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渡阴关》 第1章 第 1 章 十岁那年,李书文第一次见到了安宁。那时候,她刚刚被带到天目山这个陌生的地方。偶然间看到了正在练武的安宁。 安宁身着一袭素色长衫,身姿轻盈如燕,动作行云流水,每一个招式都显得那么自然流畅。她的发丝随着动作的起伏而轻轻摆动,好似在跳着一场优美的舞蹈。阳光洒在安宁那玉雕般的面庞上,使得她的肌肤显得更加白皙如雪,宛如仙子下凡。 这样一个看似大家闺秀的女子,挥出的拳头却极具力量,每一拳都带着劲风。 就在李书文偷看安宁练武的时候,安宁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她。安宁对着她笑了一下,这笑容如春花般绽放。只是这一眼,就让李书文永远也没有办法忘记。 从那一刻起,李书文被安宁吸引住了,只是那时的她尚在年幼,根本不懂自己的感情,后来她渐渐明白了,也许见到安宁第一眼的时候,这份感情就已经在心里生根发芽。 “她甘愿成为安宁的信徒,她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她愿意用一辈子的时间,以徒弟的身份守护在安宁身旁,只要能看她一眼,对她笑一下,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_____ 十年后 月黑风高,她们来到的地方是一幢看起来已经废弃许多年的居民楼。它孤独的矗立在那里,曾经洁白的墙壁,因为岁月的侵蚀而有了裂痕和满墙的泥垢。窗户上的玻璃已经完全破碎掉,只剩下参差不齐的窗框挂在上面,有些窗框被风一吹开始轻轻摆动,如今只剩下荒凉。 安宁抬头仰望着楼顶,借助着微弱的月光,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她心有疑惑,轻声问道:“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吗?怎么连个影子都看不到呢?难道我们走错地方了?” 任慈则冷静地扫视了一圈四周,这里只有一幢孤零零的楼房,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这与师父之前所描述的情况完全一致,她肯定地回答道:“没错,就是这里。” 江湘沅开口问道:“那我们现在要进去吗?” 任慈道:“先到里面看看吧。”她的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那扇门。 江湘沅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好。” 见她们两个都已经迈步向前走去,安宁在身后急忙喊了一声:“诶,等等我们!”说着,她连忙拉住李书文的手,快步跟了上去。 入口处那道锈迹斑斑的铁门,看上去已经历经了无数的风雨洗礼。门上的红色油漆,如今也变得斑驳不堪。任慈慢慢地走近那扇铁门,伸出手握住铁杆,准备将它推开。 走进铁门后,发现里面的楼梯异常狭窄,而且看起来十分破旧。楼梯上的水泥已经裂开,甚至有些边边角角的水泥都开始脱落。楼梯的扶手上堆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看这样子就知道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白色的墙壁原本应该是干净整洁的,但现在却布满了长长的蜘蛛网。手电筒照向墙壁,隐约可以看到上面有一些已经褪了色的简笔画和贴纸。 安宁走在楼梯上,左顾右盼,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她的手不经意间搭在了楼梯扶手上,然而仅仅是一瞬间,她便像触电般迅速将手抽回。 她定睛一看,只见手上沾满了厚厚的灰尘,安宁不禁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这里得多少年没住过人了啊?”她的声音在狭窄而空旷的楼道里回荡着。 李书文见状,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递给安宁,“看样子得有个十来年了吧,这种不常住人的房子最容易招鬼了。” 任慈和江湘沅已经快要走到二楼的楼梯口了,而安宁和李书文却还在一楼磨蹭。安宁一边擦拭着手上的灰尘,一边不紧不慢地走着。 "嗒哒嗒哒"的脚步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响亮。 这诡异的脚步声仅仅持续了短短几秒钟,便消失了。整个楼道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 这脚步声是从后面传来的,她们不约而同地转过头,齐刷刷地看向下方。 只见那道原本敞开着的铁门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关闭,两扇铁门之间只留下一条窄窄的缝隙。而在左边的门空里,一把掉色生锈的铁锁此刻正悬挂在那里。 安宁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把铁锁上,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努力回忆着刚才的情景。她记得很清楚,刚刚这扇铁门明明是开着的,那把铁锁也绝对不在那里。难道是她记错了吗?可是,她的记性不能说很好,但也没有差到这种地步…… 李书文没有注意到那把锁,她看着安宁,问道:“师父,这门怎么突然关上了?” 安宁面无表情地将手帕塞到李书文手中,“我关的。” 李书文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她想都没想便立刻反驳道:“不可能啊,师父一直都在我旁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把门关了呢?” 安宁无奈地白了李书文一眼,没好气地说:“那你还问我?我怎么知道这门是怎么关上的,说不定是被鬼关上的。” 不过,此时的她们已经没有时间去深思这个问题了,因为任慈和江湘沅已经消失在了楼梯口,她们必须赶紧追上去,不能离她们太远。 等走到了二楼时,原本还站在这里的两个人早就没了踪影。安宁有些纳闷,她挠了挠头,左右查看起楼梯口两边的走廊来。 “哎,真是奇了怪了,我刚刚明明还看到她俩在这儿呢,这才一会儿功夫,人怎么就跑没影了呢?你看到了吗?”安宁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用胳膊肘轻轻戳了戳站在她身后的李书文的腰侧。 李书文摇头回答道:“我也没看到啊。”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奇怪。刚刚她们明明还看到任慈和江湘沅就站在这里,可一转眼的功夫,这两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不见了踪影。 李书文左顾右盼,眼睛在二楼的走廊上来回扫视着,想要找到任慈和江湘沅的身影。可整个二楼的走廊都空荡荡的,除了地上一些已经干枯到一碰就碎的枯叶外,连半丝影子都看不到。 安宁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楼梯上,她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你说,她们会不会去上面了呢?” 李书文想了想,点头说道:“嗯,很有可能。” 这回她们没在说话,而是默契的走向楼梯。 这栋房子虽然楼层不高,但安宁和李书文却走了将近二十分钟,依旧没能到达楼顶。 安宁的体力快要透支了,她毫不顾忌楼梯扶手是否有灰,直接伸手扶住,然后弯下腰,大口喘着粗气,嘴里还嘟囔着:“这到底还有多少啊?要走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都快累死了!” 楼道里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便是她们手中那支小小的手电筒。这支手电筒的光线十分微弱,仅仅能够照亮她们前方的一小块区域。 李书文安慰道:“应该快到了,师父再坚持一下吧。”尽管她嘴上这样说着,但心中却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因为在进入这栋房子之前,她特意观察过这栋楼的层数,明明只有七层,按理来说,不应该走这么久才对。 安宁正想静下心来歇一会儿,但被这奇怪的声音打扰。她抬起头,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李书文正站在楼梯上,专心致志地摆弄着那些碎水泥块。安宁皱起眉头,不解地问道:“你干嘛呢?” 楼道里的空间本就狭小而封闭,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噪音,安宁的心情愈发烦躁起来。 李书文赶紧往上走了两个阶梯,笑着说:“没事儿没事儿,师父,咱们走吧。” 安宁看着李书文的举动,心中的烦躁稍稍缓解了一些。她转过身,轻声回答道:“走吧。” 两人不再说话,继续默默地往楼上走去。当走到楼梯拐角处时,李书文停下了脚步,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看了一眼,似乎在确认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走到与刚刚相同的位置上,李书文停下脚步用手电筒照在地上,果然,地上有她用水泥块做的标记,她猜想的是没错的,她们被困在这里了。 李书文立即高声呼喊,让安宁吓了一跳。她猛地回过头来:“怎么啦?”李书文用食指指向地面,示意安宁看过去。 安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里有几块水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问:“不就是几块水泥嘛,有什么好看的?” 李书文一脸认真地看着安宁,解释道:“这是我刚刚留下的标记。”安宁本来正准备转身离开,听到这话,她的脚步猛地停住了。 “这不会是遇到阴阳梯了吧。”安宁嘀咕着,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阴阳梯,那是一种连接阴阳两界的通道,一正一反两道楼梯,一道是活人走的,一道是死人走的。如果说阳梯是七层,那么阴梯就像是无尽的阶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因为那是通往地府的。 人一旦误入阴路,就会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一样,挣扎、恐惧、无助,最终只能在绝望中一头撞死。 “这该怎么办啊?”安宁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念头。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不能慌,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出路。李书文低声问道:“师父,该怎么办啊?” “我正在想呢,你别打岔。”安宁没好气地回答道,她现在需要集中精力思考,任何一点干扰都可能让她的思路断掉。 李书文识趣地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 安宁紧紧地握着拳头,她觉得自己的手心都快被汗水湿透了。忽的,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阴怕火!”安宁低声说道,她迅速从兜里掏出一张符咒,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拿着它。”她轻声说道,然后将符咒递给李书文。李书文见状,赶忙伸出双手,稳稳地接住了那张黄色的符咒。她仔细地将符咒扯平,然后捏住符咒的一角,生怕把它弄坏了。 安宁手里飞快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以心为炬,以意为燃,聚我灵念,燃于指尖,明火之灵照天地,烈焰阳火缚鬼魔。” 突然间,外面猛然亮了那么一瞬,一点微弱的火光,在这阴暗的楼道里却显得异常耀眼。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安宁紧盯着那跳跃的火苗,火苗从下方开始,逐渐点燃了符咒,火焰迅速向上蔓延,速度越来越快。 原本在李书文手中的符咒就被熊熊火焰吞噬,转眼间化为了一堆灰烬。安宁在火焰快要烧到手指的时候,果断地松开了手,让最后一点猩红的火星落在地上,瞬间熄灭。 安宁环顾了一下四周,一脸凝重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走吧!” 李书文点头应道:“好!” 第2章 第 2 章 终于走上了顶楼,可她们依旧没看到任慈和江湘沅两个人。安宁微蹙着眉说“咦,真是奇了怪了,她们到底跑哪去了吧,不会是把咱俩扔这走了吧。”李书文立马摇头否认“不会的,师姑她们不是这样的人。” 安宁认同点头“这倒也是。” 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一只手手握成拳拍在另一只手上道“坏了,你说她们会不会跟咱俩一样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了。”李书文想了一下再次否定道“那更不可能了,师父都能出来师姑她们就更不可能被困在里面了。” 安宁举起手“那你说她们会在哪呢。”李书文迅速往后退了一步,安宁烦躁撩了一把头发,她看见李书文的反应一脸莫名其妙“你干嘛呢?”“没、没干嘛啊!”李书文猛摇头然后赶紧拍马屁说“师父撩头发的姿势简直美炸了。”她还以为师父又要敲她的脑袋,吓死了还好虚惊一场。 “少拍马屁赶紧给我找人。” 她们站在走廊中间的位置,正对着楼梯的方向,正要往前走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瞬间钻到两人中间。安宁被一股力量推到了墙壁,她的肩膀头上的骨头响了一声“卧槽!”安宁疼的怒骂一声,“师父你没事儿。”李书文赶紧过去把她扶直,安宁手按住肩膀,呲着牙说“你推我干嘛,要死啊。” 李书文赶忙松开安宁,摇头摆手道“不是我,是她。”说罢她用手指了指前方,那道火红的影子在飘到走廊尽头时,直接穿进了关着门的房子里。 安宁只用余光瞥了一眼,甚至都没有看清,但她能感觉得到那东西绝对不是人。说不定就是她把她们困在里面的,那她一定知道任慈和元宝在哪儿。 安宁不管身旁的李书文直冲冲的往前追去,“师父,先等一下。”李书文在后面急的大喊,但是现在安宁哪听的进去这个,她只想赶紧抓住那东西找到任慈和江湘沅。李书文见她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害呀”一声,无奈只能跟了上去。 她们到了房间门口,只见门上以及门框上贴满了一层层胶布,而胶带刚好封住门缝。房门紧锁上面还写着“禁止入内”四个大字。 安宁朝旁边撤了一步手指着房门对李书文说“你,踹开。”“我?”李书文有些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安宁白了她一眼“废话,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不是你还能是我啊?”闻言李书文有些犹豫她低声说“师父,这上面写着禁止入内,咱们把人家的门踹开算私闯民宅、毁坏他人物品,这样不好。” 安宁上前两步,一下打在李书文的脑袋上“让你踹你就踹,哪来那么多话。”“可是…”李书文还是有些踌躇,这回安宁彻底没了耐心直接威胁道“给你三秒时间,不把门踹开以后就别跟着我了。” 说罢她就开始数数。 三… “嘭!” 安宁刚数了一个数,门就被李书文大力踹开,犹如轰炸般的声音震的她闭上了眼睛,额前的碎发被一阵风吹起,李书文放下脚盯着安宁的脸道“好了,师父。” 安宁睁开眼睛看到大敞开着的门,还有上面原本连接门框上断掉的胶带走过去抬手拧上李书文的耳朵“要死啊你,怎么不提前给我说一声,是想吓死我吗?” “啊,疼疼疼。”李书文双手握住安宁的手道“师父我错了。”安宁松下手“没出息,赶紧进去。”“噢,好。”李书文揉了揉发红的耳朵回答。 于此同时,任慈和江湘沅赶也了过来,两人一眼就看到走廊尽头的两人走了过去“阿宁姐,你们没事吧。”安宁半个身子都已经踏入房间,冷不丁的听见有人在喊,她下意识的偏头去看,一扭头就看到一直寻找的两人,她欣喜万分忙上前问道“任慈、元宝你们两个跑哪去了?我跟小蚊子找你们半天了。” 江湘沅被问的一脸懵“…我跟师姐也一直都在这里找你们。” “诶,那真是怪了。”她忽然又想到自己跟李书文在楼梯上遇到的事,以及在走廊上看到的,她连忙把话题引回来道“算了,先不提这个了,你们没事就好,我们刚刚在这里看的那东西了,就在里面。”说罢她随手指着走廊边上被踹开的房间。 嗯?小蚊子呢? 安宁猛的转身对两人说“完了,小蚊子进去了,她一个软弱无力的小崽子怎么可能打的过那东西。咱们赶紧进去,再晚一点她得被欺负成什么样了。”安宁此刻异常焦躁不安,就差急的直跺脚了。 任慈听到安宁说了这一连串的话,只是垂眸平静的说了一句“她不弱。” 闻此,安宁立马跳脚“狗任慈,你这个师姑是怎么当的,你师侄现在跟一只鬼待在一起,你不关心也就算了,居然还说这种话。” 江湘沅见情势不对,连忙挡在两人中间,“阿宁姐、师姐我们要是再不去救人,书文可能就真的要出事了。” 一句话安宁直接没了气焰“对对对,我们得赶紧去救小蚊子。” 她们前脚刚踏进去,后脚门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一推,“嘭!”的一声紧紧地关上了,这突如其来的响声,惊得她们齐齐往后看。 江湘沅惊愕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她伸出手,抓住门把手,用力一拉,门却纹丝未动。 “门打不开了。” 任慈的目光也紧紧地盯着房门,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安宁见状,连忙快步走到门前,试图用各种方法打开这扇门。她用力地扭动着把手,用肩膀撞击着门,甚至还尝试着用脚踹,但门依然紧闭如初。 安宁喘着粗气,转过头看向她们,满脸细汗,焦急地问道:“怎么办?” 任慈沉默了片刻,她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各种应对方法。但最终,她还是决定坚持之前的想法:“不用关门,先把那东西找出来。” 江湘沅立刻应和道:“对,先找到那东西再说。” 安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毕竟,她们来这里本身就是带着任务的,如果连一只鬼都搞不定,回去之后肯定会被江素禾狠狠地嘲笑一番,而且这种嘲笑恐怕会持续十天半个月之久。 其实,这种收魂抓鬼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江素禾在负责。可就在几个月前,江素禾突然声称老太师给她托梦,告诉她要多收恶鬼、多积善缘,这样一来,老太师在上面就能够更好地保护她们。 对于江素禾的这一说法,她们心里都跟个明镜似的清楚的很,江素禾其实是在借着老太师的名头锻炼她们、考验她们。 不过,她们对此倒也并不在意。毕竟,她们在永安堂里逍遥自在了这么久了,也确实该做点正经事了。否则,她们拜师学艺岂不是白费了? 于是,她们便按照房间的布局,分头行动起来。江湘沅负责在客厅里寻找线索。她四处观察着,生怕那个东西会冷不丁地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 借着透过破损窗户洒进来的微弱月光,江湘沅隐约看到客厅里摆放电视机的桌子上,似乎放着一张照片。 江湘沅缓缓地走到那张照片前,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起照片,生怕捏皱了这张承载着回忆的照片。 这张照片上铺满了灰尘,似乎是被时间搁置很久了,江湘沅抬手轻轻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这张照片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背景的颜色有些发灰,画面也因为岁月的侵蚀而变得有些模糊。 尽管如此,江湘沅还是能够清晰地看到照片上的女孩。她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纯洁无瑕,像是没有被尘世所沾染。那双眼睛,清澈而明亮,比宝石还要耀眼,似乎能透过照片看到她内心的纯真。 女孩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侧,自然而柔顺。她双手扶住头上的花环,置身于一片花海之中,她就像花中的仙子,与周围的花朵相互映衬,美得令人心醉。 江湘沅不禁感叹,这个女孩比花还要艳丽。她的笑容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仅仅是看着这张照片,就能让人心中的所有情绪都被荡平。江湘沅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这张照片上。 当她终于回过神来,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微笑。这微笑,是对照片中女孩的欣赏。 如此美丽动人、性格开朗的女孩,如今生活究竟如何呢?想必一定是非常不错的吧。如果她的生活并非一帆风顺,那么就如同这张照片一般,拭去上面的尘埃,抹去她所经历的所有苦难与不幸,祝愿她未来的日子能够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江湘沅擦拭着照片,每一次擦拭,都像是在为女孩拂去生活中的阴霾,让她重新焕发出光彩。江湘沅将照片擦拭得一尘不染,带着满满的祝福,轻轻地将它放入抽屉里。 安宁迈入房间,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张床、一套桌椅以及一个柜子。那张床也被一层白布所覆盖,房间内的一切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 安宁的目光却被角落里那个蒙着一层灰的柜子吸引住了。她直直地盯着柜子,她放轻脚步,缓缓地走向柜子。 当安宁站在柜子前时,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打开柜门。可事实让她感到失望,柜子里面并没有她所期望看到的那个东西。安宁有些不甘心,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看清楚,于是把头伸进柜子里,仔细查看每一个角落。 可是,无论她怎么找,柜子里除了蜘蛛网和多年积攒的灰尘外,什么都没有。安宁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 下一秒,安宁身体一颤,急忙想要将头缩回,但已经太迟了,她的整张脸都被蜘蛛网覆盖,似是戴了一层厚厚的面具。 她嘴里不停地发出“呸呸呸”的声音,试图把嘴角的蜘蛛网吐出来,同时手也在脸上胡乱地抓挠着,想要把这些烦人的蜘蛛网从自己脸上抓下去。 安宁完全没有察觉到,桌子下面的椅子正在悄悄地移动着位置。它地朝着安宁所在的方向滑动。而此时的安宁,正全神贯注地扯着头上的蜘蛛网,对此浑然不觉。 突然,安宁的小腿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她本能地以为是李书文,于是随口说道:“去去去,一边去,没看见我正忙着呢。” 可是,那撞击并没有停止,反而变得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用力。安宁有些恼火,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狠狠地扭过头,正准备对李书文发脾气,却发现根本没有人在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安宁心里犯起了嘀咕,她瞪大眼睛,环顾四周,这里空空如也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就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小腿又被狠狠地撞了一下,这一次的力度比之前都要大,让她痛呼出声。 “你有完没完啊!我不是都说了我忙着呢,你还在这儿烦我!”安宁终于忍无可忍,大声吼道。 她的话音刚落,那把椅子从上方坠落而下,“砰”的一声放倒在地。紧接着,它用一只椅子腿迅速地勾住了安宁的脚腕,然后猛地往旁边一滑。 安宁猝不及防,身体失去平衡,一条腿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与此同时,她的头也狠狠地撞在了衣柜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这一下可把她摔得不轻啊!安宁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脑袋里嗡嗡直响。她一边揉着被撞得晕乎乎的脑袋,一边破口大骂:“这是发的什么疯啊!” 当她睁开眼睛时,却看到一把椅子正以惊人的速度朝她冲过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她刚刚的火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去!”安宁惊得目瞪口呆,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旁边一闪。 还没等她站稳脚跟,那把椅子又一次朝她滑来。安宁连连后退几步,最后索性转身朝着门口狂奔而去。 她一边跑,一边还不忘回头嘲讽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原来就只会搞偷袭啊!有种你现在停下,咱们两个单独打一架,别以为我会怕了你!你要是再追过来的话,信不信我等下就灭……” …… 到嘴边的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安宁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呜咽。 她紧紧地握住门把手,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将其拉开,然而那门却像是被焊上了一般,纹丝不动。 “不会吧……”安宁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慌张,“怎么又这样啊!” 她有些心虚地转过头,目光恰好与那把诡异的椅子相对。那椅子静静地停在她的面前,一动也不动。 安宁的额头开始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尴尬地笑了一下,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咩咩咩~”她像一只小羊羔一样,双手握成拳放在脸颊的两边,摆出一副可爱的模样。 这一招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只见那把椅子在空中横飞起来,直直地朝安宁冲了过来。 安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的心跳急速加快,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我警告你啊,别乱来啊!”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外面可都是我的同门,要是被她们知道了,肯定不会给你好果子吃的!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你停下,我就原谅你刚刚那么没有礼貌的行为。” 安宁强装镇定,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边悄悄地将手伸进了口袋里。 她的手指在口袋里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一张符纸。 安宁紧紧地捏住符纸,将其夹在手指间,然后猛地将手抽出口袋,同时眼神变得异常狠厉,直直地盯着那把在空中漂浮的木椅。 “看招!”她大喝一声,向那把木椅猛扑了上去。 那木椅在空中微微往旁边一斜,轻而易举地就躲过了安宁的攻击。 她不甘心地再次尝试将符纸往椅子上贴去,那椅子总能巧妙地避开她的攻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双方僵持不下。忽然间,那把原本在空中悬浮的椅子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骤然停止了移动。安宁见状,心中一喜,以为机会终于来了,她飞速地甩手将符纸扔出。 只见那符纸如同一道闪电,直直地朝着椅子飞去。眼看着符纸即将与椅子接触,可就在这时,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突然飞出一根铁钉,瞬间贯穿了符纸,将其牢牢地钉在了墙上。 安宁惊愕得合不拢嘴,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是什么情况?这东西居然还会耍这种花招?“还带这么玩的?” 尽管心中震惊不已,安宁还是很快回过神来。她定了定神,盯着墙上的符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难倒我吗?”安宁对着椅子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如果你知道的话,就卖我个面子,放我出去吧。如果你不知道的话,那我就给你好好介绍一下,等你了解了我的厉害,自然就会乖乖听话了。” 房间里并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安宁等了一会儿,见对方毫无反应,不禁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呃……你不想听这个啊?那好吧,咱们就聊点别的。其实我这个人很会聊天的,不管是天文地理,还是娱乐八卦,我都能跟你聊得起来。” 那把椅子完全无视安宁的话语,如同脱缰野马一般,直直地朝着安宁猛冲过来! 安宁被吓得花容失色,她尖叫着,拼命地贴着墙壁滚动,试图躲避椅子的撞击。然而,那椅子就像长了眼睛似的,紧追不舍,让安宁根本无处可逃。 “啊啊啊啊!”安宁的惊叫声在房间里回荡,她一边跑,一边嘴里不停地喊着:“对不起,我错了!”尽管安宁如此求饶,那椅子根本不领情,依旧如影随形地追着她。 安宁心里暗暗叫苦不迭,要不是那东西不现形,她才不会这么憋屈呢! “大哥、大姐、大婶、大爷,你别再追我了!”安宁一边跑,一边对着那椅子哀求道。可是,那椅子却像是铁了心要跟她过不去似的,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第3章 第 3 章 安宁的嗓子已经喊得快要冒烟了,但无论她怎么呼喊,那把椅子始终紧追不舍。眼看着自己就要被逼到墙角,安宁的心跳愈发急促,她的额头甚至开始冒出冷汗。 她的后背重重地撞在了墙上,再也无路可退。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安宁迅速抬起双臂,手掌竖立在自己身前,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一声:“停!” 那把椅子在距离安宁不到两米的地方,猛地停了下来。安宁见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这“鬼”总算是能听进去一句话了。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安宁定了定神,然后对着那把椅子说道:“大姐、大哥,咱别玩这破椅子了,出来好好聊一聊吧。有什么难处你说出来,说不定我们可以帮……” 安宁的话还没说完,那把椅子就又动了起来,而且速度比之前更快,直直地朝着安宁的头部冲了过来! 安宁的眼睛瞬间瞪大,她根本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身体却已经本能地先一步行动起来。只见她迅速弯腰低头,像一只灵活的兔子一样,从椅子下方钻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椅子狠狠地砸在了安宁身后的墙上,直接在墙上砸出了一个大洞。安宁惊魂未定地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暗自后怕:还好她反应够快,不然的话,这一下非得在她的脑袋上开个瓢不可! “不是,你这是干嘛啊?都说了咱们好好聊聊,你怎么又动手啊!我可警告你,我可不是好欺负的!之前是看你可怜,让着你而已,现在你要是再敢过来,我可就真的不客气了!”木椅在安宁的怒喝声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一般,摩擦着墙壁,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然后翻了个面,原本朝上的椅面朝下,四条椅子腿正对着安宁。 安宁心中暗骂这鬼真是难缠得很,她的体力已经快要耗尽了,可这鬼却还躲在暗处,不出来正面交锋,只是操控着这把椅子跟自己死磕到底。 “不行,绝对不能再这样跟它耗下去了!”安宁心里暗暗叫苦,她今天出门太匆忙,竟然忘记带红伞了,否则的话,她早就可以用那把伞把这鬼给收了。现在可怎么办呢?只能想办法先逃出这个房间了。 还没等安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那木椅却再次朝她猛冲过来。安宁避无可避,眼见着木椅离自己越来越近,她一咬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迎上去和木椅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 “砰!”的一声,安宁的脚腕骨狠狠地撞到了木椅的脚上,一阵剧痛袭来,她忍不住“哎呀”叫了一声。但她并没有因此退缩,反而咬紧牙关,抬起腿,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往前一蹬。这一脚下去,动作干脆利落。 客厅里,李书文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张望着,寻找着安宁的身影。她一边踱步,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诶,我师父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江湘沅站在一旁,她那双锐利的眼睛,仔细地观察着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就在李书文的询问声传入江湘沅耳朵的一刹那,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道:“阿宁姐在房间里还没有出来呢。”然而,话刚一出口,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愣住了。 是啊,安宁进去这么久都没有出来,而且房间里也没有传来任何说话声。这实在是太反常了!难道她是出了什么意外吗?这个念头在三人的脑海中闪过。 李书文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她的额头也冒出了一层细汗,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完了完了,那东西肯定在里面,万一她伤到我师父怎么办?” 任慈慰道:“别急。”她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房间门口,伸手握住门把手,想要打开房门。可无论她怎样用力,这房门都纹丝不动。 李书文见此,心中的焦急感愈发强烈,她急切地问道:“门打不开了吗?那我师父怎么办啊?” 任慈眉头微皱,略作思考后,当机立断地说道:“先把门破开吧。” 李书文和江湘沅立刻明白了任慈的意思。她们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然后向后退了几步,为任慈让出足够的空间。 任慈深吸一口气,用手指轻轻抠了一下刚止住血的伤口。瞬间,鲜血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哗哗地往外流淌。任慈面色凝重,毅然决然地将手伸向房门中心的位置,准备在那里画符。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房门的一刹那,突然间,“嘭”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只见那扇原本紧闭的房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烈撞击,房门被撞开了。不仅如此,就连门框也在这股强大的冲击力下摧毁,木门上面的木屑像雨点一样纷纷洒落一地。 任慈的反应速度极快,在听到动静的瞬间,就快速向后退了两步。待她站稳脚跟,定睛一看。 只见安宁从房间里面飞了出来,整个人重重地跌落在地上。而那把木椅子紧随其后,悬在安宁的脑袋上方,仿佛下一秒就会砸下来,把她的脑袋挤个粉碎。 安宁的身体被木椅压得死死的,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她紧紧地抓住椅子腿,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了血色,指骨被捏得咔咔作响。 她透过椅子中间的空隙,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身旁的人,心中的焦躁再也按捺不住,她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道:“别看了,快过来帮我!” 这一声大喊,犹如一道惊雷,将在场的三个人从惊愕中惊醒。她们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意识到情况的紧急。 “噢噢噢,快帮忙!”李书文和任慈两人一人抓住一边的椅腿,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把木椅从安宁身上移开。 江湘沅则心急如焚,她顾不上其他,急忙伸手拉住安宁,使出全身力气,试图把她从木椅下解救出来。 这木椅就像是被施了咒一样,牢牢地粘住,任凭她们如何使劲,都无法撼动它哪怕一丝一毫。 李书文紧紧地抓住木椅的一角,额头上青筋暴起,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东西简直就像被焊死了一样,根本弄不下来啊!” 此时的安宁躺在地上,她的脸色因为憋气而涨得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她的两条胳膊因为过度用力,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每一次颤抖都伴随着一阵剧痛。 她艰难地喘着气,声音因为憋气而变得有些沙哑,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别……别说了,快……快使点劲啊,我……我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江湘沅见状,连忙松开抓住安宁的手,转而死死地抓住木椅,与李书文和任慈一同发力。 “我也来帮忙!”江湘沅大喊一声,将自己的全部力量都倾注到了木椅上。 安宁的声音愈发低沉“快快……” 三个人都使出了浑身力气,可这木椅却像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无论她们怎样用力,它都稳稳地立在原地,丝毫没有移动的迹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几个人的体力也在不断地消耗着。江湘沅感觉自己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酸,她空出一只手,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焦急地喊道:“不行啊,完全弄不动啊!” 听到江湘沅的话,李书文也松开了手,站直了身体。她喘着粗气,将目光转向了任慈,提议道:“要不师姑直接把这玩意儿给砍断吧。” 李书文的话音刚落,安宁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你敢!” 李书文见状,连忙重新蹲下身子,轻声哄道:“师父,你听话一点嘛,目前也找不到别的可以摆脱这东西的办法嘛。” 安宁现在根本就听不进去李书文的话,她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李书文,说道:“一边儿去!万一任慈手滑砍到我怎么办?这绝对不行!你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就在她们说话的时候,突然间,这把木椅猛地向前一拽。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三个人完全没有防备,手臂被狠狠地拉扯着,疼痛难忍,不得不松开手。 "啊!"伴随着一声惊叫,安宁的身体失去了平衡,背部紧贴着地面,像被什么东西拖着一样,急速地向前滑动。那把木椅带着安宁一路滑向墙角,然后把她紧紧地锁在了墙壁之间。 木椅死死地抵住了安宁的脖子,让她的头被迫向后仰起,几乎与地面呈九十度角。紧接着,只听到"咚"的一声闷响,安宁的头重重地撞在了墙上。这一下撞击让她顿时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李书文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她愣了一下,然后急忙朝着安宁的方向跑去。一边跑,她一边着急地喊道:"师父,你没事吧!" 安宁此刻正双手死死地抓住椅子腿,整个人坐在地上,一只腿弯曲着,脚后跟用力蹬着地面,拼命地挣扎着。她强忍着头部的剧痛,喘着粗气,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净说些废话……没看到我都快被整死了吗……" 说着,她的意识逐渐清晰,终于从那种晕头转向、昏昏沉沉的状态中慢慢恢复过来。安宁艰难地睁开一条缝,然而,就在她的视线刚刚聚焦的瞬间。 在她们身后房间门口的位置,站着一个身着一袭鲜艳如血的红色长裙的身影。那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的双肩上,她的手脚苍白得几乎发青。 尽管她的脸被那如墨的长发完全遮住,无法看清她的面容,但安宁却能感觉到她正死死地盯着她们,那隐藏在发丝后的目光,犹如两道冷冽的寒箭,直直地穿透安宁的身体,让她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安宁拼命地想要提醒其他人,她用眼神示意李书文看向身后,但李书文显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有些茫然地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安宁狠狠地瞪了李书文一眼,然后用下巴朝着三人身后扬了扬,并眨了眨自己的双眼,希望她们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李书文虽然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到安宁的表情如此严肃,也跟着眨了两下眼睛,疑惑地问:“师父,你到底怎么了?” 任慈和江湘沅似乎察觉到了安宁的异常,两人同时转过头去看向身后。可是已经太晚了,那女鬼就像一阵风一样,瞬间飘走了。 好在任慈的眼睛足够锐利,她在那女鬼飘走的瞬间,瞥见了那一抹红色衣角。 任慈稍稍侧过头,用眼角的余光瞄了江湘沅一眼。江湘沅心领神会,立刻明白了这个眼神的含义,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两人默契地一同迈步,朝着房间而去。 李书文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任慈和江湘沅朝着房间走去,心中充满了困惑。她开口问道:“师姑她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安宁本来就被气得够呛,听到李书文的问题,更是怒火中烧。她真想狠狠地敲一下李书文的脑袋,但无奈自己的双手正忙着,根本抽不开身。安宁只能恶狠狠地说道:“一边去!看见你就来气,我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傻徒弟!” 李书文被骂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一脸迷茫地挠了挠头,嘟囔着:“我又咋啦嘛……再说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细不可闻,“当初可是师父收我当徒弟的,现在居然还嫌我傻,果然都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尽管李书文的声音很小,但安宁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她猛地抬起头,盯着李书文,咬牙切齿地说道:“犟嘴是吧?” 李书文吓得头和手像拨浪鼓一样疯狂地摆动起来,连忙否认道:“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犟嘴!” 紧接着她笑嘻嘻地说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师父肯定是听错啦,我可是师父最乖巧的徒弟,怎么可能会犟嘴呢。”说罢,还调皮地眨了眨眼。 安宁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禁有些好笑,但面上还是装作一副很嫌弃的样子,皱起眉头说道:“你好好说话行不行?别总是这么油嘴滑舌的。” “知道啦!”她连忙应道,脸上的笑容却丝毫未减。 “愣着干嘛呢?”安宁没好气地催促道,“还不赶紧想个办法把这东西从我身上弄下去!” “噢噢噢,想办法想办法……”她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嘴里念叨着,手忙脚乱地开始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