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你也爱我》 第1章 你总是这样… 一轮壁玉自东方升起,窗帘未合的房间浸浴在月华中,房间内隐隐约约的传来轻微的呜咽声。 “你轻点……” 曾之行不成调的呻吟声飘出房间,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房间内的耳鬓厮磨和缱绻旖旎。 但今晚,这间房内注定只有发泄。 “你别在我脖子上留痕迹,天热衣服穿得薄遮不住。” 但其实有没有痕迹,曾之行去上班都不妨碍大家知道他被自己的Alpha狠狠的疼爱过,他们对曾之行隔三差五就带着一身强悍的Alpha信息素来上班,已经从最初的惊讶变得习以为常。 只不过曾之行从小腺体残缺,闻不见味道而已。 曾之行跪着的双腿止不住的打颤,不知道林远今天在外面受什么刺激了,在床上这样折腾他。 平日里,林远有需求的时候,会提前告诉他,只要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灯之后,林远就不会打扰他。 今天,自己都睡着了,林远直接将他从睡梦中激醒了。 林远今晚这个应酬他本来可以推给副总出席,但市政府管招商引资的一把手今晚也要来,「四海」接下来的几个项目都是和政府合作的,为表示尊重,林远只能亲自出面在会所招待。 席间,有几位领导名义上助理,时不时地散发着自己甜腻的信息素,把林远恶心坏了。 不知道是不是易感期又要来了,林远今晚在饭局上就感到一阵阵的烦躁,只不过饭局上都是市局的领导,他只能按住脾气忍耐,这种环境中多待一分钟都是他意志力顽强。 好不容易应付完重要的领导,剩下的几位又非要拉着他去大保健,林远看着这些人,喝的醉醺醺的还不忘往身边Omega衣服中伸手的丑态,心中是掩不住的厌烦,将剩下的事情推给副总后,林远让司机送他回家。 林远回家后,本打算洗完澡给自己打一针抑制剂。但走上二楼之后,鼻尖捕捉到从曾之行的房间内透出来的丝丝缕缕的信息素,改变主意,推开了他的房门。 林远今夜完完全不顾及曾之行的感受,一味地在他身上发泄着自己的**和压抑了整夜的怒火。曾之行被林远有力的手掐住脖子按在床上,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能被迫接受林远的强硬。 林远鼻尖抵在曾之行后颈的腺体中,嗅他的信息素,他现在只想要曾之行清清爽爽的信息素。 林远触碰到曾之行耳朵的敏感地带,一股酥麻的电流感游走全身,激的曾之行细窄的腰□□意识的打颤。 “你轻点……我明天还要去工地……” 曾之行闷闷的声音连成一片,声音细细的,听在林远的耳中,宛如一针兴奋剂。 曾之行被林远抱在床上翻了个身,意识在之后一波又一波的潮热中渐渐变得涣散。 他抱着林远的脖子撑起身子,小心翼翼的靠近他的唇,想要获得一个亲吻,即将成功的时候,林远偏头躲避了他的亲吻。 曾之行的眼神一瞬间就黯淡下去,越想越酸楚。 “你总是这样……” 身体的快感还在积蓄,但曾之行的心一瞬间冰封万里。 “嗯……”林远闷哼一声从曾之行的身上起来,侧躺在他身边,从自己仍在地上的西装口袋中翻出烟盒,慵懒的给自己点了一只事后烟。 一支烟灭,林远今晚在应酬中遭受的不痛快,已完完全全的消失,笼罩在头顶上那片暴虐的乌云全部散去。 房间内骤雨初歇,在这夜色中散发出引人沉沦的乌木香气,与那贫瘠的佛手柑盘曲缠绕,枝丫交错。 “洗完澡,早点休息吧。”林远发泄完自己的**,撂下一句冰冷的话,就走出了曾之行的卧室。 卧室的门随着林远进出的动作,轻缓笃定的闭合。 万籁俱寂,只有曾之行的呼吸是活的。 凌乱的大床上,曾之行翻个身仰躺在床上,两行泪从他的眼角慢慢滑落,他盯着头顶的水晶灯愣神,思绪飘回了三年前,他第一次接近林远的时候。 三年前,四海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四海建筑设计公司拿下了海城的一个地皮,曾之行负责打造的高端健养的别墅居住区项目完工,林远作为公司的执行总裁,被邀请出席这次宴会。 林远患有严重的易感期紊乱症状,平常易感期到来之前,他都会推掉工作进入医院专门的监控病房,或者在自己名下安保森严的别墅度过。 但这两年,因为拓展集团的产业类型,林远使用了大量的抑制剂压抑易感期,导致他产生了易感期紊乱,身体内的信息素波动幅度很大,易感期到来的次数是正常人的两倍,所以一开始不舒服的时候林远也没有在意。 直到在宴会现场,曾之行被分公司的领导带着给林远敬酒,高匹配度的信息素相互吸引,林远控制不住自己。 他用尽所有的理智,克制住自己想要撕咬眼前人的动作,快步走进酒店的卫生间,掏出随身携带的高强度抑制剂,一针扎进了静脉中,注射完毕后,他靠在酒店的洗手台上缓神。 正巧曾之行这个时候来上厕所,林远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易感期迅速重返。 所以,当曾之行处于好心送他回房间休息的时候,林远没有拒绝。 当晚,曾之行再没有走出那间房。 曾之行从混沌中挣脱出来,下床赤脚走进卫生间。看着镜中的自己,他的腰间都是林远制造出来的痕迹,青青紫紫的一大片,一如三年前他从林远的床上醒来一样。 从他第一次被迫跟林远欢爱的时候,曾之行就发现他有超强的占有欲,特别喜欢在他身上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夏天痕迹不好遮掩,他会有所收敛,到了冬天曾之行被衣服遮盖的身体都无法直视,经常是旧的痕迹还没散去,新的的痕迹已经覆盖上。 曾之行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淋浴区,打开花洒,热水从头顶兜头而下。 他快速洗了一个热水澡穿好衣服后,返回卧室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透气,已经没有力气再换床单了,直接将被子摊开,一半铺在身下一半盖在身上沉沉地睡过去。 昨晚被林远一通折腾,加上睡觉的时没有关窗户,早上醒过来鼻子囔囔的,曾之行就知道自己感冒了。 他换好衣服,揉着疼痛的额头下楼,林远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餐桌上,正在吃早餐。 曾之行从小没过几年好日子,母亲生他的时候早产,导致他先天腺体残缺,信息素贫少,更多的时候会被人以为是一个Beta。八岁父亲意外去世后,孤儿寡母的生活艰难,他在青少年发育的阶段,身体的营养跟不上,成年之后身形单薄,但却带着一种独特的坚韧。 林远停下进食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曾之行,也知道昨天是自己过分,“不舒服就跟公司请假,在家休息一天。” 曾之行忍着胃里返上来的恶心,强行咽下口中的牛奶,说道:“不行,我手中的项目这两天正处在关键阶段,不能出差错。最重要的,请假会扣我的全勤奖,500块钱呢。” 林远放下手中的刀叉,“我缺你这五百块钱?” “不缺,但谁会嫌钱多呢。” 毕竟他母亲躺在医院的每分每秒都在烧钱。 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早餐种类,曾之行提不起一点胃口,他将手中的一小块红薯勉强塞进口中,站起身说到:“我先走了,再磨蹭下去就赶不上八点的公交车了。” 三年前那一晚过后,林远就找上了曾之行跟他签订了一份合约。他的信息素与自己的信息素达到了95%的匹配度,定期的□□交换能够平复林远易感期的暴躁。 林远给的报酬很丰厚,曾之行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他的母亲还躺在医院中等着换肾,这个无底洞需要很多很多的钱,他只能答应林远的要求。 签完协议的第二天,曾之行就带着为数不多的行李搬进了林远这处别墅,别墅所在的位置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唯一的缺点就是曾之行上班非常不方便,要走很长的一段路到公交车站等车。 曾之行肩膀上挂着自己的双肩包,耳朵中塞着耳机,边听音乐边往别墅外面走去,他已经习惯这样的日常,走去公交车站的这段路,是他难得的属于自己的时间,可以短暂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这三年的每天都是这样度过的。 嘟嘟嘟嘟—— 身后传来汽车悦耳的喇叭声,曾之行往路边的位置靠了靠,给身后的车辆让出通行的道路。 那辆车在曾之行的身边停下,林远按下车窗露出他那张菱角分明的俊脸,说道:“上车,我送你。” 曾之行昨晚被林远折腾的腰和腿现在都处于没有知觉的状态,再加上他有点感冒,本身也不想走路,现在有免费的高级汽车可以坐,他当然不会拒绝。 如果林远送自己去公司,他就拥有了一段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光,这对曾之行来说,很有诱惑力。 曾之行系好安全带,摘下自己的耳机,客气着说:“把我放在门口的公交车站就行。” 林远等他系好安全带之后,一脚油门往别墅外面的方向驶去,只不过在路过门口公交车站的时候,没有停留直接往市区的方向驶去。 坐在副驾驶上他佯装不经意的用余光偷看林远,视线被林远漫不经心转着方向盘,又细又长的手指吸引住,一看就是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不像自己的手,关节肿大,手心和指腹上还有微微的茧。 半个小时过后,林远的宾利在距离曾之行公司一条街的路口停下来,曾之行拿好自己的包下车,“谢谢。” 目送林远的车消失后,曾之行拎着自己的双肩包慢慢的往公司的方向走去。 工程部永远都是沉默的繁忙着,但凡有人出声,就要有人做冤大头,免费劳动力。 曾之行刚从会议室中走出去,就被同组的工程师刘致喊住了,“之行,昨天现场那边反馈说,今天需要一个技术人员去现场指导,咱们团队里你的实践经验比较丰富,要不你去一趟?” 曾之行控制不住在内心翻个白眼,大家都是建造师,谁比谁的经验能差到哪里?左不过是觉得这个天气去工地风吹日晒的辛苦,不愿意去罢了。 他也明白刘致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肯定是获得总工的同意了,曾之行也不好拒绝,谁让他没背景呢。 在这个以Alpha为尊的世界中,留给Omega的工作非常有限,当初应聘的时候,四海没有因为他Omega的身份拒绝他的求职,让他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在Alpha控制的行业内吃上一碗饭,他很感激四海的不拘一格。 而且去工地干活,与那些质朴的工人打交道,总比坐在办公室中看他们在这相互吹嘘有意思,想到这里曾之行也就答应下来。 刘致想到自己终于不用去工地受苦,内心嘲讽他是个软柿子不懂得拒绝,表面上还装作友好的拍着曾之行的肩膀感叹,“谢谢你啊,等你回来我请你喝咖啡。” “不用。” 曾之行中午在公司的食堂蹭了一顿免费的午餐,又吃了一颗感冒药趴在桌上小睡了半个小时后,才抱着自己桌上的工程图纸和电脑,坐地铁去了项目施工现场。 第2章 学着去领悟 “小曾,来啦。” “曾先生,来看你母亲啊。” “小曾,有几天没见你了。” 曾之行从电梯出来到母亲病房的一路上,收获了大家的问候和关注。住在这一层病房的人都是在排队等着器官移植,住的时间久了大家也就相互熟悉起来。 曾之行的脚步在1605病房门口停下,让推着护理车的护士进去后,才走进病房。 曾之行的父亲在他六岁的时候,外出打工从脚手架上掉下来摔死了,包工头坚持认为,曾之行的父亲摔下去的时间段不在工作时间内,拒绝进行任何的经济赔偿,仅支付了几万块钱的赔偿金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曾之行的母亲在父亲去世后,忍着村子中对他们孤儿寡母的欺负和流言蜚语,一个人含辛茹苦的将曾之行抚养长大。 曾之行大学毕业工作后,虽然没什么钱,但是他们母子二人也算是过了三年快乐的日子,直到命运的苦难再次降临在这个勤劳的女人身上,她查出了尿毒症。 他母亲的住院费和医疗费,以及后期换肾的手术费用,对当时二十七八岁的曾之行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 曾之行拼了命的赚钱为她母亲治病,但是当时的他真的能力有限。 为了他母亲的命,当时那份协议他必须得签,他没得选。 还好,林远在给钱上面很大方。 曾母看见跟在护士身后走进来的儿子,嘴角带着不自知的笑容,“不是说最近工作很忙吗?怎么有时间过来。” 曾之行扶着母亲坐起来,靠在床头,“今天是休息日啊。” “那你就在家多睡一会儿觉,我这里有护工在也没什么事。” 曾之行处于工作的原因,没办法天天过来,手上的钱充裕后,就给母亲请了一个长期的护工照顾她。 护工刘姐给曾之行搬了一个凳子,让他坐下来,“你妈妈今天早早的就醒了,时不时就要往病房外面看两眼,一直在盼着你的到来。” 曾之行让刘姐自己做凳子,弯腰掀开母亲的被子,坐在床尾的位置将她浮肿的双腿抱放在自己的腿上,轻柔地按摩着,“我自己在家待着也没什么事,还不如来医院看看您。” “那你跟小林出去走走,就你们年轻人流行的……约会。” 林远之前有一次顺路来接他回家,他母亲在窗口远远地看见过一次,他只能骗母亲,是自己的男朋友,总不能告诉母亲为了给她治病,他儿子将自己给卖了。如果母亲知道真相,怕是会立刻从楼上跳下去。 从那以后曾母就惦记上林远,曾之行只能不断地找借口骗母亲。 人啊,只要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 “他最近出差挺忙的。” 曾之行不擅长说谎,每次在母亲面前提到林远,他的眼神下意识就会选择逃避。 “妈,我去给你打壶热水。” 说完,拎着热水壶走去了病房。 曾母叹口气,每次都是这种回答。 如果不是见过两个人亲密的上了一辆车,她都会怀疑儿子在骗自己。 在去热水房的路上,曾之行遇见了曾母的主治医生,“王医生,我母亲的情况……” “来我办公室说。” 王医生领着曾之行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犹豫了片刻后,说道:“曾先生,你也知道你母亲的病症已经是晚期阶段了,肾功能严重受损,透析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你母亲母亲出现了明显的下肢水肿和腹腔积液,如果器官移植中心那边还是没有合适的肾脏,你母亲的时间恐怕没有多少了。” “你要早做心理准备。” 自从母亲得了这种病之后,曾之行私底下也做了很多功课,所以今天看见母亲浮肿的双腿后,他心中已经有了预感。 但是现在被医生告知自己要早做打算,内心还是止不住的痛苦,毕竟母亲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知道了,王医生。” 看着曾之行失魂落魄的走出办公室的背影,王医生的心中也不好受,曾之行的母亲这几年的治疗一直是自己在跟进,眼下这种情况也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 曾之行打了一壶热水,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后,返回病房陪着母亲吃了午饭,又聊了一会儿,等母亲睡着后,曾之行准备离开病房。 “刘姐,我母亲平日就辛苦您多费心了。” “曾先生,这是我应该做的。” 想到医生的话和母亲浮肿的双腿,心脏传来闷闷地疼痛感。 他跟着拥挤的人群从电梯中走出来,缓慢的移动到大门口,准备出去乘坐地铁。 哧哧—— 一阵车轮与地面滑动摩擦的声音过后,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停在了曾之行的面前,车窗降下来,一张精致俏丽的脸庞出现在曾之行的面前,美丽柔滑的朱唇吐出的话,却将曾之行牢牢钉在原地,“曾先生,你好!我是林远的未婚妻,褚悦。” “我想我们需要找个地方,好好得坐下来谈谈,你觉得呢?” 曾之行对今天这种场景早有预料,但从被眼前这位女士找上门,到现在面对面的坐在咖啡厅中,他还是一阵恍惚。 “我要一杯拿铁,曾先生喝点什么?” “一杯美式。” “那就这些。”褚悦将菜单还给工作人员,双手交叉撑着下巴,目光毫不掩饰的打量坐在他对面的曾之行。 她发现曾之行跟他见过的许多Omega都不一样,不像传统认知中的Omega那样宜室宜家,眼神坚毅,更多的是一种阳刚之气。 她又想起了私家侦探递给她的资料,海城大学工程专业毕业,一级建造师,进入四海旗下的建筑公司工作的第三年,就已经可以独自负责S 的大型项目,很多Alpha建造师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他总是能另辟蹊径的提出解决方法。 这样优秀的人,如果不是为了给母亲治病,应该也不会被林远包养。 褚悦端起服务员送上来的咖啡,抿了一口后说道:“我今天找曾先生主要是有两件事。” “我上个月刚刚留学回来,两家的意思是下个月先举办订婚仪式,之后再选个合适的日子结婚。林远哥哥和我哥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我从十六岁情窦初开的时候喜欢他,十年了。” “这十年的时间,我放弃了自己很喜欢的舞蹈,为了和他能有共同的话题,就读经济管理,学着如何去成为一个优秀的妻子。” “我很喜欢他。” 褚悦顿了顿,“所以,我今天来的目的是想请你离开林远。考虑到你母亲的病情,我可以一次性支付你一笔钱。” 电视剧中的剧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曾之行感觉这个世界真的是荒诞又现实,他努力扯出一丝微笑,笑容看起来却很假,“褚小姐这话应该去和林远说。” “曾先生,我并没有强制要求你必须离开。林远哥哥和你在一起的目的是为了治疗自己的易感期紊乱病症,这一点我是知道的。虽然我和林远哥哥的信息素匹配程度没有你们的高,但也有85%,并且我的信息素属于安抚类型的。” 褚悦坐着的腰背挺直,头微微地杨着,脸上满是自信从容,那是金钱浇灌出的底气,“我们这种家庭联姻是常态,爱情不是婚姻的必需品,但是家世一定是。在这段联姻中,我的独特处只是因为我喜欢林远哥哥,我想为自己求一个圆满的结局。他大可以在结婚之后依然把你养在外面,那我会装作暂时不知道这件事,但我褚悦不是一个会和别人分享爱人的人,即使我今天不采取行动,有一天嫉妒和憎恨暂居上风的时候,我想我还是会找上你。” “我曾经以为曾先生和那些豪门公子哥养在身边的人一样,但今天见到你,我觉得自己的想法肤浅了。说实话,易地而处我做不到你这样。” “我是不是要对褚小姐的夸奖,说一声谢谢。” 褚悦听到曾之行这句话露出了明媚的笑容,“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曾先生比我想象中心性要更单纯一些。我觉得我们要体面理性的解决这件事。” “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上演正室驱赶外室的戏码。你没有错,但我也要努力给自己争取一段妥帖安稳的婚姻。” 曾之行出身的望向窗外,“如果我说我不愿意离开林远呢?” “我想曾先生,不是这种人。” 不愧是名门世家教养出来的女孩子,她只是坐在那里,柔和的三言两语,就成功的让曾之行感到无地自容,“褚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了。” 褚悦站起身,唇角漾着笑,“希望下一次我和曾先生可以换种身份见面。” 留下这句一语双关的话,褚悦走出咖啡厅的大门,驾驶着自己的保时捷离去。 阳光斜斜的穿过咖啡厅的玻璃,在胡桃木的桌面上交织出细碎的光斑,窗外四十度的高温天气,曾之行坐在咖啡厅的藤椅中,只感觉一阵阵的寒气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曾之行那双拿惯马克笔的修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柄,思绪却像断了线的风筝,坠入一片荒原,寻不见出口。 他从和林远签订协议的那天,就预想过这种情况。 如果褚悦上来就给他一巴掌,他会更好过一点。她轻言细语的说着自己的少女心事,让曾之行无地自容。 母亲的病情已经让曾之行喘不过气来,褚悦的出现更是成为了他的心头重负。 他曾经天真的以为,他和林远之间也许可以长久的这样相处下去。 以这种被人不耻的关系。 但是褚悦的出现,让他真正的清醒过来,如果没有95%高强度的信息素匹配,林远这样的天之骄子,恐怕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曾之行叹了一口气,起身去前台结账,却被告知刚才离去的那位小姐已经结过账了。 他收起自己的手机,迎着落日的余晖往不远处的公交车站走去。 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也许是时候离开了。 他回到别墅的时候,看见林远的车子停在车库中,换上室内拖鞋后,曾之行走到厨房向正在做饭的王婶问道:“先生已经回来了吗?” “是的,先生今天不到四点就回来了。” “这样啊。” 曾之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从冰箱里铲了几块冰放进去,一口喝完浑身都是舒坦的,将被子放在桌子上,曾之行上了二楼。 正好撞见林远从楼上的健身房下来,闻到曾之行身上沾染的各种气味,表情阴郁,林远下意识地皱起眉头,厉声道:“去洗澡,一身的味道。” 曾之行提起自己的衣服左闻右闻,也只能闻见医院的消毒水味和汗液的味道,想到林远的洁癖和龟毛程度,曾之行果断回房间洗澡换衣服了。 等他洗澡换了一身衣服下楼时,王婶已经将饭菜摆在了桌上,看见曾之行下楼,林远从客厅的沙发上起身,走到餐桌边落座,拿起自己的筷子安静的进食。 林远吃饭的速度快速又优雅,能看得出来从小受过良好的教导。 他放下自己的碗筷,看了一眼还在吃饭中的曾之行,目光幽深晦暗,“吃完来我房间。” 说完,先一步离开上楼回了卧室。 林远这句话就是今晚要□□的意思,想着等会还要继续加班工作,曾之行就多吃了半碗饭,反正稍后就能消耗掉。 曾之行没让林远等太久,吃完饭先是回自己的房间刷牙漱口后,就推开了对面林远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他自觉地脱掉身上的睡衣,爬上林远的床躺好。 林远回复完手机上的消息,关掉房间中的大灯,只留下床头的无影灯,翻身压在了曾之行的身上。 在林远的眼中,和曾之行上床就是一种治疗手段,自己花钱,他提供身体,所以他们之间的床事也谈不上什么温情,至于曾之行的感受更是从来都不在林远的考虑范围内。 刚开始的那一年,曾之行没少在林远身上吃苦头,屁股好几天不能挨椅子都是常态。 后面曾之行才学会在事前给自己做润滑,渐渐从何林远上床这件事中寻找乐趣,让自己没那么难受。 第3章 一丝的幻想 曾之行这天上午去公司拿了一部分资料,就去了工地。 中午从工地出来,没有再回公司,直接回了林远的别墅。 在工地前前后后的转悠大半天时间,浑身都是尘土,他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干干净净的衣服。 这段时间流感频发,王婶的孩子也没能幸免,只能休假回家照顾生病的孩子。 所以,现在偌大的别墅里,只有曾之行一个人,不过这种日子他也习惯了。之前,林远晚上不回来的日子,这座别墅中都是只有他自己。 曾之行从冰箱中随意找了几样食材,给自己简单地做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当做午餐,也没有去饭桌上,靠在料理台上端着面碗,几口就解决完了。 他的吃饭习惯是从小就养成的。 小时候天不亮吃晚饭,就要走很远的路去上学,为了赶上早八的课程,他要在天不亮的时候就起床吃饭出门;大学的时候,他要在繁重的课业之外抽出时间打工,能压缩的只有睡眠和吃饭的时间;工作之后,他经常需要下工地,工地的饭菜都是大锅菜,吃饭的时间又短,去的晚了,吃的慢了,往往只能是馒头就菜汤。 快速的吃完饭吃饱饭,是他必备的生存技能。 将碗洗干净放回橱柜中,曾之行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跟母亲视频了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床头摆放的闹钟,时针已经指向了五点。 曾之行起床下楼,轻点了冰箱中的食材,哼着歌准备自己做晚饭。 他今天心情很好,他上一个项目的奖金今天到账了,王婶休假,他想自己动手给林远做饭吃,之前他做的饭菜林远都会多吃一些。 虽然,他也不知道林远会不会回来吃晚饭,但是万一呢。 想到这里曾之行又从冰箱里面多拿了一些食材,准备多炒两个菜。 林远走进客厅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四个菜,王婶休假了,家里会做饭的只有一个人。 他走进厨房一看,果然如此,在厨房做饭的是曾之行。 “需要我帮忙吗?” 曾之行冷不丁的听见林远的声音,微微怔忡了片刻,转过身说道:“不用了,我我很快就好了。” 林远也就是意思一下,他会做的也就是简单的饭菜,能吃饱但绝对算不上好吃,这些简单的糊弄肚子的厨艺还是当初出国留学的时候,逼不得已学会的。 林远回房间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下楼,曾之行已经将饭菜整齐的在桌上摆好了,正坐在餐桌上等他。 林远拉开椅子坐下来,曾之行盛了一碗汤放在林远的左手边,他夹了一口清炒芦笋放进嘴里,才发现桌上摆着的都是他爱吃的菜。 林远快到易感期了,没什么进食的**,随便吃了几口填饱肚子,起身上楼走进了书房继续忙工作。 等林远走后,饭桌上就剩下曾之行一个人,他也没有继续吃饭的胃口,将剩菜和碗筷处理干净后,回到了客厅。 其实,曾之行很喜欢看电视,最近在追一个演员的古装电视剧,但他太忙了,每天除了上班工作,还要抽出时间去医院看望母亲,很难有时间安静的坐下来追剧。 他给自己切了一小盘水果,坐在柔软的沙发中,打开了客厅摆放的超大超薄的电视机,找到正在追的电视剧,津津有味的追起来。 林远的易感期应该快要到了,这几天公司被林远周身的低气压笼罩,一众高管根本不敢在林远面前露头,生怕那件事做错了,被老板骂个狗血喷头。 林远在书房处理了几封工作邮件,受易感期的影响整个人都出燥热难耐的状态,他想要发泄,想要熟悉的信息素安抚他。 他合上电脑推开书房的门走出去,本能的循着信息素的味道来到曾之行的面前,驻足片刻,最终抵不过内心对信息素的渴望,敲响了他的房门。 林远敲了好几下都没有人应,他握住门把手打开曾之行的房门,发现床上根本没有人。 他往楼梯的方向走去,站在楼梯口往下看去,发现曾之行正抱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专心致志的看电视。 “曾之行。” 曾之行寻着声音抬头向上看,仰视的动作露出他那张清绝雅致的脸,林远目光在他穿着睡衣的身上停留片刻,冷声道,“来我房间。” “我知道了。” 从今天吃饭的时候,林远的脸色就不好看,眉头一直紧皱着,很明显他的易感期快到了。 曾之行的腺体发育不完整,他闻不见信息素的味道,所以在床上的时候也没办法像其他Omega一样,被Alpha引诱,自动调整身体的状态迎合Alpha。 他走回房间,从床头的柜子中抽出一管东西,走进了对面林远的卧室。 曾之行关上林远卧室的门,一回头发现他,闭眼仰着头,靠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眉头紧皱,十指交叉紧握,很明显在忍耐身体的不适。 他走到林远面前,脚步一转绕到他的身后,抬手将自己的手指放在林远的太阳穴上,轻柔按压缓解着林远的头疼。曾之行的母亲经常水肿难受,他学过一些按压穴位的手法,对缓解头疼同样有效。 林远仰头睁开猩红的双眼,像盯着猎物一样紧紧地盯着曾之行的动作,推着自己的腿,沙哑着声音说道:“坐上来。” 曾之行从沙发后面走过来,一提松垮的睡衣裤腿,跨坐在林远的怀中。在他的注视下,解开身上的扣子,丝质面料的睡衣光滑,从他身上掉下去,露出没什么趣味的身子。 林远将头埋在曾之行的脖子里,轻嗅他的信息素。 他的手指捏着他的耳垂轻揉慢捻,汹涌翻滚的乌木香一点一点蔓延开,慢慢撩拨他的渴望,好捕捉那一丝迷人的信息素味道。 “把腿放上来。”他揽住曾之行单薄的腰身,抱着他站起身,回到床上。 “……我明天要去见材料商,脖子……” 易感期的林远占有欲爆棚,根本不容许反抗,曾之行越是挣扎不让在脖子上留印子,林远越是反骨,偏要在明显的位置留下标记。 林远捏着他绯红的脖颈,难得好脾气的说道:“忍着点。” 曾之行抱住林远的肩膀,皱着眉不再吭声。 林远握住曾之行的腿,换了一个姿势,让他跪趴在床上,像一只撕咬猎物的野兽一样,一口咬破他残缺的腺体,从中汲取那微不足道的信息素。 就是这一丝丝的信息素,便足以让处于暴躁期的林远,平静下来。 风过雨歇,曾之行趴在床上,侧躺着的脸上透着满面绯红,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等一会儿……没力气了。” 林远抬手拨弄着曾之行被自己咬破的腺体,舌尖在口腔中转动,终是没有忍住,低头伸出舌尖在他红肿的腺体上来回舔舐。 他低着声音说道:“好香啊。” 曾之行的身体还处在麻木的阶段,反应迟钝,林远舔他的腺体,他会下意识的躲避,结果换来再一次撕咬,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呜”声,昭示着自己的痛与乐。 第二日,曾之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林远的床上,浑身清爽,应该是昨晚事后林远给他清洗过,除了腰身酸疼以外,没有别的不适感。 曾之行躺在床上轻微的挪动身体,抬头看了一眼身旁双眼紧闭,呼吸均匀的林远,小小的叹口气。 跟林远在一起这三年,除了最开始那次不知道轻重,让他受伤之后,其余的时候都挺快乐合拍的。 合拍到他总是忘了他们之间是协议的关系,快乐到曾之行在和他相处的过程中,迷失了自己的本心。 他的感情只能放在心中,不能言之于口。 天之骄子的爱情,太昂贵了,他承受不起代价。 更何况他还有未婚妻。 曾之行伸出手,隔着几厘米的距离,小心翼翼的描绘着林远的眉眼。再过不久,他就是褚悦的未婚夫了,他能这样看着林远的次数也没有多少了。 况且,他清醒的时候也不会允许自己靠他这样近的。 曾之行收回自己的手,最后几乎是完全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在林远的唇上偷得一个吻,很轻很浅,只是在碰触的一瞬间就起身了。 “我只能这样获得你的一个吻,毕竟清醒的时候你是绝对不会吻我的。” 曾之行将内心的动摇和遥不可及的情感,再次封印在心底。 确定林远没有被自己的动作惊醒后,曾之行掀开被子放轻动作下床,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穿好,推门离开林远的房间。 半明半暗的房间内,林远在曾之行离开后,睁开双眼,那眼中清明澄澈,没有一丝困倦和睡意。 作为一个Alpha,在曾之行刚靠近他的时候,林远就醒过来,他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是想看看他要做什么,没想到他只是在自己的唇上偷了一个吻,就心满意足的离去了。 林远只是更专注于自己的工作,但他在情感中不是一个傻子。 他知道曾之行喜欢自己,那种透着爱慕的眼神,他在很多人的眼中见过,并不陌生。 从他第一次和曾之行发生关系开始,他就一直表现的温顺听话,在床上被他折腾的狠了,也就是轻哼几声。 他们之间一直是金钱交易关系,不知从何时起,曾之行看向他的眼睛中有了感情。 但在他的心中,并没有感情的位置。 更何况,从择偶标准来说,他也不符合自己对另一半的要求,曾之行将感情寄托在他身上注定要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