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转生进鬼灭世界开始》 第1章 雪夜 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打在秋月晴稚嫩的脸颊上。十二岁淡蓝色头发的少年紧了紧身上略显单薄的麻布衣,将父亲失踪前留下的斧头牢牢握在手里。林间的积雪没过脚踝,踩上去的每一步都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响。 “再往深处走走,说不定可以发现兔子的踪迹。”秋月晴自言自语道,说话间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迅速消散。 这是他父亲失踪的第四个冬天。明治年间,相传夜晚将有恶鬼出没,食人肉,饮人血。所以在父亲失踪后,当时村子里的人都说他父亲一定是被恶鬼吃掉,不会再回来了。 一开始秋月晴并不相信那些大人们的恶劣的说辞,他们总是将他人的遭遇当做谈资,用高高挂起的态度说出事不关己的言论。可父亲却迟迟未归,这使他不得不相信或许真的可能不在人世了吧。 村里的人都说秋月家的孩子命不好,出生不久便克死了母亲,随后八岁时父亲进山打猎失踪再也没回来。或许是因为这样,后来村子里的人都不许自家的孩子与他一起在外玩耍。 秋月晴并不记得母亲的样子,只是小时候总听父亲给他唱一首走调的歌谣,父亲说那是母亲怀他时经常唱给他听的,是来自母亲家乡的歌。他是被寄予希望来到这人世间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给他取“晴”这个名字。 晴,有着积极向上,充满希望的意思。 那时小小的秋月晴,大大的脑袋里都只是在想一定要堵住父亲的嘴巴,因为实在是太难听了。如果母亲还在的话,一定不会像父亲唱的这样难听。 可如今现在也很久都没有再听到父亲那走调的歌声了。 突然,一阵异样的沙沙声从右侧光秃秃的灌木丛传来。秋月晴瞬间紧绷着身体,双手紧握着斧头,做出防守且准备进攻的姿态。 那绝对不是什么兔子的声音,一步一步踩在雪上的声音相当的沉重。 “谁在那里?”秋月晴还带着些稚气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是他为了找到食物并没注意到时间,在山中耽搁久了,如今太阳已经落山了,夜幕中的山林中并不安全。秋月晴总是听村子里人说山上有吃人的熊,最近不要独自一个人呆在山上,尤其是晚上。但他总是独自上山打一些小动物,运气好的话,或许可以在村里卖一个好价钱用来维持生计。 光秃秃的灌木丛被一双皮包骨的手粗暴地拨开,随后一个佝偻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身形消瘦,头发也蓬乱如草。他低垂着头,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您受伤了吗?”或许是流落在外的可怜人,秋月晴稍微放松警惕,将手中的斧头放下。 可就在这一瞬间,某种尖锐的危机感突然刺痛秋月晴的大脑,秋月晴顺着本能连忙后退。与此同时,那瘦如柴骨的“人”抬起了头。 天已然全黑了下来,月光之下,一双泛着诡异红光的竖瞳直勾勾地盯着他,并露出笑容,嘴角咧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露出森白的尖牙。 “新鲜的...人...”从那张非人的嘴里挤出嘶哑的声音,像是用尖锐的东西摩擦木板,难听至极。 秋月晴的心脏几乎骤停,这不是人,这是什么?怪物?!传说中的食人鬼吗?! 身体远比大脑更快地行动了起来。秋月晴转身就跑,耳边的风声呼啸,雪不知道什么时候越下越大,打在他的脸上生疼。 身后传来枯树枝断裂的声响,鬼的速度简直快的惊人。要追上来了,不能停下来,停下来将必死无疑。 “别跑啊...咯咯...”阴森的声音仿佛紧贴在秋月晴的后脖颈,给他一种阴湿粘腻的恶心感,秋月晴甚至可以闻到那股腐肉般的恶臭味。 千钧一发之际,秋月晴猛地刹住脚步,像一侧翻滚,勉强躲过了鬼的扑击。起身的瞬间,晴将手中的斧头扔出,砍向鬼的头颅。他的动作流畅得不像一个普通的十二岁孩童。 斧头斜着砍在鬼的脸上,深深嵌入。鬼将斧头拔出,丢在雪地上,他的脸上留下很深一道,鲜血顺着伤口流下。 “啊啊啊!”鬼发出惨厉的嚎叫声,疯狂抓挠着伤口,随后奇迹般地愈合。 秋月晴趁机转身继续向下山通往村子的路狂奔,心脏在胸腔里激烈地撞击着,几近要跳出来了。 不对,这不对,不能跑向村子,会将它引进村子里的,他不能这样做。秋月晴的思绪混乱中带着清晰,随即身体调转,向其他方向跑去。 可是很快,鬼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简直如同恶魔的低语。 “找到你了。” 不对,鬼本身就是类似来自地狱的恶魔吧。 秋月晴晃了晃头,将脑中不适宜的想法甩掉。向上抬头便看到鬼倒挂在树枝上,露出戏谑的笑容,被斧头砍伤的伤口已经彻底愈合了。 恐惧几乎要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这个鬼就像猫捉老鼠一样在戏弄着他,将追逐他为乐趣。 秋月晴退到一棵粗壮的树旁,后背紧贴着树干。鬼从树上飞身而下,落在他的面前,伸出长着利爪的手。 躲不掉了,秋月晴在利爪即将触及他喉咙时,将头侧到一边,紧闭着双眼想。 “水之呼吸,贰之型,水车。” 一道水蓝色的光闪过,鬼的手臂齐肘而断,大量的血液喷溅在雪地上,少许溅到秋月晴的脸上和身上。 声音是从林间不远处传来的。秋月晴睁大眼睛,就看见一个带着天狗面具,穿着浅蓝色海浪纹样羽织的男子悄声无息地出现在鬼的身后,手中握着的刀还泛着寒光。 那只鬼发出愤怒的咆哮,断臂处的血肉蠕动,开始再生,“猎鬼人,啊啊啊可恶啊,我要把你们都——” 话音未落,刀光再闪。鬼的头颅飞起,在空中和身体一并化为灰烬,消失不见踪影。 压力瞬间消失,那股**的沉浊空气也再度变得清新起来。秋月晴的精神放松,身体向后倚靠着,顺着树干滑落,随后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面具男子将刀收入鞘中,转向他温柔地问道:“孩子,你没事吧?” 秋月晴张了张嘴,想告诉他自己有事,经历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没事呢?但是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最终落于黑暗之中。剧烈的奔跑和巨大的精神压力下,几乎消耗掉了他的所有力气。 “阿瑞尔,你的梦想是什么?” 谁在说话?秋月晴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看清,但是视线里模糊一片。只能隐约看到对方穿着一件宽松的深色长袍。 “我吗?我还不知道,西恩的梦想呢?是什么?”秋月晴听见自己的声音问向对方。 “我要成为被人铭记的大英雄!内,阿瑞尔也觉得很酷对吧?” 对方的声音变得激动起来,他还在跟他不停地说些什么,但是已经听不清了。 当秋月晴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朴素的和室内。他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嘶——”,浑身疼的跟要散架了一样,不过除了几处擦伤外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碍,而且也已经被人上过药了。 秋月晴瘫在床上思考人生,看来昨天发生的真的不是梦啊,真的是死里逃生。而且自己伤成这个样子,最近怕是都不能做工了,兔子也没打到,不知道又要饿多少天肚子了。 猫猫叹气.jpg 也不知道昨天救他的人还在不在这了,要当面好好感谢人家才对啊,不过以他现在身无分文的状态,他也是真的拿不出谢礼。果然人总是会屈服于钱财的淫威之下。 猫猫窘迫搓手.jpg 猫猫再次叹气.jpg 秋月晴还想着要怎么才能赚钱时,门便被轻轻推开,阳光照在被褥上,散发着很温暖的气息。昨天那个带着天狗面具的男子跪坐在门外。昨天晚上天太黑,又在那种紧张的气氛下都没仔细注意,今天细看来救命恩人的头发许多其实已经花白了。 “你醒了?”他的声音很温和,“我是鳞泷左近次,鬼杀队的前任水柱。” 秋月晴坐起身来,突然眼前一花,感到一阵眩晕。鬼杀队?水柱?这都是什么?虽然这么想,但是秋月晴还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些名词,毕竟经历了昨天的事,还是很有实感的,感觉接受能力都变强了。 “我叫秋月晴,谢谢您救了我。”秋月晴说道。肚子就在这时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空气有点安静,声音又格外的响。秋月晴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有点饿,请问有吃的吗?” 鳞泷左近次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有的,等下隐们会送过来,吃完饭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主公大人想见你。” 欸?秋月晴有些懵,什么大人物要见他?难道他的优秀已经被什么大人物发现了吗? 直到吃完饭垫饱肚子后,秋月晴也没猜出一个所以然为什么。 只好就跟着鳞泷左近次的身后前往他所说的地方。穿过长廊,布袜踩在陈年的木板上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偷偷打量着走在前方的背影,他的腰背挺直,步伐稳健,腰间那柄武士刀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他记得这刀的颜色很奇特,是蓝色的。 “那个...鳞泷先生。”秋月晴犹豫着开口问道,“鬼杀队是专门杀鬼的组织吗?” 鳞泷左近次的脚步未停,声音透过天狗面具传来:“是的,一个民间组织。” 转过一处拐角,院内一大片紫色浪潮映入眼帘。秋月晴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整个庭院都种满了紫藤花,大串大串的紫藤花从廊檐垂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好香,怪不得在和室躺着的时候一直可以闻道一股花香的味道,不过这院子里怎么有这么多? 秋月晴五指张开,将手向上举了举,挡在斜上方。阳光透过紫藤花瓣的间隙和指缝落在脸上。好神奇的感觉。 两人停在一道纸门面前,“紫藤花对鬼有剧毒,可以使鬼不敢靠近。也是鬼杀队的一种象征。”鳞泷左近次再次解释道。 秋月晴愣了一下,明明自己没问出口,却精准的猜出了刚刚他的心里所想? 纸门被推开,秋月晴有些诧异地看到里面背对着他们坐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 第2章 加入 “主公大人,早上好,您的身体近来还好吗?”鳞泷左近次突然单膝跪地,向那个黑色头发的男孩问好。 秋月晴瞪大了眼睛。这个看起来还没有他高的男孩,就是鳞泷先生口中的“主公大人”? 男孩闻声转过头来,他有着一双漂亮的紫色眼睛,白净稚嫩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我很好,鳞泷先生,多谢关心。”男孩,哦不,主公大人的声音虽然还带着些稚气,却如同清泉般的悦耳,“这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孩子吗?” “是的,主公大人。”鳞泷左近次恭敬地点了点头回答道。 秋月晴就这样呆呆地站在旁边,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对方找自己来是有什么事情,自己又该说些什么才好。 “请过来吧,秋月晴君。” 他的声音不大,却使秋月晴的脑子有种轻飘飘坐在云朵上的感觉,呼哇呼哇的。 秋月晴走进这位主公大人的面前时,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味,混在紫藤花的甜腻中显得格外的突出和清苦。他是生病了吗?秋月晴暗暗思考着。 “请坐。”主公微微颔首。见秋月晴跪坐了下来,他接着说道:“昨夜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孩子,辛苦了。” “我只是运气好罢了,”秋月晴老实地回答道,“如果不是鳞泷先生及时赶到,我怕是就...” “运气好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是吗?”主公轻笑道,他的那双眼睛温柔的注视着秋月晴,似乎可以看透人心。“晴,或许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请便。”秋月晴点头。 得到应允后,主公继续说道:“我能感觉到,晴是一个很有天赋能力的孩子。” “晴,你愿意加入鬼杀队,和我们一起打败鬼王鬼舞辻无惨吗?” 秋月晴最开始有些不明白这个男孩想跟他表达着什么?靠他去和那些可怕的鬼作战吗?他做不到的,这怎么可能做到呢?他还这么小,这么的弱小。他就是一个靠着给别人打零工度日的普通人罢了。 靠他去拯救他人的性命吗?可他连自己的生活都拯救不了。他的母亲他的父亲一个个都离他而去,朋友也也为此对他避之不及。现实是不是残酷的令人发笑? 是的,尽管秋月晴的表面上并不信命,但是内心却也被村子里那些人所说的话深深地影响着。 “少跟秋月家那小子一起玩,别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听到没有?” “秋月家的孩子没有被山神保护,真是造孽哟。” “看!是那个没有爹妈的脏小孩!我才不要跟你一起玩。” 类似的话,在父亲失踪后就变得愈演愈烈。不停地充斥着他的生活里,要说秋月晴不心怀着怨恨那是不可能的,如果...如果说母亲还活着,父亲也没有失踪,那他是不是就不用面对这些难听的,仿佛一刀一刀割在他心里血肉上的话语了? 父亲在的时候曾教导过他,要温柔地对待和帮助每一个有需要的人,总有一天那些做过的好事都会回馈到自己的身上的。可是父亲你看,我们家做的那些善事并没有反馈到你的身上,而我也并没有得到善待。 “我的小晴,一定会成为一个温柔又强大的人的。” 这是父亲所期望的,所以秋月晴也一直维持着“伪善”对待他人的强大内心内核表面。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本质上就是一个伪装自己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主公见秋月晴久久没有说话,神情复杂地变换着,甚至有些难看,仍没有说话出声询问,只是静静地神色温柔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秋月晴心里乱成一团,许多负面情绪蜂拥而出。他的眼前一黑,一个金发少年逆着阳光,伸出手向他说道:“呐,阿瑞尔,和我一起去当冒险者吧?踏上前往阿瓦隆的征途,我们一起去消灭魔王!” 那个昨天在梦里的声音又出现了,这次秋月晴抬头看清了他的脸,湛蓝色的眼睛,笑得特别的灿烂。 “西恩,我做不到,也不能跟你去。”秋月晴听见“自己”——阿瑞尔这么说道。 西恩的笑容僵在脸上,伸出的手悬停在半空中,有些不知所措。 “为什么?阿瑞尔为什么做不到?”西恩将手收回,湛蓝色眼睛里的光彩暗淡了下来,他焦急地问道,语速很快,“你不是说过要和我一起成为被人永远铭记的英雄吗?而且...而且你那么的有天赋,剑术也是学校里的第一名,大家都说——” “那又怎样?西恩,那又怎样?!”阿瑞尔粗暴地打断西恩想说的话,扯了扯手腕处已经磨损严重的皮甲护腕。 发觉自己语气太重,阿瑞尔叹了口气,又问西恩:“西恩,你还记得塞莉蒂亚奶奶吗?” 西恩当然记得,那个慈祥地对每一个人笑的面包师老奶奶,她总是会在他和阿瑞尔路过她的面包店时,分上一块刚烤出来的美味烤面包给他们俩个吃。只是后来听她的家里人说,去森林里摘药草时遇上魔物... “那天我碰到了,我看到那个魔物了,塞莉蒂亚奶奶就静静地躺在那里。我应该杀了它的,可是我害怕了,西恩,你知道吗?那时我逃跑了。 我想或许我就是一个胆小鬼,眼睁睁地看着大家就在我眼前倒下。可我谁也救不了。现在的我就是一个靠着稀薄佣金勉强度日生活的废物,我根本不是什么救世主,也消灭不了什么魔王。” 可是,大家都说,你是最有实力可以成为勇士消灭魔王的人啊。西恩张了张嘴想说出口,但是看到阿瑞尔垂头的样子又说不话出来。 见西恩不再说话,阿瑞尔带着身旁的剑,转头就走向了一旁的酒馆大门。 本以为西恩会就此放弃劝说他成为冒险者,打败魔王的事情。却没想到,他就像忘记了那天的两人的争吵一样,一连几天,不停的缠着阿瑞尔。 吃饭的时候,他在。 喝酒的时候,他在。 睡觉的时候,他在。 上厕所的时候,他还在。 阿瑞尔实在是忍无可忍,他转头生气地揪着西恩这个跟屁虫的衣领,问道:“你到底有完没完?” 西恩也没恼,只是笑眯眯地冲他眨了眨眼睛,“阿瑞尔,如果是你,一定可以消灭魔王的,对不对?” “哈?这简直是在放屁!”阿瑞尔愤愤道,“你到底怎样才能不跟着我?” 西恩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我知道的,阿瑞尔其实内心还是一个温柔的人,也别急于否定自己,总归要给自己一个成长的时间啊。” “阿瑞尔,你别怕。” 阿瑞尔听到西恩所说的话愣住了,卸下了揪着他衣领的力气,低下头装作认真地盯着地面看。 西恩见状接着说道:“我昨天听说魔王军又屠杀了北方边境的一座城镇,现在北方各国的形势真的是越来越严峻了啊。” 阿瑞尔抬头,对上了西恩那双湛蓝色的眼眸,听他又问道:“阿瑞尔,你愿意和我一起成为冒险者,消灭魔王吗?” “晴,你愿意加入鬼杀队,和我们一起打败鬼舞辻无惨吗?” 现实与突如其来的记忆交织在一起,相互重叠。产生一种好奇怪的感觉,脑袋和心里都涨涨的,让秋月晴有些分不清。 但是秋月晴听见自己,也听见阿瑞尔这么回答道:“好。” 这天主公跟秋月晴说了很多。他知道了主公原来叫做产屋敷耀哉。他才十岁,甚至比秋月晴自己还小两岁,却在四岁时就成为了鬼杀队当家主,关心着这个组织大大小小的事宜。知道了产屋敷一组世世代代所背负的诅咒,也知道了有关鬼杀队的很多事情。 太阳逐渐要落山了,金色的光普照在庭院的长廊上,廊下两人并排坐着。 “晴,我的父亲也是一个很好的人,但却因为无法忍受队员们的受伤和死亡,在他19岁时就自杀了,那时我才4岁。”产屋敷耀哉看向远处落山的太阳平静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吗?秋月晴听到这个时,忍不住扭头看向他。4岁啊,那时候的产屋敷耀哉还是一个小奶团子吧,却已经开始担起整个家族的重担了。 他的4岁都在干些什么呢,还靠在父亲的膝头上撒娇,听着父亲唱着走调的歌谣,让父亲做好吃的酱油烤饭团给他吃吧。也是一段久远的记忆了。 紫藤花的花瓣落在产屋敷耀哉的膝头,秋月晴盯着那抹紫色良久,看向他突然问道:“那一定很辛苦吧?” “欸?”产屋敷耀哉有些诧异地对上秋月晴那双天青色的眼睛,他还是第一个这么问他的人。大家总是会下意识相信他,因为他姓产屋敷,他是鬼杀队的当主,所以他必须承担起这份责任。想到这,他轻笑了一声,“晴...真的是一个很不一样人。” “那晴的父亲呢?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秋月晴问:“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咯。”产屋敷耀哉说道。 秋月晴又是久久没有说话,再开口时,声音故作轻松,但嗓音的梗塞并不能遮掩住他的内心:“一个烂好人罢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是吗?”产屋敷耀哉反问,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的,“我倒是觉得秋月先生一定是一个温柔的人呢。” “那你会害怕吗?”秋月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又问道。 产屋敷耀哉也不拆穿他,只是低下头,眼眸微微颤抖,顺着他的问题接着说道:“怎么会不害怕呢?” 他伸手捻起那片花瓣在手中把玩着,又冲秋月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但是我一想到,有这么多的孩子,这么多剑士,他们都为了守护所珍视的人,为了一个目标,拼了命地一直在前线战斗,胸口这里就会变得暖暖的,充满了高涨的情绪和信心,我就不怕了。” 一阵风吹过,“那,晴呢?”产屋敷耀哉轻声问道,“你在害怕吗?” 其实最开始向秋月晴发出邀请时,他看出了他心里的犹豫,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坚定地答应了下来,是什么使他发生了改变呢? “我...”秋月晴的喉咙有些发紧,“我不知道,或许在害怕吧。” 或许是命运的安排,让他阴差阳错之下答应了这个请求,或许总有一天在这里他会找到所谓的意义。 “这样啊。” 秋月晴看着产屋敷耀哉突然凑过来,将手按在他心脏的位置,隔着衣服的布料,他都能感受到那掌心处温暖的热度。 “这里,跳的很坚定有力哦。”产屋敷耀哉抬起头和秋月晴对视,“晴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孩子。” 你要相信自己,坚定自己的内心。 主公大人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加入 第3章 训练前夕 读懂产屋敷耀哉话里那层意思的瞬间,秋月晴的眼里闪着泪光,突然想哭,好想,好想哭啊。他仰了仰头,不想让眼泪落下来,但眼泪溢满眼眶还是落了下来。 “晴,一定可以在我们这一代杀死鬼王鬼舞辻无惨的,对吗?”产屋敷耀哉继续说道,“真想看看没有鬼的和平年代是什么样子啊。” “喂!阿瑞尔,我们一定可以消灭魔王的,对吗?”秋月晴看到西恩快走两步到前面,随后转过身来冲他挥了挥手,喊道:“真希望和平时代快点到来啊~,到时候我,你,格伦还有伊卡洛斯,我们一起去卡米洛特看一场一年一度的烟花秀吧。” “会的,那一天一定会到来的。” 这一刻秋月晴突然明白了,为了和平的到来,为了给逝去的人报仇,为了保护重要之人,或是为了让后人不再经历这样的苦楚,他们心怀着仇恨或慈悲与同情,带着火一样的意志,必须也必定走向战场。这或许是一种宿命。 “内,晴,你在藤之家再修养几日,就跟着鳞泷先生去狭雾山训练并学习呼吸法吧。” “好。” 待秋月晴离开后,鳞泷左近次再次出现在旁边,“主公大人。” 产屋敷耀哉听到声音,冲他一笑,“鳞泷先生,我能感觉到晴他很不一样,请好好教导他吧,拜托了。说不定今后会有意外的惊喜。”随后顿了顿又说道,“最近鬼又开始频繁地活跃起来了,各地陆续开始出现失踪人口。” “明白的,我会通知大家加紧巡逻,主公大人也要注意身体。” “辛苦了,我会的,鳞泷先生。” 夜色再次将鳞泷左近次的身影吞没,天气渐凉,产屋敷耀哉也没在外面继续久坐。 ... 秋月晴回到房间后就瘫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这两天真是发生了很多事啊,就好像在做梦一样。 先遇到了差点让自己丢了性命的恐怖事情,然后步入了一个以前从没有接触了解过的领域里,稀里糊涂就答应了加入这个鬼杀队。还有那个总是出现在脑海里的声音和画面,仿佛就像是他的亲身经历一样,感觉无比的真实与熟悉。 啊啊啊啊啊。脑子里越想越乱,剪不断理还乱,脑子简直要爆炸了。 秋月晴双手抱头,将浅蓝色的头发揉了个稀巴烂,随后翻了个身。 疼疼疼疼,浑身还是很酸痛啊,刚刚心里想着事情都没有感觉到一点。但是细微的疼痛感却使秋月晴快速地冷静了下来。他摸了摸胸口,上面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个掌心的温度,主公大人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 相信自己,坚定内心吗? 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呢?越想越头疼,既然已经决定好了要做的事情,那就坚定不移地做一步看一步吧。” 在这之后的几天,秋月晴都在藤之家愉快地度过。没错,愉快地。 “这个天妇罗大虾好好吃!” “还有这个乌冬面!” 天妇罗炸得相当的酥脆,外皮金黄,内里超级的软嫩,咬上一口满□□汁,这时在配上一口热气腾腾的美味乌冬面。这搭配简直绝了!秋月晴幸福得眯起了眼睛。 怕他不够吃,藤之家的村本奶奶又给他添了一碗味增汤。浑浊的汤底下还沉着细小块的嫩豆腐,海带,蘑菇和一些蔬菜。 “太好吃了!”秋月晴鼓着腮帮子嘟嘟囔囔地说。他浅蓝色的头发有些长了,就在脑后扎成了一个小啾。 村本奶奶慈爱地笑着看秋月晴扒拉饭,“慢点吃,不够还有。” 不得不说,这几天秋月晴过得那是相当的滋润了。毕竟村本奶奶准备的食物很好吃,汤泉很好泡,衣服也呼哇呼哇的,特别软和舒适,让人爱不释手。 秋月晴吃饱喝足后,就帮着村本奶奶晾晒被褥。这几天闲来无事,他都会帮着做一些小事情,来减轻一点村本奶奶的负担。 随后看着奶奶拿出洗过折叠整齐的他原来的衣服跪坐在廊上等着他。 是了,今天他就要离开藤之家,跟着鳞泷先生前往狭雾山,开始训练和学习呼吸之法了。 秋月晴刚换好自己自己的衣裳,套上浅蓝色松竹梅纹样的羽织,就看到鳞泷先生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 呦西,那么今天就要准备开始努力修炼了啊。 “跟上来。”鳞泷左近次话音刚落,就如同箭一般地跑动了起来。 好快! 秋月晴来不及多想,立刻迈步跟了上去。然而,仅仅几个呼吸间,鳞泷先生的背影已经跟他拉开了很大一个差距。 鳞泷先生跑的实在是太快了。 很快他的体力就跟不上,双腿跟灌了铅一样沉重,呼吸节奏也乱成一团毫无节奏,肺部火辣辣地灼烧着,喉咙里泛着铁锈味。 太...太快了...!TAT 秋月晴咬紧牙关,靠着不断告诉自己,“快点,快点,再快点。”来不断加大步子,强迫自己加快脚步,跟上鳞泷左近次的身影。 终于,他看到了目的地——那是一座简朴的木屋,坐落在狭雾山的山脚下。 秋月晴停在木屋前,还差点没刹住车。随后弯着腰,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汗水顺着额头和发梢滴落下来,在地上晕开。当真是累坏了,大脑严重缺氧。 而鳞泷先生早已站在门前等待他,大气没喘一声,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鳞泷左近次听到声音后,转过身来,沉默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观察他的表现。 “体力太差,速度太慢,呼吸也很乱。” 秋月晴抬起头来,艰难地挤出一句:“下...下次...绝对会做得更好...绝对...” 鳞泷左近次转身推开木屋的门说道:“嗯,进来。” “好的。” 秋月晴跟着走进屋内,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矮桌和几个垫子。屋子中间还烧着暖炉,将屋子里都烤的暖呼呼的。 “先到里屋放好行李,然后到这边来坐。” 啊?我吗?放行李?秋月晴左看看右看看,确认自己没有行李这个东西,于是直接就迅速的坐在了鳞泷先生的对面。明明这几天都是吃藤之家穿藤之家住藤之家的,以自己贫穷的身价应该也确实收拾不出来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的对视了好一会儿。鳞泷左近次才意识到什么。 “嗯...这两天恢复的怎么样?” “托鳞泷先生的福,已经什么问题都没有了。”秋月晴活动了一下肩膀,示意他自己恢复的很好。 “那就好,那今天就先跟你讲讲呼吸之法和近几日的训练计划。”鳞泷左近次说道。 “好,”秋月晴环顾四周,随后询问道:“诶?这里只有鳞泷先生一个人住,没有其他的弟子吗?” “没有,近两年并没有收其他的弟子。”鳞泷左近次应声答道,停顿了一会,见秋月晴没有其他的问题便接着刚刚的话说道,“你应该也听说过了,训练好之后的弟子都会报名参加最终选拔,只有通过最终选拔且活下来的人,才能正式成为鬼杀队的一员。” “近几年,我所教导的弟子无一没有通过最终选拔的...所以也没再收过弟子。” 啊,原来是这样吗...无一没有通过啊... “好了,现在我跟你讲讲呼吸法,一共五大基础呼吸法,水、岩、风、岩、雷。而我所用的就是五大基础呼吸法之一的水之呼吸...” 鳞泷左近次跟秋月晴详细地讲述了水之呼吸的方式,用法以及每一招,以便他后续训练时可以好好学习和融会贯通。“从明天就要开始锻炼体能,要记得融合呼吸法。能明白吗?” “明白的。”秋月晴连忙应道。 “说了这么多,天色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呐,就里面那间,去好好地睡一觉。明天可是要早起训练的。” 循着鳞泷先生的指向,秋月晴走进房间内,脱下外面的羽织,坐在地上想了想,再次起身拉开纸和门,趴在门框边上,向外探出一个浅蓝色毛茸茸的脑袋,看见鳞泷先生还坐在外面的烤炉旁闻声向他看来,于是出声轻声说道:“谢谢您,您也记得早点休息。” 鳞泷左近次天狗面具下的脸勾起一抹笑意,是一个好孩子啊。 秋月晴缩回进房间内并没有立刻睡觉,而是想着刚刚鳞泷先生教他的方法开始调整呼吸,尝试使用一下呼吸法。 在那一瞬间,秋月晴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出现了明显的变化,周围的一切少许变慢,感官也变得灵敏了起来。 好像并不算太难的样子?秋月晴这样想着,“噗通”一声就向后倒在了已经铺好的床铺上。还不知道明天鳞泷会给他安排怎样的训练,希望不会太艰难... 没多大一会儿,就传来了一阵匀称的呼吸声,秋月晴已经睡着了。鳞泷左近次进来看到他并没有盖上被子,动作轻柔的帮他盖好便退了出去。 下一话,我们小晴就要打脸咯[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训练前夕 第4章 训练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秋月晴就被鳞泷先生给叫醒了。 他先是伸出一只脚试探了一下外面的温度后,迅速将其收回到被子里,把自己再次裹了一个严严实实。 外面好冷啊好冷。并不想起床... 但是一想到,自己要起来训练,秋月晴就只好尝试睁开一只眼睛。 嗯...还没睡醒,眼睛睁不开,怎么办啊...那就只好再睡一会了,这么想着,秋月晴再次安然地闭上眼睛,准备再睡一会儿。事实上他的眼睛就没睁开成功... 就在意识消失的一瞬间,秋月晴还在想,好命苦啊好命苦,训练开始的第一天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猫猫哭哭脸.jpg 最终在和鳞泷先生的斗智斗勇,以及和自己的左右脑互搏中,秋月晴睁开了双眼,并被鳞泷先生从那个无比温暖,让人无法自拔,沉溺在其中的被窝中给拽了出来。 我的被窝(QAQ),是我没有保住你,让他人将你我二人离间,并分开。如果我足够强大的话... 咳咳,秋月晴也自编自导过足了戏瘾,当然了这并没有表现出来。 最终秋月晴只好满脸怨气地穿好衣服,跟着鳞泷先生出门。 “要上山吗?”秋月晴问。 “嗯。” 两人刚进山,寒气就立刻包裹住了秋月晴的全身。比刚刚在屋子里的时候更加的刺骨,却刺激着秋月晴的大脑,使其在此刻变得无比的清醒。 山路崎岖,树根盘错,有几次稍微不注意,脚踝就差点要歪掉扭伤。而且狭雾山上的雾很大,越往上走空气就越发的稀薄。 汗水很快就浸透了秋月晴的后背,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想起昨天鳞泷先生所教导的方法,秋月晴迅速调整呼吸,很快便觉得没那么吃力而变得轻松了许多。 “欸?兔子!” 突然从侧面窜出来了一只看起来体型就不小的野兔,秋月晴瞬间就惊呼了出声。 毕竟这小东西对他的吸引力可不是一般的大。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目睹这只兔子是如何一头冲向他旁边不远的树根处,然后...撞死了? 秋月晴:哈??? 满脑子的问号,摸不着头脑。这对吗?孩子,这对吗?秋月晴有点破防了。不是,这玩意有这么好抓吗? 如果几天前他上山打猎的时候可以碰到像这样的兔子一头撞死在他的脚边,根本不敢想他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个小孩。 他不甘心地走到这只兔子面前,停下了脚步,然后死死地恶狠狠地盯着它,恨不得在它的身上盯一个洞出来。如果眼神具有杀伤力,这只兔子已经死了千八百次了。 哦,不对,它已经一头撞死了。(耸肩摊手,点头并给予肯定) 鳞泷左近次有些疑惑地走近,看到这只兔子也有些诧异,毕竟他也是听秋月晴说过他是为什么会碰到那只食人鬼的。一切的一切的起源都是为了想打到一只兔子而已。 嗯,有点想笑,但他不能。 见秋月晴迟迟没有动作,他便上前拎起这只兔子的两只耳朵,说道:“那中午就吃这个吧。” “好。”秋月晴咬牙切齿地应道。 待两人到了山顶,鳞泷左近次告诉秋月晴,让他在太阳正式升起来之前,独自下山返回山脚下的小木屋中之后。就消失在雾中,不见了踪影。 秋月晴独自一人站在山中,冷冽的山风夹杂着浓雾吹来,刚刚才出过汗,被这么一吹,冷的秋月晴一激灵,直打哆嗦。 回想起刚刚鳞泷先生消失前所说的话——太阳正式升起来之前,独自下来。听起来好像很简单的样子,但狭雾山上的浓雾足以让人看不清四周,进而迷失方向,就像刚刚那只兔子。而且保不齐鳞泷先生会在山上设置什么陷阱或者埋伏,来加大下山的难度。 这是秋月晴的第一个训练,来锻炼他的体能,敏捷度以及反应速度。 秋月晴抬头看了一眼天边,早上他耽误的时间太长了,目前估计距离太阳正式升起的时间也不长了。他深吸一口气,看来只能靠自己了啊。随即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回忆着刚刚上山时的路线,尽自己最大的速度向下跑去。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秋月晴就踩中了鳞泷先生提前布置好的机关陷阱,只好狼狈地闪躲。 “砰!”的一声,落脚点下的地面突然坍塌,使他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猛地向下坠落。秋月晴本能地抓住土坑的边缘,然后借力向外爬出。 可恶啊,果然不会那么轻松地就让我下山,而且山上雾太大,根本注意不到脚下和旁边的陷阱,这陷阱又设置的一套接着一套的,躲开这个就中了另一个的计。这可怎么办啊,实在是伤脑筋。 而且他发现自己并不能持续地使用呼吸法,总是在触发陷阱的时候一紧张就断掉了。现在还能收回昨天晚上所说的“好像并不是太难的样子。”这句话吗?啪啪的打脸声好响,他的脸好疼。 但是秋月晴的脚步依旧没有停下来。不知过了多久,秋月晴已经完全没有时间概念了。前方的雾气这才终于有些散开了,隐约间可以看到木屋的轮廓。 快到了!秋月晴的嘴角微微扬起。在推开木屋大门的时候,没刹住闸,终于忍不住扑倒在地,浑身狼狈,满是泥土和灰尘,活像一只脏兮兮的小花猫。 鳞泷左近次就一直坐在屋内等他,听见声响,便放下手中的茶杯,转头向他看来。 “嗯。已经超过了所规定的时间。” 原来如今已经时间已经临近中午,秋月晴都没有发现自己在山中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 然后看见鳞泷左近次指了指自己天狗面具的鼻子处,向他示意。 “嗯?怎么了吗?”秋月晴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一开始他并没有明白鳞泷先生的意思,但见鳞泷先生还是没有放下手,于是顺着他的动作摸了一把鼻子,这才发现原来在自己的鼻子处沾上了一块不小的泥土。 他瞬间爆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秋月晴洗完澡之后,便坐在了鳞泷先生的对面,和对方一起吃午饭。顺便询问起了他在下山途中所意识到的自己的一些问题,等鳞泷先生对此一一解答过,两人也吃好了午餐。 轻松愉快的午餐时光就这么快速地过去了。秋月晴伸了伸懒腰。没想到鳞泷先生的手艺这么好,他甚至吃得都有点撑了。早上的那只兔子也算是完成了它的使命,慰籍了他的内心。 但美好的时光毕竟总是短暂的。接下来迎面向秋月晴走来的是更加水深火热,痛苦的训练。 秋月晴模仿着刚刚鳞泷先生示范和讲解的动作,举起木刀,还没等他的姿势摆稳。 就只听“砰。”的一声,鳞泷左近次的木刀已经轻轻点在他的手腕上了,力道不重,却精准地使他的整条手臂发麻。 一次、两次、三次...不停地挥刀,纠正姿势,再挥刀... 秋月晴的手臂已经酸痛得几乎要抬不起来了,但他依旧紧咬着牙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动作。应该什摆出么样的动作,又该是如何使力向正确的方向挥刀,他在心里不停地默念着。天青色的眼睛异常的明亮,眼神里充满了坚定,汗水顺着下巴滴落。 夕阳逐渐西沉,木屋被渲染成橘红色。 鳞泷左近次这才终于喊停:“今天就到这里。” 秋月晴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手臂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木刀,他忍不住甩了甩胳膊来试图缓解不适感。 今天终于结束了吗? “明天继续。”鳞泷左近次丢给他一条毛巾,刚好盖在他的脸上。 欸?什么?偶买噶,鳞泷先生36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呢。:) 秋月晴将毛巾推到头上,就看到鳞泷先生转身要走进屋内,他望着鳞泷先生的背影,急忙站起身来,凑到身边,突然开口问道:“好像从没见过鳞泷先生摘下过面具诶?” 猫猫好奇.jpg “嗯...”鳞泷左近次一手按住秋月晴的头,让他不再一直围着他转悠,然后弹了个结结实实的脑瓜泵,“我看你还是不累,要不然还是再去挥刀五百次吧。” “啊?哒咩!我才不要,今天的训练已经结束了!结束了!鳞泷先生你不能这么对我!”秋月晴后退一步,双手捂着额头,发出哀嚎。 “所以面具下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呀?” “鳞泷先生为什么不摘面具呀?” “鳞泷先生?” 秋月晴就属于那种好了伤疤就忘了痛的人,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见鳞泷先生一直没有告诉他答案,就一直缠在他的周围问个不停。 “鳞泷先...” 鳞泷左近次被秋月晴吵得有点头疼。但见对方还是一脸渴望的求知欲,也拿他没有办法。看来他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只好回答道:“因为长相的原因,所以一直带着面具。” 喜欢赖床的小猫一枚[撒花]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