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全网黑的我换个赛道照样火》 第1章 第 1 章 临南的三月清寒稍散，暖阳渐开，入目的春色驱散了原灿脸上的冷意。 “阿灿，好消息，重大好消息！” 同为剧组跑龙套的徐武跑过来一脸激动的拍打着原灿的肩膀。 原灿满脸痛苦的夸张表情，道：“徐哥，你再拍下去，就要出人命了，确实是重大消息。” “别贫了，刚我去隔壁剧组，你猜怎么着？” “你找到对象啦？”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就那个《剑湖梦》，姜导的那个，绝逼大制作的那个，老子初试通过了。” 原灿震惊的问道：“哪个姜导？难道、是那个作品狠，骂人更狠的姜经百姜导吗？” 徐武骄傲的点点头，不可置否的说道：“不然还有哪个姜导？” 原灿双手合十对着徐武鞠了个躬，面带喜色激动道：“可以啊，兄弟，苟富贵勿相忘。” “没忘没忘，姜导问我还有群演吗，我推荐了你，姜导竟然见过你，当场就同意了，让你也去面试。还说你形象硬朗帅气，可以考虑给你加两句词。妈的，这年头长得帅就是有饭吃。” 原灿更显激动摩拳擦掌的在原地跳了跳，抓着徐武的戏服语气焦急地问道：“徐哥，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 见原灿猴急上手的模样，徐武好笑的推开原灿激动的手，顺力甩了甩身上冗杂的古装，使劲儿强压上扬的嘴角，但咧到了耳根的嘴巴依然出卖了他此刻的好心情，语气无比畅快的说道：“骗你有好处？快去快去，别让人姜导久等。” 原灿连连点头，略微整理了一下妆容，便抬脚阔步走向隔壁剧组。 短短几分钟的路程，原灿一直在拼命的压抑着内心的兴奋。 毕竟对于横漂来说，还是刚入行一两年的小透明，如果有幸能加入《剑湖梦》剧组，毫不夸张的说，算是半只脚踏进娱乐圈了，那离他自己和妈妈的梦想，也就更近一步了。 这次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全天下最美丽的老妈，您也别忘了保佑你天下最帅气的儿子啊，阿门。原灿在心底祈祷打气。 原灿刚走近《剑湖梦》剧组，就听到姜导的雷霆之怒：“你到底会不会演？能演就演，不能演就换人。你NG了多少次，心里没数吗？是不是要片场所有人都等着你陪着你耗，你有多大脸？简直是浪费我的时间。” 被骂的女演员，一声不吭，涨红了脸，梨花犹带雨微红着眼眶嘴里不住道歉：“对不起，姜导，我没当妈妈的经验，是第一次演母亲这个角色。” 姜导根本不吃这一套，脱口道：“那你有母亲吗？你快要死了，你母亲还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吗？绝望，你知道什么是绝望吗？” 原灿也是这时候才注意到，正在挨骂的女演员，是跟他关系还不错的群演何惜函，比自己在横店的地位要高出好几个等级。自己勉强只能算个跑龙套的，何惜函算是收入稳定的群演。 知道姜导是出了名的严苛嘴毒，人送外号：片场暴君。 谁的面子都不卖，一心一意只追求作品的质量，从演员到台词，道具布景、后期剪辑全部都要自己一一细审，费时打磨力求一精再精，确保完美才会拍板定剧。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龙套角色，姜导也要现场看过后才放心。 不过你以为这就完了？ 比精益求精精雕细琢更恐怖的是，就算当时戏份过了杀青了，事后若觉得还是不是心中想要呈现出来的效果，姜导也能全部推翻重新拍。 原灿也是听徐武说的，之前挺火的一个偶像派演员，仗着背后有资本捧，加上拍戏进度已经完成一大半了，以为能在片场翻身做主了，对姜导各种不服，拍戏也不按照导演说的搞，心里盘算着即使是姜导，又能奈我如何。反正戏已经快拍完了，你还能把我换了吗？ 如果说那偶像派演员够刚够硬气，那姜导，必须是厕所里的石头，更臭更硬。 当场就怒摔对讲机，震的桌子咔咔作响：“换人，全换，他妈的。” 投资方当然不愿意换人，那偶像派演员就是公司花钱要捧的人，可是又不能得罪姜导，那可是票房保障啊，谁会跟钱过不去。 投资方没办法押着偶像派演员亲自登门道歉，姜导根本不卖投资方的面子，连门都没让进，隔着门直接甩出一句：“这部戏，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姜导不妥协的结果是偶像派演员还真就给换了，整部戏有男一的场景全部重新拍摄，期间造成的损失姜导也挥金如土的一人承担下来了，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再有意见了。 自姜导片场霸气换人事件后，又多了一个称号：一剪没。 辛辛苦苦大半年，戏播出来全给剪没了。 原灿刚在片场认识徐武的时候，徐武就牛逼哄哄的说演过姜导的戏，原灿看了整部剧愣是没找到徐武的影子，一直以为徐武是在吹牛皮，后来还是片场其他的朋友说了一嘴，原灿才相信，徐武真的演过姜导的戏，也真的被一剪没了。 原灿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为徐武开心还是为其不幸。 原灿其实非常能理解那么多演员对姜导又爱又恨，感情相当复杂的感觉。既想上他戏一炮而红，更怕因戏被他骂的怀疑人生。 所以来之前，原灿除了给自己打气，更多的是做心理建设，做好了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准备。 姜导还在滔滔不绝言辞犀利的骂着何惜函，原灿也不想当炮灰。站在一旁看着何惜函要哭又不敢哭的样子，终究还是心生不忍，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算了，死就死吧。 趁着姜导骂累了喝口茶的功夫，原灿赶紧凑了上去：“姜导好，徐武介绍我来您这边，参加《剑湖梦》剧组里侍从的面试。” 姜导微侧身形，原灿才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真实的姜导本人，姜导脸色不霁，仍带愠怒的问道：“你看起来有点眼熟，你叫什么名字？” 原灿挺直了脊背，语气清晰道：“原灿，原来的原，灿烂的灿。” 姜导点点头哦了一声，然后道：“没人告诉过你，来试我的戏，要素颜吗？” 原灿暗道不好，心下一慌，稳稳了心神才朗声道：“姜导的规矩，自然是知道的。” 原灿笑得落落大方：“不过…我更担心来晚了，角色给人抢完了，想着先赶过来给您打声招呼，排个队。” 姜导听了原灿的话，微怔一下，似是没想到一个跑龙套的面对他这个片场暴君胆子竟然这么大，说话有条有理，态度不卑不亢。 姜导又抿了口茶，眉头紧皱道：“别以为你拍马屁，就真让你排队走后门。” 原灿闻言也不紧张露怯，态度依旧从容道：“那是肯定的，我会尽最大努力去争取角色。” 姜导一口喝完杯中的枸杞茶，眼中已然升起一丝欣赏，随意道：“行，就你了。” 原灿一时没反应过来，继续问道：“那，还试戏吗？” 姜导摆摆手，似是嫌弃他笨，难得耐心的解释道：“你通过了。” 原灿心想，导演就是任性，还带临时加戏的，连句台词都没有的侍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还考临场应变能力的。 原灿立马拱手谢道：“谢谢姜导，给我这个机会，我会好好表现的。” 趁着姜导给男配讲戏的时候，原灿给何惜函打了个招呼，安慰了一会，就脚下生风去找徐武了。 原灿还没来得及告诉这个好消息，就被经常在片场跑龙套的几个朋友拦住了，恭喜他的同时强烈的要求他请客，原灿爽快的答应了。 “行，今晚一起庆祝一下，就订在捧星楼吧，咱吃顿好的。” 王奎率先应和：“原总大气，原总发了，原总威武，不久的将来必会火爆全网。” 李京也道：“就咱哥几个，随便吃点就行了。” 原灿霸气道：“千金难买爷高兴，行了，大老爷们的，别唧唧歪歪…” 原灿还没说完，徐武就从背后插了一嘴：“阿灿，我也听说了，晚上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原灿跟徐武伸出来的拳头碰了碰，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转瞬间灿若桃花的笑弯了眼睛。 晚上等李京下戏后，几人来到捧星楼，看着眼前灯红酒绿大气磅礴的酒店，原灿恍如隔世，好像自高中毕业后，原灿再也没有在如此昂贵的酒店消费过。 在美国的那几年，原灿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他妈妈最后说的话：“阿灿，我的阿灿，你应该有一个美好明亮的未来，去做你喜欢的事吧，去吧，妈妈会一直看着你的。” 所以，时隔六年，他还是回来了。 原灿指着捧星楼的门头，豪气万丈的说道：“兄弟们，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王奎跟着笑道：“行了，你适可而止吧，别发癫了。” 原灿朝着王奎，十分不客气的踹了过去，王奎连忙躲到一边，朝着看热闹的两人抱怨道：“徐哥，京子，你们就看着他欺负我？” 徐武乐呵呵的说道：“今晚阿灿请客，踹你你也得受着，这么贵的饭，你当吃白食？” 李京也跟着大笑道：“徐哥说的没错，要是能天天吃，我巴不得阿灿天天踹我，知足吧你。” 听过到底没有亲眼见过的的震撼来的强烈，落座后看到最便宜的凉菜，也要上百块时，李京惴惴不安的说道：“要不咱们还是换一家吧。” 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徐武也说道：“这菜莫不是掺了金子，金子也没这么贵吧？” 王奎这时不干了，喊道：“阿灿发话了，吃顿好的，别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 原灿点头道：“等以后哥们真发财了，请你们吃更好的。” 王奎双眼放光道：“更好的，阿灿，你吃过啊？” 原灿淡笑点头，没有对回国后对他照顾有加的几个朋友隐瞒，可能也是这家酒店风格，与以前经常光顾的饭店相似，原灿第一次说起了他的过往：“吃过，也没啥特别的，就是食材新鲜些，都一个味儿。” 徐武也笑着打哈哈：“阿灿，你这还没喝上呢，就已经醉了。” 原灿并不解释，笑道：“那今晚咱不醉不归。” 王奎一脸好奇道：“是不是真的，难道阿灿你就是传说中的富二代，来这里体验生活？是就早说，咱现在就抱你大腿。” 原灿清了清嗓子，一脸神秘又郑重其事道：“看来隐藏身份还是被发现了。” 徐武笑得直不起腰，用力拍打着桌子语气还带着笑意：“还是悠着点吧，兄弟有情有义，咱心领了。” 原灿拍了拍裤兜儿，一副有钱咱不怕的模样：“别介，今个任务就是吃好喝好，别给哥们儿省钱，放心，我带足了钞票。” 李京忍俊不禁道：“别说，阿灿，你现在还真有股挥金如土的二代气质。” 王奎笑着接茬：“傻里傻气的，一看就没有经过生活的拷打！” 原灿也不在意，自顾自说道：“这一两年，都是你们关照我，现在我手头宽裕些，请大家吃顿好的。不说那些虚头巴脑的话，兄弟心里记着在。” 徐武不同意道：“兄弟间说这些做什么，谁还没有困难的时候。” 李京附和道：“是啊，我们自己都顾不过来，哪儿有时间关照你。” 王奎掰着手数道：“是啊，也就带你吃了几顿路边摊，跟你这请的，根本比不了。” 原灿笑眯着眼，微晃着手中的酒杯，半响一口闷了，才开口道：“对我来说，是一样的。今儿高兴，我给大家唱首歌，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唱歌可好听了。” 徐武乐道：“原少打算一展歌喉，我们当然热烈欢迎。” 李京王奎也捧场道：“有请未来最伟大最牛逼最闪耀的歌手——原灿闪亮登场。” 原灿调了调坐姿，双手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解释道：“今个清唱，你们更有耳福了。” 说着一曲熟悉的、热烈的、浓厚的、轻快的《再回首》 在耳畔徐徐响起。 再回首 云遮断归途 再回首 荆棘密布 今夜不会再有难舍的旧梦 曾经与你有的梦 今后要想谁诉说 再回首 背影已远走 再回首 泪眼朦胧 留下你的祝福 寒夜温暖我 不管明天要面对 多少伤痛和迷惑 曾经在幽幽暗暗 反反复复中追问 才知道平平淡淡 从从容容才是真 再回首恍然如梦 再回首我心依旧 只有那无尽的长路伴着我 在座的三位听众，在原灿最后一个音调唱完之后依然呆若木鸡，下一秒包间内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三张同款震惊的脸出现在原灿的眼中。 徐武：“我靠我靠！！阿灿，你这唱的也太牛了吧。” 李京：“别说阿灿你唱起歌来，真像那些闪闪发光的巨星，太有范儿了。” 王奎惊得连称呼都变了：“灿哥，是不是兄弟？老实交代，是不是真二代？你这水平肯定学过吧。” 原灿一张人称不笑的时候就爱摆臭脸的俊俏脸蛋儿洋溢着满满的的笑容，对他们的夸赞悉数收下后，才受用的说了一句：“是你们夸张了。” 王奎笑骂道：“你小子，少得了便宜还买乖。” 原灿笑笑不语，颇有种轻舟已过万重山的释然。 这么多年了，是该好好享受生活了。 第2章 第 2 章 不得不说，姜导在娱乐圈的地位相当的不容置疑，原灿在横店跑了一两年的龙套无人知，出演了姜导《剑湖梦》的一个无名小卒，竟也从小小龙套上升为固定群演了，接的活儿多了，收入更稳定了，原灿觉得现在的自己，有点闲钱，有三五好友，终于有种重新活过的感觉。 虽说现在的生活离心中的音乐梦还很遥远，但半只脚已入圈，也算是曲线救国，事情总算是有个盼头了。 原灿心里清楚自己的实力，相信不久的将来他的事业肯定会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而今天，对于原灿来说，算是个重要的日子，姜导拍的《剑湖梦》终于定档开播了，还是暑假黄金档，于 7月28号正式上映。 算算日子，到自己出现在大屏幕上，估计得等到二十几集，但丝毫不影响原灿此刻的好心情，毕竟姜导不仅给他了镜头，还真像徐武说的，给他加了两句词。 原灿最开始以为的加两句词，是口头语，是敷衍之意，就像说改天见，过两天，再说吧。 没想到，姜导说的加两句词是结果导向，说两句就两句。整部戏，原灿还真有两句词： 第一句：公主。 第二句：快跑！ 人就淬不及防的嘎了。 可以说，是出场直接去世的带刀侍卫了。 当然了，原灿还是很知足的，这毕竟是意外之喜啊。就是不知道，等到正片播放的时候，还有没有自己的身影，会不会像徐武那样，给一剪没了。 原灿把徐武王奎李京几个人喊到自己的出租屋，打算小搓一顿打打牙祭庆祝一下。原灿已经买好了吃食，该洗的洗，该切的切，就等李京人来了，动手炒菜。 原灿把新买的白玫瑰插在门口一个很有艺术感的花瓶里，又把屋子简单的收拾一遍，不到十分钟，人就都来了。 打开门，逼仄狭小的出租屋，充斥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花香味，一抬眼，门口柜子旁一簇嫩白的玫瑰花，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让人眼前一亮。 徐武放下水果,指着门口的白玫瑰儿，笑道：“阿灿，这花儿真香，你买的？” 阿灿点点头。 王奎也放下手中的啤酒，笑道：“阿灿，你个大男人，怎么喜欢这些花花草草。” 阿灿笑道：“养着好看。” 李京放下手中的卤味，看着那嫩白的花儿好几秒，欣赏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是挺好看的，还是阿灿有品位会生活。” 阿灿笑着让开身子，三个大男人一进出租屋，本就不大的房间，显得更加逼仄窄小，给人一种隐隐的压抑感。 李京放下东西朝着巴掌大的厨房走去，徐武原灿王奎三个人，坐在桌子旁谈天说笑。 晚上七点半，四人都并排挤在出租屋里，紧盯着电视，一起等待《剑湖梦》的首播。 不愧是姜导拍的《剑湖梦》，首播40分钟，观看量超过200万，热度指破5万，评论高达63万，开播三天，观看量超过1个亿，开播的第十四天，也就是原灿出现的那一集，播放量已经突破8个亿，成为今年暑假档当之无愧的爆剧，一骑绝尘。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那时的原灿还不知道，从他出现在银屏的那瞬间，不到三秒的时长，命运的齿轮又开始转动了。 在原灿出现的第20集播放的5天后，也就是8月13日星期二那天，原灿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传媒公司打来的，说是要和他签约。 原灿第一反应是骗人的，把对方骂了一顿，挂了。 消遣谁不好，敢消遣小爷。 电话被原灿挂了之后，见对方又打过来，原灿又给挂了。 在对方不放弃的情况下，第三次来电之际，原灿接了，他倒是想看看对方要放什么狗屁。 反正他一没钱，二还是没钱，反正接电话又不要钱。 原灿粗声粗气道：“有事？” 对方并不在意他的无礼，反倒是好声好气的说道：“请您先不要挂电话，等我说完了，您可以再考虑考虑。” 原灿：“行，那你说吧。” 随手把手机开了外放，扔在了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修剪这两天长势喜人的花枝。 只听电话那头不紧不慢的说道：“原先生，虽然我们星灿公司是一家刚成立的娱乐公司，但还是有点实力跟背景的，员工福利待遇也很好，不会有不合理的隐性条款，您真的可以考虑考虑。” 原灿放下手中的剪刀，漫不经心道：“说完了？那我挂了。” 说着就要挂电话。 电话那头明显急了，赶忙补充道：“您是对福利待遇不满吗，或者您有什么要求，都是可以提的，我们可以再商量。” 原灿似是觉得有趣，玩笑道：“那我真提了？” 听到原灿的话，电话那头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认真道：“您说。” 原灿跟机关枪一样突突射个不停：“你们公司是正规的吗，有营业执照吗，发来看看，还有你说的签约，年薪50万，是保底的吗，要是没有火的话，给公司创造不了利益，还有保底吗，你说公司每部戏的盈利额，五五分成，那要是亏了，我是不是也要跟着一起赔。” 电话那头并没有因他提出的问题而觉得他在无理取闹，反倒一一开始解答起来：“对于您提出的问题，我现在就可以解答。首先……” 原灿直接打断他，道：“我可以录音吗？” 电话那头明显哽了一下，“可以。” 电话那头继续道：“首先，我们公司绝对正规，通话结束，我第一时间把营业执照发给您。还有，关于您的薪资待遇，目前是这样的，年保底50万，每部戏都有分红，按50%的比率分给您，亏损的话，您拿无责底薪50万。如果后续您演艺事业发展顺利，底薪肯定是会有涨幅空间的，但50%比率分红不变。” 原灿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天底下还有这种公司，谁是冤大头啊。 原灿笑道：“说的我还真想签了。” 电话那头也料想到原灿的反应，公事公办道：“如果您不放心，年薪可以按月发放，我刚计算了一下，年薪50万，每个月差不多能拿四万一千六百六十六，凑个整数好算些，这样吧，一个月四万二，您可以接受吗？接受的话，现在就可以来公司签合同，如果您现在没有时间，您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过来都可以。或者，我可以去找您。” 原灿现在有点懵逼，是真的懵逼，这种事、怎么可能啊？ 原灿对着手机道：“那可以提前预支薪水吗？” 原灿感觉对方又哽了一下，然后不带感情的说出了超有感情的话：“可以。您想预支多少？” 原灿试探性道：“一个月的？” 电话那头对于原灿说出的任何话，已经没有了任何惊讶，语气平平道：好的，方便报一下您的银行卡号吗，财务现在就给您转过去。 原灿面无表情心无波澜的报出了一长串数字。 不到一分钟，原灿看着手机短信，入账金额42000，余额42384，原灿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又猛然睁开，银行短信余额显示依然是42384。 一时之间，原灿默默无语。 电话那头公事公办的声音响起，唤回了原灿的一丝游魂，原灿只听到对方说道：“预支一个月的薪水已经转过去了，您注意查收一下。原先生，我把公司营业执照复印件以彩信的形式一并给您发过去了，您也可以查看一下。” 原灿极力控制着自己想要咆哮的声音，震惊过后带着一丝呆滞，语气呐呐道：“我收到了。” 电话那头依然不带腔调的说道：“那就好，现在您可以认真的考虑一下了，什么时候可以来公司签合同。” 原灿甩了甩脑子，理智告诉他不对劲儿很不对劲儿，但他给的实在太多了。就算是刀枪火海，原灿也觉得很有必要去闯一遭。 原灿看了眼时间，立马道：“地址发来，我现在就去。” 等原灿到了对方发来地址的地方，又被震撼了一次，30多层楼高的公司大厦，跟现在的他，怎么看怎么不搭。 不管了，是好是歹，一看便知。 原灿给对方打电话说到了。 对方让他稍等一下，说下来接他。 原灿表示可以自己上去。 对方说，由于您现在还没有办理入职手续，没有工卡，进不去，需要有人带。 原灿心想：整的还挺正规的。 便在高耸的商业楼下低着头脚踢小石子等人。 不一会儿出来一个西装革履，带着眼镜看起来挺年轻的斯文男士，站到他面前，声音跟电话里的男士一模一样，公事公办的问道：“请问您是原先生吗？” 原灿点头：“是的。” 那斯文男士点点头道：“请跟我来。对了，我叫方柯，您可以叫我小方。如果对合同没有异议的话，可以直接签字，签合同后，我就是您的经纪人。” 原灿忍不住在心底腹诽，果然，给安排个年纪这么小的经纪人，能有什么前途，就说肯定是骗子公司。反正还没签合同，到手的四万二退是不可能退的。 方柯把他带到一间会议室，金丝楠木桌子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两份合同，方柯示意他坐下来，递给他一份合同，道：“您先看看，这就是签约合同，一式两份，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了，有问题的话，正好现在可以提出来。” 原灿虽然很久没有看过正儿八经的商业合同，但好歹以前在家里也接触过不少合同模板，官方套话略略看过，事关自身核心利益的条款，逐条逐条细看下来，原灿没察觉出哪里有不对劲儿的问题。 如果真要说，那就是：这福利待遇，太好了，毫不客气的说，简直有点好过头了。就算公司老板是他爸，也不可能开出这么好的条件吧。 对他签约后的职业规划，没有任何限制。 原灿听说，有不少娱乐公司，会在合同里设置附加条款，像什么不能谈恋爱，或者是谈恋爱了也不能公开，严格服从公司安排的工作，甚至会给艺人立人设，在出席各种场合，要严格按照所立人设来说话做事。 原灿喝了一口在他进来时，一位妆容清雅的女士给他端上来的一杯茶，缓缓说了一句话：“合同没问题，只是我有一个问题？” 方柯做了个请的姿势。 原灿问道：“为什么合同签约时限，是空白的。” 方柯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公司给予艺人充分的自由和尊重，签约时限，您可以自主决定。” 原灿闻言差点咬到舌头，一张冷峻的脸庞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裂缝，还有这种操作？ 自己决定签约年限，这跟自己当老板有什么区别？难道就不怕，捧火了人就遁了？ 原灿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又问了一个问题：“我想知道，星灿公司为什么签我。” 方柯似是早有准备，慢条斯理道：“我们星灿公司，是一个刚成立不久的娱乐公司，目前正在试运行状态，所以要签约一个新人，方便大家一起成长，才能更好的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可能不像其他的经纪公司，各方面考虑的那么周到，势必会走些弯路，也会辛苦些，这也是公司为什么给你高薪无责保底待遇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我们顾总投资眼光很毒辣，看到了您身上有一种非常特别的品质，相信您一定会大红大紫，这也算是前期投入吧。” 原灿很想抹一下脑门上并不存在的汗儿，什么叫有一种非常特别的品质，要不是你睁眼说瞎话，我都以为你是我的死忠粉了。 原灿又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我还想问一下，星灿公司，是什么时候成立的？” 方柯这次的回答不像之前那么的痛快，迟疑了一下，才道：“8月9日。” 原灿回想了一下，那不就是《剑湖梦》播到自己出现的那一集之后第二天成立的。换句话说，截至今天，星灿公司，是一个刚成立不到一个星期的公司。 原灿有点恍惚，又道：“公司不会只有我一个签约演员吧？” 方柯点头。 原灿严重怀疑，公司也只有方柯一个经纪人，而且还是被临时安排过来的。 于是原灿又问道：“星灿公司，不会也只有你一个经纪人吧？” 方柯又点点头。 原灿觉得如果这不是一个局，那就是他上辈子拯救了全人类，才换来今生这么离谱的一次狗屎运。 原灿拿起手中的合同，颤颤巍巍的问道：“我想知道，星灿公司是为了我成立的吗？” 虽然这么问有点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嫌疑，十分的不要脸，但这也太巧了，不能不引人遐想。 方柯注意到原灿明显紧张起来，语气略带随意的玩笑道：“这你可就想多了，星灿公司只是目前只有你一个签约演员，以后会有更多的，经纪人也是。” 原灿点点头，不知为何，莫名松了口气，又在迷离的脑海里捕捉到一个问题：“我想问一下，星灿公司法人是谁？” 方柯不慌不忙稳如泰山道：“姜千纬。” 姜千纬，原灿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很陌生完全没有印象。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原灿笑着摇头。 第3章 第 3 章 看着手中的签约合同，左边是已经盖好的公司印章：星灿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右边是自己要签名的空白栏，原灿顿了顿，又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最后一个问题，我想知道公司为什么要叫星灿公司呢？” 方柯理所当然的答道：“星途灿烂。希望公司旗下每一位艺人，都能星途灿烂，鲜花着锦。” 原灿点点头，这也无可厚非，好兆头是很重要的。便没有再迟疑龙飞凤舞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方柯又把另一份合同递给他签字，签完后，方柯像是完成一件极其艰难的任务似得，如释重负的微笑着站了起来。 方柯极有诚意的伸出右手，道：“往后一起共事，希望能合作愉快。” 原灿也笑道：“合作愉快。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方柯认真道：“什么？” 原灿友好的拍了拍方柯的肩膀，调侃道：“咱们都是同事了，你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也不知道该喊你哥还是叫你弟。” 方柯也没想到原灿的问题，竟然是如何称呼他。用手扶了扶镜框，微掩了唇角并不明显的笑意，道：“我二十八了，你呢？” 原灿答道：“快二十六了，那我以后就叫你小方哥吧。” 方柯疑惑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为什么是叫小方哥？” 原灿调皮道：“因为你看起来很年轻帅气啊。方哥方哥的，都把你叫老了。小方哥，你可以叫我阿灿，我朋友都这样叫我。” 看着原灿笑起来脸颊上才隐隐浮现的小酒窝，恰到好处的消散了这人不笑时仿若别人欠他几百万的冰山脸。 方柯心里暗叹：原来人笑起来和不笑的时候，差别竟然这么大。 看到原灿第一眼差点以为自家老板给他找了个不好伺候的祖宗，那他回去肯定要闹得。 看起来成色是凶猛的杜宾犬，没想到底色却是微笑天使萨摩亚。 原灿这人，看起来还挺好相处的，敞亮。 最重要的是，顾慕予给的实在太多了，说什么也得好好的伺候他职场中的第二位金主。 第一位，那自然是发薪水给工资的顾慕予了。 同事间友好寒暄告一段落后，两人之间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一个是第一次做明星经纪人的董秘，一个是第一次做签约艺人的小龙套，在娱乐圈里，两人都是生瓜蛋子，一时之间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方柯有点无奈道：“那就这样，先放假吧，有事我们随时联系。” 原灿也是一脸蒙圈的点头。 两人加上微信之后，就分道扬镳了。 在原灿走后，方柯就回到星灿公司所在楼层的最高层汇报工作了。 华盛集团最高层33楼，偌大的办公室里端坐着一个年轻又矜贵的男人，双目紧盯着电脑，仿佛电脑里的东西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做高深的学问研究呢。 清冷的面庞在阳光的映射下，多了一丝人间烟火气息。 “进来。”清冷的声音从室内传出。 方柯进门站定，并不说话。 等了两分钟，顾慕予才反应过来，作为他的私人秘书方柯，一点都不合格，并没有向他主动的汇报工作。 顾慕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无波，“他签了吗？” 方柯心想，这么好的条件，上赶着给人送钱，傻子才不签。 方柯略带沉默的沉默着，就在顾慕予再次疑惑的看过来时，才磨磨唧唧的开口：“当然没……问题，肯定签必须签。” 要不是他从大学毕业就在华盛集团工作，又跟了顾慕予差不多五六年时间，深知他的为人。说实话，他还真不敢开他玩笑。 顾慕予点点头，似乎没有意识到方柯在打趣他，还在非常委婉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顾慕予对于这个结果，没有显露出任何多余的情绪，再次把目光聚焦在电脑上，道：“知道了，你出去吧。” 方柯是真的很佩服自家老板顾慕予，他是怎么做到这么敏感又这么不敏感的。对于商业投资来说，那是相当的敏感，能精确地抓住每一个风口，在市场趋于饱和的时候又能够急流勇退，迅速跳转到下一个风口。 但他又是怎么做到这么不敏感的，完全察觉不到身边人的喜怒变化，对于暗讽和赞扬，也许是能感知的到，但是又毫不在意。 方柯可以很肯定的说：“他家顾总就是这样的，压根就没有身为人的情感，五年了，就没看到过他有什么情绪起伏。” 永远清冷矜贵，永远淡定自若。 但，方柯知道，他家顾总，其实不是这样的。 方柯在华盛集团工作的第四年，才勉强在人才济济的华盛占有一席之地，在方柯打算一展宏图的时候，他父亲生病了，是癌，急需用钱。 恰巧又赶上一个很重要的项目，方柯完全无暇两头兼顾，一次午休时压力太大，绷不住情绪哭了，被顾慕予看到了。 顾慕予作为项目责任人冷淡的问他怎么了，方柯只得说出实情，顾慕予没什么表示，只是让他今天下班后不用来了，回家去照顾家人。 方柯当时觉得天都塌了，要是没有工作，他还怎么挣钱治病。 临近下班时分，方柯在顾慕予办公室门口左右徘徊，要怎么跟顾慕予保证顾慕予才能相信，自己不会耽误工作，下次不会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当中，希望顾慕予不要开除他。 已经工作了三个小时的顾慕予，站起身来放松身体扭动肩颈，就看到不知站在门口多久的方柯。 顾慕予拉开办公室的门，递给他一张卡，说里面有二十万万，让他先应急，说不够可以再找他。 等方柯回过神，顾慕予已经回到办公室坐椅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工作，如果不是手中的那张银行卡，方柯都要以为自己是在做白日梦。 直到3个月后那个项目结束，分发奖金的时候，方柯作为中途退出项目且回家休息了一个多月的人，竟然也得到了七八万的奖金。 方柯才知道，顾慕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好像是上个星期他午休追剧时，他家顾总快步走了过来，古井无波的语气完美的掩盖了淡漠眼神下的点点星光：“你在看什么。” 得到答案后，就点点头不带一丝停留的走了。 留下方柯在原地自我理解。 他家顾总，这是要追剧了？ 虽然《剑湖梦》确实很好看，也是爆剧大制作，但，顾慕予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追剧的人吧？ 还是说，他家顾总，是在委婉的提醒他，不要在办公室明目张胆的追剧？ 再不然，他家顾总，是喜欢任晓情？毕竟人美业务能力强，更难得的是，出道以来，零绯闻，是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少有的洁身自好。 跟他家顾总，其实还挺配的。 谜底在隔天就揭晓了，他家顾总让他今天下班前注册一家影视公司，甚至把公司名字都取好了：星灿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方柯真相了，他家顾总，难得春心萌动，绝对是喜欢任晓情无疑了。 人要能力有能力，要长相有长相，而且，任晓情，一看就是那种，男人都想娶回家的宜室宜家类型。 所以，他家顾总这是为爱进军娱乐圈。 方柯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不然，以华盛集团这家大业大的硬实力，根本没必要蹚娱乐圈这趟浑水。 为了守护他家顾总的爱情，方柯干劲十足的完成了工作。 知道他家顾总让他签约的是一个连18线都算不上，听都没听过的小演员，方柯觉得自己的cp原地分手。 好吧，只要是他家顾总喜欢的，他就喜欢。 不出名，无所谓，反正他家顾总有钱能砸。 可是方柯，打死都没想到，签约的新人，竟然是个男的。 这……要他怎么理解？ 他家顾总，虽然不近女色，但也真的不近男色啊。 难不成这个原灿，是他家顾总的什么亲戚？ 方柯不理解更不敢问，只能坚决执行他家顾总交代的任务。 方柯信心满满的打通了那个名叫原灿的男人的电话，简明扼要的说完了自己的来意，对方直接给挂了。 方柯震惊了，在他家顾总的催促的眼光中，再次拨打了那个叫原灿的男人的电话。 不出意外的，对方又给挂了。 他家顾总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继续。 方柯不得已硬着头皮打了第三个电话，通了。 方柯在他家顾总的示意下，开出了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答应的签约条件。 方柯没想到原灿还真是个傻子，方柯也是没想到这么一个简单的任务，竟然完成的这么的艰难。 进军娱乐圈未半，差点中道崩殂。 在原灿答应签约洽谈后，方柯真诚的对他家顾总发出了调岗请求：“顾总，能顺便把我也签了吗？我也能原地出道。” 顾慕予一口拒绝。 在方柯认命的时候，他家顾总良心大大的好，答应他的调岗请求了。 只不过，从董秘到签约艺人，灵活调岗为原灿的经纪人。 方柯不愿意，那原灿，听声音就凶巴巴的，还当他是骗子，他才不要做原灿的经纪人。 顾慕予放下手中的钢笔，道：“你确定，不想做原灿的经纪人？” 方柯一脸坚定视死如归的点头，一副你要逼我就直接死给你看的贞洁烈男毫不妥协的模样。 顾慕予遗憾的点头，“那我在问问其他人。看来经纪人占股20%，还是低了。行，你先出去吧。” 方柯脚底生根，完全挪不动腿，迈不开脚。 方柯脸上的表情如走马灯，视死如归顷刻间化为喜从天降，语气还尚未来得及转变，略显生硬的说道：“那啥，顾总就别费心招人了，眼前不是现成的吗？原灿的经纪人，肯定非我莫属。顾总，交给我您放心，妥妥的。” 顾慕予并不好奇他为什么突然转变主意，点头道：“那好，你当经纪人，我也放心些。记住，不要让原灿知道，星灿背后老板是我。” 方柯作了个闭嘴拉拉链的动作，就喜滋滋的去找原灿谈判了。 也就10分钟不到吧，方柯完满的完成了他家顾总交代的任务。 带着热乎乎新鲜出炉的签约合同去找他家顾总邀赏，他家顾总仍旧没反应。 看不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好吧，他就不该期待在他家顾总身上看到近似于人类的情绪波动。 他家顾总从电脑中抬起头，接过合同，径直翻到合同最后一页，目不转睛的看着，方柯觉得他家顾总静默的看了良久，活像是不认识原灿那两个字一样，也像是眼中盛着一把烈火，一点一点的燃烧着“原灿”那两个字。 末了情绪归于沉寂，道：“你先出去吧。” 方柯还等着他家顾总，下达下一步工作指示。 他知道，他家顾总，心中有宏图，凡事不做则算，要做必然会做出成绩来。 多的不说，公司三年之内的发展规划，肯定有着详之又详的计划。 一年之内，在娱乐圈初露头角，那肯定不在话下。 两年之内，在娱乐圈站稳脚跟，届时肯定谁与争锋。 三年五年，在娱乐圈，那肯定是登峰造极的存在。 心中的鸿业远图被他家顾总冷漠无情地打碎，方柯只好主动请求他家顾总安排工作，顾慕予淡淡道：“你们自由发展，有困难就开口。” 方柯无语凝噎，不是，还能这样？这甩手掌柜做的真是炉火纯青啊，也不管管两个毫无经验的可怜人。 顾扒皮，你良心何在。 方柯心里一时也拿不准，他家顾总，到底是在意原灿，在意星灿公司，还是不在意，总不能是成立个公司好玩吧。 他家顾总啥都好，就是太难沟通，看来还是要联系第二金主原灿。 第4章 第 4 章 原灿打了一夜的游戏，正与周公谈经论道至酣畅之际，一首欢快的手机铃声打破了黄粱美梦。 原灿迷迷瞪瞪道：“谁啊？” 方柯的声音从手机了钻了出来：“阿灿，还在睡觉呢？” 听清了电话里的身声音，原灿惺忪朦胧的睡眼总算恢复一丝清明：“小方哥？我昨晚睡得晚，还在补觉呢？怎么了有事吗？” 方柯道：“也没啥大事，那你继续补觉吧？” 原灿声音逐渐清晰起来：“别啊，我已经醒了，小方哥，是公司有工作安排了吗？” 方柯哽了一下：“公司还没安排，是我想跟你见面聊聊，看要不要先去跑跑剧组，积累积累经验。” 自打签了合同，原灿已经无所事事了好几天，天天看着卡里的钱也不敢妄动，心里着急着开工，方柯这通电话，算是与他不谋而合。 原灿满口答应：“行啊，我也正想和你聊聊。” 方柯接着说道：“不过，今天，还是先搬家吧？” 原灿疑惑道：“搬家？搬什么家？” 方柯在心里默默骂了一通他家顾总，出口已经非常官方了：“恩，公司为了统一管理，提供的有员工宿舍。那儿啥都有，拎包入住就行。你现在收拾收拾，我来接你？结束了咱们在商量商量接下来的工作计划。” 原灿道：“可我房租还没到期。” 方柯道：“没事，你看你那边能不能提前退租，公司给艺人提供的住宿，环境肯定要安全些，你现在已经是签约艺人了，咱们现在要开始有保护**安全的意识了，万一哪天红了，你自己都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新闻。更重要的是，公司宿舍的房租，也已经交了，还不给退。” 原灿心里明白，这事可大可小，便也不再不推辞。 原灿回国虽然有一两年了，东西并不多，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和一张与母亲的合照，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了。大件儿家具家用电器基本上都是房东的，收拾起来并不费事。 原灿在楼下等了半个小时，方柯才开着一辆别克商务车姗姗来迟。 方柯下车就要帮忙拿行李:“等很久了吧？咦，就一个行李箱？” 原灿点头，拎起行李箱塞进后备箱。 方柯拍了拍原灿肩膀，笑道：“也好，方便简洁。反正那边什么都有，齐全的很。” 方柯特意预留一天的时间，帮原灿搬家，结果一来一回两个小时就搞定了。 原灿呆坐在沙发上，心想：这哪里是公司宿舍，说是私人公寓也不为过。 方柯笑道：“饿了吧，先去吃饭，边吃边聊。” 两人来到横店附近，原灿带着方柯进了一家味道不错的小店。 方柯指着门口的商务车说道：“这车是公司给你配的，咱们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又是新人，不合适太招摇，这车虽不名贵，但胜在安全系数好，等你演艺事业起步了，公司肯定会配置适合你身份的车。” 原灿倒不在意这些，点头表示知道了，要真给他配辆奔驰大G，那可真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方柯见原灿没有意见，也比较配合好说话，聊天便随意了很多：“你平时在剧组，都做什么？” “跑龙套。看哪个剧组需要群演，就去试戏。没有戏的话，大多都泡在剧组，看别人是怎么演戏的。” 方柯想了想说：“那这样吧，咱还是继续跑剧组，你先干老本行，我也学学别的经纪人，是怎么做事的？” 原灿表示没问题。 两人吃完饭就进了剧组。 迎面就碰上徐武和李京，徐武打招呼道：“阿灿，这几天干嘛去了，终于舍得来剧组了？” 李京看原灿身边的人有点眼生，打趣道：“怎么你也学起了徐哥，带新人吗？” 原灿介绍道：“我正想跟你们介绍，这位是方柯，我的经纪人。小方哥，这是我在剧组认识的朋友，徐武、李京。” 虽然已经知道原灿被星灿公司签约了，看着原灿身旁真像模像样的跟着一个经纪人，视觉冲击还是很大的。 徐武笑道：“早就说阿灿你不是池中之物，早晚会火的。” 原灿笑着问道：“今天，有戏吗？” 李京惊讶道:“你不是签约公司了吗，还自己跑剧组？” 原灿闻言看了方柯一眼，解释道：“恩，星灿公司刚成立不久，我和小方哥都不了解情况，商量着还是先跑剧组，小方哥也跟着来看看，我们一起学习一起成长。” 徐武李京闻言都没有说话，他们谁也没见过听过这种形式的签约公司。 签约艺人亲自跑剧组找戏拍，那跟古代皇帝亲临战场有什么区别。 李京看了方柯一眼，欲言又止。 原灿笑道：“有话就说，几天不见，怎么害羞起来了？” 李京白了他一眼，才说道：“你们公司没有给你们安排培训吗，艺人培训啥的，还有经纪人培训？” 原灿看了方柯一眼，方柯主动说道：“你要上吗？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申请。” 原灿也不知道要不要上，他不是科班出身，听说那种培训课一节都要好几万，培训时间最短都是两个月为一期，算下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徐武李京也品出点不对劲，看起来，阿灿签约的公司也不是舍不得出钱培养艺人，阿灿身为艺人也有一定的自由度和话语权。 难道这就是签约新公司的意外之喜？ 原灿道：“培训课先不急吧，跑龙套也是现场教学，小方哥，你怎么说？” 方柯此时也是娱乐圈小白，七窍只通了六窍，实际上是一窍不通，确实给不出来建设性意见。 方柯道：“要不这样，你先在剧组学习，我回去充充电，学学当经纪人的基本知识。然后再过来找你。” 没想到才一个星期不到，方柯就来剧组找他了。 原灿惊讶道：“小方哥，你这么快就培训结束了？” 方柯不以为然的点头道：“就浅学了一下经纪人的基本职责。” 还浅学，不是，这能靠谱吗？ 原灿只好道：“然后你就懂了？” 方柯心想你以为我这么多年的董秘是白做的，一行通百行通，知道经纪人基本职责，万事内里的运作规则，都大差不差。 方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道：“从今天起，就不跑剧组了。我直接带你去找剧本找导演，你来演男一号。” 听着方柯的豪言壮志，原灿也心潮澎湃。 基于现实问题，原灿还是提出了关键性问题：“小方哥，你说的是传说中的带资进组吗？” 方柯疑惑：“是我表达的不明显吗？妥妥的，带资进组。” 原灿又问道：“可是，钱呢？” “放心，我打个电话，申请一下。” 原灿不知道方柯在打给谁，应该是星灿公司法人姜千维吧。 原灿还在神游，方柯已经挂断电话了，朝着原灿愉快的说道：“财务批了一个小目标。” 原灿震惊，眼睛瞪的老大，缓缓的伸出了一巴掌。 方柯笑道：“你那是5个小目标，批了一个亿，不够应该还可以申请。” 原灿脱口道：“星灿到底是公司，还是银行啊？” 方柯笑答：“就目前来说，是咱俩的私人银行。” 原灿以前家境也颇为殷实，随手拿个上百万，也是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要说这动辄一个亿的现金，别说原灿了，就是原灿他老子，都不敢一口应承下来。 这星灿公司，怕不止是个娱乐公司这么简单吧，说是资本本资都不为过。还有这姜千维，也太壕无人性了。 一个亿，一个电话就决定了，交给两个新人，是不是该夸夸她，心真大。 有钱确实好做事，方柯带着原灿在横店联系导演和剧本，两三天的时间，就找到了七八个剧本和十来个导演。 原灿不得不再次感叹，金钱的力量，强大到光芒万丈。 看着方柯在饭桌间妙语连珠舌灿莲花，原灿暗自佩服：看着还挺像模像样的，总能一语中的的指出核心问题。 小方哥厉害小方哥威武，我真捡到宝了。原灿心里暗喜。 白天方柯与导演剧本打交道，晚上就和原灿商量，哪个剧本好，选哪个导演？ 两个人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最终敲定由杨寒导演来拍仙侠剧《灵仙令》。 历时8个月，《灵仙令》终于拍摄完毕，杀青了。后期剪辑加审核，又花了三四个月，最终在电视上与大家见面。 此时距离原灿上次出现在大银幕，刚好时隔一年的时间。 电视剧首播，原灿方柯天天守在电视机前，这一年的付出，到了收获结果的时候，既期待又紧张。 直到电视剧全集播放完毕，电视剧讨论和流量数据并不是很出彩。 好评三三两两，差评吐槽也是寥寥无几。 连一次热搜都没上过。 对于影视剧和艺人来说，从来就是不怕有人吐槽或有人夸赞，就怕没人看无人知。 剧刚播到一半时，还是有点小小浪花，不巧的是正赶上刑侦剧《还原真相》的大爆。 《灵仙令》刚溅起的小浪花，就顷刻间湮没在大海里，拍死在日新月异的影视洪流中。 原灿也仅在观众眼前刷了下存在感，知道娱乐圈新出了这号人。 方柯再三跟他保证，投资影视剧本来就有得有失，公司能接受这个结果。 原灿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在第二次拍戏时，原灿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更加努力刻苦，不能让小方哥还有星灿公司的付出付与东流水。 在拍现偶剧《刹那青春》时，原灿整整半年时间，都泡在剧组里，研究剧本和打磨演技，一天假都没有请过，还天天被小方哥吐槽拼命三郎。 原灿心中有愧，只能拼尽全力。 可是，这世间，从来就是事不从人愿。 现偶剧《刹那青春》播放时，还不如第一部仙侠剧《灵仙令》的大数据流量。 原灿有种越努力，越无力的挫败感。 原灿和方柯对着各种数据分析原因，总结经验。 在方柯建议拍第三部戏时，原灿拒绝了。 原灿的理由是：演员，不出名，剧本，不是大IP，经纪公司，也是名不见经传。 可以说是影视届的三无产品。 观众不买账，也正常。 原灿接着分析道：“我觉得我们现在，需要有一个知名导演，或者是好剧本大制作，再不然是流量实力并存的一二线演员，才能杀出重围，作为流量buff加持。” 方柯简单把原灿的想法汇报了他家顾总。 顾慕予听了，给了方柯一个电话，让他联系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