，本质上除了能够看出他人的潜力之外，再无别的作用。 而且，巴图他们的训练，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就算让他提出一些，训练的意见，估计莫日达也很少能够采纳。 以林莫这位经历过，后世的家伙，来制定训练的话，多半会以军纪，以及同伴们的信任为基础。 进行更进一步的体能训练。 所以他也就没有，将他所知道的一些训练方式，拿出来。 至少现在是不需要的。 也正是这样，所以，这些日子的他，算是过的比较清闲的。 更为惊喜的是，关于火药的原材料，已经就差一个硫磺了。 由于草原中，极少能够自产出这个东西，多数都是通过贸易来获得。 林莫期间是有询问过，莫日达有没有这个东西的。 得到的回答，不出所料，他这里是没有的。 为数不多的硫磺，都被用于医药了。 他自然是不会，拿医用的硫磺来做实验。 只能等到的，过来贸易的商旅马队。 好在听说，过不了几日，就会有支中陆的队伍来此进行贸易。 在此之前，林莫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来进行火药的实验。 毕竟这项研究是极为危险的，若是直接在帐篷中进行，搞不好爆炸了，那可就完蛋了。 所以，在这几日的放牧中，林莫经常观察着周围，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用一些好处，将羊群交给一些孩童之后，林莫便去寻找起了地方。 这几日下来，地方没找到，倒是和这些孩童们相处的不错。 有时候，甚至不用什么好处，对方也愿意给林莫放牧。 不过林莫还是会给，为的就是不让，小孩们被家里人说道。 他在军队中，是有些地位了，可在一些牧民心中，他终究只是个外来者。 但介于孩童们的善良，他也是看了看他们的潜力，指引他们往正确的道路走。 翻过一座山丘，林莫瞭望着远处。 绵延不绝的绿色出现在眼前，看得人心情极为平坦。 又走了一段路，还真给他找到一块，合适的地儿。 这是一个不小的山洞，足有一人多高，不知是人为的，还是天然形成。 里头一片漆黑，看不清，是否有活物。 林莫点燃携带着的火把，经过上次狼群的袭击之后。 只要是放牧，他就会习惯性的带上火把。 避免狼群的再次出现。 那些狡猾了的狼，估计已经将他拉入了报复的名单。 谁也不知道它们，何处会再度出手。 点燃火把，林莫并没哟第一时间走入其中。 而是随手从地上，捡了一块碎石，往里头丢去。 咚咚咚，石头滚动的声音响起的瞬即。 一群悬挂在石壁上的蝙蝠，冲了出来。 “我去！” 一声轻喝，鸡皮疙瘩遍布全身，林莫贴在墙壁一侧，静待这群生物的离去。 他对这生物，有着天然的抵触心理，完全没有任何想要动手的心思。 况且从蝙蝠的心理来看，他似乎才是侵略者。 待得没了动静，林莫才慢慢的向前走去。 从刚刚的动静来看，这洞穴应该是蛮深的。 往里头慢慢的走，火把暖黄的照亮了周围。 地上除了一些，蝙蝠的粪便，再无别的东西。 直至最深处，都无发现，任何人类居住所留下来的痕迹。 估计，这个洞穴是天然形成的。 更为高兴的是，除了之前远走的蝙蝠，再无别的动物。 林莫怕的就是，里头还有什么猛兽之类的在里头。 如是那样，即便他走的在小心，估计也只有成为对方盘中餐的料。 环境很不错，周围也无人烟。 “就这了。” 从里头离开，林莫准备先带一部分的东西过来。 顺道将这个地方打扫一番，毕竟若是研究起火药，可是会长期来这的。 他可不想与一些粪便为伍。 将一部分东西，暂时地放到了这个洞穴中。 为了不被人发现这里的秘密，他还在其中挖了以个，到膝盖的坑。 他不在的时候，能够将工具放到里头，在用一些布料、泥土作为掩盖。 只要不是彻底的勘查，基本上是发现不了的。 他自己反正是看了多次，都不好察觉。 若真有一些处心积虑的人，那……也就真没办法了。 工具与地方都以准备好，现在等的就是，商旅马队的到来。 ……………… 林莫这边，过的清闲，殊不知，苏丹已经安排人，准备动手将他干掉。 特别是在这样的一个洞穴中，对方看来，无疑就是为他自己准备好的，最好墓葬地。 危险的味道随着草原的风飘散，林莫没有嗅到。 他嗅到的只有清晨泥土与青草的清香。 带着赤弩跑步归来，历经这几日的晨跑，他早已不再像刚开始那般觉得累了。 赤弩似乎也养成了晨跑的习惯，有时候，林莫刚从帐篷出来，就能看到，早已等候的赤弩。 回到帐篷，小梨早已准备好，洗簌的热水。 两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草原的生活。 平淡和煦，没有皇室中的尔虞我诈，没有各种各样的眼神，更没有战战兢兢深怕明日就没性命的忧虑。 今日是商路马队来此贸易的日子，莫日达昨日便告诉了他。 “小梨你有什么想要的吗？今日有商旅马队过来。” 吃饭的小梨摇了摇头，表示没啥想要的。 林莫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看了看小丫头，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弄的小梨只得低着头，慢慢的在那吧啦饭。 只见他点了点头，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定。 待吃过饭之后，林莫带着狼皮，也就来到了，商旅马队过来交易的地方。 商路马队来的很早，此时已有不少人，聚集在那了。 这是一支，中陆来的队伍。 两方的关系虽然不是很好，但对于中陆的一些东西，草原的人们还是很喜欢的。 对方的队伍中，有很多的东西。 药材、铁器、书籍、衣物、细盐什么都有。 林莫在走到，马队前时，停下了脚步。 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有着些交情的家伙。 “他怎么会来这？” 此人正是，之前林莫定制军刀的家伙——赵掌柜。 常年与皇室进行交易，林莫也是因此，才找到他，定制了那把特殊的短刃。 就是价格……他现在想来都有些肉疼。 说是奸商也一点不为过。 赵掌柜似乎也看到了林莫，眼神中闪过片刻的惊讶，之后便是露出他那看上去，无比真诚的笑容，慢步走来。 “九皇子，真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听说你离开了中陆，可是让小的一阵伤心啊。” 林莫白了他一眼，“你怕是伤心我的钱吧。” “九皇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虽说是个生意人，但我也是有感情的嘛。” 看着这奸商的模样，林莫恨不得给对方来上一拳消消气，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别看这家伙是个商贾，但是背景可深着呢，一些纨绔都不敢轻易的赖他的帐。 “少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这次过来是来买东西的。” 听到这话，赵掌柜的眼神顿时就亮了。 “九皇子您尽管说，我这啥都有，没有的我下次给您带来。” 林莫也顾得不对方语气上的变化，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硫磺硝石你这都有吧。” “硫磺硝石？”找掌柜呢喃了一句，估计是疑惑林莫为何会要这两样东西，但他还是诚恳的说道： “有这玩意自然有。” “九皇子您要多少？” “以物换物吧，我这有两张狼皮，你能换多少？” 这两张狼皮，其中一张还是上次与巴图一同猎杀所获，另外一张，这是近几日套索陷阱再度捕获的。 由于身上没有多少的钱财，加上需要研制火药，所以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获得一些动物的皮毛来进行交易。 其实在看到林莫的时候，赵掌柜就注意到了他手中的东西。 比起银两，他其实更为喜欢这个，这狼皮只要一加工。 卖给中陆的富人，当即就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两张狼皮啊……” “光了硝石的话，能换25斤，硫磺的话，20斤左右。” 听到的价格，还算是比较公道，在来之前，林莫便大致的了解了一些行情，估摸着也就是这么个价。 “这次你倒是实诚。” “九皇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还敢蒙你不成？” 最后，林莫以两张狼皮换了15斤硫磺、6斤硝石。 除此之外，还用银两买了些细盐与一根发簪。 就当他要离开之时，赵掌柜走了过来，手上还带着些糕点之类的东西。 “九皇子，这就当小的我送你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在加上对方这讨好的表情，只能说绝对是有事。 林莫并没有立刻收下东西，而是出言问道： “东西先不急着送，先听听你的事。” 赵掌柜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注意他们后，才靠近了些说道：“就是……” 第27章 真正的目的 找掌柜，并没有直接将事情给说出。 只是说，他们商队，今日不会离开此处，会住上一晚，晚上找机会再见。 还没等地，林莫拒绝，他便已将手中的东西，推了过来。 “不是我……” 话未说完，赵掌柜便匆匆离开。 林莫叹息一声，白捡些吃食。 对方虽然没有将事情说明了，但是从对方警惕的神态来看，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反正他又没说答应，这白送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什么，到时候给对方还回去。 就这点东西，够贿赂谁呢？ 吃了，对方也只能认栽，而且就赵掌柜那个奸商，也不会在乎这些小玩意。 估计这只是前戏，晚上才可能拿出真正谈判的筹码。 管他娘的要干啥呢，先将这些糕点吃了再说。 将东西带上，林莫嘴上哼着歌曲，开心地往回走。 回到帐篷，看到糕点的小梨先是一愣，随后便是眼睛里闪星星。 小丫头其实蛮喜欢吃甜食的，这是林莫穿越过来不久发现的。 以前还在中陆的时候，虽说他地位地下，但是对于一些吃食，还是勉强能够有所保障的。 有时，上面的人或者是其他皇子，心情好了，就会送来些糕点啥的。 就是在那时候，林莫发现了这个秘密。 小丫头，表现出来的模样是不喜欢吃，但是从她的眼神中。 林莫一下便看了出来，小丫头在撒谎。 自那之后，好些糕点之类的东西，林莫便投喂给了小丫头。 一来是他自己本事就不太喜欢吃甜食，二来就是每次看到小丫头吃糕点时候的模样，就觉得非常的可爱。 跟个小仓鼠似乎极为可爱。 “这些都是之前那个赵掌柜送的，就是之前那个奸商，你还记得不？” 听到这个名字，小梨皱着眉点点头。 看来小丫头对那奸商，也是印象深刻。 “所以就当白捡了些糕点，直接吃了便是。” 说着林莫便打开盒子，从里头拿了一块递到小梨的跟前。 林莫怕小丫头因为在草原，很难吃到这些糕点不肯吃，所以只得主动投喂了。 小梨用手接过了，递过来的糕点，并没有用嘴接，毕竟那样显得还是太暧昧了。 看着小丫头吃东西的模样，林莫脸上满是笑容，顺手自己也吃了一块。 别说，还挺好吃。 就在小梨的注意力，全被手中的糕点吸引的时候。 林莫从怀中拿出，那支买来的簪子。 这支簪子很素，白玉制作的，除了尾端雕刻有一朵花外，再无别的装饰。 “这个，你看看喜不喜欢。” 正在吃糕点的小梨，听的声音疑惑地抬头看了看。 当看到林莫手中的那支玉簪后，眼中好似有了泪水，下一秒便要夺眶而出。 看到这情况，林莫当场就有些慌了。 站起身来，手忙脚乱的，“咋了咋了，怎么还哭了，是这糕点不好吃吗还是……” 看着林莫这模样，小梨笑着摇摇头。 “难道是这簪子不好看？我也是第一次挑着玩意，瞧这她还不错就买了，要是觉得不好看。我这就去给你退掉。” 小梨再次摇摇头，随后表示自己很喜欢。 只要因为太高兴了，所以才掉眼泪的。 呼～ 林莫长舒一口气，“你喜欢就行，待会戴上看看效果咋样。” 话一说完，小丫头连糕点都不吃了，就要将簪子带上。 “不急不急，你先把东西吃完。” 小丫头这才放下簪子，将剩下的糕点吃完。 随后小梨到她带来的小镜子前，重新弄了个发型。 清秀的身影，一身翠绿衣裙，头上插着发簪的丸子头更显得可爱动人。 小梨本来的就来的漂亮，稍稍弄个发型，让一旁正吃东西的林莫看的有点呆了。 “果然漂亮的人，怎么搭配都好看。” 被林莫这么一夸，本还有些忐忑的小丫头立马就红了脸。 待得又待了一会，林莫便带着东西，往洞穴那边去。 现在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看自己能不能捣鼓出来了。 火药的研制，是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 其中配比，最为关键。 林莫对此有过了解，但也只是知道，其中配比的多少。 具体的还需要他自己一步步，慢慢地实验。 ……………… 由于东西已经齐全，今日的放牧林莫便招呼一声，不在过去。 反正他去了，也是让那群孩童去放。 比起多给出些好处，不如直接交给倾扎。 对于林莫的要求，倾扎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自从，他成为莫日达队伍中的军师后，其实是不需要在放牧的。 耐不住之前没啥事干，就只有放牧来消遣消遣时间了。 现在有事干了，自然也就可以不去了。 对于，林莫要去干嘛，莫日达一般是不会多问的。 其实就算问，林莫也不介意说，自己在研究一些东西。 就这个样，一日林莫便在洞穴中度过了。 人在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可以说是完全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 更何况是在只有火光的洞穴中，转眼出来一看，便已是晚上。 今日只能说是初步接触，需要注意与尝试的事情，还有很多。 光一个分别研磨，就耗费了林莫大量的时间。 距离能够进行实验，还有着很大的距离。 穿戴棉麻口罩与衣服的林莫，从洞穴内走出，这是他特意托人做的。 为的就是防止实验时出现静电，与一些粉尘进入到体内。 将东西都收好，放入挖好的土坑内，用布料与泥土掩盖住。 林莫这才慢悠悠的往回赶。 ……………… 待得晚上，赵掌柜果然留了下来，不知他与莫日达许诺了些什么。 莫日达还亲自摆酒接待了他。 由于他现在的身份，林莫便也收到了邀请。 吃饭之时，林莫的话不多，只是其他人说些什么，他就偶尔应和两句。 多数时间，便是在观察，这位赵掌柜到底要做什么。 赵掌柜对他则是表现的漠不关心，跟莫日达提起，也是说只简单的见过几面没什么交情。 不过确实，对方说的是实话。 林莫与他并没有交情，为数不多的交流还是因为定制那把军刀。 所以这更让林莫，敢到好奇了。 早上的时候，这位赵掌柜，明显是有事的，而且看那时的样子事情还不小。 “对方的到底有何目的，需要用得到我这样一位质子呢？”林莫轻声低喃着思考其中的真相。 这也算是，林莫第一次与大伙喝酒，不免被灌了挺多。 人虽没糊涂，但膀胱已经不行了。 待得他前脚刚走出帐篷，后脚赵掌柜便跟了上来。 放水之时，见的边上的来人。 林莫就知道，时候到了。 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更为清醒些。 以免中了对方的套。 “九皇子，皇上让我问问你在这边还过得好吗？” 很显然这不是正真想要询问的东西，只是个开场。 不过林莫大致猜到，对方可能要问了。 所以对于这个问题，他并没有，说出实情： “还算安好，于大衍比起来也别无二样。” “哦？但我看九皇子你与这里的人，相处得似乎都很融洽呀。” “只是表现罢了，你见过哪个中陆人能被草原人认同的？” “阴险狡诈各种标签我脸上贴，在这边买点吃食，对方都要收我双份钱。” 赵掌柜看了看林莫的表情，想要从他脸上细微的动作中，捕捉到一丝假话的可能。 能够成为这样的商贾，看人的眼力见，与判断一些东西还是能做到了。 特别了解到，这位九皇子的一些细微习惯之后，他更好辨别了。 但此时的林莫，早已不是以往的林莫了。 说起谎来心跳都不带多跳一下的，岂能是你以肉眼能够看出来的？ “那……九皇子有没有想过回去？” ‘果然。’林莫心中想，但脸上与说出的话语却表现的有些惊讶。 “回去？我还能回去吗？” 由于要表现的更为合理，林莫的话语都大了几分。 吓得赵掌柜是赶忙往周围看了看。 他右手在虚空中压了压，示意林莫小点声，“这自然是能，只要九皇子你配合我们，你定然能够回去。” “要我怎么配合？” 林莫急切的说道。 “九皇子你就…………”赵掌柜附耳跟林莫说这所谓的计划。 林莫也点头答应着，脸上满是对回去的渴望。 之后，两人便回到了帐篷内。 时间并不长，所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只是赵掌柜不知道的是，林莫对那所谓的大衍，根本没有任何感情。 甚至对于现在的林莫来说，还不如草原亲近。 对于他所说的计划，林莫自然不会老实去做，颠倒是非、从中作梗是一定的，但也不会，直接将这个事情汇报给莫日达。 若是直接说了，情况不见得会让他的处境变得更好，反而可能变得更糟。 不说别的，就中陆人不受契约，探知草原实情。 就能让双方再度开战了，这一开战，他这位送来的质子，搞不搞就被直接祭旗了。 所以将这条渠道利用起来，慢慢壮大自身的实力。 第28章 惊喜与危机 夜色笼罩了大地，点点火光在其中亮起。 一些隐秘的事情，在这样的环境中油然而生。 赵掌柜与莫日达聊得很开心，许下以后常来的承诺。 莫日达也欣然答应了下来。 推杯换盏间，又过了些时间，不知是何时。 从外面的天色来看，已然已是黑得暗淡。 草原的酒很烈，林莫第一次来的时候就领教过了，所以今日除了一些必要的酒。 不然他酒都不会喝，他要时刻保持着冷静，时刻有着思考的脑子。 那样才能更好的与对方谈判，加上身上的酒气，更是容易，蒙骗他人，让赵掌柜掉以轻心。 从而适当地抛出一些，对自己有好处的条件。 机会很快就来了。 在结束了酒宴之后，林莫刻意的慢慢走在后头，等的就是对方上来。 由于是喝了酒的，周围人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走路有些踉跄的赵掌柜，很快从帐篷内走出。 他那摇摇晃晃的模样，似乎下一刻，就要摔倒一般。 有人假意要去的扶他，他感谢一番后，拒接了对方的好意。 其他人就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走着。 要不是下一刻，赵掌柜所表现出来的言语流利，不然林莫都以为这奸商是不是喝多了。 赵掌柜踏着摇晃的脚步，来到林莫的一旁，与其勾肩带背，声音很大的说着： “九皇子……咱俩……好久没见了，我对你可甚是想念啊。”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有意的往周围看了看。 发现没有专门注意他的动作，他才从怀中迅速地掏出一张纸条。 借势与林莫双手紧握，以表怀念的神情，将纸条递了过来。 同时，一道细微且清晰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吐出。 “所有的东西都写在上头，九皇子你只要照做就行。” 随后便又是一些，听上去就是醉酒的胡话。 “下次我一定要和九皇子你好好喝一杯。” 林莫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见此，赵掌柜又说的几句，便往另外一人的身边走去。 一副相当熟络的模样，与那人东扯一句西聊一句。 从接到纸条的那一刻，林莫就知道，今日或者说是这次，都不能谈出一些条件了。 不过想来也是，像他样精明的商人。 在没有得到一定的利益之前，又岂能让你占到便宜。 ……………… 回到帐篷之内，见到一身酒气的林莫，小梨先是伺候着他洗漱了一下。 后又给他弄了一碗醒酒汤。 林莫脑子还算是清晰的，但身体的话，的确是有些喝醉了的征兆。 这碗醒酒汤倒是来得及时，恰巧补缺了，他眼皮有些打架的状况。 将醒酒汤喝完，林莫将赵掌柜之前给的纸条拿了出来。 里头没有用什么摩斯密码之类的，神秘字符来书写，而是用简单易懂的话来述说。 纸条上写着：“探查草原虚实，王庭动向。” 仅仅是这几个字，但其中包含的意思却异常之多，做起来的难度也是非常困难。 “他们是怎么觉得我一个质子，能够探查出这些东西的？” 林莫有些好笑的说道。 可能是觉得，林莫身处草原，多少都能知道一些东西。 即使是表面上的一些东西，只要能够透露出去。 其他之事，定然会有大衍的一些奇谋异士判断出，当中的真伪与实情。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大且笼统的主题。 当中能够操作的东西，可谓是非常之多。 所以必须利用好。 次日，林莫与赵掌柜还是见了一面。 两人聊的事情不多，就是一个提条件，一个答应。 林莫明确的表示了，这个任务的艰难与危险。 “你也知道的，那些任务有多艰难，即使是一点点。都不是我一个被送来的质子能够知道的，所以我需要一些东西。” “让这里的人信任我，那样我才能更好的，窃取到他们高层的秘密。” 见林莫一脸坦诚，赵掌柜也是答应了下来。 反正费用又不是他支付，只要不是他听了都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对于林莫的一些条件他还是无偿答应的。 毕竟他是个商人，自然要从其中谋取些自身的利益，他甚至还害怕，林莫说的条件少呢。 “可以，你的条件我都答应。” 听得对方的话语，让一旁的林莫都有些愣住了。 他是真没想到，对方会如此果断的就答应了下来，甚至他都还没将自己的条件说出来。 虽然不知道，对方这是何用意。 但能够肯定的是，对林莫的好处要大于弊端的。 随后，林莫简单的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说了出来。 东西并不多，也比较合理。 只是向对方要了一些伤药，农业、地理志之类的书籍，还有一个最为特别的就是，向其索要了一份，定制的铁器。 赵掌柜痛快地答应了下来，甚至还自作主张的，说要为林莫多带些东西过来。 这样白送的请求，他当然是不会拒绝的，大方的接受了对方的提议。 待得对方离开，林莫便去往了训练场内。 众人都在，按照他给出的建议，训练着。 莫日达正在与扎木尔对练着，两人的出招都极为凶猛。 看的林莫有些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上去与他们过过招。 可就他这三脚猫的功夫，别说跟莫日达他们这地猛将对练了。 估计跟格尔过招，可能都要使出全力。 过了一会儿，莫日达与扎木尔的对战结束了。 见到林莫过来，便过来与他聊了一会。 恰好，林莫也正有事找他。 “那位中陆来的赵掌柜，你与他很熟？”莫日达率先发问。 林莫摇摇头，直接将他所知道的信息都说了出来： “不熟，也就见过几次，在大衍时被他坑过一笔钱财。” “此人极为阴险狡诈，三王子要是与他做生意的话，还是谨慎些为好。” 对于林莫的这些坦率，莫日达是很喜欢的。 其实这次的问话，也算是对林莫的一种试探。 虽说合萨爷爷说过不少的事，但是身份摆在那，谁能保证，林莫不会从背后捅刀子呢。 所以在听到林莫的提醒之后，莫日达是感到开心的。 毕竟我都如此信任你了，你要是对我还有防备，那可真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之后，两人又聊了几句。 都是关于如何从赵掌柜手中，获得最大的利益。 同样林莫还将自己在研究，一些东西的事情说了出来。 别人给予你这样的职务，每日见不到你人影，又不知道你去干了些什么。 是个人都会有所怀疑的。 索性直接坦率地将事情说出。 听得林莫在研究一些东西的事，莫日达明显是兴趣不大的。 只是点头答应了有时间去看看，同时表示若是有事，他不能推脱，第一时间要赶到。 林莫也爽快的同意。 他觉得林莫多半也就捣鼓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根本不会往武器之类的方面去想。 将事情说出，对于可能长时间不见身影的事情，也算是得到了解决。 同时也保障了一些，安全性的东西。 要是他在研究时，出了什么意外，也能够第一时间被人找到。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几日过去。 天气渐渐地有些冷了，清晨呼出的热气都能被明显的看到。 这些时日，林莫的生活，可谓是两点一线。 就跟前身当牛马似的，唯一不一样的便是，能够合理的安排自己的休息时间。 洞穴之内，火焰晃动，林莫发出激动的喊声。 “成了！重要成了！” 对于火药对研究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伴随着引线的点燃，面前的火药出现了燃烧的迹象。 部分白烟缓缓升起，劈劈啪啪的爆声，清脆地响着。 这声音宛如世间对动听的音乐，在林莫的耳边回荡。 他兴奋地挥舞着拳头，恨不得此时跳上一段美妙的舞蹈。 不知是穿越的缘故，还是系统的加持，对于一些步骤，他如同无师自通一般。 正是因为这样，才得以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了这般显著的成果。 就在他激动之时，一道声音从洞穴之外传来。 “这般兴奋是发现什么宝藏了吗？” 声音阴冷，没有任何感情，在洞穴中荡开。 这个声音林莫从未听过，能够肯定的是，此人绝对不是莫日达队伍中的人。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声音太大，将附近的牧民引过来了？ 也不无这种可能，心中想着林莫将研制出来的半成品，藏了起来。 腰间的军刀已被他握在手中。 他不确定，来人是否有敌意。 过的片刻，一个人影在火光的映射下，出现在林莫的眼前。 来人最明显的一个特征便是，此人只有一只耳朵，模样似普通牧民，穿着也与普通牧民别无二样。 由此林莫便绝对，对方可能真的是听到自己的喊声，才来查看的牧民。 “朋友你搞错了，这里没有什么宝藏。”林莫出言解释道。 但那人似乎根本没有在听，林莫的话，而是自言自语地低喃着： “你倒是给自己选了个好墓地。” 对方的声音很轻，再加上有些距离，林莫并没有听得对方说什么。 “嗯？”林莫疑惑地看着对方，手中军刀隐藏在袖子中，想要再解释些什么。 就见对手手中陡然出现一柄长刀，脸上的模样也逐渐变得有些扭曲。 直到此刻，林莫才明白过来，对方是来要他命的。 第29章 生死搏杀 刀面的寒光，照映在林莫的脸上。 此时，他才大致明白，之前这人说出话语的意思。 多半，是说自己找了个好地方。 换他是杀手，他也会这样说。 在这样的环境中，对于一位杀手来说。 无疑不是一个天然的墓地。 此时的林莫已经感到寒意，从脚开始向身躯蔓延了。 洞穴整体，并不是很大，要想从对方手中逃出去，可谓是难如登天。 林莫慢慢向后退却，尽可能的靠近他藏匿火药的位置。 这批有了一定突破性的火药，或许能够成为他破局的关键。 没等他有更多的动作，对方先一步出手。 只见对方快步冲来，如草原中看到小鹿的猛虎。 一股肃杀之气，在这处洞穴中油然而生。 手中长刀，一个横斩直劈林莫的面门。 出手极为凶狠，动作更是迅捷如风，刹那的功夫，便已冲到跟前。 林莫接连向后闪躲，才勉强躲过这迅猛的一击。 猎人对于猎物的反抗是兴奋、是激动的。 见到林莫没有任由自己摆布，那人的脸上闪过癫狂的笑容。 语气中更是带着些疯癫之意： “逃吧，逃吧，用出你所有的本领逃出我的手心。” “可你又怎能逃得掉呢？” 那人歪着脑袋看向林莫。 “这人莫不是个疯子？” 林莫在心中腹诽道。 倘若对战正常的杀手，林莫绝对可能还有殊死一搏的机会。 但面对的要是个疯子的话，那将要难缠的多。 只要没把他弄死，估计一直会向前冲杀。 听说更是有些疯子是没有疼觉的。 林莫只希望，此人千万不要是如此。 要真是的话……可就真的是麻烦大了。 见林莫没了动作，那人似乎还有些不高兴了。 “我不是叫你逃吗？难道你放弃挣扎了？那可真是可惜了。” 说着那人手提长刀，慢慢向林莫走来。 在后已无退路，只有向前冲锋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林莫手中军刀紧握，脚步奇艺，如闪电挪移，让人看不清路数。 大喝一声，手腕一转，军刀如急冲的箭矢，化为一道白线，向那人刺去。 那人横刀格挡，双刃相互碰撞，登时迸出一道惊心动魄的金铁之声。 林莫不敢有过多的迟疑，顺势自对方的刀面往右侧斩去。 这一刻的速度是极快的，只要让他这一刀斩过去，那人握刀的手指必然会被斩断几根。 但是，对方做一个职业的杀手，岂能是林莫这个半吊子都不是的人，能够伤到的。 那人右手猛的发力，长刀如弹簧般，瞬间向上弹出。 巨大的力道，直接当这个上好的机会打断。 林莫手中的军刀更是，差点被震飞出去。 好在，他往后退去了几步，快速收回手来，才让军刀没有脱手。 但是他的整个右手已然已经麻掉。 四目相对，看着对方的眼神中满是戏谑之意。 “你这孩童般的刀刃可是伤不到人的。” 说完，那人似乎对于的林莫的反抗不是很满意，出刀的速度陡然加快。 眼见无数的刀光向自己逼来，林莫出于本能的反应出刀接招。 铿铿—— 刀剑碰撞的声音连续响起。 数招之后，林莫最终不敌对方，被对方一刀劈在了右手手臂上。 同时他也一脚将对方踹的一个踉跄。 殷红的血液，从手臂上缓缓流淌。 滴滴答答的声音回荡在周围。 整个手臂当即血淋淋的，手臂上的衣物，被斩出一个大口子，部分衣物更是与白色的血肉粘在了一起。 右手伴随着疼痛，出现微微震颤，几乎已经抬不起来。 或许是肾上腺素飙升的缘故，林莫并没有感觉到特别的疼。 只是觉得身体中的某个东西，似乎在快速地流失。 将手中军刀换到左手，他认清了一个现实。 自己根本不可能战胜对方，甚至说完全不是此人的对手。 就如同一只幼小的梅花鹿，被狮子盯上，即使在怎么努力地挣扎。 在对方看来也不过是，一种嬉戏。 只要对方想，可能下一刻就是你的死期。 冷静、冷静。 思考起来，脑子动起来。 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机会，能够活下去的机会。 林莫在心中默念着，思绪着所有的可能逃走的办法。 但是，此刻的他好似走到死胡同的人一般，根本找不到一丝的机会。 火药可能成为，最后的手段。 但是身处，最里头的他，要是真的爆炸了话，也会受到剧烈的波及。 可以说，完全就不可能活下去。 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离开洞穴的深处，要从对方的眼皮底下，逃过去。 只有那样，才可能有一丝活下来的希望。 林莫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对方此时已经站稳身形。 看到林莫的眼神，很是喜欢： “多么的美妙的眼神啊，就是这样，你就该这样才对。” “拥有这样眼神的人，才不会玷污了我的刀刃。” 说着那人甚至用刀划伤了自己的手臂，血从手上流出，附着在刀身之上。 接下来的一幕，让林莫看得都有些胆寒。 他用舌头将刀面上的血液舔舐感觉了，对就是用舌头，将自己的血舔舐感觉了。 他在品尝自己的血！ 那人闭上了眼，似乎在回味着，这无比美妙的味道。 这个动作是林莫没有想到的，他闭上眼回味，更是让他感到意外。 “就是现在！”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能不能成，就看眼下的这一刻了。 双腿瞬间发力，弓着身子往一侧冲去。 速度很快，从前身到现在，林莫从未感觉过自己能跑的如此之快。 即便是博尔特来了，他都估计没此刻的自己快。 “快点，再快一点！” 人在历经死亡的那一刻，所爆发出的能力是无可匹敌的。 速度很快，快到林莫都不敢相信是自己。 但是对方的刀更快。 只觉头顶，杀气四溢，刀刃携带的罡风吹动了他的发丝。 林莫瞬即向下扑出，长刀几乎是贴着他的头皮过去。 发丝更是被斩去了许多。 对方长刀直接嵌在了墙壁之内，墙壁石块脱落，洞穴似乎都抖动了一下，许些碎末落下。 林莫赶紧爬起身来，抽吸着凉气，面部几乎疼得都几乎扭曲地往前跑去。 就在刚刚扑倒的那一刻，没注意，右手成了着力点。 还没走出几步。 对方的一记鞭腿就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身上。 林莫整个人直接飞出去。 待得落地，只觉喉间一甜，一口血喷出。 努力的想要爬起身，但根本做不到，腰好似断了一般，整个人根本爬不起来了。 不过也正是这一脚，将林莫踹出去的数丈。 与敌人拉开了不错的距离，有了生还的可能。 他用手撑着地，靠着墙壁，努力的让自己坐着。 因为那样才能够，将火把丢的更准一些。 那人抽出嵌在墙壁中的长刀，慢慢的向林莫这边走来。 就在这时，林莫突然开口： “可否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嗯？”对方疑惑的声音从洞穴深处传来。 “到底是哪位皇子怎么想要我的命？” 再林莫看来，他来草原的时间不长。 基本不可能树立任何敌人，所以这位杀手，只有自己那些大衍的兄弟皇子派来的可能。 那人倒是个老实的家伙，林莫让他说，他还真敢说。 可能是觉得，让一个死人知道没无妨。 “让你做个明白鬼，是克拉图的人派我来的。” 待的那人的话说完，林莫先是愣了片刻，微微张了张嘴，表情有的错愕。 只是对于这个结果，让他感到有些荒谬。 “脑子有病吧……” 林莫咬牙骂了一句。 他的声音不小，正往这边过来的那人也听到了。 对于林莫的话，他只当是临死前的一种泄愤，根本没将其当回事。 不过下一秒，他就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他看的林莫站了起来。 对，贴着墙壁站了起来，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一支火把。 但其正真用意，还想不明白。 不过过的片刻，他便清楚知晓。 由于山洞昏暗，所以林莫常常会多备上一些火把。 不知道墙壁上的合适会灭掉，所以他便将多余的带在了身上，好在墙壁上的火把灭掉之后及时点燃照明。 也正是他这个习惯，让他有了能够与对方搏命的机会。 火把断了一节，好在能够点燃。 将火把点燃，他靠着墙壁缓缓的站起，看了看藏匿那一部分已经研制出来火药的地方。 对方越是过来，对其伤害可能越小，所以必要加快手中的动作。 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在对方回答他的片刻后，林莫便猛的将手中的火把掷出。 对方看着从头上掠过的火把，不知林莫这是何意。 啪嗒。 火把落地，等待片刻，没有出现林莫期待的情况。 “不行吗……” 最后的希望破灭，林莫轻叹一声，闭上眼，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 就在这一刻，火光亮起，“嘭”的一声巨响传来，瞬即将整个洞穴淹没。 第30章 活着或者同归于尽 白云浮动，夕阳渐落，余晖照耀在大地之上，让人们感到温暖。 林莫现在整个人暖得不行，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可惜的是他动不了。 周围全是由爆炸产生的碎石。 整个洞穴，在这场爆炸中，几乎坍塌。 周围遍地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块。 幸运的是他并没有被石块砸中，只是被爆炸的强烈冲击震飞出了出去。 片刻前他才幽幽醒来，看着眼下的狼藉。 他的嘴角带着笑意，他活下来了。 他没有死。 使出全身的力气，依靠着墙壁缓缓爬起。 让身体尽可能的贴在墙壁上，那样可能会好些。 他的意识开始变化的模糊，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扑朔迷离。 不能睡，还倒下。 心中一遍遍的默念着，他用手中的军刀往受伤的右手轻轻搅动着。 带着手臂带来的疼感，让他不那么嗜睡。 剧烈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的吸着凉气。 洞穴中的火光已经熄灭，靠着外面照射进来的余晖，依稀能够看清前方的情况。 前面的道路中，有不少的石块，几乎堵住了去路。 但还是能够看到里头。 安静的声音持续了许久，林莫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他只知道，他用刀搅动了伤口两次。 “死了吗？” 他虚弱地吐出这句话。 能够产生这样的爆炸，是他也没有预估到的。 效果出乎了他的预料，其实这也算是，临死前的最后挣扎了。 不过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就是不知道，那位杀手，是不是真的死了。 即使是在这样的爆炸中，林莫也觉得，对方不一定，能够彻底的死掉。 这是对强者的一种认知。 像他们这样的杀手，在一些极端，或者是危险的情况下，绝对有着自己的保命手段。 可能是折去一条腿，一只手的代价，让自己能够从夹缝中活下来。 正是如此，林莫才以自残的形式，来让自己保持着清醒。 现在的他动不了，只能通过眼睛来判断。 但是有的时候，眼睛看到的东西，不一定是正确的，所以只能等。 等到有人到来，等到时间随着日月流逝。 那人没了生还的可能。 咔哒哒。 一个令人绝望的声音从洞穴的深处传来。 “真……咳咳……真是没想到啊，还……咳咳……还会这等妖法。” 那人的声音，如鬼厉般幽幽传来。 能够听得到对方受伤不轻，仅仅是一句话，他都咳嗽的间隔的好久才全部说完。 的确，他受了很重的伤，即便在火光出现的那一刻，他做足了准备。 也于事无补，在空旷的洞穴中能够隐藏的地方太少了。 他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接受了整个爆炸。 由此他所受的伤，自然不轻，整个人仿佛被火焰炙烤过一般，头发凌乱卷曲，衣服更是没有一块好的。 身上也受了不小的伤，左侧受伤极为严重，左手耷拉着，应该是抬不起来了，左脚也满是鲜血。 更严重的是，他肚子那一块，由于爆炸的波及，一块不大的石块直接镶嵌在了其中。 肠子可能都已经断了。 “咳咳……这次的点子扎手了……咳咳……” 鲜血伴随着的他的咳嗽，从嘴中吐出。 拖着左腿，慢慢的向出口处这边走来。 洞穴昏暗，再加上林莫根本没有任何动静，他自认为林莫已经死了。 靠着墙壁的林莫，听到了对方声音。 他屏住了呼吸，希望尽可能的不让对方，这么快的发现自己。 要是有机会，他能够给予对方凶狠的一击，那样是最好。 格拉……格拉…… 长刀被那人拖拽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林莫手中军刀紧握，他在思考，是将其作为投掷性的武器丢去，还是等到对方贴近，再做出反击。 可是，他整个身体已经动不了了。 那人出现在了碎石之后，凶厉的目光看到了靠在墙壁的林莫。 嘴角浮现出诡异的微笑： “你……你没……你没死？” “哈哈哈哈……” 疯癫的笑声持续了很久，充斥在整个洞穴之内，甚至由于声音过于的大。 塌方的洞穴，轻微的掉落碎末。 他走来了…… ……………… 莫日达的帐篷内，满脸泪水的小梨在他面前跪着。 莫日达是有些懵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林莫这位小丫鬟，这是怎么了？ 他伸手准备将其扶起的，但小梨执拗的摇了摇头，手中还在比划着些什么。 他是看不明白的，但是大致也能猜到些什么，便出言问道： “是不是九皇子出什么事了？” 听了小梨连忙点点头。 确认过消息之后，莫日达并没有慌了阵脚，而是先将小梨扶起： “他人现在在哪？” 小梨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因为研制火药过于危险，所以林莫并没有将此事告诉小丫头。 看着林莫这位小丫鬟着急的模样，莫日达先是出言安慰几句。 “没事的，没事的，可能遇到了什么事，待会可能就回来了。” 小梨也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强装镇定的点了点头。 莫日达回顾着，林莫可能去的地方。 片刻他便想到了，之前林莫跟他提起过的那个洞穴。 之前林莫跟他提起过，他在研究着什么东西。 同样他也答应过林莫会去看看，可最近根本没什么时间，这事也就此忘记了。 在明确了一个大致的目标后，他便立即安排人手去寻找林莫。 “千万不要有事。”他轻声呢喃着。 林莫对他的帮助，可以说是肉眼可见的，虽没有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功劳。 但是在人才发掘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光这一点，就让他队伍的战斗力，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再加上合萨爷爷与他说过的一些话，他就更加不希望林莫有危险了。 此时巴图已经带了不少人过来。 莫日达翻身上马，将事情与目的地告诉了大家。 “不会吧？那小子很贼的，怎么可能出事。我看多半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巴图说道。 “希望是如此。” 莫日达说着，挥动缰绳就准备出发。 就在此刻，小梨拦在了他的马前。 幸好马还没有奔跑起来，不然像这样的拦截，他可不敢保证拦截者不出意外。 “你要……”话没说完，看得对方着急的模样，莫日达便说道：“巴图你带上她。” 巴图不情不愿的将小梨带上，一行骑马往林莫研究火药的洞穴位置而去。 ……………… “你真敢过来？” 林莫虚弱的声音在洞穴内响起，声音不大，却竟显冷意。 听得这话，那人愣了一下，停下了往前的脚步。 心中暗想，难道他还有什么妖法不成？ 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他还记忆犹新，直接要了他半条命。 若是对方还有那样的手段的话，他……可能真的要死在这了。 “少搁这装神弄鬼，你要着还有手段，岂会到现在都没使出来？” 那人嚣张的说道。 “你可以试试。” 恐吓有效果了，在面对未知事物时的恐惧，显现出来了。 当出现一个未知的东西时，人的第一反应，便是好奇。 之后才是恐惧与欣喜。 当火药的威力被其见识过之后，那人将不在有欣喜的可能，有的只是对林莫这种手段的畏惧与害怕。 他的脚步再度慢了几分，他不敢堵上自己的命。 看到这一幕，林莫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惜命你当个屁的杀手？！ 不过，这倒是让他能够恢复一些体力，倒时候看看，能不能找机会杀死对方，或者说与其同归于尽。 拉上个垫背的，也不算亏。 那人虽害怕，可他现在的状况也不允许有多的耽搁时间。 慢慢向林莫靠近着，嘴上还叫嚣着： “还有什么妖法尽管使出来，正好让我“一只耳”见见新奇。” “好。” 林莫用足了劲，喊出一声好，顺势从怀中欲势要拿出些什么。 那人见状，赶忙向后退去几步。 看的对方这副模样，林莫用尽所有的力气，让自己靠着墙站起哈哈笑道： “哈哈哈……一只耳，这名字倒是起的好，跟阴沟里的老鼠似的。” 许久都没有任何动静，一只耳便知道，自己这是被耍了。 “我要你的命！”一只耳暴喝出声，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可见其有多愤怒。 他加快了脚步，往林莫这边来。 身为杀手，他可不会有林莫那样不切实际的想法。 说什么将手中武器，当作投掷品丢向对方。 能不能命中，先另说，要是一击，没能将对方杀死的话。 那不就是自己送死吗？ 站直了身子的林莫冰冷的看着对方，找寻着间隙中的破绽。 刀声呼啸，长刀如狂风般斩来，直冲脖颈。 林莫不能理解，对方为何还有这样的力气。 他用军刀竖着用刀面，抵住了对方的攻击，对方的刀刃已经贴着他的肩膀，往前移动着。 对方继续用力，林莫艰难的挡着。 林莫手中的军刀，已经贴在了脖子上，对方的刀刃也已触及到了肌肤。 血从一道如细线的伤口处流出。 “啊——” 林莫猛的一发力，将对方的刀挡开。 站在原地，呼呼喘着粗气，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一只耳的身影，在他的眼中，已经变为了三个。 三道身影缓缓逼近，只见其手中刀刃往下一劈。 林莫已不知那个是真那个是假，凭借本能的出刀想要挡住。 锵—— 军刀挡住了这几乎不知真假的攻击，不过对方的刀刃滑落，狠狠的斩在了林莫的肩膀上。 “啊……” 剧烈的疼痛让林莫再次恢复清醒。 也就在这时，洞穴之外传来声音： “这……这里发生什么了？” 第31章 下定决心 巴图看着眼前的地方，内心中有些怀疑，是不是三王子带错地方了。 莫日达也有些懵，难不成真是自己找错地方了？ 这里很明显，已经塌方了。 石块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从缝隙中看去，只能看到一片黑。 根本就没法看到，里头有没有人。 就当莫日想要出声喊一声，看看林莫是不是在里头时。 洞穴之内先传来了声音。 “啊……” 一声带着疼痛的喊声，从洞穴之内传来。 外头众人先是一愣，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从刚刚的声音判断，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这种声音只有受到疼痛之时，才可能发出。 小梨对林莫的声音很熟悉，即便是一声痛苦的啊。 她也能够听出来那是林莫的声音。 只见小梨疯狂的用手，扒拉着堆积在外的石块，眼中泪水已经无声地开始落下。 她知道林莫在里头，也知道绝对是出事了。 她拼命地挪动着面前的石块，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 莫日达立刻出言： “快将这些石头搬开！” 巴图与众人瞬速动手。 在几位壮汉的努力下，堆积在洞穴之外的石块很快被清理。 当看到里面的场景时，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只见林莫与位陌生人倒在了一起。 小梨则是快步冲了上去…… 就在刚刚，外头传来动静的那一刻，林莫便知道可能有希望了。 看到对面听到声音愣神的功夫，他猛的一刀就刺了上去。 两人此时本就已是强扭之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一只耳又怎能躲的过去。 随着林莫爆发出，所有的力气，刀尖狠狠的刺中了对方的胸膛， 刀刃完全的没入对方的胸膛。 一只耳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影：“你……” 啪嗒，话没说完，长刀落地，杀手一只耳就此死在了这一场荒唐的对决中。 林莫也由于失血过多，昏死了过去。 ……………… 待得林莫醒来，已不知是何时，能够知道的是现在是夜晚。 他睁开了眼，恍惚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我……没死吗？” 一句轻声的呢喃从他的口中说出，声音很轻，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 眼睛转动，看到了趴在一旁睡着了的小梨。 小梨的脸色很憔悴，浓重的黑眼圈，能够看出她似乎已经守了林莫很久。 估计是实在撑不住了，才缓缓睡下。 林莫想伸手抚摸一下小丫头的头发，可当他想要抬起手臂时，才发现根本做不到。 钻心的疼痛感，瞬即传来，将他恢复片刻的意识冲淡。 当他再次醒来，已经是五天之后。 小梨抱着林莫哭了好一阵。 这时林莫的右手还是不能动，所以只能用的左手，轻抚着小丫头的后背。 他昏迷的这些日子，可以说是把小梨吓的不轻。 她很担心林莫醒不过来，更害怕他挺不过这一关。 要是林莫真走了的话，小梨都打算殉葬了。 好在，林莫终于醒了过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吗。” 林莫心疼地安抚着小丫头。 他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在中途醒来的那一刻，告诉一下小梨。 此时的小梨比上次看上去更为憔悴了，厚重的黑眼圈，眼睛中满是血丝，原本来这边养起来的半两肉，几乎也已经消失不见。 过了许久，小梨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就当小梨准备要去给林莫端些吃的过来时，一起身，人就开始往后倒。 “小心！” 好在林莫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接住了她。 “小梨！小梨！有人吗？快来人！……” 直到这时，林莫才慌乱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奋力地嘶喊着，希望有人能够听到他的声音，有人能帮帮他。 “来人！快来人啊！” 林莫用尽所有的气力将小梨放到床上，翻身下床，想要去叫人。 可惜当他下床的那一刻，腿根本没有力气没，是软的。 嘭的一声，他摔倒在地。 他没有放弃，用手努力的往外爬去。 右手包扎好的伤口已经渗出血，但他完全感觉不到，他只想快点来个人帮帮他，救救小梨。 边喊边往爬，一道血痕清晰地出现在地面上。 也就在这时，巴图快步冲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先是一愣，还没等他弄清楚是什么情况。 就听得林莫的声音响起。 “快……快找大夫，救救小梨……她昏倒了，她昏倒了。” 巴图想要先将林莫扶起，却被他一巴掌甩开了手。 只见林莫愤怒地嘶吼道： “别管我，先去找大夫，先去找大夫！！” 巴图被这样的林莫吓了一跳，在他的印象中，林莫是个孱弱如孩童的人，虽说会些小聪明，但也从未如此这般。 眼神中那骇人的目光，让他都感到有些害怕。 他没敢再多说什么，留下一句“行。”便冲出了帐篷。 待得巴图离开，林莫这才松了口气。 他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小梨。 左手拳头紧握，牙齿被他咬的咯咯直响，最后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 “苏丹，克拉图！” 随后莫日达收到消息，提前比巴图与的大夫先赶来。 看到林莫在地上，欲要将他扶起时，对上了林莫那冰冷刺骨的眼神。 手微微停住了片刻，才伸出手去，将其扶到一旁坐下。 “谢谢。”林莫淡淡的说道。 现在林莫整个人身上的气息，与之前完全不同了，在某一刻，莫日达仿佛在林莫身上看到了父王的姿态。 嘴巴张了张，最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事的，多半只是劳累过度。” 林莫点点头没有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巴图带着大夫来到了帐篷内。 在看到大夫的那一刻，林莫显得非常激动，几度张嘴想要说些什么，都没能说出。 他知道，就算自己说得再多也无用。 大夫能够医治，根本就不用他说。 待的大夫诊断完，林莫才用手撑住桌子站起，“大夫怎么样？” “只是过度劳累导致，休息几日，再将我说的这几副药喝了便行。” 林莫接过药方，躬身向大夫重重谢过。 “谢谢……谢谢。” “无妨无妨，倒是你，伤得这般重怎么能够下地呢？” 说着便重新给林莫将右手的纱布换了。 直到大夫离去，林莫看着莫日达与巴图说道： “真是太感谢，这次就当我欠你们的。” 巴图是个直性子，拍了拍林莫的肩膀说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巴图把你当兄弟，岂能因为这点小事需要你感谢的？” 林莫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记着。 莫日达则是没有跟林莫客气，“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过这次就先算了，有机会再找你还了这份恩情。” “可以。” 比起巴图，林莫更爽快莫日达这样，能够将恩情说出来的。 没有条件的恩情其实才是最贵的。 “那你好好休息，待会我派人过来照顾你们。” 对于这样的小事，林莫也没有推脱。 毕竟他现在自己就是个伤员，要想照顾小梨更是不可能。 与其虚情假意的拒绝，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接受，下次再找机会一起偿还。 之后莫日达，只是说了明日在过来问些东西，其他再无多说。 巴图则是本来就没什么事，今日只是顺道过来看看林莫醒了没。 所以没聊什么，也就离开了。 离开之际，还问林莫需不需要将其带到床上去。 “不了，我……就这样坐会。” 林莫的思绪流转着，飘上帐篷的顶端，飘向天际。 他知道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是残酷无情的。 有背景有实力的人，就是能够胡作非为，就是能够不顾及所有的束缚，想弄死你就弄死你。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可真正见过一些人的疯狂之后，林莫还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无论是大衍的皇子，还是克拉图的苏丹，他们都没把弱者放在眼里。 准确点地来说，就是不把普通人放在眼里。 在他们眼中，像林莫这样的人，想杀就杀，根本不用顾忌什么担心什么。 就好比你随手捏死了一只蚂蚁，你会为之感到愧疚或者伤心吗？ 根本不会，因为他们是强者，他们有权利，他们根本不害怕一只蚂蚁能够做出撼动他们的事情来。 但是蚂蚁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道理是讲不通的，只有拳头大才能让一些人真正听完，你要说的东西。 原本对于克拉图的暗杀，林莫就很无语，感觉对方就是个疯子。 他还准备待时机成熟，有了一定的地位之后，再来报这个仇。 可是在看到小梨由于照顾他，而病倒之后，他改变了这个想法。 他不想再等了，他要苏丹死！ 时间不会很长，也不会很短。 莫日达这次可以说是，真正的救了林莫的命。 因为他除了莫日达外，根本就没把洞穴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若是他带人找过来，或者说是让小梨一人过去的话……后果他不敢想。 所以他不介于送他一份大礼。 “是将苏丹的领地……还是整个克拉图呢？他们应该会畏惧的吧？”林莫轻轻的说着，脑中思考着，几乎疯狂的事。 漂泊在海上的帆船，此时升起了帆，准备向着他的目标前行。前方的道路或许危险重重，但他已下定了决心。 第32章 悠闲的时光 待得小梨病倒，已经过去两日。 在第一日的下午，小梨就已经醒了过来。 一醒来，小梨就要下床，被林莫果断地拒绝了。 好在莫日达派来了个女孩，不然林莫自己还真不好照顾小丫头。 被派过来的女孩名叫诺米娜，十四岁，是个小麦色皮肤的孩子，很多时候都是笑着的。 她的笑容很好看，仿佛给人一种，能够治愈心灵的感觉。 林莫有问过她的一些情况，她是这里一位牧民家的孩子。 在她上头还有三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家里算是比较拮据的，所以才接的这个活计，补贴一些家用。 诺米娜干活很麻利，别看她年纪的小一些粗活累活她也能干。 接触几日后，林莫对她做事的能力很是喜欢。 从而他都隐隐生出，要不要将其留下的心思。 不过他这里的事，不是很多，小梨好了之后，大致一个人也就能忙得过来。 多留下一人的话，还可能引起小丫头的不高兴。 索性想了会儿后，他也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的他，内务方面确实还不需要更多的人手。 在小梨生病的第二日，莫日达便召见了林莫一次。 大致问了一些，关于那位杀手的事情。 林莫也如实的将情况说了出来，在听得是苏丹的动的手后。 莫日达气得将面前的，陶瓷茶具都摔在了地上。 “苏丹，真他娘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明面上较量不过，现在还动起背地里的手段了？” “这件事我必须向父王反应反应，压压他们克拉图的气焰，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克拉图才是草原的王呢？想杀人就杀人。” 莫日达来回踱步，嘴上念叨个不停。 林莫只是安静的听着，待到莫日达说完，他才缓缓开口。 只是这一开口，就将莫日达属实吓了一跳。 “对于克拉图与苏丹三王子你怎么看？” “怎么看？就他们那群狼崽子，要不是没有足够的人手，我早就踏平了他们。哪还轮得到他苏丹在这背地里弄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听得这话，林莫才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要是不需要足够的人手就能踏平他们呢？三王子可愿意去做？” “不需要足够的人手？”莫日达显然是不信的。 “这怎么可能，你别看苏丹那副模样，可他手底下的人可都是一等一的猛将。战马盔甲丝毫都不弱于我们，要是真打起来……我们还真讨不好。” “难道说九皇子你有什么办法不成？”莫日达期待的看着林莫。 对于这位合萨爷爷抱有很大期待的人，他还是有些盲目的相信的，可能林莫就能说出什么奇谋来也不一定。 林莫笑着摆摆手：“没有，我只是随便说说，假如有那么一个机会的话，三王子可愿出兵。” 莫日达豪迈的说道：“那是自然，要真有这个机会，我自然让苏丹那家伙在我面前抬不起头来。” 林莫点点头，只要莫日达能够这么说就足够了。 在没有拿出实质性的东西出来前，林莫觉得还是不要夸下海口，许诺些什么的好。 “对了，三王子你往后还是不要叫我九皇子了吧？”林莫笑着说道：“听着……就很别扭，对于那个称呼，我其实挺厌恶的。” 听得这话，莫日达倒是略微有些吃惊，虽说多数叫林莫为九皇子，都是以调侃的语气。 但是在他认为，中陆的一些人，不是很在意这次称谓才对吗？ “那往后叫你什么？军师还是……” “都行，只要不要叫我九皇子，叫名字也是可以的。” “名字……”莫日达轻声说道，皱眉似乎在想些什么。 见此，林莫便知道，莫日达绝对是忘了他叫什么。 “林莫，以后叫我名字就行。” 莫日达仿佛恍然大悟的模样：“哦……对对对林莫，那行往后我叫你林莫，你唤我莫日达便可。” “行。” ……………… 又过得几日，林莫的已经能够下地走动了，小梨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 本来诺米娜的工作，就已经结束了的。 可随着莫日达的一句话，让诺米娜继续留了下来。 莫日达的意思是，林莫在这多少也算是个官，身边怎么能够没有人手呢。 而且小梨有的时候，交流起来还是比较麻烦的。 就这样，诺米娜就此留了下来，也正好与小梨有个年龄相仿的伴。 不过并不会留下来过夜什么的啊，晚上别人可还是要回去的。 这种，林莫就算有色心，也没色胆啊。 不说别的，诺米娜的那几个哥哥就能给林莫打死。 “诺米娜。” “嗯，大人？”正在为林莫整理着床铺的诺米娜回过头来。 对于这些细枝末节的称呼，林莫也就任由她去了。 他提过几次，但诺米娜不愿意直接叫林莫的名字。 说直接叫名字，是对林莫的大不敬，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她是会被打死的。 “对于留下来，你会不会不开心，或者说本来是不愿意的？”林莫问道。 “没有啊，留下来我很开心的。在这不仅能够为家里减轻些负担，还能听大人讲好多好多，好听的故事。” “大人前些天讲的那……七个噜噜娃就好有意思。” 听到这，一旁的小梨也是眼中闪星星。 不过依旧鼓着脸。 原本，诺米娜做的这些小事都该她做的，林莫见她才恢复没多久，就让她尽可能的看着。 因此小丫头到现在，都还鼓着个脸生气呢。 “哈哈哈……那就好，既然你们喜欢听，那次我就多说些。” “好呀好呀。”诺米娜笑着拍手道。 小梨本来手都抬起来了，但是想了会又给放下了，觉着这样有些失了礼数。 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像林莫这样，说些新奇故事的还真没有。 多的都是说说以前的一些事情，不过那些也很精彩。 但是面对林莫说出这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又差的很多，毕竟人都喜欢听一些从未见过听过的故事。 觉得很新奇很有趣。 故事东西，其实能有很大的用途，在其中能够传播很多的东西。 现在林莫还在思考，要不要跟大伙讲些故事，来渲染或者解释一下某些东西。 比如说，一些正常的现象与病症。 好些时候，这里的人生病了第一时间并不是治疗，而是选择相信巫师。 他们都坚信，没见过的病症，绝对是受到了的暗黑魔王的诅咒之类的一些鬼话。 假如能够通过一些故事，来改变大家些许的想法，也是极好的。 不过暂时，林莫是不打算与大伙讲故事的，一来是没那个时间，二来是还不知道讲些啥。 前身他看过的小说、动漫、电影蛮多的，加上过来之后，记忆力的加强，对好些东西都记得很清楚。 所以他得思考一下，哪些在这个时代可以说，哪些不可以。 这些都得仔细斟酌一二，要是一个说不好，触犯了什么禁忌……被牧民们打死了也不足为奇。 待得诺米娜将床铺收拾好，再没了别的事之后。 林莫也就再次跟小个小丫头讲起了葫芦娃的故事。 “我们上次说到哪了？” “说到大娃被抓。”诺米娜赶忙回应道。 比起小梨的矜持，诺米娜则是要洒脱的多。 林莫笑着看了看小梨，发现小丫头看上去好似还在生气，但是她的眼神已然已经出卖了她。 “那么书接上回，至大娃被抓，二娃自藤蔓落下，几个跟头便来到屋顶之上，其余葫芦娃很是着急，纷纷询问‘二哥二哥，大哥去救爷爷，到底出了什么事。‘二娃便说道：‘你们别吵了，待我用千里眼来看看。’这二娃的能力便是千里眼与顺风耳……” 帐篷之内，只有林莫的声音在不断的说着，而两个小丫头便认真的听，听到蛇妖用水晶魔镜要对付二娃时，她们都紧张的握紧了拳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林莫这话说完，小个小丫头还沉寂在故事中，为二娃被抓而感到伤心呢。 半晌过后，才反应过来。 小梨眼中满是想继续听着眼神，而诺米娜则是直接来到林莫一旁，拉着他的手臂摇晃着撒娇道： “再说一段嘛，再说一段嘛……” 看到诺米娜拉林莫的胳膊，小梨看继续听故事的心情立马就没了。 用眼神看着诺米娜，似乎在说，‘你……你你……姑娘家家的这么能这样呢？！’ 不过她始终没有做什么，只是用眼神看着这一幕。 诺米娜见了，倒是会错了意，“大人，小梨姐姐也想看的，你就在说一段吗～” 林莫早就察觉到了小梨的眼神，他与小梨相处了这么久，自然知道这眼神的真正意思。 那是诺米娜说的，还想再听一段啊。 林莫咽了咽口水，将手中诺米娜的搂抱中抽出。 “咳咳……今日只能将一段。” “为啥？”诺米娜好奇地问道。 林莫一本正经地说道：“以往昨夜负责掌管故事的那个神明，没把接下来的故事告诉我。” 听得这话，小梨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不过她赶忙用手捂住了嘴。 本以为这听上去就很扯淡的事，诺米娜会不信呢。 结果却是，这天真的小姑娘还真信了林莫的话，认真的跟林莫说道： “那下次你见到掌管故事的神明，让他在多跟大人你说些。” “行，下次我让他多告诉我些。” 说完，诺米娜高高兴兴的转身离开了，嘴上还囫囵的嘟囔着什么。 小梨瞪了林莫一眼，似乎在抱怨不该这样糊弄诺米娜的。 林莫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诺米娜的天真浪漫是他向往而期盼的，可现实不允许他那样，残酷的现实推着他往前。 无论是前身还是现在，他都没法停下脚步，只要稍稍一慢，就将淹没在这残酷的洪流中。 悠闲的时光总是短暂且美好的，当你再次睁开眼，依旧需要面对这吃人的现实。 第33章 想法与实践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转眼便已过去半月。 在这半个月中，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首先便是火药的再次研究，由于之前的原料都被林莫放在了上洞之内。 随着爆炸，无论是已经研制出来的，还是没动过的原材料，都已经消失不见。 林莫先是再次找人的弄了些，木头做的容器。 有了之前的经验，他也就得心应手了许多。 知道哪些需要多准备一些，哪些根本就没有。 除了容器的制作，他还会在纸上写写画画些东西。 别人是看不懂的，那是他写出的火药配比问题。 之前所研制的火药，并未是最完美的，能够爆炸，可能也是走狗屎运了。 所以，林莫在没有原材料的情况下，只能用脑子想与推演的方式，进行着演练。 之外，他还参与了对莫日达队伍的整改。 那一日当他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时候，莫日达是有些不屑的。 觉得林莫这是外行人指导内行，纯粹就让人看笑话的。 在草原中训练什么方阵，这不就是在说笑吗？ 不仅莫日达觉得不太现实，就连将领们在听了林莫的方针后，也是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林莫并没有放弃，而是让莫日达分出一些人手。 之后再进行比试，或者说到时候看过效果再让大家做评价。 这个提议是不错的，从原有的队伍中，抽出一些人来，就不需要担忧最基础的信任问题。 但是，林莫还是高估了，他在军队中的威望。 在选拔人才方面，大伙可能是佩服他的。 可是关于战场上的东西，就没几人认为，他说的是可信的了。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一个在温室里长大的皇子，懂个屁的战斗。 光会纸上谈兵可是不行的，要结合实际，与经历过真正的战场才行。 方阵？ 大伙看林莫倒像个方阵。 介于大家都挺熟，且认可了他的能力，也就没人敢在言语上出言不逊了。 只是在行动中，更为明显地表现了出来。 当他想要一部分人的时候，没有一人愿意与他同行。 其中，可能会有几个对林莫的话语，有所怀疑的，可见到多数人都无动于衷后，也就默默的选择了沉默。 见到没人愿意相信自己，林莫也只是摇摇头。 “那我自己找人总是可以的吧？” 听到这话，莫日达有些犹豫了，他不知道林莫到底要干些什么。 不过他还是蛮好奇的，思考片刻后，也就答应了下来： “可以。”甚至他还说出了一些条件：“其中有什么困难，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能答应。” “就当是为军队的战斗方面做贡献了。” 林莫点点头，“确实可能需要你的一些承诺，或者说是一些钱财的保证。” “毕竟别人总不能啥好处都没有，就跟着我走吧。” “这个没问题，只要愿意来的，我给二两银且管饭。”莫日达拍着他的胸脯说道。 这里的换算单位与中陆的有些不同。 中陆10两银子可换得10000文铜钱，可在这里的10两银只能换得1000铜锱。 有了莫日达的这句话，其他事就好办的多了。 在莫日达的领地中，人口可不算少，找出一些少年或者是壮汉还是很容易的。 壮汉或许对林莫提出的东西，不是很感兴趣，少年人一定是愿意的。 他们一些由于没到年纪，还不能进入到军队中，一些则是没达到要求等等问题的。 只要林莫给出条件，他敢保证有许多的少年，还是挺愿意的。 毕竟只是暂时的征兵，又不是要你一直留着。 有的希望进入到军队中的少年，还能通过这次的机会，在莫日达面前露露脸。 表现的不错，一个好印象是能够留下的吧。 下次想要进入到军队中，自然也就容易的多了。 ……………… 在得到莫日达的许可之后，半个月中，林莫的时间基本都用在这其中了。 起初的两三天，林莫找到一些少年郎，将事情与他们说了之后。 那些人都觉得他是个骗子。 哪有那样的好事，不仅管饭，还发钱。 你要知道，这个时候的伙食还是很拮据的，只要你管饭，好多事。 招呼一声，便会有人来帮忙。 别看着好像草原中的牧民，人人都有牛羊什么的。 其实当中一部分，是帮一些大户在放牧呢，还有一部分人的羊则是生活的经济来源。 没了牛羊，你还让他们怎么活？ 所以日子过的还是比较拮据的。 因此，少年郎们都觉得林莫是骗子。 他也找过一些牧民，当然，回答与少年郎们别无二样，都认为是骗人。 更是有些脾气差些的，认为林莫是在拿他们寻开心，动手就要打他。 要不是他跑得快，可能还真就吃了他们的鞭子了。 “哎……” 坐在草地之上的林莫叹息着，他是真没想到，找人都如此困难。 “会不会是我这副面孔的缘故？” 可能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他的身份，加上他所说的话，又没能拿出实质性的东西来。 仅仅是一个口头上的承诺，难以让人相信。 想到这，他决定改变策略。 他让巴图来为他拉人。 当换了个人之后，效果明显的就提升了许多。 半日的功夫，就召来了近一百人。 由于林莫，忘了告诉巴图需要召集多少人，他就尽可能地往多了要。 在巴图看来，一般的方阵所需要的人数，还是比较多的。 看到巴图带来的人之后，林莫人傻了。 他是一点不给莫日达省钱啊，二百两银直接就这么没了。 其实林莫不需要这么多人，几十个甚至十几人也就够了，为的就是让莫日达看看效果。 结果巴图这傻缺，直接给带了上百人过来。 人多一些，对于林莫来说，其实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他就是怕，莫日达看了会心疼。 林莫将巴图拉到一旁小声地问道： “你这……人是不是有点多了？” “多吗？我倒是觉得少了，一般方阵不是都需要很多人的吗？” 林莫轻轻地拍了一下额头，“我的问题，我没跟你说清楚。” 听得这话，巴图老实巴交地说道，“那我给你遣散一部分。” “算了，算了，上百人有上百人的练法。况且人都来了，你再给赶回去，这是个什么事。不是在玷污三王子的名声吗。” 巴图恍然大悟，“也是也是，还是你想得周到。” “我觉得你弄这什么方阵，我觉得能成。” “为啥？”林莫本以为巴图是对他能力的认可，觉得他干啥都行。 却没想到接下来的话，让他脸直接一黑。 “因为你鬼点子多啊，不然你以为我干吗信你。” “你妈……” 林莫吐出口型，没有出声地骂了一句。 人有了，自然也就要开始训练军阵。 这一日，林莫并没有让众人直接的开始训练，而是让彼此先熟悉一下，且跟随他去将军阵所需要的武器弄出来再说。 他所要训练的军阵，便是鸳鸯阵，此阵适用于山地、沟壑、水田等狭窄战场。但在草原这个地方，此阵也有着不错的战斗力。 比起无畏的冲锋作战，此阵则要强上不止百倍。 草原中没有竹子，所以林莫便命令众人，取桦木或者榨木枝干来替代狼筅。 他还怕此效果不够好，令人还弄了些牦牛的尾鬃作为拂尘使用。 在前些日子，他就想过，没有竹子的这个问题。 由此得处这两个处理方案。 近百位的少年郎，又是好动的年纪，在接到命令后，一窝蜂的就往远处跑。 看见这一幕，林莫都不知道能不能压得住，这群壮如牛犊的孩子。 第34章 队伍的雏形 林莫用桦木、榨木枝干，代替了狼筅的位置。 令少年郎们，取了近四米长的枝干，按照他的要求，保留了三到五个多分叉。 随后便是用火炙烤，让叉尖硬化。 原本在尖端是需要镶嵌一些铁刺的，那样能够更为有效的干扰敌人。 但是，林莫这只是实验，并不是真正的上战场，也就没有镶嵌铁刺。 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便可拿来训练。 牦牛的尾鬃，也是四米长的木棍绑起，作为更优秀的干扰工具。 其中，可以绑缚一些蒺藜铁球之类的东西，专门用来克制，冲锋的马匹。 这样，也就保证了，在骑兵队伍的冲锋下，不会第一时间的将阵型冲散。 看着眼前近百人的队伍，林莫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鸳鸯阵确实能够通过人数的多少，来进行合理的变化。 他在思考，是直接分化为几个十几人的队伍，还是分为两个五十人左右，组成的鸳鸯阵。 思绪片刻，他还是决定，先以普通的鸳鸯阵练起。 待得他们熟悉过后，再进行进一步的变阵。 叽叽喳喳如同菜市场一般，你一句我一语的说着，都觉得这事好玩。 少年们的声音不算大，可耐不住人多呀。 这样吵得林莫是脑仁生疼。 他吸气暴一句：“安静！安静！” 声音在空旷的草原上传播着。 幸好还是起到了，不小的效果。 少年们，听得声音，立马就不吵了。 林莫原本以为，这么多人会非常的难以管教。 就如同一群上初中高中的孩童一般，即便你再大声，依旧还是会有一些刺头，在下面嘀咕着。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近百人，在他的暴喝之后，竟然老实安静了下来。 下头嘀咕的声音都没有了。 有的只是期待的目光。 林莫轻轻咳嗽了一下，调整嗓子。 人多他怕有的人听不清楚，所以开口便是扯着嗓子喊。 “你们可知道我拉你们过来是为了什么？”林莫问道。 面前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只是听说有钱拿，还管饭，多数人问都没问，就过来了。 只是极少数的人，知道自己过来是干嘛的。 “大人，我听巴图哥说是来训练方阵的。” 其中一位皮肤黝黑，比林莫都要高半个头的少年说道。 林莫看了看他，点了点头道： “对，我让你们来是训练军阵的，一种要运用到战场上杀敌的军阵。” “你们有不知道的，现在我告诉你们了。来到我这，可不是为了来玩的，要是有人觉得不过是做做样子，到时候混在里头不出力就行了。那你就大错特错！” “有这样心思的，我劝你还是赶紧滚蛋的好。我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想退出的，还可以走。待会想走，可就走不掉了。” 林莫的话语结束，周围一片安静，没人出声。 各种眼睛对望着，似乎在寻找走掉的人。 盏茶过后，没一人离开，个个都昂首挺胸地站着。 有钱拿还管饭，这等好事，哪会有傻子离开？ 他们都是草原男人，与狼搏斗都不惧，一点苦还能吃不了？ “很好！” 林莫继续说道：“我所训练的军阵名为：鸳鸯阵，以十一人为一个小队，一人为小队长，也就是小队的头领。你们恰好有九十九人，刚好分为九个小队，头领有自愿举荐的没？” 话语落下许久，没有自我举荐的人出来。 “没有那我可就随便挑了啊。” “你……你你……还你你你……” “你们暂且为九个小队的小队长，先将你们的名字告诉我，到时候处罚起来也好找人。” 听得这话，被选中的人，脸立马就成了猪肝色。 林莫这话的意思，难不成，队伍里有人不守规矩，小队长来受罚？ 林莫看到了几人脸上神情的变化，当即解释道： “让你们把名字告诉我，并不是说，小队中有人不守规，就处你们，而是一人出事，全队受罚。” 这话一出，下面里面爆发出一阵叽叽喳喳的喧闹。 待得渐渐安静，林莫才出言，准备说出他的军法。 训练与纪律，乃是阵法生效的根基。 所以一套严厉的军法，尤为重要。 “我们这是上战场杀敌的阵法，所以军纪尤为重要，在此我宣布几条规矩。” 由于怕说的复杂了，这些少年郎们不明白，所以林莫几条规矩都非常简单易懂。 “第一，军中不许出现打架斗殴的情况，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事，一旦出现多则三十军棍，少则十军棍。” “第二，每日必须按时到场训练，时间定在辰时一刻，凡是迟到者，二十军棍，一日不见者，不需要任何理由，下次不用再来了。” “第三，操练时不听命令者，二十军棍。” “第四，因为我们只是战场上杀敌的本事，战斗中退缩者，队长可立即斩决。队长退则全军斩队长。” “暂且就这些。你们几个将名字报上来。” 虽然这只是简单的训练，或者说只是实验，但是其中的某些东西，还是要让他们知道，比如说第四点。 要真莫日达真采纳了，他的这个意见的话，从现在开始，就灌输，退先者斩的思想，总归是好的。 让他们意识到，战场中，自己的同伴不会逃跑。 这是个很重要的观点，无论是在大型的还是小规模的战斗中，只要让士兵们知道，他们的同伴在面对敌人时，不会退缩。 那他们所爆发出的气势，是无与伦比的。 其实很多少数战胜多数的战斗中，除了一些特例，很多都是因为队友逃跑，才造成的战败。 因此，在训练军阵时，灌输退者斩的思想，是很重要的。 几位队长将名字汇报给了林莫。 分别是：扎那、巴尔、拉克申、查干巴、哈日巴、阿尔其、吉图拉尔、伊扎、乌拉提。 草原人的名字，林莫总感觉非常的相识，且难记。 而且他总觉得这些，少年郎们都长的差不多。 这不，几人将名字说出时，林莫为了记住名字还刻意的多询问了几遍。 好在，他的记忆力还算不错，加上记住他们的一些特点，也算是将他们记住了。 比如那个黝黑，高出林莫半个头的巴尔就很好记。 因为他比其他人都要黑上一些。 “你们九个，先自行组队，缺的或者多的我再来补齐。” 见几人一脸懵的模样，林莫解释道： “就是你们自己找足十人。” 这次他们算是听明白了，立马就转身找起了自己的伙伴。 他们几乎都算是邻里邻居，从小一同长大的。 比起分配到一些，不熟悉，或者不对付的，不如让他们自己先选。 那样可能会更有默契一些，训练起来，也就不会太麻烦。 人员的选动很快结束，基本都不需要林莫调整，他们自己就将，人选好。 之后，林莫先是带着些人，到训练场中，拿了些盾牌，长枪长刀之类的武器。 训练场中的人，见到他这架势。 纷纷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不是咱军师来真的啊？” “那可不，听说三王子都已经答应了，就是不知道最后弄得咋样？” “你们觉得能成不？” “我看悬。” “我倒是觉得能成……” 这些只言片语，林莫根本没有听到，因为他来的快，走的也快。 几乎是将东西拿了几句立马离开了。 ……………… 第一日的训练，林莫并没有直接上强度，而是先选出了硬木枝叉手、盾牌手、以及长枪手。 以及让他们先熟悉熟悉，自己所在队伍的位置。 这群少年郎们基本对武器，都有一定了了解与基础，所以选起来还是比较简单的。 除了硬木枝叉手林莫选择了一些，看上去比其他人更强壮一些的外，剩下的基本就是他们自己抉择出来的。 待得一切做完，加上几次对阵的训练。 时间便已来到下午。 见天色不早了，林莫说道： “大家集合，以小队为单位，进行三公里慢跑。” 众人虽不解，但也没人敢违抗。 纷纷在林莫的带领下，向前慢跑。 跑步其实有着很多的益处，很多人可能不知道，跑步训练，除了基础的体能储备，增加心肺功能与肌肉的耐力外。 还能够有效地培养众人的团队凝聚力、纪律性与韧性。 就这样你能够看到，近百人整齐有序的往前跑着。 如同一块黑色的锦布在草原上移动着。 你说为何如此整齐？ 因为不齐的都被林莫给处罚了。 由于今日只是队列上的训练，所以没有多少人出现问题被处罚。 但是在跑步的过程中就不一样了。 一个小队中，有的人想跑快点，有的人想跑慢些。 直接就弄得队伍一团糟。 林莫当即就命令所以人停下脚步，将那些人拎了出来。 命令另外与那些人不是一个小队的小队长，直接就是军棍处理。 起初那几个小队长还不愿意。“不愿意你就给我走！不要以为我这里是吃闲饭的地方！” 在这样的威慑中，几人这才下手。 但是，打起来他们多少有些顾虑，不敢打的太重。 林莫见状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需要我来动手嘛？”他气愤地说道：“他们穿的不算少，给我打重些，打坏了我给他们送伤药。” 最后才打几个才敢下重手。 被拎出来的几人，被打到是没觉得什么，可被大伙看着打，多少还是感到有些羞耻的。 捂着脸，不敢看周围。 待打的完，林莫才说道：“到我这，就要守我的规矩，我在说一遍，想走的，现在还可以走。” 这次依旧没有人离开，被打了的几人，也只是气愤着脸站在队伍中。 “行，那就继续慢跑。队伍一定要整齐！” 夕阳渐渐落下，炊烟从人们居住的地方缓缓升起，林莫一行人慢慢的跑着。 阳光照映在他们的脸上，仿佛在与他们述说着一些悄悄话。 一支强悍的队伍，正在慢慢长大，慢慢成型，夕阳是他们的唯一见证者。 第35章 模拟战获得胜利 时间在此之后，便已是半月过去。 从第一日开始之后，林莫的训练队伍开始变得越来越正规。 军纪也越来越严明，不再会出现，有人不听命令的情况。 林莫看着在对练的各个小队，心中满是自豪。 不过要想知道，到底有没有用，还得看看实战中的作用。 也就是说，需要得到莫日达的认可之后，才能进行下一步。 今日的天气还算好，清晨的时候下过一场雨，使得原本就不燥热的天气变得更为寒冷。 林莫高声喝道： “全体停下手中的动作！” 此时的所以，已经能够到达令行禁止的层面。 对于林莫的话，也是极为听从的。 所有人停下手头的动作，站直了身躯，等待着林莫的下一步指示。 “在此我先感谢一下大家。” 林莫鞠躬行礼继续说道：“这军阵的训练，算是我一厢情愿弄出来的东西，期间大家受了不少的苦，也挨了不少的军棍。” “查日巴、扎那、巴尔三人让我是印象最深刻的。他们队伍开始的军纪很差，所以吃的军棍很多。 有次晚上我带了金疮药去看他们，那屁股哟肿了一大圈。也不知是哪个小子打的，一点不手下留情啊。” 听到这，在场的所有人都发出哈哈的笑声。 被提名的几人也是挠头笑着。 “在这我不是要说你们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累。而是我希望你们让三王子他们看看我们的军阵不是闹着玩的，是能够杀敌的，是能够上战场的。” “如今也到了检验你们成果的时候，我希望你们拿出最好的状态，来迎接这次考验。你们有没有信心！” 众人齐声大喝一声： “有！” “很好，就以这样的状态，去让三王子他们看看。” 随着林莫话语的结束，他带领着众人，往训练场的位置走去。 步伐整齐，声势浩浩荡荡，令得一些准备看笑话的老兵不由地挺起了胸膛。 看到来势汹汹的一行人，训练场中的不少人，都不禁咽了咽口水。 光看上去，还真挺像这么一回事的。 而且比起他们的军纪，林莫训练出来的这群人，明显要强上不少。 可能在战斗方面，林莫的队伍不如他们，可在这军纪方面，还真就能够比较一二。 莫日达看着这一切，他不知道林莫到底是如何将这群少年人训练成这样的。 期间他有到远远地看过，他们的训练。 甚至他对于，让所有人跑步这一件事，都感到很是不解。 认为作用根本就不大，对于林莫制定的军法，他倒是觉得可行。 但是有良好的军法，与事实起来又将是，两回事。 当中重重的困难，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在看到这支队伍的时候，他是感到震惊且欣喜的。 “军师，你给我的惊喜真是一次又一次啊。” 莫日达笑着拍拍林莫的肩膀。 自那日林莫与莫日达说过之后，莫日达便不再叫他九皇子。 多时会叫他军师，有些正规些的场合，则是直接唤名字。 “哈哈哈………是惊喜还是意外还得经过考验才得知啊。”林莫回道。 “是驴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莫日达本以为，林莫的这个方阵，会有什么弊端。 比如说害怕骑兵之类的，但林莫却告诉他没有这回事。 这让他很意外，步兵方阵对骑兵的冲锋还是惧怕的，骑兵一出，很快便能割裂方阵的队形。 “对于骑兵，我也有这一些应对的方案，你看到那类似拂尘的玩意没？” “嗯？”莫日达有些疑惑，难道那玩意能够限制骑兵？ “那些便是专门用来对付骑兵的，只要将其中沾上些石灰粉，便能够有效扰乱敌人的视野，再配合盾牌手斩马腿，能够在乱战斗中起到很好的效果。” 莫日达眼睛睁大，不敢相信林莫是怎么想到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的，而林莫则是继续说道：“而且，这只是实验，要是对战的是敌人的话，还能够缀上蒺藜球去专门缠马腿。” 听得这话，莫日达看了看，如果真的加上的话，还真能够对冲锋的骑兵，进行有效的骚乱与限制。 “你那些树枝是不是也有东西没加上？”莫日达举一反三的问道。 “对，要是上了真的战场，其中还要加上铁刺，作为能扰能的武器。” 莫日达吐出一口气，“经过你这样一说，我还真不一定能够破了你这方阵。” 林莫笑着说道：“哈哈哈……这也只是说说嘛，真打起来我也不知道会咋样。” ……………… “呜呜呜……” 伴随着牛角号的响起，两边队伍的战斗就此开始。 莫日达这边派出二百人作为，步兵队伍的冲锋，另有一支五十人的骑兵队伍，作为骑兵袭扰的模拟。 在草原的战斗中，更为注重的就是，对骑兵的利用与限制。 那方的骑兵厉害，或者说能够限制得住对手的骑兵，那你距离胜利也就一步之遥了。 老兵不愧是老兵，并没有像一些新兵蛋子似的，直接冲向前去与对方厮杀。 他们又配合慢慢向前移动，同时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半月状进攻阵型。 他们应该是，看出了鸳鸯阵的模样，而作出的调整。 觉得这样，能够轻而易举的将，对方的阵型瓦解。 倘若他们要是这样想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林莫这边的队伍中，此时形成的是类于五行阵的阵型，一个九个小队背靠背形成的五角星。 只听得一声号角响起，前方三个小队向前进攻。 小队长挥动枪旗，拔出腰间长刀，大喝： “冲！” 三个小队立马向前冲锋。 敌方人手也是大喝着向前冲来。 “杀！” “冲啊！” 第一支鸳鸯小队，率先遇敌，枝叉手见势瞬即，左右晃动，搅压敌方的武器，身后长枪手找准间隙猛地刺出。 在这样大规模战斗训练中，是不允许携带真正家伙的。 毕竟人太多且太乱了，一个不注意，极有可能闹出人命。 所以，长枪手是没有枪尖的，只是前头有石灰粉，以便于模拟中枪的情况。 而长刀则是全部换为了木刀，平常训练就有，所以并不用担心，木刀数量的问题。 鸳鸯小队的进攻极为猛烈，对方一出手，便被枝叉手用枝叉挡住，往左右一搅，对方根本无法靠近，更是有甚者，手中长刀都被搅动的掉了。 手中武器没掉的，也只是用手中兵器拼命的挥砍着，完全压不进去。 这一会儿的功夫，便有好数人被长枪刺中留下石灰印记。 被刺中的，只得不甘地退去。 “这样进攻不行，对方那些树枝太烦人了，必须绕开此物，或者说将此物牵制住。” 这些人不愧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很快就看出了其中问题。 可真要像他们所想的那样，可就把鸳鸯阵想的太简单了些。 他们很快便采取措施，派出一些人，牵制住枝叉手，一行人绕行向两侧。 用手中盾牌抵挡住，一些刺来的攻击，很快就有人冲到了前头。 可是，即便是你冲到了里头又能怎样呢？ 你的队友跟你上你，你只能一个人独自。 鸳鸯小队的小队长立刻发令，进行对那人的攻击，长枪木刀连续地挥来。 那人身上很快便有了许多的石灰。 倘若这要是战场的话，他一人从进来，估计早已被剁成肉泥了。 那人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叹气着向后看了看。 发现他的伙伴，多数根本都冲不进来。 多地在距离较远的位置，就已经被石灰标记。 但是也不要小看，这些老兵的战斗素质，很快有许多人就认识到了其中问题。 用盾牌配合着上前，还有些武力强劲的，一人举盾就冲杀而来。 咚咚咚—— 木头被击打的声音不断传来，冲杀在前的正是巴图。 他手中木刀不断挥舞着，气势如虹，龇牙咧嘴的模样看得人都有些胆寒。 立马鸳鸯小队的中就有人，畏缩的像要退后。 可还没等他退后呢，小队长一个木刀就劈在了他的身上，将那人往后一拉，立马就有人补充上来。 这样的情况，在九个小队中，都相继有发生。 不过好在小队长们处理得都很快，自行将那些退缩者斩了。 看到这一幕，冲进来的巴图，先是一愣，随后才是挥舞手中木刀挥砍。 “哈哈哈……让你们看看你巴图爷爷的厉害。” 巴图不得不说，力气是真的大，加上他的刀法。 还真给他在中刀时，带走了两人。 不过减去两人几人的鸳鸯小队，实力并没有得到衰减。 反而在打过一会后，激起了少年郎们的血性。 莫日达看了看状况，他们这边的人可谓是损失惨重，对方倒下一人，他们就要倒下四人或者五人。 在战场中，这样的情况是极为危险的，也是极为致命的。 当即，他便命令步兵退离开，准备发动骑兵。 看看林莫的这方阵对阵骑兵，是否也有这样的效果。 莫日达的队伍损失，近五十人。 九个鸳鸯小队，损失十几人，约莫一支队伍的人数。 你要知道，这些只是一群少年人，要是换作真正的战士，或者是让他们训练的更久一些。 可能损失还会大大降低。 剩下的人，自行不缺到其他的队伍中，这个在之前林莫就给他们训练过。 马蹄声响起，骑兵登场。 鸳鸯小队中，拂尘手与盾牌手相继配合。 盾牌手在前，拂尘手在后，见得骑兵靠近就用拂尘扰乱视野。 骑兵是没有携带武器的，为的只是看看，方阵对于骑兵冲锋过来时的应付，与预防效果如何。 骑兵或者马匹当即被扰乱的视野，开始向另一个方向冲去。 效果极为显著，完全出乎了林莫的预料。 莫日达点点头，认可了这方阵的威力。 “向侧翼切入！”莫日达大喝一声。 骑兵立马汇聚，向各小队的侧翼切入。 在这样的切入下，鸳鸯小队很快就被打散。 莫日达本以为，算是破解了林莫的方阵，却没想到，接下来看到一幕，让他又震惊了一次。 只见被打散的众人，瞬即三人一组结为一个更小的阵型。 莫日达命令牛角号吹响，结束了这次的实验。 “军师是你胜了，你的方阵很强大，这是一件战场上的利器。” 第36章 队伍的留下，赵掌柜再来 鸳鸯阵不出预料的得到了莫日达的认可，甚至对于林莫的这一套练兵体系也是尤为的感兴趣。 能够在短短半月的时间，将一群少年郎们训练成这样，可见得林莫在这带兵一道属实一斑。 在这场模拟的交锋中，虽说有人受了伤。 但是脸上是带着笑的，特别是一群老兵。 自身体会过这样方阵的强大之后，更是显得兴奋。 “这要是拿去战场上，效果一定很好。” “那还用说？咱们都没能在这其中吃到多少好处，其他人难道比我们强？” 听得这话，在一旁的少年郎们异常的高兴。 同时对于林莫的佩服又上了一个台阶。 他们在自主对战的时候，知道鸳鸯阵很强，却没想过效果会是如此的好。 自主对练，由于都是一样的队伍，一样的阵型，所以打起来并不能看出什么高低来。 可这一换，没见过此阵的人来，几招的功夫，便能够看出，这些阵型的厉害。 少年郎们都非常的开心，与同队的伙伴们畅聊着。 说着以后的打算。 “等我到了年纪我一定再跟着总长混。” 总长林莫自己在军队中起的外号，以便下头的人称呼。 “我也是，总长虽然对我们是严苛了些，但人还是很好的。” “那是自然咯，你上次屁股被打开的花了，还不是总长给你抹的药。” 被说的那人，非但没有恼火，反倒是一脸骄傲的表情，“你们就羡慕去吧，总长亲自抹药。” “这你也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老是犯错，能被打成那样？”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基本都是围绕着这半个月来的事情，进行着交谈。 时不时还会有几句，到了年纪继续跟着总长混的话语。 殊不知他们的归属，在林莫与莫日达的交谈间，便已确认。 “这群孩子就继续由你带着，顺道对于的这新方阵的训练，和军中的一些军纪问题，一同交给你了。” 闻言林莫转过头去道：“这群少年郎们，你不打算解散？” 莫日达疑惑如同看傻子似的看了看林莫道：“为何要解散？有现成的不用，你当我是傻子不成？” “可是他们有一部分人的年纪……” “这些都是小事，以往是没有这般强大的方阵，所以就限制了进入军队的年纪。现在不同了，对于这点规矩我还是有权利能够修改一下的。” “行，那我先去与那群少年郎们说一下。” 说完，林莫便走向一旁在闲聊的众人。 在看到林莫的到来，率先从地上起身的便是各个小队的小队长。 “全体起立！” 九位小队长同时出声，身后众人齐齐站起。 身躯站的笔直，虽说没有做到，横是一条线，竖是一条线，但是让人看上去还是极为赏心悦目的。 边上的一些老兵，先是听到声音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当看到这群少年郎们，齐齐站起身躯挺拔之后。 心中多少有些自愧不如心情萌生。 林莫走到众人面前，左手放于腰后，右手放于胸前，行了礼。 对于这样敬礼的方式，姑且算是林莫的小小恶趣味。 前身他在看动漫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敬礼方式蛮特别的，要是上百人甚至更多，同时行礼的话，一定会很壮观。 当有了这样的机会，这样的礼节，也就被他拿到了军中。 “大家都随意一点，我过来只是来跟大家说一个好消息。” 听到是好消息，众人的脸上满是高兴之色，但是他们并没有任何的其他动作。 可见得他们的军纪有多严格。 这些细微的东西，可以说是震惊了周围人，一次又一次。 莫日达也更加确信，让林莫来整肃军中纪律是一个明确的选择。 林莫继续说道：“对于我们这支队伍的归属问题，三王子跟我说了对于你们的安排。” 听到这众人脸上都显露出紧张的神色。 “你们……可以继续留下来，继续以现在的方式呆在军中。” 当这话一出，众人立马高兴起来。 “好耶！” “真是太好了！” 呐喊的、挥拳的、跳起的、抱着周围人转圈的都有。 他们的纪律再怎么严明，实际来说也不过是一群十几岁的孩子罢了。 面对一些高兴的事，做出一些行为也是正常的。 几十岁的，在遇到的高兴的事情后，不同样也是高呼呐喊的有的是。 高兴了片刻之后，几个小队的小队长，过来问了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 “总长那我们以后是由你来负责，还是由别人。” 听到这话，身后的不少人也安静了下来，等待着林莫的回答。 相处了半个月，众人对林莫都是有了感情的，而且这突然换了的头目，多少会让他们不习惯的。 哪些事是需要注意的，哪些事是能够做的，他们又得重新琢磨。 不过林莫的回答并没有让众人失望。 “以后你们还是归我管。” 随即又是一片欢呼声。 简单的说了几句之后，林莫便回到了莫日达身旁。 此时，巴图走了过来说道： “你这威望挺高的呀。” 林莫笑着看看他，“其实你也可以的，只要你下手更狠？” “哈？” “这都是打出来的威望，不听军纪的，都得打军棍，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听得这话，巴图嘴角抽了抽： “这……会不会有些太狠了些。” 还没等林莫回答，莫日达就先出言道： “我倒是觉得挺好的。” 莫日达说出的，巴图自然不好反驳，只得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巴图心想，定然是三王子，在看了林莫训练出来的队伍后，觉得他们军纪很差，所以才这样说的。 绝对是这样的。 要是继续呆在这，估摸着会被说道几句，巴图就打算溜走。 可在他溜走的时候，还是听到了一个极为不好的消息。 “以后林莫同样也是整肃你们军纪的人，你记得跟大伙说说。” “完了。”巴图嘟囔了一句，黑着脸离开了。 待得他将这个消息跟大伙说了之后，自然是引起了一阵骚动。 有人的觉得林莫只是能顾训练一些年轻人罢了，让他来干预军纪，纯属就是驴唇不对马嘴。 不过这些人也不敢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最多也就在口头上说说， 一来这是三王子下的命令，二来则是林莫是不是有真本事，他们看的一清二楚。 这件事，以林莫的成果告以段落，他心中的计划也在慢慢推进着。 ……………… 次日，这一天是赵掌柜再次来到草原的日子，林莫很是期待。 自从上次的情况出现之后，对于火药的研究，也就停滞在了脑中的推演。 光推演是没用的，关键还得是实践。 只有真正的实践，才能看出其中的一些问题。 同时，只要赵掌柜，带来了他所企盼的东西之后，他自身安全，也就得到了更进一步的保障。 克拉图手段的狠戾，他是见识过的。 他也不能够保证，何时又会遇到同样的问题。 让林莫在这短暂的时间内，练就为一位武道宗师，来面对这些问题，自然是不够现实的。 所以只能靠外部的一些东西，来加强对他本身的保护。 其实，对于他自己，林莫是不怎么担心的。 毕竟现在的他，要么就是在训练场中，要么就是与军中那些汉子在一起。 杀手要想靠近他，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最为担心的还是小梨的安全，现在又加了一位诺米娜。 小梨现在与诺米娜，倒是成为了比较要好的朋友，林莫也很喜欢这个如小太阳般的小丫头。 所以克拉图的人，要想查他些什么，根本就不用太麻烦。 一查便能知道。 什么人与他关系好，那些人在林莫心中有着特殊的地位。 要是两个小丫头被人抓去了，他是不敢想的。 所以除了增加他自身的安全以外，更重要的就是保证小梨她们有着自保的手段的。 待得吃过早饭，问过小梨有没有什么需要买的东西后，林莫便往商旅马队来此贸易的地方走去。 一过去，林莫就看到了赵掌柜。 并不是说他的眼力见有多好，而是赵掌柜今日的穿着实在是有些太烧包了，一身紫色衣裳，在一群人中尤为显眼。 林莫过去：“你这打扮是不是有些太烧包了些？” 找掌柜板着脸，“九皇子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可是今年的潮流，怎么能叫烧包呢？” “你这一身，遇到了匪徒，深怕他们知道了你是你这中最有钱的一个。” “这怎么可能呢，再说了也没有匪徒敢截我的道啊。” 林莫不想跟他废话，直接说道： “东西都带来了吧？” 赵掌柜笑着拍手道：“按照您的吩咐，东西都带来了，我还特意为您多带了些吃食与药物。” “对了你再给我些硝石与硫磺。” “这自然没问题。” 对于林莫的请求，赵掌柜自然不会拒绝，反正到时候能够找上头报销。 他都恨不得林莫多要些东西呢，回去了他也好多报些银两。 赵掌柜领着林莫去拿东西，拿到东西后，林莫先是看了看，发现他要的一些类似圆筒的铁器还真给弄出来了。 确认没问题后，林莫也是从怀中掏出一些银两给赵掌柜。 赵掌柜自然接过，嘴上还说着：“九皇子您下次需要什么还可以让我去带。” 林莫没有理会他，而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赵掌柜也是瞬间将银两收好，继续招呼起来的客人。 银两下面，自然是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 回到帐篷，诺米娜已经过来了，这小丫头有时候很早就过来了，为的就是蹭林莫他们的一顿饭。 他觉得林莫他们的饭食做的更好吃，有时候林莫他们吃过了，小梨也会独自留上一份。 诺米娜要是吃过了，就留着当午饭。 见的林莫手中提着好些东西回来，诺米娜便无事献殷勤的上来给林莫拿东西。 林莫也不点破她，而是将装有好些吃食的那个袋子给了她。 “刚吃过早饭过会你们在吃。” 说完他便拿这那些，定制的铁器与硝石、硫磺，去了不远处的另一个小帐篷。 这是这半个月来，林莫找人专门弄的，为的就是用来研制火药。 看着眼前的东西，笑意在他的脸上蔓延开来。 第37章 整肃军纪 在得到了硝石与硫磺之后，林莫便很快的投身到了火药的研制当中。 其余的设备他早已准备好，等的就是火药的出现。 不过今日他并不能一直投入在其中。 因为他还要去到训练场中，将莫日达队伍中老兵的军纪这一块整治一下。 不说让他们立刻改变吧，但是得让他们先知道一些规矩的。 这样才方便往后一些事情的实施。 穿戴好棉麻口罩与衣物，林莫刚准备研磨，一个身影就冲了进来。 它还呼呼地打着响鼻，好似在邀功一般。 林莫一听声音，便知道完了。 赤弩这小子多半又惹祸了，不然它可不会没事过来粘着林莫。 在林莫养伤的这半个月中，持弩可以说是陪他最久的。 毕竟去哪他自己都不怎么方便，都要带着它。 同样，这小马不知道是到了叛逆期还是咋的，老是喜欢去闯祸。 训练时，它见到一些犯了错的，它用屁股去拱别人。 那些少年郎们，每次都被它弄得踉跄，一些没注意的还会摔跟头。 但是他们也不会去打赤弩，只会说它通人性，是匹好马。 而在家呢，不是咬咬小梨的头发，就是将小梨弄好的一些东西用它那脑袋给弄乱。 小梨倒是不舍得打他，只是气鼓鼓的自己将东西再整理一遍。 到得林莫给他训了一顿后，赤弩才不再去作弄小梨。 之后便是整起诺米娜来了，但是诺米娜是谁，从小就在草原长大的，她可不怕打坏赤弩。 招招命中要害，且不致命。 所以每次赤弩招惹了诺米娜，便乖巧的来到林莫身边求保护。 诺米娜每次见到林莫之后，便不再找赤弩麻烦。 这次见这家伙，这副模样的过来，林莫便知道绝对又闯祸了。 还没等林莫出言呢，就听得外头一道暴喝声传来。 “赤弩！！” 听得这声音，林莫都不由的脖子缩了缩。 能将诺米娜逼成这样，多半事情非常的严重。 “你又干啥了？” 赤弩打了个响鼻，用脑袋蹭了蹭林莫的手臂。 试图这样唤醒林莫的一丝怜悯。 “滚滚滚，这次我可救不了你，能将诺米娜那丫头逼的这样，也该让你吃点苦头了。” 听了这话，赤弩抬起马蹄，小碎步跑着，绕着林莫打转。 “少给我来这套，出去出去，这里可不是你瞎胡闹的地方。” 说着林莫便将赤弩往外推。 赤弩马脸上表情丰富不已，仿佛在说，你不能就这样抛弃我啊，我可是你最忠诚的兄弟。 林莫看都没看它，继续将它往外推。 赤弩一出来，便看到头顶冒火的诺米娜往这边来。 马脑袋一转，直接就往远处跑。 诺米娜便嘶吼着在后面追，“赤弩你给我等着！！” 就这样一人一马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看到这一幕，林莫也只是淡淡的笑着摇了摇头。 现在没人打扰了，他便继续开始了对硝石与硫磺的研磨。 一炷香的功夫，林莫就已经研磨了不少。 “应该可以了。” 将它们分别用容器装好，他才推去口罩与衣物，准确去训练场。 一出来，刚好看到失落的往回走的诺米娜。 看得小丫头的神情，多半是没找到赤弩的麻烦。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嘛。 毕竟人怎么可能跑得过马呢。 诺米娜低着头往前走，嘴巴扁扁的很不开心。 “没追到赤弩？” 听到说话声，诺米娜才抬起头来。 一看到林莫眼中就开始闪烁泪花。 见此林莫赶忙走上前去，掏出手帕：“咋了这是，咋还哭上了？” 原本只是闪烁着泪花，几滴眼泪往下掉的诺米娜，当即就啪嗒啪嗒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似的一个劲地往下掉。 林莫最怕遇到这种情况，用手帕笨拙地帮诺米娜擦着泪水，边询问道： “先别哭先别哭，告诉我赤弩到底干了些什么。” 诺米娜抽泣了片刻，用手比画着绘声绘色地给林莫说着事情的缘由。 待得说完，林莫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诺米娜帮林莫提了东西，她就向小梨询问，能不能吃一个其中的糕点。 小梨见她出了力，也就点头同意了。 这糕点诺米娜是没吃过的，觉得很好吃，所以不舍得一下子全部吃完，想要慢慢的品尝，再留一部分给娘也尝尝。 可当她有事，出去了的时候，回来就看到赤弩正在吃她放在桌子上的糕点。 所以才有了之后的一些事情。 林莫拍拍小丫头的后背安慰道： “没事没事，不就一点糕点嘛，我待会再给你拿一个。”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林莫补充道： “这次别人给得多，你回去的时候，带一盒回去。” “啊？” 原本听到可以再吃一个的时候，诺米娜是很开心的，可在听到让她带一盒回去的时候，她就有些犹豫了。 “不……不行的，那些糕点都好贵的，我吃一个就够了。” 林莫笑着说道：“不是都给你吃，让你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那也太多了，两……三块，三块就够了的。”诺米娜说了一句，思考着将话说完。 林莫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那些糕点都是别人送的，而且我也不怎么喜欢吃，小梨也吃不了多少。放的时间长了也就坏了，浪费了，刚好让你给我消灭一点。” “哦～”小丫头蚊子似的回应道。 林莫习惯了，没注意到自己出格的动作，也没看小丫头的脸，殊不知，在他下意识的动作下，诺米娜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 训练场内，少年郎们即使林莫不在，也紧锣密鼓地训练着。 反倒是一些老兵，不是有说有笑地在训练就是，练会休息一会。 对比下来，真就是一点纪律性都没有。 以往林莫还没有觉得他们懒散，可当有了对比之后。 一目了然地就能够看出当中的许多问题。 林莫先来到少年郎们这边，随意地说了几句，便让他们继续对练。 深吸一口气，来到训练场中间的位置。 “大伙都停一下。” “我有个事跟大家说一下。” 听得声音，林莫带出来的队伍，最先做出反应，无论是在做些什么的，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而另一边的老兵们，则是磨磨唧唧了好一会，才停下动作往林莫这边看来。 见大家都往这边看了林莫这才继续说道： “三王子，让我接过了军队中的军纪这一块与鸳鸯阵训练这一块。” “所以今天我便宣布一些我的规矩，往后也是队伍中的军纪。” 林莫的话语不快不慢，一个字一个字地落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内。 有人还想说话，但林莫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个良好军纪，是一个优秀的军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此我为大伙重新制定一下军法，其中被我分为了几条规矩。” 随后林莫便将之前，跟少年郎们所说的又说了一遍。 只是在这其中，还增加了两条。 一个是不准在军中进行赌博，另一个便是不准在军中喝酒，处罚林莫定的很严格，军棍比其他的都要高。 听到这几条规矩，立马就有人坐不住了。 在军中不赌博？那不是少了很多的乐趣？ 其中有的人更是无酒不欢的人，就喜欢喝点酒，让他不能喝酒，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些人当即就觉得日子没法过了。 跳出来于林莫理论。 “军师你这就有也太不近人情了吧？赌博和喝酒又没啥？有时候去打仗我们也喝呢。” “就是就是。而且军队中没了这两样东西那还叫军队吗？” 有的脾气暴点的更是出言不逊起来：“叫你一声军师那是看得起你，不然你这中陆狗啥也不是。” 听得这话，有的人觉得过了，但也有的人附和的出声。 林莫立马冷下脸来，“这次算你们触犯，我不按规矩处理。” 听到林莫还敢反驳，出言不逊的那人立马就走了过来。 一手推在林莫的肩膀上，“怎的？你还想把老子怎么滴不成？” 林莫没有动手，只是淡淡的说到：“一次。” 这话就好似点燃火药桶的火焰一般，瞬即将那人点燃。 一下又一下的推着林莫。 那人的力气很大，林莫被推的接连后退。 少年郎们见此，就要冲过来与那人打上一架。 但是被林莫压了压手，让他们退去。 见林莫这么怂，那人也是立马就嚣张起来了，用手拍着林莫的脸说道： “你不是很牛吗？觉得自己弄出来个什么方阵，就能对我们指手画脚了？还来定规矩？你再牛一个给我看看啊？” 一些老兵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正要准备出手阻止，却听得林莫喊道： “扎那、巴尔、拉克申、哈日巴。” 几位被叫到名字的小队长，立马站出来齐声回应道： “在！” “将这人压下去，让他们看看什么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林莫的语气很平淡，仿佛这件事在他看来很寻常。 可是在一群老兵看来，林莫似乎是疯了，竟然叫那群少年来压老兵，他们干吗？ 下一秒，他们便知道那群少年人敢不敢了。 扎那、巴尔、拉克申、哈日巴四人接到命令，瞬即就冲了过来，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就被几位少年人给按到在地。 几位少年人本就长的高大，力气也不算小，四人对付一个，完全是绰绰有余。 下手太快，一些老兵还没反应过来，见到同伴被按在了地上。 有的人拔出长刀就要上前，可还没走几步，林莫这边的队伍就围上来几十人。 个个手持武器，毫不示弱的与那些人对峙着。 “你他娘的中陆的……” 还没等那人说完，林莫一拳头便打在那人的脸上。 “整肃军纪是三王子交代给我的任务，你们有谁不服可以去找三王子问个明白。” “还有，真以为我不敢动你们吗？！” 最后这一句，林莫几乎是吼出来的。 让得原本想要出手救人的几人，都不由的顿了顿。 “今日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一个军队中军法的不可违逆性。” “特别是你。”林莫用手拍了拍，被按在地上的那人说道。 第38章 要举行秋狩 风在悠悠的吹着，吹动着训练场中每个人的发丝。 场内一片安静，唯有林莫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回荡。 被少年们按着的那人，嘴里低吼着什么，没人能够听清。 即便是在他身前的林莫，都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只是能够看出他的涨红的脸，与暴起的血管在述说着他的不服气。 当林莫说出最后几句话的时候，那人就知道，这次自己很有可能只能认栽了。 他本以为用这样的方式，能够吓到林莫。 他也单纯的只是想给个下马威，可没想到的是，林莫根本就不惧他。 甚至还要拿他来杀鸡儆猴，作为典型来处理。 这是他不能接受的，可他根本无法反抗，无论是从武力方面还是道理方面。 林莫都是占理的。 所以才能够看到，被按住的他，脸色涨得通红，脖颈处的血管根根暴起。 “怎么还想给自己憋死啊？” 那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任何话。 “你要真想这样的话，那可真是可惜了，因为人是无法将自己给憋死的。” 林莫再次拍了拍他的脸颊，随后站起说道： “将他带去打三十军棍，不要不舍的用力。” 得到命令的少年们，架起那人就往中间的位置走去。 对于打军棍，他们可是很有心得的。 必须在人群中间打，还要打的快打的狠，不然被打的人会受不了。 打的疼其实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在人群中被打时的羞耻心。 林莫定下的规矩，必须要让大伙看着打，还要将被打那人的裤子脱掉。 避免打的时候，裤子与肉沾上了。 被按住的那人，在试图挣脱几次，发现根本挣脱不开之后，也是逐渐的认清了现实。 打军棍的长椅，早已被人拿了过来。 这些事，少年们尤为的积极，个个脸上都是期待之色。 看打军棍，他们都觉得是军中的一大趣事了。 更何况还是打这些老兵的军棍。 直到被按在长椅上被脱去裤子，那人才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嚣张模样。 “中陆狗我日你祖宗！” “你今日要真敢对我动手，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那人在嘶吼着，周围也有人在小声的议论着： “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 “是呀，被这样打了，面子上哪还过的去哟……” 他们现在也只是敢小声的说说，不敢说的大声。 深怕被林莫听了去，给他们也抓住了。 那些性情急躁的，也只是握着手中的武器，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那人的嘶吼传向天际，传向远方，同样伴随着的还有，啪！啪！的击打声。 待得打完，林莫让人给那人抬了下去上药。 不得不说那人也真是个汉子，被狠狠打了三十军棍，愣是一声没吭。 只是在那不断的咒骂着。 可能是将疼痛化为了呼喊吧。 “现在我再说一遍，军法是一军队中不可违逆的铁律。” “谁还不服气的，可以直接说出来。” 现在哪还有人敢出头？ 别人本就占着理，而且他们算是彻底知道了。 林莫这平时看上去，心平气和的家伙，是真敢动手啊。 还有那些少年郎，一听到打军棍，一个个眼睛跟看到什么似的，激动的不行。 过了许久，没听得有人回答，林莫这才继续说道： “没有的话我就当你们是默认了，往后就按照我所制定的新军法来执行。” “是！” 少年们齐声喝道。 听到声音，老兵们才纷纷应答。 虽说不是很整齐，总的来说，也算是接受了这样的提议。 “好了，今日主要的便是让你们知道一下新定的规矩，继续训练吧”林莫拍拍手，示意大家都散了。 将这里的事解决完之后，林莫便准备回去继续研究火药。 就当他转身离去的时候，巴图走了过来。 笑着跟他说道： “可以啊，一上任就给大家亮出爪子来了。就是往后你绝对会得罪不少人。” 林莫撇了他一眼，无所谓的说道： “整肃军纪，自然会是这样，总不能顺着每个人的意见来吧？” “那倒也是。不过你那规矩……” 没等巴图说完，林莫就用话语给他打断了： “打住打住，别跟我套近乎啊，所有人一视同仁，包括我也一样。” 林莫皱着眉继续说道：“还有……训练时间不要跟你的长官搁着嘻嘻哈哈的，小心我让你吃军棍。” 说完，他便往外头走了。 独留巴图在原地低喃着：“瞧给你能的。” ……………… 回到帐篷，一抬眼就看到诺米娜正在教训着赤弩。 赤弩耷拉着个脑袋，向一旁偏了偏，一点不想听唠叨。 “脑袋给我转过来！” 被揪着耳朵地抬正了脸。 赤弩这次算是惹到诺米娜的命门了，估计没一个时辰，她是绝对不可能放过它的。 林莫见此只是笑了笑，慢慢地向前走着。 怕打扰到了这一人一马的和睦瞬间。 可他的动静再小，又怎能瞒得过动物呢。 赤弩一抬脑袋就看到来他，当即就往他这边奔来。 躲到他的身后，想要借助林莫的威势让自己摆脱现在的局面。 可林莫又怎能让它如愿呢，一手牵住赤弩的缰绳就往诺米娜那边走去。 “大人。” 诺米娜怯生生地说道。 林莫将缰绳交到了诺米娜的手上：“好好给我教训一下它。” 诺米娜轻轻地点了点头。 林莫疑惑地看了看诺米娜，总觉得小丫头与平时不太一样。 可又没发现什么异样，只得摇摇头往小帐篷走去。 “可能我想多了吧。” 就这样被出卖了的赤弩，见得林莫要走，还想用嘴巴咬住他的衣服。 还没张嘴，便被诺米娜给打了一巴掌。 “老实点。” 悲惨的赤弩自以为遇到了救星，却没想到只是假象罢了。 一上午的时间里，林莫都在小帐篷内度过。 现在比起之前的研究，有了更进一步的突破。 火药在燃烧时的白烟要少了许多，爆声也更为清脆了，最主要的是燃烧过的没有留下任何残渣。 这是个很好的迹象，代表着投入到真正使用的时间快了。 “脑子推演还是有点效果的嘛。” 将所有的东西放入指定的木盒中，脱去口罩与衣物，洗了脸准备再去训练场中看看。 今日的诺米娜很奇怪，总给林莫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因为刚刚洗脸的水是这小丫头打的，除此之外，她竟然说要给自己洗脸。 这属实是将林莫吓了一跳。 最后当然是拒绝了的，他还关系的问了问，诺米娜是不是生病了。 诺米娜只是红着脸摇了摇头。 这就更让林莫疑惑了。 询问小梨，小丫头也是模棱两可的一些回答，没能给出一个准话。 想了片刻，没能找出问题的林莫，只得将这事抛之脑后，往训练场去了。 ……………… 经过早上的一出整顿，下午时的训练场明显要比之前好的多了。 没了一些闲聊的人，全都是在努力的训练着。 见此林莫极为满意，说明他的话，这些人还是听进去了的。 “听说你早上的时候很霸气？” 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卧槽！” 沉寂在自己的想法中的林莫当即被吓了一跳。 看到又是莫日达，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倒是莫日达，早已习惯了他这样。 “可次你可别说赖我，是你自己的问题。” 林莫不情不愿地回答了个字：“嗯。” “霸气说不上，只是想让他们知道知道，良好的纪律才是军队的根本。” 莫日达望了望林莫，明显没想到他会如此说。 “确实，在军队中军纪才是最重的。” “所以啊，到时候有人不服气的，你可得替我出头。”林莫调侃着说道。 “这没问题。”说完莫日达好似想起什么转头问道： “对了，你这每次卧槽卧槽的，到底是啥意思？你们中陆人的一些特殊话语？” 林莫没想到莫日达突然会问起这个，只好假装正经的一本回答道： “就……就是表示惊讶的意思。” 莫日达点点头，似乎是在吸收着这奇怪的知识。 看着训练场内的众人，莫日达又说道： “过些日子，父王会举办一次盛大的秋狩，那时也会检阅各个部落的实力。” “到时候我想将你推出的，那个方阵给拿出来。” “可以啊。”林莫有些激动的说道。 他将鸳鸯阵拿出来，为的就是让大汗知晓这军阵。 只要大汗认可了，那样他在草原的中也算是有了一道，保命的符咒，一些宵小鼠辈再敢打他的主意，就得掂量一二了。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还有在此期间我希望你，再练出一批向你带出的少年，那样的一群战士来。” “因为在这场秋狩中不仅要比狩猎，更会与各个部落比斗一番，那次的事，我会让苏丹付出代价。” 起初林莫还不明白，莫日达的用意，当他听到是为了自己后，林莫也就斩钉截铁的说道： “没问题。” 简单的几句话，不知又得让多少人痛哭流涕，残酷的神明正在等待他忠诚的信徒。 第39章 再一次的阴谋 昏暗的环境下，暖黄的光照耀着周围。 帐篷内，苏丹听着下面人打听到的消息。 手中琉璃酒杯被他晃了晃，当听到林莫没有死，派出去的杀手反倒死了之后。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怒气。 “啪”的一声。 手连同酒杯被他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琉璃酒杯当即碎裂，碎片将苏丹的手划伤。 血从手上流在碎片之上，在暖黄的火光下，映射出一种别样的美感。 “一只耳死了？知道是怎么死的没？” 跪在下面的那人，战战兢兢地开口道： “不……不……不知道，在传来的消息中，只能知道一只耳死了，那个中陆人还活着。” 苏丹甩了甩手上的血，用帕子擦拭着。 “真是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一个中陆人都解决不了，我要你们有何用！” 吐出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压抑着。 他来回踱步着，似在思考着些什么。 突然眼神一亮，“莫日达真是下血本了，为了一位中陆来的皇子，竟然还派出高手护卫着。” “这是在防谁呢？” “…………” 苏丹的语气很轻，似乎是自己在与自己对话。 良久，他才继续说道： “将事情汇报上去，就说我们的人被那位中陆的皇子给杀了。” 听得命令，身下那人起身应“是”便要离开。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走入帐篷内，对着苏丹说了些什么。 苏丹原本还有些阴郁的脸，立即绽放出笑容。 “秋狩？这倒是个好机会。” “那事你暂且不用去的做了。” “待得秋狩的时候，给莫日达与那位中陆的皇子一个惊喜。” 得到命令的那人，立即退出帐篷之内。 独留那位军师再度，给苏丹的计划出谋划策。 上次神泉的争夺，若不是有林莫出手搅事，早就将其收入囊中了。 由此他这次，他定要林莫好看。 一位中陆送来的质子，将草原的人给杀了。 抵命都是有可能的。 说情？那得堵得住草原中所有人的嘴。 看谁敢包庇他，即便是莫日达，估计也会避而远之。 一想到莫日达吃瘪的模样，苏丹就觉得心情一阵舒畅。 一个阴险的计划，在这样的环境中，慢慢萌生，慢慢发芽。 直到被害者消失。 ……………… 又是几日过去，林莫在众人的心中，形象逐渐从一个有能力的乖乖男孩，变为一个手段狠辣的魔鬼。 特别是他笑着对你说话的时候。 那就寓意着，你不是犯事了，就是已经在犯事的路上了。 由于秋狩的时间即将到来，一些训练程度也被林莫渐渐地加大。 一些很小的问题，也就被他严重处理。 使得，这几日，众人见到林莫心里都不由的有些打摆子。 简直就是一位，残酷的暴君。 要不是有那句，“到时候让其他部落的人好好看看，你与他们的不同与差距。让他们瞧瞧自己与你们相比是个什么货色。” 不然在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下，有的人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那边的，不是让你直接冲吗？你拿个硬枝叉你怕得过他的长枪！” “用力挥！你不用力挥，怎么能够限制住敌人的攻击？” “要是在战场上，你的脑袋都不知道掉了多少回了。” 林莫一声声的暴喝在训练场内响起。 直指着其中每一个人的问题。 少年郎们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反正他们就是这样训过来的。 只是觉得这几日的强度稍稍加大了些，每次结束时慢跑的距离长了些。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感觉。 老兵们则是恨不得哭爹喊娘，但是还是被他们忍住了。 因为在之前的一次对抗中，可能是不适应这样的强度，有人就要提出单独休息休息。 结果被林莫用一句，娘们唧唧的是不是个男人，给怼了回去。 自此之后，只要是喊累的就会被大家，冠以这样的称呼。 这样反倒是激情了，这群草原男儿的好胜心与血性。 再累，也不再出声。 其中军棍大伙都没少吃，因为定下的一人犯错全队受罚的规矩。 林莫有次也因为冤枉了好人，那人本来是没有问题的，被他看错了，打了军棍。 由此他自愿挨了打，还是那人的两倍。 力道一点不轻，因为愿意打他的人，可以说是，从这里能够排到草原边境。 因此到现在林莫都不太敢坐。 不过这一行为，很快便赢得了他们这些老兵的尊重。 当中也有最开始被他打军棍的那人。 两人因此和解，林莫也算是知道了对方的名字——道格新。 在草原中的寓意是狂野猛烈的意思。 道格新的能力很全面，虽没有S级的能力，但其余的都是A级。 其中武勇值更是达到了87点，可见与他的名字很符合。 同样他也是很纯粹的人，只要你对他好，他便对你更好。 林莫也就渐渐地与之熟悉了起来。 “好了今天上午的训练就到这，大伙先休息一个时辰。” 林莫也拿起一旁的水壶到边上蹲着，吨吨吨地喝水。 每天像他这样的喊，嗓子没废掉，也是出奇了。 不过他嗓子还真没啥大事，反倒是感冒了。 真不知是该说他体质好呢，还是体质弱。 巴图从一旁过来，刚好见到林莫搁那一个劲地咳嗽。 “你这没必要这么拼命吧？” “要不你休息两天？反正到秋狩也还有些时间。” 巴图也就做做假意随口说说，却没想到林莫这老六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可以，反正距离秋狩还有些日子，我也恰好感冒了，那就由你来代替我几日吧。” 说完还没等巴图答应，林莫就站起身来喊道： “咳咳……从今日下午开始，我的工作由暂且由巴图代替。”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便是一阵高兴。 只要不是林莫这个暴君，换谁来他们都很高兴。 就是苦了巴图了。 别看着林莫的这事很简单，其实还真一点也不累。 除了嗓子消耗大些，根本就没啥了。 军阵现在大伙都逐渐了解了，需要调整修改的不多。 况且那些人该干嘛，都是林莫用能力来筛选过了，完全不用担心他在其位置上，发挥不出最好的实力。 “不是，这……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点？” 巴图站起身来说道。 林莫拍拍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要相信自己。而且我的事还是很轻松的。” 说完，林莫便拿着他的水壶离开了。 其实也不能说他矫情，一点感冒就不行了。 关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而是火药的研制。 最近几日，火药得到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已经开始进行灌装的研究了。 能够成功的话，也就寓意着，火枪的就此问世。 所以林莫对此很上心。 要不是有训练场的这群家伙拖着，可能他早就投身到其中了。 今日恰好有个巴图来解解围，他也就顺势给自己放几天假。 回到帐篷，诺米娜与小梨正在忙活着些什么。 一见到林莫回来，原本还在说些什么的诺米娜立马就不再说话了。 时不时的还往他这边撇上一眼。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林莫多少还是察觉出来了，诺米娜这反常的缘由。 前身他虽是个直男，没经历了什么爱情，可没吃过猪肉不代表还没见过猪跑啊？ 但是这其中很困扰的人是……诺米娜……实在是太小了。 当然这里说的是年纪，其他地方可不算小了。 一个小梨他就有些把持不住了，要是再加上个诺米娜的话？ 估计很难等到成熟的时候了。 毕竟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都躺在一起了，只是单纯的睡觉。 正是因为这样，林莫才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诺米娜的这个问题。 待得人家女孩子说出来，定然是不太现实的。 可他自己，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总不能说：你现在还太小了，等你成熟了再说。 这样说估计会伤到小丫头，毕竟在这个时代，十四五的姑娘已经都已经嫁人了 因此林莫这几日基本，都是避着诺米娜的。 将水壶上了些水，林莫便去到了研究火药的帐篷。 穿戴好准备，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研制好的火药从一个罐子了倒出。 “希望这次不要出意外。” 上次就炸膛，险些给他自己伤到。 这一次，可能成功吗？ 希望与期待，随着火药的倒入混合在其中…… 第40章 火铳 嘭嘭嘭！ 连续响声从帐篷内传来，随之而来的便是林莫激动的呼喊声。 “成了！成了！” 动静本就不小，即使是在另个一帐篷内的小梨与诺米娜两人，也是能够听到的。 在不远处打盹的赤弩更是被这响声吓得乱窜。 可当两人过来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听到了林莫的声音。 以至于，两人站在帐篷外，没敢进去。 之前林莫就吩咐过两人，无事的时候，最好不要接近这个帐篷。 林莫告诉她们的是，里头很危险。 两人自然也就信了，毕竟时不时就能听到里头传来，嘭嘭嘭的爆炸声。 使得两人更加不敢接近。 这次是听得动静太大，所以才打算过来看看的。 结果好像并没有出什么事。 但是诺米娜还是担心地询问道： “大人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对了你们不要进来，里头的气体对身体不好。”林莫的声音从里头传来，能够很明显的听出他非常的开心。 “哦好，我和小梨姐听到有动静，所以就过来看看。” “你没事那我们可就回去了。” “嗯，你们先回去，待会给你们看个很厉害的东西。” 此刻的林莫，就仿佛得到喜欢玩具的孩童，极度想要与别人分享一二。 想让别人看看，他的这玩具的厉害。 “可惜了，就是现在的点火方式，还是比较原始。” 一个圆筒型，尾部用木质曲形托腮连接的器物，在林莫的手上拿着，上头还漂浮着些许的白烟。 这便是，林莫自制的手枪了。 不过现在的这玩意，还不能称之为手枪，只能勉强算是火铳。 毕竟还需要火折子来点燃引信，才能做到发射的效果。 “不过也足够了，只要不是特别厉害的高手，应该都近不了我的身了。”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嘛，更何况是火铳。 “就是这每次发射后，都需要进行火药与弹药的填充，还是有些麻烦的。” 他准备再做一些调整，如果改成如同左轮那般的话，就轻松地解决了，每发射一次就要填充一次的问题。 这种东西，前身林莫有研究过，那是明代所发明的五雷神机，也就是世界上最早的左轮手枪。 有了现在的火铳之后，五雷神机的制作，就要相对简单了许多。 不需要从零开始一步一步地研究。 只需要在这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一些东西即可。 “我记得好像是用几根冲管环绕在一个木柄上，之后再加上一个环绕点火装置即可。” 想着，林莫就拿起剩余的圆管，在火铳上试了试。 圆管他有一些，赵掌柜上次一共送来了六根，并且还弄了能够塞进圆管的铁球。 光这些东西，林莫估摸着，赵掌柜就得狠狠地赚上一笔。 将剩余的圆管，大致的摆放了一下。 “嘶——” 林莫吸了一口气，并不是，因为做不到，而出现这样的反应。 而是因为，加上几根的话，东西就有些太大了。 带在身上，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思绪片刻，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以后用不用得到，还不好说，但是现在的话，林莫是用不到的。 太大了，不好携带。 总不能，光明正大地拿在手上吧？ 而且剩下的，还要弄一个给小梨呢。 诺米娜的话……暂时不需要吧，再怎么说她也是草原的孩子，应该不会有人将她怎么样吧。 想着，林莫又觉得有些不妥。 “要不待会直接问问她？”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将研制的火药带上一些，这勉强算是手枪的玩意也被林莫给带上了。 他便准备让两个小丫头看看他的新发明。 姑且算是这个世界的，第一把火铳了吧。 脱去口罩与衣物，身上一股火药味，就跟小时候放了鞭炮，一些火药留在了手上似的。 看见林莫回来，诺米娜好奇地问道： “大人刚刚那响声是什么啊跟打雷似的？” “我和小梨姐，听到是你那边发出来，都被吓了一跳呢，还以为你出事了。” 面对好奇的事物，小丫头倒是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没了之前的扭捏劲。 林莫笑着说道： “想知道？” 诺米娜点点头，不远处的小梨也是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 “咳咳……一下午都没停过，这肩膀有点酸啊。” “我给你揉揉。”诺米娜笑着来到林某背后，推搡着让其坐下，就要为其按按。 林莫闭眼享受着，时不时还指挥一下诺米娜。 “左边左边左边一点，对对对，就是那，舒坦。” 诺米娜就跟那帮父母按摩要零花钱的孩子似的，殷勤地说道： “大人我这力道还可以吧。” “不错不错。” 小梨在一旁笑笑没有打扰两人，只是见得林莫的手脏兮兮的，去打水去了。 过了一阵，林莫睁开眼，恰好就看到小梨打着水过来。 林莫心头一喜，“小梨，你莫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我正想去洗漱一下呢，你就给我打水过来了。” 小梨放下木盆，用手比划着，说才没有呢。 林莫只是哈哈笑着，将手伸进木盆里洗了洗。 这时，在背后的诺米娜出声了，“大人大人我给你洗。” 小丫头刚要伸手抓林莫的手，便被林莫一个收回给躲开了。 “下次吧，这次手太脏了。” 本见林莫收回手去的诺米娜是有些不开心了的，结果听到后面的话，顿时就开心了起来： “那说好了哦。” 林莫点点头。 稍稍洗漱了一番，享受了一会儿按摩后。 林莫也是直接步入主题，将别在腰间的火铳给拿了出来。 当看到火铳后，两个小丫头是有些疑惑的，不知道林莫这拿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诺米娜走近了看了好一会，才说道：“这是不是大人你之前说过的那什么暗器？” “只要对着一吹，就能发射出银针。” 诺米娜又看了会，“可是这后头是木头，咋吹呀？” 小梨也是看了好半天，似乎觉得，这后头是木头，应该不是用吹的吧？ 听到诺米娜的话，林莫微笑着给两人解释道： “这个……也可以说是一种暗器，但是不是我之前给你们讲的故事那样，是用嘴来吹的，而是用火折子来点燃发射的。” “火折子点燃？” “之前你们听到的响声就是这小东西发出来的。” 听得解释，诺米娜更好奇了： “它就是发出那打雷声音来的东西？” “对的，我刚才不是说要给你们看个好玩的吗，就是这个。” “好耶好耶，那快让我们瞧瞧这东西到底是怎么打雷的。”诺米娜手舞足蹈地说道。 “这里不行，咱得到外头去，而且要到找个没人的地方。” “为啥呀？”诺米娜疑惑地问道。 小梨同样一脸疑惑，难道说这里头有妖怪？ 就跟故事里讲的似的，不能让妖怪见到人，不然它会吃人的。 林莫继续解释道：“因为这个东西太危险了，可能会伤到人，还有就是这东西还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对于两人，林莫还是相信的，所以便无所顾忌地将心中所想的说了出来。 “可你给我们看了……我和小梨姐不就知道了吗？”诺米娜有些为难地说道。 “你们俩没事。” 说完，林莫便带着两人走出了帐篷，往远处无人的地方去。 一出帐篷，赤弩这家伙，还以为是去吃好吃的还是干嘛呢，直接就跟了上来。 “你跟倒是跟着，到时候你可别跑。” 赤弩听不懂林莫在说些什么，打了个响鼻继续跟着。 待地翻过得了一座小山，几人才停下脚步。 林莫拿出火铳，跟两人一马说道： “待会听到动静不要害怕，也不要跑，更不要做出什么奇怪的动作来。” 在这个时代，出现一个新奇的没见过的东西，人们都说都会将其混为鬼神一类来解释。 更是有甚至可能对其进行膜拜之类的。 林莫提前说明，为的就是防止这样的情况出现。 两人点点头，表示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林莫这才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准备点燃引信。 待得他吹燃保存的火折子，引信在接触到的瞬间，当即开始燃烧。 引信林莫用的麻绳制作的，浸渍了些火药浆，为的便是防止哑火、点不然的情况出现。 两人一马盯着林莫手中的火铳，林莫则是对准了不远处的一棵树。 随后只听“嘭”的一声。 声势骇人，如天上惊雷炸响，五十余步外皆能听到动静。 周围动物纷纷逃离，只有少数胆子大的，抬头看着天际。 诺米娜与小梨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之前隔得较远，所以没有现在这般声音大。 现在距离近了，声势还是挺吓人的，特别是对从未见过这种东西的人来说。 两人虽没有被吓到惊慌乱窜，但还是本能地蹲下来身子。 赤弩由于好奇比两人更近，突然嘭的一声。 属实将它吓得不轻，瞬即便跑出去几丈远。 林莫看了看不远处树上出现的孔洞，说着：“这准心有点差呀，我明明瞄准的是那边才对。” “算了，有时间在多练练吧，顺道再加个准心照门什么的。” 刚刚声音确实不小，再加上他的心思都在不远处的树上了，所以就没注意到小梨与诺米娜两人。 转过头去，就看到两人捂着耳朵蹲在地上。 “你俩这是在干啥呢？” 听得声音，两人才抬起头来。 “结……结束了吗？” 诺米娜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嗯，结束了。” 听见结束了，两人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来。 “这……这也没啥可怕的吧？小梨不是还在大衍见过烟花，那动静不是比这大多了？” 小梨皱着眉表示才不一样呢。 诺米娜也出言道： “烟花跟你这个才不一样呢，你这就跟不就是打雷，将天上的雷装到这里头来了。” “还好吧。”林莫小声说道。 难道是因为自己知道这个东西，所以才没有任何的恐惧心理？ 虽说林莫也是第一次见实物，但是前身无论是游戏还是短视频，都有很多枪之类的东西。 所以他并没有觉得很恐惧，反倒有些兴奋。 看来将这玩意给两人，现在是有些不太现实了。 她们都有些畏惧，到时候给她们了，别防身没做到，反倒给自己吓一跳。 “这动静我改变不了，你们只能逐渐适应。” “要是我将这玩意给你们防身……” 话还没说完呢，两人就摇了摇头。 确实，这方面是林莫没思考到的。 有些事情，看来还是想得太简单的。 就比如说，小梨手上有了这玩意之后，先不说熟不熟练的问题。 要是被别人看了去，或者是知道了，她一个女孩子，反倒是将其推入了麻烦中，搞不好还会因此出事。 特别是让人见识到其中的威力之后，为了夺取这强大的利器。 绝对就有人，不择手段的来抢夺。 其中还有很多，是林莫没想到的。 暂时，火铳不给小梨可能会好些。 那么只能尽快强大自身才行，那样对身边人便有了更多保护。 “那行吧，我还以为你们会喜欢呢。”林莫摆摆手道。 “谁会喜欢将雷公带着身上啊，只要奇怪的大人才会如此。”诺米娜说道，小梨也迎合着点点头。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诺米娜发现林莫就是一个奇怪的人，无论是做事还是其他的什么。 林莫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嘀咕道： “哼，你么这些女子懂什么，要是我将这玩意拿给莫日达去看，他估计得跪下来求我将这玩意给他耍耍。” “要不要给莫日达看看呢？” 林莫思考着，这时候才发现，早已跑远，慢悠悠往回赶的赤弩。 待得他过来，林莫一巴掌便拍在它的屁股上，“让你别跑的，一眨眼的功夫，马影子都不见了。” ……………… 日子有过去的几日，在这段不用去训练场的时日中，林莫少数时间是弄了些火药，与引信。 其他时间都是给两个小丫头讲故事，玩游戏。 有时候小梨与诺米娜有事去了，林莫便会带着赤弩到远处练练准度。 在添加了一个照门与准心后，准度显而易见的提升了许多。 赤弩也在一日日的枪响中，终于算是免疫了，听到声音后不再乱跑。 天空中下着绵绵细雨，林莫瞧了瞧，估摸着不会下大，才往训练场而去。 “几天没去了，也不知道巴图训练得咋样，大伙应该挺不会闹什么幺蛾子吧。” 边走林莫边说着，说来也奇怪。 原本林莫以为，巴图在接过他的班之后，晚上的时候会来抱怨几句什么的。 结果他得休息几日了，也没见得巴图的影子。 来到训练场内，大伙依旧忙碌地训练着。 鸳鸯阵的人说此时已经来到了近二十个小队，其中还有一个，近五十人的队伍。 这是专门用来对阵一些骑兵的，其中多拂尘之类的兵器，为的就是让敌人骑兵冲锋而来时，让他们有来无回。 在彻底的整肃了一次军纪之后，现在的大伙，明显要比之前好得多了。 即便没有林莫在场，依旧老实训练着。 就在这时。 咚！咚！咚！ 一阵铜锣敲响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这是？出什么事了？” 林莫加快了腿上的脚步，待得走近了些，才看到敲锣的是巴图。 第41章 秋狩到来 只见巴图手中拿着一个，小铜锣在那咚咚咚的敲着，另一只手不断地在指挥着。 就是非常奇怪，为啥没有一点声音。 走的更近了些，林莫能够很明确地肯定，巴图就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又是闹的哪出？”林莫小声说道。 就在这时，指挥结束的巴图，刚好转身看到了他。 这一眼，林莫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的全是解脱与救赎。 仿佛一个溺水的人，被海浪冲到了岸边的那种庆幸。 就当林莫还在疑惑的时候，巴图的声音，解释了这其中的一切。 只听巴图声音嘶哑，每说出一个字，都要用尽他所有的力气。 “兄……兄弟，你终于……终于回来了。” 听得他说话费劲的模样，林莫也是好心的说道： “你还是不要说话了吧。” 巴图点了点头，要不是看到林莫回来，一些话与事必须要交代，其实现在让他说话，他都不一定说的。 他每次张嘴都能够感觉到，喉间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起初，他还以为林莫的工作是极为简单。 看上去就跟个吉祥物似的，训练场内一直待着。 实话也确实是简单，其他什么都好，在鸳鸯阵成型之后，多数时间的训练都是由小队长来指挥，根本就用不到他。 唯独就是一些看上去不起眼的东西，成就了他现在这幅模样。 林莫的位置根本就不是什么吉祥物，而是类似于执法部之类的。 只要他在那，众人就不敢偷懒，一些纠纷上的问题，与不解的问题都会向他请教。 毕竟鸳鸯阵也才刚起步，你觉得你有理，我觉得我有理。 这时候就得林莫出场了，将矛盾解决。 时不时再对指出一些人的问题，起到警示众人的作用。 巴图说话本就声音大，加上要展示出一定的威严，久而久之，嗓子也就这么废了。 他都难以相信，林莫是如何熬过来的，嗓子一点没事，而且他喊的可一点不比他少。 “这些天没出闹出什么幺蛾子吧。”林莫问道。 巴图拍拍胸脯，用他那嘶哑的声音说道，“没出事，都被我管的服服帖帖的。” 听得他说话的声音，林莫都觉得有些费劲。 点点头竖起大拇指，以表示他这些时日来的辛苦。 待得林莫归来，巴图也算是卸下了重任，将手中铜锣递过来之后，转眼便离开了。 巴图是没有被林莫分配到鸳鸯阵中的，以他的武力，林莫认为单兵作战，反倒会更好。 况且他也不是个按部就班的性格，放到军阵中，反倒可能失了他的野性。 拿着手中的铜锣，巡视了一圈，见到出了问题的，直接敲锣便是。 铜锣一响，前方的人便会停下来，看来大伙是已经习惯了这样。 林莫心想这确实是个好东西，好多时候，都省去了呼喊。 他在这边想着，被指出问题来的那名士兵，可一点不觉得好。 要是巴图的话，还会念旧兄弟情些，可换的林莫这刚正不阿的魔头，那可就不一样了。 果然，林莫一开口就不是轻松的处罚。 “你！过来。” “这都多少天了，咋还会出错呢？你一个的盾牌手，冲上去与人厮杀是怎么个事？” “你倒是杀爽了，可你的同伴呢？” 被骂的那人低着头，一点不敢还嘴，心里只是祈祷林莫能够处罚的轻些。 “你给我负重五十斤，慢跑五公里。” 一听是这样的处罚，那人脸都绿了，可是还要大声的回应：“是！” 见到林莫一来，就处罚这么重，当即在场的所有人都打起来十二分精神。 深怕成为下一个被害者。 “秋狩在即，你们必须勤加练习，对自己的职位与需要干些什么，都要了如指掌。” “这军阵是三王子送给大汗的重礼，别到时候抽你们其中一人出来问话，你啥也答不上来。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 震天的喊声从训练场内发出，标志着新的改变。 ……………… 秋狩的时日，很快便已到来，帐篷内，林莫与莫日达商议着有关于鸳鸯阵的事情。 “我觉得还是得在，与其他部落进行对决时拿出来，效果才是最佳，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吗。”林莫说着。 莫日达点点头，他也认为那样的时机才是最好。 “这次秋狩我估计你不会太好过。” “嗯？”林莫有些疑惑地看着莫日达。 “不说其他人，就克拉图的人，免不了对你一阵刁难。” 听到克拉图这个名字，林莫眼中当即闪过一丝寒意。 对于刁难，他早已习以为常，也没太放在心上，只是简单的答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只要不是要命的事，让他们看点笑话也无妨。” “你倒是坦率，不过无事，只要将鸳鸯阵摆出来，其他人再怎么想刁难你，到时候估计也得掂量掂量了。” 将一些问题解决完后，莫日达问起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来： “对了，你和乌尤不熟的吧？” 林莫不知为何会突然问起来这个，但还是老实地回答道： “啊？六公主？不熟啊，咱俩也就见过一面。” “最好不熟。” 说这话的时候，莫日达眼中带着浓浓的敌意，而且明显的话里有话啊。 “不是，你小子不会是……妹控吧？”林莫心中吐槽道。 用眼神打量了一下莫日达。 别说，还真有点像是这么回事。 “无事的话，那我便先离开了。”林莫起身就准备走。 他不想呆在这了，莫日达保准是听谁说起了什么，不然也不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还好现在他与莫日达的关系不错，不然到时候，喊冤都来不及。 待林莫快走到帐篷口的时候，莫日达的声音传来： “明日秋狩，你若想带上你那个小丫鬟的话，也是可以的。” 带小梨一起去吗？ 走出帐篷的林莫在心中思考着。 这些新奇的活动，小丫头向来都比较喜欢。 可是以他现在的地位，将小梨带着一起，带给她的不一定是高兴。 更多的可能是羞辱与嘲讽。 这些还不是林莫最为担心的，最担忧的还是一些，如同苏丹那样，部落首领的孙子儿子之类的人。 他可不敢保证，这些人见到小梨后会有怎样的举动，特别是苏丹，他可是派出杀手来暗杀林莫的人。 要是被其见到小梨，估计定然会有出格的举动出现。 比如说要让林莫献出小梨之类的话语。 光想想就觉得生气，所以秋狩林莫决定还是不让小梨出现的好。 回去之后，林莫便将这件事与小梨说了。 小丫头也是善解人意地表示自己不想去。 一旁的诺米娜也是立马表示： “大人，你尽管去，我会好好陪着小梨姐的。” 林莫微微颔首。 现在的她还没有达到，无人能够欺凌的地步，所以万事得注意。 ……………… 秋狩的时间很快便已到来，林莫跟随着莫日达一同往南陵城而去。 南陵城，位于草原中心的位置，也正是赤烈部落的根据地，林莫也是来得草原很久才知道的。 莫日达的队伍很浩大，骑兵步兵，共计两千余人。 一面赤金旗帜随风飘展，中间用白色的线条勾勒出一只栩栩如生，向下跃出的雪豹。 这便是莫日达军队的旗帜——玄寒旗。 队伍浩浩荡荡地往前行进，马蹄声与士兵们整齐的步伐，如同乐手在草原中的，独特演奏的乐曲，向周围回荡开来。 莫日达领地，距离南陵城不算太远，慢步前进，一炷香的功夫便可到达。 林莫骑着赤弩，在莫日达旁边，此时的赤弩已经长大，加上吃的好喝的好，已与周围的马匹别无二致。 看上去并不会显得突兀，只是马背上的林莫就显得格格不入了些。 边上的人，皆身着甲胄，莫日达的一身银白重甲更是显得威风凛凛。 唯有他一袭青衣，长刀都不见一把。 其实林莫是有带刀的，那柄短刃军刀，他时刻别在腰间，只是其他人看不见，另一边的火铳更是让他安全感爆棚。 在场的所有着甲汉子，一对一，他是完全不虚的。 毕竟你的甲片再厚也挡不住子弹啊，即便你真能挡住，那便再补一枪便是。 许久之后，南陵城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 与林莫第一次来时别无二致，不同的只是多了些装饰品，与在风中飘扬着的旗帜与军队。 一眼望去，各式各样的旗帜在风中飘荡着。 林莫大致的数了一下，已有八面旗帜，也就说明有领地的人已经来有八人。 就是不知道，整个草原有多少，这样的旗帜。 相比较其他的军队，莫日达的这支，就显得工整有序了许多。 无论是从步伐还是队列，几乎都是一致的。 以至于，向前走动，只听得一个声音响起，并没有出现杂乱无章的迈步声。 使得已到来的不少人，都情不自禁的往这边看来。 这种声势，是他们未曾见过的，还以为是来了草原与外的军队。 更是有些原本在与其他人交谈的人，被着声势吓得拔出了手中的刀剑。 “怎……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在见到为首的莫日达后，拔出刀剑的一些人，才长舒了一口气。 莫日达队伍中的人，此刻可以说是虚荣心爆棚，腿上的脚步也迈得更为用力了些。 到达位置后，莫日达轻勒缰绳，马匹当即停下。 只听“嗒嗒”两声，身后众人动作整齐划一，纷纷停下脚步。 这样的动静，他们除了在一些非常厉害的骑兵队伍中见过外，根本没在其他军队中见过。 特别是这群步兵，步子更是如同一人迈步一般，令在场众人无不叹服。 由于军纪的严明，他们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神情，只是昂首挺胸地站在原地。 在他们的心中早已是乐开了花，特别是见到一些认识的人，露出的惊讶表情之后。 身为首领的莫日达更心中更是如此，翻身下马就见熟人，纷纷往他这边来，就连父王也看了他许久。 莫日达并没有立即与那些人交谈，而是对着身后的众人说道： “大家都放轻松些，不用太紧张，该闲聊就闲聊不要一直搁着站着。” 随着话语落下，众人才开始与周围熟悉的人交谈起来。 “三弟，你这军队啥时候练成这样的？” 第42章 秋狩开始 “三弟，你这军队啥时候练成这样的？” 说话之人正是，莫日达的二哥，也就是所谓的二王子——阿尔戈达。 阿尔戈达一身黑色铠甲，加上他那高挺的身姿，如同天生的君王一般，散发着一种令人佩服的气质。 “这个暂且还不能说。”莫日达打哑谜的说道。 阿尔戈达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不高兴，反倒是笑着说道： “别只是个花架子就好，到时候比试起来，你可别指望我放水。” “要是二哥你放水，那才是对我的羞辱呢。” “正好，我也瞧瞧他们的本事，与自己人对练，多少还是有些放不开手脚。” 阿尔戈达微微颔首，同意了莫日达所说的观点。 在自己人手上过招，再厉害也看不出多大的效果来。 还是得经历过实战的淬炼，才能拼出真正的英雄。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俨然忘了周围的人。 见得他们聊得这般起劲，其他人是想说些什么的。 毕竟这可是巴结两位王子的好机会，耐不住他们根本插不上话。 有人说上了两句，也是被兄弟俩草草的就结束了他的话题。 最后还是一旁的阿尔戈达，注意到了在身后一直张望的林莫。 “九皇子？” 阿尔戈达向前走去。 众人随着阿尔戈达的身影向后看去，恰好看到转过头来的林莫。 见来人，林莫躬身行礼道：“二王子。” 阿尔戈达点点头道： “今年的秋狩有了九皇子的到来，必然会多许多的乐趣，九皇子此次秋狩可会出手？” 林莫谦虚的说道：“二王子说笑了，我这三脚猫的功夫，根本就摆不上台面，也就图大家乐呵乐呵。” “九皇子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可是听闻中陆皇室样样精通，岂会只是三脚猫的功夫呢？” 林莫道：“您听说的可能是其他皇子。” 一些刚刚还插不上话来的一些人，在一听得林莫的身份之后。 不免的就会讥讽上几句，比如在这个时候。 就有人接话道：“莫不是九皇子看不起我们，所以才出言推辞。” 听到这话，林莫平静的眼神中，扫过了那人一眼。 心中腹诽道： “你他娘的，不会说话就别说。要不是这人多，我定要吃尝尝子弹的味道。” 微笑着回道：“岂会如此，要是……” 就在这时，莫日达出言解围： “是不是三脚猫的功夫，到时试试不就知道了。” 这话一出，还想继续羞辱林莫一番的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阿尔戈达则是看了莫日达一眼。 他对自己这个三弟的性子还是比较了解的，绝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替人说话。 这其中……绝对有秘密。 看出点端倪来的他，也就不再逗弄林莫，转身带着众人便离开了。 林莫的地位很尴尬，其实一些有身份的人，都会被安排到帐篷内或者是早已摆好的露天座椅内。 唯独林莫，既没有人来请他，也没人来通知他。 所以他便与军中的士兵们留在原地。 不过这样反倒是合了他的心意，不用和那些人虚与逶迤的说些什么，而且在这能够看看其他军队中那些士兵的能力。 从而也就能够判断，他所训练出来的这批人，与这些人是几几开。 看了许久，林莫也就看到几个能力资质比较好的。 估计那几位已经算是他们当中的精英了。 这样看来的话，即便不使用鸳鸯阵，这边上的几个队伍，都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其他的……看不到，也就不做过多的评判。 又过得许久，陆陆续续人基本已经全部到达。 林莫看了一眼，飘荡在空中旗帜，除了最开始的八面外，又多出了十二面。 其中旗帜上的动物，多数以狼鹰为主。 似乎只有像莫日达那样的王室成员，才是以豹作为的旗帜的主导。 因为除了莫日达外，他还看到了，其他几位王室成员的旗帜，亦是如此。 由此才得出这样的判断。 也就在这时，两道女子的身影来到了这边。 抬眼看去，正是六公主乌尤，与一位林莫从未见过的女孩。 起初，他以为与他毫无关系，可当乌尤走到他的面前后，才有些后知后觉的发出疑惑的声音： “六公主你找我？” 听到林莫这话，乌尤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我不是告诉过你名字嘛？你忘了？” “没……没有。”林莫仓皇的摆了摆手。 “那你说说看，我看你是不是忘记了。要是忘记了我要你好看。” 说着乌尤便提起她的拳头，在空中比了比。 “乌尤六公主你的名字。” 听得林莫这样一说出，两个女孩噗呲一下就笑了出来。 “哪有你这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我取名字呢。” 林莫赶紧摆摆手：“不敢不敢。” “哼，算了，不和你计较这些，你都知道我名字，我可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这六公主的性子，其实非常吃的住了林莫。 所以林莫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个又一个问题： “林莫。” “好，那我以后便叫你小莫了。” 另一位不认识的女孩也点点头。 虽然不认识，但是她与乌尤都有个特点，就是漂亮，身上都有着独属于草原人的那种大气感。 “对了小莫，我是特意过来叫你的，父王让你过去呢。” 林莫立马变了脸色，心中更是吐槽道：“我去姑奶奶，你为何不早说啊，大汗让我过去，我搁着待半天，这成啥了？” 见到他这副模样，乌尤又是一阵笑：“没事的，父王又不是找你有什么事。” “那也不行啊。”说了一声，林莫就迈出步子向前走。 两位女孩也立马跟上。 待得三人离开，身后的众人才叽叽喳喳地讨论了起来。 “你们说咱总长与六公主是啥关系？” “这很难说……” 其实在两位女孩过来的时候，众人就已经注意到了。 原本还吵闹的他们立即就闭上了嘴，准备吃瓜。 由于林莫的心思完全被乌尤掌控着，以至于，身后众人没了动静，都没注意到。 最后就演变成，他一离开，众人纷纷开始了对他的议论。 ……………… 来到金帐的位置，此时已经有很多人，在外头等候了。 里面估计是大汗与一些部落的首领，在商议着这次秋狩的事。 结果这个时候，一旁乌尤来了句，直接否决了，林莫心中的这个猜想： “这事父王在跟合萨爷爷商议呢。” “大合萨……”林莫呢喃着，便想起了，那老者的身影与那晚所说的话。 殊不知，在这简单的几秒内，他已被在场的不知多少人给锁定了。 不过多数都是一些小辈，有王子，有如同苏丹一样的各首领之类的儿子孙子。 其中莫日达的脸色最为不好。 之前林莫还跟他说，与自己妹妹不熟呢，结果这才过得一日，两人就说上悄悄话了？ 其他皇子，基本也都是这样的一个心态。 相比较皇子们，苏丹一些人的目的反倒要纯粹的多。 不知道到纷纷在那询问，知晓了身份后，便都想给他点颜色看看。 当中，苏丹的笑容最为阴险。 靠近些你甚至能够听到他在说： “快蹦跶吧，不然过会可就没机会了。” 又过去了一些时间，金帐内的大汗与大合萨出来了。 大汗微笑着，模样很和煦，可他给人的压迫感依旧恨强。 估计这就是上位者的威严吧，光一站在哪，就让一些宵小不敢造次。 早上大合萨给林莫的感觉与晚上有所不同，这次多了些威严在身上。 他看到了林莫，林莫也是动作微小的点了点头。 “今日秋狩，主要有两件事，一是狩猎，二是检阅各个部落的实力。” “不要觉得现在这短暂的和平是永久的，从而浪费了对军队的训练……” 大汗的声音，响彻在草原之上，声音不大，但足以贯彻到每个人的耳中。 最后随着一句：“秋狩就此开始。” 寓意着秋狩的正式开始。 众人回到自己军队的位置，由大汗带领着众人，往狩猎场而去。 本来狩猎时，大汗是需要有移动金帐作为指挥所与设观猎高台的。 耐不住，这位大汗根本就不喜欢弄这些虚的，骑乘在马上才是最好的观猎台。 随着大汗的前锋部队，与大汗在前，众军队也是紧随其后。 来到狩猎的地点，这里是被誉为圣山的钎均山。 在狩猎前，合萨都会进行一些神圣的仪式。 大合萨今年没有作为仪式主理人，替他操作的是他的吉布哈。 吉布哈身着类似，林莫在电影中看到过的，巫师模样的服饰。 只见其用马奶酒洒在地上，随后焚烧杜松枝在周围挥舞着进行着驱邪，随即便是划定神佑猎场。 林莫看着，心中只是觉得这和，前身他看到过的神婆之类的，好像也别无二样嘛。 在划定猎场后，便是祭天仪式。 只见的一人拖上来一匹白马。 林莫还在疑惑这是干啥时，就见的又出来几人，用力按住白马，随后吉布哈便用刀将白马斩杀了。 马头被它割了下来，放于日升处，马血被他洒在了赤烈部落的旗杆上，这样做为的便是祈求天神赐予丰猎。 在此之后，便是一些部落或者贵族献出九色牲畜，进行九牲献祭，这九色牲畜有着九重天之意。 这些奇怪的仪式看的林莫寒毛倒竖，在他看来，有些过去血腥且多余了。 不是说草原人很爱惜马匹的吧？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们，只能说这个时代便是如此，在一些神鬼面前，用孩童献祭的都不再少数。 林莫虽觉得又些不适，但在他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的神情。 只是静静地看完了，所有的一切。 待得，献祭仪式结束，吉布哈带领着众人跪拜了天神之后，今年的秋狩才宣布着，正式开始。 “都如此祭拜了，应该会丰收的吧？”林莫轻声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