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洲的遗觞》 第1章 出发前 “无尽的沙漠啊， 请不要让我迷失方向， 我只是一个失去前进方向的旅人； 危险的沙漠啊， 不要让我陷入深渊， 我将为你献上最美的蔷薇； 无情的沙漠啊， 请您多多同情我吧。 让我在这黄沙漫天的世界里， 找到珍贵的绿洲……” 平日里的杉提城一如既往地过着安详宁静的生活，铁匠铺里的师傅正卖力的锻造刀剑，时不时抬起头出声提醒过路奔跑玩闹的孩童，正是玩耍的年纪，总是那么无忧无虑。 “不可以在铁匠铺附近跑，会很容易受伤的，忘记了吗？”忽然，站在一家杂货铺前的女子转过身，对玩耍的孩童说到。 原本正在奔跑的孩童听见那声音也立马停了下来，摸摸头，红着脸颊说到：“对不起，艾萨拉姐姐……我下次不会了。” “嗯，沃克，我记得你上次也是这样跟我保证的，可是你现在不是食言了吗？”少女蹲下身，宝蓝色的眼眸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美丽，少女就这样盯着男孩，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审问。 “嗯……哈哈，我这次真的是不小心的，是，是这次玩得太开心了，一不小心就忘记了。” 难言的尴尬使得男孩只得挠头转移注意力，“喂，伊姆利，你也是跟着我跑的，你也有份！”男孩大声朝着路旁树后的朋友喊道。 “嚯，没想到同伙还没出现呢？”艾萨拉佯装生气的摸样说到。果然还是孩子天真单纯，还真以为眼前的人生气了，连忙站成一排深深地鞠了个躬，一本正经地说到：“对不起，艾萨拉姐姐，我们下次不会再犯了！”说完，就灰溜溜地跑了。 留下艾萨拉双手叉腰，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两个逐渐消失在街道上的身影。 唉，果然是小孩子啊……艾萨拉这样想着。 “哈哈，明明你也还是个小孩子嘛。艾萨拉，”杂货铺的老板打趣说到“你小时候也会在街上到处跑来跑去呢，忘了？你可是还撞倒过我装那油桃的麻袋，害我收拾了好久呢！” 说中了儿时的尴尬事，艾萨拉的脸上也泛起一层红晕，小声说道：“好啦，奥瑞克爷爷，别说了，再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哈哈，看着是长成了个大姑娘，到底还是个小孩嘛！”老人看着少女，突然想到了什么：“诶，你最近是不是打算去沙漠吗？那地方可真受不住啊！” 艾萨拉点点头：“嗯，是有这个打算。但还很多东西没准备好，比如说我爹想找个佣兵团来着，想着能让我安全点，但城里没几个愿意跟着我……“ “为啥？是佣金不够吗，不至于啊！“艾萨拉连忙摆摆手，解释说：”不不不——是因为我打算去厄风村，而且还要呆一段时间……所以，哈哈，就没什么人想跟着我去了。“说完，艾萨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连她自己也知道背后的原因，可就算如此，艾萨拉也执意要去。因为在这背后，也有属于她自己隐藏的目的。 “我勒个怀梦神啊，孩子，你确定吗？”奥瑞克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头也向前伸了三分。希望自己没听错，可耳朵听到的确实是如她所说·。“厄风村，我没听错吧？” 艾萨拉微微点头，同时也示意让老人小点声。 “诶诶，孩子，不是……你这…唉，你说你好端端的去那做什么？那地方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奥瑞克说完急得原地打转，忽然又想到什么：“不行，你等着，我找找我的护身符，毕竟我也是去过沙漠深处的人，那时能活着回来都算是个奇迹！” 艾萨拉连忙摆摆手，拒绝了。心想能有多大的危险呢，自己小时候爱玩，爱到处冒险，很小的时候就把整个森林都玩过一遍了。“不用不用，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放心，没准到时候我还能给你带点礼物什么的。” “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光是从杉提城到沙漠边界就得花上好几天的时间，更别提到厄风村要花的时间就更多了。” 说着，奥瑞克转身走进自家房子里，捣鼓了好一会儿，结果带到艾萨拉面前是几样东西：一本日记，一本沙漠生存手册，一把短小匕首，还有一颗椭圆形石头。 “这些……是什么？”艾萨拉好奇的看着，那日记本用牛皮作封，虽然整体上完好无损，但里面的纸张早已泛黄还微微缺角，字迹还算清晰，貌似是用羽毛笔写的。“日记，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那不是我的，那是我淘来的。几年前去郊外散心的时候，路上碰到了个旅游商人，就和他聊聊，看看他卖的东西。毕竟我也是去过沙漠的人，见过沙漠里的东西，就对这类事物感兴趣了，”奥瑞克一边向艾萨拉介绍，一边翻开那牛皮封面 “你别看它老旧，当时那商人跟我说这可是古时冒险家遗留下来的手记，里面可记着当时的冒险记录，要不是几年前身子走不了多远，我都想去这本日记里提到过的地方看看呢！” “真的吗？”好奇与兴奋充满了艾萨拉的内心，促使她拨动手指翻阅眼前的日记。 “那可不，欸~这日记你得在路上看在最有意思，你现在在这看跟看小说没啥区别。你可以先看看那本手册，那里面都是历代去过沙漠的冒险家总结下来的经验。你可得好好记住了，一旦进了沙漠就不是开玩笑的，沙漠跟森林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是吗，听您这么一说，我就更想去了！”艾萨拉朝老人笑了笑，立马合上了那本日记，接着就翻开了那本沙漠生存指南。 看来看去，这本手册和刚才那本日记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封面虽说不是牛皮那样有质感又美观，但内页却是崭新的一本。印刷的字体清晰有序，甚至还附上了详细的插图，以免翻阅的人难以理解文字的枯燥。 里面的内容对艾萨拉来说都是新奇的玩意，不仅有对几位著名冒险家的介绍，甚至还印有他们的手记，但更多的还是写在沙漠中如何生存的技巧。 “我的天哪，原来在沙漠中还能用这种方法来获得水喝，真有意思！”奥瑞克看着眼前沉迷阅读的少女，忍不住提醒道：“你现在是觉得有意思，是因为你现在不在沙漠，你要是到了沙漠还能笑的这么开心，那就是你还没有到真正的‘沙漠’！” 艾萨拉不解，只是一味地翻阅。随后才注意到剩下的匕首和石头：“那这些也是你从那个商人那里买来的吗？”艾萨拉拿起匕首，小心翼翼地端详着。刀柄是用橡树木头做的，还挺结实但手感摸起来略显粗糙了。护手居然是用绿松石做的？真舍得啊……这刀刃——“骨头？这匕首是用骨头做的？”这可让艾萨拉吓得直接将匕首扔在商铺前的桌子上。 奥瑞克见状，打趣道：“怎么，这就害怕了？” 艾萨拉虽说在书上见过各式各样的武器，也对其的锻造和用途有一定的了解。要论上手摸的话，铁匠铺里的武器摸得是得心应手。但由于在生物学上的造诣颇高，艾萨拉一摸便知道那是兽骨。骨头摸起来没有铁矿锻造出来的那种丝滑感，反而却能摸出时间带来的粗糙。 果然，书上看的和在手上摸的就是不一样啊……艾萨拉心怯，学院里的兽骨标本无论大小她都见过了，但导师还真没让他们上手摸过。要说原因艾萨拉只记得她的老师一直说的那句话：“你们年轻人现在摸骨头那些东西还太早了，等你们阅历再丰富些再来找我吧！”回想起一摸到刀刃那凉飕飕的触感，和铁匠铺里那些武器的冰冷不一样，更多的是穿透皮肤的寒冷，阴森。 “就这一把用兽骨做的小匕首有什么好害怕的？你想想那些在沙漠里的人，哪有矿石哪有锻造台来给他们做武器啊？”奥瑞克边说边拿起桌上的匕首，仔细地擦拭起来：“在他们那时候，要是在沙漠里见到动物的骨头是常有的事。当然，这对他们来说算是一件好事，一般兽骨经简单打磨就可以拿来做工具或者是防身的武器。你就好好收下它吧，就算你不拿它来用，留着当个纪念也是不错的。”说完，再次将匕首递给艾萨拉。 小心翼翼地接过匕首，艾萨拉再次端详起那刀刃，经时间的沉淀早已泛黄，但仍很锋利，摸上去也能感觉出骨头特有的粗糙感。在接近刀尖的地方有些钝了，找时间打磨下吧……艾萨拉又拿起一旁的石头掂了掂，这不就是块普通的石头吗？要说和路边其他石头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那就是这一块摸上去十分的光滑，还是标准的椭圆形，将它对准太阳光，还能隐约看到一点绿光。 艾萨拉将自己所想告诉了奥瑞克，结果奥瑞克又开始说她不懂了：“这可是实打实的护身符啊！” “护身符 就这块石头？”艾萨拉感到吃惊，或许是见过许多护身符导致她对护身符的外观有了刻板印象，与那些华丽的装饰相比，这颗石头单从外观上看确实很难让人想到它是一块护身符。 谁知奥瑞克听完，直呼艾萨拉没眼力见：“你可别乱说啊，谁说这不能当护身符的？那个商人可是跟我说这个和那本日记是属于同一个冒险家的！”见艾萨拉脸上还在挂着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接着说道：“你别不信，那本日记我是从头到尾都看过好几遍的。我先说啊，那本日记里也提到过这个护身符，等你看完知道这冒险家去过哪之后，你就知道这护身符有多灵了！” 艾萨拉看着买力解释的奥瑞克，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好好，奥瑞克我就听你的，这些我会好好保管的。你就安安心心的等着我回来吧！” 眼看艾萨拉转身就要离开，奥瑞克又叫住她，问：“欸，你刚刚是不是说你老爹没找到佣兵团啊？” “是啊，找过好几个了，但都拒绝了。”艾萨拉撇撇嘴，心想要是再找不到，去沙漠的计划得推迟好久…… “你回去的时候可以去库鲁鲁那看看，他现在应该在周游回廊那登记。他呀，最近也去了沙漠，只可惜被一些拉帮结派的佣兵给抢劫了，要不是有一支雇佣兵团路过，估计他就回不来了……”奥瑞克说完，才想起什么补充到：“啊，你看我都忘了，我是想让你去问问救了库鲁鲁的那支佣兵团愿不愿意跟你一起，好像他们还挺有名气的。” “哦，好的。那谢谢了，奥瑞克爷爷，回见！”艾萨拉摆了摆手，转身就往周游回廊的方向跑去。 “唉，这姑娘还是那么心急，什么时候能改改呢？” 要是，他们真的能答应的话，就真的能去厄风村了……艾萨拉边跑边想，想象着自己的研究报告一定能将沙漠深处的故事呈现在整个杉提城的眼前，到时候，到时候就能…… ———— “库鲁鲁先生，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管你开多高的价格，我们都不会接受你的委托。！” 就在艾萨拉抵达时，就听见一个略微沙哑的男声。等等，库鲁鲁……艾萨拉赶紧调整好呼吸，朝拥挤的人群中走去。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欸，怎么还越来越吵了？穿过拥挤的人群，艾萨拉更加能听见在人群中心的声响。貌似是吵闹声，还是恳求声—— “你们不是说钱给到位的话你们就会接的吗？要是嫌不够的话，我可以先让你们拿定金，事成之后再给你们双倍的价钱，行吗？” 库鲁鲁的声音，他不是受伤了吗？艾萨拉艰难地在人群中挤出个位置，结果就看到库鲁鲁，一个到处收集古时代宝物的收藏家正跟一个大块头争着什么。那是谁，看他的打扮……是雇佣兵吗，不像是城里的。心中不断的猜测驱使艾萨拉向身旁的人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吗？” 一旁的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争吵的主人公，说道：“那库鲁鲁不是去沙漠里给遇上劫匪了吗？然后被救下了。哝，你看，正和他讲话的人就是救他的那支佣兵团的头儿，算是头儿吧。” 艾萨拉着眼开始打量背对着他的大块头，长得可真高啊，艾萨拉不禁感叹。兽皮做的马甲，里头却是用粗麻布简单编织成的衣服，左手上臂覆有铠甲，两小臂上都缠有绷带甚至是脖子上也有！朴素的裤装上也有不少的补丁……而让艾萨拉更加在意的是双臂上没有绷带和铠甲包裹的皮肤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或许是同情心泛滥，艾萨拉只得将目光转移到面对着自己的库鲁鲁身上。怎么他头上也有绷带，啊，奥瑞克爷爷说过他受伤了，不过现在看他活蹦乱跳的应该没什么大事了。 “我已经重复过很多次了，你的委托我们接受不了，不管你开两倍十倍甚至是一百倍的价格我们都不会答应的！你放弃吧！”男人嘶哄着，沙哑的声线却显得格外有力。但却吸引更多的人来围观。 眼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男人也叹了口气，努力压制着心中的不耐烦，说到：“真的十分抱歉，库鲁鲁先生，基于我们团接待的原则，你的委托我们实在是不能接受，还请你另外找过吧。”说完，男人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人群，三两下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围观的群众眼见主人公都跑了，就嘟囔着无聊走了。只剩下艾萨拉还不明所以的站在那儿。 “所以，库鲁鲁叔叔，你刚才是想找那个人合作是吗？“看着眼前垂头丧气的库鲁鲁，艾萨拉问道。 库鲁鲁托着头上伤口的疼痛，吃力地抬起头，回想起自己苦苦哀求的结果仍是拒绝后，又低下头，低沉地回答道：“是啊，估计你刚才也听见了，不管我开多少，托罗斯他都不会答应的。我还是去新兴港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佣兵团愿意接吧……” “等等，库鲁鲁叔叔——”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听奥瑞克爷爷说，你在沙漠被一支佣兵团救下来了。那个您刚才说的‘托罗斯’就是救你的佣兵团的团长吗，是刚才那个人吧？” 库鲁鲁瞪大了眼，随后又挠了挠头，抱怨道：“啧，奥瑞克那老头子什么都往外说，看来下次得跟他好好聊聊了。”库鲁鲁又看了眼艾萨拉，“你是维罗克斯家的小女吧？” “我也听说你最近要到沙漠里去，作为过来人，我还是不推荐你去的。” “为什么，老爹说我现在只要找到能跟我去的佣兵团就行了，他会让我去的。” “那我就问，你现在找到了吗？”库鲁鲁毫不犹豫地问出，仿佛知道艾萨拉会回答他什么。说来也是，自从艾萨拉的父亲答应她能找到随行的佣兵团就同意放她去沙漠之后，现在满城都是艾萨拉东奔西跑的身影。但即使父亲也在帮忙找，结果永远不尽人意，得到的回答一直是不行，接不了之类的话。 二人突然变得沉默，经库鲁鲁这么一问，艾萨拉也在回想为什么自己跑遍全城却还是找不到接受委托的团…… 见艾萨拉面露难色，库鲁鲁率先开口：“欸，你可别往那坏的方向想啊，我可没有挑拨离间你们父女关系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作为维罗克斯主家的老幺，可以说全城上下都知道你老爹有多在乎你，更何况你这次要去沙漠，还是去那叫什么，什么来着——啊，厄风村！你说你去那么偏远的地方干啥？沙漠本来就是很危险的地方,你也不想想厄风村在沙漠哪里，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想想那些雇佣兵担得起吗？” “呜……”艾萨拉低着头，回想起自己卖力的向每个佣兵团解释的时候，他们确实是从一开始就面露难色，起初艾萨拉也想过是价格或者是环境的问题，但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可是，我也跟他们解释说只要护送我的东西就行了，要是我自己出了什么问题我自己会承担的！” “你还是太天真了，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库鲁鲁哼笑一声，“你难道以为那群佣兵真的会照你说的做吗？到底是货物重要还是饭碗重要他们还是掂量明白的，你不要以为看了几本书就以为干什么都行了。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整个穆兹书苑里的书的编者就没有几个是到过沙漠的！生活在森林里的人哪里会知道住在沙漠里的人的生活？你好好想想我这句话吧……” “可是……”艾萨拉本还想继续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森林里的莺真的不能抵达沙漠吗？或许可以，但也只是或许…… 第一次写文，文笔不好剧情可能也拖沓，但本书前期铺垫很长，前期观感可能不好，还请多多提建议(??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出发前 第2章 出发前 要不还是再找父亲商量吧，艾萨拉想着。 可是，按库鲁鲁叔叔的说法，城内真没有会接受我委托的佣兵团。要不我也去新兴港碰碰运气？虽说心中多了份沮丧，但前往沙漠的念头并没有因刚才的话语而消失。 不知不觉，已经快走到家门口。艾萨拉望而止步，虽说被拒的原因并不是直接因为父亲的教唆，但从某一方面也是间接造成无人接单的原因。 唉，还害怕会吵起来，要不等会儿再回来？正犹豫着，家门就率先被推开，出来的是自己的父亲——阿米特，还有刚才和库鲁鲁谈话的男人。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我家，父亲找他做什么？还是先躲起来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吧……艾萨拉顺势藏在一棵狮枣树后，蹲下身子，侧耳倾听。 “您要的那本书我稍后就会送过来，真的非常感谢你照顾我们的生意！”托罗斯向面前的男人毕恭毕敬地说到。本想鞠个躬表示感谢，谁知刚想有动作就被拦住了。 “哪里哪里，应是我感谢你们才对，麻烦你们大老远的在沙漠和杉提城间往返跑。你放心，送往沙漠的物资我会安排人多加几份的！” 闻言，托罗斯脸上立刻布满喜光：“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了，阿米特老爷，真的太感谢了！” …… 老爹和他们有合作嘛，什么时候？不会就只是让他们去沙漠里找书吧，就为找一本书，不可能，除非是……正想着，忽然听见他们的另一组对话。 “啊，阿米特老爷，关于你女儿的委托，你确定吗？我也知道您对您女儿很宽容，但是她想去的地方是德都里沙漠的最中心，那里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您确定要让我们护送贵女吗？”听到这，艾萨拉屏气凝神，一口大气都不敢喘。 “这我也认真想过，其实……”阿米特此时不知在想什么，只喃喃道：“你还是先回去吧，让我再好好想想……”托罗斯也不再多说什么，在目送阿米特进屋后就转身走了。 果然，父亲还在犹豫……艾萨拉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很不是滋味，也不起身，只是呆呆地坐在树后，盯着从奥瑞克那拿的东西发呆。自己已经为了这次旅行准备快一个月了，每次回到房间看见准备好的行李心里都很高兴，甚至是做梦都幻想自己走在前往沙漠的路上，幻想着自己在沙漠中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呜，艾萨拉一把抹掉流下的眼泪。翻开那本冒险家的日记看了起来，但这也只是为了转移注意力，防止流泪的方法而已。 之前刚想翻开看看的时候就被奥瑞克制止了，但现在艾萨拉心中认为自己去沙漠的计划大概率会泡汤，于是索性不顾奥瑞克的忠告，翻开看当作是消遣。 没想到日记的首页就令艾萨拉感到吃惊。 在日记首页的最下方貌似写着几个字，似乎是日记的主人。字迹潦草却还能够辨认。 特洛斯·祖尔？这是家族的初姓吗，为什么这个人会是这个姓称？ 就在艾萨拉正准备翻开下一页继续看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站在自己身后—— “你在这里做什么？” “呀啊啊啊啊！！！”艾萨拉被吓得直接跳了起来，结果直接跟自己父亲对上了眼。 “啊，父亲，我……”艾萨拉手足无措地低下头，慌忙地将那本日记藏在身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着低着头的女儿和她眼角的泪痕，阿米特叹了口气，招手示意艾萨拉回家去。 “你先回家吃饭，我还得出去办点事。” 艾萨拉闻言，只得转身向家门口走去。 “关于跟你随行的佣兵团我会想办法，这几天你就好好给我呆在家里，别再东跑西跑的！”说完，阿米特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艾萨拉呆呆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 阿米特先是来到了奥瑞克的杂货铺，见摊位没人便吆喝几声。 “来了来了，是谁啊，要买什么啊这么着急？！”奥瑞克叼着根牙签就走了出来，看上去晚餐吃得不错。 “没什么。奥瑞克，前几天找你定的那批货你拿了吗？” “啊，是你啊，阿米特！嘿嘿，你要的东西我早就拿好托人放在新兴港了。过个两三天就能运上船的。” “你还是催他们快点吧，让沙漠里的孩子等太久也不好。” “你还是这么有爱心呐，维罗克斯家交给你接管可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你说是吧？” 面对奥瑞克的打趣，阿米特只是瞥了他一眼，解释道：“没有什么正确不正确的，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对了，我看见艾萨拉手上有那三样东西，是你给的吧？” “诶呀，看见就看见了嘛，还过来我这问，真是的。我只是把你给我的东西又还回去了而已，再说了，那丫头不是一直都想去沙漠吗？你就让她去吧，孩子长大了，有些事情是该松手了，不是吗？”说着，奥瑞克递给阿米特一杯酒，那是用沙漠中的多苞果酿的，度数不高，喝起来冰冰凉凉的。 “我不喝，没心情。”阿米特摆摆手，将那杯酒推了回去。 “嘿，你这个人真的是，我这可是特地托人带回来的，你别不识好歹！” “是库鲁鲁吧？你们两可真够有意思的，一个年轻的时候拼命往沙漠里走，一个等老了之后又一个劲地往沙漠里跑……” “害，得亏我年轻时身体力行啊。你不看库鲁鲁那家伙都快一把老骨头的年纪了，去做个生意还能碰上劫匪。唉，要是他年轻时能听得了我一句劝，也用不着现在东奔西走的。”说完，奥瑞克把阿米特推回来的酒一并喝了下去，“这酒果然好喝啊，又甜又凉的，你真不尝尝吗？” “算了吧，太甜了。”阿米特摇摇头，“你说，我那小女儿为什么会那么执着地想要去沙漠呢？” “这就跟你那卢卡斯执着在沙漠里做研究和克里莎在书宛里写报告是一样的。” “卢卡斯，克里莎……可艾萨拉跟他们比还是太单纯了点。” “这三孩子不是都遗传到你夫妻俩了吗？” “可是……” “这不好吗？‘为了自己的目标和理想，就应该去努力’这不是你年轻时候常说的吗？“奥瑞克又喝了一杯，打趣地看着迷茫的阿米特。 为了自己的目标和理想，就应该去努力吗？ 阿米特在心中反复的问自己，也是，这确实是自己你年轻时说的话，而自己年轻时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可出于一个父亲对孩子安全的考虑，关于艾萨拉去沙漠的请求阿米特实在是不能接受，尤其是卢卡斯先前的遭遇…… 奥瑞克看着阿米特愈发焦虑，直说：“艾萨拉不知道吗？” “什么？” “关于卢卡斯的事，她难道还以为自己的哥哥在沙漠里没日没夜地做研究吗？” “嗯……我是这么跟她说的。我怕实话实说，她接受不了。” “这丫头果然还是太单纯了，克里莎什么人都没问就知道了，难不成连克里莎也在骗她？” “嗯，我跟她说不要把卢卡斯事情的真相告诉任何人。” “你这做父亲的……好吧，我要是你，我也会这么做。”说罢，奥瑞克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我猜你待会儿还要去找其他人吧，我就先不陪你在这坐了，看你这低沉的样，我还不如去找库鲁鲁那老头！” “……” 听着街道上各路混杂的声音，阿米特回想起自己年少时的杉提城——其实没什么太大变化，无非就是一些人走了，一些人来了。看着那些会追逐打闹的孩童，怀里抱着一摞书的学生，和家人散步聊天的人……这些都没有变，阿米特看着过往的人们想着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到现在的。感觉好累，以前是，现在也是…… “阿米特老爷？！” “嗯？”突然被一声拉回现实的阿米特看清来人后，长呼一口气。 “托罗斯，我说过多少次了，别一惊一乍的。” “十分抱歉，我只是来给您送书的。”说完，就掏出一个包裹。 阿米塔接过，许久才吐出句：“辛苦了。” “关于卢卡斯的事我感到十分抱歉，我们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没关系，都过去很多年了。再说了，按那小子的性格不管谁阻止都不管用。他啊，一旦下定决心想做某件事的时候，不到最后他是不会罢休的……”阿米特盯着手中的包裹出了神，“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我知道你们那时候也很无助。哼，卢卡斯那小子，小时候就没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长大了也是一个样。” “他是个很善良的人，村里的人都很喜欢他。” “我知道，起初他先是消失了好几天，到时候才寄封信回来跟我说他到沙漠了。我夫人可是被他先斩后奏的做法气了好几天，呵呵。”阿米特苦笑着，而托罗斯心中也异常苦闷。 “阿米特老爷，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出乎我们意料，我们也没有想到最后会变成那样。” “我知道，我一直都没有想要怪你们的意思，你也不用每次都把责任往你身上推。我只是……只是还有点恍惚。” 托罗斯其实也知道，阿米特心中比谁都难受，因为他是为数不多知道事情真相的人。 更何况，卢卡斯是他的亲儿子。 果然，没有感同身受过对方的经历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就这样，两人谁也不说话就干坐着。直到街上玩耍的孩童都被父母叫回家吃饭二人都没有在讲过一句话，或许是长久的沉默更令人不悦，阿米特调整好情绪后就对托罗斯说道：“你们准备什么回去？” “三天后，也可能会提前。” “那这次跟你来的都有谁？” “除了我，就还有三个人。商恩、伊森，还有……卡塞尔。” 听到这名字，阿米特想起了什么，问：“那当时你们在沙漠救库鲁鲁的时候就只有你们四个吗？” “还有两人，只不过他们受了点伤，就没跟我们来这。” “噢，原来如此，那你们团现在还有在招募新兵吗？” “有的，但很少。因为很多都被，都被卡塞尔劝退了。” “卡塞尔……还是老样子啊，一点都没变。” “嗯……”托罗斯没敢再往下说，毕竟他知道卡塞尔当年也被牵扯进那件事。 “那托罗斯，我希望你们能接下我女儿的委托。就三天后，我回去会跟她说。” 托罗斯瞪大双眼，“阿米特老爷，您确定吗？” “嗯，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就是随行的队伍里必须得有卡塞尔陪同。” “可是，卡塞尔她——” “停，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艾萨拉之前根本不知道有卡塞尔这个人，但卡塞尔知道艾萨拉和卢卡斯是兄妹。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所以我想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说完，阿米特站起身，也没等托罗斯回话，就径直往家方向走去。 待阿米特消失在视野中，托罗斯还打算再坐一会。 “团长，你怎么在这儿？” 转头看，是伊森和商恩。“是你们啊。没什么，只是刚刚碰到了个老朋友，聊了一会儿而已。你们呢，交代给你们的任务都做好了吗？” “都做好了，团长。” “有卡塞尔在，做什么都会很轻松的，你就放心吧！” 托罗斯笑了笑，说道：“你们几个可别太依赖别人啊，到时候出问题了只剩下你们几个该怎么办？” 伊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嘟囔道：“我们也不是什么都没做，都是我们要准备做的时候，卡塞尔就走过来跟我们说她已经都完成了，让我们好好休息。” “对啊，我们出现在这可不是偷懒。我们是想着好不容易能来次城里，那肯定得好好逛逛吧！” “你们俩也是挺爱到处跑的，那你们先自个逛吧，我得回去了。” “欸，这么早吗？”商恩问。 “是啊，”托罗斯装着伸了个懒腰，“又接了个单子，三天后。任务是护送维罗克斯家的三小姐和她要带的东西，你俩就趁这几天好好玩一把啊！” “我的天啊，这可真是个大单子呢！那她要去哪？不会跟我们路上碰到的那个叫库鲁鲁的大叔一样也要去沙漠吧？”商恩问。 “不可能吧，再怎么说也得是去彩绘都那种地方吧。”伊森摆摆手，很明显不赞同商恩的看法。 “她要去厄风村，我们也就当是顺路回家看看了。最近村里可有的忙了，你俩必须得给我去搭把手啊，别给我偷懒！” “你看吧，商恩，我就说——啊啊啊？！我没听错吧，团长，你确定你没听错吗？” “是啊，我没听错，你们也没听错，她就是要厄风村。如果你要问她是去干什么的，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那算是人家的私事。”托罗斯见眼前二人还没缓过来，也没理会，补充道：“对了，如果你们碰见卡塞尔就跟她说一声接下来别自己一个人接单子，这次阿米特老爷可是强调她要作为陪同一起去的。” “嗷，好……”商恩和伊森本想在问些什么，但瞅见托罗斯神情不对也没再多说什么。 正值盛夏，就连风也是燥热的。吹着只会让人心情更加郁闷，是因为风吗？不一定。 ———— 夜色渐浓，人们都已入睡。 而艾萨拉此刻却毫无困意，心烦意乱的她站在阳台上。想起吃完晚饭父亲就跟她说明托罗斯答应作为跟她一起随行的佣兵团的委托。但是却向她提出一个要求，就是抵达厄风村后不要打扰兄长的研究…… “啾啾啾，啾啾——” “啊，是夜莺吗？看来不止我一个睡不着呢。”艾萨拉伏在阳台上，本想继续聆听。谁知一只金雕突然从眼前飞过还伴着一声尖锐的鸣叫，吓的艾萨拉跌坐在地上，原本吟唱的夜莺也被吓得飞散到四处。 哪里来的金雕？艾萨拉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将城中圈养鸟禽的人家都想了一遍，硬是想不到谁养了只金雕。“到底是哪来的？” 艾萨拉站起身，回房时又隐约听见有人在吹口哨。那声音，和刚才那只金雕好像啊，是在呼唤它吗？ ———— “利卡，你刚才又飞哪去了？” 此时，在一棵巨大橡树的树枝上，站着一个人，见金雕停在肩上，问道。 金雕拍了拍翅膀，咕咕叫了几声，仿佛是在撒娇？ “说了很多次了，不要去吓比你小的鸟。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人冷冷的说道。 “咕咕……咕咕咕——”那金雕也好似听懂了，又拍了拍翅膀，将头往那人脸上蹭了蹭，就是在撒娇。 “咕咕！” “嗯，怎么了？” 那金雕看见了什么，扇动翅膀向下飞去。那人也顺着金雕飞的方向看，瞧见了熟悉的两人正朝着自己方向走来。 “喂，卡塞尔，我就知道——啊啊啊！”正准备打招呼的伊森被冲他飞来的利卡吓了一跳，差点拽着旁边的商恩也跟着他一起跌倒。 卡塞尔利落地从树上跳下，扶起跌坐在地上的伊森，又看了看一旁的商恩，问道：“这么晚了，你们俩来找我做什么，托罗斯呢？” “团长他现在可能去周游回廊那了吧。我们回旅店的时候看见你不在，就想着来外面找你。是团长让我们来通知你的。” “什么事？” 伊森兴奋地解释说：“你敢信吗？团长又接到了一个大单子！” “对啊，而且你猜委托人是谁？是城里的阿米特老爷！”旁边的伊森附和道。 “嗯……”卡塞尔怔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示意他们继续说下去。 “他委托我们护送他的小女儿到厄风村。我的天哪，卡塞尔，你知道我听见她要去我们那我有多震惊吗？！”商恩瞪大眼睛说道。 “她去那做什么？”卡塞尔不解，打心底原本是不打算再和维罗克斯家有任何接触的。 “这……我们也不知道，团长说那算是人家的私事，我们也不好意思打探雇主的想法吧。但我想应该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事。我记得他们的小女儿好像是叫艾萨拉，她不是在穆兹书宛里主修穆伦克兹历史的吗，好像还学地图绘制什么的？” 伊森补充道：“哦，对了。团长还说卡塞尔你要作为陪同一起去，这可是阿米特老爷亲自要求的！” “看看，卡塞尔，你的名号在城里都传开了，果然跟着你就是不一样啊！我们这俩小卒都能跟着沾光！”商恩打趣道，却没注意卡塞尔的神情有些不情愿。 自从七年前那件事发生后，卡塞尔就一直不敢面对维罗克斯家的人，如今却被点名要求作为陪同。此时卡塞尔心里第一次产生了想违约的想法，但貌似连面对那一家人的勇气都没有…… 第3章 出发前 回到房中的艾萨拉，再次收拾起行李来。 “明天得早起去周游回廊那登记，得看看还有什么要带的，嗯……啊，地图册！”艾萨拉赶忙从地上一堆书中翻找出一本灰扑扑的册子。实话说，那是一本地图册，是描绘沙漠中各处地形以及相关产物的一本书。 起初艾萨拉在书宛里图书馆看到这本书的时候那叫一个兴高采烈，但翻开之后却大失所望，除第一页大致描绘了整个沙漠的形状之外，后面就全是空白的。 “这本书怎么除了第一页之外全是空白的，而且编撰者连名字都没有写！”气愤的艾萨拉只好找图书管理员说理，谁知图书馆管理员面对艾萨拉的不满只是无所谓一样摆摆手，说：“这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管理元老院让我管理的那一部分。你这本的话，哼，不在我的管理范畴内，你还是找其他人吧！” “不是，不是说整个图书馆里的书都是经元老院还有你们的仔细审核后才搬入这里的吗？你们当时说的可是已经确保每本书的内容都是完整的！结果你现在说这本书不在你的管理范围内，你这，你这是……” “艾萨拉小姐，我刚刚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你要是还有什么疑问的话，就写报告上交到元老院那再说吧！”说完，那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艾萨拉一人拿着那本地图册呆呆地站在原地。 真是有够令人无语的，元老院那群人……艾萨拉心想。从那天后，艾萨拉每每碰到一个人都会复述一遍自己当时的对话。但每个人都劝她收敛点，毕竟元老院手里的权力再怎么说在穆伦克兹也算的上是可以一手遮天的程度。 “哼，不想管沙漠里的事就直说，伪君子一群！”艾萨拉心里还是气不过，不满地直跺脚。“嗯——一想起来还是好气！不行，还没收拾完……” 不知，刚才的一切，都被窗外隐藏在树上的卡塞尔看在眼里。 就是她吗？卡塞尔对维罗克斯家略知一二，虽知道阿米特有三个孩子，但除卢卡斯之外卡塞尔确实不知道另外两个女儿长什么样，如今看清了艾萨拉的脸，心中却不知是何滋味。 “嗯？”突然感受到一股视线在盯着自己，艾萨拉走到阳台向四周看了看，随后就关上窗户，拉上窗帘，继续收拾。并没有注意到卡塞尔。 卡塞尔见状，也动身返回自己的住处。 当晚，艾萨拉睡得很香甜，但卡塞尔却彻夜难眠…… ———— 清晨，还没等来麻雀的呼唤，艾萨拉就早早地起床，备好一切文件后就一人前往了周游回廊。 作为一切往来客商登记信息的场所，自然何时都是人满为患的状态。眼见自己前方还站着一大堆人的艾萨拉，顿感不妙但又无可奈何，只能老老实实地排队等候。 “真是的，不知道多调动几个人吗？真是够没效率的！”听见身后人的抱怨，艾萨拉转过头去，看着装是来自邻国的人，年龄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大。 “您是来这旅游的吗？”艾萨拉问。 那人对艾萨拉突然的发问愣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的姿态，回答道：“不，我是来这交流学习的。因为研究用的材料要去彩绘都购买，所以来这里登记。看你的样子，本地人？” “嗯，你好，我叫艾萨拉。” “我叫竹蕊，竹子的竹，花蕊的蕊，你好。”那人简单问好，声音明亮，听上去活力四射。 “嗯……我听过你，你在你们书宛很有名。” “哈哈，那些都是不重要的东西。”艾萨拉挠挠头，现在的她对书宛没多少好感存在。 “你有点谦虚了，我记得你是学地图测绘的对吧？你绘制的地图对我的研究可大有帮助！”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一开始学这个的时候很多人都说我选的方向不对，很多学长学姐都劝我换个学科……对了，你是学什么的？” “我是学历史的，准确来说应该叫做‘历史修复与补充’，这是我们那独立特有的一个学科，嗯……怎么说，其实我们也得跟着考古的脚步来学，毕竟要是没有发现历史，我们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听到这，艾萨拉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那你们的学习范围也包括穆伦克兹吗？” “这次的话……是有小部分包括在内的，但主要是和德都里沙漠有关——啊啊啊！一说到这个我就来气，我昨天和前天都去你们的图书馆找相关的史书，结果我整整找了两天两夜都没有找到一本！我都还纳闷了——明明都属于一个国家，怎么会连最基本的史书都没有？结果我去找那管理员，你知道那群家伙怎么说的吗？——‘那不属于我的管理范畴！’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下巴都快被震惊掉了！” 艾萨拉气愤地点点头表示赞同，这种敷衍且不负责任的回应她也不是第一次得到了。 “欸，那你去彩绘都做什么？”艾萨拉不解。 “因为我当时都准备写报告上交到你们那什么元老院里去了，然后有个人走过来跟我说去像彩绘都那些旅游商人多的地方，她说那些商人都特别喜欢淘沙漠里的古物，没准我能从他们那找到我想要的书什么的……”说完，竹蕊回想起跟她说话的人的脸，又看了看艾萨拉，仿佛明白了什么。 “其实……那个人说的也没错，”艾萨拉尴尬的笑了笑“我们书宛里一直流传的一个笑话：‘穆兹书宛就像一只以为别的鸟拔了它头毛的秃鹰’这句话在好早的时候就有了，我都有点好奇到底是谁会想出这么贴切的话来形容现在的书宛。” “就是啊，连我的导师都觉得现在的书宛没有以前那么值得来交流学习了……”说着，竹蕊从挎包中拿出一封信递给艾萨拉，道“其实，我的导师曾经也是穆兹书宛的学生，我现在的学科也是她创立的。她一开始本是想在这创立的，但被拒绝了，就……我想，这也是她退出书宛的原因之一吧。” 艾萨拉接过信封，疑惑道：“这给我做什么？” 竹蕊本想解释，却被后面的人催促向前排去，二人手忙脚乱往前走，连身旁有什么人走过都没注意到。 “艾萨拉，你来这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艾萨拉听见震惊地抬起头，瞪大双眼看着说话的人——“姐姐？！我……” 竹蕊平静地看着二人，但注意里并没有集中在艾萨拉身上。 “我，我来这登记的。我要去别的地方买材料……”艾萨拉根本不敢与克里莎对视，只得无助地低下头来逃避。 克里莎环顾四周，见人多也不好多说什么：“别到处乱跑，注意安全。”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艾萨拉撇见，尴尬地朝竹蕊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啊，刚刚那个人是我姐姐，克里莎。哦，对了，要是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她，她会尽力帮你的！” 竹蕊神情复杂：“你……跟她关系很差吗？” “嗯……怎么说，算时好时坏吧。”艾萨拉也很纳闷。事实上，艾萨拉能清楚的感觉到克里莎对自己忽冷忽热的，每当自己想去找她聊聊天时，都会被拒之门外。 “但感觉她挺关心你的。”竹蕊安慰性地拍了拍艾萨拉的肩膀。 “那是当然！”说到这，艾萨拉又很骄傲地叉腰“你是不知道，每次我考完试，都会有人跑来跟我说我姐比任何人都想知道我的成绩！” “看来你很喜欢你姐呢。”竹蕊打趣道。 “当然！你别看刚才我可能是有点怕她，但我打心里很佩服我姐的。我跟你说——” “咳咳！轮到你们登记了，两位小姐。” 听见前台不耐烦的催促，二人才拿出笔开始填写所需信息…… ———— “克里莎，你应该好好劝劝你那个妹妹，放着自己的研究不做，还要跑到沙漠里去，你这个做姐姐的也是失职！” 面对导师的训诫，克里莎只是看着手中正在反应的试管一言不发。 “还有你那个父亲也是，之前还是同学的时候我就劝过他不要去做商人，现在倒好做个研究都缺个人手！” 克里莎依旧默不作声，只是将试管里的液体倒进废液缸中，随后将试管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玻璃打碎的噼里啪啦声让正在抱怨的人瞬间将注意力转移到克里莎身上。 “你在干什么？！” “我只是丢了个没用的东西而已，老师，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跟你那父亲一个样，好好地退出书宛做什么，真是的！” “可是，老师，现在整个杉提城的人都知道书宛里做研究的经费一半是由我父亲提供的，而另一半则是靠收取学费转而下发的。而且有学生计算上报过，我父亲提供的经费加上书宛向学生收取的学费再扣除像老师的工资这样必要的费用之外，剩下的也远远超出上级审批过后再下批给我们的经费……”后面的话克里莎并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直直地盯着自己的老师，仿佛知道背后的答案。 “你！”克里莎的语气并不尖锐刻薄，甚至是十分平静“你好好做你的研究就行了，上头的事你不要想那么多！” 克里莎也不愿再争论，只是再重新拿出一支试管，重复之前的实验操作……